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唐刀，我在来威尔士时遇到他了，我想他现在应该也接触到我的计划了，不过战场那边我特地想办法缓解矛盾了，”封竹礼捏着鼻梁，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我们就尽量减少了正面接触唐刀，到时候只是本地的德累斯顿，对我们来说最好不过……”
“那就太好了。”
“但是……你来干啥？”封竹礼忽然停住转身，孙之闲咚的一下撞到他身上，“唐刀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我作为惊雨堂的少主，出来历练视察一下，当然要到最危险的地方了，与一线同志一起奋斗。”
“那你到候度去，那里现在更危险。”
孙之闲红着脸干咳了一下：“我好歹是少主，万一我没了，老头子就后继无人了。所以我来你这学习一下，又刺激又安全。”
“这里根本不安全，无论是谁，都不敢说绝对安全。”封竹礼摸了摸孙之闲的头发，转身继续走着。
孙之闲一脚踢到封竹礼腰上，封竹礼嗷了一声：“别乱摸我头，就不该对你好脸色。”
“嘿嘿嘿，”封竹礼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手感不错，不过还有很多事情呢，既然来了就当我的保镖吧。”
“好。”
……
“这几个人，一个人两千万，”良子把名单递给亨利·摩根，“你看看行吗？”
“两千六百四十万，”亨利·摩根点点头，指了指数目，“就报这个价。”
“多赚点是好事，但是根据系统评估的就是两千万要是客户来查，德累斯顿的惩罚可是很恐怖的……”良子想了想，没有改数字。
“听我的，他会乖乖接受的。”亨利·摩根随手把一瓶酒放到冰箱里。
“好吧，反正我也不怕他。”良子看了看多出来的钱，点点头。
“好，唐荒，开工吧！”
“嗯。”
……
那一天对于甜教的信徒来说，简直是黑色的，十三名高级教士，三名主教，一夜之间悉数暴毙，死因各不相同。
有一个吃饭噎死的主教，一个忽然急性病发作，抢救回来再次发作最终扛不住而死的主教，还有一个死在了情人的床上。当然这些都是亨利·摩根的杰作。
至于唐刀呢，十三名高级教士悉数被人切开喉咙而死，而找不到凶杀，那天他们在聚会，保镖就在门外，可惜里面既没有求解，也没有异样。谁也不知道，唐刀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逃走的。
……
“哈哈哈，小疯子你厉害啊，竟然和你预料到一模一样，这次德累斯顿可帮我们大忙了，”孙之闲得意的笑了，仿佛这个计划是她提出来的一样，“这要是被他们知道，恐怕要咬牙切齿了。”
“不……不不不！”封竹礼摇摇头，一点喜悦都没有，“这下糟了。”
“什么糟了，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啊，这多好啊，坐收渔翁之利。”孙之闲开心的走来走去。
“原本没什么，但是一夜之间，这样无声无息的清理掉十三位高级教士，手法还这么冰冷，”封竹礼敲敲脑袋，长叹一口气，“再加上三个意外死亡于同一夜发生，看来0和唐刀都来了。”
“没事吧……”孙之闲安慰的说道，“也许是巧合呢？”
“奇怪，本不应该和唐刀正面接触，怎么回事？看来还有人动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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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棋盘？”
“不知道，我不敢肯定，有可能唐刀猜到我的计划了，”封竹礼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头痛，“怎么那么快，不至于啊……”
“这个唐刀……他是什么怪物？”孙之闲咽了咽口水。
“不是怪物……是全知全能的神……”封竹礼的表情几乎是痛苦的，“这样的对手怎么打，投降就好了。”
“这可不像你，”孙之闲把胳膊搭在封竹礼的肩上，“我认识的疯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话虽如此，”封竹礼无奈的笑了笑，“但是我构思良久的计划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还是很打击啊……”
孙之闲想起以前封竹礼说的话：“我看未必啊……你不是说唐刀只是个物件，是不思考的吗？”
“嗯……也许还有个可能，如果是那样，我会放心很多。”封竹礼深吸一口气。
“什么可能？”
“做个实验！”封竹礼又恢复了自信的微笑。
……
“保护我？”迪果迷惑的看着封竹礼。
“没错迪果先生，你的十三位得力干将和三位同僚都已经死了。所以，为了我们能够继续友好的合作，我会派手下保护你。”封竹礼坐在迪果对面。
“可是我有保镖了，而且都是钢熊的一流暗卫。（暗卫：钢熊公司的特殊保镖，隐藏于委托人周围的人群之中，以便预防刺杀。）”迪果不屑的说，“你的杀手能有他们专业吗？”
“不能，”封竹礼笑了笑，忽然站起，弯下腰，凑到迪果面前，“但是只有杀手最了解杀手，比你的保镖靠谱多了。而且如果你不想太早的见你的神，最好服从我的安排。”
“可是这样就暴露了我与杀手为伍的事情，”迪果擦了擦肥脸上的汗，“这对我来说也是致命的。”
“我的人也会隐藏好，你不必担心，”封竹礼站直身子，转身离去，摆摆手，“但我的人不能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
“好。”
“办完了？”孙之闲跟在封竹礼后方，“接下来怎么做？”
“把这件事在圈子里放出去，声势越大越好，”封竹礼推了推眼镜，“我倒是要看看这阳谋，他怎么躲过去。”
……
“主教迪果身边被惊雨堂的人保护了。”良子看着杀手圈子里的新事情。
“看来杀漏了，正好收韭菜，”亨利·摩根哈哈大笑，“这封竹礼简直就是在送人头，他们怎么可能挡住唐荒。”
“我感觉不对劲。”唐荒少有的睁着眼，打起了太极。
“管他对不对，把这迪果杀了，安德烈的委托也就算完了，然后收钱。”亨利·摩根心无旁骛的把自己应得的数了又一遍。
“你那么缺钱吗？喝酒也喝不了多少啊？”良子暂停连续剧，转身看向亨利·摩根。
“唉～男人好难～”亨利·摩根无奈的叹了口气，“古特塞夫家族受到打击，我现在攒钱，等他们落魄了好雪中送炭。”
“趁人之危还差不多，花钱买媳妇嘛，唐荒他们那几百年前的陋习。”良子不屑的说，毕竟她这样崇尚同性的人是不会理解亨利·摩根的。
“放屁！老娘很通情达理的。”
好吧……
“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良子看向唐荒。
“好。”
……
封竹礼推了推眼睛，额头上全是汗，颤抖的打开门。
“死了！？”孙之闲看到迪果的尸体惊讶的喊了出来，他猜到迪果会死，但是这么快，简直恐怖。
“太好了！看来我多虑了，唐刀还没那么厉害，对方幕后的人也不算太高明。”封竹礼松了口气。
“那到底是谁？”
“是啊……”封竹礼看向茶几的棋盘，忽然眼前一亮，“能动棋子的……不是棋手吗？”
