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底探索
【朦胧的光雾从土壤中升腾而起，仿佛承载着颜色的无形容器，在你眼前氤氲成难以捉摸的形状，容器里的色彩随着光雾的扭曲而晃动，宛如夜半时分酒吧里摇曳的灯影】
【你仿佛置身于霓虹的海洋】
王染提起了精神。
他在裂缝里探索了接近两天，没水没粮没退路，心态差点崩了，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疑的地方。
【你谨慎地观察这里】
【你没有发现怪物或末日使徒活动的痕迹】
王染顿时有些失望。
因为没有怪物和末日使徒的痕迹，说明这块地方与二者都没有关系，或许只是一个奇特的自然景观。
【你决定踏足这片诡异的土地】
【你走进了光雾里】
【你发现光雾中充斥着某种荧光粉末，正是它们促成了你面前的奇观，当你注意到这件怪事时，你已经在无意间吸入了一些】
王染愣住了。
粉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把他和林荧变成蘑菇的花粉。
【你的身体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王染心里咯噔一声。
接下来不会要从身体里往外长蘑菇吧？
【你陷入了昏迷】
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王染叹气道：“果然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好奇心害死猫啊！”
文字继续滚动。
【第三天，你仍然在昏迷】
【无事发生】
【你昏迷了一整天】
这时，王染开始感到疑惑了。
因为模拟器里的他没有立刻变成蘑菇桩，而是安然无恙地昏迷了一整天。
【第四天，你仍然在昏迷】
【无事发生】
【你昏迷了一整天】
王染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
当初他和林荧只用了一小会儿就变成蘑菇桩了，而这次他足足昏迷了两天，除了昏迷本身以外，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发生。
莫非是因为他的体质属性高了，对变蘑菇产生抗性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染有些紧张。
模拟器的文字继续滚动。
【第五天，你从昏迷中醒来，你感觉头脑变得不一样了】
醒了！
王染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模拟器的描述。
头脑变得不一样了？
睡傻了？
【你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
【你变强了】
王染感到十分惊讶，
从字面上看，
他不仅没有因为吸入粉末和昏迷受伤，反而还发生了良性的变化。
王染得出结论：“这种粉末跟把人变蘑菇的那种不一样，这是一种对人有益的粉末。”
【四周漆黑一片】
【昏迷前看到的瑰丽景象已经消失不见了，你意识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未知的变故】
昏迷两天，光雾和粉末都没了。
发生了什么变故？
王染猜测道：“不会让我吸光了吧？”
众所周知，昏迷也是要呼吸的，而且他昏迷后吸入的量比昏迷前吸入的只多不少。
这一刻，他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这些粉末是什么？
怪物为什么不吸收这些粉末？
王染陷入了沉思。
前者暂时无法解答，但后者他有两个不确定的猜测：要么它们不能吸收这些粉末；要么这些粉末很常见，它们不在乎。
至于哪个猜测是对的，这还需要更多的探索来确定。
王染自己更倾向于前者。
因为他已经在地底摸索两天了，期间只遇到了一次光雾，他感觉光雾不是很常见的东西。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
也许光雾是随机出现的，只不过他运气好给碰到了，但目前没有任何逻辑支撑这个观点。
【你的手机关机了】
【你多次尝试开机但都失败了】
【你失去了灯光照明】
失去灯光无疑会对探索造成极大阻碍，但王染在地底待了五天，他的手机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染叹气道：“再坚持一下吧。”
探索地下是模拟器里的他一时脑热做出的冲动之举。
由于事前毫无准备，
路上状况频出，
他已经不指望能找到末日使徒了，
能多刷一些属性点就行。
【你决定摸黑探索】
王染很快就意识到，在路况恶劣的地底摸黑探索，简直就是给自己上刑！
【你不小心从高处跌落】
【......】
【你被石头绊了一跤】
【......】
【你抬头时撞到了坚硬的石锥】
【......】
【你翻滚了一百五十二米】
【......】
“呃！”
王染看着自己在模拟器里的悲惨遭遇，有些想笑，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模拟器里的他也是他。
接下来的一行文字让他绷不住了。
【你尝试欺骗自己眼前一片光明】
模拟器中，屡屡受挫的王染做出了令人智熄的操作，他竟然试图用江湖骗术对抗物理学大厦。
【但你失败了】
“这肯定失败啊！”王染哭笑不得，“不是不相信光，是真没有啊，地穴又不是迪迦奥特曼！”
模拟器里的他肯定沮丧到了一定程度，
不然不会做这种离谱的事。
这时，剧情发生了转折。
【你瞅见远处闪过一抹亮光】
王染怔了一下。
【你意识到那是手电筒的光芒】
手电筒？
王染不禁兴奋起来。
毫无疑问，
怪物是不会打手电筒的，
那么......
意外之喜啊！
【你尝试欺骗自己】
【你成功了】
【你认为没有人能看得到你】
【你的天赋“掩耳盗铃”生效了】
【你朝亮光飞奔】
【你听到了一个肃穆的吟唱声】
王染屏息凝神。
【“如今的世界正适合您与您的眷族生存，请您的魂灵从漫漫长夜中归来，让您的身躯挣脱泥土和岩石的束缚，让您的咆哮响彻云霄！”】
【你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对着一株紫红色的小花，叽里咕噜地说着你听不懂的话】
毫无疑问，神秘人是一个末日使徒。
“紫红色的小花？”
王染想到了第十天出现在教学楼外面的那朵遮天蔽日的怪花，那朵花也是紫红色的，它和这朵花之间很可能存在联系。
这个末日使徒为什么要对花说话？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您与您的眷族......
王染大胆猜测。
“您”是末日使徒唤醒仪式的目标，而眷族则是那些浑身长满尖刺的怪物！
挣脱泥土和岩石的束缚......
意思是大BOSS就沉睡在地底吗？
这时，模拟器中的文字继续滚动。
【你走到他身后】
【你举起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
【你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第十七章 救世的曙光
“地下待久了，精神状态堪忧啊！”
王染想象了一下模拟器描述的画面，他把自己代入毫不知情的末日使徒，顿时感觉脑后吹来一阵阴风。
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我明明是大英雄！”
“怎么有种变态的既视感？”
【巨石脱手而出】
王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留活口！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落单的小可怜，要是一下子砸死了，他上哪找第二个人帮他了解情况？
【你把神秘人砸个正着，石头压住了他的下半身，他哀嚎着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叫】
王染松了口气，心想没死就行！
但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还要撬开这个人的嘴，
希望不是什么死硬分子。
【你上前与他比拼武德】
【你获胜了】
【他对你心服口服】
王染喜形于色：“成了！”
太顺利了！
接下来只要从这个人嘴里撬出一点关于末日使徒的情报，他就算立刻结束这次模拟也值了！
【他没有回答问题】
【你决定继续与他比拼武德】
“不是说心服口服了吗？”王染有些纳闷，“为什么不回答问题，到底服没服啊？”
【你获胜了】
【但他仍然没有回答问题】
“硬骨头？”
王染的眉毛皱了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
打！
往死里打！
看看是这小子骨头硬还是我拳头硬！
【你继续与他比拼武德】
【你获胜了】
【他没有回答问题】
...
【你继续与他比拼武德】
【你获胜了】
【他没有回答问题】
...
【你继续与他比拼武德】
【你获胜了】
【他没有回答问题】
王染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这个人本来就被石头砸伤了，再打下去恐怕就打死了。
不愧是筹划灭世灾难的神秘组织，随便一个成员也这么硬气。
【你继续与他比拼武德】
【你获胜了】
【你感受到了他对你的恐惧】
【你问他说不说】
【他哭着反问你说什么】
【你愣住了】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提问】
王染：？？？
看到这几行字，王染一下子绷不住了。
“这特么......”
他回头看模拟器的文字记录。
果然只看到这个人没有回答问题的记录，而没有看到他提问的记录。
“我对不住你啊兄弟！”
王染感到十分尴尬：“误会你了，你不是硬骨头！”
【为了掩饰尴尬，你象征性地提了几个问题，你得知这个末日使徒叫周鸣，五年前加入末日使徒】
【你询问末日使徒的组织架构】
【你得知末日使徒的高层由一位教主、三位长老以及十八位末日使徒组成，末日使徒之下是隶属于各大使徒的末日仆从】
【你得知周鸣是末日使徒拾肆的仆从】
【你得知唤醒仪式是灾难之始，末日使徒唤醒了一头沉睡在地下的巨兽，一旦这头巨兽彻底苏醒，整个亚欧板块都会四分五裂】
王染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好家伙！
地底到底沉睡了个什么东西？
王染依稀记得他在高中地理课学过的东西，他知道现代地理学家把全球划分为六大板块，亚欧板块就是其中之一。
他难以想象是何等规模的庞然大物，仅仅苏醒就能给地球的六分之一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真是这样......
目前的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闹，永安市死难的百万人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灾难还在酝酿之中！
外界却对此一无所知！
“情况不妙啊！”
王染清醒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明白一旦让末日使徒唤醒这头巨兽，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
苟安避世更是不可能！
试想，
如果地球上活跃着一头能轻易摧毁板块结构的可怕巨兽，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巨兽复苏！
绝不能让末日降临！
【你询问阻止巨兽复苏的办法】
【你得知在唤醒仪式之后，巨兽已经进入了不可逆的复苏进程，而周鸣对唤醒仪式的时间地点一无所知】
周鸣只是末日仆从，他的身份不足以接触唤醒仪式这种程度的机密。
“所以还是得从拾肆入手。”
王染打定主意，明天再去军营一趟，一定要搞清楚拾肆的身份。
文字继续滚动。
【你询问周鸣刚才在做什么】
【你得知紫红色小花是巨兽意识的延伸，目前巨兽尚未彻底苏醒，意识仍浑浑噩噩，末日使徒通过固定话术给小花“浇水”，促进巨兽的复苏】
“意识的延伸？”
王染得到了启发。
他思索道：“在唤醒仪式之前，巨兽还没开始复苏，末日使徒是怎么跟巨兽沟通的？”
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媒介。
如果能摧毁这个媒介，末日使徒是不是就没法唤醒巨兽了？
可是该怎么做呢？
王染认真地思索着，模拟器里的他则开始了骚操作。
【你尝试欺骗紫红色小花】
王染有点懵：“这也能骗？”
【“请不要听信背叛者的谣言，现在的世界根本不适合您和您的眷族生存，可怕的两脚兽统治着这个世界！”】
【“您一旦苏醒就会被他们用煎、煮、蒸、炒等残忍的方式分食殆尽！”】
王染吐槽道：“神特么煎煮蒸炒......”
