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六章 徐福
一群正道修士和无门无派的散修,分散的站着。都在等着日和森林里的秘境开启。
小师妹第一次下山,眼中充斥着对山下的好奇。原地站着张望了几下,就在重重人群中看到了自家圣洁如莲的大师兄。
哒哒哒,
只见她如鸟儿般雀跃的向徐福跑去,快到抓不到衣角。
“大师兄!”
还未跑几步,就见清音宗长得好看的女弟子朝徐福走去。三人见面絮叨了许久,互相拱手。
小师妹第一次见到徐福除了冷静之外,别的情绪。心里胀胀的,酸溜溜的难受。
挽歌和落雨二人走来,她们作揖对着徐福笑道:“徐道友,好久不见。”
徐福:“挽道友、落道友,好久不见。”
“咦~”落雨抱着自己的玉箫,东瞧瞧、西看看,没有见到兮瑶。她瘪嘴,“怎么没看到兮道友。”
这话一出,徐福的神色微变,显得不自然。
“对了,还未恭喜徐道友和兮道友结为道侣。”挽歌扯扯落雨的袖子,温婉一笑。她的消息比落雨来的灵通,自然也知道兮瑶和徐福二人之间发生的事儿。
她对二人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不好评判什么,只能出声道声恭喜。至于这句恭喜的含义解读,还是看他自己。
“师兄。”
小师妹来到三人不远处,踌躇老半天,终于蹦出了两个字。徐福抬眸,挽歌和落雨回望。
就见身后的少女眼睛框处有些许泛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别人欺负了她。
“小师妹。”徐福淡淡的点头,有些困惑她为何会出山。
落雨倒是好奇,她凑到这小姑娘面前打量了好几次。随后拉着挽歌背对着小声嘀咕道:“也没有多好看啊?”
小师妹耳听八方,当即咬住下唇,更加委屈了。她双手拽紧衣诀,刚出声。那细如蚊虫的声音就被秘境开启时的人潮涌动声给盖住了。
也是在这时,兮瑶从树上落下。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她的红衣裳坏了,只好穿上宗门的服饰。白裳锦绣,内里可以看到用翠绿色丝线秀成的荷叶。
没有端梳着发髻,反而使用一串挂饰将脑后的头发竖起了小半缕。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换句话来说,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加上这身霓裳,给她一种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的感觉。
兮瑶手中的玲珑剑,与眉心间盛放的红莲,让在场的散修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兮瑶仙子啊!”、“她真的来了!”、“这一趟没有白来。”
散修交头接耳着,正派宗门的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人出声询问,就正巧遇到了兮瑶的迷弟。
他吹嘘了老半天,将兮瑶顺便收拾人的行为说成了正义凌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随后有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兮瑶。
“啊..兮瑶仙子就算不穿红裳也很好看!”
如痴如醉。
落雨见到兮瑶眼睛发亮,这位帅气的小姐姐,她来了。当着众人的面,状似不经意间跌入兮瑶怀中。
“兮道友,多谢。”
兮瑶眉宇间柔和,温声细雨道:“落道友没事就好。”
这时,徐福越过重重人群来到这里,轻声唤出一句:“瑶儿。”
“师兄。”兮瑶回话。
一句师兄,划分明确。徐福瞳眸紧缩,她不应该叫他师兄的。应该用甜甜的嗓音称他一句,夫君~
兮瑶的眼眸带着一丝沧桑,徐福很想问兮瑶下山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日和森林秘境大开,气流将在场的所有人卷入秘境。徐福护住身旁的小师妹,转身就看到兮瑶宛如蝴蝶一样脆弱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又是这样。
兮瑶跌落在地,轻咳一声。本来要护着她的徐福,转手就护住了小师妹。她没有看到过金色丝线,却有所感知。
徐福的眼中是无神的,傀儡一样。
“小姑娘,你伤心了?”洞府仙人忧心的盯着兮瑶,她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兮瑶沉默的摇摇头,她不会难过的,早在小师妹上山的时候,一群人偏向小师妹仿佛失了智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小师妹初上山,衣服破烂,整个人惨兮兮的。年岁与当时的她初登山时相仿,兮瑶对小师妹释放了满满的善意。
而对方是怎么回报她的?
兮瑶阻止逍遥剑尊喝酒是因为酒对逍遥剑尊的旧伤有影响,再三嘱咐过小师妹不能给逍遥剑尊买酒。
小师妹买了,还用一副无辜的语气道:“师姐,师父想喝酒就让他喝嘛~一次两次不会怎么样的。”
师父旧疾因此复发,小师妹满眼泪水焦急的抓着她的衣角道:“师姐,我错了。师父没事吧!我再也不给师父买酒了。“
徐福进殿看见这副模样,眉头微蹙,对着兮瑶训斥。小师妹依旧抹着眼泪,不停的道:“师兄,都是我的错,不关师姐的事情。”
师父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训斥她大惊小怪。
兮瑶和徐福大吵一架的时候,小师妹躲在徐福身后可怜巴巴的扯着徐福的袖子。
“都是我的错。”
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兮瑶想到这里,起身。她在下山前留下了一封书信,是她和徐福的和离书。兮瑶不明白,也许当初的她就该修无情道。
出门历练追寻天之道只不过是个说辞,真正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放松。
洞府仙人伸手在兮瑶面前挥挥,小心翼翼询问,“小瑶儿?小姑娘?你生气了?”
“没有。”兮瑶回神,点起符箓,在漆黑地通道内慢慢行走。
洞府仙人飘啊飘啊,就听到,她来了一句,“前辈,既然每一甲子都会出现像你我一样的人,为何没有解决之法。”
洞府仙人停止飘动,肃穆而立,“有,壁画上的人最终的结局就是解决之法。”
兮瑶听此,眉头上挑,有些震惊,“什么?”
壁画之上的人,无不死在同一个地方,血溅当场。又被人杀死的,有自杀的,在死后的神情确实欣慰和释然。
第两百二七章 徐福
“那地方在哪?”
兮瑶的话在寂静的通道内回响,洞府仙人没有回话,眼神躲闪。长叹一声回到了兮瑶的袖中。
没了洞府仙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兮瑶一时间很不习惯。
微弱的光线,影影绰绰,柔和的光晕照在她脸上。阴暗分明,借着火光向前望去,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石像竖立在面前。
戴着面具的是想看不清脸,只不过那个面具格外诡异。狐狸面具,眼睛弯成月牙。黝黑的瞳眸似眺望着远方。
可只要你人站在面前与其对视,会发现,它在看你。眼睛的方向还是那个方向,但你就会感觉这个石像在看着你。
同样进入秘境的人们,路途凶险万分。兮瑶除了刚开始掉落身上沾了点灰尘,什么都没有变化。
石像身旁的大门上的图案是浮雕,兮瑶手指付上,满满摩挲仔细阅读。她发现,石门上的壁画就是找到洞府仙人时,看到的壁画。
“前辈。”兮瑶轻声呢喃。
清冷的话语回荡在通道内,石刻的大门被她触碰自动打开,不需要任何东西辅助。
“你说的进入秘境必死无疑,是因为那地方就是这儿吗?”
洞府仙人没有回话,回答她的是通道内属于自己音调的回声。
石门后面是空旷的场地,地上是血红色填满的法阵。而法阵上方,浮现的那团光球,柔和温暖。
她感受到光球内的物质,超脱了一切。
而她袖中存下洞府仙人的光球凝固为灰色,轱辘一声滚落在地。洞府仙人消散了,他指引了后人前来,任务已经完成,没有眷恋了。
徐福命好,他跌到的地方离兮瑶这边很近。当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顺着声音跑去。小师妹跟在他身边,一样的追过去。
赶到时,看到的是一道绝美的背影。
大门眼看就要合上,徐福内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大门关闭后,就再也见不到兮瑶了。
穷尽一身的力气,在大门关闭的一刹那进入石门。小师妹在外头焦急的跺脚喊着,“大师兄?”
兮瑶听到这声大师兄,缓缓转身,目光和狼狈滚落在地的徐福见面。
“师兄,你怎么会...”
兮瑶眼中错愕不已,洞中的灯光一瞬间亮起。兮瑶看到了,看到了一直看不到的金色丝线。
它缠绕着徐福,忽明忽暗。
她这副模样吓坏了徐福,徐福低头看着自己,同样见到了金色丝线。
“师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兮瑶黝黑的双眸,复杂无比。
徐福焦急地注视着她,见她一贯神采飞扬的眼里,少了鲜花般烂漫地笑意,只剩下一片淡然。
“瑶儿,你在做什么,过来。”
他心里很慌张,有一种东西在拼命挣扎着,扰乱了徐福引以为傲地理智。那东西似乎叫嚣着:阻止她,阻止她!
见兮瑶不为所动,徐福动了。然而,兮瑶袖袍一挥,束缚阵法启动,困住了他的手脚。
兮瑶回首,眷恋抚摸着手中的玲珑剑,似和老友间的絮叨:“对不起啊,不能陪你了。”
她所寻天之道,找到了啊!她的命运和前人复刻,不能说一模一样,却也差不多。也许,前人死之前也想过,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后世。
兮瑶以前对壁画中的人唏嘘不已,现在想想,大概明白了。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像她们一样,走入一条不归路,也不想徐福一直被当作傀儡被天道摆布。
玲珑剑架上脖子,兮瑶回首淡然一笑,轻扬起近乎绝美的村叫,鲜花娇媚的脸颊上,荡漾着无数复杂的情愫。
随着晶莹的泪珠落下,所有的爱恨泯然花下,同那滴泪一起坠入尘埃。
徐福看到了兮瑶最后未曾出口的话语,她说“徐福哥哥,再见了。”
眼前的红色比天边的夕阳还红,禁锢住他的链条,因为施术者的死亡而消散。玲珑剑在掉落地上的那一刻,发出似哭声的嗡鸣,剑灵初生,剑主死亡。
光球发出耀眼的光辉,驱散了徐福身上的金色丝线。只可惜,它的力量太过弱小,只驱散了一人身上的丝线,就暗淡无光了。
它就是刚刚孕育的法则。
徐福回归神智,不在和金丝线缠绕时平静。他有了别的情绪,恐慌在心中蔓延。他抱住兮瑶的身躯,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徐福回忆往昔,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护着刚到山上没多久的小师妹,反而冷落了兮瑶。
兮瑶的身体化作光辉消散在空气中,抓都来不及。石地上的法阵隐去,那团灰扑扑的光球滚落到他面前。
徐福伸手将它捡起,脑海涌现无数画面。壁画中的场景如现实呈现在他的面前,最终定格在兮瑶凄美的笑容上。
“你是什么东西?”
徐福紧紧握住法则,感受得到它内里蕴含的滔天力量。法则忽明忽暗,似乎在回答徐福的话语。
“是吗。”徐福俊逸的面庞呈现阴霾,“那金丝线又是什么?”
