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 我再忍你一手！
身为出道以来的第一个boss反派，这货应该没这么容易挂掉。
张阳多留意了一下辛炎那边。
目前的形势，部落里的战斗用不着他们来掺和。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让辛炎多多抚慰安定辛嫣然的情绪。
让辛嫣然较长时间占主导地位，就可以预防辛冠这位上代族长的残魂搞事。
这点也是比较关键的部分。
辛冠附体的时候，辛嫣然左眼呈现出漆黑，就像是死魂咒术一样。
鬼知道辛德井康介有没有下额外后手？
小心使得万年船，张阳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而翻车。
见那边没什么事后，他才开始用【生灵雷达】寻找康介的踪迹。
如他所料，因为这场爆炸，辛德井康介已经无法安稳地龟缩在部落中。
风信子女忍说过，死魂咒术是有极限的，超出阴阳师极限很容易引发反噬。
康介肯定不可能在操控这么多尸傀的情况下，还腾出心神附身到鬼魂身上。
——他要真有这么强，还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计划，直接一力破万法不就得了？
辛德井康介没挂，但处在这样猛烈的爆破中心，也绝不轻松。
在这种无法完全操控所有尸傀的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离开结界，避免被不可控的尸傀单杀。
这就是，张阳之所以单独留在结界外面的原因。
这个结界，就像是一层单向玻璃，只有在外面才能感知到内部的情况。
趁着学生们被尸傀们拖住，他也好将辛德井康介作为沙袋，重拳出击。
处在【聚灵典】第三阶段，并且修出灵元，凭黄阶中乘强度的灵元就可以御物。
就凭这点特殊性，以现世那套等级机制恐怕很难衡量。
张阳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强，但他有这样的自信，可以吊打辛德井康介。
此时，辛德井康介正在南面的梯田上喘息。
他身上的忍者服已经破成碎布片，因为染血而贴挂在焦黑的身体上。
在其身旁有一只乌鸦，原本灰白发亮的翎羽已经掉了不少，露出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左边那锋锐的剪刀翅膀无力地垂在身上，仅靠一层皮肉粘连在一起。
如果不是发切帮他承担了大部分伤害，康介这样孱弱的身体早就被炸得尸骨无存了。
负能量币+...
辛德井康介已经被气疯了。
这是他这辈子头一回体验到死亡近在咫尺的感受！
“张阳！！！”
这位地位尊贵的东瀛阴阳师再次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这样叫过张阳的名字。
浑身都在流血，连每次呼吸都会牵连着身上的剧痛。
饶是这样，他却还是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念叨。
仿佛这样就将张阳撕碎，出一口恶气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温润的嗓音仿佛就在辛德井康介耳边响起，又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
因为疼痛而产生的颤栗，倏然顿住。
像是狐獴放哨一样，伸长了脖子、视线警觉地扫过四面八方。
没有任何人影，但那声音又确确实实地出现在他耳朵。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警觉褪去，转为癫狂，他捂着耳朵，激出母语，歇斯底里地叫喊：
“发切！发切！发切！！”
已经虚弱无比的乌鸦发切应了一声。
或许是这声应答，让康介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强忍着疼痛，他忙不迭地凑到发切身边，打着哆嗦的双手像是捧起心爱的宝贝似的，将这只乌鸦抱在怀里，开始啜泣。
啜泣着，他又仿佛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突然开始大笑。
笑着，他又低头见到自己式神这副模样，开始咬牙切齿地呢喃张阳的名字。
然后重复着癫狂无比的“吵死了！”。
披头散发、怒目圆睁，亦喜亦哭亦怒，状若疯魔。
还未收割全的稻谷在夜风中簌簌起舞。
今天本无星月，可这爽朗的夜风吹开云幕，让藏匿于内的玉盘半羞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半道月光像是故意在给某人铺路，一个温润引人的身影不紧不慢、负手前来。
稻穗为迎，月华为毯，风吹仙袂，遗世独立。
铅华洗尽，珠玑不御，道骨仙风，自天上来。
那身影在他前五米的田埂上站定，“我说了，很快就会来找你，和你们激进派不同，我张阳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
“那么康介君，你准备好你的真本事了吗？”
辛德井康介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像是心中的最后一根弦迸裂，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张阳稀奇了，虽然知道你这变态难以接受失败，但也不至于遭受这点挫折就疯了吧？
不能这么脆弱吧？
他想了想，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机，左摇右晃、在各个角度录像。
光录像似乎还不够，张阳顺势来了一记闪电五连拍。
【负能量币+17！】
小样，装的还挺像啊？
张阳把手机收起来，反手掏出几张符纸和一个强光手电。
配合闪光符，随便找根树枝将手电固定好，直勾勾地往辛德井康介的眼珠子照。
【负能量币+34！】
【负能量币+12！】
【负能量币+...】
还要装？张阳乐呵了。
辛德井康介也学聪明了，不傻呆呆地被手电照着，反而还开始摇头晃脑地装疯卖傻，躲避着探照灯。
直到他表现到大笑环节的时候，张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了块石子，精准地打掉了他一颗大门牙。
【负能量币+44！】
你特么的还是正常人吗？
一般人遇到对手被自己气疯，高低得过去奚落得瑟、落井下石两句啊。
再不济也会略微放松警惕吧？
你特么戒备满满地原地录像+拍照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病？
要不是秘境没网，看你这架势，不发个几条动态朋友圈这事还没完了？
好，拍照录像是吧，我们先埋伏一手，我还不信...
卧槽？你小子拿什么玩意儿照着我？！
这尼玛是把天上的太阳给摘下来当手电筒了吧？
忍！
我再忍你一手！
最后忍的这一手，成功让他丢失了一颗珍贵的大门牙。
张阳！wdnmd！
好！你牛哔，你伟大！
你赢了，我特么不装了，我摊牌了！
辛德井康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丹药，抬手服下，浑身的伤势霎时间痊愈，横扫萎靡，重整雄风。
通过式神契约反哺，就连刚刚怀里奄奄一息的发切也如枯木逢春。
第两百三十九章 拿我当磨刀石？
安倍与贺茂，平安时代阴阳道界的两大巨头。
而辛德井家，作为贺茂的支流，祖上也曾经阔绰过的。
像这种珍贵的恢复丹药多少都有点，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
取出丹药一直到服下，康介故意假装手抖，好几次给张阳露破绽。
张阳看在眼里。
非但不以为然、没去阻止，还展现出他的高情商，关切地询问：“有考虑去学校食堂担任打菜阿姨吗？”
这句话的低情商版本：请问你有帕金森吗？
华夏的打菜阿姨是个神奇的职业，幸德井康介也略有耳闻。
听说她们一手抖勺功力已入化境，满满一勺菜，可以精准入微地抖出其中的肉块不说，到了碗里的也是十不存一，少得可怜...
他自然听懂了张阳的言外之意。
负能量币+...
神特么的打菜阿姨！
我都故意抖成这样，给你制造机会空挡了，难道你看不见吗？！
张阳连这一步都能算到？
不但算到了，就连他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在期待自己吃下这个丹药。
难道，连这个丹药都被张阳掉包、提前下毒了？
不，辛德井康介很快就否定掉这个想法。
丹药下肚，扑鼻的药香与柔和的药力，将他残破不堪的身体回复到完美状态。
那张阳，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还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辛德井康介终于不装，把自己奶回来了。
感受着对方地阶中乘的咒力，或许以前会觉得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但对如今的自己来说，就好像近在咫尺，可以与之分庭抗礼一般。
张阳眼中泛着兴奋般的跃跃欲试，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以说是自信心爆棚，反正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康介将这样的眼神看在眼里，这才蓦的明白过来。
没有其他特别用意，他的确是期待自己吃下那枚丹药。
因为，他这眼神，康介曾从自己身上见到过。
当年收服式神发切之时，自己也是用这种迫不及待的眼神，想要检验自己的实力。
张阳这是已经把他当成磨刀石了！
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自己的实力，唯有实战。
实战才能锤炼精兵，手底下方能见真章。
拿我当磨刀石？
也不知道你是自信过头还是真的狂妄无知！
宝剑锋从磨砺出，有些刀可以在磨刀石的磨砺下，变得更加锐利、成为无双的宝刀。
但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折。
对于刀具，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有些刀，虽然愈磨愈利，可刀片却愈来愈薄，更易折断。
敢拿我当磨刀石，哪怕你是绝世刀胚，也终究会折损在我手上！
阴阳师独有的浅蓝色咒力聚于身前，绘成一排虚幻咒符。
这些咒符不是成龙历险记的十二生肖类符咒，反倒和张阳绘制的那些符箓相似。
毕竟，东瀛的阴阳师起源于华夏，咒符与华夏的符箓的渊源就像是儿子和妈妈一样。
万变不离其宗，本质上都是大同小异的。
以咒力凭空绘符的速度很快，那些咒符化作的攻势则更快。
短短三秒，康介已是先下手为强，咒符配连咒术构成绝合杀势杀于身前。
即便咒符与符箓大同小异，但阴阳神道已经在东瀛经过漫长的演变与改良，现已可以当作是咒术的延申。
春冰虎尾，刀在其颈。
这样环环相扣的围杀攻势，让堪比地阶下乘的体魄心生危机。
这是第一次和阴阳师体系战斗，所以张阳不敢有任何怠慢。
抬手就要升起【凤仙火】凝聚武器进行抵御。
诶？我已经复刻过【假死】异能了？
——复刻卡可以复刻人家的异能，时效二十四小时，威力是原来的百分之五十。此外还有一个缺点，在上一轮复刻结束前，不得使用其他复刻异能。
这时候，张阳才蓦的发现，虽然有学十八般武艺，但到现在自己似乎还没一件趁手的武器。
进秘境前，他都还卡在【登灵山】那里，所以连制式御剑都还没准备呢。
光芒一闪，张阳拢在袖子里的手多了一把符文肋差。
这符文肋差是张阳肃清深崛祐介后的战利品。
没有其他武器，临时拿来顶一下。
其上符文闪烁，作为可以召唤八岐大蛇的宝贝，质量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当这把肋差出现的时候，辛德井康介心中小小地震颤了一下。
这种刻着诡秘符文的肋差是某位在阴阳道界有着显赫地位的前辈制作而成的。
这位前辈为了还深崛家的人情，特意将这批肋差交给他们。
深崛家将其中六把交了出来，原意是为保护前往华夏取材的少家主。
那位少家主的地位不在他之下，甚至还要比他高一点，保镖自然也是极强的。
实力最高为地阶中乘，无限接近于上乘，在东瀛也算是一把好手了。
可现在，这肋差为什么会出现在张阳手上？
那位深崛家的少家主被他杀了？
辛德井康介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就被他下意识pass掉。
那六位保镖忍者，个个实力强大，再不济也有地阶下乘，而且他们还可以利用肋差结印，召唤出八岐大人。
那位八岐大人可是传说中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对他们阴阳师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即便同李小虎比试，可以看出张阳比其他大二学生要强上些许，但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呢？
他只当张阳是运气好，不小心捡到了这把肋差。
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符文肋差，康介发生了些许迟疑。
接着，就看到那煊赫的刃光将合围之势击出缺口。
这些由咒术、咒符形成的杀势已然被张阳破解。
康介连忙反应过来，甩出几道独角赤皮鬼头。
这些鬼头是由咒术构成，出现便龇牙咧嘴地向张阳咬去。
张阳不退反进，挥着肋差大笑迎上。
一刀修罗，那被砍成两半的鬼头落到地上散出猩红的迷雾。
即便身处迷雾中，张阳依旧能通过【生灵雷达】锁定辛德井康介的位置。
没有罔顾踌躇，笔直前进，紧接着就有利刃即将划破皮肤的刺痛感。
差点忘记了，对阴阳师来说，咒符咒术不是关键，式神才是他们尤为重要的核心。
张阳堪堪躲过，反手就是一刀。
迷雾中充斥着乌鸦凌厉的叫声。
第两百四十章 就像水一样。
【生灵雷达】并不能检测到式神的痕迹。
他们本质上就算不得生灵。
张阳劈出的这一刀纯属识海训练营中锻炼出来的战斗本能。
通过式神契约，感受着发切传递过来的强烈痛苦，康介无比吃惊。
发切的速度极快，在式神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张阳身在迷雾中，本身就没方向感，很是非常容易惊慌失措的。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张阳不但不慌不忙，在极限距离下躲开速度极快的进攻，甚至还反劈一刀...
