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激活，系统的新功能
日光渐盛，转眼已是晌午。
源右止和再不斩带着白的尸体在树林远离鸣人大桥废墟的一边暂时藏了起来，源右止对再不斩交代了几句，自己独自一人走到更深一点的地方。
“波之国内目前除了卡卡西，应该没什么厉害忍者，而且有再不斩在周围看着，还算安全。”
“三年，终于完成任务！”
源右止在树梢上背靠树干坐着，舔了舔嘴唇，颇为期待地打开系统点击完成任务。
系统界面上弹出一个跳动着的红色达摩，下方进度条很快从零走到百分之百。
“叮~”
“恭喜宿主完成基础任务，奖品解锁中。”
“基础奖励解锁成功，卡池新增新稀有度式神，现在卡池内包含以下稀有度式神：N阶、R阶、SR阶以及SSR阶。”
“竟然真的一下子全解锁了？”
源右止眼前一亮，原本他以为这次任务完成只会解锁SR式神，没想到连传说级别的SSR式神都一下子解锁了。
出乎意料！
“之前N卡和R卡都是系统直接送的，看看SR和SSR要怎么才能获得。”
根据源右止之前的经验，系统在卡池里解锁了并不代表他就拥有该式神，在卡池里解锁了只代表他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激活该式神。
换成前世里阴阳师游戏的说法，那就是现在式神图鉴里已经有这个式神了，但是你只能看看了解一下技能，只有你真正抽到或者攒足碎片合成的时候你才能拥有该式神。
所以相比于卡池解锁，源右止更关心的是获得方法。
N卡和R卡，都是在这三年里不断做任务的过程中系统不定时赠送的，如今已经集齐。
难道SR和SSR同样是做任务然后系统送？
“叮，抽卡功能激活。”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前世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抽卡召唤界面出现在眼前。
“抽卡系统是宿主召唤激活新式神的两种途径之一，召唤式神需要消耗破碎的符咒或者神秘的符咒。”
“破碎的符咒可以召唤N阶式神和R阶式神，其中N阶式神概率为87%，R为13%。”
“神秘的符咒可以召唤R阶、SR阶以及SSR阶式神，其中R阶概率79%，SR阶20%，SSR阶1%。”
源右止看着系统提示，久久不语。
半晌后他摇头苦笑一声，低低叹了口气。
“呵呵……终究还是没躲掉抽卡的命运，本非洲大阴阳师又要重新连接了？”
“而且这概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阴阳师出SP式神之前版本的概率，看来这系统暂时是不会有SP阶式神出现的了……”
“嗯，接下来的问题是，厕纸（破碎的符咒）和蓝票（神秘的符咒）怎么攒？难道勾玉也要出现了？”
源右止看向系统，果然，系统上出现了新的字样。
“破损的符咒和神秘的符咒可以通过勾玉兑换，10勾玉可以兑换一张破碎的符咒，100勾玉可以兑换一张神秘的符咒。”
“勾玉的获得方式有很多种。”
“第一种，赐予式神。成功赐予目标一次N阶式神，勾玉加0.1；成功赐予目标一次R阶式神，勾玉加5；成功赐予目标一次SR阶式神，勾玉加100；成功赐予目标一次SSR式神，勾玉加750。”
“第二种，抽卡抽到已拥有的式神时，宿主可选择将重复式神返魂换取勾玉点，各稀有度式神返魂对应的勾玉点同第一种。”
“第三种，从抽卡系统激活时期，当被赐予目标进行修炼时，宿主也会获得勾玉点，每人每小时可产生0.01勾玉，一天不超过100勾玉。”
“剩余方法尚未激活。”
看来获得勾玉点的方法有很多种……源右止心里松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
“宿主已完成基础任务，共赐予式神101次，其中N阶式神24次，R阶式神77次，已自动帮宿主兑换成勾玉点，一共387.4勾玉。”
“是否开始抽卡？”
“这就开始了是吗？”源右止勾了勾嘴角，自言自语道，“不过连穿越这种事都发生在我身上，会不会我已经摆脱了非酋的宿命？”
现在只有三百多勾玉点，只能抽出N阶和R阶的厕纸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而要兑换蓝票的话，能兑换三张。
抽不抽？
源右止没有犹豫太久便下了决定。
“抽！”
“兑换！”
抽卡系统在面前，哪有不抽之理？更何况现在不过就三百多勾玉点，花光了从头再来就是，一点也不慌好吧！
源右止大手一挥，颇有挥斥方遒的气概。
三张神秘的符咒！
“三张……有机会出SR！”
为什么不提SSR？关于这点，源右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源右止莫名有点紧张，每一张蓝票出R的概率是79%，三连R的概率几乎是50%！
是时候证明自己不是非酋了！
源右止在屏幕上认真画了一个五角星，虽然概率和你画什么图案并没有什么关系……
蓝色荧光涌动，符咒飘飘作响，坠入召唤阵中。
召唤阵亮起一蓬火光。
兵俑！
“再来！”
源右止一咬牙，在第二张符咒上画下一个三角。
蓝光再次涌动。
山童！
呵呵……
源右止翻了翻白眼，随手在第三张符咒上画了一横。
蓝光涌动。
“出来吧，我的第一个SR！”源右止睁大双眼，在心里咆哮。
河童！
“啪”
源右止一把关掉系统，重重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
这一天，源右止回想起了，被非洲支配的恐惧……
“算了，正常操作正常操作……不气不气……”
源右止深吸一口气，想着除了抽卡肯定还有其他激活SR式神的途径，重新打开了系统。
下意识看了一眼，勾玉点余额：87.4。
呵呵……
“检测到宿主运气较差，激活式神发现功能。”
“式神发现功能，由本系统不定时发布任务，宿主完成任务，即可获得奖励，奖励为SR式神。”
“当前式神发现：暂无。”
什么玩意？
源右止有点想爆粗口了，敢情现在想要有SR一共就两条路，还都给堵死了呗？
系统你怕不是假的吧！
突然，源右止想起一件事，刚才系统是不是说重复式神可以返魂兑换勾玉点？
自己抽了三个重复的R阶式神，每个返5点，加上87.4，足够一抽！
而且现在式神似乎也没啥技能点的说法。
怎么说？
冲！
一发入魂！
源右止毫不犹豫画出第四道符咒。
蓝色光芒绽放，隐去。
然后在源右止期待的目光中，一团紫色光华从召唤阵里喷涌出来。
“来了！”
第十三章 妖狐！式神的星级系统
紫色光芒，是抽出SR的标志！
源右止屏住呼吸，只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系统屏幕。
会是谁？
“嘭”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穿透紫色光芒，轻轻摇晃。
接着穿着一双蓝色木屐的白皙双足优雅地从紫光中踏了出来。
“哗”
一柄折扇打开，满头雪白长发、上半张脸上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英俊男子出现在源右止面前，他的背上斜背着巨大的卷轴。
“新的世界，看来会遇到新的姑娘呢……”男人面具后的眼眸流转，似笑非笑地说道。
妖狐！
不是火影里的九尾妖狐，而是SR阶式神妖狐！
有着巨大毛绒尾巴、英俊面容的妖狐看向源右止，彬彬有礼地弯腰低头，轻笑道：“很高兴见到你，我的伟大的、英俊容颜只比我差一丝的……阴阳师大人。”
源右止看着他，满脸黑线，半晌不想说话。
竟然是妖狐……
在阴阳师游戏中，若要问哪只式神单体输出最高，那有人会说是SSR妖刀姬，也有人会说满火SSR荒，还可能是满酒气配不知火的SSR酒吞童子，甚至SR弈、SR白狼等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一争高下。
但是！
如果是问，理论上哪只式神的单体输出极限最高！
那……SR妖狐就出现了，所有人都认为，理论上妖狐的单体输出会达到最高，而这个最高值，是无穷大！
为什么？
只因妖狐那全靠脸的输出技能！
该技能每一次释放会释放两道风刃，并且有50%概率对同一目标重复释放！
想想吧，只要脸白，连续施放99次，任他什么BOSS也被突死了！99次不够？那就再来99次！
热血沸腾有没有？！
天下我有是不是？！
这么强的式神不练不是人啊！
于是前世的源右止练了一只极品妖狐，希望他大放光彩！
结果……别人那么持久，我怎么这么快？！
从满怀期待到索然无味再到打入冷宫，他的妖狐就没连击超过两次！
再玩妖狐我是狗。
前世的源右止立下血誓。
……
“嗯？我闻到了嫌弃的味道，阴阳师大人，您是在嫌弃我吗？”妖狐轻轻摇动折扇，眯着眼问道。
“您觉得带着面具的男人不可信吗？”
树林间，突然掀起一阵旋风，狂风围绕着妖狐盘旋。
“不。”源右止并不畏惧，系统里的式神是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我只是觉得你不可信而已。”
“呵呵……”妖狐直起身，淡淡说道，“无知。”
“看着吧，渺小的阴阳师。”
妖狐挥舞折扇，信手朝侧面挥去，眼眸里狂风卷动。
“狂风刃卷！”
传说中可以无限连击的招数！
“突突！”
两道可怕的风刃瞬间从折扇上飞出，斩向前面的大树，仿佛切割豆腐一般将树干轻易切开！
紧接着，便没有了。
就没有了！
空气突然安静。
源右止看向妖狐，摊开双手，满脸写着“你看你果然不可信吧别挣扎了赶紧回系统里歇着吧”的表情。
“这……”妖狐脸色微红，收起折扇，收拳抵在嘴前故意咳嗽两声，解释道，“今年的意外，格外多呢……”
“你先回去吧……”源右止叹道。
“咳咳……下次，下次一定能……”
“嘭”
妖狐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没入源右止眉心，系统中妖狐的图标点亮了。
源右止叹了口气，也没有太过纠结于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成功获得了第一个SR式神，迈出了全新的一步，而且就像妖狐说的，说不定下一次就连起来了呢？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激活SR以上式神，启动式神星级功能。”
“式神星级？”源右止来了兴趣。
“式神星级，从弱到强，共分为九级，一星最弱，九星最强。”
“N阶式神，初始一星级，不可觉醒，不可升星。”
“R阶式神，初始一星级，可觉醒，可升星，最高四星级。”
“SR阶式神，初始三星级，可觉醒，可升星，最高六星级。”
“SSR阶式神，尚未激活。”
“宿主目前拥有式神星级强度如下：”
“山童，R阶，一星级。”
“座敷童子，R阶，一星级。”
“兵俑，R阶，一星级。”
……
“妖狐，SR阶，三星级。”
源右止细细看了一遍星级介绍，每个式神的星级介绍后面还跟着一个升级进度条。
“嗯，除了妖狐，现在我所有的式神都是一星级，N卡不能升级，R卡可以升级……但我却一个都没有升级！”
“距离二星级最近的是首无和河童，这两个我都赐予了三次，是赐予次数最多的……首无还差11%，河童还差9%。”
这时，原本是一个空旷庭院模样的系统页面发生了变化，在界面的左下方多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片刻后，光芒隐去，石碑上剩下了密密麻麻的姓名。
“这些名字……”源右止细细看去，看到了“英太”、“再不斩”、“卡卡西”等一系列熟悉的名字，“难道这些都是我赐予过式神的人的名字？”
“这石碑……”
石碑上的名字开始上下浮动，最后稳定下来形成了排名，石碑上每个名字的后面都跟着一个式神名字，还有一个星级进度条。
一共一百零一个名字。
英太排在第八十七，后面跟着鸦天狗的名字，进度条显示一星级15%。
卡卡西，十七，座敷童子，一星级58%。
再不斩，十四，河童，一星级61%。
……
第三名，由比键一，首无，一星级75%。
第二名，船野一真，河童，一星级76%。
第一名，高森有美，三尾狐，一星级80%。
“高森有美……是那个女孩？”源右止回忆了一下，想起之前唯一一次赐予三尾狐时的场景，那是个失去了很多的柔弱女孩，没想到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再不斩和船野一真都是河童，而且进度都超过了50%，但我却没有直接升星……”
按照源右止之前的猜想，自己将式神赐予给别人，但真正的式神本体依然在自己身边，其他人修炼带来的收益会自动累加到本体上，那再不斩和船野一真加起来河童已经超过了100%，自己的河童本体应该会升星才对。
然而并没有。
这说明自己的星级经验并不是其他人星级经验的简单累加。
想来也是，若是简单累加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太容易了？
“不过，就算不是简单累加，我的经验也和他们的经验相关！”
“还有个问题，我明明这两天才赐予了卡卡西和再不斩式神，他们二人的进度却能超越三年里大多数的普通人！这是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本身实力最强，所以融合一星级的式神会相对容易许多？”
系统只会显示信息，但对于源右止心中的疑问并不会做出解答，真实情况是不是和源右止猜测的一样，还需要后续不断验证。
“嗯，暂时先不考虑这些，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拥有了一个排行榜，根据这个排行榜，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在阴阳师这条路上谁的修炼进展最快，谁最强……这对我今后选择重点培养对象很重要……”
“或许，我还可以根据这个排行榜搞些事情换点勾玉……”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式神星级和忍者的实力是怎么对应的？这点比较重要，系统应该会给个对照吧。”
果然，仿佛听到源右止心中所想一般，系统给出了一份实力对应表。
源右止凝睛望去。
第十四章 新功能不断，路还有很长
“经过系统计算和调整，当前世界和式神战力大致匹配如下：”
“一星级，对应低级下忍。”
“二星级，对应高级下忍。”
“三星级，对应低级中忍。”
“四星级，对应高级中忍。”
“五星级，对应低级上忍。”
“六星级，对应高级上忍。”
“七星级，未解锁。”
“八星级，未解锁。”
“九星级，未解锁。”
“注意，以上划分仅供参考，是式神单独存在时的大概战力，且不包括当前世界某些特殊人物和情况。”
源右止微微皱眉。
不应该！
很奇怪！
一星级式神的实力对应低级下忍，他没什么疑惑，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按照这个实力划分的话，式神要到三星级才能算得上中忍。
而他三年来一共赐予了一百零一次式神，目前进度最快的河童才到一星级91%！
三年时间，一星级到两星级，一个都没有！
零！
