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生不死
疼痛迫使他张开嘴巴喘息,声音发不出来。口水,滴落在地上。他眼睛翻白,倒在地上。
按照原定的计划,第五次出东巡。而他在东巡途中发现有瘟疫,不幸感染死于沙丘行宫。
赵高扶持胡亥即位,一场瘟疫悄然蔓延,最终席卷整个秦朝。架空位面的秦朝覆灭于这场瘟疫,瘟疫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秦二世死后,瘟疫才渐渐平息。
这个位面的史料中记载,秦始皇未曾听徐福之言,打开了那个东方版潘多拉魔盒,造成了天罚。
后世有人想发寻秦始皇的坟墓,史料却没有正式记载。
一百年后的某天,从地底里爬出了一个老人。他穿着破旧的龙袍,他只记得自己感染了瘟疫,死于沙丘行宫。
一百年未曾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他来到河边,抓起和中的鱼儿,顾不得是生是熟,一口咬下,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肚子。
偶然间瞄到河中的自己,变得年轻了。是谁家少年郎,只不过现在有些狼狈。
听闻身后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位女子。
梳着少女的发髻,看这模样应该才及笄。还有她身上的布料,明显是农户家庭。
少女眼睛湿漉漉的,见到他这副模样,只是瞪大双眼张开嘴,并未发出声音。她像误入陷阱的小鹿,眼眸澄澈。
她略微慌张,手中拿着的木盆喀哒一声掉落在地。她的手不停比划着,嬴政这才明白,不是少女不想叫,而是她发不出声音。
她不停比划着手指,他眉头微蹙,出声解释,“朕,不是坏人。”
少女一脸懵,眼前的人在说什么?
一百年的时间,地域的不同,语言的发展。她听不懂他的话,他看不懂她的手势动作。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好家伙。
嬴政忽然站起身,跨前一步。少女向后退一步,怒瞪着他继续打着手势。
“姑...”
一句话才刚开个头,少女转身就跑。他低头卡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那抹消失的倩影。
从墓室里面出来,还未换上新的衣裳。他想么想,转身离去。当少女回来的时候,她身后跟着三五个村民。
她笔着手势道:就在这里,我刚刚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还生吃鱼的少年。
随后她对着自己的身高比了比,又踮起脚比了比:大概这么高。
“半夏,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没有人待过的痕迹。”说话的是一位同半夏差不多大的少年。
半夏听着他的话,鼓起脸颊,气的跺脚:二狗子,你是不相信我?
有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盆子:你看这就是我衣服,我会骗你
“不...不是。”二狗子憨憨的摸着头,“你要不先去河边洗衣物,我们先走了。”
半夏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她弯腰捡起盆子,来到河边刚蹲下,敲敲打打了一番。突然从河里面冒出一个头来。
乌黑如瀑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那人身上。她瞪了一会儿,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
从墓里拿出新衣服的嬴政在河里洗澡,听到有脚步声立刻潜入河中。等到人走了,探出头来,发现又是这个小姑娘。
少女以飞快地速度将自己地衣服塞到盆里,仓皇失措,离开这里。头也不回,仿佛身后有变态在不停追着她。
嬴政有些无语,上岸穿上衣裳看向少女落跑的方向。
他醒来自己变年轻了,这就是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吗?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从皇陵中爬了出来的。
一出来,就看到了一位少女。少女的面容称的上绝色,若是可以必将她收入后宫。
嬴政忘记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一百年间早已改朝换代,现在是汉武帝元丰四年。
距离秦朝覆灭一百年。
迈向最近的村庄,也就是哑女所住的地方。
“你是谁?”
“我想问一件事。”
二狗子和嬴政大眼瞪小眼,又是鸡同鸭讲一波。互相对视,继续对讲。终于,二狗子听到了“识字。”
两个字。
他恍然大悟,拉住嬴政的手就冲到老医师家里。识字,这个我懂。
嬴政垂眸望向那只手,眼中划过一丝戾气,将二狗子的手甩开。二狗子疑惑回头,想要问的话吞进肚子里。
上位者的气息,二狗子只在嘴里小声嘟囔着:“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半夏,我带了一个人。”
二狗子推开篱笆门,挂衣服的半夏回眸望去,笑容灿烂,眼若星河。忽然,看到二狗子身后的人,面色一变。
她连忙将二狗子拉到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嬴政。转个身对着二狗子比划了几下:你怎么带这个人过来?
“半夏?你认识?”
半夏连忙摇头,还打算比划着什么。自己的爷爷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二狗子,你又来找半夏玩了?”
拄着拐杖,声音历经沧桑。
二狗子黝黑的脸微微泛红,害羞的挠挠头,随后说道:“半爷爷,这个人说要找识字的人。我想了想,村中只有你这位老医师认得几个字了。”
“哦?”半夏的爷爷耷拉着眼,看了一眼嬴政,随后道,“这位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哪里受伤了?还是——”
“我想问现在的皇帝是谁?”
“......”
空气中弥漫着两个字‘尴尬’,好家伙听不懂。
不得已,嬴政只能捡起地上的枝叶,在空地上写字。小篆字体流露,看这笔锋,一定练了有些年头了。
老医师看了看地上的文字,随后用拐杖写道:“现在是汉武帝元丰四年。”
汉武帝?嬴政眉头紧锁,这个汉——
他又在地上写道:老先生,请问秦朝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一出,老人眼神变得奇怪。看他的面容逐渐变得和蔼还有心疼,这是哪个山沟沟里头的孩子。
待着出来了,语言不通,甚至不知道改朝换代了。
老人耐心的写下一段话,嬴政大惊。他这千古一帝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没了?一场瘟疫后,辉煌淹没在历史恒河。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永生不死
一百年间,令人最为唏嘘的便是秦朝覆灭的传言。
秦二世胡亥,骄奢**,不擅长政治,只喜欢听天下太平的言论。一场瘟疫蔓延,民不聊生。
瘟疫肆虐,依旧大兴土木。不救百姓于水火,殿内富丽堂皇歌舞升平,殿外民不聊生。惹得农民奋起。
胡亥依旧不管不顾,兵临城下,被阎乐逼迫,拔剑自刎。
随着秦二世的死亡,那场瘟疫也渐渐隐去。直到今天,提起瘟疫的名字,还有人不停的惶恐。
都说是上天看不惯秦氏,对秦朝下的诅咒。
更有传言,瘟疫一事,乃始皇所造。始皇曾接见方士徐福,徐福递上仙人遗留下来的宝盒,说宝盒内装着的是仙人留下的长生不老药。
徐福再三叮嘱始皇,月圆十五方可打开。可始皇不听,当天夜里打开盒子。未曾取到长生之药,反而遭受天谴。
死于瘟疫,葬于皇陵。
两个传言,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天看不惯秦朝。
嬴政看着半夏爷爷书写的传言,心中大惊,为何即位的人是胡亥。他最为看重的扶苏为何没能即位。
嬴政有在地上写下问题:公子扶苏是嫡长子,理应即位,为何?
老者望向面前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写下:这是我并不知晓。
扶苏,因赵高和里斯篡改遗诏,逼令自杀。
嬴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掏出从自己皇陵中带出来的银饰品,在地下写下:
不知老先生可否收留我几日,这个便当做报酬。
以不在是皇帝,自称为朕显然不行。老者点点头,接过饰品,对着半夏说了几句。
半夏神情微变,还是乖乖的接过手中的饰品,转身去收拾屋子。她的父母早些年因为土匪,死于非命。
留下她一人和爷爷相依为命。
嬴政趁着这个功夫,出去溜达了几下。他落座于河边,凝眸远眺。眼神显得迷离而遥远,仿佛在遥望流逝的岁月。
悠然的目光镌刻着光阴的故事,背影萧索,显得格外孤寂。这一坐,就是很久。
茂密的树枝间,传出阵阵飞鸟的叫声。微风拂过,树枝摇曳,簌簌作响。溪涧水流潺潺,飞珠溅玉,悦耳动听。
河中倒影着他的身躯,落日余晖将湖水染上一层橘黄。
黄昏,落日寡欲高耸的西山顶端,天际铺满绚烂的晚霞。空中的云朵状似龙骨,缓慢旋转。
嘎子~
是枯木枝被踩碎的声音,听着声音伶俐回头。看到来人,眼眸冷冽之色转瞬即逝。挂上笑容,以此来掩饰。
半夏被嬴政的眼神吓到,她连忙比划着手指: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是来叫你回家吃饭的。
嬴政疑惑,半夏急了。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小人走路的姿势。
这一次,嬴政虽没看懂但不妨碍他理解。
他一起身,半夏立刻转身离去。当过皇帝,吃过山珍海味,再看看现在眼前的粗茶淡饭。
居然觉得有一丝新奇,又有一丝抗拒。转念想了想刚从墓里爬出来时的模样,那生吃鱼肉。
这些饭菜倒也是可以接受。
他执起筷子夹了青菜,也没吃几次就放下了。不是精盐,是粗盐。
如同咀蜡,不好吃。他又放下筷子,在老人和半夏以获得眼神中,随意扒拉了几下。
夜色笼罩着静悄悄的村庄,其中一间房舍内,有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房内一片昏暗,仅有的微光,还是窗外的月光穿透薄薄的窗纸而来的。
这一丝微弱的光芒洒进屋内,映亮榻前的一方土地。睡惯了锦背,对农户家的被子床铺难以接受。
农村的夜里只能听到犬吠声,这个住在山脚下的村落明显和城镇有一定距离。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是农村人们的作息时间。
他看着农村里的人因为一块私地而争吵,觉得不解。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些都应该是帝皇拥有的。
嬴政想了想,在这个村子里,和村民学习这个朝代的官话。他偶尔跟着哑女去县城看看。
尝过富贵,怎么甘愿屈居于贫穷。他在计算着,找合适的时机去推翻这个政权。
在这里,他在哑女这里学了很多。了解了很多,盐、铁等这种重要的东西,应该要当权者掌控。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嬴政的思虑。
是一群靠着抢劫为生的土匪,侵略了这个村庄。在老人的再三要求下,他带着哑女逃跑。
哑女尚未成婚,又拥有倾城容颜。她逃跑引起了土匪的追击,嬴政思来想去将她带到了他的皇陵。
隐秘在深山洞穴之中,建造在地下的地宫。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半夏震惊。
二人却并未在这里过多的逗留,他带着半夏,半夏照顾着他的起居。没有成婚,却已夫妻自居。
和半夏相处有一段时间的嬴政,已经看得懂半夏的手语。
半夏通红着双眼,述说着:官家并没有对这群土匪进行管教,若是每个地方都有一支军队那该有多好。
民找官诉苦,官不理会又有何用。
也许这一次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皇,反而是普通百姓,了解了在宫中不曾只晓的事情。
他空有文武韬略却无法施展,有理想却无法触及官场。科举考试,四书五经,空有雄心壮志,却被现实嘲讽。
第一次落榜,嬴政并未灰心。半夏替他掌灯,他彻夜读书。
漂亮的脸蛋不是好事,半夏被小混混看上。
侵扰不断,嬴政一人不敌数人,被打伤。半夏搀扶着他,逃离城镇。在郊外,狠心用砾石划破自己的皮肤。
容颜尽毁,扰乱停止。
半夏进官家当下人,赚钱照顾着嬴政。
终于,他考取功名时,回到家中不见半夏。兜兜转转几日打听,发现半夏因为触怒主人被卖入烟尘之地。
为保清白,咬舌自尽。
尸体都不知道丢在了哪个地方。
这件事情的发生,奠定了他的想法,若再次为皇一定要改奴婢为“私属”,亦不得买卖。
第一百五十三章 永生不死
在村庄被袭击,半夏被嬴政带入皇陵时。
她擦掉了眼中的泪水,比划着道:我可以跟着你,做牛做马都行。
深知在这事上,女子独自一人生活艰难,她必须得依附男子。这也是爷爷,为什么让嬴政带着她逃得理由。
她深深做到了这一点,做牛做马,将嬴政照顾的很好。
嬴政低头看着手掌心上的疤痕,这是他从土匪刀下救下老人时留下的伤痕。他找到半夏的尸体,将她埋于土里,立上碑文。
月圆十五,心脏上的咒文泛着光芒,犹如绳索绞死。窒息感传来,他赫然从桌上栽倒,袖子连带着桌上的茶杯一起掉下。
茶水在地面形成一道水渍,他透过水渍的倒影看到了自己面庞上密密麻麻的咒文。是什么字,他读不出来。
只有几个字,他零星看得懂。因为,这几个字像极了小篆。
他低头一瞧,手白皙光滑。视线落向水渍,水中的他手上同样布满密密麻麻的咒文。
在这时刻,门外有人闯入,他来不及回头,身后的人就从后头给了他一刀。
刀穿过胸膛,瞬间没了声息。
那人连同同伙将嬴政的尸体随意丢在荒野中的土坑,埋了。
这些人是专门雇来的,为什么杀他,当然是为了抢占名额。冒充他,顶替他当官的名额。
嬴政并未死去,他被埋于地下,身上的皱纹化作光束将他缠绕。像只蝉蛹,坚不可摧。
蝉蛹治愈着他的伤口,贯穿胸口的疤痕渐渐隐去,泛起粉肉。
他闭着眼睛,陷入沉睡。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空旷的四野一片萧索,脚下的路径模糊难辨。
有一人提着灯笼,踏着荒山路径,一路向西。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放眼望去,但见远方的群山被业务笼罩,道旁荒草凄凄。
一轮冷月孤悬空中,清冷的银辉洒满大地。
荒山峻岭间,几声野兽的咆哮遥遥地传来,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地血腥味,令人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不远处还传来了人们呼唤地声音。
似乎在喊着,“少爷——少爷?”
