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认输。
这位少年带给大家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来往天工前，就听说有位不摇碧莲的【苟日的肮脏关系户】用氪金装备扰乱市场。
当时他们还觉得有趣，看半决赛的时候特地关注了一下这位‘关系户’。
结果让人失望，确实没有任何实力，真的就是一个不摇碧莲的家伙，光明正大的拿傀儡压人。
可现在，他们单纯庆幸。
庆幸自己当时没信誓旦旦地插旗说
“要是此子能拿冠军，我倒立拉屎”
“他赢了比赛，我日十挡电风扇”
之类的话。
不然，身为【结】的威严何在？同事不得笑话一辈子。
前有【凤仙火】，中显不俗的搏斗剑、体术，一鼓作气突破火焰护壁，后面还顿悟，进入了【异能觉醒】状态。
望着另一方重新蓬勃强盛起来，足以硬刚领域的【假·凤仙火】，罗俊良长久以来古波不惊的脸立即激动起来。
火焰斑纹都因为夸张的脸部表情，被拉扯成奇怪的模样。
“这小子，我老罗也一并收了！谁抢，我就跟谁急！”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让同伴们有点无语。
刚刚还说人家有点弱，觉得有古怪呢。现在就真香定律了。
罗俊良表情喜滋滋的，但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开口：“快中断比赛，带我徒弟找个安静的地方，体悟现在的状态！”
【异能觉醒】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错过，就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让他们体悟，加深对异能的理解。
这对将来踏出玄阶有着极大的帮助！
......
使用【强化卡】后，所有火焰都呈现出火凤凰的样子，焰心的淡金凤影凝实且扩散至整体中。
赛场中的灵气瞬间消失了四分之一，仿佛成为凤凰出世前的营养和礼物。
此时张阳的【凤仙火】就像是完全活了一般，化成一只红金色的凤凰，根根翎羽分明，就连神态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真假【凤仙火】竭力对抗。
可陈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半成品领域正在渐渐分崩离析。
她焰心中的凤影，如见君王，竟窜出外焰，绕着张阳的【凤仙火】翩翩飞舞。
这是真正的凤威，仅仅是一丝，都足以引来百鸟来朝！
陈静隐藏到现在、最依仗的底牌，就这样没了！
她表情中的骄傲顷刻不见。
一时间这个似小孔雀般的女孩，像是失去最后的安全感，看着即弱小又无助。
【“因为刚刚被陈静压着打，而心生火气，所以你决定在这次比赛上给她一个教训，你决定_____”】
【A，将她的裙子烧几个破洞，若隐若现、尽情羞辱，使观众们大开眼界。】
【B，摆出厌恶的姿态，大声讥讽，并辱骂其‘纵火弑母，天理难容！’。】
【C，穿胸而过，一拳把她打成重伤，以此泄愤。】
不知道为什么，张阳看着系统选项中的‘纵火弑母’，心底没来由地一抽。
或许是因为同样失去至亲的经历，或许是因为其他。
他突然想起陈静那天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后面，她说要答应张阳一个条件时的模样。
纵火弑母？假的吧？
虽然接触很少，虽然她霸道骄傲、以势压人，但张阳本能相信这个对自己释放过善念的红发少女，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而是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和蹊跷，另有隐情。
他总觉得骄傲要强其实只是她的面具，下面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情感，但他搞不清。
更何况，这三个选项中都有着浓浓的恶意。
即使场上站的是其他人，以他的性子来说，不会选任何一个的。
可有些事情却不是张阳可以选择的。
对于这种即时型的选项，系统的态度一向霸道。
没有人发现，有股伟力作用到他身上。
金红色凤凰将动未动，想要下手，却被张阳强悍的意志压制住。
温润俊朗的脸面无表情，但绷起的咬肌和僵硬的五官，又仿佛在说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随后这股伟力作用到他的身体，使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拳头不自主地遥指陈静胸口。
系统不允许张阳抵抗，强制性地要他执行最后的选项。
之后又是一步，两步。
好像一个刚开始学走路的婴儿，慢慢成长起来。由踉跄的动作，变成越来越流畅的奔袭。
那异能觉醒后，栩栩如生的【假·凤仙火】受到伟力的召唤，全部凝聚在拳锋。
陈静不服输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嘴上倔强地不说‘认输’。
他要下手吗？他会下手吗？他敢下手吗？
脸上铭刻着火焰斑纹的罗俊良及时出面喊停，可张阳置若罔闻，捏着露出凤凰虚影的拳头，不管不顾地冲向陈静。
表情扭曲，状若疯魔。
“来阻止我啊！来一个人来阻止我啊！”他心中大声怒吼。
可上空的这些【结】丝毫未动，老神在在，似乎是受到伟力的影响，又或者觉得有符箓的存在，张阳没有这个能耐重创陈静。
罗俊良要动，但心里又突然觉得没必要，想好好看看事态的发展。
当他挣脱这种异样的状态的时候，张阳已经杀到陈静身前，无法阻止。
陈静还是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离，打量一个异性。
经过刚刚的战斗，他身上的衣衫有些焦黑，好闻的柠檬香味混着焦味传到鼻尖，不由让人觉得清新安定。
发丝上还带着点点火星，本来朗如夜星的眸子里满是挣扎，俊朗温润的脸上依稀挂着些火铠残骸，为他增添肃杀别样的气质。
单纯论颜值来讲，这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中，最让自己心动的那一款类型。
拳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凤凰虚影无声长啸，声音只在陈静的心中回响。
拳风猎猎，呼啸而来。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张阳丹田内，灵山的第三结点上，有三个小金人忽然睁眼，射出六道刺目的光线与精神本源相连接。
这使他对伟力，对自己的身躯有了些许抵抗权。
原本一往无前、直取玉峰的拳锋，顿了顿。
但没等多久，伟力加持而来，倏然一转，威势更加惊人。
拳风从面门拂过，陈静疑惑地挣开眸子，看到一截带着淡金色的赤发在眼前飘落。
赤发带着焦黑，从她眼前飘落，宛若无根的浮萍、被风扬起的杂草。
罗俊良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己心仪的两位弟子斗争，弄出什么伤来。
接着他看到，张阳拳头中的凤凰虚影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高贵优雅，缓缓飞入陈静光洁的额头。
陈静如遭重创，娇躯颤栗不止。
最后的意识消散前，她听到张阳温润且平静的声音：“我认输。”
第六十二章 精气神
陈静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小小的凤凰，自由自在，翱翔九天。又觉得置身于母亲的怀抱，温暖明媚。
大梦先觉，睁眼看见天工杯上那位面带火焰斑纹的【结】冲她微笑。
“在比赛上，张阳将【异能觉醒】状态传到了你身上。”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结】解释道，“你们两位，异能同根，无比特殊，他舍弃了自身的觉醒状态，诱导出了你的觉醒。”
比赛时他看到那凤影进入陈静额头的时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生怕这位璞玉有了什么闪失。
结果后来检查完情况后，他看向张阳的表情就变得复杂了。
同根的高端异能很少，能舍弃自己的【异能觉醒】，成全他人的人更少。
身处高位，他知道异能觉醒是多么的稀有，而后者做到这一步...
就跟第一次看到老八的视频一样，心底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对此，罗俊良只有一个解释：张阳对陈静有意思。
“异能觉醒...”陈静喃喃，这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状态，可这次却因为张阳的原因，触碰到了。
“对，异能觉醒。”他保持着和蔼的表情，“你欠下那小子一个大人情。”
是啊，一个大人情。陈静回味着那无比玄妙的状态，怅然失神。
对了，我好像还欠他一个条件。
“而且你知道张阳为什么会迟到吗？”
陈静下意识摇摇头。
“有个造成灭门惨案的杀人狂魔流窜到这里，他虽然被天网打成重伤，但仍具有巨大的危险性。是他解决掉了这个麻烦。”
陈静愣住了，怪不得他一脸疲惫的模样。
想想自己当时还心生恼怒，她不由觉得有些幼稚。
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说呢？
同学们对他误会这么深，在天工杯说，不正好可以增加同学们的认可和好感度吗？
要知道，就因为张阳迟到这一点，系统后台的负能量币都已经破千。
他的口碑也因此，再次下降许多。
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见陈静回神后，这位【结】指尖升起一团火苗，自我介绍，“我叫罗俊良，玄阶下乘修行者，但后天觉醒了火异能，控火能力在天网数一数二。”
“如果你拜我为师，好处不言而喻。你是否愿意？”
张阳对陈静有意思，利用这点，收一个送一个，绝对稳赚不赔的。
......
“娇娇，我看着你规模也不小，会不会感觉是累赘，平时动不动就腰酸背痛啊？”
“不会。”
“还说不会，肯定是小阳子给你开小灶，天天给你按摩。可恶！好羡慕的说。”
“没有。”
“嘴硬。嘿嘿，吃我一记【龙爪手】！”
“别闹。”
“那你别躲啊，老早就想帮你检查检查身体了，赶快给我抓一下。”
平时上完课，简慕就看一些男生喜欢相互玩这招，被抓那男生还蛮娇羞的模样，看着就很有意思的。
她也想看张娇娇打破那清冷的模样。
所以现在简慕也是有样学样，把嫖过来的龙爪手技能练的淋漓尽致。
娇吒声响个不停，把沉睡的毛利小张阳都给吵醒了。
“可恶，娇娇你欺负人！”简慕的声音忿忿不平。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其花枝乱颤、捶胸顿足的模样。
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回响着电视节目的声音。
正当张阳觉得‘战斗’结束的时候，听到“嘿！”的一声娇喝。
不用说都知道，简慕刚刚那波是要玩阴的，想故意放松娇娇警惕，然后趁机偷袭。
他听到简慕声音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能躲开。”
傻妞！张阳暗笑。
先不说娇娇地阶中乘的实力，你见过谁偷袭还故意发出声音来的？
简慕偷袭未成，当即就改变战略，走苦情路线。
“娇娇，娇娇~，娇~，求你给我抓一下吧。”
开口就是老卑微了。
让他不由想到：一个人跪下来抱住人家大腿，喊“求你给我日一下。”的表情包。
脑补了一下简慕抱张娇娇大腿的模样，张阳不禁莞尔。
稍作思索，他重新复盘了这次天工杯活动的全部收获。
获得三本修行功法以及小两万的负能量币。
成功学会基础刀、枪、剑、拳、身法，总共五种基础武艺。
其中解锁了【真视之眼】、各种卡片的使用知识、背包大小的【储物空间】和【快速登灵山的新姿势】。
针不戳！针不戳！
唯一有遗憾的就是，他居然第一次杀人了...