法则继续再次忽明忽暗,刚出生的灵智,下意识依赖它第一眼见到的人。
石门打开,徐福抱着玲珑剑从里头出来,气息比当初还要生冷。小师妹大喜过望,上前一如往常的想要抓住他的袖袍。
神智回归的徐福,当然不会和傀儡一样任她拉扯。快速躲过了她的动作,狭长的眼眸满是深冷。
“师兄?是石门后头发生了什么吗?”小师妹迷惑,怎么师兄从石门出来后仿佛变了个人。她的目光又落向徐福怀中的佩剑,感受到上面初生的剑灵。
她开心的恭贺道:“恭喜师兄寻得宝剑。”
徐福定眼看向她,那阴恻的目光让小师妹浑身发毛。
只见他微动嘴唇,似泉水化冰的冷冽,来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小师妹被这气势威慑,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道:“恭喜师兄寻得宝剑。”许是,徐福的气息太过骇人,她连忙补了一句。
“就是这带有灵智的宝剑。”
那一刻,徐福怒了。整个清心宗上下都知道兮瑶的佩剑长什么模样,这人居然说他夺得宝剑。
第两百二八章 徐福
徐福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厌恶,“你再说一遍?”
小师妹害怕退后,她每退一步徐福就往前一步。小师妹后脚跟撞击墙面,才发现无路可退。
“师...师兄?”
小师妹不敢和徐福视线对上,现在的他就像一头许久未曾进食的凶兽,只要说错一句话,对方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
“这是你二师姐兮瑶的剑。”徐福冰凉的声音传出。
结果换来小师妹的错愕,她说:“师兄,兮瑶是谁?我们十五峰就只有我和师兄你两个弟子。”
冰凉的手指附上小师妹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小师妹一个哆嗦,立刻将徐福推开跑到一旁,“师兄,你怎么了?”
她惊恐的盯着他,只听一声,“徐道友,快逃。”
二人齐齐望去,宗祀、挽歌、落雨三人极为狼狈的向着跑来,身后追着的妖兽可是凶名在榜的。
徐福跨出一步,将三人护在身后。手中属于自己的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轰,石壁坍塌。
“逃。”
碎石掉落,拦截住妖兽的去路。
五人好不容易跑到安全的地方,宗祀撑着石壁大口大口喘气,右手扶着腰背道:“我得那个亲娘唉,这个秘境怎么这么多妖兽。”
气息的波动让他的狐狸耳朵没能藏住直接崩了出来,一抖一抖的。
落雨直接大大咧咧的摊在地上,双手交叠,眼神放空,“还好遇到了徐道友。”
挽歌没有两位那么不顾形象,她小口喘息了几下,就对着徐道友行礼道谢,“多谢,徐道友,你又救了我们一次。”
挽歌说着目光扫了一眼一直被徐福抱在怀中的剑,她隐约感受到剑中初生的灵智。
于是,她莞尔一笑,“恭喜徐道友,寻觅良剑。”
徐福沉默不语,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寻到了剑。眸光微闪,眸底是一片死寂,“它不是我的剑,是兮瑶的剑。”
“哎?”挽歌迷惑了,“请问徐道友,这兮瑶是何许人。”
徐福应声抬眸,死寂的眼中,有了一丝波澜,“我们第一次遇见时,宗祀闯入谁的房间?”
宗祀不喘气了,听到这话,尾巴都收不住崩了出来,捂住自己那张俊俏的脸不敢看徐福。
落雨尴尬的从地上起来,左手虚作拳头装作咳嗽,啥也不说看着昏暗的通道。
挽歌扶额,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撇过来,“是徐道友的房间,抱歉啊,徐道友,我家大师兄脑袋的坑不止一个。”
这一刻徐福发觉,兮瑶的存在都没抹杀了。提起兮瑶,没有人知道清心宗十五峰二弟子。
也没有人知道兮瑶仙子。
秘境中出来,他跟随着清心宗的队伍一同回到了山中。徐福推开自己的房门,里头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徐福慌张打开衣柜,里面的红色霓裳全部在他眼前消失,快到抓不住。兮瑶在这里留存的痕迹,正一步一步的被抹去。
他前去寻找逍遥剑尊,推开门逍遥剑尊端坐在一旁那着茶壶。抬眸见徐福来了,立刻笑了,“你这小子来了,坐坐。”
徐福坐下,闻到一缕酒水的香味。他拿起摆放在面前的茶杯轻嗅,有提起桌中央的茶壶闻了一下。
果断将茶壶丢到地上摔破,“师父,你要是在这样喝酒,兮瑶见了你又要惨了。”
逍遥剑尊心疼的望着自己装酒的茶壶,提前倒茶还是被发现了。他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我不会喝酒了,话说回来,徐福啊,这兮瑶是谁?”
徐福大惊失色,默默从乾坤袋中拿出玲珑剑放在逍遥剑尊面前,“师父,你可认得玲珑。”
逍遥剑尊瞄了一眼玲珑,眼睛发光。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这...这....”与其激动,给了徐福一个希望。
“这可是一把有灵性的剑,你小子行啊。”逍遥剑尊将玲珑剑重新放到桌上,拿起中央的瓜子磕了起来。
“只可惜它是一把女性用剑,要不你将它送个你的师妹?”
逍遥剑尊没能认出玲珑,徐福的希望破灭。紧接着来了这么一句,徐福立刻暴怒。他夺过玲珑剑,抽出腰间的佩剑抵在逍遥剑尊脖子处。
动作极快,却还是被逍遥剑尊躲了过去。
“你小子干嘛呢!”逍遥剑尊跳到老远,“弑师可是重罪。”
“师父,这剑是兮瑶的,那家伙不配。”徐福轻描淡写的说,剑收回再次落座,玲珑剑被收入乾坤袋中。
逍遥剑尊重新落座,“你说的兮瑶究竟是谁?”
“师父连你也忘了吗?”
徐福灿若星辰的瞳眸平静无波,静静的看着逍遥剑尊。里面是说不尽道不清的哀伤,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被金色丝线提起来的师尊。
徐福从逍遥剑尊的屋内出来,听着背后关门的声响,恍惚间望向四周。
放眼望去院中的花草,他看到的是穿着粉衣的小糯米团拿着小铲子摘花。忽然,那小糯米团回头。
眉心间的红莲栩栩如生,她笑容灿烂的说道:“师父、徐福哥哥,你瞧这样就不会冷清了。”
白皙的小脸上沾满泥巴,而兮瑶望去的方向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男子和一位和她念经相仿的男童。
徐福收回视线,再将视线头落到另一处。那里一红一白的身影互相对打,红衣小姑娘跌落在地,白衣的他停下。
此时的二人没有本命剑,拿着的是木剑。
“好痛哟~”
徐福漫步而去,食指划过面前的大树。这棵树上的痕迹,他还记得是自己和兮瑶一同刻上的。
然而,师父却说。
“徐福啊,你讲的一切为师都没有记忆。我当时收徒的时候只收了你一个人,兮家根本没有小你一岁的女娃娃。也许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玲珑剑在,上面含残留着兮瑶的余温,那一切不可能是幻觉。
“徐福哥哥~”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停止抚摸树干,眼眶一瞬间染红,急忙转头。一位红衣少女站在花海处,冲着他挥手。
第两百二九 徐福
她的笑似天上的骄阳,耀眼浓烈。她身上的衣裳,红似火焰与她的灵根一样,光彩照人。
眉心的红莲,是人复刻不了的美景。俏立与此,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微风过处,如瀑的头发飘扬。她冲着徐福喊道:“徐福哥哥!”
徐福走上前,兮瑶笑着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刚触碰到少女的指尖,少女化作泡影消散了。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小师妹来到这里,看到徐福一个人独自眺望着院前的花海,怔愣住。这一次,她站在师兄身后,看到的不是雪山上的清冷,而是冰川万年孤寂。
落寞、令人疼惜。
是谁?让他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刚来山上时,她的一副破烂不堪。害怕极了抓住逍遥剑尊的衣摆不敢吱声,听着除师尊以外的人说话,她明白了。
天资不够卓越的她,之所以能被称为天地一剑的逍遥剑尊收徒,全是靠她的父母。她那在人间的父母。
她那在修仙世家受宠的父母,被放逐到莽荒之地的时候,曾经救过剑尊。她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的父母,用最后的温柔让人护着她。
五六岁的她,在人间吃了许多苦。
那一日,师尊唤来了师兄。他宛若天神踏剑而来,衣袖翩翩,背后的阳光晃了她的神。
惊鸿降临,似九重天上的神明落入凡尘。白衣似雪,气质清冷。黑色的眸底似镜面湖水,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其泛起波澜。
很少见到师兄笑,偶然见过一次,嘴角清浅上扬,如羽毛轻盈。又和青石板上的水波,如沐春风。
其它师兄师姐说,没有人能够让小师叔祖有情绪波动。
可是密境中气势骇人的他,现在孤寂落寞的他。小师妹上前一步,“师兄。”
这语气像极了兮瑶,徐福神色动容。
孤寂的背影转身,阳光斜打在他脸上,却见身后的人不是兮瑶。冰雪回归,从小师妹身边掠过。
小师妹跌倒在地,那凌厉的剑意让她惶恐不已。
“师兄。”小师妹慌张转头站起,冲着徐福的背影喊道。可那人根本没有停留,离开了这里。
耳畔风声呼啸,刮得脸蛋生疼。徐福没有开避风诀,风刃犹如刀割刮在他俊美的脸上。
疼痛在提醒着他,回归自己住所。他将法则直接从乾坤袋抖出,左手握紧那团光球,“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法则没有说话。
徐福不语,每走过一个地方,都有着兮瑶的身影。路过的弟子,一个个都说清心宗没有这个人。
可是,他记得那么清楚。
兮瑶喜欢吃糖葫芦,她会在其他弟子面前端着态度,会在无人的时候甜甜的喊自己一声“徐福哥哥。”
结为道侣时,红色盖头下那张娇羞的面孔。
逍遥剑尊询问他何时找道侣,徐福说“我有道侣了。”却早已忘记兮瑶在下山之前留下的和离书。
他不同意,不认同。
对了,和离书。徐福想起了这件物品,从乾坤袋中翻出,这封书信他被金丝线控制时拿起。
自己潜意识的阻挠,没能签下名字。徐福庆幸着,自己能和丝线抗争的意志。打开一瞧,是熟悉的字迹。
这是证明兮瑶存在过的证据。
还未来得及细细端详,信纸上的字迹开始虚化。“不——”绝望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徐福抱着一张空白的纸,哭的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逍遥剑尊在主殿听到这声嘶吼,吓得直接御剑而来。其它几个峰的长老也吓了一跳,这十五峰的剑道天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莫不是清心宗遭遇潜在外敌。
所有人来到门口,其中一位长老吞咽口水,看向一旁的同事。在确认一群人做好心理准备后,推开房门。
众人:......
气氛凝固,尴尬二字不知如何写。他们看到了天才卓越的少年,正双目猩红的抱住一张空白的纸。
徐福听到门推开的声音,视线望去。一双双警惕的眼神和他对上,相顾无言,尽是复杂。
推门的长老电光火石,将门合上,转身对着同事道:“啊哈哈哈...刚刚我看到了什么?”
