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漂亮的蝴蝶结
比赛开始了。
代表着比赛开始的钟声才刚刚响起，圣骑士便气势汹汹地大踏步朝着罗丽扑了过去。
机器人角斗比赛按机器人类型的不同，被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人形组，一组是混合组，人形组顾名思义，就是比赛双方都必须由人形机器人出战，而混合组则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任何类型的机器人都能参赛，包括人形机器人在内。
两组比赛风格截然不同，人形组由于机器人都是人形，机器人所使用的格斗技也大都源自人类世界传统的格斗技，在观赏性上可圈可点；非人形组的机器人则是五花八门，战斗方式也是乱七八糟，观赏性不强，但比赛场面更加热血暴力一些。
伊万诺夫自诩绅士，对人形组比赛情有独钟，于是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角斗机器人便按他的喜好，大部份都是人形机器人，而且为了符合伊万诺夫的审美观，这些人形机器人的外观全都被制成了地球远古时期罗斯武士的模样——身披重甲，头上还戴着有狰狞面甲的头盔——当然了，并不是说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机器人真的穿上了盔甲戴着头盔，只是在外观上进行了一些处理，让视觉效果看起来如此罢了。
除此之外，伊万诺夫还很是骚包地给这些机器人穿上了印着俱乐部标志的红色骑士罩袍——这次是真正的穿上了。
所以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每个人形角斗机器人都有了一个显著的标志，一身华丽又飘逸的红色骑士罩袍。
“看啊，亲爱的赵，我的圣骑士很帅气吧！这是力量与美的完美结合！”
看着圣骑士冲锋时身上那件经过特殊处理无风自飘的罩袍，伊万诺夫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对伊万诺夫的态度，赵凡有点无语，这个家伙每次比赛都会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自卖自夸一番，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安静地看着罗丽的表现，同时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现在，这台名为罗丽并且表现得越来越有主见的机器人，自己是该称呼其为“它”还是“她”呢？
好像还是“她”比较合适吧？
罗丽也冲了出去，速度比圣骑士还要快。
“哦哦哦！勇敢的小美女！”伊万诺夫看见罗丽的动作，又是一阵怪叫：“放心吧，亲爱的赵，如果你的小美女被打坏了，我会负责维修费用的……”
话音未落，角斗场中的两台机器人已经开始了第一回合的交锋。
飞快地接近对手之后，圣骑士率先出击，它伸出双手朝着萝莉机器人抓去。
圣骑士以摔跤技而闻名职业圈，它最著名的一场比赛，是在上次职业联赛的16强赛上，力大无穷的它在开战之初，就抓住了对手，然后它就像是一个狂暴的摔跤巨人一般，将对方给左摔一下，右摔一下，连摔十数下后，它的对手散成了一地的零件。
那一战可说是圣骑士最为辉煌也最为出采的一战。
但它这一次并没能再现辉煌，因为这一次它没能抓住对手。
在它出手的那一瞬间，身形娇小的萝莉机器人已经高高跃起，一个漂亮的空翻，从圣骑士的头顶上一跃而过。
眼前骤然失去了目标的圣骑士反应有点迟钝，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对手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后，它内置的格斗软件也是相当强大，当即是快速转身，同时右手并指成刀，在转身的同时，恶狠狠地一记手刀砍出。
虽然以摔跤技成名，但圣骑士可不是只会摔跤而已！
这一记手刀势大力沉，以圣骑士的强大力量，体型娇小重量也轻的萝莉机器人若是被砍中，或许不会受到致命伤，但肯定会被砍飞当场。
但圣骑士再次失手了。
萝莉机器人的速度明显比圣骑士更快，圣骑士还没完全转过身来，掌刀也还没完全成形，堪堪落地的萝莉机器人身形一矮，却是自圣骑士的跨下钻了过去，顺手还揪着圣骑士的罩袍下摆，把这件印有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标志的华丽红色骑士罩袍当场就给撕掉了好大一截。
虽然身形娇小，但她的力量一点也不小。
萝莉机器人选的角度很刁钻，她再次消失在了圣骑士的视野中。
看见圣骑士连续两次失去了目标，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伊万诺夫开始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了。
“哦……它……它撕掉了圣骑士的罩袍！它不该这么做……该死的，它好敏捷的动作！”
他张大了嘴巴看着场中的变化，有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过往的比赛中，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哪个机器人有如此灵敏的反应和身手。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惊讶得太早了一点。
转过身来却没有发现对手，圣骑士的反应很正常，它再次转身。
角斗场就是这么大，敌人不在眼前，那就只能在身后，这个结论只要经过简单的计算就能得出。
而且连续两次失手，圣骑士在计算之后，发现一般的招式奈何不了对方，于是它在转身的过程中，同时选择了侧向移动，准备和对手拉开距离。
以一台角斗机器人来说，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圣骑士确实不凡。
但萝莉机器人更加不凡。
继连续两次的躲闪之后，她第一次发动了反击。
从圣骑士的跨下钻过去之后，她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就势一记扫堂腿扫了出去。
正在转身侧移的圣骑士根本没有计算到对手会有这么一招，因为计算是需要前提的，它看不见对手，也没有和这个对手交战的经验，前提不足，计算结果自然就不靠谱。
所以圣骑士正在移动中的左脚毫无悬念地被扫中了。
强大的动力组加上巴比特合身的骨架，萝莉机器人这一腿扫得是威力十足，就算沉稳如圣骑士，也无法抵抗这种力量。
高大的机器人此时正将重心往左腿转移，被这么一扫，左腿飞去，重心不稳，立即就失去了平衡。
嘭地一声巨响，圣骑士轰然倒地。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那可是圣骑士啊，俱乐部第二能打的角斗机器人，上次联赛人形组的八强机器人之一！
这才交手三个回合，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就被对手给击倒一次了？
这怎么可能？
“哦！不！”伊万诺夫也抓狂了：“圣骑士，快站起来！”
但更让人吃惊的事情还在后边。
萝莉机器人一招得手，动作更是不停。
乘着摔倒在地的圣骑士还在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这个机会，她飞快地移动到了圣骑士的后边。
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一脸窃笑地将手上那片从圣骑士身上撕下的罩袍碎片一扬，飞快地将圣骑士的整个头部给包了个密不透风——还顺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一下，不止是观众席上观战的俱乐部工作人员和伊万诺夫一脸呆滞，就连赵凡自己，也是石化在了当场。
第十七章 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格斗机器人被人用布料包住了头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这件事以前没有人知道，但现在，伊万诺夫和他手下的许多俱乐部工作人员，都知道了。
因为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眼前，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角斗场内，被骑士罩袍包住了头部的角斗机器人，伊万诺夫的手下爱将圣骑士，正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在原地挥动着双手胡乱打转。
天可怜见，作为一个专业的角斗机器人，圣骑士装有一套相当出色的格斗软件，它力大无穷，擅长摔跤技，它还能使用一些很精妙的格斗技巧，但是，它的整个软件系统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蝴蝶结的内容。
蝴蝶结和角斗，本来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有木有？
不仅如此，圣骑士的系统中也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头部被人用布料包住后的应对方法——如果是对手机器人用格斗手法抓住了它的头部，试图破坏他头部的电子眼，进而让它失去视觉，它有不下数十种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布料只是布料，不是对手，也不是任何一种格斗手法！
或者如果说干脆一点，圣骑士的头部掉了，它也就干脆利落的认输了，这是比赛的规则之一，可问题是，它的头部还好好的，根本就一点损伤也没有！
所以圣骑士在发现自己失去了视觉之后，它的系统很快就因为大量没有结果的运算而陷入了死循环——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见了，自检也没有发现头部出现故障——然后它开始了徒劳而无意义的挣扎。
左扭扭，右扭扭，伸伸胳膊踢踢腿。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是无语了。
这不能怪设计格斗软件的工程师没有先见之明，因为在正常的机器人角斗赛中，根本就没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ko！”
角斗场中响起了一声稚嫩的欢呼，然后刚刚做出了惊人之举的萝莉机器人开始绕着角斗场边缘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朝着观众席使劲挥手，期间还不时停下来原地蹦两下，捧着脸卖萌，拍手欢呼什么的。
看到这一幕，赵凡捂住了脸。
他发现这个学习型ai自从今天换了新身体之后，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中二病患者了，而且还是病得很严重的那一种。
自己明明预设了很多正常的性格选项，怎么这个学习型ai偏偏就选了最不靠谱的一个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是ai根据自身外观作出的选择？如果是这样，换一个大叔的身体，ai是否就会选择另一种性格？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着，伊万诺夫却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在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之后，俱乐部老板激动了。
“我的上帝！太神奇了！”
伊万诺夫一把抓住了赵凡的手：“亲爱的赵，请你一定要把这个学习型ai卖给我！”
虽然本身并不是软件工程师，但精明的伊万诺夫还是通过刚才的比赛看出了赵凡一直在研究却始终为人们所诟病的学习型ai，对于自己来说有着什么样的巨大意义。
这时候角斗场上方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给出刚才比赛时交战双方机器人的各项详细数据了，因为圣骑士目前的状态已经无法战斗，系统自动判定这场比赛罗丽获胜。
但这一刻，伊万诺夫才不关心那狗屁的数据呢！
相比数据，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所以他双眼放光地看着赵凡。
他发现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赵凡，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小看对方。
这个天才的软件工程师，他竟然造出了一个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和制定战术并加以实施的机器人！
什么叫人工智能？
这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只要有了这个机器人，自己的俱乐部绝对可以横扫整个联赛——不管是人形组还是非人形组！
伊万诺夫仿佛已经看见了下赛季的总冠军奖杯正在朝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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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换下来的玛丽3型都没来得及决定怎么处理，暂时将其丢在了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整备库里，并承诺会考虑将独眼巨人的系统升级成和罗丽一样的学习型ai之后，赵凡终于摆脱了伊万诺夫的狂热纠缠，带着罗丽落荒而逃，离开了俱乐部。
“伊万诺夫这家伙，实在是……”
想到伊万诺夫那苦苦哀求的模样，赵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气过笑过之后，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刚刚的比赛，伊万诺夫等人固然是被罗丽的精彩表演给惊到了，但没有人知道的是，其实最为震惊的，却是赵凡这个始作俑者。
在给罗丽换了新身体之后，他预计到罗丽的整体性能会有很大的提升，但能提升到这个地步，说实话赵凡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
太让人出乎意料之外了。
特别是罗丽那近乎神来之笔的蒙头战术，更是说明了很多问题。
