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前因
光辉之下人类共同命运联合国。
这是自灾厄降临后，亚洲东部区域建立的唯一国度。
依靠着最外围的圣剑之墙阻挡着城墙外可怕的怪物以及弥漫在地球上的神秘能量，人类在圣剑之墙内建立了罗宾之壁以及龙鳞之壁。
其中，罗宾之壁内只有一座城市，罗宾城，是以光辉女神最忠诚的罗宾骑士长命名的，是整个城墙内最核心的区域；
然后就是龙鳞之壁，是城墙内面积最大的区域，也是城墙内大多数公民最渴望、最有可能迁入的地方。
最后就是最靠近圣剑之墙的区域，这里的面积仅次于龙鳞之壁内，所以城市也不少，但是因为过于靠近城墙，所以从安全角度上来讲，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人高枕无忧的地方。
纵然，外面的怪物突破圣剑之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每到宵禁时刻圣剑之墙的神圣力量变弱后，还是有概率会有墙外的神秘能量或者怪物渗透进来的。
这也就是城防军二十小时不停的在城墙上巡视的根本原因。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紧挨着圣剑之墙的一部分区域在一些神秘能量的侵蚀下，发生了难以理解的异变。
这种异变通常难以根治，又危险性极大，所以人类高层也只是将这些地方设立为禁区，然后就不管不顾了。
荣城外沿着圣剑之墙向西三十里处的腐败沼泽就是其中之一。
腐败沼泽在异变之前就是一个大型天然沼泽地，圣剑之墙的建立将其分成了两半，虽然大半的区域在墙外，但是依旧有一小部分是在城墙内。
也许是整个沼泽都被神秘能量污染变异的缘故，总之，这个地方异常的诡异，不仅常年笼罩着灰色的毒雾，最重要的是，凡是进入这里的生物百分之一百会被这里的邪恶能量腐蚀，从而变成可怕的行尸走肉。
院里，或者说那个神秘的大小姐突然给徐念下这么古怪的命令，徐念可谓是非常奇怪。
但是随着左丘月拿出了这次任务的详细资料，徐念才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院里对这个德雷特神父已经调查已久，一直没有动手也不仅仅是顾忌殉道者墓地这个地方的特殊性，而是放长线钓大鱼，想查出这个人是怎么混入城墙的，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结果，随着一段时间的调查，他们发现这位德雷特神父行踪总是飘忽不定，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仿佛在这城墙内有一个隐匿地点一样。
追查下去，他们将怀疑的地点锁定在了腐败沼泽、结晶坑道以及龙骨遗迹这三个地方。
直到徐念击杀了德雷特神父，他们通过对德雷特神父尸检，发现了其体内微量的沼泽毒雾颗粒，才确信德雷特神父一定是去过腐败沼泽。
而白霏的情况可以说非常特殊，已经引起了院里高层，甚至是大小姐的注意，为了搞清楚具体情况，所以就给徐念下了这个任务。
至于为何偏偏是徐念，而不是别人，反正院里的理由说是徐念能力足够，又深度参与了这个事件，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考虑到了徐念刚加入院里，很多事情也许都不懂，所以才给了三天的时间，让左丘月带着徐念好好准备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三天我还要去上课？”
在看完了左丘月拿出的这次任务的资料后，徐念坐上了左丘月的吉普车。
这不是徐念第一次坐车，但却最不是滋味的。
要说两人现在可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对方还是他的辅助官，为何院里是给对方配车，而不是给自己？
似乎是感觉到了徐念的酸味，左丘月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徐念，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知足吧，别忘记了，开车的是司机，坐车的才是领导，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可以向上面反应啊，你来当我的保姆，我求之不得！”
徐念悻悻然，放下手中的任务资料，嘀咕道：“算你有理，但是这三天你让我去学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回头看了徐念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对了，你是怎么搞定白霏的父母的？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相信你的话，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女儿可能是出事了呢？”
徐念一愣，脑海里却是回想那天让儿子偷偷跟着白霏父母听到的话。
“老婆子，你有没有种感觉，咱们女儿好像对刚才的那个小伙子不太一样啊。”
“你个老芋头终于开窍了啊，别说女儿了，你没发现那小伙子对咱女儿的事也挺上心的吗？”
“你是说......”
“我是说，小伙子是个不错的人，若是真的到时候不嫌弃咱女儿，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
想到这，他嘴角一抽，不自然道：“没什么，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好人吧。”
“呸，不要脸。”
左丘月现在要是还相信徐念是个好人那就见鬼了，尤其是之前赵强自杀后警察依旧没有找到林克尸体的情况下。
“对了，白霏曾说亲眼见过德雷特神父复活了林克，可我们在地下教堂根本没有见过啊？”
徐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话锋一转，问出了心中早就有的疑问。
左丘月愣了下，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我的直觉判断，林克的案子恐怕和这个德雷特神父有关，我们去调查腐败沼泽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也许吧。”
徐念倒是不置可否。
事已至此，他已经隐隐感觉林克的死亡似乎没那么简单，虽然他利用了这一点吓的赵强跳了楼，但是案子本身其实并没有解决。
或者说，真正的凶手其实还在逍遥法外。
唯一还算幸运的是，荣城的高层实在是想尽快平息这个案件，所以，哪怕尸体没有找到，疑点还有很多，但是他们还是快速的将凶手摁在了已经死去的赵强头上。
思绪中，徐念感觉有些头大，便暂时将这些烦恼抛诸脑后，而是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呐呐道：“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
第三十二章：卖花的小女孩
一路向北。
左丘月开车带着他来到了荒芜的北郊外。
这里是最靠近城墙的区域，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除了一眼望去皆是金色小草、金色碎石的金色土地，就是远处那高耸的，接近百米的圣剑之墙。
往日徐念也坐公交车过来观摩过圣剑之墙的宏伟姿态，但是由于距离圣剑之墙一公里处设有军队关卡，且不允许普通公民靠近，所以，他也只是远远的看过个轮廓。
至于你想用望远镜、手机摄像头之类，若是你不怕去牢饭，你尽可以放心大胆的试试。
左丘月的车开到关卡时，自然也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下，但是随着左丘月展示出她的黑皮证件时，这名士兵立即敬礼放行，甚至眼神中还带有说不清的尊敬和畏惧。
这是徐念第一次亲自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这个证件的威力，感叹的同时，眼睛却是很快被宏大的金黄色所吸引。
金色的小草、金色的石头、金色的大地、金色的城墙。
很难想象地球上会有如此壮观的一幕。
仿佛一瞬间进入了神灵的殿堂，哪怕是坐在车里，徐念都处于金色的震撼之中。
“徐念，是不是感觉特别的震撼？”
开车的左丘月在开到距离圣剑之墙约五百米的位置后，便突然向东拐弯，然后回头看了徐念一眼。
徐念下意识的点点头，感慨道：“因为网上不允许放圣剑之墙视频和近距离照片的原因，我也只是看过一些远景照片，当时就觉得非常震撼了，但没想到会这么震撼。”
“是吧？”左丘月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和你差不多的反应，当时是我们人事部的雅兰部长开车，她告诉我，别看现在这里和仙境一样，但是一到宵禁时刻，圣剑之墙上的神圣力量减弱，这里就会瞬间变成漆黑如墨的黑暗世界，那才是真正的壮观。”
徐念愣了下，疑惑道：“丘月，以前我就有疑问，都说这圣剑之墙上的神圣力量是属于光辉女神的，这是真的吗？”
“当然。”左丘月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说着，她将车停在了一处黑色神庙处。
说是神庙，那是因为眼前这个像倒放茶杯、只有两米高的建筑物表面，全是发着金色光芒的奇特符号。
再加上那有小孩子才能进去的入口，徐念觉得说是神庙似乎也不太准确。
“这......”
徐念下车后，神色说不出的怪异。
左丘月神秘的笑了笑，似乎知道徐念会是这个表情一样，一边用眼神示意徐念跟她走，一边弯腰走进了这小巧的神庙。
神庙内空间不大，也就够站两三个人的样子，除了一个有着一个长方形凹痕的石台，就是四周光秃秃的弧形石壁。
“徐念，我可只教一次哦。”
这时，左丘月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在了凹痕中，只听咔擦一声，接着徐念就发现脚下的平台开始匀速下降。
“这是电梯？”徐念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是的。”左丘月眨了眨眼睛，“你不会以为证件就只是个证件吧？里面可是有特殊构造的芯片的。”
徐念目光一闪，点点头，心里补了一句：“定位功能怕是也不会少。”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
一个足有正规足球场大小的广场出现在徐念的眼前。
广场上伫立着一栋栋排列和医院差不多的建筑，最前方是一个喷水花池，旁边则竖立着一柄三米左右的巨大石剑，剑身上刻着“夕阳精神病院”六个红色大字。
而最让他惊愕的是广场上一些穿着病服的人和跟在他们后面面带微笑的女护士，他们有的在散步；有的在唱歌；还有的竟然聚在一堆......跳广场舞。
放的歌也是一首颇为耳熟的古老歌曲。
“哈哈，你现在的表情好好笑啊！”
这时候，一旁的左丘月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徐念深吸一口气，无语道：“我确实没想到，神秘的夕阳精神病院竟然会是这样。”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是这表情。”左丘月得意的撇了徐念一眼，目光落在远处跳广场舞的那群老人身上，“这些都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也是院里的额外收入来源，否则光靠上面的拨款，我们可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工资待遇。”
徐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这歌曲，虽然古老，但对缓解人抑郁情绪有着一些作用，尤其是对这些从灾厄前活到现在的老人来说。”
左丘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
徐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最......什么民族风吧？我也忘了。”左丘月回忆了下，摇摇头，“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徐念点点头，正准备跟着左丘月离开，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女孩捧着一束鲜花跑到他身前，一脸希冀的仰着脑袋道：“哥哥，买束花送给姐姐吧？”
徐念一怔，远处一个女护士已经跑了过来，露出一道歉意的笑容：“先生，真不好意思，是我没有看好她。”
说着，她拉住小女孩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轻责说：“小珠，姐姐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乱跑啊？”
小女孩一边被迫的向回走，一边回头满含希冀的望着徐念：“哥哥，买束花给姐姐吧？”
徐念回过神，急忙喊道：“等一下。”
女护士停了下来，疑惑的回头看着徐念。
徐念快步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微笑道：“小妹妹，你这花多少钱啊？”
“两块钱。”小女孩甜甜的笑道。
“好，哥哥买了。”说着，徐念站起转身对着左丘月伸出了手。
左丘月愣了下，指了指自己，惊愕道：“你是在问我要钱？”
“要不然呢？”徐念翻了个白眼，“第一，我没有带现金的习惯，第二，你不付钱，就变成我送你花了，我老婆知道会不高兴的。”
左丘月呆呆的望着一脸认真的徐念，脸色青红变幻，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微笑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拿出了两块钱：“小珠，哥哥没带钱，这花姐姐买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姐姐，你是要买花送给哥哥吗？”
左丘月身体一僵，依旧保持着笑容：“小珠，姐姐是送给自己。”
“那不行。”小女孩摇摇头，认真道：“小珠的花只能送给别人，不能送给自己。”
第三十三章：汤博士
左丘月：“......”
