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仙门悬案
“卫尘不能死啊，艮位马上要开始崩塌了。”
“那缚元绳真仙被捆了也难挣脱，卫尘性命堪忧。”
“不行降天雷吓走梁风。”
众仙为卫尘的处境开始担忧起来。
法华冷静道：“不慌，那琳儿也来了。”
琳儿一人自是不敢乱跑，一直远远观察着卫尘，此刻隐身匿迹悄悄从沟壑中摸了过来。
渡元冷哼道：“这女修从白龙会场一路跟着卫尘不知有何图谋，见卫尘杀了游天方便怕惹来灾祸弃了卫尘，此时来怕不是想趁机摸取卫尘身上的宝物。”
众仙瞬时看向灵月，如果琳儿真是等着梁风杀了卫尘拣漏那还真是让人不耻，毕竟琳儿能撑到此时是全凭卫尘相助，众仙看在眼中的。
灵月见自己因为徒孙一再被众仙鄙夷那是一个不爽，满脸愠怒道：“徒孙之事我从不过问，众仙官若觉得此子心性不佳，那便天雷轰了就是。”
“等等，她的目标好像是梁风！”一仙官见琳儿悄悄顺沟壑来到梁风下风拿出了摄魂珠便叫向众仙。
众仙讶然的看向水中倒影。
梁风困了卫尘那是一个得意，也没发觉会有人摸到他下面，冷酷道：“卫尘，别拖时间了，把你的戒指脱下，然后告诉我如何打开，我拿走妖元便放了你！”
卫尘捏好补天锤准备敲上去。
陡然却听梁风一声惨叫，接着就听到梁风的怒骂声，发现身上的软绳松驰了些便先没敲静观变化。
梁风被琳儿用摄魂珠暗袭，瞬时神识混乱难以御气，气血更是体内倒涌整个人头疼欲裂。
“什么人偷袭老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琳儿未出声，她默默的等着，摄魂珠可乱人心神，但她不太熟悉此珠的使用所以威力无法一下子发挥，不过只要被摄魂珠打中，中着神识会越来越混乱甚至出现幻觉，任再高的修为也难分辨出眼前情况。
梁风叫骂着努力的想要镇定心神，却是体内气血乱涌完全无法御气，震怒中更是感觉自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眼前看到的是高原成了一片血色地狱，无数恶鬼张牙舞爪的朝他嘶吼。
“别想抢老子宝物，都得死！”
梁风陷入了自己的恐惧之中，拿着剑拼命的乱挥乱砍，与幻像中想要抢他宝物的敌人撕杀起来。
琳儿见时机成熟，猛然从藏身处飞起，一剑刺进了梁风的后背之中。
梁风一声惨叫，身体向个沙包一样重重坠向深百米的沟壑之中。
卫尘见身上的软绳完全松开脱落伸手接了，也把补天锤收了起来。
香玉却是沉浸在幸福之中，抱着卫尘一脸痴情的笑意。
琳儿解决了梁风，感觉无脸见卫尘，便留下一句话先行走了。
“公子，梁风被我杀了，安全了。”
“琳儿？”
卫尘有些愕然，琳儿不是与自己分道扬镳了，怎会又回来帮忙？
“闻玉，安全了，放开我。”卫尘见自己被香玉抱在怀中不放也只得轻声提醒。
“外面什么时候安全过，卫哥哥我们就待在里面多好。”香玉不肯道。
卫尘无奈道：“这里又不是能天长地久，你要吃要喝要洗澡，况且马上这里也要塌了，别犯傻了。”
香玉厥了下嘴，不情愿的松开卫尘收了凤栖藤形成的保护罩。
卫尘发现琳儿不在，张目搜寻也是没有身影，估计是走远了，不禁皱了下眉，本来以为和这琳儿总算是断绝了关系，还真没料到会回手帮忙，这女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赶路了。”卫尘也不多想，反正这小插趣也无大碍，还赚了条缚元索。
香玉点了点头，御气要飞却是身子一软向下坠去。
卫尘发觉忙回身飞下去揽腰抱起，发现香玉神色疲惫，手腕上的凤栖藤也呈蔫状，看来这宝物是要消耗灵力的，香玉本就修为不佳，才保护他过度消耗灵力导致有些虚弱。
这里也不是休息之地，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灵药，只得背在身上道：“到了坤位再帮你寻个地方休息。”
香玉八爪鱼似的紧裹在卫尘背上开心道：“只要和卫哥哥在一起，天涯海角都去得。”
？？？
卫尘一脸问号，这哪跟哪啊，这天演阵都不知要如何出去，还天涯海角。
众仙见危机解除各松了口气，现在卫尘可不能死，而且要必须进九嶷山的。
“容秀仙尊竟然收了这女修为徒，让人意外啊。”
“是啊，容秀仙尊有一百多年没收过徒弟了吧。”
“还给了凤栖藤，这能让容秀仙姑看中，定是有非同凡响之处，不过我怎看不出这闻玉仙子有什么特别？”
陆海也问向法华道：“这女修士的修为怕是进不了前三百，如何过的四象阵？”
老仙骨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发现了最关键的地方。
法华回道：“说出来我都意外，这闻玉修士在四象阵中未受一点影响，是平安通过的试炼。”
灵月惊讶道：“难道是容秀仙尊赐了法宝助她？”
法华道：“不是，容秀仙尊也是四象阵后才收的闻玉为徒，而且四象阵中就算有法宝护身，一些没什么阅历的仙徒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可能，所以才显得这女修士有特别之处。”
“难道是玲珑心？”有仙人讶然道。
法华点头道：“有可能，此子生性天真单纯，似乎未经世事，如一块上好的玉，若论资质，我看除了卫尘便是她了。”
