第七十五卦 风天小畜 (斩王)
入夜十分,许乐修安然而眠,窗影微动,许乐修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床帐,复又闭上眼。
翌日清晨,洛一九整装急发,奔着京城一路张扬而过。
京城守备,看到疾驰而来的百十号人,大大的洛家军旗凌冽招展,洛家军肃严而行,警备校尉慌忙奔报。
“战王归京了!战王归京了!战王归京了!”
都司得报,立时带了守备军开道,城中百姓听着通报,纷纷聚拢城中大街,立于两旁,等着欢迎归京的洛家军。
皇宫里,皇帝和庄王爷一夜未眠,听着通报,庄王爷说道:“我先出宫去,看情况再议。”
“好,皇兄可以探探战王的意思。”
庄王爷点点头,离开皇宫。
洛一九带着洛家军进了京城,双目含冰的对李毛说道:“李毛,押着李景琦直奔硕王府,给我围了硕王府,胆敢放走一人,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是,末将领命!”
李毛领着人,押着李景琦,人不下马直接去了硕王府。
城中百姓本兴高采烈的等着欢迎洛家军,只见洛家军一进城,战王就下了这么个命令,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洛一九又私下里让大黑去堵了硕王府一切能逃生的暗道。
转头看着京城都司说道:“这几个是天域的败将,交给你了,你要严加看管,不得有误,不日后天域和地威使团来访,天域的人是要赎回去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追着李毛的方向走了。
都司看着囚车里的六个囚徒,赶紧命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又派人去皇宫送信,紧接着也匆忙跟着战王的方向而去了。
洛家军的举动引得百姓纷纷跟着围观,不少爱国志士,热血青年也是跟着想要一探究竟。
硕王听说战王归京,本在家里怒火冲天的大发雷霆,突然下人来报说,硕王府被洛家军给围住了。硕王听了更是怒不可则,出门来看。
就见李威押着李景琦立于王府大门前。
硕王大怒说道:“放肆,竟敢行私刑,堂堂硕王府的世子,是你能动的吗?”
李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李景琦踩在脚下,手里抽出大刀,对着李景琦的脖子比划着,似乎找找砍那里比较顺手。
李景琦被折腾的已经没了生机,而今看到自己的父王,痛哭流涕的喊道:“父王,救我,他们要杀我,他们要屠王府!”
硕王听了心里更急,屠王府,哼,她有那个胆子吗?
“琦儿莫怕,父王一定救你。你快放了我儿,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一九纵马过来,听到硕王爷的话说:“你要我怎么兜着走?”
“战王要造反吗?竟然带兵入城围我王府,你好大的胆子!”
洛一九在马背包里掏出一张大纸,递给随后而来的都司,说道:“念!”
都司接过纸张,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下,一哆嗦,抿着唇不敢吭声。
洛一九不耐烦的说道:“大声念出来!”
都司看了一眼洛一九,洛一九正冷冷的看着他,打了个寒战,咽了口唾沫,开口念道:
“天宇王国,大启十九年...”
“大声点!”
都司咬了咬牙,运足了力气喊道:“天宇王国,大启十九年五月十日,硕王府世子担任东南边关总军大将军,不战弃城,导致波都城三十三万百姓被屠,城中女子被奸淫残伤者十八万。”
城中百姓听了,纷纷议论。
“太惨了,一座城啊,就这样被毁了。”
“可不是嘛,不战啊,直接给弃了,这真是...”
“哎!可怜啊!”
都司看了眼洛一九又喊道:“李景琦为争夺兵权,陷害洛家军叛敌,出卖洛家军于阵前,使得洛家军半数折戟疆场,并私刑洛家军校尉督军。”
“原来陷害洛家军是真的啊?怎么能这样!”
“你才知道,前些日子,洛家军的惨样你没见啊?”
“就是,可惨了,我和你说...”
洛一九看了都司一眼,都司又喊道:“五月二十七日,李景琦勾结天域,卖我疆土,篡使两路先锋弃阵而逃,主谋守城将领坑杀边关将士二十万!致使黑都城破,城中百姓被屠十七万。”
“难怪不战弃城,原来是叛国贼,卖了一个波都不够,又卖黑都城,这个黑心鬼啊!”
“真是挨千刀的,卖国贼啊!”
硕王爷听着都司的话,气的大骂:“放屁,一派胡言,欲加之罪,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洛一九冷冷的高声说道:“东南边关两城百姓七十万,五十万的将士,就被你硕王府卖了个干净!你们可听见百姓的哀嚎,将士的冤屈!”
“你硕王府死一百次不足以平息东南的冤魂,今日不斩你硕王府,我对不起边关的百姓,对不起捐躯的将士,对不起那些失去孩子,丈夫,父亲的家庭!”
“洛家军听令!硕王府,屠!如有阻拦者,杀无赦!”
“是!”
“杀了他们,坑了那么多人,我是波都城人氏,家中姊妹全都...呜呜,杀了他们!”
“杀,卖国贼,坑了那么多人,一百多万人啊!”
都司哆嗦的看着洛一九说:“战王,这,您这可是...这个杀不得,还是等候圣上发落吧!”
“洛家女,你敢?我可是亲王,你没有权力叛我儿的罪名,张都司,你还不把她拿下,她这是造反!”
李毛得了令,直接手起刀落,李景琦的人头滚落一边。李毛看都不看一眼,提刀走向硕王爷。
硕王爷看着李毛斩了李景琦是又怒又惊,这是真的要灭他硕王府啊!
硕王爷看着逼近的李毛喊道:“护卫!张都司,你还不拦下他们!快来人呐!洛家女,你敢造反,就不怕圣上杀了你,快来人啊,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硕王府的护卫,暗卫齐齐出动,李毛直接大喝一声:“杀!”
百名洛家军齐应道:“杀!”
李毛举刀去砍硕王爷,被一个暗卫拦下,李毛与那人斗在一起,硕王赶紧跑回府里,要求关门。李毛荡开暗卫,旁边一洛家军一箭射穿那暗卫胸口,李毛跃身跳到大门前,一脚踹开门,冲进府里,洛家军纷纷冲入,在硕王府里展开搏杀。
府外只能听到喊杀声嚎叫声,咒骂声,求饶声。
张都司胆战心惊的看着洛一九说:“战王,这硕王...”
洛一九冷着脸看向张都司,一身杀气,荡漾开来,张都司闭了嘴。
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气息实质的不同,让张都司不敢造次,那是真的杀意,他清楚的感知到,他若敢反对,他会和李景琦一个下场。
庄王爷接到消息,是飞快的赶了过来,听着王府的嚎叫,也是一惊。
“战王这是何意?就算硕王府有过错也应该先审在判,战王怎的私自行刑?”
洛一九寒着脸,看了庄王爷一眼,并不搭理,转头继续盯着硕王府。
庄王爷见此,对着张都司说道:“立即阻止,有什么事情,圣上决断之后再说。”
张都司刚要说话,就听到洛一九说:“勾结外敌,坑杀将死,卖我疆土,弃我百姓,洛家军只保国为家,不政权夺利,如有阻拦者,杀无赦!”
庄王双目犀利的看向洛一九,洛一九如若未闻。
因为大黑封了硕王府的所有暗道,硕王爷看着院子里已经血流成河的景象,怒急狂笑。
“哈哈哈,我算计到最后,让个女人给杀了,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看着李毛手里鲜血直流的刀,硕王怕了,悔了,高喊道:“三哥,五哥,救我,我错了,救我!”
李毛挥刀而下,硕王毙。硕王府无一人生还。
庄王听着硕王的求救声抿着唇,盯着洛一九,他在想洛一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程国公知道了会如何?
洛一九公开斩了硕王府,若是程国公发难,他们该如何应对?洛一九公然藐视王权又该如何处置?
人群里,恭王爷本来也是急急赶过来的,看到庄王被晾在一边,就没有在往前,听着硕王的喊声,打了个哆嗦,瞧瞧的掩入人群,默默的退走了。
人群后方茶肆里,二楼包厢里,两个房间开着半掩的窗户看着这边。
李景一抱着小狐狸看着洛一九,掐了下小狐狸爪子,低语说:“小九儿惹祸了啊!”又看着他父王的出现,冷冷一笑。
李毛带人出了硕王府,汇报到:“禀大将军,硕王府全诛。”
洛一九又在马背的包里拿出圣旨和封印,递给张都司。
张都司接在手里,愣愣的看着洛一九。庄王爷也看着洛一九的动作。
洛一九说道:“战王之名不敢辱,斩杀硕王府我一力承担,洛一九卸任战王,在家听候发落。”
洛一九面色惨白,嘴角印出鲜红,说完,直接打马而走。
李毛领着洛家军也是翻身上马,直接走了,百姓纷纷让行。
洛一九路过茶楼,李景一看着洛一九嘴角的鲜红和惨白的脸,皱了下眉头。洛一九走过,李景一看了眼庄王爷,收回目光关了窗户。
另一个窗户的人看着洛一九走了,也是关了窗户。
许乐修和几位学院的学子立于一旁,看着打马离去的洛一九,听着学子的讨论,皱起了眉头。
第七十六章 风地观 (动向)
洛一九回了家,府门上的匾已经换成了洛宅。因为洛管家之前摘了战王府的匾辞了圣恩,虽然圣上没有同意,还把匾给送了回来,但是洛家一直没在挂。
洛一九进了院子,吩咐李毛安置洛家军,并且闭门不出。吩咐了洛管家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庄王爷看着走了的洛一九喊着张都司一起进了皇宫,向皇上回话。
庄王爷说道:“禀圣上战王亲斩了硕王府,一人未留。”
张都司禀告道:“战王将天域败将押入京城,五名战将,还有一名为天域谈判使者五皇子,而且要求在下严加看管。战王说天域和地威不日后就到京城,出使我天宇,并且赎回天域败将。”
“朕知道了,张都司回去好好看管天域战将,不得有误,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张都司退出御书房。
“皇兄怎么看?”皇上看着庄王爷说。
“不知道,洛家女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洛家军的忠义,就怕程国公抓着不放,说到底是藐视了皇权,关键洛家军也重来没有参与过政权纷争,这就很难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程国公会怎么样。”庄王说完,皱着眉看着香炉沉默了。
皇帝也是烦躁的不行,说道:“战王无视皇权斩了硕王府不治罪的话,程国公一定会拿此为由有样学样。西北在他手里,战王没有反叛之心,程国公可就不是了!”
“你用什么名义治罪,她直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定了硕王府的罪,而且又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担下了责任,卸任战王,甘听发落!她战王府到现在挂的都是洛宅的牌子!”
“再者,东南打成那样,洛家军没了,她怕你治罪吗?她就剩一个人了,她这是算准了,没有任何顾忌的才敢砍了硕王府,拉一个算一个!但是你若治罪与她,民心不稳啊!东南的情况太惨了,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不治战王的罪,也得有个堵住程国公的理由啊!”皇帝也是发愁。
庄王爷叹口气说:“明日早朝再议吧,看看群臣的反应,还有陈丞相,问问他什么意见。”
李景文关了窗户后就敲着桌子琢磨:他父王会如何做?程国公如果发难会先干什么?
“速风,加派人手盯紧韩家,去探一下国子监的动向。”
许乐修与几个学子告别,转身上了茶肆,走进二楼的一个房间。一个小二进来汇报说:“公子,学子的舆论动向和书院那里如何安排?”
许乐修看了看小二说道:“把东南的战情如实宣扬出去,再调动三院学子激情,推动京城舆论走向,让各个茶肆酒家的评书走向都靠向东南之事。”
“是!”小二领了命令走了。
许乐修走到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喃喃的想:你在玩火,就不怕烧了自己吗?
皇帝第二日早朝商议战王之事,各方反应不一,争执不断。
程国公的势力,主张严办战王,认为战王虽然有功,但是不代表可以藐视皇权,可以直接决断,如是都如此,还如何管理各地政权!
中立的,还有其他纷扎的人员,觉得硕王府卖国为实,东南两城被屠,战王之怒合情合理,况且战王身为东南总军有权斩叛将,李景琦身负皇恩却行卖国之事,理应抄家斩首。
而陈丞相为首的皇帝派,则难得的保持了沉默,并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
早朝争执半晌,未有定论。
皇帝说道:“七日后天域,地威,地琼还有长启大国来访,右相和庄王安排接洽。战王之事押后再议,在此前战王依旧统领东南总兵,左相将战王朝服和王印送去战王府。”
天宇东南一战可谓是惊天大逆转,邻国都在关注着消息,天宇战胜,地琼虽未与天宇交战,但还是要给予祝贺。
长启国并不与天宇相邻,但是与地威天域接壤。
另外,这看是一次祝贺交流,更是一次试探各国实力和发展动向的机会,各国都不会放过。
李景文抱着小狐狸一大早屁颠屁颠的来找洛一九玩,敲了半晌的门,李毛开了门看着李景文说:“我家小姐重伤在身,洛家不见客,请回吧。”
“我要见九儿妹妹,你让开!”李景文推着门说。
李毛瞪着眼说:“你怎么回事,都说了我家小姐重伤不见客,你赶紧走吧!”
“九儿妹妹,九儿妹妹,我小狐狸养的可好了,你快让我进去,你走开。”李景文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去推门。
李毛也是个倔脾气,直接伸手给李景文往外一送,啪一下关了门。
李景文看着关上的大门气呼呼的说:“你个大坏蛋,我让九儿妹妹打你,哼,快开门!”说完又是砸又是踢得。
李毛看了看,吩咐人不许给他开门,就走了。
李景文也是有毅力的,从早上一直砸到中午,中午走了没一会又回来继续砸。
洛一九来前院听着这嘭嘭的砸门声问道:“这怎么了?”
李毛说道:“那个千珏王子,砸一天了,还不走,让他砸去呗。”
洛一九听了,耸耸肩,又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李景文是真有毅力,一连三天,天天堵着洛家的门砸,引得过往的百姓纷纷侧目。而三天里,京城的舆论是乘风而上,李景文的小举动也被放大。
再看洛家门匾,两个字,洛宅!这又是一阵风起云涌。百姓纷纷暗地为战王叫冤,而且各个书院学子也是激烈的抨击朝廷嘲讽弄权者。
李景文终是没有敲开洛家的门,回到家里,速风报道:“主子,国子监风向平稳,但是京城几大书院的学子动向很大,似有人推动,但是又没有证据。麓社书院的张院长与启华书院的许院长可能参与了推动,张院长毕竟是战王的外家。”
许乐修悠然的待在天香楼里,听着天香第一美人烟云姑娘的琴声,品着雪山萃毛的香茗,好是一番自得。
曲音缈袅,情缠意浓,可见弹琴者的功力深厚。
烟云一曲弹罢,说道:“公子似有愁绪?”声如黄鹂,婉转轻灵。
许乐修听着曲子,想着不知名的事情,听到烟云的问话,一怔,说道:“姑娘何以如是说?”
