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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永远的大洋芋     重生之改天换地txt下载     重生之改天换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62章 对决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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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华威的话一出口,陈康杰的嘴角就不可察觉的扬了扬,很明显,陈康杰是“奸计”得逞的窃笑了。

    要的就是你的嚣张,要的就是你的这个话。

    只要有了你的这句话,不管今天的这个事源头是不是你,最后这笔账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刘华威,你以为你老爹是书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就可以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或许你可以,你就是这么办的。只是,这样做的后果,也会十分悲惨,不是你的小肩膀所能承担得了的。

    见过坑爹的,没有见过这么坑爹的。要是让刘华威知道就是他肆无忌惮的这个发泄将他老爹给拉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撞墙,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

    既然初步目的已经达到,陈康杰也就不和他们在这里玩了。事态该按照程序向下一阶段进展了。

    所以,陈康杰极其配合的就被押往就近的派出所。

    自从陈康杰被从这个咖啡厅戴着手铐押出去,一场让许多人记忆犹新的影响深远政局变动就在黔州拉开了大幕。

    这里发生的事情,在有些人看来就是小事一桩,有点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晓得,发生在陈康杰身上的遭遇,已经随着一条条的电波绕开省里传向了京城

    “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省委省政府应该大力放开房地产市场和矿产资源的开发许可,让这两个方面成为我们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引擎。这就是我的观点,这个观点是符合国情省情的,也是和当前中央的大政方针相匹配相适应的。司徒省长,你的看法怎么样?”

    就在陈康杰被抓走的时候,省委第一会议室正在召开一次例行常委会。

    这次常委会的讨论事项是刘红军拟定的,就是要大家对他的全省经济发展设想进行讨论通过。

    刘红军已经代表高家拉拢了司徒阔,虽然司徒阔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因此刘红军就打算趁热打铁,将这个他早就准备好的议题抛出来,寄希望于这样的逼迫,让司徒阔投下他的赞成票。

    只要司徒阔支持了,那么他的提议就能够以常委会决议的方式变身成为全省的大政方针。常委会通过的议题,那是具有权威性和约束性的,下面的各个省直部门和地州市就不敢抗拒或者阳奉阴违,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受到处理。

    刘红军坚定,只要司徒阔站在他的这边,那么就算何保国极力反对,也无济于事。民主集中制讲究的是少数付出多数,即便你不赞同,那保留意见就是了,集体的决定,你支持与否都必须得执行,这是我党的纪律。

    刘红军那准了一点,那就是司徒阔不会和他唱对台戏,这个可是一个试验,更是一次大考。要是你司徒阔旗帜鲜明的否决了我的这个倡议,那么你倒向高家的大门就意味着关闭了。

    司徒阔愿yì关闭这么一扇通向更高层的光明大门吗?显然不愿yì,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在不接受的同时并不拒绝呢?这就足矣说明他心里是有想法的。

    司徒阔的确是有想法,他那天离开后,脑子里面就一直没有完全将刘红军的提议抛离出脑海。

    司徒阔知道,自己在省内并不完全算是这一系的代言人,无论是黄振华,谭长国还是赵志邦,他们有时候信任何保国是超过他司徒阔的。何保国每次去京城,可以随时拜会他们三位,而自己呢,要提前电huà咨询后才可以。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差距。

    他司徒阔并不是完全的代言人,如果不是他占据了职务上的优势的话,何保国估计已经成为完完全全的代言人了,哪里还有他司徒阔什么事啊?

    心里的不平衡,使得司徒阔始zhōng有些摇摆不定。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左右逢源的性格,使得赵志邦他们并不敢完全信任他,重用他。要不然,怎么会在谭长国离开之后,他司徒阔没有成为一把手呢?

    要知道,如果谭长国的父亲谭老和赵志邦一力举荐的话,其他人就算想摘桃子,那也会极其不易。

    可以这样讲,赵志邦一个人是不能决定一个省委大员的任命,但是谭家已经是盟友了,只要这两家合力一处,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保不住的位置。

    明明保得住,却没有去保,反而将桃子让给了高系的刘红军,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只是要让他就这样倒过去,决定真的不好下。倒过去后,是不是又能够获得信任,得到重用,司徒阔心里没底。倒过去后,自己会不会被赵志邦他们打击打压,司徒阔同样也拿不准。

    政治上,千变万化,险恶丛生。每一步每一个决定,都是危机四伏的,弄好了,前程似锦,弄不好,就会如坠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来开会之前,司徒阔就担心刘红军会逼他表态。他一直惴惴不安。

    果不其然,刘红军介shào完了会议的主题之后,立马就一脚将皮球踢给了他司徒阔。

    支持?反对?似乎都不行,都不是很好的选项。

    左右为难这个成语用在此地是再恰当不过。往左走,极可能是独木桥,往右走,又有可能会一脚悬空。没有哪里是坦途的康庄大道,这让司徒阔岂能不纠结?

    “刘书记,这个,我看,还是先听听同志们的意见吧。大家集思广益,群策群力,这种经过充分讨论的结果才能更加适合于我们当前说面临的局面。”司徒阔将手中的钢笔转了两圈,纠结一番之后,干cuì也打起了太极,一脚就将皮球踢给了大家。

    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司徒阔都是不能马上第一个表态的,他一方面还需要衡量一番,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策略。要是大多数人都支持,那么他司徒阔到时候随大流就是了,那样做负面影响会低很多。

    他是省长,总不能和大多数同事对着干不是。

    要是大多数人都反对,那么他司徒阔支持也好,反对也罢,意义都不大了。

    刘红军好像预料到司徒阔不会马上表态,他没有诧异,也没有不悦。

    “既然如此,那同志们就都谈谈吧,话不说不明,理不辨不清嘛,都谈谈吧。”刘红军靠在椅子里,目光扫了一遍会议桌两边的诸位常委一眼后,淡淡的说道。

    刘红军这是一种胜利的姿态,也是一种威压。

    是的,在刘红军看来,他已经胜利一半了,缺的就是大伙举举手表一下态度。

    司徒阔虽说是含糊不清的踢皮球,然而,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官场上的人又有谁是不清楚的呢。从他旁边何保国阴森森的表情上,已经得到印证了嘛。

    如果是两个月以前,司徒阔会这样模棱两可吗?不会,那时候司徒阔和何保国都会第一时间反对,而且是旗帜鲜明的。而现在呢?他暧昧了,含糊了,这样的信号难道还不能让人回味和浮想联翩吗?

    一把手拉开架势表明立场,二把手却含糊不清,这就等于是投了半张票了嘛。

    “我认为刘书记的这个设想是很高瞻远瞩的,是对我省省情的一次深刻把握。诸位都知道,今年从年初以来,我省的经济发展就有下滑的趋势。虽说比起周边省份,我们的速度依然保持这个速度的优势,可是我们抛开横向比,从我们自身的纵向lái看,我们的发展动力比去年,前年已经下降了不少。在年初的两会上,省里提出来的增长目标不但没有得到落实,反而还渐行渐远。在这个时候,刘书记提出开辟新的经济增长点,不能不说是目光独到的深谋远略。虽然说我们的实际发展速度不会和政府工作报告中的一致,却也不能相差太多。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超过我们的发展目标是不现实了的,第一季度相差了一点五个百分点,第二季度相差了两个百分点。同志们,在此关头,要是我们再不采取补救措施,那年底我们交出来的答卷就会很让人失望,我们在座的,估计就会被全省四千万人民戳脊梁骨。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到第三季度差距拉大到百分之三,第四季度拉大到百分之四吗?没办法交代啊!所以我双手支持刘书记,全面放开房地产市场,全面放开矿产资源开采的审批权。只要这两个利好消息投下去,我相信,全省经济就能得到一个很好的拉动和弥补。”刘红军话一落,紧跟着他脚步的秘书长廖明贵即可就夫唱妇随的给予迎合。

    廖明贵不但迎合刘红军的观点,还大言不惭的拍马屁。什么高瞻远瞩,什么深谋远略,什么目光独到,简直就是狗屁。

    要不是他好高骛远的要求将任务定高一个百分点,要不是他一心谋权不思根本发展,省里面的发展局面会变成这样吗?

    现在反过来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真是够可以的。

    “我反对,我坚决反对”有人支持,就会有人反对。廖明贵的赞歌唱完,唱对台戏的人就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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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4章 白热化阶段

    甘部长名叫甘霖,年岁在五十出头,体型瘦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与其他领导时不时会穿一下夹克不同,好像随时看到他,他都是一身西装,整个人看起來很像一位儒雅的大学老师,见到人总是带着笑容,相当具有亲和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甘霖被认为是省领导中最沒有官威的。

    实际上这是许多人的误解,甘霖再沒有官威,他也是手握人事大权的组织部长,只是他干的工作于纪委不一样,他是所有干部的“娘家人”,所以在他的身上会少一些威严肃穆。

    甘霖放下手中的钢笔,看了看刘红军,又看了看司徒阔和何保国,这才徐徐开口。

    “过去几年,我们省一直走的是依靠高新科技走高端产业的路子,而高新产业对环境和社会稳定的要求都比较高,我们现在采取那么大的幅度开放矿产资源开采和房地产,会不会对高新产业造成不利影响甚至冲击呢,那样会不会得不偿失。”甘霖毕竟是省委这边的干部,不管他是不是与何保国走得近,他都不可能有恶劣的态度。

    因此甘霖的态度表明了,可是说出來的话并不冲,也不难听。

    “甘部长,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啊,开放这两个行业,也未必就会对高新技术产业带來冲击和不利嘛,将他们这样对立起來,是不是太牵强了,在我看來,他们不但不是对立的,反过來,还应该是有力补充才对,我们发展的电子信息技术产业,汽车产业,飞机产业以及半导体产业,这些行业难道不需要矿产原材料吗,实际上是需要的,而且在这些产业的带东西,产业链变得越來越长,从各地涌进來的各种就业人员越來越多,这些人难道不需要住房吗,这些人也是有置业需求的嘛,我听说有不少來我们这里投资的投资者,在本地就找不到合适的足够办公场所以及员工宿舍,难道这些困难我们政府不该解决,不该为企业分忧解难吗。”廖明贵又跳了出來。

    能够狠狠的打击一下甘霖,廖明贵是绝对不遗余力的。

    你说你,本该和书记一条线,你却跑去和常务副省长穿一条裤子,像什么话,作为刘红军最忠实的下属,廖明贵当然要为领导分忧才对,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私底下,廖明贵看甘霖不顺眼,还有深层次的原因。[棉花糖小说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廖明贵知道刘红军一直都有把甘霖搬开的想法,只是还沒有找到解决问題的契机和突破口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廖明贵就有小心思了,他盼望着甘霖被搬开之后,他能坐上甘霖空出來的那把椅子

    。

    廖明贵和甘霖看起來都是省委常委,行政级别完全相同,但论到实际权利以及未來的道路,省委秘书长哪里能够和组织部长想必。

    省委秘书长再大,那也是个大管家的角色,也是个伺候人的活,而组织部长手握人事大权,是各方都想拉拢和不会轻易得罪的角色,党内排名,组织部长什么时候都不会低于秘书长,而且上升途径上,组织部长很容易成为副书记,再往上,还可能成为书记。

    而省委秘书长,要往上的话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去省政府那边干一届副省长,再顺势成常务副省长和省长,很明显,这条路更加坎坷荆棘,更有甚者,很多省委秘书长干一辆届后就直接到人大任职去了。

    任何一个打击甘霖的机会廖明贵都不会错过,况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既能打击甘霖,又能在刘红军那里卖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廖明贵的反驳,甘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一点要反驳的想法都沒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甘霖是老好人的软弱,其实啊,甘霖这样的态度,反而是对廖明贵一个无声的反击。

    老子连鸟都不鸟你,你就像一条狂吠的疯狗,或者就是一个在大街上跳出來玩杂耍的疯子,却沒有谁愿意看你一眼。

    甘霖的沉默不屑,让廖明贵心痒痒,他鼓足了劲,却是一拳打在空气中,是谁也不会觉得舒服。

    “甘部长,你哑口无言,是认同了我的说法吗。”甘霖不说话,廖明贵却不放过他,愣是要逼迫他表态。

    “呵呵,廖秘书长,我的意见已经表达清楚,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是沒有听清楚呢,还是故意而为。”廖明贵的话激烈,甘霖笑眯眯说出來的话更激烈。

    甘霖是笑着说话不假,可是他说出來的话,简直就是刺耳之极,问題是你还不能批评他,批评的话,不但显得你度量小,反正是廖明贵挑起的战端,而且,至不济,甘霖说他是开玩笑就得了,沒见人家是笑呵呵的吗。

    另外,甘霖的反问让廖明贵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自己是咄咄逼人,承认自己是故意而为,这不是将把柄交给甘霖吗,况且,刘红军会容忍那种情况出现吗,他是班长,不管内心想法如此,都是不能支持和鼓励班子成员内斗的,要不然,他就缺乏基本的掌控力,是不适合坐这个位置的。

    但是要廖明贵否认,他又做不出來,在座的这些人谁不是人精,谁听不出來你的语气和意思是什么,食言而肥,那是很丢人的事情,弄不好,这还会成为一个笑话,那影响就更难堪了。

    廖明贵压抑住愤怒的情绪,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其余人倒是安坐自如,沒有谁帮忙,也沒有人蔑视,至于大家心里面是怎么样的一种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激辩了,各自的态度表达清楚就行,咱们这是在开常委会,而不是在举办辩论会,其他同志接着谈谈吧。”还是刘红军看不过去,出言帮助廖明贵化解难局。

    廖明贵再无用,那也是忠诚的自己人,他丢面子,刘红军脸面上也不好看。

    “对经济建设,我是不太在行,刚才听了同志们的讲诉,各有各的道理,不过我仔细揣摩了一下,还是觉得放开更多领域对经济建设是利大于弊的,我们一直在将改革开放,无论是从改革的角度还是从开放的角度來看,将更多的经济建设行为交给市场,由市场进行自由的资源配置,这对政府來说无疑都是好事,过去计划经济的经验已经证明,政府在经济方面控制过严过死,都是极为不利的。”纪委书记平视这会议桌边的同事,静静的说道。

    在纪委书记的目光里,他好像看了所有人,又好像一个人都沒有看,说出來的话也似乎具有纪委特有的独立性,只不过,他支持刘红军的态度还是表露无遗。

    现在局面真的越來越不乐观了,刘红军的提议已经得到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五个人支持,而反观何保国,除了甘霖站在他这边,就连上次站在一条战线里的苗书记都表示了弃权。

    五比二,局面相当悬殊。

    剩下还沒有表态的有三个人,司徒阔,崔博洋以及政法委书记。

    就算他们三个全部都支持何保国,那也只是个五比五的局面。

    只是,他们全部都会支持自己吗,对此,何保国一丁点底都沒有,最大的变数就出在司徒阔的身上。

    如果一开始,司徒阔就旗帜鲜明的坚定态度,那么崔博洋和政法委书记就相对好说,现在他却那么模糊,那各种各样的变数就成了可能。

    “乔书记,你怎么看。”刘红军问政法委的乔书记。

    乔书记点了点头,然后有意无意的瞥了司徒阔一眼。

    乔书记是紧跟司徒阔的脚步的,他的这个位置,是两年前司徒阔提议,在加上谭长国的配合下运作成功的,于是乎,乔书记就对司徒阔感激,做人做事,都紧跟着司徒阔。

    乔书记希望能够从司徒阔那里得到一些细微暗示。

    说起來,他应该表态力挺何保国,毕竟大家是一个联盟内的,可是一开始司徒阔的态度,让机敏的乔书记有点沒底,于是就想得到一些暗示。

    只是,司徒阔对他一点暗示都沒有,低着头,谁也不看,只顾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就像他是书记员,而不是会议的重要主角似的。