【“沉睡吧！永远不要醒来！”】
能成吗？
王染紧张地看着模拟器。
【花朵颤抖着凋谢了】
成了？！
王染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意识到巨兽此刻尚未苏醒，正是最容易欺骗的时候，你可以尝试用欺骗的方法在唤醒仪式前摧毁末日使徒与巨兽沟通的媒介】
模拟器里的他探索出了摧毁媒介的方法。
欺骗！
反正巨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到底谁在说真话，既然末日使徒希望让巨兽相信外面的世界适宜生存，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
恐吓巨兽！
只要能说服巨兽相信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让巨兽不敢复苏，末日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王染感觉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是气功大师，在坑蒙拐骗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巨兽肯定会信他多一点。
“当务之急是找出拾肆！”
拾肆是唯一的突破口，
只有找出拾肆，
他才有机会对巨兽进行恐吓。
【你向周鸣询问关于拾肆的信息】
【“你在找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你背后传来】
第十八章 以吾余威，护尔太平！
【你转身，发现拾肆站在你身后】
王染心里咯噔一声。
拾肆怎么在这？
他这时不应该在地面搞破坏吗？
王染想到一种可能。
也许拾肆本来就应该在这里，是因为军队闹得动静太大了，所以才去了地面。
王染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难怪前几次模拟的时候，他能和林荧在地下室里搞到第十天，原来拾肆之前一直在地底待着......
【“呦，王染？”】
看到这行字，王染的心提了起来。
在之前两次模拟中，
这句话都是战斗开始的信号。
拾肆一说完这句话就会给他致命一击，导致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拾肆对你进行了挖苦】
王染愣住了，
他还以为会看到自己死掉了。
“因为在自家大本营，所以放松警惕了吗？”王染若有所思道，“给了我说话的机会，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这次模拟中就查出他的身份？”
【你对拾肆进行了试探】
【“白帆，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白帆是王染心中的第一嫌疑人。
首先白帆匪夷所思地把大量物资偷搬进了他自己的宿舍，其次白帆赶在末日爆发的前一天人间蒸发了！
白帆身上的问题很大！
但拾肆的反应出乎王染的意料。
【拾肆暴跳如雷】
【他激动地向你询问白帆的下落，他将白帆称作可耻的叛徒，并发誓要将白帆碎尸万段】
拾肆的话包含巨大的信息量，
王染心头一震，
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只对了一部分，白帆的确是末日使徒，但白帆不是拾肆。
白帆背叛了末日使徒！
拾肆要杀白帆！
“怪不得白帆今晚心情不好。”王染恍然大悟，“他要背叛末日使徒，这几天可能正在思考后路，心情能好才怪！”
拾肆的话让王染茅塞顿开。
他一下子知道白帆为什么偷东西了，因为白帆跟末日使徒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白帆已经在为背叛做准备了。
白帆害怕组织察觉到自己的反意，不敢明目张胆地采买，所以才偷东西。
白帆知道末日使徒要做什么，
因此赶在末日降临前带着偷到的东西人间蒸发了。
想明白其中关窍后，
王染眼前一亮。
他相信白帆在末日使徒内的地位不低，
说不定也是一位使徒！
他虽然不知道白帆是怎么加入末日使徒，如何成为末日使徒的高层，又为什么要背叛末日使徒......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白帆毫无疑问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如果白帆与他里应外合，他甚至有机会团灭末日使徒的高层，彻底化解末日危机！
这一刻，王染心头无比火热。
【拾肆认为你是白帆的同伙】
【他向你发动攻击】
王染眼前浮起一行流光溢彩的文字。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拾肆强大得不讲道理，一下子就给模拟器中的王染造成了致命伤。
但王染毫不在意，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远超想象的收获，
这次模拟结束就结束吧。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强大的鬼神降临了】
【祂允许你知晓祂的名号】
【霸王】
猩红的火焰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每一枚文字，燃烧的火海顷刻间侵占了王染全部的视野，汹汹火势中散发出一股睥睨八方的气势！
“霸王？”
这次的鬼神跟上次的鬼神不是同一个，
不仅没有匿名，
模拟器还特意强调了祂的强大。
“原来鬼神不只一个啊！”王染喃喃道，“这次这个的特效比上次那个强多了，而且还敢亮名号，很自信啊！”
他忽然觉得这次也许能打赢？
【你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几乎是同时，一行击杀信息跃了出来！
【霸王斩杀了拾肆】
“卧槽！”
王染惊得瞪大了眼睛。
光速斩杀？！
跟这位叫霸王的鬼神比起来，上次那个鬼神简直就是人间之屑啊！
“妈的，那个屑PUA我，我差点就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了！”王染精神一振，“看看人家霸王，一上来就把拾肆干死了！”
“五星好评！”
【动静引起了其他末日使徒的注意】
【霸王陷入了围攻】
王染有些紧张。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不知道霸王能不能顶得住末日使徒们的围攻。
【霸王游刃有余地在众多敌人之间周旋】
很快，一连串击杀信息跳了出来。
【霸王斩杀了末日使徒拾壹】
【霸王斩杀了末日使徒拾柒】
【霸王斩杀了末日使徒拾贰】
【霸王斩杀了末日使徒拾捌】
【霸王斩杀了末日使徒拾伍】
【......】
王染看得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霸王竟然在末日使徒的围攻中大开杀戒，砍瓜切菜似的连斩五人！
这是什么离谱的战绩？
求求了！
以后鬼神降临就指定霸王吧！
别让上次那个屑来了！
【“鬼神降世”的持续时间结束】
【霸王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临走前】
【祂对你留下一句话】
【以吾余威，护尔太平！】
王染有些紧张，
不知道霸王乱杀一气之后，
场上战况如何，
这次模拟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你杵着一柄染血的石刀立在尸堆上】
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
【环顾四周】
【数张鎏金面具浸泡在浑浊的血水中】
【以你为中心，附近倒着不知多少具尸体，他们横七竖八，脸上还残留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惧】
【活着的人中没有敢与你对视的】
【他们都被你杀破了胆，虽然猜测你已是强弩之末，但在你真正倒下之前，没有人敢靠近你】
以吾余威，护尔太平！
王染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突然明白霸王临走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霸王虽然走了，
但这些人因为惧怕霸王而不敢轻举妄动，
短时间内他还是安全的。
不愧是霸王！
不过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完全是靠霸王的余威震慑周围的末日使徒，一旦他露出怯色，局势就会朝对他不利的方向一泻千里。
【你捡起了脚边的鎏金面具拾壹】
王染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不会是要......
【你戴上了鎏金面具】
【“死掉的那个家伙是末日使徒拾壹，我也是末日使徒拾壹！”】
第十九章 紫光乍现
霸王余威犹在，没有人敢质疑王染的话。
王染蒙混过关，
他成为了公认的末日使徒拾壹。
但是......
末日使徒也不能杀别的末日使徒啊！
【模拟结束】
万万没想到，在蒙混过关的情况下，王染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末日使徒认可了他的身份，然后以残杀同志为由将他处以火刑。
霸王的战绩有多辉煌......
他被火化就有多迅速......
烧得很彻底，连【死不瞑目】都没有触发。
“棋差一着啊！”
【您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以下成就】
【①标准结局】
【没装备、没技术、没经验，脑子一热就朝危险的地方钻，终于达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标准结局】
【②胆大包天的欺诈者】
【你成功欺诈了一个远比你强大的个体，虽然对方神志不清，但考虑到这项行为的危险性，你的勇气仍然值得肯定】
【③业余的洞穴探险家】
【你死在了洞穴里，你说你是不是很业余？】
【④折磨大师】
【你给某个人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
【⑤自力更生】
【你竟然在没有模拟器帮助的情况下开启了一项新天赋，看来你已经是一位成熟的救世主了】
【⑥神的迷弟】
【在霸王大显神威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追星的小迷弟，就差给霸王举灯牌了，拜托你矜持点】
这次模拟一共达成了六项成就。
这是王染目前达成成就最多的一次模拟，其中有一项成就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自力更生？”
王染感到一头雾水，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启新天赋了。
他努力回忆这次模拟的经历。
【你从昏迷中醒来】
【你感觉头脑变得不一样了】
“是那个时候吗？”
王染若有所思。
天赋不会无缘无故地觉醒，纵观这五日的模拟，也只有吸入粉末后昏迷的那段时间可能觉醒新的天赋。
“没想到那些粉末竟然可以帮人觉醒天赋。”王染思索道，“如果我在现实里吸收一些，岂不是不用时空置换也能很厉害？”
今晚明明是他饶了白帆一命，可他还得讨好白帆。
因为十秒之内他是无敌真男人，但十秒之后他就是白帆砧板上的肉了，他不得不伪装自己。
如果他在现实里也有强大的天赋，使用能力没有时间限制，那么他就可以很好地化解这种窘迫了。
“有机会得在现实里去一趟地底。”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5天】
【恭喜您获得11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11次天赋抽取机会】
王染按照2:1:1的比例，把110点自由属性分别加给了力量、体质和敏捷，余下的两点也加给了力量。
他的属性面板焕然一新。
【力量：212】
【体质：163】
【敏捷：136】
【精神：10】
【悟性：10】
“精神和悟性好像太低了。”
他的力量、敏捷和体质相继跨过三位数大关，其中力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212，而精神和悟性却只有可怜的10点。
不过他也确实没用到过这两项属性。
“这两项属性可能跟抵抗精神污染有关，目前还没遇到过这类型的敌人，先缓缓吧。”
他创业伊始，
不能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刀把上。
王染思索道：“这两天得跟白帆摊牌了，越早说服白帆跟我合作，阻止末日降临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跟执法者取得联系。
在末日降临以前，国家才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势力，如果能让国家对末日使徒提起重视，末日使徒的计划必然遭到挫败！
只是如何让国家相信他，而不是把他送进实验室或精神病院呢？
王染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要慎之又慎，既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也不能把严肃的末日预警闹成无人在意的笑话。
但无论如何，先提升实力总是没错的。
王染的目光扫过天赋栏。
“【黑夜魔术】这项天赋太不实用了，从来没用过，白占我一个天赋栏。”
现实没有模拟，失败不能重来。
他即将跟白帆摊牌。
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上，他必须把实力挖掘到极致，不能让没用的天赋占据宝贵的天赋栏。
他决定把【黑夜魔术】换掉。
“抽取天赋！”
他攒了21次天赋抽取机会，
这次全都消耗掉了。
伴随悦耳的钟声，一行行颜色各异的文字浮现在王染眼前。
王染一时间有些目不暇接。
他先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把其中明显没用的天赋剔除了，例如擅长讲冷笑话，全属性加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之类的。
最后只剩下五项天赋。
【借东风：召唤一阵东南风，风力与悟性高低有关（一开始我以为我是军师，后来发现我是托尼老师）】
要是有这个天赋，王染就可以把怪花释放的粉末吹走了，这对他达成第二座里程碑很有帮助。
不过王染不想选这个天赋，
因为这项天赋的应用范围太狭窄了，而且对说服白帆也没有帮助。
【迅如闪电：主动激活后敏捷属性翻倍，但不能突破身为人类的桎梏（自从女朋友知道我有这个天赋，我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不能突破桎梏就有点鸡肋了。”
王染撇了撇嘴。
这项天赋看似效果不俗，但不能突破桎梏，最多只能增加五百点属性，而他一次模拟就能赚到上百点属性。
与其浪费一个格子在这个天赋上，他不如多模拟几次把敏捷属性拉满。
【点石成金：你可以用拳头把小石子砸成小金粒，但这会消耗你的精神（虽然我成了亿万富翁，但我一直不明白这是炼金还是大力出奇迹，又或者兼而有之？）】
这也是一项绿色天赋，
但这项天赋的作用比【迅如闪电】强多了。
只要还是和平年代，
他就可以靠这个天赋获取海量财富，不仅可以过上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还能建立自己的班底和势力。
他甚至可以找个小国当国王！
不过问题也出在这里，这项天赋得在和平年代才有用。
如果世界末日了......