众仙点了点头，天演阵中香玉的一举一动他们也看在眼中，虽然显得幼稚了些，但却在仙人眼中是极难得的，多少品质不错的仙徒却小小年纪心计极深，仙徒们攻于心计其实是修仙大忌，所以一个资质极佳却纯朴的仙徒自是受他们喜欢。
渡元冷哼道：“据我所知，这女修士的求仙令似乎是杜左的，这事你们没调过吗？”
众仙一听纷纷看向法华，杜左杀周信这事人众皆知，这事怪异的让他们都难想通，而闻玉却拿着杜左的求仙令，那就更离奇了，其中怕是有重大关联。
法华凝眉道：“我亲自调查过，但没有找到任何信息，杜左与其之前是否认识也无从知晓，而杜左更是否认与闻玉相识，这成了一件悬案。”
陆海也凝眉道：“杜左杀周信这事本就难解释，杜左总不会把自己的求仙令丢了，而恰好让这女修士拣到吧。”
灵月也凝重道：“这解释不通。”
法华道：“我也一度认为杜左杀周信与闻玉有关，但并未发现证据，如果杜左杀周信是为了抢求仙令，这并不值得，而且也行不通，事实是杜左也没有拿周信的求仙令，而周信与闻玉也没有任何关联，所以我暂时倾向是一种巧合。”
众仙也不再多言，杜左杀周信又扯到个神秘的闻玉，这陆法大会中竟然出现了一桩仙人们都无法查清的悬案，太奇怪了。
160.可爱
两个身份特殊的人结伴在一起，关系还如此亲密，这不得不让众仙引起遐想。
众仙眼中卫尘更是极佳的仙徒，哪怕他们都过了亲自收徒的时期，但看到卫尘却还是有了想要收徒的心思。
卫尘修为提升的速度他们都自叹弗如，这身上自是有难得的修仙资质，更是卫尘的品性让他们也十分看重。
从白龙会场开始，卫尘十分低调，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得势时也不赶尽杀绝，身上没有戾气。
进天演阵后，卫尘以静制动，虽然没帮那些修士杀雉显得不够善，但仙人的善和凡人的善不同，不帮非但无错，反是体现了卫尘的聪明。
在山洞之中，卫尘隐忍，最终杀了苏昙，这算不上惩恶，也算不上行恶，正是一个未成大道修士该有的保身之道。
拒绝萧玉的双修，这也是拒绝了萧家这一脉人望资源，但卫尘在把萧玉扔出山洞时给了萧玉一颗火元珠，虽然萧玉中了情毒又在极寒之夜不一定活的下来，却是在仙人眼中体现了卫尘善恶的平衡。
从游天方时，哪怕卫尘是早有图谋，再到秦无心卫尘锋芒毕露抢夺妖元。
这在仙人看来算不得恶，卫尘未杀戮不干人等，更未暴虐的施于秦无心痛苦还保全了秦无心的尸体，也未因杀人夺宝后而心生狂喜自得，这份成熟太难得了。
修仙对个人品性的要求太高了，不争必然难得资源，没资源就无法有大成功。
争，却容易生恶，生狂，生邪，生妄，性格易走偏锋，若遇挫折必仙道中崩，而就算到了灵神期，却因心性过激生出心瘴三劫难渡，这也是众多仙人到了灵神期便再难突破，都躲在山中静体不问世事的原因。
一个资质奇佳，心性也完美的人，仙路必然会顺利许多，而仙人们如能教导出一个日后比他还仙路更远的弟子，那也是无尚的名望。
可惜众仙却是不敢轻言收卫尘为徒，一时听闻过酒无意两度亲自收徒被拒绝，他们和酒无意比起来自是得当徒孙，爷爷都被拒绝了，他们哪有自信去收。
另一个重要原因关系到他们的前途，卫尘若真是魔道之人，那日后必然会是一段孽缘，事发之时，身为师父自是难脱干系，必然要陷入劫难中，弄不好命都要丢，顾忌仙路自是不敢轻易收卫尘为徒。
总之卫尘在众仙眼中太特殊了，是又喜欢又顾忌。
渡元和灵月也一样，虽然卫尘杀了们他的徒孙，扫了他们的颜面，但那些不成材的徒孙死就死了，叹息若是有卫尘这样的徒孙，那真是仙宗之福。
卫尘背香玉一路来到坤位，这里山、林、湖、溪样样俱全，宛如一个人间小世界，温度也是不冷不热，灵息更是充斥在万物之中。
“你先休息一会，我去观察下情况。”
香玉不舍得从卫尘背上下来，坐在一颗树下打坐调息恢复精力。
一声雷鸣响起。
卫尘飞到空中，发现这不是惊雷，而是前方林中传来的声响，几里外的山林如发生了地震一样树冠剧烈的晃动着，隐约看到些修士的身影在飞动。
坤兽还未杀。
这对卫尘来说是个好消息，又往前飞了段距离，这次看清楚了许多，一片山林中有一只铁背大黑牛，这牛双角泛金色，眼红光如灯，追着一群修士不断的冲撞，一人粗的大树能瞬间被撞断，撞在山石上更是响如雷震，众修士几乎无法正面攻击，哪怕是御剑或施法术攻击，却是看起来未能伤那坤牛皮毛。
卫尘暗思此时过去不是时机，待这些修士发觉杀不了坤牛时自己出手会省事许多，或者待众修士快杀死坤牛时拣个漏也不错。
香玉虚弱需要休养一阵，自己不守着容易出危险。
卫尘打定主意便反身飞了回去，临近香玉几百米时隐约感觉香玉附近有异动，忙一边加速一边凝神探察。
三个修士本也是和卫尘想法一样，先躲起来不去杀坤牛，待两败俱伤时再杀过去拣便宜，不料无意中却是发现了独自打坐的香玉。
“这女修士真漂亮。”
“明明是可爱。”
“不对，这不是一直跟着人宗卫尘的女修士嘛。”
“好像真是。”
“怎么会一个人在此，那卫尘哪去了？”
“不会是死了吧？”
“我看还是别招惹了，那卫尘是人宗的天之骄子，我们惹不起。”
“怕什么，可能早死了。”
“这女修太可爱了，太对我口味了，正好我的双修功需要个可人儿提提功力。”
“那让我先来，万一是个雏那我冒险也值了，反正你俩现在不需要玉女。”
三人一阵猥琐的商量便起了邪念围向了香玉。
“哇，这脸蛋太完美了，近了看更是挠的我心肝都颤。”
“啧啧，这身材坐着都如天上的仙女般娇人。”
