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小金鱼游乐园
a-?????“小鱼?你喜欢吃什么?”两人一边聊一边挑着早餐?见我目光在玉米棒和茶叶蛋之间流连?伍吟儿善解人意的安慰。“今天我请客?别客气。我只是想好好谢谢昨天你和凤渊哥哥对我的帮助。”
凤渊哥哥?这个称呼从她嘴巴里喊出来?不仅没有一丝违和感?还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好像本来就是应该这么叫的一样。想到自己叫凤渊“哥哥”的情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太他妈恶心了。
果然?这种明显带着撒娇味道的称呼?只适合伍吟儿这样天生带着媚骨的姑娘。至于像钟无艳转世的我?呵呵?就别瞎添乱了。
“不用不用?我带了钱?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我赶紧摆手拒绝。
吃凤渊用凤渊的还情有可原?毕竟说到底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但让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请客。好像没这个道理。更何况?人家才搬过来?按道理也应该我请客?聊表地主之谊。
这样一想?我又转念说道:“今天就我来请客。等你脚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出来聚聚。”
也不等她推辞?我把刚才拿不定主意的玉米棒和茶叶蛋都买了。想到凤渊喜欢吃燕麦粥和肉包子?又各要了一份:“吟儿?你别客气?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小鱼?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她不置信的看着我手里的早餐。
“哦。这是给凤…;…;我哥买的。”我差点说漏嘴。
“凤渊也住在这里?”伍吟儿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立马又缓和了下来?“我是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这么大了还住在一起。”
“这么大了”和“住在一起”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很多家庭的孩子在各自成家立业前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吗?当然。像我这样的情况算少数?而且凤渊也不是我真的哥哥。
我疑惑的看向伍吟儿:“难道你没有和家人住一起吗?”
“我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没有一个亲人。”说到这里?伍吟儿的目光有些暗淡?“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家人的意义是什么?有时候也会想?既然他们不要我?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来?”
“…;…;”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我没有接话?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过分苍白。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伍吟儿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又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也生活的很好?不是吗?”
我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接着她又飞快的问道:“小鱼?我能去你家吃早餐吗?”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刚才还要请我吃早餐?怎么一下子变成上我家吃早餐去了?
“对不起?我这么说可能很唐突。”伍吟儿垂下眼睛?看着地面?“在这里我只认识你和凤渊哥哥?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朋友一起吃过饭了?实在觉得很冷清。要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希望小鱼不要生气。”
我抿了下唇?拉住她的手:“这有什么?欢迎之至!只要你别嫌弃我家里乱就行。”虽然从来没有带外人回过家?可伍吟儿刚才的话?让我没法开口拒绝。因为那种连年夜饭都一个人吃的酸楚?我太理解了。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
随后伍吟儿要了一份奶黄包和一杯豆浆?就跟着我回家了。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没有最巧只有更巧。她不仅和我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楼?而且不远不近刚好就住在我楼上。
到家后?凤渊给我开门的一刹那?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但只是瞬间?就如同一颗砂砾坠进深海一般?那一抹微不足道的诧异很快就被无尽的戏谑吞没了。
他斜靠着门框?洁白如羊脂玉的手将挡住我视线的刘海撩到一边?噙着笑说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哥哥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他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正想呛回去?就听身后的伍吟儿说道:“凤渊哥哥?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很高兴。”凤渊这话虽然是对伍吟儿说的?但微微上挑的眼睛却一直似笑而非的看着我?“看来?吟儿和我们兄妹二人?还真是有缘。”
这话?怎么和伍吟儿之前跟我说的如出一辙?该不会是这两人事先串通好了的吧?我不着边际的想着?转身没好气的将手里的早餐丢给凤渊?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伍吟儿进门。
“哇?小鱼?你们家布置的好温馨呀!”伍吟儿一进门就忍不住夸赞?精巧的红唇微张?露出前面几颗雪白的牙齿。
“哪里?我随便瞎弄的。”这话绝对不是谦虚?整个客厅除了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和几把凳子以外?就只剩下一只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垃圾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瞧不出温馨在哪里。
一番不咸不淡的寒暄之后?三个人就围坐在茶几边上?开始吃早餐。期间?伍吟儿时不时说到她在学校里面的趣闻趣事?活跃餐桌上的氛围?犹如一颗受万人瞩目的小太阳。
同样都是一个人在外生活和学习?相比较我的备受排挤?枯燥无味来说?伍吟儿的日子过的不知道要比我精彩多少倍。不仅善于结交出色的朋友?积极参加各类社团活动?还是她们学院对外拉赞助的形象大使?可谓风头正劲。
我闷声不响的啃着玉米棒?越听越觉得自惭形秽?尤其是当伍吟儿问我?:“小鱼?你呢?在学校过的怎么样?”的时候?简直窘迫的抬不起头来。难不成要我说?自己在同学眼里就是个未婚先孕?杀人未遂的丑八怪?
就在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之际?感觉胳膊冷不丁被人拽了一下?回头看过去?玉米棒已经被凤渊叼在了嘴里。
白瓷般的牙齿磕在金灿灿的玉米粒上?形成色彩鲜明的对比。在享受视觉艺术的同时?也让我的大脑“duang”的一下陷入了死机状态。
而前一秒还在笑着询问我的伍吟儿?此刻不禁张大了嘴巴?注意力早就从我的“校园生活”转移到了眼下的“日常生活”:“小鱼?难道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吃饭的吗?”
“当?当然不是!”好不容易回过神?我急忙缩回手?一口否认?“今天只是个意外。”
“小鱼儿说的没错?今天只是个意外。”难得发善心没有添乱?始作俑者眯着眼睛?故意做出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玉米。
我刚想松口气?然而下一秒?被朱砂浸染的红唇一张一合?就异常清晰的吐出一句话来?气得我差点没伸手当场把他给掐死:“因为平时?都是她吃我的。”
“就像这样…;…;”话音未落?我感觉嘴里一甜?在伍吟儿不亚于x光的视线下?目瞪口呆的被凤渊喂了一勺软糯香甜的燕麦粥。
理所当然的表情?驾轻就熟的动作?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混蛋!我含着燕麦粥?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忿忿的转过头冲凤渊比了个中指:还用问么?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呵呵?你们两兄妹感情还真好。”伍吟儿悻悻的扯了一下嘴角?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感觉好像比我还要尴尬?“不好意思?我上个洗手间。”
考虑到她行动不便?我起身要扶她?不料被她拒绝了:“不用?我自己能行。”也不好勉强?就由她自己去了。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似的。可仔细看看?又没有太大的区别。
被凤渊这么一闹?原本还算融洽的氛围?莫名其妙变得诡异起来。伍吟儿的沉默?我的尴尬?凤渊的怡然自得?让吃到一半的早餐形同嚼蜡。
就在我如坐针毡?快要撑不下去打算讲十万个冷笑话救场的时候?伍吟儿拿纸巾擦了一下嘴?直起身说道:“小鱼?凤渊哥哥?我吃好了?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先回家了。”
在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背对着我们的身影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开口对我说:“小鱼?你不送我一下吗?”
真是日了狗了?我今天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反应这么迟钝是闹那样?我急匆匆的跑上前?伸手扶住她:“不好意思?你脚伤走楼梯不方便?是我疏忽了。”叉团亚弟。
“小鱼你真可爱?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往楼上走去。即便像我这样天生神经纤维比较粗壮的人?都能感觉到?和之前相比?伍吟儿明显与我疏远了很多。
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隐约能察觉到一些?又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直到她进门前?回头对我:“小鱼?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我喜欢你哥哥?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七十五、我爱你呀
???????“你的肠胃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至于屡次呕吐的原因?建议你去看一下妇产科。”
一大早到了医院。又是挂号又是检查?好不容易折腾完。结果被医生带到了妇产科。我笑了?就算胃没有毛病?也不至于让我看妇产科吧?难不成我呕吐还能是因为怀孕了?
别逗了?长这么大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怎么可能怀孕。别告诉我是圣母玛利亚转世?耶稣能跑到一个东方人肚子里?
“小姐?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此刻坐在我面前穿着白大褂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医生不是天使?而是索命的白无常?“头三个月胎儿很不稳定?建议您不要做剧烈运动?更不易行房事。”叉女吐弟。
“…;…;”行房事你妹!睁大眼睛仔细瞧瞧?在你面前其貌不扬的女人还是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
我想咆哮?可看着检查报告单上的结果?手指冷的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是日了狗了?一个还没拆包的女人?怎么可能好端端会怀孕?而且已经有两个月了!
回想两个月前?白天学校上课。晚上夜宵城打工?清白的不能再清白?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说?我是个雌雄同体的怪物?**¢off!要真的是雌雄同体?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孩子早就一箩筐会打酱油了!
等等?不对劲的地方?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前一晚上那个诡异的噩梦。难道?我真的在梦里被一个男人强了?然后怀上了他的种?
靠!我怀疑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精分。先不说做梦会让人怀孕这件事靠不靠谱?就算真的会?加上今天事情过去也才两天。肚子里的孽种怎么可能有两个月?
要按这样算?是不是等到第十天?孩子就要呱呱落地了?洗洗睡吧!
“为了宝宝的健康?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千万别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走出医院?耳边还回想着医生热切的叮嘱。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这是上大学以来第一次翘课?也是打工以来第一次翘班。
整个下午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满脑子来回只有一个问题:“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是啊?我才21岁?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本来就不堪推敲的人生?再多一个莫名其妙的拖油瓶?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继续撑下去。
一直躺到太阳下山?天色灰蒙蒙?我才从床上下来?强打起精神下了楼。是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再确定一次。要是误诊最好?可如果真的有了?没办法?只能打掉!
从药店出来的时候?还听到导购员在互相挪揄:“瞧人家?长成这德行都有人要?你也不差?怎么还是万年单身狗一只?”
“单身狗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狗粮。”
呵呵?我倒是万年单身狗不假?只不过是一只莫名其妙怀孕的单身狗。
一回到家?我就心急如焚的冲进了洗手间。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可比起看到结果?这些煎熬算个屁!我捏着两条杠杠的验孕棒?恨不得喝一瓶敌敌畏直接去回炉重造!
坐在马桶上发了会呆?我心灰意冷的把验孕棒丢进垃圾桶?重新躺回了床上。又做了好一会功夫的心理建设?才终于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
随后给班主任和老板娘打了电话?各请了三天病假。没办法?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招。毕竟还要完成学业?实在不能胜任带球过日子的风险。
请完假后?我换了套衣服出了门?想四处打探一下比较靠谱的私人诊所。正规医院是不敢去的?一个是费用太贵?我还要留着钱付房租和下个学期的学费。另外一个是人多眼杂?万一让哪个熟人看到?我叶小鱼就彻底完蛋了。
马路上人来人往?基本都是三五成群?像我这样孤零零的一个?难免显得有几分突兀。不过现在完全没工夫顾影自怜?我强打起精神?视线在各处的弄堂和电线杆上瞟。很快?一则广告印入眼帘:妇友门诊?女性朋友的知音。无痛?快速?烦恼去无忧。
我看了下地址?离住的地方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最关键的是价格很实惠。我记下号码打了个预约电话?决定一早先过去看看。
一夜无梦?起了个大早?我就直奔诊所。前台的妹子看到我?立马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热情的介绍起无痛手术的好处。
我一头雾水的听她说了半天?最后听明白了一个意思:要无痛?再加一千麻醉费。
我笑着告诉她:“谢谢?不用麻醉。”
笑话?我本来就是为了便宜才找的你们诊所?如果再加个一千?跟其他家有什么区别。尽管我也想过可能自己是被广告忽悠了?可转念一想?现在的诊所都半斤八两?换汤不换药。与其把三天假期浪费在找性价比高的诊所上?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更痛快。
“你先填一下表格?等会安排你做体检。”
听我这么说?妹子的脸一下拉长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冷冰冰的丢过一张表格。我也懒得理会?自顾把表格填好了。当然?填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凡是涉及到**的?一律胡编乱造。
象征性的做了一番体检?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给我做手术的是个高个子的女医生?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口罩挡着?但从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和露出来的一双星光般的眼眸不难看出?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我紧张的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和护士忙活着术前准备?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我一向怕痛?平时手被划破一个口子都能痛上很久?更别说无麻醉手术了?等会难保不痛晕过去。晕过去也就算了?怕就怕又被痛醒过来?然后发现手术才做一半?这就悲了个催了。
“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手术。”其中一个助手对医生说。
医生冷冷的“嗯”了一声?侧过头来看我?向上挑起的眼角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顿时我觉得脑袋duang的一下?后脊梁骨都毛了——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没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手术台前的三个助手突然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浑身一软?齐刷刷瘫倒在地上?全都失去了意识。只有那个长发医生还站着?目含笑意?慢慢向我走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越逼越近?我挣扎着想从手术台上下来?不料反被扣住了双手。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说我是什么人?嗯?”低沉的声音?冰冷的气息?慢慢贴近我耳边。漫不经心的语调中?透着淡淡的威胁。这他妈哪里是女医生?分明是个男扮女装的大变态!
早知道这种私人诊所会不靠谱到这种地步?我就算花再多的钱?丢再大的人?也坚决不来这里。
“救命啊?来人啊!”我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扯着嗓子干嚎了几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又看对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分明在说: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这变态是怎么混进来的?单看他的架势?就莫名让人觉得恐惧。神不知鬼不觉就瞒过了所有人?还把三个助手同时弄晕?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回答你之前?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尽管隔着口罩?我还是能感觉到对方脸上挂着恶趣味的笑?就像猫抓到老鼠之后?会做最后一番戏弄。
反正逃不掉?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来这里还能干嘛?难不成保胎?”