而对一个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来说，三年时间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不拿鸣人佐助这种挂逼来说，就是志乃和牙这些主角同辈，三年差不多都有上忍实力了好吗！
式神呢？
三年没有一个能从一星升到两星，更别说三星才对应中忍实力！
上忍，则要五星！
根本没法比！
“怎么回事？”源右止眉头拧得像是一股麻绳，“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如果式神真这么难修炼的话，想靠式神在火影世界立足根本就不可能！”
辛辛苦苦修炼三年，还比不上人家忍者一年甚至半年的成果，还妄谈颠覆？
会被人当成傻子的吧。
“难道系统算错了？”
源右止摇摇头。
不可能。
源右止前世也看了不少小说，哪有系统出错的？
“不是系统的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关键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我一切行为都是按照系统来的。”
源右止靠着树干，微微闭眼，不断地反思着。
他从来不惧怕承认自己出错，只有出错，才能改进，才能进步，才能变强！
他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源右止额头上慢慢浮现一层细汗，眉头越来越紧。
“不行。”
源右止睁开眼，有些懊恼地低声自语道：“三遍，我把我拥有系统以来做的每一件事仔细回忆了三遍，还是没找到可能出现的问题，每一步我都按照系统的指示，甚至每一次任务我都超额完成，但现在却是这样。”
疑惑！
不解！
“或许，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在系统和我之外有问题。”
“那可能的因素就太多了，现在没办法想明白。”
源右止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至少有一点他能肯定，系统没惩罚他，就说明他没有出什么大错，大方向还是对的，可能是有一些细节暂时没有处理好！
“没事，我还年轻，还可以探索！”
“我是穿越者，还有系统，总不可能输给他们土著！”
源右止心态很好，很快就调整过来，暂时不再纠结这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突然明白了。
关闭星级系统页面，源右止看到空荡的庭院页面上，除了左下角多出一块排行榜石碑，右下角突然弹出了一个“个人信息”的按钮。
“个人信息？”
源右止收敛心神，点击查看。
“姓名：源右止。”
“职业：阴阳师。”
“属性。”
“篆：等级1。”
“绘：等级1。”
“灵：等级1。”
“技：等级1。”
“这四个属性是什么意思？”源右止挨个点击跟在属性后面的小感叹号，简单浏览了一下四个属性所对应的含义。
篆，即制作符咒的能力，现在几乎没有。
绘，即绘制结界的能力，现在几乎没有。
灵，就是灵力，也可以理解成火影里的查克拉，同样分为风火土风雷五种，现在几乎没有。
技，是技艺，囊括了一系列阴阳师所能使用的技能，包括但不限于占卜、祈福等，当然，现在几乎没有。
四个属性，目前满级都是五。
“敢情我作为阴阳师还不如作为忍者合格呗？”
源右止自嘲一笑，毕竟作为忍者他还会个分身术呢！
自嘲归自嘲，源右止并没有什么沮丧情绪，相反系统增加的新功能数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而且每一个功能几乎都能让他安心和期待！
因为这些功能都很明确，只要努力，就能变强！
世上还有比这种承诺更令人安心的吗？
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看看怎么提升这些属性。”
“原来勾玉点除了兑换厕纸和蓝票，还能兑换技能点升级，技能点也可以通过学习系统内相关书籍来获取。”
“100勾玉才能从1升到2，从2到3要一千勾玉，3到4要一万？”
“每一次都增长十倍？”
源右止摇了摇头。
现在看起来一万勾玉也还行，但到了后面就需要动辄千万上亿的勾玉！
天文数字！
太多了。
看了看现在余额还剩下的可怜的2.4勾玉，源右止选择暂时无视这条路。
“不氪金不氪金，我肝还不行吗？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肝，就是看书，学习！
“《符咒基础》，1勾玉，全书165页，通过考核后可使‘篆’属性升至二级。”
“《结界概论》，1勾玉，全书203页，通过考核后可使‘绘’属性升至二级。”
“《30天精通灵力》，1勾玉，全书104页，通过考核后可使‘灵’属性升至二级。”
“《关于技艺你不得不了解的事》，1勾玉，全书211页，通过考核后可使‘技’属性升至二级。”
“……”
的确很便宜……
但源右止看着那些动辄一两百页的字眼，眼角剧烈抽了抽。
好像一百勾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样子……不就少抽一张蓝票吗！
更何况学习还得考试！天知道他前世大学是怎么毕的业！
做游戏的心都脏。
源右止默默地想。
……
至此，系统的基础奖励发放完毕。
基础奖励，使源右止激活了SR和SSR卡池，激活了抽卡系统，拥有了第一只SR式神妖狐，竖立了石碑排行榜，了解了式神星级和火影世界战力的相对关系，还增加了个人信息系统！
虽然其中很多功能还只是一个雏形，但依然收获颇丰！
不枉费他足足用了三年时间！
而在这时，系统又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叮~”
“基础奖励发放完毕。”
“检测到宿主是超额完成基础任务。”
“额外奖励解锁中。”
第十五章 额外奖励，特训开始！
源右止眼前一亮。
其实前两天他就可以领取系统奖励了，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
还不就是为了想超额完成任务，领取超额奖励！
按照这系统的尿性，超额奖励一般都不会让人失望！
“这是……”
奖品解锁进度条飞快加载，很快就达到100%，屏幕上绽放出一团金光。
金光敛去，空荡荡的系统页面上多了一粒芝麻。
一粒……芝麻？！
源右止瞪大双眼，微微张嘴。
“不，不是芝麻……是一颗种子。”
源右止暗自松了一口气，轻轻点击页面上的那颗种子，双手微微颤抖。
“神秘的种子。是否使用？”
“使用。”
随着源右止确认使用，种子散发出淡淡金光缓缓漂浮到空中，然后猛然向庭院的地面坠去。
“轰隆隆”
庭院的地面瞬间被犁开，种子深深砸进地面。
“哔啵”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株碧绿的嫩芽劈开泥土钻出来。
整个庭院微微震动，碎土块不住翻滚，想要把这株绿植重新掩盖。
“噼啪！”
“噼啪！”
嫩芽却仿佛有着自己的灵识，只是轻轻扭动根茎，细小如牙签的枝条就将碎土块轻易劈碎，向着屏幕上的天空茁壮成长。
源右止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下一刻如果结出七个葫芦喊他“爷爷”他绝对一点也不惊讶！
葫芦并没有出现，这种子不是藤蔓类植物，这是一棵乔木，主干不断变粗，无数枝丫向四面延伸出去，几个呼吸之间枝丫就覆盖了大半个庭院。
“难道是……”
源右止眼中闪出点点光芒。
系统屏幕上，突然有光从地面升起，开始爬高。
光芒照在石碑，继续升高。
光芒照在树梢。
庭院里起了风。
树枝摇摆。
一瞬间。
“哗”
仿佛饱满的石榴从开口处被猛地掰开，满树溢出粉红色的花瓣！
花雨扑簌簌地落，洒满庭院。
樱花树。
原来，这是一颗樱花树。
……
源右止被眼前的美丽画面震得半晌没有说话，久久后回过神来，深深吸气，缓缓吐出。
“原来是那株庭院里的樱花树……真是美好的画面呢。”
源右止看着庭院里那株随风摇摆的樱花树，期待着。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系统毫无变化，也没有任何提示。
“嗯？”
源右止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眨了眨眼。
“没了？就这？”
所谓的额外奖励，就是在庭院里种了一棵树，然后就没了？
好看是好看，可有啥用啊？！
系统是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美妆属性吗？
源右止尝试点了点樱花树。
毫无反应，除了被他触碰的地方的花瓣落了更多。
原来，这真的只是一棵樱花树。
……
“白，我一定会救活你。”
再不斩伸手拿起一片落在白身上的落叶，握紧了手中的斩首大刀。
然后，他看到源右止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唰”
再不斩跃到源右止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从源右止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源右止轻轻点头。
再不斩浑身一颤，眼里流露出狂喜之色，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去，之前战斗落下的伤势发作，他一下子跌倒在地。
斩首大刀“嘭”地砸在地上。
源右止扶着他靠着白的尸体坐下，说道：“我有办法复活白，但需要时间。”
“要多久？”
“不知道。”
再不斩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你在耍我？”
“没有。”源右止轻轻摇头，站起来抬头望着头顶茂盛的树叶。
“在神秘的阴阳秘境中，确实有拥有复活能力的强大式神，但和他们沟通、建立契约，需要时间。嗯，很长的一段时间。”
源右止没有说谎，在解锁SR和SSR卡池之后，复活这个技能并不是不可能，SR阶的桃花妖和SR阶的日和坊都拥有复活技能，这一点刚才源右止关闭系统前已经从卡池里确认过了。
可是问题在于……卡池中一共有55只SR式神，每一张蓝票抽出SR式神的概率是20%，平均下来，一张蓝票抽到这两只式神的概率不足1%，比抽到随机一只SSR还难！
更何况蓝票也是要用100勾玉换的，以他现在积攒勾玉的速度，难！
确实难。
但！依然有希望！
源右止回头看向再不斩，认真说道：“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复活他，但一定可以，只要你能等。”
“这是要开创新世界的我的承诺，你应该相信。”
再不斩看了看源右止，又低头看了看白，缓缓握紧双拳。
“我这条命是白换来的，本就应该用来等他回来。”
再不斩轻轻抚摸白的脸庞，眼里露出笑意：“如果你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已经是个老人，会不会嫌弃我？……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吧。”
……
入夜。
源右止站在树梢上，夕阳的光芒洒在他背上。
不远处，再不斩将装有白尸体的棺椁缓缓推入新挖的深坑里。
棺椁中有再不斩用秘术所施的结界，可保白的尸体一年内不腐烂。
“一年后秘术消散了怎么办？”源右止问。
“我会回来。”
“如果你死了呢？”
再不斩没有回答，默默填好土，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源右止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始特训了。”
“额……”源右止罕见地呼吸一窒，看着再不斩幽冷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刚才不应该问那句话。
特训！
既然复活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暂时也没有太好修炼式神星级的方法，源右止自然把主意打在了忍术上！
再不斩说过他体术不错，忍术很差！
既然如此，就把忍术练起来！
再不斩，忍刀七人众之一，忍术出众，教教现在的他绰绰有余了。
于是源右止便请再不斩训练自己，再不斩也没有拒绝。
但现在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再不斩，源右止心中突然有点后悔。
要挺住！
“现在施展你最拿手的忍术给我看。”
再不斩走到源右止面前，淡淡说道。
源右止叹了口气，双手对握，中指食指竖起，调动体内查克拉。
感受到查克拉从小腹处开始流通向全身四肢，源右止轻喝一声。
“分身术！”
“嘭！”
白烟升起，一个和源右止一模一样的分身出现在他右侧。
两个源右止对视一眼，都看向再不斩。
“嗯。”再不斩面无表情地说道，“分身术还可以，最多能分几个？”
源右止说道：“三个。”
在没有斩杀杉野一平之前，源右止只能施展一个分身，斩杀杉野一平获取系统奖励之后，源右止的查克拉量增长了三四倍，能施展的分身个数也提升到了三个。
“只有三个？”再不斩挑了挑眉，眼神里光芒闪过。
“嗯，我……”
源右止话音未落，再不斩突然一掌拍了过来！
第十六章 缺陷，也挡不住修炼
源右止心头微凛，还没来得及反应，再不斩的手掌已经落在胸前。
“啪！”
这一掌出乎意料得轻，源右止只是本能反应往后退了一步，并未受伤。
再不斩收手，低眉看向手心。
“原来如此。”
“怎么回事？”源右止上前问道。
再不斩摊开手心，只见在他的手心，一缕若有若无的熟悉查克拉气息正飞速消散。
这一丝查克拉气息十分微弱，若不是再不斩利用自己的力量让其停留得久一些，源右止根本察觉不到。
再不斩再次出手，身形化作一道旋风游走于源右止四周，双掌不断地在源右止身上各处轻轻落下。
“啪啪啪！”
像是在掸灰。
随着再不斩的轻拍，源右止的周身空气里缓缓多了一团隐隐约约的光雾，像是他身体上被拍落的灰尘。
源右止的狩衣鼓荡，烈烈作响。
再不斩停了下来，再次出现在源右止面前，瞳孔里映着隐约的雾。
“你的身体，留不住查克拉。”
源右止转头扫过身体四周的光雾，恍然大悟的心中多了一份自嘲的苦涩。
这些光雾不是其他，正是他体内的查克拉！
再不斩只是轻轻地触碰他的身体，他体内的查克拉便被拍了出来！
“忍者使用忍术时，首先就是调动存储于体内的查克拉，让查克拉按照特定流向流动，配合结印可以更好地调动查克拉，之后才能施展忍术。”
再不斩指着源右止说道：“而你的问题在于，查克拉一旦开始流动，就会从你身体各处散溢，最后能被你所用的查克拉，十中仅能存二三。”
源右止低着头，深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
为什么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忍者？
就在于查克拉！
有些人的身体，不是不能凝聚查克拉，而是留不住，即使是静态的也无法留住！
刚刚凝聚成功，就散走了。
这种人，一辈子不可能成为忍者.