“小可爱，累了吧，与哥哥一起双修，不但能提升修为，还能享受到极乐。”
香玉闻声睁开眼，看着三个猥琐下贱的修士围着自己脸上生出三分紧张三分厌恶，又带着三分笑意道：“双修不是两个人嘛，四个人怎双修？”
一修士赢笑道：“轮着来嘛，都说一女战十男，我三人自是舍命陪君子，一定让女仙子满意。”
香玉笑道：“可我怕时间不够啊，艮位此时怕是也开始塌了，这里也快了，三个人哪有时间啊，怕是只够一个人，除非你们不中用。”
“本公子夜御十女不带歇的。”
“本修士连战七天七夜都能生龙活虎。”
“吹什么，谁不知本仙最厉害，那些女修士哪个没与我双修过，哪个不是败在我身下。”
三人瞬时为了不丢男人脸面争吵起来，而且也意识到这时间确实不够三人用，一时争吵演变成了互相暗藏杀机。
香玉笑眯眯的看着三个男人随时要自相残杀，她完全不需要运用能力，这种低劣的男人完全不值得她用能力，三言两语一个表情就能玩的团团转。
卫尘见香玉又引得三个男人要自相残杀，一冷眉用雷戒咻咻斩杀了俩人。
正要杀第三个时，那修士反应极快，见同伴被杀也不知人在哪嗖的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卫尘本想杀了，但发现其并不是被香玉迷惑了心智，当下收了手，这样也好让那些仙们解除对香玉的怀疑。
“滚！”
听到斥声，那修士忙又是拜了一拜，也不敢抬头看卫尘在哪，没命的向林中逃了出去。
“卫哥哥。”香玉到也不生气卫尘破坏了她的计策，起身迎向卫尘。
上清殿众仙本疑心香玉可能是妖女时，此时也打消了念头，只叹香玉纯真之下也是聪明过人，难得的好苗子。
161.是的
“你继续打坐，我帮你看着。”卫尘也就近找了棵树坐了下来。
香玉点了点头坐到了卫尘身边，她虽然喜欢被卫尘照顾，但也不想拖累卫尘，认真调息恢复精力。
卫尘有泽兽妖元，只需片刻调息就能精气神饱满，打坐却也不误听察前方坤兽的动静。
过了小半个时辰，天空惊雷响动，可见艮位开始坍塌。
而坤兽的怒吼声依然不弱惊雷，显然众修士未能击杀。
“卫哥哥，我休息好了。”香玉精神饱满的伸了个懒腰。
卫尘起身道：“前方坤兽还未杀，我前去看看，你有宝物护身，不如就在附近先藏着。”
香玉幽怨道：“卫哥哥是嫌香玉无用吗？”
卫尘耿直的点了点头道：“离天演阵结束不到四个时辰了，三百个修士只能留一百个，修士间的杀伐会愈演愈烈，你留下等我回来。”
香玉见卫尘竟然真就说她无用委屈的泪花打转，点着头道：“我在这等卫哥哥回来。”
众仙看着卫尘转身向坤兽而去无不震惊，卫尘想要抢坤兽妖元没人意外，震惊的是卫尘居然会直接说一个可爱的小美女无用是个累赘！
饶是这店中的仙人都两三百岁的老妖精了，看到卫尘如此钢铁直男也是无不愕然，就是他们这些老头也不会如此冷酷直白的告诉一个可爱女孩你是个累赘，都要委婉一些，何况这香玉明显对卫尘痴情一片啊，怎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话。
卫尘才懒的想那么多，他又不馋香玉身子，现在的他几乎成了贤者，修炼时那身体百骸的进化产生的无法言喻的愉悦与满足感才是他痴迷的，女人对他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了。
山林中巨大的独角黑背牛横冲直撞让数百米内的树木都悉数折断，一块块巨石也被撞的四分五裂，林中显然已经有几个不幸被撞中的修士成了尸体，一些受伤的落在附近的树上想要躲一躲，然而坤兽四处乱撞没有一颗树是安全的。
一修士被撞伤了腿正藏在一颗树上准备吃点药养养伤，陡然见一个修士被追着向他这树跑来踏步而上急的大喊道：“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
坤兽轰隆隆冲了过来，一头就撞向了正踩着树杆向上走的修士，修士猛然脚一发力凌空向上翻去，听着树杆被撞断树上的修士惊慌的随树倒向前面眼睛中露出一抹阴冷又得意的笑。
他转身在空中一个移步又飞了出去，坤兽轰隆隆撞向倒向地面来不及飞起的修士，巨角直接贯穿了修士的身体，转身又追向了他。
这修士一点不慌，空中保持着坤兽巨角看似能攻击到却又差一些的距离四处飞，看似仓皇不择路，却是有意的把坤兽又领向一个藏在树上等着拣漏的修士。
树上的修士见坤兽被引来慌忙就是纵身一飞，却是不料被一道莫名的力量给拖着飞不起来，人猛的被坤兽撞倒的巨大树冠打向了地面。
“吴义，你是在故意引坤兽杀人！”附近的一修士看到被撞下树的修士活活被坤兽踩死愤怒的叫了起来。
吴义悬在空中看向识破他的修士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修士愤怒道：“你利用坤兽杀同门还有理了？！”
“同门？”吴义大笑道：“同门算什么，这天演阵还有不到四个时辰结束，三百人只能留两百个，你靠诉我那获胜的一百个人靠什么获胜？”
斥责吴义的修士瞬间僵在树上，不止他，附近的修士们也个个一脸愕然，是啊，这都八个时辰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成为获胜者的办法。
吴义见所有人沉默了哈哈笑道：“当然是活着的人，这天演阵就是修罗场，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一百人才算胜者。”