能让无往不利的发切吃到这么大亏的，也只有之前那个古筝女孩可以做到。
而张阳...
早在和辛冠合作之前，他就从混在学生当中的卧底那里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个学生很是特殊，上修行大学以来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就算被各种调侃、当作笑料，也是事不关己、不为所动。
要知道，那还只是一名学生。
在他们这种年纪，对面子和羞耻心很看重。
连喊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异世相遇，尽享美味。”之类的话，都能直接用脚趾扣出芭比梦幻城堡。
可张阳却能以平常心度之。
直到第二年，因为一位赤发女孩挑衅，还是因为奖励为秘境的原因。
他一改低调作风，第一次将自己的实力展现在众人的视野。
那时候，张阳身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寻常，连【凤仙火】异能的强度都是中规中矩的黄阶上乘。
但辛德井康介觉得这样的人，值得记住姓名。
所以就略微记了一下这位不简单的学生。
结果，等到他找上辛冠，得知了张阳的聚灵族身份...
可现在，这位羽翼未丰的聚灵族人已经可以比肩那位古筝女孩...
不过，细想一下，他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那古筝女孩是依靠异能的强大和特殊性，而张阳则是单纯凭借这样的反应和意识。
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不愧是被誉为“传说中的一族”，即便还未成长起来，这样的天赋也足以令人咋舌心惊。
辛德井康介感叹着，用咒力治愈着发切的伤势，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各种瑰丽炫目却又暗藏杀机的咒术、咒符飘向这团猩红迷雾。
能活捉张阳最好。
不能活捉，直接杀掉，用死魂咒术炼成尸傀也是一样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康介心态的转变。
他生生吃了张阳两个大嘴巴子，都还想着抓活的，只是要切掉张阳两根手指作为惩戒罢了。
而现在，在张阳的步步算计下，他已经开始慌了。
要是再留手，康介都担心会把自己搭进去。
阴阳师并不是天生为战斗而打造的修行体系。
他们原本的工作是卜筮厉道、相地堪舆，这种文职工作与战斗是毫不相干、一点也不沾边。
如果不是有咒术、咒符与式神弥补短板，就要和西方的牧师一样变成辅助职业了。
尽管如此，一个合格的阴阳师也是不容小觑的。
就拿人家东瀛在平安年间的首席阴阳师安倍晴明来说，不仅精通天文道和卜筮，更是将咒术发挥到极致，甚至还可操控十二式神。
幸德井康介对自己的式神十分专一，当然没有强到那个地步。
但在相差一个大段位情况下，对付张阳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阳还未展示出真正的实力，所以他到现在还天真地认为张阳只是一个小小的黄阶异能者。
除了这些攻势外，也有的咒术变为光点落入到他和式神发切身上，形成浅蓝色光罩。
张阳拎着符文肋差，刚出迷雾便受到这样劈头盖脸的攻击。
这同样的，亦是意料之中。
有面具的遮掩，因此辛德井康介看不到他嘴角带着笑。
即使到这一步，他也没有任何使用灵元的打算。
呼吸，踏脚，提刀就上，又是煊赫的刃光。
所谓磨刀，应当对刀刃的材质纹理以及可承受的最大极限有过而不及的了解。
这样，磨出来的刀才能发挥出最大程度的锋锐和耐久。
张阳在通过实战了解自己本身这把“刀”的此时能到达的上下限。
肋差每次的挥舞，都有咒术被抵御下来，都有灰白色、身上覆着浅蓝色光膜的乌鸦抓住空挡、发动袭击。
阴阳师的战斗，一般都是式神充当前排牵制，本体躲在后方，十分猥琐地放冷箭，进行输出。
这不是我曾经设想过的道路吗？
张阳在战斗之余，见此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之前就在想，等自己将【聚灵典】修到一定程度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凝聚那些魂魄在前面吸引火力，本体在后面操作？
他学成十八般武艺之一的基础弓法，练得一手骑射、站桩走a，随随便便都能把人家射得嗷嗷叫。
转职为射手，也不是不行的。
结果，这种猥琐流战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就被人家辛德井康介如法炮制。
又是咒术、咒符，又是式神，张阳被牵制地动弹不得。
被这样放风筝，他没有感到一丝憋屈和无奈。
挥、劈、搂、扦、捺、撩等基础技法，在各种形势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着每一次与灰白乌鸦的相撞，张阳的眼睛都会愈发明亮。
他的表面实力即便不如对方，可总体实力也使得他不落于失败。
面对屡次掣肘，识海中的那滴聚灵血如琉璃般剔透散发着毫光，张阳的心莫名地感到一股平静。
他没注意到那滴越发透亮的血，他只知道自己的精气神在逐渐拔高。
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喜悦笼罩住，心中不断地涌出狂喜感。
身体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使得其轻盈如燕。
张阳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砍碎了多少次咒术咒符，不记得多少次抵御并反击那只乌鸦。
但他完全没有疲惫感，哪怕是一丝丝也没有。
他的灵魂仿佛升华，能够真切明晰地感受到“自我”的所在，又恰似化身于道则，与万物圆融。
身体仍旧在抵御攻击，本能地挥出一刀又一刀。
那树、那草、那稻谷、那蛙、那玉弓、那灰白乌鸦，以至于面露愕然讶异的康介。
升华后的灵魂看着，其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这是种玄奥的状态，类似时间暂停的感觉，也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感知与思维都加快了数十倍。
说白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积郁十多年的脑血栓突然通了一样。
这时候，张阳了然了什么，自己掌控的身体之道只是初窥门径，这并非终点。
慢慢的，他不再拘泥于基础技法的一招一式，变得自然随意、不拘一格，就像水一样。
李小虎曾经极为推崇的和张阳聊起过李小龙的经典语录——清空你的思想，像水一样无形。
他认为武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像水一样。
第两百四十一章 顿悟。
随曲就伸，无形无势，柔软却又刚强。
这是李小虎苦苦追寻而得不到的武学境界。
若他此时看到张阳这种状态，表情之丰富恐怕足以和蝙蝠侠对线，心态会发生不止一丝的变化。
随着战斗的跟进，张阳眉心洋溢出一股信念。
必胜的信念。
他带着面具，辛德井康介看不到张阳的表情，但可以通过同他交手，感受到对方截然不同的精气神。
这是一种特殊的“静”，脑袋没有任何杂念观想，只关注眼前的事物。
《元始天尊说升天得道真经》云：“古今常存，总持静念。”
这种“静”，是道家和佛门口中常说的那个静。
此类状态，也被大多数人也称之为——顿悟。
感到愕然讶异是应该的。
异能者尚有异能觉醒状态，修行者也同样拥有可遇而不可求的顿悟。
异能觉醒靠的是灵光一现的运气，而这种顿悟却单讲一个“静”字。
人有妄心，昼夜随起随灭，故此人不能妙合大道。
顿悟所讲究的是心态，是不可能靠外在外物达到的玄妙。
除开异能者，所有体系都有可能因为心态原因，而发生顿悟。
虽然现在康介还隐隐处在上风、不露颓势，但他的心已经开始慌了。
这特么是人吗？
这特么是人吗？！
这特么还是人吗！
式神的存在十分抽象，有些是强大的生灵，有些是各种传说怪诞中存在的大妖怪，也有些是像灵力凝聚而成的东西。
他的式神发切就是怪诞中的一种妖怪，早在江户时代便开始在《化物尽绘卷》中存在。
发切身为化物中的一种，本身是很难被人察觉的。
就算是咒力强大的阴阳师也一样，只有在清晨和黄昏这样的光线朦胧时分才能依稀辨认。
他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通过封印函定下契约书将发切降服。
结果，张阳竟然可以在发切动手的一刹那，躲开并反制。
这已经让辛德井康介不由感叹张阳的天赋了。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正打着打着架呢，丫的一下就顿悟了？
不管是进入顿悟还是异能觉醒状态，都会有一段“zone”状态。
如同番剧《咒术回战》中提到的黑闪、《黑子的篮球》的zone概念一样。
在一瞬间大脑细胞活性达到极致，看到的所有东西都变得异常缓慢。
张阳的应对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已经可以预判到发切与咒术的攻势。
他越战越勇，越打越快，那进入地阶下乘的身体像一只沉睡中复苏的雄狮。
打得发切节节败退，灰白色的翎羽掉了一地。
打得那瑰丽炫目又暗藏杀机的咒术、咒符一触即溃，离康介越来越近。
什么牛马玩意儿啊，你给我整这一出！
本来想让这把绝世刀胚折损在这里，谁成想他居然真的成为张阳的磨刀石！
【负能量币+100！】
【负能量币+...】
这远超预期的结果，令城府深沉的辛德井康介都忍不住暗骂东瀛粗话。
张阳的天赋有多么惊人耀眼，他就有多么想要得到张阳。
双手结着咒印，浅蓝色的咒力化为一张咒符，一分为九，往身上一套。
那掺满血迹、似破布条的忍者服瞬即化为黑色狩服。
与直衣一样的盘领，下身配指贯，再戴上乌帽子，一副标准的阴阳师打扮。
发切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攻势加快，更加不要命般的发动攻击，想要拖住张阳。
那同为黑色却写满鲜血痕迹咒文的蝙蝠扇，打开、悬于康介面前。
嘴上念念有词，他的手飞快地结印。
随着结印，那不远处、像个倒扣的碗的半透明结界也开始发出光芒。
如同呼吸一般，伴同咒印和蝙蝠扇忽暗忽明。
虽然用了这招后，结界很快就会失效，但只要可以在电光火石间快速拿下张阳，就不会亏！
有一道虚影在蝙蝠扇之上凝聚、仰天咆哮。
辛德井康介狞笑着，手中飞出一颗血丹。
这枚血丹，由被他击杀后的生灵最精华的心头血部分凝聚而炼成，可以加快此番咒术的进度和吟唱时间。
张阳的成长速度很快，快到超乎他的想象。
前些日子，还需要靠古筝女孩的庇护，而现在，却也已经有了和他分庭抗礼的本领。
如果这次再拖下去，他怕张阳都可以成长到单手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以免夜长梦多，他要直接开大招了！
感受到这大招凝聚的恐怖力量，竟然同当时的八岐大蛇不相上下！
张阳身上泛起能量波动，堪比黄阶中乘的气息一览无遗。
原来，他不仅仅是异能者！
康介还疑惑为什么张阳的身体素质为何不像其他异能者一般羸弱，现在终于明白了。
是传说中的聚灵一族，又是异能、修行双开，这些令人羡慕的各种因素构成了张阳的特殊性。
难怪可以在我手上撑这么久的时间而立于不败。
但就算这样又怎么样，又能奈我何呢？
天玄而地黄，黄阶中乘的能量波动，与他地阶中乘的阴阳师相差了阻止一个大段位！
你异能、修行双开，肉身强横，能打能扛，更有顿悟加持的‘zone状态’。
可无论怎么样，到底还是黄阶中乘，之间的鸿沟差距犹如云泥。
活了这么久，康介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以黄阶中乘的程度做到这一步的人。
聚灵，不愧是传说中的一族。他在心中再次感叹一声。
得知张阳的身份后，这是他心中说得最多的话。
那位老者提供的记忆，让他知道聚灵族有多么多么强大。
而被张阳一步步引着往坑里跳，则让康介明白，对方又多么地颖悟绝伦。
张阳证明了自己的不凡，并得到了他的认可与尊重。
蝙蝠扇之上的虚影咆哮着，伸长脖颈，将那枚血丹吞入腹中。
辛德井康介狞笑着望向张阳。
不过，再如何不凡，也已经到此为止了！
“刺啦！”
有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腹腔传来的强烈剧痛。
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让康介浑身的咒力不可避免地滞住。
因为这一滞，那虚影如梦幻泡影般破碎，悬浮于身前的蝙蝠扇径直掉在地上。
康介嘴角的狞笑僵住了，手上保持着咒印的动作，愣愣地低下头。
胸膛上正插着一把肋差，上面的诡秘符文闪闪发光，似乎在吸收自己的咒力。
第两百四十二章 早点结束。
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肋差？张阳不是靠运气才捡到一把吗？
满腔的热血从伤口处弥漫开来，将刚刚换上的黑色狩服浸湿。
不可置信地抬头，康介分明地看着张阳手上还拎着一把符文肋差。
他有两把以上的符文肋差？
可就算是这样，这把肋差又是怎么无声无息地捅到自己身上来的？
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那些到达地阶、可以御剑的学生也全都在部落中啊！
张阳用行动告诉了康介答案。
那柄符文肋差像是感受到张阳身上黄阶中乘的能量波动，再次获得力量，从背后穿胸而过。
像串糖葫芦一样串起那枚血丹，再次回到张阳身边，一同对付式神发切。
黄阶中乘就可以御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他看来，张阳肯定是已经偷偷摸摸修到地阶实力。
这样看来，那些卧底传回来的视频都是真的！
深崛家的少家主真是张阳杀掉的！
结合张阳扮演秘境之主，他还以为这视频也是演出来的呢！
现在看来，这符文肋差不是靠运气获得的，而是战利品！
【负能量币+99！】
打就打嘛，开局还把自己装得很菜似的。
打着打着，竟然还直接来个顿悟。
我特么都开大招了，差点以为都要赢了，结果你给我整这一手？
不讲武德，御剑过来偷袭我这个老同志，以求打断施法？
这还不算，你丫居然连我的血丹都不放过？
你个老银币，我&%￥！（东瀛粗话）
【负能量币+100！】
辛德井康介张嘴想要说话，嘴角却流出大口鲜血，倒在地上重重喘息，失去了行动能力。
惨白的脸贴在还带着暑气的土地上.