源右止比他们好些，能凝聚存储静态查克拉于体内。
但是一旦调动起查克拉，他的身体便会不断朝外散溢查克拉，一大半的查克拉，都这么浪费掉了。
利用率太低！
换句话说，相同忍术，源右止需要花费其他忍者三倍以上的查克拉才能使用。
“忍术，不适合你。”再不斩下了结论，“同样的，幻术也不行。”
“只有体术，你尚可一练，但是体术忍者……”再不斩摇了摇头，“单纯靠体术的强大忍者，万中无一。”
再不斩本想说体术上限较低，但想起前任七人众的某件传闻，便转换了话语。
“不过你有阴阳神谕之术，并不用执着于忍……”
“修炼吧。”源右止突然说。
“嗯？”
“修炼吧。”源右止缓缓抬头，“既然这副身体能使用的查克拉很少，那就修炼如何把每一分查克拉用到极致。”
利用率低怕什么？
至少还能用不是么？
十几年前的死人堆自己都活了过来！
又岂会被这种困难击退！
深林突然起风，吹动少年的衣袍，吹动少年的眉角，吹动头顶的密树。
树叶晃开，明媚的阳光如剑一般直射进来，照亮他的眼眸。
少年脚底，都是尘埃。
……
“呼，呼，呼……”
“稳住呼吸，把查克拉集中在脚底，慢一些，不要急，一步一个脚印……”
“啪~”
“不好！稳住，集中！”
“哎啊啊啊……”
“砰！”
身体重重砸在地面，源右止脑袋一阵晕眩，浑身火辣辣得疼。
好一会儿，他才揉着腰坐了起来，抬头望着面前那棵足足有二三十米高的参天大树。
树木的主干很粗，直直刺向天际，在距离地面大概六七米的地方才开始分出枝杈，层层叠叠铺展开去。
此时一叠杂乱无章、深浅不一的脚印正遍布其上。
是的，源右止在练习爬树。
不是普通的爬树，而是火影原作里鸣佐樱三人在波之国修炼的那种爬树——将查克拉灌注在脚上，横着身体走到树顶。
“这哪是练查克拉，分明是练腰啊……”
前世的源右止曾经这么吐槽。
但当他真正自己这么修炼时才发现，对他这样的新手来说，这种方法的的确确是修炼查克拉掌控的好方法！
集中查克拉于脚底，吸附在树干上，仅凭对查克拉的控制来维持整个身体的重量！
这可比腰上的力量大多了好吗！
练腰练腰……整体想什么呢就练腰！
源右止无情地吐槽前世的自己。
而且脚上力道一重，树干上就会留下深坑，力道一轻，整个人就会摔下来。
整整三天，他才爬了五米左右，这还是在再不斩每晚的教导之下的成果。
不得不说，查克拉利用率低下的弊端，确实很大。
就像刚刚，他明明控制得还不错，可以再往上爬一段，但查克拉耗尽，便直接摔了下来，一切又得重来。
幸好，凭借着R阶式神座敷童子的回复效果，源右止吸收和回复查克拉的速度很快。
“嘿嘿，不知道卡卡西这个缺蓝户体验到甜头后会是什么反应……”
源右止任凭思绪发散，一边回复查克拉一边轻轻揉着身体摔伤的部位，想着一会儿要如何更好更精细地控制查克拉。
“佐助，我一定会比你先爬到树顶！”
“呵呵。”
“鸣人！你在说什么啊？你想赢过佐助君，怎么可能？”
“啊啊啊，小樱酱好伤人！！！”
声音由远及近，浑身酸痛的源右止现在也没力气躲避，就这么看着三道人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一蓝一黄一粉。
佐助鸣人小樱！
“嗯？有人。”佐助第一个停下，双手插兜的他缓缓抬头，一个个笔直如劲草的黑发在风中微微飘动，眼神里满是冷漠。
“咦？真的有人。”鸣人一下子跳到佐助面前，“是我先发现他的！佐助你输了！”
“无聊。”
“鸣人你别打岔。”小樱一拳锤在鸣人脑袋上，远远看着源右止低声道，“那人怎么坐在地上不动？是不是受伤了？”
“瞧瞧去！”鸣人捂着脑袋冲了出去。
“白痴！”
佐助暗骂一声，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就这么贸然冲出去，鸣人你真是白痴！
但骂归骂，他也快步跟了上去。
源右止就这么看着鸣佐二人朝自己冲过来。
额，为什么有一种年少梦想朝自己冲过来的感觉？
鸣人很快冲到源右止面前，佐助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停下，一双黑瞳时刻盯着源右止的一举一动。
呵呵……这个时候的佐助确实比鸣人要专业得多啊……
源右止想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你受伤了吗？需要帮忙吗？”鸣人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对着源右止一顿问，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这就是鸣人？
这就是鸣人。
源右止微微愣神后很快反应过来，来到这个世界，早晚总要和他们相遇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早点相遇也好。
“我是源右止，在这里修炼。”源右止微微一笑，“没有受伤，不需要帮忙。”
虽然脸上有些灰尘，但源右止这一笑，依然明媚了一小片光阴。
最后赶来的小樱直接就傻了，双手捂着胸口，眼睛有些直。
“哼。”佐助一声轻哼。
“修炼？”鸣人扭头看向树干上的脚印，一脸恍然，“哦哦哦，原来你也在修炼爬树啊！哈哈好巧好巧，我们也是来爬树的！怎么样，爬树很难吧？我现在后背还肿着呢！”
“嗖”
一道身影突然窜过来，“噔噔噔”横着身体小跑着爬上源右止身前的那棵树。
那人一直爬到与第一根生出的枝杈平行处才微微曲腿，一蹬，一翻，稳稳落在树梢上。
是佐助。
他靠着树干坐下，左腿伸直右腿屈起，右手随意搁在右腿膝盖上，目光朝下，斜睨地望向源右止。
“喂，怎么样，能上来么？”
第十七章 争锋！年少怎服输？
在鸣人啰里啰嗦的时候，佐助早就观察到了源右止身后树上的脚印。
那歪歪斜斜深浅不一最高不过五米的脚印让他心中不免产生一股蔑视。
作为同届忍者中一直以来的第一，他的自信无与伦比。
“呵。”
佐助俯视着源右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微嘲的笑，眼角里满是不屑，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那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爬不上来的话，就换棵旁边的小树练吧！
“喂！佐助！”
源右止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道橘黄色的身影“噌”地窜了出去。
鸣人双脚汇聚起蓝色查克拉，重重踩在树干上，“嘭嘭嘭”朝上爬去。
在距离枝杈还差半米左右的地方，他脚下的查克拉骤然溃散！
“鸣人小心！”树下的小樱忍不住惊呼。
“嘿！”
只见鸣人一声轻喝，在身体将坠未坠之时猛地屈膝，腰部一挺，双脚发力！
“嘭！”
他硬生生横跳起来！
紧接着他借着跳跃的高度伸出手臂，堪堪够到了枝杈。
“哗”
手勾着树枝又是一荡，鸣人在空中翻了个翻，摇摇晃晃落在了佐助面前。
“佐助，你的对手是我，可别想逃！”鸣人蹲在佐助面前，伸手指着后者大声喊道。
佐助似乎有些不相信鸣人能做到这一步，微微一愣，眯了眯眼，轻笑道：“哼。”
此时，大树上被鸣人震落的树叶缓缓落地。
源右止看着鸣佐二人，若有所思，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轻微的姨妈笑。
妈的这就是佐鸣吗？佐鸣是真的！
我可以！
源右止仰头保持着微笑，浑然没在意他这副笑容落在佐鸣樱三人眼中是如何得渗人。
“这……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鸣人嘟囔道。
源右止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尴尬，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极为自然地收敛了笑容，看似随意地起身，装模作样拍了拍衣上的灰尘。
“呵呵。”他微微一笑，笑容把控地极好，既不清浅，也不肆意。
“和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天才比起来，我的天赋自然算不上好。”
佐助的瞳孔微微一缩，全身微微紧绷。
不止是他，鸣人和小樱脸上也都变了色。
三人齐刷刷看向源右止。
他们并没有表露过身份，源右止怎么知道？
“宇智波的族徽，在下还算认识。”源右止伸手轻指佐助身上的衣服，那上面刻着宇智波的火扇子族徽。
就在佐助警惕刚刚降低的时候，源右止低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几年前有个宇智波屠杀了全族，只留下年幼的弟弟，那弟弟就是你吧。”
“不知道你的天赋和你哥哥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呢？”
“唰！”
下一刻，佐助冰冷的脸出现在源右止身前，紧握的双拳垂在身体两侧，目光冰冷如野兽，死死地瞪着源右止。
“King~”
佐助的双眸由黑变红，眼仁旋转，一点黑色的勾玉缀在其中！
单勾玉写轮眼！
“你想死么？”佐助冷冷地说。
……
写轮眼开启的那一刻，源右止只觉周身天地都仿佛微微旋转了一瞬间，好在只是单勾玉写轮眼，只一刹那源右止就回过了神。
这，就是写轮眼么？
火影中Bug一般的存在，能进化为轮回眼的眼睛！
源右止保持着微笑微微低眉，一方面是克制自己心中浓郁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与写轮眼直视。
然而源右止的沉默和微笑在佐助眼里就是纯粹的无视！
什么时候，他佐助被人如此无视过？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佐助浑身微微颤抖，几乎克制不住要挥拳！
“啪”
鸣人的手拍在佐助肩头，佐助平静下来。
鸣人靠近，此时这位原作主角脸上没有了丝毫之前的逗相，相反一脸严肃。
“佐助，不要轻举妄动。”
稳住佐助之后，鸣人看向源右止。
源右止也看向他。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锋。
“你到底是谁？”鸣人问道。
源右止还是回答道：“我是源右止，在这棵树下修炼。”
……
前后两次回答很相似，但后半句有所区别。
之前只是“在这里修炼”。
而现在是“在这棵树下修炼”。
那么意思就很明显。
这棵树是我的，我不会让。
……
“好啦好啦，既然这是右止君先挑的地方，我们就不要抢了吧？”
见三个少年之间气氛有些僵硬，唯一的少女小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她走上前，拉了拉佐鸣二人的手，眼神里有隐约的担心。
卡卡西老师正在养伤，这次出来修炼的就他们三人，源右止的底细尚不清楚，虽然看起来很弱但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
但是。
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或者说她的担心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被打断了……
“小，小樱酱拉了我的手！”
鸣人激动地跳起老高，捂着脸扭着腰，像只打了兴奋剂的公鸡。
“去死！”小樱黑着脸，怒气冲冲一拳将鸣人打飞老远。
“嘭嘭嘭”
鸣人带起数道烟尘，一时间树林里鸟鸣阵阵，树叶飞落。
僵硬的气氛荡然无存。
“呵。”源右止恰到好处地说道，“我无意和你们起冲突，如果只是修炼的话，不妨就各自开始吧。”
废话……不暴露式神能力的话，他可没绝对的信心战胜开启单勾玉写轮眼的佐助。
不过想让他就这么把这棵大树让给佐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笑话，谁还不是个逼王了？
佐助也冷静了些，冷冷看了源右止一眼，转身找了不远处一棵更加高耸入云的大树。
他是佐助，他自然要赢过所有人，所以他选的树更高。
双脚凝聚起查克拉，佐助快速朝树顶冲去。
足足冲出七八米，他才力竭，双脚在树干上一踏，整个人在空中一阵翻滚，最终稳稳落在地面，只是微微喘了口气。
接着继续开始冲刺。
“啊啊啊佐助，我一定会超越你！”
鸣人更是早就忘了刚才的一切，爬起来在佐助旁边另一个大树上修炼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一个落下，另一个就爬上，然后又落下，另一个又瞬间冲了上去。
每一次，都更高。
“佐助很厉害吧？”小樱和源右止保持着距离，右手背在身后握着左手手背，轻轻垫着脚望着远处蓝衣少年的背影，颇为得意地说道。
然后少女又看向另一个黄色的身影，语气里多了一丝惊讶：“咦，鸣人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源右止同样远远望着二人。
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啊……
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放弃。
于是他朝小樱微微点头致意，转身走到自己的树前。
他抬起头，目光顺着树干不断往上，最终刺入天空。
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
他的脚底，开始升腾起明亮的查克拉！
第十八章 修行，上升的名次
日光渐渐西沉，暮色攀上高枝。
彼此铆足劲暗中较量的少年少女们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在草地上，仰头透过大树间的空隙望着天上变幻莫测的云朵。