黑色地靴子碾过地面,石子被人踢到老远。就在黝黑地山林中,一双幽绿色地眼睛正时时刻刻盯着这群人。
在那人走过的路上,突然一只手穿了出来。
蝉蛹破裂,发出震天惊响。
嬴政从泥土中钻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破了个洞!胸膛前地颜色明显比袖子上地要暗。他默默摇摇头,摸了一下胸膛。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月圆十五日,钻心疼痛。
脸上繁琐的文字,他呆愣的摸脸。还未有过多的反应,远方一个微弱的烛火像这里靠拢。
而躲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野兽,突然跳出来,长得血盆大口,喘着气。
腥臭味传来,嬴政下意识皱了眉头,捏住鼻子。他眼中一道咒文快速划过,那猛兽发出如猫呜咽的声音,亦步亦趋的向后退。
眼中早已没了凶狠之色,只有慌张和警惕。他起身,它逃离。
随着不远处烛光缓慢移动,脚步声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只听一声“少爷在这里。”一群人齐刷刷的将他围住,年龄稍长的人,老泪纵横。
“少爷,你突然不见了,是要吓死老奴。”他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都说了着大半夜的,山里哪有什么宝物。”
泪眼婆娑,忽然大惊,“少爷你这身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脏?”
嬴政静默而立,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疑惑。
他双眸清澈如水,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微翘的唇边,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透漏着温文尔雅。
修长的玉指扶着自己的脑后,薄唇亲启,“请问,你是何人。”
他眼中的咒文快速划过,这一次,他说的话对面听的懂,他也听得懂对面说的。
奇怪。
“少爷,您是摔到脑子了?”老奴吓了一跳,立刻道:“您是新显王第二子,你的姑姑是孝元皇后。”
老奴短暂的介绍,随后压低嗓音道:“少爷千万不要跟王爷说起你大半夜的来山里头,王爷要是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嬴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随后又问,“那么我叫什么?”
这一句话出口,周边的下人神情骤变,全部小声嘀咕道:“坏了,坏了,少爷吧脑袋摔坏了。”
“您叫王莽。”老奴赶忙回答,“少爷,我们先回府上换身衣物。”
嬴政点点头,心道:难道这个王莽和他年少时长得很像?
他眼神平淡的环视一周,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今夜之事,全部烂在肚子里,你们可明白。”
“明白明白。”
这些下人如小鸡啄米点头。
回到府中,下人陆陆续续的将热水端来,他洗了个热水澡。破掉的脏衣服被扔到焚烧房,准备处理掉。
而他的贴身奴婢,看着这套衣裳,心中嘀咕道:咦,少爷今天出去穿的是这件衣裳吗?
也许是她记错了也说不定。
嬴政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自己的胸膛。记忆历历在目,可他已经看不到身上的伤口了。
这就是永生不死吗?
他现在的目的是搞清楚属于哪个朝代,他不知道自己在土里头埋了多久。这一出来,指不定换了个皇帝。
确实换了个皇帝,现在当值的皇帝是汉成帝。
他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来到这里,并未见到所谓的父王。勾勾手招来下人,才知道父亲生病了,现在当家的是他的兄长。
还未摸清楚王莽的习性之前,不引起王莽家人的注意,他对外宣称生病了暂不见客。
知晓真实情况的老奴尽心尽力的对他讲关于王莽的身旁事迹,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讲所有细节谨记于心。
王莽,就让他好好利用他的身份,重新回到巅峰。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的父兄在他来到王府没有两年的时间,就去世了了。他只能跟着叔父一起生活,服侍母亲及寡嫂,抚育兄长遗子。
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为人谦恭,勤劳好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永生不死
这放在当时的大族眼中,就是个另类。
族中多为将军、劣后,生活涉密,声色犬马,互相攀比。而他侍奉诸位叔伯,十分周到,对外结交贤士。
清晨,窗外传来婉转动听的鸟鸣声,推开窗户,一面而来一阵轻柔的晨风。
嬴政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半眯着眼眺望窗外的景色。
院里的花树因为风儿吹拂婆娑起舞,地上树荫斑驳,令人眼花缭乱。
清新的空气中飘荡着早曾特有的清凉之意,伴随着阵阵草木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奴婢推门而入,带着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
王氏家族是当时权倾朝野的外戚世家,王家先后有九人封侯,五人担任大司马,是西汉一代中最显贵的家族。
这么多奴仆,蜂拥而上。
他偏神思考片刻,接过奴仆递来的湿帕子,擦拭脸蛋。
“母亲,可醒了?”
嬴政询问,这些年他当王莽当的可谓得心应手。
身旁候着的奴婢,立刻回道:“少爷,老夫人刚醒。”
刚醒,可以请安了。
一袭白衣胜雪,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还一副温文尔雅的少年。只有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仆人才知道,少爷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子了。
当初的少爷同样天资聪颖,不过却喜于玩乐。从山中回来,少爷久病不起。唯二出门的两趟,还是王爷逝世、大少爷病逝时。
整个新显王府,挂上白绫。少爷拖着病弱的身躯,跪在灵堂前守孝。
在族中之人攀比的时候,独守清净,生活简朴。随叔父而居,侍奉长辈。
嬴政推门而入,视线快速扫过,看着坐在上首得王母和坐在王母右侧的长嫂。王莽母亲,付氏因为丈夫、大儿子相继逝世,整日心神不宁。
眼底掩盖不足的青黑色,眼袋凸显,眸中泛起红血丝。显然是没有睡好的模样。
“给母亲和稍稍请安了。”嬴政作揖,随后落座一旁问道:“母亲,昨日睡得可好?”
付氏轻叹一声,那张脸明显苍老了许多,她扶额摇头道:“不好,大夫开了安神药还是睡不着。”
一旁坐着的长嫂——李氏眼睛肿肿的,一看就是哭过。她手中拽着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母亲,这不行。妾身这就命人将大夫换来。”
付氏挥挥手,出声制止,“别说我了,李氏你昨夜又哭泣了。”
两位女子,同样失去丈夫,哭泣声不止。家中唯一男丁为了顾她们,深出简居,和同辈的孩子根本不能比。
这孩子虽乐的清闲,可二人将他的努力看在眼底。
嬴政眸光微微闪动,“母亲,嫂嫂,逝者已逝,若父亲和大哥看见了,定会伤心的。”
提起二人,李氏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温柔带着一丝憔悴,我见犹怜。
“唉~”付氏幽然叹气,抬眸打量了自己的儿子,忽地开口,“巨君啊——”
嬴政垂眸,手中把玩着茶杯。
他长相俊朗,身材挺拔,一袭白衣显得飘逸脱俗。头一次正式打量着自己的孩子,付氏发现他变了。
“巨君你...”她稍稍停顿,委婉的提道:“巨君,你已是弱冠之年,前些日子刚举行了加冠礼,也该定一门亲事了。”
嬴政转动杯子的手短暂停顿,眼波流转,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眷恋。他的唇角轻扬,带着浅显不易察觉的弧度,道:“全凭母亲做主。”
他目光落向门外,看着地上的影子,起身告退,“母亲,孩儿与他人有约,就先行告退。”
付氏和蔼点头,挥手示意他赶快去吧。
转身离去之时,嬴政淡然的神色全无。冷峻取代了眼中原有的温度,说到成婚他想起了那位少女。
初次见面,她俏丽远处,长裙飘逸。窈窕的身段如一朵刚出水的莲花,眼眸楚楚动人。
拥有着出色的容颜,绝佳的骨相。秀眸闪烁着水光,樱桃般的朱唇由于惊吓微微张开,半露着洁白贝齿。
呆愣片刻,转身逃离。连手中的东西都不要了。消散在他视线范围内,好似下凡的仙子。
娇俏可爱。
就是这样的她,还会露出坚毅的眼神。像一头倔牛一样,跟在他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走。疯狂的承诺不会拖累他,死于自缢。
不怕吃苦不怕累,唯独怕疼。那发簪戳入喉咙时,她该有多疼啊!