难怪敢这般自信，这么有持无恐！
不是我说你图啥啊，都有地阶实力，已经可以御剑了。
干嘛那天还缩在女人身后啊！
难不成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打算扮猪吃老虎，引我上当了吗？
我#@%&！（更粗的东瀛粗话）
【负能量币+120！】
康介细思极恐、感到手脚冰凉，头上的负能量币蹭蹭往上冒。
太孝了，我们康介真是太孝了！张阳开怀大孝、眉开眼孝。
只是可惜，灵元不够，没能一刀劈了这个“带孝子”。
现在也只好对方趴在地上，多受一会儿的痛苦了。
他到底还是黄阶中乘的灵元。
本来御物都是极为消耗灵气和心神的活。
他一边打架，还能一边分出心神御肋差偷袭。
还是多亏了这突如其来的顿悟状态，以及本身的精神力足够强大、可以支撑自身一心二用。
虽说和康介打架是为了通过实战，更快得了解自己实力的上下限。
但张阳也不是什么傻瓜。
顶着顿悟状态，和他们缠斗了这么久，已经差不多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哪一步了。
现在的张阳，有地阶下乘的体魄、黄阶中乘的灵元、掌控身体之道。
即便不用【复刻卡】换异能，也可以打那种地阶下乘左右、比较一般的选手了。
了解到了这些，他压根就没必要为了装逼与逼格，再硬吃人家一个大招。
能早点结束就早点结束。
没了阴阳师在一旁掣肘，单纯应对着这个有些发狂的发切，也算轻松惬意。
他还以为阴阳师本体被刀了，这个式神也会像被打断施法的大招一样，跟着消散呢。
或许是因为，辛德井康介现在还留着一口气在？
经过身体力行的测试，张阳发现阴阳师这种体系...也就一般吧。
他这个就相当于辅助保射手。
趁着辅助不注意，将这个射手给切了，就会变得好打很多。
相比华夏的六神站桩型御剑射手，阴阳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除了那令人头疼的死魂咒术和神出鬼没的式神，应该也什么值得注意的点。
自己现在也算已经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用时刻准备【复刻卡】了。
这样会好很多，可以给自己省下一大笔开支呢！
到时候，万一解锁什么新的卡片或者用任务点数抽高级奖池，也应该更有底气一点。
张阳想着，手上的肋差也没闲着，一左一右，挥出灼亮的刃光。
其中一把还带着刚刚从辛德井康介胸膛带出来的血迹。
那无往不利、只在狄思茵手下吃过亏的发切发出惨叫，那若隐若现的肚子都被剖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已然没有过多的咒力维持半透明的状态。
这时候，张阳才彻底看清楚这只同他缠斗这么久的式神。
它长得很像一只乌鸦，跟五六岁小孩差不多大小，身上有着灰白色为主调的翎羽。
最奇特的是，它的嘴巴和双翼都呈利剪状，看上去相当锋利。
而且，被两刀剖开肚子后，居然看不到其身体内部的脏器。
式神这种东西，也蛮稀奇的，让张阳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和外国人不能学华夏功法一样，各个国家也仿佛被下了某种桎梏。
式神这玩意儿，也就只有东瀛那地方才有。
也不知道那半透明、不可视的状态是怎么做到的，张阳还挺想弄清楚其中的原理。
毕竟隐身进澡堂这种事情，光想想都觉得挺刺...咳咳，挺无耻！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正能量少年张小阳必须杜绝这种事情，留住这人间这点真情在。
嗯，貌似那个符箓典籍上，就有真皮先祖为偷窥研发而成的隐身符。
这种容易用到邪门歪道上的符纸，肯定是不能上交天网的。
所以，我必须以身作则，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好它！
张阳被面具覆盖的俊脸满满都是正能量，觉得自己就像是封印恶龙的勇者一般。
——在抓那种偷窥狂魔、死变态之前，我们必须要了解到他们的心中所想和行事方式，这样才...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能，但只能明白一点点。所以，这就是你进女澡堂的理由？
咳咳！
每个体系都有独特的能力，式神这种透明形态是属于阴阳师体系独有特点。
反正自己以后可以画隐身符，也没什么好研究的。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早点结束战斗吧。
张阳径直掠过这只名叫发切的妖怪，正要上前给辛德井康介补一刀之时，异变横生。
这只妖怪式神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犹如利剪的双翅兀然自断。
那对锋利的翅膀锁定了张阳的气机，自动攻向他。
这种犹壁虎断尾的攻击，居然硬生生把张阳给拖住了。
待他处理完那对自动战斗的翅膀后，辛德井康介早已不见踪影。
残血应该跑不远吧？张阳想着。
第两百四十三章 有些打脑壳。
没想到式神还有这种技能，到底还是对阴阳师体系的了解不够。
张阳捡起刚刚拼命攻击自己、宛若两把剪刀的发切断翅。
收拾掉储物空间里堆着的没用东西，腾出点位置，并将这断翅收到储物空间里。
这玩意，说不定可以用来制作武器？
好歹也是自己杀怪掉出来的装备，不捡白瞎了。
他打开【生灵雷达】将部落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
辛德井康介布置的那层结界消失不见。
部落中的战斗现已接近尾声，只剩零零散散的尸傀。
辛炎的父亲辛宝岛正在带着族人们到处巡视帮忙，相信最后这点很快就会解决掉。
因为战斗，学生们和猩猩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导致生灵气有些虚淡。
所幸因为提前做了准备，所以没有多少人员死亡。
这是自己预估过最好的结果。
问题不大。
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感应不到辛德井康介的生灵气了？
其次就是辛炎，不是让他照顾好辛嫣然吗？怎么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你也要克制住自己啊。
你老爹和族人们都在外面打架呢，你们倒好，也跟着在床上“打架”？
当然，这只是调侃。
辛炎已经被张阳调教成了自己的形状，说东都不敢往西的那种，对张阳的吩咐肯定是百分百遵从的。
事出有因，而这“因”恐怕就出在辛德井康介身上。
他连忙下山，朝辛炎那边赶。
...
辛炎搂着辛嫣然壮硕的身躯，恨不得时间就在此刻静止。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怀里的辛嫣然低声喃喃。
被先代族长辛冠的幽魂纠缠了这么久，嫣然肯定也不好受吧。
辛炎心疼地抱紧她，嘴里不停地讲着张阳传授给自己的土味情话和甜言蜜语。
为了熟练且温柔地朗诵这些，它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练习了两天呢。
好在张阳设计的滑盖式棺材，不但坚硬耐操，连隔音效果也是杠杠的。
不然，那些来扫墓的猩猩怕不是要被吓死。
‘一想到昨天的我那么喜欢你，今天的我就吃醋了。’
‘我是可爱的猩猩，那你是可爱。’
‘...’
这些话虽然土味，但对这些单纯的猩猩来说，却胜过千万遍‘阿姨洗铁路’。
由于是张阳教的，也是薅了不少正能量币。
这些甜腻腻的情话很好听，令辛嫣然既害羞又甜蜜。
就连脑海中辛冠几欲呕吐的声音都下意识忽略掉了。
——辛冠作为外来的侵略灵魂，可以同步辛嫣然的身体感官。
辛冠拼命想挣脱束缚，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导权，然后给面前这个**崽子两拳。
但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赫然是要被控到死的节奏。
这些土味情话和张阳的计策一样环环相扣、首尾呼应，它压根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于是，辛冠就想着，既然这些话如此动听，我为什么不能听一下，然后对症下药呢？
典型的打不过就加入情节。
结合辛嫣然现在“大鸟依人”的状态，它竖起耳朵旁听。
一直到第不知道多少句情话时，辛冠这个活了近一百多年的苍老灵魂，居然久违地小鹿乱撞。
看向辛炎那在猩猩中算得上好看的脸，辛冠的眼里竟然会情不自禁加上一层美颜滤镜，看得它脸红心跳、害羞地低下头。
‘永生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我需要的是这样一段甜甜的爱情。’
辛冠在心底这般想着，然后开始贪恋着被辛炎抱在怀里、倾听情话的感觉。
不对啊！
辛冠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在辛嫣然的脑海中来回徘徊。
我是为了追求永生才做到这一步的，怎么可以被这一两句情话扰乱心神？
再说了，我特么是雄的啊！
它在心中劝说着自己，正要再次争夺主导权的时候。
远处跑来一只失去双翅的大乌鸦，它似利剪般的嘴还衔着一个胸口大出血的人影。
这不是合作伙伴吗？他怎么被伤成这样？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人影虚弱地抬起手，辛冠失去了所有意识。
辛炎的情话这才讲到一半呢，就看到怀里抱着的猩儿头上出现一团青灰色烟雾，辛嫣然也跟着陷入了沉睡。
...