说完走到棋盘黑子的一方，对方皇后就在中央，己方没有皇后，他弯下腰，仿佛白字那边有人一样，凑过去：“对吧，你动了我的棋盘。”
与此同时的德累斯顿总部。
班纳把自己的皇后移动到对方国王前方：“只要一直将军就好了嘛，不属于我的皇后死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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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
封竹礼轻轻的抬起骑士，吃掉了对方的王后：“舍弃骑士，换掉王后，这才是好买卖。”
说完，封竹礼转身带着孙之闲往外走。
……
“哎呀……”班纳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后被吃了。”
“老头子，你这一步棋什么意思？”麦克看着班纳，俊俏的脸上是沉稳与怨恨，“你在提醒我，还是在威胁我？”
“你能明白最好。”班纳的脸上依旧是阳光般的微笑，不再看着棋盘，抬起头和麦克对视。
“这次，又是谁？”麦克手里攥着自己的王后，愤怒的吼道，“难道你要把她再杀一次吗？”
“你知道你不该这么回答我，”班纳还是微笑着，仿佛面前的是个学步摔倒的孩子，“你知道该怎样做的。”
“我知道，我应该毫无条件的答应你，但是我是一个人，我也有情绪，”麦克咬着牙，怒视着班纳，“我妈已经被你害死了，我没有可以再失去了。”
“我是不会伤害我的三叶的！”班纳大声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那亨利·弗埃里叔叔呢？”麦克更加激动，“他真的只是病死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他是我的弟弟，我为什么要害他？”班纳温暖的笑容已经化作冰山，“你想多了。”
“行，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离唐荒和他身边的人远一点。”班纳想要继续恢复原来的微笑，但是失败了。
“你说什么！？”麦克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猛的站起来，冲着班纳咆哮道，“为什么？这次轮到他了吗？你到底……你到底要干什么！？”
麦克努力压制体内的野兽，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又开始重复刚刚的问题：“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他最近会越来越麻烦的，越接近他，越危险，总有一天，我都保不住你。”班纳的表情恢复了，还是一汪温水，丝毫不见刚刚的冷峻。
“所以，他就是那个皇后？”
“嗯。”班纳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在听自己小学的孩子汇报自己的成绩。
“他是我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麦克抑制不住愤怒，咆哮着吼道，唾沫星子喷的漫天，“你不是他父亲吗！是不是我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个皇后？”
“不会的，你是我儿子。”班纳擦了擦脸。
“当年你逼死唐荒的师傅的时候，对叔叔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呼～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吧。
唐刀是德累斯顿第一利刃，威力无穷，所以他必须在我手里牢牢握住，无论是亨利，还是松下良子，都不能和我争。
我这是为了你好，以后这些都是你的，我在帮你。”
“帮我踩着我哥的尸体上位吗？”麦克喉咙里嘶吼着，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我跟你，不、不……一样。”
“这些感情只会让你脆弱，失去理智，就像现在这样，你要学会像唐荒一样，时刻保持冷静。
至少做到，即使自己最亲的人把枪顶在头上，也能冷冷静面对。”
“我说了，我们不一样，”麦克攥紧手里的皇后，往外走，“我是棋中人，你是棋手，你只有自己，但我有很多。”
“不要试图去帮他，你什么也做不到，甚至几个月后，我也无能为力。”班纳看着麦克的背影，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
“闭嘴！你这个权利的奴隶。”麦克说着跑了出去。
“可惜，热血解决不了任何事，”班纳也站起来，看着窗外跑着的麦克，“如果唐荒能躲过一劫，也算你的能力，我可以考虑不动他。”
……
封竹礼看着接下来的日程：“我们的游戏才开始，唐刀，既然你的人抛弃你了，不如你就试试能不能活下来，面对整个世界吧！。”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孙之闲不解的问
“借天下之手，杀了他！”
77
“最近任务怎么这么多！”良子穿着睡衣，黑眼圈在昏暗的室内也清晰可见，“雾也很久了，这几天真够累的。”
一向话多的亨利·摩根摆摆手，眼睛只睁开一半，在硬撑着打游戏，身边的半瓶酒都没心情喝。
唐荒还是死人一样的躺着，不过可以看出他是醒着的。
“你有心事？”良子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棍子一吐，走到唐荒面前，“你以前躺着我看不出来你是醒的。但是现在，我能。”
唐荒睁开眼，看着良子，没有开口，依旧是向来就有的冷漠神情。
“连一句敷衍的话也懒得说吗？”良子不高兴的转身回到座椅上。
“能推的任务全部推掉，也不要再接新的任务了，”唐荒站了起来，有些不安的看向窗外的雾气，“收拾好行李，时刻准备离开。”
“什么？前一句话我懂，但是后一句话……”良子惊讶的看向唐荒。
“不……逃到哪里都没用，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唐荒又坐回椅子上，“保持冷静……呼……思考……”
“虽然不知道你在思考什么，但是如果已经到了逼自己冷静的地步，你的状态不好吧。”亨利·摩根把手柄一丢，疲惫的黑眼圈对着唐荒的双眼。
“我看他连表情都没变。”良子认真的说。
“挂折剑令吧。”唐荒叹了口气，只能这么办。
折剑令:德累斯顿杀手综合榜前五特权，挂出折剑令，相当于电脑的待机状态，该杀手停止一切杀手活动，直到折剑令被取消。每个杀手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最多三年。在此期间，杀手也不会受到德累斯顿的一切福利与庇护。
“为什么？有任务我推开就行了，何必这么做。”良子大为不解。
唐荒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的意思，随后又恢复了：“公司直接发的命令是不能推的，所以提前挂折剑令是最好方法，保险起见。”