其它长老目瞪口呆,齐刷刷摇头,逍遥剑尊更是走上前将那人推开,“是你开门的方式不对,我来。”
逍遥剑尊打开一条缝隙,又和徐福对上,‘嘭’再次关上。
“看来我打开的方式也不对呢。”
宗门掌门脑袋神经直跳,“让开。”他拨开堵在门口的二人,亲自推开了徐福的房门,“我倒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掌门看了身旁的二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向房间。
清风明月,丰神俊颜,哪有第一次打开门的狼狈。逍遥剑尊心中的大石卸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次打开方式对了。
“请问,诸位来所为何事。”徐福倒茶,轻瞟一眼,垂落袖袍的左手上还拿着那张白纸。
掌门也放下心来,“没事,没事。”
他们一群人对徐福寄予厚望,心照不宣的不提刚刚看到的场景。掌门拍拍逍遥剑尊的肩膀,“师叔祖,徐福他有点瘦了啊。”
他振袖带着其它长老离开,而说的那句话潜台词是,好好照顾徐福。
“师父。”
逍遥剑尊跨入房间和徐福面对面坐下,“你是怎么了。”
徐福薄唇紧抿,半晌来了一句,“她不是我的臆想,是真实存在过的。”
“唉~”逍遥剑尊摇头叹息,“全宗门上下都知道,只有两位小师叔祖,若是你口中的兮瑶真的存在过,我们不可能不记得。”
徐福神色黯淡,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凄然,勉强提起笑容,“师父,我刚刚看到了,属于她的字迹。”
谈笑间,泪水滑落,悲伤难抑。
“师父,请允许我下山历练,我想寻一道。”
“什么道?”
“天字一之,天之道。”
天之道!逍遥剑尊在心中呢喃,这三个字十分耳熟,似乎有什么人也曾对他说过。身上的金丝线一瞬间松动,但很快又将他缠住。
第两百三十章 徐福
逍遥剑尊并未答应,反而凝视着徐福,“你不是刚出去历练才回来没多久?”
徐福倔强不屈,直勾勾的和逍遥剑尊回望。无声无息的对视,化作一声叹息。逍遥剑尊扶额摆手,让他离去。
徐福:......
徐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走的意思。逍遥剑尊不满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这?”
“师父,这是我的房间。”
一句话轻飘飘传来,逍遥剑尊挥手的动作停下,尴尬了。
逍遥剑尊刷的站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甩袖潇洒的离开房间。临走时因为没看门槛,差点摔成狗吃屎。
不过他反应机敏,保存了自己的风度。
沈轻幽听到这里,抽烟的动作停下。桃花眼充斥着无数疑问,“这和他成为天道又有什么关联?”
法则翘腿翘麻,换边继续翘着,奶声奶气的回答,“他吞噬了我。”
简短的话语,道明一切。情、缘二人不可置信的望来,轮回吓得神色苍白,这大殿中最平静的要属沐清淮与沈轻幽二人了。
一位慵懒的依靠在床头,双手交叠枕于脑后,闭上双眸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位神情平淡,慢条斯理的抽着烟,握住烟杆的那只手轻微的颤抖。
徐福一个人在凡间历练,寻找所谓的天之道。可,哪里有什么天之道。他发现法则蕴含的力量被金丝线所忌惮,在它和他的交谈中得知修仙界之上的仙界有一切想要的答案。
徐福拼命修炼,成为清心宗年纪最小的飞升弟子。
仙界和修仙界不一样,徐福刚踏上仙界放眼望去,是汉白玉砌成的大门。飞升动静不小,直接引来了无数神仙侧目。
孤身一人漫步在仙界,徐福从法则的口中得知了天道,金丝线就是天道操纵人的能力。
天道,一个抽象的概念。
天道是什么?法则说不清楚。法则又是什么?它自己也不明白。法则与天道同一时间孕育,可是天道率先开了灵智,法则没有,只是一团光。
天道就成了这个小世界初生后孕育的规律,打破这个规律的人会受到天罚。它拥有高于一切的能力,万物敬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会制约它。
肆意妄为,没人告诉它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小世界里的人,拥有自己的神智,每一天都在发生不同的事情。它在生存的地方从上看着他们生存。
它很看好一个人,便将气运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在人群中挑选一个匹配的上它看重的人,当作配偶。
天道发现,气运之子没有和挑中的人在一起,恼羞成怒,出手控制。后来,这家伙发现,控制他们走自己安排好的道路,不用担心会出现偏差。
于是,天道的手伸的越来越长。某一天,它却发觉有人不被它控制。天道恼怒,拨乱一切,让脱离它写好剧本的人走向最后结局——死亡。
天道不知道,小世界没被他控制的人会思考、会挣扎。前人挖掘一切,找到了同天道差不多的力量。
为了防止被天道发现毁于一旦,一代代拥有自己思想的人进行研究。日和森林的秘境,就是研究出来的产物。
天道以为它干死了这些脱离剧本的人,实际上,是这些人选择了最终结局,去唤醒能够制约它的法则。
法则,是在这些人的期盼之下生出灵智。它是这些人对希望的寄托,直到最后一人也就是兮瑶的到来。
这个时代,迎来了徐福和兮瑶两位天资卓越的人。兮瑶降生时,天出祥瑞,比徐福这个天道看中的人天赋还要高。
天道想要控制二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剧本走下去,却发现兮瑶不受它控制。天道寻觅多年,找到了一个完美替代兮瑶的产物,也就是小师妹。
可惜没有想到,兮瑶对徐福的影响力颇深。
法则现世,天道感受到它流失了一部分的能力。它想要对徐福进行处罚,让徐福因为外力重创方便篡改记忆。
天道依照往常的操作,发觉变了。有东西制约着它,只要它动一个坏心思,它就会虚弱三分。
仙界中的徐福在上万典籍中找到了关于天道的文献,禁锢着法则,一步步抽走法则的力量,跨到了天道所在的地方。
天道以为徐福按照它操纵的方向行走,殊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要干嘛!”
它慌了,一个小小的光球,打不过眼前的人。
徐福没有回话,只是冷笑了一声。手穿过屏障,无视疼痛,将天道抽出。用同样的方法,将天道吞噬。
比起法则被吞噬力量,镇压在身边。天道是彻底消失,转化为徐福的力量。从此新生天道出现,徐福即是天道,也不是天道。
没了金丝线控制的人们,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他们不在降智,不在围绕着一个人转悠。
小师妹觉得奇怪,以前对她好的人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她。恋慕她的人在接触了几次后,逐渐疏远了她寻找到自己的真爱。
小师妹不满,她在追逐徐福的过程中享受着人们恋慕的神情,享受人们的偏袒。
可以一下子什么都变了,小师妹慌了。
天道所处之地,高于一切。徐福神色平静,腰间悬挂长剑,迎风而立。衣袂随风咧咧作响,黑发在风中飘舞。
只见徐福面前的空间产生扭曲,天道之下的世界也发生扭曲,漩涡停止,一切化为平静。
他回到了兮瑶还在清心宗的时间,徐福垂眸看向右手。
身后,碧蓝苍穹,一道光芒闪过。一名少女踏剑而来,还未见到那张脸就听到那一声,“徐福哥哥。”
清凉如泉水的嗓音,徐福回眸转身。
温暖的阳光洒向他,看见了那名女子的模样。
少女身材苗条,身着一袭雪白的衣裙,纤尘不染。眉目如画,修某闪烁着盈盈笑意,嘴角是浅显的弧度。
她落到徐福身旁,秀发随着歪头的动作落到一旁。挥挥手在徐福面前晃悠了三下,眸中划过疑虑。
第两百三一章 徐福
少女和兮瑶的模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独少了眉宇间盛放的红莲。
“徐福哥哥,你不会出去历练回来就不认识我了吧!”少女含眸黛笑,冲散了周身凉意,化作温和的春水。
“兮瑶。”
徐福神色看似平淡无波,深处是化不开的浓雾。还未来到及仔细观察,她就开口了,“徐福哥哥,你可是说好了的,这次的历练要带着我。”
没有扯着他的袖子,语气亲昵又恰到好处。
笑容灿烂,和煦如风。和上一世的路径有些偏差,却偏的不多。
因为,逍遥剑尊带着酒壶走来了。酒葫芦被腾空抛起,还未接到手就被兮瑶拿了去。
逍遥剑尊立刻拔剑,兮瑶迎上。徐福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之间的对决他不掺和。
这位兮瑶手中的剑不是玲珑剑,它通体雪白,身姿细长。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把长刀。
身上的功法和兮瑶不一样,哪怕再像也是种不是他认识的兮瑶。
这个兮瑶只是天生剑骨,没有天生道心。不是她,不是那位穿着红衣的兮瑶。
“行了,瑶儿你修到第五层了。”
逍遥剑尊摆摆手,将酒葫芦放弃了。转头看向徐福,“小子,来试试你的剑。”
徐福的剑没有变,他是从过去回来的人,剑法比这个时期的他精湛数倍。数百个回合下来,逍遥剑尊败下。
“你小子,这次历练回来剑意精进了,我是老咯~”
他笑得肆意,没有什么比亲传弟子剑意进步而赶到高兴的了。
“师父,我想和师兄一起下山历练。”
兮瑶借着这个时机出声,逍遥剑尊欣慰点头。
逍遥剑尊离去后,兮瑶浅笑,星眸和那双深沉的眼眸对视,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徐福哥哥,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吗?”
这样子古怪的神情,怪吓人的。
“没事。”徐福坦荡的收回视线,他刚刚实现一次扭转时空,需要调息几年才能继续。
对天道和法则的力量运用不熟练,容易遭到反噬。
兮瑶无语,缓慢的蹦出一句,“哦。”静默而立在原地,注视着少年离去的方向。徐福哥哥他——变了!
身姿挺拔,四肢修长的背影,那细碎的头发下掩映着一双意味不明的眼睛,拒人于千里之外。
显得格外脆弱。
一阵凉风吹过,四下树影摇曳,空气中多了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天空阴沉,乌云压顶,绵绵细雨从天而降。
溅起一阵水雾,让少年形影单只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寂。兮瑶小跑几步跟上前,伸手有停下。
自己和他之间有着不可触及的墙面,将她和他隔绝开来。
修仙之人有避水诀,只要他们想雨就打不到他们。然而,徐福任由雨水浸湿着他的衣裳,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十五峰的一切和以往一样,天空中的雨似乎是他内心悲伤所化。
他的住所,没有秋千。和上一世相似却又不同,那秋千是兮瑶缠着他做的小东西。
第二天同这个兮瑶一起下山,一模一样的十人,重现当初的场景。他注视着身旁兮瑶的侧颜,收回视线投落到一旁。
那里有人卖糖葫芦,徐福上前买了两串。
身后的弟子,小声嘀咕着,“原来小师叔祖喜欢吃人间的糖葫芦啊!”
