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历练？
鸿华把自己想要出去游历一下的想法跟店里的宠物们一说，换得了一大片的沉默。
有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情的：店长不是总是往外面跑吗？这有啥好说的？
有兴奋地想要跟着一起去的：这不就是出去玩吗？这么好？带上它们一起去！
还有算旧账的：店长你还有没有自己在开店的意识了啊？！三天两头往外面跑，这店均给它算了！
不用说，最后一个发言的当然是叶子了。这只虎皮鹦鹉愤怒地用爪子拍打着柜台，控诉着鸿华的行为。
鸿华当做一句都没听见：“行了，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也就是说一声，现在就出门了啊，会给你们带土特产的，不用太想我哦。”
叶子愤怒地啾啾啾：谁没有意见啦！店长你选择性装聋是吧？回来！给我回来！
——
这一天正好是周末，叶子反正也没课，见鸿华还真说走就走了，这只鹦鹉啾啾啾了一阵子，也只好无奈地看起店来。
虽然有硬币可以赚，但到底这个店也不是它的。叶子暗暗下定决心，之后存够钱，绝对要自己开个店，不给别人打工了！
它都做好了要旷几天课的打算了，没想到，在晚上关店门之前，店铺的门帘突然被拨动，鸿华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
叶子：？？？
这鹦鹉很是不解地看了来人好几眼，确定真的是店长没错，才迟疑地跳到鸿华肩膀上：店长你不是说要去历练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去历练了啊，但谁规定了去历练就要在外面住了啊？”鸿华义正言辞地回答了它的疑惑，“反正就是出去长长见识找找宝物嘛，何必委屈自己。”
历练是要的，摸毛茸茸也是要的，而这两者是可以兼顾的，完全可以保持生活品质，不亏。
叶子啧了一声。这算什么历练，怕不是去公园逛一圈当历练哦。
“我听到了啊，腹诽我什么呢。”鸿华轻轻敲了一下叶子的小脑袋，提下了手中的袋子，“谁说我没跑远，我都去了一个省之外的地方了，看，土特产。”
叶子用怀疑的小眼光盯着她，满脸写着不信。
鸿华叹了口气：“……看来我得找机会带你们出个门，知道今天这世界多小吗？坐飞机两天就可以兜一个圈了。我就算飞得没有那么快，一天在省外来回还是没问题的。”
叶子整只鸟都听懵了：这是在说什么？怎么变得好像是它没常识了一样呢？历练这个词的意义还是店长你启灵的时候输送过来的吧？正常的历练绝对不至于当天晚上还可以回家睡觉吧？别人旅游都比你像是去历练好吗？
但它又挑不出鸿华话里的错误来，完全被对方的逻辑绕了进去，想了半天没头绪，整只鸟都快变成圈圈眼了。
“好了好了，来看看特产吧。”鸿华及时打断了它的思绪，打开拎过来的袋子，“看，这是我摘的野生菌类，还有灵芝哦，漂亮吧。”
店里一群宠物围了过来，看着打开的环保袋里面一堆色彩鲜艳的蘑菇，陷入了沉默，然后用怀疑的眼光盯着鸿华。
店长你有没有常识？虽然鲜艳的蘑菇不一定有毒，但你也不要光挑着鲜艳的摘啊？你这是想害它们啊！
看着一群宠物质疑的目光，鸿华反驳道：“我有常识的好吗，但我也分不清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干脆就挑着有灵气的摘，这些有灵气的都长得鲜艳也不是我的错啊。”
说完，她还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反正大家都有修为，毒不死，你们还老是想吃那些对你们有毒的带盐带酒精的东西，估计也不怕这个。听说毒蘑菇有的还挺好吃的，我们来炖蘑菇汤吧。”
其他宠物互看一眼，悄悄后退，转身，撒腿就跑：溜了！溜了！
——
玩笑归玩笑，她平时对宠物吃点盐都在意，当然不可能真让它们吃毒蘑菇。
她跑去养着兔子的店铺，带了几只过来，让它们帮忙分辨一下。
这些兔子都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培训，连分辨蘑菇都是一把好手，至少比鸿华这个连鸟类品种都分不清的家伙靠谱多了。没过一会，这袋子蘑菇就被分成了两堆，高高的一堆毒蘑菇，和少少的一小撮可食用菇。
见到这种结果，一群宠物顿时对着鸿华投过去了谴责的眼神。
鸿华假装没看见，把毒蘑菇这一堆往自己身边一捞，准备之后用凤焰烧掉，增加修为。
这也是她出门的原本打算，这带灵气的蘑菇摘回来本来就是要烧的，可食用的那批才是附带的。唉，店里的宠物都不懂幽默。
叶子啃着那颗被当做特产送给它的灵芝，满脸忧虑：店长这想一出是一出的，下次该会带回来个什么哦。但这灵芝还不错诶，硬度适中，好咬，嗯，原谅她了。
——
在这满世界寻找可以烧烤的食材……不对是灵物的过程中，鸿华的修为也稳步提高，没过一阵子，就顺利步入结丹中期了。
她之前顿悟就有所突破，又有一大堆灵物供着，也算是水到渠成。
但在她这一阵子的搜刮之下，附近的地区也没法轻易找到灵物了。
毕竟，她也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只去野外寻找些无主之物，找到了也只取部分，秉持可持续发展的原则。灵物也不是大白菜，虽然灵气复苏之后，各类灵物也相继凝聚生成，但也不是漫山遍野俯拾皆是的。
当然，如果她仔细去找，肯定还能找到一批，但这就反过来耽误了修行的时间，有些本末倒置了。
既然这事不可强求，她也就先放下，转而去考虑历练的事情。
她也不是说一定要去磨炼自己，但辗转各地，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干脆去凤族的群里发了个消息，询问一下同族的想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一去的，或者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件可以参与一下。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不久，就收到了身为鸿鹄的鸿夜雪的回复。
“要说事件的话……你最近是有空吗？我这里有件事正好想找人帮忙，方便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偷蛋贼
嗯？有事情？
鸿华看到回复的第一反应还是有些疑惑的，还有事情能够难住凤族吗？
虽然不是夸张，但凤族要武力有武力，要人手有人手，实在不行找特事局帮忙也是条路子，一般还真遇不上多少难事。
“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了吗？”
这个问题问出去之后，过了好一会，那边才给出了一大串的回复。
“有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妖族，在我这里偷吃鸟蛋，还抓不住它。根据气息，应该是只结丹期的妖族。虽然我想去抓它，但毕竟要顾着保护基地，走不开。而且也担心对方修为高，虽然不至于打不过，但我基地旁边现在是鸟类的繁殖季节，真闹大了怕破坏繁殖地。如果鸿华你能来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这段文字显得很平静，但鸿华总觉得字里行间藏着一股杀气……
还没等她回复呢，那边就又发来一条：“捉到妖族，整只给你烧了，我一点都不要。怎么样？”
这是快气疯了啊！鸿华看着这消息，陷入了沉默。
从日常的交流中看，这些同族和她一样，对待妖族一般还是挺宽松的。吃个鸟蛋根本不是个事，怎么就闹到要妖命的程度了？！
但直接问也不一定问得清楚。鸿华还是先答应了下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看，能帮就帮，至少别让自家同族怒火攻心搞出些什么大事情来。
——
虽然可以自己飞，但鸿华还是选择了坐飞机过去，鸿夜雪则开了车，来机场接了她。
对方所在的地方是玉湖省，处于内陆，南方，冬日虽会下雪但也不至于太冷，鸟类种类繁多，倒也确实很适合建鸟类保护基地。
保护基地自然在郊外，和机场是反方向，鸿夜雪特意开了个车来接她。因为好奇这件事本身，鸿华简单和对方打完招呼后，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前面开车的鸿夜雪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其实也不能算是大事……我的保护基地旁边，一群正在野化训练的丹顶鹤目前正在繁殖期。结果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妖族，连着偷吃了好多次鹤蛋了，吃了有十几窝了！要是普通野兽，我也就算了，毕竟是大自然的正常规律。可既然是妖族……呵。”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鸿华明白她肯定不打算轻饶那只妖族。
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她也了解过这些同族的一些事情。和她的宠物店不一样，鸿夜雪救助了鸟类之后，并不会全部启灵，因此她手下大多数是普通的鸟类。
这也是正常的做法。鸿夜雪这边救助的鸟类最后还是要放归野外，若是全点化为妖族，反而破坏了自然的平衡。而且，如果对方本身资质不足，即使强行启灵，最后也达成不了多高的成就。所以，她只会特意挑选一些出众的鸟类启灵。这次提到的丹顶鹤族群，应该都是普通的鸟类。
鸿华毕竟开的是宠物店，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宠物自然是都启灵了比较好。
“那你弄清楚是什么妖族了吗？”
鸿夜雪摇了摇头：“这点不能完全肯定。但看留下来的足印，如果没分析错的话，应该是熊。我们这个地区有分布的熊的话，应该是黑熊吧？”
熊的足迹特征还是挺明显的，一般不会看错。而它们的食性也比较杂，吃鸟蛋一点都不奇怪。
大致清楚目标的身份之后，鸿华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之前是怕万一打起来，波及到一边筑巢的鹤群反而更糟。但现在我们一起上，应该能够把影响控制到最小。所以计划也很简单，我们今晚去湖边蹲点，那只熊妖来了就直接制服它。”
简单的计划有时候反而很有效。鸿华问清楚想要知道的信息之后，便不再就此多问，而是聊起了其他日常的话题打发时间。
——
鸿夜雪把车开进郊外的一处建筑中，停好车，对着鸿华介绍道：“到了，就是这里。员工都是普通人类，现在几乎都下班了，所以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人。”
鸿华点点头，下了车。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平房，其中有像是宿舍楼和办公楼的二层建筑，也有几栋高大的单层建筑，看上去是作为养殖场在使用。那些养殖场建筑的外围有的连着一大片笼舍，有的连接着带有围栏的湖泊，显然是给鸟类活动的场地。
鸿夜雪看了看时间，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今天有点晚了，鸟儿们应该都睡了，明天我带你好好参观一下。”
她们在机场已经用过了晚餐，也就不耽误时间，直接化为凤族模样，赶往那片丹顶鹤繁殖的湖泊。
鸿华按照惯例藏起了羽冠和尾羽，想了想，毕竟是要蹲守，便又把羽毛颜色也变了变，变化出一身黑羽来。
反正都是伪装，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黑色可比灰色好看多了。
鸿夜雪原本是变成一只白底黑纹的凤凰，现在见她这么一通操作，便也藏起了显眼的那部分羽毛，把自己毛色整个变黑，同时感叹道：“你这操作好熟练啊……”
鸿华：……她也不想的好吗。
两只凤族飞到离这片基地有数千米远的一处湖泊边，落在旁边的树枝上，安静地隐藏起来。
这片湖泊似乎是不少鸟儿的家园，在水边聚集着许多雁鸭一类的水鸟，还有一些小鸟在草丛中飞来跳去。鸿华在岸边的高草丛中找到了要注意的目标：那里矗立着一大片的丹顶鹤，单脚站立，像一片独特的蘑菇。