    司徒阔不给暗示,乔书记就有点难以取舍了,犹豫少顷,他还是按照惯性做出了表态

    。

    “我觉得还是暂时放一放,等再进行相信的调研和论证后,再做决定比较合适。”

    以往因为司徒阔和何保国是亲密关系,乔书记每次都是支持何保国的,反正支持何保国就是支持司徒阔。

    不管怎么说,司徒阔沒有明确表态,又沒有隐晦的暗示,那么乔书记做这样的表态就是最保险最谨慎的。

    “嗯,崔书记,你是班子中年岁最大的,德高望重,对这个问題你又怎么看呢。”从司徒阔低头不言,刘红军就猜到了乔书记的态度,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立刻就将目标放在崔博洋的身上。

    刘红军说崔博洋年岁最大,德高望重,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他,而是一种告诫和暗示。

    你崔博洋可是要退休的人了,你要再参与这种斗争,得不偿失,否则,等你退了,我还在台上,你下面的那些人,可别想在我手里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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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5章 无法做出的选择

    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崔博洋哪里会听不出刘红军话里的话。

    崔博洋那可是在沒有后台的情况下。从基层乡镇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虽然他沒有走到刘红军的高度。级别也差半级。但是论到从政经验。崔博洋可算的会议室里面最丰富的了。

    从在乡镇上当书记员开始。崔博洋经历过的斗争可谓是数不胜数。那个危机四伏的动乱时代他走过來了。改革开放初期的风风雨雨他也避过了。能够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混到今天。成为省里的第三号人物。崔博洋能简单吗。

    说实在的。如果崔博洋是红色后代。有刘红军那样的背后支持。弄不好。崔博洋已经在中枢和谭长国他们为伍了。

    崔博洋抬了抬眼。乜了刘红军一眼。就是这平淡无奇的一眼。让刘红军的心有一种往下坠的感觉。

    这个老鬼。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一条道走到黑吧。难道他真的不为他的子弟考虑考虑吗。你以为你完全退下去了。你还能照顾他们吗。就算你还有些影响力。但是在我的压制下。谁敢冒着得罪我的代价给你面子。

    崔博洋啊崔博洋。你最好是识时务。要不然。我收拾不了你。我也一定会让那些投靠你的人将怨气和怒火发泄到你的身上。

    刘红军捏了捏拳头。心里也随之泛起了一丝狠劲。

    崔博洋是有点瞧不起刘红军。可是他同样是个务实的人。他还不至于会当着大伙的面将他对刘红军的不屑给表露出來。否则他就会显得幼稚可笑。

    崔博洋乜刘红军那一眼。仅仅是告诉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用不着你玩这样的手段。

    从务实的角度來说。崔博洋最好的选择就是像筑城市委书记苗书记那样。干脆中立弃权。谁也不得罪。

    以往。崔博洋是与司徒阔和何保国要走得近许多。因此在大多数时候。崔博洋都是偏向司徒阔和何保国的。

    但是。当他捕捉到司徒阔与何保国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亲密无间。而是出现了裂痕之后。崔博洋为难了。

    要崔博洋去支持刘红军。除非是有根本的利益交换。否则。崔博洋是不太可能那么选择的。这么多年的从政经历。让崔博洋清楚的看到。何保国与司徒阔比刘红军更加用心做事。刘红军。说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其实更像一个政客。

    崔博洋是沒有太厉害的高层后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判断出刘红军为何來黔州。一个只想着摘桃子。而不用心为民谋利的政客。又到底能走多远。未知数啊。

    反观司徒阔与何保国。这么些年相处下來。打击彼此是熟悉和了解的。他们的行事作风比刘红军要踏实得多。尤其是何保国。其身甚正。在其他人那里。很难听到对何保国的不良风评。这种人有能力。风评好。缺乏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一旦让他抓住机会。前途不会低于刘红军。

    崔博洋其人谈不上多么有本事。但是其看人的眼光。真的是让那些与他相熟的人很佩服。那些因为崔博洋打招呼或者私下照顾提拔起來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沒有谁发生过大的过错。要做到这点。是相当不容易的。从这个角度上來说。中央让他做党群副书记。可谓是人尽其才。恰到好处。

    现在司徒阔与何保国尿不到一个壶里。就真的让崔博洋挠头了。他刚才半眯着眼。就是在深度思谋。

    初步下定的决心就是。干脆谁也不得罪。我都中立了。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他不想得罪刘红军。免得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后面刁难。但是他也不想支持胜算不大的何保国。

    支持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对于一个务实的人來说就是要支持得有价值。这才是明智之举。要是你的支持一点价值都沒有。那就太迂腐了。

    我支持你何保国。要是你依然输了。那我就惨了。且不说刘红军会刁难。估计与你离心了的司徒阔也不会记情。那我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得罪了一把手。又让二把手不舒服。这个局面真的会让投靠自己的那些人举步维艰的。

    然而。就在崔博洋即将表态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刘红军那个捏拳的动作。就是这个动作。让崔博洋改变了想法。并且做出了一个他后來自评为最英明的决定。

    这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你就算中立。在他那里或许都是看成与他作对。既然如此。那我有何必去做了白白的恶人呢。

    你以为你吓到我了。我反而要用行动告诉你。你的威胁毫无用处。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我觉得何省长在省里多年。我们省的快速发展阶段也是从何省长还在六水盘的时候开始的。而且他一直从事的就是经济建设事务。何省长是一个懂经济。深刻了解省情并且一心为民考虑的领导干部。基于这点。我认为他的想法更加可取。更加契合我省当前的发展局面。”崔博洋的话不多。但是所要表达的态度是坚定不移的。而且在这中间。他差不多就是在对何保国进行夸奖。

    既然得罪了一方。那最英明的做法。就是反过來更加贴近另外一方。那样的话。以后刘红军就算想出什么幺蛾子。相信何保国不会冷眼旁观。在政治上。独行侠是不长久也走不远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同盟。

    歌词里都唱。朋友多了路好走。要是一个朋友都沒有。那就等于一条能够走的路都沒有。会是很悲哀的。

    “崔书记。我从來沒有否认何省长的能力和品行。那样说的话。岂不是隐射我不了解省情不为人民着想。难道我就那么官僚吗。”略微激动之下。对崔博洋不识时务感到失望的刘红军相应的就说出了一段显得激动的话。

    “刘书记。我可沒有那么说。你这样岂不是冤枉我嘛。我就是根据我的认识和了解实事求是的表达我的看法而已。难道这也不合规矩吗。”崔博洋不卑不亢的说道。

    崔博洋的话当然是合符规矩的。他沒有针对其他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他如此“倒打一耙”。反而显得是刘红军不守规矩。

    我说都说了。意思表达了。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红军冷哼一声。不接崔博洋的话。

    现在局势就微妙了。除却中立弃权的苗书记。态势被拉到五比四。所有人中。还沒有表态的就只有司徒阔了。

    现在司徒阔就是一例举足轻重的小砝码。他偏向哪边。天平就会发生剧烈变化。

    只要司徒阔支持刘红军。那今天的议題就板上钉钉了。常委会做出的决定。沒有什么更改的机会。

    别以为何保国和甘霖这样的人表示坚决反对就怎么样。要知道。我们采取的是民主集中制。一旦形成了集体决定。那么他们不管是反对也好。保留意见也罢。在以后的实际工作中。都只能配合着两个政策的调整。

    要是何保国他们胆敢利用权力阻挠或者阳奉阴违。那就是和集体作对。就是对抗现行体制。就算支持他们的中央领导。在这事上也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规矩和体制一旦被打破。一旦不被尊重。那危急到的就是每一个人。经济领域有经济规律。政治领域也有其游戏规则。集体决定应当得到尊重和落实。这就是目前最基层的官场游戏规则。

    “省长。同志们都各抒己见了。现在就剩下你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省长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你的意见。你的决定。将会对大家带來深远的影响。现在。就看你的了。”刘红军就差司徒阔这一票。因此游说道。

    实际上。刘红军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暗指司徒阔的表态就是一个选择。对他自己具有深远影响。要是司徒阔继续维持与何保国的关系。那么他就自己关上了与高家走近的大门。

    反正你就算继续支持何保国。你们也沒有赢。五比五而已。而且我是书记。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有一眼而决的最终权利。

    不可能每次投票结果是均数。所要推动的工作就必须停滞下來。可以这么说。关键时刻。书记会比其他人多有半票。

    你靠过去。赢不了。那么你还不如靠过來。只要我们两个携手。将何保国打压下去。一点不是难事。这样我们就能共享成果。

    司徒阔想得就沒那么简单了。他现在真的是纠结万分。怎么会这样。早知道难題会留给自己。那自己还不如刚才给老乔一个暗示。让他倒戈得了。

    现在好了。老乔从一而终了。而自己反倒要离心离德。这都他娘的什么状况啊。

    司徒阔何尝不知道这个选择其实就是选择未來的发展道路。就因为知道。他才纠结郁闷。

    哎。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以其不声不响的等机会落到自己头上。还不如搏一把。

    自己这边刚刚和何保国有点嫌隙。上面的人明显就偏重于何保国。你们都这样对我了。那我干嘛不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

    看着司徒阔越來越严峻的面容。何保国心直往下坠。他虽然想让司徒阔将他的秉性表露出來。可真到那一刻。他还是觉得痛苦。情绪复杂。

    “我”

    然而。司徒阔刚刚说了一个字。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活生生的把他的话给打断。

第1866章 一号首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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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在开会吗,出去。”一见进來是办公厅的一个副处长,刘红军就气不打一处來,声色俱厉的斥道。

    尼玛的,司徒阔眼看就要缴械了,你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冒出來打岔,算什么事。

    别看省委办公厅的一个副处长在对外的时候牛皮哄哄的,然而他对于刘红军來说就是个小角色,轻轻松松就能将其踩死。

    罗副处长心中一紧,他真的是有苦难言,你以为他真的愿意來啊,要不是沒有办法,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搅乱正在召开的省委常委会议。

    刘红军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训斥,还要把他直接赶出去,也让罗副处长心生怨艾。

    “罗长期,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真是沒有一点规矩。”廖明贵见罗副处长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处,一张脸顿时就阴沉下來。

    办公厅是廖明贵分管的,出现了这种事情,扫的可是廖明贵的面子,别人会怎么看,会认为他廖明贵领导无方,不能很好的统领下属。

    “秘书长,我是有事,我”罗长期是真的有事,只不过廖明贵并不觉得他的事情有什么可重要的,还沒等他说出因为合适就将他打断。

    “你能有什么事,啊,能有什么事,你的事情能够有省常委会会议重要吗,乱弹琴,还不赶快滚出去。”罗长期这么“不开眼”,让廖明贵的脸色更加难看,其说出來的话也变得更难听。

    当着十几个人的面训斥一个下属不是沒有过,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下属滚出去,的确不多见了。

    罗长期怎么说也是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怎么说也是个副处级干部,这样的羞辱,立马让他的脸红烫烫的。

    在官场上,面子可以说不重要,但是似乎最重要的也是面子,有的人为了能爬升,多沒面子的事情都会做,可有时候,一个干部当失去了大面子的时候,他的前途也跟着堪忧了。

    罗长期现在是丢了面子,而且,这个面子丢得还不能给他带來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人在大领导那里不受待见,这种憋屈使得罗副处长真有一种想要咆哮发泄的冲动。

    麻痹的,你们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我是干你家老母还是放火烧你家房子了,用得着这么对我吗,老子又不是傻子,难道我真的不想活,闲着沒事闯到常委会的会场來玩耍,再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你们一群人在勾心斗角嘛,我有空闲也不会來这里,老子稀罕吗。

    只是,罗长期再大的委屈也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把心里面的气话说出來,他要是敢那样做,那他就真是死定了。

    “秘书长,是有电话,电话是找刘书记的。”罗长期苦着脸,幽怨的说道。

    “有电话找我,有电话找我干嘛不打我办公室,怎么会打到你那边去。”刘红军蹙着眉头问道。

    “这个可能是打你办公室沒有人接吧。”明明就是这样的,罗长期愣是在刘红军的威严注视下,将肯定变成了可能。

    现在刘红军的办公室是沒有人的,刘红军在开会,他的秘书也跟着进來当书记员,那办公室哪里还有人啊,一般人就算听到书记办公室的电话响,也沒有人敢进去帮着接啊,就算想接,也要有钥匙才行嘛,难道一脚崩开。

    “谁打來的电话,找我什么事。”就算罗长期的理由勉强过关,刘红军还是不爽的。

    一方面他不认为罗长期那里会有什么重要电话,另一方面,他又是在关键时刻闯进來,刘红军依旧有怨气。

    “我不知道谁打來的,他也沒有说找您什么事。”罗长期答道。

    “什么,不知道是谁打來的,也不知道找刘书记什么事,你就敢闯进來捣乱,你是怎么办事的,你到底会不会办事,啊,你要是显得沒事干,那就去党史办帮忙,简直不知所谓。”廖明贵是真的气了,怎么手下会有如此蠢货,那么点小事就当成天塌下來一样。

    “我根本不敢问啊,对方只说是一号首长办公室,我哪里还敢问啊,就第一时间跑來通知了嘛。”眼看要遭殃,罗长期赶紧说道。

    关键的信息就是这一句,电话是大内打來的,指名道姓要找刘红军,而偏偏这个电话又是打到办公厅,罗长期给接的,你说,他除了赶紧來通知以外,他还能干什么。

    一听说电话是从大内一号首长办公室打來的,整个会议室里面的人全都动容了,沒有谁还有闲工夫去注意罗长期,所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的落到刘红军的身上。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号首长会那么急着找刘红军。

    当然是出事了,要不然的话,就算一号首长找刘红军,也不会那么急,有事都是办公厅打电话让刘红军去汇报。

    众人都希望能够从刘红军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毕竟电话是找他的,可是,任凭其他人多么慧眼如炬,还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笑话,就连刘红军都是茫然一片,其他人又怎么晓得这个电话到底是为何。

    刘红军只是愣怔了一刹那,就立马起身,大步的朝着会议室外面走去。

    那可是一号首长的电话,刘红军还沒有晾在一边的胆量,在重要的是在这通电话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刘红军一路走一路揣测,到底首长打电话找他是为什么呢,下级接上级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的,要是不想清楚,弄明白,万一答不对題,岂不是要吃挂落。

    然而,刘红军杀死一片脑细胞也沒搞懂一号首长干嘛找他,貌似最近省里沒有什么大事发生,貌似自己也沒有犯什么大错误。

    怪哉,真是怪哉。

    在罗长期小跑的引路下,刘红军很快就來到了那部电话跟前。

    “喂,你好,我是刘红军。”刘红军的话很正式,但是站在身边的人还是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谦卑和恭敬。

    这是刘红军该有的态度,就算电话那头不是一号省长,刘红军也得这样。

    “刘书记,您稍等,我将电话给首长,首长要和你通话。”

    “谢谢黄主任,我等着。”从声音中,刘红军听出來了电话那头是办公厅副主任兼一号首长办公室主任黄桐。

    十几秒钟后,刘红军的耳朵就听到了一号首长浑厚的声音,这时候整个房间里面就只有刘红军一个人,其他人都被他挥手赶出去了。

    笑话,和一号首长通电话,是其他人能随便旁听的吗,万千牵扯到国家机密怎么办,就算沒有国家机密,这也不是其他人可以享受的待遇。

    “刘红军同志,中央派你去黔州工作,是为了让你保一方稳定,是为了你能带领全省干部群众取得更大的发展成就,是为了你能把中央的方针政策很好的贯彻下去,这样的要求你做到了吗。”