徐福买好了,将一串递给兮瑶,“给。”
兮瑶怔愣,“师兄,我...谢谢。”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糖葫芦并不爱吃,是师兄给的她就接了。
徐福默不作声,将糖葫芦递给她后就再也没了动静,独自一人咬着糖葫芦。
酸。山楂的酸味让他皱眉,可还是一口不落的将糖葫芦吃完了。原来,兮瑶喜欢的味道不是甜。
终究这个兮瑶,不是他认识的兮瑶。
徐福抬眸仰望天空,落寂如同流星快速划过,很快回归平静。
御剑飞行,停靠在山中休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他坐在树梢看着夜空中圆润的丹桂,忽闻一声。
他见树下是兮瑶站在那里。
“什么事?”他眼眸是深不见底的黑潭,视线交汇,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
疏离、陌生,很奇怪。
兮瑶道:“你是谁?”
“你认为我是谁?”徐福反问道。
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一个在质问,一个在反问。
“你不是我认识的徐福哥哥。”她拔刀而出,刀尖泛着寒光指向树枝上躺着的徐福。
徐福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我是徐福,却不是你的徐福。就像你是兮瑶,却不是我的兮瑶。”
“什么意思?”
徐福从树上下来,落到兮瑶面前。他和之前的徐福相比,充斥着神秘的气息。
“我来找属于我的兮瑶,而你不是。”他伸手摘掉兮瑶头发上沾着树叶,凑到她耳边温声细语道:“你放心,我很快就走。”
徐福伸手摆弄着她的发髻,“头发歪了。”
这个兮瑶和他的兮瑶不一样,他的兮瑶恰似骄阳,这个兮瑶淡雅如菊。他的兮瑶会像猫儿一样撒娇,这个兮瑶把握的恰到好处。
“我和她很像吗?”
兮瑶脱口而出的问道。
那一刻风儿拂过,带了缕缕清香。徐福没有回答她,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兮瑶就知道了答案。
“那么,师兄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兮瑶。”
兮瑶挥挥手对徐福发出由衷的祝福,从小一起长大,师父可能发现不了,但她却发现的了。
这人不是她的徐福哥哥,她就以师兄相称。
那个兮瑶和她不一样,却拥有着徐福哥哥,真想见见她。
徐福在这个时空没待多久,等调息结束再次扭转时空,这一次他来到了出生的时间。他的出生,带着徐家的希望。
盼着兮瑶降生的他,没能等到自己的小姑娘,反倒等来了一位男孩。
又不是他的兮瑶,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继续重复着此前的操作,无数次回归最初,可怎么也找不到属于他的红衣小姑娘。
他的红衣小姑娘啊,仿佛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第两百三二章 徐福
每一次回归原点,都没有兮瑶的身影。后来,徐福好似放弃了,再也没有扭转时空。反倒打通了仙界和修仙界的连接点,建立了庞大的天道系统。
无数世界的脉络发展,连接到徐福身上。他感受着一切,像以前的天道一样,书写好剧本,给每一个小世界的人。
“一切回归最初的宁静。”法则稚嫩的脸蛋,严肃的表情,望向沈轻幽,“直到,你和沐清淮出现。”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住沈轻幽的衣裳,“你和他,本来应该按照徐福的剧本来讲。沈轻幽天香楼花魁,摄政王妾室残害皇帝入狱畏罪自杀。沐清淮摄政王,辅佐新帝名垂青史,妻儿满堂。”
法则的话,让二人不得不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情、缘、轮回三人排排坐吃瓜,有点意思。
“但是,”法则话锋一转,目光极为复杂,“沈轻幽你无意识的走了另一条道,在卧室里服毒自尽。”
法则轻声细语,满满道出一句
“天道本来是想将你彻底抹杀,到来时却看到了你死亡的场景。”
披头散发,红衣灼灼,燃烧天涯。白皙的手悠然吹垂落,瓷瓶咕噜咕噜滚落在地。沈轻幽就坐在窗台上,安详的闭上眼睛。
那副模样和睡觉别无差别,脸上挂着凄美的微笑。
这副模样像极了兮瑶在他面前自刎的场景,恍惚间,徐福说:“你好,我叫天道。我看你骨骼清奇,摆脱控制,不如来天道局工作吧。”
他伸出手黝黑的双眸似浓墨,里面遮盖了无数复杂的信息。
沈轻幽也是在这时,将手搭在他手上,接受了他的邀请。二人离去,沈轻幽躯体消失在沐清淮眼前,她的死和这个现象刺激了沐清淮。
法则跳下床,没走几步回身看向虚弱的沐清淮,“你在轻幽消失后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当初的徐福,又破坏了徐福的剧本。还碰到了历练结束开辟新世界触碰到我能力一角的沈轻幽。”
游离山河,在蓉城,沐清淮来到了灵书斋,碰见了沈轻幽。失去记忆的沈轻幽,不接受沐清淮的委托。
沐清淮询问身边人,身边人都不知沈轻幽的长相。再次来到灵书斋门口,可这里哪有什么小型书斋。
他触碰到了未知的禁忌,再一次偏离天道给他设定的轨道。徐福发现世界崩坏,出来时神情复杂。
徐福深知眼前的人比当初的自己要强得多,凭借自身意志挣断丝线。沐清淮触摸到本不该触摸到的未知。
徐福道:“少年,看你资质不凡不如来天道局当差。”
沐清淮抬眸望向站在高处的徐福,目光宛若看到智障一样,带着嫌弃。
沐清淮看傻逼一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徐福某个神经,轻飘飘的跃到沐清淮面前,附耳不知说了什么。
沐清淮震惊,徐福笑了,“你先不要着急拒绝,你想要找的人就在天道局。”
就一句话,沐清淮默许了加入天道局。从此脱离轮回,穿越无数位面,实力强大到让天道忌惮。
他啊,只为了见沈轻幽。
法则她说:“其实,徐福从未放弃寻找他的兮瑶。”
“是吗?”沈轻幽站起身,反手桎梏住法则,“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不说说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人形法则瞬间被打回原形,就这样被对方俩指捏住甩了甩。
晕乎乎~
“啊...我是...”法则眼冒金星,“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思念体,寄居在你的契约里。我靠着你的契约,才不被发现,真身还被徐福禁锢着。”
“是吗。”沐清淮苍白着脸,从床榻下来,“那你应该知道他在哪。”
法则和沐清淮的眼睛对上,忍不住哆嗦,它蜷缩着忽明忽暗。还没告知天道在哪,消散了。
“不用找了。”
殿内的人应声抬首,四处搜寻着声音的主人。殿内扭曲,几人就出现在全是光芒的空间内。
天道!哦,不是,应该说徐福。
他背手复立在最亮眼的地方,乌黑的长发吹落在地,和一直以来短发西装工整的模样不同。
白衣袖袍,绣着仙鹤飞翔的痕迹。在左侧飘着的剑是玲珑剑,右侧通体雪白的剑是他的本命剑。
原本的本命剑剑名叫逢春,他却将它改为相逢。想和兮瑶相逢。
挺拔的背影,是雪山上千鸟尽灭的孤寂。缓缓转身,双眸深沉如墨,眼底是未被风儿拂过的湖面。
那张脸足以颠倒众生,见沈轻幽几人的到来,微翘的唇边带着淡如清雾的笑意,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只见,那唇微动,从嗓子里倾泻而出一声“你们来了。”
再见,他袖袍一挥,无数法器朝着五人袭来。
等等,这是!沈轻幽躲过其中一件法器的攻击,看到这法器上刻着的‘清’字,下意识地回望身旁地沐清淮。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沈轻幽躲得速度极快,跪在地上地瞬间问道。
然而,沐清淮回了一句,“现在,不是我的了。”这意思就是,这些东西不听他控制,只听从徐福命令。
“清淮。”徐福将目光落向沐清淮,他向很早之前一样伸出手,“来吧,一起。”
沐清淮穿过重重攻击走到徐福身旁,两位气质出尘地男子站在一起,沈轻幽震惊。
“沐清淮,你...”
随后,天道又将目光看向轮回,“轮回,你也来吧!”
这下轮到情、缘二人震惊了,“怎么连你也!”
轮回加快迈进地步伐,路过三人身旁,他秀眸中是沈轻幽未曾见过地悲伤。
“抱歉,轻幽。”轮回轻声一句,他也想回去,他有想要见得人。
情、缘二人直接奋起,上前拦住轮回去天道身侧的脚步。三人缠斗起来,发出剧烈震荡。
沈轻幽发出愤怒的嘶吼,“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回到最初,轻幽。”天道轻轻摇头,他找寻了许久的秘法,终于可以见到兮瑶了。
“那你呢!”沈轻幽召唤出烟杆,奋力一击。
沐清淮闪身来到她面前,进行较量。
第两百三四章 徐福
二人里的很近,鼻尖和鼻尖只有不到半指的距离。徐福单身了近上万年,被自己喜欢的姑娘捧着脸,耳朵不争气的红了。
连兮瑶眼底藏匿的哀伤都未发现,神情慌张。
兮瑶调戏够了,才放开徐福的脸蛋。她撑着下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偶尔有几只仙鹤飞过。
岁月静好,如此而已。
“徐福哥哥,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啊!”她伸手罩住太阳,“我小时候下山匆忙来不及查探,师父有不让我下山历练。”
天生道心和天生剑骨的天赋,有多少人眼馋,还未到令人忌惮的境界,只要走出去就是行走中的宝库。
可同样天生剑骨的徐福却可以到处行走,问其原因,师父从未回答过。
与待在象牙塔尖上的姑娘一样,没有出过远门。
眼前出现的并当葫芦,打断了兮瑶的沉思。她毫不客气接过徐福递来的糖葫芦,“徐福哥哥,还是你了解我。”
兮瑶喜欢唇齿下山楂的酸涩,喜欢它酸楚过后回味的甘甜。
“外面的世界啊!”徐福深情注目着身旁的红衣小姑娘,“外面的世界很复杂。”
伸手将兮瑶垂落的头发重新挽起,轻捻着,道:“也很美,烟火气息十足,是你在山上见不到的景色。”
“想要见见。”兮瑶憧憬的望向天空,余光看向徐福绝美的侧颜,右手悄悄地靠近他左手。
趁其不备,指尖相碰。
心虚的瞄了几眼,见徐福没有动静。是没发现吧~她灵动的双眸闪烁,心中大喜。和猫儿一样,小机灵。
手终于碰到了徐福略微冰凉的手,心满意足了。兮瑶继续仰望天空,她不知道的是——身侧的徐福早已发现。
任由兮瑶做小动作,少女还是和以前一样。
坐在大殿门口处的台阶,气氛温馨。身后的殿内,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四仰八叉的躺着。
微微张开的嘴里,发出呼噜声,偶尔还会蹦出一句,“看开点。”
这句话到底在对谁说?不得而知。逍遥剑尊梦中又梦到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外头,兮瑶渐渐犯困。小鸡啄米似点头,最终抵御不了困意朝着徐福那边倒下。
徐福不知何时坐到她身旁,没有那一大段距离,二人十指相扣。兮瑶倚靠在徐福肩膀,发出沉稳舔憩声。
兮瑶睁开眼时,斜阳余晖,燃烧天边。
“醒了?”
原本迷糊地兮瑶震撼清醒,卧槽,徐福哥哥怎么在这?又想起睡之前地场景,还有刚刚那姿势。
“徐...”檀口微张,断断续续的出声,“徐...徐福..哥哥?”