就是一旁的女护士都似乎能感受到左丘月心中的郁闷，一脸古怪。
徐念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从左丘月手里拿起钱放在小女孩手里，然后道：“小珠，花给哥哥吧，钱是姐姐付的。”
小女孩顿时开心的将花放在徐念的手中，然后蹦蹦跳跳的跟着神色古怪的女护士离开了。
徐念看了眼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左丘月，将手中的花递了过去：“别多想，花还是你的。”
左丘月瞪了徐念一眼，没好气的向前走去：“有意思没？小珠都已经走了，你还在演？”
徐念一愣，拿着手上的花追了上去：“我演什么了我？”
左丘月停下脚步，回头无语的看着徐念：“小珠的病你也许不知道，但是她手里有没有花，难道你看不见吗？”
“还有，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想小珠失望，但是人家现在已经开心的走了，你还在我这演戏是不是特别没意思？”
徐念终于明白左丘月话中的意思，心神剧震，惊讶的举起手中的红花道：“你看不见？”
“还来是吧？”左丘月瞪了徐念一眼，转身就向着远处的一栋建筑走去，“那你就自己在这演吧！”
徐念愕然的看着手里的红花，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手中的红花忽然化作点点的红光，然后汇聚到他的手腕处，形成了一朵妖艳的红花印记。
徐念着急的用手搓了搓，红花却是仿佛和肌肤融为一体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搓不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念阴晴不定的看了看手腕的红花印记，又望了望广场中来来往往的病人和紧跟着的护士，再也没有了丝毫松懈之心。
尤其是想到若是这里的每个精神病人都和刚才那个叫小珠的小女孩一样，他更是心神紧绷，急忙朝着左丘月追了上去。
也许是担心再遇到像刚才小女孩那样诡异的事件，徐念这一次刻意避开了路上的病人，很快就追上左丘月，来到一栋四层高的大楼前。
大楼的门口挂着“精神力量研究中心”的醒目牌子，徐念看了一眼，隐约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走吧，汤博士在二楼研究室等着你呢。”
“汤博士？”
徐念惊讶的看了左丘月一眼。
左丘月神秘一笑，领着徐念上了电梯，很快就到了二楼，进入了一间放置着各种仪器的宽敞研究室中。
研究室内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忙碌着徐念看不懂的工作，而徐念则被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给吸引了目光。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穿的是统一的白大褂，只有她一个人穿的是一身诱人的棕色瑜伽衣，凹凸有致的身材简直显露的淋漓尽致。
丝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看着风韵犹存的女人的身材，是徐念目前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的。
该大的大，该翘的翘，该瘦的瘦，一点儿也不多，一点儿也不少，简直是完美。
左丘月似乎是感觉到了徐念异样的眼神，轻哼了一声，挡住徐念的视线走了过去，笑道：“汤姐姐，人我给你带来了。”
她就是汤博士？
徐念一脸惊愕，实在没办法将眼前这个一看就是瑜伽老师的女人和博士两个字挂上等号。
汤博士放下手中的报告，看向左丘月，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丘月，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汤姐姐，和你相比，我这算的了什么啊？整个院里谁不知道追汤姐姐的男人都可以围着广场转一圈了。”
左丘月一脸亲昵的抱住汤博士的手臂，仿若女儿一样的撒娇摇晃道。
徐念这是第一次见左丘月露出如此小女儿的姿态，心里更是惊讶，对汤博士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更是高看了一筹。
汤博士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徐念，眼睛一亮，松开左丘月，快步上前道：“你就是那个新序列？”
徐念眉头一皱，很不习惯被人用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他并未吭声。
左丘月却是惊讶道：“新序列？汤姐姐，你说徐念是新的序列吗？”
说着，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徐念。
汤博士则是兴奋的围着徐念转了两圈，眼神中的跃跃欲试就是傻子都看的出来。
徐念眉头皱的更紧了，沉声道：“汤博士，丘月说带我来这里是学习的。”
汤博士一愣，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在学习之前，我得首先深度了解下你的能力。”
左丘月担心徐念误会，连忙解释道：“徐念，汤姐姐是精神力量领域的专家，只有对你进行全面检测后，才能给你制定出最完美的学习方案。”
徐念恍然大悟：“原来你带我来是学习这个的啊！”
“要不然呢？”左丘月翻了个白眼，“根据院里的判断，你并不太会运用自己的能力，对自己的能力也了解的不多，所以才让汤姐姐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指导。”
徐念沉默了下，苦笑道：“可你是知道的，我其实没有能力，有能力的是我老婆和儿子。”
汤博士目光一闪，低声道：“他这样多久了？”
左丘月看着一脸无语的徐念，尴尬的笑了笑。
徐念实在忍不住了，回道：“汤博士，你误会了，我没病。”
汤博士点点头：“我知道，这里住的每个病人都说自己没有病。”
徐念：“......”
“好了，说这些也没有意思，跟我来吧。”汤博士淡淡一笑，扭腰向着研究室的内室走去。
徐念看了眼左丘月，左丘月努努嘴，示意他跟上去。
徐念无奈，只好摸了摸鼻子跟了过去。
这是一间比研究室还要大一些的内室，但奇特的是，这里除了一些似乎是练瑜伽用的地毯和四个墙角的摄像头，这里什么都没有。
“去，把衣服换上。”
汤博士把门反锁上后，指了指地毯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套黑色男士瑜伽衣。
徐念一怔，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愕然道：“在这？”
汤博士淡淡道：“放心，在我眼里，你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徐念先是一愣，随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一把将上衣脱掉，嘀咕道：“脱就脱，我堂堂七尺男儿，还会怕你一个女人不成？”
......
第三十四章：无法理解的结果
徐念终究还是怂了。
主要是在他脱裤子时被一个女人直勾勾盯着，那眼神仿佛在打量货物一样，他着实无法挺身面对。
但不换衣服又不行，他只能背过身子，尽量的保住自己的隐私。
快速的穿好瑜伽衣后，他再看汤博士的眼神就有些不自然。
汤博士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走到徐念身前坐下，摆出了一副冥想的姿势。
“会吗？”
徐念愣了下，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依葫芦画瓢的摆出了同样的姿势。
“很好，可以开始了！”
汤博士抬头看了眼摄像头，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徐念脸色一变。
该死，我怎么忘记这里还有摄像头了？
这时候，四周的墙壁忽然一阵规则的移动，接着露出了一排排如同水管一样的喷头。
徐念还没有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就见这些管子中喷出了浓郁的白雾，且很快这些白雾就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别紧张，这是精神催化剂，是为了检测你的精神力量用的。”
白雾的浓度很大，一开始还能隐约间看到汤博士的身影，但很快视线就被白雾所笼罩。
若不是汤博士的声音还犹在耳侧，他还以为汤博士是要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好了，按我说的，闭目，静心，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保持呼吸均匀。”
耳边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些模糊，但徐念却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亢奋，尤其是空气中的白雾随着他的呼吸进入肺腑后，他更是莫名的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有种要“灵魂出窍”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封闭的房间中。
一些研究人员则是一脸严肃的操控着各种仪器，输入着各种参数，而这些仪器连接的玻璃柜中则是放着一个红色的拨浪鼓。
“精神催化剂已达最大值，立即停止输入。”
“目标无精神力量波动，振幅为零。”
“执念兵器无精神力量波动，振幅为零。”
......
随着一个个仪器上显示的数据皆是零后，所有的研究人员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屏幕上闭眼冥想的徐念，似乎眼前的数据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看过他的战斗录像的，不可能没有精神力量波动啊！”
“确实太奇怪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有精神波动的，他怎么会是零？总不能他现在就是一个肉体躯壳吧？”
“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精神波动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依我看，怕不是他的精神力量已经彻底和执念兵器融为一体了。”
“那也不应该啊！刚才精神催化剂已经加到了最大剂量，可这拨浪鼓根本就没有反应啊！？”
......
房间里很快便响起研究人员嘈杂的议论声，他们各个一脸不解，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敲桌子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研究人员下意识的停止了议论，皆是目光崇敬的看向了一张桌子前端坐而立的女孩身上。
女孩身上穿着黑色与血色相间的哥特萝莉洋装，脸上带着一个黄金半脸面具，头上两条辫子垂落在如凝脂般雪白的双肩上。
虽然只是很随意的坐着，但是自身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
“大小姐。”
所有研究人员皆是恭敬的弯下了腰。
“之前的录像你们都看过了，他是一名稀有的双执念先驱者，两个执念兵器，一个是这个红色的拨浪鼓，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红色的灯笼，那么，问题来了，灯笼哪去了？”
被称之为大小姐的女孩用平静的目光微微扫视在场的人，所有人皆是心神一震，说不出话来。
“先驱者序列意味着什么，你们想必应该有所了解，九块旧日石板，每一块都是不可预测的，无论是上一次的序列七勾魂使，还是这一次的序列九侦探，它们的出现到底代表着什么，预示着什么，又有着什么样的影响，你们必须搞清楚。”
大小姐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熟悉大小姐说话方式的他们却是明白，大小姐认真了。
一个年级稍长的白发老人犹豫了下，沉声道：“大小姐，目前的情况很奇怪，根据徐念的自述和录像分析来看，我们一开始认定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们才希望通过精神催化剂来刺激他的精神波动，从而检测出的他的精神力量属性以及上限值，但是......”
