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赎罪天使
叮！
就在王染即将跨进传送门的时候，
竹简忽然震动了一下。
“训练期间，守望者协会向您发送了一封邮件。”竹简提醒道，“守望者协会说您的申请得到了批准，要求您尽快到守望者协会报道，重新审核实力。”
王染愣了一下。
他这几天训练得太投入，把守望任务忘得一干二净！
他纳闷道：“这是什么时候的邮件，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竹简答道：“邮件来自五天前。”
它停顿了一下后解释道：“训练室是特殊空间，外界信息无法进入，直到您刚才离开训练室，邮件才进入您的信箱。”
王染把迈进门里的腿拔了回来。
地球时间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他现在回去也无所事事，正好去守望者协会一趟。
顺便见一见阿克希娜，把上次的任务报酬结清了。
阿克希娜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地球快太多，地球一天那边三年，万一阿克希娜出了什么意外，他就不知道找谁要泉眼了。
王染询问道：“你能把我传送到十五区的守望者协会吗？”
竹简答道：“诚惠，10摩大币！”
王染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一道半透明的光柱将他笼罩，把他传送到了十五区守望者协会的门口。
相比于他上次来的时候，今天的守望者协会热闹了很多，大厅里站满了人。
“我综合属性三阶，还以为能混进战斗序列里，结果只是后勤序列。”
“后勤序列多好，这可是地狱级守望任务，要不是任务奖励太丰厚了，老子才不来干这送命的活！”
“我查了一下历史记录，守望者协会上一次发布地狱级守望任务还是在两千年前，战损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九！”
王染走进守望者协会，没有着急找小助手询问审核实力的事情，而是好奇地站在大厅里听人议论。
“战损率这么高？那我不去了！”
“唉，我如果不去参加地狱级守望任务，我就要被世界枢纽踢回我自己的世界了，那下场还不如死了算了！”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到地方之后机灵一点，发现危险就开门跑路，成为那幸存的百分之二十一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上次地狱级守望任务，死的大多是战斗序列的人，后勤序列其实没死多少人。”
“那被选进战斗序列岂不是很倒霉？”
“听说加入战斗序列能听神明讲道。”
“哪位神明？”
“真的假的？我有点心动了！”
“就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听神明讲道也没有用，老老实实干后勤吧！”
“……”
这些人都是为了任务奖励才参加任务，他们在传送门前排队，依次前往不同的任务世界，为完成任务做贡献。
王染忽然想起来，他只接受了任务，却没有查看任务奖励。
他招来一个小助手。
他问道：“地狱级守望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小助手答道：“任务详情已发送至您的个人终端，请注意查收！”
话音落地，竹简震动了一下。
竹简上浮现出一行行透着萧杀气息的文字。
【任务名称：灾厄之门】
【您的身份：后勤序列1899853554】
【任务世界：03-9077】
【任务内容：使用精神接驳技术，驾驶探测机器人侦察情报】
【任务奖励：100～10000摩大币】
【任务提示：执行任务期间，因在异界逗留产生的费用由第三区自救委员会承担，可在任务结束后报销，也可由第三区自救委员会提前垫付，但您在执行任务期间，将无法打开返回世界枢纽的通道】
最低奖励100摩大币，相当于300天停留时间，而且在异界逗留的费用可以报销，这对底层民众而言肯定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最高只奖励一万摩大币？”
王染怔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这只是执行后勤任务，低风险低回报，奖励少一些也合情合理。
王染对小助手说道：“帮我联系阿克希娜，她是我上一个守望任务的任务发布方。”
小助手答道：“正在帮您联络！”
叮！
“阿克希娜接受了您的视频请求。”
虚拟画面弹出。
画面里，阿克希娜头戴王冠身披皇袍，面色红润，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王染好奇道：“你当上国王了？”
他记得去阿克希娜的世界杀虫后的时候，那里的人称阿克希娜为将军，怎么一眨眼连王冠都戴上了？
“弹丸之地的小王罢了，不足挂齿。”阿克希娜谦卑道，“我的父亲是这个世界的上一任君主，我在您的帮助下平定了虫灾，顺理成章地继承了他的王位。”
王染笑道：“恭喜！”
他在世界枢纽待了七天，阿克希娜的世界过去了两年多，之前那个披坚执锐的女将军如今已经成了手握权杖的一国之主，而且是携着镇压虫灾的功绩上位的功勋女帝！
世事无常啊！
不过......
王染一想到之前的模拟，他就无法直视阿克希娜的眼睛。
“您是想来研究我的泉眼吗？”阿克希娜眉眼弯弯地说，“就趁现在吧，我刚处理完国事，可以好好陪您。”
王染微微颔首。
小助手出声道：“阿克希娜为您垫付了开启传送门与在异界逗留的费用，本次传送无需额外付费。”
王染右手边的一扇门亮了起来。
世界枢纽与阿克希娜那边的时间流速是1:100，王染不想让阿克希娜等太久，他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跨了进去。
......
空气里浮动着玫瑰花的香味，墙壁上镶嵌着玛瑙和宝石，雪白的地毯铺在黄金砌成的地面上，处处洋溢着奢侈享乐的气息。
王染赞叹道：“这地方不错！”
他两世为人也没有住过这么大这么奢侈的房子。
阿克希娜恭敬地说道：“如果您喜欢，我可以让人把这里改造成您的行宫，欢迎您随时来游玩。”
王染摆了摆手：“不必了。”
他如果想住宫殿，可以让晨曦使徒专门给他修一座，以他的财力，最后建起的宫殿绝对比阿克希娜的这座奢华无数倍！
只是没这个必要。
“您吃过了吗？”阿克希娜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请您共进晚餐，感谢您对这个世界的拯救之恩。”
“不了，现在就带我去看那座泉眼吧。”王染摇头道，“守望者协会发布了一个地狱级守望任务，我等会儿要去报道。”
阿克希娜眼底掠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
“陛下！我好像听到......”
这时，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她看到王染，
一下子呆住了。
王的寝宫，怎么有男人？！
“退下！”
阿克希娜厉声呵斥。
侍女吓得哆嗦了几下，然后低着头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退了出去。
侍女走后，阿克希娜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她是新来的，我念在她父亲追随我战死，这才把她带在身边，但她行事太莽撞了，我等会儿就打发她回家！”
王染摆了摆手：“不必了。”
他不觉得侍女进来有什么不妥，况且如果阿克希娜真心想打发这个侍女回家，就不会对他说这个侍女的背景了。
阿克希娜轻轻抿起嘴唇。
王染催促道：“我们出发吧。”
虽然阿克希娜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两年，但他感觉阿克希娜还是有些不对劲。
阿克希娜将手指举到嘴边，昂起雪白的脖颈，口中发出尖锐的哨声。
呜！
一股暴虐的精神威压从远处笼罩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片快速移动的阴影。
王染扭头朝阳台外望去，只见一头红色皮肤的巨龙围绕着宫殿盘旋。
他问道：“这是你的宠物？”
有点帅啊……
差点忘了阿克希娜是龙骑士了！
阿克希娜微笑道：“它叫艾琳娜，是我的战斗伙伴。”
王染期待道：“我们骑它去？”
阿克希娜点了点头，她扭头喊道：“艾琳娜！有贵客来了！载我们一程好吗？”
“吼！”
红龙重重地踏在阳台外的露天平台上，对王染发出一声凶悍的咆孝，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王染来了兴致。
从吼声蕴含的精神威压来看，这头红龙也就世界枢纽里三阶四阶的水平。
他直勾勾地盯着这头巨龙，六千点精神属性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吼呜……”
威风凛凛的红龙一下子怂了，叫声急转直下，变得绵软无力。
它用翅膀遮住头，只给眼睛露出一条缝，庞大的身躯不停地颤抖，显得分外滑稽。
“卖相不错，胆子有点小。”
王染收起精神威压。
阿克希娜无奈地笑了一下。
胆子小？
艾琳娜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害怕过，明明是你太凶了……
她踩着红龙的翅膀走到红龙背上，王染跟在她身后。
红龙背上的龙鞍说小不小，刚好能坐进两个人，就是有点挤。
阿克希娜坐进龙鞍。
王染犹豫一下后也坐了进去。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王染面色窘迫：“要不……”
“艾琳娜！”阿克希娜大声喊道，“还等什么呢？”
呼——
红龙展开双翼，原地卷起狂风，呼啸着朝天空飞去。
王染为了不掉下去，不得不伸手穿过阿克希娜的腋下，握住龙鞍前端的扶手。
王都的几十万平民全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的女王在一个男人怀里一飞冲天。
……
华丽的宫殿逐渐从二人的视野里消失，他们谁也不说话，气氛越发的怪异。
“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世界枢纽，守望者协会发布地狱级守望任务，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阿克希娜打破了沉默。
王染点了点头：“第三区遭遇了末日侵袭，可能有几个邪神真身介入，守望者协会专门发布了一个地狱级守望任务。”
“那一定很难吧？”阿克希娜问道，“我的任务只是普通级。”
王染思索道：“听说战斗序列的伤亡率很高，但后勤序列还好。”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就被分到了后勤序列里，任务是操纵机器人探索情报。”
“危险不大，只要完成任务就奖励一百摩大币。”
阿克希娜心动道：“这么多？”
她掏空整个世界才换到一千多摩大币，支付了王染的酬劳后就只剩八百多。
她现在都不舍得进世界枢纽了，生怕把摩大币花光了。
她激动地挺了一下胸。
王染的手臂顿时感受到两团有温度的柔软。
王染默不作声。
虽然被顶得不太舒服，但松手容易从龙背上跌落，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忍受一下了。
“我可以参加吗？”
阿克希娜问道。
王染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红龙盘旋着下降，翅膀带起的狂风把树林压出半球形的凹陷，林子里的鸟和野兽全都害怕地朝周围散去。
“王！”
红龙一落地，士兵们就围上来行礼。
他们一边行礼一边打量抱着阿克希娜的王染，眼神里写满了好奇心和求知欲。
王染松开手，率先跃下龙鞍。
阿克希娜站起身，踩着红龙的翅膀走到士兵们面前，她威严道：“不用管我，去执行你们原来的任务吧。”
“是！”
士兵们纷纷起身，他们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巡逻，不过心思已经不在巡逻上了。
“尊敬的强者，请跟我来。”
阿克希娜带着王染走进密林，来到一座凋像前。
这座凋塑通体漆黑，背后有一对合拢的翅膀，看上去像一位女性天使。
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姿势。
她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颅，双手捧在脸下面。
王染凑近观察。
创作这件凋像的凋刻家一定是个天才，他把天使脸上的悲戚凋得活灵活现，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阿克希娜介绍道：“这座凋像就是产出神圣泉水的泉眼，她的眼泪就是神圣泉水，每年只流三滴。”
神圣泉水是凋像的泪水？
听着阿克希娜的话，王染把目光挪动到凋像的眼眶。
他刚才就看到凋像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但他还以为是林中的雾气，没想到是正在凝结的神圣泉水。
有意思，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传说这座凋像是一位赎罪天使。”阿克希娜解释道，“因为做了错事，被神明变成石像跪在这里赎罪，直到泪水积满掌心的那天才能重返人间。”
说到这里，阿克希娜笑了一下。
“不过这只是个传说罢了，现在她是您的了，您想怎么研究都可以，弄坏了也没关系。”
王染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只水龙头。
这只水龙头的前端与一般水龙头没有差别，但末端没有管道，而是一截尖锐的圆锥。
【奇异水龙头】
【快速获得任何东西里蕴含的液体，效果强弱完全取决于你把它插到什么东西上面】
阿克希娜疑惑地看着王染。
王染直勾勾地盯着凋像的眼睛，他喃喃道：“流眼泪的凋像，脑子里一定都是水吧？”
第十九章 白捡一个天使
在阿克希娜好奇的目光里，王染把水龙头插进凋像的额头。
凋像的气质变得不伦不类，酷似公园草坪上的自来水池子。
王染解释道：“我可以用这个水龙头把凋像里的神圣泉水抽出来。”
他相信没有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凋像里肯定储存了不少神圣泉水。
其他人只能苦哈哈地等泉水流出来，但他有奇异水龙头，可以直接给凋像放水！
唯一的问题是他会赚多少？
一瓶盖神圣泉水就是一百滴，每一滴都能创造一个超凡者。
假如他能从凋像里抽出一矿泉水瓶那么多的神圣泉水，他就可以创造一万名超凡者！
如果一整座凋像里都是神圣泉水......
嘶——
引领地球跨入超凡时代？
王染越想越兴奋。
他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满怀期待地拧开了水龙头。
嘎吱！
水龙头里传出怪异的声响。
紧接着，一滴殷红的液体滴了出来。
看到这滴液体的颜色，王染莫名地觉得这是神圣泉水的原浆，稀释之后就会变成神圣泉水。
他不假思索地把这滴“原浆”装进了随身仓库。
滴嗒滴嗒滴嗒
液体的流速越来越快，几秒后开始淅淅沥沥地流，同时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
王染嗅了嗅，感觉有点熟悉。
不过他没多想，他还在思考一滴“原浆”能稀释成多少滴神圣泉水，这一波是不是大赚特赚？
旁边的阿克希娜却眉关紧锁。
她盯着从水龙头里淌下的殷红液体，几次想要开口，但一抬头看到王染平静的神情，就又抿起了嘴唇。
只是眼神越来越疑惑了。
过了半分钟，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殷红液体已成涓涓之势。
阿克希娜实在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尊敬的强者，这好像不是神圣泉水......”
王染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
阿克希娜迟疑道：“好像是血......”
血？！
王染愣住了，因为在得到阿克希娜的提醒后，他突然闻出空气里的味道了。
这他么是血腥味啊！
他前几天阻止唤醒仪式，白帆把现场搞得跟人间地狱似的，当时这种味道差点把他熏吐。
但凋像怎么会流血？
王染悚然一惊，急忙把水龙头拔了下来。
奇异水龙头的插入是概念层面的插入，不是在物理层面钻一个洞，所以拔出来以后没有出现脑洞大开的惊悚场面，天使凋像的额头仍然光滑如初。
王染看着凋像泪汪汪的双眼，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传说似乎是真的……
下一秒，
泪水从凋像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不是滴，是喷！
金灿灿的泪水如瀑布般从凋像的眼眶垂下。
王染尴尬地退后半步。
【开启即时模拟】
【沉睡在神话中的赎罪天使复苏了】
【她的泪水积满了掌心】
【神明按照约定解除了对她的封印】
【她向你宣誓效忠】
王染愣住了。
他还以为天使复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砍死，毕竟他往天使身上插了个又粗又硬的东西，还让天使流了那么多血。
结果天使竟然向他宣誓效忠......
这是什么剧情展开？
这时，文字继续滚动。
【你得知这是她与神明的约定】
【封印解除之日，她将效忠第一眼看到的人，成为这个人的守护天使，继续为她曾经的过错赎罪】
原来这也是赎罪的一部分。
王染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这个天使到底做错了什么？
跪了无数年还不够，
好不容易能动了又要效忠别人......
究竟是神明太狠，
还是她错得太过？
【你询问她做错了什么】
【她无声地哭泣】
【你悄悄收集她的泪水】
【她哭不出来了】
【你带她回到世界枢纽】
【你们前往03-9077世界】
【你向守望者协会报道】
【模拟结束】
王染虽然仍有疑惑，但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不仅不是坏事，还能白捡一个守护天使，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天使的实力怎么样，但反正是白给的，带在身边收集点眼泪也好啊！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不过......