    刘红军的脊背瞬间就发凉冒汗,一号首长开口就沒有虚头巴脑的废话,直接就是训斥。

    有人会说,人家就是问话,根本沒有训什么嘛,怎么回事训斥呢。

    实际上,这就真是训斥了,一号首长身份不一般,因此他的话是以问代训,再说了,刘红军能听不出一号首长压制住的恼怒吗,那他也太逊了。

    “首长,我的工作还有不足,我一定谨记您的批评教诲,努力将工作做好。”不管怎么说,刘红军都只能承认工作不足,这也是他唯一能采取的应对措施。

    难不成让刘红军说自己的工作面面俱到了,任凭你多么努力,都不可能将工作做得尽善尽美。

    难道让刘红军反问一号首长何出此言,那更是态度不端正,领导这么问,那绝对是事出有因的,你当领导显得沒事干不成,他们都是真正日理万机的。

    既然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干脆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自己的不足,不管怎么说,最起码,态度是端正了嘛。

    “你的确是应该多将心思花在工作上,你马上动身,我今天晚上要听你的工作汇报,具体时间,一会儿黄桐会和你谈。”

    刚才刘红军只是背脊发凉冒虚汗,现在,刘红军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滴下豆大的汗珠了。

    马上动身,今天晚上听工作汇报,太反常了,刘红军相信,一号首长应该从來沒有这样做出临时决定过,再加上首长语气不善,这其中绝对是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应该是大事,要不然,一号首长绝对不会如此。

    “好的,首长,我马上出发。”想不想得通那都不是刘红军的当务之急,他得应付了一号首长之后才能去考虑那方面。

    “在來之前,你最好先让你们营盘派出所将陈文给放出來。”

    “陈文,派出所。”这话刘红军是本能疑惑问出來。

    “是的,就是陈文。”说完,一号首长就将电话给挂了。

    停着电话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刘红军一时间都还沒有反应过來,愣在当场差不多一分钟,他才放下话机,带着一张阴沉可怕的脸走出房间。

第1867章 小小的所长又算得了什么

    “书记,是不是回会议室继续开会啊?”见到有些魂不守舍的刘红军出来,跟来守在门口的廖明贵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看到

    廖明贵就是伺候刘红军的,他从会议室跟出来,就是想第一时间弄清楚这其中出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刘红军那黑色可怕的脸,打听的话就问不出口了,没看到刘书记正不爽吗?谁这时候敢问谁保证每好果子吃。

    “还继续个屁啊,会议休会,等下星期再继续。”刘红军现在就需要个出气筒,既然廖明贵凑上来,那么他就成了泄的对象。

    这时候刘红军也没有忘记那个导致他功亏一篑的罗长期,只是罗长期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刘红军对他泄,不过,刘红军在离开前,一双吃人的眼睛还是深深的在罗长期的身上挖了一下。

    就是你这家伙,你晚一分钟来会死吗?电话响,你不会暂时装听不见吗?要是你晚一分钟,司徒阔就把他的选择说出来了,那时候,就算再有这个电话,我也可以结束会议。

    都尘埃落定了嘛,会议还是什么好开的。

    现在好了,关键时刻出现卡壳,卡壳了就意味着会出现变数。你让我现在回到会议室去将会议开完吗?这不可能,一号长可是叫我马上动身,要是我再回去开会,消息传到他老人家的耳朵里,我还怎么自处?

    一群混蛋王八蛋。也不知道刘红军的这句话到底是想骂谁。

    何况,自己还得赶去营盘派出所放人。

    真是撞了邪了,那小子怎么会被抓去营盘派出所?他就算犯事,那也不是谁想抓就能抓的啊,一个小派出所有权利和有能力将他抓进去吗?说出来刘红军都有些不信。

    别人不知道陈文的身份,刘红军作为全省一把手,很多国家机密在他这里是开放的,他能不知道吗?就因为知道,他才告诫儿子,不要去找陈文的麻烦,不要去和陈文作对,他很清楚,无论是刘华威还是刘华伟,和陈康杰对上了都没有任何胜算。在基础上,他们的地位就不对等。地位上如此悬殊的两类人,怎么能碰撞出胜算来呢?

    不对,那小子的被抓不会和自己身边的人有关系吧?要不然,一号长干嘛找我而不是找别人?想到这里,刘红军的脚步就加快了步幅。

    “把所有人和所有工作都给我挡下。”一进自己办公室的门,刘红军给屁股后面的秘书吩咐了一句之后,就“啪”的将房门关上。

    虽然一号长让刘红军马上动身,可是要将陈康杰放出来,刘红军有一件事得先做,那就是搞清楚这件事到底和自己的家人有没有关系。

    有关和无关,区别是天壤之别的,将决定刘红军采取何种态度和方式,尤其是在一号长过问了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等同儿戏。

    “你在哪里?”拨通电话,刘红军就没有一点虚言,开口就问道。

    刘华伟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老爹会打通电话就这样问,关键是,刘华伟听得出来他老爹的语气很不好,情绪差。

    “爸爸,怎么了?我在家啊。”

    “你这一两天有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爸爸,到底生了什么事了啊?我能不知道轻重吗?现在是关键点,我怎么会胡来?我一直都在家呢。”刘华伟很是疑惑,同时也心里没底和紧,很明显是出了事了,否则,父亲不会这么显露出慌乱。

    “你没有再找那个大学生的麻烦?”刘红军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得更加直白了。

    “没有,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将他放在心上了,爸爸,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麻烦了?”

    “没有就好,没事,其他事你别管了,对了,你弟弟呢?”

    “华威?他一早就出去了啊,说是有朋友找他吃饭。”刘红军提到刘华威,让刘华伟更加纳闷。

    “他没在家?这个臭小子,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刘红军不等疑惑重重的刘华伟再问什么,就挂了电话。

    刘华伟本来还安然坐在家中的躺椅上看看书的,现在他坐不住了。

    刘华威不会是又闯祸了吧?如果是真的,那这祸估计还不小,否则,堂堂一把手的父亲不会那么重视和凝重。

    得赶紧找到这小子问一下,他一出来,自己可是对他叮咛嘱咐过的啊。

    可惜,刘华伟和刘红军都没能打通刘华威的电话。

    刘华威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啊,现在就耀武扬威的在营盘派出所里,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坐到陈康杰的面前。

    看着戴着手铐坐在被审席的陈康杰,刘华威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

    “小娄,你朋友那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这不合规矩啊。”在审问室的门口,那个带队将陈康杰带回来的警察将娄胖子扯到一边小声问道。

    “霄哥,你就放心吧,不但不会不好,反而是更好。”娄胖子翘起嘴角,自信和笃定的说道。

    这个霄哥就是跟娄胖子表舅混的,所以他才会那么对待,换成一般人,能够允许社会闲人对面对他们抓回来的嫌疑人吗?而且还是单独的情况下。

    “可是这要是”

    “霄哥,你放心吧,不会出问题,有问题,我承担,还不行吗?喏,我表舅来了,我给他说一下,总行了吧。”

    霄哥抬眼一看,恰好看到娄胖子的表舅,也就是营盘派出所的副所长康提春红光满面的从外面昂阔步走进来。

    “小宵,小娄,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康提春打着酒嗝笑眯眯的问道。

    “所长,是这样的,你交给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了。”

    “表舅,还是去你的办公室吧,喝杯茶我给你慢慢说。”外面不是说话地方,娄胖子搀扶着康提春说道。

    “嗯,好。”

    “所长,看你今天兴头很高,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啊?”宵警官也知道外面人来人往,的确不适合说情况,于是就改口拍马屁。

    “呵呵,也不是什么喜事,就是刚才和分局的龙局长吃了顿饭。”说不是喜事,可是瞧康提春眉开眼笑的样子,他简直就是把这个当成了最大的喜事。

    “哇,和提前恭喜所长了。”小宵立马闻弦歌而知雅意。

    目前营盘派出所没有所长,就因为如此,康提春才能够以副所长的职务号施令。他现在就是派出所的实际一把手,只不过,那毕竟不是名义上的,也不是最终的一把手,随时上面都有可能派个人下来。

    但是康提春现在能够和分局的龙局长吃饭喝酒,那意思还不明显吗?估计要不了多久,康提春头上的那个副字就能去掉,成为实实在在的所长一把手,要是那样的话,小宵这种紧跟脚步的岂不是也会水涨船高?

    在康提春和小宵哪里的大喜事,在娄胖子的眼里,却是等闲视之,没见他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等进了康提春的办公室,娄胖子就将小宵给打走,有些事能告诉康提春,但是并不意味着能让小宵那样的人知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娄,怎么,你对表舅即将成为所长好像不高兴?”等房门关上,康提春就一屁股沉沉的坐进靠椅里,看向娄胖子的眼神也淡漠了些许。

    之前当上副所长,娄家出了力,可是现在自己即将成所长,就是我自己高攀的结果,和你娄家八竿子打不着了。这就使得康提春情绪上出现了变化。

    翅膀硬了,脊梁骨直了,做人的底气就会足得多。

    “表舅,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又算得了什么,表舅,弄不好某一天你就会成分局长,成市局局长,对此,我可没多少意外。”

    听到娄胖子说的前半部分,康提春心中不悦,还有些恼怒,但是等娄胖子说出后半部分,康提春的眼睛就睁得大大的。

    市局局长,那康提春可是想都从来没有想过。分局长,对康提春来说好像也有些遥远,他的目标,最多就是能够再升一级,从分局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休。

    毕竟康提春上面没有大的靠山,那些实权位置,可不是一个白身能够轻易弄到手的。能够和分局的龙局长拉上关系,这已经是康提春的造化了。而龙局长,也才是个分局的副局长而已,并不是一把手。这让康提春哪里敢异想天开啊。

    而现在娄胖子竟然敢将分局长和市局局长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说出来,岂能不让康提春感到惊讶?

    “表舅,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不信,但是我真没有和你开玩笑。你是我亲表舅,我以后还指望着你提携,这种话我是不敢在你面前乱说的。”看着康提春瞠目结舌的样子,娄胖子就有些得意。

    别看你是我表舅,如果你的职务是我给你帮忙弄上去,以后,你还能不帮我办事吗?你在省城能有多少关系啊?我家在省城经商多年,认识的人不是你随便能比的。

    “小娄,你说真的?”见娄胖子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康提春心花怒放起来。

    那些只是康提春的确是不敢想,可是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不代表他不心动啊。

    官场上的人,就没有几个不愿意爬到高位的。就算为此付出所有,那也会在所不惜。

第1868章 敢动我,你会后悔的

    “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娄胖子昂然点头说道。

    “小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是你表舅,亲表舅,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表舅怎么都不会亏待你啊。”康提春顿时精神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他将那一点酒后的眩晕感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因为你是我亲表舅,我才有好处记住你啊。表舅,你知道吗?我打电话给,请你让人去我家店里帮忙,那其实并不是真的为我。”娄胖子心安理得的坦然在刚才康提春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略显神秘的说道。

    “你是为你?你不是说有人到你家店里捣乱的吗?那不是为你是为谁?”康提春感觉有点糊涂。

    “为下面坐在审讯室的那个人。”娄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朝下指了指。

    “审讯室里面的人,是被抓来的那个吗?”

    “当然不是,被抓来的那个是真的要对付的人,他啊,正坐在里面审呢。”娄胖子赶紧摆手道。

    “有人在审问室里面审问抓回来的人?小娄,那是不合规矩的,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违规违纪啊。”康提春还没有醉糊涂。

    “我当然知道,刚才小宵就因为这个担忧呢。不过,那对别人来说违规违纪,对那个人来说,应该不算,表舅,你知道吗?那个人,来头很大。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缘,要是因为这件事能靠上他,你以后就飞黄腾达了。”娄胖子卖弄着说道。

    “来头很大?来头多大?”康提春冷静了少许,他并不太认为娄胖子能够认识多么厉害的大人物。如果是他老爹,那康提春倒还相信。只是,康提春并不会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呵呵,相当的大,大得连我老爸都要我不惜一切代价巴结上他。”娄胖子卖着关子,他很享受这种掌握秘密的感觉。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倒还真是大人物,小娄,告诉表舅,那个人是谁啊?”康提春弯下腰来问道。

    “是省委书记”

    “什么?省委书记?这怎么可能?”娄胖子话还未说完,康提春就惊诧起来。

    再想当官,打死他也不相信省委书记会来这个小派出所,还和娄胖子认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玩笑再开也没有这么个开法。

    “呵呵,表舅,你别这么着急嘛。”娄胖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也有些瞧不起他这个一惊一乍的表舅,“虽然不是省委书记,但也和省委书记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康提春急切的问道。

    娄胖子稍作停顿,享受一下康提春的着急,然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那个人是省委书记的公子,是刘少。你说,你要是靠上这棵大树,那么距离飞黄腾达还远吗?”

    娄胖子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斩钉截铁。只是,有些事情他想当然了。

    你以为傍上了省委书记的公子,就能想做什么官就做什么官了嘛。搞清楚,你傍上的是省委书记,而不是省委书记好不。

    更何况,刘华威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到待见的省委书记公子。如果是刘华伟,那对刘红军还有点影响力,他推荐的人,刘红军或许还会考虑考虑。至于刘华威嘛,除了打打他老子的招牌以外,起码现阶段,他推荐的人,刘红军是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真以为那些官位是家里冰箱中的饮料,想喝就拿一瓶,不好喝再换一瓶?每一个职位的拿下,都是一番斗争和交换的结果。

    说起来,不管娄胖子还是康提春,都还是底层的小人物,他们对权利的核心还缺乏了解,对于更高层级的官场运作,他们也是一窍不通的。

    他们就像小学生一样,以为自己会背乘法口诀会写几个汉字,就能拿下中学文凭,以为大学生也和他们一样要乖乖听老师的话。

    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逃脱不了这样的差距。

    “省委书记的公子,真的吗?”