目瞪口呆的表情,可爱极了。“瑶儿,你的嘴角。”徐福指指自己,又看了看她。
兮瑶反应剧烈,用袖子擦嘴。她不会再徐福哥哥身上留下口水印了吧,凑近悄悄,闻闻啥都没有。
徐福弯起食指轻刮兮瑶鼻梁,“被骗了。”
“好哇!”兮瑶起身气呼呼瞪着,没有一点杀伤力。语气冷了几分,“拔剑吧,徐福哥哥。”
徐福眉目上挑,“行。”兮瑶想要的他都会满足。
“不要放水。”兮瑶架起攻击姿势,直接朝他袭取。
只见,二人周身看不见的气当以波痕,震飞十五峰的灵兽。第十五峰主殿的牌匾,歪倒。
就这攻击的架势,任谁都想不到,刚刚这两人的气氛是多么暧昧。
逍遥剑尊迷糊着眼睛,打开房门。院外一红一白,打斗剧烈。他双手揉眼,果断,和门。
衣服勒紧,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自家俩徒弟怎么可能在他的院子里打架。
哐当!逍遥剑尊惊恐的看向从架子上掉落的金盘。咔擦,是他托人在凡间买的花瓶。二话不说来到架子前,运气护住这古董花瓶。
左眼一跳,书架摇晃。
轰隆一声巨响,那一刻逍遥剑尊同时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怒气拉满,房门再次打开,指着上面打斗的人,怒吼道。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给我下来!”
兮瑶停下手头的动作,徐福见状,改动剑意的方向。又是一声巨响,逍遥剑尊感受到自己荷包里的灵石一颗颗在减少。
十五峰,夹在十四峰和第十峰之间。前一声巨响,第十峰主殿破碎,后一声巨响,第十四峰操练场毁灭。
两峰的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感慨之余不忘提醒自家师尊去要债。
于是,就有了以下这个画面。兮瑶揪着自己的耳朵跪在地上,眼中没有丝毫的忏悔,反倒瞪了一旁的徐福。
徐福同样跪着,但他那副模样,像极了陪人跪自己没犯错。逍遥剑尊一转头,二人表情齐变。
忏悔十足,一转头,两人又互相较劲。压根没有忏悔的心思。
讨债的两峰峰主赶到,见被罚跪的两位天子骄子,又看向复立背站的逍遥剑尊。说那背影,凄凉也不为过。
“师叔祖。”第十峰峰主率先开口,“敢问第十峰是犯了什么事儿,主殿都....”
逍遥剑尊没回话,第十四峰峰主接话,“第十四峰的训练场也...”
逍遥剑尊抬手,制止住二人同时说话。也没有回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将两袋装满灵石的分别扔给他们。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二人相互对视,倏然起敬,“师叔祖,晚辈先告辞了。”
等二人彻底离开了第十五峰,他才松口气。连忙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道:“你们俩个知不知道,让我赔了多少钱!”
徐福和兮瑶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我存了好久用来买酒的钱,现在好了全部没了!”
兮瑶:哦豁~酒
徐福:哦呦~酒
逍遥剑尊:完蛋~酒
他装作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心思,拂袖背对着二人,“都给我出去历练去,不干一番大的别给我回来,暂时不想见你们俩个小兔崽子。”
“师父,那我们就告退了。”麻溜起身,作揖立刻从房间出去。
兮瑶关门,立刻吐舌头,“完了,师父一定气死了。”
第两百三五章 徐福
整个清心宗,弟子最少的要属十五峰,就两个人。
其中一位风光迤逦的少年经常出去历练,反倒是另一位小师叔祖从未出过山门。今个儿看到,着实被惊艳了。
不过也有弟子不明白,穿着红衣兮小师叔祖为什么喜欢板着个脸。这不影响她仙气飘飘,可远观不可亵渎。
反观之沈轻幽那边,第二次相遇场景还是一样。秋千荡漾,遇见了沐清淮。
轮回依然和他的队友寻找着净化方法,守护最后一块人们生存的净土。
十人小队,本来认为两位小师叔祖不怎么好接触。直到看见徐小师叔祖买了玉兔给兮小师叔祖玩,又看到徐小师叔祖给兮小师叔祖买糖葫芦。
更加看到了兮小师叔祖脸红的表情,剩下的八人神色逐渐微妙,不知该说啥。单身狗表示被痛击,宗门内的师姐师妹们,不要想了,徐小师叔祖名草有主了。
一路去陈家镇的路上,也不知被这二人秀了多少次。
八人,仰天微笑。
停息客栈,一只不明生物被徐小师叔祖从兮小师叔祖的房间踹了出来,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徐小师叔祖会从女性的房间出来。
兮瑶也有这个疑问,她盯着徐福的背影陷入沉思。
“徐福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兮瑶观察屋内的情况,摸到一小根毛发,躺下正准备诱导那妖兽出来,门就被人敲响。
一开门是徐福。
徐福温润一笑,“瑶儿,有件事要和你说。”他前脚刚跨进去,兮瑶都来不及询问,就见徐福将一团影子丢了出去。
清音宗寻人的落雨看到自家大师兄可怜兮兮的模样,像只老母鸡一样护住他,虎视眈眈盯着清心宗的弟子。
“道友,这是为何?我师兄他不是妖兽。”
然后斜刘海少年嘴角抽搐,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她的师兄,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这位道友啊,我们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我的小师叔祖就不一定了。”
落雨不解,斜刘海少年继续道:“你的这个师兄是那穿白衣的,也就是我们清心宗第十五峰逍遥剑尊大弟子徐福扔下来的。”
等等。
那位穿白衣的名字前缀是不是有点长。徐·清心宗·十五峰·逍遥剑尊大弟子·福?
少年甩飞自己的发带,继续道:“原因是因为你的师兄是在那位红衣穿少女,也就是我们清心宗第十五峰逍遥剑尊二弟子兮瑶的房间扔出来的。”
再等等!
那位红衣少女的名字前缀是不是也有点长。兮·清心宗·十五峰·逍遥剑尊二弟子·瑶?
斜刘海少年镇定十足点头,并且拍拍落雨的肩膀,一副惋惜的模样。
“是我所想的逍遥剑尊?”
少年依旧点头。
落雨默默的向后退五步,全然没有刚才护犊子的模样,反而憨笑道:“抱歉,刚刚看错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
清心宗剩下的弟子:.....不是,少女,你刚刚不是那样讲的。
然后又默默的冲斜刘海少年竖起大拇指,牛逼。
“慢着。”
落雨转身离去的脚步停顿,短暂一秒立刻行走,没喊名字不停,就装作不知道。接过她家大师姐来了,挽歌也想刚刚的落雨一样一手护住宗祀。
快到落雨拦不住。
“你们干嘛,为何要这般对我师兄。”
此时憨傻的宗祀,生舌头舔自己的爪子,晃荡着尾巴,一副无知的模样。
徐福和兮瑶下来,三人寒暄。挽歌后退一步,“对不起,刚刚是我认错了,这不是我的师兄。”
宗祀舔手的动作停下:???
与最初一样,两大宗门平摊客栈的维修费用。有变化,却没有大幅度的变化。陈家镇的夜游妖人,这一次根本就不用请逍遥剑尊出场。
兮瑶也没有被抓走,夜游直接死在了陈员外家。
逍遥剑尊:本宝宝心里苦,但不想说。
没有钱买酒,两位徒弟历练回来。椅子还没坐热,逍遥剑尊就扔出了两个牌子,“修仙大会,你们带队。”
他们二人辈分虽高,却和其它的入门弟子一样,符合修仙大会的参选年龄。每十年一次的修仙大会,总是会派出宗门内杰出弟子带队。
宗门就是靠这个进行排名,以往清心宗的名次有些惨烈(也不是太惨,就年年第五),现在不同了。
两位年纪轻轻就结金丹的修士,参加妥妥的夺冠。
上一世,徐福受重伤,兮瑶去找药,二人错过了这次比赛。这次不一样了,两个人都能参加。
这次举办放是清音宗,正是在陈家镇遇到的那些人的宗门
别人严肃整装,兮瑶和徐福在山下逛街。别人在分配药物的时候,兮瑶大把大把的将符箓递给弟子。
当别人在想办法探听消息的时候,徐福一下子就摸清了别人的底细。
躺赢真好,清心宗前来参赛的一堆弟子心想。
别人在团战想尽一切办法合作时,清心宗的弟子排排坐人手一把瓜子,看着自家小师叔祖天秀时刻。
一群弟子震飞在天上,清心宗弟子拍手称好。
在别的弟子问心爬梯之时,兮瑶和徐福正悠哉游哉的看山看水。
这是bug吧!别的宗门的弟子心想。
有人斗胆上前询问,“请问二位道友境界是...”
清心宗弟子笑嘻嘻的搭在问话的人肩膀上,慢慢科普了关于二人的事迹以及二人的修为。
等到那人回去,啥也没说,勾的其他人心痒痒。
清心宗弟子发现商机,都说剑修穷。这次,妥妥的商机不坑白不坑。然后就能见到有人喊着,老天爷你不公平。
兮瑶迷惑?
暂为天道的徐福:莫挨老子。
有同修为的年轻者上前一战,徐福一剑出,剑意肆虐。现场剑修悟道,擂台上的人直接认输。
反观兮瑶这边,和她对战的人直接一口老血吐出来。
打听到的消息,剑符双修。可这人的符箓天分跟剑术齐平。好不容易耗到对方没符箓了,岂料
兮瑶以剑为笔,以气为朱砂,直接腾空画符,震撼当场。
第两百三十六章 徐福
其它宗门咬牙切齿,含泪恭喜清心宗夺取魁首之位。月下余辉,兮瑶坐在枝头上,树下站着找来的徐福。
她晃荡着双腿,凝脂如玉,接触空气。兮瑶和树下的徐福对视,头发顺着动作垂在胸前。
银辉下的她,神情柔和。难得的穿了月牙白的衣裳,整个人显得空灵。仿佛一触就消失,脆弱至极。
树下,徐福仰头望向她。
他的头发长而乌黑,玉冠竖起,发生随着风儿票务,显得潇洒肆意。亮若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如水的光芒。
眸底,荡漾着温和宠溺的笑意。徐福伸出手,“瑶儿,我们结为道侣吧。”
这一次,不是兮瑶提出,而是徐福提出。
兮瑶檀口微张,显然被徐福说的话震到,她挽起头发的动作是如此娴熟。嘴唇一咧,扑哧一声笑了。
俏立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绽放出明艳如花的笑意,楚楚动人。
“好呀。”兮瑶回道。
她从树上落下,左手附上徐福伸出的左手,十指相扣。脚尖还未落地,就被徐福一把抱住,发出一声惊呼。
“徐福哥哥!”