我说罢?这回他终于蹙起了眉川?松开扣住我的手?直起身冷笑道:“啧?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能耐不长?胆子倒大了不少。”
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他以前认识我?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搜刮不出关于他一星半点的记忆。还有?我说他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简直和梦里强了我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猛的记起刚才他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如果以上情况属实?那么是不是说明?噩梦成真了?
正当我惊疑不定?思绪在脑海里百转千回时?他一下压低身形凑了过来?口罩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子尖上:“多么可惜啊?如此美妙的夜晚?你居然把它忘了。”
“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和你重温一下?叶小鱼。”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将口罩摘了下来…;…;
七十六、无可奈何的事
urqqqqq王倩倩的事告一段落后?学校也正式迎来了期末考试。虽然前段时间事情接二连三没有断过?但好在基础不差?稍微复习一下。应该还是有望申请奖学金的。
这期间?也接到了赵恒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林晓洸全都交代了?人确实是他杀的。因为王倩倩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堪忍受压力的情况下?他才会选择走极端。
而那部数码相机?虽然里面的照片都被清空?但上面同时有王倩倩和林晓洸的指纹?而且是唯一能指证林晓洸当时在现场的证物。就算不知道里面曾经有哪些照片?也没有多大问题。总之?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林晓洸想不伏法也难。
“你是怎么看出开关罩有问题的?”赵恒在电话那头问我。
“我瞎猜的。”我讪讪的笑了两声?打着马虎眼?“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赵恒顿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半真半假的开了句玩笑:“歪打正着有时候也是一种本事?有没有兴趣来给我做调查顾问?说不定那些陈年旧案被你这么一歪打正着?都破了。”
“哈哈?赵哥别取笑我。”我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心想?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天天跟警察打交道?心脏受不了。
挂了电话后?周围那些有意无意探究的目光也跟着撤离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自从怀孕的事情被王倩倩曝光后?班里的同学对我不再视若无睹。只要经过我身边。或者远远的看见我?就会忍不住指指点点?俨然我已经成了他们茶余饭后不可或缺的一道佐料。和现在这样一比较?我反倒怀念起以前清净的日子了。不过无所谓?等考试一结束?就放暑假了。眼不见为净。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其他同学回家的回家?旅行的旅行?我依旧呆在这个城市?哪里也去不了。因为我还要为下学期的学费努力?大学的开支可不是盖的。
值得让我高兴的是?自从上个星期离开后?凤渊就一直没再出现过。想到临走时他说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不过要是能成功拖住他?我希望他家事情越多越好?免得到我跟前乱晃?碍眼。
看着时间不早了?我换了身衣服?赶往夜宵城上班。说来惭愧?上次生病发烧老板娘多给了我两天假期后?马上又迎来了期末考试。为了不影响成绩?索性拖到了学期结束。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在请假?根本没来上班过。今天是暑假开始的上班第一天?怎么说也要精神点。
“小鱼?你可总算来了!”刚进餐馆?老板娘就一把拉住了我?“平时有你在不觉得?可你一走?这餐馆简直快糊成一锅粥了?全乱了套。”
“老板娘?不好意思!最近老是请假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以后都不会了!”我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羞愧的脸颊都发烫了。
“哎呀?回来就行?说这些干啥!”老板娘拉着我的手?突然咂巴了下嘴?惊讶的感叹了一句?“小鱼?才一个多星期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漂亮了!”
“别说?还真是变好看了!”我刚想说话?被迎面走来的周扒皮打断了?“叶小鱼?你是不是偷偷去整形医院了?我眼瞅着这块胎记颜色淡了不少。”
我睨了一眼周扒皮?和住院前相比?又胖了不少。估计这段时间趁着受伤没少偷懒?把他给养膘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似笑非笑的说道:“老板你真会开玩笑?我要有那个闲钱?还来餐馆打工干嘛。”说实话?虽然上次没在赵恒面前将他的龌龊心思抖出来?但总归膈应的慌?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哦?你的意思是这块胎记自己变淡的?倒真是稀奇。”说着?竟当着老板娘的面?伸手要来摸我的脸。
这德行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狗改不了吃屎!当着老板娘的面?我也不敢太让他下不来台?只是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曾想?这时从我身后蓦地伸出一只手来?动作先我一步抓住了周扒皮的咸猪手。指骨匀称修长?皮肤白皙?更是衬得周扒皮的手黑黢黢?粗粝不堪。
周扒皮比我先反应过了?看着我身后的人问:“你?你是什么人?”
在我转头的同时?就听对方淡淡说了一句:“我是叶小鱼的…;…;男朋友。”慵懒的语调?冷冽的声线?和故意被拖得长长的“男朋友”三个字?即便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我也能清楚的察觉到其中的怒意。
凤渊?他怎么到我打工的餐馆来了!
然而比起这一点?此刻更让我震撼的是他的打扮!一头利落的过耳短发?上身一件宽松的黑白相间细边条纹t恤?下面穿了一条发白的破洞收脚牛仔裤?再配上一双红色为主白色为辅的骚包板鞋?简约不失随性?整个就是一紧跟潮流的青葱美少年啊!
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妖孽到不行的红唇?璀璨若星辰的双眸?和山脊梁一般挺的鼻子。可我还是忍不住想揪着他的衣领问一句:“说好的长头发呢?说好的古代华服呢?你把它们怎么样了?”
好吧?原谅我的脑洞?实际上我只是盯着他的脸?愣了十秒钟。然后仅仅出于正常女性的审美角度?羞耻的脸红了。
“天呐?小鱼!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他也太帅?不?太美了吧!”老板娘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一把推开被凤渊扣住的周扒皮?凑了上去?“你好?我是小鱼的老板娘?请问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对于这个看脸的时代?我也是绝望了。
不过毫无疑问?老板娘刚才无心的举动?倒是救了周扒皮一命。不然谁知道某个大变态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想到遇见他的第一个晚上?我还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你好?我叫凤渊。”我以为他不会给老板娘好脸色看?结果又一次大跌眼镜。不仅彬彬有礼的做了自我介绍?还破天荒的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差点没把站在一旁的我闪瞎:“请问美女老板娘?贵店还需要服务生吗?我想在这里打工。”
“不需要不需要?人手够多了!”在老板娘开口之际?我先把话挡了回去。开玩笑?让他留下来?那往后我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结果我话刚说完?就被老板娘暗暗掐了一把?没把我给疼死:“要要!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活招牌!”叉女来技。
“谢谢?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凤渊看着老板娘?眼角微微瞥向我?里面的狡黠之色溢于言表?连同嘴边勾起的笑都在肆无忌惮的嘲弄我:叶小鱼?你逃不掉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马上?立刻就能上班!”我真的怀疑年过四十的老板娘?春天要来了。
“可是老婆?我还没答应呢!”说完这一句?周扒皮就识趣的闭嘴了。倒不是因为被老板娘瞪了一眼?而是我清楚的看到?在对上凤渊似笑非笑的眼睛后?他肥硕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悸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似的?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只是这么三言两语?就免去试用期?凤渊顺理成章变成了餐馆里的正式一员。“小鱼啊?既然小凤是你的男朋友?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就好好带带他。”最后?老板娘丢下这句话?便笑靥如花的去忙活了。离开时的脚步?那叫一个轻盈。
我再次在风中凌乱:小凤…;…;什么鬼?
周扒皮一看老板娘走了?原本还想对我说几句?不过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巴?灰溜溜的逃走了。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没准会以为这个餐馆被凤渊承包了。
这个餐馆在夜宵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厨房加大堂?前前后后工作人员也不下二十个。加上是开了近十年的老店?有很多固定吃客?周围的餐馆也是老熟人?认识我的人不少。很快?叶小鱼有一个大帅哥男朋友的消息?就迅速在这一片传开了。
于是整个晚上?我都在应付以下问题:
“小鱼啊?男朋友帅嘛?在哪里认识的呀?”
“小伙看着很不错?叫什么名字啊?”
“小鱼?你男朋友专门为了你来打工的吗?真爱啊!”
真爱你妹?他根本就不是我男朋友!充其量只是我肚子里孩子他爹。好吧?听起来还是男朋友顺耳一点。可这些都跟我有什么关系?麻烦你们的眼睛离开他的脸?好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好吗?
“凤渊?你到底什么意思?”终于逮着一个空挡?我把他拉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怒气冲冲的问?“为什么要来餐馆工作?就算要你真的想工作?也不用到我上班的地方来横插一脚吧?”
面对我一连串钢珠般的质问?凤渊只是低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就把箭拔弩张的氛围拨乱了:“啧啧?我老婆年纪不大?记性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上周离开前?他好像是说过要陪我打工之类的话。当时我只当做耳旁风听过就忘了?加上后来考试忙的焦头烂额?谁还有心思惦记这些。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
“家里的事情一忙完?我就赶来了。”说完?他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把将我搂进了怀里?“怎么?一连六天不见?难道就不想我么?”
日子算的还挺清楚!我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开?反而被他低头狠狠擒住了双唇。
七十七、挑衅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至少不会取的太过分。可当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即便明知对方不是善类。我还是忍不住可耻的脸颊烫了一下:
一双好似有星光落在里面的双眸?睫毛如同扇子般长而浓密。只是现在这样随意的眯着?都让人觉得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山脊梁一样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刀刻般的薄唇?红润的色泽?好像打翻的朱砂。连同坚毅的下颚线?都将下巴勾勒的别有气势?顺着脖颈的弧度看去?仿佛是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而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更是衬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竟然比女人还要细腻几分?完全挑不出一丝瑕疵。如果不是脖子上突兀的喉结?估计有人跟我说他是个妹子我都信。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他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还让我怎么活?看看他?再想想自己?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怎么?看傻了?”见我愣愣的?他低笑了一句?刚才的薄怒跟着消减了几分?“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看着我?像个十足的小花痴。”
“…;…;”我可不记得之前有见过他。听他怀念的口吻?我再次断定这人脑子有问题?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他说着?用冰冷的指尖挑了一下我的下巴?神情餍足。
“你究竟是谁?!”我发誓我真的快要被他整疯了。
“别急。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勾了一下右侧的嘴角?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我?是你的老公啊…;…;”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咬住了我的唇?居高临下的姿势霸道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气息交替间。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低低的飘进了我已经开始混沌的思绪:“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毫无温度的舌尖划过我的上齿贝?又像一条灵蛇似的探进了口腔中?在上颚细细的扫了一遍?引得我不由战栗起来。我挣扎着想踹他?可刚有这个念头双腿就一麻?立马失去了知觉。
我一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偏过头躲避他极具侵略性的吻。然而下一秒?下巴就被死死扣住了。紧接着?双臂也和双腿一样?完全没有了感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人?难道会妖术?我瞪大眼睛?已经忘了要反抗?任由他在口中扫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这个吻比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任何一幕吻戏都要漫长?直到我憋得都快窒息了?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出去。
“现在?想起来了吗?”他的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胸口上?说话间?用力捏了两把。刚才亲吻的时候?这只手没有少占便宜?而现在也没见他有放开的意思。
我拿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尽管如此?心里很明白?刚才被强吻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就在几天前的夜晚?梦里?那个男人也对我做过同样的事。
而现在?我不得不逼迫自己正视一件事。那就是?我一直认定那是个噩梦?其实从始至终?就根本不是梦!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个能耐。不仅能操控别人的身体?还能轻易制造幻境?混淆视听?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而且对于他?我心里隐隐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很陌生?又熟悉?连冰冷的体温?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你确定想知道?”听我这么问?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恶趣味的表情。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见我如此?他将放在我胸口的手慢慢移到了我的肚子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然后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乖儿子?等会你娘亲被吓哭了?可别赖我哦。”
话音一落?他突然抬头看向我?之前还噙着笑的面庞霎时间如同结冰的湖面一样?没有了任何表情。而那双美的如同有星光的双眸?瞳孔的黑色渐渐褪去?最后变成了琥珀一样的淡金色?只有中间还留着一束黑光——这是一双?蛇的眼睛!
就在我猛然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脸上突兀的浮现出一个硕大的蛇头。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在眼里:幽蓝的鳞片?森冷的眼神?不就是在餐馆遭遇的那条巨蛇怪吗?
一时间?我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震惊或恐惧来形容了。想到这几天接二连三遇到跟蛇有关的匪夷所思的怪事?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我他妈被一条公蛇精给缠上了?不仅如此?它还趁我睡着的时候强了我!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还怀上了这条蛇精的小蛇种!非常抱歉?凭我的脑洞?实在无法想象?一条蛇和一个人结合生出来的东西?会是个什么鬼模样。
既然肚子里的不是人?我就更不能把它生下来!我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肚子里的怪物弄掉。
“叶小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认为的蛇精。”他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继续说道?“其次?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妄想试图伤害他。”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有一千种办法阻止你来医院。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还有另外一千种办法?让你清楚在我面前你有多渺小。”
“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他一番连削带打的话说得我心惊肉跳?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我觉得不可理喻。这算变相威胁软禁么?笑话?我又不是受虐狂?凭什么要任由你摆布?