初见之时,沦陷之日。起初看脸,而后被真诚打动。
嬴政当皇帝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独独对半夏久久不能忘怀。他并未去赴好友,今日本就没有约。
因为付氏提出了娶妻之事,他心口觉得烦闷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反观付氏那边,她正和李氏商量着,找哪家的姑娘好。
可谈起亲事,付氏又忧愁了,“巨君还未入官,若是放在以前,别家说不准答应了。可如今——”
如今大势已去,依附族中亲人得以安生,哪能在挑大家闺秀做妻子。
这件事如同石子一般沉入湖水,掀不起任何波澜。
嬴政虽然深出简居但是不代表他不出去,他偶尔会外出以文会友,结交朋友,广纳贤士人才。
他想成为帝皇的心一直未曾熄灭,他看到过后世对他的评价。想起半夏曾经委屈的对他说关于农民的事情,又想起半夏的死因。
嬴政想要改革,改变政策。
从家中出去,漫步在街道上。
他偶然间看到了一抹翠绿色的影子走进商铺,那张侧脸像极了半夏。嬴政克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跟随着南无绿色的身影走进了店铺。
在商铺中,他看到那位姑娘正和身边的女子调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银饰发簪。
那发簪的模样像极了他曾经给半夏爷爷当作交换又被半夏爷爷送给半夏的那支。
“小姐,真的要这支吗?”
站在翠绿色衣裳身旁梳着丫鬟发髻的小姑娘,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少女眼眸温和,抚摸着手上的发簪道:“就要它了。”不知为何,这支发簪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永生不死
嬴政仔细聆听者二人的对话,视线则是放在手中的饰品上面,他挑挑拣拣,最后挑中了一对耳饰。
不过这个耳饰和其它的不同,是银制作而成的树叶。
二人离去,他不急着继续跟下去,反而询问店主,将选中的耳饰买了下来。这个也确实便宜,不会太贵。
他认为,相逢即使有缘,遇到了便是缘分。只不过嬴政对自己的动作有一丝费解,只是侧颜相似,又不是真正的她。
女子回到府中,握着手中的发簪,不知在想些什么。
嬴政将买来的饰品收好,去找他的那些朋友。
大业不急于一时。他的好友专门在酒楼大厅聚着,以诗词歌赋交流,偶尔听着宫中流传出的趣事。
离开酒楼又碰到了她,款款而来,穿着锦衣绣裳。俏丽的脸蛋白里透红,双眸宛若秋水明澈。
擦身而过,夹杂着一缕清香。
嬴政呆愣的站在原地,瞳眸止不住震惊。那张脸是多么的熟悉,可她的一颦一笑又是多么的陌生。
半夏不会说话,而她却会说话。
他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半夏出声的音色,大概也会和她一样如莺啼婉转,动听悦耳。
回首望去,但见人山人海,拥挤不堪。那抹翠绿色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人群之中,化作一个小点。
嬴政就这样在在原地,周身的气质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喧嚣不曾入耳,记忆中的半夏再次回笼。
落座于田野之上,她抬头眺望着星空。
而他站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的身影。对方突然转头,那双眼睛看到他时噌的发亮。和她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风儿拂过,绿色的田野掀起一阵浪花。
她挽头发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和娴熟,等待风儿停下,她有抬眸凝望着嬴政。眼中是对他的突然到来而感到惊诧。
比划着如白玉的手指,道:公子,你为何站在这里不说话
嬴政眼光带着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柔和,有着春风和煦般的笑意。待在这里有半年了,他早就学会了这个朝代的官话。
嬴政走回家,脑海里还是浮现着关于半夏的事情。
依旧是她和他的对视,依旧是在田野上。
“你呢?”他视线从半夏身上挪开,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为何待在这里不回去。”
她比划着手指头,继续道:我在想,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一个生命个体。
半夏说着,嬴政坐下躺在了田野的斜坡上,眉头上扬,示意她继续。
半夏嘴唇紧抿,同样坐下,只不过神情极为严肃:想不明白,为什么隔壁家的李大牛要将自己的女儿卖了。
他的视线淡淡划过她的面庞,随后收回道:“你就为这事待在这里想了很久?”
半夏疯狂摇头,连忙挥动着手解释:不是,不是,还有——
看着嬴政淡然的神情,鼓起腮帮子:人不是商品,为何可以私自买卖?
当了王莽快三年了,他对族中的人了解了很多很多。他们处决不听话的奴仆都是私自卖了出去,又或者当工具去巴结别人。
要是半夏在的话,恐怕又要气鼓鼓的了。
想着半夏,传话的奴仆来到他眼前道:“少爷,老夫人要你去一趟。”
来到付氏的住所,就看到付氏和李氏神神叨叨的拿出一幅画像。付氏神秘的瞟了他一眼,将画像递给嬴政。
“巨君啊!这可是我看重的媳妇儿,你看看。”她优雅的端起茶杯,“看看,若是喜欢我就托你叔父,帮你把她定下。”
嬴政微笑着点头,只是着笑意未曾抵达眼底。那副仕女图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长熟悉的面庞。
平静如湖水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他会心一笑,合上画卷,“母亲,孩儿很喜欢。”
下午才见到的人,晚上就收到了画卷。
“不过——”嬴政拉长音调,右手握虚拳抵住唇瓣装作咳嗽。
一声轻咳,用于掩饰他内心的激动,“母亲,她是何人之女。”
付氏听到他的提问,身子坐直了,放下茶杯,“是汉昭帝时丞相王訢(xīn)之孙、宜春侯王咸之女。”
付氏一说,嬴政黝黑的瞳眸忽明忽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
“她姓王与我们同姓。”李氏这时出声道,“王琳岚,这是她的闺名。”
“多谢母亲和嫂嫂了。”嬴政对着二人拱手,心里将琳岚二字反复默念,“此事就麻烦母亲和嫂嫂,多多操心了。”
付氏和李氏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原以为王莽会不喜欢这个姑娘,早已准备好一大堆说辞进行劝说,哪里料到事情如此顺利。
王琳岚回到家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订婚的消息。
回到自己的房中,嬴政终于笑出了声。笑声轻快,一听就知道有好消息。站在一旁候着的奴婢,忍不住偷看了几下嬴政的脸庞。
他的皮囊很好看,以前一直淡笑,却充斥着疏离。头一次听到这么轻快的笑声,这发自内心的笑容,为他增添一抹亮色。
记忆中的半夏,还是面容还是那么清晰。
蹲在河边,手指拨弄着清澈的河水。忽地,泼在嬴政的脸上。半夏眼中狡黠之色尽显,嬴政却黑沉着脸。
想喊大胆,却想起自己不再是帝王。
这样悠闲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回想着以前的时光,他渐渐入了梦乡。
夜风停歇,浮云三区,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夜空,庭院里一片幽静,点点烛光从阁楼的窗户间透露出。
王琳岚望着手帕上放着的发饰渐渐出了神,因为心中隐隐的悸动,冲动之下就将这个发簪买了下来。
她秀眸渐渐温柔,小心的用手帕包裹着发簪,将它放进梳妆台抽屉内。
走到灯笼前,掀起灯罩,朱唇轻呼出一口气,烛火熄灭。
丹桂悬挂在枝头,银色的月光为大地铺上一层薄纱。夜很安静,所有人都沉睡在梦中,期盼着新的一天到来。
天际的尽头,隐约可见微弱的白光,正渐渐变凉。随着一丝曙光满满扩散开来,阳光落在地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永生不死
王琳岚是在丫鬟的呼唤声中醒来的,伸展右手,左手照在嘴巴上,打个大大的哈切。
“小姐,表小姐来了。”
因为打哈切,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来干什么?”
王琳岚有些无语,靠着家中父兄得皇帝恩宠,经常穿着御赐之物,因此那位表小姐喜欢炫耀。
“你就对她说我病了。”
王琳岚坐在铜镜前梳着妆发,身后仆人得到她得吩咐,立刻退下出去转告。
付氏的效率十分迅速,很快就告知王莽的叔父,商量王莽成婚的事情。
王琳岚前脚好不容易送走了爱炫耀的表姐,后脚又有一位奴仆慌张的禀告消息。
温暖的阳光映照着满园的奇花异草,但见花团锦簇,碧叶随风晃动。她怡然坐在庭中,手执书本,仔细阅读。
她喜欢话本,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
这时一位缠着鹅黄色衣裳的丫鬟仓惶而来,走路太过急躁,撞到别的侍女。晓亚黄慌张的低下头,道歉后继续朝着花园走来。
“小姐~小姐!”
“莫要大声喧哗。”她眼中划过一丝不耐,在看到来人化作宠溺之色。
指尖轻点小丫鬟的眉心,无奈道:“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小....”小丫鬟由于疾跑过来,大口大口喘息着,“小姐,奴婢刚刚听..”
王琳岚抬眸望去,一脸平静,并且贴心的提小丫鬟倒杯茶,“来,喝水。休息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小丫鬟瞪大双眼,连忙摆手,“小姐,使不得。”
王琳岚见小丫鬟不喝,耸耸肩,自己喝了,倒都倒了不喝多浪费啊。
“小姐,奴婢刚刚听到王爷给你定了一门婚事。”
小丫鬟一出口,王琳岚神情不在淡定。被茶水呛到,眼睛湿漉漉的,染上一层水雾。
“你刚刚说什么?”
王琳岚优雅的放下杯子,掩盖心中的不平静。她拨弄手中沉重的竹简,继续观看这个话本。
“小姐,你要成婚了。”
王琳岚唇角的微笑僵硬,如风中凋零的石头。一定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才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她上头还有即位姐姐,怎么她们没成婚年龄最小的她反而率先定下婚事。
小丫鬟见王琳岚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凑近一瞧,发现她的眼中早就失去聚焦。立马慌了,一把抱住王琳岚的大腿哭泣着。
“小姐,你怎么了?呜呜——”
耳边传来丫鬟哭泣的声音,王琳岚回过神来。她垂眸摸着小丫鬟的脑袋,心想:果然还只是七八岁的孩童,这样就哭了。
丫鬟:不,其实认为你经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
“你可听闻,是谁家的公子?”
丫鬟通红这双眼,抬眸望着她。王琳岚贴心的用手帕擦拭着小丫鬟面上的泪水,低声轻哄。
丫鬟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怎么听清,好像是什么显王的儿子。”
——————
显王?王琳岚脑海中瞬间排查,还是由儿子的。等等,该不会是——新显王?儿子?!
啊..唔...
修长玉指抵住下巴,眼角克制不住的抽搐。是那位仅靠着其父王禁分给的遗产勉强度日的新显王!
她可记得,新显王王曼迫于生计,曾隐居济宁王曼庄卖炊饼,世子王永刚做到诸曹尚书就突然病死,留下遗孤王光。
还有一子王莽,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为人谦恭,勤劳好学。偶尔去酒楼以文会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想了想自己的荷包。
看来得攒钱了,夫家太穷,只能靠自己。
嬴政这边收到消息,说婚期定在一年之后。想了想现在的家底,娶了她不能让他过上奢华的日子,得想办法挣钱了。
王琳岚思考片刻,决定去看看她的未来夫婿。毕竟对方看过自己的画像,她未曾看到过真人。
“你确定他们住在这里?”
王琳岚仰头看向比她人还高的围墙,又看了看弱小身躯的丫鬟,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
这里是王莽家的院子,旁边的小巷比较偏僻,无人经过,也方便了她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雀儿啊!小姐我对你好不好?”