昨天晚上他消耗空余的负能量币抽奖，抽到个什么【辟神丹】。
这玩意是他幸运值满六十一的时候整出来的，合计3355一颗，贵的要死。
系统提示说能增强小金人强度，能加快【登灵山】的效率。
不带犹豫的，张阳张口就吞了下去。
然后...他就虚了。
之后才注意到原来【辟神丹】的副作用是，会持续消耗精气神。
这意思就是说，给本体套上一层虚弱buff，换来小金人登山的金枪不倒。
本体的根基体魄越强，小金人越猛。
效果当然也是出类拔萃，张阳虚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三个小金人直接龙精虎猛，小短腿“哒哒哒”，迈的跟螺旋桨似的。
一口气就爬到了第二结点后的三分之一，而且这一下就是三个。
——闲暇时，他还给另外两个配置上的攀岩套装。
仨小金人和本源生灵气呼应的更加强烈，聚灵典自带的【生灵雷达】自动开启，范围足足扩大了一倍以上。
之前是方圆二百米，现在已经是方圆五百米了。
张阳感到满意的同时，不经意发现北边四点钟方向的两团生灵气虚淡，即将消散的模样。
造成这一原因的，无非就是他们旁边愈发强横的一团气。
毫无疑问，有人在吸食他们的本源精气。
张阳挣扎着起来，想过去看看情况，可是使用过【辟神丹】的副作用也很明显。
他深吸一口气。
不慌，保持头脑清醒，才有想出合适的解决方法。
灵光一现，将目光锁定到了系统道具卡里，从来没有用过的【疲劳卡】和【拟形卡】。
【疲劳卡】破碎后，就好似萎靡不振、纵欲过度的萎男嗑了伟哥一样。
硬了！硬了！
拳头硬了！！
他发虚的身体重新充斥着精气神。
第六十三章 负面状态。
如果张阳没记错的话，那边的位置正好住着一个老太太，她每天都会带着自己的小孙女去摆摊，卖点小菜。
平时看到张阳过来买菜，小姑娘就很喜欢黏着他，听他讲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老奶奶总是乐呵呵的在一旁听，给张阳的菜价也比其他地方便宜许多。
所幸，他正好赶上了。
那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尖耳利齿、满脸灰色的绒毛，长长的指尖紧紧钩住老太太和小姑娘的衣领。
张阳能感受到他们的本源精气正不断地流失。
小老头血色的眼睛贪婪的看着他，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年轻力壮的血食，我喜欢！”
他随手扔下老太太小姑娘，不急不躁地向张阳走过来，一点都不担心他逃跑似的。
透过昏暗的月光，张阳看清小老头背后带有黑色肉膜和骨骼构成的肉翅，结合他这模样，让人想起一只大蝙蝠。
血族......不知道是觉醒的天生异能，还是某位西方人士的蝙蝠仆从呢？
罢了，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小女孩虚弱的睁开眼睛，见到张阳蹲下后，缓缓从地上抽出一把石质长枪。
小阳哥，好帅！她的眼中布满了小星星。
......
杀人和杀鸡可不一样，更何况还是这种和平年代。
可像这种肆意残杀人命的吸血鬼，如果对它仁慈，就是对其他人的残忍。
受到的教育是以正能量币为主，可张阳也不是迂腐之辈，果断耗费一张【复刻卡】，用刘姐的异能把这货送去见上帝。
【基础枪法】也是在这时候，领悟成功的。只不过天工杯上没来得及用而已。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但他还是送两位女性回去后，特地过来，反复鞭尸。
血族继承不死族的一些特性，一般情况下还蛮难死的。
小老头：......我谢谢您。
过来善后的天网成员：......
验尸官们望着那不成人形的蝙蝠肉饼，同样陷入了沉思。
嗯，鲨人不补刀，亲人两行泪，课本上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你说哪本书上有说？
难道你没读过《稳字经》吗？——家师李长寿亲情指导。
哈哈，张阳在心底稍微玩了个梗，感觉心里的膈应感消退了不少。
手持石枪透完蝙蝠，回去后又继续捣鼓起了抽奖，给自己整出一枚【辟神丹】。
“哒哒哒”小金人就一口气冲上了第三结点。
本来想用【疲劳卡】回复体力，可系统提示战后十二小时，是不允许动用的。
不然也太BUG了，边打边嗑【疲劳卡】，敌人越打越虚，自己越打越勇。
张阳也是虚的躺尸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了些精气神。
这才有了刚进赛场那即将猝死的模样。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啦，有了【辟神丹】，【登灵山】不是有手就行？
他发现，系统里的物品和【聚灵典】修行，还真是有相辅相成的作用。
张阳内心火热，也不知道等下一阶段后，这个负能量奖池，满幸运值能抽出些什么。
有无帅气的坐骑、吊炸天的飞剑、传奇套装？抽出个自带大手子老头的戒指，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阵自娱自乐的胡思乱想，他扫过系统后台。
【负能量币】：17357。
【正能量币】：373。
【任务点数】：681。
【不知是啥币】：0。
虽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刚看到这笔数的时候，张阳还是被吓了一跳。
之前看赛场上大家的反应都不算小，他就预感到这次的计划比预想中的要顺利得多。
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而已。
从这笔数就能侧面看出：同学们对张阳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力，是多么的震撼惊愕。
其实这并不奇怪，好比年年倒数第一的万年吊车尾，突然考上了清华北大一样。
印象中成为标签化的那个乐色，瞬间骑到了大家的头顶上，啪啪打脸，将心底仅有的自尊和优越感击碎。
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烦躁、不安、嫉妒、生气等种种负面情绪，接踵而至。
这些正好是张阳最需要的。
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既没有伤害他人，也没有违背自身理念，赚取负能量币的最好方法。
现在的张阳充分阐释了一句话：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要你高攀不起。
还有不死心的，发出各种质疑的声音，可这样的战绩有目共睹，有最权威的监考老师监察这场考试，不容置喙。
甚至连各位【结】都对张阳青眼有加，据说还有要将他收作弟子...
这就使得张阳的成绩毋庸置疑，是绝对真实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底非常默契的想起【九年义务教育版修行功法】扉页中的第一句话：
求道，隐而不发，藏而不露，下而不看，道家境界也。
整整一年多时间，硬生生苟成这样。
同年纪的学生变强一点点，都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更牛哔了些。而张阳...
沉稳的心智，恐怖的意志，可怕的选手。
这场决赛，张阳的称号，由【苟日的肮脏关系户】变成了【苟王之王苟穿肠】。
短发学妹叶慧在万能墙上可谓，坐看风起云涌，笑谈撕逼吃瓜。
小胖子和王浩看着那些数据帝们含泪删帖，彼此对视两眼，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要是让他们知道，早在半个月以前，张阳真的只是个菜鸟咸鱼，估计能惊得下巴掉到地上。
而我们的主角，才没时间理会这些网络喷子、键盘侠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找到基础武艺这一页，张阳买了本【基础弓法】。
主流刀枪剑近战武器都学了，好歹也学个远程攻击不是。
张阳还是比较喜欢玩ADC的。
不是说喜欢这种射的快、射的花、射的准，而是单纯觉得这种带飞carry、掌控雷电的感觉蛮舒服的。
接下来本来想抽奖的，结果他就看到代表自身的人物框上面多了一层状态。
是负面状态！
张阳心底一紧，想起了自己当时强行违抗系统伟力的精彩瞬间。
该死，光顾着看收获，忘记了这一茬。
【“因为您强行抵抗，未能完成赋予的双选项，系统判定将给予您对应的处罚。”】
【“处罚内容：负面状态——强行装逼，为期一个月。”】
【根据处罚的完成度，发放暂扣奖励。】
系统有两个选项要张阳完成，一个拿三本功法，取得第一，另一个是把陈静打成重伤。
第六十四章 强行装逼。
这第二个选项，把陈静打成重伤，违背张阳的本心，反抗系统伟力在情理之中。
可拿第一那个选项，照理说，本来能赢的，也没必要认输吧？
原因出在飞入陈静额头的凤凰虚影上。
他调动些许的力量，将拳头硬生生的改变方向，打落了几缕发丝。
可凝聚在拳锋处的【假·凤仙火】觉醒版，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如果直勾勾的打中要害，即使是符箓，也是救不回来的。
这次的选择题是建立在【这次比赛上给她一个教训】的前提上，想要阻止凤凰虚影，唯有认输。
比赛提前结束，这个前提条件已经不存在，所以系统加持的伟力因此消散。
因为这凤凰虚影上的伟力不在，不具备攻击性，才能与陈静自身的【凤仙火】产生共鸣，同样进入【异能觉醒】状态，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而张阳也因为伟力反噬，喊完‘认输’后当场昏倒。
还是张娇娇当大家的面，背着他回来的呢。
“强行装逼？”
张阳打量着系统提示，觉得有些诧异。
他也是第一次受到系统处罚，实在不明白这波的用意在哪里。
不过为期一个月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套着这层负面BUFF进入秘境咯。
还行，但他还是有个疑惑：这层状态的作用具体表现在哪里啊？
是小母牛坐电锯——锯（巨）牛逼？是小寡妇守寡——没吊用？还是说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呢？
系统也没个提示，一点都不贴心哇。
张阳思索着，耳边听到张娇娇和简慕拉房间门把的声音。
就像接到什么指令一样，他原本直挺挺的躺姿，立马切换成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
张娇娇和简慕打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张阳潇洒俊逸的背影。
他双手背负，静静地看着窗外，悠然孤寂、又显露出高处不胜寒的风骨。
就是这样静静地看向窗外，仿佛置身于绝巅，扑面而来的【举世独浊，我独清】。
明明在房间里，却有风儿猎猎，吹动他的衣角，吹开他齐眉顺滑的刘海。
飘飘绝尘，欲乘风归去。
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若有其他男生见此景，必要低声骂道：“玛德，好会装逼啊这人！”
若二手逼王杨千幻在此，必低叹一声：“世间竟有如此与我相像之人，人前显圣之修为，不在我之下！”
而此时，简慕在此，她只是面红耳赤，眼眸里带着星子，“他为何一个背影都如此有风骨、气度？好坏啊，我好喜欢。”
住进湓江地低湿，江州司马青衫湿。
就很润，润的都要掐出水来了。
张娇娇静静的看着，清冷的眸子里有些许了然。
张阳后脑勺灼灼的‘看着’她俩，一时间竟没人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表面上淡然、波澜不惊，其实张阳内心心疼的要死。
妹的，我倒是说系统突然要我做什么呢，结果就是跑到窗口这里装个逼？
装逼也就算了。
他娘的，这幺蛾子系统还非常贴心给他换了张【复刻卡】，自动使用，复刻下了某位同学的寻常风元素异能。
咋一看，让人觉得居然有风吹他的衣角，宛若谪仙。
实际上这特么是他自己用异能吹的，还花了10点任务点数！
10点任务点数，顶他三个选项了，心在滴血啊亲...
而且这还不是钱不钱、点不点数的原因，关键是：但凡有点感知能力的人，都能察觉出使用异能的波动。
人家心底肯定是这样的心里波动：哇，这人好酷哥...
察觉到异能波动后：？
眼里疑惑，看了张阳一眼：
玛德智...勇双全，这人啊，没事用异能吹自己的衣服干啥？尿裤子里没干吗？
溜了溜了，真就一神经病。
大概就是以上这样的心里路程。
他的后脑勺已经看到简慕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强行装逼，最为致命。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原来这就是强行装逼吗，大师我悟了。
可为什么，张阳总想用他那腐朽的声音喊出：系统误我啊！
......