“可是这样我们就很危险了，很多官方会来围剿我们，”亨利·摩根喝了口酒，“各大势力也会来报仇，到时候可麻烦了，毕竟蚁多咬死象啊。”
“我师傅死前告诉过我：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从来不是强大的敌人，永远是背后队友的刀子。”
“背后？”
“别问了，挂折剑令吧。”
“轰隆隆隆……”忽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出去看看！”
三个人出去一看，不远处正有一架直升飞机在降落草地上。
“我去把他击落！”亨利·摩根被吵的心烦，掏出自己的控制环，戴在脑袋上，吹了个哨子，猎人3应声而至。
“不急，那是麦克的飞机，”唐荒拦住了亨利·摩根，“不会错的，我以前给他修过直升飞机和跑车。”
“哥！”麦克冲了下来，跑到唐荒面前。
“你来干什么，回去。”
“我来帮你的，告诉你一个小消息，父亲……要对你出手了。”
“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赶紧跑吧，晚了就死定了。”
“一、你先冷静一下，镇定思考，二、我要挂折剑令。”
“为什么？那你太危险了！你这样绝对不会有效。”麦克思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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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你知道后果吗？”麦克盯着唐荒的眼睛，“你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我很清楚后果，所以才做出选择。”唐荒一脸冰冷的看着麦克，就像海边坚硬的礁石，光看一眼就能产生幻痛。
“那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了德累斯顿的庇护，你就会成为无数势力的目标，而且那时候德累斯顿的杀手也可以接取你的刺杀令。
你这个班纳的养子，战无不胜的唐刀，杀手界的传奇血地藏，会立刻被撕的粉碎，挫骨扬灰！”
“我也没办法，应对明枪暗箭，总比背后的刀子方便，”唐荒冷静的说，“我师傅就是这么被逼死的，五大创始人只剩他了，你终究太单纯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确实都……”麦克一时语塞，“但是你跟我去和班纳好好说，我们总有办法的……找到原因就可以解决问题，这是你教我的。”
“我曾经也这么天真的以为，但是班纳手上我吃了太多亏了，这一次，我只相信我自己，”唐荒冷漠的说，接着转身冲良子大喊，“挂折剑令吧！”
“等一下！我以经理人总负责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要这样！”麦克看着唐荒，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逐渐变小，“我还有个……办法，德累斯顿有几个未登记的分部，班纳也不一定知道，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找几个支那的假身份，德累斯顿在那里也没多少力量。”
“你觉得可行吗？”唐荒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麦克觉得有戏，心里大喜：“我觉得没问题，父亲不会想到你在自己地盘上，后者的话流程很复杂，如果成功，你也算是功成身退，两个计划可以一起执行。”
“嗯。”
“那我去执行了？”麦克试探的问。
“不了，折剑令我也不会挂了。”唐荒边说边转身走了。
“什么？可是、可是我以为……你会答应的，”麦克感到很惊讶，“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刚刚只是欣慰，你终于学会思考，能够独当一面了，”唐荒没有回头，继续向雾气深处走去，“但是你的方法都不是很有效。”
“那你准备怎么办？”
“按惯例，做一把刀就好。”
“可是枪已经指向你了，你还不打算动一下吗？”麦克有些焦急的看着唐荒的背影。
“那就让他开枪吧，我不会抵挡也不会躲藏，这些都没有意义，也没有用。”唐荒整个人几乎都消失在了雾气中。
“也许吧……”麦克无力的看着雾气中消失的唐荒，“看来你铁了心要忠诚于父亲呢，哥哥。”
……
“你怎么拒绝了麦克？”亨利·摩根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
“好歹我们可以活下去啊！”
“你活着只为了活着吗？”良子不屑的说，“要我说，咱还是投降吧，加入惊雨堂也是很好的选择。”
“不必了，麦克身上有监听，他只是班纳故意激怒来试探我的，”唐荒再次躺到自己的椅子上，“这么回答就可以了，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原来如此，把儿子当工具用，不愧是我们的boss，这么狠毒的计策。”亨利·摩根不由得感慨。
“我已经习惯了，班纳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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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只有我自己……呵呵，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好用，陈尘啊，你的徒弟真让我羡慕，”班纳脸上洋溢着自嘲的笑容，“不过这个背棺人也不简单啊，好久没有这么累了，是老了吗。”
说话间他注意到窗上的自己，两鬓已然有些斑白。恍惚间，他看到年轻时的事情，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豪气冲天，都浮现在眼前。
“回不去了，”班纳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忽然回过神来，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沙漠，绵延不断，没有尽头，“三叶……我会继续下去的。”
……
“这次是硬茬，不好对付，”良子向后一靠，放松了一些，“甜教的本地最高负责人迪兰，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尸解成碎块。”
“我很好奇，雇主是谁？”亨利·摩根昏沉沉的爬起来，胡乱的摸索着酒，“我好像脖子受凉了。”
“咸教的，”良子伸了个懒腰，一扭脖子，瞬间发出咯嘣声，“按理说他们好像在和惊雨堂合作，不可能找到我们，但是也可能惊雨堂办不到，或者合作出了问题。”
“封竹礼不会这么笨的，这很可能跟他有关。”唐荒躺在躺椅上，冷静的说。