众修士一听互相看着眼神中都有了杀意，这不再是为了抢妖元而生的敌意，而是为了获胜，为了生存而生出的杀意。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天演阵极大，根本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而别人为了成为获胜者要杀人，所以自己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你，只有成为最后一个幸存者才是最保险的。
“啊，谁偷袭老子！”
“马的，你疯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霎时，这林中的修士无人再管坤兽，一个个互相攻击起来，刀光剑影法宝飞舞，战斗混乱又激烈。
卫尘飞过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皱了下眉，凡是有修士受了伤坠落向地面，坤兽就是冲上去顶撞踩踏，那些修士全力的想要反击防御却是没有一点用，灵刃打在坤兽铁甲一样背上没有一点伤痕，反是坤兽一脚撞下去修为再好也得肚破肠穿。
“不知道打神鞭有没有用。”
卫尘感觉坤兽防御太强了，直接攻击不容易斩杀，所以拿出了血灵分魂鞭。
坤兽正在四处找着可以攻击到的修士，林中半空众修士你追我赶杀的是难解难分，有人敢掉到地面就是坤兽的脚下亡魂。
吴义却是没参与其中，他躲在一边看着突然出现的卫尘。
卫尘执打神鞭降在坤兽头顶，坤兽发现后怒吼一声，扬着蹄子抬头猛的用巨角扎了过去。
只见卫尘手中打神鞭在空中划了个红色的光影，啪的一声就抽在了坤兽的头上。
坤兽差一点没能撞到卫尘，挨了一鞭顿时发出一声痛苦又暴怒的吼声。
“蠢货。”
卫尘见坤兽对空中的他完全没办法索性直接拿鞭子狠狠连抽了过去，一鞭一鞭下去坤兽发出一阵哀嚎，仿佛灵魂都被抽散剥离。
坤兽终于知道害怕了，不敢在原地等着机会攻击卫尘，反身就逃了出去，但速度显然慢的像只老牛，跑动中身体都在摇晃。
“有人来趁乱抢妖元了！”吴义喊了声。
正互相追杀的修士闻声看向卫尘，更是看到本强大无比的坤兽此时跑动缓慢看起来奄奄一息，顿时都又起了抢夺妖元之心。
吴义远远拦住卫尘追向坤兽道：“卫尘，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为了这坤兽打了几个时辰死伤了多少人，你却来趁乱拣便宜？”
卫尘冷眼看着吴义，这种无耻之人他连费话的心情都没有，阴冷道：“你觉得能从我中手抢走妖元？”
162.你不能逃
吴义当然没本事从卫尘手中抢妖元，但他这人最擅长挑事然后混水摸鱼，顿时嘿嘿笑道：“卫仙友说笑了，我哪敢抢妖元，这妖元是大家伙的，坤兽也是大家齐心协力斗了几个时辰才让其体力渐衰，卫仙友来的过于巧了，现在出手杀了坤兽拿走妖元，我们这些死的死伤的伤的人不是白干了。”
“对，这异兽我们斗了几个时辰，你来拣现成的也太不讲规矩了！”
“这妖元轮不到你来抢，让你抢了我们这辛苦不就便宜你了！”
“想拣便宜没那么容易，我们不答应！”
众修士纷纷嚷着矛头一致对准了卫尘。
吴义暗笑，这群蠢货真是容易玩弄，这样的智商真不知是怎么混到这陆法大会来的。
上清殿众仙看着也是皱眉，这群仙徒互相攻击勾心斗角也算了，居然全蠢的被一个吴义玩弄在手掌中，这样的仙徒进了九嶷简直是对仙人的侮辱。
卫尘扫了眼布在周围的修士，看起来还有二十多人，微笑道：“的确我是来拣便宜的，我也知道你们不爽，不过我劝你们不爽归不爽，把心思放在如何撑到最后，这妖元的事就不要管了，免得得不偿失。”
一修士大怒道：“你也太狂了，我们可是有二三十人！”
众修士此刻也是一副同仇敌忾之意，纷纷叫喊着。
吴义更是道：“你能有多大本事杀了我们抢走妖元，我们能进到天演阵那也是个个身怀异宝修为不菲，我劝你还是转身走人，莫贪个便宜把命丢在这里。”
“对，识相的快走！”
众修士驱赶着卫尘。
卫尘手中按着日月华光笑道：“别说我不讲仙家风骨，给你们一息的机会走人。”
“真狂，你还真敢要与我们为敌了？！”
“笑话，难道你一息间还能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老子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不就修为最高，再高也不过是结丹期，想一个打我们几十个怕是狂过头了！”
“我们一起上杀了他！”
众修士感觉尊严受辱，反是凶狠的想要杀了卫尘。
吴义却是得意的笑容消失了，他意识到了问题，卫尘好像是从离字位进的天演阵，这一路很少见东面的人赶来此处，难道卫尘把东面的人全杀光了？
而他也猛然发现卫尘手中正捏着一颗散着金芒的珠子，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就是先逃。
卫尘见众修士冥顽不灵只得一皱眉把日月华光扔上了天空，随即又驱动五元珠护身。
日月华光如一轮金阳突爆闪在众仙头顶，瞬时一阵惨叫声四下响起。
那些哪怕掩身在树冠上的修士也是因本能透过树叶看了眼日月华光就瞬间眼疼如针扎不能忍受，一个个护着眼睛慌乱的喊叫着。