在赵凡给罗丽预设的程序里，可没有这一招——但罗丽偏偏又做到了——很明显这是学习型ai的一个重大突破。
至少在赵凡看来，是这样的。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这样强大的学习型ai如果被应用在军事领域，会有多么可怕的潜力？
伊万诺夫只是一个黑帮头子，可能限于眼界，也可能他太过执着于机器人角斗，所以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上面去，但赵凡因为某些原因，却想到了。
在银行里，还是玛丽3型的罗丽就已经能在自己的暗示下完美地配合自己行动，其强大堪比精锐战士，现在罗丽刚换了新身体，性能大幅提升，就懂得了主动去使用简单的战术，如果假以时日，她学会的东西更多，她的学习型ai被自己再次升级，她的身体硬件再次更新换代，那么在军事应用方面，她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高度模拟了自我意识，能在相当程度上主动思考，不知死亡和痛苦为何物的强大机械战士？
更重要的是，这样强大的战士，是可以复制和量产的！
想到这个可能，赵凡忽然有点不寒而颤。
一直以来，他研究学习型ai，最根本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
自我意识虽然无法自行产生，但是可以通过软件来进行高度的模拟，而学习型ai通过高度模拟自我意识，可以极大程度地提高机器人应对复杂局面时的主观能动性。
他只是想证明这个理论的正确性而已。
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简直无法想像自己开发出来的这种强大的ai如果落入了野心家的手里，会给人类世界带来多么可怕的灾难。
“我到底做了什么？”
赵凡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是不安。
（公子又倒下了，原来病还没好利索，昨晚上去医院打点滴，问医生为什么病情会反复，医生冷笑，说你就使劲折腾吧，再带病码字，就等着住院！公子这才知道原来发烧病人不能用电脑！会导致病情加重！）
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心事重重地在外边晃了小半天时间，赵凡带着萝莉机器人回到商业街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
到了这个时候，赵凡的心情已经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惶恐不安了。
因为他在自己吓了自己许久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尼玛机器人军团这种东西，在如今又不是无敌的存在，是有天敌的啊！
一颗大威力emp炸弹扔下来，再强大的学习型ai，再强大的机器人军团也只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啊！
再说了，就算没有emp炸弹，现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不少，要毁灭星球什么的都不是没有可能，机器人军团再逆天，也扛不住连星球都能毁灭的武器啊！
除此之外，要对付机器人军团也还有其他办法，比如病毒程序，当然这个技术含量比较高，操作起来比较复杂。
总之，机器人军团不是无敌的就对了，那怕这是一支全部由能够高度模拟自我意识，有着超强行动力的学习型ai机器人组成的机器人军团也是一样。
想通了这些，赵凡自然就心安理得了起来，于是此前因为发现学习型ai在军事应用方面的惊人潜力而带来的罪恶感很快便消散无踪了。
尼玛自己这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呢，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不过就算是想通了这些，赵凡仍然决定不将学习型ai的技术外流。
首先他是真不想自己开发的这种高级人工智能真的被人给大规模应用在军事方面，其次，则是因为一些私人方面的原因。
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份会随着学习型ai的声名大噪而曝光。
这么说或许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毕竟这世界上哪有人不喜欢出名然后出人头地的？
但赵凡确实不想出名，或者说，他不敢出名。
一直以来，赵凡也确实都很低调。
说起来赵凡并不是什么穷人，相反，就如同迪娜所发现的那样，赵凡其实比许多人都富有——自从十岁那年起他第一次在网上匿名兜售自己的软件作品并撑下了第一桶金，他就没有挨过穷。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才十八岁就有足够的钱从费曼公司订购一台硬件配置如此华丽的萝莉机器人回来——费曼公司的产品有两大特点，一是质量过硬到让人放心，二是价格不菲到让人痛心。
可即便是有这样的身家，赵凡依然选择住在贫民区里，他开着一间门面破烂的修理店，衣着也符合他贫民区居民的身份，从表面上看，他靠给街坊邻居们修理东西和私底下兜售越狱版的二手智能终端来养活自己。
甚至于，他明明早在十岁那年就已经可以自己开发软件在网上匿名贩卖，但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他还是报名上了一所没有多少名气的学校，给自己弄了个学生的身份做掩饰。
当然了，大名鼎鼎的老波特确实让他受益良多，让他在软件工程学方面益发得心应手。
还有，他虽然因为不甘心自己的理念不被他人认同，所以一直在校内向人鼓吹学习型ai，甚至因此而被同学和老师们视为怪人，但实际上，在学校之外，他从来没有对学习型ai进行推广，只是十分低调而且孤独地进行着自己的研究。
他在学校内对学习型ai的鼓吹，其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在学校里不那么合群甚至被孤立，以免在和他人交往的时候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真实水平实在是超出一个正常学生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他明明已经拼命藏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老波特视为天才，有心大力栽培。
基于同样的原因，赵凡此前还回绝了菲尔普斯财团对他的聘请，让自己成了全班唯一一个没有提前落实工作的学生，当然了赵凡小老板也根本就不用为工作的事情发愁就是了。
不过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菲尔普斯财团啊，人类世界最为知名的跨星系巨型企业，而且还是商业联合体的发起者之一，哪怕是现在，这也是人类世界中举足轻重的大势力之一，在商业联合体内地位超然，独立统治着商业联合体四大星系中的新美利坚星系，颇有些国中之国的味道，影响力不可谓不惊人。
加入这样的大财团，好处显而易见。
可赵凡还是放弃了。
所有的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切都是因为赵凡的真实身份实在是见不得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一个逃犯，一个已经逃亡了很多年的逃犯。
之所以要加上某种意义上这几个字，是因为追捕赵凡的，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不是公开的，追捕者不为人知，逃亡者也是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确实有人在追捕赵凡，而赵凡也确实在逃避这种追捕。
更重要的是，赵凡很清楚，哪怕自己已经躲了这么多年，那些针对他的追捕行动，还是没有停止。
所以他必须低调，必须不引人注目，这样才安全，这样才能有平静的生活。
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这么做的，所以那天在银行里，当发现那个名叫布莱克的银行经理有报复的意图时，他才会那么装疯卖傻地威胁对方；所以在离开警局之后，他才会拜托伊万诺夫帮他消除事件的后续影响，免得自己曝光在公众面前。
可是今天，罗丽那出色到让人目瞪口呆的表演，却再次破坏了他的低调计划。
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怎么才能消除这件事对自己身份可能的影响？
看伊万诺夫那狂热的态度，这件事想要随便糊弄过去可不容易。
幸好那家伙还记得对当时在场的人下了封号令，不然事情只怕会更麻烦。
不过再想想，自己已经长大了这么多，脸型也变化了很多，那些人应该认不出自己了吧？
摸摸自己的脸，终于回到自家修理店门口的赵凡有点失神地这样想到。
修理店内，身材火爆的迪娜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柜台后边。
不过让赵凡有点惊讶的是，迪娜没有和往常一样用她的个人智能终端看电影，而是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聊着天。
中年男子长相英俊，风度翩翩，迪娜双眼放光，风情万种。
很明显，这中年男子是迪娜很有爱的那种菜。
看到这个中年男子，赵凡眉头微皱。
他认出了对方。
可是他怎么找到自己家里来了？
“特雷沃罗先生，您真是太风趣了！”
修理店里，不知道中年男子说了些什么，迪娜笑得前俯后仰，连赵凡站在了门口都没有发现，反而是中年男子率先发现了赵凡。
“赵凡先生，你可终于回来了！”
他热情地向着赵凡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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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A级签约的人才
特雷沃罗是菲尔普斯财团的人事部经理，这个职业在菲尔普斯财团，工作性质有点像是娱乐业的星探，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在各大星系各个星球上晃悠，寻找各种可用的人才，然后将他们拉进菲尔普斯财团，为菲尔普斯财团所用。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相当有效的人才政策，自从上次那场重新划分了人类宇宙格局的大战结束之后，菲尔普斯财团用这种方法吸纳了大量的顶级人才，赵凡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篇相关的报道，说是菲尔普斯财团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和财团的这种人才政策不无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商业联合体最有名的机器人制造商费曼公司，就是菲尔普斯财团的一个子公司，而费曼公司的首席工程师，据说就是菲尔普斯财团的人事经理从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发掘出来的。
而这一次，菲尔普斯财团在新亚琛星的人事经理特雷沃罗，在新亚琛电子物理学院，发现了赵凡。
说起来特雷沃罗其实是被老波特的名声给吸引过来的，在经过观察和分析之后，两个月前，他圈定了老波特的三名学生，赵凡只是其中之一。
只是让特雷沃罗有点难以相信的是，在自己向这三名学生抛出了橄榄枝之后，这三个学生当中，赵凡竟然选择了拒绝自己。
上帝啊，一个学生竟然能拒绝自己这个菲尔普斯财团的人事经理发出的邀请？
这个赵凡难道是个傻瓜不成？
他难道不知道菲尔普斯财团的邀请意味着什么不成？
特雷沃罗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过往的职业生涯里，只要他一亮出菲尔普斯财团这个金字招牌，对赵凡这样的学生来说，那绝对是无往不利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失手后的特雷沃罗恼火归恼火，但却没有失去理智，他觉得一个穷学生之所以拒绝菲尔普斯财团的邀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于是他对赵凡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调查。
菲尔普斯财团人事经理的能量是相当惊人的，很快，赵凡的一些异常之处就被特雷沃罗通过某些特殊途径和手段给查了出来。
比如说赵凡暗地里有几个不同名字的银行帐户，比如说，这些银行帐户里那些数目相对于赵凡身份十分异常的存款。
而且一个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物？又怎么会有这么丰厚的身家？
他真的只是一个学生吗？
发现了重大线索的特雷沃罗顺藤摸瓜，正好赵凡存钱的那家银行也是菲尔普斯财团名下的产业之一，根据存款的源头，他很轻易地就查出了赵凡的诸多收入来源——不得不说，虽然赵凡已经足够小心，为了隐瞒收入还使用了假身份开设的帐户，但这些事情，真被人用心查起来，还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更不要说查他的还是他开户银行幕后大老板的菲尔普斯财团。
所以特雷沃罗很快就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赵凡竟然是一个在网络上成名已久的神秘软件工程师！
一个可以根据客户要求订制各种特殊用途软件的软件工程师！
他甚至还查到，有一个机器人角斗俱乐部因为使用了赵凡编写的格斗软件，在职业联赛中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这一下特雷沃罗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因为从交易纪录上来看，赵凡从十岁时起就已经有能力自己编写软件卖钱了！
十岁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特雷沃罗想不起来了，反正不可能会编软件卖钱就对了。
特雷沃罗发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至不济，也是发现了某个隐于赵凡身后的高人。