【步步生莲：你可以在空中借力十步（我发誓我能算清十以内的加减法，之所以住院是因为有人给我打岔，另外医院WIFI的网速很快）】
这是一项蓝色天赋。
空中借力！
王染对这项天赋十分心动，以他如今的弹跳能力，在空中借力十步相当于短途飞行了。
这项天赋比【清风徐来】的应用范围广，
比【迅如闪电】的潜力大。
虽然不能把石头变成黄金，但再有钱也不能让他飞起来啊！
要是缺钱了？
以他的本事还不是想赚多少赚多少，想用什么姿势赚就用什么姿势赚？
毫无疑问，【步步生莲】是目前几项天赋中最好的。
但王染没有立刻决定，
因为他的瞳孔里还倒映着一抹妖异的紫光。
这是他第一次抽到紫色天赋！
第二十章 从教学楼杀到宿舍楼
【人间扫把星：当你倒霉的时候，你可以指定一个生灵比你更倒霉（保持乐观的秘诀就是让别人比我更倒霉，易殃签喜嘛！）】
神秘的紫色光晕笼罩着这几行字。
“有点意思。”
这项天赋不提供任何属性加成，但这抵挡不了王染对它盎然的兴趣。
“如果我重伤濒死，我让别人比我更倒霉，这个人不就直接嘎了吗？”王染若有所思道，“杀人于无形啊！”
这项天赋虽然不能让王染上天，但能让王染的敌人螺旋升天。
“用好了还可能有奇效！”
王染的目光在【步步生莲】和【人间扫把星】之间来回移动，但停留在【人间扫把星】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用【人间扫把星】替换【黑夜魔术】！”
天赋栏中亮起一抹神秘的紫光。
哔——
门外传来刺耳的哨声。
“熄灯睡觉了！”
舍友起身关掉了灯。
熹微的月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浅浅地漫过王染的床榻，为王染轮廓分明的侧脸增添了几分宁静。
王染默默地凝视着天花板。
为了跟白帆摊牌，
他准备明天狂肝属性点。
他猜白帆还没有正式背叛末日使徒，否则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
一旦他戳破白帆的秘密，
白帆必定会对他起杀心。
二阶时空置换只能坚持十秒，
如果不能在十秒内让白帆对他产生敬畏，
他的处境会异常危险。
保险起见，明天他要达成第二座里程碑。
第二座里程碑的奖励中包括一个储存空间，他可以在储存空间里放一条绳子，一见面就把白帆打晕绑起来。
其他事等他第二天技能刷新了再说。
希望白帆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如果之后能跟国家建立合作，他还可以背一仓库炸药去拜访末日使徒，送这群神经病去迎接他们自己的末日。
这时，王染感到一股强烈的倦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又在学校和军营之间奔波了五六个小时，可谓是身心俱疲，很快便陷入了睡梦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向上飞升。
飞升......
飞升......
飞升......
恍惚间，他望见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星球的某一部分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揉碎，短短几个呼吸就崩溃成上万座岛屿，变成一副支离破碎的拼图。
一颗狰狞的黝黑头颅从海洋中升起，
与他遥遥相视。
......
业精于勤，荒于嬉。
当王染意识到自己睡醒了以后，他就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一丁点赖床的意思。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他的舍友们还沉溺在梦乡之中。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徒手劈断一截铁栏杆】
【你震撼了周围的人】
【你将末日降临的消息告知他们，并要求他们团结在你附近，你将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庇护】
王染希望尽快完成里程碑任务——拯救一百个人。
【他们质疑了你】
【你一拳打塌了教学楼的墙】
【“跟我者生！”】
【四位学生决定追随你】
哪怕王染表现出了非人类的实力，相信他的人依然很少。
承平日久，突然说要世界末日，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末日降临】
【早有准备的你避开了地缝】
【怪物如潮水般从地缝涌出】
【怪物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后放弃了你们，绕开你们朝其他学生扑去，你趁此机会掩护你的追随者撤退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是唯一安全的地方，王染有次模拟在地下室里苟了十天。
地下室外就是人间炼狱，
之前模拟的时候，
军队费了千辛万苦才打到大学城，不仅一个活人都没找到，自己还被拾肆团灭了。
【你在地下室发现了林荧】
【你给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食物和水】
【你将地下室掩埋了起来】
怪物的力量属性不高，无法移动巨石，所以只要王染把地下室埋得足够严实，怪物就拿地下室里的人没办法。
【你在学校内四处搜寻幸存者】
末日才刚降临，
他这时还能抢救一些幸存者。
王染思索道：“以我目前的属性，在学校里应该可以横行无忌。”
他现在有212点力量，
随便丢点什么东西都能造成恐怖的杀伤，
怪物们根本拦不住他。
【怪物总是赶在你之前射杀幸存者】
【这导致你一无所获】
王染皱起了眉毛。
学校里绝大部分师生都在末日降临的前几分钟殒命了，幸存者很少，要是一直被怪物截胡，他根本救不了几个人。
【你转变了思路】
【你开始在学校内四处追杀怪物】
王染的脸色变得古怪。
追杀怪物......
虽然听上去有些离谱，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要杀得够快就行。
反正只要把怪物杀光，就不会有人被怪物杀了。
“向霸王学习！”
杀！
杀出个朗朗乾坤！杀出个天下太平！
【你尝试欺骗自己】
【你成功了】
【你认为怪物无法看到你】
【你触发了“掩耳盗铃”】
隐身就位，杀戮开始！
击杀信息在王染眼前疯狂刷屏！
【你杀死了一百只怪物】
【你杀死了两百只怪物】
【你杀死了三百只怪物】
【你单枪匹马从教学楼杀到宿舍楼，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怪物们甚至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你捶爆浆了】
【......】
【你单枪匹马从宿舍楼杀到会议厅，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许多幸存者因摆脱死亡的阴影而留下劫后余生的泪水】
【......】
【你单枪匹马从会议厅杀回教学楼，所过之处万籁俱寂，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任何能动的怪物了】
王染目瞪口呆：“我这也太猛了吧！”
杀疯了！
从教学楼杀到宿舍楼，从宿舍楼杀到会议厅，最后又从会议厅杀回教学楼！
他在学校里杀了一整圈！
他知道自己很强，
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强！
王染深吸一口气，心想全学校的怪物都被我杀光了，这回第二座里程碑总可以达成了吧？
【幸存者们走出来与你汇合】
【经过统计】
【你一共拯救了1502名师生】
第二十一章 对话高层
第二座里程碑要求拯救100个人并让他们额外存活至少10天。
他大开杀戒，
一口气拯救了1502个人，
超额完成任务！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证其中至少100个人存活10天。
【你拆除废墟中的墙体】
【你为幸存者搭建安全屋】
“聪明！”
王染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身手把他们保护得很好。
但上千人就另当别论了。
最好的做法就是原地搭建安全屋，等待军队救援。
【你忙碌了一整天】
【你招募了若干名志愿者，他们都有寻常人所没有的莫大勇气，愿意冒生命危险协助你，给安全屋分发物资】
王染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只是暂时杀绝了学校里的怪物，仍然可能有新的怪物从地底爬出，又或者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做志愿者十分危险。
但总有人不缺乏勇气，
他们秉持着高尚品质和牺牲精神，
甘愿为集体承担风险。
王染心想，
死难者中不乏这样的人，如果他们都有像他一样的力量......
“不知道地底那种粉末对普通人有没有效果。”王染若有所思，“如果人人都能靠那种粉末开启天赋，也许不需要我就能对抗末日。”
等跟白帆谈成合作以后，
他一定要问一问白帆，
看白帆对那种粉末了解多少。
文字继续滚动。
【当晚有少量怪物闯入校园】
【你将它们悉数斩杀】
【你一夜未眠】
王染神情复杂。
眨眼间，
1502个人的生死都系于他一身。
他不只今夜不能睡，
他在接下来的十个日夜中都不能轻易入眠。
【第二天，志愿者面带愁色地找到你】
【你得知物资紧张】
【你们掌握的资源仅够维持三天的消耗】
【你组织了一支物资搜寻小队】
他此时已经成为了幸存师生们的领袖。
【小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伤亡】
【尽管你们带回了足够维持到军队救援的资源，但众人的状态却更加低迷了】
【当晚营地里充斥着啜泣声】
【你一夜未眠】
【第三天，无事发生】
【营地里弥漫着丧气】
【你一夜未眠】
【第四天，你们收到了军队的救援短信】
【由于你们人数众多，军队特意派遣了一位政委搭乘直升机来到你们的营地】
【政委有力地鼓舞了士气】
【许多人通过政委的卫星电话联系上了远方的亲人】
【营地中的气氛变得积极了】
【你将你掌握的情报告诉了政委，包括《末日的根源》、《沉睡地底的巨兽》、《神秘的怪花》与《强大的使徒》】
【政委大为震惊】
【你申请与高层人物对话】
“这一步走得妙啊！”王染惊讶道。
模拟器中实打实地发生了末日，国家一定会相信他。
如果获得一个凭证，帮他取信于现实里的国家。
他将获得巨大的助力！
【你获得了与高层人物对话的机会】
【你曾得到过提示，在永安市大学城溺死的几名学生中，其中一人身上携带了一枚U盘】
【U盘中装有一份文件】
【文件详细说明了末日使徒的存在和他们的计划】
【但没有引起当地执法者的重视】
王染愣住了。
提示？
他一下子想到了白帆。
虽然没有证据，
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跟白帆有关。
白帆透露消息，
难怪拾肆想杀他。
不过那几个溺死的学生是怎么回事？
是白帆杀的吗？
王染记得林荧跟他提过学生溺死的事，这件事就发生在几天前，换句话说现实里的执法者已经得到了那枚U盘。
只可惜他们没有重视，
他们把末日使徒当成了一个普通邪教组织。
【你索要可以在末日前取信国家的凭证】
【你获得了一串特殊编码】
【8017192】
【你获得了一个电话号码】
【1273157988】
【你得知拨打这个电话并输入这串特殊编码，就可以在末日前联系到高层人物】
王染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拿起纸笔，
严肃地记录下这两串号码。
“这是拯救世界的关键。”
【你结束了对话】
【当天无事发生】
【没有怪物也没有末日使徒，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但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一夜未眠】
【第五天，废墟上开花了】
王染瞳孔骤缩。
花！
难怪他有不好的预感。
【没人注意到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连一夜未眠的你都不曾发觉】
【当你们注意到这些花的时候，它们已经长满了废墟的每一个角落】
【你尝试对它们进行欺诈】
【你失败了】
【你意识到这些花和地底的不是同一个品种】
【地底是聆听之花】
【这些是死亡之花】
【你尝试对这些花进行铲除，但根茎的破口处会释放粉末，你亲眼看到一个志愿者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一点点变成恐怖的蘑菇桩】
【蘑菇里长出新的花】
【密密麻麻】
花比怪物更可怕。
怪物只是巨兽的附庸，浑身尖刺说不定是给巨兽挠痒痒用的，而花与巨兽本身有关，恐怖程度不可相提并论。
王染只是看文字描述就感到头皮发麻。
“沾上一点就长蘑菇！”
“太渗人了！”
他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人还活着，
清醒地感受到菌子在皮肤下蠕动，
菌丝深深地勒进骨头，
血肉干涸破裂，
眼眶里、嘴巴里、骨头缝里钻出一丛丛的蘑菇。
过程中的痛苦远胜千刀万剐！
人在这时剧烈挣扎，
一边挣扎一边长蘑菇，
最终变成一根丑陋的扭曲的传播恐惧的蘑菇桩......