“该死，你在暗算我们，无耻！”
“竟然用这样厉害的法宝，真是无耻！”
众修士眼睛伤最轻的却也是一片模糊难判断人在哪，一个个只能叫骂向卫尘。
“你可不能逃！”
卫尘不理众人，一个御空术瞬息赶至先反身逃走的吴义。
吴义听得卫尘追来也不敢回身，怕被天上金芒刺了眼，边拼命踏空跑边一副怂样求道：“卫仙友莫生气，饶吴义一回，吴义也不是无义之人，来日定当回报！”
卫尘冷笑道：“留你岂不是要留个祸患，你若有义，命也不该此日就绝。”
吴义见卫尘要杀他急道：“卫仙友饶命，那妖元我要就是了，甚至还能帮你杀了这些修士，不用您脏了自己的手。”
“狗贼吴义，你在哪，老子要杀了你！”附近的修士听得吴义为求活居然要杀了他们，想起前怨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吴义眼见自己这回怕是惹了众怒没得选择，只有杀了卫尘再杀了所有修士，不但自己性命无忧，反是能搜得无数宝物，一咬牙猛的回身双手推出一把黑色星芒如漫天飞雨打向卫尘。
然而他打出暗器那一刻看到卫尘身上有五颗金球护身就是脸色剧变，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命没了。
那漫天黑色暗器打向卫尘，卫尘还准备闪身躲避时，却见身上五颗金球猛的一收聚于头顶，瞬时如伞散出万道金芒护了全身，那万点黑星打在金芒上如打在打壁上纷纷被挡下坠于地面。
“如此垃圾的法宝也敢杀我！”
卫尘见不过是用法力打出的寻常暗器面色一怒，手指一绕御着虹光剑杀向吴义。
吴义本想转身逃命，看到是虹光剑后顿时吓的颤栗不止，脸上的恐惧都能杀了他。
“饶……饶命……”
卫尘怎会饶他，这种奸邪歹毒之辈留之后患无穷，一剑刺穿了吴义。
吴义失去气息如桩朽木向地面坠去，他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是恨天不公，为什么卫尘会有虹光剑和五元珠，而他却穷极一生在拼搏都没个玄级法宝，输的好不甘心。
地面的坤兽看到追了很久没追到的吴义坠向地面兴奋的不顾体衰冲了过去，一头挑穿了吴义，发出了兴奋的吼叫。
坤兽一吼，吓得空中的修士们一阵惊慌，个个不顾眼不能视物仓皇不择路的四散逃着，路上听到动静也不管是人是树就是乱发仙术乱挥灵刃，比之前更是混乱至极，更有甚者居然朝艮位飞了过去。
卫尘没兴趣更会瞎了眼的众修士，御剑一剑斩杀了被他几鞭抽的如头病牛的坤兽。
削开坤兽的身体也是费了些力气，这坤兽肚子怕是最薄弱的地方了，用虹光的剑气剖开都感觉到了吃力，可惜了一身皮甲，如果有时间剥下来一定能造一副结实的护甲战衣。
听着坤兽死掉的叫声，众修士也只有一阵不甘的想着法也自保，他们现在就是任卫尘宰割。
然而卫尘才没兴趣杀这些人，这些修士几乎是都在混乱中互相残杀殆尽。
“我们该赶路了。”卫尘拍了拍竟然能躺在草地中睡着的香玉，这心是有多大。
香玉睁开眼兴奋道：“你居然没食言，回来找我了。”
“我为什么要食言，又不是承诺了什么重要事。”卫尘讶然道。
香玉笑道：“没关系，那些不重要，香玉能一直跟着卫哥哥就满足了。”
卫尘摇了摇头，他真有些搞不懂香玉的心思了，现在的单纯让他都开始为自己的冷漠有些自责了。
163.组队
震位属东北微偏北，五行属木，异兽为龙。
龙出东方，九天雷霆伴之。
这是一字道决中提过的信息，也符合卫尘对于古代文化的认知。
前七阵位的异兽很普通，无非体型大力量强，没什么太多能力，长相也没什么让人惊奇。
而最后的震位让卫尘期待不已，如果依一字道决，那前七个阵位的异兽都是对上号了，难道震位真的有一条龙？
龙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眼中地位不一样，在末法时期，人宗因黄帝乘龙飞升，所以视龙为最尊贵的象征，黄帝与龙共同成了人宗的守护神，先祖。
而对于修仙者和众神仙而言，龙不过是一个种族，虽然有遨游九天潜入极渊之能，但终归是异类，不过龙族有烛龙如此强大的先祖巨神，其地位也不容易仙人轻视，只是没人宗那般视为至尊而已。
这天演阵究竟是如何破阵卫尘没头绪，现在所有人幸存修士怕是都集中在了震位，屠龙就算结束？
而震位是惊雷来源之地，也是众修士判断时辰的重要依据，先前第八次惊雷响过不久，也就是近九个时辰，震兽一直活着。
卫尘一路分析，却是在临近震位时还是惊到了。
一过坤位的山林，就宛如到了个新世界，放眼看去前方天色阴沉电闪雷鸣，草木罕见，黑色如铁的山脉交错纵横，已非人间之地。
阵阵风风呼啸，香玉被吹的发梢乱舞，紧紧的抓着卫尘衣袖道：“卫哥哥，这里真的有龙吗？”
卫尘讶然的笑道：“你对八卦也有研究啊。”
香玉厥嘴道：“这世界到处是修士，八卦歌决走哪都能听到有人在吟唱，就是寻常人都会，我当然也知道一些啦。”
卫尘看着远方雷电最盛之处道：“龙出风雷随行，也许有龙。”
“那我们去瞅瞅，听说近千年都没有人见过龙了，现在与龙有关的宝物都很值钱呢。”香玉兴趣盎然。
卫尘点了点头带着香玉朝震位深处飞去，他散发的灵力能让香玉飞的轻松一些。
香玉的修为很难在数百米的高空飞行，卫尘也略微有些吃力，好在这震位虽然地势高但山脉基本是两三百米高，除了越过一些峡谷沟壑有些吃力外，大多数时候飞行还是不成问题。