烟云颔首微微一笑说:“公子心绪飘泊,烟云弹错了几处调子,公子却是没有听出。”
烟云之姿勘用倾城之色,眉如新月,剪水的双瞳秋波流转,肤如凝脂,气质舒雅。秀肩柳腰,婀娜多姿。
许乐修低低一笑说道:“姑娘怎知我没听出来?”
烟云莞尔,说道:“公子走神了,怕是有什么心事,可说来听听?”
“也不是什么心事,不过好奇战王罢了。”
烟云起身给许乐修添了茶,坐在一旁说道:“公子居然也好奇了?烟云还是第一次见公子对什么人或者事好奇。”
“呵呵,我也是人,怎么会不好奇,只是平日里没那么多可以好奇的事物罢了。”
“那公子好奇战王什么?”烟云侧头看着许乐修,眉眼里一片清幽,眼底一抹暗淡,悄悄的划过。
“我好奇她是怎么样打赢边关之战的,又是为何如此决绝的灭了一个王府。如此行事之人,怎么就...”
许乐修收了声,抬手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下,看了下窗外说道:“今日已晚,在下告辞了,他日再来听姑娘抚琴。”说完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烟云目送许乐修离去,将一腔苦涩慢慢咽下,端起许乐修用过的茶杯,慢慢饮下剩下的香茗,明明应该味甘气香的茶水,却变得冰凉,一下划开了喉咙。
烟云把玩着茶杯,喃喃的说:“纵然我才华冠绝,姿色艳压,守身如玉又如何,不过一妓罢了!”
烟云放下茶杯凄凉一笑,就像某阁,盗我笔墨,白嫖也就罢了,还不给我挂牌。到天香起点送朵花儿,放个书架也行啊!(这一段恶搞)
第七十七章 风火家人 (演戏)
洛一九不管外面的天翻地覆,只管家里逍遥自在,一大早啃着苹果看李毛练刀。
没一会儿,大门又传来了有节奏的敲打声,洛一九啃了一大口苹果,口齿不清的说道:“去,给他开门放进来,烦不烦,天天敲。”
李毛收了刀说:“您不是重伤吗?这让他进来了,不就露馅了?”
“嗯,没事,试试他,这千珏王子也是有趣的人,庄王爷估计恨不得砍了我,他到天天跑我这来敲门。”
李毛去开了门,李景文没防备,一下晃了个踉跄。
李景文见门开了,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毛,然后像怕李毛反悔似的突然跑进院子里。就见洛一九坐在院子的亭廊上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卡擦卡擦的吃着。
“九儿妹妹,看,我养的小狐狸好不好?”李景文乐呵呵的说。
洛一九看了眼小狐狸,抬手拨了拨它的耳朵说:“不错,长胖不少。”
“九儿妹妹,那个人不让我见你,还不给我开门,讨厌死了,你快教训他。”李景文指着李毛说。
洛一九看了李景文一下,说道:“是我不让他给你开门儿的。”
李景文听了委屈巴巴地看着洛一九说:“九二妹妹为什么呀?你,你也不想跟我玩儿了吗?”
洛一九看着他的样子说道:“千珏王子,你看我像重伤的吗?”
李景文看着洛一九,然后摇了摇头。
洛一九叹口气说:“哎,你可知外面的人都以为我重伤未愈?我斩杀硕王府本就是藐视皇权的挑战,你说要是再来个欺君之罪,我还有活路吗?”
“那九儿妹妹为什么要欺君呀?”
“我说我是被逼无奈,你相信吗?”
李景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坐在了亭廊上说:“我相信九儿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洛一九一乐说道:“你们庄王府真有意思,之前我入京,庄王妃见我第一次就布满了算计。”洛一九放下腿,继续说。
“边关之战,庄王爷和庄世子明里暗里的捣乱算计,设计我继任战王。”
洛一九盯着李景文说:“知道李景琦怎么死的吗?”
李景文吓得一哆嗦,抬手去摸脖子,可是手里抱着小狐狸,于是放下小狐狸又去抱脖子。抱着脖子直摇头。
“我在边关时差点儿就把你大哥给砍了。李景文,你又算计我什么呢?”洛一九问的风轻云淡。
李景文瞳孔一缩,摇着头说:“我没有算计九儿妹妹,九儿妹妹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玩了?”
“是啊,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玩儿,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们庄王府扯上半分钱的关系。”
李景文坐在庭廊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委屈地在那儿抽泣起来。
洛一九看了眼角微抽说的:“李景文你若真傻,那么你是幸福的。你若是装傻,那只能说你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奥斯卡小金人儿你值得拥有。”
“李景文,你若算计我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一旦被我知道了,下场就是硕王府的后尘。我敢屠一个硕王府,我也敢杀一个庄王府。”
洛一九说完站起身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李毛,送客。”
李毛立马说:“千珏王子,请回吧!”
李景文看了看李毛,转身背对着他,把玩着小狐狸,一副我不搭理你的模样。
李毛一皱眉头说道:“千珏王子,你快走吧,少给我们洛家添麻烦了。你们算计我们还不够吗?我们洛家军都没了,兵权我们也不要,没什么值得算计的了,又是奸细又是谣言的。你再不走,指不定你们家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不和你说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开,我去找大黑玩。”
李景文赌气的嚷嚷着,然后飞快地跑去假山,喊着:“大黑,大黑,你在哪?出来玩啊,我有小狐狸噢。”
大黑在内院听到李景文的喊声对洛一九说:“师傅,李景文真傻假傻?”
“不知道,我刚才又看了一遍,看不透,修为太低,天佑之人啊!这机缘真是没谁了。”
李毛看着乱跑的李景文气的牙痒痒,毕竟是个王子,还真不能用强的。
洛一九让红杏通知李毛别管他了,让他玩累了自己走,不搭理他就行了。
李景文找了整个院子没找到大黑,站在内院门口干巴巴的看着,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进去。
犹豫了半天,干脆直接坐在了内院门口了。
整个洛家人都不搭理他,洛一九更有耐心,带着大黑直接开始修炼。
直到傍晚时分,李景文揉着肚子,抱着小狐狸离开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院子里。
回到王府,李景文寒着脸对速风说:“去查边关战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世子给我们的消息,包括给王爷的,全部查清楚。”
“是!”速风看着李景文的脸色赶紧退下。
“小九儿在试探我吗?呵呵,演技啊,还不是被你看出来了?偌大的京城,只有你看出来了呢?算计啊!我要算计你什么?我也不知道呢。”李景文轻轻地说。
许乐修在家里漫不经心的翻着账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我去大宝寺呆几天,天域使团来访的时候我在回来。”
许乐修合上账册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他,许乐修揉了揉额角,很是无奈。
洛一九吩咐不用送饭,这两天她要修行,闭关不出,等地威使团来了再来喊她。
入夜,洛一九立于院中,七月的天气,纵是也要也是燥热扰人的。
大黑立于身后,只见洛一九执剑踏步,剑身横扫,阴气四起,院中温度刷一下降了下来。
洛一九竖剑收于胸前,左手划过剑身,低声喝道:“启天禀地,特赦法令,以大道名,诉起冤魂,鸣之诉之!弟子洛一九以法开引,请来冤路!急急如律令,开!”
语罢,举剑向天一指,随后手腕斗转,剑身垂立,一落入地。
洛一九收法,直接坐在剑前。
以洛一九为中心,阴气四散荡开,接着大黑听到了边关时听到的声音。
京都城里,睡梦中的人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东南边关被屠的惨绝。
将士征战的惨烈,力尽时的绝觉,无奈。被弃于城门外的悲凉,伤心,怒吼,那是对无力的发泄,对背叛的审判,对苍天的呐喊。
妇儒老幼的嚎叫,痛哭,悲痛,绝望,愤怒,不甘,带着无尽的恨意回荡在做梦人的耳中。
洛家军旗残破的飘在城墙上,那么的刺眼,昭示着东南边关的伤痛,言语说不清,那是东南永久的伤痛。
鸡鸣时分,洛一九拔剑而起,脚踏三十六地煞罡步,轻喝:“平日明明,怨招清清,魂引之路平!急急如律令,关!”
洛一九收了剑,看了看天,说道:“你们算幸运的了,我还给你们个申冤的机会,轮回去吧!前世账已完,愿你们来生平安。”
“师傅,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冤魂,您到底修为几何了?”大黑愣愣的问。
“哎,别提修为,无法言说的伤啊!我能做到是因为地府特许,七月鬼节,允许冤魂会阳,我也是借力而为。”
洛一九说完,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要补眠,别来打扰我。”
这一日,京都城异常的沉默,梦中人醒来,看着打湿的枕头,每个人都如鲠在喉。
城中百姓见了面,彼此一问,个个沉默不语,压抑的人说不出口。
早朝时,各路官员面色如菜,皇上看着一众人的反应说道:“东南兵力补给做好调配,使节马上就到,各位可做好了准备。还有何事要议?”
兵部尚书启禀道:“启禀圣上,东南兵力补给已经调配完成,但是兵员扩充需要战王决议,战王闭门不出,臣无法决断。”
“启禀圣上,臣已经命礼部加紧赶制战王朝服,臣即刻拜请战王。”左丞相说道。
“启禀圣上,馆驿已经准备妥当,城中守备司也已经安排到位,静候使节来访。”右丞相说道。
“如此甚好,左相要上心些,城中百姓之言朕不是听不到!学子的言论也是激烈慷慨,左相莫要闭耳不闻才是!”皇帝敲打的说。
“是,臣一定广开言路,细心听取民声。”
下了朝,左相匆匆而走,直奔礼部。
“战王的朝服可做好了?”左相问礼部侍郎。
“已经赶制好了。”侍郎回答。
“做好了为何不通知与我?赶紧取来。”
侍郎莫名其妙,不是您吩咐拖着吗?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但还是去了朝服给左相。
左相带着朝服,带着王印去了洛府。
左相看了看洛家大门上的匾,心里暗说:好一招以退为进,真是小瞧了你了。
随即令人通禀。
洛一九正补觉呢,被红杏叫醒,一脸不耐烦说道:“什么事?”
“小姐,左丞相来访,带了朝服和王印。”
洛一九一皱眉,皇帝唉,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真不想干了啊,兵权都交了,等着发落呢,咋还给送回来了?
洛一九起身,走一半顿住,扯着红杏说:“扶着我点儿,我现在重伤啊!烦人,这戏演起来没完了。”
洛一九气息孱弱的到了前厅,看到左丞相,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知丞相来访有失远迎,还请丞相海涵。”
左丞相立即起身行礼说道:“不敢,战王有恙在身是老夫叨扰了,奈何皇命在身只能前来讨扰。”
洛一九落座后对左丞相说:“丞相真是客气,我一布衣,怎敢劳动丞相大驾。”
“战王世袭,有得圣上亲封,因为礼部赶制战王朝服耽搁了几日,还请战王勿怪,毕竟我朝战王是第一个女子封王的,这朝服款式规格都要重新研定,难免用时久了些。”
左相觉得要是在客气下去,他今天是要被请出去的,所以直接说明了来意。
洛一九也是别扭,丫的赖不掉了。
“咳咳,丞相言重了,我女子怎能不自量力,之前边关那是形势所逼,而今,我岂能在担此封号?还请”
“战王有恙在身还是多多休息,本相就不叨扰了,告辞。”
左相不给洛一九说完的机会,起身就走,那是一个干净利落。
洛一九看着落荒而逃的左丞相呵呵一笑,说道:“这丞相明明心里骂不得我死,还得客客气气,憋屈啊。”
李毛进来说:“小姐,这可怎么称呼?战王你辞不了了。”
“不急,慢慢等,总会辞掉的。对了,使团还有多久到?”
“两天就能到了。”
洛一九一沉吟说道:“明天你带肖二几个去天牢照顾一下天域的人,不死就行。看好肖二几个,出出气就行了,天域的人不能死在我们的地盘上。”
“是。”李毛转身走了。
一切悄无声息的运作着,天域地威使团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天宇京都。
第七十八章 雷地豫 (打劫)
地威来的是胡玉峰和宋玉,天域来的是二皇子齐辉和大将军罗进,副将张贺和文阁使臣徐路。
使节进京拜见了皇帝被安排在了驿馆休息,等到地琼和长启国到来一同设宴会谈。
地威对此没有意见,本来他们来也是冲着战王来的。地威对天宇很微妙,说是出使天宇,但是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考量战王的份量和以后对天宇的合作态度。
但是天域就不行了,他们是战败国,战将和一个皇子还在天宇手里,而且这一战,天域真的是太伤,长启在侧虎视眈眈,地威一到和天宇联合,他们真的不敢想。
所以天域的人被安置后,是急于找天宇商谈的,致少先把人赎回来,国之大将,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天域几方征战,人力严重不足。
而天宇皇帝也正和庄王爷陈右相商议此事。
“天域来访带了谈和使团,战王要了天域五十万两黄金,他们答应了,要求我们放人,两位怎么看?”
庄王爷说:“人给了就是,五十万两黄金不少了,战王把人押来京都应该是为了给天域警告,这一战虽然赢了,我们的战力现在也是不足,不要弄巧成拙了。”
陈丞相皱着眉说道:“我觉得此事还是听听战王的意见,战王敢要五十万两黄金一定是把准了天域的脉,我们现在与地威到底算友方,与地威能合作到什么地步我们也拿不准,所以,我觉得还是得看看战王什么意思。”
皇帝一想也对,说道:“来人,宣战王进宫。”
右相听了说道:“圣上,还是我去一趟战王府吧,战王重伤,怕是不好折腾,而且京中风评四起,这使节来访的节骨眼上,还是低调一点好。”
庄王爷听了说:“我与你一同去。”
皇帝说:“好,两位代朕问候战王。”
两人应是,出了皇宫直接去了洛家。
陈右相看了眼门匾,眼神一沉,心道:看来洛家铁了心要弃权了。
洛一九听了通报,微微一愣,一个丞相一个王爷同时来,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洛一九整理衣服,到了前厅,吁吁一礼说道:“右相王爷到访有失远迎。”
“战王客气了。”两人应声。
因为两人都长于洛一九,虽然官职相同,洛一九还是坐在了庄王对面。
陈相开口说道:“战王,天域使团已到,同意给我们五十万两黄金,要求我们现在放了天域的人,战王可有什么建议?”
洛一九看看陈相,又看看庄王,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庄王和陈相对视一眼说道:“自是真话!”
洛一九呵呵一笑说:“我不同意,他天域的人在边关吃我喝我的,我把人又从边关运到京城,一句吃过喝拉撒不要钱的?”
陈相听了,干咳一声说:“战王的意思是?”
“让他们再加五十万两黄金!”