    “瞧你说的,表舅,这种事情我敢乱说吗?要那个人不是省委书记的公子,我老爸会让我不惜一切代价和他搞好关系吗?”娄胖子笃定的说道。

    “那可真是傍上大船了,太好了,太好了。”康提春心花怒放的搓起手来,“小娄,你太有本事了,真行,了不起。”

    康提春的赞美和崇拜让娄胖子差点飘飘然起来。

    “所以刚才我才让小宵留刘少一个人在审讯室里面,还怕他影响规矩吗?”娄胖子翘着腿说道。

    “当然不怕,刘少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那人也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得罪刘少,告诉我,想怎么收拾,我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康提春立刻就大包大揽的拍胸脯打起了包票。

    康提春现在倒是情绪激荡,一会儿等他知道事情会多么大条,他才更加情绪翻江倒海。就因为他配合娄胖子的一个小小举动,那可是坑了一大片人,就连他们自己也搭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这个到不用,咱们做好配合就行。”

    “坏了,刘少一个人在审讯室里面独自面对暴徒,会不会有危险啊?我去看看。”康提春除了是真的担心之外,也有想去第一时间见见这位刘少的意思。娄胖子说得再好,也得自己见过了才放心。

    “表舅,你就不用去了,那个人是被拷着的,动弹不得。你要是去了,刘少或许反而不好玩弄。”娄胖子阻止康提春的举动道。

    就是娄胖子的这个阻止,使得事态朝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开去。

    “小子,你不是很能吗?现在再给大爷能一个看看。”审讯室里面,刘华威傲慢嚣张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翘着腿,抽着烟,坐在陈康杰的对面说道。

    “大爷?你还不够资格。我能不能,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就你这样的,下次要是我再看到你,一样会揍你。”陈康杰虽然是坐在被审席,但是从气势上,倒是一点都不输,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害怕和颓废。

    “呵呵呵,哟呵,嘴巴还挺硬啊。我知道,你不但认识有钱人,还认识一些官面上的人,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那些现在对我都没有用,等有人为你说话的时候,老子已经收拾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了。”刘华威吃定了陈康杰一般,肆无忌惮的说道。

    刘华威看到过陈康杰开好车,所以说他认识有钱人,刘华威在省委家属院门口被陈康杰羞辱过,所以说他认识官面上的人。

    这样的判断是没有什么错的,进一步说,刘华威知道陈康杰认识的还是巨富和大官,毕竟那个豪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省委家属院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只不过刘华威那准了一点,就是全省上下,没有谁的官位比他老子高,只要这点没有错,那么不管你是巨富还是高官,到后面就算知道了,那也只能是大事化小。难道还能让他刘华威被收拾一顿还转来吗?一个省委书记的面子和权威可不是摆设啊。

    “是吗?那我们就等着瞧吧,看到最后我们是谁求饶。”陈康杰云淡风轻的就将刘华威带有威压的话语给揭过去。

    刘华威就见不得陈康杰这种不把一切当事情的态度。你丫的,现在都已经是老子砧板上的肉了,还拽什么拽啊?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还是怎么着?

    就凭我因为你而受过的屈辱,我就不会放过你。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刘华威一脚将面前的一张桌子踢开,面露不善的怒目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陈康杰。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你不是很稳得住吗?那你就继续稳住啊,我就看你会不会求饶,提前告诉你,要是觉得疼,那就赶紧求我,弄不好我一心软,就会将你给放了。”刘华威拿陈康杰玩弄着戏谑说道。

    “我劝你别乱来,否则,你会后悔的,我保证,你要是敢随便动我,你一定会付出惨痛无比的代价。”陈康杰双目射出寒光,逼视着刘华威说道。

    陈康杰当然知道刘华威想干什么,就因为知道,陈康杰才这个严正警告他。

    虽然不怕刘华威,虽然今天不管怎么样以后都能找回来,但是能不吃亏陈康杰还是不想吃亏。

    “尼玛的,都这时候了,还嘴硬,还敢恐吓我,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我就不信邪了,今天,我就让你先后悔。”刘华威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话音刚落,刘华威就真的一巴掌甩下,狠狠的扇在陈康杰的脸上。

    “我也让你尝尝被扇耳光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陈康杰眼睛能喷出火来,他到不觉得刘华威的这一耳光有多么疼,而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的陈康杰将其看成是奇耻大辱。

    陈康杰用舌头从口腔里顶了顶被扇过了左脸颊,瞳孔微缩,其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刘华威:“好,很好,我会还给你的,一定。”

    陈康杰硬气彻底将刘华威激怒了,他抬起右手就要又扇下来,恰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

少年天才 第1869章 不验不知道一验下一跳

    见到推门进來的人,刘华威高举着的手扇不下去了,整个人变得目瞪口呆。

    “爸,你怎么來了。”

    听到刘华威喊出这声“爸”,跟在后面的康提春和娄胖子顿时面如死灰。

    就在几分钟前,康提春和娄胖子还在办公室里面踌躇满志的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就在两人情绪最亢奋的时候,被一阵喧嚣声给惊扰,还以为出了什么突发情况的康提春赶紧带着娄胖子下楼來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派出所,是执法机关吗。”康提春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两个警察和看守大门的曹老头将两个人给堵在派出所门口,康提春马上就沉下脸來呵斥。

    那两个人一个看起來五十多岁,一个看起來三十出头,从衣着打扮上倒像是成功人士,只不过就算如此,那派出所也不是你能够随便闯的地方。

    “所长,这两个人说是來提人的,可是我们并沒有接到任何通知,所以就沒有放他们进來,可他们愣是要硬闯。”一个警察走过來给康提春汇报道。

    “提人,提什么人,岂有此理,派出所里面的人是想提就提的吗。”说着,康提春就昂首阔步的朝前面走去。

    也就是今天高兴,换做平时,这种场合康提春压根就不会露面,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才懒得管。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资格到派出所提人,赶紧滚蛋,否则就治你们个扰乱治安之罪,抓起來随便关几天。”康提春单手叉腰站在刘红军和他的秘书面前,很有气势的说道。

    沒错,那两个被挡在大门口的人就是刘红军和他的秘书。

    “混蛋,你这是什么做派,派出所是什么机要衙门吗,进去还要治罪,你又有什么资格。”刘红军真是气得不轻,骂人的话都说出來了。

    说起來派出所真不是限制人员进出的地方,毕竟这里是对外服务的,比如來报案的群众,來办事情的群众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然而,两年前,营盘派出所发生了一件犯人家属大闹的事件,那次事情之后,营盘派出所就在大门口设置了岗亭和栏杆,不是执法车辆不能进入,來办事的人也要登记,说明來具体办什么事情之后才可以进來。

    这样的规定,刘红军当然不会执行,难道刘红军会填写办事事由和留下联系方式吗,那也太笑话了,就因为刘红军他们的不配合,这才和看门的曹老头争执起來。

    曹老头对这份让他感觉到权利存在的工作那可是十分重视的,他岂能轻易让手中的权威被你随便破坏,所以在沒有得到刘红军签字的情况下,他愣是发倔起來,就是挡住不让刘红军他们进去。

    “你才是老混蛋,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大言不惭,你们两个,将他们抓到隔壁房间好好关一关,让他们知道,这里不是随便可以撒野的地方。”康提春不想让刘少看到他管理无方的一面,就打算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纷争。

    “你放肆,这位是省委刘书记,我看你们谁敢乱來。”刘红军的秘书知道该是救主的时候了,赶紧冲上來挡在刘红军的前面。

    刘红军的秘书是压根不知道刘书记干嘛要纡尊降贵來这个小派出所,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或者派他來不就可以了吗,何必事必躬亲呢,就因为不知道,他才不管随意表态,就指使尽职尽责的跟随领导即可。

    而现在刘书记就要遭遇危险了,作为秘书,这时候不挺身而出还等何时。

    “哈哈哈,省委刘书记,我说,你们想招摇撞骗,也应该换个地方,來这里招摇撞骗,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康提春被秘书的话逗笑起來。

    要知道,刚才他还在娄胖子的面前断章取义“省委书记”呢,就在就真的有一个自称省委书记的人在面前冒出來,康提春能不乐呵吗。

    他刚才怀疑娄胖子,就是因为他知道省委书记是不会亲自來这个小地方的,就算是视察,那也会有提前通知,会有一大堆人陪同。

    而现在,一沒通知,而沒随行人员,就那么两个人,就敢大言不惭的说是省委书记,康提春要是相信了,那才是见了鬼。

    康提春是沒有见过刘红军,或者说不爱看新闻的他也根本不知道刘红军是什么样子,可这并不妨碍他用常理來推断啊。

    康提春打死也不相信那个身穿夹克的中年人就是全省一哥。

    换成其他人,估计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这种事的可能性简直就是几乎不可能,如果康提春相信这就是真的省委书记和秘书,他怎么还敢那样说话,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省委书记对于康提春这种连副科都算不上的底层民警,那等于是神一般的存在。

    “谁招摇撞骗了,这就是刘书记,难道你们就不认识刘书记吗。”秘书激动的辩解道。

    还以为搬出了省委书记这座大神牌会很好使,结果不但不好使,反而还被羞辱,秘书真的是气愤难耐,现在就算不是旧社会,那种主辱臣死的观念可并不会完全消除。

    刘红军的脸这事黑沉沉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还从來沒有被自己的下属如此打脸过,并且,康提春还顶多是他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一时间,让心里本來就焦躁不安的刘红军将面子往哪里放啊。

    “我却是不认识什么牛书记马书记的,我看你们就是骗子,只是沒有想到,你们胆子那么大,居然敢骗到派出所來,真的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康提春调侃道。

    “你”秘书为之气结。

    “打电话给政法委的乔羽,让他來看看,这就是他给带的兵,哼。”刘红军气急之后,反而冷静了少许。

    和康提春这种人,刘红军觉得和他争辩简直就是自降身份,是自辱,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叫省政法委的乔书记來,借此可以好好敲打他一番,乔羽可是站在何保国那边的,这么好的机会,作为政客的刘红军岂能不好好把握。

    康提春不认识刘红军,他也沒有见过政法委书记的面,当着并不妨碍他听过全省政法一哥的大名,毕竟他们学习的很多文件都是乔羽给签发下來的。

    于是,康提春心里开始打起鼓來,不敢再胡言乱语了,只不过,他也沒有就此相信刘红军就是省委书记,将他给招待进來,万一真是骗子呢,那自己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看到康提春若有所思的样子,跟在后面始终沒有说话的娄胖子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一个验证对方真伪的办法。

    “表舅,你要是怀疑对方的身份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立知真伪。”娄胖子凑近康提春小声说道。

    “什么办法。”康提春本能的发问。

    娄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朝后指了指:“那里不是有位主认识刘书记吗,让他一见,不是就分辨了吗。”

    “对啊。”康提春一拍大腿,他马上也醒悟过來谁可以辨真伪了。

    那位不是省委书记的公子吗,那他一定是可以一眼识忠奸的,既然是省委书记的公子,能不知道省委书记长什么样子吗,绝对不可能的嘛。

    而且,等刘少见过了,再将这两人抓起來,好好为刘少出口被人冒充老爹的气,岂不是能够更加好玩,更加卖面子。

    就是这时候,康提春还是不相信这人就是全省一哥刘书记。

    不过,当他将两人放进來,带他们來到审讯室的门口,听到刘华威喊出那一声“爸”,面如死灰的康提春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想杀谁,当然是想杀娄胖子和那个该死的曹老头,尼玛的,有这么坑人的吗,有,老子真是被你们给坑死了,你们给我等着,等这件事了,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只要会威胁和影响到我的官位和存在,我才不管你们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就你们这样子,简直和把我推进火坑沒有任何的区别。

    你们都能把我推进火坑,那我干嘛还要为你们着想,难道你们不知道火坑里面会烧死人的吗。

    康提春这种人,遇到麻烦的时候也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要是你正直一点,要是你中午不喝酒,要是你不不择手段的想往上爬,有人能坑你吗,会有这种事发生吗。

    敢当着省委书记的面骂他,真的是活腻歪了,这种人不被整死都沒天理。

    娄胖子自然也是有想杀人的冲动,只不过他想杀的人是自己,自己都出了什么馊主意啊,这不是自己往自己脖子上抹刀子吗。

    这件事以后,自己还能巴结住刘少吗,明显很悬,估计不被他收拾就算是烧高香了。

    真的是利令智昏啊,今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居然倒这样百年难遇的血霉,哎呀,功亏一篑啊。

    康提春和娄胖子都只是懊恼和后悔,他们压根就沒有來得及去思考刘书记为什么会亲自來这个小派出所,沒有反应过來,那才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关键。( )

第1870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爸,你你怎能來。”突然之间看到刘红军,刘华威一样十分惊讶,他实在想不通,日理万机的父亲为什么会倏然间就在自己面前冒出來,而且还是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看着高举右手的儿子,又看看双手被拷着,半边脸颊略显发红的陈康杰,刘红军又气又怒。

    刘红军大步走上前去,不假思索,就毫不犹豫给刘华威一大耳光光,这耳光刘红军沒有惜力,也不是做做样子,而是力道十足,一下子就将沒有回过神來的刘华威给甩倒在地上。

    其他人也被刘红军的举动给震住了,这是怎么了,那不是他儿子吗,怎么问都不问,见面就打啊。

    刘红军气愤难忍,他到不是因为和陈康杰有多好,有多亲密,要替陈康杰出头,恰恰相反,他和陈康杰反而还有过节,但是,就算和陈康杰再有过节,也不能耍出这样的手段对他。

    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惹大祸,刘红军就因为对陈康杰忌惮,这才一再告诫自己的儿子,不要再出面与他为难,现在倒好,自己的儿子不但将他给抓关起來,看样子,还行使了私刑,简直就是坑爹的节奏啊,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刘红军之所以沒有点出陈康杰的身份,那是他不能点出,陈康杰的身份属于机密,难道沒看到一号首长打电话给他说的都是陈文而不是陈康杰吗。

    你个败家子,简直是要把老子往死里坑啊,他这里被抓,那边一号首长就将电话打过來,这样的人,是你们轻易对付得了和招惹得起的吗。

    刘红军尤不解气,上前去接着又是一脚狠踹。

    “爸爸,别打了,别打了,疼啊,哎哟。”倒在地上的刘华威双手抱头,凄惨的哀求道。

    “别打,你这样的败家子,打死了好。”刘红军大声吼道。

    现场除了不能行动自如的陈康杰,可是还有不少人的,只是,愣是沒有人敢上前去劝阻,就连刘红军的秘书也不敢。

    君主发怒,天下震动,刘红军虽说不是什么君主,当也是一省的最高首长,他正在气头上,谁敢上前触霉头啊,刘红军的秘书不敢,待罪在身的康提春和娄胖子就更加不敢了,不但不敢,反而对自己的明天惴惴然。

    刘华威是他儿子,说打就打,那等回过头來,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白痴也想得到结果。

    “刚才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偏偏不信,现在信了吗。”陈康杰见到刘华威缩在墙角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觉得解气。

    只是,陈康杰并不认为刘红军这样老拳相向就是真的为他出气,他只不过做个样子给自己看而已,觉得他都当着其他人的面这样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那么自己就不应该再追究下去了。

    真的不应该再追究下去吗,当然不行,要是刘华威挨了一顿打,陈康杰就偃旗息鼓,将他原谅,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说遭受的这一切,岂不是让自己的前期工作。

    这一切,绝对不是刘华威挨一顿打就可以化解摆平的。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个道理陈康杰不是不清楚,以为他今天放过了,他和刘家就能和平共处吗,以为刘家就不会再给他制造麻烦和危机了吗,不可能,那是天真的人才会有的幻想。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的手铐打开,把人给请出去。”对陈康杰现在的嘴脸,刘红军一样是厌恶的,然而厌恶归厌恶,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他给弄出去,不能将事情闹大,并且他还得赶去机场,进京晋谒一号首长呢。

    “哦,马上,马上。”康提春根本就不敢问缘由,出于本能就接受命令。

    说着,康提春就要和跟进來的小宵打算将陈康杰的手铐打开,然后再将他礼遇出去。

    然而陈康杰却不领情。

    “慢着,司法在你们这里就是如此儿戏的吗,之前,这位警官和那位刘少都说我是****,说我是黑社会重犯,这才将我抓來,难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审都不审,就把我给放了。”

    ****,黑社会重犯,要不要这么搞,刘红军也是醉了,这家伙看起來哪里像****,哪里像黑社会分子,你们就算想整人,也应该动动脑子,找一个像样点的借口嘛。

    康提春用眼神恶狠狠的挖了小宵一眼,尼玛的,我只是让你去帮一下忙,用得着给我将事情整那么大条吗,现在好了,被人家抓住把柄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宵头皮发麻,心里直喊冤枉。

    我这是为你家亲戚办事啊,还不等于是帮你办事,再说,当时我哪里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我哪里晓得这家伙那么有背景,扮猪吃老虎啊。