他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发现向集团的人事部做了报告，并建议人事部派人对赵凡进行重点监控，同时还特别点出，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也需要纳入监控范围，以便更准确地评估赵凡或是赵凡背后之人的真正实力，当然了，他也没忘了将赵凡在研究学习型ai这件事也一并写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特雷沃罗并不清楚，不过在事隔两个月之后的今天，当他接到财团发来的让他再次接触赵凡，勿必将赵凡拉入财团的命令之后，特雷沃罗就知道，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对的。
只是让特雷沃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命令中，上头的意思是让他使用a级签约方式聘请赵凡加入财团。
老天，那可是菲尔普斯财团的a级签约啊！
特雷沃罗有点晕了。
a级签约可是菲尔普斯财团为了拉拢顶级人才而特别设定的一种聘请方式，基本上，只要得到了a级签约的聘书，受聘者的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菲尔普斯财团的高层，不但有着极高的权限，丰厚的收入，甚至还能得到菲尔普斯财团名下公司的干股，享受公司红利分成！
特雷沃罗曾经想过赵凡这家伙很牛逼，但他真心没有想到，赵凡竟然会牛逼到了这样的程度，竟然能让菲尔普斯财团为了得到他而不惜开出a级签约的条件！
话说特雷沃罗在菲尔普斯财团当人事经理好多年了，可在他手上一个a级签约的人也没有，赵凡妥妥的是第一个。
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抱着这样的疑问，特雷沃罗二话不说，在接到消息后立即杀奔赵凡所在的贫民区而来——不是他着急得到这份发现a级签约人才的功劳，而是他实在承受不起任务失败的严重后果！
给他的命令上可是写的很清楚了，是“勿必”办成这件事。
在菲尔普斯财团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但凡标明“勿必”二字的事情，通常代指要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去完成，而且要越快越好。
所以特雷沃罗来了。
“赵凡先生，你可终于回来了！”修理店内，他热情地向着赵凡打着招呼：“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为了不表现得太过突兀，也为了表现出自己和财团的诚意，虽然早就掌握了赵凡的行踪，但特雷沃罗还是在修理店内等了赵凡好久。
对方已经拒绝过自己一次，万一这一次又拒绝，那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特雷沃罗讨厌麻烦，也害怕对方拒绝之后自己所要面对的严重后果。
“我到学校去找你，结果发现今天波特教授的班级没课，所以我只好找到这儿来了，不是我说，你这儿可真不好找！”
第二十章 不详的预感
特雷沃罗很热情，赵凡很惊讶。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难道说他还没有死心？
上次自己都那么明确地表示拒绝了啊！
赵凡走进了店门，罗丽跟在他的身后，乖巧而安静——因为白天的事情，萝莉机器人被主人郑重警告，在陌生人面前不准乱说乱动，免得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赵凡进来，正笑得开心的迪娜吃了一惊，开始担心自己和眼前的帅大叔勾勾搭搭的一幕被老板看见后会影响自己上位老板娘的计划。
看见罗丽之后，她又开始疑惑小老板出去一天怎么领回一个漂亮小萝莉，还有那个每日里和小老板形影不离的碎嘴破烂机器人又哪里去了？
赵凡没有理会迪娜，随口打了声招呼，他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了特雷沃罗身上。
“特雷沃罗先生？”他疑惑地向特雷沃罗问道：“找我有事？”
“在地球上古老的东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无事不登三什么殿？”特雷沃罗笑呵呵地说道：“所以我来，当然是专门为你而来的，赵凡先生！”
他走上前来，亲热地拍了拍赵凡的肩膀：“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吧，赵凡先生，你是个很出色的软件工程师，菲尔普斯财团很希望能得到你的加盟！虽然上次你拒绝了我，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我这一次来，是想再一次地郑重邀请你加入菲尔普斯财团！”
赵凡耸了耸肩，道：“非常感谢你的好意，特雷沃罗先生，我也很感激菲尔普斯财团对我的重视，但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无意加入菲尔普斯财团，很抱歉！”
出师不利，特雷沃罗有点郁闷：“你先别急着拒绝啊！赵凡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若是你对财团提出的条件或是待遇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们可以再谈嘛！我可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
起凡摇头：“我相信你的诚意，特雷沃罗先生，但我之所以不肯接受你和菲尔普斯财团的好意，是有着充分的个人原因的，而不是对你或是对菲尔普斯财团提出的条件或是待遇不满！所以很抱歉，虽然你特地跑了这一趟，但我还是那句话话，我真的无意加入菲尔普斯财团！”
特雷沃罗见赵凡态度如此坚决，心中不由得开始嘀咕起来。
赵凡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特雷沃罗是什么人？干了这么多年的菲尔普斯财团人事经理，他早就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此时有心仔细观察，自然能从对方的言行举止当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这小子好像很排斥和自己接触啊？
为什么？
联想到财团发来的措辞强硬的命令，特雷沃罗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的任务只怕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困难。
“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吗？”他试探着问道：“虽然这么问有点无理，但我实在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理由拒绝来自菲尔普斯财团的邀请？我想大部份的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拒绝的，比如说你的那两位同学！”
赵凡摇了摇头：“对不起，这是个人**，我想我不方便说出来！”
特雷沃罗无奈，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如果我说，菲尔普斯财团愿意以a级签约的方式来邀请你加入呢？你应该明白菲尔普斯财团的a级签约意味着什么吧？”
“a级签约？”赵凡愣住了。
作为一个曾经一度想加入菲尔普斯财团的人来说，赵凡当然很清楚a级签约这个词在菲尔普斯财团意味着什么。
他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自己，菲尔普斯财团竟然连a级签约这种大杀器都搬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a级签约，我？”赵凡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有点不够用了，浓浓的疑惑浮上了心头。
是巧合？不是巧合？
不可避免的，他想到了今天在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里罗丽的惊人表现。
“当然是真的！”发现好像有戏，特雷沃罗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赵凡再问。
特雷沃罗笑了笑，没有回答，但是却把眼神瞟向了迪娜，以及罗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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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火爆的女店员这时候已经听得双眼发直了。
眼前的这一幕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名鼎鼎的菲尔普斯财团看中了自己的老板？还专门派了人来邀请？
那个什么a级签约，不明觉厉啊！
迪娜的心跳加快了。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小老板很有本事，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小老板的本事竟然大到这样的程度，连菲尔普斯财团都惊动了。
尼玛，小老板这是要大发的节奏啊！
如果自己成了老板娘的话……
正想入非非间，赵凡一句话把正做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老板娘美梦的迪娜拉回了现实。
“迪娜，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先下班了！”
迪娜不乐意了，关键时刻，小老板竟然赶人了，这算什么事，好歹你先给个准话，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不过看看赵凡的脸色，又看看不再说话的中年帅哥，迪娜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这时候真的不适合再呆在店里了。
无可奈何地拎包走人，迪娜很恼火地觉得自己今晚肯定要失眠。
这可恶的小老板！
要赶人早点赶啊，把人弄得这样不上不下，太过份了。
“罗丽，你也先到外边等着！”
迪娜走了，赵凡把罗丽也给派到了外边，然后自己动手，把卷匣门放下了一半。
“好吧，现在我们来好好地谈一谈，特雷沃罗先生，我真的好奇，关于那个a级签约！”赵凡定定地看住了特雷沃罗，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预感：“我不明白，菲尔普斯财团看中了我什么？我只是一个未毕业的学生而已！”
特雷沃罗笑了，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注意到了你正在研究的项目，那个学习型ai！而十分恰巧的是，我们菲尔普斯财团目前正好有这方面的计划！”
对方不是喜欢研究学习型ai么，自己就投其所好，看他上不上钩！
然后他就发现，对方的脸色果然起了变化。
学习型ai！
听到这个词，赵凡心头狂跳，如果是今天以前，对方提起这个，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今天……
只是巧合？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赵凡再次问道：“学习型ai？怎么，菲尔普斯财团对这个项目开始感兴趣了么？不过说实话，对这个看不到希望的项目，我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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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特雷沃罗离开了。
带着赵凡对他的承诺。
我需要一点时间行进考虑。
这是赵凡给他的答复。
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在特雷沃罗的争取下，赵凡最后还答应明天两人再碰一次面。
这样的结果，应该算是不错了吧？
特雷沃罗如是想。
他很确定一开始的时候，赵凡是铁了心不想加入菲尔普斯财团的，对方最终能改变口风，有所松动，是在自己提出a级签约之后。
a级签约的诱惑力果然不俗，加上投其所好，对学习型ai大加赞扬，声称菲尔普斯财团看好这种鸡肋项目的前景，特雷沃罗终于打动了对方——至少特雷沃罗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明天该怎么样更进一步地打动对方呢？
特雷沃罗一边向自己停放悬浮车的地方走去，一边思考，虽然赵凡态度有所变化，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对方浓浓的警惕和排斥，对方在害怕着什么。
真是见鬼了，这个家伙到底在怕什么呢？
特雷沃罗想不明白。
所以他决定回去后马上和自己的上司联系，好好问问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a级签约啊，虽然这个人是自己发现的，但将情况上报之后，他并没有继续跟进这件事，所以他现在有点弄不清楚情况。
上头给出的命令很坚决，可又说得太过含糊。
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吧？
到停车的地方有好一段路要走，特雷沃罗把自己的悬浮车停放在贫民区之外的一个收费停车场，没有人会把这么豪华的车子停在贫民区里，谁知道那些贱民看到这么好的车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结果才走到半路上，他的个人智能终端就已经响了起来，他抬起手腕一看，发现电话竟然是自己的上司打来的。
特雷沃罗心中微动，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小看了上头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竟然这么着急？
有点忐忑的按下了通话键，不等他说话，那一头已开经抢先开口了：“事情经过我都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取消，接下来由劳伦斯接手这件事，你别再插手了！”
“什么？劳伦斯？”特雷沃罗大惊：“可是目标已经答应明天……”