庄王正想喝茶,听了洛一九的话,端茶杯的手一哆嗦,放下茶杯收回手说道:“战王,这不是儿戏。”
洛一九呲然一笑说:“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这是认认真真的趁火打劫!”
“战王,只怕会物极必反。”陈相借口说。
洛一九看了两人一眼说:“我就是趁火打劫,而且往死了打劫,我的目的不是再要五十万两黄金,我要他们天域五十吨铁矿!”
庄王听了一惊,看了陈相一眼,声音有些激动的说:“战王此话何意?”
右相也是心里一紧说:“战王此举可有把握?”
洛一九喝了口茶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人拉来京都吗?那个五皇子手里有个铁矿,而这个五皇子据说是天域宠妃的心头肉,还是丞相的亲外甥,多好的砝码啊!”
陈相有些激动的说:“这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只是,天域会妥协吗?万一逼急了…还有地威的态度如何,我们该如何去把握这个尺度?”
庄王说道:“人心不稳,天域逼急联合地威一旦反水,我们一场空?”
“我带他们进京的目的就是要铁矿,怎么操作是你们的事情。地威不用考虑,他们不会反水,卡拉卡库两城不是白给的。”
“万一他们反水了呢?”庄王追问。
“我把两城给地威有三个原因,一我们战线吃紧,即使拿下也无力坚守,最后还是会被夺回去,这是事实!”
“二,于地威联合本就许以重利,不然谁给你白干活?给他不怕他反水是地威战线拉的太长,卡拉卡库的地理位置与我们有利,他们若反水,我们波也城,黑都城,波都城三成合围断了地威的后路。地威北境战败,兵力拉不过来,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三,地威接手两城于己北境来说是助力,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我们自然不怕天域来战,因为地威接了两城就成了我们的一道屏障。至于你们说的天域地威联合那直接不可能。”
“天域在地威北境肆虐,天域和地威联合能给地威什么好处?而我直接给了地威两城,他们好处都到手了,而且与我们合作的好处更是显而易见的,是你,你怎么选?”
陈相双目铮亮,说:“那我们直接要五十多吨铁矿?”
洛一九说:“错,是让他们先把之前战败的五十万两黄金结了,再要五十万两黄金赎人,别弄错了,一码归一码!赎人的钱嘛,给不起就用铁矿兑,五十万两黄金和五十万吨铁矿很好选择嘛。”
洛一九放下茶杯说:“一九身体抱恙,国之重事一九一女子不便多言,二位请回吧。”
庄王爷和陈相对视一眼,起身说道:“战王还是要修养的,我与丞相叨扰了。说来是我的不好,最近太忙,文儿那孩子不懂事,叨扰战王修养了,也是得战王厚爱,不计较他顽皮,还请战王多多海涵。”
陈相说道:“战王好好休养,此事老夫定然办妥。”
洛一九笑了笑说:“庄王爷还是管的严些好,他天天来砸门,我觉都是不好。”
庄王爷听了尴尬的转头一笑。
洛一九又对陈相说:“陈相若是去谈判不妨拉着地威一起做个见证,他们会乐意帮忙的。趁火打劫谁不喜欢呢?”
陈相听了,眼睛更亮,脸上挂了笑容说道:“谢战王点播,我等告辞。”
“好走,不送了。”洛一九笑嘻嘻的说。
庄王爷和陈相出了洛家,又不停歇的去了皇宫。
皇帝听了也是龙颜大悦,连连说好。
庄王也是夸赞说:“战王大才,两城换的边关安稳,高额赏金,更得铁矿,这可是大利啊!”
陈相也开心,听了却说:“只怕战王铁了心弃权啊!边关稳定,可是国之将才难得,若是战王弃权,怕是一番波折,东南有洛家镇守我们才能腾出手来解决别人。”
庄王爷沉思一下说:“那就不给她这个机会,这事现在不急,等各国使团过了,再做商议。”
陈相与皇帝商量谈判事宜,庄王爷去安排接见事情。
庄王回了王府,见到李景一说:“战王这人你觉得如何?”
李景一一愣,说道:“狠绝果断,智慧超群。”
“哎!太聪明的人很难把控啊!”庄王叹口气说。
李景一沉默不语。战王那种人,怕是不会让人把控。转而想到小变态,不知道知道这俩人谁更变态些。
“没事你可以多去战王府走动走动。”庄王说了一句就走了。
李景一嘴角一抽,心说:父王,您饶了儿子吧!
李景一随即去了李景文的院子,看到李景文摆弄着小狐狸,说:“你怎么也养狐狸了?难道聪明人都爱养同一种动物?我要不要也养一只?”
李景文撇他一眼,满是嫌弃的说:“你养什么也是一样笨!”
李景一眉头微跳,叹口气,得,被自己亲弟弟鄙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该习惯了,找个地方坐下说。
“战王封了李景海为右路大将军,统领二十五万兵权,是东南总兵的一半。而且与地威的关系很微妙。战王在边关时就不理总军事物,一切皆是林将军搭理。”
“她在边关时为何要砍了你们?”李景文突然问。
“她以为幻蝶是我派去的,当时李景琦派了不少探子,李景海也有,还有个寻欢捣乱,全乱了套,只得一把抓。最主要还是李景琦坑杀将士,当时战王重伤,洛家军只剩百人,东南边关马上失守。”
李景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景一接着说:“父王让我多于战王府走动,他怕是不知道,战王那种人,怕是只有你这样的变态才看得懂。”
“她很好懂,她想的她都直白的告诉了所有人,只是所有人都不信而已。”
李景文抱起小狐狸说:“我也被她画到黑名单了,她直白的告诉我,不想和我玩,她看穿了我是假傻!”
李景一一惊,站起来说:“什么?她,她怎么看出来的?”
“她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就看穿了,庄王府的算计她看的也明明白白,所以她不和我玩了。”
李景一慢慢坐下,他觉得这俩人真是变态,一样聪明的可怕。他认为洛一九聪明绝顶。
第七十九章 雷风恒 (出马)
次日,天域再度找天宇和谈,他们必须在长启到来前敲定一切问题,不然,长启很可能会添乱。
陈相带着御史大夫和史官与天域就赔偿和赎人展开了详谈。
当天域听到本来五十万两黄金算到赔偿里,结果赎人还要在付五十万两黄金时直接怒了。
罗进拍桌而起说道:“你们这是言而无信,说好的我们赔偿五十万两黄金就放人,结果呢?把我们的谈和使团全部扣押不算,还要加价!简直无耻至极。”
天域二皇子齐辉说道:“天宇太没诚意了,我们是来谈和的,不是来吵架的,更不是让你们趁火打劫的。”
陈相看着天域的人说:“五十万两黄金是赔偿你们侵略我国,屠我两城的代价,而另外五十万两黄金是你们用来赎人的,你们可以选不赎,五十万两黄金就不用给了。”
二皇子看相地威的朱玉峰说:“天宇如此行径简直不堪入目,地威要与这等无赖为伍吗?就不怕那天被反咬一口?”
朱玉峰笑了笑,摇头不语。
宋玉接口说:“二皇子多虑了,我觉得天宇说得对,这赔偿是一回事,赎人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齐辉大怒,但还是压着火气说道:“真当天域怕你们?我国调军南境你地威怕是扛不住,你们拉卡拉库还不是要撤出去?到时候我们西边战部南调直攻天宇你们东南,你们可能防的住?到时候我们依然能屠你们两城!”
陈相目光冰寒,沉声说道:“你西兵南调,我们可以东攻,而且长启会放过你们吗?”
齐辉阴测测的说:“我们情愿给长启两城,换你天宇四城,你们天宇虽然赢了,赢得和我们输的没区别,洛家军都没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守?你们东境的人,会有洛家军那么忠诚吗?”
陈相怒气翻滚,他说对,洛家军没了,东镜韩家很难说,若是天域真要换,他们真的守不住。
朱玉峰虽然不清楚天宇的底细,但是谈判的时候选择了沉默,那就意味着失败。被对方拿了话语权,你就没有再谈下去的资本了。
转头看了眼宋玉,宋玉摇摇头,这个陈相太优柔寡断了。
陈相思考再三,看到地威的两人,目光一转说道:“七皇子对于天域国的威胁可有高见?”
朱玉峰笑了笑说:“陈丞相,我没有高见,只是应你之邀来做个见证,谈判的是你们两国,与我无关。”
对于陈丞相引火东烧的举动轻轻挡了回去。
陈丞相一愣,转而看相御史大夫。
齐辉抓着机会说:“赶紧把人放了,不然我们就是鱼死网破,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朱玉峰看着皱眉的陈丞相说道:“初来天宇,着实新鲜,不知可否约战王一叙。”
陈相抬头看相朱玉峰,看着朱玉峰笑盈盈的脸,转而说道:“自是可行。张都司,去请战王,就说天域拒绝付账,地威七皇子请战王叙话。”
张都司领命打马疾走,前往洛家请洛一九。
洛一九正在家琢磨要不要去青楼看看这烟云姑娘是个怎样的美人呢。
听到张都司的说法,眉头一皱,说了句:“果然啊!文明人连打劫都不会,我可是清楚的告诉陈丞相咱就是打劫,咋还这么客气呢?”
洛一九转头对张都司说:“天域的人都押去驿馆了?”
“还没有,在天牢里关着呢。”
“去把人都押去驿馆门口,算了,李毛!你带我们洛家军和张都司一起把人押驿馆去。我去换官服,随后就到。”
“是,末将领命。”李毛说完和张都司走了。
洛一九换了官服,一身正红暗花镶金边的修身朝服。上面绣着小龙纹,雷云祥纹,佩暗色小龙纹金线玉带,挂祥云牌,绶带。
因为洛一九是武将,可挂佩剑,又因先战王得许可兵不离身,军不卸甲,所以洛一九把自己那把法剑挂在了腰间。
洛一九不会馆发,平日里都是于男子一般高束发,因封王,所以有了得了紫金束冠。
头戴紫金冠,一身束身武将服,腰带佩剑,因着洛一九最近确实啥也没干吃了睡养的好,个子是拔高不少,一身打扮下来,扫去了些许稚嫩,多了一份威严,更有一份飒爽英姿的傲气。
洛一九整备妥当说道:“这朝服可真华丽啊!看着也好看,威武霸气,就是穿起来太折腾人了,而且有点热!”
洛管家说:“王爷忍忍吧,也不是天天穿。”
洛一九一想也是,这一身穿出去,那回头率真高。洛一九脑子不正经的想到,真该让寻欢那小子见见,非得让他给我行大礼不可。
又想着,这一身是真威风,要是配上美人儿那也是有得一拼的。
脑子里的脑回路逛游个遍,洛一九才翻身上马去了驿馆。
洛一九说的很对,她这一路的回头率是真高,百姓也是纷纷议论。
“那是战王吗?”
“是,没看穿的官服,我朝女子为官的只有战王!”
“哎,战王这是干什么去?”
“好像是驿馆的方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走,去看看。”
不少好事者纷纷跟着往驿馆方向涌动。
驿馆门口,李毛已经把人押来过来。看到洛一九来了,翻身下马,牵了洛一九的马,等洛一九下了马说:“人带来了。”
许乐修和几名学子刚从书院出来,看到涌动的人群,拉了一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战王去驿馆了,快去看看。”
许乐修一愣,随着围观而去的百姓一起去了驿馆。
看到驿馆门口囚车里的天域败将,天宇的百姓怒了,纷纷开始往囚车里丢石头,烂菜叶,一边丢一边咒骂着。
边关的冤魂给京都百姓的梦历历在目,百姓见了这些刽子手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张都司看着越来越暴动的人群,慌忙调来警备司维持秩序。但是阻止不了百姓的愤怒,咒骂不断,石头不断的被丢入囚车。
囚车里五皇子齐斌被砸的到处躲藏,他被洛家军修理的已经如惊弓之鸟,他再也不敢嚣张了,真的不敢了。
洛一九看了下暴怒的人群,让李毛喊话,别砸死了就行,人家天域的得花钱买回去。
李毛也实在,直接运足力气喊到:“战王有令,别砸死了就行,天域要把他们买回去!”
喊完还让人把囚车往外推了推,正对着百姓。百姓见此,砸的更欢了。
许乐修听着李毛的喊话,嘴角微抽,果然,臭丫头还是疯疯癫癫冲动直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而驿馆里的谈判使团都听见了李毛的喊声。
齐辉大怒说道:“陈相这是怎么回事?”
陈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地威的朱玉峰差点爆笑出声,赶紧举杯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宋玉本在喝茶,听了李毛的喊话,茶差点喷了,咳了好几下才顺畅了,果然,很战王,一如既往的霸气。
洛一九被李毛的喊话也惊一个趔趄,这孩子怎么这么直白呢?就不会润润色。
洛一九走进来听到齐辉的话,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
陈相起身让座,众人起身行礼,说道:“见过战王。”
洛一九虚应一声,然后一下坐在椅子上,很是虚弱的说:“给钱啊,给钱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齐辉听了,阴测测的嘲讽说:“堂堂战王怎么和要饭的似的。”
天宇官员听了,刚要反驳,就听到洛一九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那五弟弟为何呆在囚车里?”
齐辉双目微眯,冷冷的说:“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不,我只是告诉你,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李毛,教教他说话的规矩!”
李毛听了抬手一掌运了内力,直接拍在齐辉前胸。齐辉直接见人带椅子齐齐飞了出去,撞翻身后两人,一口老血吐出,摊在地上喉喉的残喘着。
除了地威的人面无表情,而且一副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的感觉。其他人都惊了,陈丞相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天域的人纷纷拔刀,大将军罗进怒道:“欺人太甚,你们天宇就是如此行径吗?我们天域与你们势不两立,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洛一九用小指扣了扣耳朵说道:“敢对我拔刀的,除了去见阎王的,都在囚车里了,多你们几个不多,我都屠了你们天域那么多人了,你觉得我会和你们和解?为什么这么天真?”
洛一九看了陈丞相一眼说:“给来杯茶。”
转头对罗进说:“上杆子送上门的买卖不做,我得多傻?你们天域大将军不少啊?我再把你给修理了,你们天域还有几个拿出手的将军,能领兵打仗上战场的有几个?”
“鱼死网破?你们配吗?峰峰啊!他威胁我。”洛一九一脸嘲讽的说完,又转头一脸委屈的看相朱玉峰。
朱玉峰听到,峰峰俩字就一哆嗦,宋玉和地威的人努力的憋着笑,身子一抖一抖的。
第八十章 雷天大壮 (兔爷)
朱玉峰干咳一声说:“咳,那个战王想如何?”
“打他丫的,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洛一九恶狠狠的说。
“战王说打,那就一定能打,让宋将军鞍前马后还是可以的。”朱玉峰撇了眼憋笑的宋玉说。
宋玉听了一激灵说道:“我地威北境集结五十万战力还是有的,不知战王做何安排?”