“那么多女人?干嘛要找上我?”|
我就闹不明白了?以我的条件?要找出比我丑的可能有点困难?但要找比我漂亮比我有气质的?满大街一抓一大把?比比皆是。可偏偏为什么要在那么多女孩中?就一定要相中我呢?难不成他的思维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崇尚以丑为美?叉巨农划。
“这个问题我只许你问一次?记好了。”他欺身上前?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你是我的?也只有你?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
完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卯上了。我呜呼哀哉的想?心里哇凉一片。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你再试图挑战我耐心的话?我很乐意惩罚你。”
“现在?好好休息吧。”说着?他俯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和之前充满侵略性的吻不同?这次倒显得格外温柔小心翼翼?好像怕把我碰碎了一样。
随着他起身离开?我发现四周的景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手术室的布置在逐渐远去?整个房间的摆设变得越来越熟悉?直到最后?我发现竟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不仅如此?身上还整齐的穿着昨晚入睡前的睡衣。
难道我今天压根没出过门?更没有到过诊所?还是自己又在做梦了?不对?之前发生的一幕还历历在眼前?一定又是他在暗中捣鬼。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人类?而且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我诧异的四下看了看?那人早已不知所踪?同时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他说过的话: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知道自己在我面前有多渺小。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句话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肚子里的怪胎生下来。因为我不想当一个怪胎的妈妈?更不想和一个非人类的怪物在一起。否则?我不也成了怪物?
七十八、嗯
???????隔了半晌?我才蹦出一句:“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你们家儿媳妇了?”
“你的意见不重要?因为你赌鬼老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钱三爷将嘴边的烟拿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我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怕他又给捻在我胳膊上了?“否则?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他可是欠了我二十万啊?看在你的份上才收了他两万块?这个狗娘养的龟孙子!”
果然?又是他干的好事!虽然和我一开始的猜测有出入?但有一点千真万确?为了还债?他把我给卖了。不仅如此?还是拿着我的两万块钱?把我给卖了!
“我是我?他是他?他欠你们的钱?凭什么要我来还!”我知道眼前这帮人绝对不是讲理的主?可是无论如何。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钱三爷把烟蒂掷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了几下:“那是你们父女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我只要我的小亮高兴就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钱三爷的眼神里奇异的露出一抹柔和的光。但转瞬间又暗了下来?恶狠狠的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带走?当心误了时辰?我要你好看!”
钱三爷话落?那个女孩子就过来要拉我?被我往后一闪躲开了:“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哼。进了钱家的大门?可由不得你做主。”钱三爷朝其中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早料到你不会乖乖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看那保镖上来?我暗呼不妙?抬手挡了一下。没挡住?反而被对方扭住了手腕。下一秒?一块白手巾就飞快的捂在了我脸上。顿时?鼻子里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味道。紧跟着没多久?整个人感觉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把她带走。”
偏偏思维还很清晰?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扛起来?带到了一间盥洗室。其他人都出去了?此刻留下来的只有那个送餐的女孩子。
我躺在浴缸里?光着身子任由她帮我清洗。不是我不害臊?而是害臊又能怎么样呢?我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想到等会就要被迫和那个素未抹面的钱三爷儿子结婚?我心里就急得直上火。
别跟我扯些既来之则安之?钱三爷这么有钱有势?当少奶奶也不吃亏之类的鬼话。
首先?我叶小鱼绝对不会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哪怕对方是总统。其次?我肚子里怀着凤渊的孩子?要是被他知道我跟别人结婚了?以他的脾气还指不定会把我怎么着。退一万步来讲?我宁可和凤渊结婚?也不要和那什么狗屁钱三爷的儿子结婚。
再说了?钱三爷的儿子要是没问题?以他家的条件?怎么可能会讨不到老婆。但凡用脑子想想?也可以猜到一二。被逼到要从别人手里买媳妇的地步?这个男人不是身体上有残疾?就是精神上有问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者都有问题。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婚绝对不能结!
看来现在只能从这个女孩子身上找突破口了?这样一想?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巴?幸好还能说话:“我叫叶小鱼?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见她一脸防备?我又解释:“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留在钱三爷身边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个三观正常的姑娘?能自愿留在这种地方?就算她没能力救我?打打同情牌?摸摸这里的底细也没有坏处。
也许是同病相怜?或者觉得我不至于对她构成威胁?女孩沉默了几秒?怯怯的开口:“我叫唐小佳。”
不错?是个好的开始。我心里一喜?继续说道:“小佳?你能跟我说说钱三爷儿子的情况吗?”怕她不肯说?我紧跟着加了一句?“我们同样都是女孩子?你一定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这…;…;我也没见过他?只是经常听钱三爷提起?名字叫钱亮。不过听说前不久…;…;”唐小佳抬了下眼睑?胆怯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同情。
我被这种比看流浪狗还要怜悯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心跟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提了起来。直觉告诉我?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能非常重要。
“磨磨唧唧干什么?动作快点!”正当她要往下说的时候?突然被门外态度恶劣的保镖打断了?“要是错过了吉时?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马上好。”唐小佳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钱三爷的儿子?前不久到底怎么了?我眼瞅着唐小佳的神色?应该是不愿意再向我透露更多了?只能硬生生把没问完的话都吞了回去?任由她倒腾。
约莫又过了半小时左右?唐小佳终于把我收拾妥当了。而这时?窗外的天也完全暗了下来?黑黢黢的?看不到一点灯光。仿佛这座钱家大宅?是建在荒山上的?没有一丝人烟。
我任凭摆布?斜靠在座椅上?吃力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大红色镶金丝线的对襟丝绸短衫?同样颜色的罗裙不做任何修饰?层层叠叠十分繁复。外边系了一圈腰带?镶着金丝线?和上面的短衫相互辉映。脚底下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红色绣花鞋?穿在没有袜子的脚上?衬得皮肤异常苍白。
而抹了过多粉底的脸?虽然将胎记整个都遮盖住了?却被浓的要往下淌的口红映照的分外妖冶?同样也分外骇人。
从这身打扮来看?不难看出对方想要一个古韵十足的中式婚礼。可即便是这样华美绝伦的新嫁娘红妆?在我眼里非但看不出一丝喜气?反而莫名觉得心慌得厉害。总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冷冰冰的?萦绕着一股死气。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了?进来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妇人。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烟袋?胸前别着一朵夸张的大红花?眯着眼睛瞅了我几眼?乐得露出了一排泛黄的牙齿:“不早不晚刚刚好?赶紧的给新娘子盖上红盖头。”
也不知这老妇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唐小佳唯命是从?将放在床沿上的红盖头一丝不苟的披在了我的头顶上。这下倒好?除了自己的脚趾尖?啥都看不见了。
因为身上的药效还没过?我根本直不起身?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架着我?把我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大房间里。叉巨系圾。
透过红盖头?朦胧中我看到前方烛光摇曳?入眼处皆是一片晃眼的血红?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也不知是不是冷气开的太足的缘故?从进门开始?我就觉得这里寒气逼人?阴森森的。
“新娘子别怕?拜了堂成了亲?你就是钱少爷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老妇人话落?不由分说将一个类似于用麻布包裹?质感尤其粗粝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我刚低头想看?紧接着就听老妇人吊着嗓子大喊一声:“一拜天地!”
冷不丁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两个保镖按着弯了腰。直到重新起身?才猛然察觉不对劲:就算要结婚?也得有新郎才行啊?怎么说拜就拜。这结的又算哪门子婚?该不会是让我自己跟自己结婚吧?这个钱三爷吃饱了撑的?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儿子?
“二拜高堂!”可哪里给我问话的机会?老妇人已经喊了第二声?我被迫再次弯腰下拜。
没有新郎?没有宾客?一个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两个保镖和老妇人?我完全感觉不到第五个人的存在。寂静的四下里?老妇人一声一声的高喊显得尤为空洞?像穿过弄堂的风?一阵阵盘旋在房顶上。
“夫妻对拜!”我被按着完成了最后一拜?耳边就响起了老妇人高亢的吆喝:“礼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喊完这一声?老妇人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般?急迫的招呼两个保镖:“快快?将新娘子扶到里屋去?我们赶紧离开!”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后?我被平放到了一张质地颇为柔软的大床上。之后就听到三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和重重落锁的关门声。
难道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婚礼?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头上的红盖头没有掀掉?就这么罩在脸上?本来就看不清四下的景物?这下是彻底盲了。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等身上的药效自己退去?再另做打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觉得双手有了点知觉?试着慢慢活动了一会?勉强能够抬起来了?这才把红盖头扯下来。只是除了手以外?其他部位还是跟瘫痪了一样?毫无知觉。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把之前老妇人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凑到眼前看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夏天的?所有寒毛骨被数九寒冬的风刮了一遍似的?根根倒竖——原来我一直拿在手里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只活生生的?人的手!
七十九、分享
???????“凤?凤渊?”我惊愕的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不是和伍吟儿去吃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や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嗯?”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人?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双眸一顺不顺的看着我?好似抓到老鼠的猫?透着狡黠无比的光。
“呃…;…;”我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连眼泪都忘了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吗?可是看起来他好像已经和伍吟儿在一起了?我这样做不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但如果现在不说的话?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这句话将憋在心里一辈子?到时候咽不下饭?睡不好觉?遭罪的还不是我自己?
“小鱼儿?把你想告诉我的话。说出来。”仿佛洞悉了我的全部心思?凤渊嘴角的笑被慢慢敛去?眸光变得越发深邃?语气诱哄的凑近我?声音透着几许低迷。“你不说的话?我永远都无法知道。所以?说出来?让我知道…;…;”
像是古老的咒语一般?凤渊充满蛊惑的话?在我耳边低低吟唱?让我的大脑如同被煮沸的浆糊一样。开始变得越来越混沌。理智这种玩意儿?早就搅和在这一锅浆糊里变成了佐料。等到我再度回过神来?已经回天乏术?于事无补了:“凤渊?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说出来了。我他妈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闭着眼睛吼完那句话后?我突然跟喝的伶仃大醉的酒鬼被人劈头盖脑浇了一盆凉水似的?瞬间清醒了。之前满肚子的委屈和酸楚?此刻早已化成灰烬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挥之不去?令人喘不过气的忐忑和窘迫。
因为在我说完后?前一秒还在试图开导我的人?忽然就沉默下来了。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幽深如潭的双眸?让人吃不准是在生气还是在高兴。亦或是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单纯的看着我?仅此而已。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正午炎热的风?从我们身旁吹过?四下无人的街道?寂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这样对峙了多久?在他如冰锥一样冷的目光注视下?我吞了下口水?终于率先败下阵来:“哈哈?我可能有点中暑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千万别当真。”
见他还是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扛不住了?竭力克制着情绪:“那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怕他会跟上来?我自作多情的摆摆手?“别担心?我没事的?你去和伍吟儿吃饭吧。”
我垂着头?转过身?抬脚往回走。是的?我想过一千种表白后的情景?也想过一千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却唯独没想过凤渊会是这种反应。
原来?比嘲笑?讽刺?羞辱更令人难堪的?是什么都不表态的沉默。果然?从前的种种都是错觉啊?在遇到伍吟儿之前?我叶小鱼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玩具而已。
没关系的?又不是没失恋过?好歹把话说出来了?也算没有遗憾了?可以死心了。
不料?才走了没几步?手腕上一冰?被人从后面扣住了。狐疑的回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整个人就坠进了一个冷冽又熟悉的怀抱里。是凤渊!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的被他圈在怀里?绝望的心情还在胸腔里萦绕?一动也不敢动。紧接着?就听头顶上传来一声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愉悦的轻笑:“叶小鱼?放完火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啊?”这下我是彻底糊涂了?表白和放火有半毛钱关系?他这话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如果是接受?不应该直接同意吗?但如果是拒绝?又为什么要抱着我?
“走的这么急?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的回答?”环住我的双臂紧了紧?凤渊狭促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好奇?怎么不好奇!不知道为什么?在预感即将要触碰到答案的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发麻?心跳快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你…;…;你的回答?是什么?”连声音也颤抖的不像话。やや
“呵!”又是一声轻笑?微微上扬的语调略带感概?“叶小鱼?其实我也喜欢你?只可惜…;…;”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凤渊话锋一转?一字一顿无比惆怅的说道:“我们是兄妹啊?怎么能在一起呢?”