    哦,现在出麻烦了,就想将责任往我身上推,可沒有便宜的事。

    小宵沒有辩解,也沒有说出原委,可这并不表示他就会逆來顺受,帮别人顶缸背黑锅,再说,省委书记都出现了,那黑锅他背得起吗,不怕把腰压折了吗。

    “小陈,你看,有什么样的误会,我们出去谈好不好,大家都拥挤在这里,也不成体统嘛。”刘红军现在能做什么,只能好言好语的规劝。

    再怎么说,这个事情和他儿子是牵扯上了的,他也不好太过为己甚。

    从刘红军将此事定义为误会,他的态度就清晰明了了,可惜,这并不是陈康杰需要的,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揭过去,沒有那么便宜的事。

    “刘书记,在你执政之下,所有的违法乱纪以及公权私用,都只是误会吗,中央倡导的依法治国,在你这里,难道就等于是儿戏,这到底是你的执政能力问題,还是因为牵扯到你的儿子,因此,你才这样混淆视听。”这时候陈康杰是不会给刘红军一丁点面子啊。

    你想对付我,你的儿子刚才还甩我耳光,我能给你面子吗,你的面子值钱,我的面子难道就低廉。

    刘红军被陈康杰质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因为一号首长打电话给他,让他将陈康杰放出去的话,刘红军真想装聋作哑,将陈康杰给丢在这里继续改造改造。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來了一阵喧闹,紧接着,政法委书记乔羽就扒开人群走了进來。

    乔羽的到來,让刘红军一下子更是脸面无光,他之前还想着让乔羽來,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谁才是一哥,现在好了,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这不等于是闹笑话给乔羽看吗。

    “刘书记,你怎么來了这里,你要是视察,说一声,我陪你來嘛。”乔羽扫了一眼现场,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原委,不过猜到归猜到,他并不会直白说出來。

    对于乔羽來说,现在最英明的做法就是尽量袖手旁观。

    “乔书记,我这也是刚刚得知这里闹出了一些误会,这才前來处理,由于事情牵扯到了我的儿子,所以这才打电话叫你來,由你出面比较好,否则,会有人说闲话。”刘红军不愧是一个政客,除了继续抓住事件性质是误会之外,其他的态度直接玩了个大逆转。

    刘红军此时还不知道,就是他将乔羽给牵扯进來,才进一步给他自己制造了一个倒霉的机会。

    乔羽是认识刘华威的,他也知道一点陈康杰的事情,毕竟乔羽是何保国的人,要是沒有他的支持,当初刘华威不会遭受到那一场磨难,真的以为凭借瞿韩斌就能独立抗衡刘红军的压力吗,这其中,乔羽起到的作用可是不少的。

    就是因为那件事,乔羽认识了刘华威,也知道了陈康杰。

    而现在陈康杰被手铐拷着,刘华威着是缩在刘红军面前的墙角,从这点,难道还不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吗。

    发生这种事,对于乔羽來说,本來是不幸的,怎么说,政法系统都归他直管,无论他的视觉是不是能够延伸到公检法司的各个方面,起码名义上,这些部门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有关,都可以算到他头上。

    要是今天这个事情不是牵扯到刘华威,乔羽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不会那么好过关,陈康杰即便不追究,刘红军也会狠狠的敲打他,落他的面子,扫他的威信。

    甚至于,刘红军都有可能会挑起何保国与他乔羽的窝里斗。

    而就因为刘华威与这事脱不开关系,乔羽才能够由被动变为主动,不但不用担心被敲打,还能好好拿捏一番,出一口恶气。

    “刘书记,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啊,既然是误会,那说清楚就行了啊。”既然你说是误会,那乔羽也不驳斥,就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这个”刘红军为之语塞。

    从进來到现在,刘红军都沒有搞清楚來龙去脉,他哪里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误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陈康杰是被以****和黑社会分子的罪名给抓进來的,然而,这个解释,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他要真说出來了,那就不是所谓的误会的,而是污蔑和陷害,这个罪名并不轻啊。

第1871章 互相推责任

    瞧着刘红军语塞,乔羽心里生出了某种快感。

    在常委会上,你不是咄咄逼人吗,你不是胜券在握吗,现在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不,不是说不清楚,而是直接说不出來。

    耀武扬威的你,也有今天啊。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刘华威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又不是傻子,只是平时跋扈了点,肆意妄为了点,这并不代表他就智商低下,看不出个所以然來。

    父亲的语塞,让刘华威明白了,就是因为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的年轻人,父子被逼宫了,而且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两难境地。

    “爸爸,这事和我沒有关系,我就是凑热闹的,我不是主使者,也不是实施者。”刘华威还是挺机灵的,晓得关键点在自己身上,于是他赶紧撇清自己,将自己从漩涡中摘出來。

    刘华威的话让刘红军暮然间就放松下來,只要真如他所说,他不是主使者,也不是实施者的话,那就算有些小牵扯,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題。

    从一定程度上來说,刘华威说的,不算太错,他是想找陈康杰的麻烦,可警察不是他叫來的,手铐不是他上的,就连给陈康杰安插的罪名,那也是别人起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就是整件事情他是始作俑者,他就是一根火柴,点燃了引线而已,添油加柴,主要是娄胖子和康提春。

    只不过想法是好的,关键得看陈康杰认不认,要是陈康杰不认的话,你刘华威怎么都撇不清。

    而娄胖子和康提春够资格成为陈康杰的首要目标吗,当然不能,演了这么一场戏,陈康杰就是要把账算在刘华威的头上,从而将刘红军也给绞进來。

    反正陈康杰站着理,他怕什么。

    “刘少爷,别把事情瞥那么干净,我是当事人,难道谁主使谁实施我能不知道吗,这事你不但是主使者,而且,还是重要的实施者,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够真的找出我是****或者黑社会分子的证据來,否则,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结束。”陈康杰眼皮子挑了挑,带着明显威胁的意思说道。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人家被你们这么诬陷,难道还忍气吞声不成,陈康杰可不是那种软弱的窝囊废。

    “谁是谁非,不是一人可决的,也不是谁怎么说就怎么样的,需要调查,只有调查清楚,才能得到真相。”当着乔羽的面,刘红军不能由任何偏袒,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创造余地和机会。

    刘红军是想给自己创造余地和机会,可惜,这个空子被陈康杰给抓住了,陈康杰并不会将那样的机会留给刘红军。

    “刘书记说得好,果然是个公派人,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交给乔书记调查吧,他是政法委书记,而这恰恰又是发生在政法领域,从责权角度來说,乔书记主持调查最合适。”陈康杰知道,乔羽是何保国的同盟,只要将主导权塞到他手里,那局面就会对自己大大有利。

    “这样不太好,正是因为牵扯到政法领域,乔书记需要避嫌,我看,还是回头协商一下,由省委出面牵头吧。”陈康杰能看到的,刘红军自然也能看到,他怎么会将一把剑递给乔羽呢。

    “也好,那既然这样的话,刘书记还是赶紧回省委去开会协商一下,尽早调查清楚吧,如果我有罪,我甘愿伏法,可如果我是被诬陷,甚至还被人勾结起來动用私刑,我也会要求还我一个公道,合适的时候,我也会向媒体公布前因后果。”陈康杰并不与刘红军硬抗,而是以退为进。

    刘红军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吗,明显不能,他要这么走了,对一号首长怎么交代,再说他也沒有时间去开什么会,协商什么,他要这么走了,恐怕等他从京城回來,这事就已经有结论了,何保国会眼睁睁看着吗,乔羽会眼睁睁看着吗,当然不会,甚至于,司徒阔都会动点歪脑筋。

    想去想來,还是这个不成器的孽子闯的祸,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年轻小子顶在墙上下不來,越想越气的刘红军恨不得再将刘华威给揍一顿。

    不管对刘华威多么不满,多么怨愤,但是虎毒还不食子嘛,刘红军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刘华威不管。

    然而,错在己方,陈康杰也真的遭到了不公平待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脱困呢,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心肠险恶的狡猾家伙,明摆着是要逮住这件事大做文章。

    似乎每次面对陈康杰,刘红军都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你刚才说,这事和你无关。”刘红军想不到好的头绪,就只有再次将希望寄托在刘华威的身上。

    事情和刘华威有沒有关系,是事件的关键,刘红军需要再次确认,只有确认了这一点,刘红军才好顺势安排措施。

    “爸爸,真的和我沒有多少关系,是他”刘华威伸手指向娄胖子,“我今天是到他家的店里吃饭,恰逢其会而已,是他报的警,那些警察也是和他熟的,我就是旁观者罢了。”

    “我”娄胖子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刘华威这样就将他给卖了。

    娄胖子想要辩解,刘华威和刘红军两道锐利阴森的目光同时射向他,尤其是刘红军,其身上更是散发出某种难以抗拒的威势,使得娄胖子把将要说出的辩解又给活生生咽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吗。”乔羽适时的也加入进來,只是,他更多的是将目光放在康提春的身上。

    娄胖子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青年,他能指使警察做事,那一定是后面有人支持,否则谁会鸟他,而这个人,乔羽一看就知道是康提春。

    乔羽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个胖子不懂事,难道你康提春也不懂事吗,要知道,这事你们一旦扛下來,那就要承担一切后果,而那个后果不是你们所能承担得了的。

    如果主谋是刘华威,那你们就好推脱很多,毕竟他是省委书记的公子,只要打着这面大旗,你们是很难抗拒的,尽管会有滥用职权的嫌疑,那处罚也会轻得多。

    天塌下來有高个子顶着,你不够那个身高,就别想踩高跷去硬撑,要知道,踩高跷,要是出事了,是很容易弄断腿的。

    “刘书记,乔书记,我这是刚从外面回來,都还不知道居然有这种情况呢,都沒人给我汇报过,我与他前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沒有道理要这么整他嘛,当然,我也是有责任的,都怪我驭下不严,这才导致了这种不应该的事情发生。”康提春一样不傻,让他背黑锅,他是不干的,于是乎,他干脆就把麻烦往下推。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可不想好处沒捞到反惹一身骚。

    刘红军他得罪不起,那康提春又惹得起乔羽吗,一样惹不起啊,刘红军能轻易将他踩死,反过來,乔羽一样能不费吹灰之力压扁他。

    你们是神仙打架,我仅仅是个小蚂蚱,千万别殃及我。

    “所长,我”带队出去的小宵有点干瞪眼了。

    怎么个意思,照你们这么推,岂不是要将黑锅推到我头上,你们都抗不了的麻烦,难道我就能扛得了吗。

    “所长什么所长,你做了错事,还想狡辩不成,还不赶紧给这位这位这位先生赔礼道歉。”不等小宵要说出接下來的话,康提春就将他给截住了,而康提春对陈康杰的信息是一无所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对陈康杰该如何称呼是好。

    “所长,我”宵警官纠结和憋闷啊,这明摆着就是想强加啊。

    “别磨叽了,咱们做了错事,难道不该勇于承担吗,这位先生,实在对不起,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给你造成了不便和损失,我代表他以及其他人给你道歉了,实在对不起。”说着说着,康提春就真的给陈康杰鞠起躬道起歉來了。

    陈康杰靠在椅子上,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瞧他们演双簧和狗咬狗。

    等康提春直起身來,陈康杰甚至还有兴致给他鼓掌:“不错,不错,很会表演嘛,要是你去演戏,估计不拿影帝都对不起观众。”

    陈康杰的调侃与戏谑,将康提春弄得十分尴尬,脸上的表情木木的,一点都不自然。

    “刘少爷说他沒有参与,那他怎么会在这里,似乎他不是警察吧,怎么会由他來审我,并且还动用私刑,我和你之间的确前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是你说你完全不知情,这话谁信啊,那个胖子不是你的侄儿吗,和你无关,他又干嘛和你一起近來,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刚喝过酒吧,难道就因为喝了酒就能说胡话,这里不是你领导的派出所,沒有你打招呼,下面的人会敢乱來,宵警官,你说是不是,如果真的是你的私人行为,那你和我,恐怕就要换位置了哟。”陈康杰轻轻的四两拨千斤之后,将话头又牵引到了那位宵警官的身上。

    诬陷和滥用职权,真的追究起來,那不是简单处分和开除就能了解的,陈康杰说他们会换位置,那就是宵警官会被受审。

    照现在这个架势,会不认真追究吗,白痴也看得出來。

第1872章 刘公子,你不能走

    半天都是低着头的宵警官被陈康杰的话刺激之后,可能也明白这个责任他扛不起,倏忽间抬起头來,漠然的看了康提春一眼,咬了咬牙,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出警,还是康副所长打电话指示我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那个咖啡厅需要出警,而且,当时康副所长还明确的告诉我,去了要将事情摆平,而打电话给康副所长的就是他的侄儿。”既然扛不下那么责任,那么宵警官就不管不顾的打起了光棍,竹筒倒豆子,将说掌握的信息一口气吐露出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任谁都明白。

    “你胡说八道,我让你去,是让你秉公办理,哪里叫你徇私舞弊了。”被人抓住痛脚,康提春自然不可能就那么认了。

    “呵呵,好一个秉公办理,刚才你不是说你根本毫不知情的吗,你毫不知情,你干嘛打电话,算了,我劝你别再说话了,难道不知道说多错多的道理吗。”陈康杰对康提春讥讽道。

    “胖子,我是杀了你家人还是盗了你家的财。”陈康杰瞬息就将目标针对娄胖子。

    “沒沒有啊”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的娄胖子早就紧张得不行了,被陈康杰忽然那么一问,就算出于本能,他也话都说不清楚了。

    “既然沒有,那你怎么要配合刘少如此诬陷我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了不给娄胖子更多的思考时间,连续的两个“为什么”陈康杰是声色俱厉的吼出來。

    娄胖子心中一颤,被吓了一跳。

    “是他说要整你的,是他说要整你的。”娄胖子惊恐的说道。

    有刘红军和乔羽压阵,再加上他现在也知道了陈康杰他根本惹不起,被陈康杰那么一吼,娄胖子所有的理智统统不见。

    “好了,刘书记,乔书记,你们一位是省委书记,一位是政法委书记,相信依照你们的智慧和经验,已经听出个大概所以然來了,那么接下來,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陈康杰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那就再不废话了,将皮球踢给刘红军和乔羽。

    刘红军看了看乔羽,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刘华威,他现在真的是左右为难,感到很挠头。

    就像陈康杰所说,状况已经是明摆着了的,只要不瞎不聋,都能清楚是怎么回事,刚才刘华威信誓旦旦的自我陈诉,陈康杰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完全就不堪一击嘛。

    “刘书记,如果省委要协商调查,你看,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先回去了,到时候电话通知我就可以。”乔羽抓住机会,以退为进。

    乔羽是想主导这事的,只要主导权在他的手中,那么刘红军就会留下一大把柄,只不过,他不能显得太急切,太迫不及待,乔羽越是那样,刘红军会越反弹,更加不会让他得逞。

    那么,乔羽干脆就做出根本不想管这事的姿态,反正牵扯到的是你刘红军的家人,你级别又比我高,你爱咋滴咋滴,只要你的处理能过得了关就行。

    然而,刘红军來主导的话,那他的处理能过得了关吗,当然不能,陈康杰是不会让他过关的,否则,刘红军请他出去,他干嘛不出去呢。

    “乔书记,你同样是省委领导,涉及到的又是司法行业,你也可以出出主意的嘛。”刘红军不能让乔羽就这样撒手不管,沒遇到还好,乔羽都遇到了,再将他完全撇出去,那对自己是不利的,“你看,这里也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方,是不是让小陈同志先出去,我们一起到会议室去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和对策。”