话没说完，忙音响起——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对方打这通电话，只是通知他有这么一件事而已，并不是为了和他商量。
特雷沃罗这一下真的是惊呆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上头竟然派出了劳伦斯？
******************
菲尔普斯财团在新法兰克星系的人事经理，都知道劳伦斯是干什么的。
菲尔普斯财团重视人才的引进，但菲尔普斯财团引进人才时，并非始终都是用那么温和的手段。
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肯卖菲尔普斯的面子，特别是那些名气大本事大脾气也大的，更是如此。
所以菲尔普斯财团引进人才有一个基本的政策，那就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文请不行，那就武请，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也不给你脸。
人事经理请不动的人，菲尔普斯财团就会派出人事部门的特别助理。
菲尔普斯财团人事部门的特别助理，工作内容只有一项，那就是使用包括武力在内的任何手段，将财团看中的人才请回财团。
劳伦斯就是菲尔普斯财团人事部门在法兰克星系的特别助理之一，而且还是最出色的一位。
上头派出了劳伦斯接手这件事情，那就意味着财团已经判定目标不可能主动加入财团。
可特雷沃罗想不明白的原因也是在此，事情明明进展得还算顺利，上头怎么就失去耐心了呢？
而且上头又是依据什么做出了目标不可能主动加入财团的判定？
******************
送走了特雷沃罗，赵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是巧合！
虽然特雷沃罗表现得很正常，但赵凡还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哪怕特雷沃罗甚至把罗丽当成了人类，好像根本不知道罗丽的机器人身份，在谈话时还暗示赵凡把罗丽和迪娜都给支走了，但赵凡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他相信自己的预感。
不可能是巧合，肯定和今天罗丽在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里的表现有关。
难道说菲尔普斯财团在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里有暗子，而且当时在场，所以注意到了罗丽那异常的人工智能？
菲尔普斯财团，可是以军火起家的啊！
赵凡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后边的仓库。
罗丽把卷匣门完全放下后，也跟了进来。
“主人，要开始做晚饭吗？”
回到家里，罗丽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家政机器人，哪怕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家政型的玛丽3型。
听到罗丽的问题，赵凡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什么：“晚上我想吃洋葱！”
“好的，主人，晚上吃洋葱！”罗丽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生活区的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赵凡则是和往常一样，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过了一会，罗丽从厨房出来，走到了浴室门口：“主人，洋葱已经吃完了。”
哗哗的水声中，赵凡高声应道：“没有了吗？那算了，待会我们出去吃饭吧，好久没出去吃东西了！顺便还要给你买几套换洗的衣服！”
罗丽：“好的，主人！”
又过了一会，赵凡和罗丽离开了修理店，出现在了商业街上，神清气爽的赵凡换了一身宽大的休闲服，悠闲地走在前边，萝莉机器人还是穿着那件在俱乐部换上的黑色紧身衣，不过外边套了件风衣，亦步亦趋地跟在赵凡后面。
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赵凡带着罗丽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先是随便寻了一家小食店，打包了些什么，然后又继续在街上乱逛，一边吃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带着罗丽不时出没于一家家服装店。
很快，随着两人不停地进进出出一家又一家店面，赵凡吃光了手里的东西，罗丽的手上也多了几个装着各式女装的纸袋。
但赵凡似乎买衣服买上了瘾，将手里的空食品盒随手抛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他意犹未尽地带着罗丽又钻进了一家从装潢上来看相对上档次的服装店里。
几分钟之后，服装店里不知为什么突然乱成了一团，然后服装店里的几个女服务员尖叫着从店里逃了出来，紧接着，服装店内突然发生了爆炸。
爆炸所产生的巨响声过后，商业街上先是安静了那么一瞬间，待过往的人群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街道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行人开始惊叫着四散而逃，唯恐避之不及。
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在逃，混乱的人群中有大约十个男子不退反进，他们奋力排开人潮，玩命似地冲向了爆炸之后的服装店。
“发生意料外紧急情况！微型追踪机器人已被目标摧毁！这里是第一组，我们失去了影像！”
“目标引爆了炸弹！该死的，目标可能持有武器！情报有误！情报有误！目标可能持有武器！各单位小心！”
“第三组已经进入服装店，没有发现目标！”
“目标消失！店里有后门！推测目标已由此处逃离！”
“快追！”
第二十二章 爆炸，又见爆炸
“混蛋！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学生吗？他怎么会持有爆炸物？”
商业街的某处楼顶上，一个表情阴狠，身形高大，年约三十，头上戴着耳机的光头白人壮汉看着下方街道爆炸过后的一片火光，忍不住破口大骂。
“情报部门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情报也能弄错？”
他正发狠间，耳机中又传来了最新的报告：“劳伦斯特助，这里是第三组，我们在服装店后门的小巷里发现了一个下水道入口有打开过的痕迹，怀疑目标已经逃进了下水道内，是否继续追击？”
被称为劳伦斯特助的白人壮汉闻言不由大怒：“废话！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当然要追了！马上给我追！第五组带齐装备马上出动，支援第三组！第二组第四组在地面继续搜索！”
“明白，第三组立即展开追击！”
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吵杂声，确定第三组已经追进了下水道，劳伦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愤怒。
也难怪他会如此愤怒，这一次的目标，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惊喜。
比如说，目标人物持有爆炸物，甚至还可能持有其他武器。
再比如说，目标人物明显是在事前就有所准备，而且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自己这些人的存在，不然刚刚发生的这些事就完全无法解释。
可问题是，劳伦斯从头到尾都没看出来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这些人的！
莫名其妙地就失了手，自信满满的劳伦斯怎么能不怒？
更何况在接到可能要对目标实际抓捕的命令之后，向来行事稳重的劳伦斯的功课可是做的十足十。
出发之前，他仔细地查阅了有关目标的所有情报，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还反复看了几遍目标人物在银行和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战斗视频。
从已经掌握的情报上来看，目标是一个十分低调的学生，拥有一定的战斗力，有勇有谋，身边还有一台战斗力不俗的机器人充当保镖，总的来说，是一个比较麻烦的目标。
可己方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对方应该不会想到己方会如此果决地展开行动。
所以劳伦斯对这一次的行动还是很有信心的。
事情一开始很顺利，在特雷沃罗离开，上头不知为何立即确定目标无法和平加入财团之后，早就暗中带人潜伏进商业街的劳伦斯马上就展开了行动，或者说，在此之前，行动就已经开始了，因为在特雷沃罗等待目标人物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放出了虫型的微型监控机器人，悄悄地飞进了修理店里，然后藏在角落尽职尽责地监视着店内的风吹草动。
所以特雷沃罗和目标交涉的情形，劳伦斯一早就全都通过监控系统看了个一清二楚，说起来他也觉得特雷沃罗的交涉还是很不错的，但上头下了命令要他动手，他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也只好动手了。
劳伦斯的计划是持续监视目标的一举一动，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才动手绑人，那个时候毫无防备的目标应该已经睡下，方便他们发起突袭，提高行动成功的机率，而且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虽然菲尔普斯财团财雄势大，在商业联合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但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能不闹大还是就不要闹大了为好，一来事情闹大了自己这些人身份曝光，会影响财团的形象，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板们可不会喜欢老是需要他们帮着擦屁股的员工。
而且因为上头对目标的重视，这一次劳伦斯足足调动了自己手下的五个行动组。
菲尔普斯财团人事部的特别助理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活，所以每个特别助理手下都有诺干个特别行动组，每个特别行动组的人数都是十人。
这些特别行动组实际上就是一群职业绑匪，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之后，再加上先进的装备，他们的战斗力十分出色，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和特种部队一拼高下，而且他们极为擅长跟踪、监视和绑架这些业务，毕竟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劳伦斯做为一个出色的特别助理，手下共有六个这样的特别行动组，而为了赵凡这个目标，他调动了其中五个特别行动组，这是前所未有的，可见他对这次行动的重视程度。
五个特别行动组，总共就有五十名精锐的职业绑匪，其中第一组跟在劳伦斯的身边，负责监控工作，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则是在伪装后混入了步行街，暗中包围和监视着修理店，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第五组则是在暗中全副武装地待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将是午夜时分发起突袭的主力。
在这样的布置之下，而且还是以有心算无心，劳伦斯实在是想不出己方有什么失败的理由，事实上，在赵凡进入那家服装店之前，一切也都十分正常。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劳伦斯回想着刚刚在监控视频中看到的一切。
目标送走了特雷沃罗，然后交待那个小女孩外形的机器人给他弄晚餐，自己却进了浴室洗澡。
然后小女孩机器人说是食材用完了，于是目标决定到外面去吃东西，顺便帮小女孩机器人买衣服。
这一段没什么可疑的，目标和机器人间的对话也很正常，结合目标今天刚刚换了这个机器人的情报，他要出门吃东西兼买衣服非常合理。
然后目标洗完澡之后，带着小女孩机器人出了门，微型监控机器人也随之飞到了室外，在空中继续监视着两人。
目标在离修理店不远处的一家小食店叫了外卖，然后目标边吃东西边带着小女孩机器人买衣服。
这一段也没什么可疑，从头到尾，目标看起来都十分地悠闲，动作也是不紧不慢，买衣服讨价还价时口沫横飞。
可当目标进入最后那家服装店时，意外就这么突然之间发生了。
劳伦斯记的清清楚楚，目标进入服装店后没多久，一直安静地跟在目标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机器人就毫无预兆地暴起发难。
她把手里那些大袋小袋的衣服一扔，然后跳到了半空中，就这么空手捉住了正停留在服装店天花板角落的虫型监控机器人，然后监控画面就中断了。
再之后，服装店的店员们逃了出来，服装店发生了爆炸。
“轰！”
沉闷的爆炸声从某处传来。
劳伦斯呆住了，怎么自己才想到了爆炸，就真的又发生了爆炸？
又发生什么了？
劳伦斯的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因为爆炸声不止是从远处传来，也从耳机中传了出来。
“这里是第三组！该死的，目标在下水道里安装了感应式炸弹，我们中招了，我们损失了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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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狡兔三窟
感应式炸弹？
第三组损失了七个人？
劳伦斯觉得自己头有点晕。
这个叫赵凡的学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孽？
赵凡弄出个学习型ai结果就直接惊动了菲尔普斯财团上层，不惜动用a级签约和特别行动组劳伦斯也就认了，不可否认这世界上总会出现一些天才。