陈相听了,诧异的看了地威的一眼,又看向洛一九,在看向天域,目光幽深。
罗进听了,喝道:“你们这是趁火打劫,不讲道义!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你才知道啊?陈相学着点打劫是怎么打的,李毛,把这俩丢囚车里去,等着天域下一波来人,我倒要看看,天域几时能学聪明。”
李毛应声而动,对着罗进攻了过去。罗进一惊,喊到:“你们真的愿意两败俱伤吗?”
没人回答他,李毛刀刀要害的砍,砍的罗进心惊肉跳,五名洛家军对着地上的齐辉冲过去。
天域护卫来挡,宋玉起身立于朱玉峰身后,轻轻地说了句:“咱卖了四个,要不要在逮几个回去?”
李毛听了边打边说:“抢生意啊?弟兄们快点。”
宋玉看李毛说话,一脸的可惜,地威的护卫立于一旁,完全是看热闹的节奏。
齐辉躲在护卫身后,喊到:“我们答应,给钱!一百两黄金!”
洛一九听了,微微一笑说:“行了,李毛住手吧。好好说话费劲是怎么滴?非得打一顿才老实,没断奶呢,还得现教你做人?”
李毛收了手,洛家军也退了回来。
洛一九对陈相说道:“学会了吗?打劫的时候没有好人可以当的,干净彻底是精髓,拿不走的送别人不香吗?行了,剩下的事你们处理吧!”
洛一九起身对着朱玉峰说:“峰峰,我请你喝茶啊,这回绝对好茶,不会是茶叶沫子了。”
“恭敬不如从命,战王相邀,峰必往之。”
“那行,明个我派人给你送信,等那个长启来了,咱找他们聊聊?”洛一九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朱玉峰一怔,随即大笑说道:“好!我可以给战王引荐!”
“小峰峰几日不见你又帅气了。”
宋玉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憋笑。
洛一九又轻飘飘的说了句:“玉大叔也是更加神姿英发,要不要我送你几个姑娘?”
宋玉一个激灵,忙说:“不劳战王费心,我还是习惯军营生活。”
洛一九一脸惊讶,随即双目在朱玉峰和宋玉间来回流转,看的朱玉峰和宋玉齐齐不寒而栗,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接着听到洛一九很是风轻云淡的说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我支持你们!真爱无价!”
两人听了先是一愣,对视一眼,转头去看洛一九。
洛一九喊着李毛往外走,走出大门的时候,洛一九说道:“你以后离宋玉远点,你和小峰峰一个类型的,没想到宋玉大叔也是个颜控,竟然爱好你们这样的。”
李毛憨憨的应道:“哎,我一直以为别人说宋玉风流是爱美人儿呢,原来他是个,是个兔爷!”
“李毛,不要大惊小怪如此惊讶,爱谁不重要,都是人,只要不危害别人,你管他爱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宋玉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声音愤慨的喊道:“我风流爱美人儿,不是兔爷!”
洛一九回头看宋玉一眼,对李毛说:“瞧见没,你打击到他了,都疯魔了。”
朱玉峰抬手遮了下眼,稳了下心绪说道:“陈丞相事情已经谈妥,我们告辞了。”
说完带着宋玉和地威的人,逃命似的离开。
陈丞相看着脚步慌乱的朱玉峰等人,又转头看向天域的人,说道:“我们已经拟好契约书,天域皇子和大将军可以签约了。”
洛一九出了驿馆,看着愤怒的人群,翻身上马,走到囚车旁,脸色严肃,扫了眼百姓,立马说道。
“天域使团前来求和,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战争不是为了侵略,而是为了保护,战争之伤殃及国民,所以我同意他们的求和,因为百姓需要安定。但是,犯我天宇者,虽远必诛!”
洛一九的声音清脆的荡在百姓耳边,有女子的轻柔,又有果决的刚毅。每个听到的人,都确信她能做到,洛家军能做到!
洛家军立马与洛一九身后,高喝道:“犯我天宇者,虽远必诛!”
声如惊雷,传递着洛家军的决绝。
洛一九打马而走,洛家军紧跟其后。等人走出去很远,百姓中才喊到:“好!犯我天宇者,虽远必诛!”
百姓体会过绝望,才会明白希望的真正含义,那不是一句口号,那是一种承诺!
朱玉峰等人出来,看着走远的洛一九,笑了下,说道:“天域惨了,宋将军记得提醒我,千万别惹这个小魔女!”
宋玉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这洛大将军是个心黑的!”
朱玉峰看着脸色漆黑的宋玉,一个激灵,抬步而走。
天域的人扶着二皇子齐辉出了驿馆,看到囚车里的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几位将军皆被打残被废,五皇子也是断了双臂,面如猪头。
齐辉见此,直接气撅过去。罗进对着一同出来的陈相说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天域的人?”
陈相目光闪了闪,他真不知道天域的人这么惨,但是想着洛一九的风格,陈相说道:“两军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这砍断胳膊腿的也正常。”
罗进还要理论,被徐路扯了袖子,轻声说道:“先把人救出来,回去再说。”
罗进看了眼囚车,怒摔衣袖,说道:“陈相还不放人?”
陈相一挥手,张都司命人打开囚车。天域的人赶紧把囚车的人抬走。
百姓对着天域使团怒喊:“滚出天宇,我们不欢迎你们!”
陈相看着百姓的反应,并没有让人阻止。而是慢悠悠的去了皇宫复命。
人群里的许乐修看着走远的洛一九,磨磨牙暗搓搓的想着,臭丫头只有办正事的时候才会端庄,整个人才像个样子。
陈相带着议和书面见了圣上,皇帝看着议和书上的数字,问道:“一百万两黄金?”
“是,一百万两黄金,本来天域不给,战王去了,直接打伤了天域二皇子,说是要扣了天域使团,等着天域下一波来赎人,天域二皇子立时就答应了。”
“哈哈哈,这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皇上大笑着说。
庄王爷听了也是一乐说道:“我们在拿出五十万两黄金去买他们的铁矿,他们会不会气吐血?”
陈丞相听了说道:“只怕这事没完,战王怕是还想宰天域一刀。”
“噢?丞相怎用宰这个词,很有说法啊!”皇帝来了兴趣。
“今日与战王共事学了不少,战王教臣打劫的时候不用做好人,打劫的精髓就是你能拿的都拿走,不能拿的送给别人拿,一句话,干干净净绝不留下!”
庄王爷一愣,说道:“陈相,您这是去打劫了?”
陈相老神在在的说:“是,趁火打劫,战王不是明白的说了吗?”
皇帝也想乐说道:“那天域是什么反应?”
“天域本来威胁我们开战,用长启和我们东境威胁我们,臣不能决,战王出面直接挡了回去,并联合地威,想要取了天域南境,并且对天域西南也有压制。”
庄王听了惊讶又急切的接口道:“地威什么反应?”
“地威竟然全力配合,而且任由战王调遣!”陈相这话说的认真而严肃。
皇帝和庄王听了,收了笑容对视一眼,眼里晦暗不明。
陈相接着说:“这是我说战王还要宰天域一刀的前提。战王离开时约了地威的七皇子喝茶,七皇子的态度很是恭谨,战王提出与长启的人接触,地威七皇子极力配合,还会做中间人。”
“如此说来,我们东南当真的不怕天域,而且与地威之关系很是牢靠!”皇上说。
陈相皱了下眉说:“前提是决议的人是战王。战王未至前,地威的态度昏暗不明,臣在议和中曾想借力地威,但是被挡了回来,倒是提醒臣可以请战王出面。臣觉得,地威能配合的只是战王。”
“皇兄怎么看?”
庄王爷沉思了下说:“地威得了两城,是战王一手促成,更信任战王不难理解,我想知道陈相说的七皇子对战王恭谨,怎么理解?”
“这个是一种直观的感觉,七皇子与战王交流虽然平淡,但是语气中很是谨慎,而且态度很恭敬,就连地威名将宋玉,对战王也是恭敬有加。”
庄王爷敲了敲桌子说:“东南一战,战王之威名不是靠嘴说的了,地威的态度不难看出战王之能!一将功成万骨枯,力转战局,屠了两城的魄力,着实震惊了四方。”
陈相接着说:“天域想用长启打压我们,战王用长启反治,这是我说战王还想宰天域的一刀。另外,我觉得战王送地威两城的目的,还有一点没说。”
第八十一章 泽雷随 (破冰)
皇帝和庄王爷一愣,齐齐看向陈丞相。
陈丞相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战王斩杀硕王府不单是愤怒和给边关百姓的交代,更是警告!”
皇帝听了面色一秉,说道:“警告?”
“是!警告所有弄权者!有可能更是警告东西两镜的人。”
庄王眯着眼说:“何解?”
“天域若真联合长启动我东镜、东南,战王不放眼里,联合地威有能力解决,说明什么?”
庄王心思一转,接口道:“她不信任韩家!而且她不需要韩家!”
陈相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另外,当初东南一战艰难,洛家军覆灭,西镜程国公压兵东南,战王怎么可能不知?战王力挽狂澜,现在她能腾出手的第一件事是斩了硕王府,而地威驻守西北的兵,居然全线往西调动。”
庄王猛然起身说道:“她是想告诉程国公,她敢灭了硕王府,就敢灭了他程国公!”
皇帝双眼犀利,精光划过,随即一皱眉说道:“可是她为何悬印辞官!”
陈相叹口气说:“她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洛家只保家卫国,不争权夺利。如果程国公安分,疆土不丢,她不会出手,权政之争各凭本事,与洛家军无关。”
庄王爷慢慢坐会椅子上,沉默了一会说道:“洛家女好手段,辞官是给皇家一个交代,也是堵了程国公的嘴。”
陈相点头说:“是啊!一己之力稳固四方,何其智慧,我天宇之大幸啊!”
皇帝沉思一下说道:“使团接洽一事主由战王安排,可是妥当?”
陈相点头,说:“我同意,我会全力配合战王。”
出了皇宫,庄王爷说道:“真是遗憾没有见识战王之风姿。”
陈相说道:“哈哈,长启来了,天域岂会不急?到时候你可以一睹战王之风采。犯我天宇者,虽远必诛。何等的霸气,哈哈,老战王的狂傲让这丫头学了去。”
陈相笑着走了,庄王爷看着走远的陈相转身回了王府。
洛一九回到家,赶紧换了常服,说道:“哎呀,装逼需要代价真不假,热死我了。”
洛一九寻思了下,遮了容颜带着蓝莓从后门悄悄出了府。
“战王,我们这是去哪?”
“别叫战王,露馅了,去买衣服,哎对了,你们谁会做做衣服啊?”
“黄桃姐姐女红极好的,曾在宫中任职,因得罪了贵人才被贬出宫的。”
“噢,难怪,那我们等会多买些布料,让黄桃做几身,我这个子总算长高了,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的,以为自己真的要小巧玲珑了。”
“呵呵,战,小姐真会说笑。”
洛一九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看你顺眼怎么都行,看你不顺眼,那是直接往死里怼。比如寻欢。
两个人溜溜达达逛了会,洛一九看着通乾布莊,心说:美人儿可以啊,这布莊都是连锁的了,临京城和这京城里的应该是一家吧!
洛一九抬脚进了店里,伙计来招呼,洛一九抬眼看到布莊展柜上挂着一件男子的衣服款式,正是她给美人儿设计的一款,只不过见到了不少,少了些点缀。
洛一九指着那衣服说:“那件怎么卖?”
伙计说道:“姑娘,那件是样款,您若要预定后,三天内出成衣!现款的也有,只是尺码不一定合适。”
洛一九说:“我这身量的可有现款男装?”
伙计一愣,打量了洛一九的身型,说道:“有是有,姑娘这身型有一款成童衣,不过颜色不慎鲜亮,姑娘可要看看?姑娘也可现在定款,店里可以加急赶制,明日此时可出一成衣。”
洛一九暗咳一下,成童,果然还是太矮,说:“把那成童衣拿给我看看。”
伙计去了一件深蓝色的成童衣,款式简单,颜色确实暗了些,洛一九说道:“包起来吧。”
转头看了店里的布料说道:“那种布料比较细腻轻软些?”
伙计转身在柜台里取了几匹布,说道:“这是风安城的丝缎,有缎子的鲜亮丝滑,又有真丝的软顺,而且色泽光亮。这是风林城的锦布,成型好,色彩绚丽,这是临安的棉织,柔软亲肤。”
洛一九看了看,上手摸了下说:“这个丝缎和棉织,白黑蓝,格来一个身量的布。”
伙计应声裁了布,全部包好。
洛一九问道:“多少钱?能打折吗?”
伙计一愣说道:“一共七十八两四钱银子,姑娘给付七十八两正就好,这个打折是什么?”
洛一九说道:“就是我认识许乐修,能不能便宜点?”
伙计笑了下说:“姑娘,本店童瘦无期,给您摸了零已经是优惠了,您认识谁我也不能做主,要不我给您问问掌柜的?”
洛一九也是随口问问,但是七十八两是不是太贵了点儿,暗戳戳的想着说道:“不用了,就这样吧,蓝莓付账。”
蓝莓接了布,付了银钱和洛一九出了店门,洛一九想了下,果然花别人的钱重来不心疼,早知道该让许乐修多送几件,亏了。
洛一九没了逛街的欲望,回了家,喊了黄桃,一想过不了多久她得闯江湖了,衣服还是要做几件男款的。
给她说了自己要的款式,黑蓝两色均做成男款,身量放大点,她觉得自己还能在长长。然后又画了几张符图,让黄桃用金丝线秀在衣服上。
洛一九又拿出那套成童衣服试了下,让黄桃先给改了下,绣上了些纹路上去,衣服就看的顺眼多了。
第二天晌午,洛一九让李毛去通知朱玉峰,她在聚友阁等朱玉峰吃饭。
洛一九一身成童男装,高束秀发,腰间挂着法剑,真个人到有几分飒爽英姿之气了。
洛一九看着佩剑皱眉问大黑:“大黑'你说我是不是得给我这法剑起个名啊,你看寻欢的剑都有名,叫寒冰剑,就连李毛那刀都有名,我这个这么威风的剑是不是也得起个霸气的名啊。”
大黑听了,点点头说:“也是,可以取一个,毕竟是大法器。”
洛一九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名,拿着剑打量了下说道:“要不叫小黑吧!”
大黑一个趔趄,说道:“师傅,我原谅你给我取这名了,我现在觉得你可能不是故意的了。”
“这话说的,你说,叫啥名?”
大黑歪着脑袋想了下说:“斩风?如何?”
“好名字,以后就叫破冰了!”
大黑无语的摇头说:“师傅,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这破冰又何解啊?”
“欢欢有个寒冰,我这个是破冰,比他的厉害。怎么样,绝对压制啊!”
大黑跟不想搭理自己的师傅,抽风又起来了,为了不被殃及说道:“厉害!”