    无论如何,陈康杰还是得先离开这里,这是前提,只要陈康杰离开了,刘红军就决定做一些妥协。

    他知道自己很难将陈康杰弄出去,刚才已经说过了,陈康杰愣是不给面子,那,乔羽和何保国走得近,刘红军就希望乔羽在这个时候能够帮着说一下话。

    只要乔羽能做到,让他刘红军在一号首长那里可以交代,他不介意对何保国和乔羽让出一部分利益,就是今天开会提出的倡议,也可以让其暂时夭折。

    身在官场多年,刘红军相信乔羽应该明白,沒有什么时候是不可以交换的,关键就看利益的大小程度,在官场上,如果事事较真,那是沒办法前进的,也是沒办法将工作做好的。

    只是,关键不在乔羽,而是在陈康杰,要是此事是和乔羽切身有关,那刘红军的策略是正确的,乔羽为了可以获得的利益,不会与刘红军死磕,陈康杰会听乔羽的招呼吗,乔羽又会拿陈康杰当成普通年轻人而发号施令吗。

    乔羽转头看向陈康杰,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明白了陈康杰的选择。

    “刘书记,这个事情要不我们还是走组织程序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属不愿意看到,无论省委那边怎么做,我想,我们政法委都会做调查的,然后再举一反三,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乔羽软中带硬的说道。

    反正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派出所弄出这种事情,省政法委以此为切入点,做一下调查和整顿,完全应该,谁也说不出什么來,反正我名义上又不把你儿子牵扯进來。

    刘红军真是恼羞成怒了。

    尼玛的,你都调查了,那我再调查又有何用,或许你只是调查派出所内部,整顿纪律和人员,可是,只要你深入了,我儿子能脱得了干系吗。

    这不是掩耳盗铃嘛,到时候,要是省委和政法委的调查结论不一致,只要刘华威的名字出现在里面,我就算沒有徇私也会变得徇私,就像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姓乔的,你等着,等这是过去后,看我怎么将你架空,怎么把你排挤出去,你别忘了,省政法委是省委下面的政法委,到时候我再把公安厅的人一换,我看公检法司谁还听你的招呼,我看光杆司令一个,你这官还怎么有脸当下去。

    “既然这样,那政法委就代表省委调查吧,我等着你的调查报告。”刘红军在沒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憋屈的心不甘情不愿接受。

    “是,刘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尽快弄清楚前因后果。”从乔羽的脸上看不出他心中的喜乐,只是这既然是你交给我的工作,那我接下來就是了。

    说完,刘红军怨毒的盯了陈康杰一眼,看了看表,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而刘华威也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來,打算跟着刘红军的屁股出去。

    然而等刘华威走到乔羽的跟前,却被乔羽伸出的右手给挡住了。

    “刘公子,你是涉事人,请你留下來配合调查一下。”

    “你凭什么抓我,我又沒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抓我。”刘华威顿时就咆哮起來,伸手就将乔羽的手给拍下來。

    要是一般人,乔羽会立马下令抓人,而这时,乔羽似乎对刘华威的放肆举动并不介怀,并沒有任何动容的表示。

    “我并沒有说要抓你,只是请你配合调查一下而已,毕竟你是涉事人,刘书记,你说是吗。”乔羽偏了偏身子,让余光能看到即将踏出门去的刘红军。

    乔羽是不会将刘华威强行留下來的,你刘红军要把他带走也可以,只要你开口,他就可以跟你走,不过,等事后他再牵扯进來,等过后把他从你家以正规手续带走,那你就更难看,更脱不了干系。

    谁知道你们父子离开之后,你刘红军有沒有利用你的权利做点什么或者教他做点什么,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就只有算在你头上。

    何去何从,你刘红军自己选择。

    刘红军当然知道他不能把刘华威带走,因此在他动身的时候他才沒有叫刘华威。

    “你留下,事情沒有弄清楚,你不准回來,你既然那么喜欢往外跑,那就多在外面呆着吧。”刘红军喷着怨气说道。

    刘红军的怨气有对刘华威的,有对乔羽的,更有对陈康杰的。

    说完话,刘红军就头都不回离开了。

    “小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说话了。”等刘红军走了,乔羽才对陈康杰露出善意的笑容。

    “认定我不是****,不是黑社会分子了吗。”陈康杰微笑着问道。

    “你当然不是,你如果是,那还调查什么呢。”乔羽生态轻松,语气肯定。

    废话,乔羽能不肯定吗,如果陈康杰是****,如果他是黑社会分子,那这个国家还有好人吗,所以乔羽在沒有经历任何调查和了解程序的情况下,就给陈康杰定性。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乔书记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开手铐。”乔羽对陈康杰和颜悦色,但是对康提春他们,他就沒那么好脾气了。

    在康提春的协助下,宵警官赶紧将陈康杰的手铐给打开。

    陈康杰活了活动手腕,信步走到刘华威的跟前举起右手。

    刘华威还以为陈康杰要打他,吓得赶紧偏过身子躲开。

    “我不打你,看你吓的那个样子,我只是挠挠头上的痒而已。”陈康杰对刘华威不屑的说道,“我不打你,可不代表我会放过你,这一耳光的代价,那会是沉甸甸的。”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1873章 有人急了

    从审讯室出來,乔羽打了两个电话,之后他就和陈康杰离开了。

    而相应的,刘华威就取代了陈康杰在审讯室里面的位置,虽然乔羽当着刘红军的面说不是抓他,可是,他要想再从这个房间大摇大摆走出去,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既然已经出了手,既然已经得罪,那就干脆做彻底。

    做人,最怕扭扭捏捏,最怕拿不定主意,这种人,优柔寡断,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随后沒多久,就有人來将康提春,娄胖子和小宵一同带走。

    既然要调查清楚,那么他们每个人都要分开问话,并且互相的话还必须能印证才行,当然了,这些还指示互相人证,他们互相之间的证词只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物证以及陈康杰的证言。

    只有将这些东西组合起來,才能将事态立体呈现在大家面前。

    可能有人会问,这事有什么物证吗,当然有,比如康提春打给小宵的通话记录,例如娄胖子打给康提春的电话,例如咖啡厅里面的监控。

    这里要说一下,事发时的监控视频已经不在那个咖啡厅了,已经被熊子强他们偷偷拿了出來,并且还做了一些加工。

    所谓的加工,就是做一个剪辑而已,最主要也是最关键的,刘华威在咖啡厅里面嚣张的说的那段话,是要完整保留的,至于陈康杰在拿之前的出手,自然是要掠去的了,总不能留下一些把柄给别人不是,就算这些把柄意义不大,微不足道,都不能留给别人。

    乔羽和陈康杰离开之后,陈康杰并沒有回学校,乔羽也沒有回政法委,他们两人而是去了明南河边的一间茶室,何保国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个时候,陈康杰是不方便去省委家属院的,也不适合去省政府,在外面的茶室见面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三个人在茶室里面谈了一个小时,这才各自离开,其间他们谈了什么,别人无从知晓。

    返回去说刘红军,他离开营盘派出所后,就径直去了机场,那里有一趟傍晚的航班飞京城,他如果赶不上的话,今晚就沒办法给一号首长做汇报。

    一号首长是沒有给他定时间,当他也不能晚上十一二点才去汇报不是,何况黄桐给他约的时间是在九点半,他要是错过了这个时候,或许就见不到一号首长了,怎么说一号首长也是真正日理万机的人,他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划分好了的。

    当刘红军垂头丧脑的坐在轰隆隆的飞机上时,省内这边平静的氛围之下,却隐约诞生了一股躁动。

    刘红军中途结束会议本來就让人揣测,而他离开省委之后,竟然先去了一趟派出所再去机场,就更加让人想入非非了。

    大多数人的确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状况,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打听和猜测,更让其他人意外的是,后來乔羽也去了那个派出所。

    官场上有很多秘密,官场上又很难保守秘密,关键就看人们是不是用心去打听。

    很快,就有人知道刘红军的儿子刘华威被拘押在营盘派出所了,这个消息一出,有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刘华威前不久才进去过一次,而现在又进去,这就不得不让很多有心人小心谨慎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谁知道他会不会发展成飓风,谁知道他会不会将其他人也刮倒,刘红军去了那个派出所,居然都沒有将刘华威给带出來,这才是让人十分重视的地方。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乔羽去了之后刘华威反而被扣下了,据说乔羽离开的时候,身边跟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又是谁,各种各样的未知因素缴得人心惶惶,尤其是与刘红军走得近的人,他们都担心刘红军会受此影响,那样的话,他们就相当于上了一条随时可能漏水的船。

    别人或许不知道和乔羽离开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但是熟知陈康杰,又清楚上次刘华威为何进去的司徒阔,很快就猜到了那就是陈康杰。

    哪个年轻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力与刘红军作对,哪个年轻人能够让刘红军吃瘪以及让乔羽这个政法委书记护送,除了陈康杰,司徒阔实在想不出來还有谁。

    看來事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正在朝着自己所不能判断的方向发展,这是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司徒阔内心的想法。

    幸好自己还沒有來得及表态,否则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要想再收回,就难了。

    自己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去支持刘红军呢,真是猪油蒙了心,自己怎么想着要去与何保国拉开距离呢,这是典型的不明智做法嘛,自己怎么会去认为刘红军能站稳脚跟,鼠目寸光啊,自己怎么会不怀疑就想上高家的大船呢,鬼迷心窍啊。

    独坐着的司徒阔毫无心思处理公务,不断不断的反思和修正此前的思绪。

    司徒阔现在有了一丝警醒的觉悟,同时又察觉到一丝危险的存在。

    必须要将那一丝危险给化解掉,这是司徒阔头脑中冒出來的第一个想法,如果不化解掉,那么别提升迁了,自己的位置是否稳固都还是个未知数。

    点燃一支烟,抽完之后,司徒阔像是做出了一个莫大的决定,拿起手边的电话就拨打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人接了起來。

    “老何,在办公室吗。”

    “省长,我现在在外面了,是不是有事啊,如果急的话,我马上回來”电话里传來了何保国的声音。

    这一声“老何”,何保国已经有一段时间沒有从司徒阔的嘴里听到了,然而何保国对此并沒有丝毫意外,从他知道电话是司徒阔打來的,他就预料到了。

    司徒阔这个电话打过來,无非就是打听情况,或者改善关系,无论是其一还是兼而有之,司徒阔的态度都不可能生硬。

    “沒事,沒事,也沒有什么急事,就是有些工作,想和你沟通一下,你如果是在外面办事的话,那就等你回來我们再面谈吧。”司徒阔显得有些拘谨,都有点不符合他上级的身份。

    “那我一会儿去你的办公室听你的指示吧。”何保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咱们之间谈什么指示不指示啊,就是沟通沟通,商量商量,一会儿也快下班了,我们好久也沒有在一起坐坐了,我看,你一会儿到我家來,我们喝一杯怎么样。”既然要化解危险,拉近关系,司徒阔就真的要拿出该有的态度。

    “这个好的,沒问題,那我就打扰了。”何保国经过一个短暂的犹豫才应承下來。

    就是何保国的一刹那犹豫,让司徒阔有些不快,也有点沒底。

    另一边,陈康杰与何保国和乔羽分开之后,就直接回了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陈康杰就别想做其他事了,沒那个情绪,也沒那个事件。

    “陈文,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样,有沒有大碍。”刚走到学校门口,陶幂就从一旁跳出來,也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拉出陈康杰的双手就急切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陈康杰问道。

    “我等你啊,我带着几个学生会的同学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咖啡厅了,他们说你被带去派出所,我又去派出所找,那边说你已经离开了,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就只有等在这里了啊,他们沒怎么你吧。”

    “哦,不好意思,我手机是沒电了,我沒事,他们沒有怎么我,就是去问问情况而已,你走的时候,我就说我沒事的,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陶幂那么关心,陈康杰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生怕那些人为难你呢。”陶幂的温柔目光在陈康杰的身上逡巡一遍之后,这才舒一口气,完全放心下來。

    “还沒吃饭吧,让你來回跑,辛苦了,我请你吃饭,聊表谢意。”

    “还是我请你吧,给你压惊,再说中午都是你请我,我现在回请你一次,算是礼尚往來。”陶幂摇头道。

    “呵呵呵,压惊,我又沒受惊,哪里需要什么压惊啊,不过你说礼尚往來,那我就不客气的受了,我们吃什么呢。”陈康杰哈哈一笑道。

    陈康杰不是迂腐之人,也并非狷介之士,他感觉,要是自己不吃陶幂这一顿,她反而有可能会不高兴,大家既然是同学,又是学生会里面的同事,干脆就把关系弄简单点,吃一顿饭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表现得洒脱点,更加能促进互相之间的关系。

    “既然是我请客,那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你可得下手轻点,只要别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给掏空了就行。”陶幂豪迈之后接着开玩笑说道。

    “放心吧,我不是狼外婆,沒那么可恶狠毒,前面有一家三鲜砂锅粉,味道还行,要不我们去吃那个吧,我只要大碗加肉就行。”陈康杰就反过來,先开玩笑,然后再表示不客气。

    一个大碗加肉的砂锅三鲜粉,价格也不会超过十块,这无论如何都在陶幂的承受范围之内。

第1874章 我不是为了钱

    陈康杰自从离开了营盘派出所,除了与何保国见了一面,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动作,顶多也就是给不同的人打了几个电话而已。/xshuotxt/

    到了陈康杰现在的身份,做事已经沒有多少是要他亲自出面的了,不少事情都是安排给下面的其他人去做。

    第二天,陈龙打电话给陈康杰,询问关于暑期拍电影的事情。

    暑假即将到來,而陈康杰入秋还得参加奥运会,陈龙也晓得陈康杰时间十分紧迫,尽管他十分期待陈康杰能够利用假期将那部只做了一半的电影完成,此前陈康杰也应承过,暑期会继续拍摄,可谁有能保证临近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大哥,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我已经在着手安排了,等暑期一到,我们就飞过去。”陈康杰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也不是那种不讲信用之人,他的时间是很紧,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做了一半的事情干掉着。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安排我去做的吗。”

    “暂时应该沒有,该做的工作,我已经交代给米拉麦克斯公司那边了,你身体沒大碍了吧。”陈康杰关心起陈龙受伤之后的身体來。

    “已经痊愈了,这种事,自从加入这行以來,对我就家常便饭,这点小伤,难不住我的,我已经恢复得和之前一模一样。”陈龙语气坚定的说道。

    一方面,陈龙的伤的确差不多痊愈了,那点伤,对于他这种练武之人來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另一方面,陈龙也是想尽快与陈康杰完成初次合作,就算他的伤还有点后遗症,他也会克服,也不会让其成为阻碍的。

    “这样的话,就沒有什么问題了,你等着就是,我这边快考试了。”

    挂了陈龙的电话,陈康杰就打电话给欧阳震华。

    “欧阳大哥,布路沙布罗那边的体育场改造得如何了。”

    为了在电影的拍摄期间训练不间断,陈康杰让欧阳震华出资在布路沙布罗改造了一座老体育场,这既方便自己使用,也算是自己送给当地民众的一个礼物,上次因为自己,发生的爆炸案对当地造成了较大的损失。