雀儿也就是那位七八岁的丫鬟,一脸懵逼的挠挠头,乖巧的应答:“很好。”
她低下头,掰扯着手指,一点点的系数,“小姐会将吃的给我,过年还会给我礼物,总是带我出席各家宴会,还有....”
“行了。”王琳岚扶额,随后道:“雀儿弯下腰。”
“小姐?”
雀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十分听话的弯腰。
王琳岚心疼的看了眼雀儿,随后踩上雀儿的背,踮起脚尖够到围墙边缘。围墙太高,太难爬。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终于坐在了围墙上。
下面的雀儿终于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上,王琳岚俯视望去,朱唇微张,小声喊道:“雀儿,在这里等我哦~”
雀儿抬头一瞧,同样小声的说,“小姐,这样子不好吧!”
“没事,小姐我去去就来。”
说完,转了个方向望去。看到树下有一男子,眼眸含笑的凝望着她。她暗道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下意识地看看自己,有没有露出脚踝。
没有,很好,安全。
她抬眸同男子对视,她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她。
他款款而来,身着一袭青衣,容貌俊朗,双眸亮如星辰。脸上挂着平易近人地笑意,嘴角轻扬。
“王姑娘,下来,上面危险。”
王琳岚默了,神情有些别扭。这人知道她,而她不知道他。“你是谁啊!”
“王姑娘,在下王莽。”嬴政好生回答,刚刚在树下不经意间轻瞥,看到了一只小猫爬到了围墙。
小猫似乎不畏惧别人,睁大双眼,一直盯着他地面容。嬴政对自己这张皮相信心十足,曾经地半夏就总是不敢和他对视。
他清楚地明白王琳岚不是半夏,只是和半夏长着相似的样貌。
王莽?王琳岚小声嘀咕了几句,她要偷看的人就是他啊!恰似清风明月,眼眸的笑意如泉水般温润。
她低头一瞧,神色骤变,这么高她要怎么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永生不死
嬴政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仰头注视着她,“如果王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在这儿接住你。”
原来,不知何时他早就站在下面。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若我不愿意怎么办?”
王琳岚坐在围墙上,乌黑的头发恰似倾斜的瀑布,又像黑色柔顺的丝绸,轻轻搭在她身上。
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配上灵动的眼珠,就像会说话一样。美目顾盼,流转水波。
“那就只能委屈王姑娘,在围墙上吹一夜的冷风了。”
嬴政的话说得轻巧,毫无负担。
听的人气鼓鼓的瞪着他,权衡利弊,扭捏着道:“那你一定要好好接住我!”
“好。”
得到嬴政的回答,她闭上眼睛从墙上,落入温暖的怀抱。如寒冰一样冷冽的气息,充斥着她鼻腔,可怀抱却是那么温暖。
在小巷中的雀儿眼睁睁的看着王琳岚跳下去,吓得瞪大双眸。孤独一人在小巷中瑟瑟发抖,乖巧的等着王琳岚。
等了许久,等到的是王琳岚低着头被屋子的主人送了出来。
害羞的离场,再次见面就是二人大婚的日子。王琳岚娇羞的神情,像极了半夏。
他短暂失神,随后继续婚礼。
王琳岚本想着这辈子就要过着贫苦日子了,哪曾料到,她的丈夫居然入中枢开始做官。
能够做官,是个好事情。他办事认真,对人更加恭敬。做事小心,不出一丝披露。对他身居大司马职位的伯父王凤极为恭顺。
王凤临死前嘱咐王政君照顾王莽。同年,王莽被任命为黄门郎。
待在家中的王琳岚得知这个消息时非常震惊,嬴政回来时,看到她,整个人变得柔软起来。
官场之上步步沉浮,到底还是家中舒服。
没过几年升为射声校尉,后来他的叔父王商上述表示愿把他的封地让一部分给王莽。扶摇直上,然而嬴政意识到了一点。
他的身躯也在慢慢变老,只不过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这件事让他不由得心惊。
—————
不过这件事,并不足以让他乱了阵脚,有了两次得死亡,他知晓自己死不了。
他得权力越来越大,逐步成为代理天子朝政。此时的他已经五十一岁了,在朝中得势力如日中天,等同于皇帝。因此,引起了刘氏为主得反对派。
他想到了一个计策,西汉自武帝以后,朝廷上的大臣与学者,论灾异与禅让的风气颇盛行。
时人认为灾异是上天对人君失德的谴责。
有在昭帝之时晆弘以及宣帝之时盖宽饶上奏禅位,更有哀帝之时听从方士儒生之言进行改元,但改元之后,西汉的衰运仍然没变。
受灾异、禅让等观念影响的社会心理,为王莽进行代汉提供了条件。
他很顺利得登上了心心念念已久得皇位。
登上皇位得第一件事,他就宣布改革。他一直记得和半夏得对话,将所见所闻进行实质性得改良。
将天下田改曰王田,以王田代替私田;奴婢改称私属,与王田一样,均不得买卖。其后,改革币制、官制,规定盐铁官营,山川河流收归国有;同时,与民休息。
这些政策缓和一段时间,却没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位不过十四年得时间,就被人推翻了。
兵临城下,嬴政不得不放弃都城。在护卫得掩护下逃往浙台。随从数千余人,都死了。
嬴政仅仅剩下得一位护卫,对他说:“陛下,请将衣服和臣对换。”
这位护卫忠心耿耿,换完衣裳,护卫反手劈向嬴政。将他放在尸体堆里,而他自己替嬴政而死。
嬴政醒来的时候,大军已全部离去。
天空阴霾密布,苍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触目望去,皆是残肢断臂。
战死得护卫还争着不甘得眼睛,死死等着天空得衣角。他没有见到那名是位得尸体,也许他逃了。
用着最后得钱财,苟且偷生,在宛市看到了哪个护卫得首级。仔细打听,便知护卫替他而死。
他愧对于那名护卫,浑浑噩噩的行走。回到了那个属于半夏的村庄,那里有着美好的回忆。
王琳岚死前曾经问他,“你的眼中看的是谁?”
她说:“我早就知道了,你在透过我看别人。你月圆十五不允许我们进书房,我第二天寻你,听见你在梦中呢喃着‘半夏’,起初认为是药,直到后来我明白,半夏是位女子。”
王琳岚虚弱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挪到一旁,“我是不是和她很像。”
在荒山之中他找到了当年替半夏立的墓碑,木头早已磨损,隐约看到半夏两个字。她的坟头草长得老高了。
嬴政坐在一旁,将买的银耳饰,埋入土中,对她絮絮叨叨的说关于这次发生的事情。
他通红着双眼,将酒水一饮而尽,“我累了。”
一句话,三个字,道尽沧桑。
身上还留有逃亡时的伤疤,面色苍白。他喝完小酒,又继续赶路。回到了当年那个村庄,村庄荒废已久,道路变化。
嬴政耗费了很多时间,才找到自己的陵墓。亲手合上棺椁,闭上了眼睛。
咒文在他身上无限蔓延,月圆之夜,咒文将早已没了声息的嬴政包裹住。蝉蛹再次出现,泛着一丝红光。
偌大的地宫中,无数陪葬品。
空荡荡的,穿着似野兽低鸣的声音。
一位穿着黑色斗篷,脸上缠满绷带的男子走到墓室棺椁前。他看了一眼蝉蛹,视线穿透看着里面的嬴政。
他想也没想的从袖中掏出匕首。漆黑的地宫中,匕首却散发着银色的幽光,男子眼眸微微闪动,快速解决的划破自己的手掌。
一滴血滴入蝉蛹,冷漠的看着自己手掌自动愈合,又看了一眼迸发红光的蝉蛹。转身离去,斗篷随着他的行走而摆动,隐秘在黑暗中。
咚~咚~
蝉蛹像心脏一样一张一缩,发出有节奏的律动声音。
那人为何而来,又为何离去,不得而知。等到第三个百年,蝉蛹中的嬴政猛地睁开双眼。
咒文消退,重新回到他的心脏。嬴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艰难的从棺椁中爬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永生不死
皇陵之中,昏暗无比。
低头看着双手,苍白无比。对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嬴政忽然觉得脑袋疼痛,天旋地转再次栽倒在地,腹部翻涌,恶心感涌上心头。
许久未曾进食,喉咙处涌上来的胃酸。刺激着嗓子,他的嘴唇逐渐发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依稀记得自己为自己关上棺椁,然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浑身不舒服。
混沌之中,他听见了脚步声。
是谁?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因为头晕不得不闭上眼。耳朵发出嗡鸣声,脚步声靠近,在他面前停下。
费力的睁开眼,只看到一双脚。
那人蹲下,伸出手露出他坚实的手臂。肌肤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纹路,同他的咒文差不多,而手腕上挂着小巧且精致的黑白方块。
是谁?
嬴政急促喘息,他的意识十分清晰,身体却赶到无比乏力。
“陛下,可还好。”
那人说话了,是一位男性声音。略微低沉,带点磁性。
嬴政动动嘴唇,发不出一丝声响,反而吐了出来。久久忍耐的范围,终于在这次想要说话的时候,涌出。
呕吐物沾到他身上,蹲在他面前的男子嫌弃的捂住鼻子。
“陛下这副模样可真脏啊!”
依旧看不清面容,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听到过。
那人站起身,离开这里,将身子病态难以忍受的嬴政留在了这里。
这是要死了吗?嬴政闭上眼睛,他现在只要一睁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心脏如同架在火上烤,再加上呕吐物的刺激味道自己都难以忍受。
那人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嬴政的皇陵建造的同地上宫殿,里头的陪葬品数以千计,还不止。
那人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嫌弃的看了一眼嬴政,只是轻打响指,嬴政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换成干净的模样,那件衣服直接燃烧。
嬴政再次试图看清那人的面容,答案明显,看不到。
他虚弱的开口,“你是谁?”
只听那人缓缓道了一句,“陛下,我是徐福啊~”
声音阴恻,在嬴政耳边久久回荡。
徐福?是哪个徐福?他记得自己碰见过两个徐福,一个消失在寻仙岛的海上,一个带着宝盒而来。
“陛下真是健忘。”徐福笑呵呵的盘腿而坐,手撑着脸蛋望向嬴政。
嬴政也终于看到了那张缠满绷带的脸,时那位送宝盒的徐福。徐福笑容阴沉,裂开嘴角拨弄了嬴政被汗湿的头发。
“陛下真的很难受?”
徐福眼中笑意明显,有些吊儿郎当。对嬴政这副残破的身躯倒是很满意,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安慰道:“陛下不用担心。等这次结束后,你会拥有一具更好的身体。”
说着说着,徐福将嬴政再次搬入棺椁。匕首从袖中滑落,在空中转出花样,冲着嬴政会心一笑。
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割破手掌,一滴鲜血落下,滴到嬴政眉心。
咚~
嬴政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眼中红光大盛,咒文冲心脏涌出,再次将他缠绕结成蛹。
徐福割破的手掌再次愈合,黑色的斗篷,因为随他行走而掉落。他漫不经心的撤下自己脸上的绷带,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上一个一百年,徐福早早就在这里等待,却没有在陵墓中发现嬴政。兜兜转转,沿着历史轨迹,发现嬴政成为了王莽。
成为王莽的嬴政有着超乎寻常的远见,逐步的成为代理皇帝然后顺理成章登上位置。
一切都超出了徐福的剧本设定,因为王莽的改革缓解了社会矛盾。徐福颇为不爽,这种跳出设定的,真烦啊!