卧槽?居然还在记恨我跟伍吟儿说他是我哥哥的事!即便明白他是在狭私报复?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得不认命:“那件事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やや
什么哥哥妹妹的?只要一想起凤渊叫我“好妹妹”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恶心的想吐。
爽快的认完错?我抬起头?眼巴巴的望向他。就在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刻?我猛的捕捉到了被他隐藏在眼眸深处的笑意?和那无法比拟又异常熟悉的狡黠之色。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仿佛变成盘中餐的错觉?让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正在暗自心惊?下一秒?就见凤渊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妖冶中透着无尽邪魅的笑?附身凑到了我的耳朵根旁。用轻到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缓慢而低沉的呢喃道:“老婆乖?你的喜欢?我批准了。”
所以说?我刚刚是被耍了吗?我任由凤渊抱着?他若有似无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间?让我不禁脸颊一烫。
心里好像隐约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却又不能完全确定。只能越过凤渊的肩膀?怔怔的盯着不远处的香樟树下?那一抹纤细的身影:棉质的米色连衣裙?及腰的黑色长发?洁白如雪的肌肤和月牙一般勾人心魂的眼眸?正是之前和凤渊一起离开的伍吟儿。
为什么她也会在这里?而且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和凤渊在一起。莫非…;…;
短短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争先恐后闪过各种念头。再回过神的时候?伍吟儿已经含着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了:“小鱼?要听你说一声喜欢?还真是不容易。”
她的脚?没事了?我原本准备道歉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看着走路无比顺当的伍吟儿?再次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察觉到我的困惑?伍吟儿如丝的媚眼轻轻一挑?捂嘴笑了起来?“就让你家凤渊哥哥好好跟你解释吧?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话说到这份上?我要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简直对不起自己二百五的智商。我将目光从伍吟儿处收回来?阴恻恻的盯着凤渊?咬牙切齿的问:“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面对我的威胁?始作俑者简明扼要?无比坦荡荡的将此次表白事件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厚颜无耻的抖了出来。
简单的来说就是?伍吟儿表面上是我的竞争对手?实际上是凤渊派来的神助攻。早在我之前?他们两个其实就已经认识了。什么扭伤了脚?搬进同一个小区?来家里吃饭?让我帮忙向凤渊告白?全都是事先设计好的。目的只有一个——逼我承认喜欢上了凤渊。
what¤a¤fug¤day!听他说完后?我只想爆粗口?而且是高大上的那种!岂止是刚才表白的时候被耍了?简直是从头到尾都被耍了好不好?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无视我想要杀人的眼神?凤渊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双臂依旧抱着我?丝毫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叉共何扛。
尼玛?要不是我智商欠费?要不是你背地里使绊子?要不是你们两个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他妈至于被骗的团团转吗?还表白?还承认?做梦去吧!
只要一想到整个上午?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失去理智?又不计形象的当街哭鼻子?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尽了?我就恨不得栓根绳子?自挂东南枝。
“既然皆大欢喜?那我这个电灯泡也该撤了。”伍吟儿金葱似的手指朝我们挥了挥?朱唇淡淡的抿起一抹笑意?“再见?小鱼?凤渊。”
话落?纤细的身影就这么光天化日?凭空消失在了我的眼皮底下。
“她?她人呢?”我错愕的指着伍吟儿消失的地方?惊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伍吟儿和凤渊一样?也不是人类?
“当然是回家了。”凤渊不以为然的扬了一下眉毛?随后凑过来?“老婆?我们也该回家了。”
“滚一边去!”果然?和凤渊呆久了?心里承受能力也跟着变强了。再稀奇古怪的事都见怪不怪了?注意力很快就转回到了凤渊身上:“刚才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要打要骂?悉听老婆尊便。”
“我还没想好!”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八十、不要的东西 为HONEY私家衣櫥的大宝剑,长更!
pwttttt林晓洸不是说他爸妈出差去了吗?这个点?会是谁?去开门前?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也不清楚情况。
“你好。请问是林晓洸同学吗?”门刚被打开?一个严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是赵恒!他们怎么过来了?但想到前几分钟收到的那条短信?我就释然了。既然他们查到了线索?那上来询问林晓洸也是办案需要。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看到警察上门?林晓洸错愕了一下?并没有让路?神情戒备的将手扶在门框上。
赵恒从开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我了?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过来?继续对林晓洸说:“不请我们到屋里坐一会儿?”
由此可见?他们一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这次登门也完全是有备而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晓洸不得不让行。更何况他只是个学生?担不起妨碍公务的罪名。
进了屋?赵恒给后进来的两个警察使了个眼色。他们就一左一右守在门边没进来。其余几个跟着赵恒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我见这架势?哪里敢跟他们坐一块儿?赶紧起来?站到了林晓洸旁边。
“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林晓洸一扫先前的失态。已经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样子。就连面对警察?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你们两个也都坐下吧。”赵恒不介意林晓洸的态度?直到我们两个坐下?他才继续开口?“林晓洸同学?你别紧张?我们今天来。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你能告诉我们?事发当时?你人在哪里吗?”
终于进入正题?我没有出声?在旁默默听着。有过一次经历?知道这是警察办案流程。但说实话。这种感觉实在不敢恭维。
“我在上厕所。”林晓洸想也没想?回答道。
仿佛早就料到林晓洸会这么说?赵恒意味声长的勾了下嘴角:“那么?这个潜进学校清洁工更衣室的人?又是谁呢?”叉共鸟圾。
赵恒说着?用手机播放了一小段视频:画面有些暗?从上往下俯视的角度。一个身形纤长的少年?步履从容的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将一套工作服藏进了自己的袋子里?然后又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离开了更衣室。
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楚?但只是一个背影?我都能准确的认出这个人?就是林晓洸。他去清洁工更衣室干什么?为什么要拿她们的工作服?
等等?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在去天台的路上?遇到的那个清洁工。可是对方是个女的?林晓洸明明是个男的。
“你一定觉得奇怪吧?学校根本没有在那里安装摄像头?为什么我们会有这段视频?”看着面色发白?双唇紧抿的林晓洸?赵恒像抓住狡猾狐狸的猎人一般?目光精锐?“很不巧?有一个清洁工的钱包被偷了?为了找出小偷?她私自在更衣室的墙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当然?她也为此受到了处罚。不过?同时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就是一段视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林晓洸咬着牙忿忿的说道?“这充其量只能证明我去过更衣室?再不济就是说我偷了清洁工的衣服?能说明什么问题?”
“那么加上这个够不够?”赵恒示意旁边的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黑乎乎的一团?又不能碰?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我也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倒是林晓洸瞪大眼睛?一脸惊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顶假发倒确实实在学校男厕所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可别告诉我?你上厕所是专门为了处理它吧?”
假发?清洁工衣服?女清洁工!断断续续的线索串联起来?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当时?除了我和王倩倩?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那就是?伪装成女清洁工的林晓洸?!
如果继续往下联想…;…;不?不可能!就算林晓洸再讨厌王倩倩?他也不可能杀人。好歹?王倩倩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孩子…;…;难道他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才痛下杀手?
“哈!你们警察可真够好笑的。假发比比皆是?厕所谁都能进?凭什么断定是我的?你们是看见我戴过?还是看到我去丢了?”
林晓洸轻蔑的冷笑一声?短短两句话?就轻松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现在可以不承认?但天台上为什么会有你的鞋印?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平时都会去天台玩?留下一两个脚印在所难免。怎么?你们警察难道就是这么办案的?无中生有?生搬硬套?”
面对林晓洸的咄咄逼人?其他几位警察都有些坐不住了。赵恒沉着脸?示意他们冷静。而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到现在的冷静沉着?林晓洸显然已经完全做好了应对准备。
我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干瞪眼睛。从客观角度上来说?既然赵恒他们能找到这么多证据?说明林晓洸确实有猫腻。但从主观角度出发?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林晓洸可能是杀害王倩倩的凶手。
不过?就像林晓洸说的?即便这些证据真的跟他有关?也只能证明他偷了清洁工的衣服?曾经去过厕所丢假发?和曾经到过天台但不能证明是什么时候去的。
除非…;…;我蹙了下眉头?刚要说话?就被林晓洸打断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林晓洸面带不屑?神情淡漠的开口?“即便证明我有罪?像王倩倩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也是死有余辜。你们这些做警察的?只知道一味的寻找真相?那真相的背后是什么?你们又在乎吗?”
林晓洸说的激动?话音未落?头顶的白炽灯突然剧烈的闪动了几下?单很快又恢复了。估计是电压不稳定?谁都没放在心上?我也不例外。
“任何借口都不是杀人的理由。”赵恒盯着林晓洸的眼睛?“即便这些证据一时无法将你定罪?但你也同样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至于你父母那里?我们会尽快叫他们过来的。”
赵恒后面又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我的注意力全部被他身后的人吸引过去了。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黑色的披肩长发?白皙的皮肤和姣好的面容——王倩倩?竟然再一次出现了!
和上次骇人的模样不同?这次的她?完全是活着时候的样子。不仅如此?她还面带笑意的向我点了下头?怀里抱着一个幼小的婴儿。看来?凤渊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伤了王倩倩的孩子。
我“嘶——”的抽了口凉气?也忘了害怕?直接指着赵恒对王倩倩说:“这是赵警官?你快告诉他?到底是谁杀了你?”
没想到王倩倩听了只是笑而不语?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怕她再次消失?没多想?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叶小鱼?你怎么了?”赵恒喝了我一句。
我这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诧异的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
我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又见他们对王倩倩的出现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可以说完全无动于衷?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古怪。试探的朝王倩倩在的位置努了下嘴?问:“你们难道看不见?”
“看见什么?”
见他们依旧一脸茫然?这下我才断定?这个房子里?能看见王倩倩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就纳闷了?前几次遇上匪夷所思的事?我都是一个人?也没觉得什么。为什么现在一屋子的人?偏偏就我能看见?而其他人不行?
“叶小鱼?你还好吧?”赵恒不放心的询问。
我迟疑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还没蠢到告诉他们自己能见鬼的地步?否则在把林晓洸带去警局问话的同时?赵恒他们会顺道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
赵恒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重新把注意力转向了林晓洸。我这边刚吁出一口气?结果那头王倩倩又在跟我招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做了鬼果然跟做人的时候有差别。可转念一想?前晚上还彪悍的不行?张口闭口要杀我?也没见她像现在这样。最后左右不放心?也顾不上其他人怎么看?还是跟了过去。
走到玄关处?王倩倩停了下来?用惨白的手指着上面的灯光按钮?对我点了下头。随后便抱着她的鬼娃退到了一边?不再有所动作。
这是几个意思?光线太亮?让我把灯关了?还是这个开关另有所指?代表了某种暗语?我摸着下巴?不明所以的瞅着?实在猜不透王倩倩的意思。
“不就是个电源开关吗?有什么好看的。”林晓洸走到我前面?挡住了我的视线?声音里意外的带着一丝慌乱?眼神闪烁的对赵恒说?“不是要我去警局吗?那就现在走吧。”
我这才发现?刚才他们都跟着我过来了?现在全都凑在开关前?和我一样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当然?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我一脸莫名其妙?是在揣度王倩倩的意思?而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是因为我突然不正常的举动。
“谢谢你的配合。”两个警察一听林晓洸这么说?巴不得早点回警局。
就在临出门之际?却被若有所思的赵恒抬手拦了下来:“等一下。”
八十一、有苦衷?
pwttttt第二天一早?我喝着用凤渊的钱买来的燕麦粥?随意的翻看手机?就看到一则新闻。上面标题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离奇!说的是一个女的昨天在本市一家有名的自助餐厅吃饭?后来与人冲撞。获赔一万元。但诡异的是?回到家后?口袋里分文未动的一万元竟然全都变成了冥币。ぽ
虽然只是一则小新闻?无图无真相?但是一样的餐厅名字?相似的事情?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个胖女人。难怪当时我说心疼钱的时候?凤渊的眼神表现的十分不屑?还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感情是在这里摆了一道。
嗯?漂亮的男人容易让人放松警戒?狡猾的男人容易让人吃亏。而遇到既漂亮又狡猾的男人?啥都别说了?自求多福吧。我再一次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这个男人。不然被卖了还在帮他数钱?被埋了还在往自己身上铲土?想想也是有够倒霉的。
正若有所思的要退出新闻界面?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下。我茫然的转过身?就感觉眼前一暗。口腔里滑进来一条舌头?迅速将我口中的燕麦粥卷走了。
“咳咳!”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脸烫的都快烧起来了?“你自己不也有吗?干嘛要…;…;要吃我的!”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质问一般?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端着自己手上的燕麦粥晃晃悠悠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神情餍足的自言自语:“啧。味道果然不一样。”
下次在粥里放点砒霜?味道还要不一样!我咬牙切齿的冲他后脑勺竖起两根中指?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给老娘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在他面前?我也就这点出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差不多也就那样?说不上轰轰烈烈?也谈不上平淡如水。每天晚上照例被凤渊死缠烂打搂着睡着?早上又被他上下其手摸醒。白天一起去逛逛超市菜场?回家研究研究菜谱?完成他规定的三菜一汤营养大餐。晚上一起挤公交车去夜宵城上班?然后被他抱着回到家。
总的概括起来就是:睡得好了?吃得好了?钱也省了?人也胖了?貌似是赚到了。
可不是嘛?这么一晃眼过去三个星期?有天无意中照镜子?发现自己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因为营养不良而瘦的突兀的脸颊?线条轮廓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原来的皮肤虽然白?但白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血色?现在不仅红润有光泽?用手一捏还挺q弹。就连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都水灵了不少?显得格外精神。
也难怪最近去上班?老板娘总拉着我的手说:“啧啧?有了男朋友果然不一样?看咱们小鱼?越来越滋润了。”而听到她这么说?某个人就会勾着嘴角冲我眨眼?道不尽的狭促。
也不知是气色变好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原因?那块胎记自上次之后又淡了不少。现在只要我愿意?稍微打个粉底bb霜之类的?几乎都能遮盖过去。照这个情况来看?是不是再过不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了?不不?叶小鱼?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奢望太多。
至于肚子里的小怪胎?说来也奇怪。怀上他的头几天?吃什么吐什么?浑身上下不舒坦。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肚子没见大?他倒安分下来了。尤其是凤渊住进来之后?我吃什么他吃什么?竟一次也没再吐过。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其实根本没有怀孕这回事。但迟迟不来的大姨妈又无时不刻在提醒我: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肚子里凤渊的小孽种?正在一天天长大呢。
是啊?只要过了这个暑假?肚子就会慢慢显怀?到时候我该怎么在学校混下去?今天上午打扫完卫生?空闲下来后?我又开始为这个问题感到苦恼:总不能带球完成学业吧?到时候不成了全校人的笑柄?