“但是现在却得出一个你们无法理解的结果，对吗？”
大小姐目光微凝，淡淡道。
白发老人苦笑一声：“是的，我们现在确实不太理解，甚至可以说，他的情况完全不符合我们多年来总结的理论。”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大小姐沉思了片刻，忽然意有所指道。
白发老人先是一愣，随即吃惊道：“您是说......”
“没错。”大小姐的语气严肃起来，“若是他真的没病，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其实没有能力，他的能力确实来源于他的老婆和儿子，他的老婆和儿子确实住在执念兵器中，你们......有想过这个可能吗？”
“这......这......这......”
大小姐的话似乎超出了白发老人的认知范围，哪怕是他这个人类精神领域研究的泰山北斗，此刻也是瞠目结舌，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要他怎么理解？
一个执念系的先驱者其实是没有能力的？
他的能力其实来自于住在执念兵器中的别的精神体？
而且这精神体还不止一个？
还是对方的老婆和孩子？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这个想法过于荒谬和无知，但考虑到是大小姐说的，他只好委婉道：“大小姐，他的资料我看过，从小在天使孤儿院长大，长大后利用孤儿院院长遗嘱留给他的一笔钱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别说老婆和孩子了，朋友其实都没几个，您觉得......”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相信大小姐明白他的意思。
大小姐淡淡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既然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那就只能归咎于先驱者序列的神秘了，这样，你们将他的执念兵器还回去，不要让他发现，以后他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全权由汤音负责，你们就像以前一样全力破解旧日石板吧。”
白发老人身体一震，微微躬身道：“是，大小姐。”
......
第三十五章：我没病
令人亢奋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徐念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房间中的白雾很快便被抽尽，只剩下眼神古怪又带有一丝狂热的汤博士。
徐念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心虚道：“结束了？”
“差不多。”
汤博士优雅的站起身子，推门向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道：“换好衣服，我在办公室等你。”
徐念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有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娃娃机里任人宰割的娃娃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个女人给抓走。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他其实也挺好奇检测结果会是什么的。
于是，他快速的换好衣服，同样推门走了出去。
左丘月正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立即凑上前兴奋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徐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爽，很爽，行了吧？”
左丘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不爽的徐念，不知道徐念是在生什么气。
难不成是汤姐姐太过分了？
想到以前汤姐姐的一些怪异举动，她莫名的有些心虚，语气也软了下来：“你别生气，汤姐姐没有恶意的，她只是特别痴迷于一些常人避之不及的事情罢了。”
徐念心里嘀咕了一句“你说的避之不及的事情就是看男人换衣服？”，表面上则是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那位汤姐姐让我去她办公室找她。”
“啊......好好，你跟我来。”
左丘月反应过来，急忙带着徐念走出研究室，然后过了走廊，走进一间办公室中。
汤博士已经换好了白大褂坐在了办公桌前，电脑上全是徐念看不懂的各种数据。
“丘月，你先出去。”
汤博士头也不抬的敲着键盘。
左丘月愣了下，随即一脸失望的走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徐念莫名的有些紧张，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汤博士，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奇怪的场面让徐念有种在医院看病的感觉，尤其是换上白大褂的汤博士一脸凝重的盯着电脑屏幕，更是给徐念一种莫名的心理压力。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弄完。”
汤博士依旧在敲着键盘。
“好，不着急，你先忙。”
徐念说完便打量这间办公室，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打扮的很漂亮的汤博士和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背景是一片枫叶林，小女孩拉着汤博士的手笑的很灿烂。
“这是你女儿吧？挺可爱的。”
徐念忍不住赞叹一句。
汤博士撇了徐念一眼，平淡道：“那是我侄女。”
“呃......”徐念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我看你侄女长的和你好像，还以为......”
“那是我妹妹。”
汤博士敲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侧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徐念。
徐念：“......”
“呵呵，我和汤乐是双胞胎，你认错也很正常。”汤博士忽然笑了，话锋一转道：“你既然都有老婆孩子，为什么资料上还写的是未婚？”
徐念沉默了下，目光坦然道：“既然你看过资料，那就应该知道，我老婆和孩子在那场大火下都死了。”
“大火？你说的是一年前天使孤儿院的意外失火事件吧？”汤博士摸了摸下巴，身体靠在了椅子上：“可那时找到的遗体中，除了孤儿院的孩子，就只有当时的院长任达明。”
“我知道。”徐念依旧一脸平静道：“她们娘俩的尸体是被人偷走了。”
“谁偷的？”
“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不告诉警方。”汤博士坐直了身子，眼神死死盯着徐念。
“我说了。”徐念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脸色更加的平静，“但警察不信，不仅不信，他们还劝我去医院做下检查。”
“这样啊，那你去了吗？”
“当然。”
徐念深吸一口气，随着心中的情绪逐渐平复，他紧握的拳头也随之缓缓松开。
“医生很确定的告诉我，我没病。”
汤博士沉思了会儿，微笑道：“她叫什么名字？”
徐念眉头一挑，冷声道：“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不，我是在研究你。”
汤博士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思，目光灼灼的望着徐念道：“你想必也很好奇你的检测结果吧？”
“没错。”
“我也一样。”汤博士抿了抿因为兴奋而有些发干的红唇，“可惜大小姐将你的检测报告封存了，且不允许任何人查看。”
徐念愣了下，随即沉声道：“她叫任巧巧。”
“也姓任？”
“院长任达明是我的岳父。”
汤博士愕然的望着徐念，似乎没想到徐念会说出这样离谱的话来。
她可是看过有关徐念的所有资料的，自然非常肯定收养徐念的孤儿院院长任达明根本就没有结过婚，更别说有什么女儿了。
“看来他果然病的不清。”
“只是为何会是他呢？最后一块旧日石板为何会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汤博士心中思绪乱千，但是表面上却是一脸笑容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老婆和儿子死后，他们的精神体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寄居在你的拨浪鼓中，
换句话说，你之所以会成为执念系先驱者，是因为你的执念是希望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不要死，从而赋予了拨浪鼓一个精神体收纳的能力？”
徐念身体一震，惊喜的望着汤博士道：“博士，你是第一个立刻就明白我的想法的。”
这一刻，徐念的内心第一次对眼前这位美女博士有了一丝信任，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最重要的是，对方眼神中的感觉，不仅仅是对他的理解，还有让他心神颤动的......坦诚。
“嗯......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是人类的进化之路本就是一团迷雾，出现一些违反常识的，并不见的就是异类。”
汤博士说的话完全击中了徐念的心坎，徐念尽管已经尽力去维持自己的从容，但依旧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多少年了！
终于有人真的理解我的想法了。
我真的有老婆和儿子！
我没病！
第三十六章：墙上的照片
这时候，汤博士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脸色一正。
“徐念，根据大小姐的指示，从今往后，你以后能力有关方面的开发全部由我负责，而鉴于你能力的特殊性，我希望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
徐念下意识的点点头。
“很好。”
汤博士做这一切为的就是取得徐念的信任，降低徐念的戒心，所以在看到徐念没有任何迟疑后，心里也火热起来。
她想了想，敲了一会儿键盘，然后打印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徐念：“这是我根据你的情况给你量身制定的能力开发计划书，你回去后好好看看。”
徐念接到手里，大概的扫了几眼，点头道：“好的博士，回去我一定好好看看。”
汤博士深深的看了徐念一眼，挑眉道：“你就不怕我害了你？”
徐念微微一笑，道：“若是我出了问题，恐怕最难受的是你。”
汤博士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难怪丘月那个丫头那么在意你，你确实很聪明，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没什么。”汤博士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双手抱臂道：“说吧，趁我现在还有时间，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徐念恍然道：“所以，丘月说的来找人给我上课，就是博士你？”
“呵呵。”
汤博士微微一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徐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徐念嘴角微翘。
汤博士微微一愣，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我叫汤音，音乐的音。”
“嗯，你今年多大？”
汤音身体一僵，眼中浮现一抹怒气，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道：“三十。”
“嗯......难怪。”徐念一副果然是这样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道：“你谈过男朋友吗？”
汤音终于蚌埠住了，冷声道：“徐念，我的时间是宝贵的，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你瞎扯！”
徐念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懂了，你这个那么有时间观念的女人，怎么会用珍贵的时间去谈恋爱呢！”
汤音牙齿咬的邦邦响：“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何是你负责我？”徐念忽然一脸笑意的问出了一个正经问题。
汤音愣了下，皱眉道：“这不很正常吗？我在精神领域的研究，除了我的老师，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敢说胜过我。”
“不，不正常。”徐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的证件上写的是序列九，可见我前面还有序列一、序列八之类的，那么，为什么会是你单独负责我呢？”
汤音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徐念淡淡的看着她。
虽然刚才被这个女人一连串的言语给弄得有些发懵，但是在平静下来后，他立马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纵然他能力特殊，是一个有序列号的先驱者，但是拥有序列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为何偏偏是他需要一个明显不是简单人物的汤音来专门负责他呢？
“徐念，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这时候，汤音忽然一脸玩味的望着徐念道：“你应该很清楚，太过聪明的人活不长。”
徐念淡淡一笑：“对于我而言，死亡早已经来过了。”
汤音心中一禀，暗自琢磨了下徐念的这一句话，冷声道：“徐念，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为何院里会给一些先驱者标上序列号吗？”
徐念心神一震，盯着她道：“这正是我想问的。”
“其实很简单。”汤音轻笑一声，淡淡道：“因为序列号根本不是院里定下的，而是命运定下的。”
“命运？”
徐念没有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个答案，一时间有些愕然。
汤音摇摇头：“具体的我还不能告诉你，一切等你完成这次任务，大小姐应该会亲自找你的。”
又是大小姐！
徐念深吸一口气，自嘲道：“我徐念到底何德何能，能让院里最神秘的大小姐如此关注？”
“呵呵。”汤音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是感叹道：“既然命运让旧日石板选择了你，自然大小姐会对你另眼相看。”
不过，她并没有要给徐念解惑的意思，而是转移话题道：“徐念，这三天，你要做的就是不停熟悉自己的能力，并最终能随心所欲的掌握它，所以等回去后，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我给你做的能力开发计划书。”
说着，她站起了身子，淡淡道：“好了，若是没有别的其它问题，我就先去工作了。”
徐念一愣，急忙起身，想说什么，又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
汤音目光一闪：“说吧，还有什么问题？”
徐念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了墙上的照片：“她们呢？”
汤音脸色一变，径直向门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时才停下来冷然道：“死了。”
“嘭”的一声。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徐念吓了一跳。
下一刻，
房门被突然推开。
左丘月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怎么了？汤姐姐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你们俩吵架了？”
徐念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墙上挂着的照片：“我就是问了她照片上的人哪去了！”
左丘月脸色大变，惊恐道：“你疯了，这个事情在院里可是禁忌，你竟然还敢当面问出来？”
徐念一怔，一脸疑惑：“禁忌？什么禁忌？”
“哎呀......你完蛋了，你闯大祸了。”左丘月有些着急的跺跺脚，拉着徐念就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又离开了大楼，直到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时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汤姐姐没有追上来砍了你。”
左丘月一副吓坏了的表情，并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徐念心里咯噔一声，惊愕道：“砍了我？为什么？”
“唉......你啊！”左丘月一脸看死人的表情望着徐念，“你可知为何我们一直都说精神体，却从来不说灵魂或者灵吗？”
徐念一愣，呐呐道：“难道不是因为精神体是比较科学的叫法？”
关于这点他其实也有些疑惑，按照他的了解，所谓的精神体应该就是岳父以前告诉他的灵魂或者说灵，就像之前他儿子利用能力重新凝聚林克散去的灵魂一样，本质上是一个概念，无非是民间和官方叫法的区别罢了。
可现在看左丘月的样子，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第三十七章：能力开发计划书
左丘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壳：“根本不是，事实上，在很早以前，无论你是说灵魂或者灵，又或者是精神体，大家都能明白是一个意思，包括精神力量或者灵魂力量，这无非就是称法不同罢了，但是......”