赵凡会格斗，能打枪他也忍了，这些东西如果有心要学些皮毛还是有条件的，可这又会反跟踪又会玩炸弹可就有点吓人了，一个十八岁的学生就算再天才，可他究竟从哪儿学会的这些专业级别的技能的？
而且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最近这八年这个叫赵凡的学生一直都呆在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接受相关方面训练的经历，难不成这家伙十岁以前就学会了这些东西不成？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劳伦斯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第三组，现在下边是什么情况？能否继续追踪？”他气急败坏地问道。
坏消息随即从耳机中传来：“对方的炸弹安放得极为专业，不但伤了我们的人，而且我们前边的路已经被炸塌了，无法继续追踪！”
劳伦斯想了想，又吼道：“第五组，你们到了没有，用你们的重型装备把通道给我清开！”
“呃……很抱歉，劳伦斯特助，我们很快就能和第三组汇合，但是因为对方选择的下水道入口太小，我们的重型装备带不下来，留在地面上了，所以我们现在手里没有重型装备……”
“法克！”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劳伦斯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但他的头脑总算还是清醒的，随即就作出了对应：“第一组，给我找出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工程图，传给第五组！还有，给我黑进城市监控系统，控制这一区域的所有监控探头，盯紧所有的下水道出入口！”
“第一组明白！”
“第三组第五组设法绕过去，收到下水道工程图继续追击！那条下水道总不会没有其他路能进！”
“第三组明白！”
“第五组明白！”
“第二组以服装店为中心，继续在地面的搜索行动，目标可能没有进下水道，也可能会从附近的下水道出入口出来，给我把眼睛睁大点！”
“第二组明白！”
“第四组，马上回车子那里取回装备，然后支援第二组行动！”
“第四组明白！”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脸色已经铁青无比的劳伦斯想了想，开始用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拨打电话。
“喂，头儿，我是劳伦斯，计划出现了意外，目标逃进了下水道，我现在正在全力展开搜索！”劳伦斯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想到任务彻底失败后自己可能的后果，他又不得不打这个电话——失误可以容忍，发生了失误还试图隐瞒，最终导致失败，那就罪无可恕了：“目标极端狡猾，有很强的反追踪能力，还会使用爆炸物，与情报严重不符！为了避免任务失败，我提议由财团出面，让法兰克福市的警力全面介入本次行动！”
“你确定有这么做的必要？”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一个质疑的声音。
“我十分确定！”劳伦斯斩钉截铁地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向上边报告，然后着手进行这件事！相信二十分钟后，法兰克福市的警力就会和你联系，然后全面介入，配合你们的行动！”
顿了一顿，那个声音一字一句地又说道：“你提出了要求，就不要让我和财团再度失望，劳伦斯，你知道后果！”
劳伦斯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嘶声道：“是的，头儿，我知道后果，我不会让你和财团失望的，我保证！”
**************
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爆炸声，赵凡知道，敌人还是追进了下水道里。
该来的还是来了！
赵凡叹了口气，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将会到来，但事情就这么突然地发生之后，赵凡仍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在他的身前，萝莉机器人的双眼启动了照明功能，将原本昏暗的下水道照得亮如白昼，一马当先地开路。
“难怪您一开始就让我下载了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工程图存了起来，原来是为了今天啊？”当周围没有其他人时，萝莉机器人再度恢复了话唠本色，叽叽歪歪个不停，不过她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后有追兵，声音倒是压得极底：“不过伟大的主人啊，您为什么会这么有先见之明呢？用自己最讨厌的食物设计成暗语，又把反监控探测仪伪装成厨房电器，这些既阴险又聪明的手段也未免太过先知先觉了吧？难道说您以前结下了什么厉害的仇人，所以早就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不过话说回来，您究竟是怎么确定有人在监视我们的？”
“我猜的！”赵凡随口应道。
萝莉机器人：“……”
赵凡确实是猜的，特雷沃罗的来访实在是太过巧合，让他疑心大起，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他才用事先就已经定下的暗语命令萝莉机器人去使用伪装成厨房电器的反监控探测仪，没想到罗丽还真的发现了有一个微型监控机器人藏在家里头。
所以在得到罗丽用暗语明确的答复之后，赵凡当机立断，不管究竟是什么人打算对自己不利，目的又是什么，自己都要立即展开逃亡行动。
他不得不谨慎，因为他承担不起可能的后果。
所以哪怕来得可能只是菲尔普斯财团，而不是他一直在逃避的组织，他也要逃。
什么出去吃东西买衣服，都不过是他迷惑敌人的手段罢了，他的真正目的是那家服装店。
狡兔还有三窟，赵凡一直担心组织有一天会找上门来，自然是早早地就给自己备好了退路，这些年他攒下的钱，除了用来研究学习型ai和给罗丽换身体，其余的大都被他投到了准备退路这件事情上。
那家服装店就是他的退路之一，事实上，赵凡才是这家服装店的幕后老板，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所以他才能在服装店里开了后门，所以他才能在服装店里暗藏了炸弹，所以他才能从容地逃进下水道里。
他的准备还远不止如此。
在四通八达犹如地底迷宫的下水道中又奔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赵凡和萝莉机器人来到了一段相对干燥的地段。
“哦哦哦，又一个主人的藏宝之地到了！”当先的萝莉机器人欢呼一声，跑到了一个明显很久没有使用过，应该是被废弃了的排水管前边，用力将上边那其实并没有固定住的铁栅栏给取了下来，然后伸手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密封合金箱：“让我看看主人都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哦也，比上一个还要大上许多的箱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箱子，我说主人，开箱密码是多少？我都迫不及待了——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喜欢您这种既阴险又聪明的手法——太让人惊喜了！”
第二十四章 意外的发现
随口将密码说了出来，赵凡看着把双眼当电筒用的萝莉机器人欢呼雀跃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无语。
他发现自从这个学习型ai换了新身体以后，不知道是不是顶级配置的硬件让其软件性能得到了更好更完全的发挥的原因，萝莉机器人竟然表现得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类了，或者说，这个学习型ai在模拟自我意识方面，越来越完美了。
难道说此前学习型ai一直表现得不尽如人意的原因，是硬件的落后限制了软件的运用，所以没能完全发挥出软件应有的功能？
赵凡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萝莉机器人没有注意到赵凡那异样的眼光，因为这时候她已经被打开的三个箱子给完全吸引住了。
“啊哈！通用军工的全套可调整战斗套装，助力野战靴、防滑战术手套、带夜视仪的战术头盔、迷彩可变战斗服都有了！哇哦，还有雷神公司的v级可调防弹背心！看看这是什么，15mm口径的svd2000高斯步枪！有这玩意我连重型动力装甲都能打爆！天啊，这是fnp900特种冲锋枪，史上最好用的个人防卫武器，射速超快，装弹超多，重量超轻，突突突肯定很爽！吼吼吼，竟然还配有冲锋枪用的emp子弹，主人您的假想敌里还有战斗机器人吗？您这是要打一场世界大战的节奏啊……”
将三个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摆在地面上，萝莉机器人兴高采烈地给自己装备起来，虽然她是机器人，但能多上一层可靠又有效的保护，总是好事。
不得不说，赵凡准备的东西都是高档货色，比如说那些可调的战斗服和防弹衣——如果是非可调型号的，萝莉机器人的小身板可就穿不上了。
赵凡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重大发现，但还是强迫自己停止这方面的思考，眼下最紧要的是逃命，然后才有时间去考虑以后的问题。
他跟着萝莉机器人一起，开始给自己套上各种装备。
不一会儿，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出现在了下水道里。
萝莉机器人穿着全套的战斗服，手上扛着svd2000高斯步枪，胸前挂着几个手雷，腿上别着**，战术防弹背心的口袋里装满了弹匣，很是满意地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又有点期待起来。
“主人，您在前边是不是还藏着几台战斗机器人或是两三套动力装甲这样的好东西？”
正在检查手里的fnp900特种冲锋枪的赵凡一头黑线。
战斗机器人？动力装甲？这些东西可是正儿八经的重型军品，以商业联合体的管控力度，整个新法兰克星系最大的黑市都是有价无市，自己怎么可能弄得到？
“没有！”他没好气地应道：“少说废话了，快去按照工程图纸上的标识，把这些定时炸弹给我装好！”
“没有吗？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好东西？”萝莉机器人从地上拿起几个定时炸弹，跑到角落里一边安装，一边问道：“主人，您可不要和我说您的宝藏就只有这些了——那样我会非常失望的！”
“很抱歉，看来你只能失望了！”
“啊啊啊！主人您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在几个关键位置都装好炸弹之后，萝莉机器人一回头，看见赵凡正把最后一个炸弹装在地板上其中一个空着的合金箱里，然后又把箱子重新盖好，摆在了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
“主人，你果然很阴险啊！”萝莉机器人啧啧赞叹：“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不过主人啊，为什么你不用感应式炸弹呢？定时炸弹虽然好，但能不能炸到敌人真的很难说，感应式炸弹就不同了，敌人一靠近，轰一下，世界安静了！”
赵凡撇了萝莉机器人一眼：“我们已经用过一次感应式炸弹了，你觉得对手还会掉以轻心？”
萝莉机器人想了想——或者说运算了一下，得出了结论：“看来定时炸弹确实是较好的选择，虽然不确定敌人会在我们预定的时间内赶到，但至少我们能保证给他们再造成一些麻烦……啊，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主人，你真是太阴险了，竟然连敌人从最佳路线赶过来所需要的最短时间都算计进去了！您这是打着就算不炸死几个，也要当他们面把路给炸掉好气死他们的主意啊？”
赵凡再度惊讶了。
他发现硬件的提升果然对学习型ai模拟自我意识有重要的影响，因为从萝莉机器人刚刚的情形来看，她明显是一边对可能的情形进行计算推演一边和自己对话，然后在得出计算结果之后又马上改口——这样的情形在以前是前所未见且不可想像的。
这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确认身上的装备都没有问题之后，赵凡决定再次启程了。
“停止使用你本身的照明功能，太显眼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使用战术头盔上的夜视仪！”
“明白，主人！”萝莉机器人应了一声，然后她原本亮如电筒的双眼便暗了下去，下水道中再次变得昏暗起来：“往下一个藏宝地点，前进！我说主人，前面还有宝藏吧？”
“没有！”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闭嘴！”
一高一矮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下水道的深处。
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劳伦斯手下的第三和第五特别行动组的十三个人终于接近了这一地段。
就如同萝莉机器人预料的那样，在被感应式炸弹算计了一次之后，不论是第三组还是第五组的组员们行动时都小心了许多，当先开路的两人，一人举枪警戒，一人手里则是拿着探测器四处扫描。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摆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合金箱。
他们停下了脚步。
“那是什么？”
“不好，探测器显示周围有许多炸弹！后退！后退！”
“什么类型的？又是感应式的？”
“我看看……天啊，不是感应式的，是定时……”
话音未落，在连续的巨响声中，耀眼的火焰带着恐怖的高温，已经顺着下水道朝着他们呼啸而至。
“不……”
第二十五章 不可承受之重
“什么？你们又中了对方的炸弹陷阱？损失怎么样？一人重伤，三人轻伤？什么？前边的道路又被炸塌了？你手上不是有图纸吗？给我绕过去！这样的问题不要来问我！”
听到第五组回报的最新消息，劳伦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
这个叫赵凡的学生究竟是什么人？他真的是学生吗？不会是个专业玩爆破的特种兵吧？