“必须的,我去请小峰峰喝酒,晚上回来给你带酒。”
洛一九觉得得了个好名字,心情很好,挂好了剑,掩去容颜去了聚友阁。
洛一九在聚友阁大堂等着朱玉峰,没一会儿朱玉峰和宋玉一起来了。
洛一九迎过去说道:“峰兄又帅气了。”
朱玉峰和宋玉一愣,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朱玉峰说道:“战,九公子也是英俊潇洒。”
“唉,不及峰兄貌美,峰兄宋叔楼上请。”
朱玉峰和宋玉忍着牙疼跟着上了楼。
第八十二章 泽风大过 (相约青楼)
洛一九上了二楼入眼窗边做着几位学子打扮的少年,在谈论着使团来访的目的,和天域一些谈和的走向。
洛一九一眼看到坐在右侧的许乐修,刚要开口打招呼,却又顿住了。
背对洛一九的一学子问许乐修说道:“乐修兄有何高见?”
洛一九仔细的打量了下许乐修,乐修兄,许乐修!在心里撇了下嘴,暗道:我的美人儿不见了。
一切不过几息之间,朱玉峰上了楼来,洛一九让小二开了雅间走了进去。
许乐修也注意到有人观察他,转头去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郎,也没在意。
雅间里菜上齐了,洛一九秉退了小二撤了相术,对朱玉峰说:“峰峰,吃饭,我这会可算是还你边关请我吃羊肉的情,省得背后骂我小气。”
朱玉峰拾筷的手一顿说道:“战王说笑了。”
宋玉是不敢吭气,这战王心太黑,说出的话杀伤力太强,惹不起,默默的吃饭就好。
三人吃了会,洛一九开口说道:“长启与天域的关系怎样?我是现在才担任战王,日子太短,对长启真不了解,你们给说说。”
朱玉峰放下筷子说:“长启和天域有磨察,但是因为长虹国的原因,两方都没有大规模的交战。而且两国交界面积并不广,所以算是彼此试探的态度。长虹国对天域的威胁不小,而且时有征战。”
“你们和地琼的关系如何?”
“我们和地琼还好,地琼和长启也有摩擦,多事边关贸易的争夺,但也没严重到大动干戈的地步。”
洛一九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国地图说:“我想搞一下天域,需要你们配合,当然最好能再拉上一个,地琼和长启哪个都行,现在看最好是长虹,可惜人没来。”
朱玉峰和宋玉对视一眼说:“战王想做什么?”
“这次玩好了不用打仗咱能赚点铁矿就行,那个五皇子手里有铁矿,给了我想法啊!”
宋玉听了眼睛都亮了,急忙说:“战王要搞他的铁矿?”
随即有皱眉说:“你不是把人放了?他们赔了钱,该怎么搞?您不会想把他们在逮起来吧?”
洛一九翻个白眼说:“有一说一,我是反复无常的人?放了就是放了,一码归一码。”
朱玉峰思绪一转说道:“你想拉一个打一个?”
洛一九一脸兴奋的说:“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朱玉峰沉思一下说:“长启来的是闲王,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们配合,地琼可能别指望了,地琼一直很保守,来的是四六皇子,这个四皇子夜染出了名的慢性子。”
“闲王很难搞?”洛一九问。
“不是难搞,是很精明,有金算盘的称号。”
“精明好啊,只要有的赚,小头也是肉,你说呢?”
“可以试试。”
“你牵头,长启来了我去找你,我们私下谈谈,不强求,有得谈就谈,没得谈就拉倒,反正咱也没亏。”
“好,明天长启就到,晚上我可以约他聊聊,你方便吗?”
“没问题。”洛一九比OK了个手势。
朱玉峰看着洛一九做的手势,自己比划了下,洛一九看了说,这就是没问题的意思。
朱玉峰放下手点点头,表示学会了。
三人吃饱了,洛一九撇向宋玉,宋玉如同老鼠见了猫,一个哆嗦,说道:“战王,您有什么吩咐?”
“啊?没有,等晚上我们去逛青楼吧!”
朱玉峰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酒,洛一九身子往后一侧,嫌弃的说道:“峰峰,你真是的,菜都被你毁了,这顿算你的,待会儿你付账!”
朱玉峰咳了好几下,说:“战王少找借口,我怀疑你故意的,就是为了赖掉饭钱。”
“你冤枉我了,我还真没想赖账,可是你太…算了,我是一直好奇我们京都第一美人烟云姑娘长什么样,晚上咱去见识见识呗。”
宋玉面色古怪的说:“战王,你是女子。”
“是啊!怎么了?女子也有爱美之心啊,我好奇不行啊。”
宋玉点头,立即说:“行!但是,那是青楼,咳,战王还是不要…”
洛一九点点头说:“要不我们把她约出来?可是就失去了几分趣味。”
朱玉峰整理了衣服,说道:“战王,这事还是不要的好,你毕竟是个姑娘,还是不要”
“峰峰,别担心,就算烟云再美,你依然帅气。”洛一九一脸真诚的说。
朱玉峰撇开脸说:“还是算了,真的不好。”
“峰峰,我自己去了也是去,你们不去不可惜吗?我们天宇京都的第一美人,不想看看嘛?”
“战王!这个,你还是别去。”朱玉峰其实挺愿意和洛一九交朋友的,撇去洛一九时常的抽风,洛一九是个可靠的人。
所以他极力劝说洛一九不要去,他真把她当朋友。就如洛一九所说,她真偷偷去了,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宋玉听了,也是一噎,宋玉对洛一九其实佩服多一些,所以也是觉得该劝劝,可是这话出口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洛一九看着不说话的两人,目光一转说道:“你们是不是怕影响不好啊?没事,我的易容术你们知道的,毫无破绽,我给你们易容,没人能认出来,怎么样?咱去见识见识,又不怎么滴她,喝喝茶聊个天,咱也看看是不是真的才华冠绝。”
朱玉峰干咳几声说:“这不是影响的问题,我们是男子,无所谓易不易容,你是姑娘身,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洛一九转眼一想说道:“峰峰,冲你这份情,以后你找我帮忙我给你打折。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我上回去青楼都没能仔细瞧瞧。”
宋玉哐嘡一下茶杯掉在桌上说?“您去过青楼了?”
“去过,去过两回呢!”
朱玉峰转头看着洛一九,一脸的不可言说,哪哪半晌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洛一九耸耸肩说:“我去那两回是办事,正经事,我们这儿有两大青楼,都是连锁的,一个就是有这烟云的天香楼,另一个是百花楼,我跟这百花楼还有仇呢。”
宋玉放好茶杯说:“那百花楼真倒霉!”
朱玉峰叹口气说:“我们去看看,但是不能再有别的要求了,不然我会揭穿你的身份。”
“峰峰,你这威胁没力度,你觉得我在乎?哈哈,不过为了朋友的情谊,我就去看看,不干别的。”
宋玉看着洛一九说:“我好奇百花楼怎么得罪您的。”
“他们打伤了我徒弟和欢欢,还欠我银子没给,这梁子可够大的!”洛一九说的阴测测的。
朱玉峰说:“你徒弟?”
“嗯,就是大黑,我的那只白狐。”
朱玉峰听了一愣,随即又似然,这梁子真不小,百花楼估计会很惨。
宋玉也是默不作声了。
洛一九看了两人一眼说:“你们先回去,等晚上我们再去,酉时在东大街口碰面,我给你们易容。”
说完洛一九起身,嘿嘿一笑说:“峰峰,你结账!”
朱玉峰真的很想翻白眼,但是他的修养硬生生憋回了他的冲动,无奈的点点头说:“好的!”
洛一九开心的抬手一挥说:“拜拜,晚上见。”
朱玉峰抿唇抬手挥了挥,洛一九见了笑嘻嘻的转身走了。
宋玉喃喃的说了句:“这天下间,我只佩服战王!”
朱玉峰听了一噎,这叫什么事啊!他居然答应带一女子去逛青楼…
第八十三章 泽山咸 (两个人)
洛一九出了聚友阁逛游着往回走。
路过一文房阁时看到了许乐修,洛一九皱了下眉头,转身进了文房阁。
许乐修选了几刀纸和一块磨条,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头看过去,正是在聚友阁时那名少年。
许乐修一愣,垂眉思敷,抬眼看向洛一九问道:“尔有何事?”
洛一九盯着许乐修的脸看了下说:“敢问公子姓名?”
许乐修一愣,还是回道:“在下许乐修。”
洛一九接着问:“张少奇的外家表弟?”
许乐修心里暗敷这人是谁?点头应道:“是,在下与张少奇是表兄弟。”
洛一九仔细回忆了她记忆里许乐修的相貌,她认识的许乐修兄弟宫平润,眉与眼齐,是以相为兄弟一人,当时她没在意。
而面前这个许乐修的面相竟然与她认识的许乐修面相合之有八,只不过这个许乐修兄弟宫眉虽与眼齐,可眉间有断痕,说明兄弟有二且以断了关系。
眉有断痕主兄弟失散和死亡。但是他这个断痕很有趣,断处眉有倒逆,只有几根,另外尾眉收的急,说明他与他的兄弟是断了关系的,而且关系很微妙啊。
有趣的是这两兄弟应该都认识了,面相观下来,关系却一个断的干净,一个缠绵悱恻啊!
除了面相,这两人的容貌相似度九成,面前这位眉间的朱砂痣是假的,至于为什么点一个假的,洛一九不想知道,别人的家事于己无关。
洛一九看完收眼心里吐槽:好一出深宅大戏,不是双胞失散就是狸猫太子瞎捣乱啊!
这京城的热闹真是不少啊,果然就她这智商,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啊!
许乐修看着洛一九盯着他看了半晌,心里犯嘀咕,他真的没见过这个人,难道是他认识的人吗?
不应该啊,他极少用这个身份出现,即使出现都是在特定的场合,而且会提前通知他。
许乐修开口问道:“尔认识我?”
洛一九笑了笑说:“月华如练,温文尔雅,气质谦谦,真真是个润玉佳公子。但是你少了他埋在眼底的傲和骨子里的狂!差不多的容颜,性格倒是南辕北辙。”
许乐修目光一紧,这个少年竟然认出了不同!他们两个人可是连他们父亲都分不出的,而且在此前真的没人能分出。
许乐修声音微沉说道:“尔是谁?”
洛一九似有些困惑的说:“说实话,作为颜狗的我来说,你这种润玉公子哥儿对我来说绝对致命的,而且你这脸真的好看。”
洛一九顿了下,皱起眉头说:“可是,虽然差不多的样子,我居然还是喜欢美人儿的脸,不是说你不好看,毕竟你们没差啦。但是,我心里觉得还是美人儿天下第一,当然你也可以排个名的,只是在我心里你不能第一。”
许乐修听着洛一九颠三倒四,莫名其妙的话语,皱起了眉头,他的文学素养也算拔尖儿了,但是硬是不懂什么意思。
有一点可以明确了,这个少年是夸了他好看,但是没那个人好看,应该是这样吧。
洛一九看许乐修皱了眉说道:“算了,你见了我认识的美人儿跟他说一声,我依然觉得他是天仙下凡,天下第一美人儿,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
许乐修听着洛一九的话觉得,那个人听了会不会殃及他这个传话的人,这个少年会不会明天就不在了?
洛一九见许乐修脸色不好说道:“当然你也不差,哈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完急匆匆走了,唉!当着一个美男夸另一个美男有点不地道啊!
不过这出大戏她不想参与,她的美人儿以后只能意淫了。抢回家的心思彻底断了,深宅大戏咱唱不起,风紧扯呼啊!
洛一九快到家想起来没给大黑买酒,又一想晚上还得出来,晚上再买不迟。复又前行回了家。
洛一九回家后安心画了几张符,痒痒符和几张合欢符。最近太安逸了,手痒,有些帐还没算呢,得找个机会先去讨点利息。
许乐修在洛一九走后也是转身回家走,走在路上沉思着,敢直言那个人美的,估计都被教训了,可是那个少年完全没有自觉,听语气反而很熟念。
许乐修想了会,转身换了方向去了统汇钱庄,走后门进了内宅。
就见拥有着一张几乎一样脸的人坐在亭廊里抚琴。
许乐修走过去坐在对面,盯着这个于己如对镜般的人看。
对面的人停下弹琴的手,止了琴音,抬头说道:“什么事?”声音里带着不耐。
许乐修已经习惯了他的排斥,说道:“我今天碰见一个少年,他夸我好看。”
对面人一笑,带着嘲讽的说道:“挺好的,你本来就好看。”
许乐修说:“他是这么说的:月华如练,温文尔雅,气质谦谦,真真是个润玉佳公子。但是你少了他埋在眼底的傲和骨子里的狂!差不多的容颜,性格倒是南辕北辙。”
对面的人听了,目光犀利,沉声说道:“你确定那是个少年?”
许乐修一愣,皱眉回忆了下说道:“是,一个少年,面容…面容平淡。”许乐修眉头紧皱,那少年的模样他竟然记得模糊。
对面的人眯着眼问:“她还说什么?”
许乐修舒了眉说:“说了些我不太懂的词汇,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依然觉得你是天仙下凡,天下第一美人儿,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
许乐修都暗运内力,准备在这人发飙的时候第一时间躲开。
但是对面的人只是一愣,然后居然笑了起来,复尔恶狠狠的,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臭丫头,果然是个除了贪财还好色的人,不过算你有良心!”
许乐修慢慢的松了口气,好奇的问道:“臭丫头?那是个姑娘?”
对面的人皱了下眉头说:“与你无关,她只说这些?”
许乐修目光闪了下说:“她觉得我也好看!”
许乐修隐了其他的话语,单单说了这一句。成功的看到了对面之人脸色变得奇臭无比。
“臭丫头还真是爱美啊!哼,疯疯癫癫不知羞,欠教训!”
许乐修怔了怔,思绪飞转,说道:“那少年是战王!”用了肯定句。
对面的人眼含冰刀的射向许乐修说道:“她是谁你不用知道。”
许乐修目光流转说:“咱俩用的是一个身份,你是我,我也是你,你说她会怎么看?”
“呵!她一眼就看穿了你,就算你我同一个身份又如何?她不是让你给我带话吗?你说她怎么看?”
“就算她看穿我,你不还是许乐修吗?你依然是许乐修,她认识的许乐修。这应该是你告诉她的吧。”
对面的人气息巨变,带了狠厉,许乐修跃起急退,离开亭子。
对面的人拂手攻了出来,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许乐修借了个机会闪身拉开距离说:“你这性子几时能沉稳些,你知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她现在就是个火坑,谁碰谁倒霉,你还往前凑!”
“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好!”
“你是许乐修,你说我管不管?”
“哼,别拿你算计人的那一套把戏看她,她不会想跟你扯上半分关系。”
“呵呵,你怎么知道?人心难测,你怎么能保证?”