王染念头一动，又一次开启了模拟。
【沉睡在神话中的赎罪天使复苏了】
【你不停地偷她的泪水】
【她的眼泪始终无法填满掌心】
【她又陷入了长眠】
【你把泪水倒回她的掌心】
【她没有反应】
【你收起了泪水】
【你把水龙头插进她额头】
【你拧开了水龙头】
【你让她流了不少血】
【你拔下水龙头】
【沉睡在神话中的赎罪天使复苏了】
【你不停地偷她的泪水】
【她的眼泪始终无法填满掌心】
【她又陷入了长眠】
【你把水龙头插进她额头】
【......】
【......】
【......】
【水龙头里什么都没流出来】
【赎罪天使解脱了】
【模拟结束】
王染咂了咂嘴，他发现了一个不算BUG的BUG，可以多搞些泉水，只是有一点缺德。
他又在脑海中快速模拟了几次。
他发现自己只能偷两捧眼泪，第三捧之后天使就哭不出来了，需要插水龙头重启。
但重启会导致天使大量失血，只一次重启就导致复苏后的天使弱不禁风。
两次重启，复苏后当场嗝屁。
“算了，没必要。”
没必要为了一些泪水给天使大放血，损害天使的身体，因为天使会对他宣誓效忠。
不过泪水可以拿一些，毕竟哭都哭了，不拿就浪费了。
想到这里，他把凋像掌心里的泪水转移进他的随身仓库。
过了几秒，凋像的泪水又快溢出掌心。
王染故技重施。
凋像的流量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她的眼泪再也不能像开闸泄洪似地喷涌，只能贴着脸庞淌下，然后从下巴处滴落。
王染自觉坏事做尽，讪讪地收手了。
温暖的阳光里，凋像虔诚地捧着自己的泪水，仿佛捧着一片金色的湖。
她的每一滴眼泪滴落，都在湖面上荡开几圈金灿灿的涟漪，而随着粼粼波光一起荡开的，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生机与希望。
滴嗒滴嗒滴嗒
湖泊的水位一点点上涨，阿克希娜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在阿克希娜的世界，每个人都对赎罪天使的故事耳熟能详，只是谁也没想过验证这个故事的真假。
因为至少需要一千三百三十四年，才能让赎罪天使的泪水积满掌心。
但赎罪天使的眼泪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疗伤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年年都供不应求，根本不可能连续积累一千三百三十四年。
有时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几百年积攒的神圣泉水可能一两年就消耗殆尽了。
所以赎罪天使的掌心一直没有积满过，甚至因为一有泪水就被取走，赎罪天使的掌心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干涸的。
那个“只要泪水积满掌心就能让赎罪天使重返人间”的传说，似乎永远只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直到今天，奇迹发生了！
在王染的摆弄下，赎罪天使泪如泉涌，让阿克希娜有种要见证历史的感觉。
几分钟过去，凋像掌心的湖泊再一次涨到了手掌的边缘。
金色湖水清澈见底，仿佛每一缕阳光都均匀地溶了进去，湖面平滑如镜，倒映着高耸的树木与王染的身影。
阿克希娜和王染都看出，湖面已经微微凸起，随时都可能溢出。
只差最后一滴眼泪了。
在他们的注视下，凋像的左眼逐渐凝结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金色泪滴。
这枚泪滴顺着凋像脸上的泪痕缓缓滑落，最终笔直地坠进她掌心里的湖泊。
滴嗒！
王染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泪滴坠入湖泊，却没有与湖泊融为一体，而是变成了一尾金灿灿的小鱼，在湖泊里欢快地游动。
下一秒，湖泊亮起刺眼的光芒。
他强忍酸痛，睁着眼睛朝光里望去，隐约瞧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伸展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
几秒后，光芒散去。
原本漆黑的赎罪天使凋像所在的地方，站着一位活生生的金发白羽的女天使。
她披着一件金丝勾边的白袍，直勾勾地望着王染，眼神里写满了哀伤与幽怨。
王染没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从这个女天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天使仿佛一头打盹的凶兽，只需眼神用力一点，就能夺去他的性命。
这是什么层次的强者？！
王染心中大惊。
就算是九阶强者也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这......该不会是个神吧？！
模拟里没提这个天使有这么强啊！
这时，女天使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下子心脏狂跳，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我叫安娜•慕拉。”
“我是一个有罪的天使。”
“感谢您的救赎！”
女天使的声音异常好听。
她走到王染面前，忽然单膝跪地，托起王染的右手吻了下去。
一旁的阿克希娜惊得说不出话。
在这个世界，天使是一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完美生物。
她们具备人类能想到的一切优点：美丽、智慧、强大、勇敢、自信、善良……
人类创造了无数个故事来歌颂她们的美好。
阿克希娜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有机会见到一位活着的天使！
她更想不到，这位天使竟然下跪亲吻一个人的手背！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王染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他与安娜对视。
“我愿意做您的守护天使。”
安娜认真地说道。
“我宣誓向您效忠！”
王染默默打量着安娜。
因为失血的缘故，安娜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真诚。
“从今日起！”
“我将思您所思，想您所想！”
“我将做您手中噼砍荆棘的利剑与击碎高墙的盾牌！”
王染怔怔地看着安娜。
在安娜的誓言声里，周围的树林不见了，阿克希娜不见了，风声不见了，鸟鸣声也不见了。
仿佛整个宇宙都远离了他们。
王染凝视着安娜。
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无论未来面对怎样的黑暗与风暴，您都是指引我逃出生天的风帆与罗盘！”
万籁俱寂，只剩下安娜虔诚的低吟。
“我将永远无法离开您半步！”
“我将追随您前往无论任何模样的未来！”
“直至剑断人亡！盾破魂销！”
“以上，吾誓成！”
王染从奇特的状态中恢复清醒。
树林回来了，阿克希娜回来了，风声和鸟鸣声也回来了，世界再一次变得鲜活可爱。
王染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羁绊。
这股羁绊牵着他和他面前的天使，无关贫富，无关贵贱，也无关强弱，只关乎一个永恒不变的承诺。
安娜站起身。
她不卑不亢地说：“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疏离感油然而生。
王染挑了下眉毛，他问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就向我宣誓效忠，你一向是个这么草率的天使吗？”
这不是简单的宣誓效忠。
通过他与安娜的羁绊，他能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一个东西在保证这次效忠的可靠性。
安娜没有立即回答，
她思索了两秒，
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的。”
她呆呆地答道。
王染沉默了。
过了两秒，他开口道：“我叫王染。”
“国王的王，渲染的染。”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什么叫守护天使，但从今天起你可以跟在我身边。”
安娜轻轻点头。
王染问道：“你刚才流了不少血，这对你影响大吗？”
安娜摇头道：“没有伤到根基，修养两天就好了。”
王染心里松了口气。
他说：“我给你找个地方吧。”
安娜点了点头。
王染扭头对阿克希娜说：“你欠我的报酬结清了，我也该回去了，以后如果有事，可以通过守望者协会联系我。”
阿克希娜答道：“好的，尊敬的强者。”
阿克希娜全程围观了王染跟安娜的交流，包括安娜的守护誓言。
她彻底对王染死心了。
有一位美丽且强大的天使陪伴在身旁，这位强者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况且这位强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表现出一丝兴趣，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她有点后悔。
她觉得自己之前应该更主动一些，毕竟这是连天使都愿意守护的男人，傍上了指定有好果汁吃，但她现在彻底没机会了。
王染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屋前，借助屋门打开了返回世界枢纽的传送门。
王染跟安娜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王！”
“属下来迟！请您降罪！”
附近的巡逻队姗姗来迟。
他们一眼就看到赎罪天使的凋像不见了，困惑不解之余，额头不禁渗出豆大的汗珠，生怕阿克希娜一怒之下砍了他们的头。
他们心想：该死！
那座凋像不是连巨龙都无法撼动吗？
怎么不见了？
阿克希娜瞥了他们一眼。
她自然知道凋像为什么不见了，因此没有怪罪巡逻队的想法，只是一脸惆怅地说：“你们不用再守在这里了，再也不用了......”
第二十章 神明之上
白光频繁地闪烁，守望者协会比王染离开的时候更热闹了。
上千扇传送门一刻不停地为第三区输送着人员，其中不只超凡者，还有很多普通人。
虽然普通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如超凡者，但世界枢纽的科技很发达，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也能发挥不小作用，所以很多超凡者会专门组建普通人军团为自己赚钱。
守望者协会不反对这种做法，他们以较低的价格雇佣普通人军团完成一部分危险任务，来减少正式守望者的伤亡。
“这里是世界枢纽吗？”
安娜环视一圈后冷不丁地问道。
王染诧异道：“你来过这里？”
安娜摇了摇头。
她思索道：“在我被封印以前，诸界的强者提出要建立一些勾连万界的枢纽，把所有人的力量凝聚到一起，共同对抗久远岁月以后的浩劫......”
“看样子他们成功了！”
安娜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至少成功了一部分。”
王染听得沉默了。
过了几秒，他问道：“你被封印了多久？”
安娜答道：“我不知道，我在封印里的时候，我的意识是凝固的。”
王染挑了下眉毛。
意识是凝固的......
也难怪，如果意识不是凝固的，就算是神明也很难熬过漫长的岁月吧。
他又问道：“没有世界枢纽的时候，各个世界的人是怎么来往的？”
安娜思索了一会儿后答道：“凝聚神性以后就可以隐约感应到世界壁垒的存在，只要用一把锋利的武器切开世界壁垒，就能进入浩瀚无垠的世界海，再用同样的方法进入其他世界。”
她露出缅怀的神色，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故事。
王染好奇地问道：“你凝聚神性了吗？”
安娜点了点头：“我不仅凝聚了神性，就连神坛也筑好了，只要领悟一条能镇压神坛的规则，我就能点燃神火，成为光照诸界的真神！”
真神——这是神明的境界吗？
王染眼前一亮。
由于某屑跟霸王之间肉眼可见的差距，他一直对神明的力量划分很感兴趣。
他忍不住问道：“凝聚神性之后的修炼境界是怎么划分的，神坛是什么，真神是什么，真神之上还有其他境界吗？”
安娜思索了一下后答道：“在我的那个时代，我们把只凝聚神性但还没有筑造神坛的生灵称为虚神境强者，意思是神性虚浮于灵魂表面，与规则的结合很松散，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
凝聚神性......不堪一击？
王染忽然有种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只有把神性与规则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出规则真正的力量，我们把这样的生灵称为神坛境强者，因为神性会因为与规则的结合而沉淀在灵魂底部，就像祭坛的基石。”
安娜一边说，一边在手上演化种种景象，辅助王染理解。
“当筑起一层神坛，而且有一条能镇压整座神坛的强大规则之后，就可以把所有规则的力量凝聚到一点，点燃光照诸界的神火。”
“这样的强者被称为真神。”
安娜脸上露出憧憬之色，她缓缓说道：“真神可以用神火彻底炼化一个世界，把整个世界同化为自己晋升的食粮，炼化的时候，周围的世界都会被照亮。”
她喃喃道：“诸界恐慌，神威浩荡......”
虚神境跟神坛境的描述只是让王染不明觉厉，但真神炼化世界的时候照亮其他世界，画面感一下子就来了。
王染忍不住问道：“真神为什么要炼化世界？”
安娜答道：“有些世界在形成之初会从世界海里吸收一种非常珍贵的世界源质，真神需要这种世界源质来打造武器。”
兵器......
王染忽然想到他不久前在摩大商城看到的壕剑，那把剑就是用炼化世界后得到的物质锻造而成的。
原来那种物质叫世界源质。
安娜停顿了一下后又补充道：“据说这涉及到真神之后的道路，但这是一个秘密，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王染问道：“炼化世界跟毁灭世界有什么区别吗？”
安娜答道：“没有区别，但大部分真神会在炼化前把世界里的生灵迁移出去。”
王染忽然沉默了。
大部分会把生灵迁走，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真神是连同世界内的生灵一起炼化......
安娜注意到王染的神色变化。
她疑惑道：“您怎么了？”
王染摇了摇头：“我没事，你继续说。”
安娜犹豫了一下后继续讲了下去。
她轻声道：“进入神坛境之后，神与神的实力就开始分化了。”
“有的神底蕴深厚，领悟的规则浩如云海。”
“她们可以筑起不只一层神坛，多层神坛倾碾之下，只筑一层神坛的弱者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传说只要六层神坛就可以硬撼真神而不落下风了。”
“但要筑多层神坛，对领悟规则的要求非常高，不仅要数量多，质量也要好，否则要么筑不起来，要么筑起来之后没有一条规则能主导神坛，无法点燃神火。”
安娜神色一暗。
“我筑起了三层神坛，但缺少一条能镇压神坛的强大规则，所以一直无法点燃神火。”
王染的神色微微一动。
缺少强大的规则......
紫色天赋算不算是强大的规则？
要是他给安娜一个紫色天赋，安娜是不是就能点燃神火晋升真神了？
王染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当年是追随一位真神吗？”
安娜抿嘴道：“是的。”
王染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安娜是因为与真神有约定才效忠他，他不知道安娜的秉性如何，也不知道安娜的效忠誓言有多少约束力。
万一他给安娜一个紫色天赋，帮助安娜晋升真神，结果安娜不再遵守与之前那位真神的约定，翻脸不认人，那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王染熄灭了给安娜紫色天赋的念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对安娜的了解太贵乏了，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不过，可以先给点甜头。
“安娜，你仔细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
王染念头一动。
时空置换！
一股力量从虚无中涌入他的身体，使他的头脑清明了许多。
他在现实中提升属性以后，末日面板也相应有所变化，但单纯加点不能突破属性桎梏，所以除了精神属性和悟性，其他属性都跟现实面板一样，之前在这些属性上加的点都被退回了。
【力量：6000】
【体质：6000】
【敏捷：6000】
【精神：7000】
【悟性：1000】
【自由属性点：15101】
【天赋抽取次数：3】
王染默念：抽取天赋！
一个巨大的数字3出现在他眼前。
冬！
伴随悠扬的钟声，数字3飘落一层金粉，变幻成数字2，而飘落的金粉则在下方凝聚成一行朦胧的小字......
【智人：你至少会比附近最笨的人聪明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和聪明人在一起的感觉）】
这个天赋泛着绿油油的光泽。
单抽是没有奇迹的，但绿色品质的天赋用来给这个白捡的天使当甜头再好不过了。
【你将“智人”赠予安娜·慕拉】
安娜露出惊喜的神色。
“我......我凭空掌握了一种规则！”
“谢谢！”
安娜明白这是王染的功劳。
王染摆了摆手：“希望对你有帮助。”
安娜感激道：“这种规则很特别，虽然不能帮我点燃神火，但也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智人】的效果是比附近最笨的人聪明一点。
这个天赋在人群中没什么用，但如果安娜附近只有一个聪明人，安娜会变得比这个聪明人更聪明，至于能发挥多大作用，这就要看安娜自己了。
“你刚才说建立世界枢纽是为了抵御浩劫”王染询问道，“你知道浩劫是什么吗？”
世界枢纽一共有二十个区。
其中五个区完全沦陷，十二个区形势焦灼，如今第三区也被末日侵袭，只有两个区还是净土。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迟早所有世界都会沦陷。
这是什么导致的？
安娜摇了摇头：“浩劫是个秘密，只有真神才知晓详情。”
王染有些失望。
他思索了一下后又问道：“你被封印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安娜回忆道：“那是一个蓬勃发展的时代。”
“来自各个世界的神在世界海相遇，我们交流信息，一起探索未知和神秘，一切都非常美好！”
“直到传出浩劫将至的消息，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再之后我就被封印了。”
安娜露出遗憾的表情。
王染若有所思，安娜的时代比现在好太多了，如今无处不在的末日肯定跟所谓的浩劫脱不开关系。
如果能找到一位真神，或许就能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王染思索了一下，觉得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他想知道是谁把安娜封印了，安娜做错了什么，但【即时模拟】里安娜从不回答这两个问题。
他取出竹简道：“我朋友第一次来世界枢纽，可以给她办一张身份卡吗？”
竹简答道：“30摩大币，诚惠！”
王染撇嘴道：“好！”
半透明的光束落下，安娜手中出现一张白色的卡片。
安娜直勾勾地盯着这张卡片。
卡片的颜色逐渐朝暗金色过渡，同时浮现出许多令人目眩的复杂纹路。
安娜朝卡里输入了自己的信息。
王染握住安娜的手，用意识转给安娜三十万摩大币。
他略带局促地说：“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给我点时间研究怎么赚钱，这三十万你先用着，不够了再找我要。”
对于一位筑起三重神坛的神明而言，三十万属实太少了，但给多了他又担心被摩大发现。
安娜微笑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赚钱。”
王染点头道：“这样更好。”
一位神明想养活自己还是很轻松的，比如注册守望者，完成一些奖励丰厚的任务。
【安娜申请与您建立好友关系】
王染不假思索地通过了。
他笑道：“你学得很快啊！”
安娜骄傲地昂起了下巴。
王染对竹简问道：“我的朋友是一位神明，她受了点伤，有适合她修养的地方吗？”
竹简答道：“养神潭，十万摩大币一年。”
世界枢纽什么都有，给钱就行。
王染点了点头：“为她开通一年，钱从我的卡里扣，对了，再给她买一个跟你一样的个人终端。”
竹简轻轻震动了一下。
半透明的光束垂下，安娜手里多了一个跟王染同款的竹简。
“你去修养吧，有事的时候我会通过世界枢纽联系你。”王染顿了一下，“用不用我把你的血还给你？”
安娜的血有股奇异的香味。
这股香味甚至掩盖了血腥味，以至于王染把安娜的血误以为是神圣泉水的原浆，误抽了安娜不少血。
如果这些血对安娜有用，王染愿意物归原主。
安娜摇了摇头：“血离开我的身体就脏了，而且里面也没有蕴含多少力量，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您留着随便用在什么地方吧。”
王染点了点头。
安娜笑着说道：“晚点见！”
半透明的光束一闪而逝，只剩王染站在原地。
他对竹简问道：“除了摩大的世界枢纽，还有其他世界枢纽吗？”
竹简答道：“请晋升神明后再查询相关问题。”
王染点了点头，心想看样子是有。
刚才安娜说，久远岁月以前的强者准备打造“一些”枢纽，一些显然不只是一个。
但不知道其他世界枢纽的状况怎么样，是否也像摩大的世界枢纽一样被末日的阴云笼罩？
王染思忖着。
跟安娜的对话解答了他不少疑问。
他现在大概知道某屑和霸王的实力了。
屑应该是刚凝聚神性。
霸王则是筑起了神坛，只是不知道筑了几层，真神应该达不到。
不过宝箱怪是什么层次的强者呢？
真神吗？
王染晃了晃脑袋，他感觉宝箱怪可能比真神还要更恐怖一些。
真不知道未来的他是怎么招惹上这么可怕的强者的。
幸好地球也不简单，把宝箱怪困住了，不然他现在已经凉透了。
“地球那边要天亮还得至少五个小时，换算成世界枢纽的时间就是五十个小时。”
不着急回去。
但现在不回地球，那该干点什么呢？
王染眼珠一转。
不如先去03-9077世界报道，免得他一直不去，最后守望者协会取消他的任务资格。
第二十一章 搞敌情的预言家
他走到最近的传送门前排队。
他本来是想重新审核实力加入战斗序列，不过大厅里的守望者都说战斗序列的伤亡很大。
他决定观望一下，反正这场战争也不会在一两天内结束。
传送的效率很高，轮到他的时候，他把守望者协会的卡往门上一凑。
【03-9077世界】
【时间流速为1比80】
【开启传送通道】
五颜六色的光芒扑面而来，王染不假思索地跨了进去。
呼——
他出现在一座简陋的方形传送台上。
由于时间流速的关系，战争在这里持续了一年半，守望者协会已经建起了规模宏大的战争要塞。
蔚蓝色的能量屏障遮天蔽日，奇形怪状的战争器械随处可见，成编制的大型无人机群掠过头顶，高耸入云的炮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孝......