听完前因后果，张阳已经大抵了解了情况。
辛德井康介果然还是在辛冠身上留有后手的。
附身阶段，辛嫣然的左眼变成黑色并不是偶然，而是辛德井康介将辛冠的残魂炼成了式神。
辛冠的残魂成为式神，附身在辛嫣然身上就形成了简易版的死魂咒术。
“主人，嫣然到现在还是昏迷不行，不会发生什么事吧？”辛炎忙问道。
你居然还有一丝怀疑？
自信点，就是会发生什么事...
辛冠很早就附在辛嫣然身上了，残魂几乎和她融合在一起。
后面又被施展了简易版死魂咒术，像是搅拌水泥一样，两道魂魄杂糅地更加充分。
那青灰色烟雾估计就是两个糅合在一起的灵魂了。
现在魂都被叫走了，你说会不会有事？
说出这番话，负能量币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张阳是照顾这位小弟的情绪，并未为了负能量币强行搞心态。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反问道：
“你说那个阴阳师，驱使那团青灰色烟雾，动用先代族长权柄，强行通过天梯，并开启藏宝库通道？”
辛炎点点头，“动用完权限后，那团烟雾就消散了，那阴阳师还带了好几个尸傀进去。
“还没来得及阻止，通道就关闭了。”
淦！
这个辛德井康介也太顽强了吧？一剑穿心不但没死，还能驱使辛冠的残魂？
眼看着人家残血，却没能力收割，这种感觉也是醉了！
张阳有些打脑壳。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下自己的上下限是摸清了，但现在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早知道就再稳亿点点，多准备一手了。
现在放马后炮也晚了。
张阳要做的只有复盘回味自己的所作所为，总结自己有无过错差池，以避免以后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错误。
等天一亮，又得开始准备进入藏宝库了。
还是先把这个猩猩部落的事情安排妥当吧。
张阳离开这个房间，在各个木屋中晃荡，最终找到了风信子女忍。
经过了一夜战斗，风信子女忍的状态明显憔悴很多，胸腔内的生灵气更小更虚弱了。
张阳递了一枚灵果给她。
下肚后，面色状态果然好了些许。
待说明随口乱编的情况后，他把其带到了天梯上。
第两百四十四章 还挺爽。
“怎么样？”张阳问。
风信子女忍摇摇头，“这附近没有完整的魂魄。”
阴阳师有一定的手段将魂魄当作式神，自然也有检测魂魄的手段。
“阴阳师有办法把消散的魂魄凝聚回来吗？”
“阴阳师只能察觉到才死没多久或比较完整的魂魄，”她再次摇摇头，“你说的，只有传闻中的聚灵族才能做到。”
好家伙，这不就是我吗？你这是在暗示我对吧？张阳腹诽着。
但我压根还不会什么凝聚魂魄啊，不是说要【聚灵典】第三阶段后期，有命灵纸之后才可以吗？
那辛嫣然这波真的要扁鹊三连了？
别介啊，我家辛炎小弟才体验到恋爱的甜蜜呢，待会人家黑化，嚷嚷着莫欺少年穷，要揍我怎么办？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两人步调一致，闲庭信步般沿着悬浮的台阶往下。
现在还是夜晚，周遭一片漆黑，大家都在各自的木屋中庆贺胜利、处理尸体和伤口，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们。
先不谈此事，张阳反过来看向这位女忍者：“说好计划成功后，告诉我你的名字。”
也不能每次找人家的时候就说“喂”或者“这位忍者同学”不是？
更何况，张阳也很好奇这个保守派大小姐背后的真实身份。
“紫田信子。”风信子女忍回道，“紫色的田野里盛开着的风信子。”
保守派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这是张阳对其抱有好感的关键。
相比较之下，你比较喜欢和一个诚实守信的人做朋友，还是和一个满嘴谎话的人做朋友？
这答案很明显，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选什么的。
紫田...貌似现在保守派的话事人就姓紫田？
不会吧？不会吧？要真姓紫田，那你一个大小姐还来掺和这种危险的任务做什么？
你别跟我说什么为国为民，下基层来体验生活。
这种人是有的，但很少，概率堪比一群母猪排队掉进水沟里。
嗯，应该是此紫田非彼紫田，那位话事人备受器重的后辈也说不定。
能让这样身份的人负责导游一职，也很有排面了。
“紫色的田野里盛开的风信子，很有诗意的名字。”
张阳顿了顿，“紫田同学，我想我可能找到封印之物了。”
“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紫田信子那黑白分明、像小孩子一样的眼睛睁大不少。
张阳甚至能察觉到对方在黑灯瞎火中左顾右盼。
怎么有一瞬间感觉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单纯的狄思茵有时候也蠢萌蠢萌的，看着减龄可爱，但完全没有这种孩子气的感觉。
“我是说可能，是与不是，最好由你亲自判断了才知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一枚晶莹剔透、红如玉石的灵果弹入空中。
一团雪白凭空出现，小嘴一张，精准地将这枚灵果送入口中，稳稳当当的落到张阳肩头。
天赋技能！
紫田信子虽然之前见了小白狐好几次，但看对方使用天赋技能还是头一次。
闭眼感应后，她也没有察觉到秘宝的异样，便又一次摇摇头。
怕不是被自己的体质掩盖住了气息吧？
张阳抓住小白狐肋下，“你来摸摸看。”
只要离得够近的话，秘宝的效果应该会好一点吧。
有天赋技能的小动物很稀有，小白狐看着也很软萌可爱，极少有雌性能抵抗这样的诱惑。
结果紫田信子的手才刚伸出一半，被抓住的小白狐就一个闪现缩回张阳的怀里，并嘤嘤嘤地撒娇。
【负能量币+15。】
三次被这可爱的小东西抗拒，紫田信子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背影失落地融入到黑暗中。
张阳：“...”
他弹了一下小白狐的额头，“你这小家伙，让人家摸一下怎么了？”
这团雪白的小家伙玛瑙般透亮的红眼睛泛着泪花，用两只粉嫩的爪爪捂着自己的额头，嘴角还鼓了起来。
这仿佛收到什么天大委屈的可爱模样，都快把张阳的少女心给唤醒了。
他无奈道：“好了好了，别装了，我还没用力呢，消消气，不强迫你就是了。”
说完，又像是变戏法般，摸出一枚灵果塞到小白狐嘴里。
这时候它才眉开眼笑，不复原来气鼓鼓的表情。
辛嫣然的魂魄才散不久，如果动作快的话，应该还赶得上，
大家还在庆功，而我却还在为各种事奔波思考。
承受着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我...别说，还挺爽。
人只有在高压下，才能更快进步。
张阳并没有觉得累，反而认为很有意思。
一场秘境，自己组织及应变事物的能力得到了一定锻炼，多么充实啊。
一到晚上，大巫祭就要睡觉。
一旦没睡好，第二天就没有精神。
等到天亮，大巫祭还要准备开启藏宝库通道呢，现在还不是唤醒它的时候。
为了凝聚辛嫣然的魂魄，张阳回到辛炎的坟头上，找到了那个被棺材板砸到，头顶大包、挂机到现在的族长辛棉。
没给机会让辛棉、辛宝岛两个久别重逢的猩猩兄弟叙旧，张阳就让他们及还有余力的猩猩们偷偷封锁这里。
有猩猩们的部分道则之力笼罩，应该不会被暴露什么其他东西了。
张阳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在天梯下站定。
聚灵体质·节能模式——解！
普通模式。
性能模式。
高性能模式。
随着高性能模式启动的顷刻间，部落中所有的生灵都感到冥冥之中一股巨大的吸力绽开。
这股吸力一点也不霸道，反倒展现出一种无敌的亲和力。
它散发着一种指不明道不清的本源特质，仿佛连身上的灵力、灵魂都想要心甘情愿投到那股吸力的中心。
这是怎么回事啊！
所有人的眼睛和头颅都异常默契地看向某处，心头都忍不住犯嘀咕。
“或许是秘境之主干的？”
有一两个人说出这话时没什么。
可当有五六个人开始这么说时，那就意味着这是大多数人心中最容易接受的答案。
几乎没有人反驳，因为多数人都默认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强者。
由庞大灵气形成的漩涡贯入天梯处，贯入张阳的体内。
除此之外，灵气中还夹杂着白色云气一样的东西，尽数被他阻挡至体外。
这些白色云气自动根据相同的波动归类，形成一团团烟雾小球。
第两百四十五章 尘归尘，土归土。
高性能模式重新转为节能，张阳的神色有些许疲惫。
聚灵体质虽然可以增加对灵气的吸引和对生灵的亲和力，但模式越高档，那消耗的体力也就越多。
饶是他的身体堪比地阶下乘，可还是容易被高速运转的cpu榨干。
就算体力足够，可以一直开，可这样却很容易被一些高手察觉出异常。
平时张阳也只是开着节能模式而已。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节能模式都不想开的，只是可惜关不掉。
看着这一团团悬浮着的白色团子，张阳有些懵了。
本来以为是指向性技能，哪曾想是无差别范围性技能？
这些多余的魂灵是因为死魂咒术而死去的受害者吧？
张阳心中一叹，这个辛德井康介还真是该死！
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他犯难了，这可怎么将辛嫣然挑出来啊？
张阳想了想，将辛棉和辛炎叫了过来。
人族有一个叫做‘头七’的丧葬习俗，是说死者死去后的第七天会回到家中，这时候家里人要回避，躲在被窝或者什么地方，避免被死者魂魄看见，从而心生挂念。
对亲属的挂念，应当是万类有灵之长情。
虽然还没到七天，但自己已经将辛嫣然的魂魄凝聚回来了，效果是差不多的。
辛炎和辛棉抬手想要触摸，可又怕因为自己动作太大不小心将这一团团白色烟雾碰散。
他们干巴巴地望着，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下手。
“喊她的名字，讲一些你们之间熟悉又印象深刻的事。”张阳在一旁提醒道。
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善用这段咒语，有时候是能起到奇效的。
说罢，我们张导还贴心地拿出小胖子的音响，点了一首略微伤感、可以用来渲染气氛的bgm。
在bgm的感染中，这两只大老爷们儿猩猩泪眼婆娑，述说着一件件往事。
情到浓时，这两只还用比篮球还大的拳头一个劲儿地锤着胸膛，发出震耳欲聋的悲呛声音。
过了！过了！张阳黑着脸，叫你们讲事，怎么还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还没死呢，就开始想着强行吃席？
周遭的猩猩也是眼泪汪汪，用毛手擦着眼眶。
怎么你们也跟着抹眼泪了？真有这么感动吗？
张阳正疑惑呢，余光正好瞥见那正在放bgm的音响。
......
看来背景音乐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怪不得那些搞演讲、传销的人说话都喜欢搞这一套...