徐福眼底的笑意逐渐荡漾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久违的喜色。要给他的兮瑶办一个盛大的仪式,弥补他的遗憾。
徐福恨不得昭告天下,事实上也差不多。第二天,整个宗门内的弟子齐齐失恋。女弟子因为徐小师叔祖要有道侣了,男弟子是好不容易窥伺到兮小师叔祖的容颜来不及过多欣赏,身边的徐小师叔祖就会黑着脸过来。
宣告主权,不过如此。
逍遥剑尊泪目,自己养的白菜被自家养的猪拱了。心情极为复杂,不过在二人前来告知,他并不惊讶。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红袍霓裳,漫步而来。兮瑶拖着长长的裙摆,亦步亦趋踏上台阶。台阶之上,徐福迫不及待下来扶着她。
这样急促的模样,与平时冷静截然相反。
天空依旧晴朗,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丝破碎的痕迹。紫色的闪电一闪而过。
血腥味蔓延,徐福直接将其吞回。他可不甘心,世界在驱逐他。骗了上万年,世界察觉到不同孕育新天道。
想要让新天道取代他,现在他吞噬了新天道,又搞这一出。
“徐福哥哥?”
兮瑶感受徐福牵着他的手逐渐用力,手指勾勾他的掌心,略微担忧的喊出这一声。
“没事。”徐福将额头贴着兮瑶的额头,清浅一笑,“瑶儿真漂亮。”
左手拨弄着兮瑶耳垂上挂着的配饰,漆黑色眸中深处,充斥着暴虐。
兮瑶娇羞低下头,“别闹。”眸中,掩盖着浓厚的哀伤,再多一点时间吧,就让她贪恋一下现在的徐福哥哥。
二人各怀心思,互相隐瞒,度过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月亮高挂枝头,月光透过窗间的缝隙,照在逍遥剑尊的殿内。逍遥剑尊难得的没有喝酒,而是在擦拭着自己的逍遥剑。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天边的那块裂缝也越来越大,紫色的闪电彻底显露。
他长叹一声,“为何要这样对那小子。”
徐福不知道,这次回归,有记忆的不止他一个人。
轮回这边,冒着黄沙一行人向西前行。被黄沙遮盖的天空,同样出现裂缝。黄沙之下,尸骸遍地。
一长串的脚印,逐渐被风沙掩埋。
沐清淮这边,沈轻幽没有沦落风尘,被沐清淮护着。此时,她就睡在沐清淮身侧。沐清淮放下手中的书本,凝望着割裂的天空。
沈轻幽翻身,额头渗出汗水,眉头紧蹙根本不能舒展。一大段记忆灌入脑中,需要满满消化。
“徐福哥哥,你起的这么早啊!”
兮瑶伸手,慵懒打个哈切。然而,下一刻,她立马清醒。因为她看到徐福吐血倒在地上,双手透明。
“徐福哥哥!”兮瑶吓得连忙将他抱住,“不会的,不会的。”
泪水滑落,冰凉的触感让徐福睁开双眸,他虚弱一笑,掐着少女的脸蛋,“确实不会,瑶儿放心。”
透明的手又化为实体,刚刚和新生天道较量了一番。体内属于新天道的能力在四处乱窜。
“徐福哥哥,是它吗?”
它,这个字就很灵性。
“什么它?”徐福倚靠在兮瑶怀中,状似不解。
兮瑶:“徐福哥哥,我知道的。”
一时间,徐福内心是震惊的。他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徐福只是这样凝望着她,眼中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眼眶逐渐湿润。
许久之后,徐福说:“你都知道了?”
兮瑶点头,“嗯。”
她啊,都知道了。明明本该死了的她一醒来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这里没有她的徐福哥哥。却在某一天,所有人都说徐小师叔祖。
然后,那一天她就看到了他的徐福哥哥。
无论怎么变化,她只看背影就能一眼认出是徐福。他有些不一样了,可再看见她的那一刻又回到了最初。
徐福的眼中有了光,不再是被它控制的模样。
在一起许久,徐福开口提了结为道侣。兮瑶高兴极了,从树上跳下跌入徐福的怀抱。可刚成婚不到两天,兮瑶就见到这样的场景。
“无事,瑶儿。”
兮瑶扶着徐福从走出,仿佛刚刚的景象是错觉。可天边裂开的缝隙告诉她,一切似乎不太妙。
叮当~是铃音的声音。
有人从天边出来,徐福见了,立刻将兮瑶护在身后。
“轻幽?”
没错,那人就是沈轻幽。当然,不是被送回过去的沈轻幽,是未来的沈轻幽。她的到来,天边被红色浸染。
她光脚走来,每跨一步,脚下就被幽蓝色的蝴蝶拖着。那红绳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徐福。”沈轻幽神色悲悯注视着他,脚尖落地,飓风刮过。
沈轻幽的视线掠过徐福身后望向兮瑶,“兮瑶。”她冲着兮瑶浅笑,右眼角下的泪痣熠熠生辉。
“不对,你不是我认识的轻幽。”
沈轻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里,流露出逼人的气势。忽然浅笑,冲散周身凌厉的气息。
第两百三七章 徐福 (全文完)
“不对,我是你认识的沈轻幽,只不过是不同时间段的她。”
话音落下,沈轻幽的身形已经来到徐福身后抓住兮瑶向后拉开一段距离。没了刚才的丹迪,反倒咬牙切齿。
“要不是你吞噬两次天道,榨干了法则,我能被迫当天道局副手吗?”
这句话信息量蕴含巨大,兮瑶看向桎梏住她的女子,怎么感觉这人是徐福哥哥的仇家。
沈轻幽的右手还放在兮瑶脆弱的脖子处,徐福往前一步,她就靠近一点,指甲蹭到兮瑶的皮肤,留下浅显的血痕。
“都是因为,揣着轮回和沐清淮,他们二人前五百年被压着。那五百年我国的辛辛苦苦。”
未来的沈轻幽想到那五百年堆积如山的事件就头疼,灵书斋还在做是,可她的房间已经被卷轴压得死死的。
她也找过新生的天道,接过找了几万年都没找到,破罐子摔碎,决定回到这一刻,将徐福身体里最后一代天道捞出来。
没错,一切都是为了她不在干活。
徐福:......
沈轻幽挑起兮瑶的下巴,附耳道:“小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呗~”
她掐住兮瑶的脸颊,迫使兮瑶目光直视徐福,像极了小说中的反派。
“等到天边全部崩塌,你的徐福哥哥会在你面前分崩离析。化作空气,不复存在。”沈轻幽声音低哑,阴冷感瞬间爬上来。
朱唇微动,继续说,“他落到这个下场一切都是因为你。”
兮瑶瞳孔紧缩,不可置信。
“你瞧,他现在,是不是身体变透明了。”
沈轻幽循循善诱。言语的按时,再加上前不久看到的场景,兮瑶慌了。她曾想过动手拜托这人的禁锢,然而她的灵力被封。
兮瑶现在是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放开她。”剑意袭来,沈轻幽浅笑。
无形的墙壁抵挡住他的攻击,天道再怎么强也只是擅长用剑,和她这种会的东西杂而多的的不同。
“有话好好说。”沈轻幽眯着眼笑了,“你再这样用灵力会更早消失哦~”
徐福不管,他一剑斩断沈轻幽布置的的空间。每挥一剑,躯体就透明一分。沈轻幽淡定,对着兮瑶说:“小姑娘真的不做交易吗?你忍心看见你的徐福哥哥消失?”
“住手!”兮瑶出声,“我答应。”
兮瑶出声,沈轻幽快乐的拍手。反观兮瑶,直接瘫软栽在地上。
“来来来。”沈轻幽从袖中掏出契约书,递上一支笔,“签下它,对了我还给你开辟了新服务。”
兮瑶埋头签字,沈轻幽说。
“一切回到最初,但我保证你和你的徐福哥哥一定会重新在一起的。”
契约成立,沈轻幽出击。似鬼魅来到徐福身后,凭借着未来成为法则的一手实力,直接穿透徐福的身躯。
从中掏出一个光球,这个光球便是新生的天道。
徐福手中的剑掉落,他身上泛着点点星光。天空彻底割裂,沈轻幽朝着二人行礼,立刻消失在这里。
徐福、兮瑶最初的位面彻底崩溃。
只是那灵书斋中多了一纸契约。
时光重回,天道吐血,轮回倒地,沐清淮被沈轻幽震落。
一些光芒洒落在沈轻幽身上,有撒在沐清淮身上。相逢和玲珑掉在地上,天道身躯残破。
他不甘心,鲜血从口中喷出。徐福强撑着跪在地上,瞳孔涣散,一句不甘心没能说出口,彻底消失在世间。
他能回去,别人也能回去。
沈轻幽不断咳嗽,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沐清淮、轮回二人也很迷惑,他们只记得天空崩塌,再睁眼就回到了这里。
沈轻幽记忆回笼,看向沐清淮神色极为复杂。淦,竟然又和沐清淮结婚了,还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那种傻白甜玩意儿是她?
这下她可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了。就在出神的一颗,光球从她的袖中咕噜咕噜的滚出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上面还有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条,前面一大堆啰嗦的话语全是吐槽没了天道的苦楚。
很好像极了她的风格,不愧是她。
【信纸结尾:
长话短说,你只要知道以后的自己不用处理堆积如山的事件就够了。不用谢我,因为你就是我,我全部是为了自己。
还有,我在书斋给你留了一份契约,记得好好看看。好好培养这个新出生的小天道,别养歪了。
最后,请你别那么快答应沐清淮。那家伙得寸进尺,得让他尝尝苦头。】
很长一段时间后,沈轻幽在看到这封信纸是,忍不住翻个白眼。给那个消失了的未来自己,她现在不仅有很多事物要处理,还要照顾小奶娃天道,还要应付沐清淮的炮轰,比之前更苦。
房门被推开,铃音推着一大堆卷轴而来,身后的百里醉、冷峰二人,人手抱着如山堆积的东西卷轴。
门外的铃铛响起,是新的顾客来到灵书斋。
沈轻幽点烟,轻嘬一口吐出一缕烟雾,想静静。
消失于天地间徐福和导火线兮瑶,唉,她还得处理他们的事情。院中从山上引流下来的池中,养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红莲旁坐着一位孩童,是沈轻幽按照契约书的要求,慢慢收集而来的徐福。要找徐福她可跑了不知道多少个位面。
新生天道迈着小短腿跑到沈轻幽脚边。它很奇怪,喜欢跟徐福对着干。徐福每次坐着看花,它也要插一脚。
两个小孩天生不对付。
“轻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语气,沈轻幽蹭的起身,连忙逃离。也不知道沐清淮到底咋想的,天天准时来这儿。
“沐公子。”铃音对沐清淮微微点头,又看向身后的轮回,“轮回大人。”
轮回搭着沐清淮的肩膀,”我们来找轻幽喝酒,她人呢?“
铃音心虚的挪开视线,“不知道。”余光秒到冷锋,随之喊了一句,“木头,等等。”
冷锋扛着锄头疑惑,“什么事?”
“就是...沐公子和轮回大人来寻老板。”
“哦。”冷锋丝毫不慌,指着身后路过的百里醉,“百里他知道老板在哪。”
给猫儿梳毛的百里醉:???