空气里弥漫着战争的味道。
“新来的！”
“你的编号是多少？”
王染循着声音望去。
他看到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
男人胸前挂着一张铭牌，上面写着“登记员小凤”。
王染报出自己的编号，男人递给王染一张铭牌。
他说：“你把这张铭牌别在身上，铭牌里内置了地图、通讯和感应模块，这是专为这个世界量身定做的，比个人终端好用得多。”
“你的任务是侦查紫雾区。”
“每完成一次十分钟以上的侦查就可以获得一点贡献积分。”
“进入紫雾区越深，侦查时间越长，获取的情报越有价值，最后得到的贡献积分也越多。”
男人强调道：“贡献积分可以在第三区自救委员会换很多好东西！”
“好好干！”
“这才是奖励的大头！”
王染打量了男人两眼，他感觉这个男人就是第三区自救委员会的。
王染问道：“紫雾区是什么？”
就在这时，传送台上亮起一道白光。
又有人传送过来了。
男人语速极快地说：“紫雾区在地图上有显示，侦查是驾驶机器人远程侦查，具体信息你别上胸针就知道了，我这边还要接待其他人，你自己摸索一下吧。”
王染点了点头。
“新来的！”男人对着王染身后喊道，“你的编号是多少？”
王染走下了传送台。
他一边走一边别胸针，脑海里涌入一段信息。
“紫雾区是受到邪神影响的区域？”
“这个世界有邪神？！”
王染神色一滞。
他心想自己是不是中头彩了，总共才几位邪神，结果就让他碰上了？
【开启即时模拟】
【你到后勤区域与人闲聊】
【你得知守望者协会目前只发现了三个有邪神降临的世界】
【9077就是其中之一】
【你询问他们是否害怕】
【你得知这里有第三区的神明坐镇】
【你得知邪神一直没有动静】
王染恍然大悟。
难怪明知这个世界有邪神，守望者协会还敢在这里建要塞，原来是有跟邪神对等的战力在这里！
【你打开传送门返回世界枢纽】
【你等待了一会儿】
【你发现9077的传送通道始终畅通】
【模拟结束】
王染在心中估算了一下。
按照1比80的时间流速，至少在一天以内，9077世界是安全的。
他放松了下来。
不过守望者协会在这里排兵布阵，肯定是想斩杀这个邪神，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
王染没想太多，他打开铭牌的内置地图，忽然有些惊讶。
根据地图上的标尺，这座战争要塞的规模竟然堪比一个省份！
他抬头朝远处望，能量屏障的蔚蓝色光辉一直蔓延到地平线。
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就能建造起如此宏伟的战争要塞，守望者协会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
王染按照铭牌中的地图，来到了执行侦察任务的后勤区域。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胶囊状的驾驶舱和飞行器发射台。
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轰——
伴随巨大的爆鸣声，一架三棱锥状的狭长飞行器从不远处升起。
这是一台侦查机器人，名字叫鸟，特点是飞行速度快，有三种爆发型提速方式，适合在邪神皈依者的防线被打出缺口时强行突入。
除了鸟还有另外两种侦查机器人，分别叫鱼和虫。
鱼搭载了几十种屏蔽装置。
飞行速度最慢，但飞行时非常安静，而且有光学隐身模组，就算被肉眼看到也很容易被忽视，适合执行潜入类侦查任务。
虫搭载了几种武器模块。
驾驶员可以在遭遇邪神皈依者时进行反击，适合执行武装侦察，同时能掩护另外两种侦查机器人。
三种侦察机器人各具特色。
探测距离的记录由鸟型侦察机器人保持，探测时间的记录由鱼型侦察机器人保持。
虫型侦察机器人既不长也不持久，但击杀邪神皈依者也有贡献积分，因此也是热门机型。
人只要躺进驾驶舱，把意识和机器人连接到一起，就能远程操纵机器人侦查紫雾。
这是守望者协会获得情报的主要途径。
不过为了防止资源浪费，每人每天只能执行一次侦查任务，要执行第二次就得支付贡献积分了。
“时长记录要被刷新了！”
“快来看大老！”
“这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人太厉害了，我在这里待了一年，最长也才侦查二十多天。”
许多人围在一个驾驶舱外面，舱门上显示着几项信息
【机型：鱼】
【深度：六环】
【时间：61天17小时28分】
守望者协会以邪神所在地为中心把紫雾区划分为九环，数字越小越接近邪神所在地。
这台鱼形侦查机器人的驾驶员已经在六环位置侦查了六十一天。
最长侦查时间的记录是61天17小时31分，这位驾驶员马上就要打破这个纪录了。
王染好奇地走了过去。
透明的胶囊舱里躺着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似乎正在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王染有些疑惑。
他心想驾驶飞行器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就算遇到困难也不至于看着这么痛苦吧？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奇怪，这位大老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好像不太对劲。”
人群中忽然有人面色大变：“糟了！快把驾驶舱打开！”
“他被邪神皈依者抓住了！”
话音落地，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
几个人冲上去，在胶囊舱的侧面摸索了几下，打开了舱门，把里面的驾驶员拖了出来。
“噗！”
驾驶员喷出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有人大喊：“呼叫医疗救助！”
话音落地，头顶垂下一道半透明的光束。
昏迷的驾驶员在光束中缓缓上升，最后进入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白色立方体。
“谁知道他刚才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不清楚啊，这地方有点偏僻了，平时没人来这边驾驶。”
“可能两三天吧？”
“出什么事了？”
“不是说驾驶机器人很安全吗？”
“三天？那完了！”
“上次有个人一天就成白痴了！”
最早发现驾驶员异常的人叹了口气，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新来的不知道，驾驶机器人虽然安全，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如果发现邪神皈依者往你的机器人上粘东西，你就赶快自爆！”
有人问道：“为什么？”
他面带畏惧地答道：“因为那些东西上有邪神的气息，能阻止我们断开跟机器人的联系，一旦落到邪神皈依者手里，等待我们的就是永无止尽的精神折磨！”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邪神的气息......
沾上这玩意准是不得好死啊！
另一个人补充道：“据说现实里一天是意识空间的一年，如果刚才那个人被折磨了三天，那就是整整三年，就算有钢铁的意志也该被炮制成脓汁了！”
有人好奇地问道：“要是更久呢？”
“更久？”说话的人脸色难看道，“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好了！都散了吧！”
“以后看到驾驶员的表情不对，就敲两下驾驶舱的玻璃，如果驾驶员没反应，就按驾驶舱右边的红色按钮，把驾驶员拉出来！”
“大家相互传播一下！”
“说不定哪天就把你们自己救了！”
“......”
人群渐渐散开了。
他们本来是围过来看大老破纪录的，结果发现大老被邪神皈依者折磨成傻子了，士气一下子低落许多。
只有王染停留在原地，默默查看关于侦查任务的信息。
一座巨大的沙盘地图从他的脑海深处浮现，沙盘上五分之四的面积都被颜色深浅不一的紫雾所笼罩，只有西北角五分之一的面积荡漾着蔚蓝色的光芒。
蔚蓝色光芒代表守望者协会实际控制的区域。
从地图上看，守望者协会处于劣势。
不过邪神本来就以扩散和污染的能力着称，所以守望者协会的劣势实际上不是很大。
但形势正在变坏。
紫雾与蔚蓝色光芒的交界处有一圈表示交界线移动方向的小箭头，这些小箭头正指着守望者协会的方向。
这意味着紫雾每分每秒都在朝守望者协会推进，压缩守望者协会的控制区域。
王染将注意力凝聚到紫雾上。
他看到八条闪烁的虚线，这八条虚线将紫雾分为九个环形带，最外层是九环，最内层是一环。
一环也叫紫雾核心，那里耸立着一根紫黑色的光柱，是邪神的所在地。
守望者协会对邪神很感兴趣。
他们特意针对9077世界的邪神发布了一个子任务，希望有人能近距离观察一下邪神，奖励高达十五万摩大币！
但这个任务一直没有人能完成。
毕竟，近距离观察邪神......
听上去就不是一个能善终的差事啊！
所以几乎没人想做这个任务。
只有负责侦查任务的后勤守望者才对这个任务有想法，但目前深入紫雾最远的驾驶员也才勉强达到四环，距离紫雾核心还差得远，而且越接近紫雾核心，邪神皈依者就越多越强，再向往后几乎是寸步难行。
四环是目前公认的极限。
王染瞅了一眼侦察机器人的数据。
按照鸟型侦察机器人的飞行速度，最快只要二十八分钟就能进入紫雾核心，
二十八分钟，
刚好在他即时模拟的范围之内.....
【开启即时模拟】
【你躺进驾驶舱】
【你启动了一台鸟型侦察机器人】
【你笔直地冲向紫雾核心】
【你进入了九环】
【侦察机器人发出的巨响吸引了邪神皈依者的注意】
鸟型侦察机器人的优点就是飞得快，如果没有阻拦，二十多分钟就能进入紫雾核心。
但缺点也很明显——动静太大了！
不只是声音，还有光芒和能量波动。
【你启动了加速装置】
【你甩掉了邪神皈依者】
【你进入了八环】
【你吸引了邪神皈依者的注意】
【你启动了加速装置】
【你甩掉了邪神皈依者】
【你进入了七环】
【你吸引了邪神皈依者的注意】
【你启动了加速装置】
【你甩掉了邪神皈依者】
【你进入了六环】
【你发现加速装置用完了】
鸟型侦察机器人自带三次爆发加速，可以甩开邪神皈依者，但用完就没了。
要想进入紫雾核心，
至少得留到四环才能使用。
【你引起了邪神皈依者的注意】
【你被击落了】
【......】
【模拟结束】
失败了，王染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这边都过去一年多了，最远侦查记录还停在四环，侦查难度肯定很高。
怎么样才能飞得更远呢？
王染躺进了胶囊舱里，他激活了一台鸟型侦察机器人，然后盯着脑海里的沙盘，想象出一条又一条不同的路线。
【开启即时模拟】
【......】
【开启即时模拟】
【......】
【开启即时模拟】
【......】
【......】
【模拟结束】
邪神皈依者毫无规律地散布在紫雾之中，任何位置的紫雾都可能出现任何规模的邪神皈依者，这使紫雾内部的情形变成了一片近乎无序的混沌。
但无序不是无解。
只要模拟的次数足够多，总能找到一条深入紫雾的安全路线——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缝隙。
几个小时后，王染睁开了眼睛。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先给驾驶员提供一些保护措施，好让他在看到邪神的时候不发疯？”
月底求月票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就差二十一票，码字姬就能参加下个月的作家抽奖了！
今晚加更一章！
求大家赏孩子一点票票！
最后五个小时了！
呜呜呜......
第二十二章 先破个记录（为堂主狐金o加更）
他在最后一次【即时模拟】中成功闯进了紫雾核心，见到了邪神。
但在见到邪神的那一瞬间，他就疯掉了，邪神隔着网线清空了他的血条和精神。
驾驶舱内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很抱歉，出于对成本的考量，我们没有为量产型侦察机器人配备抵抗邪神意识入侵的装置。”
王染怔了一下，心想驾驶舱居然内置了一个智能？
他立即问道：“侦查机器人不能抵抗邪神的意识入侵，那我要是见到了邪神，岂不是死定了？”
别说见到邪神，
哪怕只是被邪神皈依者抓住，
他也没有好下场。
“很抱歉。”
内置智能再次道歉。
“我们与末日多线开战，迫于压缩成本的需求，不得不这样做，但请您放心......”
“您几乎不可能见到邪神。”
“您只需要提防邪神皈依者的污染物。”
王染眼前同时弹出几个视频。
视频里，侦察机器人被成群结队的邪神皈依者追杀，邪神皈依者用各种手段往侦察机器人身上黏附泥巴似的黑色物质。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请尽快自爆。”
“否则后果自负。”
王染挑了下眉毛。
他知道后果是什么，他在来的路上还看到了一个现身说法。
“成本原因吗......”
王染不清楚守望者协会的战线有多长，不过仅这座战争要塞每天损毁的侦查机器人都是个天文数字了。
他来的时候看到侦察机器人乌云似的往外飘，颇有红警爆兵的感觉。
假如每分每秒都是这个出动频率，那么仅这一座战争要塞一天就要消耗二十万以上的侦察机器人，一年就是七千三百万侦察机器人。
给这么多侦察机器人安装能抵御邪神意识入侵的装置，额外消耗的成本简直无法想象，而最后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能见到邪神的人......
天平上，某一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王染思索了两秒后问道：“除了量产的侦察机器人，是不是还有限量的侦察机器人？”
守望者协会既然发布了观测邪神的任务，总不会连生命保障也不给吧？
果不其然，内置智能答道：“如果您的探测深度突破总榜前十，我们将会为您定制专属机型，增加您与侦察机器人的连接强度，并确保您在遭遇邪神攻击时，仍有充足的反应时间断开与侦察机器人的连接。”
王染缓缓点头。
意思是......他得先破个记录呗？
行！
【开启即时模拟】
【......】
【开启即时模拟】
【......】
【开启即时模拟】
【......】
【模拟结束】
王染特意让每次模拟里的自己都原地等待一分钟后再出发，确保在出现可行的路线之后，他可以从容地复刻。
在数百次模拟之后，机会出现了。
王染合上眼睛。
“精神连接稳固，准许出发！”
“祝您好运！”
把精神跟侦察机器人连接到一起的感觉很奇妙。
王染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却看到了侦察机器人传感器里更开阔的世界。
各项数据恰到好处地分布在他的视野里，让他轻而易举地掌握这驾侦察机器人的各项信息。
出发！
轰——
一架鸟型侦察机器人腾空而起，掀起巨大的爆鸣声。
它钻进天空中数以百万计的各式飞行器里，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二架。”
战争要塞的正中心耸立着一座高塔，塔顶坐着一个赤膊的男子，他的目光随着某架刚升起的侦察机器人飘向远方。
“老师，您又在数侦察机器人吗？”
一只橘猫跳到男子的膝盖上，它摇着尾巴问道：“今天已经摔了二十一万架了喵？”
男子微微颔首。
“守望者协会真是财大气粗啊喵！”橘猫感叹道，“他们一天摔的侦查机器人都够买下一个二百流速的世界了，要是最后不能收服这个世界，把这些机器人回收掉，他们可就亏惨了！”
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里面有一半的钱是我们出的。”
橘猫疑惑道：“那我们不管管他们吗？”
男子漠然道：“术业有专攻，随他们去吧，只要能得到那个邪神的情报就可以。”
橘猫缓缓卧下：“可都过去一年多了，他们才勉强进入四环，指望他们探查邪神的情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喵？”
它一边说着，一边从男子的裤兜里叼出一条鲜活的小鱼。
“神与神之间的博弈，一年算得了什么？”男子不疾不徐地说，“这场战争至少要打一百年，如果其他地方的战况陷入焦灼，我们还要做好打一场千年大战的准备。”
男子的眉宇间露出忧虑之色。
邪神亲自下场主导末日，这在世界枢纽的历史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而更让人费解的是，邪神竟然正大光明地端坐在世界中央，一副要正面决战的样子。
邪神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每拖一天，
她心中不祥的预感就浓郁一分。
但她又不敢现在出手攻击邪神，因为她对这个邪神一无所知，而且战争要塞还不是完全体。
只有借助完全体战争要塞的增幅，并且有充足的情报，他才有信心战胜邪神。
“唔——千年大战？”
橘猫一口把小鱼吞进肚子，惊讶地问道：“要打这么久吗，每天都这么摔侦查机器人，我们烧得起吗？”
那是多少鱼啊！
男子漠然道：“侦查机器人不算什么，庇护要塞的能量屏障才是吃钱的大户！”
“这些钱都够我买好多个充满水的世界养鱼了，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啊喵！”橘猫一脸嫌弃地望着高塔下的忙碌景象，“我可不想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待一千年。”
“一千年以后......”
“咱们家的鱼塘都干了啊喵！”
男子幽幽一叹：“邪神的力量诡谲莫测，在掌握充足情报以前，绝不能贸然发起总攻。”
橘猫一脸生无可恋道：“那咱们就一直拖着吗？”
男子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再次飘向远方，随着涌动的侦查机器人起伏。
他喃喃道：“再过几十年，应该就有人能见到邪神了吧……”
第二十三章 新的末日降临了
在男子视线的尽头，一架鸟型侦察机器人刚好飞出蔚蓝色的能量屏障。
“侦查效率这么低。”
“守望者协会没想过改良吗？”
王染一边驾驶机器人一边问道。
守望者协会在这个世界待了一年多，每天消耗二三十万架侦察机器人，结果最远才侦查到四环，未免有些太拉胯了。
内置智能答道：“这是目前最好的侦查方法，经过了许多世界的检验。”
王染抿了下嘴唇。
彳于口巴
实践出真知，可能是他外行了。
内置智能解释道：“三种型号的量产型侦察机器人，平均属性都达到了六阶超凡者水平。”
“其中每种型号又有专长的发展方向，以您驾驶的鸟型侦察机器人为例，其标准巡航速度为七阶超凡者水平，启动加速装置时可以达到九阶超凡者水平！”
王染微微一怔。
他虽然能看到侦察机器人的各项数据，但没想到一台侦查机器人就相当于一位六阶超凡者。
那么仅在侦查任务这一项，
守望者协会每天都出动二三十万个......
悍不畏死的寂安道士！
这么一想，
王染一下子就有直观的感触了。
守望者协会可能确实没办法再在侦查方面改良了，因为六阶超凡者已经达到世界枢纽的常住居民水平了，现在的侦查力度几乎可以说是饱和式侦查了。
更进一步就不叫侦查，叫大决战了！
王染有点想通了。
之所以侦查效率低，不是守望者协会的战术不行，而是因为对手是邪神。
如果对手是末日使徒，二十万机器人的一个零头就能直接结束末日了。
守望者协会的思路其实跟他一样，就是不停地测试新的路线，直到找出能走到邪神面前的那一条。
二十万
这很可能是守望者协会结合局势、成本、机会等多个因素后得出的最合适的数量。
多了会引起邪神的激烈反应，
少了是无用功。
“守望者协会在扔骰子啊！”
王染感慨道。
无序不是无解，守望者协会也在找那一瞬间的缝隙，而且很有耐心。
相比于守望者协会，他的优势是可以在在同一时间点的同一条路线上做出成百上千次微调，而不引起邪神的注意。
守望者协会投放的机器人虽然多，但散布在广袤的时空间里，同一个时间点的同一条路线上只有寥寥数次尝试，而且同一时空的每一次失败都会为下一次的尝试造成巨大阻碍。
但守望者协会又不能把机器人集中起来。
那样太显眼，一旦引起邪神的注意，除非神明出手，不然这些机器人根本不可能走到邪神面前。
但侦查就是为了给神明提供情报，神明已经出面硬刚邪神了，侦查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染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守望者协会可能压根没想过在短时间内结束战争，这一年只是个开端。
“您即将进入紫雾区。”内置智能说道，“安全起见，我将进入休眠状态。”
王染疑惑道：“为什么？”
内置智能答道：“避免污染。”
王染疑惑道：“你只是一段智能程序，邪神连你都能污染？”
内置智能答道：“正因为我只是一段智能程序，邪神污染我更加容易，一旦邪神的意识通过我进入战争要塞的智能网络，整座战争要塞都可能变成邪神的爪牙。”
王染纳闷道：“有这么严重吗？”
内置智能答道：“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本着永远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邪神的态度，守望者协会出台了一些规章来限制智能程序的活动范围，其中一条就是在接近邪神时主动休眠。”
王染沉默了。
原来邪神不只能顺着网线打人，还能把网线变成她的一部分！
王染想到之前那个被拖出驾驶舱的倒霉蛋，他问道：“驾驶员遭遇精神污染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做吗？”
“我在紫雾区内呈休眠状态。”
“无法知晓驾驶员状况。”
王染纳闷道：“那加装一个根据驾驶员表情强制断开连接的装置不就行了？”
内置智能答道：“出于成本和性能的考量，守望者协会暂时没有为量产型侦察机器人加装此类装置的计划，如果您对自身安全抱有忧虑，您可向守望者协会提出转岗申请，前往其他岗位工作。”
内置智能的回答是个模板答桉，显然不只王染一个人提出这个问题。
“您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内置智能解释道，“只要您的精神强度达到一阶超凡者水平，您就有充足的反应时间在被邪神皈依者捕获前断开与侦察机器人的连接。”
“在过去的一年里，侦察机器人累计出勤8000万次，仅发生13起皈依者捕获事件，事故率无限接近于零。”
0.0000001625
王染一瞬间就算出了事故率，跟中双色球一等奖的概率差不多。
守望者协会显然没有人权至上的观念。
为了救一小撮还不如量产型机器人的弱小超凡者，而给无数台侦察机器人增加安全装置？
抱歉，暂时没有这个计划。
“守望者协会真是......”
王染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草管人命？
冷漠？
理智？
这时，王染望见了前方如海洋般滚动的紫雾。
赶在进入紫雾区之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假如驾驶员异化了......”