“把伤员留在原地，其余人继续追击，决不能丢失目标！法兰克福市的警力支援很快就能赶到！”
强忍着将耳机摔在地上的冲动，劳伦斯怒气冲冲地结束了通话。
在菲尔普斯财团担任人事部特别助理这么多年，劳伦斯不是没有遇到过棘手的情况，可从没有哪一次，他会这样的焦头烂额。
让第一组给自己打开了一面虚拟屏幕，看着上面那密如蛛网般的下水道工程图，他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尼玛这是下水道吗？这是迷宫吧？
很明显，做为新法兰克星系里最早被发现的宜居星球上第一个被建立起来的城市，法兰克福市有着让人难以想像的复杂下水道——在经过上百年时间的不断扩建、改建、重建之后，没有哪个城市的下水道还能简洁明了。
这也是劳伦斯为什么力主财团出面，动用法兰克福市的全部警力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哪怕已经做到了这样的程度，他还是没什么把握能将目标从下水道里揪出来。
唯今之计，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正胡思乱想间，他的个人终端忽然响了起来，他抬腕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通了对方的视频请求。
一个虚拟屏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面是一个身穿警服的脑满肠肥的家伙。
劳伦斯认出了对方。
法兰克福市的警察局长安东尼。
“您好，安东尼局长，我是劳伦斯中校！”
劳伦斯彬彬有礼地和对方打着招呼，他已经接到了上头的通知，在和警方的合作中，他的身份是商业联合体军方的特使，任务是追捕一名伪装成学生，盗取了商业联合体军方重要机密的敌对势力间谍。
“您好，劳伦斯中校，我接到命令，要全力配合您的行动，请问我有什么能效劳的？”安东尼局长乐呵呵地问道，笑容中带着明显的谄媚，每办法，对方的来头实在太大，他招惹不起啊。
劳伦斯将目前的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当然是经过改编的版本：“……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这名狡猾的间谍逃进了下水道里，我需要警方配合着监控所有的下水道出入口，同时派出人手和装备进入下水道，协助搜索这名间谍的行踪，另外，我需要你把手上所有的特警小组给我，交由我直接指挥！需要提醒您的是，安东尼局长，这名间谍是极端危险的人物，他战斗力很强，而且精通反追踪和爆破技术，装备精良，身边还有一台伪装成女孩外形的强力战斗机器人，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对我的部下造成了七死四伤！”
听完劳伦斯的说明，屏幕上的安东尼局长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勉强了。
他只是接到上头的命令让警局配合军方的行动，但他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危险的一个任务。
连军方的人都死伤惨重，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手下就能讨得了好去。
哪怕是那些特警，也是一样。
警察毕竟只是警察，不论个体战斗力还是装备和军方都是没法相比的。
但命令就是命令，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应下了。
“好吧，劳伦斯中校，我会全力配合的！我会马上开始进行布置，特警队也会很快向你报到！”
结束了通话之后，劳伦斯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人手方面的问题暂时算是解决了，但他觉得自己还迫切地需要弄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目标人物为什么要逃跑。
不弄清楚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无法预测目标的下一步行动，不能预测对方的下一步行动，他就无法有针对性地进行追捕工作的安排，事倍功半。
看来是时候和上头再进行一次联络了。
接通了自己顶头上司的电话，劳伦斯让目前的情况仔细地进行了说明，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头儿，不是我想多事，可现在这情况，我真的有点无从下手！如果上头手里还有更多的关于目标的情报，您是不是帮着问问看能不能发给我一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才终于是给出了答复：“实话和你说吧，财团所知道的情报都已经共享给你了，对于目标，我们其实所知也不多，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这个目标对财团十分十分重要，通过超光速通讯看过俱乐部的战斗视频之后，财团董事会已经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活捉目标，同时还要确保二号目标的完好无损！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这一次董事会原本是打算从总部派出特使主持这件事的！”
劳伦斯大吃一惊：“竟然是董事会直接下的命令？”
他没办法不震惊，从业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需要动用特别助理进行武力邀请的行动，是由财团董事会直接下命令进行的。
而且董事会原本竟然还打算跳过人事部，直接派出特使来进行这项任务！
那个学习型ai真的那么厉害那么受到财团的重视？
想到这个可能，劳伦斯身上又是一阵发寒。
他已经不敢想像如果任务失败，愤怒的董事会将会如何收拾自己了。
“头儿，能给我更多的人手和装备吗？我要更多的特别行动组，还要人事部能调动的所有战斗机器人和监控机器人！”
“我明白了，你放手做吧！我会把新亚琛星上所有的特别行动组都调给你，战斗机器人和监控机器人应该也没问题，但要给战斗机器人更换捕获专用武器需要一些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劳伦斯感觉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声音似乎也和自己一样，十分沮丧。
难道说头儿也因为这件事而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我会全力以赴的，头儿！”
（公子很努力码字，大家也给力点支的啊，收藏，推荐票，顺手给点吧！还有，再次感谢书友神兽草尼玛1987的打赏，这是用小钱钱在力挺公子啊，看得公子眼泪花花的）
第二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情况
昏暗的下水道里，萝莉机器人举着svd2000高斯步枪在前，赵凡手持fnp900特种冲锋枪在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阴影里。
“备用出口到了，主人！”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井梯，萝莉机器人率先停了下来，单膝跪地，稳稳地举枪瞄着井梯的方向：“好像没有异常，主人，我们过去吗？”
赵凡也停了下来：“不要着急，先观察观察再说，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按赵凡原本的计划，在取得了装备之后，两人应该沿着预定的路线，从某个下水道出口重新回到地面，然后赶往赵凡在某处的秘密安全屋。
可实际的情况是，当他和萝莉机器人好不容易赶到那个出口的时候，那个出口已经被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给占据了，而且这些特警一进入下水道，就开始对附近展开搜索行动。
赵凡不知道为什么法兰克福的特警也掺合到了这件事情里，但对方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来，所以他只好急急地退了回来，借着夜视仪的帮助，最终他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对方。
然后赵凡和萝莉机器人就急急地赶到了这个备用出口。
有了上次的经验，赵凡这次不敢再冒冒失失地冲出去了。
的确，这里看似十分平静，夜视仪启用了热成像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下水道里安全，可不代表着地面上就安全了。
那些特警的出现让他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凡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小心一点。
他让萝莉机器人小心警戒四周，自己却是从防弹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某种飞虫外观的微型监控机器人，和此前劳伦斯的特别行动组用来监控他的微型机器人极为相似。
“我用监控机器人看看上边的情况！”
将微型监控机器人和自己的个人智能终端进行了连接，他将飞虫外观的机器人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打开了个人智能终端的虚拟屏幕，开始操作起来。
飞虫机器人开始移动了，它飞了起来，不一会就到了井梯所在的位置，然后开始向上飞去。
赵凡全神贯注地盯着虚拟屏幕。
飞虫机器人从下水道井盖的小孔中飞上了地面。
“这是……”
看着飞虫机器人传回来的画面，赵凡一阵失神。
虚拟屏幕上，就在下水道井盖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警车，此时，警车上的一个年轻警察正疑惑地朝着下水道井盖这边打量。
对方显然一直都在监视着这个下水道出口。
所以这个尽职尽责的年轻警察发现了那只从下水道里飞出来的飞虫机器人。
而且很明显，他注意到了飞虫机器人那有别于正常飞虫的古怪飞行轨迹。
所以很快，这个年轻的警察就抓起了警车上的步话机，大声吼着什么，然后他拉开了车门，掏出了手枪，小心翼翼地开始靠近下水道出口。
“该死的！”
赵凡知道，这个出口自己肯定也上不去了，除非他打算真刀真枪地和对方干上一场，在地面上展开轰轰烈烈的大逃亡——那样的后果肯定不会太美好。
“这里也不安全，快离开！”
手忙脚乱地回收了飞虫机器人，赵凡招呼着萝莉机器人，开始飞快地撤离。
“主人，我们去第二备用出口吗？”萝莉机器人一边跑一边向赵凡问道。
“不行，我们直接去第三备用出口！”赵凡答道。
第二备用出口离这里很近，如果这里不安全，第二备用出口肯定也不安全，而相对来说更远一些的第三备用出口则比较有希望。
但也就是有点希望而已，发现警方也介入了这次的事件之后，赵凡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对手的能量和抓捕自己的决心。
难道真的是组织来了？还是说菲尔普斯财团已经发现了学习型ai在军事应用方面的恐怖潜力，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赵凡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不管是哪一种状况，自己都会有**烦了。
虽然一早就已经给自己准备了退路，但在他的计划里，这条退路只是用来供他快速逃离的。
也因此，他的种种准备，都是以快速逃离为前提准备的——他计划了撤退路线，计划了用炸弹延缓追兵的速度，还准备了应急用的武器装备，甚至还出于未雨绸缪地准备了监控机器人和一些军用食品，但是，这些东西可不够他打一场持久战。
如果被对手困在了地底，不敢冒险突破敌人封锁上到地面的他只能面临一个下场，那就是在弹尽粮绝之后束手就擒。
可如果冒险突入地面，后果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在下水道里，对方很多手段都用不上，自己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玩游击战，如果上到地面，那妥妥地就是找虐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
赵凡一个头两个大。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第三备用出口是安全的了。
但很快，赵凡就发现，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在离着第三备用出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赵凡和萝莉机器人都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某种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密集犹如鼓点，从前方的一个拐角处传来。
赵凡和萝莉机器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什么声音？”萝莉机器人轻声向赵凡问道。
“不知道！”赵凡摆了摆手，示意萝莉机器人隐蔽：“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命令行事！”
萝莉机器人应了一声，然后猫腰藏到了阴影里，趴下后将svd2000高斯步枪架了起来，做好了射击准备，赵凡则是躲到了另一边，那里正好有个分岔口，他可以躲在墙后，利用墙体做掩护。
声音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半米高度的物体，出现在了拐角处，也出现在了赵凡那因为夜视仪而一片绿莹莹的视野里。
在看清了这物体的模样之后，赵凡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战斗机器人！
费曼公司出品的蛛形战斗机器人——狼蛛！
而且还不止一台！
一个又一个外观如同巨型蜘蛛一般，有着八条长长机械腿，涂装着法兰克福市警局标志的战斗机器人出现在了下水道的那一头。
两人先前听到的声音，分明就是这些数目不详的狼蛛机器人的机械腿在移动时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
声音突然消失了——狼蛛机器人忽然全都停止了动作。
在赵凡和萝莉机器人看到它们的同时，它们显然也发现了赵凡和萝莉机器人的存在。