小樱靠在稍远一些的树干下，挥着小手轻轻对自己扇风。
她的目光时不时在三个男孩身上来回移动。
一整天的修炼，佐助无疑是进步最大的那个，他现在已经能够爬到十五米左右的高度了！
要知道今天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过才能爬到七八米，短短一天，进步了一倍！
何为天才，这就是天才。
鸣人要比佐助差一些，大概能爬到十二三米的样子，但他的查克拉量最为充足，而且意志顽强，摔得最多，兴致最高昂。
接下来便是小樱自己了，她虽然天赋不如佐助、查克拉量不如鸣人，但要论对查克拉的掌控精细度，确实三人中最高的，所以，她也能爬到十米！
至于源右止……
小樱偷偷看了侧着身子躺在草地上的少年的脑后勺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长得这么帅，天赋却那么糟糕……”
可能老天爷是公平的吧。
额，那佐助呢？
“那可是佐助君，佐助君当然是最完美的！”小樱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再胡思乱想。
……
源右止坐了起来，看向面前的树。
一整天的修炼，他还是进步了一些，勉勉强强能够到第一段枝杈。
本来这样的修炼成果对他来说已经不错，但无奈和他作比较的是主角团，一下子就被秒得渣都不剩。
但是源右止心中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相反他很满意，对于小樱目光里时不时的同情他更是直接无视。
有主角团的陪练和激励，这一整天，他对查克拉掌控的精细程度足足上升了百分之五十，抵得上之前三四天的成果！
“果然，正当的竞争就是动力啊……”
源右止默默想着，站起身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和再不斩约定的时间。
该走了。
每天晚上，他都会和再不斩分析一天的修行感悟，然后再不斩会指出他的进步与不足，第二天再有针对性地训练。
到了白天，两人则是各自分开修行。
见源右止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树不说话，鸣人以为他心中失落，便大大咧咧凑过来一把搭在他的肩上，鼓励道：“永不言弃，才是忍者！加油，你一定会成为强大的忍者的！”
源右止看向他。
鸣人握拳，重重点头，说道：“你看，我一直被人叫做吊车尾，但我才不会做一辈子吊车尾，我会努力，先超越佐助那家伙，然后获得村子里人的认可，最终当上火影！”
“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就一定可以的！”
“加油，那些所谓的天才，一定会被我们一个个超越！”
……这就是最强嘴遁吗？果然激动人心。
不过太子爷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需要鼓励的啊！
源右止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鸣人以为他没听进去，有些急，刚想说话。
“鸣人，只有你是吊车尾，我并不是。”源右止淡淡说道。
“……”鸣人愣住了，嘴巴张大，眼神一时有些呆滞。
源右止看了不远处的小樱一眼，又瞥了一眼冷酷的佐助，嘴角微微上扬：“我本来就是最天才的，没有人能在我前面，又哪来什么人让我超越？”
刚刚起身靠近这里的小樱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脸错愕地看向源右止。
鸣人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脸皮够厚，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两声道：“额，右止君，自，自信是好事啊……”
“呵，鸣人小樱，我们该走了。”佐助背对着起身，看都没看源右止一眼，但那眼角余光里透出的不屑根本毫不掩饰。
“哦，哦……”鸣人和小樱点头应道。
三人缓缓离去。
佐助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插兜，偏过头，抬着下巴轻蔑道：“你觉得你的前面没有人？那是因为我领先了你太多。”
“嗖”
佐助掷出一枚手里剑，在暮色中精准地落在树干上他所能爬到的最高高度。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冷冷说道：“能做到的话，我才有兴趣考虑一下要不要击碎你那可笑的自信。”
说完，佐助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被人看扁了啊……”
等到三人远去，源右止轻轻叹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树干上的手里剑，手里剑没入树干小半，距离地面足足有十五米。
而他，才能爬到七米。
“算了，回头再说。”
源右止甩了甩头，也离开了这里。
……
源右止回到休息处的时候，再不斩已经在空地上升起了篝火，火光照耀在他苍白的绷带上。
“伤怎么样了？”源右止走到他身边，舒展了下身体，颇为放松地半躺下来。
“好了。”再不斩瞥了他一眼，伸出树枝捣了捣篝火，递给源右止一只烤熟了的兔腿，说道，“今天修炼不错？”
源右止接过兔腿，眯了眯眼：“嗯，遇到了三个小鬼。”
“小鬼？是卡卡西身边的那三个下忍？”
“嗯。”
沉默了片刻，只有火焰燃烧树枝的轻微“哔啵”声。
再不斩突然说道：“要不要我去把他们杀了？”
“嗯？”
“卡卡西身边没有医疗忍者，这么多天还逗留在波之国，一定是伤势没好，他拦不住我。而且，那两个男小鬼……都不简单，留着，或许会是威胁。”
源右止看向篝火，用火焰掩盖住想吐槽的冲动，微微一笑说道：“不用，那三个小鬼，留着以后还有用。”
“不谈他们，蓝还是不愿意上岸么？”
蓝，是再不斩的式神河童的名字。
提到蓝，再不斩的目光柔和了些许，又有些担心。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眉头拧作一团。
这些天，再不斩和蓝也遇到了问题，蓝好像怎么也跟不上再不斩的修行节奏，自卑自责之下便钻进海中，一直不愿意出来，不管再不斩如何劝说也没有上岸。
就像是孩子到了青春期和父母之间产生矛盾。
不是什么大事，但想到真的很头疼啊……
……
入夜，源右止避开再不斩走入树林，心中轻轻默念了一声。
“系统。”
只有他看得见的庭院界面在他面前展开。
庭院中几乎充斥了二分之一画面的樱花树依旧开满粉红色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时不时有花瓣飘落。
源右止的目光从樱花树上移开，落在左下角的石碑上，石碑上的名字永远处于浮动之中，此时正有新旧名次在更迭。
“第一名，高森有美，三尾狐，一星级81%。”
“第二名，船野一真，河童，一星级78%。”
“第三名，再不斩，河童，一星级77%。”
“……”
等等！
再不斩？
第三名？
什么情况？！
“叮~”
“检测到河童一星级经验已满，可升级二星级，是否升级？”
源右止心头狂跳起来。
第十九章 二星，变强的河童
这才多少天，就第三了？
再不斩的名次怎么提升得这么快？
源右止有些激动，之前他就奇怪为什么式神升星这么慢，按照这三年里式神的升星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寻常忍者？
但是再不斩获得河童不过才一个礼拜的时间，一星级经验就涨到了77%，超越了绝大多数人！
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个礼拜，再不斩的河童就能升两星！
两星，就是高级下忍，单论实力，大概就是现在鸣人佐助那个层次！
不过对源右止来说，重要的不是两星，而是这个速度。
是什么，让再不斩升级这么快？
蓝不是整天呆在海里，并没有怎么修炼啊！
难道是因为再不斩本身实力强？
不是，卡卡西实力不强么？但是卡卡西在石碑上的排名进度就要比再不斩慢很多。
那到底是什么？
只有领悟到这一点，他才能真正走上开挂的道路！
是什么？
是什么！
源右止绞尽脑汁，脑中一遍遍过着再不斩这些天的举动，他觉得自己就快摸到了，但每每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溜走了。
“呼……”
源右止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态。
虽然还没有成功，但他确定就快了，就在这两天，他就能找到答案！
“不管了，先把河童升二星再说！”
源右止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系统上。
随着再不斩河童的经验值飙升，源右止这个系统拥有者、式神真正的契约者也受到了好处。
系统中的河童本体，一星级经验已经满了，随时可以升二星！
“呵呵……怎么有一种投资成功钱生钱的感觉？”
确实！
这种感觉就像前世里那些资产上亿的富豪们，即使啥也不干躺在家里，他们的资产也会源源不断地自动给他们带来收益。
现在源右止的情况就是这样，他这些天并没有修行阴阳术，但之前他赐予出去的式神就相当于他的资产，那些被赐予者在修行的时候，一部分修行成果会累加到他本人身上。
就像吃回扣吃利息一样……
“躺着赚钱是爽啊……”
源右止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也不再犹豫，在自己身边将河童本体召唤了出来。
天性害羞的河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源右止身旁，恭恭敬敬地对着源右止行了一礼，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啊，就是太内向了，要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勾搭上鲤鱼精？”源右止心情很好，见着河童这副模样，不由打趣道。
“啊，右止大人，我，我没有……”河童浅蓝色的脸颊顿时红了，头顶的荷叶垂下遮住了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源右止浅浅一笑，“现在感觉怎么样？准备好升二星了吗？你可是我第一个二星式神！”
“嗯嗯，就算是我……也不会让右止大人失望的！”河童笃定地说。
“好，那便开始吧。”
一人一式神的对话全都是凭借彼此间的契约靠意念完成的，而且式神本就是隐身的，也不用担心被再不斩看到。
当然，就算看到他又敢说什么？
源右止按下了升星按钮。
幽黑的树林里突然亮起一道迷蒙的蓝光，一闪而逝，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周围空气中的水汽似乎多了些，树叶上沾染了一些水雾。
源右止看向面前的河童，升星已经完成了。
“我，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河童鸟一般的长喙微微张大，满眼透着兴奋与不可思议。
源右止自然也感受到了，虽然从一星升到二星河童从外貌上看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作为系统的拥有者，源右止能清楚地感受到此时的河童已经比之前强了许多。
如果说之前力量是一百，那现在就至少是三百，是之前的三倍左右！
“试试融合之后的力量。”
源右止有些期待，道了一声：“融合！”
河童化作光点没入源右止的眉心。
紧接着源右止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先是嘴巴变长变硬，然后五指之间皮肉上延长出了蹼，后背缓缓拱起成驼。
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身体。
源右止舒缓了一下身体，目光突然凝聚。
“唰！”
他猛地窜了出去，身形在树林间来回腾挪。
“啪”
踩在树枝上弹起，整个人高高射向半空，身体在半空中一阵翻转，一轮银月似乎就在手边。
畅快！
强大！
稳稳落在地面，腰部猛地扭力，转身一拳砸在身后树干上！
“嘭！”
拳头深深没入树干。
足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猛地晃动，大片树叶“哗啦啦”坠落。
“噼啪”
粗大的树干上甚至裂开了裂缝，裂缝蔓延向上，足足延伸出去十多米。
“这一拳，快赶上上忍的威力了！”
源右止心头一喜。
突然！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连忙扶住树干，整个人因为剧痛颤抖地像个筛子。
他的头发开始变长变绿变密，并且变得坚硬，像是要融为一体变成一个盘子。
后颈处血管鼓起，突然一根血管破开皮肤，像根茎一样成长起来！
“给我……退！”
源右止猩红着双眼，嘶哑着低吼。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艰难地在胸前合握，长长的指甲刺进蹼肉中，鲜血流满双手。
莹蓝色的符咒在他双手合握的一瞬间出现，没入他的胸口。
“嗡”地一道蓝光闪过，源右止浑身的异变开始消退。
足足五分钟之后，他才恢复正常，五指间的蹼肉消失，背也不驼了，颈后的血管重新安静，看着就像破了个皮。
“呼……”
他重重喘了口气，靠着树干无力地瘫坐下来。
“之前还教育别人……转眼间自己就得意忘形了啊……咳咳……”源右止自嘲一笑，单是咧嘴的动作就让他痛得眼角不断抽搐。