“老婆?你在想什么?”我躺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凤渊俯身居高临下看着我。虽然一头标志性的黑色长发不见了?但那双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还是依旧美得摄人心魄?稍不留神就会一头栽进去。
而对于“老婆”这个称谓?我屡次抗议无效后?也懒得多费口舌?破罐子破摔由他去了。但这却在不知不觉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听他叫一两次还好?但天天听?每天不下几十遍?连续听三个礼拜?竟然形成了可怕的条件反射。
说的简单通俗一点就是?我居然对这个称谓习惯成自然了。现在凤渊一叫“老婆”我的大脑就会下意识做出反应:就是在叫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这一点之前还没意识到?直到前一天睡觉前?正迷迷糊糊快熟的时候?凤渊突然毫无征兆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老婆?亲一个。”
然后我就不假思索?无比顺从的嘟嘴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几千分之一秒后?我睁开眼睛?睡意全无——卧槽?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我都被凤渊禁锢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因为只要他一放开?我就会分分钟掐死脑子进水的自己。
从回忆中醒过神?我瘪瘪嘴?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在想?怎么把肚子里的小杂种解决掉。”
“坏东西?你尽管嘴犟?我自有办法整治你。”说着?整个人就欺了上来?也不给我挣脱的机会?手掌一用力就把我的两只手都扣在了头顶上?“总是这么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将来少不了吃苦头。”
说起牙尖嘴利?谁比得过你老人家。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就这德行?你爱理不理。要看不顺眼?尽管卷铺盖走人。”
“所以今天我要教你学会?服软。”话音刚落?他的另一只手就整个覆在了我的胸前。我感觉浑身寒毛骨都竖了起来?张口就要骂?不料被他抢先一步?用冰凉的唇给堵得严严实实。
“唔…;…;”我使劲蹬着腿?想把他踹下去?就见他眯了下眼睛?眸光里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双腿立马没有知觉了。尼玛?又是这招?你不腻我都嫌腻了。
然而此刻不是讨论腻不腻的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越来越奇怪。好像有一把火在胸口燃烧?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吻?这把火也在越烧越旺。
不带温度的手掌已经伸进了t恤里面?恶作剧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从我的腹部划过?让我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战栗。我想逃?偏偏他冰凉的舌尖不肯放过我?细细密密的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一寸一寸的扫过我的上齿贝?又溜到了口腔里侧。
“嗯!”终于?忍不住从齿缝间溢出一丝声音:“不要…;…;唔!”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这他妈一定不是我?这个声音怎么可能是我发出来的呢?我在心里咆哮?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甚至有慢慢迎合凤渊的趋势。就在我几乎快要全线崩盘的时候?伏在我上方的人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最后给你一次求饶的机会。”脸上的笑恶趣味十足?偏偏璀然如星辰的目光浸染在浓浓的情愫中?是说不尽的缠绵悱恻?“说?老公?我以后都不敢了。”
摸熟凤渊的脾性后?我知道和他硬碰硬自己绝对吃不到好果子。可要这样妥协?以后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就在我内心无比忐忑纠结的时候?听凤渊轻笑了一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说完?冰冷的手指在我腰带上一滑?我猛的察觉裤子松了。他想干嘛!不等我开口?嘴巴又被堵上了?与此同时?小腹一冰?那只可恶的手已经溜了进去。
“唔…;…;我?说…;…;”大脑逐渐趋于空白?在理智依稀尚存的时候?我拼尽所有的力气?断断续续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
似乎早有预料般?凤渊闻言抬起头?手还在里面?并没有打算拿出来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等着我开口。
我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望着他的眼睛?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过去再说:“我以后都不敢了。”叉估估扛。
结果刚说完?居高临下的人眉头一蹙?一言不发又要附身亲下来。我顿时急得大叫:“老公?老公?我以后都不敢了!”
“乖?这才是我的好老婆。”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凤渊拿鼻尖无比亲昵的在早已石化的我脸上蹭了蹭。之后话锋一转?好笑道:“其实你怀着孩子?我本就无意对你做什么。当然?这仅仅指前三个月?以后?你得负责喂饱我。”
“…;…;”凤渊?你特么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魔外加蛇精病!
我是猪吗?怎么就没想起他曾经说过?怀孕前三个月绝对不会碰我的话!现在便宜也让他占了?脸也丢到姥姥家了?还能怨谁?
八十二、没有了 感谢HONEY私家衣櫥的玉佩!
??ááááá之后赵恒让那个过来传话的警察带着宁小雪他们三人去做笔录了。而我则被他留下来?继续问话。
要说问话也不全对?因为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问我?而是他在告知我——有关于溺水事件背后。更多不被人知晓的秘密。
“小鱼?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你一定要向我保证?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赵恒的表情很严肃?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能轻而易举的洞穿我的想法。叉台私扛。
我第一反应是自己一定会跟凤渊提起?但转念想到这货压根不是人?也就谈不上违背承诺?于是慎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很好!”赵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上次林晓洸的事?已经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所以这一次?你出现在这里是巧合也好?是意外也好?我都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
赵恒让我帮什么忙?我一个学生?又能帮上什么忙?我狐疑的看着他:“赵哥?不是我不帮?而是我怕自己做不好。耽误你办正事。”
“不会?这个忙你能帮!”他语气很坚定?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让我怎么拒绝:“赵哥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上?我一定竭尽所能。”
赵恒就等着我这句话?我一说完?他的视线就警惕的往四下扫了一圈?随后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被装进密封袋的照片?递到我面前。
我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一看。顿时抽了口冷气。只见巴掌大的照片上?赫然印着一双惨白到近乎诡异的脚。虽然只有膝盖以下部位?根本看不出照片上的人是谁?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双脚的两只脚踝处?都有一个暗青色的手掌印?就像用生铁死死烙上去的一样。和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让人不禁后脊梁骨一僵?从脚底蹿上来一股寒意。
只看了两眼?我就赶紧把照片还给了赵恒:“赵哥?这照片里的脚?难道是溺水女孩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凭空猜测?而是照片上的双脚白的实在不寻常?仔细看还能看出皮肤上的褶皱?类似于被水泡过一样。再者?之前那个警察对赵恒说“和上次一样”?这就表明今天这样的意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作为学生的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果然没看错你?小鱼?你真的很聪明。”赵恒重新将照片小心的放回文件夹?然后沉着声音说道?“确实?这天鹅湖溺水事件?今天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随后?赵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和我概述了一遍:
原来?自从开学后?算上今天的白薇薇?短短两个星期?已经有三个女生溺亡在天鹅湖里了。只是和今天有所不同?前两次都是发生在晚上?而且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大概是因为住宿的缘故?同宿舍的女生迟迟不见她们回来?就上报给了老师。等到学校组织人员展开搜索?找到她们的时候?人都已经浮在水面上了。死了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学校自然通知了警方。
可后来法医鉴定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法医居然无法断定她们的死亡时间?不要说是当晚发现的?就算是再晚一点?要推测出死亡时间也不是十分难办的事。可为什么会无从判断呢?
不仅如此?先后发现的两个女生脚踝处?都有这样暗青色的手掌印。一模一样的大小?一模一样的位置。而两起事故发生时间?间隔不过四天。
因为当中疑点重重?警方一直不好下定论?加上学校怕影响不好?会引起学生恐慌?就暗地里压了下来。
我听完后不禁咋舌?没想到表明看似平静的校园?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早已暗流涌动。又或许?天鹅湖事件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不为我们所知的?可能还有更多。
“我给你看的照片?是第一个溺亡的学生?而今天的白薇薇的情况?也和她们一样。”说到这里?赵恒若有所思的蹙了一下眉?“不过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是在白天?而且有你们作为目击证人取证?也算是有所进展。”
“赵哥?大概情况我已经清楚了?你要我帮什么忙?”说了这么多?也是时候切入正题了。
“我想让你帮我暗中留意天鹅湖这边的情况。”像是怕我拒绝似的?赵恒随后补充道?“毕竟是学校?我们警方出入不方便。你也不用太在意?就像今天一样过来走走就行。如果发现有行为反常的人?就立马打电话通知我。”
“当然?协助我调查的同时?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是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过来。”赵恒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重?看得出来?他实在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我。
想到有凤渊在?这个忙对我来说危险程度不大?我稍作思考就答应了下来:“嗯?没问题?一有情况我会立即打电话给你。”
“谢谢你?小鱼!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赵恒最后又叮嘱了一遍。
不等我回答?那头宁小雪她们做完笔录回来了?两人的谈话就此作罢。
“好了?同学们都回去上课吧?后面的事学校和警方会处理的。”和救护人员交涉妥当后?校领导沉着脸对我们几个当事人说道?“回去之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这话说的不算婉转?至少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懂弦外之音。无非就是重复一遍赵恒的交代?让我们对中午发生的事情保密罢了。几人心知肚明的点点头?就各自散了。
在回去的路上?宁小雪自然而然的问起了赵恒把我留下来谈话的事。因为事先答应过赵恒?绝对不告诉第三人?而且为了宁小雪的安全着想?我也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就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没什么?我和赵队长以前就认识?今天碰上就顺便多聊了几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找你麻烦呢。”宁小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事也太邪乎了?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是啊!所以明天开始?咱们就暂时不过来了?等到事情平息了再说吧。”我顺水推舟?取消了每天中午天鹅湖边一起吃饭的约定。
宁小雪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考虑到安全问题?还是答应了。
“对了?昨天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想起昨天教学楼前她的不告而别?我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哈哈?我那不是看见你男朋友来了?不好意思当电灯泡吗?”宁小雪乐不可支的说道。
我也跟着笑了笑?随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小雪?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男朋友?”我记得在凤渊来之前?我根本没跟她提到过关于感情上的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提到过?她又没见过凤渊?怎么知道是我的男朋友?
“哈哈?咱们学校现在谁不知道凤渊呀。长得帅?学校好?来自首都大学的优质交流生。”宁小雪天真的笑容在阳光下异常明媚?“还有你?凤渊的女朋友?年年都拿奖学金?红榜顺数第一?想不知道都难。”
“你是说?你也认识我?”这倒让我颇为惊讶。
宁小雪收起笑容?指着我的额头怪嗔一句:“你不认识我也就算了?难不成还不许我知道你的大名吗?”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是拿这个机灵鬼没辙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走到教学楼下才互相道别。回到班级?才知道英语老师外出培训?改上自习课了。
至于凤渊?说到这个混蛋就一肚子气?从中午离开后到现在?居然一直没出现。只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老婆?我去参加辩论赛?放学前回来。不要太想我?么么哒!”
么么哒你全家?有种就永远别回来!我感觉自己在凤渊心中的地位?已经完全被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给取代了。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好好问清楚?如果他的书包和我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
好吧?原谅我脑洞太大。抛开我水性很好不说?这货压根就没有书包?上课从来不带课本。但偏偏老师问什么都答得上来?正如他自己说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至今无所不晓”。我想?之所以会积累这么多知识?最根本的原因是?这货活的太久了。
写完作业?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坐了一会。实在没事干?又想到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都在教室?天鹅湖那边应该不会有人。与其眼巴巴的等着凤渊回来?不如我先过去踩踩点。
毕竟我是背着他答应赵恒的?万一跟他说了之后他不同意我帮这个忙?那好歹去了一趟?也能跟赵恒有个交代。
八十三、不放手!
x|||||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至少不会取的太过分。可当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即便明知对方不是善类。我还是忍不住可耻的脸颊烫了一下:
一双好似有星光落在里面的双眸?睫毛如同扇子般长而浓密。只是现在这样随意的眯着?都让人觉得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山脊梁一样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刀刻般的薄唇?红润的色泽?好像打翻的朱砂。连同坚毅的下颚线?都将下巴勾勒的别有气势?顺着脖颈的弧度看去?仿佛是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而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更是衬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竟然比女人还要细腻几分?完全挑不出一丝瑕疵。如果不是脖子上突兀的喉结?估计有人跟我说他是个妹子我都信。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他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还让我怎么活?看看他?再想想自己?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叉台他划。
“怎么?看傻了?”见我愣愣的?他低笑了一句?刚才的薄怒跟着消减了几分?“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看着我?像个十足的小花痴。”
“…;…;”我可不记得之前有见过他。听他怀念的口吻?我再次断定这人脑子有问题?只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他说着?用冰冷的指尖挑了一下我的下巴?神情餍足。
“你究竟是谁?!”我发誓我真的快要被他整疯了。
“别急。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勾了一下右侧的嘴角?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我?是你的老公啊…;…;”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咬住了我的唇?居高临下的姿势霸道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气息交替间。后半句没有说完的话?低低的飘进了我已经开始混沌的思绪:“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毫无温度的舌尖划过我的上齿贝?又像一条灵蛇似的探进了口腔中?在上颚细细的扫了一遍?引得我不由战栗起来。我挣扎着想踹他?可刚有这个念头双腿就一麻?立马失去了知觉。
我一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偏过头躲避他极具侵略性的吻。然而下一秒?下巴就被死死扣住了。紧接着?双臂也和双腿一样?完全没有了感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人?难道会妖术?我瞪大眼睛?已经忘了要反抗?任由他在口中扫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这个吻比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任何一幕吻戏都要漫长?直到我憋得都快窒息了?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出去。
“现在?想起来了吗?”他的一只手还搭在我的胸口上?说话间?用力捏了两把。刚才亲吻的时候?这只手没有少占便宜?而现在也没见他有放开的意思。
我拿唯一能动的眼珠子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尽管如此?心里很明白?刚才被强吻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就在几天前的夜晚?梦里?那个男人也对我做过同样的事。
而现在?我不得不逼迫自己正视一件事。那就是?我一直认定那是个噩梦?其实从始至终?就根本不是梦!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个能耐。不仅能操控别人的身体?还能轻易制造幻境?混淆视听?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而且对于他?我心里隐隐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很陌生?又熟悉?连冰冷的体温?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你确定想知道?”听我这么问?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之前恶趣味的表情。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见我如此?他将放在我胸口的手慢慢移到了我的肚子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然后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乖儿子?等会你娘亲被吓哭了?可别赖我哦。”
话音一落?他突然抬头看向我?之前还噙着笑的面庞霎时间如同结冰的湖面一样?没有了任何表情。而那双美的如同有星光的双眸?瞳孔的黑色渐渐褪去?最后变成了琥珀一样的淡金色?只有中间还留着一束黑光——这是一双?蛇的眼睛!