王浩和小胖子两人实力不差，又有异能加持，妥妥冲进大二前十，因此受邀于东瀛的宴会上。
“东瀛的料理也太清淡了些。”小胖子扒拉扒拉面前的寿司，感觉味同嚼蜡。
和中餐相比，东瀛的料理味道偏淡，数量较少，对于他这种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富家公子来说，属实没劲。
“还行吧，我还可以接受。”王浩对饮食什么的倒是不太挑剔，能吃就行。
“别扒拉了，让人觉得我们没礼貌，好歹我们是客人，别让那帮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东瀛选手看轻了。”
“噢！”小胖子立马坐正，将拨弄得零零散散的寿司放到嘴里，销毁证据。
为了让天工学子们不拘束，也为展示他们东瀛忍者的入乡随俗，吃的虽然是东瀛料理，但就宴习惯还是没改。
一个个圆桌上坐着天工大一至大三的种子选手，他们将代表天工修行学院进入秘境。
除了他们，更有一些表现突出的学生受邀而来，充分彰显了东瀛对其的重视。
一些长袖善舞、从善如流的学生端着高脚杯，到处走动，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和谐的祝福声、敬酒声。
“可惜就是陈静没来，不然好歹得调侃她几句，”小胖子左看右看，似乎是因为无聊，又似乎在寻找猎物，“受了咱阳哥这么大的恩惠，怎么说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你还想人家一身相许报答张阳啊？”王浩反问一声。
“肯定不是啊，我就是感觉她那骄傲的模样，过来道谢肯定很有趣。”小胖子嘿嘿一笑，让人觉得狂拽猖狂。
好在王浩习惯了，不去看他，低头吃菜。
在咀嚼声中，以修行者的耳力仍旧将不远桌的谈话捕捉。
“这是哪位刚入世的高人，居然连背影都如此有意境！”
“嘁，还高人呢，都搁那站两个小时了。”
“背对着，看不清他的脸。说不定是哪个不屑于我们为伍的天才吧？”
这话一出，引得大家大笑。
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哪个不是天才？不屑于我们为伍，这不是闹笑话吗？
王浩扭头一看，发现许多人对着上面某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他看到那道背影。
衣袂飘飘，遗世独立。
就是这样的一道背影，让王浩想用‘击空明兮溯流光’来形容。
他是谪仙，是划破月下清波的木桨！
第六十五章 搭嘎口头哇路！
这道背影倒像是支撑岁月的门梁，让人不觉时间流逝。
从各个角度望去，每一帧都像是意味深长的壁纸。
就是看着有些眼熟...
王浩手肘戳戳小胖子，后者好奇地往上看，不禁眼前一亮：“我还纳闷阳哥怎么没来，原来早就在上面了。”
“你这么确定？”王浩疑惑，细看之后他觉得看着好眼熟，感觉很像张阳。
但这扑面而来的逼王之气，就搞得他有些不自信了。
气质是最不容易改的，它和一个人的性格经历、行为习惯密不可分。
在王浩看来，张阳的气质偏温和、让人觉得亲和、忍不住靠近。
而上面这个背影，霸道、不可一世，却又有不可置否的沧桑，满满的疏远感，看上去高调且逼气十足！
难道是张阳失散多年的哥哥，张阴？王浩忍不住脑补了一下。
“我刚刚扫了一眼，除了阳哥和那个陈静，该到了的基本到齐了。”小胖子嗦着手指头分析道，“饭店里的员工不可能这么高调，老板我也认识，身高体型根本对不上。”
“我们是客人，总不可能是哪个小鬼子在上面装逼吧？分分钟把他打出屎来。”
有理有据，王浩连连点头赞同，小胖子虽然看着莽撞，但粗中有细。
被小胖子猜对了，上面那人确实是张阳。
他刚醒没多久，就收到东瀛忍者们送来的邀请函。
宫本良子当时还非常疑惑地看着他逼格满满的背影，不知所云。
邀请函肯定不是请他过去干饭这么简单的。
张阳望着手上的请柬，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忍者应该是有求于他们的。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逃窜进秘境的封印之物。
天网不会让太多忍者进犯国疆，危害属于华夏的利益。
所以，人手不够的忍者们必定会选择求援的，宴会的目的就是这个。
天网首坠，手眼通天、运筹帷幄，这封邀请函能送到他手上，说明天网持有默许的态度。
既然要请人帮忙，报酬肯定必不可少的。
没点利益，能让你白嫖啊？
首坠也是老谋深算了，不花一分钱，请来几个保镖不说，还让人倒贴送钱。
啧啧啧，我喜欢。
但接下来，他有些纠结了。
挂着【强行装逼】这个状态，跑去干饭，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罪受吗？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修行世家继承人，莫名其妙看他不爽，上蹿下跳地要搞事...或者说...
张阳都不敢往下想，因为他毫不怀疑，自己会为了逼格，忍不住干翻他们。
而且，门口路过几个叔叔阿姨，张阳都会不受控制地转身，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不去，容易社死！
然后他乖乖躺回床上修炼。
可离宴会还有两小时的时候，张阳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宴会上自己疯狂装逼的画面。
就像是憋了十几年的单身汉，忽然看见了绝世美女摆在面前一样。
他呼吸急促、面色通红，飞快拿上口罩墨镜，几乎是撒丫子狂奔着出门。
被装逼的渴望冲昏了头。
在宴会二楼，背靠众生，罚站两小时的张师傅，做出了点评。
罚站还好，起码没有不长眼的过来挑事，这倒是让张阳特别欣慰。
啥都好，就是被风吹的有点冷，下面的学生有点吵，背后的指指点点有点多...
噢对了，肚子也那么一点点饿。
倒霉系统能不能先把负面状态关一下，让我先干个饭呐？
一连串嘀嘀咕咕、叽里呱啦的日语从左手楼梯口传过来，打断张阳的思绪。
“白瞳蕴涵的力量苏醒，啊！我仿佛看到了虚空裂缝处伸出的巨掌，黑暗恐怖、无比阴冷，那是魔王出世的质证。”
“沉睡的血色眼眸会窥见虚妄，鉴证勇者的诞生与崛起。”
“真实与虚无，他以伟岸的背影，成为镇封魔界的基石。”
“我，血眸使魔服部真一（白瞳贤者织田直人），将成为勇者的指引者和引路人！”
这种不说人话的习惯...开口就是两个老中二病了。
要不是会背点日语，还以为你们在给我下咒呢！
张阳腹诽，余光瞥到这两个带美瞳的中二少年在不远处打量自己。
等等！以伟岸的背影...他们的意思是在说我？
张阳来的很早，所以对宴会了如指掌，这两个中二病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带一位客人去某个房间。
或许就是密谈协助他们找到封印之物的具体事项吧。
勇者的指引者和引路人，你们倒挺会给自己加戏嗷！
这两个中二病在张阳面前站定，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几眼后者的脸。
他带着黑金色的，古怪神鬼的脸谱。
遮住全脸，在十月这种天气下显得不伦不类，但配合他这样颇具味道的身影和徐徐清风，竟有分外圆融的逼格之感。
红白美瞳对视两眼，只觉得对方好有型，自己蒙面的头巾和美瞳就显得有些拉跨了。
张阳也不想的，主要是强行装逼这层负面影响考虑的太周全了，居然知道宴会上太多人，无论怎么样，都要露脸。
因此还特地跑去买了张面具。
至于口罩墨镜，系统觉得太拉跨了，影响逼格，就随手给扔垃圾桶了。
所以，买面具的时候，还是张阳背过去，用手捂着脸买的。
嗯，带上面具时，张阳看到了那老板看他的表情，宛若看一个精神病患者。
太™傻批了！
张阳发誓，这将是他铭记一生的心理阴影。
服部真一在手机上一按，发出一段僵硬的中文语音：
“命运之主选中的人啊，吾等将指引汝完成宿命。跟在吾等身后，为汝开辟光明之路。”
生怕他听不懂似的，这段语音一字一顿，十分清晰。
可以，很体贴。张阳心里给他俩点了个赞。
刚想跟在他们后面，可强行装逼状态且使他止住了脚步。
得，又发病了！张阳在心里哀嚎一声。
眼瞅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打开手机。
“搭嘎口头哇路。”
同样发出一段僵硬的日文语音，意思张阳也熟得很——但是，我拒绝。
你拒绝个der啊！让你跟上就跟上啊，又不是什么掉逼格的事情！
你拒绝，这能叫装逼？我看你改成强行傻批算了！
接着又是一段日文语音。
“是吾选择了命运之主。两条杂鱼，也敢在吾面前大放厥词，让你们主子亲自过来见吾！”
第六十六章 恐怕没有这样简单。
静——
两位中二病忍者刚抬起的脚，又僵硬的放了下来。
回头的眼神中，满是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波动。
风儿猎猎，吹动张阳纯白色衣衫，仿佛自带气场一般，黑金色面谱下的眼睛满是平静。
个屁。
张阳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对正确的装逼姿势如此渴望。
系统对这做法的解释，回馈在他心底：真正有逼格的高手，往往都是让其他有身份的人亲自来迎接的。
张阳：？？？
excuseme？你确确实实对装逼有误解是不？
没点屁实力还搁着装逼呢？感情你上辈子是个塑料袋吗？这么能装？
张阳突然陷入了脑补——
天网首坠请他过去喝茶聊天，他杵在那不动，睥睨无比的喊：“让首坠自己滚过来，给本座沏茶！”
“什么货色？居然还敢让本座亲自过去？呸！”
接着一道遮天的手掌拍下来，直接把他拍成了肉饼，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咦！
张阳想到这样的画面，就不寒而栗！
难怪老张家能混成这个吊样，全是这呆比系统给坑的啊。
对于自己能活到现在，张阳表示十分庆幸。
忍者对视几眼，带了这么多次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们对张阳那番中二且装逼的话没什么恶感，甚至还想接茬回怼两句中二语录。
但毕竟有任务在身，才没时间让他们在这儿交流病情。
织田直人连忙跑回去禀报情况，服部真一站在原地，眼里有棋逢对手的喜悦和思索。
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选手，自己该怎样帅气的回怼呢？他想道。
小胖子站在楼梯口，看着那道霸气、逼格十足的背影，试探性喊道：“阳哥？”
站了这么久，王浩和小胖子终于发现他了吗？
张阳既高兴又失望。
高兴是，我跟个傻批一样在上面站了两个小时，熟悉的好友现在才把他认出来。
这就说明，他这样强行傻批的状态，很难被别人认出来，不容易社死。
失望则是，十八年来难得装一次逼，居然才被人认出来...