“但是？”
“嗯，正确来说，自从汤姐姐的孪生妹妹汤乐带着自己的女儿服药自杀后，汤姐姐就不能听到灵魂或者灵这两个词，谁只要说了，汤姐姐就会发狂。”
说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打了个寒颤：“据说当时从外面出任务回来的一名行动组成员，因为还不知道这个忌讳，就在汤姐姐面前提了一嘴，结果汤姐姐就以给他检查身体为理由，将其瘫痪在床整整两个月，且这两个月中，那名行动组成员几乎是每天都要被汤姐姐拿刀取血、化验，美如其名是为了先驱者能力的研究开发。”
徐念眼神发直，同样打了个寒颤：“你刚才说用刀取血？”
“对，就是手术刀。”左丘月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我忘记告诉你了，汤姐姐不仅仅是院里数一数二的研究人员，还是一名医生，可以做开颅手术的那种。”
徐念倒吸一口冷气，呐呐道：“那我不是死定了？”
“是啊！”左丘月怜悯的看着傻眼的徐念，“院里的人各个生怕惹上汤姐姐，所以灵魂这两个字几乎都被刻意遗忘了，你倒好，虽然没有提这两个字，但是竟然直接问到了汤姐姐的痛处。”
“你自己说吧，你是不是找死？”
徐念顿时欲哭无泪。
左丘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道：“我不知道姐姐会怎么......所以，你自己小心点儿吧。”
说着，她转身向远处走去，边头边挥手道：“这三天你就在这院里好好学习汤姐姐教给你的，等开始任务前，我会来找你。”
“对了，你的住处在九号楼616，证件就是门卡。”
“等......”
话还没有说完，徐念就咽了回去，然后一脸苦笑的摇摇头。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左丘月现在是在刻意避开他，可见他这次惹下的麻烦有多大。
“可恶，大不了我就三天不出来。”
徐念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一会儿，一咬牙就直接向着九号楼走去。
一路上，徐念为了避免麻烦，刻意避开了那些有可能很恐怖的精神病人，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赶到了九号楼。
也许是他很陌生的缘故，在他进入宿舍楼时，门卫还拦住了他，但是随着他拿出了证件，对方仅仅是看了眼封皮，就毫不犹豫的放行。
徐念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确定证件真伪的，但对方毫不迟疑的放行，还是让他对手中的证件再次高看了几分。
也许有自己想不到的门道在证件里吧？
徐念这样想着。
很快，徐念通过电梯上了六楼，进入了自己房间。
出乎意料的，自己的房间非常大，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一卫，但是面积却是不小。
尤其是客厅，足足有篮球场大小，放着的有各种健身器材以及一冷藏柜的白色玻璃瓶子。
瓶子上有喷嘴，只要按一下似就能喷出来东西，但瓶子却不是透明的玻璃，所以徐念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真是大啊！”
徐念看着眼前的房间，莫名的有种干脆搬过来住的念头。
不过下一刻，他想到广场上那些神经兮兮的精神病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立即将这个可怕的念头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接着，他关上灯，在确认了房间里确实没有监控后，他才开始从冷藏柜中拿出一个白色玻璃瓶子。
瓶身上写的有说明，他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这就是精神催化剂？”
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冷藏柜的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可也因此，他更是疑惑，不明白房间里放这么多精神催化剂干什么。
“难不成这是能力开发的必须品？”
忽然，徐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便急忙拿出汤音给他量身制作的能力开发计划书认真看了起来。
这份能力开发计划书足足有三十多页，在办公室的时候，徐念只是扫了两眼，没有细看，此刻认真看下去，足足看了两个小时他才完全看完。
“原来，所谓的能力开发，就是使用精神催化剂不停的刺激自己的精神体，从而打开自己精神之锁，释放出更强大的精神力量。”
徐念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能力开发都是这个方式，但是在看完计划书后，他不得不承认，汤音做的计划书非常有水平，且都是用他能够理解的浅显语言解释的。
比如所谓的精神之锁，汤音在计划书里介绍的很清楚，相比于研究院认定的五道锁，她反而认为人的精神体中有九道不可见、目前科技无法检查到的锁。
这些锁每解开一道就能释放出原本就属于人类本身的精神力量，直到九道锁全部解开，才是人类的真实形态，而不是研究院所说的五道。
而且，她认为，所谓人类进化之路，用脱囚之路来说更为合适。
而精神力量波动的强度划分，她则认为若是普通人的精神力量波动为1的话，那么解开第一道锁的先驱者波动强度就是一百；第二道是五百；第三道是一千；第四道是五千，第五道就是人类目前所达到的极限，也就是光辉女神的程度，十万。
这是光辉女神亲自检测并承认的，也是人类的最高机密。
至于后面的，由于目前没有观测到的对象，所以她暂时也无法定义。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远超十万的天文数字。
最后，就是一些有关执念系的详细介绍、精神催化剂的用法以及徐念最为重视的如何解开精神锁的方法。
其中，在解开精神锁的方法上，汤音先是列出了普通先驱者的寻常做法，然后告诉徐念千万别这样做，而是按照她给他新实验的、量身打造的方式来做。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白鼠，目的就是用来验证这位汤博士解开精神锁的新方式。
......
第三十八章：有女苏弱
接下来的三天，汤音出奇的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但这更让他心里发毛，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当然，他也不会去用这解开精神锁的新方式，给这位科学狂人做小白鼠，而是试了试计划书上普通先驱者的寻常做法——使用精神催化剂，然后......做梦。
没错！
就是做梦。
而且是要达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做梦。
徐念不知道这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能力开发方式，但是在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做梦后，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二百五。
这做梦还能自我控制的？
他严重怀疑汤音是随便写着玩的，目的就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实验解开精神锁的新方式。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试过一次，但是只要一想到要深度回忆并在脑海中重演自己心生执念时的情景，他就非常的抗拒，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要说这位汤音博士新开发的解开精神锁方式也确实有些道理，他被认为是执念系先驱者，而只要不停的自我重演心生执念的那天场景，也许真的有可能刺激他的精神体解锁。
可问题是，副作用呢？
计划书上没有写，但徐念却更不放心了。
众所周知，是药三分毒，若是有人告诉你有一种药非常有效且没有丝毫的副作用，你敢吃吗？
徐念是不敢的！
所以，尽管犹豫再三，他也只是试了试精神催化剂，但并没有使用这个新方式，哪怕一次。
反正在他看来，能力是属于老婆和儿子的，他开不开发其实没有意义。
就这样，抱着这样的心理，他这三天，除了晚上小心翼翼的出去一趟打听下小珠的病房位置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电子书。
作为一名专业的侦探，多看一些推理小说是很有必要的。
所谓幻想来源于现实，曾经他就接过一个查小三的委托，结果就是因为在小说中看到过奸夫是修水管的剧情，所以那一次他简直是“神推理”，并且，因为那个委托，他最终在荣城一些妇女圈中打响了那么一丝丝的名号。
人称“小三杀手”。
甚至，他还遇到过一个有些狂热的妇女粉丝，竟然让自己的闺蜜出轨自己的丈夫，为的就是让自己接受委托，并顺理成章的接近自己，虽然最后他帮对方最大限度的拿到了自己丈夫的出轨证据，但还是让对方得逞请自己吃了几次饭，得到了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
他也终究没有说出“你丈夫早就想和你离婚且和你闺蜜私下里已经转移了大部分财产”的真相。
防火防盗防闺蜜。
灾厄前的话到了现在依旧是一句真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窝在房间里三天的日子中，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死死的。
而这个人就是再也没有来找他的汤音博士。
......
一个房间中。
汤音背靠着椅子，右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边哼歌一边在浴室中洗澡的徐念，嘴里啧啧个不停。
旁边的女学生面红耳赤，一边双手捂着眼睛，一边又悄悄的将手指打开了一条缝隙。
“想看就看，有什么可害臊的！”
汤音撇了自己的这位长相清纯的女学生一眼，心里却是有些叹气。
作为一名工作强度非常高的研究人员，她自然是需要一个用的舒服的助手，可身边这个学生她却不怎么满意，学历是高，能力也够，但就是性格太内向，太矜持，一点儿也不像一名独立的伟大女性。
女孩叫苏弱，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很柔弱的感觉，在听到自己老师的话后，顿时背过身去，连耳朵根都红的发烫。
“没......没......老......老师我......不想看。”
汤音再次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苏弱，不是老师说你，你若是还想从事这个事业，别说男人的果体了，就是尸体你该看也得看。”
苏弱不好意思的小声道：“老师，对不起。”
“好了，转过头来，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汤音语气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知道不能再任由自己这个学生这样矜持下去了，必须让其尽快成长，否则就浪费对方那一身的天赋和知识了。
苏弱娇躯一颤，微微犹豫了下，还是咬牙捂脸缓缓转过身子。
“把手放下！”
“我......”