“现在我听到跟封竹礼有关的事就头痛。”亨利·摩根把半瓶龙舌兰和少半瓶松子酒混在一起，往里面丢了几颗冰箱里用糖腌制好的草莓，满意的喝了一口。
“我在他的饭里下微型炸弹，能行。”唐荒坐了起来。
“你从来不训练的吗？”亨利·摩根看向唐荒，扯了一句没关系的话，也许是因为唐荒比他先想到解决办法，让他觉得有些不甘心吧。
“目前已经没必要了。”唐荒开始重新扎头发，他每次准备有点难度时都会这么做，按他说的，算是给目标的尊重。
“这个任务我也去，”亨利·摩根又往酒里加了点海盐，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微型炸弹能吃进去的大小当量，绝对达不到目标效果，而且极其不稳定，也许还没到人群聚集地，他就已经死了，甚至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爆了。”
“嗯。”
“到时候你把所有护卫解决了，特殊要求我来完成吧。”亨利·摩根把酒喝完，用力的一放杯子。
……
“疯子，这回为什么……”孙之闲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你想问，这样不就暴露了我们和咸教的合作关系吗？计划会暴露吗？”封竹礼看着说漫不经心的说。
“对。”
“利用甜教、咸教、军方的三方矛盾来借刀杀人杀了唐荒不是你的计划吗？”
“我们现在劣势很大，仅仅一个威尔士有利，只杀死一个唐荒没必要费我心神，虽然杀不死他就是了。”封竹礼翻了一页，杂乱的头发比他的衣着看起来更邋遢。
“那你打算怎么办？”
“搅混这摊水，再次创造机会绝处逢生，”封竹礼讨打的笑出声来，“杀唐刀么，只能算是顺手了。”
“哦～好像懂了。”
“知道为什么我非要来威尔士么？”
“你看上他们了？”
“不是啦，这里是甜教与咸教的初始发源国家，宗教盛行。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更容易搅浑，引起蝴蝶效应，改变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但是现在唐刀要和我们干了。”
“原本不应正面交锋，仅仅班纳的两句话，改变了局势，无论是我们还是唐刀，都异常难行。我小看这位杀手界的皇帝了，”封竹礼合上书，看着窗外的雾气，把鞋一蹬，躺倒在沙发上，“我在梦里问问老祖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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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寂静让黑暗更加的浓郁，星光月色霓虹灯，一股脑的隐藏在了夜空中。
一只夜鸦盘旋着开始下落，在一块黑色的物体上落下，这是什么东西，只有它本身知道。
这只夜鸦饥饿了一天，现在只有疲惫了，但是它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它今天在弹弓与石块下逃亡了十七个小时，期间的觅食让它险些送命。
“到了吗？”不知道是哪里发来的细微之声，可以听出来是亨利·摩根的声音，夜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已经到了。”
“吓！”夜鸦迅速飞起，在空中盘旋两圈，落在了树枝上，因为后一句是刚刚它歇脚的地方发出的，现在那东西已经开始移动，可以看出是个带地藏着面具的人。
唐刀脚下一发力，向前一跃，踩着围墙如履平地，借着摩擦力蹿了上去，最终一抓栏杆手臂发力，整个人稳稳的的落在了阳台上。
窗帘已经拉上了，里面还亮着灯。
唐荒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让自己的听觉得以最大限度的发挥。
一切都很静，仿佛什么都没有，风声，蛐蛐叫，远处的吵闹，一切仿佛潮水般退开了，只留下了无限的宁静。
“师傅，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训练啊？”
“达到无我之后。”
“那样就不用训练了吗？”
“那时候，你的身体强度就达到了极限，想要继续进步，就要感悟，在思维上突破，才能更进一步，那时候你就只需要冥想了。”陈尘少见的笑了笑。
小唐荒倒吊在树上，全靠脚踝的力量支撑着自己：“那师傅到无我之后了吗？”
陈尘摇摇头，有些不甘的说：“我还没有，我只达到无我，还差一些，可我已经老了。”
“那师傅你现在还在冥想吗？”
“在啊。”
“为什么啊。”小唐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额头，最后落到泥里，他下面全是汗水，落入灰尘成的泥土，半米外还是尘土飞扬。
“因为我忽然不想活的太单调，”陈尘端着茶杯，吹一吹，晃上两晃，轻呷一口，“冥想时，偶尔会有一些新想法，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情。”
“那师傅，我要做到哪一步呢？”
“平心静气，身处闹市而无车马喧，管弦沸，”陈尘躺在太师椅上摇晃着，“刀兵逼于眼前而颜色不改。”
“那达到这个境界之后呢？”
“我也不知道，这需要你自己去领悟。”
……
“身处闹市无车马之喧……”唐刀默念着这句话，隐约间他听到了迪果的心跳声，呼吸声。
他悄悄的把录音设备放到床边，用封竹礼的激光戒指锯出一个小洞，轻轻的塞进去。
“我不会再做了，那张名片吗？我已经扔了，不！难道这么做就对得起神吗？”迪兰似乎在打电话，“在传教之余大肆杀戮？
当然不是，但是下令杀死神子的是异教徒而非刽子手！我们现在和神典（甜教典籍）里的罪人有什么区别？
是吗？那你撤了我好吧，我受不了啦！该死的杀手侮辱我，侮辱神，我们还和他们合作，杀死组织我们的人，甜教什么时候被恶魔要走了？
你真以为这些杀手可以为你提供休息之处，解决我们的难题吗？这只是你的错觉！认清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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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迪兰挂了电话，颓然的躺在沙发上
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拿着水壶在向日葵海中，灿烂的笑着，花海和笑脸如同她背后的阳光一样温暖。如果您看一眼，那温暖便扎根在你的心里，一时间分不清阳光笑容和向日葵。
“小娜，这次我不会再弄丢你了。”迪兰把照片贴在胸口，闭上眼躺下，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过了一会便鼾声如雷。
……
“虽然内容与我们无关，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小娜长什么样。”亨利·摩根听完一遍，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唐荒躺着，还是像死人一样，比以往看上去更死。