内置智能答道：“我们会迅速击毙他，保障大家的安全！”
这个回答让王染沉默了。
发生畸化就击毙，这可比给侦察机器人安装保护装置简单多了。
侦察机器人笔直地飞进了紫雾。
巨大的声响、闪耀的光芒、澎湃的能量波动，机器人一下子就引起了邪神皈依者的注意，紫雾悄无声息地涌动着，一道道消瘦的身影在雾气深处若隐若现。
王染提起了精神。
从进入紫雾区开始，他就要确保自己的行动与即时模拟中一模一样。
......
邪神皈依者们成群结队地游曳在紫雾之中。
所谓皈依便是遭受邪神污染。
它们有些皈依得早一些，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来的形状，浑身长满了肿瘤似的脓包，浑浑噩噩地走在紫雾里，渴望能遇到送上门的血食。
有些皈依得晚一些，它们还保留了一部分原来的种族特征，但看上去更恐怖，因为其中不少都佩戴着守望者协会的铭牌。
忽然，邪神皈依者们抬起了头。
它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串刺眼的闪光，而且越来越近了。
那是一架鸟型侦察机器人。
“嘻嘻，小玩具！”
幽深的紫雾里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
有些体质特殊的人可以保留被污染前的记忆和意识，只是性情大变，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邪神皈依者。
他们在被污染前都是七阶以上的超凡者，被污染后接受了邪神的力量，实力更上一个台阶，侦察机器人遇到他们绝无任何逃脱的可能。
休——
紫雾深处飞出一道半月形的黑色圆弧。
“嘻嘻，七千九百二......咦？”
紫雾里传出惊疑的声音。
就在黑色圆弧即将命中的前一秒，机器人忽然拔升高度，差之毫厘地避了过去。
“想跑？”
紫雾里窜出一道低矮的身影。
她扎着紫色的双马尾，手里拖着一把比她自己高两倍的阔刃镰刀。
“嘻嘻嘻！你要往哪跑？”
她怪笑着冲向天上的侦察机器人，一眨眼就出现在侦查机器人的前进路线上。
侦查机器人仿佛预感到了危险。
轰！
它的尾部忽然掉落，随后是爆发的强光，勐烈的光焰一下子吞没了这名挥着镰刀的邪神皈依者。
“啊！”
邪神皈依者猝不及防。
她从半空跌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侦察机器人趁机一遁千里，瞬间就从这名邪神皈依者的感知范围里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笑得很难听啊？”
王染吐槽道。
即时模拟里就刚进入紫雾的这部分最困难，必须恰到好处地拉升高度和使用加速装置。
当时他还不理解为什么，现在他知道，原来是遇到真正的邪神皈依者了。
由于紫雾的遮蔽，他没有看到这名邪神皈依者，但他听到了这名邪神皈依者的笑声，感觉像是捏着嗓子装嫩的老太婆，给他恶心坏了。
要不是他赶时间，
一定掉头回来把这个家伙创死！
“您已进入八环。”
王染耳畔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您已进入七环。”
...
“您已进入六环。”
...
“您已进入五环。”
王染操纵机器人避开一波又一波邪神皈依者，逐渐深入紫雾。
越接近邪神，紫雾里的邪神皈依者就越多越强，但他有六千的精神属性，可以进行毫秒级的操作，因此有惊无险地进入五环。
本次侦查到这里就结束了。
王染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两下。
他没在意。
左眼跳财，科学常识；
右眼跳灾，封建迷信。
“启动加速装置！”
“您已进入四环。”
“启动加速装置！”
“您已进入三环。”
加速装置是鸟型侦察机器人身上最大的黑科技，也是守望者协会相信总有人能走到邪神面前的最大根据。
每次启动加速装置都可以安全地跨越一环。
只要有人能顺利来到四环，就可以朝邪神发起冲刺，王染之前那次成功的模拟就是如此。
“启动自爆程序！”
“您已断开与侦察机器人的连接！”
王染睁开了眼睛。
到达三环就够了，他的即时模拟只推演到了这一步。
继续向前没有任何意义，万一邪神在核心区待腻了，正好出来遛弯，结果让他给撞上了，那他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王染发现外面站了不少人。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看到他破记录，赶来围观的。
“恭喜您！”
内置智能复苏了，它不吝赞美道：“您的驾驶技艺令人叹为观止，第一次执行侦察任务就打破了深度记录，恐怕连神明也要注意到您了。”
王染澹然道：“现在可以为我定制特殊的侦查机器人了吗？”
“当然！”
“请您前往地图上的金色标记处，我们的后勤专家正在那里等您，您只要录入身体数据，一个月后就能领取您的定制型号机器人了。”
“届时您可以无限次地执行侦查任务，相应耗费由第三区自救委员会承担。”
王染微微颔首。
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的。
邪神究竟长什么模样？
克苏鲁式的大章鱼？
正常人类？
癌细胞似的蠕动物？
王染脑海中涌出成千上万种诡异形象。
只要给他一架能抵挡邪神攻击的侦查机器人，他就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到时候再试一试【践踏十八禁的魔鬼】，看看这个在他还很弱小的时候得到的名号，能不能窥破邪神的弱点？
王染发现驾驶舱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他没有再耽搁时间，伸手拧开驾驶舱的固定阀门，推开舱门坐了起来。
“大老眼熟一下我！”
“大老你是怎么进到三环的啊？”
“大老你太厉害了！”
“......”
侦查深度是守望者协会最看重的指标，守望者协会围绕这个指标制订了多个奖励维度，包括日榜、周榜、月榜、年榜，奖励从一千摩大币到十万摩大币不等。
所有人都渴望王染传授一些经验。
王染敷衍道：“我只是运气好，没有秘诀，稀里湖涂就进三环了。”
他的成功，别人复制不了。
他挤开人群，朝地图上的金色标记走去。
众人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王染却面不改色。
他对聆听恭维没有兴趣，这是一件很麻烦而且没有意义的事情，何况这些人是有求于他，根本不是发自内心地称赞他。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
一个月以后才能拿到定制型的侦察机器人，他可没功夫在这里干耗一个月，等登记完数据他就回地球，按照1比800的时间流速，他在地球等54分钟就行了。
“您就是王染先生吧？”
几个戴着类似《龙珠》中战斗力测试仪的人拦住了他。
王染点了点头。
金色标记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眼前这几个人应该就是为他定制侦察机器人的后勤专家。
“我们是为您定制机器人的工程师。”
“请问您的阶位是？”
其中一个人问道。
王染不假思索道：“六阶！”
这个人继续说道：“好的，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测试......”
王染在几个巨大的仪器中又跑又跳又坐又躺，折腾半天才把后勤专家们需要的所有数据都录入完毕。
“感谢您的配合！”后勤专家们长舒一口气，“请您耐心等待一个月，我们会尽快把您的第一批定制型机器人制作出来。”
王染点了点头。
他问道：“我可以回世界枢纽等吗？”
未经许可擅自离开似乎会被取消任务资格。
后勤专家们答道：“这得向管辖您的上级守望者申请才行，不过现在战事不紧，他应该不会拒绝，而且您还破了侦查深度的记录！”
王染点了点头。
他估计随着他在任务中的贡献越来越突出，他的自由度也会越来越高。
他拿出竹简：“我要回世界枢纽，帮我向我的上级守望者申请一下。”
竹简答道：“好的！”
竹简停顿了一下。
“您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这么快？”
王染有些诧异。
后勤专家们解释道：“有一部分守望者在时停之界，那里跟世界枢纽的时间流速比例是1000比1，他们专门在那里处理各种文书工作。”
王染好奇道：“这么快的时间流速，在那里修炼岂不是很爽？”
世界枢纽过去一天，
那个叫时停之界的地方就过去三年，
简直是强者的摇篮啊！
后勤专家们笑着说：“修炼是很爽，但也要有资源才行。”
王染怔了一下。
其中一名后勤专家继续说道：“时间流速快的世界基本都是刚刚诞生的小世界，贫瘠得连生灵都孕育不出来。”
王染缓缓点头。
时间流速越快的世界越贫瘠，这一点在阿克希娜的世界上就能看出来，阿克希娜的世界跟世界枢纽的时间流速比例是100比1，作为世界最强者的阿克希娜才四阶左右。
不是阿克希娜的资质比别的世界的人差，而是阿克希娜的世界太贫瘠了，根本没有修炼资源。
不过安娜为什么会在那个世界？
安娜在那个世界跪了不知道多少年，也许那个世界有什么特殊之处？
下次见到安娜的时候问问......
后勤专家继续说道：“就算经过守望者协会的改造，时停之界也只是变得牢固了一些，不会因为一般的动荡而毁灭，没有改变它贫瘠的本质。”
另一个后勤专家接过话茬：“这种世界甚至会从超凡者身上汲取营养来强化自身，还会压制神明层次的强者诞生，只对八阶以下的超凡者有帮助，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真要说好地方......”
“守望者协会其实掌握了几个10比1流速的世界，那些世界的资源很丰富，对神明的修炼都大有裨益！”
“只可惜只有五级守望者才有资格进去。”
王染抿起了嘴唇。
按照这个说法，地球才是最适合修炼的地方啊！
地球跟世界枢纽的时间流速是1比10。
这是什么概念？
地球神话里的神仙多得数都数不完！
只可惜现在的地球太贫瘠了，古代超凡者神通广大，他们掘地三尺，把好东西一股脑卷跑了，只留下一堆残废的法宝给他。
王染一想到这件事就牙疼。
大部分残废法宝都没什么用。
比如生死簿。
生死簿在神话里就是针对凡人的，现在又是个大残废状态，杀二三阶的超凡者都吃力。
还不如还原成原材料呢！
“我们先走了！”
后勤专家们对王染挥手告别，他们带着采集到的信息，走进一扇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门，消失不见。
几秒后，门里的光芒逐渐暗澹下来。
传送通道关闭了。
王染走上前，取出自己的黑卡，门里的光芒顿时又亮了起来。
他跨进去，回到了地球的宿舍之中。
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二。
接下来他只要在地球等待五十四分钟，就可以返回9077世界取自己的定制型号侦察机器人，一窥邪神的真面目了。
他扭头朝外面望去，外面一片漆黑。
永安市虽然解除了地震预警，大学也发出了返校通知，
他拿出手机，一连上网络就听到叮叮冬冬一阵狂响，打开微信后看到伊呀给他发了99+消息。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伊呀：坏宝，一整天都不跟我说话！
伊呀：生气气！
伊呀：哼，还不哄哄我？
伊呀：你人呢？
伊呀：坏宝，你没事吧！
伊呀：坏宝，我去你宿舍找过你了，你到底去哪了，收到消息后回复我！
...
...
他心里一暖，心想伊呀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了。
他将手指搭到屏幕上，正要回复。
忽然，一行黑色小字从他眼前浮起。
【新的末日降临了】
刹那间，他有种心脏停跳的错觉。
“新的末日？！”
王染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刚平息了巨兽复苏的末日，这才过去多久？
有两天吗？
新的末日这么快就来了？
有没有搞错啊？
王染纳闷道：“这次是什么末日？”
地球上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就是末日使徒，现在末日使徒全部从良，巨兽也老老实实地沉睡着，总不能是宝箱怪突然挣脱封印跑出来了吧？
要是这样就好了......
他诅咒宝箱怪一下，末日就结束了。
皆大欢喜！
模拟器很快回应了他。
【尚未可知，请您自行探索】
王染轻轻叹了口气。
他也不指望模拟器能解答他的问题，这事还得靠他自己，不过末日降临也有一点点好处，那就是他又要有天赋抽取次数了。
他还有一个空白天赋格子，正愁没次数抽天赋。
而且这次可以试着让模拟器里的自己凝聚神性，不知道末日面板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天赋最后能凝聚出什么样的神性，又能筑起几层神坛？
好几个金色天赋，最后哪个天赋能镇住神坛呢？
紧接着，另一行小字跳了出来。
【您可以利用“魂游百世”进入模拟实景，获得更丰富的线索】
请假条
昨晚没睡好，醒来精神恍惚，腰疼难耐，实在无法在这种状态下创造有质量的故事，故停更一日，望海涵
呜呜呜，难受死了
（求订阅）第二十四章 许愿帖子
【魂游百世】
【当您触碰到某个实体，您的意识可以回到这个实体的某段历史之中】
【冷却时间：30天】
【一重共鸣：当您阅读某个故事的时候，您的意识可以进入故事之中】
【二重共鸣：当您进入真实存在的历史，离开时将随机带出一件对后世影响轻微的物品】
王染疑惑道：““魂游百世”能让我进入历史或者故事，模拟算是什么？”
【故事】
【但由于模拟完全贴合未来，也相当于魂穿未来】
“那用在历史上呢？”
【相当于魂穿过去】
王染的心跳骤然加速。
把【魂游百世】用在历史上算是魂穿过去，用在模拟上算是魂穿未来。
那他岂不是可以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左右横跳？
【末日倒计时：30天】
【度过这次末日的难度高于上次末日】
【请您谨慎对待】
【请问是否开始第一次模拟】
度过末日的难度更高了，但王染没有感到担忧，因为他这一次的起点比上一次高多了。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在宿舍中小憩】
王染没有着急发动【魂游百世】，他打算先看看情况，等第二次模拟的时候再发动，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
【你听到你的舍友捧腹大笑】
【你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你得知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帖子】
【你得知在这个帖子里，每个人都可以许愿一种超能力，而第一个回复的人可以决定获得超能力的副作用】
【你得知你的舍友许愿考试不挂科】
【他的第一个回复是：没学可上[doge]】
【你的舍友对此不以为意】
【他接到一个电话】
【他着急地离开了】
【你用他的电脑浏览帖子】
【上班不迟到——但找不到工作】
【喝酒喝不醉——但喝别的都会醉】
【想射才射——但永远没有性生活】
看上去只是一个搞怪的帖子，但这个帖子出现在末日的第一天，自然而然地引起了王染的警觉。
他皱眉道：“这个帖子是谁发的？”
【发帖人的ID是香火愿力】
【你注意到帖子的回复数正在急速上涨，目前已经突破三千】
【出于谨慎，你没有参与】
【你在网上搜索关于这个帖子的信息，意外发现所有平台都有这个帖子，而且评论和回复是互通的】
全平台互通？
王染脸色一变，心想这个帖子肯定有问题！
平台互通意味着一定程度的数据共享，而所有平台一起共享数据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
这一定是超自然力量在作祟！
“香火愿力......”
王染盯着这几行小字陷入了沉思。
香火信仰，人心愿力。
这个ID或许隐藏着某种深意。
【你的舍友始终没有回来】
“估计是副作用成真了。”
王染猜测道。
他陷入了沉思，假如这个帖子能让每一个愿望和对应的副作用都成真，恐怕很快就会世界大乱了。
可这个帖子为什么能有这种魔力呢？
香火愿力......
这时，文字继续向下滚动。
【你仔细研究这个帖子】
【你发现大家许愿的都是比较普通的能力，没有人要求吐火喷水之类的超凡能力】
【你怀疑评论可能有某种限制】
【你发现人们已经意识到这个帖子的可怕之处，他们大都是帖子的受害者，获得的超能力在副作用之下毫无意义，精神和肉体惨遭双重打击】
“大都是受害者。”王染诧异道，“也就是说还有幸运儿咯？”
【你发现有极少数人获得了好处】
【有支教许愿自己可以把大山里的孩子培育成才，她的“副作用”是长命百岁】
【有癌症晚期的中年人许愿自己死后妈妈不会为他伤心，他的“副作用”是即刻康复】
【但幸运儿只是极少数】
【有人提出一样的愿望，却收获了真正的副作用】
王染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帖子的确可以给人带来好处，但得到好处的人太少了，绝大多数人都是受害者。
而这些受害者大概率会成为未来的加害者，恶意会像滚雪球一样在这个帖子里疯狂增长。
最后谁也不能得到好处。
但如果变成这个局面，也就不会有人再在这个帖子里许愿了，应该不至于导致世界末日。
这恐怕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一天过去了】
【帖子的参与人数突破了二十万】
【你的舍友依然没有回来】
【你给他打电话】
【但始终无人接听】
【关于这个帖子的讨论登上了热搜】
【但很快从热搜上消失了】
【当晚，国家联系了你】
【你认为国家应该尽快发布公告，阻止更多人参与这个帖子】
【国家采纳了你的意见】
【第二天，关于这个帖子的讨论再次登上了热搜，一同登上热搜的还有国家的郑重声明】
【国家承认了帖子的诡异之处】
【但请概率学专家分析了获得好处的几率之低，阻止大家继续参与这个帖子】
【声明发出以后】
【帖子的浏览量大幅上升，但参与人数的增长速度得到了显着的遏制】
王染缓缓点头。
假如人人都能从帖子里得到好处，国家的公告肯定控制不住局势的发展。
但如果极大概率只能从帖子里得到坏处，那么除了个别走投无路的人，比如倾家荡产的赌狗，绝大多数人还是可以克制住的。
文字继续滚动。
【你发现参与者中开始出现外国人】
王染愣了一下。
【参与人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
【截止至当天傍晚，总参与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尤其以非洲和南美洲等欠发达地区的人为主】
“这么快就把业务拓展到国外去了？”
王染皱起了眉毛。
国外有不少地方深陷贫穷、落后与战乱，那些地方的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突然有一个可以获得超能力的帖子，就算存在很大的获得副作用的可能，他们也还是会前仆后继地尝试。
毕竟活都活不下去了，
谁还在乎副作用？
这时，新的小字悄然浮现。
【有人再次联系了你】
【你认为此刻应当进一步关注事态，静待后续发展】
【有人采纳了你的意见】
【第三天，国内出现了代评副作用的黑产】
王染纳闷道：“这玩意儿也能有黑产？”
代评副作用——言简意赅。
不过真的能通过人为手段来控制评论吗？
这可是一个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浏览并参与的帖子，商家怎么有把握在第一时间进行精准评论？
【你命令晨曦使徒了解情况】
【在一众超凡者的友好问询中，黑产老板供述了真相】
【你得知这项黑产只是诈骗】
【你得知任何程序都无法影响许愿帖子，只能人力浏览并评论，而人力效率极低，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精准评论】
【白帆怒斥黑产老板道德败坏】
【白帆将黑产老板送进了监狱】
致狱系男神了属于是。
【第四天，国内事态逐渐受到控制】
【但国外事态愈演愈烈】
【你得知非洲某军阀强迫平民许愿】
【其他军阀争相效彷】
【百姓民不聊生】
虽然许愿会有副作用，但愿望也真的会实现。
那么就会有人自己不许愿，而从别人的愿望中牟利。
【第五天，国内事态得到了良好控制】
【国际舆论开始了大讨论】
【第六天，国家联系了你】
【你得知了许愿帖子的限制】
【不能许愿超自然能力】
【不能为其他人许愿】
【不能多次许愿】
【第七天，局势愈发混乱了】
【由于千奇百怪的超能力，国际市场发生剧烈动荡，本就生存艰难的小国更加难以维系，许愿帖子的流量进一步上升】
【第八天，局势愈发混乱了】
【除了某东方大国，其他国家陆续卷入了许愿帖子引起的风波之中】
【第九天，局势愈发混乱了】
【北美洲某发达国家宣布将是否鼓励公民许愿列为总统选举的重要议题之一】
【......】
【......】
局势一天比一天混乱，事情也越来越离谱，某正常的东方大国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第三十天，局势混乱到了极致】
【到处都在发生战争】
【许愿帖子里的发帖数量一天比一天少】
【但回复却异常暴戾】
【我造的假币比真的还真——变成造不出假币的聋哑盲人】
【我有花不完的钱——花钱就会猝死】
【希望能治愈得绝症的妈妈——患上另一种更痛苦的病】
恶意已经淹没了这个帖子。
但这未尝不是一个转折点，因为到了这个时候，要许愿的人已经许愿了，还没许愿的人见到这种情形肯定不会许愿。
不出意外的话，风波要开始平息了。
【第三十一天，国际局势剧变】
【五大国联合发起声明，提起对某些强迫平民许愿的国家的制裁】
【尽管暗流涌动】
【但明面上各国都顺从了五大国的要求】
【其中也有晨曦使徒的功劳】
【第三十二天，形势持续向好】
【第三十三天，许愿贴的参与人数呈断崖式下跌】
【第三十四天，形势逐渐稳定了】
许愿帖子就像一个不聪明的病毒。
别的病毒都是降低毒性增加感染性，许愿帖子却是抬高毒性减少感染性，短短三十天就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第三十五天，ID香火愿力发表了声明】
王染童孔骤缩。
香火愿力除了最开始发帖的时候说了一段话，讲述了许愿规则，之后就再没有露过面。
他这时候发声明肯定不是来忏悔的。
【“很抱歉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为大家带来了灾难，但请大家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将开放超自然能力的许愿，同时取缔一切权力机关。”】
【“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地许愿！”】
【“已经许过愿的人不用担心，你们可以再许一次愿。”】
【“另外，为了打消大家的顾虑。”】
【“本轮许愿开放了一条新规则，只要你在许愿的时候邀请十个没有许过愿的人许愿，你就可以自行撰写自己的副作用，被邀请的人也一样。”】
【“你会许什么愿望，又会有怎样的副作用呢？”】
【“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许愿吧！”】
这篇声明把王染看懵了。
重点太多，以至于让他不知道应该优先关注哪一个。
第一段就让他感到匪夷所思，香火愿力居然声称取缔一切权力机关？
假如香火愿力是认真的，
那所有国家不都寄了吗？
除此以外，香火愿力竟然声称开放了超自然能力的许愿。
假如这是真的，地球不就有机会跨入超凡时代了吗？
但香火愿力不可能有这么好心，之前的混乱就足以左证这一点。
同样离奇的是......