“放下，否则你就不用做我的学生了。”
苏弱心神一颤，吓得立即将手放下，但是眼睛依旧是不敢看屏幕。
汤音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苏弱哀求的看着老师，见老师的眼神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只好一咬牙瞪着眼睛朝屏幕看去。
好巧不巧的，屏幕中的徐念正在用淋浴头清洗下面，所以这一次屏幕上完全是超羞耻的特写。
苏弱顿时尖叫一声，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汤音眼疾手快，立马接住了自己的学生，没有让自己的学生摔倒在地上。
在将对方扶到椅子上后，她冷冷道：“苏弱，我给你最后一次，若是你还装昏迷，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苏弱的身体一颤，立即一脸迷茫的睁开眼睛道：“老师，我这是怎么了？”
汤音也不揭穿她的小把戏，而是指着屏幕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仔细看，等下将你看到的一切告诉我，只要漏掉一个，你就可以收拾东西滚蛋了。”
苏弱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玩这种小把戏，开始瞪着眼睛盯着屏幕，虽然心里羞耻到了极点，但是她还是强忍着扭头的冲动，一点点的看下去。
时间缓缓流逝。
徐念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她也整整的盯着看了半个小时。
奇怪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也没有那么害臊，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一直暗中观察她的汤音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终于是跨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
“就是便宜这个小子了。”
汤音想到有些吃亏的徒弟，忍不住瞪了屏幕上还在哼歌的徐念一眼。
而这时候，屏幕中的徐念也终于洗完澡上了床，然后就是缩在被窝里看起了手机，并渐渐的拿着手机进入了梦乡。
“好了，告诉我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汤音脸色一正，看向了神态恢复自然的苏弱。
第三十九章：梦游
苏弱依旧在认真的看着屏幕。
汤音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苏弱！？”
苏弱身体一震，从认真的表情中恢复过来，一脸慌张道：“老师，对不起，我看入迷了。”
汤音：“......”
下一刻，苏弱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语病，整张脸红到了耳根，结巴道：“不......不是，我......不是......呜呜......”
她竟然捂脸直接哭了出来。
汤音翻了个白眼，脸色一板：“再哭你可以回家了。”
哭声骤停。
苏弱憋紧了嘴巴，眼泪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老师。
汤音暗自叹了口气，摇头道：“好了，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苏弱见说起了正事，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认真道：“老师，第一，他是一个外表看似谦虚，实则内心很自信的人。”
“这不是重点。”汤音眉头一皱，无语道：“任哪个男人有他那样的条件，都很自信。”
苏弱俏脸一红，急忙道：“第二，他左边屁股一大块的颜色和周围不太一样，且隐约间有疤痕，我猜想，他应该是做过植皮手术。”
“嗯，继续。”汤音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苏弱仿佛受到了鼓舞，继续道：“第三，他住进院里安排的房间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检查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可见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且内心十分谨慎的人。”
“不过，他就算再谨慎，怕也想不到老师会将摄像头安装在淋浴头里。”
说到这，她看了自己老师一眼，眼神十分古怪。
在她眼里，老师是一个对工作以外任何事情和人都不会有兴趣的人，现在却不仅对一个男人有兴趣，竟然还要安装摄像头暗中监视，简直让她对这个男人好奇到了极点。
“继续。”
苏弱心中一禀，急忙道：“第四，他空闲的时候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电子书，电视和小说也基本上都是悬疑侦探类，可见他对于提高自己的职业水平有极高的欲望。”
说着，她思考了一下，一脸笃定道：“若他单纯是为了钱，加入院里后的工资已经不少了，根本不用去努力学习侦探的知识，所以他是有别的目的需要拼命去学习。”
“继续。”
“最后就是他的病情，我个人感觉......”苏弱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看了汤音一眼，“老师，他这两天没有自言自语的举动，我也不好判断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很好。”汤音一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学生，点头道：“出色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是一个研究人员不可或缺的能力之一，苏弱，你的天赋和能力都不差，就是性格过于柔弱，以后一定要改正。”
“是，老师。”
苏弱见自己的回答没有让老师失望，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是......”
但是？
苏弱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处。
“你有一点忽略了。”汤音目光灼灼的盯着屏幕中趴着睡的徐念，古怪道：“这小子其实已经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
“什么！？”
苏弱捂嘴惊呼。
汤音则是望着屏幕中的徐念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
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徐念翻了个身，让自己变成趴在枕头上睡的姿势，然后对着枕头低头道：“儿子，你找到摄像头了吗？”
话音刚落，正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儿子一脸疑惑道：“爸爸，真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东西在窥视你，可就是不知道在哪。”
趴在枕头上的徐念心里一阵窝火，但是由于担心会被监视他的人注意到，所以他在说了句“儿子你好好找找”，便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过什么地方。
自从白天儿子突然苏醒并从口袋里的拨浪鼓中出来后，他就被儿子告知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他。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藏在了屋子里，但是随着他不动声色的找了一遍，确定没有外人后，便知道恐怕是有漏掉的摄像头没有找到。
可这就更让他奇怪了，他明明已经关灯找过的，不应该会有漏网之鱼啊？
这时，儿子突然高兴的叫道：“爸爸，找到了，在这里，在洗澡这里。”
徐念恍然大悟，但随即就是一肚子火气。
若是摄像头真的在淋浴头，那岂不是他洗澡的时候已经被人......
“不，一定是汤音这个怪女人。”
想到这，他心里一动，猛地闭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仿佛梦游一样的下床，在屋里走来走去。
“啊呀呀！汤音你个老处女，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你干嘛脱我衣服？”
“啊呀呀，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不能对我这样。”
“混蛋，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
徐念忽然对着空气胡言乱语一阵，然后装作一副不甘受辱的样子，穿着睡衣就直接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被自己爸爸搞懵的儿子急忙追着跑了出去。
......
这边，苏弱小心翼翼的撇了眼正在看屏幕的老师，在注意到老师的眼睛快要喷出火焰，牙齿都快要咬碎后，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装作耳麦不响的样子，一脸疑惑的取下耳麦拍了拍。
一旁的汤音深吸一口气，忽然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呵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苏弱更害怕了，生怕老师知道她刚才也听见到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耳麦怎么突然不响了呢？”
“苏弱。”
房间里忽然响起汤音平淡的声音。
但是熟悉自己老师性格的苏弱顿时知道自己老师是真的生气了，急忙道：“老师，怎么了？”
“他不是还有一天才开始任务吗？”汤音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找他，做他的助手，二十四小时的贴身观察他、记录他，明白吗？”
苏弱顿时急的要哭出来了：“老师，您为什么要赶我走？”
汤音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是赶你走，是完成你的毕业论文。”
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你虽然是我的助手，但毕竟只是临时的，只要你这次跟着他完成我交给你的课题，你的论文也算完成了，到时候我自会调你来做我真正的助手。”
苏弱身体一震，惊喜道：“真的？”
汤音轻笑了一声：“老师说过假话吗？”
“耶！”苏弱高兴的跳了起来，兴奋道：“老师，您说吧，具体是什么课题？”
汤音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论情感刺激于精神病患者的精神上的特殊作用。”
......
第四十章：小珠
徐念一路跑出了住宿楼，直到一个看不到摄像头的地方才停下来松了口气，嘀咕道：“若是监视我的人就是汤音这个女人，怕是这次是把她得罪死了。”
“不行，我明天就得离开这里，不能在这继续住下去了。”
儿子坐在徐念的肩膀上晃着胖乎乎的小腿，疑惑道：“爸爸，那个女人是谁？你怎么那么怕她？”
“她啊，一个精神变态。”
徐念一想到对方竟然在自己的淋浴头中安装摄像头，不禁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儿子更是不解，但下一刻他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从徐念的肩膀处跳到一旁的路灯上坐了下来，看向远方。
徐念一愣，奇怪道：“怎么了”
“那有个小姐姐。”
儿子眼睛发亮，奶声奶气道。
徐念顿时瞪大了眼睛：“儿子，你什么时候对女孩有兴趣了？”
儿子奇怪的看了自己爸爸一眼，蹙眉道：“爸爸，你说什么呢？那小姐姐的味道好奇怪，像花一样。”
花？
徐念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小珠的身影，身体一震，急声道：“在哪？”
“在那边。”
儿子说着，身体一转，就仿佛小蜻蜓一样向着远处飞去。
徐念羡慕的看着天空可以飞的儿子，摇摇头，只能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儿子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花园角落，一个穿着病服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用铲子埋土，很认真的样子。
徐念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之前遇到的小珠，所以在凝重的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花印记后，轻步走了过去。
小珠依旧在认真的用铲子埋土，直到将土压平后，才高兴的站起来看着徐念道：“哥哥，小珠又种下花种子了。”
徐念目光一闪，蹲下来微笑道：“小珠，你种的什么花啊？”
“嗯......”小珠用手指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向远处跑去，边跑还边咯咯笑道：“哥哥，来追我啊，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徐念眼神一凝，对着坐在路灯上晃着小腿的儿子道：“打开看看。”
儿子点点头，正要跳下来，就见远处奔跑的小珠停了下来，然后又跑了回来，不高兴道：“哥哥不追我，没意思。”
徐念深深的看了小珠一眼，决定不再绕弯子了，将手腕伸了出来：“小珠，这是怎么回事？”
小珠眨了眨眼睛，开心道：“太好了，小珠这次又能完成心愿啦。”
徐念一怔，皱眉道：“小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珠咯咯一笑，拉着徐念的手就向远处走去：“哥哥你跟我来，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徐念看了儿子一眼，对着刚才铲平的土地努了努嘴，儿子立即用小手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
徐念这才放下心，顺势跟着小珠向着一栋大楼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他看清楚了大楼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病人区”三个大字。
正是小珠病房所在的大楼。
徐念心神一禀，看向门卫室，结果透过玻璃窗发现门卫已经趴着睡着了。
小珠对着自己吐了吐舌头，然后顺着门缝就钻了进去。
徐念试了试，只能摊手表示自己头大进不去。
小珠蹙了蹙眉头，又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然后直接推门进了门卫室。
徐念吓了一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小珠拍醒了门卫。
徐念头皮发麻，脑海里转动了很多理由，正待说出一个最合适的，就见小珠睁着天真的眼睛对一脸还没有睡醒的门卫道：“叔叔，可以帮小珠开下门吗？”
门卫先是一愣，随即在看到说话的是小珠后，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好的，小珠，叔叔这就开门。”
说着，他一脸笑容的拿出钥匙，然后从徐念身边走过打开了门，然后又回来坐到椅子上。
全程，对方就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
最重要的是，在对方从自己身边走过时，他清楚的看到了对方手腕上也有一朵红花印记。
一模一样。
小珠对着徐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依旧天真的望着门卫道：“小珠谢谢叔叔，小珠刚才打扰叔叔睡觉了，叔叔继续睡吧。”
“好的，叔叔听小珠的。”门卫对着小珠笑了笑，然后立即趴在了桌子上，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徐念惊愕的看着这一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在小珠再次对着自己露出天真的笑容时，他更是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事到如今，他要是再感觉不到小珠有大问题，那就是见鬼了。
“哥哥，我们走吧。”
小珠重新拉住了徐念的手。
徐念心中有些犹豫，没有迈动脚步。
小珠愣了下，随即一脸委屈道：“哥哥，你也不想帮小珠完成心愿了吗？”
“也？”
徐念敏锐的察觉到了关键，便不动声色的微笑道：“小珠，哥哥当然想为小珠完成心愿，只是哥哥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讨厌，连这么可爱的小珠的心愿都不愿意帮忙完成呢？”
小珠开心的笑了，嘟嘴道：“就是昨天你见到的跟着我那个护士姐姐呀，今天有个叔叔买花送给了她，我让她帮我完成心愿，她怎么都不愿意，小珠好生气呢。”
徐念眉头不经意的一皱，随即舒展开笑道：“那她可真不懂事，小珠这么可爱，她怎么忍心呢？”
“谁说不是呢。”小珠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随即一脸希冀的望着徐念道：“哥哥最喜欢了小珠了，哥哥不会像护士姐姐一样，对吗？”
徐念心里发寒，脸上却是露出宠溺的笑容，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这还用说吗？走，我们进去吧。”
“太好啦！”
小珠高兴的跳了跳，然后拉着徐念就进了大楼。
也许是深夜的缘故，大楼里黑漆漆的，所有的走廊灯都关了，尤其是两侧走廊的一间间病房更是关的紧紧的，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感。
小珠一边拉着徐念掂着脚走着，一边比着嘘的手势。
徐念微微点头，但是眼神却是频繁瞄向身后，想看看自己儿子过来没。
没有儿子在身边，他多多少少有些底气不足。
就这样，他跟着小珠来到了四楼414房间，他打听过，这就是小珠的病房，所以并未奇怪，跟着小珠推门走了进去。
小珠在徐念进来后，就急忙关上门，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房间太黑，窗帘关的很严实，徐念有些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况，正准备问下小珠，就见小珠忽然抱头蹲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大叫：
“救命啊！哥哥杀人了，哥哥杀人了！”
......