离开皇陵,脚碾碎地上的花朵。月光扑洒在徐福身上,他的双眸不带一丝温度,消失在整片夜空。
他为了让剧本进行下去,搞出了无数屡有旱、蝗、瘟疫、黄河决口改道等灾害出现。甚至绿林军闯入宫门,也有他的手笔。
嬴政头一次清醒这意思被包裹住在蝉蛹,红色丝线如触须接入他的皮肤,缓解了他病态的身躯。
耳边总是听到一个声音,喊他快点睡吧,快点睡吧。
沈轻幽听到这里,朱唇喊出烟嘴深深吸了一口,在缓慢吐出一缕烟圈。
“老先生,您讲的故事该细致的不细致,不该细致的可真细致啊!”
她淡然一笑,恰似初夏盛开的青莲,恬淡中带着诗意的遐想,春节入睡,芬芳幽幽。
老者干笑了几声,喝了一杯茶,润润干涩的嗓子,继续道:“毕竟是听别人说的,多多少少有些忘记了。哈...哈...”
“嗯....倒也是。”沈轻幽放下烟杆,抬眸目光犀利的打量着老人。
老人的脸上是历经岁月沧桑的痕迹,凹陷的眼中是看破红尘的孤寂。
沉默了许久,老人继续诉说。
嬴政被这些红色的丝线刺激着,面色更加苍白,头却不在发昏。他渐渐的平息下来,腹中翻涌感也消失不见踪迹。
他抬手,丝线也跟着挪动。触碰到咒文,手如同被火焰灼烧。立刻收回,手指是被火焰灼烧后的焦红色。
一缩回,咒文里有涌现出无数丝线,像是有思想一样冲着他那只受伤的手指。
丝线的尖头戳如他的肌肤,他轻微皱起眉头。突然,他像是看到了神迹一般,那受伤的手渐渐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再次闭上眼睛,一觉起来,咒文已经消失不见了。
徐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将他抱了起来,没错是抱了起来,嬴政心中无限震惊,一巴掌挥了过去。
吧唧一声,肉嘟嘟的小手打到了徐福的脸上。嬴政沉默,他变小了?
现在的他,穿不上以前的衣服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光溜溜的!看看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
徐福忽地笑出声来,“陛下,你现在真可爱。”
大可不必夸赞,嬴政警惕的盯着对方。徐福笑容逐步扩大,然后,将他变成蝉蛹之前的衣裳拿起,随意套在小孩身上,缠绕成一个粽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永生不死
额...勒得慌,嬴政翻白眼,他快要窒息了。
徐福毫无负担的将这个小孩儿带了出来,他哼着小曲儿,坐上了马车。
嬴政一双眼睛如黑葡萄一般,滋溜一下转了好几圈,这人早已备好了马车,是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嘘~”徐福笑容温和,“陛下,睡一觉就好。”
手掌轻轻拍着嬴政的后背,小孩子轻轻哄了几下就睡觉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嬴政发现自己被丢弃在一个小巷中。
他伸出手指着天空,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说啥。
大概只有嬴政自己心里明白,他在骂徐福,问候了徐福族中十八代。天又冷,没一会儿他就被冻得浑身发红。
这条小巷无人问津,要是没人来捡他,他就要死了。于是嬴政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试图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力。
徐福为了让嬴政化成小孩,不需浪费时间,嬴政这次醒时,已经是唐朝了。
嬴政的哭声终于唤来周边的邻居,有一户人家的小姑娘开门,将他捡了回来。
女子年芳十八,丈夫因为征兵死于战场,她的孩子因为操劳而流掉了。也许是上天看她一个人生活太过孤独,将这孩子送到了她的身边。
她名唤安云,捡到嬴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他放在温暖的被窝回温。
见孩子身上的衣服布料名贵,不明白为何将孩子丢弃。孩子一看才五个月大,孩子的父母当真不省心。
温暖的被窝,温柔的女子。
嬴政想着,忽然肚子饿了,他哇哇哭泣引得安云一阵慌张。
“宝宝,你是怎么了?”安云柔顺的头发滑落在胸前,冰冷的手指轻触他稚嫩的脸蛋。
不会是饿了吧!
安云顿时慌了,她怀孩子流掉了,没有母乳。她来回踌躇,去厨房弄了米糊糊。
嬴政哪怕万分嫌弃,还是屈服于饥饿,小口小口的抿起来。真香虽迟但到。
小孩吃饱了,露出甜甜的笑容,让她心都化了。太可爱了,嫩嫩的小包子,为什么他的父母要把他丢弃,是个坏人。
徐福:啊切~谁在骂我?
现在正是隋朝末年,正是李渊晋阳起兵的时候。安云的丈夫是隋朝的士兵,死于战乱。
安云恨及了战争,可不打仗,皇帝又不行。每一次战乱,痛苦的都是黎民百姓。次年,李渊称帝建立唐朝,定都长安。
这时的嬴政已经学会爬了,他被安云照顾的很好,取名为谢明烛。
他努力学习说话,第一个字便是“娘”
嬴政哦不,现在说谢明烛。他将安云这一年的生活看在眼里,靠着钱财赚取银两补贴家用。
小小的他坐在竹木椅中,对准天握住双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安云过上好日子。
公元626年,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事。玄武门之变,唐太宗继位。
这时,谢明烛八岁了。他当了两次皇帝,越发觉得无聊。而且,他发现现在继位的这个皇帝,能力优秀。
政治清明,经济附属,文化繁荣。长安城内,可以见到各国使臣。
“明烛,今夜可要出去?”
安云绣好最后的纹路,放下手中的银针,看着如今八岁的嬴政。
嬴政端坐在安云面前,摇摇头道:“不出去。”
安云无奈摇头,“明烛,你若想出去便出去,娘不会拦着你的。”
唐朝盛世,统治者明令允许夜市出现。这也就导致了,长安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小孩经常的跑出去,跟着大人四处跑。
“要不要娘陪你出去?”
安云朱唇轻启,如兰的气息从玲珑贝齿间隐约漾出,慈爱的将手附在嬴政的脑袋上。嬴政努努嘴,却不像以往一样将她的手打开。
既然安云想要摸就让她吧,谁叫她幸幸苦苦的将他拉扯到这个年纪。
嬴政眸光微微闪动,小小的手牵起安云的手,“娘,不走吗?”
“走,走。”安云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偏头想了想。
明烛已经八岁了,却和邻家的小孩不同。不哭不闹,偶尔去隔壁的老秀才家里蹭书看。有时候回来,看见她在刺绣,会自己动手做饭。
究竟是什么让以前高高在上的皇帝学会动手做饭。
嬴政答曰:生活所迫。
夜幕如同黑色的幕布,笼罩在整座城市。而长安城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宽阔的街道上,四处张灯结彩。
马车辘轳行驶,来往的人群有序避让。
这就是大唐盛世,街上偶尔可以看到从其他国家来的使臣或者是商队。有的金发碧眼、有的矮小可掬、有的留着大胡须。
这些人脸上无不写满了诧异,对周边的景色由内而外发出赞叹声。
孩童会手牵着手在人群中穿行,富家子弟会掏出小钱在街道两旁的商贩摊位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酒楼内,客流量比白日还多。琳琅满目的菜系,令人垂涎欲滴。
安云见状,眼睛微微湿润。若是她的丈夫还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必定很高兴吧。她的丈夫被迫征兵,城门破开时,安云曾经也想过随着他去了。
她借着混乱冲到敌军将领前,想要用木簪刺死他。
最后一刻她却心软了,因为她看到骑马的将领,紧紧勒住缰绳救下了在不停哭嚎喊娘亲的女孩儿。
他们没有对城中的百姓赶尽杀绝,反而对百姓待遇有加。比起隋朝时期的统治者来说,简直好的太多太多了。
定都于长安,成为唐朝都城。
这是安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在准备一了百了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安云选择默默的将孩子抚养长大。
嬴政费解的抬眸,不知安云为何哭泣。
女人的心犹如海底针,他想么想出声安慰道:“娘,你快看天上!”
安云拭去眼角的泪水,抬头仰望天空,什么都没有。想要询问,发现身旁的谢明烛不见了,顿时慌了。
她的孩儿去哪了?
“娘!”
匆忙远眺,耳边又响起了声音。安云目光含泪,盈盈闪动。再看见孩子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六十章 永生不死
安云蹲下身抱住嬴政,“你突然不见,可吓死娘了。”
嬴政下巴抵住安云的肩膀,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随后说道:“娘,这个给你。”
随手可见的小玩意儿,安云摸着嬴政的脑袋微笑的接过。
徐福坐在一旁的酒楼雅间,透过窗户看见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真是刺眼。他撑着脑袋,把玩酒杯,收回视线。
“客官,您要的菜上来了。”
小二用抹布擦拭桌面,随后往肩上一搭。紧接着谄媚笑着将手中托盘上的菜,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
他偷偷打量了面前这人一眼,浑身漆黑,穿着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暴露在光线下的只有被白布包裹着的下半张脸。
好在倒是留了嘴巴、鼻孔的位置,徐福轻淡撇了一眼,小二手中的动作逐渐加快,放完最后一盘菜,马不停蹄的离去。
活脱脱一幅有人追杀他的模样。
“嗤~”
轻嗤的声音从嘴里倾泻而出,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徐福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筷子,随意夹了几个小菜。
目光却一直落向安云和嬴政,这种温馨的场面真是刺目。他让嬴政变为孩童可不是为了享受的,不然白白浪费了他那么多鲜血。(其实也不多,就五毫升不到。)
酒楼下方,安云拭去眼角的泪水,牵起嬴政的手,“走,娘带你逛逛。”
“嗯。”嬴政点点头,像毫无心计的孩童。
趁安云看不到的地方,他目光冷冽的望向酒楼。敞开窗户的酒楼处并未有人在,嬴政轻蹙眉头,难道刚才的感觉是错觉?
等到二人走远了,徐福才恢复坐姿。刚刚要不是他躲得快,就要被嬴政发现了。
徐福低沉的笑出了声,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千古一帝秦始皇,现在像个普通孩子一样跟在母亲身边。
贪恋着母亲的温柔,当真有趣。
他桌上的饭菜也没吃几口,留下足够的钱财,离去。
漫步在繁华的街头,周边的小贩时不时吆喝几声拉拢客人。长安城内,除了街道、桥梁就属水道上的人多了。
有些人喜欢坐着小舟,在水道里游巡。
漫步在城中,嬴政倒是乖巧,任由安云牵着他。他很奇怪,奇怪安云为何不找人嫁了,反而将他一个人拉扯到大。
街坊邻居每每提到安云都是一幅惋惜的模样。
安云见身旁要出来的孩子,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突然笑了,”明烛,在想些什么?”