进了有几里地，就感觉头顶雷声不断，而下面黑乎乎的山看的人也是发怵，有种踏进了地狱的紧张。
“卫公子。”
飞了一会，卫尘突然听到下方有人叫他，一低头看到了楚印。
楚印还没恢复，站在一处山腰的凹处兴奋的冲卫法招着手。
卫尘也感觉在震位一直高空飞行有些累就飞了过去。
楚印一人躲在山腰的凹陷处，看到卫尘和香玉过来开心的拱手道：“想不到又在此与二位仙友遇上了。”
香玉嫌弃的厥了下嘴躲在卫尘身后，她真是不喜欢这个长着吓人脸的家伙。
卫尘扫了眼楚印待的地方，大概也就摆个八仙桌大小的凹坑，人若藏在里面不露身影在这群山中到是不易被人发现，而且也能避了山中寒风。
楚印见香玉不喜他只能尽量往远站尴尬的挠头道：“吓到仙子实在是对不住，这都几个时辰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恢复不了。”
香玉道：“那万一永远恢复不了呢？”
楚印瞬时心情低落的蹲在地上垂头道：“那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怕是只能躲回修罗门了。”
卫尘坐下打坐道：“你躲在这里就等着天演阵结束？”
楚印点了点头道：“我这模样不敢乱走，见众修士都往这里赶便来了，听说这里会有龙。”
卫尘不再说话，打坐一个小周天恢复下精力。
楚印见卫尘打坐，香玉又不待见他，只能一个人默默背坐，满心发愁接下来不知如何行动。
“跟我走吧。”半个时辰后卫尘打完坐起身道。
楚印听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看着卫尘道：“卫仙友是要带上楚印？”
卫尘看着前方雷电狰狞道：“下个时辰这震位怕是也会崩塌，你待下去也没用，现在就震兽未杀，也许破阵之法就是杀了震兽，你随我同行，保护好闻玉就行了。”
“卫哥哥，香玉不要他保护。”香玉一听要楚印随行有些急了起来。
“那楚印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卫尘说着就飞身继续赶路。
香玉瞪着大眼睛看着卫尘一脸震惊，气的跺了下脚道：“什么嘛，一点不心疼人家的。”
楚印有些谦卑的拱手道：“仙子先走，楚印会在后面保护好仙子。”
香玉厥了下嘴，只能御气飞起追向卫尘。
楚印也随身飞起，他无法恢复原状到也有个好处，就是还遗留着变身修罗怒后五成的功力，他本是结丹期，但修罗怒提升的修为可就有近化虚期的功力了，保留了五成那也是提升巨大，现在真要与人打起来，他面对三五个修士其实是不虚的，只是他现在还为在巽谷杀了不少人而内疚，不愿造无为的杀戮。
“卫尘为什么会主动带上一个修罗门的人？”
“真是想不通，明明这楚印已经给他惹过一次麻烦了。”
“修罗门在人宗眼中也无异于魔道，与人宗关系恶劣，要结伴也不会选个修罗吧？”
上清殿中众仙见卫尘一遨请了楚印随行都有些想不通。
法华微笑道：“试炼快要结束，卫尘与人结队也正常，楚印被众修士孤立，卫尘其实也差不多，众修士怎会轻易认可一个散修，更是嫉妒卫尘是人宗骄子，卫尘选楚印自然是信任楚印，如果楚印没有辜负卫尘的信任，那卫尘现在所做无疑是明智之举。”
灵月看向陆海道：“现在就你灵元宗的曲才能与卫尘相提并论，陆海仙尊觉得这事会如何发展？”
众仙也看向了陆海，这天演阵中修为最强的除了卫尘就剩曲才了，而且论身份曲才也是最强的，在众修士眼中甚至比卫尘更正统。
陆海谦虚的笑道：“此子我有过耳闻但了解不多，听说是我宗近几十年来难得的天才，无论是悟性还是道心还是人性都有不凡之处，不过卫尘这种天才更为罕见，虽然说是散修，却也是处处有惊人表现，二人是会合作还是起了纷争我也无法判断，我等还是静观变化吧。”
灵月暗骂陆海狡诈，显然是见他们吃了卫尘的亏所以急着撇清与徒孙的关系，万一曲才被卫尘杀了，也好保全些脸面。
164.弃人道
震位深处群山环绕形成一处绝谷深渊，深渊上黑云堆积雷电不止，山口狂风涌动似乎无人能立。
卫尘缓缓飞向山口，头顶雷鸣不止，深渊中传来些微的人声。
顶着狂风走到山口前向下看去，赫然看到一条如鲨鱼大的黑色巨鱼无水游在半空中，而这深渊并无水，在那巨鱼身上不断闪现的雷电中映照出了一个极深的渊底，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而四壁乱石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到大量修士散落在各处石壁乱石中，也能看到一些似乎是打斗的痕迹，却没看到什么尸体。
这里面只有几十人最多，其余七个阵位死伤算上一百，那还有一百人能去哪，虽然说藏一百人似乎也可以，但这震位深渊外要是藏一百人怎可能没动静，而且这八九个时辰里，震位想杀震兽不可能一个修士不折损，除非全让震兽吃了。
“啊，哪里是龙，明明是条大肥鱼。”香玉抓着卫尘的袖子小心向下看去顿时有些失望。
楚印也感觉奇怪道：“震位居然不是龙？”
“是龙。”卫尘端详着形如鱼头大腹小尾的震兽。
香玉道：“卫哥哥你别骗我，龙可是又帅又威风，这大肚鱼看起来又傻又肥哪是龙。”
卫尘道：“严格来说它是龙的后代，不是真龙。”
楚印一听豁然惊醒道：“传闻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鱼无水游在空中到真有几分奇特。”