“她比任何人都纯粹,就算她要利用,我乐意,她要的,我都给!”
“你疯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得疯一回,疯过了才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很纯粹,这个世界上有为了纯粹而活的人。”
这次轮到许乐修一怔,说道:“你去了趟边关就变了,连骨子里的东西都换了!她怎么办到的?”
“因为她是真正的英雄,洛家军也是!她教会了我勇敢的去看这个世间,看这个世间上美丽的一面。”那人说完,转身离开了庭院。
许乐修愣愣的出神,他更好奇战王这个人了。
第八十四章 坎为水 (误会)
庄王府里速影立于桌前仔细汇报着风临城的事。
因为洛一九的信息有误,导致速影扑了空,直到洛一九出现在临京城的时候,信息才核实。
速影只得去请了虚为道长,但是虚为道长受了伤,又耽搁了几日,这才回了京城。
虚为道长听了速影的诉求,真要是有邪阵,而且设在王府,这个阵法就不简单了,自己本就有伤,以防万一,还是请个帮手好。
于是给昆虚派传了信,请了自己的师兄出山。他与速影先一步来了京城。
李景文沉思一会说:“你说那女道长也养一只白狐?如果之前的信息是错的,那么这个女道长有可能是小九儿了。”
想到这,李景文又记起洛一九进京那日的情形,洛一九重伤!李景文皱眉,这回弄巧成拙了。
“你说寻欢公子拦着不让动蛇妖?”
“是,他说他朋友醒了自会送走蛇妖,虚为道长不同意,才起了争执。那白狐确实阻拦了我们,倒真没有伤人。寻欢受伤后被白狐救走了。”
“然后你们就被蛇妖打败了?”
“是,虚为道长不敌蛇妖,我能只能败走。”
“这虚为道长也不怎么样嘛。”
速影垂下眼不敢吭声。
“行了,去通知世子,让他安排一下,明天让虚为道长入府探查一下。”
“是!”速影转身离开。
李景文看了眼桌子上的小狐狸说道:“这下麻烦了,要真是小九儿,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哎!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李景一听了速影的回报,皱了下眉头,转身去了李景文的院子。
“明天?明天长启地琼来访,合适吗?”
“正是他们来,府眼睛才会少,这事拖不得了,很严重的。”
“嗯?你居然用严重这种词汇?”李景一很惊讶。
“大哥,这世间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比方说妖魔鬼怪。”
李景一一愣,点点头说:“我信,这事我去安排。”
李景文反而一愣,他以为还得给他大哥掰扯掰扯呢,结果信的这么干脆。
李景一看自己弟弟诧异的看着自己说道:“边关一战能赢,全赖战王借兵二十万!洛家军说借的是战死沙场的洛家军亡魂。行军那日,战王一骑独行,却有千军万马的行军声。”
“战王一人屠了两城,城中死者皆是睡梦中死去,毫无所觉。这真的不是神话,而是亲身所感的事实。”
“我还得见战王凭空引爆巨石,生如惊雷,若不是亲眼得见谁敢信?”
李景文听了,抬头看向蓝天,真是闻所未闻,他大哥不会撒谎,那么小九儿该是怎样的风姿呢?
“大哥多注意韩家动向,韩家有接触道士的举动,马虎不得。”
“好,景海兄已经去领了皇命,成了右路大将军。圣上命战王负责使团接洽所有事宜。战王昨日打伤了天域,坑了天域一百万两黄金。”
李景文听了,第一反应是完了,小九儿是个记仇的人。
晚上到了约定的时间,洛一九去了约定地点看到朱玉峰和宋玉两人,走过去打量了下。
两人换了常服,朱玉峰俊逸潇洒,宋玉还真有几分美大叔的酷劲儿。
洛一九不废话,掐了手决在两人眉心一点,两人就换了容颜。
朱玉峰和宋玉惊奇的看着对方,宋玉真的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伸手去摸朱玉峰的脸,朱玉峰没躲开,大约也想试试。
摸过后宋玉说:“真的?这怎么可能,太神奇了。”
洛一九挑眉说道:“玉大叔你要摸也该回去再摸,当着我的面,成何体统?”
宋玉一愣,随即赶紧收手,还在衣摆上蹭了下。朱玉峰也是恨的牙痒痒,这个战王是气死人不偿命。
朱玉峰打头走了出去,宋玉跟着,洛一九贱兮兮的笑着跟着。
三人到了天香楼,朱玉峰顿住了,做着最后的挣扎,想要在劝劝,结果洛一九已经走进去。
朱玉峰慌忙跟上,侧身挡开周围的人。宋玉走在另一侧,把洛一九卡在了中间。
进了天香楼,洛一九觉得眼睛不够使唤了,这个是真正的青楼啊!而且是正在营业的啊!
天香一楼的姑娘穿着并不怎么暴露,也不怎么喧哗,不过依栏而立的身姿,都是调教过的,各个风情万种。
眼神也是细腻勾魂,举手投足,软若无骨,凭栏展现着各自的妩媚,声轻柔转,如那九曲十八弯,简直缠绵到骨子里去了。
抬眼在看,二楼的姑娘装扮精致,衣着和身姿窈窕的展现可谓是登峰造极,自身优势被发挥到了极致。
在看三楼,没看到人,大约是雅间待遇吧。
收回眼,落在一楼的大看台上。看台上是几名女子,身着薄衣的在舞蹈。
舞跳的真好,这是舞姬,舞就是他们吃饭的家食儿了。
跳的是女子出游,路遇书生,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加了大胆的表达方式,就显得狂放热情,又那么的勾人心思。
台后是几名艺姬,吹拉弹唱各个出彩,妙舞需精曲配,彼此配合,勾勒出了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靡音曼舞。
说实话,古代的艺姬舞姬那都是下了苦功夫的,其真实的艺术性、鉴赏性绝对是拔尖儿的。
就拿这出舞剧,虽然编的大胆,不难看出舞者的用心,乐者的倾注。撇开他们的职业特性来说,这真的是顶级的大家。
朱玉峰见洛一九眼睛扫了一遍,盯着舞台看,干咳一声,俯身在洛一九耳边说:“九公子,回神了!”
洛一九点点头说:“没走神,就是觉得这舞好看,舞者跳的畅快淋漓,乐者讲的动听。女子的向往,男子的柔情,恰到好处。宣于口,付之行,羞涩、紧张、欢喜、激情,以及最后的向往平静。美极,妙极,好看至极。”
朱玉峰听了一愣,仔细打量着洛一九。他极少来青楼这种地方,偶尔氏族之间子弟相邀,拒不掉才会来一下。
对于青楼的感官,他不好评判,但是洛一九刚才的评价没有半丝敷衍,认真而真诚。
洛一九察觉朱玉峰的目光,翻他个白眼,说:“逛青楼不一定是为了那个什么,看看这青楼的百种姿态,亦是趣事。”
台上舞罢,洛一九抬脚往楼上走。路过看台时,台上一舞姬走到台边,对洛一九一礼,说道:“谢公子夸赞!”
洛一九看她一眼说:“好就是好,跳的开心就好,活着,开心很重要。”
说完径直走向楼上。朱玉峰宋玉紧跟其后。
刚到二楼,迎面走来一女子,招呼道:“三位公子可要招呼姑娘们瞧瞧?”
洛一九直说:“我们想一睹烟云姑娘之芳容。”
“哈哈,要见烟云姑娘先付钱白两,在答题三道,答对了方可得见,答错了,那只有明日再来,银钱不退。”
洛一九听了,一天挑眉,扯了下朱玉峰,悄悄的说道。
“哎呀,这就有点像电视剧头牌的范儿了,刚一来,我差点以为来的是戏院,这才觉出点青楼的味儿来。”
朱玉峰嘴角微抽,合着刚才楼下看那么热闹真是在看戏呢!
洛一九又说:“一百两,还不退,峰峰你行吗?”
朱玉峰脸色一黑,咬牙切齿的说:“行不行得试了才知道,让宋玉答,他是智多星,诗书也没少读。”
宋玉听了看了眼朱玉峰,他完全是被牵累的。
第八十五章 水雷屯 (答题)
洛一九又往宋玉身边一靠,低声说:“大叔,你行吗?百两呢!”
朱玉峰听了说道:“百两,够你吃好几顿聚友阁了,我们走吧!”
宋玉赶紧附和说:“对,九公子,咱去聚友阁也是可行的。”
洛一九鄙视的看了眼朱玉峰和宋玉说道:“大叔,你这风流之名去了吧,美色当前都不心动,丢我们风流雅士的脸!一百两我出!”
洛一九掏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那女子说:“答题吧,来,看看我们三个能不能得了烟云姑娘的眼缘。”
那女子接了银票引着三人上了三楼,三楼入口一个小剧台,剧台上一女子抚琴,琴音悠扬,细听下有着几分压抑,几分不满,几分怨恨。
洛一九挑眉转眼错开,进了这种地方,注定你压抑一生,与楼下舞者不同。
不是洛一九心冷,而是如今这个大环境,你没能力改变,你没能力奋争,你就要学会照顾自己,尽你可能爱惜自己,而不是自我的放弃和糟蹋。
这也许是大话,可是心态很重要。一楼舞者同样的境遇,却努力的活着,认真的活着,并把自己的向往融入自己的生活。不管是不是身处泥泞,这样的人都值得尊重。
因为活着,是那么的不易。想想战乱下的冤魂,她不该浪费活着的权利。
那女子引着三人走到一个大房间面前说:“三位稍等。”
然后敲了敲门,进入房间,没一会,房间里传来莺啼妙转的女声。
“第一题:一木口中栽,非困也非呆,你若猜作杏,还没猜出来。打一个字。”
洛一九觉得看向朱玉峰,朱玉峰眼皮一跳,说道:“束。束缚的束。”
“第二题: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说四舅被五舅骗去六舅家偷七舅放在八舅柜子里九舅借十舅发给十一舅工钱。谁是小偷?钱是谁的?”
朱玉峰一愣,转头看向宋玉,宋玉小声的开始重复着题目。
洛一九一乐,这个我会啊,随即说道:“四舅小偷,钱是九舅的。”
宋玉听了抬头看洛一九,与朱玉峰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大门。
“第三题:做一首诗吧,以菊为题。”
洛一九听了说道:“你这得有个标准啊,我做的再好,你说不行,这不是坑人吗?”
朱玉峰转头看向别处,虽然有这嫌疑,但是这么大咧咧说出来真的好吗?然后悄悄的往旁边移了下,似乎想告诉别人他不认识她。
宋玉也是默默的退后一大步。然后大门打开,那名引路女子出来说道:“公子,每次过关的诗词对联都会贴与您身后的墙上,供大家鉴赏,不会有滥竽充数和故意抹杀的机会。”
那女子说着一招手,旁边来个小丫头,手里端着笔墨纸砚,放到了门对面的小桌上。
那女子说:“公子可以作诗了,做好了,旁边那四位分别是麓社,启华,清萍,国子监的才子,会给出品鉴。”
洛一九扫了眼四人,别说还真是才高八斗的学士。
洛一九转头看朱玉峰,发现朱玉峰离她最少一臂远了,宋玉更是都快跑身后桌边去了。
洛一九一抽,她文学素养不高,这可难了,只能剽窃先人的智慧了,哎!穿越流的福利啊,你不想装逼都难。
洛一九看向朱玉峰,朱玉峰转头看房看花就是不看洛一九。
“峰峰,执笔,不会作诗也就罢了,你不会字也不会写吧!”
朱玉峰干咳一声说道:“九公子高才,在下不及,愿意为公子效劳。”
说完,走到小桌边,铺平了纸张,笔沾好了墨,抬眼看向洛一九,示意她可以说了。
宋玉悄悄的又往旁边走了走,他怕被殃及。
洛一九撇他一眼,嫌弃的神色表露无疑,等我说出来,让你们膜拜我,装逼这是穿越者的隐形buff。
洛一九起范儿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低头沉吟一下,复抬头说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改字了,剧情需要)
朱玉峰听了,抬眼看着洛一九,抿了下唇,执笔写下了诗句。
宋玉也是走了过来,拍着手说:“九公子才高八斗,着实佩服。”
旁边四个学子也是鼓掌祝贺,并且热切的讨论开来。
洛一九看了眼朱玉峰写的字说道:“峰峰少了些杀气,身处黄林却心柔不断,当心栽跟头。”
洛一九说完,转身对着那女子说:“可算过关,可能一睹烟云姑娘之芳容。”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公子好才学,请。”推门而开,引着洛一九往里走。
朱玉峰听了洛一九的话一怔,复而一笑,是啊,他太优柔寡断了,不及一女子利落。抬脚进了屋子。
等宋玉也进了屋子,那名引路女子退出屋子,顺带关好了门。
屋中格局宽敞,洛一九走到桌边坐下,就连一鹅黄的身影至围帘后出来。
洛一九看了甚是欢喜,真绝色啊。这可是没有美颜滤镜的,美,堪比林妹妹。
朱玉峰和宋玉各坐两旁,看着洛一九眼里的光芒直牙疼,这哪是女子啊!简直就是一色狼。
朱玉峰转头看向烟云,不可否认是个美人,但是也不用…算了,他对这种出身的女子没兴趣,不管多美,他也只是看看。
宋玉也只是打量了下烟云,就端起茶来喝。只有洛一九盯着烟云紧紧的瞧。
烟云什么人没见过,早就习惯了各色眼神,拂身一礼,请启莺喉说:“烟云见过三位公子,公子是要听曲还是砍舞?”
洛一九一脸的兴奋说道:“都行,你爱那样来哪样,我不挑,人我见了就行了,剩下的都是附赠的。”
朱玉峰以手遮面,洛一九见了说:“峰峰,不用遮,人又不认识你,出了这门人都不一定搭理你。”
“咳咳,九公子说的是。”
宋玉借口说:“九公子的诗做的不错,没想到九公子年纪虽小,就已经文武双全了。”
洛一九看着他说:“玉大叔,你别夸我,我不经夸,我怕你一夸我就得瑟,我一得瑟就打击着你。”
第八十六章 水天需 (戏精)
烟云转身走回琴架庞,抚手抬袖,琴音起。
音色緲绕,琴技绝佳。
洛一九听了会对宋玉低声说:“玉大叔,你对这烟云如何评价?”
宋玉听了,抬眼看了下烟云说:“美,有才。”
洛一九转头看朱玉峰。
朱玉峰说道:“差不多吧。你怎么看?”
“说实话,有点失望,怎么说呢,美是美,就是我以为是个高冷御姐范儿呢,结果她来一林妹妹,着实不是我的菜。”
朱玉峰问道:“林妹妹是谁?”