嬴政听声音,抽回了神智。他想了想,要不借这个机会问一问?
“娘,我在想爹爹呢?”
孩童般稚嫩的声音,让安云愣住了。
明烛从小到现在一直没有问这个话题,她都快忘记了,忘记他为什么不问。她见到嬴政将目光投向另一旁的人嫁,眼中有一丝羡慕和不解。
“你的爹爹,他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要么抛妻弃子,要么死于非命。嬴政刨析安云的话得出这两个结论,再配上安云复杂的神情,还有湿润的眼眶。
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
“怎么愁眉苦脸的?”安云强颜欢笑,“明烛,有娘亲不就够了吗!”
确实,有娘亲就够了。嬴政想了想,他没被母亲仔细照顾过,安云弥补了他对母爱的渴望。
他这次逛夜市,二人也没有买什么,两手空空的回到家中。
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参差低垂等的云层间传说,投落满地的银辉。天上云影重重,地上树影幢幢。
夜风吹过,泛起一丝寒冷。
嬴政独自一人进入梦想,安云一变刺绣一边摸着眼泪。
徐福坐在房顶上,从腰间拿出一个陶埙。声音浑厚低沉,在夜幕中悄然响起。睡梦中的嬴政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无神被红光所取代。
在外人看来和正常人别无一二,他被埙声操纵着,无意识的朝着安云的房间走去。
正准备熄灯的安云见门外有人敲响,打开门一瞧,发现是嬴政。
“明烛,怎么了?”
嬴政赫然抬头,,空洞无神,张开双手一幅求抱抱地模样。难得见他撒娇,安云一脸无奈,但还是蹲下身抱住他。
脆弱且白皙地脖子,暴露在空气中。
嬴政张开嘴狠狠地咬下,埙声依旧响起,他眼中红光大盛。
安云明亮地瞳眸渐渐昏暗,等到埙声结束也栽倒在地上。皮肤不在白皙环能,反而干瘪。
回过神来的嬴政摸着自己嘴角地鲜血,瞳孔震惊。
徐福伴随着月光从天而降,他轻声道:“陛下,可喜欢草民送的生辰礼物。”
月光下的徐福,配上缠满白布的那张脸。咧开嘴角,发出鬼魅的笑声。陶埙在他手中浮起,黑色的斗篷随风摇曳。
他如同深渊中的魔鬼,一双大手罩在上空,压榨着嬴政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嬴政口中满是鲜血的味道,克制不住的干呕。黑眸如鹰隼锐利,他想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徐福把玩着手中的陶埙,歪着脑袋天真的说,“为什么呢?”
随后他笑了,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因为你逃离了我设置的剧本。”
剧本?什么意思!
徐福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娓娓道出因果,“你的针织天赋太过杰出,一度要超过你平行时空的自己。我怎么能让你如愿呢!“
平行时空?
徐福的嘴里蹦出的词语嬴政听不懂,但从这语气中可以知道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触怒了徐福。
徐福紧接着继续说道:“按照你当时的趋势,秦朝绝对不会那么快覆灭,秦二世根本不可能登位,于是我在四方散布谣言,说修仙求药可长生不老。”
他边说,眼睛泛着一丝幽冷的光芒,嘲讽意味十足。
“果然,凡人就是凡人,一听可长生不老就心动了。你派人出海找仙山,我让海上翻涌巨浪,将人吞噬。你派卢生找仙人,我化作仙人诱骗他将他杀了。”
如同阴冷的蛇蝎伺机而动,丝毫不在意嬴政痛恨的目光。
“嘛~陛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不是得到了吗?多好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永生不死
徐福那双黝黑的瞳眸,完全没有一丝愧疚。轻飘飘的说出原因,泛着薄凉,视万物为蝼蚁。
“你究竟是谁?”
嬴政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目光如刀锋锐利,绽放着寒光,直刺人心。
徐福病态的笑了,“我是徐福啊!陛下。”眼中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夹杂着几分狂热。
轻敲响指,月光被云朵所遮挡。还未到月圆之夜,心脏顿疼。熟悉的疼痛感传来,嬴政明白这是咒文之力在侵蚀着他。
咒文禁锢住他的双手双脚,疼痛感袭来,下意识咬住嘴唇不啃一声。
徐福指着他的胸腔,喑哑的笑出了声,“陛下,你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你若被这个时代的奇人异士抓到会怎么样呢?”
他勾起嘴唇,随后纵身跃起,消失夜空中。黑色的斗篷是他最好的掩盖,无人知道他来。
咒文消失,嬴政垂下眼眸,身上还残留着余疼。他一点一点的爬到安云身旁,阖上了她的眼睛。
如同做错事的小兽,垂头丧气,“娘,对不起。”
曙色初露,东方泛白,天际仅剩了了几颗星辰,还在闪烁着隐约的光芒。
伴随着孩子啼哭的声音,周围的邻居惊讶的报官。众人唏嘘不已,对嬴政极为心疼。初步尝试鲜血的他,开始受到咒文的控制。
饥肠辘辘,不忍化作不人不鬼的模样。独自一人逃离,进入深山。
偶然间樵夫进山砍柴,见到蜷缩在山洞中的少年,还未询问就被扑倒。伴随着脚渐渐抽搐,逐渐熄了声息。
樵夫家人半夜未曾等到樵夫回来,组织村中人上山寻找,发现了一具干瘪的尸体。樵夫妻子泣不成声。
偶然间,又有人上山,再次死亡。
渐渐的人们传言山中有恶鬼,以吸食人类鲜血为生,长相青面獠牙,头上有两个断角。
嬴政蜷缩在山洞中,见着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样,嗓子作呕。
村民组织上山讨伐,他被人追杀跌落深坑中。再次爬起,他穿着破败的衣裳,漫无目的在荒野中晃荡。
这不是他想要的长生,他想要的长生不是这样。
精神崩溃,每逢初一十五,被咒文控制,需要鲜血为生。
想死,想就这样死去。
这个念头一出,他立刻实行。趁车,走路,凭借着隐约的记忆在荒草中找到自己的皇陵。
如果说半夏是他想要创新改革的源头、王琳岚就是他一生的愧疚和幸福、安云就是他渴望已久的亲情。
而这三人都死了,他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躺在棺椁中,满满的关上棺盖。他的意识无比的清晰,能够清楚的感受棺材中的空气逐渐稀薄,小小昏暗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窒息感传来,他眼睛睁得老大,头一次这么期待死亡。
意识清晰,不做任何挣扎。可是咒文不让他如愿,再次醒来一百年后。
他舔舐着嘴角,饥饿感、渴望鲜血的感觉。难以忍受,他指甲陷入掌心。眼眶凹陷,皮肤苍白,从棺椁中爬出。
他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出墓,反而找到了一把生锈的匕首,在石地上不停的磨蹭着。
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咒文又再一次将他救了回来。
沈轻幽听着眸光微动,放下烟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老人,朱唇轻启:“请问,嬴政最后屈服了吗?”
老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屈服了又没有屈服。
“老先生,可以告知我,他现在还在吗?”沈轻幽端起茶壶,将茶水倒入老人的杯中,茶香四溢。
老人轻叹一声道:“还在,他啊——今年结束又要进行轮回。”
“唔~”沈轻幽抵住下巴,目光狡黠似狐狸,“老先生,你这个故事我很喜欢。不过,这不是您到这里的目的吧。”
气若幽兰,一颦一笑尽显神秘。
老人默不作声喝茶,似乎没有看到她眼中地光芒。
只听清脆地拍掌声,会客厅大门被推开。铃音端着托盘走来,上面呈放着一写满条例地纸张。
紧接着走来的是推着车走来的百里醉,车上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老先生,您就是故事中的嬴政吧。”
老人笑而不语,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沈轻幽的话。
他悠哉的吹拂杯中的茶叶,“沈老板也知道我想许的愿望了吧。”
沈轻幽翘起腿,懒散的拿起烟杆,红唇附上烟嘴,烟吸入肺部在缓缓吐出,“确实,只是不知道,你会给什么代价。”
“地宫宝物全部归你。”
“这个我喜欢。”
沈轻幽听了,眉开眼笑。随后让铃音将契约呈上,“签了它,我便让你解脱。”
嬴政没有犹豫,他苦苦寻找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解脱。契约成立,冷锋不知从哪出来,来到了嬴政身后。
只听一声“抱歉。”
嬴政被捆住,眼皮一跳,望向慢慢悠悠推来的木车。
“嘘——”只见眼前的红衣女子,笑容神秘。然后他晕了,没错就这样晕了。
这时她走到推车前,调试处粉色试剂,喂入嬴政嘴里。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泛起红光。
咒文肆虐,她忍不住感慨“哇哦~”
咒文上的文字是天道局专属文字,她快速浏览,在无数文字中找到了一个空缺位。随之伸出手抓住,用力撤出。
咒文发出如鸟类的啼鸣声,极其刺耳。一旁的铃音被震得昏沉,百里醉捂住耳朵面目扭曲。
就连一向表情不变得冷锋,也不由得皱眉。
“太吵了。”沈轻幽不满得说出三个字。
咒文似火焰灼烧,她得手掌心也因此泛红。咒文似乎有思想直接换了一个宿主,缠绕着沈轻幽白皙得手臂。
然而,无论它怎么沿着对方得手臂都陷入不了皮肤。
咒文:Σ(っ°Д°;)っ
沈轻幽:o(* ̄︶ ̄*)o
“盒子。”
听到沈轻幽得声音,百里醉连忙将摆在推车上得玉盒拿起打开。沈轻幽垂下眼眸,认真且仔细地将咒文如同绳索一般缠绕起来。
咒文想跑,却被她遏制住命运地喉咙。电光火石间塞入盒中盖上,一气呵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徐福
随着咒文从嬴政身上拔出,他苍老的肌肤逐渐松弛,随后化作一堆散沙,飘散了。
奇怪的是,会客厅的窗户并没有开,居然有风儿吹来。隐约可以看到年轻时候的嬴政,笑容风华正茂。
“老板,客人他不会觉得亏后悔吗?”
铃音有些心疼的看着消失的灵魂。咒文剔除,不在轮回,连灵魂都化为粉粒。
“不会。”沈轻幽低头望向灼烧后的手掌,坦然道:“他心中早已察觉。”
一缕清风拂过,手中的创伤渐渐治愈。“整理一下。”
冷漠回荡在客厅,留下三人待在原地。那抹红色,则进入漆黑的虚空之中。
秦始皇陵中,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她光着脚板,脚踝上仅用红绳穿起来的铃铛发出声响。
漆黑的墓室中,幽暗的角落走出来一人。
“徐福?”