这些鹤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距离。鸿华仔细看去，发现在这些鹤附近，大多各自有一个巨大的鸟巢，巢中卧着一只正在孵蛋的丹顶鹤。
她们这一天晚上不一定能够蹲守到那只偷蛋贼，但反正这样蹲守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消耗。抓得到目标是好事，抓不到就当换了个地方修炼，也没有损失。
不过，她们的运气显然不错。几个小时之后，一旁靠近树林的高草丛突然动了一下。
两只凤族同时抬头。已经到结丹期的她们先后感应到了目标的接近。
看到一只熊形身影潜伏在草丛中，正在偷偷接近湖边孵蛋的丹顶鹤群，鸿夜雪果断地一跃而出，瞬间显现出鸿鹄身姿，尾羽四散，羽冠怒张，双翅带动着风压，向着那道身影用力挥下——
鸿华慢了一拍，不是她反应不及时，而是她隐约看清了那个身影。
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
“等等，别打！那是熊猫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熊猫
鸿夜雪闻声一愣，但翅膀已经挥了出去。那道身影中招，仿佛被重物冲撞一般，直接弹飞，骨碌碌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番，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这下，它的身形可是完全显露了出来：黑白毛皮参差，谁都不会认错的，可不就是熊猫吗。
鸿夜雪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是愣了。但不过数秒，她的怒火又烧了起来：“熊猫就能随便偷吃我家丹顶鹤的蛋了吗？！”
“别冲动啊！冷静点！我们的保护等级没它高啊！”
鸿华连忙一把拦住她，怕她真的直接上凤焰去烧熊猫了。鸿鹄可是凤族中数一数二的暴脾气，别看鸿夜雪平时冷静，真发火了估计没得看的。
那边，被突然一撞弄得晕乎乎的熊猫抱着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两只凤凰，表情瞬间变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眼神呆滞，显然被吓得不轻。
嗯？鸿华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这表情太人性化了，莫非这只熊猫还是开了神智的吗？
鸿夜雪看起来余怒未消，正欲挥翅再战，却见到这只熊猫竟突然原地一拜，口吐人言，以一道年老的男性声线开口高喊道：“两位殿下请住手，老夫知错了！”
它先是开口说话，说的是古语。鸿华的传承记忆中虽然对这类语言有所记载，但一时也听不明白。鸿夜雪看来也是如此，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鸿华，征求她的意见。
见自己的话没有被理解，那熊猫顿了一下，很快应对过来，转而用神念沟通，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明白对方的话之后，鸿华一愣，鸿夜雪也被这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停歇了动作，和鸿华面面相觑：这只熊猫在说什么？什么殿下？
两只凤族看着这讲话莫名其妙显得文绉绉的熊猫，见它有神智，又完全没有对战的心思，便也无心与它战斗，落在它面前的树枝上，打量着它。
那熊猫整只卧在地上，低着头，但眼神的余光仍在观察着她们。见她们收手，它也松了一口气，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两只凤族。
最后，还是鸿华先用神念回话了：“你为什么称呼我们为殿下？”
鸿夜雪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显然，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这只熊猫除了偷了鸟蛋这事外，和她们再无其他交集，态度怎么会这么尊敬？
那熊猫听了这个问题，竟显得比她们还要疑惑，抬头迟疑地看向她们：“这……不喊殿下，莫非两位已是一方领主……？”
鸿华两人再次面面相觑：怎么感觉她们和这熊猫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它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词呢？时代感都不对啊。古装戏看多了？
而且，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突然被喊殿下，感觉好……尴尬啊。
那熊猫似乎也不是愚笨的，很快发现问题所在，举掌一拍脑门，激动道：“这……这……老夫这也是睡糊涂了！凤族现世……这大劫难可是过去了？！”
两人听到这话，非常诧异：大劫难？为何会转移到这个话题？
但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鸿华再度打量了它一下，回答道：“当然已经过去了，你自己不会感应的吗？”
如今天地间灵气充沛，对方也是有结丹初期的修为，不可能连这点都感觉不到才对。
不对，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对方会提到大劫难这个概念？而且，它问的是……
她这边还在思索，那边熊猫听了她的回答，竟然直接双掌捂住面庞，隐隐有泪水流下：“终于……本以为仅是奢望……但凤族重新现世，大劫难肯定是过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两人心里也都有了猜测：“你是……从大劫难之前存活下来的妖族？”
那熊猫连连点头：“是，是。老夫选择在灵脉中沉睡，静待时机。本以为是九死无生的无奈选择，不曾想，竟真的熬了过来……”
鸿夜雪插了一句话：“听着是有可能，但以你的修为，不像是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样子。”
“那是自然。”熊猫把话说开后，可能是发现两位凤族的态度没有那么糟，也没有那么拘谨了，“老夫以前自然不止这点修为，但大劫难岂是那般容易度过，漫长时光，修为磨灭，重修艰难。但能保得一命已是幸事，不求更多了。”
它这番话中包含的信息已经很多了，两人同时露出思索的神情，陷入沉默，不再多问。
那熊猫也不傻，略略思索，便得出结论，知道如今形式已不同，眼前这新生代的凤族怕是没有被称呼为殿下的经历。但它口中称呼仍不改，询问道：“两位殿下，既然误会已消，那老夫是否可以离去……”
鸿夜雪瞥了它一眼，一道白色的凤焰疾打而出，险险擦过这熊猫身边，吓得它浑身一颤：“急什么。你刚才说知错，那到底知什么错了？”
熊猫一愣：这不就是个客套话吗？
但这话它也不能说出口，只好迟疑道：“不该闯入两位殿下的领土……？”
“乱说什么话呢，这里是公共区域。”
“那……”熊猫绞尽脑汁，突然联想到对方的凤族身份，恍然大悟，“是老夫吃的那些鸟蛋？”
凤族是百鸟之王，庇护其他鸟类也是常事，不足以为奇。
但这只熊猫还是有些恍惚：凤族虽庇护其他羽族，但也不是无限度的，一般并不过问捕捉普通鸟类的行为。毕竟在羽族中，不同物种也互有捕食关系，不可能管得如此细致。
看来时过境迁，连凤族的行事方式都有了变动。这熊猫在心底暗暗叹悔：要知道这里的鸟是凤族罩着的，它傻了才来这里找鸟蛋吃啊！
鸿华也是知道这些传统的，便顺口帮忙补了两句，解释道：“我们也不是欺负你……但这里的鹤都是保护动物，是我同伴辛苦养育的。你吃了这些蛋，我同伴自然不愉快。”
熊猫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有些庆幸。在上古要是吃了凤族养的鸟，哪能简单揭过去。对方既然没有直接动手，显然也没有想要太为难它。
但是，保护动物是什么？啥时候动物还需要保护了？
鸿夜雪现在气已经消了。见这熊猫是真的不清楚状况，态度又好，也没有多想继续追究。只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一笔带过……
她思考了一番，开口道：“你在我这里打一阵子工，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了解情况
熊猫对这个安排毫无异议，帮凤族干活可不掉份，甚至还有不少好处呢。
既已商定，两人也就不在此停留，直接带着这只熊猫，赶回了鸟类保护基地去。
这个时间点里，整片建筑除了门口值夜的保安，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鸿夜雪带着路，绕道悄悄走进建筑中，来到一处会客室里，坐下，向着熊猫开口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熊猫点点头：“请随意问吧。”
“你们……上古时代的各族修行者，有很多都像你一样，熬到了现在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鸿华也很关心答案，不由得屏气凝神，仔细听了起来。
“这一点，老夫也不清楚。”熊猫摇了摇头，叹道，“在那大劫难起始，谁不是想尽方法要保住自己的修为和性命。像那大旱时节，万物争抢水源，劫难起，各族争夺的则是灵气。灵脉自是各方争夺的目标，老夫也是运气好……那时，保命已是万幸，哪还有余力去关注其他。但借助灵脉延续生机并非难事，甚至可以算是常识，想来亦有不少同道会这般行事吧。”
这个答案也不意外。两人点点头，没有去深究其中细节。不过，凤族的先辈们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个方法延续至今。毕竟，普通的妖族尚且消耗至此，更何况是分外依赖灵气的灵族，即使有灵脉，对它们而言也是杯水车薪。部分灵族或许还能通过各种方法挣扎一番，但这个方法对凤族来说多半是无效的。
“行吧。”鸿夜雪不再继续询问，转移了话题，“我跟你简单说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的常识，你先留在这里，消化完再找我。”
熊猫点了点头，接受了对方用启灵术传来的知识。
见熊猫开始闭目消化知识，鸿华和鸿夜雪两人相继离开房间，前往宿舍的方向。等走开了足够的距离之后，鸿华开口询问了一句：“你放心它吗？没问题吧？”
“没事，镇得住。”
——
第二天早上，两人再来到会客室的时候，这只熊猫已经大致消化完了这些信息，正恍恍惚惚地念叨着些什么。
听它口中的话语，竟已初步掌握了现代语言，虽然口音奇怪，说话也还不流畅，但已经可以不再用神念，而是普通地通过对话与它交流了。
鸿夜雪疑问道：“你已经能说现代话了？”
“啊？是。”这一声提问把熊猫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连忙回答道，“还要多谢两位的帮助。”
“那行，我见你也没事了，跟你说说打工要做什么吧。”
那熊猫迟疑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地回应道：“那是当然……但老夫心中有一项疑惑，实在是心中焦虑不安，希望能够先一步获得解答……”
“你说？”
“就是……请问老夫的族群现在如何了？”
鸿夜雪恍然：“哦，你问其他熊猫的事情啊，等一下，我查一查……”
说完，她拿出手机，翻找起资料来。只剩下那只熊猫非常疑惑地看向鸿华，询问道：“虽然老夫大致能听懂……但这‘熊猫’是指？”
“嗯？”鸿华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也反应过来：熊猫是近代才有的叫法，古代不是这么叫的，更逞论上古时代了。
她解释了一下，同时也有些疑惑：“那你们是如何称呼自己的族群的？”
“原来如此……这熊字可以理解，猫之一说到底从何而来……”熊猫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两句，随即回过神来，连忙回话道，“真是失礼了。在古时，我们一族是有‘貔貅’之称的。”
鸿华：……你说什么？
她连忙也加入了鸿夜雪的查资料大军之中，查了才发现，还真的，百科上就有记载这一点。