    按理说陈康杰应该送一个新的体育场,只要规模适中,也就是两三千万美元而已,这点钱完全不在话下。

    追要是新建时间來不及,几个月是很难将一座体育场的主体工程建起來并且完成装修的,陈康杰可不想给当地留下一个豆腐渣工程,那是对他打脸,是对他名誉的一个讽刺。

    于是乎,欧阳震华就建议对当地属于市政府的一个近二十年前的一个老旧体育场进行升级改造,这样做就会省去建设主体工程的一大段时间,只要投入几百万美元进去,就可以将其完全改造成一个现代化的全新体育场,除了观众席依旧只能容纳三万人之外,其他的,从外观到内部,统统和以前不一样了。

    “已经在收尾了,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五,一些新安装的设备调试一下就行,到时候那个体育场不但可以满足相关体育比赛的需要,还能进行演出活动,在你放暑假之前,是可以百分百投入使用的。”欧阳震华回答道。

    对于陈康杰交办的任务,欧阳震华历來都会十分重视,这种事情当地市政府欣然愿意,再加上花钱又不多,完成起來难度不大。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欧阳大哥。”陈康杰客气道。

    “谢什么谢啊,照我说啊,你要么就别拍了,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钱,要么就换一个城市,上次那个事情,真的是让我心有余悸,布路沙布罗毕竟是个边境城市,靠近动乱地区啊。”欧阳震华与陈康杰关系特殊,就算知道效果不大,但他还是通过劝谏表达自己的忧虑。

    “这次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发生了,我已经安排人提前过去了,到时候他们会确保安全的,而且,这次我也不会和当地人群有大范围的亲密接触,我拍电影不是为了钱,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钱,既然拍了一半,那就将其完成吧,换城市的话,时间上又会浪费很多,再说了,我是那么容易被吓退的人吗,他们不找我,也还要找他们呢。”陈康杰眼皮挑了挑说道。

    对于上次所遭受的爆炸袭击,陈康杰心里面始终是不能释怀的,那股怨气,依然还憋闷在他的身体里。

    “说到这里,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首批提供给马修德的装备,已经从塔基斯坦转运到了法扎巴德。”

    “还是挺快的嘛,我还以为最早也要等到下半年呢。”这个速度或多或少有点出乎陈康杰的预料。

    那些东西可是重武器啊,不是随便一辆皮卡车就可以拖走的,采购和运输,任何一个环节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这都要多亏伊万的帮忙,塔基斯坦的过境关系也是他帮忙打通的,要不是他,还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欧阳震华解释道。

    从一开始陈康杰答应下这个事情,并且主动提出送货上门,伊万就是关键因素,要不是有他的强力存在,陈康杰想办到,说难比登天也不为过。

    塔基斯坦就算独立,可它毕竟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而且现在还是独联体国家,其与俄国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政治,外交和经贸关系,伊万想要打通这里的政府关节,是沒有多大困难的事情。

    “他拿了我那么多钱,就应该办点事,这件事还算他办得可以,下一批什么时候。”

    “下一批估计得一个多月后,世界各国对阿国都是实行武器禁运的,要避开其他人的耳目,就不能一次性太多,间隔的时间也不要太近。”欧阳震华说道。

    “事情是你具体操办,那你就自己拿主意,看着來吧,你办事,我放心。”陈康杰诚恳的说道。

    两人那么多年的关系,而欧阳震华又是对陈康杰的秘密知道最多的人,不放心他还能放心谁。

    “还有就是从下个学期开始,由我们实际资助的第一批巴铁留学生就会到国内学习,你所在的大学也会有五十人加入,这事所有的手续几乎都办妥了,巴铁那边也已经在开始对人员进行挑选,与此同时,他们还选出了二十位教师來华进行为期两年的进修,这些教师大部分主要是进一步攻读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当然,也有几个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來交流学习。”难得和陈康杰通一次电话,欧阳震华干脆就将自己所办的事情一次性做个简单汇报。

    “很好,对于巴铁,我们完全可以当做自己人來看待,在可预见的时间内,他们都是最牢靠的兄弟关系,对他们进行的智力支持,范围可以适当放宽,不仅仅局限于布路沙布罗这座城市,只要他们有需要,每年都可以支持一批学生和老师來华学习,这种事,花钱不多,影响却很深远。”陈康杰深谋远略的说道。

    “这个估计你不提,我也会给你说的,巴国教育部此前就表示过这样的想法,希望其他地区和学习也能参与。”

    有人能提供资金支持,让本国学生和老师出国学习,简直就是大好事,巴国教育部门知道情况了,不提出新的要求或者建议才怪,毕竟要是单纯依靠政府出资或者民众自己出资,要想出国留学,对于并不富裕的巴铁來说,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呵呵,好不容于逮到我这么一条鱼,他们是打算好好利用的了。”陈康杰自嘲的开起了玩笑。

    “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的啊,呵呵,杰少,照我说,你要是想帮助他们,想在那边留下善名,促进两国人民的情谊,你还不如在那边建一些希望小学,以你的名义建,这段时间我了解了一下,巴国的小学,超过一百破败不堪,辍学率相当高,尤其是那些女娃娃,相当大比例根本就小学都读不完,甚至连学校都进不去。”跟着陈康杰慈善做多了,欧阳震华仿佛也多了好大一层悲天悯人的情怀。

    “以我的名义。”

    “是啊,以你的名义是最好的,可以化解很多不必要的议论和揣测,同时又能起到该有的效果,而且,这对你的声誉,那也是添砖加瓦嘛,一举多得。”

    “这个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LONG基金那边说一下,由他们來策划和实施,每年那么多钱给他们,不能都按照他们的价值观和标准给花掉。”陈康杰稍作犹豫说道。

    每年陈康杰明面上的收入大部分都花在了LONG基金上面,而那些钱,都花在了救济非洲饥民,南美水患和东南亚的疾病防治等等这些上头。

    这样花钱,自然是沒有问題的,只要是用在实际之处,再加上名誉也是归陈康杰和拉希尔,陈康杰并沒有多少意见,基于这个,陈康杰从來不插手LONG基金的具体事宜,只让人负责财务报表即可。

    而现在,既然要在巴铁援助小学,那么让LONG基金出把力,也在情理之中。

    救助那些人是做慈善,建学校那也是慈善嘛,都是改善别人的生活,都是给别人带去希望。

第1875章 刘红军回不去了

    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东西最让人有吸引力同时又最让人害怕和畏惧,答案就是未知的。

    人们不知道大海深处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于是大家对海洋的兴趣始终浓厚,可同时,也畏惧和害怕大海,人类不晓得太阳系外面到底还有沒有其他生物,于是外太空始终能吸引人的目光,而对外太空的世界,同样是充满畏惧的。

    就连我们对我们的梦境都是如此,始终无法搞明白,逼真的梦境效果是如何产生的,越是这样,越是想探究,想做梦,可是又怕做恶梦,因为做美梦还是做恶梦,是我们自己说不能控制的。

    这两天,在黔州的上层官场就出现了这种让有些人既好奇又担忧害怕的现象。

    起因在哪里呢,起因就在于刘红军去京城两天了还沒回來。

    按理说,省委书记去京城两天很正常,别说两天,一两个星期都去过,毕竟中央有许多会议都要求一把手参加。

    不过这一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往不管刘红军离开多久,起码廖明贵和司徒阔应该知道他的行踪的,如果有紧急事务或者汇报,能找得着人,而这一次却透露着相当的古怪。

    似乎沒有人知道刘红军因何去京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來,不但司徒阔这个二把手不知道,就连省委大管家廖明贵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他们甚至还联系不上刘红军了。

    更加让人心里沒有底的信息则來自刘红军秘书那里。

    此次刘红军进京,只带了秘书一个人,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并沒有去驻京办下榻,而是在机场刘红军就被一辆车给接走了,只有秘书一个人去了驻京办。

    现在问題來了,自从刘红军被接走之后,就再也沒有联系过他的秘书,秘书也联系不上刘书记,这个现象是十分反常的,于是,当找不到刘红军的消息从秘书那里传回省里之后,很多人的好奇心就被调动起來,还有一部分与刘红军有过不干净瓜葛的人随之跟着担忧起來。

    大家都不是官场上的菜鸟,再加上这种现象本身就不正常,因此都不可能当做沒事人发生那样,通常这种现象的发生,要么是出了大事,要么是刘红军被调查了,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可是,这也让人不解,进來沒听说京师重地发生何等大事啊,同样也沒有察觉到刘红军有何怒天之举,也沒传言说他会被调查。

    只是,要是不往这方面猜测的话,他的“消失”又作何解释呢,刘红军可不是普通小吏,是执掌一省几千万人的封疆大吏啊,省里与他的联系,是要随时保持通畅的。

    很多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打听,只有何保国,乔羽等极少数人安稳入常,行事如旧,因为他们多多少少知道点内情,或者说那内情本身就有他们的影子在里面。

    对于陈康杰被抓一事的调查,一点难度都沒有,乔羽出马,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搞清楚了來龙去脉。

    乔羽做的事情不仅仅局限在陈康杰被污蔑一事上,他还举一反三,追根溯源,追查了刘华威前段时间被判无罪的事情。

    乔羽是政法委书记,刘红军又不在省里,他要调查了解这些情况,并沒有多大难度,很快,这些消息陈康杰就知道了,不但他知道了,京城里面的好几个重要大人物也知道了。

    刘红军到底去哪里了呢,他不是去给一号首长汇报工作吗,大内又不是什么万丈深渊,难道会泥牛入海了不成。

    刘红军的确沒有泥牛入海,他也确实给一号首长汇报了工作,只不过,等他一大晚上从大内出來之后,却沒能回驻京办,而是被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宾馆里。

    就在刘红军离开一号首长办公桌之后,关于刘红军的密集消息就纷纷的汇集到了一号首长那里。

    这些消息,可以说就沒有一样是对刘宏有利的。

    有他伙同情妇卖官鬻爵的相关证据,有他怎么给下属施压,在刘华威判决一事上徇私舞弊的证据,有他去了黔州之后,经济不增反降的分析,有他指使人为难梦婷集团的资料,甚至就连陈康杰这次被抓的详情也送到一号首长的案头,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刘华威那一段他承担责任的嚣张视频,当然,就连刘红军在西山任职时的所作所为也沒有放过,其中就包含了丁少思提供了不少内容。

    你说,看到这些东西,一号首长还会将刘红军给放走吗。

    让你去黔州任职,虽然是派系妥协的结果,可那也不是让你去胡作非为的啊,一个省好端端的发展形势,愣是被你给搞得乌烟瘴气,毫无起色,如果是你的能力不行,还则罢了,可这明显就是你的节操不行,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违纪违法,只要是还有点正义之心的上级领导,就不太会将其放过。

    更何况,这里面还涉及到陈康杰,还有赵志邦,谭长国等人物推波助澜,在这种情形下,刘红军还想走出京城,绝非易事了。

    当然,刘红军还沒有被抓,也还沒有被真正立案调查,他只不过被限制了一定的自由以及与外界的联系而已。

    不管怎么样,刘红军是一个封疆大吏,是高家所支持和扶持的人,就算是要对刘红军进行处理,也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做,还有不少的博弈要进行。

    独自坐在房间里的刘红军,透出窗户看着外面院子里的杨柳,他的心绪从來沒有如此波动起伏过。

    从政三十多年了,刘红军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然而危险从未这么近的向他靠近过,自从离开大内,沒能回驻京办,刘红军就仿佛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如果不是有阴谋,自己怎么会被变相软禁,而且,还沒有一个说法,这不符合常规啊。

    在将这几天的事情做了一番仔细梳理之后,刘红军隐隐约约扑捉到了一个身影,就是这个身影的每次出现,每次对他都是一个打击,那个身影就是陈康杰。

    知道一些内情的刘红军从未将陈康杰看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青年,他实力雄厚,人脉广泛,影响力巨大,而其自身有近乎干净整洁,毫无把柄可抓,这样的人,真要是发起疯來,似乎做成什么事都不足为怪。

    这一切都要怪刘华威那个不成器的孽子,就是你,几次三番的要去招惹他,明明警告过你了,你还不知悔改,我刘红军英明一世,怎么就会生了那么一个不长眼的儿子,刘红军暗暗责怪和懊恼。

    刘红军似乎就从來沒有想过,他与陈康杰的矛盾压根就与刘华威那小子关系不大,他们的矛盾是基于重生后的陈康杰对刘红军根深蒂固的认识以及刘红军自己的不廉洁不自律所造成的。

    要是在谭长国离开之后,顺势接位的就算不是司徒阔和何保国,只要从上面派下來或者从外地调进來的人不是刘红军,而是一个勤政正直的干部,陈康杰就算有点情绪,也不会怎么样,或者不仅不会怎么样,还会一如既往的给予大力支持和协助。

    可问題是,來的恰恰就是不干净的刘红军,而且恰恰刘华威的所作所为又让陈康杰所厌恶,刘华伟的进一步行为也让陈康杰不喜,这样的多重叠加效应,就使得陈康杰想方设法都要将刘家给赶出去。

    你们在哪里胡作非为都可以,就是别跑到我的面前來,咱就见不得这种人,咱的视野就是容不下这种人。

    为了成功将刘家给赶出去,陈康杰对桐乡地区的事情隐忍了,对刘华威无罪释放隐忍了,对刘华伟找人对付自己的事情也暂时隐忍了,甚至,陈康杰还自愿把自己搞进了派出所,其目的就是要造成一种轰动的效果,就是要造成一种罄竹难书的印象,只有这样,才能让上头下定决心采取时段查办,只有这样才能给予致命一击。

    刘红军就算凭借他的智慧猜到了陈康杰,那他也只能独自兴叹,如之奈何,他除了能够在院子里散散步之外,他出不去,也与外界断开了联系。

    刘红军压根想不到,陈康杰一直都在收集和调查有关他的一切,不仅仅是陈康杰,还有何保国和乔羽也在做相关的工作,他们不敢明着來,却并不妨碍暗地里來啊。

    刘红军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还沒有动身前往京城的时候,有关他的证据,已经开始在往京城传输了,并且,那些证据沒有走正常的举报程序,而是绕开其他部门,径直到了赵志邦的案头,再从赵志邦这里传给其他大佬。

    这是陈康杰第一次以自己为主力对付一个高级干部,也是他第一次处心积虑,谋定而后动的要对付一个官员,为了做到一击绝杀,私下底,陈康杰做了很多事情。

    在有些人看來,陈康杰的做法是不可取的,私下不能调查一个高级官员,可谁叫陈康杰身份特殊呢。

    他不但是一个超级富豪,是世界名人,还是一位全国人大代表,甚至于,他又只是一个二十來岁的在校大学生,这些身份的集合,就让他变得特殊起來,使得陈康杰可以正直,可以任性,可以贪玩,同时又可以谏言。( )

第1876章 该去京城汇报一下工作了

    连续几天,为了刘红军的处理,许多高层老大广泛进行磋商和博弈,就连高家的老爷子也见了一号首长。

    不要以为打着依法治国的大旗,对于违纪违法的高级领导干部就可以只要有证据就能一鼓拿下,在我们的政治环境中,暂时还沒有这样的好事,尤其是在那个人背景深厚的情况下。

    就是基于此,很多人才会将我们的反腐看成是政治斗争的一部分,实际上,虽然说这样的说法不太正确,但是,目前似乎也沒办法完全驳斥。

    反正啊,和刘红军有关的传言越來越多的出现在了不少人的议论中,有些人是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消息,有些人则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臆测和判断。

    这天周末,陈康杰在冠军田径学校训练了几个小时候回到何保国的家中。

    “吃饭了吗。”这次问话的不是赵月香,而是独自在客厅看新闻的何保国。

    “在田径学校吃过了,怎么,您还沒有吃吗,您一个人在家,干妈呢。”第一次见到只有何保国一人在家,陈康杰有些奇怪。

    “我在食堂吃过了,你干妈这两天不在家,她老家那边有人办喜酒,她回老家去了。”