【恐惧在营地中弥漫开来】
【人人自危】
【你警告所有人不要破坏花朵】
【整所大学都被这种花朵覆盖，花朵的生长速度很快，有些安全屋已经被侵入了】
【你们必须离开这里】
【这时，你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呦，王染？”】
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橄榄枝
真是阴魂不散！
王染感到十分无奈。
他自从之前遇到了拾肆一次，现在每次模拟都会遇到拾肆，拾肆几乎成了他的固定BOSS了。
这次又要打架吗？
【你转身，发现拾肆站在你身后】
【你询问他的来意】
【他说他可以给你以及这里的幸存者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们每次见面都要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这次拾肆竟然主动提出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你向拾肆提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你与拾肆进行了漫长的对话】
【你从对话中得知】
【末日使徒不想毁灭世界】
【末日使徒不希望人类灭绝】
王染：？？？
什么不想毁灭世界，你们不是正在干这件事吗？
【你对拾肆提出疑惑】
【拾肆向你透露】
【“腐朽的旧世界即将分崩离析，我们将率领幸存下来的人走向新时代！”】
王染皱起了眉毛。
一旦巨兽复苏，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得死，哪里还有新时代？
【你对拾肆旁敲侧击】
【拾肆对你的问题产生了警惕】
【他质问你与白帆的关系】
【你把你与高层人物交谈的事情告诉了拾肆，打消了拾肆的疑心】
【拾肆嘲讽了执法者】
【你继续向拾肆提问】
【你得知巨兽不是地球的本土物种】
【你得知巨兽复苏虽然会在短时间内给地球人带来一场浩劫】
【但很快就会离开】
【末日使徒将带领幸存者重建文明】
【一个属于超凡者的文明】
王染依然感到不解。
建立新文明就建立新文明，为什么要复苏巨兽摧毁旧世界？
难道南北极不够你们发育吗？
【你继续向拾肆提问】
【拾肆拒绝了你】
【“我对你讲这么多已经算是破例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你就加入我们。”】
加入末日使徒？
王染愣住了。
他从未考虑过这件事，因为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模拟器里，他都没有门路。
模拟器里一见到末日使徒就打生打死，现实中则是根本找不到末日使徒的影子。
他没想到拾肆会向他抛来橄榄枝。
【你好奇拾肆为什么邀请你】
【你得知拾肆在暗处观察了你数日，他认为你骨骼精奇，是块当超凡者的好材料】
王染挑了下眉毛。
难怪之前不邀请他，之前遭遇得太突然了，一见面就是生死大敌。
没有让他表现或者让拾肆示好的机会。
【“无论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我都要带走这些幸存者，他们只有在我们身边才安全。”】
王染对“加入末日使徒会更安全”这件事没有疑问。
怪物是对普通人生存最大的威胁，末日使徒能够驱使怪物，普通人加入末日使徒自然会更安全。
但怪物本来就是末日使徒释放的。
受苦受难的人需要向苦难的始作俑者寻求庇护，真是荒诞！
不过王染不反对普通人加入末日使徒，就连他自己也准备加入。
因为巨兽的复苏不可逆转，模拟器中的世界注定走向末日。
要活得更久就只能加入末日使徒。
另外他也想看看末日使徒究竟要做什么，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顺便达成第二座里程碑，再刷一些属性点。
【你同意加入末日使徒】
【你成为了拾肆的仆从】
“世事难料啊！”
王染十分感慨。
他在模拟器里被拾肆杀了两次，
他也杀了拾肆一次，
现在他竟然成了拾肆的仆从......
【拾肆试图劝降】
【劝降失败】
【试图劝降拾肆】
王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拾肆完全找错了游说的对象。
【拾肆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恼羞成怒】
【你挡住了拾肆饱含杀意的一拳，在你的劝说下，乘坐直升机离开了】
末日使徒要收编这支幸存者队伍，政委待在这里十死无生。
王染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似乎白给拾肆打了几天工。
他从教学楼杀到宿舍楼，五天四夜没合眼，拾肆就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然后一来就把他收拢的所有幸存者接收了。
“倒是挺机灵的。”
不过拾肆的本事真不少，居然还会念力控物，这项能力在不少影视作品里都是主角的核心能力。
拾肆总能冷不丁地给他致命一击，八成就是用念力搞偷袭。
【拾肆在营地中宣传向死而生的理念】
【他声称自己知晓一条从地底离开的安全路线】
【他声称路上不会出现伤亡】
【人们将信将疑】
【拾肆宣布队伍将在今晚出发】
【营地中爆发了骚动】
哪怕拾肆表演神力，
人们还是不信任他。
【拾肆安排你出面说明情况】
【在你表示自己也会跟随拾肆离开以后，营地中的骚动迅速平息，人们着手准备迁移】
【你带领志愿者外出搜集物资】
【你们的行动异常顺利】
【你意识到附近的怪物都因为拾肆的到来而销声匿迹了】
【当晚，你们进入了裂缝】
第二十三章 惊变
【在进入裂缝的时候，你明显感觉拾肆有些焦躁，似乎是在恐惧着什么】
【你推测是花的缘故】
【裂缝中一片漆黑，好在你们早有准备，用大量手电筒照亮了前行的路】
【拾肆不停地加快脚步】
【道路崎岖，一部分人无法跟上队伍】
【你意识到拾肆正通过加速行进的方式淘汰队伍中的老弱】
“保证没有伤亡，但不保证没有失踪是吧？”
王染知道他就不该对末日使徒抱有什么好的期望。
末日使徒从始至终都不是良善之辈。
【你就这件事与拾肆交涉】
【你得知花在没有光线照射的时候会进入危险的活跃状态】
【为了多数人的安全，必须尽快远离】
【你还得知拾肆只把超凡者当做同伴，视普通人的性命如草芥】
“末日使徒不能控制花吗？”
王染有些困惑。
“既然不把普通人当人，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你向拾肆提出疑惑】
【拾肆很认真地敷衍了你】
王染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很认真地殴打你。”
对了，拾肆到底是谁？
【你询问拾肆的身份】
【拾肆大感意外】
【“你竟然没听出来我是谁？”】
王染讪笑了两声。
别说这次没听出来，他之前几次也没听出来啊！
【“学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染愣住了。
学弟？
怪不得他听不出拾肆是谁，原来他把方向找错了。
学长……
王染的搜寻范围一下子缩小了。
包括入学时帮他搬行李的学长在内，他接触过的学长总共不超过10个人。
排除见过一面就不联系的，就只剩下社团里的几位学长了。
“赵月豪、陈思陌、尹南涧、顾秋原。”王染思索道，“是哪一个呢？”
随便蒙一个吧，他觉得自己还挺擅长蒙选择题的。
【你询问拾肆是不是顾秋原】
【拾肆的脸色变黑了】
王染努力思索道：“不是顾秋原那就是赵月毫吧？”
这两位学长在他印象里话比较密。
【你询问拾肆是不是赵月毫】
【拾肆发出一声长叹】
“也不是赵月毫？”王染有些困惑，“难道是陈思陌？”
他记得陈思陌是个二次元，偶尔会说一些中二的话。
【你询问拾肆是不是陈思陌】
【拾肆勃然大怒】
【“我是尹南涧！尹南涧啊喂！”】
【“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王染脸红了一下。
四选一的问题蒙了三次都没蒙对，而且是听声辨人，这简直有点侮辱人了！
他小声道：“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你们名字都一样，搞得在下很迷茫……”
【你谎称在开玩笑】
【拾肆勉强接受了你的解释】
【你与拾肆聊起社团里的趣事，你不动声色的吹捧拾肆，虽然你无法看到拾肆面具下的表情，但你能感到拾肆非常受用】
【拾肆对你产生了好感】
【你向拾肆询问其他三位学长】
【拾肆没有回答】
【你意识到那三位学长罹难了】
王染能理解拾肆的沉默。
记忆里有说有笑的人，突然就没了，这感觉肯定不好受。
不过他为什么不救人呢？
【你向拾肆表达疑惑】
【拾肆向你阐述了末日使徒的理念】
【你得知末日使徒希望建立一个平等的新世界，每个人都应当接受末日的洗礼，只有幸存者才有资格见到新世界的日出，即便是末日使徒的亲人也不例外】
“这也太残酷了。”王染皱起了眉毛，“定这个规则的人多少有点变态。”
如果末日使徒不是孤儿组成的组织，那么他们对自己是真狠，他们组织的人自然也都是铁石心肠。
【当晚你们在裂缝深处休息，这是你几天来唯一一次合眼】
一行流光溢彩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王染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死了？！
“什么情况？”他纳闷道，“我怎么死的？熬夜太久猝死了？”
他加入了末日使徒，还跟拾肆搞好了关系，谁把他杀了？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鬼神匿名降临】
匿名降临……
王染心头生出一抹不祥的预感。
【你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一行行燃烧着猩红气焰的文字在王染眼前疯狂刷新。
【惊险逃亡】
【紧张逃亡】
【刺激逃亡】
【……】
王染喟然长叹：“啊！”
花式逃亡，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又是那个人菜瘾大的屑。
“我真好奇这个屑到底是谁？”
王染琢磨道：“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把这货踢出鬼神的队伍，或者让我设置一个黑名单，不允许这个屑上我的身？”
一行淡蓝色的提示文字映入眼帘。
【随着“鬼神降世”等级的提升，您将获得更多的自主权，当前距离“鬼神降世”升级还差290点精神属性】
王染若有所思道：“有多余属性点得优先提升精神了。”
【“鬼神降世”的持续时间结束】
【这位鬼神愤慨离去】
【临走前】
【祂对你羸弱的身躯表示了强烈的鄙夷】
【蝼蚁之躯，岂载泰山】
王染吐槽道：“果然是你这个屑，也只有你能拖着鬼神之躯被人追得上蹿下跳了！”
燃烧在文字上的猩红气焰悄然熄灭。
【你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
【拾肆正蹲在不远处剐着从他身体里长出的蘑菇，你注意到他的面部、手臂、前胸、大腿都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蘑菇】
【你意识到你们受到了粉末的袭击】