刚才的异变和之前英太第一次融合鸦天狗的时候完全相同，是融合力量使用过度，本身身体承受不住导致的。
就在出拳之后，他体内河童的力量暴走了！
差一点，他就会被河童的力量吞噬，沦为山间野鬼！
幸好在最后关头他借助系统的帮助凝出了解印符咒，但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气的。
“这身体……太弱了。”
源右止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什么。
河童二星之后实力暴增，融合之后的实力就算距离上忍也不算太远。
但是！
源右止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了这份力量！
他本身的实力太弱了！
空有力量，却不能使用！
“这也太坑了吧……”
此时的源右止有一种面对一群不能反抗的美女，怎奈自己已经割以咏志的炸裂心情！
第二十章 大桥前再次相遇
“今日，我去看看蓝。”
翌日清晨，再不斩睁开眼的时候，源右止对他这么说道。
此时朝阳还没有升起，树林里只有细微的晨光，万物还未醒来，灰暗里源右止斜斜靠在树干上，低眉轻语。
“为何？”再不斩简单问了一句，过去的几天里，源右止这个时间都已经离开去修炼了。
源右止抬起头，耸了耸肩道：“劳逸结合，况且蓝的问题，总要解决。”
再不斩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源右止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再不斩没有追问下去，他之所以今天不准备去修炼爬树，纯粹是因为昨晚暴走的河童力量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即使有莹草的修复能力，今日也不能高强度修行。
二人分食了一些干粮野果，便朝海岸边走去。
随着距离海岸越来越近，源右止听到右前方传来渐渐清晰的人声。
那是很多人的声音，热火朝天，而且夹杂着一些沉闷的撞击声。
源右止停了下来，望向那处。
“波之国的人在重新修桥。”再不斩停下解释了一句，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之前他和白的任务就是阻止达纳兹修桥，不过那时他们只是拿多卡的钱办事而已，现在多卡已死，再不斩和波之国这些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不会再拦着他们修桥。
源右止想了想，改变方向朝大桥走去。
“把蓝叫到桥那边去吧，我想去看看。”他说道。
“好。”
……
临近大桥之后，由于再不斩之前的立场，源右止选择独自一人朝大桥走去。
之前被河童砸塌的桥梁废墟已经被工人们整个砸断，然后又在废墟之上重新开始建造，现在已经略微看得到一座桥墩。
之前听到的撞击声就是工人们拿着锤头铲子干活的声音。
朝阳刚刚从东方浮出一抹橘红色的弧线，红光洒照在海面上，照在工人们的脸上，一个个皮肤黝黑，却又热情洋溢，浑然没有被二次重复的工作浇灭激情。
看到源右止靠近，带着斗笠遮阳的达纳兹大叔眼中起了一丝警惕，毕竟之前的战斗还历历在目，而且他手下的工人们能扛得住一次打击，能抗住第二次吗？
想了想，达纳兹朝源右止快步走了过来。
“小兄弟，前面正在施工，小心不要靠近受伤了。”
虽然达纳兹的话说得很客气，但他微微紧绷的表情和眼神中的警惕都没有逃过源右止的眼睛。
源右止很理解达纳兹的担心，也没有为难这位造桥工人的想法。
“我只是个路过的旅人，大叔不用担心。”源右止微微一笑，友善地说道。
“啊？右止君！”
突然，身后传来惊讶的呼喊声。
源右止转过头，看到鸣佐樱三人正朝大桥走来。
鸣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见到源右止却双眼放光，大步跑了过来。
佐助则冷冷一哼，小樱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冲着源右止打了个招呼。
源右止目光看到三人身后的卡卡西时，瞳孔微微一缩，缓缓收回目光。
卡卡西也来了！
现在的卡卡西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拄着拐杖，但看上去精神很不错。
当然不错……有座敷童子在，卡卡西不再缺蓝，自然不会再像原作里动不动就晕倒，他现在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硬伤还没好得完全罢了，尤其是腹部那一道创口。
卡卡西同样看到了源右止，但并没有认出这就是之前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毕竟现在的源右止没有戴面具，发型和衣着也与之前完全不同。
“小樱，你们和那少年认识？”卡卡西问道。
小樱点点头，看了佐助一眼，说道：“是的卡卡西老师，昨天我们修炼的时候见过他，他叫源右止，也和我们一样在修行爬树。”
“哦？”卡卡西闻言又看了源右止一眼，微微点头。
佐助冷冷一笑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罢了。”
“哦？？”卡卡西越发若有所思地点头，猜想昨天这一群小鬼一起修炼肯定很精彩。
鸣人跑到源右止身旁，毫不避讳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右止君，你果然和我一样优秀，懂得劳逸结合！”
呵呵……
“鸣人，你们认识？”达纳兹微微一愣，眼里的警惕彻底散了，这一路他对卡卡西班的忍者还是很满意的，源右止既然和他们相识，自然不会是什么找茬的人。
“嗯嗯，大叔我跟你讲，右止君是一个和我一样优秀的忍者呢！”
源右止朝右让了一步，拍开鸣人想往自己肩上乱搭的手。
“右止君，今天我们不比爬树，比搬砖修桥如何？”鸣人好不尴尬，一脸期待地看向源右止。
“没兴趣。”源右止毫不犹豫地拒绝。
“呵。”低眉垂眼靠近的佐助淡淡说道，“无需都说。大概是一夜过去，想通自己终究是个废物，选择放弃了。”
“佐助君……”小樱有些担心，佐助的话说得未免太过了些。
“呵呵……”源右止摸了摸下巴，轻笑道，“宇智波一族的天才，竟然也用如此拙劣的激将法，看来宇智波真的气数已尽啊……”
说完这话，源右止也不管佐助阴沉地几乎要爆发的脸色，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卡卡西在不远处靠着树干坐下，从屁股后面掏出一本绿绿的小书，翻了两页，砸了咂嘴：“嘛，果然有意思……”
……
源右止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就在大桥不远处的一片海岸边坐下，眺望初升的朝阳，橘红色的光点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紧接着在只有他能看到的水面下，一道头顶碟盘的半虚半实的身影探了出来。
正是再不斩的式神，那只名叫蓝的河童。
这是源右止既赐予再不斩式神之后第一次见蓝。
虽说式神应该是隐身的，但在源右止面前，这一条规则是不存在的。
蓝看上去比源右止身边的那只河童本体要小上一号，大概只有八十厘米高，身上的蓝绿色也要显得更浅更翠一些。
昨晚，蓝在石碑上已经显示达到了一星级78%，而今天早上，这个数值已经涨到了80%。
与此同时再不斩的名次也排到了石碑上的第二名，距离第一仅差一个百分点，而且源右止猜测这个差距很快就会被抹平超越。
更奇怪的是，蓝这些天根本就是呆在海里没怎么修炼！
这很神奇。
源右止觉得应该问一问蓝。
“蓝，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第二十一章 升星背后的秘密
“哦，哦好的……”蓝低下头，不敢直视源右止的眼睛。
源右止轻轻招手，在他右手边一只外貌相同但个头要稍大一些的河童被召唤出来，这个是源右止自己的河童。
两只河童相见，彼此都有些好奇，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彼此。
虽然之前都说源右止赐予出去的式神其实是真正式神本体的分身，但源右止现在看着两只河童的模样，觉得这样的说法可能并不是特别准确，至少如果是分身，自己的河童不应该是这种模样。
现在看来，蓝和他自己身边的河童，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是源右止身边的河童确实能从蓝身上汲取到一些修行的效果加成。
换成克隆可能更加准确一些。
“蓝，你知道么？你现在是最优秀的式神。”源右止看着蓝说道。
“什，什么？”蓝一愣，然后丝毫不相信地剧烈摇头，头顶的荷叶左右摇晃，碟盘里的水都似乎要倾倒出来，“怎，怎么会？我……我明明那么弱……“
“你觉得我在骗你？”源右止微微皱眉。
对蓝这种式神来说，源右止的存在就仿佛是主人的主人，是他们这种R阶式神绝对不敢违逆反抗的存在，所以源右止只是简单的一个问句，就让蓝惊恐得整个身子都哆嗦颤抖起来。
“不……不是！我，我只是……”蓝哆哆嗦嗦地说道，“难，难道我真得变得那么强？”
“这种事，不值得我撒谎。”源右止说道。
源右止身边的河童看着蓝，指了指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蓝的眼睛猛地增大，满脸不可置信，低头望着自己双手，两只手缓缓紧握，松开，又紧握，又松开。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源右止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式问道：“蓝，说说你这几天跟随再不斩修炼的感觉。”
“是，是的。”蓝又悄悄看了源右止身边的河童一眼，两只青蛙一般的蹼掌紧张地握在一起，轻声说道，“一，一开始的时候，我跟着再不斩大人一起修炼，再不斩大人很厉害，但我却，却怎么也达不到再不斩大人的要求，老是搞砸……”
“后来我，我觉得太难过了，就一个人躲到水里……”
“再不斩大人很，很温柔地在水边鼓励我，但，但我还是不相信自己，我觉得我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不如……不如就这么呆在水里好了，不用见人，就，就挺好的……”
源右止一边听着一边有些无语。
你这随随便便呆在水里几天，就把别人两三年的修炼超过去了！？
这说出去哪个式神受得了啊？
不科学好么！
等等！
呆在水里几天？
呆在……水里？水里！
源右止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声音不由自主抬高：“水里，你在水里的感觉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水里的感觉……就，就感觉很放松，好像这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水流划过身体，浑身都很舒服呢……”
“但，但是我又很向往岸上的生活，我……我偷偷在水里观察着那些工人劳作，觉得他们既努力又朴实，他们的生活既温馨又美好，看着他们，我……我就会忘记时间，忘记一切的烦恼……”
“工人们累了就会在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或是安静地和同伴看着风景，有带着饭盒的妇女赶来送饭，工人脸上的疲倦就一扫而光……我，我好喜欢这样的风景，我好喜欢躲在水里偷偷看这样的风景……”
源右止听着蓝的话语，脑海里翻起惊涛骇浪，整个人几乎要激动地颤抖起来，但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一点点确认着字的猜测。
前世阴阳师游戏中的信息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知道为什么蓝修炼得这么快了。
他终于找到答案了！
答案就在蓝的话里！
水！
偷偷观察！
羡慕人类的生活！
源右止笑了，笑得极为舒心，横亘在他心中好几天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蓝，我明白了，谢谢你。”
顿了顿，源右止说道：“其实，你不用羡慕人类，你完全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你看，再不斩不就是你的家人？他正在那等你呢。”
源右止指向身后的密林，河童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隐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绿色里有一抹白色，那是再不斩身上的绷带。
“而且，连我都没想明白的事情，你却能想得这么清楚，你看，你明明很厉害。”
“快回去吧。”
蓝愣住了，他根本没明白源右止的问题是什么，更别说想清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源右止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就真的有些相信了。
“我……很厉害？”
蓝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头顶碟盘里的一汪水微微荡漾，映着蓬勃的朝阳和绚烂的朝霞。
“我，我明白了！”蓝抬起头，对着源右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走上海岸，朝树林里一路奔去。