查到了史料的记载，她又翻找了一下记忆，发现还真的有这个种族。只是记忆中的资料太多，貔貅又被归类到妖族中，导致她根本没有了解过这点。
原来是熊猫啊，怪不得分在妖族中，怪不得灵族中没有貔貅……
不过……她看了看眼前虽然知道内里是个老爷子，但外表依旧憨态可掬的熊猫，再想想各种神话传说中威风凛凛的貔貅……突然有点世界观坍塌了。
“啊，有了，找到了。”那边，鸿夜雪突然的发言打断了鸿华的思绪，“现在大概一共有两千多只吧。恢复得不错嘛，比我想的要多。”
鸿夜雪觉得这个数字多，但那熊猫一听，简直眼前一黑，晴天霹雳：“竟……我的族群，竟只有两千余了吗？”
它颤抖着走过去，看了看鸿夜雪递给它的手机画面，确定真是在说它族群的事，数字也没有错误之后。这只熊猫不由得双掌掩面，老泪纵横：“怎么会！怎会这样……”
这只熊猫抽泣了一阵，恍惚间想到什么，连忙问道：“那我的后辈同族，现在都身处何方……？”
鸿华和鸿夜雪对视一眼，好半晌，还是后者迟疑地开口：“大多数还是在野外，但你要见的话，还是动物园里比较容易见到。”
熊猫听到动物园三字，目瞪口呆，显然从之前获得的常识中，也明白这个词代表的含义，而上古时期人类也会圈养动物，它也对此有所了解，不由悲泣道：“老夫的族群昔日在妖族中也有所声名，如今竟被养在囿苑之中！老夫的遭遇算得了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大劫难啊！”
鸿华理智上能够理解这只熊猫的悲痛，但看着一只巨大的黑白毛茸团子呆坐在地，双掌掩面嚎哭，哪怕知道它的芯子是个老者，可这画面，实在让人悲痛不起来……
那熊猫哭了一会，但好歹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族，很快收敛好情绪，一掌抹开眼泪：“失态了。还请问老夫究竟需要作何补偿？实不相瞒，老夫希望能尽快完成弥补之事，前去察看同族现状。”
“也不是什么难事。”鸿夜雪略带些随意地开口了，“只需要你以原形的模样，在这片建筑周围晃荡上几天就可以了。”
熊猫愣了：“仅此而已？”
鸿夜雪点点头：“对，就这样。但你必须在我指定的范围内活动，不能离开。”
说完，她又安抚了对方一句：“也不要太着急。你们熊猫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你急一两天也没用。如果想以人类的面貌行动，至少先跟人类接触一下，学一学人类的行为举止，别出去之后一下子就露馅了。”
熊猫连连点头，谢过鸿夜雪的好意。
鸿华则在一边沉默不语：虽然这熊猫觉得这事简单不过，但在她看来，未必……一只野生的大熊猫突然冒出来，还是在没有熊猫活动的玉湖省出现，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鸿夜雪提这个要求，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想到这里，她同情地看了一眼这只熊猫：好好准备一下，接受现代社会的洗礼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目的
这边已经商量好计划，鸿华便跟着鸿夜雪，出门去解决早饭，留着熊猫独自一个待在会客室，自行寻找时机离开。
到底是结丹期的妖族了，这点小事还是难不着它的。
鸿夜雪带着她来到食堂，点好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两人还没开饭呢，就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喊叫声。
“有熊猫啊！”
这声叫喊中凝聚了十足的震惊与惊喜，余音绕梁，震得鸿华手里的筷子都抖了一抖，差点没直接掉下去。
她往窗外一看，正好看到那只熊猫大摇大摆地从马路上走了过去。
鸿华：……老爷子你这样药丸的啊。
食堂的窗户一向开得大，远远的都可以看全屋外的景色。刚才那喊叫声一出，这边顿时变得一片寂静，半晌，人们刷拉拉把筷子盘子一丢，还没买到饭的也不买了，一个个冲的比兔子还快：去看熊猫啦！
不过十数秒，整间房子里就只剩下寥寥数人。鸿夜雪倒是稳坐如泰山，夹起南瓜饼慢悠悠地吃着，就着窗外的风景下饭，十分愉快。
鸿华沉默了一下，也稳住筷子，继续吃。这里的食材似乎也不一般，想来鸿夜雪也自行种植了些食材，吃着也是一种享受。
她一边吃，一边想，对方专门带她坐到窗户旁边，怕是早有预谋，就等着这一幕上演了吧……
外面，走在马路上的熊猫心里还挺美的：只是在这地盘转悠转悠就算完成任务，这也太简单了，凤族的后裔还是很心善的，那它也好好把这个任务做了，之后就可以去见自己族内的后辈们了。也不知道它们被关在那囿苑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正这么想着，它眼尖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一大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它的人类，不由得一愣：这些人族是怎么了？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在这凤族地盘，不应该啊？！
它还在发愣呢，那些人就已经把它团团围住。虽然他们都还有分寸，没有直接上前，但也都是近距离围着它，兴奋地指指点点。
熊猫也冷静下来，看出这些人并非慌张，而是兴奋。但它仍然十分疑惑：为何要这般围观它？有何不对之处吗？而且，它们一族好歹在上古也有些威名，可看这些人族的模样，竟一点都不惧怕它吗？
“天！我们这里怎么会有熊猫？快，帮我拍一张合照，就一张！”
“你们小心点啊，别靠太近，熊猫也是猛兽，会咬人的。”
“没事吧，看它不像要攻击人的样子？嘿，你这一说我倒是想到了，还是快把它引开吧，别咬了基地里的鸟就不好了。之前熊猫咬孔雀的新闻听过吧？可凶啦。”
这些员工日常照料的也有不少凶猛的鸟类，倒是很擅长察言观色，并不怕这只毫无攻击意图的熊猫。有一名年轻的女生还拿出了一个黑米馒头，递到熊猫面前，晃晃悠悠，试图把它带离基地：“来来来，胖达跟我来，来这边。”
熊猫不自觉地嗅了嗅那馒头，还挺香的……
下一刻，等它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叼过馒头来，在嘴里嚼嚼嚼了。
反应过来，熊猫顿时一惊：美食当前，它竟表现得像未开智的野兽一般，这可真是老脸丢尽啊！
如果不是怕动作太人性化，它都要举掌掩面了。唉！那凤族后辈想来早就知道会出现这般状况，才专程交与它这般轻易的任务！这任务中想必大有深意！不愧是凤族！青年之辈也不可小觑啊！
话虽如此，但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它也没有生出什么愤恨之情来。不过，好歹是曾经成名的妖族，哪愿意在此受人围观。想通了这件事，这只熊猫连忙踏步，向着鸿夜雪之前指定的方向走去。
那个地点是野外，普通人族不擅于在野外活动，总不至于跟过去吧？
它开始迈步之后，周围的人群没有动作，与它的距离渐渐拉开了。这个转变让它逐渐放心下来，开始有闲情思索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方怕它吃鸟情有可原，它们一族不时也会开开荤，但这胖达又是何意……？熊猫一名都足以让它不解，怎么又多出个听不懂的别名来……
这熊猫走了一小段距离，才发现身后的人群虽然没有紧跟，但也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手中都拿着那据说叫什么手机的玩意，对着它不停晃悠，也不知在施什么法术。
这一幕弄得熊猫都有些懵了：这些人怎么还一路跟着，有何打算？这任务它现在是看不透了，凤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所以，你是想利用熊猫制造新闻，吸引游客吗？”
看着窗外的人群簇拥着熊猫逐渐远去，再看食堂里也没有别人，鸿华便放心大胆地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处保护基地个别区域会付费对外开放参观，所得费用再投入到鸟类保护中，也算是自给自足了。
“这算是一部分。”鸿夜雪端起一杯豆浆，喝了一口，回答道，“重点确实是制造新闻，但主要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要它去的那片地。”
见到鸿华有些疑惑，她详细解释道：“那片地区有一片临山的湖泊，周围有林区，环境优良，我前些年野放成功的许多鸟类也在那里栖息。虽然符合条件，但保护区一直没建起来。而且，最近还有人来扯皮想开发那块地，可烦人了。”
鸿夜雪把事情简略说了说，轻哼了一声：“这事我本来挺烦心的，又不想麻烦特事局，没想到瞌睡送枕头了。有熊猫出没，这新闻传出去，建个保护区肯定没问题的。”
鸿华这才明白她的打算：借用一番熊猫在动物中可谓独一无二的名声。
想一想，这熊猫因为偷吃了鹤蛋所以给她打工，打工内容反过来保护了这些鸟类，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不过……想起刚才那只熊猫被人群围观时的无助神色，鸿华不由得心生同情。
它是一点都不知道熊猫现在在人类社会中的形象，被这么溜一圈，恐怕整只熊都要懵了吧。唉，这就是文化的碰撞，现代社会的洗礼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参观（上）
“先不管熊猫那边的事情了，它岁数那么大，想必自己能处理好的。我带你去参观一下这里吧？”
鸿华一听，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她老早就羡慕这里能够养一大群鹤了，当然想亲眼去看看。不说鹤，这里其他的鸟类也都几乎是她平时见不着的，能开开眼界自然是好事。
——
鸿夜雪带着她一路走到了那个带池塘的建筑物旁，介绍道：“我们这里一方面有自行繁育一些珍稀鸟类，进行野化训练，最终放归野外。另一方面，我们也会接收一些需要救治的鸟类。这一片区域的鸟基本都是自行繁育的。”
现在是白天，这些鸟类全部都出了建筑，在水中活动着。这片池塘的面积不亚于一个大型的足球场，但在数量众多的鸟类的衬托下，还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鸿华向着水中看去，发现这里的都是些游禽，有天鹅、鸳鸯，和各种她叫不出具体名字的雁鸭之类的水鸟。
现在正是繁殖季，水中除了毛色光亮的成年鸟，还有不少毛茸茸的小雏鸟跟在父母身后游来游去。在离她们不远处，就有一只天鹅背着一整背的毛茸团子，悠悠哉哉地在水中划动着。
鸿华看得是羡慕无比。她虽然也有申请饲养这些鸟类的渠道，但她日常活动的区域毕竟没有合适的水塘，硬要申请就太不负责了。
那边，看到她们过来，一只胖乎乎的大雁刷拉拉地带着一群崽游过来，啪嗒啪嗒跳上岸，跑到她们面前，脖子一伸一伸的，向着她俩讨起食物来了。
看着那像群小弹球一样跳到岸上，路还走不太稳，一摇一摆晃过来的小雏雁，鸿华心都化了。但乱喂吃的总归不好，她还是看了鸿夜雪一眼，征求对方的意见。
鸿夜雪把手臂从栏杆中伸过去，按住这只大雁的头，把它的脖子压下去：“不行。你知道你都胖成啥样了吗？没有吃的。”
这只大雁顺势把脖子缩了起来，但丝毫没有放弃，反而一回头，连推带拱，把身后面的小崽子一只只给顶了出来。
鸿华：？？？
鸿夜雪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操作，也愣了，看着脚底下一群毛茸茸，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面前是两只凤族，这群小雁一点也不慌张，直接围着两人的鞋子转起圈来，有的甚至直接往她们鞋子上一靠，原地入睡，毫无防备。
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也读不懂状况，只好弯下腰，把这些小雁一只只给抓了回去。
这刚孵出不久的小雁身上还是绒毛，摸起来暖烘烘软绵绵的，手感好的不行，鸿华摸了好几下，才把手上的小雁放回栏杆中。
见崽子一只只被放回来，那只大雁也不恼，反而兴奋地嘎嘎嘎叫了起来：怎么能免费摸它崽子呢？当然该给它好吃的当做报酬啊！
鸿华和鸿夜雪：……
是只鸟都会碰瓷的吗？她之前是被哪只碰过瓷的来着？