这种心理很微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强行压住想说骚话的念头，张阳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应答声。
小胖子面露惊喜，拉着王浩走上来，打量张阳。
“大热天的带着面具干嘛？怎么感觉你气质变了这么多？”王浩疑惑不已。
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变化这么大啊？他刚刚看半天都认不出张阳来。
“吾...行为艺术。”
张阳尽量言简意赅，因为他发现自己一张嘴，想说骚话的欲望就滔滔不绝。
“奥。”王浩和小胖子了然地点点头。
张阳的行为艺术属于日常操作了，装蘑菇蹲在教室角落一下午、穿戏剧社的戏服撒欢等等。
每次其行为艺术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气质大变也很正常。
不然你以为张阳为什么能稳拿黑榜榜首？
相比这些，带面具用后脑勺，对着别人已经算好的了。
不过这些都是个人应该有的兴趣爱好，作为好友，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像王浩他自己，就特别喜欢在家里全裸着玩电子游戏。
用行为艺术来掩盖平时完成选项的古怪行为，其实也是张阳的无奈之举。
试问，如果你身边有个同学，今天扮演思想者，明天搁那装僵尸，后天带一帮小朋友到处跑，你受得了啊？
不拿个由头掩饰一下，早就被当成神经病拉走改造了好吧。
——已经有几次系统给的选项太神经病，差点被拉走。
张阳看向小胖子，不禁问了一个问题：“下面是怎么评论我的？”
问王浩的话，他可能要照顾自己的情绪，不好说实话。小胖子就不一样了，这人实诚，快言快语，从来不打马虎眼。
富二代的生活一向横行无忌，爱说啥说啥，毕竟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嘛。
小胖子思索了一下，认真回复道：“有几个人觉得你是哪个世外高人，背影很帅。”
张阳满意地点点头。
“但多数人知道你傻傻的站了两个小时后，全部都觉得你是某个犯了错的呆头鹅服务生，被强行留在这里罚站。”
那稳如泰山、巍峨不动的背影，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死命忍着说骚话的念头，他认真吩咐一声：
“千万别说你们认识那个呆头鹅服务生，他跟天阶零班的张阳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浩和小胖子连连点头，不想让别人知道身份的行为艺术嘛！我们懂的。
另一端，三位忍者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
居然还真来了！
张阳心里惊了一惊，这逼都能装成功？
他还以为忍者的主事者顶多笑一笑，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就直接跳过自己呢。
没想到还真的亲自过来了。
他们对封印之物真的就这么重视吗？
不，有可能也是单纯过来抽我的。张阳转念一想，觉得很淦。
衣衫上绣着风信子的女忍者，温声道：“请问，您有何指教？”
她态度摆得很正，既不卑不亢，又给予人相应的尊重。落落大方，不失上位者的威严。
张阳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后者同样在打量他。
只不过两个人都有蒙脸物遮挡，只能看清彼此的眸子。
这样小孩子一样澄澈明亮、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很少见了。
张阳暗中评论一声，强行装逼的伟力再次加持到他身上。
他说道：“我想知道，既然你想让大家成为你的助力，帮你一起寻找封印之物，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一起说呢？”
上位者一来，吃席的同学们齐齐停了下来，充分发挥了修行者傲人的听觉。
只是剩下的三名忍者，没有给他们机会，几次结印下来，一个大大的隔音屏障笼罩住他们几位。
“封印之物？什么玩意儿？”还没来得及进入包间了解情况的学生一脸懵逼。
“我们不希望消息传播出去，影响我们的计划。”女忍直言不讳，“更何况，请求各位帮助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
“人与人需要的报酬各不相同，我们希望达成任务后能一一满足各位的需求。”
光听着倒是觉得你们蛮贴心的，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怕大家凑在一起哄抬物价吧？
一问，你要多少报酬才干活？
肯定起码得要一块中阶灵石。
什么？你居然要中阶的！？我才要一块低阶的，不行我不服，我必须得要一块高阶的才行！
怕就怕学生们这样搞。
他们也不敢出固定的价格，有些人胃口大，嫌少不干活，不就少了个帮手？
封印之物，他们志在必得的，无论花多少物资，都要找回来。
“恐怕没有这样简单吧？”张阳淡淡的声音从大家耳朵响起。
第六十七章 不是寻常学生。
没有这么简单？王浩和小胖子不禁竖起了耳朵。
封印之物他们知道，刚刚女忍者说的话，他们也觉得有道理，可居然还有隐情？
不由让人感到好奇。
“其实你们自己也不知道封印之物是什么，对不对？”
三位下属听不懂中文，但能从大小姐的肢体动作和微妙的眼神变化中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学生真的说中了一些事情！
“呵呵呵，这位同学真是说笑了，我东瀛世代守护的封印之物，居然会连自己都不知道？”
风信子女忍轻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却不见任何笑意。
王浩和小胖子赞同的点点头，相当于扫墓的时候连自家祖坟都找不到。
这不就笑掉大牙了？
“你在说谎。”张阳声音冷然，心里无奈。
该死，这强行装逼怎么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测说出来了。
这显然不是装逼的好时机好吧。
明明只是推测啊！
万一弄错了，直接尬到起飞，能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来。
虽然无奈，但该要的逼格是一分都不会少，语气还是透着淡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我一直有个疑惑，按道理讲，人丢了重要的东西，一定会大动干戈，将丢失物品的模样特征提出来供人寻找。
“可为什么你们却如此淡然？甚至没有透露出一点关于封印之物的信息。
“这和极为看重封印之物的态度完全不符。
“对此我只有一个猜测，你们根本不知道封印之物具体是什么东西，所以形容不出来相应的特征。”
“只是单纯的猜测，这并不能代表什么。”风信子女忍看着他的眼睛，妄图读出其他讯息。
可让她失望了，后者仍稳如老狗。
“如果你们明知道封印之物是什么，却不提及。
“那只能说明，你们这一派系只是少数人知道讯息，且你们当中有激进派内鬼，所以不敢将讯息全部透露。
“不出意外的话，除了天工外，其他学校应该也有忍者抵达，他们也会一同进入秘境。
“其中肯定包含激进派，他们的任务就是先一步阻截你们，逼迫你说出情报。”
风信子女忍眼里闪过轻微的讥讽之色。
张阳就当没看见，继续侃侃而谈：“换个角度想，如果你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却还这样大张旗鼓来寻找。
“有某种搜寻的秘法，或者秘宝？只有这两种可能。
“我本人倾向秘宝多一点。”
秘法传出来就不能叫秘法了。
秘宝倒还好，给工具人学生们用过一次后，就报废了，没啥心疼的。
将每个学生叫进去，同样也能混淆视听，转移内鬼的注意。
而且这样激进派就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秘宝，在哪些同学身上放着，能做到分担风险的目的。
此计乃阳谋，一石三鸟。
让人不由感叹，这位风信子女忍不简单呐！
王浩、小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其中居然有这么多门道。
当然，之后的张阳没有继续说，逼格让他学会点到为止，尽情留白。
不是寻常学生！
女忍眼中的讥讽消失殆尽，最起码收起了心底的轻视之心。
她请张阳房中议事详谈，张阳跟在其后，双手背负，每一步下来都有清风抚衣，风度卓绝。
这次，强行装逼倒是没有作妖，能让主事人亲自相邀，已是最大的逼格！
两位中二少年看着那背影，感叹这位勇者是自己带过最吊的那一个。
小胖子的眼神和他们的差不多，只不过他的想法不一样：不愧是张阳，轻松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王浩、宫本良子不语且若有所思。
“让主事人亲自来接？这人是我们天工哪位天才？”
宴会干饭人震惊到无法fu吸，只差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此子不可留。
“我刚刚好像听到谷立人叫他‘阳哥’？不会是张阳吧！？”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五味杂陈起来。
“可是，”这时候有人突然道，“既然是张阳，他为何要在上面傻站两个小时？”
“行为艺术？据说他脑子有些不正常，平日里喜欢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大家神色了然，其中透着复杂的情感。
这位【苟王之王苟穿肠】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
一个小时悄然过去。
风信子女忍那黑白分明的眼里透着古怪和不解，单手撑着脸颊的动作单纯清新，尽显小女儿姿态。
她起初认为，张阳直击她计划核心，是为了展现出自己的足智多谋，进而压榨索取更多的资源。
有这样的聪明人能帮忙做事，她自是欣然答应的，只要不太过分，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甚至，她还做好了与其讨价还价的准备。
可对方却不按套路出牌。
他进门后直接直奔主题，言说这次进入秘境很危险，他们会被激进派当成靶子，各种被欧拉欧拉。
但没关系！他很装逼的说。
只要有我在，轻轻松松帮你们完成任务。
不就是封印之物吗？
简单！手到擒来的事。你们啥都不用干，看我一个人表演就完事。
什么，你说激进派很吊？
再吊有我吊吗？我就是最吊的，看我掌控雷电，把他们整的服服帖帖。
秘境很危险？
危险个屁！跟我家后花园似的，我一个人闲庭信步，一天能走上个十来回，都不带喘气的。
秘宝？什么破玩意儿，不用给我！我个人就是秘宝，带你们carry的秘密法宝。
话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表达的意思却差不多。
逼气满满！
纵使见惯了大人物的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狂妄且会装逼的男子。
说起骚话来，一套一套的，专业名词层出不穷。
要不是她中文底子深厚，一时半会儿还真理解不了。
就这样听他装了四十五分钟的逼，前者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那么，既然您如此牛...逼，请问您需要些什么报酬呢？”
东瀛那边不知道牛逼代表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逼...是一个不太健康的词，让她一个女孩家忍不住脸颊微红。
好在有面巾的遮挡，使外人看不出端倪。
即便地位比一般忍者高些，她也只不过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天工杯上的冷漠发言，只是为了塑造一个上位者的形象而已。
张阳被打断这逼气内蕴的施法状态，面具后的眼睛平静地盯着女忍。
第六十八章 张娇娇：人家是酒中仙哒！
在强行装逼的加持下，他说起骚话来都不带思考的，“我不需要报酬”张口就要来。
好在张阳憋住了，开玩笑，为了装逼不要报酬？这不就白当工具人了啊。
“我一不要灵石，二不要其他值钱的东西，只要你...”
清脆的声音又复述了一遍张阳说的话。
“带些人去你们东瀛旅游，期间包吃包住包玩。”
女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おもしろい（有趣）。”
他们保守派虽然在和激进派争党权，但旅游业并未停歇，这占经济来源很大比重。
其他国家也是。就算秘境开放，他们也不会禁止旅游的，顶多就是加条限制，禁止地阶上乘（C级+）以上。
谁也不会平白无故断自己财路不是？
东瀛保守派的支持者很多，手下捏着大部分旅游景区，对他们来说，张阳这个要求基本上等于白嫖了一个打手。
“他表现的这样自信，却要这么丁点报酬，是在故意向我们示好吗？”
不对，一直听他吹牛，自己都暂时忽略一个前提：他真的像他说的这么厉害吗？
居然说自己对封印之物稳操胜券这种大话。
她潜意识觉得这人吹嘘过头、根本不靠谱，但后者的气质温和、让人心安。
竟让她生不出一丝恼怒，不忍赶他出去。
嘛，光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好好请这家伙来故乡旅游吧，让他了解了解东瀛忍者有多强大！
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可能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会装逼的人吧。她想道，这时候肚子才咕咕作响。
“宫本，我想吃番茄炒鸡蛋。”
“是，大小姐！”门外恭敬地应道。
......
......