就在我猛然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脸上突兀的浮现出一个硕大的蛇头。虽然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在眼里:幽蓝的鳞片?森冷的眼神?不就是在餐馆遭遇的那条巨蛇怪吗?
一时间?我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震惊或恐惧来形容了。想到这几天接二连三遇到跟蛇有关的匪夷所思的怪事?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我他妈被一条公蛇精给缠上了?不仅如此?它还趁我睡着的时候强了我!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还怀上了这条蛇精的小蛇种!非常抱歉?凭我的脑洞?实在无法想象?一条蛇和一个人结合生出来的东西?会是个什么鬼模样。
既然肚子里的不是人?我就更不能把它生下来!我看着已经恢复原样的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肚子里的怪物弄掉。
“叶小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并不是你认为的蛇精。”他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继续说道?“其次?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妄想试图伤害他。”
“其实在今天之前?我有一千种办法阻止你来医院。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还有另外一千种办法?让你清楚在我面前你有多渺小。”
“所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他一番连削带打的话说得我心惊肉跳?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我觉得不可理喻。这算变相威胁软禁么?笑话?我又不是受虐狂?凭什么要任由你摆布?
“那么多女人?干嘛要找上我?”u
我就闹不明白了?以我的条件?要找出比我丑的可能有点困难?但要找比我漂亮比我有气质的?满大街一抓一大把?比比皆是。可偏偏为什么要在那么多女孩中?就一定要相中我呢?难不成他的思维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崇尚以丑为美?
“这个问题我只许你问一次?记好了。”他欺身上前?嘴角还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你是我的?也只有你?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
完了?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卯上了。我呜呼哀哉的想?心里哇凉一片。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你再试图挑战我耐心的话?我很乐意惩罚你。”
“现在?好好休息吧。”说着?他俯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和之前充满侵略性的吻不同?这次倒显得格外温柔小心翼翼?好像怕把我碰碎了一样。
随着他起身离开?我发现四周的景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手术室的布置在逐渐远去?整个房间的摆设变得越来越熟悉?直到最后?我发现竟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不仅如此?身上还整齐的穿着昨晚入睡前的睡衣。
难道我今天压根没出过门?更没有到过诊所?还是自己又在做梦了?不对?之前发生的一幕还历历在眼前?一定又是他在暗中捣鬼。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人类?而且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我诧异的四下看了看?那人早已不知所踪?同时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他说过的话: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知道自己在我面前有多渺小。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句话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肚子里的怪胎生下来。因为我不想当一个怪胎的妈妈?更不想和一个非人类的怪物在一起。否则?我不也成了怪物?
八十四、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ááááá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回家的?满脑子来来回回只有伍吟儿说的这句话。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胸口很闷。喘不过气?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记得在钱家大宅的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的对凤渊说巴不得有人喜欢他?这样世界就清净了。现在真的有人喜欢他?还让我亲口帮忙问问他的想法?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仅高兴不起来?还觉得有个地方好像疼得厉害。就跟小时候奶奶好不容易攒钱给我买的唯一一件花裙子?被那个男人用剪刀绞碎的时候一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珍贵的?舍不得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那种绝望的心情?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啧啧?眉头皱的这么深?就不怕长皱纹么?”浑浑噩噩的走进房间?迎面就撞在了一个冰凉的胸膛上。抬起头?正好对上凤渊似星光坠落。美的不可方物的双眸。
“长就长?你管不着!”我一把推开他。叉台见划。
“脾气倒愈发长进。”不等我后退?凤渊又伸手将我揽了回去?“长皱纹就会变丑?变丑就会没人要。你倒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和往常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里面满满的全是狭促之意。仿佛一天不损我?他就一天白活了似的?完全没有乐趣可言。
明明是一样的口吻?一样的眼神?甚至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纹丝不差。但平时一笑了之的我。此刻却觉得他脸上戏谑的笑异常刺眼。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我眼球上一般?疼的要往下淌眼泪。又像一把磨的锋利无比的刀?在我身上一片一片的剐肉?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打颤。
很压抑?很火大?很疼。很想找个出口发泄。我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是?我丑?我老?我没人要!”我感觉脸上温热一片?就和电视剧里即将被废弃的深闺怨妇一样?嘶声力竭的大吼?“伍吟儿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可爱?你大可以去找她?还赖在我这么干什么?”
“天天对着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八怪?你早就腻烦了吧?觉得膈应了吧?走吧?走吧!没人求你留在这里看我的脸色?最好现在就给我滚!”
我话落?凤渊一贯风轻云淡的眉头?早已死死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的戏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所有情绪都泯灭在里面?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小鱼儿?你这是在害怕么?”我被盯得后背发僵?寒毛骨倒竖?就见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缓缓打开?一字一顿的说道?“害怕伍吟儿的出现?会让你失去我吗?”
“你在说什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正中心窝。
我像是偷糖未遂的小孩?说着蹩脚的谎言?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于是更加气急败坏?“关伍吟儿什么事?她出不出现我都无所谓!”
“还有?有一点你恐怕说错了。从来没有得到?就没有所谓的失去!”
我们两人之间虽然经常拌嘴?互损?但印象中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不对?失控的只有我?不是我们。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凤渊习惯性的眯了下眼睛?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面红耳赤?口不择言的疯子。他沉默了片刻?出乎意料的没有和我继续争执下去。
而是俯下身凑近我?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挨到一起了?就听他低叹了一句:“小鱼儿?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说话间?顺势抬起手?要帮我揩去脸上的泪痕。
“别碰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在凤渊冰凉的指尖碰触到我脸颊的一刻?我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的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还抬在半空?双眸里难得一现的温柔没来得及隐退?唇边的笑意却显得越发刺眼。我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大脑快要失控了?最终动了动嘴唇?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转身落荒而逃?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我这是怎么了?间歇性精神病发作的前兆吗?
趴在床上?我闷闷地想:伍吟儿只不过是让我帮忙?问一下凤渊愿不愿意和她交往而已?又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心理抵触?
非但对她的话句口不提?还冲什么都不知道的凤渊胡乱发了一通脾气。这样是非不分?胡搅蛮缠的人?还是从前那个叶小鱼吗?
“小鱼儿?你这是在害怕吗?”想到凤渊略带戏谑的话?我不禁再次反问自己:叶小鱼?你是在害怕吗?如果是的话?究竟在害怕什么?不过是短短一句话?几个字而已?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不敢问?
说穿了?答案无非就是两个?愿意或者不愿意。我到底在介意什么?无论选择哪个答案?都是凤渊的自由?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凤渊可能答应伍吟儿?可能会从这个房子里搬走?可能会像之前对我一样对待她?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记…;…;我的胸口就忍不住一阵发紧?疼的喘不过起来?
难道?我的心在渴望自己能成为凤渊的独一无二吗?难道?我真的被凤渊说中了?我在害怕会失去他吗?还是说?早在更久以前?自己对他其实已经…;…;
啊!叶小鱼?你在想什么?快打住!我将脑袋埋进枕头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大脑却根本不听指挥?仿佛在故意跟我对着干似的?不断想起和凤渊过往的点点滴滴:
餐馆里第一次惊心动魄的碰面?莫名其妙**的夜晚?故意假冒妇科医生的顽劣警告?动不动就喜欢占小便宜的猥琐行径?以及?每一个如神兵天降的危难时刻…;…;
完了?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叶小鱼?这一次?你彻底完蛋了!
当真相拨开迷雾?被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越来越清晰的摆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再也假装不了视而不见。几乎是同时?我听见了那些曾经被自己刻意垒砌的防备的高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叮咚——”正当我意识到这个可怕的真相?并为此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我瞥了一眼上面的陌生号码?思绪停滞了几秒钟才想起是伍吟儿。买早餐的时候她问我要了号码?之前光顾着聊天竟忘了存。
我捧着手机?犹如捧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深吸一口气?才视死如归的点开上面的未读信息:“小鱼?凤渊哥哥他愿意吗?”
她问凤渊愿意吗?而不是问我有没有帮她问过。难道她就这么信任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也对?有什么好不信任的?在她眼里?我可是凤渊的好妹妹啊。一个妹妹?怎么可能跟她抢男朋友?怎么可能有资格跟她抢男朋友?
可问题是?我不是凤渊真的妹妹?我是…;…;我是谁呢?凤渊的女朋友?未婚妻?老婆?还是充其量仅仅只是他孩子的娘?
虽然他一直毫不避讳的叫我老婆?无所顾忌的对我上下其手?甚至将我吃干抹净都没有一点羞愧之色。可是仔细回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我说过半个“爱”字。甚至在我家为我讨回公道的时候?他能放低姿态叫那个男人一声“岳父大人”?却句口未提喜不喜欢我。
他的戏谑?他的狭促?他的不正经?全都让我不知道自己对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思绪再度被拉回来?我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界面?实在不知道作何回复。愿意?不愿意?一条再简单不过的短信?我删了写?写了删?半天过去还是空白一片。
一头是被蒙在鼓里的凤渊?一头是眼巴巴等着答案的伍吟儿?叶小鱼?你到底该怎么办?是真的帮伍吟儿问一问?还是装作问过了?直接代替凤渊拒绝她?
如果问?万一凤渊答应了?我该怎么办?扪心自问?我没有这个气量?可以笑着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假装问过了?纸终究包不住火?到时候两人一碰面说穿了?我又该如何面对凤渊?如何面对伍吟儿?
不行?即便不愿意帮?我也不能在背地里做这些不入流的小动作。这和自己讨厌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既然那么为难?不如直接告诉伍吟儿?我爱莫能助?让她自己另想办法。对?没错?直截了当的把话说清楚!
打定主意?我刚要回复?手机又“叮咚”一声收到一条短信。还是伍吟儿:“小鱼?不好意思!实在不方便的话?不用帮我问了。我也仔细想过了?这种问题?可能本人当面问会来的更妥当。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还希望你不要生气。”
就这样?过关了?可是我非但没觉得轻松?反而一口气憋在心里?越发沉甸甸的难受——她说她要亲口去问凤渊?那是不是也说明?凤渊必须当面给她一个答复?
万一?万一…;…;
我抱着枕头?懊恼的在床上来回打滚?有些鄙视自己龌龊的心思。自己不帮忙就算了?现在人家要自己去问?你又不乐意。叶小鱼?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等!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一般划过我的脑海——既然伍吟儿可以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和她一样?当面向凤渊问清楚?自己对于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áááá
八十五、竟然是她
**vvvvv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拿尖刀的人。
他突然把刀柄一转?将刀刃朝向自己?作势就要捅下去。而另一手则用力扼住手腕。拼命拦了下来。
两只手像在进行一场殊死博弈?仅仅只是两三秒之隔。他还是以这种近乎诡异的姿势?将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而其余几个按住我手脚的人看到同伴的下场后?都缩了一下手。想松开却依旧晚了一步?如同遭受到了恐怖的重击一样?痛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凤渊?”我忘记了思考?看着不远处衣袂翩翩?气势冷厉无比的人?下意识低声呢喃了一句。
听到我的声音?立于月色下的人微微侧过头。不知何时变回原样的长发?漆黑如墨?在夜空下如同愤怒的海浪?张扬的翻飞着。露出一小半的侧脸?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叫人不寒而栗。
随后?狭长的眼角扫过来?在看到我身上的伤后?眸光瞬息凝滞了一下。我说不清当中的情绪?愧疚。自责?惊怒?后怕?好像都有?却又好像都不是。没等我看仔细?最后这一切?就像微风吹拂过湖面。只是轻轻化做了一下蹙眉。
“啊——”紧接着?钱三爷便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惊起树梢飞鸟无数。人已经呈一个“大”字型?被活活钉在了墙上。
短短不过几分钟?剧情反转之快?令人措手不及。直到被打横抱起。鼻子里嗅到一股异常熟悉?属于凤渊独有的冷冽气息后?我才猛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没错?叶小鱼?凤渊真的回来了!你…;…;得救了。
我无瑕思考其他?呆滞的目光落在他的脸庞上:几日不见的人?好似星光般美好的双眸?此刻却冷的如泛着寒光的刀刃。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和绷得紧紧的下颚线?都让人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在生气。不?是被竭力克制住的愤怒。
可这样的他非但没让我觉得害怕?反而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得到了抚慰。如同回到母亲温暖子宫的婴儿一般?浑身都松懈下来?任由凤渊抱着?第一次没有了抗拒。
“怎么?看到我回来?傻了?”感受到我的注视?凤渊这才收回冰冷的视线?低头居高临下看向我。口中的戏谑和玩儿味?和以前别无二致。可如今听在耳朵里?不仅不让人觉得生厌?反而异常踏实。
我扯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原本还略带笑意的人?双眸顿时一暗?跟着抿紧的薄唇微微张了一下。这样子?不是在生气?倒像听到了某种不得了的讯息?有点惊讶的难以置信。
不等我弄明白?耳边就响起了一声低叹?飘忽的有些不真切:“真不容易啊?我的小鱼儿…;…;”掩盖不住的欣喜中?莫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大对劲?我狐疑的回望他。按照这人一贯臭屁的风格?获得别人的肯定和需要?不是应该冲我无比自恋的睨一下眼睛?然后语调慵懒的来一句:“老婆?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样一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咝——”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不料话到嘴边?却倒抽了口凉气。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没感觉?现在徒然松懈下来?被刀刃伤到的腹部就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
我看着还在不断渗血?从肚脐眼往下足有七八公分长的伤口?冷汗簌簌的从额头冒出来。拽着凤渊衣襟的手?也跟着不可抑制的在颤抖。尼玛?不是我在凤渊面前故意矫情?是真的疼!