卫尘道：“这异兽大概就是螭吻，又名吞兽，见什么想吞什么，传闻是龙的第九子。”
“哇，卫哥哥懂的好多。”香玉佩服的眼睛都冒星星一脸崇拜。
楚印也是敬仰道：“卫公子真是博识，仙服。”
“喔，还真有识货的。”
卫尘听闻身后传来人声警觉的转过了身去。
只见一青衣仙服风度翩翩的修士在风中摇扇而来，身上散发着不菲的修为，更是眼睛带着睥睨众生的高傲。
卫尘暗笑，这阴冷的狂风中还要打着扇子装逼，这天演阵中不过是群仙徒，修为再强也不过结丹期，有什么可装的。
楚印看到对方顿时有些紧张，忙拱手道：“曲仙友。”
曲才带着些愕然看着楚印道：“你这模样是怎回事，你这修为根本不够资格变修罗，就算变了也撑不了多久的。”
楚印见曲才没把他当敌人松了口气，也不在乎曲才小看他，又拱手道：“说来惭愧，楚印也不知为何这样，前时为了自保强变修罗，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曲才摇了摇头道：“那你这辈子算是废了，修罗门的修罗怒都是化虚大成才有变身机会，那样也后半生要与面具为伍，而且没有一个能活过二百年的，你现在就难恢复人貌，余生可见悲惨，不如现在就跳下去喂了螭吻算了。”
见曲才居然要他自杀喂异兽楚印脸上有了些怒意，但还是拱手道：“楚印之事不劳曲仙友费心了，修罗弟子虽然面恶却心善，不会做出对天地不敬，对父母师尊不敬不孝之举。”
曲才不再理楚印，好奇的打量向卫尘。
卫尘面色冷酷，这曲才也太离谱了，凭什么开口就断定楚印余生悲惨，又让人自杀，如此冷酷无情之人也能修仙？
香玉见曲才看她忙躲在卫尘身后冲曲才道：“你这人看起来太坏了，不要盯着我。”
曲才笑道：“小儿见识，仙人岂可用好坏来分。”
“那用什么？”卫尘看不惯接了话。
曲才自鸣得意仿佛自己已经是真仙，摇扇道：“得道者才为仙，何为道，天理即道，何为天理，物竞天泽日升月隐即天理，顺天道而行为正，逆者为邪，只有正邪何来好与坏。”
“歪理。”楚印是半个书生，愤而反驳道：“弃人道而谈天道就是不公，是人就该先知人道，以人道而知天道，仙本为凡，无人道何来天道！”
“好，说的好！”卫尘听的楚印激动的反驳也是兴奋的拍手称赞。
曲才轻蔑的笑道：“无知凡民，人道不过是天道之下的一缕灰，在天道眼中万物皆平等，看不破人道是多么愚昧，也不知舍弃人道而求天道，给你一万年也修不成仙飞升不了九天。”
“好！说的好！”
上清殿中陆海情不自禁的拍手为自己的徒孙称赞。
众仙愕然，虽然曲才在辩论上看起来碾压了楚印，但众仙都清楚，这只是空谈之词，真正的悟性岂是靠这虚无的话来证明的？
卫尘笑道：“那么说你知道天道是什么了，我等愿洗耳恭听。”
曲才轻蔑的看了眼三人高傲的仰起头道：“天道岂是尔等凡民能知晓的，说了你们也听不懂，而且得天道者得神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泄了天机生出了孽缘对我没什么好处。”
卫尘听着真想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空口白话高谈阔论在这装啥呢，不过这曲才应该是三宗中最后一个天选之子了，实力还是有的，先给些薄面。
他拱手道：“曲修士都能看破天道，不知这天演阵如何破解呢？”
众仙也纷纷看了过去，这天演阵真正的秘密尚无人知晓，如有人破之，那才是天演阵的真正用意。
曲才沉吟了下笑道：“据本公子推算，此时其余阵位的异兽都被杀了，只余震位这条大鱼螭吻，把它杀了就是。”
卫尘又诚恳的问道：“如何杀，杀了会发生什么？”
曲才愣了下，这卫尘竟然追着自己问，但他哪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前面牛皮吹大了，现在圆不上怎办，脑子一转顿时笑道：“卫公子可是最后来震位的人，想必一路也是收获不菲，若想杀螭吻自是得卫公子相助，只要杀了这螭吻，天地必生异象，而如若此时正好剩一百人，那么就会出现传送阵，我们就能离开此阵了。”
“哦。”卫尘点头又问道：“曲修士，如果最后不是一百人呢？”
曲才脸上顿时生出些愠怒道：“卫公子，你也是人宗的天之骄子，怎么一点悟性都没有，只留一百个人有什么难的，到现在这求仙者死的还少？”
楚印听着脸色微微一变。
卫尘笑道：“恕我有些愚钝，曲修士是指把人杀到只有一百人吗？”
曲才以为卫尘终于悟了，兴奋道：“当然如此，这求仙大会能进的本来就是你我这种举族举国才出一的天才，别的修士不过是陪衬品，参加陆法大会不过是用凸显我们的不凡。”
卫尘点了点头道：“原来这就是曲修士所弃人道之后得到的天道。”
曲才这时才回过神来自己被卫尘玩弄了，顿时脸色一寒怒道：“你装什么仁善，修仙就是抛弃俗事人义超脱凡尘，人在仙眼中与草木猪狗何异！”
165.垃圾
曲才这话一出上清殿众仙脸色都是一变。
曲才的话没错，修仙者后期渡劫成仙就是得抛弃一切欲念才行，但这话岂是一个修士能说的，魔道才会说这种人为草芥的无情之话。
哪怕是上清殿众仙也不敢说抛弃人道，虽然很多修士为了断念就是视人如草芥来一了百了绝了尘念，但众没有仙人敢如此说，何况是当着人宗之面。
这是大逆不道，这是叛祖的行为。
人间从来无神仙，有的不过是人修炼成的地仙，归根结底也是人。