这倒让张阳想起当年一不小心被拉进传销、还差点成为人家头目的峥嵘岁月。
正想着呢，有一团白色烟雾从她的伙伴中飞出。
落到辛炎的头上，像是在抚摸安慰。
落到辛棉的手上，像是在娇嗔撒娇。
成了！
用先代族长的权柄强行开启藏宝库通道，让本就化为部分道则的辛冠残魂收到反噬，现已魂飞魄散。
这虽然使得与其杂糅在一起的辛嫣然也跟着消散，但也让他俩的魂魄彻底分离开来。
现在的这团，只是纯粹的辛嫣然。
这该死的辛德井康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两只牛高马大的猩猩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女儿或妻子】归位。
张阳正要抬手将这一切回复原样，却见不少猩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最近部落有不少猩猩失踪，都被康介炼成尸傀。
这些大概率是那些牺牲者的亲属们吧。
张阳叹了口气，他到底不是神仙。
即便略微机灵一些，可也不能像首坠那般未卜先知、未雨绸缪。
他首次当着这么多猩猩的面，摘下脸上的面具。
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他们离开肉身太久，已经不能像辛嫣然一样再次复生了。”
大家都能看到他好看眉眼中的怅然和愧意。
这位主人真诚地给他们说了声道歉，言说会惩治凶手，替牺牲者们报仇。
说他此举是为收买人心也好，是装模做样也罢。
你连改变别人的念头都不要有，要学习像太阳一样，只是发出光和热。
每个人对待太阳的反应都不一样，有的人觉得刺眼，有的人觉得温暖，有的人甚至会躲开。
向外张望的人在做梦，向内审视的人才清醒。
态度很重要，而张阳只是想做好自己。
猩猩们很质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并不会因为这些事而迁怒张阳。
相对来说，他们还很感激张阳。
要不是他查到凶手，并在今晚让学生们跟着防守保护，恐怕就不只是受点轻伤那么简单了。
所以下面的猩猩坚决不接受张阳的道歉，就一直嚷嚷着‘不是主人的错’、‘能见到亲属最后一面已经很满足了’之类的话。
并且回报之以正能量币。
【生灵雷达】扫过，内心情绪尽数为感激与拥护。
张阳或许知道真皮先祖为什么会特地开辟出这个地方留给猩猩们居住了。
“在这些魂魄再次消散之前，大家来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张阳特地让开位置，腾开位置。
其他猩猩族人也有学有样，喊着自家亲属的名字，和各个魂魄做最后的道别。
——其中也有同学及忍者们的魂魄，但在这里他们并没有亲属家人，被孤孤单单冷落在一边。
待这一团团道别后的白色烟雾归于虚无之际，都会自发飘到张阳身前。
由雾气构成虚淡的身影，整整齐齐地朝他鞠了一躬。
这些魂魄们爽朗地笑着，嘴巴无声地说着什么。
“谢谢您，主人。”
通过他们头上升起来的正能量币，张阳读懂了他们的意思，这是在感谢能让他们当面和亲人们说再见。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
这时候，张阳想起狄思茵曾对自己灌过的鸡汤，那是莫言在《檀香刑》中说过的话——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厌；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亏欠，才能持恒。
人生不能太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就像是父亲与奶奶的去世，亦如现在的故魂。
张阳猝然觉得聚灵这样的能力，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将已故之人的魂灵唤回至身边，可这样又能如何呢？
望着爱人的怀抱而无法触及，无非是徒增感伤。
当年父亲与奶奶去世，张小阳并非眼睁睁看着。
他陷入暴走，想要透支潜力，强行唤回他们的魂魄。
而张阳现在才明白，爷爷、二爷为何要纵横着老泪，阻止自己。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啊。张阳在心底长长叹着，心里不免涌上一股失落。
第两百四十六章 不能借力打力吗？
辛棉和辛炎搀扶着辛嫣然，赶回这里。
正好看到族人们和牺牲者们的魂魄依依惜别，也正好看见张阳抓着面具，略微有些沉闷的表情。
本来已经被安置到其他地方的小白狐被这股聚灵体解放后的吸力引过来。
落到天梯上的它，却也察觉到张阳的情绪不对。
一个闪现趴到他的头上，两只粉嫩的小爪爪轻揉着他略微皱起的眉头。
“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张阳苦笑一声，从消极中恢复过来。
每个人都有苦闷阴郁的日子，在这种时候，不要心焦，也不要烦恼，要心平气和，亦要相信快乐的日子会到来。
张阳虽然不会像狄思茵那样会自己攻略自己，但他调整情绪的能力也是不差的。
“主人！”
两道铁塔般的身影噗通一声跪倒在张阳面前。
一方是刚刚恢复、虚弱但充满英气的辛嫣然，一方是背负半截石尺、赤裸上身且穿着裤衩子的辛炎。
他们齐声道：“听别的巫祭说，今天是第二个百年难得遇到的良辰吉日，我们打算连夜完婚。”
张阳点点头，连道几声‘好事’，并且祝这两位福如东海，早生贵子。
辛炎听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个劲儿地嘿嘿笑。
辛嫣然用手肘顶了他好几次也没任何反应，她只得无奈地道：
“主人，可以请您担任我们的证婚人吗？”
在现世的婚礼中，证婚人是很重要的角色，一般请男女双方信赖、尊敬或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猩猩部落收到辛平从外界带回来的书本影响，自然也知道这部分习俗。
当时张阳和辛嫣然的婚礼，还是由辛棉这个族长担任证婚人呢。
他们能请张阳担任，那就说明张阳在他们心里占着极大的分量和比重。
我当证婚人？
张阳将两个比他还高上不少的新人扶了起来。
长这么大，当证婚人，可还是大姑娘拜天地——头一遭啊。
答应也没什么，说不定下次还能蹭个什么婚礼证婚人呢？
现在刷刷经验，也正好为后面做准备嘛。
可刚刚才送走一大批魂魄，还有猩猩正哭哭啼啼、悄悄抹着眼泪呢。
总觉得答应下来，有些不合时宜。
这就让张阳有点纠结，甚至想要回去总结完这次计划的纰漏和不足。
正犹豫呢，那些抹眼泪的猩猩，像是将心中仅存的悲伤一轰而散，忽然开始起哄。
带领侍卫巡视完部落、确定没有一只漏网之鱼后的辛宝岛也赶到这里，和现任族人辛棉用力地拥抱了一下，也跟着加入起哄的队伍。
猩猩老师辛平、负责盯梢的辛武、辛朋、辛柏及一只只有名有姓、张阳都叫得出名字的猩猩。
在诸位的殷切目光的注视下，张阳嘴角轻轻地笑着。
“那好吧，答应你们了。
“事先说好，要是折腾到藏宝库开启，婚礼还没结束，那我可要不管了嗷。
“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可别怪我扫兴。”
“好耶！”猩猩们欢呼一声，抓起张阳抛上抛下。
小白狐叼着那面具缩在他的怀里，跟着抛飞又落下，好不快活。
欢腾热闹的气氛，一扫方才郁结的压抑。
似乎收到这气氛的影响，天边的半边弦月也彻底露出脸。
...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一场盛大的婚礼拉开序幕。
和以往的惯例不同，这次并不是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前，而是在天梯之下的广场下进行。
这里张灯结彩，一张张被临时拉过来的餐桌上已摆上精致可口的食物。
大部分学生们坐于其上，有的同猩猩们勾肩搭背、高声谈笑，有的胡吃海塞、补充消耗的体力，有的甚至还在调戏猩猩侍女、惹得一声声清脆的‘讨厌’。
看起来通过并肩战斗，已经让他们之间的隔阂拉近不少。
因为天亮就要开启藏宝库通道了，也有的学生还在做最后的冲刺，想要临时突破天梯。
有天赋型选手在先前的战斗中令根基变得夯实不少，欢喜通关。
也有人没有任何长进，被天梯弹飞十几米远，只能苦哈哈地入座，乖乖吃席。
“其实，我有个问题困扰很久了。”在某角落的席位上，小胖子忽然道。
“噢？居然还有问题能难倒我们谷卧龙？”
正在抓紧时间修行的王浩来了兴趣，连忙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就正好瞧见躲避狄思茵视线、悄咪咪摸到基友这边的张阳。
“我要是谷卧龙，那你就是王凤雏。”小胖子立马回击道，“你说是吧，阳哥？”
看这两个活宝还如此生龙活虎，张阳甚是欣慰。
等下就要上台证婚了，也没哪个闲工夫接茬、侃大山。
他转移话题道：“你说的那个问题，正经吗？”
“正经，绝对的正经。”小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下面请听题！
“你躺在床上，假如左边是个喜欢出入大鸟转转酒吧的友好青年，右边是前凸后翘的超模美女。
“这个时候，你会背对谁？”
这...这种问题，你说正经？
“这都好几年的题了，”王浩脑补了一下场景，嗤之以鼻道，“专家给出了答案，平躺或者趴着就行。”
你这专家是专门研究啥的啊...小胖子有口槽卡在嘴巴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将目光看向张阳。
张阳摸着下巴，沉吟一秒后，试探着道：“不能借力打力吗？”
王浩：“？？？”
小胖子：“？？？”
借背后的撞击力，加大自己对另一目标的冲击力，简称借力打力。
小胖子沉默了数十秒，觉得自己就算修炼十年也无法触及张阳的境界。
王浩亦是沉默，脑海中已自动补出【“让我康康！”、“杰哥不要啦”】等可能引起强烈不适的画面。
见两人面露些许【男同竟在我身边】的惊恐，悄然捂住自己后庭的模样，张阳看得呵呵直笑。
当然，他是不可能入驻大鸟转转酒吧、当男同的。
能说出这话，纯粹是为了逗逗这两位好友。
这时不时冒出来的骚话，也算是跳脱思维的衍生物。
有这种别样的恶趣味，有时候还蛮鬼畜的，
“别傻愣着了，该吃吃，该喝喝，趁着这里灵气充裕，能多修炼一会儿也好。
“等天亮可是要进藏宝库的，那时候可没时间修炼的。”
被张阳提醒后，两人反应过来，连忙抓住这点时间，闭眼修行。
第两百四十七章 我靠？张阳？
张阳倒是不急，他向来勤勉，平时以‘肝帝’自称，也不缺这一时半会修炼时间。
觥筹交错，就连本该早点休息的小猩猩们也被带到这里。
在橘黄的灯火中，这些可爱而憨厚的幼崽们到处撒欢闹腾，给会场注入了不少生气和活力。
张阳一眼望过去，正好看到自己左手边隔五六桌的陈静。
有几只幼崽正虎头虎脑地站在她面前。
“静姐姐，你们就要走了吗？”
“我们好舍不得你，还想和你一起吃爆米花。”
“静姐姐，你教的三字经，我们已经会背了！”
像是要验证自己没有说谎，会场中响起一阵略显稚嫩的朗诵声。
现在的陈静，完全不见骄傲，看向那些幼崽的目光尽数都是柔和。
不知道这样，以后会不会更好相处一点...
支珠也在其不远处，以手上的蛛丝为绳索，和天工其他女孩一起教有些幼崽玩跳绳。
狄思茵待在陈静身边听了一会儿三字经，一看跳绳。
豁？这是没玩过的东西。
果断就抛弃三字经，加入跳绳组，玩得不亦乐乎。
在我忙着给康介下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们的关系居然变得这么好？
感受到他的视线，支珠同张阳对上眼。
粉红色的舌头绕转，使得橘黄灯火映照出红唇的娇嫩，她抛了个电死人的媚眼，嘴唇微张。
从口型读出其意为：“别忘了欠我的烛光晚餐，两次哦~。”
张阳：“...”