望着蓝小跑着消失在树林里，源右止颇为放松地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任由温暖的光芒洒在身上，眯着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他终于明白式神星级升星的奥秘了。
“竟然是这样，我早该想到的！”
“所谓式神，其实就是前世里岛国里的各种妖怪，这些妖怪在传说里都有自己的习性和故事。”
“而在火影里是没有这些妖怪的，是我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之前并没有他们的存在、没有他们的故事，突兀地出现并不能直接得到这个世界的认可，或者说如果他们只作为阴阳师的工具和战力还存在的话，那他们的存在就不够真实。不真实，又怎么会有力量？”
“他们不应该只是系统里的图鉴、阴阳师的工具、战力的增幅剂，而应该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和生活轨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变得真实，变得强大。”
“最真实的，才是最有力量的。”
比如河童，不应该只是一个能使用水遁加强水遁的工具，他更应该是一种生活在水中的精灵，悄悄羡慕憧憬着人类的生活，可爱而又单纯，是河水的使者，是不依赖于任何其他人就可以存在的独立生命！
蓝因为自卑而躲入水中，却在不知不觉间符合了这一隐藏的规则，所以他变得真实了，也就变得强大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为什么是我，难道只因为我叫了源右止这个名字吗？不，世上还有其他人也叫源右止。”
“但那个出生在华夏国，经历九年义务教育，工作后猝死，带着阴阳师穿越到火影世界的人，只有一个。正因为背后有这样的轨迹和故事，我才是我，即使哪天我不叫源右止，我还是我。”
“而且只有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了这些故事，我才真正存在。”
“佛家所谓来处，大概指的便是这个意思吧。”
源右止躺在沙滩上，微风拂过他的身体，砂砾滚过他的指尖，身心一阵空灵。
脑海中系统的庭院上，清风吹拂，樱花树粉得发亮。
原来是这样。
本该是这样。
第二十二章 雾与卡卡西
“我之前果然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式神的修行和忍者的修行是一样的，真是太天真了。”
源右止一挺腰腹坐了起来，眯眼望着在身前不断涨落的潮水，摇了摇头。
确实太天真了。
式神和忍者根本就属于不同的体系，虽然在火影世界里使用的都是查克拉，但修炼方式终究是不同的。
忍者是这个世界自己诞生出来的职业，天生就与这个世界相契合，自然不用再追寻真实感，只要不断修行自身就可以了。
但式神不同，式神是因为源右止这个变数才闯入火影世界的，与这个世界并不契合，所以即使他们本身就具备力量，却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对于式神来说，不断变得真实，就是他们不断变强的方式。
打个比方，忍者就相当于是本地渔夫自己造的一座小船，造船的时候就配了很结实很稳固的锚，那后面只要专心把船本身不断建大就好了。
但突然有一天，水面上自己飘过来一艘大船，这艘大船就是式神，虽然很高很大，但是却没有锚，渔夫又怎么能登得上去？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艘大船钉锚！
“三年，我才想到这一点。”
“不过被我赐予的那些人，竟然也没有一个想到……这么一想，果然我才是天选之子。”
“嗯，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知道这一点。”
“不能说得太直接……那样不符合我的身份。”
“啧，伤脑筋啊……”
源右止摇头失笑，脑中思绪万千，浑身却是舒畅得很。
当然舒畅！
明白这一点之后，不仅是式神的修行有了法门，他觉得他自己也摸到了阴阳师这个职业在火影世界里修炼的方向。
忍者可以埋头苦练，但阴阳师一定要行走于世间，去不断经历，不断体验。
只有在这个世间留下自己的足迹和故事，不断强固自己的“锚”，阴阳术才会更强，他才会更强。
系统里阴阳师所谓的“绘”、“篆”、“灵”、“技”四个属性，除了“灵”代表的是基础查克拉，其余三个属性，都应该是在不断磨练不断尝试的过程中才能增进的。
自己过去的三年里也走了很多地方，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主要目的是完成一百个赐予对象的任务。
现在想想，系统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赐予一百个对象？如果只是熟悉能力的话，两三个人完全够了。
看来，系统潜在的意图就是让自己在这个世界多走多看多见识。
“很好，这个世界很大，我正好也想去看看。说不定以后我可以改名叫安倍晴明……唔，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叫源博雅的人……”
“等等，为什么我先想的是源博雅不是神乐？源博雅是个男人！”
他站了起来，迎着阳光抬起脸庞。
朝阳初潮，少年意气风发。
“波之国，该说再见了。”
……
“嗯？”不远处，靠在树下看小绿书的卡卡西突然抬起头，看向身后树林。
座敷童子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充沛查克拉，使得他各方面的实力都有所增长，施展能力的时候更加放得开了。
就在刚刚他察觉到树林里似乎传出了一丝波动。
“水遁……”卡卡西微微眯眼，合上了手中的小绿书。
看了一眼桥梁上正忙得热火朝天的佐鸣樱三人组，卡卡西悄悄分出一个分身和一副拐杖留在原地，本体则拄着拐杖走进树林。
……
“水遁，水流之术！”
再不斩结印，两道食指粗细的细小水流从他双脚处出现，围绕他的身体旋转着螺旋上升。
再不斩对水遁的控制很精细，能够在没有水的环境下轻松召出两道水流，并且在水流上升旋转的过程中没有一滴水溅出来。
两道水流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再不斩才将它们散去。
他柔和地看向面前蹲在地上、用两只蹼掌托腮聚精会神的蓝，问道：“看清了么？你可以试试，这不难，之前不是成功过么？”
蓝一愣，随即表情有些跃跃欲试，水流之术他确实成功释放过，但也只成功过那一次，再之后怎么都没有成功，要不然怎么会难过得独自躲到海水里去呢？
他站起来，想学着再不斩刚才的样子结印。
“唔，唔，唔……”
蓝张着手指之间的蹼，努力学着结印，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再不斩。
“这……”再不斩也陷入了沉默。
谁能想到有蹼肉的手这么难结印呢！
“谁？”
再不斩眼神突然冰冷，一个闪身出现在蓝身后，右手已经握在背上的斩首大刀刀柄上。
“嗒嗒嗒”
拐杖的声音渐渐清晰，卡卡西的身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卡卡西。”再不斩眼神越发冰冷，杀意从全身散发出来，握着刀柄的右手微微颤抖。
之前的两次交手，再不斩都惨败，而且最重要的是，白死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下！
虽然白的死也有自己的责任，但对再不斩来说，无疑想杀卡卡西报仇！
不过这几天源右止一直在身边，又和蓝闹了些矛盾，再不斩没有找到机会去寻卡卡西动手。
“啊嘞啊嘞，果然是你啊，再不斩。”卡卡西看到再不斩却丝毫不惊讶，甚至还松开一只拄着拐杖的手和再不斩打了个招呼。
再不斩浑身肌肉崩得极紧，盯着卡卡西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噬。
身后的蓝觉察到他的心情，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呼……”
再不斩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深深吸了口气。
他想起源右止说的话。
蓝是隐身的，只有自己能看见，即使是拥有写轮眼的卡卡西也不可能看见。
卡卡西身上还有伤，而再不斩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很久，这些天的修行又有增进。
能赢。
再不斩想通了这些，整个人也凭借极强的自控力冷静了下来，看着卡卡西的眼神不再疯狂，而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卡卡西。”仿佛从刀刃里蹦出来的冰冷声音从再不斩绷带后的嘴里吐出，“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松开刀柄，右臂伸直指天。
左手胼指于胸前。
“水遁，雾隐之术。”
一瞬间，浓雾笼罩整片树林。
蓝的身影悄悄退去，于浓雾中消隐。
像是有游鱼落入水中，浓雾竟起波澜。
“哦？”卡卡西一直漫不经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一次的雾隐之术给他的感觉，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的雾隐之术也有令人窒息的浓郁杀意，但那是完全的压抑，是一点点将人挤压至死的可怕压力。
而这次的雾隐之术，在浓郁压抑的杀机后面，似乎藏着一双活动的双眼，那双眼在浓雾中游曳，但是已经锁定了他。
压抑之中，多了一份恐惧和惊慌！
“这不是你的能力吧……再不斩。”卡卡西眼神沉了下去，低声说道。
浓雾里并没有人回答他。
“唉……看来，得把你带回木叶才行啊……”
卡卡西拉开眼罩，露出写轮眼。
接着他松开双手，把双拐杖丢在地面。
轻轻吸了一口气，卡卡西浑身爆发出令人骇然的查克拉！
气浪翻滚，浓雾避退！
哪里还有半分伤势未愈的模样？
第二十三章 游龙终出海（本卷终）
卡卡西的伤势，是装的！
再不斩想杀卡卡西，卡卡西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鸣人大桥那一战，卡卡西身受重伤，他很清楚再不斩没有死，甚至受伤都没有他重，而自己又杀了白，再不斩怎么可能不找机会报仇？
于是卡卡西靠着自带的药膏，并且丝毫不顾查克拉消耗催动伤口的复原，终于在三天前大致愈合了伤口。
但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一如既往地装作重伤卧床，为的就是等再不斩来杀他！
可惜不知为何，再不斩并没有来。
卡卡西等了三天，他甚至已经怀疑再不斩已经离开了波之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也准备带鸣人三人返回木叶。
所以他今天才会带着鸣人三人来到大桥施工地，就是想确认一下附近有没有异常情况，如果一切正常，那么就准备请辞离去。
但是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水遁。
而且此刻卡卡西惊讶地发现，再不斩的雾隐之术较之过往有了极大的改变，虽然这种改变还不好说在威力上有多大提升，但联想到他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再不斩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一下子变得极高。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卡卡西脑海中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浮现出带着面具的源右止的身影。
拍在他胸口的那一掌绽放的光芒，至今仍无比清晰。
那少年掌握着尚不为人知的特殊力量！
卡卡西很确定这一点。
所以感到雾隐之术变化的一瞬间，卡卡西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少年，十有八九再不斩也见过那个少年。
少年不知在何处，但再不斩一定要带回木叶！
未知的力量在搞清楚之前，要留在村子！
……
“怎么，还不动手么？”卡卡西挑了挑眉，周遭的杀意压迫到了极致，即便是他也感觉到皮肤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跳莫名加快。
这一片树林里早就没有风了，就连阳光似乎都被阻绝在外，树木野草都仿佛被粘稠的胶水粘住一样充满了滞涩感。
一片树叶尖端渐渐凝聚出一滴水珠。
水珠越来越重。
“啪”
水珠坠落，甚至在粘稠的空气中划出一道苍白的轨迹。
那便是空气被切开。
斩首大刀从天而至，冷冽的刀锋撕开粘稠的空气，白雾浩荡！
“好快！”
卡卡西瞳孔皱缩，他的写轮眼险些跟不上再不斩的动作！
“呲~”
身形暴退！
同时双手已经完成结印！
“土遁，土流壁！”
地面震动，厚重的高墙拔地而起，墙面上刻着三只狰狞的狗头！
同样是土流壁，由卡卡西使用出来，比之前的胖子流浪忍者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嚓！”
一道横斩的细长刀光闪过。
下一刻，厚重的土流壁直接被从中斩断，上下分离！
土流壁上下两半露出的缝隙中，再不斩的目光冰冷如霜。