张阳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刚刚装过的逼、吹出去的大话，就忍不住捂住脸，满地打滚。
这什么破状态啊，说好的逼格呢？
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叫【强行装逼】，而不是【强行吹牛逼】好吧？
一进门就各种吹，还尬吹。
要不是人家主事者比较有风度，早就把自己当傻批轰出去了。
不过还好，总算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了。
自己认输之后，班上那些同学就跟萎了一样，无论是上课还是实战都提不起来一点干劲。
随着张阳比赛的进行，他们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如果他没实力，直接认输还好，同学们也不会怪张阳的。
可偏偏他有实力，还装弟弟。他们都做好进厂的准备了，结果你告诉我不用？
高兴的要死。
结果眼睁睁看着要赢了，你这龟孙儿给大家整个认输？
娘的能不能果断点啊，进厂就进厂，你给我们希望，又亲自掐断是什么鬼？
拿我们当消遣吗？
课堂上，每过几分钟就有人转头，看着最角落张阳那充满逼格的背影，失望地叹一口意味深长的气。
所以张阳打算请大家去东瀛旅游，赔罪。
当然赔罪只是顺便，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输了也问心无愧。
再说了这赌约又不是他下的。
其实他计划旅游最重要的原因，还在张娇娇身上。
这姑娘酒品不好，又特别爱喝。一喝酒呢，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高三那年。
张娇娇喝的满脸酡红，她打着酒嗝，眸子朦胧地盯着张阳：“帮家里还完债后，能...嗝...能不能去旅游啊？”
白净可爱的玉足将张阳的床踩得嘎吱作响。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娇憨地插腰，“世界...嗝，辣么大，人家想去看看。”
“可钱包这么小，哪里也去不了啊。”张阳笑着，小声答道。
只有浅浅的鼾声回应他。
转头一看，她就跟熟睡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
其实他一直知道的，小时候这个不善言辞的傻姑娘总是望着电视机发呆。
问她在看什么，也不回应。
张阳以为是她的天然呆发作了，跑过去一看，电视机上正播着旅游节目。
次次如此。
今儿，圆梦大师张小阳带你圆梦。
请人帮忙，即便是任务失败，也是要付出报酬的。不然帮到一半，你说任务失败，咱们不就白给了？
张阳相信东瀛那边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更何况他需要的报酬很小，即便划水，出工不出力，人家也不会少他的。
但张阳又想到一个问题：自己逼都装出去了，光拿报酬不干事像话吗？好意思吗？
他进秘境可不是为了装完这波逼的，而是为了碰机缘、赚大钱。
目的很明确，碰机缘是为了变强，赚大钱是为了想在哪里旅游，就在哪里旅游。
所以张阳的回答是：像话，绝对像话。
逼又不是他本人装的——【抓鲁迅，关我周树人什么事？】
脸无薄厚，没者为先。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还有一件事。张阳暗笑，吐槽自己老爹化身。
貌似陈静还欠自己一个条件，保守派这边也欠一个力所能及的请求。
哎呀，好烦恼呢！
打开家门，一股子味儿扑面而来。
浓烈的桃香里混杂着香醇的酒精味，令闻者无一不毛孔舒张，就连不饮酒的人也不由口水飞溅。
如果有感知力极强的修行者在此，必定会惊讶于其中蕴涵的大量灵气。
张娇娇听到张阳回来了，连忙抱着酒坛子小跑过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强行装逼并没有发作。
她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丝毫不见平日里那股清冷气，反倒多了些人味。
像是天山雪莲飘落凡俗，披着红妆，盛开在名为人间的大泥塘里。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或许是因为抱住酒坛，没有多余的手。
她只能用头，一边顶一边蹭，像只可爱乖巧的小狗似的，酡颜里装满了欢喜。
柔顺青丝被顶的乱糟糟，也不顾了。
这个酒鬼！
张阳嘀咕一声，把她理好青丝。
“才不是酒鬼呢，人家是酒中仙！”张娇娇吨吨吨又干了一口，模样十分豪爽。
“好好好，酒中仙，酒中仙。”张阳回应一声。
娇娇就是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虽然会发酒疯，但他觉得这时候的张娇娇比平时更好玩一些。
张娇娇笑眯了眼，小脸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装作很大方：“本酒中仙，就把这坛酒送给你吧！”
说完，她自己都后悔了：“不对，是给你喝一口。”
第六十九章 没骗你吧。
居然还反悔。
张阳觉得好笑，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说好的一口啊。”
他生怕张娇娇再反悔，一把夺过酒坛子，吨吨吨喝了起来。
张娇娇眼巴巴地看着他，小脸满是忧愁，就怕他一口给自己喝完了一样。
不过好在见到张阳说话算话，真就喝了一口。
她眉开眼笑地将酒坛抢了回来，屁颠屁颠地回客厅沙发上。
娇娇喝酒有个前提条件，至少场上没有外人，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所以不用说也知道，简慕这个有容大色鬼已经回去了。
他所熟知三个妹子里，个个都是特点分明，一个酒鬼、一个烟鬼、一个色鬼。
没谁了。
张阳笑着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张娇娇旁边。
后者青葱指尖探入酒坛，将坛底的灵桃捞上来，‘嗷呜’一口吃掉。
露出满足之色的同时，发出很没形象的“吧唧吧唧”声。
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张阳：“没有多少酒了。”
张阳给她准备的灵桃酒每次都是算好的量。
主要是那时候自己太拮据了点，负能量币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本来就要留着买基础武艺，压根基和酿酒的灵桃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次娇娇能喝这么快，张阳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进秘境后憋了这么久，他的补给也没跟上。
张阳大手一挥，储物空间那一小缸的灵桃酒，稳稳当当落到地板上。
之前拮据是真的，可现在日子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嘛，哪能亏待这个小酒鬼啊？
这缸灵桃酒，在攀岩那波通过【强化卡】薅小胖子一大把羊毛后，就开始准备了。
只不过一直在储物空间屯着，等酒鬼回来而已。
封口好好的，可这灵桃酒的香味就像沁入酒缸里似的，仍能闻到香甜醉人的气味。
这缸的质量比前面要好上不少。
“啵~”
张阳耳朵似乎出了幻觉，但脸上湿润且柔软的触感，又告诉他这是现实。
他擦擦脸，却将这股酒精和少女甜馨混合的更加充分，于是轻轻抱怨：“真是的，喝这么多啊。”
张娇娇歪着头一边看他，一边傻笑，好像田边不谙世事的傻狍子。
接着这个醉的像傻狍子一样的姑娘，似不经意，又似主动邀功，小手一挥，背包大小的灵桃酒缸消失不见。
这是储物法器，有价无市的储物法器。
识货的张阳一眼就认出来。
先不谈其他，光是这一个储物法器，娇娇这次进秘境就已经够本了。
就是这样无比珍贵的东西，张娇娇没有一丝犹豫，像扔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似的，交到张阳手上。
醺醺然的她嘿嘿直笑：“给了你辣，帮偶保管好嗷。”
她的意思是：把这个法器给你，拿去买还是自己用都行，但是酒你得帮我保管好。
张阳扫了一眼，莹白色的细绳点缀水蓝吊坠，其上蔓延着翠绿色的藤木，晦涩的刻纹增添神秘。
仅仅只是扫一眼，他就俯身过去帮其重新带上：“你带着比较好看些。”
张娇娇听了，笑容更盛，但她娇憨且固执地看着张阳：“不要，都已经给你辣。”
那刚刚还说把酒送给我呢。
这话他没说，而是对视道：“我不用这个，我也有储物法器。”
张娇娇带着酡红的清冷脸蛋充满了怀疑，似乎在说：“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
“没骗你，真的有啊。”他心念一动，张娇娇怀中抱着的酒坛子顿时不见。
她傻狍子一样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左顾右盼地寻找酒坛的踪迹。
“没骗你吧。”张阳看她这副傻样，乐不可支，重新将酒坛还到她手上。
张娇娇捧着酒坛子满意地笑了，这才相信他的话，默认这个安排。
这个酒鬼！明明才在你面前拿出那缸灵桃酒呢。
张阳是既无奈又好笑，虽然张娇娇醉酒的时候可爱很多，但脑瓜子同样也笨了许多。
“慢点喝，先给我讲讲秘境里的事。”
无论是醉酒前还是醉酒后，张娇娇都对张阳的话无比顺从。
她十分听话的放下酒坛，盘起白花花的大长腿，卡通睡衣露出浮凸的曲线，一边前后左右瞎晃，一边讲述秘境中的见闻经过。
脑瓜子笨了点，不但不会影响讲故事，甚至会使流畅度和代入感加深数倍。
同时是打怪，正常情况下的张娇娇是这样讲的：“有几个怪物，被我解决掉。”
酒鬼形态的张娇娇则：
“这几个怪物长着大大的猪头，他们‘哼哧哼哧’的大叫，拿着比我腿还粗的狼牙棒，看上去好凶哇。”
“队伍‘啊，好可怕！’的大叫起来，然后我‘唰’的一下站了出来。”
“喝！”“哈！”“哇打！”
队伍到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跑去撒尿，怪物的各种细节乃至叫声，是怎么样应对的，都被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也亏得这样的讲述，让张阳对秘境中的认识增多了几分。
知己知彼，希望这些能起到点作用吧。
边听边啃灵桃充饥，张阳估摸着这时候家里人还没到睡觉的点，连忙拉着张娇娇打了通视频电话回去。
“喂喂喂，张家老二，你干什么？怎么还耍赖？”
“就是啊，你是不是玩不起？”
电话那头传来张二爷的声音：“谁玩不起了，我是看我大哥接电话，怕他等下又嚷嚷着‘电话转移我注意’。”
“这就是你掀棋盘的理由？”
“可问题是，你在这儿下棋，你大哥接电话关你毛事啊？”
“我这不是怕他接电话的声音太响，影响我的实力嘛。”
尽管视频中没看到画面，不过张阳还是能脑补出张二爷梗着脖子争辩的模样。
屏幕那头显露出一个皮肤蜡黄、面容枯槁的老者，他双鬓斑白，皱纹横生。
自父亲和奶奶相继去世后，爷爷更显老态了。
张阳暗叹一口气，笑着挥挥手：“爷爷。”
张爷和蔼的裂开嘴角，但很快察觉出张阳的不同之处来。
他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到手机中，“你这浑小子，都开始修炼了，怎么不早给我打个电话？”
声音中的激动和高兴是藏都藏不住的。
“害爷爷我每天觉都睡不着，天天翻古籍，帮你找原因。”
“修炼了好啊，修炼了就好啊！”他的笑容宽慰，似放下了包袱。
“现在肯定进入第二阶段了吧，你的灵山有多高？”
第七十章 了不起！女士。
有多高？三四层楼这么高啦~
张阳玩了个功夫的梗，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张爷。
“蛤？”张爷听完傻眼了，他决定请求援助，“老二，你过来。”
“噢！”张二爷停下扯皮，乖乖走过去。
再一次听完张阳的描述后，两位老人在风中凌乱了。
连体婴儿版灵山？听都没听过啊亲，为啥子你如此优秀啊。
果然，从自己提早觉醒系统后，老一辈的经验已经帮不上什么用处了。
张阳将自己学的攀岩技巧运用到【登灵山】的事情说出来后，老兄弟俩已经傻眼了。
啥玩意儿？攀岩？这玩意儿居然能用到【登灵山】上面去？
这让两位老人无比唏嘘。
既赞叹张阳的脑子好用，又训斥他冒险，为了捏攀岩装备，差点把精神本源搭进去。
当听到张阳系统居然还有稀奇古怪的卡片和【辟神丹】时，他们自知见多识广，也懵住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我们听都没听过？我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吗？
一脸黑人问号后，张爷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立马跑回去，带上自己的老花眼镜，将这些认真记下来。
张二爷没有跑去和那些老家伙打闹，而是罕见地守在大哥身边，用符箓隔绝外界的喧嚣。
他们老一代经验帮不上什么忙了，张阳只能直接摸着石头过河，给下代探寻更多路子。
出于好奇，张阳还是将三本功法的事情说了出来。
“【先天一气导引法】，这一听就是道门的功法，只不过我们老张家不怎么关注这些。”张爷摸着下巴，“先天一气不是地阶御物的标志吗？”
“估计也是某种控物类的法门吧。”
“【邪灵录】...”
