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一直挨着姐姐睡觉的，要是姐姐不在，我晚上会睡不着…爸爸说要让我们多陪陪妈妈，她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很孤单的。还有还有，爸爸说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妈妈跟姐姐大晚上出门，肯定很危险的，所以，所以我要保护她们…”
沈归乔扶额：“你几岁了？”
沈自流搬起手指，认真数了数，今年就满六岁了。“爸爸，我五岁半了。”
“你还知道你五岁，放家里怕丢，出门怕被偷，你那点能耐保护她们，那要爸爸干什么？”
“爸爸不是应该赚钱养家吗？再说了，爸爸做饭很难吃，我们要是照这样吃，永远也长不高的。”沈自流跑过来拍拍沈归乔的腿，“爸爸，加油！”
我带着两个孩子上车，沈归乔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无奈地趴在窗边看着我，“希希，真走啊…”
我伸出拇指和食指，提起他的爪子：“等你会做饭了，她们两个就回来了。”
“做饭总要人品尝，你们走了，留我一个人，我哪里知道菜有没有长进，好不好吃？”
“你总会想到办法的，不是吗？”我关上窗户，轰燃油门，走了。
快到公馆时，沈飘零问我：“妈妈…你真的舍得留爸爸一个人在桃野小屋吗？爸爸会不会太可怜了啊…”
“你们不是要开学了吗？不读书？”
沈飘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妈妈，你要送我们上学吗？”
沈自流凑过来，惊奇道：“妈妈，我们要在城里读书吗？”
听老二的口气，似乎不太愿意。
“怎么了？不想在城里读书吗？”
沈飘零和沈自流摇头，沉默地低头，“以前我们在乡下读书，学校的小朋友老是笑话我们，说我们没有妈妈接…说我们是没妈妈的孤儿…”
我突然刹车，内心五味陈杂，不停地翻涌着。
“飘零，自流，你们…有没有讨厌过妈妈？”
两个小家伙坐到位置上，互相看了看，低下头。
“妈妈…你带我们走，是要和爸爸离婚吗？”
沈飘零头一次在我面前说出这个词。我顿时惊讶，愕然地回头看她。
“爸爸说了，要是有一天，妈妈走了，叫我们跟着妈妈…爸爸说妈妈一定会比爸爸更好照顾我们…”
说着，沈飘零流下两颗泪来，肩膀也开始颤抖。
沈自流伸出手，给姐姐擦眼泪。
“妈妈，不要跟爸爸离婚…好不好…我们舍不得爸爸……”
我揪着心，对他们道：“小傻瓜，妈妈不会跟爸爸分开，也不会和你们分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妈妈会看着你们长大，看着你们读书，看着你们成家立业…”
“那…妈妈也让爸爸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我摇头：“不行，你们的爸爸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做，暂时不能跟我们住一起，明白吗？”
“只要爸爸学会做饭就可以了吗？”
我拉长了音，“大概吧…”
沈飘零欢喜地笑出声来，“那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明天就去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