鸿华感应了一下这只大雁，发现并没有修为，疑惑道：“看着还没成精啊，怎么这么聪明？快成精了？”
“嗯，大概是吧，我们凤族养鸟好像本身就对它们开灵智有帮助。这只既然要成精了，应该挺好吃的，我晚上炖给你吃吧。”
大雁：嘎？！
这只瞬间呆愣住的大雁转身就想跑，被鸿夜雪隔着栏杆一把摁住，从头到尾摸了个遍，揉成了一个乱糟糟的胖毛团，才被放开：“骗你的。就你能，不吓你一下都要翻天了。”
被松开的大雁两眼放空，警惕地看了一下鸿夜雪，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看了一会，它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鸿华：这人感觉也有点特殊，能帮它说上话吧？
鸿华瞄了鸿夜雪一眼，帮衬道：“看着是挺好吃的，肥肥的，炖了应该很香。”
大雁：嘎！
见求救无缘，它也不敢再闹，连忙带着一群崽，脚底生风，碎步跑回池塘去了。
——
送走了那只大雁，鸿华靠在栏杆上，看着池水中游玩嬉戏的水禽，感叹道：“那只雁挺逗的。你这里的鸟养得真好，都挺灵性的。”
这些鸟大多未被启灵，并无修为，但一举一动之间，还是显得比平常的禽鸟聪慧许多。
“跟食物有关，或许也跟我们的凤族身份有关。”
鸿夜雪简单回应了一下，也欣赏起池中鸟类玩闹的景色来。
鸿华刚想继续聊，突然看到池子的一个角落溅起了水花。仔细往那边一看，发现是几只鸳鸯在相互争斗。
这种行为在自然界中并不罕见，毕竟是动物的天性。鸿华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认真一看，却发现，那边争斗着的鸳鸯，不是她想象中的求偶的打斗，而是两只雌鸳鸯正追着一只雄鸳鸯打，打得对方惊慌失措，连连讨饶。
鸿夜雪因为鸿华的沉默而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跟着看过去，也沉默了。
想一想鸳鸯并非单配偶天性的鸟类，大概也能知道原因了……但自然界中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就是了。
鸿华看着那两只雌鸳鸯已经把雄鸳鸯按在水下打了，再看看一边装作目不斜视的鸿夜雪，疑问道：“当没看见？”
“当没看见。”
对方缓了一会，解释道：“那只鸳鸯一直在水池里沾花惹草，现在被揍正好长一下教训，我都没理帮它啊。”
鸿华消化了一下信息，评价道：“你这池塘……真活泼啊。”
——
参观完这片池塘后，鸿夜雪带着她来到旁边的建筑，打开门，介绍道：“这里是收留受伤的禽鸟用的建筑，现在就只有几只猫头鹰在，显得很空……”
她话还没说完，一团小型毛球飞速从打开的门缝中冲出，直袭她的面庞，撞得她后面半句话全部吞了回去。
鸿华硬是咽下笑声，看着鸿夜雪把这只比巴掌稍大的猫头鹰从脸上摘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鸿夜雪纳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再往屋里一看，顿时消声了。
在这间建筑那用粗树枝搭成的鸟架上，一只大型的猫头鹰正抬着爪子，轻轻抚摸着脚边一只鸽子大小的小型猫头鹰，眼神中分明写着一句话：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那只被摸的猫头鹰显然和扑在鸿夜雪脸上的是一个品种的，但比起她手中吓得瑟瑟发抖的那只，架子上那只倒是异常淡定，显然是拿准了旁边的大家伙不敢对它怎么样。
很显然，它这点信心是对的。鸿夜雪自然叮嘱过这里的鸟类，它们当然不敢违背凤族的指令，去攻击自己的同伴，只能吓唬吓唬，聊做安慰。
逃跑的那只猫头鹰躲在鸿夜雪脑袋后头，探出个头，气势汹汹地叫个不停。如果不是它的身体还整个躲在鸿夜雪背后，还真要以为它多有勇气了。
那只大猫头鹰闻声一愣，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瞬间石化，好一会，才慢悠悠地收回了爪子，转过头，把脑袋埋在背后，梳毛。
它什么也没干，都是错觉，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参观（下）
鸿夜雪这次自然不会装作没看到，直接走过去，一把将那只大猫头鹰摘下来，揣在怀里，伸手用力揉搓，搓得这只鸟像是一件被揉洗的衣服一样，全身的毛都乱糟糟了之后才罢休。
这只猫头鹰似乎也知道理亏，一声都不吭，也不敢逃跑，任由对方搓搓搓，搓到满意为止。
“你还知道错了啊？我之前怎么说的？嗯？”
这只猫头鹰也不敢反驳，讨饶似地低声鸣叫了一声，像是在态度诚恳地认错。
见这情况，旁边那几只小猫头鹰可开心了，一只蹲在鸿夜雪肩膀上围观，另一只刚才被摸的更是伺机报复，直接蹦鸿夜雪怀里，蹲这只大猫头鹰的头顶上，不挪窝了。
这只大猫头鹰也不敢生气，乖乖低着头，任由它蹲着。倒是鸿夜雪看着它，摇了摇头，感叹道：“何必当初啊。”
教育完这只猫头鹰，鸿夜雪把它递给鸿华，解释道：“这只是灰林?，被它欺负的是纵纹腹小?。灰林?是翅膀受伤了，送来我这里，其实早治好了，但现在放出去太夸张了，先让它再装几天。纵纹腹小?是一窝雏鸟送来的，你看那边还有几只，养大了我就野放掉。”
鸿华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发现一边的房梁上确实还蹲着几只小猫头鹰，颜色和旁边的木头融为一体，不专门去看那边还真不容易发现。
她摸了摸手里这只猫头鹰，询问道：“它们在野外是猎手和食物的关系吧？为什么要放在一起？”
虽然有凤族身份在，这些鸟肯定不会打起来，但就像刚才一样，多少还是会受到惊吓吧？
“之前没放一起的。我就是想这一群也快出窝了，让这只野生的教教它们捕猎的技巧，哪怕只是旁边看着学学也好，谁知道这只这么皮啊。”
说着，她又伸指头轻按了一下这只灰林?的脑袋。对方低着头，轻叫一声，表示它知错了。
两人又和旁边的小猫头鹰玩了一会，给它们喂了点东西，才离开这栋建筑，向着下一个地点走去。
——
“这里就是养鹤的地点了，因为场地有限，虽然各种鹤都养了一小群，但主打还是丹顶鹤，之前还野放了一批……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鸿华点了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就是她来这里的原因啊。
再看眼前的场地，在建筑物的屋舍外连接着一片湿地浅滩。由于鹤类是涉禽，这里的水并不深，正好适合它们活动。
这也算是她此行最期待的场景之一了：鹤在野外难得一见，看起来又灵动秀美，带些仙气，自然是值得期待的美景。
现在一看，她的期待也并未落空：浅水中，有一小群丹顶鹤正在成对地舞动，翅翼挥展，颈项曲伸，自成一番景象。
许多鸟类都擅长舞蹈，除去其中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的种类，有部分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鹤类的求偶舞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但鸿华看了一会，突然觉得不对：她以前在网上也看过丹顶鹤的舞蹈，怎么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再一看，这好像不太像是跳舞啊……怎么觉得两只鸟杀气腾腾的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着鸿夜雪询问道：“那边的丹顶鹤是在干什么呢？”
“啊……那个啊。”鸿夜雪看过去，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也没啥……就是……它们那是在玩包剪锤呢。”
鸿华：……哈？
听了这句话，她再看过去，发现那群丹顶鹤都是有修为的。而且……它们重复来重复去，就三样动作，说是包剪锤……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看它们的动作，侧向展开为布，直冲对手为剪，收于体侧为锤。它们总是这样玩，还带胜负的，管都管不住。”
鸿夜雪刚说完，那边就有一对丹顶鹤分出了胜负。胜利的那一只得意洋洋地叫了几声，叼起旁边一条肥美的大鱼，昂首挺胸地走掉了。
鸿华：……这好熟练啊。
虽然成精的鸟玩这个也没啥，她店里的鹦鹉也会这一套。但放在丹顶鹤身上，还是……有些幻灭。
“我很感激你的解说……但下次，这种……请不要告诉我了，让我留一分幻想吧。”
鸿夜雪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懂你的感受。所以下次我还是会说的。”
鸿华：……
无言地望了神色无辜的鸿夜雪一小会后，她还是把目光转回浅滩中，看着其他正常活动的鹤类，洗涤着自己的记忆。
也不要想太多了，违背鹤类给人印象的事例难道还少吗？想一想网上那些鹤类痛揍猛禽的图片吧，这类图片网上一堆一堆的，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此催眠了自己一番之后，她很快调整好心态，跟着鸿夜雪，继续把参观进行了下去。
——
“再过去那边是一个暖房，里面有孵化设备，可以人工孵化鸟蛋。当然，现在这里养育的鸟类一般不需人工帮助孵蛋，那边通常是孵化野外救助得到的鸟蛋。”
“旁边那栋面积比较大的建筑是一个展示厅，里面有各种鸟类的科普展示。那栋建筑通常是对外开放的，我们这里平时会接待一些游客，除了参观鸟类活动的场地，一般就是参观那里。”
“我们这边繁育出来的鸟类会野放到各地去。最近这几年，大部分的游禽和涉禽都野放到了岳天佑工作的湿地那边。有他在那里做保护工作，我也放心一些。”
说到这里，鸿夜雪还顺道跟鸿华提了一下岳天佑的事情：“我和他在灵气复苏之前就认识了，工作上的交情。当初接受了传承，苏醒了凤族血脉之后，见面那次他直接就傻掉了，指着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我帮忙打的圆场呢。”
鸿华认真地听着她的解说，悄悄记下了同族的黑历史。
“哦，是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鸿夜雪带着她走出最后一栋建筑，看了看表，轻呼道，“我们去看看那只熊猫吧，也差不多该去救救它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店
直接用了救这个词……你是有意识地害它啊！
鸿华无言地看向了鸿夜雪，对方浑然不觉，直接给她指了个方向：“就是那边，我们出发吧。”
在出基地，走了二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在树林旁的草地上看到了那只被人群簇拥着的熊猫。
在她们参观保护基地的期间，之前追出去看熊猫的员工们大部分已经赶回来上班了，剩下一小部分追过去的也得到了鸿夜雪的首肯，这时候见到她们过来，这些员工倒也没有逃班被发现的惊慌，而是兴奋地打着招呼：“鸿姐，快来看啊！我们拍到了好多熊猫的照片和视频。”
可以看出，鸿夜雪和她的员工们之间的关系还挺融洽的，好几名跟过来的年轻女性员工凑了过来，想要跟她分享拍摄到的视频和照片。
“好的，我之后会看的。已经联系相关保护部门了吗？”
“嗯，联系了，他们说今天就会派人过来查看情况。”
“那好，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先回去吧。”
鸿夜雪三言两语遣散了这片区域的人群，看着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她才走到熊猫的身边，询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熊猫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见那些人是真的走了，才长吁了一口气：“不知怎的，明明非亲非故，这人族竟如此热情。说来见笑，老夫还真受了惊吓……”
它缓了缓，又有些迟疑地开口了：“但他们赠与老夫那……圈状面食，倒是着实不错。虽然材料是凡间食材，但制作上确有一番风味……”