“咻！”亨利·摩根吹了个哨子，地上水桶大小的金属柱子忽然炸开，嚓嚓几声，变成了一具无头金属骷髅。
“猎人3修改而来，猎人3.5，虽然只在初始实验阶段，”亨利·摩根把一块糖丢到嘴里，这是他才买回来的一罐，“但是对付一个老家伙还是足够的，他的重量不会超过阈值。”
“不了，”唐荒谢绝了亨利·摩根递过来的糖，尽管他一直闭着眼睛，“什么时候动手？”
“没想好……随缘吧。”亨利·摩根满不在乎的喝了口酒。
……
“尊敬的神啊，请您宽恕我的罪过吧！我愿意堕入地狱，受罪河腐蚀，只愿被我害死的人得以解脱苦难，只愿我的小娜可以在天堂安好。”迪兰虔诚的跪在地上，冲着神像低语着。
“神？哈哈哈……”封竹礼的狂笑打破了这里的宁静，点燃的蜡烛似乎都因为这笑声而变得微弱，“如果他真的爱着众生，为什么还要把我们丢入地狱作为惩罚，而非包容自己愚钝的孩子，点化他们？”
迪兰没有说话，在甜教仪式中，祈语之后要静默一段时间，等待神的启示。
“而且，他为什么不在人们犯错时提醒他们阻止他们，却在犯错之后来惩罚他们？”封竹礼提着一串葡萄，一颗颗的往嘴里丢，“这算钓鱼执法吗？”
迪兰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封竹礼的话如同喧嚣的风，对他没有一丝动摇。
“噗！”封竹礼把一颗葡萄籽直接吐在地上，“没有葡萄，哪来的葡萄酒？十斤葡萄多少钱，经过酿造出的葡萄酒呢？葡萄酒从葡萄中来却更昂贵，圣灵天神被人的想象力造出来却要人类服侍。
这是个有趣的笑话不是吗？”
迪兰祈祷完毕，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到封竹礼面前，年老的脸上没有以往的惧色，死死的盯着封竹礼的双眼：“孩子，你很聪明，但是诋毁别人的信仰很不礼貌。”
“我没有诋毁，我只是驳斥你这个不合理的信仰。”
“在普通人眼中，你所谓愚蠢不合理的信仰，是他们唯一看得到的希望。”迪兰悲哀的说。
“哈哈哈……”封竹礼仿佛听到了前所未有的笑话，“明明只是个灯泡，却把它当做太阳，希望神在下一次世界大乱的时候还能派个儿子来救世。”
迪果推开封竹礼，自顾自的往外走，临走时补了一句：“人类不也是被自然孕育出来的吗，却妄想驾驭自然，统御万物，这一样很可笑。”
封竹礼吃着葡萄，继续狂笑：“哈哈哈，是个有趣的笑话，但是地球从来没有在任何人手上掌控过，神也没有。”
“但是人，曾经活在神的阴影下。”
封竹礼没有再笑或者吃葡萄，因为他被呛到了：“呕……再见，活的开心……呕……”
82
“神啊，您终于要降罪于我了吗？”迪兰平静的看着不知何时进入自己房间的唐刀，“善游者溺，挥舞屠刀的人，终究要死在屠刀之下。
喂，蠢货，你这滑稽的面具是地狱的恶魔吗？可真恐怖！
你是惊雨堂的杂碎吗？告诉你们的背棺人，老子哔他大爷，哈哈哈哈……”
迪果开始把压抑的一切发泄出来，他以前是顶爱骂人，信教以后他改了这项习惯，顺便还改掉了暴脾气。
“麻烦你简洁一些。”迪果每次理发时，总是这样告诉自己的理发师。
唐刀也满足了他的要求，很简洁，简洁到他毒针刺入他的动脉时他也没有感觉到，简洁到他连自己死了都没有意识到就已经死了。
迪兰信教是从一场意外开始的。
阴雨天气，总是给人带来压抑，雨水落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小娜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抱歉宝贝，原本说好了要野营的，但是这雨太大了，”迪兰抱歉的从后视镜看着女儿。
小娜噘了噘嘴，不开心的看着窗外：“没关系爸爸，回家听你讲故事也挺好的。”
“轰！”
轰鸣声响彻天地，迪兰一时间失去了意识，而撞到他们的车，司机也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医生告诉他，他还活着，他的女儿变成了植物人，撞他们的人全部死了。
这下好了，连复仇对象都没有了。
一天天的照顾着没有意识的女儿，他每天都想象着小娜醒来，笑着叫自己爸爸。何其简单的愿望，一个女儿叫自己的父亲，但是这样简单的愿望，让他等了整整三年。
这期间，他信了甜教，改掉了所有的坏习惯，变得更加细腻，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即使小娜掉一根头发他也知道是从哪里掉的。
原来的他像只铁痢疾，但是女儿把他磨成了一颗光滑的铁球。
也许是神真的眷顾了他吧，总之小娜醒了，叫他爸爸了。
从那天开始，他彻底死心塌地的信仰神了。
她唯一留下的照片是一张在向日葵花田里拍的。
那时候小娜刚醒，一个小姑娘，有着发泄不玩的活力。
她在向日葵花田里蹦蹦跳跳，给每一朵花都浇了水，给每一株草都浇了水。
“宝贝，杂草就不要留着了。”
“可是都是植物，都可以更新空气，为什么还要有贵贱之分呢？”
“杂草会让你喜欢的向日葵不在漂亮。”迪兰温柔的解释道。
“如果我喜欢的向日葵为了自己长的茂盛而断绝了其他杂草的生路，那我就不喜欢它了。”小娜专心的给杂草浇水，没有看迪果，她笑的很温暖。
多么善良的人，多么温暖的笑。
迪兰心都被融化了，拿起相机拍下这张照片，印了出来，那便是这个百万富翁最宝贵的财富。
小娜最终还是没有活下来，她最终还是因为疾病离开了人世，。
在她的葬礼上，迪兰弄丢了那张照片。
若干年后，迪兰在一件旧衣服的内兜里找到了它，那一抹笑，温暖了他，让他幡然悔悟。
“谢谢你，杀手先生，我不想变成小娜讨厌的向日葵，尽管我已经这么做了，但是我终究在悔悟之后得到了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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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教，早上好！”一个衣衫肮脏的行人冲着迪兰打招呼。
“你好，神的孩子。”迪兰和善的做出回应。
封竹礼好奇的扭过头，仔细瞧了瞧迪兰：“我说他怎么还在路上晃荡。”说完用自己的小兵吃了孙之闲的主教。
“啧，大意了！”孙之闲看着棋盘，懊悔的说。
“变成主教。”封竹礼指着自己那颗走到尽头的士兵。
“啥？你有病吧，我不要你让我，”孙之闲不满的扭过头，“变皇后吧。”
“不了，这枚棋子变成什么都一样不是吗？”封竹礼笑眯眯的看着孙之闲。
“嘁！”孙之闲因为被识破，不满的的拨动王后，吃掉了封竹礼的主教。
“我倒是很好奇，这是什么手段，”封竹礼又看了一眼“迪兰”，“不像仿生机器人啊。”
“仿生机器人？”孙之闲好奇的顺着封竹礼的目光看过去，“江户之变后不是已经严禁任何机器人制造成人形了吗？更别说仿生机器人了。”
江户之变，前因后果都被人们遗忘，无非是一个青年科学家，因为自己的生活琐事做出的极端的事情。
发生于新历59年，以江户为开端，波及整个旦国的一场动乱。
大批的机器人走上街头，袭击人类，四处逃窜，而且它们都是人形机器人，都有着高级仿人脑的思考系统，甚至脸都是随机复制人群的，一时间人们分不清身边的人到底是机器人还是人类。