你一个人要修仙，那就要在人间历练，要享用人间资源，要仰仗人间势力。
一个修士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凡人之敌，凡间如何容忍得下你。
这话让人宗知晓，会寒了天下凡人的心，更会让人宗皇朝震怒，我人宗让你修仙，你却把人当草芥，这世界怎能容你！
法华脸色阴沉道：“近些年仙门表面呈繁盛之势，但风气却是败坏之极，这所谓的一宗骄子的道心与魔道何异！”
陆海脸色难看之极，曲才这话如果不说出来什么事也没有，说出来九嶷是别想进了，这仙途也就毁了。
众仙无不叹息，仙门如今如此趋功近利的风气让人宗不满失去民心也是再所难免，这样的风气仙门终久会成天下人的笑话，也会让魔道再卷土而来，那时候，仙门必然会被毁得根基难存。
仙门现在急需改变，重拾仙风道骨，但因为灵力稀少资源短缺，仙魔大战后仙门为重振默许了修士间养蛊式的竞争来获得资源，虽然让仙门声势上迅速重振但恶果就是目前声誉开始急骤下降，人宗不满之意迅速攀升，仙门之难随时降临。
想要改变又谈何容易，陆海布下这天演阵本意是考验修士道心人心，却演变成一场勾心斗角的杀戮盛宴，连道心最强的曲才也说出如此愚蠢之言后，众仙丧失了又一次带来希望的信心。
卫尘看着失去镇静的曲才微笑道：“你所谓的看破天机不过是因为自己修炼天资不错，又得万般宠爱，眼睛里自以为看尽了天地，其实你不过是一个不配做人的垃圾，更不配修仙。”
“垃圾？”曲才恼怒道：“你……你居然敢骂我是垃圾？”
卫尘点头道：“不用太惊讶，我见过了诸多垃圾，你和他们比起来也没多少特别，只是恃宠而骄的蠢材而已。”
“你……”曲才从没有被人骂过垃圾，连不敬之语都没有人敢对他说，突然被卫尘如此辱骂气的竟然脸色一白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出来。
楚印震惊的看着被卫尘骂到吐血的曲才，心中爽快中也是惊诧卫尘是有多强，几句话让一个仙宗骄子气到吐血。
香玉也是讶然道：“这家伙心胸太小了吧，被人说垃圾就快气死了，真是连市井中的乞丐也不如。”
“我……不如乞丐？”曲才本强运功调教压心火，听到香玉说他不如乞丐恼怒的又是吐出一滩血。
卫尘笑道：“的确不如，市井乞丐忍得了世人冷眼万般辱骂，吃得了残羹剩饭咽得下猪狗之食，他们不是仙人，只是因为没有福运成为一个修士，若换一下身份，他们能当得了仙人，你却不一定当得了乞丐。”
“胡言！”
曲才疯了，双眼通红的瞪着卫尘大吼道：“老子为什么要当乞丐，乞丐也配和老子相谈并论？！”
卫尘淡然道：“你知道什么是超凡入圣吗？你不知凡间诸苦，不懂人间悲欢，你背弃人道不是超脱，更不是断绝，更是入魔，只有知人间悲欢离合，懂诸般人之苦恶，然后能泰然处之，那才是超脱，不懂人，你又如何知仙？”
“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故意让我的信念动摇！”
“我是仙人，我生来就是仙人！”
“你们这些凡人劣民如何配与我相提，我生来不沾凡尘，从不动情念，我是仙人！”
曲才疯了，体内气血逆转面色红紫，头发混乱的随风飘扬，人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
上清殿众仙沉默的吓人，每个人情绪都变化不定，惊讶，意外，愤怒，悲叹种种情绪出现在了他们这些本该波澜不惊的仙人身上。
曲才这个假天才假道心被卫尘揭穿了，而最寒心的是曲才竟然骗到自己相信自己是真看破天道的天才，却因为被卫尘揭破对人世的信念而失去信念走火入魔了。
这种事本不该发生的，超脱凡世这种道心陆地仙都难有完全达成的，灵仙才是真正开始悟人道的时候，那也是经历了百年人间沧桑累积了历经方能寻找自我超脱之道。
然而如今的修士急于求成，大多数都选择了和曲才一样，不把凡间放在眼中，认为凡间百年不过是他们成仙路上的过眼烟云，以为把凡人当草木一样待之即可，这样就断了凡缘可直接渡劫成仙。
众仙对卫尘的话更感震惊，卫尘的话曾经只算是诸仙门引导入仙途的开篇之语，这是圣人之语，也是成仙的奥义，万般仙法皆有法可修，唯这超凡入仙的道心无人可渡，却在个人。
然而现在几乎无人再在意这开篇即示却是成仙关键的奥义，所有人只想成长生不死凌驾于九天之上，却忘了先做人后成仙。
灵月叹道：“堂堂三宗骄子，竟然被一个未拜过仙门的散修三言两语击溃道心，我天下仙门究竟是在渡人成仙引人入道，还是在做什么？”
渡灵也是摇头道：“今日我才知道我们这些年错了，缺的不是灵宝福地，缺的是天下道心。”
陆海吸了口气道：“两位仙尊，这逆徒我会逐出灵元宗，我提议陆法大会后召天下仙门开一次道心大会，这天演阵显出的恶果已经让仙门岌岌可危了，天下修士已经忘了什么才是仙风道骨，必须纠正，否则仙门之灾无法避免了。”
法华见众仙点头心中松了口气，他布天演阵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这些仙人终于知道历来主张的布道之法存在恶果，目光聚焦向了卫尘，问题被正视了，但想要改变谈何容易，这卫尘是会带来惊喜还是灾难依然难料，但注定会是一个不凡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