面食？鸿华思考了一下。哦，是甜甜圈吧，甜食受欢迎这点真的是不受时代限制的啊。
鸿夜雪听了这个夸奖倒是挺开心的：“那是。我专门请了有技术的师傅，就是想让员工们吃好一点。”
熊猫老爷子感叹了一番刚才那些员工为了把它从鸟类养殖场引开，而专门从食堂拿出来，引诱它的食物，随后询问道：“刚才人族的态度着实令老夫诧异。之前听说同族陷于囿苑，心中悲恸，未能细思。如今想来，既然人族是这般态度，那老夫的同族到底是怎样的处境？”
鸿华和鸿夜雪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鸿夜雪回答了它的问题：“这要看你怎么看了……如果是以动物的身份来说，熊猫绝对算是动物园中过得数一数二的了。但如果要问和野外生活相比如何，那就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了。再要和你们一族上古时期的生存状况相比，那肯定是相差甚远，无从比较的了。”
熊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回应道：“老夫本以为同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如此，反倒不急于一时……能说明一番让老夫在此徘徊的用意吗？此事应有深意？”
鸿夜雪也不隐瞒，简单把保护区的事情说了一下。同时思考了一番，又补充道：“其实现在熊猫野放也是热门项目，你要是不急着走，我就帮忙申请一下，让官方放些熊猫来这片区域，你也可以照料一下它们，也算两全其美了。”
熊猫一听，激动地一击掌：“如此甚好！还请在此事上多加帮助，老夫先一步在此道谢了！”
商讨完细节之后，熊猫又非常不解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老夫至今想不明白，人族到底青睐我族何处？”
鸿夜雪当然明白原因，但要说给老爷子听就是另一回事了，只好含糊道：“这个啊……是觉得，可爱……吧。”
“可爱？”熊猫以极度不解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自言自语道，“我族向来骁勇善战，威名远扬。如今竟因外表而受人族欢迎？这……时代在变，看来老夫还要多加学习啊。”
这只熊猫后腿摊开，呈大字坐在地上，前爪子抵住嘴，陷入了沉思之中，厚厚的毛茸耳朵还不时一抖一抖的，让旁边知道它内芯的两人产生了极强的混乱感。
总觉得它想不明白的……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
既然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也完成了参观，鸿华自然打算先一步离开了。
见她要离开，熊猫老爷子专程提醒道：“虽然这事应该不需老夫提醒……如今，既然老夫已经苏醒，想来其他灵脉之处，也应有沉睡的修行者或是已达苏醒之际，或是已重临世间。此事需得多番留意，那时沉睡的生灵中，未必全然是知情理之辈。更何况，即使心守正道，这般亘古磨灭之下，说不得早已神智泯灭，仅余本能。若是遇上，还需要多加小心。”
这些内容鸿华也有想到，但再被提醒一番也没有坏处。她谢过熊猫之后，突然想起之前在草原地洞中见过的那只不知名灵兽。或许，那也是当年沉睡避祸的修行者中的一员？
再告别之前，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疑问道：“对了……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因为这片地就一只熊猫，称呼完全没有问题，她们之前也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熊猫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古今文字言语不同，老夫的名号取自族中所爱，意为青竹。现在既经劫难，却也无需拘泥旧号，便让人族帮忙取一新名吧。”
鸿华点了点头，道了个别，离开了。
——
在她回到店里的时候，还没进门，叶子就一脸慎重地挡在了门口，直接落她身上，上跳跳，下跳跳，东看西看。没带什么有毒的食材吧？没带什么奇怪的生物吧？没带回来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它很是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通，直到鸿华无奈地把它摘下来，它还是不放弃：店长你上次带毒蘑菇回来的事情它还记得呢！你这让它怎么放心！
“行了行了，不是没让你们吃嘛，别把我想这么可怕啊。”鸿华揉了揉叶子的头，安抚下这只拦路虎皮，自己走到一旁打开电脑，回想着刚才鸿夜雪发来的消息。
她路程上也花了好多个小时，在这段时间中，不仅去查看大熊猫情况的专家已经到了，甚至还引来了记者，新闻都拍摄好了。
算算时间，根据对方的消息，这新闻应该已经播了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新闻
根据鸿夜雪提供的消息，鸿华很快就找到了那则新闻的录制版本。
这新闻题目起得也很简单直白：玉湖省惊现野生大熊猫！
点开一看内容，映入她视野中的便是之前还亲眼所见的野外景色，熊猫老爷子就悠哉地坐在一小片野生的竹林旁，剥着竹皮，啃着嫩竹，好不自在。
记者们先远远地拍了好一阵熊猫，显然也明白比起解说，这样的画面更加能够吸引眼球。最后，整个新闻前半段都是熊猫的个人秀，后半段才加上了专家采访和解说，有效地增加了新闻的信息量。
“经专家分析，这只大熊猫是野生大熊猫，并非我们先前猜测的从保护基地逃跑的个体。从它外形上判断，这只大熊猫正值壮年，或许是为了寻找合适的领地，才远道奔波，赶到了陌生的玉湖省来……”
听着新闻里的分析，鸿华无言以对：除了野生这点算正确外，其他都不对啊。
不过这也不怪专家，虽然她知道对方是个老爷子，但毕竟这熊猫修炼过，外形确实是正当壮年的模样，专家的判断其实并没有出错。它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本来就只能靠猜，这点也无可非议。
“这只大熊猫的出现，证明了我们玉湖省的生态恢复良好。根据专家所说，如果大熊猫能够成功在此地定居，将会考虑在这片区域建立自然保护区，并尝试引进新的大熊猫个体，恢复大熊猫在野外的数量。”
“玉湖省在古代曾有过大熊猫在此生息，时隔多年，大熊猫重归故土。因此，我们给这只大熊猫起名为‘青笋’，希望它的到来真的能够如春笋萌发一般，为大熊猫的保护带来新的活力……”
听到这里，鸿华一愣：这名字起得……熊猫老爷子这是返老还童，越活越回去了啊。
新闻到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她这边还在感叹呢，一旁的叶子就警惕地跳到她肩膀上，瞅了瞅屏幕，义正言辞地对着她啾啾啾：你不会还想养这个吧？！不能养的。这么大只，店里养不下的。别想些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了，好好开店啊。
鸿华被它的叫声从感叹中惊醒，无语地揉了揉它的羽毛：说啥呢，你这常识不过关啊，这是能随便养的吗？
——
看完了新闻，鸿华暂且放下熊猫这些事，专心思索起之前它所提及的灵脉的事情。
她也有想过，上古时期的修行者面对劫难不可能坐以待毙。凤族身为顶尖的灵族，在强势之余却也对灵气依赖远胜其他种族，自知不可能投机取巧度过劫难，所以仅是特意留下传承。但其他种族面对的情况没有这么严峻，多少还有一搏的机会。
不过，她原本的猜测是有些修行者可能会想方设法保留下神念元婴之类的精神寄托，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修行者能够通过沉睡的方式，一直残喘至今。
不说寿命问题，这种漫长的沉睡避劫对修行者的躯体和精神是双重的消耗。熊猫老爷子自称当初是化神圆满，如今苏醒，修为仅剩结丹初期。这已经算是幸运的，至少它还保持着神智，没有真正磨灭心智，成为普通的野兽。
还有寿命的问题。即使同修为，各族寿命依旧不同，但即使是寿命悠长的种族，要度过大劫难这时间跨度也勉强了些。
她不知道大劫难具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但根据细节，推测至少要以万年计算。所以，那些靠着沉睡避劫的修行者必定要有能够减缓寿命消耗，甚至冻结躯体老化的法术，这又能筛选掉一大批修行者。
综合来看，当初能做出这个选择的修行者应该不多。但熊猫老爷子也做出了提醒，告诉她不可对此大意。
不说有些沉睡的修行者原身可能是以性格残虐为称的凶兽，就算不是，这漫长的时间也足以抹去部分修行者的心智。
……还是要注意一下这个问题。鸿华在心底总结道。毕竟是个隐患，要有防范之心啊。
——
不过，虽然说着要关注灵脉的问题，她其实也无从下手。
一方面，根据熊猫老爷子的说法，这些灵脉大多通往地脉深处，深入地底，寻常手段难以抵达。当初选择沉睡的那批修行者都有化神期修为，自然不会为此烦恼。而她只有结丹期，就算有个灵脉摆在她眼前，她也没法进去查看啊。
她是凤族，又不是穿山甲，这太为难她了。
而且，凤族记忆中关于灵脉也没有太多的记载。毕竟凤族周身符纹自带汇聚灵气的效果，修为高深的凤族如果长居于一地，自身就能够起到灵脉的效果，根本不需要费力去寻找。
再说，就算有记载，这上万年的时间更替，地脉变动，也早就找不到影了。
想了一通，鸿华发现，她虽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还真做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消息也解开了她的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根据她的推断，松泉山之下很可能有灵脉存在。所以，那里盛产各种妖兽灵物，也就可以解释了。
虽然因为灵气复苏，各地灵气异常充沛，灵脉隐藏其中难以辨别，但她对身边的情况还是了解的。结合这个消息再一观察，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当然，那处灵脉中有没有修行者沉睡，这点就不得而知了。但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自然可以相应地加强防范。
——
在把灵脉的消息共享给了其他小伙伴，并得知鸿夜雪已经将这件事的删减版告知特事局之后，她暂时不再关注这件事，专注到自己的“历练”上来。
结合灵脉的信息，她专程找疑似有灵脉存在的地点游荡，收获一下子多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叶子可忧心了：它白天要上学，晚上回来不仅要记账，还要面对店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愁了。
它用爪子戳了戳柜台旁边一个脸盆里如同一块肥肉般的菌团，又推了推旁边一小块黝黑沉重的木块，再看了看木块边一颗灰白色的石头状物体。店长这捡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不行！这店长不好好开店就算了，还乱捡东西回店里占地方！它得给对方找点事情干！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春游
“你说啥？春游？你再说一遍？”
鸿华疑惑地看着跳到自己面前，兴奋地啾啾啾叫着的叶子，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困惑，非常怀疑她自己是听错了。
叶子又重复了一遍：没错！你没听错！它那修行者课程的班级要举办一次春游，店长你要不要跟着去啊？
说完，它还叼过来一张纸质通知，递到鸿华面前。
鸿华接过来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一张官方通知，写的也确实是春游的事项。
“春游……去郊外溶洞……摘取灵物？”
这内容看得鸿华愣愣的。又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简单来说，这还真的是一项春游活动，目的是让班上的同学长长见识。活动内容也很简单，由老师带队去郊外的一处溶洞摘取灵物，学生自身也可以分到收获的一部分。