听闻对面的人质问,兜帽下那双阴翳的眼眸微微闪动。
“沈轻幽。”
沈轻幽眸光微动,流露出惊讶,“你认识我。”
她的视线划过对方的右手,看到了如嬴政口中形容的挂件,有一丝恍然。
宽大的修抛下,掩盖住的手上出现一支烟杆。飞速出击,割破对方左脸颊的绷带,烟杆不知何时幻化成苗刀。
”啊啦~徐先生,反应力真好。”沈轻幽妩媚的脸蛋,带着一丝娇嗔地笑容,唇角轻扬,贝齿微露。
只不过手中的秒单绽放着深深寒意,左手拂过刀身,“下次,我就要往你眼睛上挥去了,别蒙着脸嘛,露出来瞧瞧。”
徐福脚尖轻点地,向后退却,他摸着脸颊上的鲜血,舌尖伸出舔舐着干燥的唇瓣,“你的出现想必是那家伙向你许愿了,明明都给了他梦寐已久的长生居然还不满足。”
“不,”沈轻幽那双桃花眼平静着充斥着冷意,如同高原上席卷的寒风,呼啸而来。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徐福走来,手中若没有那柄苗刀还真是赏心悦目,“他向我寻求解脱。”
徐福侧头,躲过沈轻幽凌厉的攻击,“女孩子不要太过于暴力,这样不好。”
他行踪如鬼魅,刀身挥过,身躯扭曲,躲过攻击。
“哎!物理攻击对你没用啊~”沈轻幽啧啧称奇,随后右手袖子飞出一张符箓。
徐福处色不惊,淡定十足,左手食指拇指夹住这张符箓,然后瞬间自然,“沈老板,这东西也对我没用。”
“我也没想它对你有用。”站立而笑,沈轻幽前发柔顺的耷拉在胸前,“我们谈谈如何,徐福。”
徐福笑了,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陵墓,“好啊,沈老板谈什么?”
他身影忽然来到沈轻幽身后,冰凉的手指轻触她的耳垂,“沈老板,谈事情可需要价钱的。”
从主殿打到陪葬坑,沈轻幽倒是悠闲。被那手指触碰而脆,面色都不改一下。反而在陪葬坑里翻来翻去,找到了那个曾经装有诅咒的宝盒。
“我说——”沈轻幽打开盒子瞧了瞧,空无一物,“徐福,正常点吗?”
沈轻幽将盒子收入袖中,面色不变。徐福冷了一下随后笑了。
“不行哟~。”徐福看着暴露在空气外,脆弱的脖子,似情人间呢喃低语,“我很喜欢你,下次见。”
徐福的身子逐步扭曲形成漩涡,消失在皇陵之中。
“谁知道何时再见。”沈轻幽轻声呢喃了一句,望着地上的饰品的残骸。
偌大的皇陵,无数宝藏,沈轻幽没将这些全部收走,只拿走了那个盒子。她没有回到灵书斋,反而来到了轮回局。
“请问,轮回在吗?”
轮回局里,轮回的秘书道:“沈老板,轮回大人刚刚去了沐清淮大人府上,说是去下棋。”
“行了,我知晓了。”
沈轻幽告别轮回局,来到了沐清淮的府上。比起她住的灵书斋横跨五座山头,中间有自然形成的湖泊、瀑布、河流,沐清淮的家导线的简朴了许多。
不过没有简朴到哪里去,只有两座山头而已。
她从空中落下,袖袍水封飘扬,有几分仙风道骨,不过那双眼睛倒哪怕眼神清冷,眼尾却带着勾人的意味。
她神识遍布山头,触碰山中阵法。山中阵法有着沐清淮一丝神韵,有外来神识触碰,一下便知。
这个神识,沐清淮喝茶的动作停下。
沉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然温煦之色,宛若拂面清风,又好似绵绵细雨。恰如温婉的初夏,令人倍感亲切。
坐在沐清淮对面的轮回,见到他眼神的变化,鸡皮疙瘩泛起。
天道没什么感触,他在零数字没见到沈轻幽,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沐清淮玩耍。他绝对不是馋灵书斋的神仙酒酿。
“有人来了。”
踏着云彩而来,伴随着清风而落。
“哟~你们三个今天又在这儿,是过来团建吗?”沈轻幽随意而坐,“给我也来杯茶。”
动作随性潇洒。
天道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忽然出声询问:“那么轻幽你来这是为何?”
“得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从袖中掏出盒子随意丢在桌上,任由几人打量,自己倒喝茶喝的欢。
——————
轮回好奇的拿过宝盒,打开瞧了两下,“这是——”
里头残留着咒文的余力,轮回的手指也因此灼烧。这东西应该是天道局禁令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沈轻幽手中。
沐清淮将轮回的神色收入眼底,随后伸手接过,同样感知到了咒力,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天道。
”嗯?是啥东西让你们神色凝固?”
伴随着他接触到宝盒,神色同样如此。
“轻幽,你是如何得到这东西的?盒中的东西现在在何处?”
“纯属巧合。”
人问了就答了,她睁着眼睛,眼角的泪痣极为摇曳。表情生动勾人,缓缓举起烟杆,轻轻吸了一口,“对了,你们轮回我想让你查个人。”
“谁?”
“徐福。”
“喂喂,现在是团建时刻,商讨这些不好吧。”
天道、轮回、沈轻幽三人同时说话,沐清淮眉头上挑,同样跟了一句,“确实,你晚来了一炷香的时间,该罚。”
第一百六十三章 橘炽
沈轻幽不雅翻个白眼,她一炷香之前还在跟徐福缠斗。
“我只是碰巧过来的,别吧!”
忽然,铜镜响起,里头是冷锋的声音,“老板,有客人。”
沈轻幽含笑挂断,对着三人挥挥手,“小峰峰说有客人了,你们都听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抓也抓不住。
夏天的太阳足以将人烤熟,地上还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随着一阵风吹过,热浪轻抚着她那张小脸。
许诺恩今年中考结束,以第一的成绩进入帝都第一高中。
她的爸妈是商业联姻,没得感情。她的到来只是个意外,因此父母离婚谁也不想要她。六岁就被放养。
小时候不懂事,以为父母不喜欢自己。为了吸引父母注意力,拼命考第一。
人人都说她是天才,父母听到别人的夸赞只是敷衍的笑了笑,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人人都说她厉害,谁又知道她在背后的付出。
长大了才得知,原来不是父母不爱她,而是他们本来就不相爱,又怎么会爱她这个意外的产物。
父母重新组成家庭,只有外婆对自己好。
她外婆一家是江浙有名的富豪,同样是富豪也有些许不同。每年夏日,都会被接过去过暑假。
今年也不例外。
坐在林肯车上,许诺恩合上手中的书本。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位从帝都接来的小姐,一脸心疼。
许诺恩随着父亲姓,母亲姓杨。杨家的三小姐,许诺恩来到杨家被称为表小姐。
心疼归心疼,司机倒忍不住感慨,这位表小姐可谓是门门优秀。无论是礼仪还是课程成绩,都是优秀。
教过她的老师无不拍手叫绝。
许诺恩撑着脸颊眺望窗外,心道一声:无聊。
对于司机的想法她全部收入眼底,她心里明清着很。比起每年来到这里过暑假,倒不如一个人来的爽快。
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若不是外婆硬性要求,她也不想来。
富人小区,西式别墅建筑,偌大的占地面积。许诺恩只拎着小小的手提包就过来了。
下车,耳边传来小辈们嬉闹的声音。她习惯性戴上礼貌的笑容,对着司机道:“谢谢。”
步入庭院,可以看到三个小孩,两男一女。
其中那两面容一模一样的小孩,是她妈妈重组家庭后,给她生的弟弟。而那个小女孩,是她大舅的女儿。
“啊!是诺恩姐姐!”
小女孩目光敏锐的看见她,抱着手中的布娃娃,迈着小短腿朝她奔来。许诺恩眉头舒展,蹲下身放下手中的小提包,接住扑来的小姑娘。
她将小姑娘头上的皇冠扶正,抱起,“重了,是不是长胖了!”
小姑娘腼腆一笑,双手楼住许诺恩的脖子,“姐姐,我没有。”
许诺恩浅笑盈盈,轻点小孩的鼻尖,“好,没有。”
那两个小男孩同样过来,站在她面前十分拘谨。“姐姐好。”
许诺恩蹲下,将小姑娘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摸摸二人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三块巧克力,“见面礼。”
随后她站起身拎着包朝着正门走去。许诺恩在这里有专门的房间,不过处在走廊最里头,比较小。
原先外婆让她住大间,许诺恩只是摇摇头道:“小一点的就好了,只是每个书架过来住,没有太多东西。”
外婆被说服,就让她随意挑选然后挑到了这一间。
之所以选小间和走廊最里头,是因为安全。她的内心本质上还是害怕、担忧。一个人居住,害怕被抛弃。
“是诺恩来了啊!”
年迈的老太太,看着许诺恩,眼中泛着欣慰。即便自己的女儿不喜欢她的大女儿,但她可喜欢的紧。
—————
这么优秀乖巧的孩子不多了。
“外婆好。”许诺恩的小皮箱被佣人接了过去,放到了她一直住的地方。她就坐在老人身旁,仔细聆听着她的絮叨。
老人说和她同龄的表哥表弟在学校的事情,尤其说道表弟的时候,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说着说着,老人说道了住在隔壁的小姑娘。
“诺恩,隔壁新来了个小姑娘和你一样大。”
许诺恩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垂下眼眸,“和我一样大的小姑娘?可是,隔壁的余叔叔不是有女儿了吗?”
老人听着,叹息一声,“唉,那原本的女儿是抱错的,新来的那个才是真的。”
许诺恩听着,黑眸闪动,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真假千金,真的上演了。
“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乖巧是乖巧,只可惜性格太软了。”
许诺恩也不知道老人的可惜,可惜在哪个方面。处于好奇心,她倒是对隔壁的真千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以前也不是没和隔壁接触过,主要是那假千金性格过于骄纵,处不来罢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哭号声,许诺恩放下杯子搀扶着老人来到院中。这一瞧,小孩子小跑过来,指着树上的熊熊道:“拿不下来了。”
许诺恩:....
这个玩具熊是怎么上去的?
好在佣人拿来梯子,很快就将布偶熊拿了下来。哭泣的三人一下子收了声音,小孩子的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原先聊的话题也因为这一打岔忘得一干二净了。外婆年老,身家过亿,靠着就是股票分红。
小孩常住这里,也是她觉得一个人住太冷清了,要热闹。
因为许诺恩的到来,老人特地打电话让外住的孩子回来看看。许诺恩的母亲收到消息赶来,看到她也只是冷淡的打招呼。
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应该就是她们吧。
比起同样是学霸的表哥,她的表弟并不欢迎许诺恩到来。原因无它,因为有一个学霸哥哥在压力就很大了,再来一个学霸姐姐,压力山大。
这不餐桌上闲聊之时,他的父亲就问道了:“诺恩啊!今年中考你觉得怎么样。”
“还挺简单的。”许诺恩如实回答,“我已经提前收到了帝都一高的录取通知,这个暑假结束就要去报道了。”
“一高啊!好,好,好。”连说三个好表示很高兴,不过说完他就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儿子。
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橘炽
许诺恩的表弟气结,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她的亲生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弟弟发出羡慕的赞叹声。
每一次来到这里,总要吃比平时还多的饭量。
许诺恩摸摸自己饱涨的肚子,想了想绕到后院将外婆家的哈士奇牵出去溜溜。
这只哈士奇血统挺纯正的,跑起来疯的一批。到底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哈士奇如同脱缰的野马,拽着许诺恩四处奔跑。
“啊!”