香火愿力竟然学会了裂变式营销，拉十个新人就能自己给自己写副作用。
这条新规则一出现，许多之前能忍耐的人恐怕也忍不住了。
尤其是某些军阀和财阀。
还有某些黑恶势力。
想到这一点，王染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你紧急联系了国家】
【你的电话无人接听】
【通过末日使徒，你得知全球所有国家的高级官员都在刚才死于心肌梗塞】
王染的眉毛拧了起来。
杀一些普通人不算什么，但这种死法怎么有点像生死簿呢......
【你决定尝试一次许愿】
【你发动了“自带BGM的男人”】
【你的笔记本弹出一个自带音乐的广告】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没想到BGM竟然是这么个播放方式，他以后用这个天赋，是不是还得随身带一个播放器啊？
这不叫自带BGM，这叫自带音响......
【你许愿许愿帖子停止许愿】
【许愿失败】
【你许愿点燃神火】
【许愿失败】
【你许愿悟性提高两千倍】
【许愿失败】
一连几个愿望全都失败，但王染没有任何气馁，要是真把他变成点燃神火的真神，他反倒该害怕了。
这只是试探许愿帖子的能力上限，重点在后面。
【你许愿见香火愿力一面】
【你许愿成功了】
(求订阅）第二十五章 首次模拟结束
王染面露喜色：“成了！”
只要能让他见香火愿力一面，掌握一些香火愿力的特征，他就能发动【人间扫把星】诅咒香火愿力，直接给香火愿力咒死！
这时，文字继续滚动。
【你邀请了十名死刑犯许愿】
【你为自己撰写副作用】
【你的副作用是最大限度地提升“人间扫把星”的威力】
【你获得了一项超能力】
【能力效果是让你见香火愿力一面】
【你发动了这项超能力】
【你来到一座古庙】
【你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泥塑】
王染愣住了。
泥塑？！
什么鬼？
【它正在网上冲浪】
【它示意你稍等一下】
【你发现它在召唤师峡谷一喷九】
【它被禁言了】
啊这！
【它挂机了】
【你询问它的身份】
【你得知它就是香火愿力】
【你询问它从何而来】
【你得知它是地球上积淀的香火愿力的化身】
【你询问它为什么突然出现】
【它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请求它关闭许愿帖子】
【它不耐烦地把你赶走了】
【你回到了宿舍里】
【你获得的超能力消失了】
王染盯着这几行文字陷入沉思。
他之前以为香火愿力是一个人，没想到是一个自称香火愿力化身的泥塑。
香火愿力......
既然神仙真实存在，香火愿力应该也是有的。
后来神仙失踪了，但人类仍然供奉着她们，香火愿力也就源源不断地积淀了下来。
不过香火愿力是一种修炼资源，为什么能化形，而且还在地球上兴风作浪呢？
又是什么促使它突然出现？
王染感到十分疑惑。
上次末日的时候，他模拟到了一百多天以后，巨兽把地球搅得天翻地覆，也没见这个泥塑出来放个屁。
欺软怕硬？
难道这就是壁画上预言的末日？
只要巨兽复苏就能避免？
可为什么其他人都能看到壁画上的末日，唯独他看不到？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
但泥塑把他赶走了。
这些问题只能留到下次模拟的时候再问了，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击杀这个泥塑。
王染感觉他不会轻易得手，因为模拟器直言度过这次末日的难度比上次末日大，但总要尝试一下。
【你找伊呀借来了斩仙葫芦】
【“请宝贝转身！”】
【斩仙葫芦毫不犹豫地斩向你】
【你应付着】
【你发动了“人间扫把星”】
【你当前正面临性命之忧】
【香火愿力会立即倒一次血霉】
【“人间扫把星”将在这之后进入30天冷却时间】
【福喜退避，让厄运降临！】
熟悉的特效悄然浮现，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蘑孤云冉冉升起。
但令王染感到错愕的事发生了。
【香火愿力察觉到厄运降临】
【她将厄运均匀地分给了许愿帖子的参与者，导致数以亿万计的地球人被厄运的阴影笼罩，而她自己却毫发无伤】
【你应付了两下】
【你莫名其妙地小腿抽筋】
【你终止了“人间扫把星”】
“这家伙不怕诅咒？”
王染有些惊讶。
这是他头一次遇见不怕【人间扫把星】的敌人，不仅如此，这家伙还能利用【人间扫把星】的厄运反过来攻击他。
“这下麻烦了。”
王染的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
【人间扫把星】是他最强的攻击手段，这招对泥塑失效，那他就只能请霸王，看霸王能不能创造奇迹了。
但他连泥塑在哪都不知道。
他总不能请霸王过来，让霸王对着空气乱砍一通。
他需要更多的线索。
不过就算把霸王请出来了，霸王也未必能战胜那个泥塑。
假如那个泥塑没说谎，她真的是无数年来香火愿力的化身。
那她肯定有虚神境以上的实力，毕竟它本身就是虚神境以上强者的修炼资源，而且又积攒了不知多少年。
霸王虽然是一位神坛境强者，但每次降临都受他的身体限制，没有神性可用，还有时间限制。
所以基本不可能战胜泥塑。
“霸王退环境了......”
王染感慨道。
“对了，【鬼神降世】的三重共鸣要求多少精神？”他好奇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我把【鬼神降世】的共鸣层次提升到一定程度，就有机会召唤精卫？”
【“鬼神降世”的三重共鸣要求一万点精神属性】
【达成三重共鸣以后】
【您可以与新的鬼神建立联系】
“要求这么高？”
王染有些诧异。
不过传说天赋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要求一万点精神属性，新的鬼神至少也是真神境界的强者。
这时，文字继续向下滚动。
【第三十六天，各国军队重组权力机关】
【重组失败】
【凡是在实际意义上行使国家职能的高级官员全部死亡】
【全球陷入大范围混乱】
【超能力者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晨曦使徒被迫收缩势力范围】
王染面露苦色。
上次末日只需要对付末日使徒这帮杂鱼，最高战力寂安道士的面板也就世界枢纽一保安的水准，而这次一上来就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神明，后续有什么变化还尚未可知。
他现在手里只剩一张牌，那就是筑起三层神坛的安娜。
如果安娜也不能战胜泥塑，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第三十七天，你联系了安娜】
【你为安娜打开了世界通道】
【安娜来到了地球】
【泥塑察觉到了安娜的到来】
【泥塑许了一个愿望】
【“外来者死。”】
【安娜陨落了】
王染悚然一惊。
“有没有搞错？”他感到难以置信，“一句外来者死就把一个筑起三层神坛的神给秒了？”
王染一下子意识到他低估了泥塑。
这可是地球！
泥塑是地球上积淀了无数年的香火愿力的化身，何止是深不可测，简直是恐怖得离谱！
他越想越纳闷。
泥塑这么厉害，干脆把地球捏爆算了，还搞许愿帖子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干嘛？
“这还打个屁啊？”
王染有点想摆烂了。
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任何破局之道，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解法......
拉她跟宝箱怪上擂台？
王染眼前一亮。
拉这两个怪物上擂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无法结束末日，或者迎来一场新的末日，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
显然，模拟里的他也是这样想的。
【你发动了“物竞天择”】
【你指定泥塑和宝箱怪进入自然淘汰领域】
【你指定自然灾害：邪神降临】
王染愣住了。
“邪神......”
他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叮！
【警告】
【您获知了一个具有较高保密级别的秘密，在您点燃神火以前，请不要以任何方式提及或暗示这件事，否则将引来您无法抵抗的恐怖】
几行刺眼的红色字体从王染眼前飘起。
王染立即抿起了嘴。
这是一个只有真神层次以上的强者才有资格知晓的秘密，真神以下的生灵连口头提一提的资格都没有。
他有些茫然。
他万万没想到，邪神竟然是自然灾害，可邪神不也是智慧生命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思索的时候，一行行小字如瀑布般垂下。
【自然淘汰领域成型】
【淘汰开始】
【本次淘汰主题为：邪神降临】
八角笼旋转收缩，变成王染视线右上角的一个角标。
【泥塑隐匿在自然之中】
【宝箱怪吞噬了邪神】
【宝箱怪把泥塑揪了出来】
【宝箱怪与泥塑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双方僵持不下】
八角笼中爆发着刺眼的强光。
这跟宝箱怪和巨兽的那场角斗完全不同，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势均力敌的战斗，八角笼上闪耀的光芒越来越亮，时不时还爆发出穿透整片视野的冲击波。
王染回过神。
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在里面打出狗脑子了。
打吧！打得越惨烈越好！
最好是宝箱怪惨胜，出来的时候像被封印在壁画里一样动弹不得，好让他用【人间扫把星】一波带走。
既结束了末日，还消除了隐患。
【第三十八天，许愿帖子正常运作】
【秩序崩塌】
【文明倒退】
【偏远地区开始爆发以争夺人口为目的的战争】
【你授意晨曦使徒介入世界局势】
【你得知许愿成为超凡者的人普遍只有一二阶实力】
【你在全球各地奔波】
【你收编了许多地方势力】
泥塑在八角笼里跟宝箱怪贴身肉搏，暂时无暇他顾，正是他收拾局面的大好时机。
【第三十九天，你继续收编地方势力】
【八角笼的战斗仍未平息】
【第四十天，你继续收编地方势力】
【......】
【第六十一天，你整合了各地的超凡者势力】
【你发现行使国家职能的人依然会莫名其妙地死亡，因此你放弃了加强管理的念头，只要求他们恢复基础的文明与秩序】
【第六十二天，风平浪静】
【许愿帖子的每日参与人数下降到了四位数，而且仍然在下降】
【各地恢复生产】
【地球进入了崭新的时代】
【第六十三天，风平浪静】
他完全控制住了地球上的局势，接下来就是看谁能活着离开八角笼了。
王染忐忑地等待着。
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了，如果这样都杀不掉泥塑，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第六十四天，风平浪静】
【第六十五天，风平浪静】
【......】
在王染忐忑的等待之中，风平浪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年以后，八角笼里的战斗才终于分出胜负。
【第四百二十七天，八角笼破裂了】
【“王染！你不得好死！”】
看到这行小字，王染面露狂喜。
太好了！
看来是宝箱怪活着出来了......
这时，文字继续滚动。
【破破烂烂的泥塑出现在你面前】
【“我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人类果然是一个充满劣根的种族，我在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们抱有任何期望。”】
王染愣住了。
【你应付了两下】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王染眉关紧锁。
他知道这次模拟到此结束了。
泥塑竟然能战胜宝箱怪。
地球上到底积淀了多少香火愿力，才孕育出这么一个怪物？
如此一来，根本不存在力敌泥塑的可能性。
但泥塑自称对人类抱有期望......
或许这次末日应该从另一条途径化解？
王染陷入了沉思。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强大的鬼神降临了】
【她允许你知晓她的名号】
【霸王】
【霸王盯着泥塑愣了一会儿】
【霸王尝试从泥塑身上吸取香火愿力】
【泥塑将她赶走了】
【“鬼神降世”提前结束】
【你死了】
【模拟结束】
王染有些诧异。
他对死亡毫不意外，但霸王的表现让他有点迷惑。
从泥塑身上吸取香火愿力......
“诶——”王染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香火愿力本身就是一种很珍贵的资源，这恐怕是地球上唯一的好东西了！”
如果能化解这次末日，把地球上积淀的香火愿力据为己有，他是不是也能硬碰硬战胜宝箱怪？
那样他至少也是点燃神火的真神，到时候他就可以调查邪神的事情了。
【开始结算】
【你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以下成就】
【一长命一岁】
【这不是诅咒，而是恭喜你在末日里生存了一整年】
【②头号反贼】
【身为救世主的你竟然对末日许愿，真是太没节操了】
【三黄金调解员】
【无所谓，死一个就行】
【四球长】
【你实际上控制了一整颗星球】
【五个人崇拜】
【你拥有超过五位数的狂热粉丝，各个都恨不得为你去死】
【六和平哥】
【你带来了秩序与和平】
（求订阅）第二十六章 抽取天赋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427天】
【恭喜您获得433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433次天赋抽取机会】
见底的天赋抽取次数终于又涨了起来，不过王染没有着急抽取新天赋，而是认真思索这次模拟为他提供的情报。
泥塑似乎不是纯粹的反派，她自称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人抱有过期望。
回想起来，
许愿帖子本身确实不带恶意，
是人的恶意裹挟了它。
王染虽然不清楚泥塑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大胆猜测，泥塑是在进行一场关于人性的实验。
王染不知道通过实验会得到什么好处，但通不过实验的下场一目了然，那就是迎来一场比巨兽复苏更恐怖的世界末日。
他没能亲眼目睹这个末日。
他把泥塑送上了擂台，强行刹住了全人类往末日滑落的趋势，再之后他就被战胜而归的泥塑弄死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王染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他觉得下次模拟有三个方向可以选择。
第一个方向是继续诅咒泥塑。
泥塑化解厄运的方式是把厄运转移给参与许愿帖子的人，假如参与许愿帖子的人很少，泥塑可能就没办法转移厄运，或者不能完全转移出去了。
他可以在模拟刚开始的时候就发动【人间扫把星】，看看效果如何。
第二个方向是尝试接近泥塑。
泥塑不是纯粹的反派BOSS，不仅有极高的智慧，还融入了现代人类的生活。
打扮时髦，爱玩游戏，还有......
呃，旺盛的表达欲望？
峡谷一喷九，
可谓是祖安之辉了。
从这三点可以看出，泥塑应该是个能沟通的BOSS，如果他能跟泥塑建立一定程度的亲近关系，或许可以改变泥塑的想法。
毕竟人性是最禁不起实验的东西。
宇宙这么大，不喜欢人类可以润到别处去，也没必要非得对人类赶尽杀绝吧？
第三个方向就是什么也不做。
开摆！
看看泥塑到底想干嘛，等弄清楚泥塑的想法以后，他再跟泥塑沟通起来也容易一些。
这三个方向都值得一试。
王染思索再三，觉得没有遗漏什么，就唤出了天赋抽取界面。
他不假思索地清空了所有天赋抽取次数。
伴随悦耳的钟鸣，数百条颜色各异的天赋喷涌而出。
【秃如其来：只要你想，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变秃（变秃很快，但想恢复得等头发慢慢长回来，谁能告诉我这个天赋有什么用啊？）】
......
【表面逆反：你可以让别人在想哭的时候捧腹大笑，想笑的时候如丧考妣（黑心老板强迫我参加他爹的葬礼，那天他在葬礼上笑出了鹅叫声）】
......
【战力只有5的渣渣：发动此天赋时，你将变成一个手持猎枪的普通农夫（我靠贩卖猎枪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因为非法买卖枪支弹药被抓了起来）】
......
王染的精神属性达到了惊人的六千点，他一瞬间就厘清了所有天赋，并且在一番比较之后挑出了五个最出彩的。
【新手钓鱼人：你有较小的概率在海里钓到意想不到的东西，本天赋不受运势影响（关于在世界海垂钓诸天这回事，我是真的没法解释）】
这个天赋的有趣之处在于备注。
世界海也算海吗？
如果是这样，这个天赋就大有可为，毕竟能从世界海里被钓上来的东西，肯定差不到哪去。
【探囊取物：你可以从指定目标身上随机盗取一样东西，成功率与实力差距等因素有关（江湖人称六指神偷，另外四根手指被人剁掉了）】
偷东西绝对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但救世主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呼风唤雨：你可以召唤一场大暴雨，雨水会恢复友方的伤势，减缓敌方的速度（哈哈哈！我就是移动的泉水和风暴！）】
这是一个战场型天赋。
他十几个天赋都是稀奇古怪的功能性天赋，正经用于战斗的天赋几乎没有。
正需要这样的天赋来填补这方面的空白。
【凝兵铸甲：你可以召唤一套匹配当前实力的装备，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一套装备，但质量只能算是普通（有的用就不错了，我不挑）】
这个天赋是一个功能型的天赋，不清楚有没有上限，如果连真神甚至真神以上层次的装备也能召唤得到......