他将目光看向张家老二，后者就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说不定知道一些事情。
“嘿！大哥，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张二爷搓搓手，高兴自己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
他一屁股挤开张爷，对着屏幕一本正经地科普。
“这本功法是某代聚灵族族长的私生子，因不被族人认同，无法修炼【聚灵典】，自创而成的功法。”
“我们老张家的【聚灵典】是以灵气和生灵之气合成灵元，为己所用。到第三阶段时甚至还能凝聚魂魄，为自己战斗。”
“而【邪灵录】则恰恰相反，他用死气和灵气合为邪元，不仅可以凝聚战魂，甚至可以祭献，短暂增强战力。”
“此功法被誉为邪术！早就已经被聚灵族淘汰了。”
张二爷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中的张阳。
所以这个私生子是误入歧途，走上邪道了吗？
“二爷，果然还是您老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亲切，时刻指引我走上正确的道路。”
张阳当即一发彩虹屁过去，弄的张二爷通体舒畅。
张爷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对味，咋滴？我看着就不亲切？不能指引你走正道了？
看来大棒自残是虚假的黑化，那天赋异禀、自创功法的私生子，才是真正的【黑化祭天，法力无边】。
张阳又开始惋惜了，自己白白浪费了一次救命的机会，换了两本没什么吊用的功法...
他起初以为自己后期能学，不会亏。
但两位长辈都说了，一个是邪功，一个是道门的地阶法门...
怎么想都是血亏的啊！
不过，第三阶段后居然能凝聚魂魄，进行战斗？这倒是让张阳涨知识了。
聚灵族的聚灵，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他并没觉得伤天害理，人家要死了，我帮人家把魂魄凝回来，给家里人交代好遗言，不行？
控制恶人的魂魄，以恶治恶，不行？
行！非常行！
所有的异能也好，天赋也罢，生来没有是非对错，不应该由别人来贴标签。
我说你是恶人，但恶人也有幡然悔悟，立地成佛的时候。
全看使用者的一念之差，张阳用某游戏的皮肤名来形容——一念神魔。
等等！按自己这个思路看。
其实【邪灵录】也不是什么邪法，而是看自己如何使用？
正事谈完，张二爷突击检查，临场出了一道选择题：“【你是酒店服务员，打开房门时正好看到一位女士沐浴。你____】”
“【A，‘对不起。’然后退出房间。】”
“【B，‘对不起，女士。’直接退出房间。】”
“【C，‘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轻轻关好房门。】”
这道题是张二爷年轻时跑去面试服务员的时候，碰到的题目。
看似简单的选项，其实个个都暗藏玄机。
你选A，人家会说你没有用尊称，显得很没礼貌，不符合酒店的应聘标准。
选B，倒是好一些，但是你却主动暴露了看到人家沐浴的事实，给酒店抹黑。
C，不但没礼貌，甚至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其实，只要人家看不上你，选啥都是白搭。
目前，张二爷还没想出来最稳妥的办法，所以他很好奇张阳会怎么选。
或者说，怎么造选项。
只见张阳沉吟片刻，将自己代入到画面里——
打开房门，暖色的灯光照在这位女士身上，些许水珠反射出晶莹的光。
氤氲的水汽下，娇躯若隐若现，她有着木影的萝莉脸、简慕的身材、张娇娇的气质...
“【D，‘了不起！女士。’】”
张爷听到张阳说出第一个选项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不对。
正常人见到这场面，不是应该先道歉后跑路的吗？你夸她干啥？
接着他听到孙儿没有一点犹豫，一口气爆出下面三个选项。
“D，对不起了，女士！”
“E，……”
明明是三句不一样的话，却表达着相同的意思。
细品之下，甚至觉得连表达的思想感情都有所区别。
妙...妙个锤子！张小阳，说好的正能量好少年呢！看你回来，我不打断你的腿！
张阳听着电话那头的咆哮声，不禁缩了缩头。
张二爷连忙安慰他：“别怕，这老东西不敢的！他自己都不舍得打。”
接着他又凑到屏幕前，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招以退为进不错啊！你二爷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到合适的答案。”
张阳嘿嘿直笑，这些选项恶搞居多，谁敢在正经场合真说这种话啊？
早就被当成变态进所里喝茶了好吗。
“二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尽管问，”他大手一挥，然后悄咪咪的传音道，“别的不敢说，但在某些方面，你二爷肯定比你大爷懂得多。”
这么厉害？那怎么不敢当我大爷面说啊？张阳一口老槽憋在心里。
“系统在你们身上消失后，是不是造成了什么影响？”
第七十一章 死劫。
张阳之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就取决于功法上。
他曾经问过张爷，张家先祖不是学过【聚灵典】吗？不能直接传功给下一代，而是非要等系统发呢？
那要是先祖那时候还没系统，【聚灵典】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是像他这种，【系统拖欠功法，一直不结】的少年必定要思考的问题。
张爷告诉他，早在初代聚灵使之前，聚灵族一直都是靠传功的。
然而在这之后，系统的存在就开始出现在古籍中。
有族人分析过一个可能：初代聚灵使超脱天道，【聚灵典】已被天地不容。
初代为保住传承，另辟祖地，修改道则，建立系统。
系统给的【聚灵典】不仅仅是功法这么简单，他更是天道颁发的通行证。
据张阳所知，在某一时间段，系统是会消失的。
那就意味着这道通行证也会跟着消失。
爷爷、二爷和父亲，他们的修为实力肯定是极为恐怖的。
至少在灵气复苏之前，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强者。
这是他从张爷只言片语中推理出来的结论。
真有这么强，那也不知道混成这个吊样吧？
甚至，就连张父这位数一数二的强者，居然...因为坠楼而亡？
所以他猜测，系统消失后，将对他们张家人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影响内容，张阳不知道是什么。
张二爷脸色一滞，求救似的看向张爷。
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怕说出来后影响到张家独苗的本心。
张爷淡定不少，这小子本来就聪明，将细枝末节串联起来，得到这些讯息也属正常。
他一屁股将老二挤开，认真的盯着张阳，答非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爹身为聚灵族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还是说，你对爷爷、二爷见死不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爹真的死了。”
张爷枯枝般的手掌探向怀中，摸出一枚土黄色、戒指模样的玉石，“这是他的聚灵玉，我打算等你这次回来，就交给你的。”
张爷的话如同一道炸雷，将张阳心底最后的侥幸摧毁。
聚灵玉与张家聚灵体相辅相成、息息相关，其中蕴涵一位聚灵族人神魂及毕生凝聚的灵气。
除赠予心爱之人，非死不可离身。
“真的死了...”张阳呢喃，小时接受不了张父离世，便编造了一个【父亲是聚灵族人，实力强大，肯定是故意假死，悄悄躲了起来。】的谎言说服自己。
而现在...
张爷看着孙儿那一瞬间失神愕然的模样，心底叹息。
自张父去世以来，张阳一直在家人面前保持温润淡然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困难能再打击他一样。
可这时候...
视频另一边，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悄悄抓住张阳的手，似在安慰。
他冲那个醉酒傻狍子勉强一笑，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张阳也不是什么悲观之人，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这和系统消失带来的影响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张爷定了定，接着说：
“系统消失之后，聚灵族人被天道不容，将降下一道死劫，轻则修为尽失，重则灰飞烟灭。”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压实根基，为什么叫你留着三次机会吗？
“这就是原因。
“虽然现在只能调用一点点灵元，与普通人无异，但起码活了下来。”
苟且偷生的活了下来，张爷心底补充一句。
世间能有什么比得过【眼睁睁看着亲子咽气，却无力回天】更叫人悲愤无奈的事？
就连老伴也因为悲伤过度，离他而去。
张二爷面带愧疚：“你爷爷和二爷我不是故意见死不救，而是真的救不了...”
张阳沉默不语，将俊逸的脸庞埋入黑暗。
现在去纠结是不是见死不救已经不重要了，张爷静静地望向屏幕。
他最怕的是张阳因为得知真相，而失去斗志。
反正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坚持，到最后还是免不了死劫，还是会变成一个废人...
既然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结果，那我还修什么炼，破什么皓锁，摆脱什么系统诅咒啊！
没有意义的，所有的努力都将变成过眼云烟。
干脆一直当个废人算了，这才是至始至终，系统需要这样的结果。
老张家的命运，从来如此。
历史上，不缺遇到挫折后一蹶不振的人杰。
枯槁的手掌紧紧地攥着那枚土黄色、戒指模样的聚灵玉，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其上有道细微的裂痕。
儿子当年神采飞扬，斯斯文文的他却透出强大的自信：
“狗屁的命运！等着吧，老爹。我一定帮您和二叔恢复修为！”
这颗聚灵玉，是他打算送给妻子的周年礼物，他想让妻子日夜受到灵气滋养，青春永驻。
可如今却已化为一抔黄土，就连聚灵玉也蒙上了瑕疵。
“从来如此，便对吗？”
张阳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呓语，似反问。
两位老者紧盯着屏幕。
画面中，张阳的眸子有金芒转瞬即逝，将黑暗驱散，身上发出亲和温润的气息。
即便数隔千里，仍使他们沉寂已久的聚灵血沸腾起来。
血脉共鸣！
两人嘴巴睁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手机镜头突然拉远，显露出张娇娇醉醺醺又娇美非常的脸庞。
她好像才发现在通视频一样，表现地十分惊喜，连忙喊道：“大爷爷好，二爷爷好！”
两个小老头儿笑眯眯地回应一声，心里急得要死。
心里有【我淦！摄影师怎么切换画面了？狗碗给你砸了！】的无奈，又有【劳资裤子都脱了，结果你给我看这个？】的恼怒。
但他们还是比较喜欢娇娇的，所以柔声柔气地叫她别挡镜头，继续拍张阳。
张娇娇不情不愿地‘哦’一声，将画面调了回去。
方圆数里，所有人心底都响起轻微的一声“喀嚓”。
好像是坚固的枷锁被无情嘣断。
无论是已经睡着的，还是在修炼的，都整齐地抬起头，往某处看去。
尽管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心底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促使自己看向那边。
动物园里，那只杀人熊大黑，人立而起，静静地眺望。
香甜诱人，那里有股让它本能觉得亲切的气息。
忍者和各大高手们迅速出击，往那气息处赶。
第七十二章 心念通达，道心澄澈。
赶路的过程中，有些高手，神情恍惚，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上次好像也是因为这个方向发生异象来着...