“消灭他们！”
赵凡大吼了一声，闪出半边身子，手中的fnp900特种冲锋枪率先开了火。
第二十七章 不许开火
在这一瞬间，绚烂的枪火在昏暗的下水道里绽放开来。
先下手为强，赵凡手里的fnp900特种冲锋枪装备的又是emp子弹，这一梭子下去，对面立即便有两台狼蛛机器人体外闪着蓝色的电弧软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边的萝莉机器人也开火了。
svd2000高斯步枪发射的不是emp子弹，但是经过电磁轨道加速后的15mm大口径子弹威力十足，就算是对付重型装甲单位也是足够了，用来打只装备了轻型装甲的警用战斗机器人，那叫一个轻松愉快。
而且萝莉机器人本身就是一个玩枪的高手——赵凡虽然让这个学习型ai学习各种知识，但并非是如他所说真的没有侧重性，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本着顺便给自己打造一个强力保镖的想法，赵凡让这个学习型ai侧重的知识面，大都和军事方面有关。
加上其本身被赵凡内置了许多战斗方面的辅助程序，高度模拟了自我意识的萝莉机器人玩起精确射击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连开三枪，将五台狼蛛机器人打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她其中有两枪都是一枪双杀，强大的硬件和软件相配合，让她准确而且及时地计算出了弹道轨迹，然后近乎完美地完成了这种连专业狙击手都极难完成的高难度射击动作。
甫一照面，法兰克福市的战斗机器人损失惨重。
然后在赵凡惊讶的注视下，残存的狼蛛机器人竟然开始了后撤。
是的，后撤，这些狼蛛机器人在遭遇到如此打击之后，所做出的反应，竟然不是反击，而是后撤！
赵凡莫名其妙。
萝莉机器人也不明所以，但她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又补了几枪，再度留下了四台狼蛛机器人。
赵凡也再次取得了击毁两台狼蛛机器人的战果。
其余的狼蛛机器人飞快地消失在了下水道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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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相当有效的自动化武器，费曼公司出品的“狼蛛ii”战斗机器人，毫无疑问是相当致命的。
这种装备了冲锋枪和榴弹发射器的蛛形战斗机器人不但火力强劲，而且行动十分敏捷，八条机械腿让它们在复杂的地形上也能灵活移动，不论是攻坚还是野战，都是一把好手。
这种战斗机器人唯一的缺点，是面对复杂情况时，由于软硬件方面的客观限制，行动模式过于刻板，战斗力会大打折扣，为了弥补这个缺陷，费曼公司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人工指挥。
每二十台狼蛛机器人为一战斗小队，配备一名人类队长作为指挥员，指挥这些狼蛛机器人进行战斗。
从过往的战绩来看，这种方案确实行之有效，在升级了软件之后，通过专门的通讯设备，人类队长可以通过语音给狼蛛机器人下达各种简单的战斗指令。
人类队长在后方负责战术安排，狼蛛机器人则冲锋在前负责具体战斗，双方形成优势互补，这么一来，狼蛛机器人应对复杂情况时的战斗力直线飙升。
所以在引进了狼蛛机器人作为特种装备之后，法兰克福市警局在打击犯罪方面成绩婓然，最近一段时间，甚至开始有人提议以狼蛛机器人战斗小队全面取代特警队，以节省开支的名义，叫嚣着要解散不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十分烧钱的特警队。
此时赵凡和萝莉机器人遭遇的这些蛛形机器人，就是法兰克福市警局三支狼蛛特战小队的其中一支。
这二十台狼蛛机器人由一名经验老到的特警指挥着，刚刚进入下水道不久，没想到就一头撞上了赵凡和萝莉机器人。
这个结果让带队的特警布朗很是郁闷。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这次的行动目标有任何一点的交集。
因为上头的命令可是说了，要活捉第一目标，还要确保第二目标完好无损。
这是个死命令。
对于每一个狼蛛战斗小队来说，这绝对是个很操蛋的任务——狼蛛机器人很擅长消灭各种敌人，但是要活捉，专业不对口啊！
为此，出发前都没有时间给狼蛛机器人更换装备的布朗特警不得不按上头的要求，给每一台狼蛛机器人都下了死命令——未得自己的允许，绝对不准开火，就算开火，也只能是压制性射击，绝对不能击中目标。
事实上，不只是狼蛛战斗小队，所有的警员都接到了类似的命令。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就算还手还得小心不能打到对方，这算什么事？
所以布朗当然不想和目标碰面。
也因此，在和目标遭遇的那一刻，布朗特警真心觉得今天是自己的霉运日。
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下水道，自己又是刚刚下来，怎么就这么巧地一头撞上了呢？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只是一个照面，自己的狼蛛小队就损失过半！
这还是他反应快，及时下达了后撤指令的结果！要是他再晚一点下命令，只怕二十台狼蛛机器人会被对方一台不剩地干掉！
尼玛，情报里是说了目标可能持有武器，但可没说目标持有的是这么吓人的武器！
emp子弹！
高斯步枪！
尼玛，自己这是在和军队战斗吗？
“这里是第三狼蛛战斗小队，已确认于15a106线遭遇目标！目标持有强力枪械，已进入交战状态！我方损失惨重，请求开火许可！重复，这里是第三狼蛛战斗小队，已确认于15a106线遭遇目标！目标持有强力枪械，已进入交战状态！我方损失惨重，请求开火许可！”
向上头报告了情况，再一清点损失，布朗特警的心都碎了。
足足十三台啊，这么严重的损失，回去后自己要怎么向上头交待？
这个月的奖金铁定是泡汤了。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下个月，下下个月，或者更多个月的奖金都泡汤了。
正为了自己的奖金而伤感，让布朗特警更加愤怒的命令传来了。
“第三狼蛛战斗小队，立即脱离战斗！和目标保持距离！等待支援！你的任务是追踪和围堵，不许和目标发生无谓的冲突！不许开火！重复，第九狼蛛战斗小队，立即脱离战斗！和目标保持距离！等待支援！你的任务是是追踪和围堵，不许和目标发生无谓的冲突！不许开火！”
布朗特警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身边的下水道墙上。
“这算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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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果断出击
布朗特警这边因为上头的命令而束手束脚，自废武功，那边赵凡久久不见敌人的动静，也是不淡定了。
他可不知道菲尔普斯财团的董事会为了活捉自己和完好捕获萝莉机器人，在收到劳伦斯传回的报告之后，已经利用财团在商业联合体的恐怖影响力，对法兰克福市警局下达了只许围追堵截却不许开火的奇怪命令。
菲尔普斯财团的想法很简单，利用法兰克福市警局的人力物力压缩赵凡的活动空间，然后由劳伦斯带领财团人事部的特别行动组将其捕获。
情报的不对等让赵凡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菲尔普斯财团为了抓住自己都已经闹出了比自己想像中更大的动静。
所以在击退了敌人之后，他一点也没有松懈，反而被敌人那怪异的举动弄得更加紧张了。
那些狼蛛机器人为什么不反击啊？
而且它们退回去以后，为什么又没了动静？
即不向前反击，又不向后撤退，就躲在了拐角那里，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说周围还有更多的援军，他们在等着包围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赵凡有心马上撤退，可随即他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撤退，对方从后边跟上来，自己肯定是甩不掉的，他可不认为自己的两条腿能跑过八条腿的狼蛛机器人——萝莉机器人肯定行，他自己肯定不行。
这么一来，甩不掉尾巴的自己的岂不是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对方的援军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自己可真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必须先干掉眼前的家伙才行！
他刚刚下定了决心，萝莉机器人扛着svd2000高斯步枪从藏身处蹦蹦跳跳地窜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也闪身藏到了墙后。
“主人，不是我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萝莉机器人少有的一脸严肃，没有说太多废话：“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这样拖下去，我们会被包围的！”
说着她指了指赵凡手里的fnp900特种冲锋枪，又道：“我们换枪，然后我冲过去把他们全灭了！然后我们马上离开！”
赵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萝莉机器人，再次确定了硬件的性能对学习型ai能否高度模拟自我意识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看看，自己这个这么聪明绝顶的人都才刚做出了决定呢，人家都已经把战术都计算好了。
“有把握吗？”赵凡将手里的fnp900特种冲锋枪塞到了萝莉机器人的手里，又接过对方的svd2000高斯步枪，有点担心地问道。
“有九成把握！”萝莉机器人信心满满地回答，换了身体后，她说话的风格也是随之变化，要是换以前，她肯定会说根据本机的计算，有90%机率可以成功之类的话来。
赵凡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计划值得一试。
法兰克福市警局的狼蛛战斗小队每队只有二十台狼蛛机器人和一个指挥员，而刚刚自己和萝莉机器人已经消灭了其中十三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通道那头现在不过只有七台狼蛛机器人和一个负责指挥的警察而已，以萝莉机器人的战斗力，加上射速极高又装填了emp子弹的fnp900特种冲锋枪，说有九成把握并不算过份。
而且就算是有意料之外的情况，比如说敌人其实更多之类的，萝莉机器人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毕竟巴比特金属本身就十分地坚固，外面还有一层人造肌肉组可以缓冲外界对机身的伤害，萝莉机器人身上还穿了防弹背心和作战服，这么多重的保护，和一件重型装甲也差不多了，就算是被大口径武器直接命中，萝莉机器人会受到的伤害只怕也相当有限。
想明白了这些，深感时间紧迫的赵凡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这么办！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行就退回来，我们另想办法！”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萝莉机器人闻言咧嘴一笑：“哦哦哦，我感受到了来自主人的关心！我觉得我快要爱上您了，主人！”
赵凡：“……”
不等赵凡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得到了出击许可的萝莉机器人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赵凡连忙单腿跪下，举起svd2000高斯步枪，准备随时接应萝莉机器人。
但赵凡马上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和动作都是多余的。
萝莉机器人开始行动之后，战术并非只是无脑冲锋加突突突而已，她的速度很快，但是动作很轻，用无声无息来形容也不为过。
看看前方拐角将近，萝莉机器人单手持枪，另一只手却是一扬，朝着拐角那边甩了一颗手雷。
经过学习型ai精确计算的手雷被甩到了拐角处的墙上，然后反弹着滚进了拐角中。
“天啊！”
一声惊叫在拐角处响起，随后就是轰地一声巨响。
爆炸产生的气流将萝莉机器人冲锋的速度滞了一滞，但也就是一滞，萝莉机器人随即冲进了拐角里，平端着fnp900特种冲锋枪就是一通点射。
就算高度模拟了自我意识，但萝莉机器人终究只是一个机器人，她不会犹豫，也不会感到害怕，面对这种情况，她只会在计算之后，得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案，然后加以实施，就算出现了多个选择，她也会两害相权取其轻，做出对己方最为有利的判断，然后马上付诸行动。
就像是她现在正在做的那样。
爆炸产生的硝烟散去，拐角处一片狼籍。
判断出错，误以为对方肯定要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布朗特警全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可怜的特警因为某些人的野心，不得不接受了莫名其妙的命令，然后稀里糊涂地死在了这昏暗又肮脏的下水道里。
在他的边上，七台狼蛛机器人全军覆没，不能开火的这些战斗机器人在刚刚的交战中和移动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其中两台和布朗特警一起被手雷炸飞，其余五台则是闪着电弧倒在了地上。
“安全！”
毫发无伤的萝莉机器人在确认没有更多敌人之后，朝着赵凡打了个手势。
赵凡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么说，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可再一想，赵凡又觉得自己未免太乐观了一点。
这一关过去了，可之后呢？
第二十九章 我们被耍了
赵凡在地底下觉得自己不能太乐观，劳伦斯在地面上，他临时设置的指挥中心里，也有类似的感觉。
