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默笙
要不怎么说美利坚办事效率最高的部门是移民局呢，下午抓获，第二天一早就遣送...
清晨，明为期就来到机场，同行的还有胡一菲，毕竟她们也算是朋友。
而赵默笙在国内，除了一个对她不冷不热、不管不顾的后妈也没几个熟人了。
在来机场的一路上，胡一菲的表情一直很怪异，好像是在憋笑。
明为期一看便知，一菲这是等着看好戏呢。
“哼嗯~”胡一菲终于还是没忍住。
“阿七，马上就要跟旧情人重逢了，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感想？挺好的，故友重逢，这年头想交个朋友多难啊。”
明为期满不在乎道，但他眼眶边上淡淡的一圈黑色素已经将他出卖。
数年的朝夕相处，明为期对赵默笙真的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基于青春期荷尔蒙的萌动，明为期都不能自己骗自己。
谁让她颜值那么高、发育还好...
如果丁建国算小有本钱的话，赵默笙起码是个千万级别的富婆...
“那你就不怕，另外两位吃醋啊？”
“什么另外两位？”明为期反问。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家里一个，学校里一个，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她们两个对你有意思？”
“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我都得看出来啊。”
明为期继续嘴硬，高雯对他有意思他心里有数，明示暗示那么多次了他又不是瞎子。
丁建国...不至于吧，自己和她拢共才说了几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我想问，是替奶奶问的。”
感受到明为期不善的目光，一菲一巴掌推开他的脸。
“奶奶？”明为期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啊，昨天中午在老师家里吃饭，奶奶亲自和我说的，好像是要替你安排相亲。”
“开，开什么玩笑！”
一菲此时的表情十分得瑟，有多久没见过明为期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都说女生相比起同龄男生通常更成熟，但明为期显然是个例外。
“快说，我还等着跟奶奶汇报呢。”
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一菲，明为期的瞳孔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
“好吧，既然是奶奶要问的，我就如实说了。其实我最喜欢......一菲你这种类型的，你就和奶奶说，照着你的标准去找就行了。
或者...一菲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怎么样？”
明为期越说凑得越近，到最后都能从他的眼眸看清自己的倒影，一菲果断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
“追我？想得美，我喜欢的男人，要么比我聪明，要么比我强壮。否则，他凭什么征服我？”
明为期两手一摊，早知道会是这样。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就这么跟奶奶回就行。”
“混蛋，你敢耍我...”
一菲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刚要对明为期来个“鸳鸯乾坤麻花锁”，一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阿七，一菲，谢谢你们能来...接我。”
......
回公寓的路上，一菲心里腹诽不已。
‘被遣返还穿着高跟鞋，还拖家带口的。拜托，姐姐，您这是落难，不是旅游...’
赵默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人，她的助手——花仙子顾行红。
打黑工还有助手，这不是莫名奇妙嘛？
从和她们的交谈中得知，花仙子是赵默笙在美国结识的朋友，因为志趣相投、兴趣互补渐渐成为闺蜜。
她为人十分的讲义气，不仅在日常生活中照顾赵默笙，甚至主动把自己的工作签证借给赵默笙用。
具体实施方案就是，让赵默笙用自己的名义发表摄影作品，赚的钱她还只拿助理那份。
这次事发原本她只要交了罚款就啥事没有，但她不忍闺蜜一个人被遣返，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默笙，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从后视镜看了两眼这张两辈子都很熟悉的脸，虽然有些憔悴，却也难掩气质。
“还没有呢，我们手上还有点存款，总之，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唉，不管是哪个世界，她的演技都是这么不走心，这种强颜欢笑根本瞒不过明导演的眼睛。
“那要不这样，我有部戏马上要开拍了，正好缺摄像师，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一试...”
“好啊好啊！”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让明为期吓了一跳，幸好路上没什么车，而且他也只是按响了喇叭而已。
“我们家笙笙，不管是摄影还是摄像，都很精通，而且都拿过奖的。虽然...上台领奖的人是我...”
车上三人有一个算一个，一齐打了个寒颤。
不是，有话好好说，你那浮夸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见没人回话，顾行红接着道：“帅哥，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导演了。冒昧地问一句，你和我们家笙笙，是什么关系呀？”
“默笙是我的初恋。”
反正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
顾行红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光转向赵默笙，发现她正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胡一菲的白眼已经翻上天了，自从接到赵默笙，明为期就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
之前他还跟自己讲摄像师有多么多么的重要，要从长计议，结果见到赵默笙十分钟都没到，就主动邀请伸出橄榄枝。
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呵，这就是男人...
一菲在心底啐了一口。
明为期心里的考量只有他自己清楚，一是关系到这了，赵默笙在国内又无依无靠，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则是明为期对顾行红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近一年来新晋崛起的优秀摄影师，只是没想到她的真实身份会是赵默笙。
明为期看过她的作品，不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专业水平确实没的说。反正他正缺人，举贤不避亲嘛。
至于这里边有没有余情未了的成分，还真不好说，这么一个大美女摆在面前，又是他记忆中的女神，再加上“初恋无限好”的buff加持，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心动的吧...
第十五章 关系户
在路边吃早饭的时候，明为期提议赵默笙和顾行红搬去3602。
联系过王铁柱和田二妞后他们也欣然同意，有人分摊房租谁会拒绝呢，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魔都。
“默笙，既然你都成名了，那为什么不干脆回来，那美国有什么好，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就更离谱了，黑都要黑在那儿。”
女人间的情谊是不可捉摸的，刚才胡一菲还对赵默笙各种看不顺眼，只一顿早饭的功夫，又好得像无话不说地亲姐俩似的。
一菲说这话明显是有私人感情在里边，昨天刚得到展博的消息，展博得到了全额奖学金去麻省理工读硕士的机会。
MIT八月份开学，这也就意味着一菲心心念念的展博的成人礼泡汤了...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凭一菲的执着，以及对展博那深沉的“爱”，别说是美国，就算是火星，这个成人礼也得办！
“一菲，不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就已经申请工作签证了，而且就快通过了，只是没想到被人举报了...”