只听一声纤细的尖叫,哈士奇扑到一位好看的女生身上。女生眼眸含着泪水,满满的恐惧。
许诺恩嘴角一抽,拉住狗绳道:“乔森,你吓到小姐姐了,赶快从人家身上起开。”
乔森剧烈摇晃着尾巴,扭头瞥了一眼许诺恩。那副小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鄙视你。
许诺恩眼神逐步暗下,如同锐利的箭矢。原本还挑衅的哈士奇瞬间怂了,小眼神幽怨的瞟了她一眼,恋恋不舍的用鼻子蹭了蹭美女的脸颊,乖乖的让到一旁。
“呜...”
莹白如玉的手掌出现在女生眼前,眼眶还沾着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
“抱歉,我没管好我家狗子。”
许诺恩半蹲着身,递出手,柳眉撅起,带着一丝愁容。
哭泣的少女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黑眸还带着一丝水雾。呆呆地将手放入她掌心,任由对方将她拉起。
好美的人。
乌黑柔顺的头发,带着一丝微卷。五官精致和动漫中走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举手投足间,韵味十足。贵公主,说的就是她吧。
“还好吗?”宛若一汪清泉涌现,好听至极。
许诺恩耐心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小巧的模样、乖顺动人,应该是绝大多数男生会喜欢的类型。
“啊...还好。”美少女反应过来自己看人看呆了,微红着脸颊,小声的说。
在许诺恩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美少女垂眸间,纤细卷翘的睫毛。睫毛随着它的主人睁开眼而动,像只扑棱的蝴蝶,很好看。
柔顺的中长发吹落在肩膀处,扎着半双马尾。这两边的马尾如同垂落得兔耳,配上她乖顺得模样。
许诺恩一时间,被可爱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
许诺恩得声音放缓,生怕惊扰到面前害羞得小姑娘。她的笑容明丽动人,唇角笑意荡漾开来,犹如花间轻舞的蝴蝶,投进对面的人眼眸。
美少女挪动着嘴唇,声音小且糯,“余桔。”
“哪个桔?”许诺恩温柔的用手帕擦拭余桔眼角的泪水,温声细语的询问。
余桔的眸光微微闪烁,夹杂着秋水涟漪,“木吉桔,和橘色的橘同音。”
许诺恩一听,眯眯笑道:“那我可以叫你小橘子吗?”
“嗯..可以。”余桔听话的点点头,抬起眼眸湿漉漉的盯着眼前如同精灵的美少女,“那小姐姐,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姓许,名唤诺恩。”许诺恩在乔森的眼神下继续说着,“允诺一声,知遇之恩。这是我名字的含义。“
“诺恩。”余桔细细研磨着两个字,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真是个好名字。”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许诺恩应声回答,只是眼中的笑意有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片区域。”
余桔:“c区第二幢。”
C区?二幢,这不是余叔叔的家吗?难道面前的人就是外婆所说的真正的余小姐。
二人有说有笑,被许诺恩牵着的乔森倒不怎么开心。
乔森: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居然独占美丽的小姐姐。
将余桔送到门口,余家一直在找余桔的下人纷纷松了口气。而余家的假千金,连忙跑来抱住余桔。
“你是想吓死我?不带一个人出去,走丢了怎么办?”
随后她看见了余桔身后的人,表情瞬间变了。她和许诺恩不对付,她骄纵许诺恩有礼,爸爸经常那她们二人进行比较。
“你来干什么?”
许诺恩耸耸肩,这也是她为什么讨厌这人的原因。骄纵是一点,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敌视。
现在那人将余桔护在身后,一双眼睛向要把她盯穿了一样。
“姐姐,是诺恩将我送回来的。”余桔轻轻扯了扯假千金的衣服,在她身后冲着许诺恩做抱歉。
“你会有这么好心?”
假千金上下打量了许诺恩,随后将余桔推了回去并悉心教导:“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特爱装模做样,离她远一点。”
“余意,你说的我可听见了。”
许诺恩牵着乔森的链子,无可奈何的摇头。还是这样,说话一点都不遮掩。
“呵,桔子我们走。”
余桔回眸望去,许诺恩挥手道别,“小橘子,明天见!”
余桔想要回话,余意眉头一跳,拦住她的肩膀就将她锁在家里。再三嘱咐许诺恩不是个好人,别和她走的太近。
谁知,她可可爱爱的妹妹哟,来了这么一句,“姐,诺恩很温柔啊。”
淦!
余意郁结,她的妹妹哟,又是一位被许诺恩外表欺骗的无辜人士。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为了杜绝余桔再次和许诺恩来往,她决定从根袁尚解决问题。找到二人如何相识,在阻断。
结果听着余意的述说,恨不得将隔壁的那只傻狗大卸八块。
你说说一只哈士奇怎么能跟泰迪的属性一样,难不成上辈子是只泰迪犬。
————
隔壁,乔森交给下人牵去后院,自己回到客厅坐在了老人身旁。
“外婆,我刚刚见到了余家的新小姐了。”她拨开橘子,尝了一瓣,甜甜的。
老人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挪到她身上,询问道:“是不是很乖顺,听话。”
“嗯。”许诺恩想起余桔的面容,点点头。确实乖巧听话,模样也很可爱。
她将剩下的橘子剥好,分成两份。一份递给老人,一份给自己吃。
“余意对她也挺好的。”
回想起骄纵少女护犊子的模样,她眉眼弯弯从唇角倾泻出低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橘炽
一个人的关心可以作假,但眼中的神情永远做不了假。就算掩饰的再好也会有破绽,而余意的那双眼睛,找不出一丝破绽,满满的真挚。
余桔这边,乖巧聆听着余意的教诲,时不时点点头。
听着余意的吐槽,她忍不住出声询问,“姐姐,你为何这么讨厌诺恩?”
余意被余桔这么一问,也开始深深反思。对哦,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许诺恩。除去她一只带着温柔的假面(对于像她们这种人都有一层保护色,可以忽略不计),那她为什么这么讨厌对方。
思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优秀’二字,找不到缺点。
“大概是,她一直很完美吧。完美的让人嫉妒。”
余桔抱着自己的枕头,眨巴双眸,眼神清澈盯着对方,“完美?”
“是啊,很完美。”说起许诺恩,余意忍不住咬牙切齿,“从小到大,长辈们嘴里说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她。
成绩一路拔尖,钢琴、小提琴全都会,还能抽空学习古筝琵琶、画画,奖杯拿到手软。就在前些日子提前杯帝都一高领走。”
余桔忍不住感慨一句,“好厉害!”
余意还准备说许诺恩在宴会上的事情,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余桔的身份,最终化为一句,“她不是人,是机器。”
她可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完美的人,那张充斥着笑容的脸底下到底掩埋着什么谁都不曾知晓。
“不过桔子你也不差啊!”余意抱住余桔,脸颊蹭了蹭余桔的脸颊,“成绩也好,智商也高,不像我学什么都不会,只能走艺术生这条道路。”
“可是我觉得姐姐你才厉害。”
余桔说着低下头,气氛一阵低迷。
余意见状,知道余桔因什么而沮丧,连忙出声安慰道:“不不不,桔子若没有那件事,你会比我还厉害。”
余意骄纵归骄纵,在得知不是父母亲生的时候,花费了好多时间消化这件事。看着真正的千金回到家,说心里不难受都是假的。
可看到对方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时,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护着,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她。
抱错的事情,她无法改变,只能凭借绵薄之力,给余桔最好的。
暑假过完,余桔就要转到江浙一高了。她害怕余桔跟不上课程,想邀请家教,又怕伤到余桔的自尊心。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昨夜还在思考如何切断许诺恩和余桔只见的联系,今天早上自己黑沉着脸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请问,诺恩在吗?”
余意扯着僵硬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询问隔壁杨家的佣人。
“余小姐在这等一会,我这就去叫表小姐下来。”
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被敲响,许诺恩打开道:“什么事?”
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表小姐,余小姐来找你。”
余小姐?许诺恩将发丝挽于耳后,细声询问:“是哪位余小姐?”
“余意小姐。”
许诺恩默了,虽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让下人下去告知她很快就来。
余意坐在沙发上等着不到五分钟,许诺恩就从楼上下来了。她见对方优雅的身段,翻了个白眼,整天这样子不累吗。
“小意,找我什么事?”
许诺恩对倒茶的佣人微笑点头,以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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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这么一喊,余意身子一抖,但又想起今天的目的,同样笑着道:“诺恩,我想请你帮我补习。”
“补习?”许诺恩端茶的动作停下,“你不是艺术生吗?按照你的文化成绩,一本不是问题,还需要补什么?”
明明这句话时夸她,为什么她听出了嘲讽的意味。余意笑着,顾不得表情管理,“你来不来。”
“来。”
许诺恩说着放下杯子,走上楼。随后下来,就抱着五个本子。
来到余家的别墅,她看到睡眼惺忪的余桔,又看了看余意,意味深长笑了。原来如此,为了顾及余桔,不惜拉下面子求她,忽然觉得余意变可爱了几分。
余桔惊讶的揉揉眼睛,“诺恩,你怎么来了?”
“我暂时居住在隔壁,”许诺恩放下手中的资料,指尖敲击着书本,“然后受小意邀请过来叫她学习,你要不要一起?”
“是啊,桔子要不要一起来,先预习有助于开学学习。”
余意打哈哈一笑,随后上楼拿书。
余桔视线投向余意,眼中充满疑惑。她明明记得昨夜,姐姐说讨厌诺恩的。怎么今天就亲密十足?
啊,上流社会的人交往果然复杂。
许诺恩视线滑过余桔,“小橘子不欢迎我吗?真令人伤心呢~”
语气揶揄,倒让余桔慌了神。
“不..不是。”半晌,余桔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余意下来的时候,就见到许诺恩笑得跟一只狐狸一样。自家妹妹傻里傻气的低着头,耳尖微微泛红。
“许、诺、恩!”余意用力的将书本放在桌上,咬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请不要调戏我妹妹。”
江浙一高和帝都一高一样,考上的学子会直接拿到高一的教材。这样方便学生提前预习课本上的知识。
余桔是中考结束后被找回来的,转学要在开学的时候才能办下来,教材也就没有提前拿。
因此她只能和余意看同一本书,聆听着许诺恩的教导。
然后,余意就感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压。原来,真正需要补习的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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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桔在许诺恩的教导下,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很快虐了一波余意。许诺恩同情的望了余意一眼,那眼光仿佛在说‘没救了’。
大门打开,是余意和余桔的父母回来了。
二人看到屋内多了一位少女,三人低头学习,下意识不出声打扰。
那位在教学的少女却迎声抬眸,起身打招呼:“余叔叔,林阿姨,你们好。”
这时二人才看清,少女是隔壁杨家的孩子。“原来是诺恩啊!今年暑假又来了,听你舅舅说你被帝都一高录取了,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