你们说啥?百里醉莫名收到了四双不同的眼睛投来的眼神。
——本书完——
番外 余桔
夏日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只要在地上抹上油打个鸡蛋,不需要多少时间,鸡蛋就输了。
江浙地区的上流社会里,忽然爆出了一个戏剧性的事件。那就是余家的姑娘居然不是亲生的,而是被掉包的。
小说情节,现实出现。
余桔现在很慌,她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父母在外打工,因为工地事故去世,她和两个老人相依为命。
结果,两个老人也没多久就去世了。余桔觉得自己真的惨,在乡镇的资助下顺利读到初三。
初三临近中考的前三个月,突然有位穿着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的人来找她。说什么,接她回家。
余桔抓住房门,只开了一小道缝隙,警惕的盯着那人,“你是个骗子。”
糯糯的声音,话语却极具杀伤力。
门外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老爷,小姐不好糊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那人鬓角斑白的模样,余桔心有不忍,可也知道不能随随便便轻信她人。于是,余桔小心翼翼地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西装中年人,“咳,小姑娘可叫于桔。”
“不叫。”余桔吓了一跳,连她名字都知道,有备而来。反手将门关上,不敢出声。
第二天一早,余桔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悄悄开门,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快速溜走。她穿的寒酸,与同一所初中的人有着明显的差别。
余桔像以往一样低着头走进教室,放下书包乖巧的坐着,不敢吱声。她在这个班级就是透明人,没人关心没人在意。
从小小学到初中都这样,班级的人都认为她孤僻。成绩顶尖,身上穿来穿去就那么几套一副。
没钱买校服,靠着学校资助上学。
乖巧的让人心疼,也会有人看不顺眼。
“于桔出来一下。”班主任带着教案走来,敲了敲她的桌面。
班主任看着这位乖巧的小姑娘,只能感慨命运无常。
余桔忐忑的跟在班主任身后,不经在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抓住自己的衣摆,小跑跟着,“老师,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高跟鞋的声音停下,班主任看了一眼小姑娘,随后道:“没什么,只是有个人要见你。”
办公室大门打开,余桔走了过去。就见到昨日找来的中年人坐在那里,瞪大双眼。
班主任介绍道:“这是你亲生父亲的人,他是过来接你回家的。”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余桔迷茫,这人怎么骗人还骗到了学校。她涨红着脸反驳道:“你是个骗子。”
西装中年男子,“于桔小姐,若你不信可以作亲子鉴定。”
余桔:“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不来接我。”
一副材米油盐都不进的样子,倔强的懒蛋,扑闪的大眼,等着中年男子回答。中年男子梗住,“那个,老爷他在外国出差。”
“哦。那就等亲子鉴定出来先再说。”余桔拔下自己的头发,递给中年男子。
她双目通红的回到教室,依旧低着头不语。她现在只想考个好高中,好好读书。爷爷奶奶说了,读书能够改变命运。
远在大城市的余意很早之前偷听到父母的谈话,不可置信。她蜷缩在自己的房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是一不小心抱错的。那她还可以喊爸爸妈妈吗?还是要喊叔叔阿姨?
余意抱着自己的双腿,将头埋起蜷缩成球倒到一旁。那个和自己换了身份的小姑娘现在又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会不会受人欺负。
她的父母对那个小姑娘好吗?
突如其来得知自己占据了别人十几年的幸福生活,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情。害怕现在的父母会将她赶走,害怕亲生女儿回来对她进行排挤。
余意突然起身拍拍自己的脸蛋,别想太多。人家恨她是因该的,鸠占鹊巢的是她。
管家在父母的要求下动身去寻找自己的亲身女儿,很久了都没有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余意结束拉小提琴的课程,拨打了管家的手机。
“余意小姐。”管家接到余意的电话有些诧异。
余意也不支支吾吾,直接问道:“管家,爸爸妈妈真正的女儿还没接回来吗?”
管家惊讶余意知道他去接真正的小姐一事,也没有隐瞒的说:“于桔小姐她不信任我。”
“那个姑娘叫余桔?”余意听到了名字,随后激动的询问,“她长得怎么样,生活好不好,可不可爱,有没有人欺负她?”
一连串的问题打的他触不及防,管家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高兴还是担忧。
管家细细的道出问题的关键,余意一时间无语。
不过,她称赞道:“余桔有安全意识不错,管家你现在在哪?”
她是个艺术生,文化成绩马马虎虎。临近中考的时候,还在四处比赛。余意将手机放在耳边用肩膀和脸颊夹住,腾出双手翻查日历。
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余桔的模样,管家口中的余桔过的太苦。
管家没说,余意不依不饶。双方僵持,管家败下阵来。得到了余桔现在的位置,余意飞快定了车票。
全副武装,悄悄摸摸的来到校门口。管家神出鬼没的出现,站在余意身后恭敬地道:“小姐,酒店已经定好了。”
余意吓得帽子和墨镜齐飞,“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你出来看妹妹,一定会偷偷摸摸伪装起来,像极了变态。”
余意无语,以前管家这么说她一定会佯装伤心地捂住胸口,戏精的来一句,我一定是爸妈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现在,她只能默默的吐槽一句,“精辟。”
余桔背着书包从学校中走出来,一下子就被人群中的二人吸引了注意力。那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还有身旁浑身发光像极了童话中的小公主的少女。
少女和她的岁数一样大,身上穿着漂亮华丽的衣裳,低头看看自己。一双穿了好几年的鞋子,洗了泛白的牛仔裤。
番外 余桔(2)
管家看到余桔的身影,连忙从人群中出来,对着余桔恭敬道:“于桔小姐,亲子鉴定出来了。”
余桔乌黑大眼懵懂中带着一缕雾气,四下无数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好不习惯。身子僵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余意反手搂住余桔的肩膀,“管家,去别的地方谈去。”
余桔顺着声音望去,漂亮光滑的脸蛋,头上戴着亮晶晶的发卡,周身充满光芒的小公主现在就在她的身旁。
余意替余桔隔绝大部分的视线,将手中的帽子扣到少女的头上,“我们走。”
她刚刚看到了余意厚重刘海下那张小脸,模样小巧、乖顺动人、眼睛相似会说话一样。简直——太可爱了!
早些年就吵着父母要个妹妹,现在就来了。
可以说不愧是父母的亲生女儿,这姿势就是好。余桔皮肤生的白皙,没有农村女孩的黝黑肤色。
但她十分拘谨,坐在余意身旁都不敢报菜名。
管家将亲子鉴定推了出来,余桔接过看了。上面写着的是中文,每个字她都看得懂,可为什么连起来她就不懂了。
眼眶通红,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
贝齿轻咬着嘴唇,悲伤涌现,无法言说。余桔深吸一口气,将亲子鉴定交还给管家。并且小声的道:“我可以中考结束再走吗?每逢初一十五能带我回来祭拜的我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吗?”
灵动的双眸写满了倔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个局面?”
管家看了一眼余意又看了一眼余桔,余意在这里有些不好说。反观余意,她坦然自若。贴心的替余桔摆好碗筷,“我来说吧。”
余桔听完,目瞪口呆。顾不得伤心了,得消化消化。这可是年度大戏,还牵扯到商场上的事情。
“能让我去见见我的亲人吗?”余意正色的看着余桔,“我也想看看他们。”
看到余桔住着的房子,余意情绪复杂。原来真正的凤凰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而她这个假凤凰却住在华丽的房子里。
心疼。
余意在余桔的带领下找到了她亲生父母还有爷爷奶奶的坟墓,真诚的对这几个墓碑九十度鞠躬。
“管家,把我的酒店推掉,我想和桔子一起睡。”
余桔:!!常年待在富有人家的大小姐真的住的惯这种小木床吗?
余意莞尔一笑“放心,我没事。”
二人的相处没有小说中真假千金的勾心斗角,只有盖着棉被的彻夜长叹。余桔盯着天花板,扭头就看到同样没有睡觉的余意。
余意轻声说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余桔晶亮的双眼和少女对上,“为什么这么说?“余桔缩了缩脖子,像只仓鼠。
“好可爱啊!”余意一把抱住余桔的脑袋,蹂躏着道:“我以为你会恨我,恨我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余桔:“不恨,你我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恨?”
“可是我剥夺了你十几年的幸福生活时光。”
余桔摇摇头,“我也很幸福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亮的,真诚无比。她说:“我的爸妈虽然在外地打工,只有过年才能回来。但每次,他们回来都会带很多好东西给我。
爷爷奶奶对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不懂得知识。”
余桔一件件系数自己得家人,留守儿童不会怨恨父母。虽然她新衣服很少在学校老是收到同学异样的眼光,但是她过的很开心,有着爱自己得家人。
“可是...”
余意还想说什么,余桔平稳得呼吸声已经传出。她天真无忧无虑,不被困难压倒积极向上。
余意想,若是她没有被调换,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
哭吗?还是自暴自弃?
余桔有着她所不知道得坚毅,这也是余意永远不相信余桔会跳楼自杀得愿意。这么温柔坚强得女孩,为何会自杀。
清晨,余意醒来的时候,余桔自己做了早餐放在桌上。样式简单,朴素至极。
余桔害羞得低下头,“抱歉,家里只有这些东西了。”
余意摇头,“没事。”吃着余桔准备得早餐,一时间恍惚。她比自己想象中得还要棒。
“我还要上学,先回去了。”余意对着余桔挥挥手。
目送着少女走进校园,忽然,少女转身同样冲着她挥手道:“再见,姐姐。”
那一刻,像极了天使。好可爱!
管家将这些看在眼里,默默的发消息给余家父母:两位小姐相处得很愉快。
他们担心得事情根本没有发生,反倒是余意这一脸痴汉得模样让他心惊。
余家父母由于工作繁忙,接余桔回家得时候还是余意和管家。她坐在后车位上,抱着自己得小书包道:“是不是爸妈不喜欢我。”
她担忧,有钱人家会不会讨厌她这个从农村出身的孩子。
余意抱着她道:“不用担心,爸妈只是工作太忙了。我和你说啊,我很小以前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她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余桔认真的听着。
原来余意也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用多少汗水浇灌换来的。余意对着司机说:“停一下。”
司机找到能停车的地方,余意拉着余桔从车中出来,“你说你一年才能吃到一次蛋糕,现在我带你去吃。”
余桔视线落向余意的手,被她拉到甜品店。看着柜台中琳琅满目的甜点,瞪大眼睛充斥着惊奇。
“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余意拍拍胸脯,一口气说道,“若你都想吃,我们都买。”
余桔震惊,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她小心翼翼地扯着余意地手,“我想吃这个。”
“好。”余意看出来余桔还想要其它地口味,只是生活拮据地她养成了能少花就少花地性格。
于是,她指着柜子将余桔喜欢的全部点了一遍。从自己地包中拿出一张卡递过去,“这些都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看向两人的穿着,看向余桔的视线变得鄙夷。
余桔对别人的视线极为敏感,躲到了余意身后。余意看了一眼就知道服务员在想什么,于是道:“你不要太省,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买。”
一句话,信息量极大。温柔抚摸着余桔的脑袋,余光却冷冷的看着服务员。
番外 余桔(3)
重新坐回车上,店中买下的甜点摆放在余桔右侧。还好车子够宽敞,十个不同款式的甜点震惊了余桔。
“这也太多了吧!”余桔小声的附在余意耳边嘀咕了几句。
“不算多。”余意摇摇头,怎么能够算多呢。这十个连塞牙缝给她都不够,哪里多了。
车子驶入住宅区,余家住的地方在江浙地区的富人小区拍的上号。
余桔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车窗外的景象惊呆了,她在乡下待着,有人自己建了房子都没有车外头的好看。
余桔发出惊叹的声音,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像猫儿四处瞄了几下。余意在低头不知道和谁聊天,管家先生坐在副驾驶,司机先生没有将目光落向后视镜。
没人发现,她得克制一下。
下车来到余家她愣住了,这可比外围看到的屋子还要豪华。有佣人排在门口等着她们,为首的女仆长深深鞠躬。
“这位就是余桔小姐吧,请。”
女仆长是在余家做了许久的老人,她笑容和蔼,伸手就准备帮余桔拎东西。余桔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书包。
“走吧,桔子。”余意早已习惯了这种排场,直接拉着余桔跑进家中,“以后这些东西都给他们就好了。”
“可是....”余桔抬眸望去,“我自己提的动啊?”