期间受到机器人伤害的人数接近一千，当然还有人因为怀疑身边的人是机器人而痛下杀手，或借机明正言顺除掉自己厌恶的人的，这些类伤害案远超机器人造成的，足足有一万余件。
此事也引起了世界各地的骚乱，导致谋杀案直线增加。
为此联合国做出规定，禁止任何个人或团体制造任何仿人类的机器人。
江户之变彻底的把人性中的黑暗暴露了出来，而引起这一切的人，最终受到了死刑与高额赔款的惩罚。因为任何刑罚在他做的事情前都显得宽松，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人提出使用上个纪元龙国的极刑——炮烙之刑与凌迟处死。
——《地球日记》
“不是，至少我在他身上看得到一些东西，只属于人的东西。”
“什么？”
“不同于僵硬钢铁般的步伐，有生物特有的柔软与温度。”封竹礼一时描述不出来，“但是那绝对不是个活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的卦象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难不成……唐刀或者0还会赶尸？”
“轰！”忽然一声巨响，迪兰被炸成了碎片。
“猎人3.5，轻便至极，可以自律战斗，也可以像铠甲一样附着在身上，只要杀死目标，再用绑好当量炸药的猎人3.5附着，要达到那无理的要求也不难，”亨利·摩根拿起孙之闲的战车，吃掉了封竹礼的骑士，“吃！”
“早啊，谢谢你的解释，”对于忽然出现的亨利·摩根，封竹礼并没有感到意外，“不过你的猎人3.5不错啊，还可以和路人打招呼。”
“唐刀提前录制好迪兰的话，我连夜制作的，说实话，不是很难，”亨利·摩根笑了笑，“该你了。”
“0是吧，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能反抗的了吗？”孙之闲拔出枪对准亨利·摩根的额头。
“首先任务之外，我叫亨利·摩根，其次唐荒就在你身后。”
孙之闲一回头，看到了那张冰冷的脸，愤然的收起枪。
“将军！”封竹礼用王后吃了战车。
“哎呀，我输了。”亨利·摩根无奈的摆摆手。
“什么事？”封竹礼拍拍孙之闲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亨利·摩根。
“我们是来找你谈交易的。”亨利·摩根也回敬一个夸张的笑。
84
“和你做交易？”
“是的。”
安德烈打量着对面的胖子，他头上绑着的不同于甜教马耳他十字的条顿十字：“咸教的？”
胖子微微点头，有些憨厚的笑了笑：“是的，军官大人，我实在是被甜教逼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前几天甜教死了那么多人，”安德烈的脸几乎贴到了胖子的脸上，“跟你们没关系吗？”
“嘿嘿，”胖子尴尬的后退一步，连忙摆手，“您说笑了，我们虽然主张惩戒罪人，但是雇佣杀手杀人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干的。”
“呵呵，”安德烈站直身子，嘲笑道，“我有说是雇佣杀手吗？虔诚的您。”
“我……猜的，”胖子慌乱的看向窗外，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这与我没有关系……”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安德烈把一只雪茄剪开，给自己点上火，“你叫什么名字？”
“杜珀斯，咸教在威尔士的总负责人，也是下一任咸教教首。”胖子松了口气，赶紧擦擦汗。
“你来找我干什么？”安德烈吸了一口，惬意的把军靴担在桌子上，看着这个笑话似的胖子。
“我想和您合作，”胖子恭敬的站着，“如您所见，甜教的扩张非常迅速，而其中的代价就是很多优秀的无神论军官和我们咸教的兄弟姐妹。
如果不加以制止，这将是一个大麻烦，无论对您还是对我们咸教。
甜教对军队已经开始渗透，对我咸教也在语言上多次攻击侮辱。”
“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安德烈感兴趣的看着胖子。
“我们咸教资源有限，想……”
“用军队的资源办自己的事，”安德烈蛮横的说，“滚出去吧。”
“不不不，是交易，作为代价，我愿意让大部分咸教来为你的军队做神学辅导，让甜教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大幅降低。”
……
“什么？真有意思，”封竹礼有些惊讶，“员工对付老板我听说过，但是直接和对手合作，真是有趣。”
“嘘，”亨利·摩根把食指竖在封竹礼嘴边，“唐荒虽然离得远，但是他听得见。”
“这样啊……”封竹礼后怕的看了一眼唐荒，“只是没想到，我们是同类。”
“这很好辨认，看眼神就知道了。”说完亨利·摩根乐呵的笑了。
“那么帮助你们，我能得到什么？重在参与的小奖品吗？”封竹礼半开玩笑的对亨利·摩根说。
“没有好处。”亨利·摩根摇摇头，笑着看向封竹礼。
“是吗？那可不干了。”封竹礼把手里的草一丢，表示自己不乐意。
“但也没有坏处，而且打败班纳对你们惊雨堂来说是个好事啊。”亨利·摩根不厌其烦的说。
“因为我们是敌人，所以搅乱你们的秩序，对我来说是好事，”封竹礼乐呵呵的说，“所以我收你这个数。”
“啥？那还不如我自己直接刺杀他！”亨利·摩根看着封竹礼的手，“打个折2500w。”
“五折！？不可能！”
……
“您想好了吗？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军营变成甜教的私兵吗？”
“……好吧，”安德烈点点头，“今天开始，你是军队的一员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帮到忙。”
“您放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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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甜教，咸教强硬的苦修理念更适合军队，”安德烈在内部专线里对电话那头说，他咽了下口水，继续说，“反正宗教的渗透已经无法避免了，信教的士兵还会越来越多，统一教派可以避免纷争，而教派理念与军队的冲突越小越好。”
“唉，你看着办吧，”对面的声音很疲惫，“这些宗教规模越来越大，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德累斯顿你知道吧，最近有人挑战了这个世界第一的杀手组织，是惊雨堂的人，惊雨堂你怎么看？”
“他们的首领我见过一次，怎么说呢，比起班纳，差点火候，大概是他经历的杀戮太少了吧，不过他没有像班纳那样给自己套上牢笼。
至于孙之闲……差麦克·弗埃里太多了，无论是心境还是反应。
唐刀我见过了，以前关于他的资料全部删了吧。什么残暴疯狂，暴力倾向，阴险狡诈，全是扯淡。