有一丝强横却无比柔和的气息，硬生生止住了他们的步伐。
原来是这位前辈啊...那没事了！哈哈。
各位高手遥遥对视几眼，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出困惑，这次老前辈又在搞些什么？
这股气息，竟对他们的魂魄有种致命的拉扯感。
他们灵魂深处发出一种错觉：宁愿脱离这副躯壳，也要前往气息的终点。
其中不乏道门选手，他们本身就对元神魂魄方面涉猎深远。
可纵然翻遍了脑海中的典籍，也没办法解释目前的情况。
“罢了，首坠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
汇集在这里的高手，几个腾挪间消失不见，留下忍者们面面相觑。
有好心人提醒一句：“各位，前方是首坠所在之处，有空再去拜访吧。”
那位绣有风信子的女忍，眼中既有了然，又有忌惮。
她扬声道谢一声，忍者们的身影顷刻隐没。
某处，一位老道静静盘坐着，他没有眼珠，双目宛若黑洞。
他‘看’向张阳所在之处，微笑颔首：“心念通达，道心澄澈。”
道心并不是修道之人独有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生存的意义，道心即天理，天命之性。
悟道、悟禅，天人相会，豁然贯通，所以道心，同样也是人心。
老道袖袍一挥，凭空飞出几道禁制。
那股气息已经被他隔绝，除他之外，再没人能看到其内的情况。
当然，正在打视频的例外。
视频那边的两个小老头通过血脉共鸣，‘看’到那延绵、紧紧挨着一起的灵山。
这长度，这大小，这坚挺度，无一不让他们愕然。
即欣慰的同时，心底又不免生出【脱下裤子比我还大】的震惊和悲伤。
灵雾氤氲，汇成潺潺溪流，溪流汇聚在灵山脚下，由液态凝结为固态，又在缓缓形成一个个小山包。
这就是连体婴儿山，张爷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用来形容这片灵山，是多么贴切。
最能引起他们注意的是，山腰上身着古怪装备的小金人。
足足三个，而且每个都配有攀岩装备！
他们动作协调，每一个都能对自己接触的岩面作出精准判断。
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不仅保证了稳固，还极大程度节省了体力。
攀岩手法的转变及各种装备的衔接使用，就连最专业的攀岩运动员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要是攀岩馆的刘姐在此，必会心中腹诽：难怪我每次攀岩的时候，这小子都紧紧盯着。原来竟是在偷师！
小金人们行云流水，速度极快，不久就从第三结点过渡到第四结点。
以张爷和张二爷的眼力，自然知道，这波已经是不小的消耗，以张阳这个年纪的精神强度，差不多该停下了。
但是张阳没有，毫不滞碍，他还在往上爬。
张娇娇能感受到张阳突然暴涨的精神力，但没有血脉共鸣，暂时无法得知他此时的情况。
从两位爷爷激动的表情来看，已经没什么大事。
她这般想着，灵力稳稳当当御好手机，吨吨吨喝了一大口灵桃酒。
两位爷爷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张娇娇小嘴一瘪，又吨吨吨喝了一口，酡颜又添色几分。
第五结点...还在往上爬。
已经到第六结点了...还在往上爬。
三个小金人连续爬完三个结点，加起来的总消耗比他们当时连续爬一个星期还要多！
这样的天资...两位老者不自觉露出笑。
终于，小金人们的速度慢了下来，在前往第七结点的二分之一处停下。
张阳从玄妙的状态中恢复自我意识，探知自身情况后，毫不犹疑地捏碎【疲劳卡】、【双倍经验卡】，一个仰头将【辟神丹】咽下。
这颗【辟神丹】是他宴会上傻站俩小时期间抽出来的，原本打算回去修炼的时候用的。
张阳觉得这时候，才是使用的最佳时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状态再次强盛起来，虽然不复顿悟时的强横，但要登上第七结点，绰绰有余。
目睹这一切的老人们只有一个想法：张家当兴！
第七结点！
三个小金人肩并肩站在一起，本源生灵气勾连，给以张阳更加清晰的感官。
他主动开启【生灵雷达】，这次连登四个结点带来的并不是增加范围这么简单。
方圆五公里，能对环境做出准确的认知，并且能察觉到其他生灵气此时的模糊情绪。
嗯？饱胀充实、满是欢欣喜悦的情绪。
【生灵雷达】一探，好家伙，又是小卖部。
某个阴暗的小房间，两股生灵气融在一起，诉说着满足。
非礼勿视！张阳正要把雷达收回，突然就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属于老板的那股生灵气正在睡觉，那老板娘你这是和哪个...
他脸一僵，咳咳咳！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生灵雷达】版本更新带给他的全新体验了。
以前那个版本，就跟雷达似的，只能察觉到生灵气。而现在这个，倒像是雷达和监控的混合物。
由于张阳不是军事迷，所以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硬要说的话就是，全覆盖型无人机吧。
周遭环境能看清，但一到生物这层次，就只能看到一团生灵气。
用来侦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生灵雷达】更新，为他进入秘境，多了一些依仗。
张爷笑眯眯地给自己点了一只劣质香烟。
这种香烟两块钱能买一盒，便宜实惠。
谁也没注意他满是皱纹的眼角藴着的泪光。
看到自己孙子如此有志气，他很高兴。
高兴地甚至差点老泪纵横，还好忍住了。
焦黄的手指夹着烟，悄悄拭泪。皴裂的手掌不住地摩挲着那枚土黄色聚灵玉。
天韵啊，你儿子可比你这老子要出息多了！
张天韵，张阳的父亲，他的亡子。
每次摩挲之后，那狭长细微的裂缝似乎阖闭了些许。
张阳收起【生灵雷达】，向二老解释了一句：“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两位小老头颔首，没有追问。
以他们的阅历自然能看出，张阳刚刚的状态。
心念通达，道心澄澈。
这是属于张阳个人的天资悟性及机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第七十三章 张娇娇：好呀好呀！
“虚怀若谷，戒骄戒躁！”
老怀大慰的同时，他们也不忘絮絮叨叨告诫张阳一通。
——尽管知道他不是这种性子。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况且他们一下就有两个宝。
张阳言听计从，接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张爷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新版本系统的事情，张家二爷默默旁听，时不时补充两句。
都是自家人，张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还将【生灵雷达】、【真视之眼】等一系列搞不明白，抱有疑惑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个老兄弟，用阅历和经验，给他提供了很多中肯的指导建议。
原本以为后辈帮不上忙的他们，红光满面，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其实有些事，张阳自己已经搞明白了，但还是佯装不懂。
为的就是让二老有点参与感。
待榨干完新系统的情报后，二老已经觉得张阳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都不给好脸子看的，直嚷嚷着要见娇娇。
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张阳乖乖充当摄影师的角色，将镜头交给张娇娇。
趁他们谈话期间，张娇娇又乘机吨吨吨了几波，现在看上去又傻了几个档次。
因为太过关注张阳的缘故，二老刚刚下意识忽略掉娇娇不对劲的状态，直到现在才察觉过来。
张爷板着脸：“张小阳，你是不是又给娇娇喂酒了？”
“木油木油！”张娇娇对着屏幕，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大爷爷，是我自己要喝的。”
张爷的脸色有些无奈，而在一旁的老二眼睛一亮：“娇娇，你要叫我什么？”
“二爷爷~”
“诶！”甜腻腻的声音，张二爷听得骨头都要酥了。
“再叫一声。”
“二爷爷~”
“再叫。”
“二爷爷~”
“还要。”
张阳、张爷：......
他们对张二爷这种乘人之危式的复读机行为，表示极度谴责。
张娇娇在家里的时候，受到张母监管极少饮酒，像这种好欺负的状态还是很少见的。
张爷威严道：“老二！”
张二爷表现的十分上道，他嘱咐一声：“也把大爷爷叫上。”
张爷：？
我叫你别玩了，你带上我是怎么回事？
“大爷爷~”
张爷还是这辈子第二次听到张娇娇这么甜腻腻的喊他。
脸上的皱纹舒张，整个人都要化了。
好在张二爷玩了这一次，就停了下来。张爷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亏了。
“有没有想我们呀？”张二爷凶神般的脸露出柔和慈祥的笑容。
说实话，这还是张阳第一次听到二爷这样轻柔且小心翼翼的声音。
“想！”
“有多想呀？”
张娇娇堵着嘴想了想，半天想不出来怎么形容自己有多想。
于是她又抱着酒坛子，吨吨吨喝了一口，清冷的小脸看上去无比娇艳。
“总之就是很想很想。”
这两个阿公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劲儿逗她。
什么“你更喜欢大爷爷还是二爷爷啊？”、“二爷爷是不是比大爷爷更帅？”、“比起二爷爷，是不是大爷爷对你比较好？”
面对这些问题，这个小酒鬼又吨吨吨喝了好几口，小脸十分纠结。
这憨态可掬的模样，看得张爷都满心欢喜，一直嘘寒问暖。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姐姐系列，或者说想整点亲上加亲的戏码，二爷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喜不喜欢张小阳呀？”
这次，小酒鬼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喜欢。”
天天给你整点小酒喝，能不喜欢吗？张阳心底嘀咕一句。
“那你以后嫁给张小阳，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男人三分醉，骗你到心碎。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句话换成女人，同样没毛病。
张阳心底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
“娇娇，想我没有啊？”颇具气质的中年妇人，微笑着向屏幕挥手。
张娇娇可爱地点头：“可想了！”
“又喝酒了，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嘛，本来酒品就不好，还喜欢喝...”
张母虽然是说着责备的话，但她眉眼里的慈爱确实藏不住的。
多年的悉心照料，张母早就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张娇娇傻兮兮地笑。
张母也知道醉酒形态的娇娇有些憨傻，也没多说什么，“张小阳呢？”
张阳在摄像头前挥了挥，“我在这。”
“你在哪待着干嘛，到前面来。”
“我得拿着手机啊。”
张母白了一眼：“娇娇不是会御物吗？让她御着。”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居然还站这，傻兮兮的充当摄像工具人。
肯定是被娇娇傻狍子传染了！
他屁颠屁颠跑到镜头前面，跟张母打了声招呼。
“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是不是交了小女朋友，把你妈给忘了？”
“没有，怎么会呢！”
张阳将娇娇做任务及他最近参加比赛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是忘了我就好。”得知自家儿子拿了个第二名，她自然也高兴。
但接着她就担忧起来：“那个秘境肯定很危险，到时候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张母不知道秘境意味着什么，她只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
“没事，你看娇娇不是也进过一次。”张阳拉过傻狍子，将那个漂亮的储物吊坠亮了亮，“有天网的高手在，一点危险都没有。甚至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宝贝呢。”
“真漂亮，给娇娇戴着正合适。”张母松了口气，“没危险也要时刻注意，知道吗？”
“放心吧，放心吧！”张阳不想让母亲瞎操心，连忙转移话题，“最近家里生意怎么样？”
张父死后，家里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为此张母开了一家服装店，日夜操劳下，硬生生用羸弱的肩膀撑了起来。
一举成了这个小村庄的商业神话。
就连村民们都对这个年轻的寡妇赞赏有加，纷纷竖起大拇指。
“好着呢，凭你老妈子的口才，肯定不用担心！”张母得意地自夸一句。
她忽然一拍脑门，“我让隔壁的陈阿姨，给你打声招呼！”
陈阿姨？不是上个月不是赵阿姨吗！张阳脸上满是无奈。
大前年开始，张母突然有了一个怪癖，她特别喜欢鼓励别人，和自己一样出来开店创业。
她的至理名言是：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干啥啥不会，只能开店做生意维持生活这样子。
凭借傲人的口才，还真就骗到几个过来开店的。
第七十四章 成长的速度出乎意料。
张母满心欢喜地将陈阿姨拉到镜头前。
张小阳现在还没谈女朋友，她这个当家长的也着急不是？
正巧这个陈阿姨有个女儿，倒可以凑合处着先。
这个姓陈的妇人不是本地人，但她却时常听闻村里人谈论，张家后生怎么怎么帅气，怎么怎么一表人才。
心底早就对张阳充满了好奇。
现在听到张母叫她，屁颠屁颠地就赶了过来。
她凑过头去一看，赫然是一个男子背对世人，颇具韵味的身影。
霁风清月，倾盖如故。
“嘿，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赶紧转过来和陈阿姨打招呼。”
张母扭头对陈阿姨解释一句，“看你这么漂亮，这孩子都开始怕羞了。”
张阳：“......”