“好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这就是林妹妹。”
宋玉听了说道:“啧啧,九公子,我算相信你对美人儿的追求是真的比我高。”
“切,真正的美人没这么多形容词,只会让你哇!哇!哇哇!”洛一九一边说一边表演。
朱玉峰喷茶了。
“峰峰,咱能不能文明点,喝酒你喷酒,喝茶你喷茶,你闹哪样啊?”
宋玉也是乐着说:“七少爷,与九公子聊天,你不能喝茶喝酒,有危险。”
朱玉峰整理了下说道:“九公子幽默的很。”
“切,谁给你们幽默了,我就认识一美人儿,全天下我不认他第二。我当时就是这样,哇,美!哇,天仙!哇哇,我想抢回家!你们没见识罢了。”
宋玉听了忍不住了,狂笑起来,说:“九公子可抢了?”
“哎,别提了,扎心,这事太伤心了,这个美人儿这辈子只能活在我脑海里了,抢不了。哎呀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洛一九说完捧心表演。
虽然有些词不是更懂为什么这么用,但是真的很贴切,被洛一九一表演,真是搞笑。
朱玉峰也是笑出了声。
三个人说说笑笑,完全忘了抚琴的烟云。
洛一九对朱玉峰说:“那个闲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癖好?比方说金钱,美人儿,或者权利?”
“这些他都不缺,他爱画!是个画痴。”
洛一九挑挑眉说道:“这真是上杆着不成买卖啊!峰峰,记得夸我画技精纶,自成一派,前无来者之能人!”
宋玉眼角微抽说:“他对画的要求极高,手里都是大家珍品,九公子,你手里是什么画?”
“哼,美男图!”洛一九脑子里已经把美人儿勾勒出来了。她要给美人儿留个纪念,算是告别吧。
太惨了,这么美的人,咋就有这么糟心的家境,扎心。
朱玉峰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他不爱好美色!”
“嗷,没关系,关键在画技,再说我也不会送他,给他长长见识就行了。”
宋玉说:“您就这么自信?”
“那必须的,我骗过你们?我说过的话了没兑现过?”
宋玉和朱玉峰对视一眼,还真没有,战王还真是言出必践的人。
接着两人又开始认真打量洛一九,就好像刚认识一样。
洛一九给两人的感觉就是,处的久了你觉得了解了,突然她嘣一下,又给你个惊讶,刚发现了,噌一下,又冒出点东西来。层出不穷的感觉。
门忽然打开,进来两个端着酒菜的婢女,规矩的摆好酒菜关门退了出去。
洛一九看着酒说:“尝尝,好喝吗?好喝待会我走得带两壶回去。”
朱玉峰拾起酒杯品了下说:“还行,也算不错了。”
洛一九听了点头,说:“待会记得提醒我带两壶走。”
一曲罢了,烟云起身做答,洛一九让她坐在了对面,看了她一眼,叹口气,转头问朱玉峰。
“峰峰可有暗自心悦之人?”
烟云听了,抬眼看向洛一九。
朱玉峰听了,就被放下说:“没有,我并未有心悦的人。”
洛一九信,因为他红鸾未动,转头看宋玉。
宋玉沉吟了下说:“曾今有过,后来就淡了,现在谈不上如何。”
朱玉峰转眉看向洛一九,洛一九戏精附体,一手按在左胸一手伸向天空,神情悲切的说道。
“有,我心悦那天仙下凡的美人儿,恨不得给他塞兜里挂腰上,恨不得含嘴里放心里。”
悲切的哭了两嗓子说:“奈何,奈何苍天捉弄,给我这样一个身份,又给了他一个那样的身份!让我求而不能,爱而不得,弃而不舍,日念夜思辗转反侧,痛苦的折磨!”
洛一九又嚎了两嗓子,继续说:“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说完洛一九双手掩面悲切的哭泣变成了双肩抖动的伤心隐忍。然而两个手偷偷撇开一边,一脸贼笑的偷眼看朱玉峰和宋玉。
宋玉似想起了他的心悦之人没有注意,而朱玉峰满脸疑惑的盯着洛一九,刚好看到这一幕。
朱玉峰觉得他真的不懂,为何一个女子这么的…他不会形容,太…算了,他觉得以后除了正事,他都要小心。
朱玉峰挪开眼,叹口气,如此人物,人间怕只此一个吧。
接着听到烟云呢喃着洛一九最后作的诗,只见烟云泪流满面,神情悲切。
朱玉峰听了,才恍然觉得,这诗的意境当真好,作的妙。复尔狐疑的看向洛一九。
洛一九舞勺之年,春心动荡也是可能的,难道真有心悦之人?
朱玉峰试探的问:“九公子心悦的是哪家公子?”
“我…呜呜,我心悦的人他变成蝴蝶飞走了!”
洛一九戏瘾大起,完全没注意朱玉峰看穿了她,然后又走歪了路线。
朱玉峰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说道:“可是那白袍侠士?”
洛一九一愣,白袍侠士?哪来的白袍侠士啊,转而一想管他谁,我都没说谁,爱谁谁吧。
“呜呜…我的心已经碎了!”
宋玉已经恢复正常,看着洛一九的模样,惊讶的看向朱玉峰说:“七少爷,这,这怎么了?”
朱玉峰皱了下眉头,他觉得洛一九就是在厉害也是一女子,还是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女子,就像一个小妹妹,他突然不忍心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攻打,我们在南边的时候九公子身边跟着一白袍侠士?叫什么来的?”
宋玉听了皱眉想了半晌,说道:“好像叫欢欢?对了,寻欢!”
洛一九演的起劲儿呢,突然听到宋玉大声说寻欢,一愣,抬头看向宋玉说:“你找寻欢干什么?不是吧,玉大叔,你居然惦记欢欢?”
烟云本来被洛一九带进了自己的愁绪里,听到宋玉喊寻欢下了个激灵,他们认识寻欢公子?
烟云默不作声的拭掉泪水,静静的听着几人的谈话。
“九公子,宋玉没惦记寻欢,那个,你心悦那人可是,”
朱玉峰话没说完,就被洛一九一伸手拽着往自己方向带,然后听到洛一九一声怒喝:“放肆!”
接着起身抽剑去砍。砍了一下,洛一九皱起眉头,朱玉峰和宋玉还有烟云都是一脸茫然。
就见洛一九抬手做着繁杂的动作,然后在空中一抓,然后看向烟云,目光如炬。
烟云一惊,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洛一九说道:“把你腰间的香囊给我。”
烟云一愣,随即解下香囊递给洛一九。洛一九拿手里看了下,把虚抓的手按在香囊上,然后松手,把玩着说:“这个香囊谁送你的?”
烟云声轻意怯的说:“小俾做给我的。”
洛一九皱眉,说道:“你们天香楼干什么缺德事了,经惹这种坏事,这香囊我要了。还有求而不得就放了吧,死抓着最后只会伤了自己。”
洛一九说完,给朱玉峰和宋玉打眼色,两人随即起身,朱玉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宋玉附和要走。
洛一九点头说:“烟云姑娘,告辞。”转身的时候掐了个指诀打在烟云身上。
朱玉峰和宋玉都注意了洛一九的动作,默不作声的跟在洛一九身旁。
三人出了青楼,朱玉峰开口问:“发生什么事了?”
洛一九四处看着,皱着眉说:“不应该啊?这小鬼怎么没根呢?”
宋玉问道:“什么小鬼?”
洛一九看他一眼说:“你不会想知道,鬼,知不知道,刚才我抓了只鬼,就在这香囊里,你要看吗?”
洛一九举着香囊问。
宋玉摇头,洛一九人虽然疯癫,但是正事重来不会扯谎,洛一九神出鬼没的本事让地威的人都神话了洛一九,所以她说抓了鬼,就一定抓了。
洛一九又四下看了看,说道:“走一圈,这事有点奇怪。”
洛一九说完就走,朱玉峰和宋玉跟在身后。宋玉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戒备的跟着洛一九一侧。
走到一天香楼后楼,斜对过,洛一九站定,看着一处大宅子。
洛一九抬手掐了两个指诀,没有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宅子就是有问题。
玄修的直觉很准,这算是老天给的补偿,洛一九虽然还是二品相,可是到底堪比以前四品相水平,所以这个感觉让她知道,这个楼里绝对有问题,但是掐算的结果确是没问题。
这种情况要么真的没问题,要么问题太大,她看不透。
朱玉峰看她不走顺眼望去,青月楼。宅门挂着两个灰灯笼。朱玉峰赶紧拉着洛一九要走。
“那真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青月楼?也是青楼?这出事的怎么总是青楼?”
朱玉峰干咳一声说:“是,也不是,那是咳,秦楼。”
洛一九了然,妓男院呗。
如此说来,这个小鬼头可能真是个不怎么走运的倒霉鬼,其实在这个奴隶制社会,主子打杀下人真的没法管,这种地方死个把人真不是太难。
洛一九叹口气说:“走吧,这可能是个可怜鬼,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悲惨遭遇。”
朱玉峰点头和宋玉护着洛一九一路离开。
第八十七章 水地比 (特殊的鬼)
洛一九回到家里,把玩着香囊。
大黑看了怯怯的说:“师傅啊!酒呢?”
洛一九一愣,哎呀,忘了!尴尬一笑说:“这个欠着,日后双份补。”
“师傅,那香囊我什么特殊的?让你一直皱着眉?”
“这香囊特殊的不多,是这香囊里附身的小鬼特殊,少了三魄还能成鬼,多是被人炼化过,还是活着的时候!”
“啊!这么惨?是邪修干的嘛?”
“活炼生人绝对邪修啊!可是被炼了怎么跑出来了,还追踪不到一丝的来路。”
大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看了看香囊,抽过去闻了闻,说:“师傅不超渡它吗?”
“渡不了,他只有烟消云散的下场,连魂都不全了,进了地府也是被融的结局。”
洛一九将香囊上贴了个镇阴符放在桌子上说:“明天长启来了还有活干,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洛一九修炼完出了内院,喊了李毛说:“安排个探查高手去盯着青月楼,观察一下有没有小孩子被带进去,离远点,这是几张正阳符,让盯梢的带在身上。”
李毛也不问缘由,接了符就去安排了。
刚吃过饭,陈相和庄王爷就来了。陈相说了来意,意思皇上命她全权处理使团问题。
洛一九牙疼,看着陈相说:“陈相全权处理使团接洽问题,庄王爷协同。”
陈相一愣,说道:“战王何意?”
“你先处理,我现在不方便,我在等个机会,现在天域比我们急,我得待价而沽,先让我看会戏。”
陈相看了眼庄王说:“好,我去接洽,战王需要什么配合通知我等就好。”
洛一九抬手一礼送走了两人。然后回了院子,去了一张比较厚实的绘纸,削了炭笔,没有铅笔啊!
把纸铺在一夹板上,端出院子里,坐在亭廊上,沉思了一会。
夹板放腿上,一手扶着夹板,一手开始作画,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了一个男子的形态。
然后仔细的雕琢,慢慢的丰满。洛一九用素描手法画了一个美人儿,那个她初见惊为天人的许乐修。
洛一九画的细致入微,用心打磨着每一处细节,尤其是俊美容颜下,那股掩在骨子里的狂和傲,被刻画得非常传神。
简单的几笔背景,一片竹林,一美男子席地抚琴,一眼看,抚琴人平和淡雅,再看,男子一身清雅却难掩杀伐,随即听到缈袅琴音,音语缓缓,讲诉一个故事。
你侧耳去听,什么也没听见,再去看,恍然察觉这是画!
于画的左方提了两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洛一九一直画到下午接近日落,看着完成的画作,叹息道:“真可惜!”
起身收了画,去了前厅让红杏弄了点吃的,问旁边的绿果说:“可知道哪里有卖琉璃的,要好的。”
绿果想了下说:“墨韵轩有,价钱都挺高,不过东西都很好。”
吃了饭,洛一九带上画,换了衣服去了墨韵轩。进去一看,真是玲琅满目,只是看了看就没兴趣了,真的贵啊!
店员来招呼,洛一九点名要琉璃,要方形的琉璃。
店里还真有,店员取了一块出来。
洛一九看着大了些,问:“可以切开吗?”
“对半可以,你要小点的也行,但是不卖大留小。”
“嗯,我要小的。”
说完拿出画比了下说:“比着这画大出两指来切,可行?”
墨韵轩的店员也是有见识,再看画中人一愣,随机说道:“可以,您稍等。”
那店员端着琉璃进了后堂,没一会儿,带着小板块琉璃出来,搭话道:“公子可是要表这画?”
“是,你们也能接这活?”
“别的是不接的,但是配琉璃的话我们就接。”
洛一九了然了,钱少了不干呗。
“多少钱?”
“琉璃一百三十两,免费表画,但是框架收费十两,主要是不用等的价格,去过公子放在这里五天后来取,框架就收一两银子。”
这是古代版加钱立等可取啊!
但是一想难得奢侈一会吧,点头同意了。
确实没等多久,半个时辰,天色都暗了,洛一九拿着表好的相框回了家。
把这素描画像往桌上一放,引得四婢惊叹不己。
洛一九吩咐别打碎了,看看就行,然后就去内院。
许乐修在家正琢磨烟云说的事情呢,模糊的对话,但是可以肯定,那三人中的少年八成是战王。
战王喜欢寻欢?可能吗?战王逛青楼,这可真是奇女子。
又有下人来报说今天下午一少年那些他的画像表了琉璃框,画技惊人,未曾得见,临摹都无从下手。
这可真是稀奇了,这少年八成还是战王,画的也绝不是他,应该是寻欢。
许乐修叹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揉了揉眉心,他这位寻欢弟弟自那天打了一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愁死人了。
庄王府里李景一和李景文对面而坐,脸色都冷的吓人。
李景一说道:“明日我送母妃去大宝诗,在求几张布衣神相的平安符。”
“韩家好大的心!暂时走不了,使团来访,过几日宫中肯定设宴,母妃一定要参加的。”
“那我先去求几张平安符。”
“远的别去了,明日你去战王府一趟,比去大宝寺有用。”
“战王有平安符?”
“何止有,怕是之前的都是战王手里出来的。”
“那,可能请战王破了这法阵?”
“怕是不能,战王初次来就发现了问题,并暗自解决了,但是被谨慎的我给破了局,这大约也是她不在…这事有点复杂了。”
“父王出面可能行?或者让母妃相邀?”
“哎,大哥啊!你还没看明白,战王根本不想管!母妃的情谊人家第一次就还了!”
李景一沉默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抱着幻想。
洛一九换了常服,同为正红暗纹系,头上带了紫金冠。
洛管家看了问:“战王要出去?”