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半个德累斯顿，无论是身手还是境界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作为班纳的养子，他也算合格的继承人，他简直是德累斯顿不败的基石。
不过……惊雨堂的那个背棺人，我也有见过几次，也通过情报网查过，这个人做的几次重大决定，几乎就像提前看到了未来一样，精准至极，帮助惊雨堂几次和灭亡擦肩而过。”
“这样啊……没有其他什么特殊人物需要重视的吗？”
“0，传说中的厄运，我见到他了，我觉得他和失踪的亨利·摩根博士很像，但是性格截然不同……好吧这个情报没用。
这个杀手也极其危险，而且小算盘很精妙，成功的把价格抬到了我们控制的阈值。”
那边的声音夹杂着叹气，有着些许无奈：“好，我会注意的，真是……委屈你了，师兄明明你比我更有能力，却蜷缩在那样的小地方。”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安德烈苦涩的笑了笑。
“我们上层也很难，宗教、杀手组织、恐主义组织，这个国家实在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巨人，被一条狗拽着走，”对方又是一连串的叹气，“而我就是那条死狗。”
“那帮你分担的我，岂不是狗腿子了。”这个玩笑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安德烈自己也只是扬起嘴角，然后继续愁苦着脸。
“你的情报网……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军情六处实在靠不住，外部渗透太多，而且效率低下，简直是其他势力来监视我的。”
“没问题，你要查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不过有效区域只限威尔士，其他地方效果也不好。”
“行。”
……
“好，那这五千万我就不要了。”封竹礼满意的点点头。
“嗯，只要我能查到一点，我都会告诉你，”亨利·摩根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和唐荒这边，我们同类就应该聚在一起报团取暖。”
“不了，我是自由的追随者，我想去哪就去哪，不会委屈自己的。”封竹礼笑眯眯的回答道。
“嗯。”亨利·摩根转身离开了。
“小疯子，脱手事件的全部信息真的值五千万？”见亨利·摩根离开，孙之闲耳语道。
“呵，别说五千万，倒贴他五千万也行，”封竹礼笑着说，“毕竟那脱手事件很可能有着唐荒弱点的信息啊。”
86
“走吧，”亨利·摩根对站在门口的唐荒说。
“你跟他说了什么？”
“你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我，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压给你不是，”亨利·摩根边走边在路边买了罐啤酒，“所以我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了。”
“哦，跟这个家伙合作，要谨慎。”
“你！”亨利·摩根转过身指着唐荒的鼻尖，一时间不知道该骂什么，恼怒的转身继续走，“你就不好奇么？”
“并不。”唐荒冷淡的说。
亨利·摩根把啤酒打开，痛饮一口：“那好，我问你个问题，关于德累斯顿的一件陈年往事。”
“什么？”
“脱手事件是个怎么回事？”亨利·摩根随意的问道，“你应该知道吧。”
“德累斯顿最高级机密之一，我无权回答，你无权知道。”唐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仿佛那一刻他只是个录好音的机器人。
“好歹我们也是好兄弟，”亨利·摩根一把搂住唐荒，“你悄悄告诉我行不行？”
唐荒扒拉开亨利·摩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有个名号叫厄运对吧。”
“对啊，有什么关系？”
“你的每次任务的破坏力我也看到了，但是脱手事件带来的浩劫几乎是世界性的，是你的数十倍。严重到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没几个活着的。”说着唐荒推开亨利·摩根自顾自的走开了。
“嘿！我不怕死，你告诉我吧。”亨利·摩根追上去，拦住唐荒。
“无可奉告。”唐荒无视了他。
“啧，”亨利·摩根不满的把手里剩下的酒全部下肚，把啤酒罐随手丢到地上，“竟然为了这么个破信息如此无礼的对待我，我这次不为那五千万也要查，真是少有的好奇啊。”
说完亨利·摩根朝着地砖啐了一口，心里还是不舒坦，又看到地上的啤酒罐，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跟上唐荒一起走了。
那只在普通不过的易拉罐飞了出去，但是亨利·摩根这一脚赋予了它不平凡的命运，它成为了改变历史的易拉罐。
“哎哟！”一个捡资料的公务员被砸到了，“谁干的？”
“嘿嘿哈哈……”一个买菜的中年妇女笑了出来。
“臭婆娘，是干的你吗？”年轻人把自己的窘迫转换成愤怒，全部迁怒到这个妇女身上。
“嘿！对女士无礼是你这样高等教育的杂种该有的态度吗？”女人没拿东西的一只手叉着腰，挽起袖子，露出半截黝黑的手臂，“你等着堕入地狱吧。”
“愚蠢的东西，真有神的话世界怎么这么遭，你活在旧历的十一世纪吗？古董。”年轻人不屑的反驳道。
“嘿！你敢亵渎神？你是要受到惩罚的！”
“呵，我的时间很宝贵，每分钟都是金钱，对于你这样朝不保夕，时间根本不值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跟你说话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年轻人把眼睛擦了擦，重新带上，无视了女人的咒骂直接离开了。
但是这下在场的穷人都炸开了，而且他们大多都信仰神。
“打死这个亵渎者！”
“他犯了人格侮辱罪！”
一时间呼喊声盖过了一切，愤怒毁了一切，那个公务员被人群活活打死了，直到他没有一点人形的时候，人群才散开，如潮水般退去。
这个年轻人是这个街区的考察员，负责推举各街区是否适合投资商投资的，这下好了，这条穷人街要一直穷下去了。
但是这件事让宗教与政府的矛盾急剧增加，摩擦也变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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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干不怕被他灭口吗？”良子看着正在撬锁的亨利·摩根，含着棒棒糖疑惑的问。
“你就不好奇，整个德累斯顿封锁的秘密是什么吗？”亨利·摩根转过头冲着良子阴险的笑了笑。
“咿～你不会有偷窥癖吧。”良子嫌弃的看了一眼亨利·摩根。
亨利·摩根自信的哼了一声：“哼哼，等我查出脱手事件的全部，你就等着倒酒讨好我吧。”