吃饭就吃饭，你搞这么妖艳暧昧做什么？
还烛光晚餐，不知道还以为我和你有一腿呢。
虽然这个支珠妹子长得也还算好看，那双圆润而美好的腿型也是一绝，但张阳决定离她远一点。
不为别的，就单纯感觉这个蜘蛛女也和简慕老师这个老色批一样，在馋自己的身子。
宴会中还未放松修行的学生有，可也很不多。
毕竟种了这么久的田，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他们要么带着猩猩们玩手机游戏、看视频的，要么就是用木头自制的麻将、棋具、卡牌扎着堆玩。
穿着紧身衣的李小虎，撅着个屁股在表演二指俯卧撑。
比女生还漂亮不少的印阳秋，在用自己的冰异能冰镇饮料、瓜果。
那个帮了张阳大忙的钟子民，则在偷偷用传送异能帮人家出老千...
有的男生平时打擂台干不过猩猩，这下就来劲了，在饭桌上扳手腕、比拼力量。
有不少女同学也玩嗨了，和不少母猩猩围成一团，谈论着哪个又帅实力又强、哪个怎么怎么样等一系列的八卦。
时不时还玩真心话大冒险，凑到隔壁桌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看上去也是有趣得紧。
即便是临时决定、开办的婚礼，可却井然有序、各司其职。
不过这次，可比张阳那次‘结婚’的规模还要大上不少。
热闹非凡，朴素中带着豪奢，似乎并不只是婚礼这么简单。
这下，张阳明白这小两口为什么要当晚就开办婚礼了。
让他做证婚人是其一。
二是，冲喜。降低族人们对亲属逝世后的悲伤。
感谢他和学生们的帮助并为之践行为其三。
还有其四，表现出猩猩们并没有这般脆弱，不会成为张阳的累赘，让他好安心做自己的事。
想都不要想，这主意肯定是辛嫣然提出来的。
倒也有心了。
张阳想了想，拿出手机随手拍了几张照片。
这样和谐热闹的场景平时可是很少见的，他怕单纯给娇娇讲故事，不好描述。
图文并茂，讲起来才比较有画面感。
就是拍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因为不久前给辛德井康介来了记闪电五连拍，一不留神竟忘记关掉摄像头闪光灯。
这闪光灯分外刺眼，这一拍顿时就吸引了许多学生的注意。
“我靠？张阳？”
“这闪光灯和一副拍照的架势是什么鬼？”
偷拍被发现，就像是某种猥琐流死变态一样，令此时的张阳略微有些尴尬。
他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天工的某位大一学生道：“行为艺术吧，上次风俗阳学长也是这样的。”
大家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觉得这兄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上次张阳不也是拿着会发光的模型机，假装在给他们拍照吗？
大家一起在部落里待了这么久，也逐渐相熟了，对他的‘行为艺术行为’自然有几分了解。
假装拍照又算什么？
前几天他们还亲眼见证一高一矮的、两个‘圣诞树’到处卖200个G的资源呢！
可以啊，老弟！
见大家逐渐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张阳赞许般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看着那位给自己送助攻的学弟。
他的《精锐戏什么图》还有大用呢，现在暴露就没搞头了。
正这样想着，印阳秋、李小虎、印月春和狄思茵等人都跟商量好的一样，朝他走过来。
连一直都很低调的紫田信子也忍不住凑热闹。
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这么多学生中也是如同启明星般，闪闪发光的人物。
当他们同时靠向张阳时，就把他映衬得与众不同、宛若众星拱月的琼玉盘。
这个善行为艺术的风俗阳，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一时间，张阳觉得自己光明正大、前程远大、亚历山大，并且一个头两个大。
得，忘了这一茬。
那自己偷偷摸过来看两位损友的意义在哪里啊？
狄思茵也就算了，怎么其他人也跟着凑过来？
都跟你们说了，我是一个谦虚低调的美男子，能不能稍微满足一下我这微小的愿望？
张阳无语，手一翻，将手机收了起来。
在众人行注目礼中，他仿佛收到什么指令一般，挺直腰板，【强行装逼】的气质气场全开。
他的身形立马就变得光芒万丈、伟岸高大且高深莫测起来。
【强行装逼】：伞兵一号lbw准备就绪！
我准备你个大头鬼！
张阳强行将这个负面状态摁了下去，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它再添乱了。
好在，他们靠过来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看上去就是单纯地寒暄了一阵。
应该是馋张阳手上的符箓典籍，所以才开始和他拉近关系的吧。
学生们了然地想着，便也不再关注这些。
惦记那本典籍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这几个。
之所以没有行动，只不过因为裴家的裴浩思那般优渥的条件，张阳都拒绝了。
他们知道自己没哪个资本让张阳动心而已。
第两百四十八章 给我抄一下。
待暗中将已经打好腹稿的讯息传声尽数讲述完后，寒暄结束。
‘虽然辛德井康介没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
不过，张阳没说他是怎么做到的，让人遐想无限。
这也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牌和后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笑着，也没多追问，只是心中感叹一声“合作愉快”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也就狄思茵这样将张阳视为‘好闺蜜’的单纯姑娘还在检查张阳有没有受伤，细心询问要不要疗伤丹药什么的。
在刚刚的寒暄中，处在修行状态的小胖子和王浩都被惊醒了。
他们睁眼一看，立马就瞪大眼，半晌说不出fa来。
好家伙，这几位居然全是大哥啊！
我们阳哥，这个喜欢搞行为艺术的老艺术家，他何德何能与这些老大哥们认识、产生交集啊？
接着又想到张阳那蹦迪上天梯、都不带喘的酷炫英姿，他们又明悟了。
替身使者之间都会是相互吸引的，更何况是这种能对上频道的妖孽呢？
别说是产生交集了，就是并集，那也恒河里的。
震惊之余，他们就听到那个之前见过的甜美女生，在张阳耳边低声说道：
“大炮，这两个小混混之前想占你便宜，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小胖子：“？？？”
王浩：“？？？”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小混混，什么时候又想占阳哥便宜了？
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啊！
虽然单身这么久，可也还没达到看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的地步吧？
——纵然不用那个地步，看张阳也是眉清目秀，觉得女装肯定棒。
但他们可不是那种人啊，人家阳哥刚刚还说什么‘借力打力’呢！
非要说占便宜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们被占便宜了才是！
将两位基友的表情看在眼里的张阳：“...”
再闹下去可就露马脚了，他也只得使出【水遁·无中生尿之术】，想要慌忙跑路。
狄思茵一听，声音带着雀跃：“正好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
言罢，就不由分说地抱着张阳的手臂离开。
小胖子和王浩的头僵硬地旋转，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眸中看出了诧异和惊骇。
他们总觉得这个【一起上撤硕】有些怼不进...
一阵沉默之后，小胖子是又仰慕，又嘘唏地呢喃道：
“不愧是阳哥，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
王浩亦是带着相似的神态。
眼前似乎都已经浮现出张阳和那甜美女孩幸福美满的婚纱照，他低声细语道：
“我们还在慢慢答题，不，我们试卷都还没发呢，阳哥这都快要交卷了...”
听到交卷，小胖子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接茬道：
“交之前，给我抄一下。”
王浩：“？？？”
人家阳哥‘借力打力’已经够离谱了，你这个还‘抄一下’？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王浩用【你根本就是一条不甘寂寞的**】的表情看着小胖子。
他现在算是明白他们三个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了。
...
片刻后，张阳蹲在女生撤硕，听着隔壁哗啦啦的水声，再次陷入了沉思。
梅开二度都来了，不会再给我来个三羊开泰吧？
好在这个时候，女生们都在宴会会场，女生厕所这边没有其他人在，不然张阳真的就...
这并不是变态，而是无奈之举！他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尿遁是他提出来的，总不能走到这里就扭头说又不想尿了吧？
人家狄思茵是单纯，但也真不是个傻孩子啊，哪有这么好糊弄的？
自己要真敢这样做，怕是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古筝音波碾成齑粉了。
于是乎，我们很有原则的张小阳同学迫于敌人火力太过强猛，选择了英勇就义。
一咬牙，一闭眼，把心一横，迷迷糊糊地就被拉进来了。
望着下方的女生便池，张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可木有办法，现在也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解决完三急之一，狄思茵抱着张阳的膀子回到现场。
张阳尝试着挣脱了好几回，哪曾想这姑娘还越抱越紧。
像这样软玉在膀，对一般人来说，肯定是无比享受的。
些许有感恩之心的人，或许还会开始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然而，张阳却开心不起来，面具后的俊脸甚至还有些忧戚。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所谓命运的馈赠，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有狄思茵在，张阳只好先远离两位好基友，并坐在一个比较偏的位置。
屁股还没坐热呢，高大强壮的新郎接新娘上台了。
喧闹的会场立即安静下来。
一位有经验的猩猩司仪担任主婚人，开始讲话。
猩猩丫鬟小花在会场找了一会儿，一下就找到了颇有气质、引入注目的张阳。
“主...”
她刚想喊主人，又意识到张阳之前说过的话，“张阳同学，该准备一下上场了。”
上场？上什么场？狄思茵歪着头，有些不知所云。
这就上场了？
张阳眼里疑惑着，跟这个傻白甜解释了一遍，跟着小花溜到婚礼后台。
老张家人才凋凉，又因为张父欠了许多债务。
参加婚礼的份子钱都被凑一凑才能挤出来。
虽然村里人会特意交代，让他不用交份子钱，但在那个好面子的年纪，张阳会时常不好意思。
上场参加‘婚礼’，他的脑袋还有点懵。
所以对这种事的研究比较少。
他这第一次当证婚人，还以为是婚礼结束前压轴登场呢。
通过猩猩们讲述后，才知道，待主婚人讲完话，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虽然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还没做好什么准备，但张阳也是不慌不忙。
临场发挥，恰巧是他的强项之一。
对付这种场合，有一套万能公式：感谢+自我感受+祝愿展望。
有公式是其次。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那种平淡、却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感到信服与如沐春风的气质。
这是短短五天，张阳学习传销团伙的优秀经验并反向操作总结出来的结论。
换上精心准备的黑金云纹罗锦袍，既正式而不喧宾夺主。
这时候，主婚司仪已经将开场白说完，在猩猩们簇拥下，张阳气定神闲地上场。
“这不是风俗阳吗？他当证婚人？”有人在下面低声讶异道。
“很奇怪吗？”旁边的人白了一眼，“你要是被秘境之主看重，被赠予典籍...
“别说证婚人了，下一个秘境之主都换你来当。”
第两百四十九章 这乌龙可闹大了！
“不是前阵子有人说根本就没什么秘境之主，那都是张阳自导自演的吗？”
“有人说你就信？这么大人了，有点基本的判断能力好吧！”那人的白眼就没停过，“前阵子不也有人说张阳还有喜羊羊、聚灵什么乱七八糟的血脉？你信不？
“再说了，干活的时候不都找天工的学生打听过张阳了吗。
“他也没比我们强多少，你觉得他有什么资本能让猩猩们心悦诚服、配合他一起演戏？”
有理有据，令人诚服。
之前说话的那个同学想了想，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这么说来，那秘境之主是真的，因为他看重风俗阳，所以猩猩们才对他有这种特殊待遇？”
“八成是这样的，”白眼同学点点头，“我之前有幸见过那位出手，好家伙，一掌拍死一个地阶中乘的忍者，比拍死一只虫子还要轻松。”
“这么吊？就算是印阳秋这种队长级别也做不到吧？”
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听那位的意思，是想把那风俗阳收为弟子的。
“一般人早就恨不得上前跪舔了，那张阳为什么不去巴结秘境之主？”
翻白眼的同学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可能是觉得里面的水太深，他把握不住？”
那人：“...”