第四十一章：入梦
明亮的审讯室中。
徐念看了看玻璃门外面全副武装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桌子前坐着的五个人，一时间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才从审讯室出来多久，没想到又稀里糊涂的进来了。
桌子前的五个人是两男三女，其中三个人他都见过，分别是左丘月、汤音和那个只见过一次的惊雷，另外两人一个是一个长得很漂亮，但看着很柔软、学生打扮的女孩，另一个则是带着顶黑色圆帽，看不清脸的男人。
应该是男人吧？
徐念深深的看了眼对方拿着钢笔，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手，一时间有些恍惚。
“徐念，你为什么要杀丘叶叶？”
说话的是带着黑色圆帽的男人，他微微转动着钢笔，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徐念莫名的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徐念心神绷紧，看了眼不停对自己使眼色，急的不能行的左丘月，皱眉道：“我没有杀她，甚至丘叶叶这个名字，在你说之前，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是吗？”
带着黑色圆帽的男人转动钢笔的手一停，微微抬头，露出了自己白嫩尖细的下巴。
“从昨晚你离开房间到出现在414病房的所有监控我们都看了，你先是一个人刻意的无目的跑到一个无监控的位置，然后又去了偏僻的花园角落，最后又趁着门卫睡着偷走钥匙开门进了病房楼，出现在414病房，你告诉我，丘叶叶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说到最后，他彻底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但锋利的眼神却仿佛刀子一般直刺徐念的双眼。
“徐念！”
“在。”
徐念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轰！
周围的一切如镜子般爆裂。
熟悉的黑暗病房重新出现。
小珠依旧蹲在地上在不停尖叫“哥哥杀人了”，但接下来并没有出现他记忆中的病房楼灯光大亮，很多保卫冲进来的画面。
他心神一震，正要说话。
小珠的尖叫戛然而止。
她缓缓的站起身子，眨了眨眼睛，略带诡异的笑道：“哥哥，小珠逗你呢，是不是吓坏了？”
徐念眼神一厉，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只听房间里“啪”的一声脆响，他惊愕的看着周围依旧没有变化的世界，呐呐道：“不是幻觉？”
小珠咯咯笑道：“哥哥想什么呢？怎么会是幻觉呢？”
说着，她走到床头左侧，蹲下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蜡烛和打火机，伴随着一道火苗在蜡烛上飘动，徐念终于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一切。
“你.......”
徐念脸色一沉，退了几步。
就在他的目光下，整洁无比的病床上，一个无头，穿着护士服的女尸正静静的坐在床边，和记忆里那些保卫冲进来打开灯时，他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同样的无头女尸。
同样的安静坐姿。
“哥哥，不要怕！”
这时，小珠静静的走到无头女尸旁坐下，握住了女尸的手，诡笑道：“哥哥会帮助小珠完成心愿的，不是吗？”
徐念心神一禀，暗中叫了几声儿子，却没有得到丁点反应。
他心里一动，点头道：“是的，小珠，哥哥会帮你完成心愿。”
“太好了。”
小珠高兴的拍了拍手，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递给了徐念：“那哥哥杀了我好不好，只要杀了我，就没有人知道你杀了姐姐了。”
徐念目光一闪，没有接过刀子，而是一脸认真道：“我没有杀人。”
小珠嘟起了嘴巴，眼神却莫名的阴森起来：“哥哥也要像姐姐一样吗？”
徐念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我说了，我没有杀人。”
小珠定定的看着徐念，笑了。
哗啦。
周围的一切再次如同镜子般碎裂。
熟悉的审讯室重新出现在徐念的眼前。
依旧是五个人，但徐念的目光却是快速的落在了一脸放松的左丘月身上。
通过检验了？
徐念心里一动，看向了那带着黑色圆帽，正一脸惊讶望着他的美丽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
美丽男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念眉头一挑，摸了摸额头和后背，却是完全被汗湿了。
“被我入梦后，你的身体会比正常情况代谢速率快上十倍，出汗是正常的，你不用紧张。”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念心中的疑惑，美丽男人又说了一句。
徐念抿抿嘴，深深的看了眼美丽男子，然后目光落在了抱臂沉思的汤音身上：“汤博士，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美丽男子见徐念完全无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颇有意思的上下打量徐念，似乎对徐念极为有兴趣一样。
汤音却是皱眉看着徐念道：“他是院里督查部的，工作是是负责内部人员的审讯和清理。”
徐念身体一震，慎重的看了对方一眼。
美丽男人注意到徐念的目光，微笑道：“第一次见面，你叫我美男子即可。”
徐念：“......”
一旁几个女人，除了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汤音，基本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汤音的学生苏弱，更是憋红了脸，一副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的样子。
徐念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道：“这位美男子先生，请问你对我的审讯结果如何？”
美男子微笑道：“不知道。”
徐念一愣。
“一般来说，被我入梦的人是不可能发现我的，所以我可以很轻易的得到对方潜意识的回答，但是你不同，我知道你察觉出那是梦了，所以我自然无法判断你的话是真是假。”
说到这，美男子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说起来，你确实很奇特，在潜意识的梦境中，你似乎依旧能自我控制？”
徐念笑了笑，也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做到的？我很清楚我没有睡着，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精神波动。”
肩膀上的儿子认真的点点头，一脸疑惑的望着美男子，似乎也在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男子神秘的笑了笑：“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既然我的检测失败，那么你身上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
他望向一旁沉思的汤音道：“汤博士，根据大小姐的命令，这小子是归你全权负责的，你觉得呢？”
汤音面不改色，淡淡道：“我自然相信督查部的判断，若是你认为徐念有问题，完全可以带走继续审讯，不过.....”
“不过什么？”美男子眉头一挑。
汤音面无表情的望着徐念道：“不过大小姐前两日刚给徐念下了紧急任务，这时候你要是把他带走......”
美男子明白了汤音的意思，沉思了片刻，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徐念道：“既然有任务在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自然不能带你走，但是......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怕是得跟我走一趟了。”
徐念目光一闪，微笑道：“那是自然。”
......