“做梦吧你，你怎么就知道唐荒的箱子里一定有你要的信息。”
“我有其他途径了解这件事吗？”亨利·摩根无奈的说，“唐荒对这箱子保存这么好，说不定就是他极为珍视的东西。
从封竹礼那里大概了解到一个信息，他要这脱手事件的全部细节，是为了对付唐荒。
两条线的唯一交点，就是这个。”说完亨利·摩根敲了敲箱子。
“嗯哼，也许吧，”良子悠哉坐在车顶的摆着腿，这几天的雾霾已经变淡了一些，“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堡，运气好点还能看到教堂。”
“你是来度假的吗？这么舒坦。”
“本来就是啊，”良子伸了个懒腰，“我当自由杀手经理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周游世界。”
“嘿嘿哈哈，现在周游到漩涡之中，”亨利·摩根贱笑着看向良子，“您有什么想法，松下良子小姐。”
“你这家伙越看越欠揍，”良子瞪了亨利·摩根一眼，“你等着我给唐荒告状吧！”
“别别别！”亨利·摩根赶紧跪了，“我可扛不住他打呀。”
“哼！”良子打开电脑，薄如一张纸一般，“这几天任务总算少下来了。”
“咔哒！”箱子被打开了。
“嘿！”良子直接跳了下来，“快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嗯……”亨利·摩根表情复杂的看向良子，指了指箱子里的东西，“上次我想问你的手办就是这个。”
“蛤？”良子看了进去，“这个……嘶……”
“你认识么？”
“唐荒要么有点特殊嗜好……”良子顿了一下，“要么他就是个高明的投资者。”
“好妹妹，快说说。”亨利·摩根一脸好奇的凑过来。
“怎么说呢？这是个公主……”
“那部动漫的，我咋不知道。”
“别打断我，”良子给亨利·摩根来了一拳，“旦国二公主，以她为原型，且采集省库的虚拟偶像，曾经也是很多死宅的意淫对象，不过她后来受到刺杀死了。
为了祭奠她，所有相关海报、手办等都在那天停产了。一切与她相关的都消失了，甚至有的人还切腹了，所以她的手办也算稀有藏品，很值钱啊。”
“woc，这么夸张的吗？”亨利·摩根惊讶的说。
“大概是因为，她既像虚拟偶像一样有着坚不可摧的设定，和完美的性格，却又真实至极，是个活人，”良子端详着手办，“真漂亮，可惜死在异国他乡了。”
“艹，这下扯淡了，”亨利·摩根骂了一句，“唐荒不可能喜欢收藏或者赚钱，喜欢这个人？我觉得悬，而且就算喜欢，这人都死了，怎么问她脱手事件呐。”
“她死后没几天好像就是脱手事件的开始日期，”良子把手办放回去，“我之前查过，唐荒经历过，还没有记录的，只有那段时间，那次以后，唐荒就成了德累斯顿公认的第一杀手。”
“第一杀手……难道是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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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知道？”
“我们早几年不是参加过一次联合任务么，有一个代号叫螳螂的杀手，你还记得吗？”亨利·摩根小心的把箱子锁上，放回原处，又翻出其他箱子。
“我知道，总榜第二，唐刀之下第一人。”良子开了一瓶白熊，坐在椅子上，把桌上的零食拆开，满意的看起了剧。
“他告诉我，以前他还是第五的时候，现在的总榜第一还只是个总榜第十一。”
“咔嚓咔嚓……”良子嚼着吃的，“嚷（然）后呢？”
“但是有一次，发了一道逐鹿令，他正巧不在，却因此躲过一劫，”亨利·摩根开始撬第二个箱子，“因为那次名列前茅的杀手几乎死绝，而唐荒却一跃成为总榜第一，所以那些人很可能都是唐荒杀的。”
“嗯嗯，可是为什么？”
“暂时不知道。”
“一定和他有关系，否则怎么跳过第五直接晋升第一。”
“也许吧。”
“那前任第一呢？”
“不知道，唐刀变成第一之后，那个家伙还活着，并且似乎归隐了。”
“嚯，那也蛮厉害的。”
“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为了反驳他，默认了那些人是他杀的，当时他说了一句：‘随你怎么说。’”
“对啊，怎么了？”
“按他的性格，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他只可能以一个方式回复。”
良子疑惑的停下了嘴，一言不发的看着亨利·摩根。
“他只可能一言不发的离开，就像没听见一样，”亨利·摩根夺过良子手里的酒，站起身子，喝了一口，“当时我觉得没问题，但是现在回想起来……”
“确实有趣。”良子沉思着说。
“咔！”又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块石头，和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这是什么？”良子皱起眉头，“看来我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别这么说，你不想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吗？难不成会是一盒尘土吗？”亨利·摩根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木匣，“也许这就是关键呢？”
“能和一块石头所在一起……应该都是只有同样纪念意义的东西，只有唐荒才会明白其中意义。”良子打着哈欠。
“我看看，”亨利·摩根不理睬她，打开小木匣，“我淦！”
只见得里面真的全是土，这下让开了半天锁的亨利·摩根火气剧增。
“哈哈哈，这可有意思，别倒出来，万一装不回去或者少了一点，你可要被唐荒切片了。”良子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亨利·摩根郁闷的关上木匣子：“这可真是……”他已经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
……
“开枪！”
在惊雨堂的一个聚集地，井然有序的暗藏被打破了。
而打破它的不速之客，就是唐刀
“封竹礼那个蠢货，明明上次多安排人就可以杀了你，反倒让你跑了，”一个男人坐在大箱子上随意的对唐刀说，“所以这次我带够了人手，用他的办法，把你拿下，堂主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唐刀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杂兵，虽然不强但确实很多。
“以后惊雨堂也就不是他背棺者，一个人说了算了，我惊雨堂第一杀手丰收机一定会取代他。”丰收机盯着唐刀的动作，说着毫不相干的话。
“……”唐刀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杀人的速度更快了。
“你应该也就这几招吧？我看明白了，”丰收机跳了下来，示意其他人停下，“我们两个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