【你本该与拾肆一样浑身长蘑菇，但鬼神之躯庇佑了你的身体，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你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的幸存者只剩下一百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啜泣声、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王染吃惊道：“只剩一百多人了？！”
他可是带下来了一千多人，那些人都哪去了，全都死了吗？
【你注意到有人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你听到拾肆也在骂，似乎是说这次带进地下的人太多了，吸引了花的注意】
【拾肆朝你走来】
【“王染，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你看到拾肆的身体遍布坑洞，就连面部也未能幸免，深邃的坑洞里还残留着许多未清理干净的菌丝，状若恶鬼】
王染感到毛骨悚然。
【“你有资格知晓更多的秘密。”】
【“但要帮我一个忙。”】
第二十四章 三个问题
【你得知拾肆身受重伤，他希望你前往裂缝更深处，寻求救援】
【你答应了他的请求】
【拾肆将他的面具交给了你，他为你指引了方向，你决定立即启程】
王染无奈道：“你可别死啊！”
他现在加入了末日使徒，而拾肆是他在末日使徒中唯一认识的人。
拾肆可以带给他很多帮助，他打心底希望拾肆安然无恙。
至少别死在这个时候……
【第六天，你在裂缝中摸索前行】
【当天无事发生】
【第七天，你在裂缝中摸索前行】
【当天无事发生】
【第八天，你听到了地下河的流水声，你知道自己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你沿地下河探索】
【你看到一抹手电筒的亮光】
【你遇到了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正对着一朵紫红色的小花嘀咕着什么东西】
【你上前表明身份】
【黑衣人大为震惊，他立即带你前往了附近的末日使徒营地】
“末日使徒藏得真够深的，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他们，也不知道拾肆怎么样了？”
王染有些担忧。
【你见到了末日使徒拾贰】
【你向拾贰说明情况】
【拾贰安排你在营地住下，随后率领数十名末日使徒前往救援】
【你在营地中闲逛】
【你得知这个营地是6号营地】
【根据你的观察，6号营地中至少有3000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你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
【你得知末日使徒很好地维持着营地秩序】
【他们对现状很满意】
“拾肆不是说他们不把普通人当人吗？”王染感到疑惑，“这里的普通人怎么生活得这么好？”
他原本以为末日使徒控制的普通人都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没想到截然相反！
如果拿他们跟陆地上朝不保夕的人相比，他们简直像生活在天堂！
【你询问他们对末日使徒有什么意见】
【“意见就是希望这周的伙食清淡些，我都长胖好几斤了！”】
【“这里哪都好，但如果能回地面就更好了。”】
【“末日降临，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能在地下有一处安全的容身之所，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满呢？”】
【你听出他们的话发自肺腑】
王染更加疑惑了。
【你询问他们是否知道末日与末日使徒的关系】
【你得知他们把末日使徒视为救世主】
【你意识到幸存者们受到了末日使徒的洗脑与欺骗】
【你最终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身处末日之中，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末日使徒到底想干什么？”
王染百思不得其解。
末日使徒冒生命危险从地面营救幸存者。
救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让幸存者干，还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
末日使徒到底图什么？
【第九天，你在营地中闲逛】
【你发现了一个洞穴，负责看守的末日使徒十分严苛，即便你佩戴拾肆的面具也无法进入】
【你利用“掩耳盗铃”潜入】
【你发现了一扇青铜门】
【这扇门四米宽六米高，门上雕刻了许多神话中的怪物，每一个都雕得栩栩如生】
【你尝试推动这扇门】
【你触发了警报】
【许多末日使徒朝洞穴靠拢，你不得不赶在洞穴被围得水泄不通前离开】
王染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
“门后面有什么？”
他感觉门后的东西或许能解答他的一些疑惑。
他得想办法进去瞧瞧才行。
【末日使徒组织了大规模排查】
【你是重点怀疑目标】
【你在严厉的盘问前稳如泰山】
【“你们在找触发警报的人吗，俺也一样！”】
【他们向你郑重道歉】
【你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排查人员】
王染心生感慨。
【俺也一样】虽然只是绿色天赋，但效果一点也不比蓝色天赋差，说不定比很多紫色天赋都强。
说起来，他还没试验过【人间扫把星】。
“当我倒霉的时候，我可以指定一个人让他比我更倒霉。”王染心生好奇，“不知道这个‘更’字有多大威力，配不配得上紫色品质？”
【当晚，你闲来无事】
【你发动“人间扫把星”，指定白帆倒霉】
【您当前处境良好】
【白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倒一点小霉】
王染刚想起来自己没试验过新天赋，模拟器里的他就帮他试验了。
【第十天，你发现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
【你询问末日使徒】
【你得知拾肆正在其他营地接受治疗，永安市即将爆发更大的灾难，6号营地需要转移到其他地方】
看来拾贰率领的救援队及时赶到了。
【你注意到青铜门被拆下来了】
【你来到洞穴】
【洞穴门口的守卫已经不见了】
【你走到洞穴尽头】
【你找到了青铜门留下的痕迹】
【你感到惊讶】
【你发现如果青铜门耸立在你找到的这个位置，那么门后什么也没有，因为门是紧贴着洞穴尽头而立的】
“什么都没有还看得那么严？”王染感到纳闷，“意思是门后的东西不重要，门本身重要？”
可一扇门能有什么用？
就算这扇门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可现在都世界末日了，他们还是在毫无交通可言的地底，有必要这么费心费力地看守和搬运它吗？
王染感觉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多了，他迫切需要找个人来解答他的疑问。
【白帆因厄运缠身不幸坠楼】
【可惜楼层不高】
【最终险死还生】
王染愣了一下，
随即意识到【人间扫把星】生效了。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
看这文字描述，白帆差点就摔死了，模拟器居然管这叫倒一点小霉？
“要是我倒一点小霉，让白帆倒大霉，白帆恐怕就没了吧！”
这个天赋大有可为啊！
王染心头炽热。
他一直缺乏强力的攻击手段，唯一的【鬼神降世】不仅触发条件苛刻，冷却时间还长得令人发指。
【人间扫把星】弥补了这个空缺，可以当做诅咒来用。
文字继续滚动。
【当晚，整个营地有条不紊地迁徙】
【第十一天，你们埋头赶路】
【傍晚时分，你们来到了一个新的营地，你在这里见到了被绷带包扎成木乃伊的拾肆】
【拾肆承诺回答你三个问题】
【白帆因厄运缠身误食花粉】
第二十五章 倒一点小霉
误食花粉，这回估计是死了。
王染没太在意白帆的死活，因为他现在有太多疑惑需要拾肆为他解答。
【你结合6号营地的情况询问拾肆末日使徒对待普通人的态度】
【你得知末日使徒希望从普通人中选拔并帮助一部分人成为超凡者同伴，所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善待他们，但随着灾难程度的加剧，当末日使徒自顾不暇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随时被抛弃的累赘，被用来抵抗危险的肉盾，甚至物资匮乏时的储备粮】
【“就当我们在养猪吧。”】
拾肆竟然用猪来比喻普通人，甚至直言会在饥饿的时候吃人。
王染不禁感到心寒。
【拾肆察觉到了你的异样】
【他大声呵斥你】
【“末日不是请客过家家！”】
【“末日了明白吗！”】
【“永安市上百万人一天就死伤殆尽，最后只剩下你救的那一千多人，紧接着那一千多人也就只剩一百多人了！”】
【“这才几天就从一百万人到一百多人了？”】
【“无数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个人承担着延续人类文明的重任，要么成为这个人，要么就替这个人死！”】
【“这是末世人的命运！”】
【“作为超凡者，你该有这样的觉悟！”】
王染沉默地看着这几行文字。
他能感受到文字背后慷慨激昂的语气，他甚至有种拾肆站在他面前把唾沫喷到他脸上的错觉。
拾肆的信念十分坚定。
但这也是最让他感到不解的地方，到底是什么让拾肆放弃家庭和朋友，毅然决然地成为了一名末日使徒？
末日降临之后的确应该摒除怜悯之心，以个人生存和文明延续为主。
但为什么要让末日降临呢？
他从拾肆的话中看出了一种为人类延续文明的责任和使命感，他奇怪是什么让拾肆在做出灭绝人类的事之后产生了这种心理？
要知道，如果末日使徒不唤醒巨兽，根本就不会有牺牲无数人活一人的情况发生！
末日使徒到底为什么要唤醒巨兽？
王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末日使徒唤醒巨兽绝不止是为了建立超凡者文明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能支撑末日使徒产生强烈信念的逻辑链条。
【你询问拾肆为什么要唤醒巨兽】
【拾肆认为你觉悟不够】
【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王染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好回答三个问题吗？”
最关键的问题竟然不回答，不过这也说明末日使徒唤醒巨兽的确另有原因，而且要有一定觉悟才能知道是什么。
他也不感觉失望，反正他已经解锁了这条发展路线，问多少次问题都是可以的。
“下次表现好一点再问。”
【你询问拾肆有关青铜门的事】
【你得知青铜门是末日使徒的教主存放在6号营地的神物，只有超凡者才能驱使，推开后会出现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末日使徒将这扇门视为最后的退路】
【拾肆推测青铜门是由古代超凡者利用超凡知识打造的超凡器物，他不参与研究，不清楚末日使徒对这扇门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青铜门竟然是一扇传送门！”
王染感到惊奇。
传送这个字眼对很多人来说都不陌生，但凡有一点力量层次的世界都会有类似的事物。
“古代超凡者......”