神特么的把握不住。
第一次听说前辈收人做弟子，还有人拒绝，觉得自己把握不住的。
你互联网上的东西都是虚拟的，水太深，摸不着底，可以理解。
可这种高手前辈可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这总不能水太深吧？
顶多也就水多、看着很润而已啊。
白眼同学看出他的无语，连忙解释道：“虽然在外人眼里，这是个不能理解的做法，但你可不要因此小看他。
“如果张阳当时就答应下来做那位的弟子，会发生什么？”
“其他学生会觉得不平衡，从而在心底记恨起他？”那人思考着说道。
没说是对是错，那白眼同学接着提示道：“然而他说有失公平，要求公平竞争。”
“不得不说，那时候心里确实很感动，觉得十分正能量...”那人脑海中灵光一闪，“你是说，这是收买人心和对那位的欲擒故纵的手段？”
“没错！”这次，他终于没有继续翻白眼，而是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竟然不知道其中有如此多学问。
他看向台上侃侃而谈的张阳，眼里有欣赏，又有些许畏惧。
台下，这样进入迪化状态，陷入头脑风暴的同学不少。
要是此时的张阳得知他们的内心想法，肯定是觉得：玛德智...智勇双全，我就单纯来做个证婚人，你们的内心戏咋就这么多呢？
虽然思路倒是没有错，但你这路的方向可就南辕北辙了。
婚礼会场的后台上，穿得十分正式的辛棉和辛宝岛看着张阳的背影，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猩猩眼里闪烁着敬服和拥戴。
如果有心人在，一下就能发现他们的眼神和新郎新娘如出一辙。
张阳的证婚词很有水平，简洁大气而又不失幽默风趣，婚礼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炒热、拉了上来。
证婚人入席，接着两位老猩猩上台。
张阳极少参加婚礼，所以这次参加，打算特地学习一下，避免以后出现那种啥都不懂的情况。
新人对自己的家人三鞠躬，交换完戒指并敬茶后，轮到两位老猩猩讲话。
说完后退场，部落中的族老代表讲话。
然后新人们就开始喝交换酒。
狄思茵作为狄家的洋娃娃，象征着门面，经常出入这种场合，对婚礼的步骤也还算熟悉。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参加猩猩们的，更何况还是张阳担任证婚人。
所以，兴致还是很高的，在张阳对面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话痨属性。
清脆好听的声音，像是小百灵鸟唱歌一样，使得张阳不但不觉得烦，还不由自主地去倾听。
看来，这些应该就是婚礼的具体步骤了。
趁着辛炎和辛嫣然喝交杯酒的那一刹那，张阳优雅地喝了一口果酒。
接着他的余光就看到几位猩猩侍卫将一张四米长的豪华大床搬了上来。
“噗！”那刚刚入口的果酒一下子就被喷了出来。
猩猩部落的婚礼习俗虽然有大部分有现世的影子，但还有一个却保持着传统——
要当着所有猩的面完成合体。
妈耶，这乌龙可闹大了！
大多学生看着有些不知所云，但张阳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老司机，上次还差点当上了猩片的主角。
要是这么多学生目睹这场少儿不宜的‘猩球大战’...张阳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被国服喷子近战攻击的狄思茵呆了一下，不知道大炮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抱歉！抱歉！”张阳拿着手帕，帮其抹掉豹子头零充面具上的酒液。
好在，狄思茵怕自己被其他人认出来，在人多的场合有带面具。
他连声道歉后，将详细原因解释了一遍。
狄思茵听得有些脸颊泛红，原谅了张阳。
赶在辛炎脱裤子之前，他强势出马，利用【主人の权利】及时制止住了这段不和谐的插曲。
度过这段插曲后，一直到婚礼结束，这样美好又热闹的氛围不减反增。
张阳将醉酒后的狄思茵送回房间后，本来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猫着，顺便准备一下进入藏宝库后、对付康介的道具。
结果就被两位损友拉了过来，就算是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他们也一个劲儿地带着张阳一桌一桌地敬酒。
张阳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想帮他改变风俗阳的印象感官。
他本身是不在意的，他又不在意人家对他的看法，但好友有这种心思，张阳也就只好从了他们。
他歪带着面具喝酒的模样也是极有魅力的。
不少同学和其相处后，都被这股有特殊魅力的亲和力感染，甚至在心底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是那种喜欢学习风俗的老色批。
一代谋圣诸葛亮就在《知人性》中说过七曰，第五曰便是醉之以酒而观其性。
所以，这波改印象感官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到处敬酒、玩嗨了的学生和猩猩们横七竖八地躺着，丝毫不怕自己着凉。
不少女生倒还保持着矜持，没有这么豪放地躺在地上，而是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第两百五十章 支线选项。
在这种环境下，张阳也罕见的放松了一下。
借着酒劲，久违地睡了一觉。
夜风吹过这乱糟糟、又满是酒味的会场。
张阳被挤在这堆烂醉如泥的‘躺尸’中。
说是挤，但好在也有足够的空间，让他可以美美地伸个懒腰。
懒腰之后，张阳又想翻个身再赖一会儿床。
然而胸膛却有重物压着似的，让他想翻又翻不了。
惺忪的眸子睁开，想要聚焦却仍旧恍惚、有重影。
他摸了摸昏沉的脑袋，愣了一会儿后，才慢慢运转灵元，缓了过来。
入目的，是一张清秀好看、扎着高马尾的脸。
对方趴在他的胸膛上，散发着酒气及淡淡的香味。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张阳甚至可以看到那紧闭、却在微微颤动的睫毛。
印阳秋？他什么时候趴在我身上的？
距离很近，张阳便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天工五条杠大队长。
对方细皮嫩肉、肤白貌美，长得也算好看。
什么都好，就是五官过于女性化了些。
在这样的五官下，那喉结也显得娇小可爱。
要是隆个胸什么的，绝对和著名某扳手有得一比。
由于这距离靠的太近了些，张阳又蓦的想到印月春的那句‘十分中意’。
他虽然基础剑法高超，可也不想用那锐利的眼、锐利的剑和这位【冰雨落花】切磋。
所以显得有些不太适应。
他抬了抬手，想把对方叫醒，但又顾及到这位大队长给过自己足够的尊重。
张阳善于照顾他人。
这一点，在朝他释放过善意的人身上尤为明显。
无论是刘姐、还是短发学妹叶慧，哪个不拍手称赞张阳的体贴？
于是，张阳也就忍住了，开始闭眼察看系统后台。
【辛炎的服气程度+10％。】
【辛炎已对宿主心服口服，完成选项a，奖励任务点数+60。】
为了完成这个选项，张阳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时间跨度长，鸽了好几天，又有各种花里胡哨、出奇不意的操作，能顶六张复刻卡，他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想看看自己现在拥有的宝贵财富，但他眼尖，又看到这条记录下面还有一条截然不同的提示，继续往下看。
【已解锁支线选项。】
啥？
啥玩意儿？
支线选项？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纵然张阳拿捏系统多年，对系统的恶趣味和尿性都多少有了几分了解。
然而还是对这玩意儿有着诸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不过张阳接受能力还是可以的，出这种新概念的东西，也很快就能接受。
继续往下看。
【a，直到秘境结束前，无条件服从狄思茵。】
【b，直到秘境结束前，攻略印阳秋。（提示）】
【c，直到秘境结束前，狠狠羞辱陈静。如：骂“纵火弑母”。】
什么牛马！
你丫和陈静没完是吧？
之前那个可以带来‘惊喜’的d选项，还让我跟陈静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就出这种选项要恶心人家了？
人家不就是开场骄蛮了点，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啊，至于这样天天逮着人家不放？
反正c选项，张阳是怎么样都不会选的。
即便知道选了，他就可以借此获得一大笔负能量币。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以张阳的性格，他宁可舍弃这些以伤害他人赚取的负能量币。
还想着有机会帮帮这个‘纵火魔女’呢，肯定是不会做这种恶心人的事。
首先去掉这个错误答案，张阳认真看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支线选项。
经过一番对比，他才知道这个的意义——
绝对无法违背的支线选择。
之前所遭遇到的选择题一般为这种格式：
举例，【你觉得肚子一阵翻涌，三步并作两步到达‘老八撤硕’后，你决定____】
【a，本末倒置，迎刃而解。】
【b，排除万难，骑人之福。】
【c，急人之难，便解于手。】
像这种就是正常选项，由题干和备选项两部分组成。
这题的题干创设出的情景是肚子翻涌，解题思路便为上撤硕。
而这三种选项，则是和题干有直接关系的备选项，分正确项和干扰项。
当然，也有全是错误答案的。
这种只需要在错误答案中，选择一个错得不会这么离谱的。
——这类才比较符合系统的尿性。
看列举的这次题目，a选项，叫你倒立着拉。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pass。
b选项，叫你骑在人家头上拉。
正常人（删除）不正常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pass。
c选项，都已经到撤硕，还叫你拉手上。
想出这种选项的，僵尸打开其脑子都得失望地摇头跑路，pass。
当碰到这种哪个都不想选的时候，张阳就可以选择违抗选项。
想要违抗选项，除了凭借自己的实力或外力干扰外，就得从题干入手。
肚子翻涌和‘老八撤硕’，以这两种都作为前提条件。
当其中一个不复存在的时候，系统给出的选择题也将自动消失。
当时张阳违抗系统选项，不想对陈静做出过火的事情时，便是从这方面入手。
和这种传统选择题不同的是，支线选项并没有题干的概念。
没有作为前提条件的题干，想要违抗的难度呈几何式增长，就只能凭借张阳的实力或外力干扰。
现在，张阳的实力肯定是无法违抗的。
——用【绝对无法违抗】来形容支线选项，也算生动形象。
那就意味着，选这个必须要经过慎重又慎重的深思熟虑。
张阳得知这个重要性，再次看了看给出的备选项。
a，无条件服从狄思茵。
这个还行，凭狄思茵的性子，肯定不会对他提什么过分事情的。
接着是b选项，攻略印阳秋？
阿sir，你有没有搞错啊？
他看那选项后面还有提示，用精神力轻击展开。
【提示1：因为体质和近期的优异表现，印阳秋对宿主抱有与众不同的好感，选择此选项，有极大概率成功。】
【提示2：印阳秋为纯粹的男性。】
张阳：“...”你这个提示2似乎有些多余了点。
遇上彩虹，吃定彩虹。
敢问你这个与众不同的‘同’，就是男同的‘同’？
他紧闭的眼睛眯起一条缝，却恰好瞧见印阳秋那清秀小脸上涟起的微微笑意。
我想我知道这个印阳秋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了。
从这一刻起，张阳知道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难怪印月春会说...