“嗯,有点事,不用管我,各自休息就好。”
洛一九拿起相框端详着,等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让大黑送自己直接到了地威的驿馆。
第八十八章 水山蹇 (夜唔)
洛一九敲了敲朱玉峰的门,朱玉峰开门一看,让洛一九进来。
房间里做着一位儒雅的中年人,通身气度不凡。
朱玉峰引荐的指了下洛一九,又指了指中年人说:“这位是天宇战王,这位是长启闲王。”
“一九深夜造访唐突了,久仰闲王大名,今日得见,属实荣幸。”
“战王客气了,战王之名才是如雷贯耳,本王能与战王一晤当属荣幸。”
“哈哈,闲王我们坐下聊聊?”
“请。”
洛一九落座后,看向战王微微一笑说:“听七皇子说闲王爱画,一九不才,恰有一手拿得出的画技,想请闲王品鉴一下。”
“哈哈,战王真是多才多艺,只是这画除了天赋还要自身的努力,战王舞勺的年华,怕这画技纵有天资要想媲美大家,还是要努力啊!”
“闲王说的在理,一九十分赞同,但有一种人能为他人之不能,一九便是如此之人。”
朱玉峰听了,赶紧低头喝茶,他怕笑场。他竟然觉得洛一九对他来说真的算客气了,而且他突然觉得洛一九直白的说话比这么客套的说话顺耳多了。
“战王有军事才华不代表其他天赋也是一样,况且画技除了刻苦的训练,还要有对等的人生感悟,非本王小看战王,战王就画技而言,未必拿得出手。”
“不若赌一把如何?若是本王有这拿出手的画技,闲王助我一臂之力。若我的画技不被闲王认可,我自告天下,本王永不作画。”
“战王言重了,你毕竟年纪尚小,无需争强好胜。”
“闲王应是不应?”
“不知战王要我助你何事?”
洛一九不应,端起茶杯喝茶。
朱玉峰说道:“地位与战王合作,想取天域的皮拉,皮塔两城。不知长启可愿意分杯羹。”
闲王一怔,看看七皇子,看看战王。天宇地威合作这事不是秘密了,可是如此大胆的合作真的可行吗?
若不是真的合作,战王不会避人夜访,但是,天宇一战纵然赢了,应该赢得极为惨烈,地威情况应该也不乐观,怎么敢打天域两城的主意?
“地威北境之伤,天宇东南一战,再战天宇东镜可有余力,据本王所知,战王虽胜,可洛家军却全部覆灭,战王可还有可用之人?”
这说的就犀利了,在闲王看来,一个舞勺女子的能耐有待考量,大半的可能性是洛家军的守将之功。
洛一九一笑说:“闲王怎知道我洛家军覆灭了?我尚在人家,何谈覆灭?”
洛一九垂眉,朱玉峰接口说:“我们曾一夜取了天域两城,而且当时天域驻军五十万,而我们只有十五万。”
闲王对这一战是好奇的,天下对这一战也是好奇的,除了对战的人,没人知道具体情况。
战王之前的威名多有夸大之嫌,可这一战却真的不可辩驳。
“本王很好奇这一战怎么赢得,方便说说嘛?”
“本王有伏兵二十万,且来无影去无踪!”洛一九说。
闲王一愣,随即一想却有可能,洛家军镇守东南几十年,这点底蕴真不是问题。
闲王眯眼,这战王的心思不容小觑啊!
“既然如此,两国合作也不是问题,怎么舍得分本王一杯羹?”
“天域西南境与长启摩擦,虽为大举行动,可也是跃跃欲试,我们去皮拉,皮塔的同时,长启可以试一试冒魏城。”朱玉峰说。
“本王虽不领兵却也知道战争之消耗,两位是军事奇才,又领重兵,两国能支撑的下来吗?”
“以战养战!所以想再取两城!这就是侵略的最真实目的啊!”洛一九叹口气说。
“你们不怕本王反悔?就算我们去冒魏城,若是你们不能达到目的,而我们又劳师动众,未得益处,损失不小,这个代价你们承担吗?”
洛一九哐一下放下茶杯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事你不玩我可以找别人,地琼想分羹也不是难事,跟长虹可比跟你们强,只不过计划会拖久一些罢了。”
闲王看了眼洛一九说:“战王不怕我告密?地琼?呵呵,战王怕是想战想疯了?”
“地琼出粮草五十万担,有何不可,合作吗得有诚意不是,不一定非得出兵。”
洛一九懒懒的说,朱玉峰以杯遮面,战王吹牛真像回事,您啥时候和地威谈的?
闲王一愣,沉思着:地琼出钱,两国出力还真有可能。
“既然如此完全没必要再寻本王,而且你们不怕我们与天域合作,反制你们一招。”
“实话和你说吧,我已经和长虹在接触了,几日前的天域的北境只战只是双方的试探,拉你不是真的目的,只是告诉你们长启,我们准备和天域玩玩,你们别捣乱就行了,客气话听不懂,非得让人说白了?”
朱玉峰干咳一声,闲王也是一愣,随即面色一沉。
几日前长虹与天域一战确实蹊跷,如此说来,只怕几方已经有了动作,而他们长启却一无所知。
“地琼居然参与,本王真是好奇,这若真是分羹行动,不应该先找我们,地琼毕竟地域有限。”
“求让你们跟墙头草似的,本王信不过啊,本就没打你们的普,今日一唔也不过是探明你们的态度,若是继续观风那就继续看景,若是相与天域合作,我们四国就取冒魏,彤翻两城,怎么都不会亏。”
闲王一惊,长启彤翻城是长启边关要塞,若是四国合力,长启彤翻威矣。
“哼,地琼如何肯出兵?”
“战王极度关系启都城的牛羊。”
闲王不语,垂眼思考:若是启都,地威真会出兵,彤翻?
想到这里闲王心寒肝胆一颤,怕是皮拉,皮塔是假,或者说若是长启不参与他们取天域,若是长启有动作,他们取得就是长启!
左右均可,只看长启什么态度!小小女子,好大的胆子!
“哈哈,没想到战王喜爱这牛羊之风味,送与战王一些也无妨的,只是不知战王给什么回礼?”
“不必了,地威的牛羊挺好,地琼也不少,我这收礼收不过来了,长启就算了。”
第八十九章 乾为天 (拜访)
闲王一噎,说道:“战王可知多一力比少一力强,若是天域舍得,你们也不好功成。”
洛一九轻抬茶杯,有放下,往旁边推了下说:“这就是我们不带你玩的原因,光想的好处,还不想出力,还是个墙头草,我是信不过你的。峰峰,你觉的呢?”
朱玉峰抬手翘着兰花指说道。
“本皇子对长启也没太大指望,长虹和地琼足矣。”
“听到了?就算天域和你们合作,我们依旧不怕!”
“战王可知没有长久的合作,只有利益的互换,若是我们给了地琼足够的好处,你们的合作能否维持?”
“确实,如果长启真要弃城换和平,我们也是换的,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养战!几方合作,有谁傻?没好处的事你都不干,我们也没那么闲不是?”
“呵呵,战王是不是太自信了?什么好处居然要我长启弃城来换?”
“哈哈,反正不是牛羊,哎峰峰,看我画,我画的美人儿,让你开开眼。”
洛一九打了个哈哈,转手拿出自己带来的相框。
朱玉峰接过去打开一看,惊讶万分,说道:“其实我也是怀疑的,但是此刻我才知道何为天才,战王天才也!”
闲王听了一愣,起身去观,看了一下眼,抬手接过相框,仔细端详,惊讶连连。
“可否取出一观?”闲王有些激动。
“可。”
闲王小心的取出画片,端详半晌,说道:“战王却为天才也,本王收回之前的谬言,此画技当真堪绝。景、人、音、意,如在眼前,妙,妙极!”
“闲王过誉了,也是本王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闲王一愣,仔细看着画,眉光波转,说道:“与战王之赌约本王愿赌服输,这分羹之事,却也可行。但是我们与地琼一样的待遇方可。”
洛一九一愣说:“那不行,我信不过你们长启。”
朱玉峰坚持伸手撤洛一九,洛一九摔手避开,两个人拉拉扯扯,闲王如若未闻,笑着说:“我们出兵冒魏城,可是会帮你们省很大的压力,长虹,长启,加天宇地威,我们可以彼此配合,毕竟战争还是很费力的!”
朱玉峰又扯洛一九的袖子,低声说道:“他说的也对,这样我们可以分兵别处。”
闲王看画,可还是一惊,分兵别处?
“他要和地琼一样,那不是多分一份,总共才多少?给他二十万吨?太多了。”
“再商量商量,少给他点,而且…”朱玉峰扯着洛一九禁了声开始比划。
闲王听到二十万吨一愣,继续看画,复尔一惊,二十万吨,长虹之战,地琼不惜越境参与!
什么利益这么巨大?铁矿!
“你们谋的是天域铁矿!”
洛一九和朱玉峰俩人一惊,朱玉峰打哈哈说:“哈哈,什么铁矿?哎,战王夜深了,该回去了。”
“对对对,哎呀这么晚了,告辞告辞。峰峰明日去我府上坐坐,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好,来了天宇几日,明日登门拜访。”
“天色确实不早,我与战王同路,我送送战王吧!”闲王说道。
“哈哈,不必了,我还是自己走的好,闲王好意心领了。”
说完拿过画,放回相框里,推门而出。
洛一九传音大黑现出真身来接她。
闲王一同出来,见洛一九立于院中不前,正要开口,突然一巨兽落去院中,立于战王面前。
惊得闲王连忙后退,刚要高呼,就见洛一九坐在巨兽身上说:“不好意思,惊着闲王了,告辞!”
说完,巨兽带着战王腾空而走,消失在黑夜里。闲王久久不能语。
朱玉峰看着闲王的状态,果然,是人都会被惊着。摇摇头转身回房。
闲王听到闭门声恍然回神,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关闭的房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刚才,你看到了吗?”
“禀王爷,看到了。”
闲王稳了稳心神,抬步离开。回了驿馆是辗转反侧,起身叫起了张达。
张达也是有名的战将,听了闲王的叙述取出地图一观,这可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几方联动,可不是巨利可图,拉一个打一个,顾前顾不了后,天域必中。
张达说:“此事我们还是参与进去的好,若是观火,只怕群狼回头啊!若是不成,顶多当练兵了。”
闲王点头,“是了,可是现在天宇战王不愿意分羹,我们与长虹是谈不妥的,地威战线太长,会同意,地琼来的是慢性子,惯会打太极,若要参与,还真的从战王下手。”
“明日我们去会会她?”
“明日地威去战王府,我们盯着,跟他一路去,你派人看着地琼的动向。”
两人商议罢,各自休息。
洛一九回了家,捋了下思路,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就休息了。
第二日,地威七皇子与宋玉出了驿馆前往战王府邸,碰到了逛街的闲王和张达,一番寒暄,相偕去了战王府。
这一幕传到了天域耳中,天域的人俱是一惊,怕什么来什么。
罗进吩咐人盯着战王府,人回来立即通报。又派人盯着地琼的动向。
而地琼的了消息,可真是慢性子,除了派人盯着,没有任何打算,四皇子夜染决定隔岸观火。
李景一本来要去拜访洛一九,观此情形只得作罢,他现在不适合去,回了王府。
洛一九今天心情好,又见有鲜牛奶,起了性质,亲自做了双皮奶,洛一九做的不少,家里几人都照顾到了。
还顺手做了些蛋糕胚和蛋挞,逮着李毛和肖二发奶油。
这也算洛一九前世打工获得的技能了。
然后让人在院子里支了桌子,李毛的奶油打好了,惊奇不已,原来鸡蛋牛奶还能做成这样的东西。
洛一九让黄桃端出双皮奶和蛋糕蛋挞,虽然不正宗,但也架不住新鲜好吃。
洛一九让李毛耍了下刀工,把蛋糕切成薄片,然后抹上奶油,两片一夹递给洛管家让他尝尝。
洛管家吃的开心,竖起大拇指。
几人见了纷纷效仿,与洛一九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是个不拘谨的人,对下人极为宽和。除了特定场合,她基本不会去苛责别人,甚至少有规矩。
朱玉峰等人到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一圈人围着一张桌子。
这种情形朱玉峰能理解,洛一九的作风一直很奇葩,但还是好奇。
“你这有展示什么才华呢?”
宋玉眼尖,见了说:“难得啊,战王邀请我们吃饭啊!”
闲王和张达看着两人的随意,以及战王府的表现极其诧异,莫不做声。
战王府的人见了,规矩的散开,红杏要收拾桌子,洛一九阻止了,让她去泡茶来就行。
几人散去,只留李毛立于洛一九身后。
洛一九抬手示意,让四人落座,说道:“玉大叔前个我可是画了一百两,这吃饭要请也是你请。”
宋玉听她提前天,立马说:“我请!”
洛一九端了两碗双皮奶给闲王和朱玉峰说:“尝尝,这天气吃这个爽口。”
两人尝了下,确实爽口,软嫩清滑,还有奶香,着实经验了一把。
宋玉也不客气,自己端了一碗,看着张达未动,给他端了一碗,俨然他是主人一般。
吃了双皮奶,眼睛亮亮的宋玉指着奶油说:“这是什么?”
“奶油,涂在这蛋糕片上,香甜可口。”
几人尝试了下,赞不绝口。
陪着香茗,真的是别一番风情。
“战王真是请我喝了回好茶,此茶应该是瑶山毛尖吧!”朱玉峰说。
“是,你还真是品茶之人啊!再说了,你这都上门了,我再给你喝茶叶沫子不像话。”
“哈哈,我还真想在喝回茶叶沫子,犹记当时我未尝一口,真是遗憾。”
“嗯,你这得记一辈子,我可不想再去战场上跟你喝茶。”
“可是有什么故事说与我们听听?”闲王插话。
“哈哈,故事谈不上,就是初与战王见面,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战王一人一桌两把椅子,一壶城门官茶,两个大茶碗,叫阵我地威二十万军,现在想来真是惊艳。”
“嗨,我那是叫阵吗?我明明是很客气的请你来喝茶好不!”
“哈哈,当时我们大将军想要喝这茶还被挡了回来,是这么说的:人不对,让那个清秀俊美的公子过来!哈哈,这一幕都成我们地威的佳话了!”宋玉接口说。
朱玉峰抬手摸了下眉心,遮了下面说:“我现在觉得那真是对我的夸赞了。”
“哈哈,赵大将军威武霸气,但是我瞅着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搞的我底气都不足了,所以我不请赵大将军喝茶。”
闲王听了说:“战王竟然如此胆量,佩服!”
几人东来西扯,中午洛一九留了饭,都是家常的特色,因为气氛比较好,反而吃出了情调。
直至下午,几人都没出来,引得几方焦急。
李景一与李景文用过饭说:“战王与地威七皇子私交甚好可以理解,这长启怎么会去凑热闹?”
李景文也想不明白,他现在也头大,王府里一团乱,几方势力的试探交缠。
还有江湖上的寻欢也凑热闹,逍遥楼来报有人打探古月派,包括庄王府的势力,这可真是大乱炖了,理不清看不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