第四十二章：不要逃
自称美男子的美丽男子很快就离开了。
惊雷见没自己什么事，古怪的看了徐念一眼，同样优雅的告辞。
至此，审讯室中就只剩下左丘月、苏弱、汤音三个女人。
徐念见三女表情各异的看着他，不禁苦笑道：“你们这是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苏弱脸色一红，不知道是想到什么。
左丘月却是第一个忍不住道：“徐念，你说实话，你和那个丘叶叶有仇吗？”
徐念一怔，无语道：“你也不相信我？”
左丘月看了眼旁边沉默的汤音，无奈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眼前的事实很难不让人相信。”
“你自己也看了，监控中一直只有你一个人，你又确实去了埋尸体脑袋的花园，也大半夜的偷偷进了小珠病房，水果刀上更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说，你让我们怎么想？”
徐念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差点儿一个老血堵在了喉咙眼上。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
左丘月叹了口气，看着徐念的眼神莫名的有一丝失望。
虽然她不知道徐念到底和那个女护士有什么仇怨，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变态的杀人分尸吧？
徐念读懂了左丘月的眼神，更是欲哭无泪，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他目前最不解的地方，他明明就是和小珠一起的，为何监控中却没有小珠的身影？
还有那个门卫，更是明明和小珠说过话，他却一口笃定小珠没有出去过，且一晚上都在睡觉，根本没醒来。
“徐念，我不管你和那个女护士有什么恩怨，我只是告诉你一点儿，这次完成任务后，千万别试图逃走。”
这时，汤音忽然一脸严肃的望着徐念。
徐念一怔，苦笑道：“汤博士，我没有杀人，是那个小珠，她有问题。”
汤音摇摇头，沉声道：“这些先不说，你记住我说的，不要试图逃走。”
徐念无语的看着对方，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了，便叹口气道：“为什么？”
左丘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徐念，你还真想逃走啊？”
徐念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解释了。
他自然是不会逃走的。
毕竟被小珠这个家伙害的这么惨，他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了，那岂不是正遂了对方的心意。
“徐念，你听好，院里的实力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你逃走是没有意义的。”
说着，汤音顿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道：“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承认杀了人，院里其实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徐念一愣，疑惑的看着她。
“你要明白一点，你是一名先驱者，而那个丘叶叶，她只是个普通人。”汤音幽幽的叹了口气吗，“虽然很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相比于你的价值，丘叶叶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就算你承认是你杀的，只要你到时候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报上去，院里会帮你摆平的。”
徐念心神剧震。
“当然，你不要以为这就是免死金牌了，事实上，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你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那怕是督查部会亲自清理门户。”
说到最后，汤音一脸冰寒的望着徐念，显然徐念的妄杀无辜也有点儿激怒了这位全权负责他的精神学博士。
徐念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任务开始之前，我想去一趟病房的监控室。”
汤音眉头一挑：“你还不死心？”
“可不可以？”徐念平静的望着她。
汤音眉头一皱，深深的看了眼徐念，然后淡淡道：“可以，但是从今天起，苏弱将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徐念惊讶的看了一旁一脸柔弱的漂亮女学生：“她？”
“是的，她是我的学生。”
汤音说着，对一旁有些不舒服的左丘月道：“丘月，你放心，苏弱不会抢你的位置，等她完成毕业论文，我只会将她调走。”
左丘月脸色一红，连忙道：“汤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
汤音的目光重新落在徐念身上，淡漠道：“怎么样？”
徐念眯着眼睛看了苏弱一会儿，直到看的苏弱面红耳赤后，才轻笑道：“成交。”
......
病房楼大门前。
徐念看了眼玻璃窗中认真工作的门卫，走进了大楼。
一旁的左丘月和苏弱急忙跟上。
左丘月还好，两手空空，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过来看看，但是苏弱却是不同，脖子上背着单反，额头上带着装有摄像头的帽子，手里则是拿着本子和签字笔，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在监视徐念一样。
徐念倒是不在意，反正外人又看不到儿子，所以他一边走在前边低声和肩膀上的儿子交谈，一边向着监控室走去。
身后紧跟着的苏弱一边保持着自己脑袋上的摄像头永远对准徐念，一边奇怪的问道：“丘月姐，他一直都喜欢自言自语吗？”
左丘月看了全副武装的苏弱一眼，无语道：“资料你应该看过了啊，他有严重的妄想症，他之所以说话，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和他儿子说话。”
“儿子？”
“对，就是他左肩的位置。”左丘月指了指徐念的左侧肩膀，眼神古怪道：“按他的说法，他儿子叫徐雾，平日里都是住在拨浪鼓中，但是只要出来就会坐在他的肩膀上。”
苏弱看了看徐念空荡荡的肩膀，莫名的心里有些发毛，害怕道：“丘月姐，你说他会不会没有病，真的有他儿子坐他肩膀上呢？”
前方徐念肩膀上的儿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苏弱自然是看不到，但是却莫名的身体麻了那么一下。
“苏弱，你想什么呢？若是他肩膀上真的有他儿子，你觉得精神波动检测仪会检测不到吗？”
说着，左丘月拍了拍苏弱的肩膀，快步追了上去：“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赶紧跟着，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苏弱一愣，晃了晃有些混乱的脑袋，扶着脖子上挂着的单反也追了上去。
......
第四十三章：胸衣
徐念走进监控室，监控室里的三个男人皆是看向了他。
没有惊讶、没有慌张，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徐念一样，他们的眼神平静的可怕。
“你们好。”
徐念并不意外，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不经意的打量三个人的手腕。
不出他所料，这三人手腕上都有和他一样的红花印记。
这也间接证实了为何所有的监控里都只有徐念一个人，分明是这三个人做了手脚，用某种方法抹除了小珠的存在。
想明白了这点儿，徐念心里有了底，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上前道：“几位兄弟，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上我的一位朋友在花园里丢了一个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就想通过监控看看是不是谁捡走了。”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有些懵逼的左丘月，压低声音道：“兄弟，东西很重要，麻烦了。”
监控室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皱眉道：“什么东西？几点丢的？”
徐念看了眼狂翻白眼的左丘月，一脸不好意思道：“这位大哥，是她的一件胸衣？”
“凶衣？”年纪稍大的男人脸色一变。
左丘月再也忍不住了，红着脸怒视着徐念：“你胡说什么？！”
徐念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搂住年纪稍大的男人道：“这位大哥，你知道的，女人嘛，脸皮薄，我晚上约她出来，结果......咳咳，胸衣就找不到了。”
“对了，我说的是胸衣，胸部的胸。”
左丘月俏脸顿时红的像猴屁股，尤其是旁边的苏弱正一脸古怪的在她和徐念身上来回打转，她更是一把掐死徐念的心都有了。
但事已至此，她知道再解释下去只会越描越黑，只好咬牙切齿的瞪了徐念一眼，决定以后要给徐念好看。
年级稍大的男人看着徐念一副你懂得眼神，恍然道：“兄弟，我懂了，那你女朋友的胸衣大概是什么时候丢的呢？又是在哪丢的？”
徐念连忙道：“大哥，是夜里十一点左右，地点是花园的南边角落附近。”
年级稍大的男人点点头，对着一个年轻人道：“小王，你打开昨晚十一点花园南边附近的监控。”
“好的。”年轻人看了徐念一眼，立即对着监控一阵操控。
徐念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的影像变化，直到时间倒退到昨晚十一点，自己的身影出现时，他连忙道：“停。”
年轻人停了下来。
“再往后倒。”
年轻人继续按了倒退键。
屏幕上的时间快速倒流，连一旁的左丘月和苏弱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然而，奇怪的是，徐念确实没有看到小珠出现的身影，甚至他不信邪的又让年轻人调出了病房楼自己去之前的监控，也没有看到小珠出来的影像。
“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徐念是彻底惊呆了。
尽管想到这监控会被人做了手脚，可是亲眼看到监控室里还保存的影像，他还是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影像中完全没有小珠的。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监控录像被处理过，但是通过刚才的认真观看，他已经非常确定了，监控没有丝毫被处理的痕迹。
唯一算的上疑点的就是监控室的这三人，明明应该在监控中看到过他的，但是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很肯定，这三人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
“兄弟，很抱歉，你是不是记错了，监控里你女朋友没有出现过啊？”年纪稍大的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徐念。
徐念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徐念，还要再看吗？”
左丘月眼神复杂的望着徐念，不明白徐念为何还做这种无用功，眼前如此明确的证据，她实在不理解徐念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徐念张了张嘴，最终给监控室的三个男人说了句“抱歉，可能是我记错了”，便阴沉着脸离开了监控室。
左丘月暗叹了一口气，给了苏弱一个眼色，同样离开了房间。
苏弱本来也要跟上去，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拿着脖子间的单反相机对着监控室拍了几下，才小跑着离开了监控室。
而在三人离开没有多久，一个带着黑色圆帽的男子和一个小女孩推开了毫无痕迹的墙壁，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年纪稍大的男人立即上前道：“副部长，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完全装作不认识他，并给他看了监控录像。”
“很好，你们可以擦掉手腕上的红花了。”带着黑色圆帽的男子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不是那位督查部的，自称美男子的人是谁。
三人听到美男子的话皆是毫不犹豫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小瓶喷雾，然后喷在手腕上的红花印记上，接着用手一擦，竟然轻轻松松的就擦掉了。
“记得，你们没有见过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立即郑重的点头。
美男子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手里捧着一束红色的花，比鲜血还要艳红的花。
若徐念在此，定会认出这个小女孩正是将他陷入巨大麻烦中的小珠。
小珠微微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向外面走去，边走还小声嘀咕道：“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美男子目光一凝，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小珠来到了414病房，在关上门后，美男子终于忍不住对坐在病床上的小珠道：“您似乎对他期待很大？”
小珠歪着脑袋看着手中鲜红的花，目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酆不觉，你觉得我的花好看吗？”
美男子，也就是酆不觉眉头一皱，看着小珠空空如也的双手道：“很抱歉，我看不见您手里的花。”
顿了下，他忍不住补了一句：“您知道的，别说是我，这院里任何人，包括大小姐在内都看不见，仪器也是同样检测不到的。”
“是啊！”小珠扭头看向酆不觉，目中的光芒似乎带着一股特殊的色彩，“你们都看不见，可偏偏他，旧日石板的最后一个序列竟然能看见。”
“也许他......”
“不，他不是装的，他手腕上的曼珠沙华已经说明了一切。”小珠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渐渐浮现浓浓的期待，“也许，这一次，他真的有可能完成我的心愿呢。”
......