想当初被王倩倩甩耳刮子甩到眼冒金星?我都没吭一声。现在才知道?跟这个比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挠痒痒?温柔的跟春风拂面似的。
“别怕?看着我。”凤渊的声音温柔的史无前例?如星光坠落的双眸一顺不顺的望着我?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脸上投下一小片剪影?“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仿佛是一句蛊惑人心的咒语?在听到这个低迷的声音后?我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浑身轻飘飘的?像走在云端上。就在这样迷迷瞪瞪的状态里?腹部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如同置身于五月的阳光下?舒适的让人情不自禁想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度传来凤渊狭促的低笑:“老婆?要不你先睡一觉?等我收拾了这些大坏蛋?咱们再一起回家?”
“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面对凤渊无时不刻的挪揄?我只能告诉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和迫在眉睫的死亡相比?我宁可选择凤渊红果果的调戏。
视线再度落到小腹上?除了周围凝固的血渍?那个骇人的伤口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粉嫩色的伤疤。只要注意保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后这个疤也会如同之前受伤的耳朵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他妈到底是谁?不想死的话?快把我老爸放了!”
我正寻思着要怎么从凤渊怀里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钱三爷被凤渊钉在墙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说不出整话来了。钱亮心急如焚?几次试图将他救下来?却都没有成功。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是不是凤渊的对手?直接调头扑了过来。
而那几个一早被凤渊不费吹灰之力摆平的保镖?到现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的滚作一团?跟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似的。
“呵?”凤渊抱着我?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还来不及靠近的钱亮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定在了原地。紧接着?从口中迸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他痛苦的嚎叫下?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两个灵魂在互相艰难的撕扯。一个是唐小佳?一个是钱亮。经过短暂的对峙后?钱亮最终被一股大力拉扯?硬生生凌空飞了出去。而脱离钱亮控制的唐小佳?只来得及朝我们抬了下眼皮?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软趴趴的瘫倒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被打回原形的钱亮从地上爬起来?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早已不见踪影?声音也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这是我的地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问我是什么人?”凤渊抱着我?不急不缓的朝钱亮走去?淡淡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嗜血的阴冷?“难道?我老婆没跟你说过么?”
凤渊的不答反问?让钱亮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你就是这个小贱人的野男人?凤凰?不对?是凤渊!”
毫不介意钱亮叫错自己的名字?在听到“野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凤渊侧头斜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勾起嘴角?不置可否的表情里?透着一丝狭促的了然。仿佛在为我提到过他而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像是在说:小贱人和野男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咳咳!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只能说?近墨者黑?习惯成自然!
“那个什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小贱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钱亮连正眼都不敢跟凤渊对视?远远的缩着脖子?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架势?“她已经跟我拜过堂成过亲?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只要你肯把我和我老爸放了?我就把她让给你?咱们这事就两不相欠?一笔勾销?怎么样?”叉尽岛划。
“怎么样你个大头鬼!我根本就没有答应跟你成亲?更不是你的女人!”这他妈什么人啊?之前要把我开膛剖肚也就算了?现在为了活命?还拿我来做交易的筹码?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听到我这样说?凤渊又是一声轻笑?搂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如被朱砂浸染的薄唇缓缓开启:“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自己的立场。”
说完?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我清楚的看到里面闪过一丝熟悉无比的狡黠之色。紧接着?被钉在墙上的钱三爷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哭豪。他的两个膝盖像被人用凿子活生生凿出了两个血洞?刺目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不消片刻?空气里就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铁锈似的腥甜味。
天冷了,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
表白事件告一段落后,虽然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吵架拌嘴,针锋相对,但和之前往死里较劲,故意怄气的状态相比,要变得融洽很多。
日子也仿佛回到了凤渊刚刚住进来的那段时间:早上一起去买菜,中午在家自己煮饭,晚上再一起去上班。说不上多么轰轰烈烈,可是经历过几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后,在我看来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凤渊的加入,让餐馆整个暑期营业额提高了百分之两百。老板娘一高兴,不顾周扒皮的反对,额外给了凤渊三千块红包。与此同时,为了感谢我给她带来这么一尊活财神,也给我包了一千块。
我正发愁后天开学,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老板娘就雪中送炭来了,能不叫我感激涕零吗?
回到家,门一关,我就把手往凤渊面前一摊:“拿来。”
他眉角一挑,明知故问:“什么?”
“少废话,你那么有钱,还会缺这三千块吗?”能一口气买下两部肾6s的蛇精病,怎么着也比我这个靠打工才读得起书的学生妹强吧?
“呵,”听我这样说,原本还不以为意的人,突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低低的凑到我耳边呵出一口气,“谁说我不缺这三千块,它的用处,可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从凤渊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仿佛跟盘山公路似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道弯,轻挑的不得了。
即便早已习惯如我,此刻听了还是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寒毛骨也竖起来了:“你,你要这三千块干什么用,你又不上学。”
我话音才落,凤渊的嘴角一下子勾了起来,眸光狡黠的一闪:“它对于我的用处,不正是因为你需要它么,老婆?”
尼玛,话说到这份上我要还不明白,那这段时间在他身边也算是白混了。这货的弦外之音分明是:要钱,容易,表现到大爷我满意了,自然就给你。
呵呵,别把人看扁了!俗话说,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我叶小鱼人穷志不穷,这三千块咱今儿个还不要了!
好吧,打住!这么大义凛然是闹哪样,说得我自己都快吐了。实事上是,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归根结底只有六个字:有命拿,没命花。
以往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我,现在我可以为了三千块钱出卖尊严,但回过头,被吃干抹净的保准又是自己,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左右一权衡,实在没胆冒这个风险,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诱人的软妹币,忿忿的说道:“爱给不给,我还不稀罕了!”
说完,牙一咬,扭头就往房间里走。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的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所以,连这一千块也不要了吗?”
什么?我脚步一滞,狐疑的看过去,下一秒,感觉被人闷头打了一棍似的,蒙圈了——我的一千块红包,怎么跑到凤渊手里去了?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尼玛,我现在开始有点羡慕伍吟儿了。至少她很安全,感受不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见我去而复返,凤渊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老婆,你不是不稀罕么?”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人他妈什么逻辑。我说不稀罕的是他的钱,这是我的,我凭什么不稀罕?
“我都说了不要你三千块,你把钱还给我!”看着白炽灯下,某人越发显得恶趣味十足的眼神,和露在唇角边几颗白森森的牙齿,我隐隐嗅到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只要你乖,钱都是你的。”
终于,像是看够了我笑话似的,之前略带压迫性的语调莫名变得柔和了许多。可我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从脚底板蹿上来一股凉意,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鱼,上钩了。
我正看得暗自心惊,就见他白皙的手指一挥,一张字条出现在了我面前,“老婆,把这个签了,不仅四千块钱是你的,连我这个人,也都是你的。”
有这么好的事?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字条上,第一眼就看到了正上方三个遒劲有力的墨字:卖身契!什么鬼?
我憋着火气,耐着性子往下看:
今,甲方叶小鱼,自愿卖身于乙方凤渊。从此,言行,自由,身体,一切所属权利皆归乙方支配,甲方不得提出任何异议。如有违抗,狡辩,抵赖等行为出现,任由乙方处置。备注:乙方有权随时添写附加条款,甲方不得干涉。
甲方姓名,年月日。乙方姓名,年月日。
卧槽,这他妈哪里是卖身契,简直是逼良为娼!陷入短暂的无语后,我一把拍掉他手中的字条,咬牙切齿的迎上凤渊的目光:“白日做梦,我不签!”
仿佛一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似的,他也不恼,脸上依旧挂着蛊惑人心的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
“只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吃些苦头。”说到这里,略微一顿,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至于钱,就全部充公好了,包括你的一千块。”
所以,现在无论我是要钱,还是不要钱,这狗屁卖身契今晚是签定了!两者唯一的区别是,签完之后,死得惨一点或者更惨一点而已。
“你,你…;…;”我气结,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整话来。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团成团扔进垃圾桶了。
“老婆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无视我的愤怒,凤渊说完,象征性的亲了亲我的嘴角。随后转过身,轮到他撇下我朝房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考虑清楚了,可别忘了告诉我。爱你,么么哒!”话落,还冲我眨了下眼睛,猥琐之态溢于言表,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爱你妹,你全家都是么么哒!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我签!”
别说我没志气,我敢打赌,全世界最有志气的人到了这货面前,也会被碾压的只剩下没骨气。再说了,小女子能屈能伸,犯不着为了一张破卖身契和他硬碰硬。到时候钱一到手,嘿嘿,就来个以牙还牙,翻脸不认账!
“我老婆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见我妥协,原本往房间走去的人已经笑着斜靠在了沙发上,指骨分明的手敲在那张卖身契上,眼神里满是奸计得逞的狭促。
哼,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腹诽着扯过纸条,趴在茶几上,就在要往下签字的一刻,耳边飘来一句漫不经心的低语:“我记得后天好像就要开学了,要想着翻脸不认账的话,正好帮我把学费也一块儿给省了。”
“凤、渊!”这下我是彻底怒了,明明说好要帮我交学费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别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就…;…;”
后半句威胁要分手的话,在对方逐渐变得冷厉起来的目光下,没出息的偃旗息鼓,最后反倒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讨饶:“就签给你看!”
捧着手里沉甸甸的四千块软妹币,看着卖身契上新鲜热乎的“叶小鱼”三个字,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永无出头之日”了。这辈子碰上凤渊,我大抵也就这样了吧,呵呵,真是日了狗了!
如愿以偿的蛇精病心情大好,赏了我一个法式湿吻,就大方的放我去洗澡了。拿着衣服刚走进浴室,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老板娘发来了:“小鱼啊,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今天发给你们的四千块钱红包,其实是小凤给我的。他说你家里遇到一点困难,手头缺钱,而你性子又倔不好开口问我借。为了让你能安心上学,他就把他的工资给我了,让我故意当做红包发给你们。”
“有这么细心体贴的男朋友,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你可要好好珍惜!对了,回头别忘了谢谢人家!”
是,我是该好好谢谢他。不仅如此,还要谢谢他爸妈,感谢他们生出这么个妖孽,来折磨我!
“凤渊,你怎么不去死!”午夜的小区上空,彻响一声惊天怒吼。没过多久,我便接到了居民投诉…;…;
因为要准备开学事宜,第二天我和凤渊都没有去上班。等到忙活完了,一天又差不多过去了。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整个白天我都要一个人在学校,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发闷。
人果然是一种有惰性的动物,才两个月而已,我就已经习惯了凤渊在身边。现在骤然要分开,虽说晚上还能见面,但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闷闷的啃着糖醋排骨,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喂,我要开学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比如?”他往我碗里夹了一块山药,“坏东西,别光顾着吃肉,我儿子爱吃菜。”
“…;…;”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是说,咳咳!我去上课了,白天见不到我,会不会…;…;想我?”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已经烫的跟烧红的烙铁一样,可以煎荷包蛋了。为了避免尴尬,我把头埋进碗里,看也不敢看凤渊,生怕他笑话。
唉,没想到我叶小鱼也会有这么一天,一世英名,也算毁于一旦了。
“不会。”结果我这头跌价都跌这份上了,人家还不领情,直截了当两个字就堵了回来。
不等我说什么,凤渊又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是谁说,开学了就不能见面?”