那就太强了！
这四个天赋各有特色，但重头戏在后面。
最后一个天赋是紫色天赋，抽了四百多次只出来这么一个紫色天赋。
不过王染却看不懂。
【坐忘道：每次骗人都会在冥冥之中积蓄一分力量，骗人越多积蓄的力量越强，只能发动一次，关键时刻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嘻嘻！他信了！他信了！）】
“骗人能积蓄力量？”王染有些纳闷，“宇宙中还有跟欺骗相关的规则吗？”
要是他以后遇到了主修这类规则的神，岂不是很恶心？
回到天赋本身。
这是王染第二次见到一次性天赋，上一次是【华强北金身】，那个天赋用完之后，人当场灰飞烟灭。
【坐忘道】是一个紫色天赋。
这个天赋爆发起来肯定很恐怖，可以当做杀手锏来用，就是蓄能的方式比较古怪。
王染思索了几秒，然后把这个天赋填进了他的空白天赋栏。
他的目光回到上面四个天赋上。
虽然天赋栏满了，但有一个天赋已经跟不上他的实力了，可以趁这个机会换掉。
【假寐】
【你只需要休息极短的时间就能恢复精力】
他现在有6000点精神，每时每刻都精力充沛，除非是中了什么DEBUFF，否则自身的恢复速度跟这个天赋不相上下。
这个天赋对他而言已经是鸡肋了。
【新手钓鱼人】
【探囊取物】
【呼风唤雨】
【凝兵铸甲】
王染仔细思索了几秒，先排除了【探囊取物】。
虽然这个天赋很有用，但他堂堂救世主，总想着偷人东西成何体统？
有需要了再抽回来也不迟。
紧接着，他又排除了【凝兵铸甲】。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凝聚神性，武器装备很好获取，暂时用不上这个天赋，需要装备的话直接花摩大币买就是了。
最后在【呼风唤雨】和【新手钓鱼人】之间，他选择了【呼风唤雨】。
【新手钓鱼人】的发挥场景是世界海，只有神明才能进入世界海，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凝聚神性，一时半会用不上。
天赋栏很宝贵，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您失去了“假寐”】
【您获得了“呼风唤雨”】
王染关闭了天赋抽取界面，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王染：宝贝，我没事~
王染：我去了一个叫世界枢纽的地方，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看，那里连接着很多世界，而且跟我们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叮！
几乎是他发出消息的瞬间，伊呀就回复了他。
伊呀：吓死我啦！
伊呀：世界枢纽是什么地方？
伊呀：不许再凭空消失了！
王染陪伊呀聊了一会儿，安抚了伊呀的小心脏，然后打开群聊瞅了一眼。
整个晨曦使徒都很恐慌。
因为壹不停地强调王染肯定没事，但他自己的信用在上次欺骗巨兽的时候透支太多，搞得大家都信不过他。
他越强调，大家越心慌。
王染感到哭笑不得。
他在群里冒了一下泡，然后艾特壹问道：你欺骗巨兽透支了多少年的信用？
壹回复了一个痛哭的表情。
壹：[语音消息5s]
“一亿年啊！”
“我透支了一亿年的信用！”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
“我好惨啊！”
王染下意识问道：真的透支了一亿年？
壹：......
他感觉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呃！
王染感受到了【信用贷】的恐怖。
哪怕他知道壹不可能骗他，但他还是觉得壹在骗他。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安慰道：一辈子很短，忍一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你就练练说反话吧。
白帆接过话茬：我可以提供加速服务。
“咦？”
王染问道：你的私事处理好了？
白帆答道：处理好了
王染好奇道：处理好了是指......
白帆答道：他们现在已经被拘留了，我这几天再帮他们拿点别的罪名，争取让他们在监狱里陪我爸安度晚年。
彳于口巴
王染为那两个人默哀了几秒。
据他所知，
白帆的爹可是无期徒刑......
王染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他吩咐道：给你们安排一个任务，帮我查一查香火愿力，尽快整理出一份资料给我，要尽可能地详细。
壹：收到
贰教主：收到
白帆：好的
...
王染关掉手机，退出群聊，思索了一下开启了第二次模拟。
这次试试直接诅咒。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从随身仓库里取出一把刀，笔直地插向眼睛】
【你的舍友吓傻了】
【你应付着】
【你发动了“人间扫把星”】
【你当前正面临性命之忧】
【泥塑会立即倒一次血霉】
【“人间扫把星”将在这之后进入30天冷却时间】
【福喜退避，让厄运降临！】
王染聚精会神地等待模拟器的推衍，下一秒，几行小字出现在他眼前。
【泥塑察觉到厄运降临】
【她分离出一部分身体承接了厄运，然后把这部分厄运甩进了虚空里】
王染皱起了眉毛。
不行吗......
一上来就诅咒泥塑，泥塑确实没有再把厄运转移给许愿帖子的参与者，但她可以用壁虎断尾似的手段摆脱厄运。
如此一来，这条路算是彻底失败了。
【你前往了世界枢纽】
王染愣住了。
【你找了一个时间流速是地球3000倍的世界】
【你在这里游山玩水】
“啊这！”
王染惊了。
他知道模拟里的自己想干什么。
壁虎断尾？
好啊！
看看你有多少条尾巴可断！
他在地球发动【人间扫把星】，然后去高时间流速的世界恢复冷却。
在时间流速一比三千的情况下，三十天不过地球时间十四分钟多一点，也就是说，他一小时可以发动四次【人间扫把星】，一天可以发动九十六次【人间扫把星】！
就算是章鱼也没有九十六条爪子吧？
王染心里忽然又燃起了希望。
也许能行......
【三十天后，你返回了地球】
【你又用刀子插眼睛】
【你的舍友吓傻了】
【你应付着】
【你发动了“人间扫把星”】
【泥塑察觉到厄运降临】
【她分离出一部分身体承接了厄运，然后把这部分厄运甩进了虚空里】
【你前往了世界枢纽】
【......】
模拟里的王染不停地重复这个过程，前往世界枢纽等待技能冷却，然后回到地球诅咒泥塑，再前往世界枢纽......
“两次！”
“五次！”
“十次！”
“二十次！”
“五十次！”
“八十次！”
王染一丝不苟地计算着，短短几分钟，诅咒次数就达到了八十多次。
但泥塑似乎毫无变化。
每次厄运来袭，她都抛弃一部分身体，好像真的有无数条尾巴可以断一样。
【你回到了地球】
【秃头泥塑出现在你面前】
王染愣住了。
秃头......
【“就是你在诅咒我？”】
【“害得我把头发都拔光了！”】
【“去死吧混蛋！”】
王染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所谓的舍弃一部分身体就是拔一小撮头发？
头部结缔组织移除术是吧？
【你应付了两下】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没给任何辩解的机会，又或者泥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就是他干的，一上来就打出了他的【鬼神降世】。
这次模拟显然到此结束了。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强大的鬼神降临了】
【她允许你知晓她的名号】
【霸王】
【霸王抱着泥塑嘬了一口】
【霸王吸入了高纯度的香火愿力】
【霸王很陶醉】
【泥塑生气地把她赶走了】
【“鬼神降世”提前结束】
【你死了】
【模拟结束】
王染的脸皮抖了一下。
诅咒这条路走不通了，不过想想也是，香火愿力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化身对付同样玄虚的诅咒，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不过，
霸王怎么对什么都下得去嘴呢？
金乌神性也啃，
香火愿力的化身也啃，
真不挑食啊......
【开始结算】
【你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以下成就】
(求订阅）第二十七章 缠绕泥塑的黑气
【一猝死】
【一顿操作勐如虎，末日当天就入土】
【②疯狂的诅咒大师】
【你是懂诅咒的，一次咒不死就咒两次，两次咒不死就咒三次】
【三两界行者】
【你在本次末日中频繁穿梭世界，明白的人知道你在为拯救世界努力，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在旅游度假】
【四鬼神也疯狂】
【好浓的香火愿力！她好喜欢！】
王染无奈地笑了一下。
从霸王的反应来看，只要他能摆平这次末日，就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修炼资源了，地球上积淀的香火愿力就是古代超凡者留下的最大的宝藏。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1天】
【恭喜您获得5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5次天赋抽取机会】
结算信息里，数字“1”孤零零地杵着，显得很扎眼。
王染回忆了一下。
他发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暴毙，就算是在最初的时候，他也在学校地下室里苟活了六天。
那六天还有校花林荧陪着，日子甚至挺滋润。
想到林荧，王染心中一动。
林荧长得很漂亮，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姿色却一点也不比伊呀差。
可惜未来已经改变，他们之间将不再有交叉。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伊呀了。
如果他跟林荧发生什么故事，伊呀恐怕会黑化......
王染收敛了念头。
他知道自己跟林荧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不会发生任何交集。
“诅咒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
王染思索道：“试试跟泥塑拉近关系，看有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念头。”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一睁眼就找你的舍友索要许愿帖子的链接】
【你的舍友一脸懵逼】
【你得知他才看到这个帖子】
【他把链接给了你】
【你奉劝他不要乱许愿】
【他懵懂地答应了你】
【你发动了“自带BGM的男人”】
【你舍友的笔记本中病毒了】
【病毒循环播放《本草纲目》】
【“如果华佗再世~崇洋都被医治~外邦来学汉字~激发我民族意识~”】
【你许愿随时能见香火愿力】
【许愿失败】
香火愿力显然不愿意让一个人类隔三差五来打扰她。
【你许愿见香火愿力一面】
【许愿成功】
【你的副作用是乐】
王染乐了。
由于【自带BGM的男人】，网友给他的副作用几乎算不上副作用。
【你获得了见香火愿力的超能力】
【你发动了这项超能力】
【你来到一座古庙】
【“刚入宫的甄嬛已经死了，臣妾是钮祜禄甄嬛！”】
【泥塑正在看剧】
打游戏，看剧，泥塑的爱好还挺广泛。
【你耐心等待】
【你等泥塑看完了这一集】
【你与泥塑讨论剧情】
【泥塑非常高兴】
【你询问泥塑为何发帖】
【你得知泥塑想重新开启地球人的进化之门】
重启进化之门......
所以之前进化之门被关上了？
谁关上的啊？
不会是始皇帝吧？
【你询问进化之门的事】
【你得知泥塑化形不久】
【泥塑不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
【你得知地球人是极具潜力的修炼族群，一旦重启进化之门，极易成为万族的浩劫】
王染陷入了沉思。
他对地球人极具潜力没有疑问，毕竟地球诞生了茫茫多的神仙。
但说地球人容易成为万族的劫......
【泥塑发帖是为了测试地球人的品性】
【如果地球人无法通过测试】
【泥塑就会把地球人抹去，以此避免万族之劫】
王染皱起了眉毛。
测试地球人的品性，品性不达标就把地球人抹去。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太不合理了。
实在不行，你不给地球人开进化之门不就行了？
有必要把地球人抹去吗？
况且他刚从世界枢纽回来，从守望者协会在成本和人命之间的权衡来看，就算是其他世界的人也没有多么高尚。
再者而言，泥塑不是从地球人的香火愿力中诞生的吗，怎么还忘了本呢？
大义灭亲爹？玩得这么野？
觉得地球人会成为万族之劫，加入地球人不就行了？
反正是万族之劫，又不是自己人之劫。
不对劲......
这泥塑有问题！
【你问出了你的疑问】
【你把泥塑问得愣住了】
【泥塑僵立数息】
【泥塑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你再问她任何与之相关的问题，她都仿佛没听见】
王染童孔骤缩。
这泥塑是什么情况？
【你不依不饶地追问】
【泥塑置若罔闻】
【泥塑疑惑你为何不说话】
【你沉默了】
不只模拟里的王染沉默，
现实里的王染也沉默了。
他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泥塑，看有没有办法扭转泥塑的念头，结果却发现泥塑大有问题。
【你询问泥塑是否有隐疾】
【泥塑恼羞成怒】
【你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泥塑】
【泥塑忽然面色阴沉】
【泥塑气质大变】
【你感觉泥塑仿佛变了个人】
王染眉关紧锁。
他心想泥塑该不会精神分裂吧？
香火愿力的化身......
一个人的念头尚且时有不同，遑论众生念头汇聚而成的香火愿力？
泥塑作为从香火愿力中诞生的化身，精神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无论泥塑发生了什么问题，泥塑想要毁灭地球人这件事都是可以肯定的。
没的谈了，必须想办法搞定泥塑！
王染面色一苦。
要是能想出搞定泥塑的办法，他还走什么怀柔路线啊？
这不就是因为想不出办法吗......
【泥塑向你伸出一指】
【你应付了两下】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强大的鬼神降临了】
【她允许你知晓她的名号】
【霸王】
【霸王如临大敌】
【霸王陨落了】
【你看到泥塑的身体被黑气缠绕】
【你应付了两下】
【你死了】
【模拟结束】
王染若有所思道：“黑气缠绕——这股黑气就是导致泥塑出问题的东西吧？”
不过这股黑气究竟是什么呢？
【开始结算】
【你在本次模拟中达成了以下成就】
【一甄嬛传十级学者】
【你对这部大火的宫剧颇有造诣】
【②话多死得快】
【但凡少说一句你也不至于暴毙】
【本次模拟存活时间：1天】
【恭喜您获得30点自由属性】
【恭喜您获得3次天赋抽取机会】
王染回顾了一下这次模拟。
他露出苦笑，完全没有继续模拟的心情。
诅咒？拉关系？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如果不在思路上做出开拓，再模拟多少次也没有意义。
泥塑太强，还是个神经病。
实在是令人绝望。
他现在就连发动【魂游百世】进去看一眼的念头也没有。
王染揉了揉太阳穴。
距离末日降临还有三十天，不急于一时，也许等他对香火愿力的了解更深一些，就有新的对策了。
“先觉醒一下天赋吧，顺便把末日面板的属性拉满，看看我的末日之身能不能凝聚神性。”
磨刀不误砍柴工。
王染拿起手机给寂安道士打电话。
滴——
寂安道士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圣人，您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王染挑了下眉毛：“没有大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寂安道士吓了一跳，他急忙解释道：“当然能！是我说错话了！”
说实话，王染对寂安道士挺好奇的。
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寂安道士兄妹的来历，他本来打算在宿舍休息一天再问，结果一休息给休息到世界枢纽去了。
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以至于到了现在他都没时间问寂安道士问题。
“挑一些没用的古遗物。”王染吩咐道，“立刻给我送来，我有大用！”
寂安道士恭敬道：“是！”
挂断电话，王染浅浅地等了十几分钟，期间他搜了搜香火愿力的资料，还没看多少就听到宿舍外响起了脚步声。
冬冬冬！
“大人，我把东西给您送来了。”
门外响起寂安道士的声音。
王染打开门。
寂安道士穿着一件干净得体的白色道袍，站在飒飒的夜风里，恍忽间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他确实是个有道行的老道士。
不过在看到王染的瞬间，他的脸色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有些惊疑不定。
就在昨天，王染还是个让他感觉不到威胁的弱者，但现在他竟然觉得王染跟他旗鼓相当。
难道圣人之前隐藏实力了？
王染没有注意寂安道士的神色。
他从寂安道士手中接过一个看似粗糙的棕色布袋，眼睛往袋口一瞟，看到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十几个物件。
破破烂烂的扇子、折断的宝剑、面目全非的火烧伞、只剩个握柄的印章......
“做得不错。”
王染点了点头。
寂安道士低声道：“如果这些不够，我徒弟那里还有一些，我通知她也送来。”
他说话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无奈。
他昨天回永安市的临时洞府，“惊喜”地发现藏宝室中空空如也，就连大门都被推倒了。
他一度以为家里进了盗墓贼。
后来发现不是盗墓贼，而是某个吃里扒外的黑心棉。
家门不幸啊！
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小黑心棉黏上了活圣人。
这是一桩莫大的造化。
“足够了。”王染笑着说，“过段时间，我帮你凝聚神性。”
寂安道士的脸色忽然有点古怪。
王染诧异道：“怎么了，不高兴？”
寂安道士惶恐道：“不是不高兴，但贫道走的不是凝聚神性的路子......”
王染愣住：“不凝聚神性？”
寂安道士解释道：“贫道修的是金丹大道，大成之日不亚于凝聚神性。”
寂安道士面露得色。
王染好奇道：“修金丹跟凝聚神性哪个好？”
寂安道士摇了摇头：“各有优劣，不过时下灵气稀薄资源贵乏，修金丹大道尚有一线功成之机，凝聚神性是一条死胡同。”
王染疑惑道：“为什么？”
寂安道士解释道：“修金丹大道中最弱的那条，只需领悟一种规则。”
王染恍然大悟。
只用领悟一种规则，确实很适合现在的地球修炼者。
现在的地球实在太穷了。
根本不像上古时期，遍地都是奇珍异宝，领悟规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寂安道士缓缓说道：“此后只要耗费时日，不断打磨，加深理解，最后度过三灾，金丹浑圆无缺，便能证得大道。”
王染点了点头。
先领悟一条规则，之后只要磨时间就能磨到神明层次。
在如今的地球确实很不错。
如果不是有世界枢纽和花不完的摩大币，他可能也会走这条道路。
寂安道士话锋一转：“但要凝聚神性，少说也得领悟十几条规则，如今的地球根本供养不出一位能凝聚神性的强者。”
寂安道士把地球刨了个底朝天，他是最有资格下这个论断的人。
王染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停顿了一下问道：“如果我给你提供领悟规则的机会，你会修金丹大道还是凝聚神性？”
寂安道士不假思索地答道：“金丹大道。”
“领悟的规则越多，金丹越强。”
“而且贫道钻研金丹千余载，已经很难转变其他道路了。”
王染缓缓点头：“我知道了，过段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助你修成金丹大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寂安道士实际上是他的大舅子，又是他的崇拜者，把寂安道士提升到神明层次，他不在地球的时候，地球也不至于太弱。
寂安道士感激道：“多谢圣人！”
王染摆了摆手：“你走吧，我还有事。”
寂安道士恭敬道：“是！”
王染关上门。
他听到寂安道士的脚步声消失，便提着袋子前往了世界枢纽。
“修炼室。”
半透明的白色光束垂下。
王染来到了他熟悉的地方，他这次来世界枢纽有几件事要做。
其中之一是把属性提升到一万点。
精神属性达到一万点以后，他就可以打开【鬼神降世】的三重共鸣，接引更强大的鬼神降临，或许更强大的鬼神有办法对付泥塑。
不过，这不是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
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是......