因为在经过仔细计算之后，劳伦斯很悲哀的发现，法兰克福市的下水道网络只是用“迷宫”两字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前面还要加上几个字才行。
这几个字是“超级地狱模式”。
没办法，法兰克福市的这个下水道网络真的是越看越吓人，越看越眼晕，第一组的十个人在那里计算了半天，发现就目前的人手而言，他们想要完全封锁住一片区域根本就不可能。
这意味着，虽然劳伦斯已经调动了全市的警力，但他想要捉住的目标仍有可能从下水道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从某个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连接点。
这个结果让劳伦斯感到十分无奈，却又无法可想。
幸运的是，好消息终于传来了，一个法兰克福市警局的狼蛛战斗小队意外发现了目标的行踪。
这个好消息让沮丧的劳伦斯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知道了目标的位置，那就好办多了，围住一个点可比围住一个面要简单许多。
可是不等他高兴完，好消息又变成了坏消息。
目标持有强力枪械，主动与狼蛛战斗小队交战，并且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全灭了这支狼蛛战斗小队。
听到这个消息，劳伦斯无语了。
虽说警方那边因为自己下的命令没有开火还击，可二十台狼蛛机器人啊，就算打不过，和对方玩玩捉迷藏兜兜圈子什么的，总是还可以做到的吧？只要把对方盯紧了，一切都好说不是？
可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被对方给全灭了？
法兰克福市的狼蛛战斗小队就这么个水平？
那名负责指挥的特警是吃屎长大的吗？
如果不是顾忌着警方的面子，劳伦斯真想破口大骂一番。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过在那名特警的尸体被发现，现场情形被分析，并且从特警和一众狼蛛机器人损坏了的装备中提取了交战时的视频记录之后，劳伦斯知道，自己是怪错人了。
原来自己的队友不是猪，实在是对手太超神！
高斯步枪，emp子弹，这些高档货色用来对付重型战斗机器人都可以了，狼蛛机器人们挡不住也在情理之中，更不要说对方是先下手为强，战术玩得有板有眼，打了己方一个措手不及，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损失惨重。
而且那个小女孩外形的战斗机器人，真的好强！
一枪双杀玩得这么溜，会不会太变态了一点？
“这样下去不行！”
重新评估了对手的实力之后，劳伦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只凭警方的实力，光挨打不还手，想要活捉对方，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的机器人还没到吗？”
劳伦斯有点急了，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对方的踪迹，怎么财团那边的机器人还没到位？
“战斗机器人还在换装，预计将分批空运过来！”一名第一组的组员大声回答着劳伦斯：“不过监控机器人刚刚已经达到了，一共有八百六十一台各种型号的监控机器人以及配套的设备！那边在问是不是现在就把它们放出去？”
劳伦斯闻言再次振作了起来。
尼玛，这么久了，终于有一个像样点的好消息了。
八百多台监控机器人，可以监控住好大一块地方了吧？
这下终于不用担心再让那小子给跑掉了！
“全都放出去！马上！”
“是，劳伦斯特助！”
“负责操纵的人手足够吗？”
“是，劳伦斯特助，上头把手上能用的人全都派过来了,我们的人手足够！”
****************
对于菲尔普斯财团的人事部来说，他们装备的监控机器人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隐秘监控他们感兴趣的人和事物。
因为这个目的，劳伦斯手上的所有监控机器人都有几个相同的特点，一是体积小，二是能飞行，三是速度快，四是特别强化的信号收发装置。
现在，八百六十一台这样的监控机器人，犹如一群蝗虫一般从距离发现赵凡踪迹最近的下水道入口，飞进了法兰克福市的下水道里，然后开始沿着下水道管网，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开去。
相比于法兰克福市的人海战术，这种机器虫海战术明显更有效率。
所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劳伦斯就再次收到了发现目标踪影的报告。
“目标出现在16a568线！”
“目标发现了监控机器人！啊，监控机器人被干掉了！”
虽然只是一眨眼间监控机器人就被对方给收拾了，但不管怎么说，劳伦斯现在终于可以大至上掌握住对方的所在方位了。
更多的监控机器人开始朝着发现目标的位置移动。
“目标出现在17a826线！”
“目标出现在25b412线！”
“目标出现在……”
不断地有最新的报告传回，每一次报告都伴随着一段一闪即逝的画面和一次损失，但劳伦斯不在意，画面看不清不重要，知道对方在哪就成，至于损失，笑话，菲尔普斯财团损失不起几个监控机器人？
在足足损失了数十台监控机器人后，他终于成功咬住了对方，知道了对方可能的行进方向。
这让他可以开始有的放矢地将手上的力量进行分配，重点布防重点围堵，然后一点一点地压缩对方的活动空间。
“这下看你怎么逃！”
劳伦斯志得意满。
战斗机器人终于也开始陆续抵达了，劳伦斯毫不停留地就把这些战斗机器人也全都派了出去。
包围圈在渐渐缩小。
终于，他手下的三个全副武装的特别行动组和四个战斗机器人小队，将目标给前后堵在了一段雨水管道里。
虚拟屏幕上，代表着己方的近百个蓝点，分成两拨从管道两头缓缓靠近了代表着目标的两个红点。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劳伦斯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双拳紧握，额头有汗水流下。
终于，两边的蓝点汇合在了一处，和两个显眼的红点重合了。
“抓住了！”
劳伦斯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但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
太安静了。
耳机中竟然没有传来双方交火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发现目标！没有发现目标！”
“我们已完成合围，可是指定地点没有发现目标的踪影！”
“劳伦斯特助，目标根本就不在这里！”
“我们被耍了！”
第三十章 最担心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劳伦斯又抓狂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让他暴跳如雷——自从开始这一次的任务之后，他发现自己经常进入这种极不健康的精神状态。
“他明明就在那里！如果他不在那里，监控机器人传回来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
他指着虚拟屏幕的一角，那里有个小画面，小画面上，赵凡和萝莉机器人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正是因为有监控机器人看住了这两个目标，第一组才能在大屏幕上用红点标识出他们所在的位置，并让劳伦斯调兵遣将，将他们给堵在了那条雨水管道中。
可是现在，现场的行动组却回报雨水管道中空无一人。
劳伦斯指着这个画面，大声质问着身边的众人：“谁tmd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不在那里，那么我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话音未落，劳伦斯忽然看到，小屏幕上，赵凡站起身子，朝着镜头方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朝下比了比。
然后画面消失了。
那个充满了鄙视和嘲讽味道的手势，让劳伦斯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他差点就气得一口老血喷在了虚拟屏幕上。
“这混蛋黑了我们的监控系统？”
第一组的组员们也是吓到了，连忙飞快地检查起了系统，可随后，他们就发现，系统根本就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听到这个结果，劳伦斯已经是连吐血都无力了：“那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是神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组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涩声道：“我想我知道他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了！”
劳伦斯和其他人都是看向了这个眼镜女组员。
女组员看起来受到的打击也是不小，她揉着额头，低声道：“他确实是使用了黑客手段，不过他没有直接侵入我们的系统，而是控制了我们的一些监控机器人，然后利用这些监控机器人给我们传回错误的信息！”
“简单的说，他发现了我们的监控机器人，然后使用了某种特别的电子战设备，这种电子战设备在近距离内可以轻易通过对遥控信号的拦截，轻易捕获因为体形而在软硬件方面都有很大缺陷的监控机器人为他所用，然后他就开始用这些被他捕获的机器人误导我们——传回一瞬间的画面，故意截断联络信号让我们以为监控机器人被击毁，这些都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总之，他一步一步地引导着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他就在那里，可事实上，他根本就藏在另一个地方，看我们的好戏！”
听着女组员的解说，劳伦斯傻眼了：“我好像是有听说过这样的电子战装备？不过那小子手上怎么会有这样专业的玩意儿？”
女组员耸了耸肩：“这个只有天知道了，我还想问你呢，特助，我们在对付的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看他什么都会玩，又什么都玩得这么高端，装备还这么齐全，又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他不会是个顶级间谍吧？”
劳伦斯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啊？”
不过苦笑完之后，劳伦斯心头大定。
因为他已经确信，这一次就算是任务失败，自己也有推托责任的借口了。
碰上这么个对手，失败太正常了啊有木有？
你们给我的情况说对方是学生，可是现在看看，这些事情是一个学生能搞出来的吗？情报不足是这次行动失败的根本原因，不是他劳伦斯办事不力。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自己也尽了力了，想来财团也能明白自己的难处，就算失败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了。
不过再想想，劳伦斯安心之余，又跃跃欲试起来，反正都这样了，干脆就好好搏一把，万一不小心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下还把任务给完成了，那财团高层肯定得对自己另眼相看啊！
想到这个可能，劳伦斯一扫先前的颓废，转而又干劲十足起来。
“打起精神来，伙计们，事情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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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里，赵凡将一块类似于平板智能终端的电子仪器的连接线从自己的腕表形个人终端上拔了下来，然后将电子仪器和连接线小心地收回了背上的背包。
就如同那个劳伦斯手下的女组员分析的那样，在随身的反监控探测仪发现了敌人派出的监控机器人之后，他使用了事先准备的电子战设备，反过来戏弄了敌人一把，顺带着把身后的追兵全都引到了离自己极远的地方去了。
“干得太漂亮了啊，主人！”萝莉机器人在边上旁观了整个过程，此时眉飞色舞得一塌糊涂：“我们甩掉他们了！哦哦，我喜欢这种既阴险又聪明的手法——话说主人您还有什么是没有事先想到的吗？您这样事事占尽先机有考虑过敌人的感受吗？”
赵凡没理会萝莉机器人的吐槽，收好东西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天线状的物体，用连接线连上了自己的腕表型个人终端。
看见这个天线状物体，萝莉机器人双眼又开始发亮：“哦哦，无线网络信号增强器！主人，您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赵凡叹了口气：“你要是能安静一点，我保证不删除你的语言系统！”
于是萝莉机器人闭嘴了。
虚拟屏幕亮起，赵凡飞快地联上了网络，然后开始在网上搜索着什么。
他要弄清楚自己目前所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而且他也受够了这样无脑的逃亡。
在网上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只是有些人在论坛里提到法兰克福市警方今天晚上好像有大动作，有些人还附上了他们随手拍下的照片。
这些对于赵凡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想了想，赵凡开始连接法兰克福市警局的服务器。
出色的软件工程师，往往也是出色的黑客，很快，赵凡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法兰克福市警局的服务器里，开始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找到了。
看着屏幕上法兰克福市警方发布的动员令，以及动员令上自己和萝莉机器人的照片，赵凡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警方这次围捕自己的行动里，还包括了对西伯利亚巨人俱乐部的扫荡和对伊万诺夫的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