说话间,摄人心魄的双眸微微一抬,好似星光散落在里面,薄唇跟着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
呃…;…;不知怎么的,看他这样,我感觉脊梁骨发麻,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
八十六、伺机而动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拿尖刀的人。
他突然把刀柄一转?将刀刃朝向自己?作势就要捅下去。而另一手则用力扼住手腕。拼命拦了下来。
两只手像在进行一场殊死博弈?仅仅只是两三秒之隔。他还是以这种近乎诡异的姿势?将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而其余几个按住我手脚的人看到同伴的下场后?都缩了一下手。想松开却依旧晚了一步?如同遭受到了恐怖的重击一样?痛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凤渊?”我忘记了思考?看着不远处衣袂翩翩?气势冷厉无比的人?下意识低声呢喃了一句。
听到我的声音?立于月色下的人微微侧过头。不知何时变回原样的长发?漆黑如墨?在夜空下如同愤怒的海浪?张扬的翻飞着。露出一小半的侧脸?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叫人不寒而栗。
随后?狭长的眼角扫过来?在看到我身上的伤后?眸光瞬息凝滞了一下。我说不清当中的情绪?愧疚。自责?惊怒?后怕?好像都有?却又好像都不是。没等我看仔细?最后这一切?就像微风吹拂过湖面。只是轻轻化做了一下蹙眉。
“啊——”紧接着?钱三爷便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惊起树梢飞鸟无数。人已经呈一个“大”字型?被活活钉在了墙上。
短短不过几分钟?剧情反转之快?令人措手不及。直到被打横抱起。鼻子里嗅到一股异常熟悉?属于凤渊独有的冷冽气息后?我才猛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没错?叶小鱼?凤渊真的回来了!你…;…;得救了。
我无瑕思考其他?呆滞的目光落在他的脸庞上:几日不见的人?好似星光般美好的双眸?此刻却冷的如泛着寒光的刀刃。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和绷得紧紧的下颚线?都让人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在生气。不?是被竭力克制住的愤怒。
可这样的他非但没让我觉得害怕?反而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得到了抚慰。如同回到母亲温暖子宫的婴儿一般?浑身都松懈下来?任由凤渊抱着?第一次没有了抗拒。
“怎么?看到我回来?傻了?”感受到我的注视?凤渊这才收回冰冷的视线?低头居高临下看向我。口中的戏谑和玩儿味?和以前别无二致。可如今听在耳朵里?不仅不让人觉得生厌?反而异常踏实。
我扯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原本还略带笑意的人?双眸顿时一暗?跟着抿紧的薄唇微微张了一下。这样子?不是在生气?倒像听到了某种不得了的讯息?有点惊讶的难以置信。
不等我弄明白?耳边就响起了一声低叹?飘忽的有些不真切:“真不容易啊?我的小鱼儿…;…;”掩盖不住的欣喜中?莫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大对劲?我狐疑的回望他。按照这人一贯臭屁的风格?获得别人的肯定和需要?不是应该冲我无比自恋的睨一下眼睛?然后语调慵懒的来一句:“老婆?你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样一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叉尽欢划。
“咝——”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不料话到嘴边?却倒抽了口凉气。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没感觉?现在徒然松懈下来?被刀刃伤到的腹部就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
我看着还在不断渗血?从肚脐眼往下足有七八公分长的伤口?冷汗簌簌的从额头冒出来。拽着凤渊衣襟的手?也跟着不可抑制的在颤抖。尼玛?不是我在凤渊面前故意矫情?是真的疼!
想当初被王倩倩甩耳刮子甩到眼冒金星?我都没吭一声。现在才知道?跟这个比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挠痒痒?温柔的跟春风拂面似的。
“别怕?看着我。”凤渊的声音温柔的史无前例?如星光坠落的双眸一顺不顺的望着我?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在脸上投下一小片剪影?“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仿佛是一句蛊惑人心的咒语?在听到这个低迷的声音后?我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浑身轻飘飘的?像走在云端上。就在这样迷迷瞪瞪的状态里?腹部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如同置身于五月的阳光下?舒适的让人情不自禁想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再度传来凤渊狭促的低笑:“老婆?要不你先睡一觉?等我收拾了这些大坏蛋?咱们再一起回家?”
“我没睡?我只是在闭目养神。”面对凤渊无时不刻的挪揄?我只能告诉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和迫在眉睫的死亡相比?我宁可选择凤渊红果果的调戏。
视线再度落到小腹上?除了周围凝固的血渍?那个骇人的伤口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粉嫩色的伤疤。只要注意保养?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后这个疤也会如同之前受伤的耳朵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你他妈到底是谁?不想死的话?快把我老爸放了!”
我正寻思着要怎么从凤渊怀里下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钱三爷被凤渊钉在墙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说不出整话来了。钱亮心急如焚?几次试图将他救下来?却都没有成功。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是不是凤渊的对手?直接调头扑了过来。
而那几个一早被凤渊不费吹灰之力摆平的保镖?到现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哼哼唧唧的滚作一团?跟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似的。
“呵?”凤渊抱着我?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还来不及靠近的钱亮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定在了原地。紧接着?从口中迸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他痛苦的嚎叫下?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两个灵魂在互相艰难的撕扯。一个是唐小佳?一个是钱亮。经过短暂的对峙后?钱亮最终被一股大力拉扯?硬生生凌空飞了出去。而脱离钱亮控制的唐小佳?只来得及朝我们抬了下眼皮?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软趴趴的瘫倒在了地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被打回原形的钱亮从地上爬起来?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早已不见踪影?声音也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恐惧?“这是我的地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问我是什么人?”凤渊抱着我?不急不缓的朝钱亮走去?淡淡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嗜血的阴冷?“难道?我老婆没跟你说过么?”
凤渊的不答反问?让钱亮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你就是这个小贱人的野男人?凤凰?不对?是凤渊!”
毫不介意钱亮叫错自己的名字?在听到“野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凤渊侧头斜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勾起嘴角?不置可否的表情里?透着一丝狭促的了然。仿佛在为我提到过他而感到高兴?但更多的像是在说:小贱人和野男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咳咳!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只能说?近墨者黑?习惯成自然!
“那个什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小贱人?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钱亮连正眼都不敢跟凤渊对视?远远的缩着脖子?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架势?“她已经跟我拜过堂成过亲?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只要你肯把我和我老爸放了?我就把她让给你?咱们这事就两不相欠?一笔勾销?怎么样?”
“怎么样你个大头鬼!我根本就没有答应跟你成亲?更不是你的女人!”这他妈什么人啊?之前要把我开膛剖肚也就算了?现在为了活命?还拿我来做交易的筹码?说的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听到我这样说?凤渊又是一声轻笑?搂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如被朱砂浸染的薄唇缓缓开启:“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自己的立场。”
说完?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我清楚的看到里面闪过一丝熟悉无比的狡黠之色。紧接着?被钉在墙上的钱三爷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哭豪。他的两个膝盖像被人用凿子活生生凿出了两个血洞?刺目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不消片刻?空气里就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铁锈似的腥甜味。
八十七、小蛇小蛇
???????“小鱼姐?时间不多?快跟我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一直给我送饭的女孩唐小佳。
被她这么一提醒。再多的话都咽回了肚子。唐小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我往外跑。
对于这里。她自然比我熟悉?一会儿下楼梯?一会儿过走廊?我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自己会在这个迷宫一样大的钱家宅子走岔。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我们终于避开大部分人的耳目?绕到了前院。隔着一个巨型花坛?我已经隐约能够看到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铁门了。
“快!她们一定还没有逃远!”可不知怎么的?还是被发现了?一群人急匆匆的追了出来?“你们几个?守着大门?你们几个去后院看着!剩下的人?全都给我分头搜!”
“三爷说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两个丫头片子给挖出来!”紧接着四下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我和唐小佳猫腰躲在几棵矮树丛后面?看着他们离开?不由自主松了口气。但很快心又提了起来:整个钱家大宅到处都是抓我们的人?而且唯一能出去的前后两个门都被堵住了。就算我们现在趁着天黑能避过一时?可一等到天亮还是会被发现。抓住是迟早的事。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小鱼姐?后面有一个仓库?咱们先去那里避避吧。”唐小佳轻声在我耳边嘀咕。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明天怎么样?先躲过眼下的困境再说。两人在花坛和夜色的掩护下?顺利来到了仓库。幸好因为这个仓库都是用来堆放杂物的?门没有锁。加上位置比较僻静?那些人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找来。叉布助技。
“小佳?你为什么要帮我?”两人在仓库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躲在了一堆废纸箱后面?我这才有时间问她这个问题?“难道你不怕被我连累吗?”
唐小佳听我这样问。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小鱼姐?对不起。”
我一愣?她明明救了我?为什么反过来要跟我说对不起?
“其实?钱三爷的儿子钱亮已经死了。”看出我的困惑?唐小佳眼神里充满了歉意?“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实话?你不要怪我。”
“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会怪你。”我拉着她的手?心想?为什么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会沦落到钱家来当佣人呢?难不成跟我一样?是被家里抵债过来的?
我正兀自揣测?就听唐小佳继续往下说道:“小鱼姐?你不了解情况。”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唐小佳用她惯有的?怯懦而小声的语调?跟我讲了一遍事情的大致前因后果。
原来这个钱三爷并不是本地人?是四五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买卖?专门贷款给那些赌场失意的人?从而牟取暴利。因为自己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在放高利贷的同时?也没少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因此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结下了许多仇家。
而钱三爷的儿子钱亮?虽然年纪轻轻?只有二十三四岁?但同样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是这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下至花季少女?上至风韵徐娘?从待嫁闺中到已嫁人妇?经由他手的女人数不胜数。所以?这么一来?他背地里结下的仇家并不比他爹少。
也是报应来了?两个星期前?钱亮受到了一伙人的挑唆?前往一家比较出名的娱乐场所猎艳。就在那里?中了埋伏。这显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钱亮被乱刀活活砍死了。
不仅被毁了容?还剁去了一只右手。到头来?死的这么凄惨?竟然也没弄清楚是自己结下的仇家了结了自己?还是他爹结下的仇家报复到他头上了。总之?钱亮就这么没了。
钱三爷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消息?因为惨不忍睹的钱亮就像一件垃圾一样?被丢弃在钱家宅子大门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想而知钱三爷当时展开了多么疯狂的报复。用唐小佳的原话说就是:“得罪钱三爷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本来以为事情这么过去就结束了?没想到钱三爷不甘心儿子就这么死了?也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所谓的世外高人?做了一场法事?说把钱亮的魂留在了这座宅子中。
也就是在当天?钱三爷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钱亮跑到他跟前诉苦?说一个人很冷清?想要找个伴陪陪他。这么一来?爱子心切的钱三爷就开始往各个小乡镇搜罗?试图给儿子找一个待字闺中的适龄女孩?做他老婆。
“真是作孽。”说到这里?唐小佳重重的叹了口气:“有哪家父母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死人当媳妇?再说人死如灯灭?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女孩子嫁过来?就等于直接成了寡妇。”
“所以?直到小鱼姐你来之前?这门亲事都一直没定下来过。”唐小佳又露出了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得我都觉得自己像小白菜?地里黄?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完后?我忿忿的攥紧拳头?恨得牙根痒痒。这个钱亮真是害人不浅?活着的时候风流成性?死了还要拉个姑娘当垫背。而且很不幸?我就是那个垫背。
稍作一沉思?我也无瑕跟唐小佳讨论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这个问题?也不打算告诉她钱亮真的没走?还留在这座宅子里?更不会说就在她来救我之前?我才刚刚跟钱亮打过照面。一来是怕吓着她?二来她也不一定会信。只是听她讲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她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救我。难道?只是单纯觉得我可怜?
“但这些?和你救我有关系吗?”就算因为没有说实话而心存愧疚?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小鱼姐…;…;”唐小佳又习惯性的咬住了嘴唇?“我是很胆小怕事不假?但我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要错过就没有了。”
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我早就想从这里逃走了?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
“小鱼姐?请你带着我一起逃吧?求求你了!”
我心头动了一下?一种叫做同病相怜的情绪?在胸腔弥漫开来。紧接着?大脑不受控制的点了下头:“嗯?我们一起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你们他妈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大老爷们?还抓不住两个小丫头片子!”就在我和唐小佳达成共识的时候?仓库外面响起了一声怒骂?是钱三爷?“我就不信她们能插翅飞走了?给我搜?继续搜!要是还找不到?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落?四下又是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接着便掀起了比之前动静还要大的?新的一轮的搜索。
“怎么办小鱼姐?我怕。”唐小佳毕竟年纪小?拽着我的袖子?身体已经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心里其实也怕?照这个情况下去?别说熬到天亮了?能撑过前半夜就不错了。不行?都到了这个地步?要再被抓回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倒也算了?只能自认倒霉?但绝对不能拖累唐小佳。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拼一拼!
“别怕?还有时间?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说话?视线就在仓库周围搜罗起来。一边找能用得上的工具?一边想?万一没逃出去?找件称手的家伙?起码还能拖延点时间。再不济?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等等?有月光照进来!没开灯的仓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暗?我正试图将一把铲子从工具架上拿下来的时候?猛然一抬头?就看到两人高的墙上?开着一个小小的气窗?大约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足够了?有总比没有好!我拉过唐小佳?指着气窗低声问:“小佳?窗户外面还是不是钱家的地盘?”
“不是?那后面是一片废弃的果园。”唐小佳面露难色?“不过?这堵墙后面?是一条人工河?很深。”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当真隐约听到了水流声。心里顿时一喜?这下逃出去有希望了!本来还在想这么高的墙?要直接跳下去?运气不好骨折是小事?搞不好弄个半身不遂就玩大发了。
而且我从小就水性很好?什么蛙泳?仰泳?狗刨和潜水都不在话下?想怎么游就怎么游。人如其名一点也不假?扎进水里就像一条鱼一样?抓都抓不住。但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我立马意识到一个问题:“小佳?你会游泳吗?”
“会一点点?可是…;…;”
“别可是?会一点就足够了?等会我带着你游!”不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现在赶紧把这些废纸箱搬过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两倍儿小心的将纸箱靠墙叠好?然后我先爬了上去。打开气窗后?半个身子坐了钻了进去?这才伸手给唐小佳:“快?我拉你上来。”
“呵呵…;…;”可就在这时?底下的唐小佳却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慢慢抬起头?被阴影笼罩的面庞莫名显得鬼气森森?“贱人?你想逃到哪里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