不是怕羞，是想装逼！
他在心底解释一句，想开口打声招呼，可装逼的骚话就要脱口而出。
逼格，不允许他向人打招呼。所以，张阳识相地闭上嘴。
陈阿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背影，“你儿子和我女儿贼般配，看背影就能看出来。”
家里那个死孩子，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老是喜欢拿背影对人，嘴里时不时还会冒出“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之类的骚话。
她怀疑是脑子出了问题，跑去问专家，他们当时面露复杂：“这不是病，打一顿就好了。”
就冲背影对人这一点，陈阿姨下意识觉得这是病友，或许能交流一下病情。
要是张阳知道陈阿姨心里所想，一口老槽肯定是跑不了。
张母听陈阿姨这么一夸，心里乐开了花，连忙让两个后生加个联系方式，促进一下关系。
后者自是欣然同意。
那死孩子学校的名字貌似也是天工来着，她忽然想到。
见张阳不怎么搭理她们，张母就兴趣盎然地讲起了陈阿姨的开业事项。
见张母竟如此为自己着想，陈阿姨心底深受感动。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叽叽喳喳，感情更加深厚。
临了，张母关视频的时候，张阳还莫名其妙说了一句：“陈...保重。”
保重？什么保重？陈阿姨心底疑惑，不知所云。
张母反应稍微大了点，柳眉一竖，轻轻跺脚，“这次肯定不会倒闭的！”
“倒闭？什么倒闭？”陈阿姨惑然。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聊开业的事情吧。”
......
陈阿姨，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想到刚刚硬抗系统伟力，说出来的那段话。
张阳就觉得自己很伟大，居然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到这一步。
系统的【强行装逼】状态，往他心底传来一丝赞许，大概意思是：少年，你这波逼装的还可以啊？继续努力，美好的明天向你招手。
我刚刚无形之中装了波逼？张阳迷惑了。
他不懂什么叫装逼，非要说的话，心底装逼的定义是，说些高深莫测的话，让人半懂不懂，觉得十分牛逼、有逼格。
早段时间，逼乎上不是有一句话很流行吗？
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多说，这事牵扯太多。
后面还有洋洋洒洒一大段，张阳已经不太记得了。
反正，表达的意思模糊，初看觉得很吊、涉及极广，仔细看下去后就会发现，说了这么多跟放屁似的。
没有带来一点有用的讯息，可硬是感觉十分装逼。
这么一想，好像自己那句‘保重’，似乎又有些逼格。
害！
这叫什么，无心装逼逼自来。
张阳稍微吐了个小槽，心底理顺了些【强行装逼】发动的思路。
有这种负面状态，想必秘境中自己想苟着都难了。
他脑补到，自己将要背对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天才学生们...
管他这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夜深了，傻狍子也不肯回去睡觉，紧紧抱着酒坛子，小脑袋瓜正一嗑一嗑地‘钓鱼’。
“娇娇...娇娇，睡沙发可是会感冒的，回房间睡觉吧？”
其实修行者不惧寒暑，很少会感冒的，但张阳还是习惯用这个理由来哄骗傻狍子。
张娇娇一听，果然清醒了些，眸子里有些怕怕的。
她朝张阳伸出手，声音甜腻慵懒：“你背我。”
“好好好，背你！”张阳乘机揉了揉她的头，背对着她半蹲下来。
柔软且浑身酒气的娇躯贴了上来。
又不是没背过，从小背到大的好吧。
张阳颠了颠，不让傻狍子掉下去。
唔，怎么说呢，即便是从小背到大，娇娇的成长还是这样出人意料！他想道。
......
终于把这个醉酒的傻狍子哄睡着了。
张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好看见手机上一条好友申请。
“系统提示：【莪】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这个网名...啊，我有罪！
跟小胖子、王浩这两个闷骚男呆久了，思想都变黄了。
张阳检讨了一下自己。
他以为是卖片儿的，下意识想点拒绝。
忽然又想起来，这个应该就是陈阿姨的女儿吧？
瞎操心！张阳想了想，同意了这条好友申请。
大不了，随便应付一下，不然张母又要絮絮叨叨了。
忙完了天工杯，结束了一个选项，他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奖励一下自己。
——自从修行【聚灵典】后，张阳已经半月没有合眼。
做梦是什么感觉都快记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猛地坐了起来。
太懈怠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修炼时。
睡觉？睡什么觉？
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会睡觉！
像我这种栋梁之才是要修炼的，是要坚持提升自身修为的！
修为强劲，才能更好的为国家服务，为社会服务。
才能在秘境里更好的装逼！张阳心底补充一句。
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跟家里人说。
半天没想起来后，张阳钻进玩偶空间里修炼【基础弓法】。
负能量币还剩下一万六，他一点都没吝啬，【双倍经验卡】能用就用，尽量早日刷满熟练度。
除开【基础身法】，他还剩下十四种基础武艺要学。
纵然能用【辟神丹】＋【双倍经验卡】＋【疲劳卡】，走速成流，快速登上山顶。
张阳深思熟虑，感jio可以，但是没必要。
他现在的肉身实力堪比黄阶上乘，配合【复刻卡】，目前来讲，已经够用了。
第七十五章 近朱者赤。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沉淀自己，争取拥有灵元前，学完这些基础武艺。
还是老一句话，咱需要稳扎稳打、可持续发展，不能透支未来的潜力。
在玩偶空间里，识海训练营中的小人具现出来，两位筋肉虬结的哲♂学家手把手矫正张阳的动作。
搭箭手式及相匹配的射箭术，挽弦，拉腕，目凝于矢。
【基础弓法】表达的东西很少，讲完基础后，它只告诉人一个道理：多看，多射。
射箭不像其他武艺那样花里胡哨，需要武者对练，他需要的是经验。
要知道箭矢离弦，考虑的并不单单只有靶子，还有箭头下坠、射程弹道、空气阻力及各种恶劣天气，都是影响准头的关键。
在各种气候环境下，怎么射的快准狠，需要箭手成竹在胸、日积月累的经验。
一个优秀的弓箭手，要对自己射出的每一只箭负责。
训练营小人拿着靶子在不远处瞎晃，张阳站定不停地挽弦、拉腕。
每次箭矢落地，玩偶空间内的天气都会产生一丝变化。
或是风力的增减，或是雨水、白雪、冰雹。
每一次射箭后，张阳都能感觉到自己头上缓缓升起的“经验＋2”。
无比充实。
......
马英光，天工杯上那位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结】。
他在心底认真复盘这次天工杯上发生的事情。
不久后，已有腹稿，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纰漏，便起身离开。
“进。”
马英光推开门，发现已经有人在汇报情况。
“先坐下喝茶。”瞎眼老道转过身来，对着他微笑。
马英光点点头，静静坐到茶几旁边。
这个房间无比朴素，除了一副字画和会客的茶几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首坠居住的地方。
那副字画龙飞凤舞，似有道韵流转。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马英光默念这句话，只觉晦涩玄妙，不是自己这个境界能悟到的。
他不止一次来这个房间，可每次来，心里都会涌起有新的体悟。
目光望向老道，他穿着深蓝色道袍，用木簪挽着灰白驳杂的发，看起来和房间一样干净朴素。
即便这样，也没人小看这位容貌疏松平常、宛若迟暮老者的道人。
马英光是玄阶下乘巅峰，参悟部分天地道则，自然知晓踏入玄境的强横与霸道。
可当他闭眼感知这位道人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汪扁舟，渺小且无力。
老道对面的是一位年轻人。
马英光也认识，某位达官显贵的嫡子，出生即巅峰，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从刚刚自己进来开始，就一直听到年轻人焦躁不耐的声音。
“聒噪且无知。”马英光评论道。
此时，这位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故作镇定且从容。
“首坠，你要知道。天网可是我官家一路扶持下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老道人笑着回应：“天网与官家同气连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分给我官家几个秘境名额？”
老道人仍旧笑着：“不偏不倚，各大学校角逐名次，有力者居之。”
马英光暗自点头，对首坠的做法极度赞同。
这些达官显贵，就知道装腔作势，光拿钱不干活，整天摆着臭脸，到处收赂。
比起官家而言，他们其实还是偏向天网的，起码更自由，更有选择权
就比如说秘境里获得的宝物，即可以归自己所有，也可以主动上交给天网，换取功勋。
不是每个人都这么伟大，可以为同一个崇高理想赴汤蹈火。
劣根性和利己性，让许多人也免不了俗。
天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大家做起事来才更有干劲。
首坠算出，这次的秘境和往日的不同，危险性较小，但有一定的修为及人数限制。
这对各大高校的种子选手来说，是个很好的成长机会。
天网的大部分人也同意把机会让给他们。
国力要想昌盛，很大程度依靠这些种子。
现在你官家张口就要几个名额，光明正大抢人家学生的机遇。
这像话吗？
答案是否定的。既然你官家这么能，就让你们自家孩子拿出相应的实力，打进前十啊！
所以说，就是首坠同意给名额，天网那些老油条也不会同意的。
年轻人从小见多了大人物，站在首坠面前也不怵。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老道听了连连点头。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年轻人见有戏，又劈里啪啦各种共情。我说的很有道理，你还不同意？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同意了？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至少在马英光这里，听他们说半天，来来回回说的就是这几个意思。
年轻人见老道都快化为无情复读机的时候，连忙改变政策。
“这次官家的诚意可是很足的，上面拨款都大方了许多的。”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拨款通知单，其上写的数额，就连出身优渥的他都不禁咂舌。
潜台词很明显，不给？我们又不是白嫖党，我们可是会给钱！买你几个名额咋滴了？
道人收下通知单，微笑颔首：“天网与官家同气连枝。”
没有人看到他出手，仿佛剪辑中减掉一帧，通知单就这样突兀的出现手中。
终于不是复读机了，而且还把通知单收下了。
年轻人脸上一喜，心说在这磨了这么久，这个牛鼻子终于松口了！
父亲说的果然有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着他听到道人还说了一句：“不偏不倚，各大学校角逐名次，有力者居之。”
马英光这样不苟言笑的人，都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首坠的意思显而易见：
天网与官家同气连枝，你要给我钱，我肯定乐意收。
但你说要用钱买名额...嗯？什么钱？
想要名额的话，乖乖跑去比赛拿前十吧！
同样的两句话，这次表达的意思却不同。
年轻人喜色一滞，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个不要脸的老道士！
要是张二爷在这儿，定要笑骂一声：好你个郝瞎子，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竟然偷学我。
只能说近朱者赤。
就连最大的底牌——金钱，都失去了魔力。
年轻人知道，自己是没机会再说服了。
心底恼怒，觉得首坠这样强大的修行者居然会不摇碧莲地骗自己一个小辈。
可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他也只能灰溜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