认真的表情,让余意看了直接抱住,“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那是他们的工作若你不让他们动手,他们会觉得自己要被辞职了。”
将她带到二楼,余意毫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这是你的房间,你喜欢吗?”
这个房间是她和父母一起亲手布置的,父母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买了许多粉红色地东西。
余意进到房间地时候,神经直跳,品味让人无语。怎么土怎么来,在余意地强硬下减少了一些粉色。
粉墙和水钻是余母最后的倔强,公主梳妆台和粉色大狗熊是余父最后地退让。
就算是这样,余桔还是被全部地粉色给震惊了。她张张嘴,看向余意期待的神情,把吐槽的话语咽了回去。
“真...真是令人震撼。”
“你喜欢就好。”余意露出灿烂一笑,将她推倒一个门前。折门一打开又是一片新天地,这里面放满了当即新出的衣服。
鞋子、裙子、帽子、装饰品全部摆放着整齐。
“这是我和妈妈一起给你挑的,喜欢吗!”
每个人都有个小公主的梦想,余桔也不例外。她小时候读过童话书,也曾幻想过自己住在大城堡里有穿不完的华丽衣裳。
空作白日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奶奶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向前走。等到了以后,想要的都会有了。
可是,奶奶,我好像不用努力就有了梦中一切了。
泪水涌出,滴答滴答的落下。
“桔子,怎么了?”余意慌了,突然在她面前哭泣,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吗?
余桔擦拭眼角的泪珠,灿烂一笑,“我好喜欢啊~”
余桔回家没有见到余父余母,却有着余意的陪伴。余意对她说,明天父母就会带她更改户头。
晚饭结束,吃着从甜品店买来的糕点,换上华丽的新装。余桔像只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放空出神。
爷爷,你的桔子就懒一天。
余桔很孝顺,回来时她征求着余父余母的意见,带着养父母一家的灵位过来。余父余母也知道余桔之前生活的多惨,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原本还打算帮几位迁坟,余桔却摇摇头说,他们喜欢安静,在家乡也很好。
钓鱼、放鹅是她的乐趣。
“对了桔子。”余意拿着一盒牛奶坐下,“中考成绩要什么时候出来?”
“今天吧,然后明天填志愿。”
“那你查了吗?”
二人的对话,余桔最后摇摇头,还没查。余意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登录查询网址,递给她。
余桔接过输入了学号,等到成绩出来,余意默了。
好家伙,学霸。
“桔子你的成绩真好啊~”余意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嘟囔了一句,“像极了许诺恩。”
余桔不明所以,“她是谁?”
提起许诺恩,余意不得不翻白眼,略微阴阳怪气的道:“她是人间正道,大人们心目中的乖乖女。”
“啊?”
余桔愣了,这是什么形容。
余意神秘莫测的竖起手指在少女面前晃了晃,“你不懂,这个许诺恩啊简直不是人。”说着她起身气鼓鼓的打着手中的抱枕,抓狂道
“她啊,对别人一直都是笑着的。看起来温和有礼貌,挑不出一丝毛病。可眼中从来没有笑意,假的像个人偶。”
正巧电视上播出的青春校园言情剧来了一句台词,“她,就是女神。”
“她人在帝都,富家子弟的模范标杆,最重要的是她脑子好使。”
余意学习资质平平,全部技能点到才艺上的少女,发出学渣的哀嚎声。
余桔剥桔子的动作停下,“可是,姐姐我们学生学习成绩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一箭暴击,心中滴血。
同龄人余桔的到来,认真的做个听者,听着余意的絮叨。这让余桔对那个暑假就会到来的少女有了一丝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能让她这个像极了小公主的姐姐这么讨厌的。
隔壁的杨家就是许诺恩的亲戚住所,余桔被余意带过去拜访。正好老太太也在,她看向拘谨的余桔,点点头。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乖顺可爱,是那种不会惹是生非的类型。
夏日的太阳,灼烧着地面。热浪袭来,怕热的人都不愿意从家中的空调房踏出去。余意也不例外,可是她的妹妹余桔不一样。
余桔喜欢健身,有着良好的早起习惯。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想着四处走走。
散散步的功夫,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东西朝她奔来。速度极快,如同脱缰的野马。等到看清,发现是一只大狗狗。
大狗狗奔来的模样极为滑稽,舌头从嘴里伸出,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番外 余桔(4)
向左跑,那只大狗狗也跟着向左跑。目标明确,就是朝她袭来。
“啊!”
只听一声,哈士奇扑到了余桔身上舌头直舔余桔那巴掌大的小脸。余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也是在这时候,哈士奇的主人赶来了。
对方嘴角一抽,扯住狗绳,“乔森,你吓到小姐姐了,赶紧从人家身上起开。”
乔森剧烈摇晃着尾巴,扭头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少女。那副眼神仿佛在说:你瞧啥,小姐姐是我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鄙视你。
少女黝黑的眸底渐深,如同开封的利刃,吓得挑衅的乔森立刻怂了。小眼幽怨,夹着尾巴,恋恋不舍的用鼻子蹭了一下余桔的脸颊,委屈巴巴的站到一旁。
“呜呜呜...”
余桔的哭声让少女心慌,莹白如玉的手掌出现在她的面前。顺着指缝看见,她恍然抬眸眼角还沾着泪珠,楚楚可怜。
只见狗的主人柳眉撅起,颜露愁容,语气温缓,“抱歉,是我没管好我家的狗子。”
余桔被少女那张容颜所震惊,好没得人。
乌黑柔顺的头发,带着一丝微卷。就这样搭在身上,五官精致像极了书中走出来的人物。
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
她呆愣的伸手,任由对方牵起。
“还好吗?”浅蓝色的手帕递到了她眼前,声音宛若一汪清泉好听至极。
余桔打量着少女的同时,少女也在打量着她。小巧精致的模样,是绝大多数男生喜欢的类型。
“啊...还好。”
余桔被她这一声换回了神智,通红的双眸垂下看着地面,耳尖泛红小声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美少女说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惊扰到余桔。
余桔声音小且糯的回答,“余桔。”
“哪个桔?”美少女又说。
余桔眸光扑朔,泛着水雾,“木吉桔和橘色的橘同音。”
“那我可以叫你小橘子吗?”美少女俏皮的说着,用手帕将余桔脸上的灰尘擦拭。小姑娘没接过她的手帕,那就她替对方擦。
余桔双眸湿漉漉的盯着眼前似精灵的少女,“那小姐姐,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一句话出来,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耳尖微红,极为害羞。
“我姓许,名诺恩”许诺恩瞟了一眼脚边的乔森,忽视它哀怨的声音,“允诺一声,知遇之恩。这是我名字的含义。”
余桔细细品味着两个字,灿烂一笑,“诺恩,这个名字真好。”她歪头想,这人和姐姐口中说的不一样。
许诺恩将余桔送回自己的住所,余意冲出抱住余桔,护犊子的母鸡不过如此。
二人视线对视,余意上上下下打量着许诺恩,发出一声冷哼。
“你离我家桔子远一点。”转而又和余桔说“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特爱装模做样,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坏话,江浙余意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尤其是自己妹妹在许诺恩走后说了一句,“姐,诺恩很温柔啊!”
当下,余意脱口而出一个字‘淦’
前脚想着如何让余桔远离许诺恩,后脚她就担心余桔因为要上江浙一高跟不上教学内容怎么办。
想请家教,又怕伤到桔子的自尊心。想了想,她咬牙切齿的拜托了许诺恩。
余桔吃着桔子,听着许诺恩对题目的讲解,点点头。余意感受到智商上的碾压,原来真正需要补习的只有她一人。
许诺恩带了没多久,余父余母回来了。
这是余桔第二次看到二人,从乡下接来,一直被余意照顾。更改户口只是匆匆一瞥,曾经一度想过,父母是不是不喜欢从农村出来的自己。
余意说她的父母很期盼她的到来,除了布置房间外。在听说她喜欢看书,又给她造了个书房。
余桔用一种陌生切害怕的目光注视着余母,躲在余意身后自以为看的很小心。殊不知她地神色全部落到两位大人地眼中,
余父早在更改户籍是见过,是位严肃的父亲。母亲倒是没有接触,一身干练的服饰,从头到脚写着‘女强人’三个字。
余母见余桔瘦胳膊瘦腿的,心疼死了。当下对厨房的人吩咐,她要亲自下厨。
余意和余父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盯着余母,正巧,许诺恩说有事先走了。没能看到余母炸厨房的一幕。
哐当一声,余桔坐不住了。
她唰的起身来到厨房门口,道:“妈妈,我来做吧。”在农村的时候都是余桔自己做菜做饭的。
“不行。”
余母神色坚决,一口否定。怎么能让自己的宝贝亲自动手做饭呢,她一定要死磕到底。
余意这时候走来对着余桔挤眉弄眼,余桔不明所以。直到她附耳来了一句,“桔子,你说你想去外面吃。不然妈会将家给烧掉的。”
嘭~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余母在锅里放了什么,余桔面色惨白。这...就算做出来了,这菜还能吃吗。
“妈。”余桔像只小奶猫一样出声,“我想去外面吃,长这么大了,从没有吃过查餐馆里的饭菜。”
余桔也憧憬过那群初中同学,她们嘴里絮叨的小餐馆是她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她没有太多的钱,那些地方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眼中的落寂让余意和余母两位心疼至极,余父大手附上她的头揉揉,“爸爸这就带你去。”
“走。”
余母当机立断,饭可以晚上在做。现在她要带着她的小公主去外面吃,本该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女,命运曲折。
资料中的她懂事的让人心疼,不就是小餐馆吗?若是宝贝想要,她直接投资建一个商城。
四口人其乐融融的坐在车上,余意和余桔讲述着她比赛的趋势,余桔认真听着。
余父余母看着二人的行为,姐妹俩相处的很好,十分欣慰。
有时候,余母见到余意护犊子的模样啧啧称奇。这个骄纵的孩子居然也有为别人思考的一天,不得了,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