王染有些迷茫。
古代超凡者连传送门这种神奇的空间技术都掌握了，想必在其他方面也有不俗的成就。
但是现代社会却被普通人主导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关于超凡者的信息。
超凡者就像消失了一样。
他唯一知道的超凡者就是末日使徒这撮毁灭世界的神经病。
这是为什么？
【你询问拾肆关于古代超凡者的信息】
【你得知末日使徒在发现青铜门之后重新审视了神话传说】
【末日使徒认为人类体内广泛存在一种超凡基因，这种超凡基因自秦朝之后迅速惰化，到了现代社会已经完全沉寂】
【《过秦论》有云：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末日使徒认为这段话暗示了超凡基因的沉寂与始皇帝嬴政有关】
【自秦以后两千年，几乎不再有人觉醒超凡基因，直到末日使徒发现了重新唤醒超凡基因的方法】
【你询问拾肆如何唤醒超凡基因】
【拾肆拒绝了你】
【因为你已经问完了三个问题】
“这么快就问完了？”
王染意犹未尽，他甚至有种自杀重开再来问三个问题的冲动。
几秒后，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算了，下次吧。”
“好不容易活到第十一天。”
这是他第一次活这么久。
他此前最长存活记录是十天，跟林荧在地下室里卿卿我我，最后被军队的导弹轰死了。
他应该已经达成了第二座里程碑。
他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文字继续滚动。
【第十二天，你询问拾肆的伤势】
【你得知拾肆可以自愈损失的血肉，但无法恢复破损的骨头，他的战斗力大不如前了】
【当天下午，你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大地寸寸龟裂，石头从头顶掉下来，巨型照明灯源被破坏，营地陷入一片漆黑，还有巨大的声响从裂缝深处传来】
【经过统计，共计341人在此次地震中身亡，452人受到了轻重不同的伤势，269人失踪】
【末日使徒放弃了受伤较重的302人】
【当晚，营地再次迁徙】
王染喃喃道：“巨兽复苏导致亚欧板块破裂，接下来地震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白帆因厄运缠身被承重梁砸中】
“咦，白帆怎么还活着？”
他有些惊讶。
他记得白帆误食花粉，按理说应该死透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过一劫，居然还能再倒一次霉。
白帆吸引到了王染的注意力。
文字继续滚动。
【第十三天，你们遭遇了更剧烈的地震】
【超过1000人罹难】
【末日使徒放弃了无法行走的伤员】
【营地继续迁徙】
【白帆因厄运缠身发现了女友出轨兄弟的女友的男闺蜜】
“啊这！”
信息量太大，以致于王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到底谁出轨了谁。
跟白帆的经历相比，
末日使徒这边的状况简直乏善可陈，
不是地震就是死人。
【第十四天，今天没有发生地震】
【末日使徒简单休整了一下】
【你注意到即便在如此艰难的时刻，末日使徒仍然没有放弃笨重的青铜门】
【白帆因厄运缠身被流弹击中124次】
“好家伙，瞄准也打不中这么多吧？”王染吐槽道，“这叫倒一点小霉？”
这一刻，
他深刻认识到了紫色天赋的强大。
“这回总该死了吧？”
【第十五天，这一天的地震仿佛无休无止，你们一连遭遇了十六场地震，好在震级都不高】
【你们只损失了800余人】
【当晚仍有地震发生，但所有人都听天由命了，睡觉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王染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字框的下端，他已经不关心末日使徒在地震中的伤亡了，他现在就好奇白帆死没死。
【白帆因厄运缠身......】
“居然还活着！”
王染感到十分惊讶。
【白帆因厄运缠身遇到了末日使徒壹、贰、叁、伍、柒、玖和教主零】
第二十六章 开启随身仓库
【白帆的厄运消散了】
“怕不是死了吧？”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只是拿白帆试验一下【人间扫把星】的威力，而【人间扫把星】的描述是让别人比他“更”倒霉。
当时他刚加入末日使徒这个最有可能苟过末日的组织，大体还算幸运，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能让白帆倒霉到这个程度。
白帆八成是被挫骨扬灰了。
人没了，
缠绕他的厄运自然消散了。
“这天赋要慎用啊！”
要是拿来捉弄人，结果一不小心把人送走了，吃席的时候怪不好意思的。
模拟器中，天灾愈发严重了。
【第十六天，地震愈发剧烈】
【你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只是颤抖强度的不同，严重时不得不抱紧点什么才能稳定身体】
【物资在行进中丢失大半】
【面对如此糟糕的情况，末日使徒们仍然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声称更大的灾难随时可能降临】
【你就此询问了拾肆】
【你得知巨兽苏醒对永安市附近的地质结构造成了巨大破坏，永安市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洪水，地底平原将变成一片汪洋】
【你得知末日使徒早有准备】
【你得知末日使徒经过精密计算找到了一片安全区，那里的地势会在近几日剧烈抬升，最终耸出地面成为一座山峰】
桑田变沧海，渊底起雄峰！
王染有些惊叹。
这样的地质变化在大自然中要耗费数万乃至数亿年的漫长时间，可巨兽复苏才不到一个月就要发生了！
【第十七天，你们冒着生命危险赶路】
【一根石锥朝你落下】
【拾肆将你推开】
【尽管你可以自己躲开，但你还是向拾肆表达了感谢】
【今天没有人统计伤亡人数，因为统计人数的人自己也变成了被统计的对象】
【所有人都麻木地行走着】
【时不时有人被掉落的巨石砸死，其他人看也不看就从遇难者的尸体边走过，哪怕被溅到血也没有任何反应】
【每天都有人主动脱离队伍】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在永无止境的灾难中，生与死的界限无比模糊，人们开始渴望死亡胜过生存。
【第十八天，你们终于赶到了安全区】
【你发现安全区一点也不安全，因为这里的地质运动比其他地方更剧烈，石头经常像下冰雹似的从高处掉落】
“永安市这地方这么衰，末日使徒为什么不提前跑路？”
王染有些疑惑。
按理说末日使徒是最清楚末日进程的人，他们肯定有机会在末日降临前离开永安市。
【你在一次大规模坍塌后与拾肆失散】
【你独自一人苦苦支撑】
【你在这一天几乎没有任何休息】
【第十九天，你感到身心俱疲】
【腹中的饥饿促使你顶着大地的震颤寻找食物，你发现了几具尸体，但你无法克服内心的抗拒】
【你决定靠强健的体质抵御饥饿】
【你苦苦支撑】
【你在这一天几乎没有任何休息】
【第二十天，你听到了水声】
【起初你以为是错觉，但水声越来越大，逐渐呈现轰鸣之势】
【洪水朝你涌来】
【你被卷入洪水】
【洪水中的花粉进入你眼耳口鼻，迅速在你体内生根发芽，把你的气血转化成养分，从你的眼眶、耳朵、嘴巴和鼻孔中爆出一丛丛蘑菇】
【你在极度痛苦中一头撞向岩壁】
【你死了】
“要是没有跟拾肆走散就好了！”
王染有些惋惜。
虽然进到了安全区，但他这个位置的板块上升不够快。
拾肆肯定知道哪里的板块上升最快。
如果没有跟拾肆走散，他就可以搭板块上升的顺风车回到陆地，躲开这一场致命的洪水。
但没有如果，二十天就是他这次的极限了。
【开始结算】
【您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以下成就】
【①弃明投暗】
【身为救世主的你竟然投靠了灭世组织】
【②徒步者】
【世界末日果然来了，居然有人为了活命，靠两条腿蹦哒了300公里】
【③扫把星】
【有人因为你连续不断地倒霉】
【④问题宝宝】
【你提出了超过十个问题】
【⑤死亡见证者】
【你亲眼目睹超过一千人的死亡】
【⑥大杀特杀】
【你在短时间内连续击杀了超过300个目标】
【⑦倒霉蛋】
【别人都坐车跑了，就你没上去】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20天】
【恭喜您获得27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27次天赋抽取机会】
二十天！
这是他第一次活这么久，只可惜跟拾肆走散了。
但这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恭喜完成里程碑任务】
【恭喜获得额外天赋栏】
【恭喜获得传说天赋抽取机会】
【恭喜开通随身仓库功能】
他达成了第二座里程碑！
王染心中默念：开启随身仓库！
下一秒，一颗拥有强烈科幻感的蓝色立方体出现在他眼前。
【随身仓库】
【等级：壹】
【体积：100m³】
【收取距离：3m】
随身仓库作为模拟器的一个功能，不需要启动【时空置换】就能使用，如果里面装满铁块和石头，打开之后砸死几个人毫无问题。
王染对着桌上的水杯瞪眼睛。
收！
水杯悄然出现在立方体中。
“王染！”
王染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今天起得这么早啊？”
他的舍友起床了。
王染礼貌地回答：“嗯，昨晚睡得早。”
他转身去阳台洗漱，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舍友充满疑惑的声音。
“诶，我水杯呢？”
王染默默将他收走的水杯放到阳台上。
他一边刷牙一边靠着阳台的护栏向楼下望，只见早起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朝食堂走去，其中有些人背着挎包，显然是一吃完饭就要赶去做实验的苦逼学长。
这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但对刚从模拟器里死出来的王染而言却无比美妙。
普通好啊！
没有没完没了的地震，没有发射尖刺的怪物，没有绝望麻木的灵魂......
王染转身将嘴里的漱口水吐进水池。
“抽取传说天赋！”
第二十七章 救苦度厄
时间在流经王染身边的时候被无形伟力拘禁，再无法向前推进一分一毫，王染好奇地左右张望，空间随着他的目光寸寸崩裂。
宏大的赞歌由虚无中奏响，澎湃的律动簇拥王染步入虚无。
深邃的黑暗在王染眼前徐徐淌出，星斗如沙粒般铺陈其上，散发着光耀亘古的璀璨神辉。
煌煌荧荧，夺人目睛！
王染腰杆笔直地站在原地，他的心脏在胸膛下发出熔浆般的灼目之光，赤红的光晕在血管里流淌，猩红的蒸气从皮肤下迸发。
巍峨兮若神灵降世，
浩浩兮如天子披甲！
王染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其实刚获得【鬼神降世】这个天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些神异的变化了，只不过一回到现实就看不到了。
要是在现实中也能显化就好了，
超拉风的好吗！
【请做出您的选择】
王染仰头望向镶嵌在黑暗中的群星。
他缓缓合上了眼睛，任思绪随着神话传说的古老气息飘荡，直至自然而然地停泊于某处。
“就是它了！”
王染随着冥冥中的直觉抬手一指。
一颗乳白色的星辰蒸腾出滚滚气浪，将周遭的黑暗斥退，然后彗星坠地似的直奔王染而来。
轰！
似乎寂静无声，又分明雷音撼世，扭曲的感觉令王染的身躯在痛苦中颤抖。
【恭喜您获得天赋“救苦渡厄”】
王染背后凭空生出一座金轮。
他的眉宇变得温和而友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亲和力，仿佛说什么都蕴含天地至理，值得天地万灵追随。
虚无之境在金轮的光辉中徐徐消散。
【救苦度厄】
【你可以度化正处于苦难之中的生灵，使其感念你的恩德，成为你忠诚的追随者】
【跟我走，包吃住！】
【共鸣：暂无】
【冷却时间：无】
王染回到了现实中。
他惊讶道：“好邪性的天赋！”
这个天赋的效果居然是把受苦受难的人变成自己的追随者，而且没有冷却时间！
末日中最不缺的就是受苦受难的人！
如果他刚才模拟时有这个天赋，说不定可以趁拾肆被花粉折磨得一身坑洼的时候，把拾肆变成他的追随者。
那样他就没必要为了三个问题翻来覆去地刷这条路线了。
“试一试吧......等等！”
王染忽然瞥见楼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帆！
白帆叼着几根蔫了半拉的草，脑袋左摇右晃，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上去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他正朝宿舍区外走。
王染思索了两秒，最后决定下楼追白帆，因为他有些担心白帆偷偷跑路。
他只知道末日降临的那一天白帆不在学校，但不清楚白帆具体是什么时候溜走的，说不定就是今天。
他不希望因为一时疏忽把白帆放跑。
......