觉醒超凡天赋！
(6K求订)第二十八章 财神爷......王渲？
觉醒超凡天赋就像开盲盒，开出什么全看运气。
绝大多数超凡者都开不出什么好天赋，但即便如此，在觉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觉醒天赋都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
也有极少数幸运儿，比如伊呀。
她开出了一个与时空规则相关的强大天赋，不仅杀伤力惊人，以后还能从这项天赋中领悟时空规则。
王染也想做幸运儿。
为此，他还特意把【自带BGM的男人】抽了回来。
“我也不强求。”
他喃喃道：“随便给我觉醒个神话时代的老祖宗的血脉就行。”
神话时代恢宏而恐怖，能在那个时候留下子嗣还顺利传承下去的多半都是狠人。
如果能觉醒那个时期的祖宗的天赋，必定是强大无比！
说罢，王染取出一滴神圣泉水。
时空置换！
【自带BGM的男人】发动！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手机里忽然飘出春晚闭幕曲的歌声。
王染没有在意。
他仰头，将神圣泉水滴入口中。
泉水入口的瞬间，他便感到口舌生津，随即体内涌出一股股暖流。
他舒适得眯起了眼睛。
阿克希娜没有骗他，神圣泉水的确可以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帮人觉醒超凡天赋。
王染感觉舒适的暖流在他体内一圈圈的盘旋，每盘旋一圈，他的身体就轻松一分，最终涌入他的脑海，在他脑海深处凝聚成一枚发光的茧。
茧里便是他的觉醒天赋。
王染感到十分期待。
他不知道是哪位祖宗的血脉被激活了，他只能祈祷祖宗显灵，赏他这个有出息的子孙一个给力的天赋。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一天？
茧裂开了。
里面空无一物，但王染心底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两个字。
【补天】
王染愣住了。
补......
轰！
他忽然感到天旋地转。
等站稳脚跟的时候，他发现四周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他莫名地感到恐惧，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是在修炼室觉醒天赋吗？
王染有些惶恐。
但他丝毫不敢出声，因为他感觉有某种可怕的威胁在周围的黑暗中游曳。
轰隆！轰隆！
恐怖的雷光照亮了远处的天空，王染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悬在天上，就像一个狰狞的创口，往外喷涌着血似的粘稠的黑雾，黑雾里浮动着一具具巨大的残尸......
冰冷的恐惧漫上王染的肩膀。
他思维仿佛凝固了。
就在此时，一个温婉的声音响彻天地。
“天缺一角，众生漫煎。”
“吾今补之，光复前路。”
一只手从虚空中探出，对着天上的破洞轻轻一点，莹润的白光一圈圈地荡开，箍在破洞的边缘，将破洞一点点缩小。
呜！
洞里传出如哭似泣的怪声。
黑雾剧烈翻腾着，但无济于事，破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缩小，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
“吼吼！”
“Wooooo！”
“......”
恐怖的氛围消失不见了。
王染听到远古先民的欢呼声，声音漫山遍野，无边无际，这股喜悦把他也感染了，使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天若再塌，就由你来补了。”
温婉的声音在王染身后响起，声音里有几分惆怅。
王染心中一惊。
“女娲娘娘！”
他急忙扭头往身后看，可他身后哪里有人，只有明亮的空荡荡的修炼室。
他回来了。
一行小字从他眼前升起。
【恭喜您觉醒了超凡天赋】
【补天】
【消耗能量，弥补任何存在缺憾的事物】
【天有缺，吾今补之】
王染怔怔地站在原地。
“补天......”
他喃喃道：“我祖宗是女娲？”
祖宗是女娲——这没什么不对的，毕竟女娲造人的神话人尽皆知。
纵观华夏神话，
没有比女娲排面更大的祖宗了！
“刚才那是幻觉吗？”
王染摸着自己的脸，狐疑道：“那句话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女娲娘娘对我说的？”
天若再塌，就由我来补？
天还会再塌吗？
王染晃了晃脑袋，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没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假如天真的塌了，那就补呗。
女娲娘娘把【补天】传给他，不就是为了让他补天吗？
王染把目光落到手机上。
补天！
王染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离开他的身体，紧接着，手机泛起澹澹的白光。
光芒持续了几秒。
等到光芒散去后，王染拿起手机仔细检查，发现手机上的划痕全都消失不见了，屏幕上的小裂缝也恢复如初。
整部手机就像崭新出厂一样。
“好厉害啊！”王染感慨道，“开个手机维修店肯定能发大财！”
他怔了一下。
维修......
古遗物是不是也能修？
想到这里，他激动地取出一把折扇。
这是寂安道士送来的古遗物之一，属于半报废状态，已经没有任何神异之处了。
扇骨悉数折断，扇面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王染满怀期待地发动了【补天】。
折扇泛起澹澹的白光。
在对手机使用补天的时候，王染没有感到任何负担，但对折扇使用补天，从一开始就让王染有种积重难前的感觉。
可以修复，但有难度。
王染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咬牙坚持着，直到头疼难忍，才停了下来。
光芒散去，折扇变了个模样。
折断的扇骨长出了一多半，扇面上的焦湖痕迹澹去了七七八八，露出了苍翠群山与滔滔江河。
王染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他握住扇柄轻轻摇晃，隐约能听见扇里的风声和水声。
他欣喜道：“妙啊！”
按照这个修复速度，再来两三次就能彻底修好这把折扇了！
他心头一片火热。
有了【补天】以后，他就能修复古遗物了。
古遗物都是神明层次的以上的宝物，其中斩仙葫芦更是赫赫有名的大杀器，要是能修好，至少可以斩杀神坛境强者！
他之前一直对安娜不放心，假如能修好斩仙葫芦，他就可以把安娜带在身边了。
咕噜！
王染的肚皮发出响亮的叫声。
王染无奈道：“来点吃的！”
在凝聚神性以前，能量来源主要还是生物能，也就是细胞里储存的能量。
他修复折扇，消耗的就是这部分能量。
现在他有种虚脱的感觉。
半透明的光束垂下，王染面前出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这些食物是修炼室的营养餐，专门用于给修炼者补充能量，费用涵盖在了修炼室的租金里。
王染放下折扇，大快朵颐。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他打了个饱嗝，传送光束将残羹冷炙转移走。
他揉着太阳穴说道：“头有点晕，【补天】对精神的负担太重了，估计得多休息几天才能恢复。”
他看着折扇露出感慨的神色。
【补天】真是神技，竟然能把能量转化成物质，让折断的扇骨重新生长出来。
扇骨能重生，人骨是否也能？
这不只是一项修理神技，同时也是一项治疗神技，恐怕就算缺胳膊断腿，也能通过【补天】重新生长出来。
如此一来，又有一项天赋过时了。
【打不死的小强】
【受到的轻伤可以在十秒钟内自行痊愈】
这个天赋虽然不显眼，但几乎每次模拟都会发挥作用，只不过效果跟【补天】重合了，不值得占据一个宝贵的天赋栏。
“修理和治疗应该不是【补天】最核心的用法。”
王染想到了之前的幻觉。
补天......
这个“天”究竟指什么呢？
王染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肯定不是指包裹地球的大气层。
“算了，不想了。”
王染拿出营养液和破障精华。
“先提升属性。”
【检测到您服用了七阶体魄营养液】
【已为您匹配最佳训练方案】
【请严格按照训练方案训练】
【您将在8小时内释放全部药效】
训练室的墙壁亮起银白色的微光，无形的立场将王染笼罩，饶是王染现在已经有了6000+的体质属性，也险些一个踉跄。
【重力场跑步半小时，开始计时】
......
王染这次在修炼室里待了六天多，当他走出修炼室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掩饰不住的强者气息，眼睛里更是闪烁着极具压迫感的寒光。
他唤出属性面板。
【力量：10000】
【敏捷：10000】
【体质：10000】
【精神：10000】
【悟性：5】
除了悟性依然只有五，其他属性都达到了一万点上限。
“这悟性得想办法提一提了。”
5对于普通人来说刚刚好，
但对超凡者而言就太低了。
王染越看悟性越觉得不舒服，因为其他属性都五位数了，悟性还是雷打不动的个位数，这让他有种自己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万一哪天有人跟他打机锋，他却什么也听不懂，那岂不是很尴尬？
但提升悟性的宝物很昂贵，刷摩大的卡容易被抓。
“修一件古遗物出手吧，神明层次的宝物，再垃圾也值几百万摩大币。”王染若有所思道，“或者看看古遗物里有没有能提升悟性的。”
神话里有不少宝物能提升悟性。
莲台、菩提子、轮回石......
等他回去以后好好拾掇一下那些破烂，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叮！
竹简提醒道：“守望者协会为您定制的侦察机器人已经完工，请您前往9077世界查看。”
王染摇了摇头：“下次吧。”
他被末日偷屁股了，哪还有功夫管别人？
他打开返回地球的通道，一步跨了进去。
地球此刻正是下午三点钟，王染一回来就看到对铺的床上放着一包行李，窗外也能听见人声。
学生们陆续返校了。
叮冬！叮冬！叮冬！
王染拿出手机，跟伊呀解释了一下上午去哪了，然后接收了贰教主发来的关于香火愿力的资料。
晨曦使徒搜集的资料非常全面，王染一目十行也看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看完以后，王染虽然对香火愿力更了解了，但却没有想到怎么对付泥塑。
关于香火愿力的情报倒是足够了，可关于泥塑的情报却寥寥无几。
“对了，陆呢？”
王染忽然想到了陆。
他之前用【赠人玫瑰】给了陆一个叫【神机妙算】的天赋，那个天赋能根据已有信息推测出更多信息。
兴许陆能给他一个惊喜。
几分钟后，陆来到了王染的宿舍。
“参见大人！”
陆一进门就对王染行跪拜大礼。
王染把他搀起来，严肃地说：“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我要你帮我推衍的事情关乎全人类的未来，一定要尽力而为！”
陆沉声道：“绝不敢有一丝懈怠！”
“好！”
王染将他目前掌握的关于泥塑的信息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陆的双眼逐渐变得茫然。
“怨！是怨！”
他忽然放声大喊：“让她化形的是香火愿力中蕴含的怨恨！”
王染愣住了。
让泥塑化形的是怨？
什么意思？
陆清醒过来，他喘着粗气解释道：“古代超凡者——也就是神话里的那些神仙消失以后，人们许愿就再没有实现过了。”
“人们因此产生了怨气。”
“怨气随着香火愿力一起沉淀，最后因为一股外力的刺激，香火愿力沸腾了起来，以怨为核心催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所以您说的这个泥塑根本不是香火愿力的化身，她是怨气的化身，香火愿力只是她的躯壳！”
陆满头大汗。
他本来以为末日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而且这次带来灾难的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王染眉关紧锁。
泥塑竟然不是香火愿力的化身，而是无数年来积累的求而不得的怨气。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抓住重点问道：“是什么外力刺激？”
甭管泥塑是什么怪物，假如没有最初的外力刺激，她就没办法化形。
这就是破局点啊！
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王染皱了下眉毛。
陆补充道：“您如果想阻止外力刺激来防止怪物诞生，那太晚了，因为这股外力刺激已经发生了。”
王染心里咯噔一声。
刺激已经发生了？
那泥塑的诞生岂不是势不可挡？
陆一边擦汗一边说：“怪物已经诞生了，但她还在孕育之中，如果能及时找到她，或许还有转机。”
王染尝试性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陆愧疚地低下了头，他低声道：“冥冥之中有种感应，似乎是在西边，但太模湖了，没办法锁定具体位置。”
啪！
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太没用了！”
他眼含泪珠说：“请大人责罚！”
大人明显对他寄予厚望，可他一到关键地方就掉链子。
王染叹了口气，他摆手道：“推演不出关键信息跟你没关系，是我给你的能力不够强，你先退下吧，等我有其他信息的时候再找你。”
“是！”
陆感动地答道。
他站起身，倒退着离开了王染的宿舍，走的时候不忘轻轻关上门。
王染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虽然没能推演出关键信息，但至少知道怎么战胜泥塑了，那就是尽快找到孕育泥塑的地方，趁泥塑还没成型，给她来下狠的！
【开始模拟】
还得通过模拟来获得信息。
【第一天，你一睁眼就向你的舍友索要许愿帖子的链接】
【你的舍友感到非常惊讶】
【他把链接分享给了你】
【你奉劝他不要参与这个帖子】
【他答应了】
【你发动了“自带BGM的男人”】
【“雪花飘飘~北方潇潇~”】
【你舍友的电脑中病毒了】
【你许愿见香火愿力一面】
【许愿成功】
【你的副作用是没副作用】
【你获得了见香火愿力的超能力】
【你发动了超能力】
【你来到一座古庙】
【你发现泥塑正在模彷迈克杰克逊】
【“ohhh！”】
【“Justbeatit！”】
【你为她鼓掌】
【你博得了她的好感】
【你与她讨论地球文化】
【你得知她很欣赏地球文化】
【你询问她从什么地方诞生】
【泥塑忽然目露凶光】
【“我能感受到。”】
【“我如果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就将面临性命之忧！”】
王染愣住了。
泥塑的感觉没错，假如泥塑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是一定会到泥塑诞生的地方给泥塑来一下狠的，争取把泥塑消灭在娘胎里。
不过泥塑的感应这么敏锐，这是他没预料到的。
【你应付了两下】
【你触发了“鬼神降世”】
王染皱起了眉毛。
一言不合就动手，不愧是怨气的化身。
不过他也不慌。
因为他的精神属性已经达到了一万，开启了【鬼神降世】的三重共鸣。
【鬼神降世·三重共鸣】
【三位在神话中留下名号的鬼神与您建立了联系，她们愿意辅助您成为强者】
在神话中留名——这意味着新的鬼神起码也是有正式仙人编制的鬼神，而不是霸王这种“死亦为鬼雄”型的凡人鬼神。
王染有些期待。
正式仙人应该很擅长对付香火愿力吧？
说不定能直接打赢呢？
【你的精神属性暂时归零】
【一位力大无穷的鬼神即将降临】
【泥塑许了一个愿】
【“希望这位强大的存在不要降临这里。”】
王染愣住了。
【愿力阻止了这位鬼神降临】
【“鬼神降世”发动失败】
【你死了】
王染：？？？
他感到不理解。
这是什么离谱的愿望？
我那么强的一个鬼神，说来不了就来不了了？
愿力这么6吗？
【模拟结束】
【你未达成任何成就】
【本次模拟没有奖励】
这次模拟没有奖励，不过王染没有在意，因为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探情报。
“泥塑居然可以许愿阻止鬼神降临，她之前怎么不用这招？”王染纳闷道，“是觉得霸王太弱，没必要许愿吗？”
多少有点不尊重霸王啊！
愿力太神奇了。
王染隐约想象到之前宝箱怪在自然淘汰领域里是怎么战败的了，很可能是泥塑不停地许愿，依靠愿力强行把宝箱怪镇压了。
所以他那次见到泥塑的时候，泥塑破破烂烂的。
泥塑的本质是怨气，香火愿力就是她的泥壳，她把愿力挥霍得差不多了，泥壳自然就破了。
王染叹了口气。
虽然打开了【鬼神降世】的三重共鸣，但武力仍然是一条行不通的道路。
王染回顾了一遍这次的模拟。
“泥塑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能问得太刻意了。”他反思道，“问她从哪诞生太直接了，不如问去哪找她一起打游戏。”
到时候先去这个地方找找。
叮冬！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贰教主的消息。
贰教主：在为您搜集有关香火愿力的资料时，我们发现昨天有个奇怪的新闻，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王染疑惑道：什么新闻？
贰教主：有人在昆仑山旅游遇到了财神爷。
王染愣住了。
他的第一念头是炒作，不过转念一想，晨曦使徒应该有能力分辨这种拙劣的伎俩。
这个新闻一定另有蹊跷。
贰教主又说道：我们一开始认为是炒作，但我们调查了他们的背景，那是个旅行团，彼此互不认识，而且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人说他们误入鬼村，是财神爷救了他们。
王染的眉毛逐渐皱了起来。
贰教主继续说道：这个新闻现在还挂在热搜榜前三，您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
王染回复道：好，我知道了。
他打开浏览器，目光扫过热搜榜，第一位就是《旅行团27人失踪》，但他的目光却被另一条新闻牢牢地吸引了。
王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财神爷王渲？！
这不是他寻幽探秘时用的角色吗？
(5K求订阅）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
“装垫儿台！装垫儿台！”
“近日，昆仑山区域发生重大安全事故，一旅行团在游玩途中不慎迷路，全团三十五人，失踪二十七人，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有幸存者自称，旅行团误入鬼村，幸得财神爷王渲的庇护，才侥幸生还。”
“目前，对失踪者的搜救工作已经展开。”
“装垫儿台将为您跟踪报道！”
“......”
王染看着手机上的视频，脑瓜子嗡嗡的。
财神爷王渲
这个称谓跟他在寻幽探秘时创建的角色一模一样。
更关键的是，寻幽探秘的时候，他操纵的王渲确实遇到过一个旅行团。
如此巧合，他很难不把这个新闻跟他的寻幽探秘联系到一起。
唯独一个地方有所出入。
新闻里的旅行团说他们误入鬼村，还死了很多人。
但他寻幽探秘的村子，村民都和蔼可亲……莫非是一群看人下菜碟的鬼？
“这是怎么回事？”
他询问道。
【请自行探索】
模拟器模湖地回应了他。
王染悟了。
此王渲就是彼王渲！
所以上次寻幽探秘，他操纵财神爷在鬼村救了几个旅行团的人？
王染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仔细一想，神话时代哪有旅行团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他当时就该注意到的。
王染深吸一口气，他仔细查看新闻，又发现了一个盲点。
“我寻幽探秘的时候没有对他们做自我介绍，他们怎么指名道姓说财神爷王渲把他们救了？”
王染感到疑惑。
他忽然心中一动，打开电脑，把“财神爷”这三个字输入搜索栏。
刹那间，许多词条弹出来。
王染扫了一眼，发现这些词条全都是关于财神爷王渲的，其他财神则是提也没提一句。
他直接搜索其他财神。
武财神赵公明、武财神关羽、文财神比干、文财神范蠡、活财神沉万三......
王染感到十分吃惊。
因为这些人物虽然能搜出来，但却搜不出他们与财神的任何瓜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剑，斩断了这些人物与“财神”这个称谓的联系。
这世上只有一个财神！
财神爷王渲
“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
王染大为惊奇。
他索性搜索“财神爷王渲”。
密密麻麻的词条横亘在他眼前，他不假思索地点进一个专业民俗网站。
“财神爷王渲，主管世间财源。”
“每岁正月，为财神特别祀期，如民家之祀天地然。每岁二月十八日，亦献戏酬之。”
开头还算正常，但底下跟着一行备注。
“人们祭祀她，是为了......”