“不可能！”
卡卡西突然通体冰凉，身体失去了控制！
“唰”
前一刻还在土流壁那边的再不斩突然出现在卡卡西身后。
背贴着背！
“那只眼睛，看得清我么？”
河童属性，出手前隐匿时间越长，威力便越大，而且这加成能够加持到阴阳师身上！
拥有了河童的再不斩，也是阴阳师！
再不斩挥刀，斩首大刀从左往右，再斩向身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弧！
“死吧，木叶的copy忍者卡卡西。”
……
“噼啪！”
耀眼的雷光亮起，电流奔走如蛇！
再不斩眼睛骤然放大，满脸震惊，顿觉右手中重量锐减！
“咔！”
斩首大刀，断裂！
雷光划过再不斩的侧脸，再不斩侧头避开，拉开身位。
“雷切……不对，这雷切……”再不斩面色凝重，手中只剩半截斩首大刀。
“哗咻咻……噗嗤”
断裂的半截刀身在半空中旋转数圈，直直插入地面。
卡卡西的整个右掌都被强烈的雷光包裹着，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滑落，与雷电相碰，滋滋作响。
“啊……变快的人可不止你啊，再不斩。”卡卡西说道。
卡卡西曾用雷切切断过闪电，和闪电相比，斩首大刀又算的了什么？
卡卡西垂下左手，看向再不斩。
“再不斩，你见过一个戴面具的神秘少年吧？”
“滋滋……”
随着卡卡西话音落下，他左手上竟然也汇聚起霹雳雷光！
双手雷切！
“他在哪里？”
卡卡西冷冷问道。
……
“有人找我么？再不斩。”
源右止变换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场中二人的右上方，二人抬头，看到一身狩衣、头戴天狗族赤红长鼻面具的少年出现在树枝上。
什么时候出现的？
卡卡西心头一惊，听到源右止对再不斩说话，心中又沉了几分。
听这语气，这二人不只是见过面那么简单。
要不要先撤？
……
源右止站在树枝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战况。
再不斩的实力变强了不少啊……蓝还没有出手……
哦？卡卡西的查克拉量很多蛮，桥那边还有个分身……不过查克拉量变多的后果就是双手雷切？看上去有点像我以前过年时候晚上拿着两根烟火棒在院子里玩……
……
“我会解决他。”沉默片刻后，再不斩应道。
“哦？”源右止带着尾音看向卡卡西。
只一眼，卡卡西就觉得如芒在背，他迅速权衡双方利弊，果断收起了雷切。
很上道嘛……源右止暗叹，不由多看了这位前世他十分喜欢的动漫角色几眼。
“啊嘞啊嘞……先介绍一下，我是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不知阁下是……”
“我么？”源右止低低一笑，说道，“没有名字配得上我，不过你可以称呼我‘新世界的领路人’。”
“新世界的领路人？”卡卡西一愣，心中顿时想到了很多。
片刻后，他问道：“新世界是什么？与之相对的旧世界又是指什么？”
“呵呵……”源右止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说道，“卡卡西，以你的见识，这种事应该已经能察觉到了吧？”
卡卡西没有说话。
他当然猜得到，拥有座敷童子的他和之前没有座敷童子的他，堪称是两个人。
亲身经历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何为新旧？
“阁下要与整个忍界为敌？”卡卡西又问。
源右止早有准备，淡淡道：“若你听从于我，自然便不是我的敌人。”
你听从于我自然不是我的敌人，他听从于我那就也不是我的敌人……所有人都听从于我，我又哪里有什么敌人？
真霸道啊……
卡卡西呼吸一滞，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呵呵……玩笑话而已，莫要当真。”源右止在树梢上随意坐下，说道，“我要走了，你要留我吗？”
卡卡西当然想留，只是他不确定自己能否留下源右止。
是的，即使他现在实力暴涨，也不敢保证！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再不斩。
“……阁下请便。”他最终退了一步，转身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确认卡卡西真的离开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手段后，再不斩看向源右止：“木叶会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便知道吧。”源右止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看着卡卡西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木叶想找就让他们去找吧，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是找不到的了。”
“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要走，并不是骗卡卡西的，而是真的要走。”
再不斩闻言沉默，目光转向森林，延伸到极深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墓碑。
片刻后再不斩回头问道：“明白了。要去哪里？”
少年爽朗一笑，狩衣在风中轻轻作响。
“这个世界很大，自然要往去处去。”
知道了来处，便该去找去处。
不出去，怎么知道去处在哪里？
浓雾散去，阳光普照。
游龙终出海。
第二十四章 百鬼夜行
黑夜，树林里一片寂静，而靠近林子边缘的一排酒肆浴馆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满脸酒气大腹便便的三宅刚一推开酒肆后门，晃晃悠悠栽进树林里，脑袋半歪着，眼皮耷拉，伸手胡乱解开裤子，开闸放水。
小腹处的舒畅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叹息。
树林里吹来了一阵风，凌晨的风有些冰凉，一下子将三宅刚一吹得清醒过来。
三宅刚一猛地一哆嗦，手上便沾了些。
不过此时的他顾不得管这些，拉好裤子四下打量起来，眼睛里渐渐多了一份恐惧。
刚才迷迷糊糊的走得挺深，现在自己这是在哪？
他迷路了！
惊慌之下人类的恐惧感就会越发得到放大，三宅刚一深深吸气，却依然无法抚平心头的恐慌。
漆黑的森林里，阒然无声，摇曳的树叶阴影里似乎藏着可怕的猛兽。
“路，路在哪里？怎，怎么回去？”
三宅刚一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
他看到前方漆黑的林子里闪过一点橘红色的火苗！
接着又是一闪！
三宅刚一浑身冰凉，身体仿佛凝固，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一颗火光真真切切存在，而且正一步三晃地朝自己飘来！
就像一个还没学会走路却想着蹦蹦跳跳的小孩。
“鬼，鬼，鬼啊……”
三宅刚一“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失声惊叫。
“鬼？什么鬼？我可不是鬼啊大叔！”
火苗里传来稚嫩生气的童声，火苗晃动，“噗”的一声拉长，幻化做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影。
这身影身材很短小，差不多只有一两岁婴儿那么大，婴儿肥，留着橘黄色的头发。
但是令三宅刚一惊恐的是这婴儿并没有双脚着地，而是踩在一个木质的房屋型灯笼上，灯笼里亮着一团幽幽的橘色火光。
最诡异的是，那灯笼是悬空的！
也就是小婴儿整个人是漂浮在空中的！
婴儿模样的小孩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风车，一边对三宅刚一很不屑：“大叔你看，我真的不是鬼呀！”
喂你闭嘴啊，你先把脚放到地上再这么说好吗！
“你，你，你……”三宅刚一哆嗦地指着小孩脚下漂浮的灯笼，不住地咽着唾沫。
“哎真是的，本来想逗你玩玩的，可是你怎么蠢成这样呀？这让我怎么忍心逗你玩呢？！”小孩满脸嫌弃地扶额吐槽，“果然只有大人才是最聪明的人类呀！”
“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蠢的份上，我古笼火就破例给你带路吧！”
“喂，你可要跟紧啊大叔！”
古笼火嘟着小嘴冲手里的风车吹了口气，风车“滴溜溜”地旋转起来，他重新变成了一朵火苗。
火苗飘到三宅刚一面前，几乎紧贴着他的鼻梁，却不让人感觉到灼痛，相反只是温暖。
三宅刚一的大脑还处在短路之中，半晌回不过神来。
“噗”
小火苗似乎有些怒了，浑身一抖，从腰部位置窜出两条细小的火线，像是小孩子伸出的两只手，“捏”住了三宅刚一的鼻子。
“走啦大叔！”
“哦，哦……”三宅刚一下意识起身，小心翼翼地和火苗保持着距离。
“大叔，你这身材太差了吧！”火苗继续嫌弃，率先朝树林的某个方向飘去，“跟上跟上，别丢了哦。”
三宅刚一哪敢反驳，半信半疑地跟在火苗后面。
渐渐的，周围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远处酒肆浴馆的灯光重新映入视线，三宅刚一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走啦走啦，就送大叔到这了，以后要少喝酒多锻炼哦~”转过身，三宅刚一看到小火苗一点一点缩小，最后熄灭在空中，不留一点痕迹。
“这……”
这时，三宅刚一才意识到遇到那团火苗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家中的妻儿，今晚回去有故事跟孩子讲了，儿子应该会相信的吧，妻子大概会说我太累了吧……
“呼呼……”
三宅刚一终于敢伸手抹去脸上的汗，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闻了闻手上的味道，骂了句娘。
……
树林某处，有一棵由于生了虫子而被砍倒只剩树墩的大树，此时在矮小平整的树墩周围坐满了式神。
“呱，买定离手，不准耍赖呀呱~”一只坐在青瓷器上、头戴斗笠的青蛙双手抛着两枚骰子，眼神里满是兴奋地说道。
他身下的青瓷器也不是普通的瓷器，在瓷器的底部，从四个方向长出了四只有力的腿脚。
腿脚踩在地面上轮流蹦跳，连带着整只青蛙和骰子都在蹦跳。
青蛙瓷器抛起骰子，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啪”的一声，将骰子盖在了树墩上，并且悄咪咪地自己看了一眼点数。
“下注吧呱！”
“我买大！”脖子里冒着火焰，脑袋被夹在腋下的少年首无举手下注。
“那，那我选小的……”抱着巨大蒲公英的可爱少女莹草怯生生地说道，虽然看起来很娇小，但在她周围半米内都没有其他式神敢靠近。
那棵巨大的蒲公英来回摇摆，砸的空气“呼呼”作响。
“嘁，你们这些小屁孩尽管下注，看谁敢从我这赢走一分钱！”扎着两个冲天鬏，手里掂着狼牙棒的社会女孩觉翘着二郎腿，眼神睥睨四方。
“呱，觉……觉老大，你，你不能读心耍赖啊呱！”
“啊啊烦死了，我会跟这群小屁孩耍赖？欠揍是不是！”
“没有啊呱……”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大人叫来会比较公平……”莹草轻声说道。
“啊啊啊不许叫他，谁叫那个装比范我跟谁没完！”
……
距离“赌桌”并不远的水边，一道美丽的身影正坐在岸边的岩石上，金黄色的鱼尾不时拍击水面，扬起阵阵水花。
这是一位可爱的人鱼少女，由鲤鱼化成。
鲤鱼精双手撑在石头上，在月光下轻轻哼着歌。
在她身后的水面下，河童痴痴地望着她。
……
“真是美好的夜晚啊……”轻摇折扇，带着面具的妖狐靠在树干上，左手手里鞠着一缕清风把玩，他看向鲤鱼精所在的方向，眼神里微微闪过一丝光芒，“真是美好的少女啊。”
“呵呵妖狐，你最好打消对鲤鱼精的想法。”源右止从树干后走了出来，一席狩衣，颇显华贵。
“哦？小生几时有过想法？”妖狐“啪”地一声收起折扇，轻轻点着源右止，“你不也经常带个面具么？何以如此说我？”
“呵呵。”
源右止没有回答，靠着树干随意坐下。
从他所坐的位置，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很远。
他看到妖狐手里的一缕清风。
他看到鲤鱼精拍起的清澈水花。
他看到赌桌上众妖怪们的玩乐。
他看到远一些的黑暗里古笼火慢悠悠地飘回来。
喜欢赛跑的山兔还在森林里撒脱地跑，爱美的食发鬼在水边顾影自怜。
而虫师和蝴蝶精在跳舞。
鸦天狗和山童在扳手腕。
兵俑在磨刀。
第二十五章 因果渡
源右止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一切。
自从领悟了式神修行的真正方法之后，除了继续修行忍术，他开始有意识地按照规则来修行，不再把式神们都锁定在系统里，而是更多地将他们释放出来，让他们在真实世界里演绎各自的故事，加固自身的“锚”。
这种修行方法，源右止称它为“因果渡”。
加强因果，将阴阳师和式神真正过渡到火影世界的意思。
经过这两天的验证，效果很不错。
除了河童之外，首无、三尾狐也突破了二星，还有几个距离二星也不遥远。
这让源右止越发确定自己找对了方向。
只不过……
源右止看了身旁的妖狐一眼。
R阶式神这些天都有长进，但是身为SR的妖狐却没什么增长。
“嗯……SR天生就是三星，三星经验条涨得比一星经验条慢也算正常。”
“唰”