当然，这种活动会涉及到的灵物也不是什么出众的品种，大概只对炼气期有些作用，算是给这群学子们的福利吧。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她看向叶子：“你想去？还想我也跟着一起去？”
叶子连连点头，心中暗想：虽然它不稀罕这活动给的灵物啦，但总归可以给店长找点事情做嘛。
看到它点头，鸿华陷入了沉思。这活动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但作为出游来说似乎还不错？再看那溶洞的位置……与松泉山相对于南州市的位置是反方向的，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吧？
“行吧。但你们这队伍允许外人加入吗？”
当然！它已经沟通过了！叶子一听鸿华答应了，顿时高兴地跳了一跳：成功了！这样店长至少短时间里有事情做了，能少捡点奇怪的东西回来了吧？
——
春游当天，鸿华带着叶子来到了校园内的集合地点，等待统一坐校巴出发。
面粉对这个活动没有兴趣，所以她只带着叶子一只鸟。叶子直接蹲在她头顶上，兴奋地东看西看的，像一个奇特的小发簪。
当她到达停车场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学生先一步到达了。那些学生一见到她头顶的虎皮鹦鹉，顿时大致明白了她和叶子的关系，很是好奇地看着她。但毕竟不熟悉，没有过来和她攀谈。
鸿华找了个角落，准备休息到出发的时间，却突然看到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停在她面前，斟酌着询问道：“请问你是……叶子同学的监护人吗？”
这个名称他说的有点别扭，显然也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叶子。
监护人？叶子是这样说她的？鸿华抬手摸了摸头顶的毛茸茸，回答道：“没错。你是这堂课的老师吧？叶子辛苦你照顾和教导了。”
“不不不！没这回事！”对方连连摆手，略微有些汗颜：这只鹦鹉比他修为高好吗？哪谈得上照顾和教导啊！
而且面前这人既然养了一只鹦鹉妖，自身应该也是有修为的，但他根本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这只鹦鹉妖都那么可怕了，那她……
这名年轻的讲师顶着些压力，简单地讲了一下活动的安排，便快速结束了这场对话，忙不迭地跑掉了。
看着对方的反应，鸿华疑惑地一把将头顶上的叶子摘了下来：“你的老师怎么这么慌张？是你吓到他了？还是我吓到他了？”
嗯？叶子躺在鸿华手心里，歪着头想了想。课堂上练习的时候它招了雷电下来，结果招歪了，劈焦了一棵树，老师都说没事没事地安慰它。还有听课思索时太认真，不小心一爪子把桌子抓坏了，老师也说没事这批桌子本来就要换的。再有对练的时候，它不小心一爪子把老师打趴了，对方也夸它说这是它修为高的表现，不要在意。
嗯……
这么一回想，老师平时那么照顾它的，怎么会怕它嘛。再结合一下店长平时的表现……当然是店长把他吓到了啊。嗯，没错，肯定是这样。
叶子肯定地点了点头，啾啾啾地向着鸿华回复了自己的看法。
“是吗？”鸿华觉得将信将疑，总觉得不对，但又没有别的信息，只好暂时揭过去，“你老师也辛苦了，下次给人家带点水果过去吧。”
根据她一贯的经验，叶子绝对是做了什么的。唉，她把叶子送出来上学，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哦。
——
伴随着叶子兴奋的啾啾歌唱声，一行人坐车来到了溶洞的入口处。虽然是郊外，但因为不远处就有村庄，这处溶洞有公路连通，而且附近有停车场，这让他们一行人得以直接抵达入口，不需要再额外赶路。
“这里是个天然溶洞，旁边的村子简单开发了一下，平时有人在这里收费带游客进去参观。虽然之前这里是个很普通的小溶洞，但毕竟也算是特别的地理现象，有不少来村里游玩的游客还是愿意花点小钱进去转一圈的。”
带队的讲师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溶洞的背景，又指了指入口处的小船：“那边是已经准备好的船只，每条船最多六个人，你们自行分下组。我们等会就是沿着这条河逛溶洞，全程都是不下船的。船旁边配着船篙，这里水不深，我们自行撑船进去。”
说完，他先一步走到水边，稳住小船，让很快分好组的学生依次上船。
鸿华听叶子说过，这个课堂这次的活动不止一个地点，所以来这里的也不是全部的学生，一共只有十个人左右。他们占了两艘船，鸿华想了一下，过去和讲师一商量，和他坐在了一条船上。
等所有人都坐稳当之后，这名讲师带头撑起了船，领着另外两只小舟，驶入了溶洞之中。
因为是开发过的溶洞，洞穴顶上还悬挂着一长条的灯泡，虽然有点破坏溶洞那自然幽深的气氛，但着实让他们的行程方便了不少。
“看，水边岩壁上这种苔藓就是我们这次要采集的灵物。我们管这个叫阴水苔，可以炼丹，也可以直接服用……”
行船在前头的讲师调转方向，面对着学生，在旁边的岩壁上撕下来一片苔藓，介绍道。
鸿华也顺势从旁边摘下一撮苔藓，放在眼前看了看。这团灰绿色的藓类植物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其中也确实蕴含着丝丝灵气。但这太微弱了，估计连叶子都看不上眼，更不用说鸿华了。
果然，叶子跳下来看了看，发现这种灵物的灵气微弱，便也没了兴趣。
湿漉漉的，它都不想上爪子。唉，本来是想让店长别往店里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正撞上来，真是本末倒置……
“阴水苔晒干后，在我们内部贩卖能卖上数百元一斤。你们这次可以拿走采摘的一半分量……”
叶子一听价格，飞速在脑海中完成了这苔藓和硬币的换算，眼睛立刻直了，一把跳了下来，落在船边的麻袋上，小爪子拍得麻袋啪啪响。
快！店长！不能白来啊！你努努力，多采摘一点！
第二百二十章 溶洞
鸿华看着态度骤变的叶子，哪还不懂是因为什么，连忙一把摁住它，放在手里揉揉揉。
好啊这只小鹦鹉，感情是把她当苦力骗过来的啊。先揉一顿再说，就当做是她的报酬了。
叶子啾啾啾地从她手里挣扎出来，不满地一爪子推开了她的手：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能乱揉鹦鹉呢？这里还有它的同学看着呢，它不要面子的吗？
鸿华：……什么？你还讲面子的吗？
因为旁边有人，她也不好直接与叶子谈话，只好用眼神来传达自己的想法。
叶子不理她，赶紧转过头，上上下下地梳毛。唉，毛都变得乱糟糟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梳理整齐。店长这乱揉毛的破毛病哦。
梳完毛，又是一只崭新闪亮的小鹦鹉。叶子刚打理好自己，顿时就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阴水苔上，爪子拍着鸿华的手臂，指挥道：快快快，多摘一点，不然就要被别人摘完了！
鸿华毫无动力，慢悠悠地伸出手去，意思意思地摘了一点，塞进袋子里。她又不缺这点钱，而且这点灵气和竹米比起来差远了，她没事干啊拼尽全力去干这个，她也要面子的好吗。
真不知道这只小鹦鹉怎么回事，缺这点儿钱吗？
叶子看着她那慢悠悠的动作，急得直跳脚：干什么！慢悠悠的，你这样拖延别人都给摘光了！
它一琢磨，不行，店长就是靠不住，它自己来！
想到这里，叶子刷的一下飞离小船，攀附到一旁的岩壁上，刷刷刷抓下来一大捧苔藓，飞回来，往袋子里一塞，又马不停蹄地飞出去继续采摘，像一只离弦的青矢一般，来回往复，丝毫不停歇。
虎皮鹦鹉本来就体型小而灵活，又是攀禽，在这狭窄的溶洞中，倒是飞跃腾挪，活动得极为自在。它甚至还像表演特技一般，利用快速的振翅悬停在空中，爪子慢慢采摘着一片区域的苔藓。
看着叶子抓住一团有篮球大小的苔藓飞回来的鸿华：……好拼啊这是。
而且你这样就很有面子吗？面子这个东西还真的是说要就要，说丢就丢啊。
又运回来一块苔藓之后，叶子飞得摇摇晃晃的，落在小船上直喘气。倒不是累的，好歹有修为，不至于抓不动这点东西。但它体型毕竟太小了，要搬运这数倍于它体型的松散物件，不让其掉落在水里，还是挺花心力的。
“行了行了，我帮你就是了，歇着吧。”
鸿华最后还是认了输，乖乖地帮它采摘起苔藓来。养宠物就是这个命，谁叫它可爱呢？认了吧。
——
在前方讲师不时讲解几句的伴奏下，一个小时之后，他们这只小船队也算是在溶洞里兜了个圈，能见到的阴水苔也差不多采摘了个完毕，一行人才停下了采摘的动作，开始进入了游玩的状态。
“在溶洞这样的地形中，除了像阴水苔这样的植物类灵物外，有时候还能发现矿物类的灵物，和一些特殊的鱼类。你们应该对那些钟乳石很感兴趣吧？但不是所有的钟乳石都能够产生出灵物来的，除了环境的灵气，水的品质，还有钟乳石本身的质地，缺一不可……”
那边，随着讲师的讲解，一群学生兴奋地把目光投向两边的钟乳石群，又投向船只两侧幽深的水域，期待能够发现些什么奇遇来。
鸿华也和他们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水面，但她想寻找的并不是什么奇遇，而是水中的鱼类——都说黑暗的水域中有可能有盲鱼存在，虽然南州市没听说有，但说不定呢？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没有被发现的物种，再加上灵气复苏，没准就能发现些有趣的生物呢。
看着她在看水面，叶子也凑到船边上，爪子扒着船的内侧，身体贴紧船身，探出头，弯着脖子向下看。
没看一会，它突然蹿了出去，飞掠过水面，在学生们的惊呼声中，一把捞起了一条从它爪下游弋而过的小鱼，甩在船上，得意地看着鸿华，小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矜持地啾啾叫着。
店长你看得这么认真，想吃鱼了吧？刚才帮忙摘苔藓真是辛苦了，这个算是回报吧。
鸿华：……
她捏住鱼尾，拎起这条还在活蹦乱跳的小鱼，反手一扔，就给扔回水里去了。
叶子：？？？你怎么能乱扔鹦鹉的礼物呢？
它这边刚要抗议，鸿华就一指头抵住了它的鸟喙，先一步开口道：“说了别乱抓东西的啊，万一抓到个保护动物呢？再这样回去背图鉴啊。”
一听到背书，叶子顿时熄了火，左顾右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没有收下这条鱼，但鸿华还是摸了摸叶子的毛，鼓励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鱼了，回去请你吃烤鱼。”
听到这么一说，叶子心里平衡了，跳到船边上，四处张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的东西。
鸿华则继续把目光投向了水中。在刚才的观察中，她没有找到想找的特殊动物，反而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在这水流之中，有一股带有灵气的水流在涌动着。
虽然从视觉效果上看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感应之中，这股水流和其他水流相撞时并不会立刻相互溶解，从而形成了泾渭分明的边界，就如同大江入海口中淡水和海水撞出的界限一般，分外显眼。
这里有什么暗河吗？溶洞深处有特异之处？还是说……不会那么巧吧？
此刻，鸿华乘坐的小船正好开到了岩壁边，她顺势伸手，把掌心贴在岩壁上，认真感应了一会之后，有些严肃地收回了手。
还真撞上了她的猜测……这里真的有灵脉汇聚！
也是，能有灵物生长的地方，灵气肯定更为旺盛。她参加这样的活动，本身就有极大的可能性撞上灵脉汇聚之地。
虽然说这种地点本身不会有危险，但经过熊猫那件事之后，她多少对此有些敏感——万一遇上了有恶意的修行者苏醒呢？
即使可能性很低，而且她自己并不怕这点，但旁边还有一群毫无战斗力的学生呢。
想到这里，她伸手拍了拍那位正在撑船的讲师，准备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应该提前离开这里。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发现，在远处的水底，有一片阴影突然颤动了一下！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蛇