“我真是栓Q了，你们是不是闲出他那个屁了个der了，九泉下老祖宗托梦了让你们掀地球儿天灵盖？”
“瞅瞅你们那脑残的气质，你们配代表全人类吗？”
白帆满怀怨念地嘀咕着，他嘴里叼着的草有节奏地翘动，活像电报机的一排按键。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白帆！”
白帆吓得一哆嗦，差点立正敬礼。
王染笑眯眯地说：“早上好！”
“吓我一跳！”白帆忿忿道，“离我远点！烦着呢！”
王染没把白帆的话当回事，他笑着说：“昨晚是误会，我也没想到那扇门那么不结实。”
他停顿了一下后补充道：“我不是给你补偿了吗？”
他走之前给白帆塞了一堆避孕套，加起来起码值三四百块钱，绝对够抵消那扇门的损失了。
反正门不用白帆自己修，
学校会处理。
白帆恼道：“那我也得用得上啊！”
世界末日了个球的！
他母胎单身到现在，连个舍友都没有，一时半会儿去找谁奏响生命的大和谐？
“早晚用得上！”王染笑嘻嘻地说，“走吧，一起吃早饭！”
白帆撇嘴道：“我要去永安寺求签，你自己去吃吧。”
王染诧异道：“你还信佛？”
白帆翻了个白眼：“不信，但我听说永安寺的签很灵。”
王染来的时候把白帆的嘀咕声听得真真切切，他确定白帆对末日使徒有极大的意见。
他心想白帆现在去求签，是因为内心已经迷茫到不得不求助于玄学的地步吗？
如果是这样，
今天就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那我也不吃饭了，我跟你一起去永安寺求签，我想问一问我的学业。”王染停顿了一下，“你想问什么？”
白帆皱眉道：“你不能自己去永安寺吗，非要跟我一起？”
王染反问道：“自己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白帆沉声道：“我是说我要自己一个人去，你别跟着我......”
“白帆！”
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人，
他打断了白帆的话，
白帆看到他以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王染露出不易察觉的惊讶，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尹南涧，
末日使徒拾肆！
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他们的目光在彼此脸上跳跃，心中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个疑问：他怎么在这里？
王染乖巧地打招呼：“学长好！”
他看了看尹南涧又看了看身边的白帆，心想尹南涧是专程来堵白帆的吗，白帆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已经暴露了吧？
尹南涧微微颔首：“你怎么跟白帆在一起，你们是同学吗？”
白帆眉关紧锁：“你们认识？”
三块方砖上分别站着一个末日使徒、一个末日使徒的叛徒、一个新手救世主，气氛不知不觉变得紧张。
王染解释道：“尹学长是我在社团里认识的，白帆跟我是同学。”
白帆盯着尹南涧的眼睛问道：“你来找我干嘛？”
尹南涧对王染说：“我跟白帆是发小，我们有点私事要谈，学弟可以回避一下吗？”
王染点了点头：“你们聊。”
他早预料到尹南涧会有一些话想跟白帆单独说。
他正要回避，却被白帆一把抓住了袖子。
“你别走！”
第二十八章 抽取天赋
王染疑惑地看向白帆。
不让我走？
但你们末日使徒之间的对话，我一个普通学生不方便听吧？
“有什么可回避的？”白帆冷言冷语道，“有屁快放，不然我送你去江里喂鱼！”
王染听出了赤裸裸的杀意。
他忽然意识到白帆现在跟末日使徒的关系可能比他想象得更恶劣。
尹南涧皱眉道：“你威胁我？”
白帆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尹南涧冷哼一声：“马上就考试了，好好按老师划的重点复习，不要分心干别的事，争取拿一个好成绩，别让大家失望！”
王染目光闪烁。
白帆嗤笑一声：“就这？你可以滚了！”
尹南涧深吸一口气：“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白帆望着尹南涧的背影骂道：“大傻der！以后指定没你好果汁吃！”
尹南涧消失在拐角。
王染明知故问道：“白帆，学长劝你好好学习，你对他态度怎么这么差？”
白帆甩开王染的袖口：“要你管？”
王染撇了下嘴。
他意识到白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还可能因为他认识尹南涧，把对尹南涧的一部分不满转移到了他身上。
真是一个恶劣的家伙......
等我技能冷却好了，看我怎么教育你。
王染一路跟着白帆走出校门。
他们搭上了同一辆前往永安寺的公交车，期间王染几次挑起话题试图沟通，但白帆怀揣着沉重的心事，始终一言不发。
王染暗自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说话。
他之前模拟获得了270个属性点和27次天赋抽取机会，正好趁坐车的时候处理一下。
他把属性点按2:1:1的比例分别加给力量、体质、敏捷，然后把多余的两个属性点按惯例加给力量。
力量与攻击力直接相关，
王染希望力量最先达到1000点属性上限。
他的属性面板焕然一新。
【力量：348】
【体质：230】
【敏捷：203】
【精神：10】
【悟性：10】
精神和悟性仍然只有10点。
王染是实用主义者。
虽然精神达到300之后【鬼神降世】能开启一层共鸣，但他马上要跟白帆摊牌，现在的【鬼神降世】就够用了，不急着提升。
他要多提升基础属性，尽量在不开启【鬼神降世】的情况下解决问题，因为【鬼神降世】肯定会闹出很大动静。
他不希望引人注意。
至于悟性，
无论是在武侠还是修仙小说里，悟性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问题是王染不知道他把悟性提起来以后去悟什么。
他又没有武学秘籍之类的东西。
难道悟高等数学吗？
或许他能从末日使徒的青铜门上悟出点东西，但这也不急于一时。
王染扭头瞅了瞅白帆。
白帆望着窗外出神，丝毫没有开口讲话的意思。
王染撇了下嘴，开始抽天赋。
悠扬的钟声在他耳畔响起，一行行颜色各异的文字如瀑布般坠下，一共二十七个天赋，让他看得目不暇接。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最终从里面挑出三绿两蓝。
【讴歌：你的赞美更容易使人接受和信服（我夸老板丑得有特色，老板喜极而泣，当即开除了他自己，提拔我做老板！）】
【假寐：你只需要休息极短的时间就能恢复精力（女朋友对我百依百顺，因为我没有贤者时间。）】
【你说句话啊：你可以强迫不想说话的人开口讲话（这场有我就不可能冷！都愣着干什么？说话啊！）】
在低品质的天赋中，王染更青睐功能型的，毕竟品质限制摆在这里，加数值加不了多少。
【讴歌】是个舔狗天赋，选了之后可以靠夸奖别人获得好处。
他上次模拟就是靠拍马屁拉近了跟拾肆的关系，有【讴歌】的话效果肯定更好。
但这个天赋跟【气功大师】有一定程度重合。
【假寐】对于持久战有很大帮助，眼一睁一闭就又生龙活虎，在某类特定场景下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对不可描述之事的助益更是巨大，这一点在备注里都明示了......
【你说句话啊】用得好可能有奇效，但王染不清楚这句话的效果是让对方说出他想听的话，还是只是单纯开口说话。
前者是拷问神技，后者则不堪大用。
除了这三个绿色天赋，还有两个强大的蓝色天赋。
【哭长城：你可以随时随地痛哭一场，你的哭声将对周围建筑物造成巨大冲击（我一出生就哭塌了接生我的医院，在我能控制之前，我们家一直在郊区住帐篷！）】
【一拳：奋起全身力量轰出惊世一拳，此后三天全属性降低50%（我致郁了我的跆拳道老师！）】
【哭长城】的效果十分强大，
不过王染想不出在哪能派上用场，
毕竟是现代社会，
又不像古代到处都是坚固的城池。
但【一拳】十分实用，
可以当做必杀技，
而且在现实里也很好用。
王染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假寐】和【一拳】填充他的两个空白天赋栏。
【一拳】是必选的。
【假寐】则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相比于其他几个天赋，它的应用范围更广泛，作用效果比较明确，而且对战斗也有帮助。
跟甚么贤者时间没有任何关系。
这下天赋栏又满了。
第三座里程碑是什么？
王染在心中询问。
【当前里程碑任务：存活一百天】
王染愣住了。
他最长才活了二十天，而且还忍辱负重加入了末日使徒。
要存活一百天也太难了！
【达成后奖励两个空白天赋栏和一个传说天赋，开放新功能即时模拟，同时随身仓库进阶一次】
【即时模拟功能开放以后】
【您能够以您所在的时间点为起点，模拟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初始阶段可以模拟十分钟内的未来，达成新的里程碑可延长模拟时间】
王染眼前一亮，
他心想这不就是预知未来吗？
这可太厉害了！
不过他该怎么存活一百天呢？
出国？
巨兽复苏会导致亚欧板块破裂，永安市是末日的起点，如果他在末日降临前跑到地球的另一面，肯定能多活很长时间。
但他得快去快回，因为他得阻止末日使徒举行唤醒仪式。
“永安寺，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第二十九章 夜郎遇文星
白帆一言不发地起身，王染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下了公交车。
白帆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王染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然后笑嘻嘻地凑到白帆身旁：“我听说永安寺是唐朝永安大和尚修建的，历朝历代都以灵验著称。”
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来过永安寺，记忆里有一些关于永安寺的知识。
这时，白帆望着永安寺的方向停下了脚步。
王染向前眺望，
他看到永安寺门口有许多人在排队。
宝刹庄严，净地清静。
永安寺声名远扬，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为了保护永安寺内部的建筑和景观，寺庙对同一时间的参观人数做出了限制。
出一人进一人。
此刻虽然是早上，但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如果他们也老老实实地排队，恐怕一口气就排到中午了。
想来白帆是不愿意排队的。
毕竟白帆不是虔诚的佛信徒，他只是听说永安寺灵验，所以来求根签。
他再犹豫一会儿可能就放弃了。
王染眼珠一转：“今年来永安寺礼佛的人比去年多很多，我知道一条不用排队的小路，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白帆轻哼一声：“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终于肯开口讲话了。
王染笑道：“跟我来！”
王染领着白帆朝永安寺的东侧走去。
“生人献奉？”
白帆瞧见印在寺庙外墙上的一行金漆大字，不由地惊讶出声。
“寺庙也搞活人献祭？”
王染的耳朵微微一动。
也？
什么意思？
难道末日使徒搞过活人献祭？
他一边思索一边提醒白帆：“你读反了，这行字应该从右往左读！”
“哦——奉献人生？”白帆恍然大悟，“我就说嘛，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搞活人献祭也太out了！”
显然，白帆是反对活人献祭的。
如果末日使徒搞活人献祭，这肯定是白帆背叛末日使徒的原因之一。
白帆询问道：“你说的小路在哪？”
王染露出促狭的笑意：“就在眼前！”
白帆茫然地看着眼前朱红色的院墙。
他纳闷道：“到了？”
这不是一堵墙吗？
王染笑眯眯地说：“墙里墙外都没人，我们从这里翻进去就不用排队了。”
白帆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不用排队的小路？”
王染理所当然地答道：“是啊！不用排队！”
白帆瞪眼道：“可是路呢？”
王染面不改色地答道：“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能过不就是路吗，你不会翻不过去吧？”
白帆恼道：“谁说我翻不过去？”
王染反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用排队√
路√
这不是都有了吗？
白帆沉声道：“你不怕佛祖怪罪吗？”
王染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佛祖的安排？”
说罢，他跃起扒住院墙的边沿。
“别磨蹭了！”
王染双手一撑，潇洒地坐到墙头上，然后一个后仰朝墙里栽下，迅速从白帆的视野里消失。
白帆急道：“喂！等等我！”
......