要不是系统，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呢。
第两百五十一章 还真是老咯！
张阳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既不想领教他人的古道热肠，也不想让他人领教自己的古道热肠。
到这时候，他还有的选吗？
“以前我没得选，可现在我想当个好人。”
“对唔住，我是系统。”
现在张阳站在天台上，被拿着枪的系统指着眉心。
完全反复纵跳不起来，也只能被迫营业选择a了。
张阳扫过自己从倾家荡产已经恢复到三千七存款的负能量币。
薅到这种程度，康介这只肥羊还能挣扎着苟延残喘。他对此还是很佩服的。
也不知道做这个支线选项的时候，有无正负能量币进账？
想到这儿，张阳的手又不禁开始蠢蠢欲动。
诶。
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想着赚这些？
眼看着都要进入秘境最后一关，甚至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想着赚负能量币...
张阳自己都有点佩服这样的大心脏。
佩服归佩服，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张阳睁开眼睛，用手钩住躺在一旁睡得像死猪似的小胖子，轻轻拉扯到自己身边。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动作很是轻柔。
因为完美掌控身体，连趴在他身上睡觉的印阳秋都不能察觉到一丝颠簸晃悠。
在尽量不吵醒这位大队长的情况下，当张阳就要施展出一招金蝉脱壳，却恰好同印阳秋那些许浅蓝瞳色的眸子对上号。
这一刹那，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这一瞬间，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个屁啊！
我这动作不至于这么大吧？
感情您压根就没睡呢？！
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张阳的神色略显尴尬：“大队长，您醒了？不好意思，弄醒您了。”
在得知这位大队长对自己有种与众不‘同’的好感后，他都有些不敢直视这位美少男了。
“都是天工的学生，不用这么见外。”印阳秋仍趴在张阳的身上，那尖而光洁的下巴抵着他，皱着眉头道，“我比你年长一级，可以叫我学长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好的，大队长。完全没有问题的，大队长。”
见张阳这样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态度，印阳秋也不恼，“果然很有个性呢。”
张阳：“...”
我这是刻意来拉开距离啊，这位学长！
说话就说话，你语气里带着宠溺的意味是什么鬼啊！
有点无语，但还是想张口高低整两句骚话。
可印阳秋却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并贴心提醒道：“等天一亮，我们就要进入藏宝库了。
“我知道你既聪明又勤奋，可人并不是机器。
“适当的劳逸结合和养精蓄锐，是十分重要的。
“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他就把那对剪水双瞳阖上，闭目养神。
嗯，我承认您说得有几分道理。
然而您不觉得这休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吗？
您这还挂在我身上呢，大佬！
事到如今，张阳也只能使出自己的大杀招！
“印阳秋学长，我...我...”
听到张阳叫他，印阳秋睁开眼睛。
浅蓝的瞳色看似不解，实则深处还蕴含着更深层次的情感。
“我想要上撤硕。”
阳の大杀招——万能的【水遁·无中生尿之术】。
这次，总归不能继续挂我身上了吧？
总不能吧？张阳心底可谓自信满满。
接着他就听到印阳秋那略带阴柔、偏女性化的声音说道：
“正巧我也想，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
片刻后，张阳蹲在男生撤硕的隔间，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又双叒叕一次陷入了沉思。
当他们肩并肩进入这个撤硕时，虽然如张阳所料，印阳秋的确没有挂到他身上，但距离似乎也太近了些...
周所周知，男生上厕所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当小便池有多余的位置时，是绝对不挨在一起嘘嘘的。
印阳秋不愧为天工的大队长，向来不会被这种世俗的条条框框束缚。
张阳在哪，他特定会出现在相邻的位置。
近，且象征着关系之亲密。
在黑暗中，张阳都能看到他那眼睛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光芒...
大部分男生都有一个毛病，挨得太近尿不出来。
就算他真要挤出一两滴应付一下，那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张阳只能用‘忽然想上大号’作为托辞，躲进隔间。
印阳秋学长，你...你这神秘莫测的高手人设崩了啊！
...
活了太久太久，大巫祭从漫长的岁月中明白——
过去的事唯一可爱之处就在于它已经过去。
辛冠做的这些，铭刻在他们老一辈心中就好了。
遗忘会把一切变得美丽。
族人们不该知道他们当中出了一个这样的败类。
但遇到张阳、这位新任主人后，她的想法发生了些许改变。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
去往天梯的必经之路，会路过辛平开办的猩猩小学。
这个时候，就算是昨天晚上因为婚礼而嗨翻了的小猩猩们也得苦着脸，被送来上学。
和以往朗诵的《三字经》不同，这次他们的课本有了极大的版本更新——多了一门历史课。
这些稚嫩的脸似乎都被辛平的话吸引过去，脑中回忆着祖上的荣光。
大巫祭含笑看着这一幕。
这些，张阳早就找她商量过，学习历史，能增加对自身种族的认同感。
当然，有褒有贬。
认同感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全写一些好的东西。
太假了，让人一看就感觉不真实，觉得在吹牛哔。
所以，一些反面教材和例子也是很重要的。
辛冠就作为反面教材，在这门历史课中占很大的比重而大放异彩。
张阳个人觉得，这些反面教材不应该作为黑历史，而被封存。
黑历史的存在，可以为后代敲醒警钟并引以为戒。
本来听到辛冠将部落带领得无比强盛，小猩猩们都两眼放光。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残害同胞，小猩猩们义愤填膺，稚嫩的童音咿咿呀呀地表示谴责，表示以后不想成为这样的坏猩猩。
这也就是历史的作用，这样的东西，不应该被掩埋尘封。
大巫祭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还真是老咯！
她摇着头离开，想到今天这位主人又要走，进入下一层。
大巫祭心中又有几分不舍和担忧。
主人留下了许多促进部落发展的法子，自己究竟能不能带领族人们做好呢？
第两百五十二章 见谁都喊义父！
过多的担忧也没用，主人将这些法子交给自己，就是想让族人们过得更好，就是相信她可以做到。
主人既然如此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失望。大巫祭想着，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连年迈干瘦的腿脚都变得利索了许多。
凭主人的优秀和智慧，定能得到承认，通过藏宝库那位树精长老的那层考验。
自己也得尽力帮主上铺好路才行。
这位老猩猩周身涌动着秘境内的道则，场景转换，顷刻，便立于天梯之上。
一张张通过天梯、已然获得资格的年轻脸庞迎着细碎的晨光。
虽然还有丝丝还未来得及消散的酒气，但他们的双目已然恢复清明。
以学校为单位的队列整整齐齐，每个人都一副全副武装、做好万全准备的模样。
青年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勇气，和他们的远大前程。
能通过测试达到这一步的人，虽然不像印阳秋、狄思茵这种精锐中的精锐，但总归也不差的。
大巫祭扫了一眼。
总共两万多号人。
有的是被幸德井康介偷袭、炼成尸傀。
有的则因为根基基础实在太差，就算有昨晚的福利任务，也不能达到要求。
有的人倒是因为抵御尸傀的原因，受到重伤。
即便学生当中有治愈系异能者，可也不少什么伤都能治的。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就已经淘汰了四分之三的人数。
包括保守派那些忍者，总共也就留下五千多一点人。
这样的淘汰率，称得上可怕。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衬托出藏宝库的珍贵。
大巫祭与混在人群的张阳对视一眼，分出一缕难以察觉的道则与之传音：
“主人可有带上足够的换洗衣物？食物是否准备齐全？那些特地为您姐姐酿制的果酒和绘符材料...”
大巫祭这絮絮叨叨的样子，让张阳觉得熟悉又温暖，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奶奶。
也不枉他精心给这个猩猩部落准备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他传音应答一声后，让大巫祭按真皮先祖的吩咐办事，不用特地开后门。
她隐晦地点点头，心中对张阳愈发尊服和中意。
生活中经常有这样一类人，当自己还是普通百姓的时候儒雅随和、谦虚有礼。
而当手里拥有一些小权时，便时时刻刻都想用上小权。
迷失自我，不可一世。
像这样的人或是猩猩，形形色色，大巫祭活久见，遇到过不少。
张阳这样有权力却仍旧保持本性的人，还是极为少见的。
她环顾四野，将这些严阵以待的学生收入眼底，忽然和蔼慈祥地笑道：
“距离开启通道，还需要一段时间，大家不用这么拘束严肃，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说完，大巫祭便阖上眼帘，身上散发的道则似与天梯呼应，越发晦涩明显。
盼都盼了这么久，终于走到这一步，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所以这气氛还是有点紧张压抑的。
面临考试或是什么重要的会议，每个人都不希望被紧张和忐忑搞砸。
这些学生们也算人中龙凤，自然知晓这些道理，便开始想办法放松思绪。
听音乐、修炼、吃东西、及插科打诨、聊天都有。
那些没有资格进入藏宝库的人和猩猩们站在一起，也趁着这段放松时间、朝自己的队友祝愿告别。
就算没有进入藏宝库，心底感到惋惜，但在秘境这种灵气丰沛的环境中，他们也是不虚此行的。
再者说，进入藏宝库还可能再次遇到什么非人的考验。
以那穿着‘脱贫致富’t恤的秘境之主那尿性，很有可能如此。
现在学生们已经和猩猩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继续待在这里，待遇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有获得资格的他们在心底这样自我安慰着，觉得心底也平衡了不少。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那些聊天的从天南西北，忽然转到了游戏身上。
“嘿，朋友，你玩亡者农药不？我跟你说，我玩李信贼六！为了练好李信，我在小区当了两年半保安！
“拉了拉了，我省级马超，为了练好马超，我在苞米地里插了半年的秧。”
在灵气复苏前，亡者农药的受众可不少。
大家都是学生，除了修炼外，平时没什么事就爱玩这个，对这样的话题参与度还是挺高的。
讨论着讨论着，加入的人就多了起来。
这人一多吧，画风就容易歪，像什么
为练牛魔，见人就顶。
为练干将，出门就抱别人老婆。
为练瑶，碰到人就往头上骑。
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因为支线选项的缘故，张阳找了个借口甩开印阳秋，同基友们打了声招呼后，特地待在狄思茵身边。
有张阳在身侧，狄思茵倒也不感到紧张拘束。
可就是觉得...话痨属性有些憋不住，有些想加入话题。
但周围的同学都在谈论亡者农药，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受到家人约束的乖乖女，对此肯定是没有什么研究的。
这就导致她想和人家搭话，也没有对应的知识储备加入讨论。
故而，她小声询问张阳：“大炮大炮，要怎么样才可以加入他们的讨论呢？”
“说一些类似的话吧，然后找共同话题吧？”张阳试探着回答道。
毕竟没有玩过，狄思茵还是有些不懂，她弱弱地问：“可以示范一下吗？”
支线选项，无条件服从狄思茵的命令，发动。
这一瞬，张阳还没想好要这么个示范法呢，就受到系统伟力束缚，扭头往那讨论得最为激烈的人堆中挤。
这堆讨论游戏的同学们正聊得火热。
既喜爱攀岩又热衷于游戏的王浩同学，不知从什么时候混入其中。
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你们是不知道一个自律的国服吕布有多可怕。”
有人奇道：“有多可怕？”
“在那段时间，为了练好吕布，我见谁都喊义父！”
嘶！
这是大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可要比练瑶骑人、练牛顶人要狠太多了。
不但给自己平白无故找了个爹不谈。
这年头，谁不知道吕奉先专杀义父？
人家两个义父丁原和董卓，凉得那叫一个通透。
好家伙，是个狼灭啊。大家心里惊叹着。
不对啊？练吕布，和叫人家义父有什么关联吗？
难道抓人和跳大之前喊义父，人家会停下来让你砍？
他们张大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接着就听到一旁忽然响起温润如玉的嗓音。
“为了练好韩信，我天天都受胯下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