在发现那片异动的阴影的同时，她的神念也有所感知——在那个方向，有一只巨大的生物在靠近！
已经来不及沟通了……鸿华瞬间下定决心，一把夺过讲师手中的长篙，一手抠住岩壁，固定住脚下的小船，另一手将长篙击出，连击两次，直直打中了学生乘坐的两条小船，直接将他们用力打退，让这两艘船飞速向着那生物出现的反方向滑去。
打退学生的船之后，她一边反手用长篙击打岩壁，将自身乘坐的船只也打向同样的方向，一边对叶子喊道：“叶子！把他们带出这个溶洞！”
幸运的是，那生物出现的反方向正好是溶洞的出口，这点给鸿华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到了这一步，坐在船头的讲师才反应过来，连忙慌张叫喊道：“等等！你干什么？！发生了……”
他话音未落，水中突然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浮出，直接撞向了两人所乘船只刚才所在的角落。
“……什么事。”
这人目瞪口呆的把最后几个字弱弱地说完，愣着神，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型生物。
“别愣着，你去学生的船上，我让叶子带着你们出去！”
鸿华推了那位讲师的肩膀一把，示意对方赶紧行动。
被这么一提醒，对方也缓了过来，连忙起身，向着学生乘坐的船只跳跃而去。
哪怕是文职，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炼气期修为带来的体质增强也让他险之又险地踏上了较近的船只。见到他上来，已经先一步准备好的叶子一爪子抓住船侧的缆绳，拖动着船，向着洞外飞去。
另一艘未被它拖动的船则由其上的学生抛出缆绳，由前一艘船上的学生抓握着，带着一起前进。
船只在水面上毕竟受力有所削减，叶子看着小，也有筑基期的修为，即使拖着两艘船的人，速度也一点没落下，没过几秒，就消失在了转角处，不见了踪影。
见到学生们离开，鸿华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
虽然还没有正面相遇，但看这出场方式，她怎么都不觉得对方是带着善意前来的。
那道黑影第一击不中之后，又重新潜到了水面之下。它刚才的扑击撞落了那一片悬挂的灯泡，让本来就幽暗的环境更加昏暗。在这样的环境中，它在水中的影子和黑色的潭水混为一体，难以辨别。
见状，鸿华直接闭上眼睛，专注于神念的感应。数秒之后，她猛然一挥长篙，把船只推离原地。而在她做出行动的下一秒，一个巨大的头颅从水中探出，向上扑咬了个空，回落在潭水中，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这一瞬间，鸿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对手的模样。
那是一条有着筑基圆满修为的巨大白蛇。
这蛇妖的头部有一人环抱之巨，身躯粗如岩柱。在刚才的攻击中，它仅露出了部分身躯，无法判别它具体的身量。
而且……它那琥珀双目一片浑浊，行为也是野兽的举动，看不出有心智存留的痕迹。此刻，它的举止之间带着些凶气，似乎正在为没能成功捕捉到猎物而恼火。
虽然也可能是这里生活的妖兽，但看它的体型，正常筑基期蟒蛇难以生长得如此巨大。而且……鸿华毕竟养了不少蛇，这会看它头部的模样，并不像是蟒蛇，而像是普通的蛇类。
普通蛇类更不可能在筑基期长这么大只了，肯定有问题。
……还真就这么巧啊。鸿华感叹了一声，看着那条白蛇向自己的小船扑来，立刻从空间中抽出梧桐木刀，跳离小船，往岩壁顶上一撑，直冲而下，挥刀斩向这条白蛇。
这把木刀的表面被她附上了一层来自古代灵族的骨质材料，除了用来引凤焰，用来斩击也有强大的威力。她用力一斩一刺，直接破开了白蛇的鳞片，刺入了它的肌肉之中。
但对方反应也很快，急速一扭身躯，绷紧肌肉，卡住了她手中的木刀，不让刀尖继续刺下。同时也限制住了她的动作，让她无法轻易把刀抽回。
如果她依赖的是武器，还真要困扰一下，但这种困境对她并没有实质的影响。鸿华毫不迟疑，激发了凤焰。黑色的火焰顺着刀身飞速蔓延，直接蹿入了白蛇的体内！
白蛇猛然吃痛，骤然翻滚身躯，抽打着四方，试图甩下这名创伤了自己的敌人。同时，它还一尾巴打翻了鸿华先前乘坐的小船，破坏了她一片落脚之地。
鸿华连忙一手卡住白蛇的鳞片，不让自己被甩落在潭水之中。虽然不会有什么伤害，但落水意味着行动受限，而且弄湿衣服也着实让人不怎么愉快。
但这时候，她还是散发开了一些思绪——不知道为什么，手上抓着蛇，就好想用力甩一甩它啊，手痒……这肯定是教训园子里的皮皮蛇教训顺手了。
她这一走神，手下的白蛇突然有所动作，巨大的身体突兀地往下一沉，怕是想要借助这里的潭水，熄灭掉身上灼烧着的火焰。
鸑鷟火让它的行为变得有些迟钝，给了鸿华可趁之机。她踩住蛇身，借力一跳，跃向一旁的岩壁，直接伸手卡住岩缝，悬挂在半空中。
虽然有修为的差距，这样的战斗本来不该拖上这般久。但对方毕竟是高深修为的妖族退化而来，躯体远远强于普通的筑基期妖族。她更是不想留下太多痕迹，所以打算循序渐进，不使用太多的手段。
即使如此，在修为压制下，那沾染上它的鸑鷟火也足够对付它了。
水属性的鸑鷟火作为凤焰，自然不可能因为普通潭水熄灭。鸿华控制着凤焰，让它剧烈燃烧起来，整个溶洞都映照着黑色的火光，瞬间潭水翻腾，如同沸汤一般。
灯泡散发的光芒和漆黑凤焰的火光映照在一起，在岩壁上照射出扭曲的光影，如同一幅奇异的绘卷。
白蛇被火焰灼烧，一方面感觉疼痛，另一方面又被剥夺着灵气，双重的痛苦之下，它的身躯剧烈地挣扎着，狂暴地冲撞着鸿华所在的方位，期间还屡次喷吐毒液，打得整片溶洞中一片狼藉。
对方躯体特异，如果被正面冲撞击打，鸿华说不准还真的会吃亏。再加上这里无处踏足，鸿华又不便于恢复凤族原形，环境确实不利。但它身中鸑鷟火，行动缓慢，这就给了鸿华躲避的机会，有底气慢慢跟它相耗。
在五六次的躲闪之后，这条白蛇的动作终于迟缓下来。
它慢悠悠地停住了动作，茫然又迟疑地呆立许久，终于缓缓地倒在了水潭之中，脑袋压塌了几颗石笋，卡在残桩之中，勉强悬浮在水面之上，不再动弹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收获
看着这条白蛇已经彻底不动了，鸿华才收起木刀，跳到旁边的岩石上，查看它的状态。
它背后的伤口已经被凤焰烧得变了形状，虽然还可以看出有伤，但也再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武器造成的伤口。
这点让鸿华放下心来，毕竟她不好解释自己手边为什么会有一把木刀作为武器。看不出伤口形状就好办多了，她完全可以说是从旁边拽了块石锥打出来的。
再看向那条白蛇。鸿华先是确定它已经没了气息，又去查看了一下它最初出现的方位，发现那边水流之下确实有一处暗洞，洞中溢出的水流饱含灵气。这条蛇很可能原本是在这处洞穴连通的灵脉深处藏身，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鸿华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刺激到了这条巨蛇——它修为被消磨，又丧失神智，本能上想要掠夺更多的灵气，这一队伍的修行者对它而言自然是大补之物。
想到这里，鸿华也不免叹气。任它当初有何般修为，在大劫难之下，却也被磨灭到如此境地。
这样的感叹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收拾好心情，攀附岩壁，挪移到入口之处，离开岩洞，去寻找先一步离开的学生与那位讲师。
出洞一看，那些学生早已经不见人影，想来是因为他们修为低微，被先一步安排避难去了。那位讲师倒是还守在洞口不远处，见她出现，连忙着急地询问道：“你出来了！没事吧？里面怎么样了？那条蛇呢？”
鸿华简单回答道：“已经解决了。”
这位讲师长长出了一口气，顿时放松下来，回应道：“那就好……我已经联络部门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收拾。”
鸿华点点头，默认了对方的操作。她不方便把蛇尸收入空间中，那么大一条又拖不走，车也装不下，所以这方面还是需要交给特事局来处理。
但这点也无大碍。根据她长期以来的观察，特事局在这上面还是不会乱占便宜的，对她来说没什么损失。
叶子从一开始就不担心她。它早就看出了鸿华和白蛇的修为差异，知道这战斗对她来说手到擒来，连去帮忙的心思都没有。但它这会见她出来，还是高兴地立刻飞到了她的肩头，兴奋地啾啾啾叫：它摘的苔藓呢？有没有好好给它带出来啊？
事发突然，它当时只顾着听鸿华的指令，把同学们带出来了，完全忘了那袋阴水苔的事情，多亏啊！
鸿华不好在别人面前和叶子对话，见那名讲师正在联系特事局汇报最新情况，便走到一边，小声跟叶子说道：“弄丢了，船被白蛇打翻，都一起掉水里去了。”
傻掉的叶子：诶！！！
这话听得叶子心都痛了：它辛辛苦苦摘回来的钱啊！
这个消息气得它啾啾啾地骂起了那条不长眼攻击他们的白蛇，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后悔。唉，早知道就留下来和店长一起对战了，虽然它知道店长对那袋子收获不上心，但没想到这么不上心啊！
不行，得吸取这一次的教训。叶子暗暗下了决心，下一次自己的财物可得自己看着，交给别人都是不靠谱的。
等它跳着脚骂了好一会，鸿华才慢悠悠地对着它说了一句：“骗你的，当然早就收好了。”
被这话说的突然一愣，将信将疑地抬头看着她的叶子：……？
反应了两三秒，叶子才一把跳上她的头顶，低头拼命啄她的头发：怎么能这样骗鹦鹉呢？！店长太过分了！缺德！真缺德！
——
那边，那位讲师在和特事局说明完情况之后，又过来到鸿华身边，跟她传递了一下消息。
“这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部门里的人说会把这当做一次任务，发放任务点数……”他简单介绍了一番特事局的安排，然后感谢道，“我也是被救了一命，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忙的！”
鸿华摆摆手：“这就不用了，帮我照顾好叶子它们就好了。”
两人稍微寒暄了一番，对方又另外提及了一件事情：“对了，部门那边希望我跟你先行沟通一下关于蛇妖身上材料的事宜。这些材料都归属你所有，部门那边希望能够购买一部分，你意下如何？”
鸿华思考了一下，有了主意，回答道：“其他的可以换成等价值的事物，牙齿和骨头我要留下，肉我要留一半，我列个清单给你吧。”
她很快和对方商定好了细节。蛇皮可以制作成护甲，这个她拿了也没用，就让对方代劳，帮忙制成成品再给她，制作过程可以抵消一部分价格。蛇胆之类可以炼药的部位也是同理，制作完成后分给她一部分丹药即可。
——
她虽然先一步坐巴士和学生们一起回到了学校，但因为从大学到店里坐公交多花了许多时间，等她回去没多久，特事局的人就已经把她要交换的东西准备好，给她送到了店里。
那条蛇光看头部就可以猜出它的身躯有多么巨大。哪怕这次送来的不是全部的部分，还是装了整整一个小卡车。鸿华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的蛇肉蛇骨都运送到阁楼去。
此外，特事局的工作人员还先一步把她交换的一些材料带给了她，同时带来的还有她专门交换的一尊大鼎。
这口鼎直径能有一米宽，再加上三个鼎足撑起的高度，有些卡门，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弄进了店里。
这次任务的奖励也快速到了帐。鸿华查看了一下，有五千点之多。光是一只筑基期的蛇妖，换算成任务应该值不了这么多钱，多余的大概是对她救下同行的学生和老师的感谢。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这次交换的材料才这么快就给她弄了过来。
鸿华把店里的东西挪了一挪，腾开个位置，放好刚交换来的这口鼎，打量了一下，满意地拍了拍手，招呼着店里的宠物：“来，大家都过来。难得有好材料，我们今天来吃火锅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火锅（上）