永安寺的牌匾由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亲笔书写，经过历代僧侣修缮，到明朝由皇家下旨镀金，市场估价3000万RMB。
牌匾后是一座宏伟的四方广场。
广场正中央摆放着一尊由9吨白铜铸成的香炉，游客们见到这尊香炉都愿意买一炷香供奉，以致空气里的香烛味累日不散。
走过香炉一抬头就能望见金碧辉煌的永安金佛塔，塔里供奉了686座佛像，还藏着数不胜数的珍宝密宗，平时禁止游客进入。
“我真是拴Q了！这庙也太壕了吧！”白帆对眼前的景象叹为观止，“连殿顶都是镀金的？”
截止目前，他们经过的每一座大殿都金光灿灿。
王染赞同道：“壕无人性！”
永安寺接受历代佛教徒的香火供奉，全庙大小物什加起来价值20亿不止，金佛塔中据说还藏着稀世奇珍舍利子，那更是无价之宝！
但有什么用呢？
王染喃喃道：“香炉实现不了愿望，佛像也化解不了苦难，信仰只是虚无缥缈的心灵寄托罢了。”
末日降临的时候，这座千年古刹庇护了几个人？
一个都没有！
进行救援行动的军队甚至不往永安寺的方向走，因为这里没有任何人活下来，上到主持下到信众，无一例外全部惨死。
白帆诧异地看了王染一眼。
一位灰衣僧侣朝王染走来：“众生皆苦，佛与我同，欲求极乐，唯有自渡。”
王染低头道：“无意冒犯。”
僧侣双手合十：“无妨！”
白帆问道：“求签去哪里？”
僧侣露出平和的微笑。
“请跟我来。”
僧侣领着王染和白帆来到一处偏殿，这里聚集着很多人，都是来求签的，殿外摆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功德箱。
僧侣介绍道：“求签和解签都免费，愿意的话可以捐一些香火，捐多捐少都可以。”
他转身取来一只签筒。
“谁先来？”
王染看向白帆。
白帆伸手：“我先来！”
僧侣轻轻摇晃了几下签筒，他语气温和地说：“凭直觉取一支签，不要思考。”
白帆点了点头。
他翻手取出一支签，签上写着四行小字。
时凶遇太平，
门中井水清，
昌荣如日月，
夜郎遇文星。
白帆盯着这支签看了又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几秒才把这支签递给僧侣：“麻烦大师为我解签。”
僧侣接过签看了一下：“你要问什么？”
白帆思索道：“我要做一件事，这件事有点危险，我想问问这件事能不能做成。”
王染抬头看僧侣。
僧侣捧起灵签沉吟道：“几年踪迹在江湖，名利无成困路途......”
白帆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他虽然不懂解签，
但这两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
僧侣话锋一转：“今日相逢官贵力，好番春色满皇都！”
白帆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要做的这件事刚开始会受到阻碍，可能会寸步难行，让你产生半途而废的念头。”僧侣郑重其事地说，“但你应该发挥智慧，坚持到底，有贵人扶助，一定能够成功！”
王染眼皮狂跳。
白帆一脸迷茫：“贵人扶助？”
“今日相逢官贵力，施主仔细想想这两天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僧侣轻声道，“他可能就是你的贵人。”
特别的人......
白帆思索了两秒，扭头看向王染。
第三十章 薛定谔的签
王染面不改色地说：“你瞅啥？”
白帆噎住了：“我......”
一口浑然天成的东北大碴子腔硬是把白帆想说的话给顶回肚子里了，让白帆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王染扭头对僧侣说：“我也求一签。”
他本来是不信玄学的，但白帆这签解出来之后惊到了他。
今日相逢官贵力！
官贵说的不就是他吗？
他有白帆无法比拟的力量和国家高层的联系方式，又有意跟白帆合作，对于白帆而言当然是遇到了贵人！
这签还挺准的。
因此王染也想求一签，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拯救这个世界？
僧侣微微颔首。
他将白帆的签插回签筒，摇晃了几下，然后递到王染面前。
王染随手抽出一支。
四野无人到，
行人路转迷。
虎狼吞瞰地，
险处更逢危。
这支签字里行间都透着凶恶之象。
僧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神情严肃道：“施主，你想问什么？”
王染略微思索后说：“我也有一件事要做，有点危险，想问问这件事能不能成？”
白帆不满道：“你学我说话？”
王染没有理会白帆，他对僧侣问道：“法师，此签何解？”
僧侣叹气道：“此签不妙啊！”
王染抿了下嘴唇。
僧侣沉吟道：“千谋万计事难成，枉走江山万里程，时宜抽身且守耐，不然别月事来惊！”
不等王染开口发问，僧侣又开口了。
“时运未到，谋事难成！”
“施主应该耐心等待，贸然行动势必遭遇阻碍，轻则丢失财货，重可损伤性命！”
“三思！三思啊！”
僧侣的语气十分之重，以致于周围的游客都朝他们看来。
白帆讶异道：“你问的什么？”
王染耸了下肩：“学业呗！”
呵！这签一点都不准！
垃圾！
白帆咂了咂嘴：“千谋万计事难成，你这学业挺艰辛啊，真是栓Q了！”
僧侣也愣了一下。
王染轻描淡写地说：“我们走吧。”
白帆甩手道：“走吧走吧，这里没意思！”
什么破庙，
问学业能问出性命之忧来，
离离原上谱！
亏他还有那么一瞬间仔细思考贵人是谁，他还以为是王染呢！
这两天就王染显得奇奇怪怪，昨晚拆他宿舍门送避孕套，今天大早上非要跟着他来永安寺求签。
笑死，问学业能问出性命之忧，合着就是夏姬八解呗？
真是栓Q！
做人果真不能封建迷信！
阻止唤醒仪式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是天生超凡者，也顶不住组织有大炮啊！
毁灭吧，赶紧的！
他今晚就买机票连夜开溜！
一群普通人都有信心活到末日结束，他不信自己天生的超凡者会活不到那个时候。
苟呗！
看谁更能活啊！
咻——
白帆正在思考今晚订几点的机票，忽然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动，紧接着就感觉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他伸手去摸，
指尖意外触到一根坚硬的针状物。
“我靠！不是吧！”
他面色大变。
这时，王染注意到白帆的异样。
“你怎么了？”
他发现白帆带着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捂着脖子，指缝间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我真是栓Q！”
白帆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从脖子上把针拔了下来，这是一根冰针，通透的冰芯里还残留着一丝淡紫色的液体，须臾之间就在他的掌心融化成一滩水。
这一幕叫王染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
王染瞳孔骤缩。
白帆朝前方的空气伸出手，空气里的水分迅速朝他掌心靠拢，最后只凝聚出一颗玻璃珠大小的软趴趴的水弹。
他脸色铁青。
该死！
能力被抑制了！
组织怎么有这种东西？
有这东西早说啊！
早说他就不这么跳了！
他脸色铁青道：“你回学校把我宿舍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如果我没回去，你把它们交给执法者！”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白帆的身体，
此刻他视线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乔装打扮的末日使徒。
他感到十分惶恐，
失去力量的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一想到被组织抓住的下场，
他整个人都栓Q！
如鲠在喉！
如芒在背！
如坐针毡！
“没时间跟你解释！”
“逃！”
白帆拼命朝人群跑去，恨不得爹妈多给他生两条腿。
王染僵立在原地。
从白帆中针到白帆逃跑，全程不超过十秒，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电光火石间，无数条思绪在他的脑海深处交织，最终凝聚成一个字......
追！
他拔腿朝白帆逃跑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
射中白帆的冰针必然来自末日使徒，而且里面可能含有毒药之类的物质。
如果他不管白帆，白帆很可能会遭遇意外，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肯定不会再回学校了，大概率会销声匿迹。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因为他还需要白帆帮助他阻止唤醒仪式！
虽然追白帆很危险，
但就算不追，
末日使徒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王染紧紧地吊在白帆身后。
他们跑出了永安寺，在人行道上疯狂地奔跑，路上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草！你别跟着我啊！”白帆着急道，“你没看见有人拿东西射我吗，你跟着我，咱俩都得死！”
王染咬牙道：“站住，我有办法救你！”
他们已经跑出永安寺了，末日使徒仍然没有现身，显然是想跟白帆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想等白帆体力耗尽了再把白帆轻松拿下。
他们不能再盲目地逃了。
【时空置换】的冷却还没好，但他有随身仓库，既然末日使徒想玩猫捉耗子的把戏，那他就给末日使徒一个惊喜！
他一挥手，面前的土地凭空凹下一个坑。
白帆：？？？
王染跳进坑里：“过来！我带你逃！”
白帆懵了。
王染吼道：“发什么呆？”
白帆回过神，立即折返回来跳进坑里。
王染再一挥手，土石回填。
这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末日使徒终于现身了，他们是在公交车站等车的乘客，是墙根蹲着玩手机的中年大叔，是马路边推车卖红薯的阿姨......
十多人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
尽管他们已经跑得很快了，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填平的土坑，哪里还有王染和白帆的身影？
猫捉耗子，但耗子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