第四十四章：任务开始
三天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
正如那位督查部的美男子所说的一样，尽管徐念目前有重大嫌疑，但是因为大小姐直接指派的紧急任务，所以还是让他以任务为先，等他回来再继续由督查部调查。
徐念其实很想找小珠当面聊聊，但是却被病房部以“小珠因为受到惊吓不能见人”的理由拒绝。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郁闷、愤慨、无语等多重复杂的情绪中，离开了这个神秘的夕阳精神病院。
依旧是左丘月开着吉普车送他，但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外表柔弱的累赘苏弱。
徐念到现在还不理解汤音为何要让苏弱这样的柔弱女人跟着他，固然明显人都可以看出监视的意思，但是这一次的任务可是去危险的腐败沼泽，他可不敢保证能保护得了对方。
不过，这反正不关他什么事，对方自己都不怕死，那他怕什么？
带着这样的心思，徐念也就不想那么多了，直接在车上就进入了梦乡。
这几天他可是累的够呛，要么是被人监视着睡得不踏实，要么就是在审讯室被调查，反正他是一个安稳觉没睡着，倒是儿子似乎对那个精神催化剂很喜欢，这次出来，他可是顺手牵羊了不少。
坐在副驾驶上的苏弱回头看了眼死死抱着背包入睡的徐念，忍不住对开车的左丘月道：“丘月姐，他这是带了什么，跟宝贝似的。”
左丘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能是什么，精神催化剂白。”
苏弱恍然大悟，无语道：“用得了这么多吗？而且我听说这东西好像不能连续使用，每使用一次，就得休息个几天，否则先驱者的精神体会有畸变的风险。”
“谁说不是呢。”左丘月摇摇头，有些怜悯道：“可能是穷怕了吧！毕竟一万多块钱都能高兴的跳起来的男人，着实可怜。”
“唉......”苏弱同情的看了徐念一眼，不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
左丘月一直在认真的开着车，苏弱则是摆弄着她的相机，看着一张张拍过的照片。
时间流逝的很快。
当徐念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处军队的哨所处，哨所的周围全是布满高压线的电网，往里面看，灰色的毒雾在空气中飘动，几乎将整个绿色的沼泽地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也许是哨所的位置距离圣剑之墙有些距离的缘故，所以徐念在下车后，只能远远的看到城墙的金色轮廓。
至于金色的大地、石头之类的，在这电网之内，却是浑然不见，仿佛那神圣的力量也无法阻止覆灭这腐败沼泽的邪恶力量一样。
“徐念，这腐败沼泽作为禁区之一，是圣剑之墙上的神圣力量无法驱除的特殊地域，你进去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左丘月在向驻守在哨所的士兵展示了自己的黑皮证件后，就直接获得了这个哨所的临时掌控权，哨所的一个满编小队，整整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加一挺重机枪、三个反坦克火箭筒等等，皆由她全权处理。
徐念看着这“强大”的武力，心中兴奋的同时，却是疑惑道：“你难道不进去吗？”
左丘月将一个微型金属耳机和头戴式摄像头递给了他，轻笑道：“不只是我，苏弱也不会进去。”
徐念顿时傻眼了，忍不住道：“那你们来是干什么？”
左丘月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辅助你啊，这是院里制作的特殊装备，在这腐败沼泽中信号也不会中断，我会根据摄像头看到的一切，用耳机随时给你各种情报和处理方法。”
徐念嘴角一抽，看向了苏弱。
苏弱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弱弱的说道：“我只是过来记录并写论文的。”
徐念：“......”
叹了口气，他把目光放在两人身后站成一排的士兵，满含希冀道：“那他们呢？总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吧？”
他想着那挺重机枪和那三个筒子，着实眼馋的很。
“不行。”左丘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你是孤勇者，只能一个人单独行动。”
徐念眼神发直，好半天才苦笑道：“好吧，我就知道这么高的工资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是自然。”左丘月微微一笑，“要知道，风险和利益是成正比的。”
“……装备我总可以带吧？”
徐念放弃了带帮手进去的念头，转而打起了那些热武器的主意。
“可以是可以，但是......”左丘月犹豫了下，摇头道：“算了，现在给你说你也不会相信，你拿吧，想拿什么拿什么。”
说着，她指了指哨所旁边的武器库，不在意道：“那里面有你想要的所有轻重武器，只要你想拿，尽管拿。”
徐念眉头一皱，不明白左丘月话里在卖什么关子，但是想到这腐败沼泽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或者危险，备一些热武器总是有备无患，便撇了撇嘴，一个人进了哨所。
推开武器库的门，房间不大，也就是五六十平的样子，除了各种类型的枪支外，手雷、弹药、火箭炮、机枪，甚至各种样式地雷都有。
徐念是喜出望外，看看这看看那，最终在一脸不舍的表情下，选了一套防弹衣帽穿上，两把手枪、一把冲锋枪、一背包的手雷和地雷。
其实他很想拿狙击枪和火箭炮的，但是由于他不会使枪，火箭炮又太重，所以他只能遗憾放弃，选择了不需要怎么瞄准的冲锋枪。
虽然没有打过真枪，但是他毕竟玩过射击游戏，觉得拿着冲锋枪，只要能压好枪应该就没问题。
至于手枪，小巧又方便，他也顺手带了。
最后就是匕首和工兵铲这两个冷兵器了，本来他是一个都不想带的，但是考虑到特殊情况，他还是选择了工兵铲这个功能比较多样化的冷兵器。
就这样，徐念在挑了快一个小时候后，终于全副武装的从武器库中走出来。
左丘月和苏弱看着全副武装，大包带小包的徐念，一时间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徐念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颇为得意的拍了拍胸前包裹里的手雷，意气风发道：“好了，两位美女，我已经可以出发了。”
......
第四十五章：腐败沼泽
灰色的毒雾仿佛一道屏障隔绝着电网内外两个世界。
徐念带好防毒面具，回头看了眼远处哨站门口抱臂而立的左丘月和不停探头挥手的苏弱，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然后不顾左丘月“气急败坏”的表情，一脚迈入了毒雾之中。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浓郁的灰雾所充斥，前后左右，包括头顶，什么都看不到。
按照左丘月提前给他说好的，他打开了耳机和摄像头的开关，并拿出一个喷壶，向空中喷出了一些白雾。
空中飘散的浓郁毒雾在和这些喷出的白雾中和后，渐渐的淡化，很快便在徐念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十丈的可视区域。
这是院里研究部根据这腐败沼泽里毒雾的成分研究出来的特殊药剂喷雾，虽然无法永久性的消除这些毒雾，但是维持个一时半刻还是可以的。
徐念一边小心翼翼的握着手中的冲锋枪，一边向四周喷洒着药剂，持续的扩大着四周的可视范围。
肩膀上的儿子似乎第一次来到这种奇特的地方，兴奋的到处跑来跑去，甚至有时候还跑进毒雾中好半天都不回来。
徐念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在看到儿子安全无虞后，也就彻底放下了心，只是暗自嘱咐儿子不要离他太远。
说到底，身上的热武器终究只是辅助，远远没有儿子所能带给他的安全感。
“徐念，差不多可以了，中和药剂喷雾的时效有限，趁着这段时间你赶紧探索这片区域。”
这时候，耳机里响起了左丘月催促的声音。
徐念点点头，将喷雾收起来，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也许是刚进入沼泽地的缘故，他还没有看到河流的痕迹，只是从脚下湿软的草地可以判断出，自己现在应该在腐败沼泽的外围。
但就算如此，眼前的一切已经足够让徐念大吃一惊了。
随处可见的动物尸骨，甚至有的还是人骨，仿佛荷花池中的荷叶一样，星星散散的落在草地里。
尤其是一些泥炭藓，原本应该是熟悉的黄绿色或黄白色，但此刻全是灰黑色，甚至每一片区域的泥炭藓附近都有一朵足有一两米高，花形似日轮的巨型花在游动。
徐念看的很清楚，只要是有巨型花出没的地方，附近的白骨就是最多的，可以想象，这里的白骨都是出自谁之口。
“徐念，这是食血花，是由以前的食人花异变而成的，嗜血而生，它活动的范围就是它根部所在的区域，你没事最好不要招惹它。”
耳机里响起了左丘月的解释，很明显，通过徐念的头戴式摄像头，她也看到了这些游走的异变生物。
徐念微微抽气，轻声道：“这就是你说的畸变怪物？”
“不是，畸变怪物是人类在神秘能量的侵蚀下，灵魂解放失败产生畸变的怪物，而眼前这食血花，和大多数城墙外的进化的生物一样，统称为异化生物。”
“明白了。”
徐念点点头，抱着手里的冲锋枪有些跃跃欲试。
“徐念，记住你的任务，是调查白霏身上的秘密，而不是让你清理腐败沼泽的异化生物。”
徐念一愣，有些悻悻然的放下举起的冲锋枪，向着没有食血花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因为是沼泽地的缘故，所以徐念走路很小心，凡是土地松软甚至有小水堆的地方，他都要试试才迈出脚，免得一脚踏入泥潭再也出不来。
耳机里的左丘月一边给徐念介绍着周围环境的情况，一边指引着徐念前进的反向。
徐念估摸着左丘月应该是有地图之类的东西，所以也就很相信对方的指引，对方让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走。
有毒雾了，他就喷一些药剂喷雾中和，然后继续前进，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一个森林的狭窄入口。
这一次，不用耳机里的左丘月体型，他就明白，一场战斗无法避免。
森林的入口不大不小，也就能并排过三四个人的样子，但是入口处却游动着整整三只食血花，其中有一只更是足足有五六米的高度，仿佛一栋小楼一样挡住了进入森林的去路。
至于入口两侧的树木丛，更是长满了成人高的红色荆棘，用屁股想也知道，想从这里翻进去，怕是得脱成皮才行。
“徐念，你准备怎么做？”
出乎意料的，左丘月并没有给出徐念具体的作战方案，而是古怪的问了一句。
徐念眉头一皱，紧了紧手中的冲锋，然后还是乖乖的从包里拿出了一颗手雷。
遇事不决，那就先火力试探一下。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耳机里左丘月没有说话，似乎也在等着看徐念的表演。
徐念心里莫名的有些亢奋和紧张，在有些慌乱的用手指勾住手雷环后，他用力一拔，然后猛地将手雷丢向了入口处的食血花。
此刻他距离森林入口只有有十几米的距离，全力一掷恰好丢到一只小型食血花前。
接着就是“轰隆”一身巨响。
伴随着一阵漫天的泥土和沙雨，匍匐在地的徐念着急的看了过去。
当看到一地的食血花残尸后，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丘月，看到没有，这就是火力。”
“呵呵。”
耳机里只是响起左丘月淡淡的笑声。
徐念以为左丘月是在强行挽尊，便咧嘴笑了下，准备再来几发手雷，彻底清楚剩下这两只拦路花。
但是下一刻，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原本湿润的地面忽然一阵翻涌，接着伴随着浓郁的毒雾从地下渗透出来，一根根花茎如雨后春笋般长了出来，然后很快便在徐念的眼前长成了一朵的新的食血花。
食血花在重新生长出来后，一边向天空喷着淡绿色的花粉，一边向徐念的方向移动，另外两只一大一小两只食血花仿佛得到了某种信息，也皆是向着徐念游来。
徐念心中大骇，连忙后退，直到退了三十米左右，他才注意到这三只食血花停了下来，驻足在原地“看着”他的方向。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明明这三只食血花根本没有眼睛，但是徐念就是感觉它们在盯着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念心神紧绷的同时，也不免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