火锅？店里的一众宠物看了看鸿华，又看了看她摆在店中央的大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用鼎来涮火锅？这个咋点火啊？店长还正常吧？
再说，现在天都热起来了……火锅？认真的吗？
而且，店长那手艺哦……几只猫趴在架子上，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抗拒之情都写在了脸上。
鸿华一看还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吗？但她也不多做解释，捧过来几只兔子，叮嘱道：“火锅底料就麻烦你们了，顺便把能用来打火锅的食材都拿过来吧。”
兔子们还是很听话的，闻言连忙散开，去为这次火锅做准备了。
其他宠物大多还是对鸿华的手艺和厨具选择有所质疑，站的远远的，观望着这一切。
鸿华不管它们，先把宠物聚在一起，然后把店门关关好。收拾好环境后，她从空间里引了灵水出来，装满了大半个鼎，然后招出一小团赤红色的凤焰，置于鼎下，缓缓地烘烤着。
这个鼎是她特意用那一半的蛇肉交换来的，它是用精炼过的金属制作而成，经过特殊工艺处理之后，对灵气有良好的传导作用。原本的用途是炼制丹药或者材料，用处良多，买来不亏。
因为鼎本身的特殊性，经过鸿华控制的凤焰并没有烧毁鼎身，而是缓缓地加热着其中的灵水。等到水稍温，开始冒出白色的水汽时，兔子们也已经拿着底料和食材过来了。
它们灵巧地蹿到鼎边，把手上的材料依次倒入水中。
先倒进鼎里的是精细配比过的各种香料——在店里来了会做菜的兔子之后，鸿华在空间里又把各种香料各种了一批，这次使用的就是空间自产的香料，味道更加浓郁，刚一入水，经过水温加热，就让人能够闻到些淡淡的香气。
随后，一只兔子蹦过来，举着一个小筐子，直接把里面的菌菇全倒了下去。那些是鸿华之前采摘回来的食用菇，因为数量少，所以之前没吃，只是晒成了干货，现在正好用灵水泡开，加在锅里调味。
放完菌菇，又有兔子蹦了过来，倒了一盘子带骨鸡肉下去，给汤底添味。
最后一只兔子拿着一个小瓶子，往锅里倒了不少粉末下去。这些青褐色的粉末是兔子们用竹米褪下来的壳磨成的粉末，比起竹米来说，它们的竹香味更重一些。这时候，它作为收尾，为锅底增添了一份清香气息。
还有几只兔子捧来了自制的蘸料和餐具，摆放在大鼎的周围。其他的兔子则捧着各种火锅食料，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等待鸿华取用。
见锅中散发着香气，原本还不屑一顾的宠物们也悄悄围了过来，吸着香味，静待开饭时机。
鸿华控制着凤焰烧得水沸腾了起来，宣布道：“可以开始下食材了。”
说完，她取出一块专门留在旁边的蛇肉，用早已清理干净的木刀切成条状，再一点点片入锅中。围在旁边的宠物的头顺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看着落入水中的蛇肉，馋得都快流口水了。
“这个要煮久一点，我们先涮别的吧。”
鸿华专程准备这个鼎并非多此一举，那蛇好歹曾经修为极高，躯体素质虽有退化，依旧胜于同阶妖兽。根据她的记忆传承，再加上自身的推断，这样的妖兽肉用凡火根本不可能煮烂，只能用灵火来烹煮。
如果不是这样，她才不会没事找事地拿凤焰来煮菜呢。
那边的兔子端来早就切好的肉片和制作好的丸子，一口气加入锅中。其他宠物也不再说什么大热天吃火锅奇怪的话语了：吃！赶紧吃！
一边吃，它们还心思浮动，目光盯着那些蛇肉片直出神。
终于，见鸿华捞起一片蛇肉，一只猫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她喵喵喵：它也要吃！
这只猫叫了，其他的猫也叫了起来，抢着想要吃蛇肉。
它们用不了筷子，只好等鸿华帮它们夹菜。
鸿华还是能够明白这个意思的，夹了几片出来，但没给放猫的食盆里，而是放在了一边公用的菜盘里，告诫道：“这个很烫的啊，你们先别吃，凉一凉再说。”
领头的那只猫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完全没有听进去：店长你自己都吃了，还想哄它？而且它有修为的，难道会怕这一点烫吗？嗯，它表面上假装配合一下，然后……
趁着鸿华又去帮其他宠物夹菜，几只猫猛然一扑，分别各叼起一片蛇肉就吞入口中！
“喵喵——！”
结果下一刻，鸿华还没回过神来呢，几只猫就被烫得哇哇直叫，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死活不肯把蛇肉吐掉，一个两个硬是顶着烫咽了下去，整只猫都快哭了。
“唉……说过很烫的了，还不信。”
鸿华无奈地一把捞过这几只猫，抱在怀里，用法术凝了块冰块塞它们嘴里凉一凉，又分别给它们揉了揉脸，解释道：“我这用凤焰烧的，这蛇肉又有灵气，它带的可不是普通的热度啊。你们这猫舌头，烫到了吧，下次还敢不敢了？”
偷吃的猫咪们嘴里被塞了冰块，冻得麻麻木木的，一脸生无可恋。
这时候，正好出去工作的狗子们也回来了，二哈走在队伍面前，领头推开了店门，兴奋地汪汪汪：它回来啦——诶？
这一看，一群猫正哭唧唧地蹲坐在鸿华身边，而店里一大群宠物正围着一口古怪的大锅，锅里还飘着些香气出来。
二哈认真地看了看那些欲哭无泪的猫，又看了看鸿华，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是发生了什么？！店长又在施什么妖术？！
它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把背抵在了关闭着的店门上，随时准备逃跑。
虽然很香，但有之前的经历，它不会上当的！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鸿华也注意到了这群狗子，便招呼道：“回来了啊，有火锅哦，快来吃吧！”
狗子们还是知道什么是火锅的，一听这话，尾巴顿时欢快地摇动了起来，迅速叼来自己的食盆，包围着大鼎入了座，兴奋地吐着舌头，等待着鸿华给它们夹菜。
没想到，那只二哈突然冲了过来，一只只扯着尾巴咬着脖子，试图把它们拽开：别吃！鬼知道店长在搞什么呢！你们这群傻狗！傻狗！
鸿华连忙上去，一把将它拎开，往它嘴巴里塞了片放凉过的蛇肉。嗯，世界清静了。
看着这只整只放松下来，出神地吧唧吧唧嚼着肉的二哈，鸿华暗暗摇头。唉，这只傻狗子，还有没有救哦。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火锅（下）
在兔子们把一大盆子亲手磨制的竹米粉制作成的竹米粉条倒入大鼎中之后，这顿火锅终于到达了一个尾声。
虽然店里的宠物多，但这么多食材吃下来，还是一个个撑得肚皮滚圆的。特别是叶子，因为之前逗了下它，鸿华专程多给它夹了点菜，把这只小鹦鹉弄得嗉囊都鼓起来了，直接缩成一个毛团子，蹲在鸿华肩膀上不愿意动，慢慢消食。
之前还警惕着的二哈已经吃得连尾巴都摇不动了，肚皮朝上躺在地上，思考狗生：怎么又中招了？店长这是有魔性啊。话说刚才那几只猫到底是怎么了？它吃了店长给的菜，不会变成那几只猫那样吧？
想着这般复杂的问题，又吃得饱饱的，想着想着，这只二哈就觉得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不由得打了个呵欠，陷入睡梦之中：算了，不想了，反正好吃，下次注意吧。
店里的宠物几乎都倒了，鸿华则帮着兔子们收拾残局。食材几乎都吃完了，餐具用法术收拾起来也很快，没多久，店里就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模样。
剩下的食材只有蛇肉了。毕竟这些蛇肉难煮熟，一整顿火锅的时间，也只吃掉了一小部分。
鸿华把剩下的蛇肉收了起来，准备一部分交给兔子们，让它们尝试去制作些肉干或者酱肉，剩下一部分带到果园去，让那边的宠物们也享受一顿。
而且，这次的事情也给她提了个醒，还是不要侥幸，把果园那边的防护措施也给升升级吧。
——
果园里，一群鹦鹉蹲在树枝上，看着在鼎底下烧火的鸿华，啧啧啧地发出评价：以前还说它们烧烤的事情，现在不自己也烧烤上了，哼。
鸿华当然听到了它们的吐槽，十分平静地威胁回击道：“你们看来是不想吃了。”
一群鹦鹉瞬间改口：要吃的要吃的！店长你这是不明白啊，它们这是在夸你呢！
有几只鹦鹉还飞下去落到鸿华肩膀上，啾啾啾地夸她，试图清洗她的记忆，挽回她的印象。
鸿华无语地把落在自己身边，想要占据地理优势盯着锅子的鹦鹉抓下来揉：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瞎话还不会好好编一编，你们的智商都到哪去了？
被抓住的小鹦鹉从她手掌缝里探出头来，满脸的不在乎：编什么啊，反正店长最后肯定还是给吃东西的，哪用费力气去编哦。
虽然听不到这只鹦鹉的心声，但鸿华哪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立刻把手掌一合，又揉了一揉。管不住你们，她难道还摸不动你们吗？训鹦鹉是不可能训的，干脆多摸摸，赚回来。
——
这一顿火锅同样把园子里的宠物们都吃趴下了，只剩下蟒蛇黄玉看没人吃了，直接用脑袋在鼎里翻腾，试图寻找漏网之鱼的食材。
这条蟒蛇对吃蛇肉一点意见都没有——反正都不是同一种品种，自然界中也是照吃不误的。不对，自然界中它们对同类也是照吃不误的！
黄玉发出了吃货的声音，在鼎里翻搅得更加勤快了。
这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碗里还有肉”啊……鸿华靠在一边的树上休息，放任它继续这个行为。
虽然修炼之后，各种生物能吃下的食物分量不再局限于自身体型，但还是与之有关的。作为一条蟒蛇，它还能吃得动也是正常情况。
黄玉把鼎翻了个底朝天，发现真的没有剩下的食材之后，也丝毫不放弃，直接把头埋到汤里，开始喝起汤来了。
它一边喝，身子一边往鼎里爬。喝着喝着，小半截身子都沉入了汤里。鸿华看得沉默——这是在舍身为汤汁的鲜美添砖加瓦啊，看得都让人想往下面添火了。
——
吃饱喝足之后，鸿华也要准备这次回来的正事了——加强果园的防御。
之前遇到白蛇之后，她就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连续遇到两只苏醒的妖族修行者，应该并不全是意外，而是有一点原因的——这些修行者从灵气复苏开始，直至恢复到足以苏醒行动所需要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这点倒是不难推出，毕竟当初能够抢夺到灵脉的修行者修为上不会差距太远，就算各自在辅助法术等细节上有所差别，这个恢复时间也不至于相差太多。
所以，这段时间很可能是这批修行者苏醒的高峰期，必须严阵以待。
她拿出之前江天扬赠送给她的玉珠，沿着果园外侧的围墙走动着，一颗一颗将它们埋到围墙附近的土地之中。这些玉珠中带有她微弱的一丝凤焰，用特殊技巧封锁在玉珠中，如果有修行者接近，这些凤焰会自动引爆，沾染在对方的身上。
这个感应有一定的范围，她已经提前告知了园中的宠物们，避免它们无意中误触。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并没有封入太多凤焰，仅是一丝，能够沾染到入侵者身上，引发动静即可，没有实际的杀伤力。
毕竟园子里的动物太多，一不小心就可能触碰到这条警戒线，不适合做成有杀伤力的陷阱。而且，也未必所有触线的修行者都有恶意，不需要把事情做绝。
这条线虽然可以由高空和地底越过，但也足够挡住大部分的修行者了。
鸿华绕着果园走了一圈，把之前得到的玉珠全部用完，同时还花费了一些之前白蛇事件结束后跟特事局用材料换取的玉珠，才把果园周围一圈彻底封锁住。
宠物店那边是闹市，她又常在那边停留，不需要做这种防范。果园正门处则留了出入口，正常出入不受影响。
这也是个大工程，虽然单个玉珠不用耗费多少灵气，但全部加起来还是很累人的。鸿华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屋休息一下，就见到果园远方的边界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这道火光大多由灵气构成，比起火焰更像是霞光，在修行者眼中能够看出特殊，普通人则只会觉得那处地方有一些光芒绽开，看不出其本质，也不会误以为是山火引起恐慌。
鸿华：……
她刚建好的警戒线！怎么这么快就有修行者撞上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