再不斩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脚尖轻轻点着树梢的一根细小树枝，树枝只是稍稍弯曲，就托住了他的身体。
这手查克拉控制……望尘莫及啊……
源右止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来了？”
“嗯。”
再不斩微微皱眉，扫视了一下四周。
在他的视线里，树林里没有任何异样，除了源右止允许，他不会看到任何式神。
但是再不斩的查克拉感知还是传来了一丝异样，总觉得这片树林有哪里不对，似乎有很多他看不见的东西在活动，使得他手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都准备好了？”
“嗯。”
“那便走吧。”
源右止起身。
随着他起身，树林里凭空卷起一道微风，看起来就像是风托着他站起来一样。
妖狐手中的清风被吹散，他抬起眸子，叹了口气：“命运啊，不由小生自己掌控……”
然后他的身体崩碎成一阵无形的风，涌入源右止的眉心。
紧接着，水边的鲤鱼精和河童也随风归来。
赌博的、跑步的、自恋的、跳舞的、掰手腕的，一个一个回归到源右止身体中。
树林间恢复了静谧。
此刻是真正的静谧，再不斩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了。
男人看了源右止一眼，心中觉得越发看不透他，越发慎重。
二人从树上跃下，走到岸边，再不斩事先约好的船只在黑夜里缓缓靠了过来。
这是一艘比较简洁的摇橹船，船夫是个幽黑的汉子，性格像黑夜一样沉默，笑起来却很憨厚。
给了一半船钱之后，源右止和再不斩登上了船。
汉子轻轻一声吆喝，船只在轻微的摇晃中离开水岸，重新没入黑暗之中。
船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源右止从背包中取出之前带的天狗面具，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将它扔入水中。
“噗通”
面具在漆黑的水中沉没，长长的红鼻直指苍穹。
“到了火之国后，我们分开行动。”
“小良山见。”
……
距离波之国最近的是火之国，两国之间隔着一片海域，达纳兹要建造的鸣人大桥就是要连通两国，完善波之国的陆上交通。
第二天晚上，再不斩悄然离开。
第三天，源右止的船到达码头，付完另一半钱，源右止踏上了火之国的领土。
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套装束，不再穿之前的狩衣，而是换成了一件普通的短袖，腰上和腿上绑着忍具袋，里面装满忍具，可以说除了没有护额，这一身装扮和忍者没有任何区别了。
火之国远比波之国繁华，而且码头更是人流密集之处，身处此处，竟然源右止有一种回到前世华夏国出门旅游时的感觉。
都是人！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船只停满码头，而且还有很多船只暂时停留在海中，等待着空出来的泊位。
货船上一箱箱货物被搬运出来，精壮的汉子们赤着上身，嘴里喊着号子，脚下飞快。
客船上则站满了人，尤其是一艘巨大的木制楼船，沿着甲板护栏围了整整一圈黑压压的人头，就像在一块巨大的蛋糕边缘滴了一圈黑巧克力酱。
顺着码头出去，便是一处集市，供常年呆在水上的人们购买日常用品，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的行人商客也很多。
“快看，有一位忍者！”
人群骚动起来，不少人都看向走进这处集市的源右止，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忍者在这个世界里虽然不少见，但是和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有距离，所以普通人见到忍者自然而然还是会产生一丝敬畏感，更何况源右止的面容还是如此俊朗。
“是，是忍者。”
“看起来很厉害呢……”
“厉不厉害不知道，但长得好好看啊……”姑娘们压低声音嬉笑道。
“好帅！”
源右止听着沿路路人们的窃窃私语，嘴角微微上扬。
“你好，我想买一份地图。”他走到一位售卖火之国地图的少妇摊位前，柔声说道。
“哦，哦……”妇人抬头看到源右止的面容，整个人微微一颤，手中的地图掉落在地，一时之间都忘了去捡。
源右止并不催促，而是自己弯腰捡起那份地图。
站起来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源右止的手指轻轻擦过妇人的手背。
“你好，这份地图多少钱？”
妇人回过神来，脸上红晕突升，低着头轻轻摩挲着刚刚触碰的手背，轻声道：“地图，三十圆……哦不，十五圆钱，只要十五圆钱。”
“多谢。”源右止从袋中拿出一枚银币递到妇人手中，又朝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一群人纷纷对妇人起哄。
“老板娘，以前地图不都卖七十五圆钱吗？今日怎么只卖十五圆？”
“十五圆一份？那我要十份！”
“我也要十份！”
“去去去，别打岔！”妇人红着脸羞嗔着，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普通的十五圆钱币塞进贴身衣物里。
……
长得丑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长得好看有多有用！
苦恼啊……
源右止一边走一边随意乱想着，顺手打开地图寻找起小良山在哪里。
“小良山……找到了！这么近？”
源右止有些惊讶。
按照地图上所说，源右止现在所处的地方叫做大良，是火之国一座比较重要的沿海市县，是交通重镇。
大良市很繁华，周围的一些小村町便靠着大良市慢慢发展，其中在大良市西面大概几十里外的一座村落就叫做小良村。
小良山，是小良村后的一座山，并没有什么闻名之处。
源右止收起地图，转头向百十米开外的一处饭铺走去——刚进这条街的时候他就闻到这家饭铺飘出的肉香味了！
在波之国那么多天都没怎么正经吃饭，可馋死他了！
PS：这里大米就偷懒直接按日元和人民币15:1的汇率写货币啦，而且用“圆”不是“元”，表明只是虚构，勿当真呀~
第二十六章 好吃！还有个小乞丐
饭铺很小，只是一辆推车搭了个棚子，立着一面写有“特色牛丼饭一百五十圆”的红招牌，四张桌子围着推车，打饭老肉的老师傅站在车内，想必无需走动就可以十分方便地将食物递给桌上的食客。
此时未到饭点，铺子前还没有顾客，老师傅背靠在躺椅上眯着眼休息，身前的铁锅“汩汩”作响，诱人的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
“老板，麻烦来一份牛丼饭。”
如阳光一般和煦的声音想起，老师傅睁开眼，看到车前站着一位少年忍者。
老师傅连忙站了起来，心里竟稍稍有些紧张。
忍者的生意做得可不多，更何况还是生得如此好看的忍者。
老师傅甚至觉得这如玉的少年本不应食人间烟火，怎么竟也瞧得上老汉的牛丼饭？
“麻烦额外加一份牛丼。”
源右止没有在意老师傅眼里的惊讶，拿起搭在推车上的抹布，随意抹了下桌椅，便坐了下来。
“哦哦……大人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老师傅回过神来，想着源右止的后一句话，再看向源右止就觉得这少年多了很多人情味，心中的紧张褪去了不少，甚至还涌起了一些期待。
如果老头子我的牛丼饭能让这样的忍者都开口赞叹，那老头子我可就能吹上好多天了呀！
抱着这样的心情，老师傅的动作明显麻利认真起来。
老师傅有些松弛却依然有力的手臂揭开大锅盖，顿时扑鼻的香味传了出来，比之前不知浓郁了多少倍，直勾得周围不少行人都驻足望来。
“真香啊……”
源右止心中暗叹，也忍不住回头朝老师傅望去。
只见铁锅里煮着一锅浓稠的汤汁，汤汁色泽略深，不知用了哪些料，闻着至少有八角、香叶之类。
“大人，这可是老汉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秘制老汤，用这锅汤涮过的牛丼，味道可是一绝！”
老师傅嘿嘿笑着，伸手取过两盘生牛丼，熟练地倒入锅中。
“滋滋滋~”
顷刻间锅里微微起汽，肉香弥漫。
短短十秒后，牛丼就被捞起，放入早已摆好的米饭上，又加上了一些蔬菜。
“大人请用！”老师傅双手递碗，目光里微微闪光。
“多谢老板！”
源右止接过大碗，拿起筷子，就着米饭抄起一筷子牛丼就送入口中。
老师傅搓着双手，似乎回到了当年第一次做饭请父亲验收时的模样，鬓角流汗。
路上甚至有些行人也微微驻足，想看看源右止有何反应。
街角的一处巷弄里，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年扒着墙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循着空气中的香味，眼睛直勾勾看着源右止。
……
牛丼入口，牙齿轻轻扣合，鲜嫩的牛肉轻松被咬碎，蕴含的肉汁充斥口腔，芳香四溢，口齿留香。
“不错。”源右止回头对老师傅微微一笑。
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太好吃了吧！
老师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喜笑颜开，眼角的皱纹都似乎淡了许多：“哈哈，大人谬赞了！大人若是喜欢，老头子免费再送大人一份牛丼！”
“那便多谢老板了。”
源右止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接过又一份新鲜出锅的牛丼，慢慢咀嚼。
“师傅，给我也来一份牛丼饭，我也要两份牛丼！”
“师傅，还有我！”
“今儿个早饭没吃，饿得早，师傅给我也来一份！”
一时间，推车前挤满了食客，排起长队。
老师傅忙碌起来，时不时看一眼独坐在木桌前的源右止，心想今儿个运气真是好，准备的牛丼怕是要不够了。
……
“咕咕……”
源右止抬头，看到一个小乞丐模样的男孩站在桌对面，蓬头垢面，但那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却清澈无比，像是池塘的水，里面游鱼缤纷。
此时小乞丐盯着源右止面前所剩无几的牛丼饭，捂着肚皮，用力吞着唾沫。
老师傅和周围食客都看到了小乞丐，老师傅脸色微微一变，生怕这小乞丐坏了源右止吃饭的兴致，源右止多在这停留一刻，那就能多不少客人。
不过他摸不清源右止的性子，也不敢直接赶人，只是抬高嗓子冲小乞丐喊了一声：“小家伙，饿了吗？”
一边说着老师傅走向车后盖，那里还有些昨日的剩饭剩肉，本是老师傅准备留给自己吃的，就施舍给这小乞丐吧。
“忍，忍者大人，你能不能请我吃碗这个饭？”
小乞丐脆脆的声音响起，硬生生让老师傅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止是老师傅，就连饭铺周围的食客们都愣住了，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小乞丐。
竟然敢让一个忍者请自己吃饭，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几乎所有人都替小乞丐捏了把汗，也有少部分人觉得小乞丐在找揍。
人家可是忍者，愿意坐在这和他们普通人一起吃饭已经是难得，你竟然还想和他同桌就餐，还想让他请客？
有食客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想着一会儿这小乞丐被赶走的时候自己一定不要出头。
源右止看着面前的小乞丐，那双眼睛真好看。
“坐吧。”
他微微一笑，示意小乞丐坐下，回头冲老师傅招了招手：“师傅，再来一份大碗牛丼饭！”
“哦，哦哦……”
老师傅愣了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到锅前盛饭煮肉，心跳隆隆不止。
这位俊朗的忍者大人竟然答应了小乞丐的要求！
老师傅不由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手中的牛丼不由自主多加了几块。
“大人，请慢用。”
老师傅将牛丼饭递到源右止手中，微微低头，这一声“大人”他才真正叫得心甘情愿。
“吃吧。”源右止接过饭碗推到小乞丐面前，笑道。
小乞丐呆呆坐在桌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坐下来吃上这碗饭。
“啪嗒啪嗒”
不争气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脏兮兮的脸上滑落。
胡乱抹了抹泪水，擦得脸上像只大花猫，小乞丐把手中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大声说道：“我叫小山川光，今天我吃了这顿饭，以后有什么事我就罩着你了！”
“啪”
老师傅手中的勺子掉在铁锅中，他连忙伸手捞起铁勺，都不敢回头看。
源右止哑然失笑，点了点头。
“好啊。”
叫做小山川光的小乞丐不再多说，大口大口吃饭，嘴里塞得极满，边吃边哭。
源右止没再管他，把刚买的地图摊开在桌上，研究着怎么去小良山最近。
“忍节大棱恁料粗敲娘三（忍者大人你要去小良山）？”小山川光眼角瞥到源右止的地图，微微一愣，口齿不清地问道（不懂日文，只能用中文谐音啦，见谅）。
“嗯。”
小山川光一下子把嘴里还没吃完的饭吐在碗里，抹了抹嘴，激动地说道：“我就是小良村的人，我认识路，我带你去！”
……
PS：牛丼（多音字，jing三声，dan三声，也有根据日文传来读作dong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