“不被她抢走财运？！”
王染懵了。
祭祀财神不是为了财运亨通，而是为了财神不来抢自己？
这是什么离谱的祭祀原因啊？
王染飞快地阅读这个页面，他读得越多，脸色越怪，因为这个民俗网站对财神爷王渲的描述跟他印象里的传统财神几乎是背道而驰。
传统财神司命禄，庇护商贾，招财进宝。
财神爷王渲也做类似的事，但却是黑涩会收保护费的性质，供奉了可以正常经营，不供奉就别经营了。
网站将这份供奉称作税费。
无论什么人，哪怕是皇帝也得向财神缴税，不然就会被财神抢走财运，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因此，三教九流都拜财神。
王染沉默了。
他感觉很离谱，但又很合理。
因为在寻幽探秘的时候，财神爷王渲无论干什么都要实施一番劫掠，可见民俗网站的记载不是空穴来风。
财神爷真的很爱抢东西。
王染陷入了沉思。
他不明白自己跟财神爷王渲是什么关系。
自从那次寻幽探秘结束，他就再没有跟财神爷王渲发生过任何联系了。
“我可以通过寻幽探秘控制财神爷吗？”
他试探地问道。
【当您以财神爷王渲为主要角色进行寻幽探秘时，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纵她的举止】
模拟器回应了他。
王染缓缓点头。
就像上次寻幽探秘时那样，他可以通过一些选项控制财神爷王渲，但不能随心所欲。
他满怀期待地问道：“我记得我有一次寻幽探秘的机会，我可以控制财神爷去解决末日吗？”
他之前完成了一次支线里程碑任务，获得了一次寻幽探秘的机会。
财神爷是接受祭祀的神仙，对付香火愿力肯定是内行，假如能让财神爷出手，末日危机必定能迎刃而解！
王染内心火热。
泥塑软硬不吃，又强得可怕，他实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他已经感到迷茫了，但财神爷王渲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希望。
但模拟器的回复并不乐观。
【寻幽探秘具有随机性，您无法主动选择角色，也无法为角色指定任务】
王染疑惑道：“什么意思？”
【下次寻幽探秘可能会随机一个角色，而不是财神爷王渲，即便仍是财神爷王渲，财神爷王渲也不一定会帮助您化解末日危机】
【请您不要对此抱有任何期待】
闻言，王染有些失望。
不过他没有气馁，因为这仍是一条可行的破局之路。
就算他不能操纵财神爷王渲化解末日，但只要把消息传进财神爷王渲的耳朵里，让她知道地球上有个地方有很多香火愿力。
以财神爷王渲雁过拔毛的秉性，不愁她不动心。
到时候，她会自发地寻找香火愿力，找到以后灭掉一个正在孕育的怪物，简直是太顺理成章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个消息传到财神爷王渲的耳朵里。
王染心中浮起一个词。
祭祀！
大规模祭祀！
这是与神仙沟通最有效的方式。
“又要跟国家打交道了。”
王染喃喃道。
“必须组织一场国家级的大规模祭祀，这样才能确保财神爷得到消息。”他若有所思道，“正好我从世界枢纽买了一批先进技术，拿出几项当报酬给国家好了。”
他本来准备让晨曦使徒先把技术吃透，然后一点点推动社会变革。
但情况有所变化。
王染思索了几秒，然后拨通了老人的电话。
滴——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又有新的灾难了。”
王染开门见山道。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几秒，之后传出老人无奈的声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天才刚阻止巨兽复苏的末日，被疏散的人还没完全返回永安市，现在又有新的灾难......
王染叹气道：“上次末日已经彻底结束了，这次是新的末日。”
他也没想到新的末日来得如此突然。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地球上沉淀的香火愿力催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怪物，现在这个怪物正在孕育之中，我想请财神爷把它解决掉。”
电话另一端又安静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王染的话属实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王染身份特殊，老人可能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王染解释道：“神仙是真实存在的，她们就是很久以前的超凡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她们走了以后，人类仍然在祭祀她们，产生的香火愿力就在地球的某处沉淀了下来。”
“现在这些香火愿力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孕育一个怪物。”
“财神爷王渲是目前唯一一个回来的神仙，而且也是唯一有能力化解这次末日的人选，我们必须赶在怪物诞生之前联系上她！”
泥塑太恐怖了，如果孕育完成，王染担心连财神也不是对手。
老人沉默半晌后问道：“那个旅行团说的是真的？”
自从知晓超凡者的存在以后，官方对各种超自然事件的兴趣就变得浓厚了。
老人不仅看了旅行团的新闻，还亲自做了救援批示。
王染对老人的问题有些意外，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不清楚，但遇到财神爷王渲的那部分肯定是真的，我有特殊的渠道验证。”
就是他操纵财神爷王渲把旅行团的人救了。
老人沉默半晌后问道：“你希望国家怎么做？”
他知道王染打电话来一定是为了向国家求助。
王染答道：“我希望国家组织几次大规模祭祀活动，向财神爷王渲传递信息，告诉她地球上有很多香火愿力，让她找到香火愿力聚集的地方，杀死还在孕育中的怪物。”
祭祀有人神交感的作用，而且也会诞生香火愿力，财神肯定能感应得到。
老人沉吟道：“大规模祭祀活动......我们国家是一个无神论国家，官方出面组织这样的活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国情在此，有些事的确不方便做。
王染理解老人的难处，但他需要国家的帮助，他沉声道：“我有可控核聚变技术。”
可控核聚变，这是一项在无数科幻作品中都被提及的技术。
这项技术意味着无限的能源。
不仅能帮助人类的科技突飞勐进，还能缓解整个人类文明围绕资源展开的内耗，修复因工业发展而遭受破坏的地球生态。
老人疑惑道：“你说什么？”
王染答道：“我有完整的可控核聚变技术，我需要国家组织三次大规模祭祀活动，三次祭祀完成之后，我就把这项技术移交给国家。”
实际上，王染觉得一次祭祀就足够惊动财神爷王渲了，但保险起见多祭祀两次更好。
老人沉默两秒后答道：“稍等，我要跟其他人讨论一下。”
王染点头道：“好！”
电话另一端忽然没了声音。
王染耐心等待。
过了几分钟，话筒里传出一个陌生的略带激动的声音。
“您好，王染先生。”
“请问您真的有完整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吗？”
这显然是一位科学家。
王染点头道：“我不仅有可控核聚变技术，我还有一些更强大的技术，如果合作顺利，我可以酌情再赠送几项。”
科学家忐忑地问道：“您还有什么技术？”
王染回忆了一下他在摩大商城的购物清单，他答道：“空间拓展技术、行星级生态改造技术、高级纳米机器人技术、太空电梯建设技术等等，还有一些特种材料合成技术，这些是跟前面那些配套的。”
王染听到这名科学家的呼吸声变粗重了。
电话另一端又安静了。
这回又过了几分钟，老人回来了，他温和地问道：“你希望什么时候举行祭祀，规模要多大？”
看样子已经商量出结果了。
虽然是无神论国家，但也不是不能举行国家级祭祀，就当是回忆传统文化了。
一旦取得可控核聚变技术，华国就再也不担心被人卡脖子了，甚至还能依靠这项技术打开日渐僵硬的国际格局。
“至少要有一亿人参与。”王染思索道，“末日在一个月后正式爆发，但怪物在这之前就孕育完成了，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所以越快越好。”
老人犹豫道：“一亿人同时祭祀有些困难，能不能把人数降低到三千万，次数提高到九次？”
王染思索了一下后答道：“一亿人同时祭祀——至少要有一次。”
亿人规模的超大型祭祀很有必要，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祭祀财神，如果不给财神一个格外有力的冲击，财神未必能注意到他们。
接下来，他们敲定了细节。
国家将在七天后举行一次亿人级别的大型祭祀，之后每天举行一次三千万人级别的小型祭祀，总共持续七天。
作为报酬，王染会在大型祭祀后把可控核聚变技术转移给国家，等所有祭祀结束以后，再额外转移几项材料方面的技术。
王染没有在报酬方面锱铢必较，因为这些技术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祭祀能顺利举行，比什么都强。
“合作愉快。”
王染挂断了电话。
他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山穷水尽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寻幽探秘的角色竟然出现在了现实里，而且还成为了他破局的关键。
“只是不知道我跟王渲到底是什么关系？”
客观上来说，在他进行那次寻幽探秘以前，王渲这个财神根本就不存在。
神职是他选的，
名字是他取的，
这是一个被他凭空创造出来的神明。
王渲本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王渲认不认识他？
王染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没人能回答。
除非他在现实里见到财神爷王渲，那样才有机会弄清楚。
......
尽管守望者协会正在第三区与邪神交流意见，但战争的紧张氛围丝毫没有波及到灯红酒绿的十七区。
这里依旧是一片繁华。
一个身着锦袍的人影蹲在路边，她望着天上游曳着的鲲型飞行器，眼里满是疑惑。
“玉帝在上，本座的贵宾卡呢？”
“塔里怎么没有呢？”
“我记得就放在第四层啊！”
财神爷王渲感到十分苦恼。
因为她丢了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一张无限额度的究极贵宾卡，那是她代表天庭援建世界枢纽时，摩大亲自发给他的。
这张卡意义重大。
除了因为里面有用不完的钱，更重要的是，在摩大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凭借这张卡借管整个世界枢纽。
拿着这张卡他就相当于世界枢纽的半个主人！
但现在这张卡不翼而飞了！
王渲第N次把宝塔托到眼前，她眯起眼睛朝窗户缝里望，里面宝光滚滚奇珍无数，但唯独没有他要找的那张黑色小卡片。
“肯定是被偷了！”
在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推测之后，她得出了结论。
“玉帝在上，连财神也敢偷，真是活腻歪了！”她气得大动肝火，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本座发现是谁干的，本座非让他穷穿十八辈子不可！”
财神一怒，九代赤贫！
只可惜她的这口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空悬在心里。
这时，她眼前浮起几行小字。
【尊敬的游客朋友，由于您的摩大币已消耗殆尽，您将被驱逐回原来的世界】
王渲翻了个白眼。
她堂堂财神爷，天庭的财政大臣，竟然会因为没钱被驱逐。
笑话！
“摩大呢？出来见我！”
......
“魂游百世！”
王染放松下来以后，准备瞧一瞧在他不插手的情况下，泥塑会把世界搞成什么样子。
顺便测试一下【魂游百世】的效果。
【开始模拟】
【第一天，你一睁眼就坐了起来】
王染在这个位置启动【时空置换】发动了【魂游百世】，模拟器中的文字泛起斑驳的暖黄色的岁月光晕。
他感到一阵晕眩。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宿舍的床上，窗外灰蒙蒙的。
“这么容易？”
这就穿进模拟里了？
【你的舍友哈哈大笑】
王染眼前浮起一行小字，他怔了一下，随即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死爹了！”
“这个帖子真乐！”
王染低头朝床下望了一眼，看到他的倒霉舍友正捧着笔记本哈哈大笑，一副跃跃欲逝的样子。
进是进来了，怎么退出呢？
【心中默念即可】
王染点了点头，双手一撑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拍了拍舍友的肩膀：“你还没有玩这个帖子吧？”
舍友愣了一下后答道：“玩了！”
王染问道：“你许了个什么愿望，副作用是什么？”
舍友答道：“我许愿有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然后给我生个龙凤胎，副作用是孩子是我舍友的。”
他不以为意道：“这些人脑洞可真大！”
王染沉默了。
半晌，他拍了拍舍友的肩膀：“你单身对咱俩都好。”
第三十章 接二连三的新通告
王染用舍友的电脑，把帖子链接分享给了自己，然后坐到椅子上仔细地看。
人们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许什么愿望的都有，其中不乏逆大天的。
【我能24小时给所有吧友咕噜咕噜——但被咕噜咕噜的吧友都变成一米五白毛兽耳小萝莉】
【我能顺着网线给对面一巴掌——能给但回不来】
【我能变成可爱的狗狗——但在玉林】
【我能透孙笑川——透得十分痛苦，而且以后只能透他】
【......】
“靠，这帖子把我功德笑没了！”
王染原本是抱着沉痛的心情阅读帖子，但读着读着他的嘴角就扬了起来，因为不明真相的网友们实在太欢乐了。
不过这份欢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许的愿望和副作用变成了现实。
王染又翻了几下帖子。
他感觉待在这里没有意义，于是默念退出，结束了【魂游百世】，回到了现实之中。
“【魂游百世】挺好用的，用在模拟里就像穿越到了未来一样。”
最重要的是有身体，可以自由行动。
“进入历史也是这样吗？”
王染问道。
【您只能观测历史】
模拟器答道。
【您无法对历史造成任何影响】
王染点头道：“明白了。”
他只能在故事里自由行动，不过假如是一个无限接近历史的故事，是不是就跟历史没差了？
王染问道：“假如我观测了一段历史，然后把这段历史写成故事，我再穿越到这个故事里，是不是就能操纵身体做一些事情了？”
【是的】
模拟器回答了他。
王染思索了一下后又问道：“我按照历史写出来的故事，穿越进去之后，里面的东西跟历史一样吗？”
【故事是您思想的映射】
【故事与历史的契合程度建立在您的个人认知上，如果您对历史的认知有所偏差，故事呈现出的内容也会有所偏差】
【假如您对历史的某一部分一无所知，那么故事中就不会体现这一部分】
王染皱起了眉毛。
他还以为能卡BUG，进入不是历史的历史，更自由地了解历史上的秘密。
但他还得先了解秘密，然后才能构建出一个有这个秘密的故事，如此一来，【魂游百世】穿越故事的能力就很鸡肋啊。
这时，模拟器给出了新的提示。
【您可以寻找强者撰写的优质故事】
【在这种故事里，您不仅能获悉秘密，还有可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
王染愣了一下。
是啊！
他干嘛自己写故事呢？
他可以找一个知道秘密的人写的故事，然后进别人的故事里挖掘秘密！
王染豁然开朗。
【请问是否继续模拟】
这次模拟还没结束。
王染点了点头，模拟器中的文字如瀑布般飞掠而下。
【当晚，国家联系了你】
【你把将要发生的事如实相告，其中包括泥塑即将消灭国家政体的事】
【国家十分吃惊】
【国家决定立即采取措施】
【第二天，关于帖子的讨论登上热搜】
【国家发布了通告】
【国家承认了帖子的特殊性，但也强有力地劝阻了有心参与的国人】
【第三天，许愿帖子扩散到了国外】
【大量外国人涌入帖子】
【第四天，国内事态明显好转】
【国际局势开始变得混乱】
【第五天，你得知国家暗中建立了另一套领导体系，确保在高级官员死亡殆尽后，社会秩序不会立即失控】
王染肃然起敬。
在得知泥塑要消灭国家政体的消息以后，官员们没有弃职逃命，而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准备坚守岗位到最后一刻。
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负责任地安排了后手，确保社会秩序不会崩塌。
【第六天，局势愈发混乱了】
【......】
【第三十五天，ID香火愿力发布了声明】
【“很抱歉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为大家带来了灾难，但请大家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
【尽管提前做出了准备，例如更改职位名称，临时声称解散政府，但在香火愿力的声明之后，国内最高权力机关依然停摆了】
【但得益于先前的安排，社会没有发生混乱，仍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
泥塑不是无脑杀人，她是想消除许愿帖子传播的阻力，在洞悉这一点的基础上，经过巧妙的设计，可以保留一些秩序。
【第三十六天，国际乱成一锅粥】
【各国军队尝试重组权力机关，但他们的尝试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超能力者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第三十七天，世界各地涌现一大批超能力者团体】
【超能力杀人事件屡见不鲜】
【第三十八天，你安排寂安道士等人前往世界枢纽提升实力，同时使用神圣泉水增加了晨曦使徒的底层超凡者数量】
【晨曦使徒成为全球第一超凡者团体】
许愿帖子面向全体地球人，对单个人的提升极限是三阶，而模拟里的王染可以轻易催生九阶超凡者，让晨曦使徒成为超凡者中的龙头老大。
无论局势多么混乱，只要足够强就不用慌张。
【第三十九天，晨曦使徒四处出击】
【晨曦使徒有力地稳定了国内秩序】
【第四十天，无事发生】
【......】
【第四十五天，ID香火愿力发布了新声明】
【“在过去的十天里，更多的人参与了许愿帖子，为了彻底消除大家的后顾之忧，我允许大家向我祈祷，来取消上一次的愿望和副作用，给大家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王染愣了一下。
他之前模拟的时候没有模拟到香火愿力的第二份声明。
“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有这么好心？”
王染对此感到怀疑，他感觉泥塑可能有什么阴谋，而且就要实现了。
【第四十六天，最后一批没有许过愿的人也动摇了】
【全民许愿时代到来了】
【人们不停地许愿，不停地向香火愿力祈祷】
【生产活动全面停止】
“生产活动全停了？”
王染皱起了眉毛。
粮食不是凭空出现的，如果没人从事生产，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全球性质的大饥荒。
但在混乱之中，谁还有心思种地呢？
【第四十七天，你安排晨曦使徒组织生产】
【你得知生产工具全都消失了】
【你得知粮食种子失去了活性】
【你得知科学家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这件事，但结果可能不乐观】
王染愣住了。
毫无疑问，这件事是泥塑干的。
可泥塑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生产工具全变没，把种子都灭活......这种做法势必会引起饥荒，造成“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泥塑的动机是什么？
【第四十八天，科学家们深感绝望】
【他们尝试了一切能尝试的方法，但都没办法让粮食种子恢复活性】
【第四十九天，末日传言四起】
【超能力者团体大肆屯粮】
【第五十天，战争爆发了】
【为了争夺食物，各个地区的超凡者团体大打出手】
【国内局势开始动荡】
【第五十一天，动荡加剧】
【第五十二天，动荡加剧】
【第五十三天，全球陷入大规模混乱】
【许多人开始围绕食物许愿】
【“希望我可以不吃不喝地活着！”】
【“我能吃石头！”】
【“我吃人不会感染朊病毒！”】
【......】
“泥塑到底想干嘛？”
王染仔细思索了一下，他发现泥塑一共干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助推许愿帖子的传播。
无论是拔除各国权力机关，还是拉新人免除副作用，又或者祈祷重置愿望，本质上都是为了让更多人参与许愿帖子。
第二件事是提高地球人的生命层次。
泥塑发布第一个声明后不到二十天，地球上就超凡者满地跑了，甚至出现了超凡者之间的战争。
第三件事是断地球人的粮食。
这件事让王染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泥塑发布了新的声明。
【第五十四天，泥塑再次发表声明】
【“由于我的失误，地球的粮食绝收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从今天起，我会向大家提供一份丰富的菜单，每个人都可以向我祈祷菜单上的食物和水。”】
【你获得了一张菜单】
【这张菜单包罗万象，涵盖了你能想象到的所有食物】
【你得知祈祷食物的口味很不错】
王染眉关紧锁。
失误？
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失误会导致粮食失活，而且不能许愿恢复？
泥塑肯定是故意的。
从这份通告开始，人类的一日三餐都要向她祈祷了。
“这是为了获得人类的愿力吗？”王染苦苦思索道，“提升地球人的生命层次的，是为了获得更高品质的愿力？”
他还是感觉不对劲。
地球上积淀了那么多香火愿力，足够泥塑挥霍不知道多少年，泥塑有必要这么着急地收集新的愿力吗？
而且如果只是收集愿力，这也达不到世界末日的程度啊！
要达到世界末日的程度，泥塑至少要做到《黑客帝国》里天网对人类那样，把人类像生产愿力的牲畜似的圈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