    “怪不得呢,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干爹,你回书房,不会就是在这里等我吧,呵呵。”说着,陈康杰笑嘻嘻的在何保国的身旁坐了下來。

    “难道不为等你我就不能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吗。”何保国瞪了陈康杰一眼。

    “你看电视也只看新闻联播啊,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社会新闻,你会真的感兴趣。”陈康杰见电视里面正在播的是一个有关一对夫妻离婚分财产的新闻,就调侃道。

    这样的新闻不是说沒有价值,节目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给老百姓普及法律知识和法制观念,只是这种价值在何保国他们这个层级的人眼中,应该算不了什么,全国每天闹离婚分财产的事情数以万计,层出不穷,再平常不过,而他们关心的是国家大事,最起码也是关于一个省的大事。

    “我怎么就不感兴趣了,一个离婚,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裂,其所带來的就是一系列的社会问題,你以为这样的社会问題是不需要解决的吗,积累多了,社会是会动荡的。”何保国拿腔拿调的反驳道。

    “是,是,是,那你就要去民政局和司法局调研调研了。”对何保国那种明明不是,却偏要嘴硬的方式,陈康杰只能举手投降,由得他了。

    “单单是民政局和司法局,还不能结局,这些问題,还需要立法机构以及法院这样的审判机构参与才行。”就算是何保国不太重视的新闻,一旦他看进去了,说考虑的深度还是很不一样的。

    “可惜,人大和法院都不归你管。”陈康杰有点“落井下石”的说道。

    “你小子难道不归我管我就不能关心吗。”

    “能,能,不过啊,等你干上省委书记了,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吗。”陈康杰促狭的笑道。

    “那个我暂时不敢想,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何保国还是蛮守规矩的,沒有因为是在家,面对的是陈康杰就乱说话。

    “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我说,不想当一把手的官员也不是好官员,你不是不敢想,你只是不能想而已,对吧,其实在我看來,你不但应该想,而且还应该努力去争取,自己要是都不主动,难道还等着天上掉馅饼不成,干爹,我觉得,你这几天应该抽个空到京城去一下。”不受任何羁绊的陈康杰倒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全无顾忌。

    “我到京城去干什么。”

    “嘿嘿,当然是去汇报工作啊。”陈康杰狡黠的笑道,“你不多找领导汇报工作,领导怎么知道你的能力,那也是对领导的不尊重不重视不是,据我说知,你一个多月沒去京城了吧,你应该找赵书记,谭书记和黄书记汇报一下你的工作,甚至汇报一下你的思想,他们三位都是从省里走出去的,对省里的工作,可是相当关心的。”

    陈康杰所说的赵书记,谭书记和黄书记,指的就是赵志邦,谭长国和黄振华,他们都在黔州干过省委书记,于是有这样的称呼,这三位现在都就职于中枢,尤其是赵志邦和谭长国,话语权是挺重的。

    陈康杰的建议,只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吗,当然不是,汇报工作只是借口,实际上就是去表明心迹,再直白点就是去活动活动关系。

    别人不知道刘红军遇到了什么事,提供证据的陈康杰和何保国能不知道吗,既然知道,那当然要早作谋划,陈康杰可不希望去了一个刘红军,又会來一个张红军或者马红军。

    做了那么大的努力,总不能再让人把桃子给摘走了吧。

    何保国能不明白陈康杰所指为何吗,当然不可能,他现在不就陷入沉思了嘛。

    何保国并不是迂腐之人,他也不是那种不求上进的人,只是他身处其中,很多事情不方便做而已。

    “你觉得我应该去一趟京城。”沉吟了一会儿,何保国严肃认真的问道。

    “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去,你也知道,刘红军这次估计是回不來了,可我们省也不可能长期出现权利真空啊,是,常理上來说,刘红军不回來,您应该有很大的机会,可那毕竟也只是理论上而已,难道就不会出现意外情况吗,上次能冒出个刘红军來,难道就不会再重演一次吗,所以,我觉得该做的工作你还是要做,不要怕别人说闲话,难道你不去京城,就不会有闲言碎语吗,要是那个帽子落在你头上,我相信还是有人会说你跑官要官了的,以其那样,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去,我听说,高家是打算放弃刘红军了的,只不过,他们也提出一个想法,就是由高家的另一个人來代替刘红军,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干爹,你又得多浪费几年了。”高层的人事任命,陈康杰不方便插手,也插手不了,于是,他就要鼓励和督促何保国站出來争取。

    有些东西,你争取也许就是你的,你不争取,那就不是你的。

    省委书记啊,那么大一顶帽子摆在这里,谁不眼热,谁不争抢,就算赵志邦有心拉何保国一把,可万一何保国表现得无所谓,也难保这个位置不会被交换掉。

    难道太监不急神仙急,沒这种事,你自己的事情你都不关系,还指望别人多么卖力不成。

    故而陈康杰才怂恿何保国,他应该站出來去争取。

    省委书记,那帽子是落不到何保国头上的,再破格提拔,也难以做到这样的跳跃,但是,无论司徒阔是走还是留,省长的位置,何保国完全有资格问鼎。

    “我就算去了,也只能谋求省长的位置,可司徒阔毕竟沒有走啊。”何保国略有为难道。

    这也是何保国无意前往京城的一个重要原因。

    “呵呵,干爹,他不是和你缓和关系了吗,你二人的关系缓和了,你认为你去了京城,他会不去吗,我估计啊,他就等着你成行,他好跟进呢。”陈康杰像个谋士一样,高深莫测说道。

    还别说,陈康杰真的猜对了,别人都眼热的位置,他司徒阔会不眼热,会眼睁睁的看着吗。

    司徒阔早就想坐上那把椅子的了,只是何保国沒有动,他也只能按兵不动而已。

    刘红军被谁所整了,司徒阔心知肚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基于和何保国“重归于好”。

    作为“功臣”的何保国都沒有去活动,他司徒阔却跳出來,会给人留下他是个小人的印象,况且,赵志邦他们明显更看重何保国,要是何保国不动,他却动了,也很难赢得他们的支持。

    现在司徒阔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他沒有真的向高家这艘大船靠上去,否则,他都会受到间接的牵连,要是真的那一步走出去了,他的行政级别估计不会受到影响,可是被调往一个不太重要的部门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你是说他会去争取谋求那个位置。”何保国问陈康杰。

    “难道你不那么认为吗。”陈康杰反问道,“他要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他会第一时间主动和你改善关系吗。”

    何保国摇了摇头,干笑了两声,一言不发。

    “干爹,有些事情阻止不了那就顺势而为,司徒阔这人,或许比较热衷权势,可他怎么着也是了解了的人,这总比來一个不了解的人要好吧,再说了,他上去了,对你也是利大于弊,起码,他大面上还是一个派系的人,他上去了,以后对你的工作也会支持的多,掣肘的少,不管他之前有着什么样的取向,起码他沒有明着表露出來,这就是好事,咱们不能干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陈康杰知道何保国心存的芥蒂是什么,所以才这样帮他化解。

    何保国其实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沒有行动,久在官场,他的认识还不至于比陈康杰低,就因为他知道自己动了,司徒阔也会动,他才沒有行动。

    或许何保国是想逼迫司徒阔先走一步,或许他是想让司徒阔“知难而退”,不管是哪一种,风险都不小,机会稍纵即逝,陈康杰坚决不支持这样去赌。( )

第1877章 人情冷暖

    还有一点陈康杰沒有说,那就是司徒阔就算上去了,那也是个扮演“看守政府”的角色。

    进來司徒阔的消极表现以及暧昧的态度,相信已经让背后支持的很多人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既然如此,那他上升的空间就不会很大,弄好了,能干完一届,弄不好,一届都干不完就会退到二线去。

    好位置,还是得留给那些有冲劲并且立场坚定的人來坐。

    在陈康杰的撺掇和怂恿之下,何保国被说服了。

    行动起來,何保国是个相当干练果决的人,第二天,他就启程进京,名义上是去发改委跑一个项目,实际上去干什么,稍微脑子灵活一点的人都知道。

    也不止何保国往京城跑,似乎每到这种关键时刻,省里的大员就会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进京,大家都知道,在现实情况下,特殊时刻,不活动活动,那就只能安稳不动,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刻,沒有几个人会被动的干等。

    何保国进京之后,相隔一天,司徒阔怀着忐忑的心情也去了,他的理由也是跑项目,只不过不是去发改委,而是去教育部,为省里的几所市级专科学校升级成本科院校索要批文。

    刘红军的回不來,何保国与司徒阔连同其他人的离开,省内一下子真的出现了权利真空,各项重大工作顿时出现了一种停滞状态。

    然而就算这样,好像也沒有谁有怨言,沒有门路留下來的人,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就只有战战兢兢的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重要的位置一旦出现了变化和调动,那么与之相联的职位,似乎也很难一层不变,有人会因此而受到重用,提升到更加重要的工作岗位,同时也有人会被冷落,去一些冷板凳上呆着。

    无论是哪一种,在结果沒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只能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不要发生意外过失,否则,有机会升迁的可能会落空,有机会坐冷板凳会更加凄惨。

    领导们都去忙“大事”了,难道你们连保持稳定守成都不会吗,要是影响到了领导的“大事”,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在所有省级常委中,最为胆战心惊的,就要数廖明贵了。

    原因很简单,廖明贵与刘红军走得最近(不近也不行啊,不近他就做不到这个位置),要是刘红军回不來,那廖明贵的下场是最悲观的。

    就算抛开与刘红军的关系不谈,就凭他廖明贵的位置,要是一把手换了,别人或许可以不动,他这个省委秘书长想留任,那是相当困难的,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新书记的新人和看重,否则,他的离去,那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位置,进入到一个省的权力核心,屁股都还沒有坐热呢,廖明贵岂能甘心将位置给让出來。

    廖明贵也想找门路通通关系,可是他成为地方大员的时间太短,还沒有找到可靠的靠山。

    可以这么说,廖明贵的最大靠山就是刘红军,然而现在恰恰就是他的这个大靠山出了问題,出了麻烦,你让廖明贵临时抱佛脚到哪里去想办法。

    这几天,廖明贵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度日如年,平时在省委这边趾高气昂的他,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一点精气神都沒有。

    上班后,进了办公室,就很难看到他再走出來,其他人也识趣,除非有特别重要的公务,要不,也不会有人会去找他,这几天,是廖明贵成为秘书长以來工作最轻松的时候,在之前,他有听不完的工作汇报,几个副秘书长以及办公厅的正副主任,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到廖明贵这里“点个卯”,除此之外,廖明贵也要向他们下达一系列的指示,到刘红军那里听取工作任务。

    现在呢,刘红军不在,沒人给他下任务了,像崔博洋这种副书记倒是可以将一些工作交给廖明贵,可崔博洋在这个时候宁可找对应的副秘书长也不会找廖明贵,下面的人,给廖明贵汇报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减少了五六成。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对于一个习惯了权利掌握的人來说,那是相当空虚和折磨。

    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与他廖明贵保持距离,就像她身上携带者某种病菌,挨上了会被传染似的。

    就算是平时努力巴结廖明贵的人,现在也不会那么热心靠上去,谁知道他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多久,要是靠得太近了,万一以后被新老板不待见,那咋整,划不來啊。

    官场上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纯粹的情谊,在官场上,那是相当不可靠的真实谎言。

    这天,廖明贵进到办公室之后,就端着一杯茶发呆,心情不好,休息不够的人就容易出现精神恍惚,现在的廖明贵就是这种状态。

    就在廖明贵漫无目的的想着以后自己可能去往的闲散部门时,他的办公室被敲响了。

    先敲了三声,沒听到回应,接着敲门的人又加重力道來了三下,这才将廖明贵给唤醒。

    “进來。”

    “什么事啊。”廖明贵的秘书推门进來,还沒等到他请示,廖明贵就不悦的问道。

    廖明贵不是对秘书有事打搅他不满,他不爽的是秘书敲门的声音。

    之前秘书敲门都是轻缓柔和的,突然之间家中的力道之后,让廖明贵觉得秘书的粗鲁是对他的不尊重,是对他的讥讽和窃笑。

    实际上廖明贵的秘书哪里敢对他那样啊,就算他也担忧自己的前途,可那也不敢表露出來啊,廖明贵怎么说也是秘书长,要整蛊他这样的秘书干部,那还不是手到擒來,他顶多就只能在心里面自哀自怜罢了。

    “秘书长,是田处长來了。”秘书不敢流露出些许怨言,谨慎的回答道。

    “哪个田处长。”要是在以前,廖明贵绝对不会这么问,能來找他,级别只是处级,还姓田,那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红军的秘书,然而廖明贵现在有些心神不宁,脱口就问了出來。

    “是秘书一处的田书豪副处长。”领导要那样问,秘书也就只能这样回答。

    “哦,那叫他进來吧。”廖明贵挥了挥手说道。

    本來就已经站在门口的田书豪走进廖明贵的办公室,他的脸上除了浓浓的担忧之外,还带有些许的恼怒。

    田书豪担忧什么,那基本上不用赘言了,说说他的恼怒吧,他的这个恼怒,那是冲廖明贵來的。

    在此之前,他田书豪來找廖明贵,待遇从來都不是“叫他进來”,而是“请他进來。”廖明贵也不会不知道田处长是何许人也。

    而现在,廖明贵不但忘记了他田某人,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冷漠淡然。

    只是田书豪也不想想,之前廖明贵对他的亲切态度,那真态度真的是对他的吗,那是对刘红军的,只是因为他是刘红军的秘书,因此代为收下罢了。

    现在刘红军的未來都成了未知数,人家廖明贵干嘛要对你客气礼遇,你算什么,一个才提升起來的副处长而已。

    在成为刘红军秘书之前,田书豪只是个科长,沾了刘书记的光,很快就成了副处长,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几乎就沒有科级的,级别低了,那是丢书记的脸。

    要是能够一直为刘红军服务,或者说一直为省委书记服务,两三年内,田书豪会成为正处级,不久后应该再以副厅级的身份下放去捞取一个含金量相当高的职位,给领到担任秘书,往往是官场人升迁的最大捷径。

    当然了,给领到当秘书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会使得自己身上烙下领到的印记,换句话说,那就是不管以后到了什么时候,他都会被看做是这个领导的人,领导要是顺风顺水,那秘书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可要是领导触礁失势,那秘书的道路也会随之变得黯然。

    “秘书长,我那边现在也沒有什么事情,因此,到你这里來坐坐。”田书豪走到办公室的中央淡然说道。

    “小田,你不应该这么擅离职守啊,万一那边有人來找或者有什么电话,你岂不是耽误事。”廖明贵伸出一只手指示田书豪坐在对面,接着淡漠的说道。

    “哎,现在哪里有什么人來找啊,一天电话更是只有一两个,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呀。”田书豪深深叹了一口气,有感而发道。

    廖明贵斜睨了田书豪一眼,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受到了冷落,就跑到我这里來,是想來看我的笑话还是以为能在我这里找到更多热情。

    “小田,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出去了,可别乱说,回去吧,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廖明贵才不愿意让田书豪留在这里和他同病相怜。

    廖明贵怎么说也是副部级的省委常委,岂能会和田书豪这样的人一起哀叹,他就算心里再不安,再不平,那也要保持自己的身份和尊严。

    刘红军在,我廖明贵对你田书豪会另眼相看,刘红军不在了,那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你以为你在这里就能帮到我吗,你还沒有那个本事和资格啊。(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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