“这有啥想不到的，肯定是埃里克那个沙滩之子干的，我早叫你离他远点，追你不成就想把你给毁掉...”
原本一菲是坐在副驾驶的，现在三个女人坐在后座，明为期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
明为期帮忙安顿好了赵默笙和顾行红后，赵默笙送明为期来到门口。
“默笙，拍戏的事...”
“阿七，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了！”
第三道人影猛地窜入他俩中间。
“帅哥，你忙你的就行，笙笙的工作我来做。不过咱们先说好，你雇笙笙就得雇我，我们两个是一体的。”
说完还自信地朝明为期抛了个媚眼，明为期笑着点点头...
3602的一间卧室里
“赵默笙，你是时差没调过来还是单纯的傻，我们刚到魔都，人生地不熟，送上门的工作机会你都想往外推。
这里房租那么贵，就咱们那点存款，没几个月就得上街要饭！”
“可是...”
“别可是，你这个初恋长得那么帅，人品肯定也很好，嘶溜。”
顾行红嘴里像是塞了半颗柠檬，水汪汪的...
“你看着我干什么？老娘为这种优质帅哥流点口水难道不合理吗？说真的，默笙，如果你不想吃回头草，把他让给姐们儿怎么样？”
“你？”
赵默笙看了眼自己的好闺蜜，重度花痴没救了。
而且，自己这算是吃回头草吗，毕竟当初和他的关系也就停留在牵手阶段...
“忙完了？”
明为期刚推门进来，便听到了丁建国的发问，定睛看去，她手里还拿着一本打开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这是在研习演技？
不过这本书虽然是每位演员的必修课，但很快就要开拍了，现在从头学起肯定是来不及的。
“嗯，吃午餐的时候介绍你们认识。”明为期点头。
想了想，明为期走到了丁建国身旁。
“建国，跟我来。”
“去哪？”
大小姐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不是说要跟我学表演嘛，现在看《演员的自我修养》已经来不及了，我帮你速成。”
“怎么，你现在有时间了？”大小姐放下书，一双美眸盯着他，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
“现在，你最重要。”
......
中午，高雯非要来3601蹭饭。
明为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一菲走漏的消息，不知道她和高雯之间发生了啥，反正现在高雯又重新获得了一菲的“宠爱”。
而且这次高雯来是有“正当”理由的，演员，尤其是年轻女演员拍戏前不和摄影师打点好关系怎么行。
这顿午餐同时也邀请了王铁柱和田二妞，3601、3602两个套间的成员，第一次齐聚一堂。
只是明为期发现，今天曾小贤的状态明显不太对。
吃饭的时候顾行红开了一瓶红酒助兴，大家都只是浅尝辄止。
唯独曾小贤，他中途接了个电话回来就一杯接一杯，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
送走了客人，明为期敲开了曾小贤卧室的门，他没有躺下，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失恋了，曾小贤接到的是一个分手电话？
明为期想到了记忆中曾小贤的女朋友劳拉，他认知里的第一个女“海王”。
明为期也想提前把曾小贤“拯救”出来，奈何他跟那个劳拉没有一丝交集，根本找不到证据。
曾小贤也一直对他的感情避而不谈，想帮他都插不上手。
“曾老师，你没事儿吧？”
直觉告诉明为期，曾小贤这个状态不像是失恋。
任何男人得知自己头顶被种了一片草原，他的反应应该都不只是喝闷酒这么简单吧...
“阿七，你听到过理想破碎的声音嘛？”
“就这？”
“嗯？？？”
“......”
真相大白，原来曾小贤不是因为失恋才喝闷酒的，吓了明为期一大跳。
不过曾小贤早晚都会知道他和劳拉感情的真相，这迟早是个雷。
先说现在，曾小贤的领导，之前说好的要给他安排一个节目，曾小贤激动地整夜睡不着，终于想了个满意的开场白。
但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曾小贤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节目照开，但时间要改一下。
具体方案呢？
从晚上八点改到凌晨三点...
直接从黄金时段改成了“午夜凶铃”。
这巨大的落差让曾小贤难以接受，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而临时改时间的原因，电台里早都传开了，上边有个更大的领导想安排他的侄女进电台。
大家都在猜是那个倒霉蛋的节目会被砍，没想到是新人曾小贤...
“曾老师，振作一点，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改成午夜档，你也一定能做出成绩，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长这么大，明为期第一回昧着良心说话...
“就是，一个大男人，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了？”
胡一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俩人身后。
“一菲，你怎么进来的？”
明为期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明明关门了，而且刚才没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啊。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长这么大我最讨厌的就是所谓官二代富二代了，什么本事没有就知道拼爹拼关系...
sorry啊阿七，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你是有真本事的。”
一菲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针刺痛着明为期的心。
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一路走来，好像一直都沐浴在父母的荣光下。
最新情报，魔都松江影视城已经同意了他的拍摄申请，而且不用预约、不用排队、随来随拍、价格优惠。
如果说这不是看在钟副市长的面子上，他自己都不信...
第十六章 选角日
“我没事，一菲，你继续。”
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明为期不会不承认的。
“从我五岁那年起，我就立志要当一名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为此我努力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啊，我的理想，总算迎来了成功的曙光，但是...理想破灭的感觉你们是不会懂的。”
曾小贤一副苦瓜脸，原本就并不英俊的五官更多了几分悲催。
“五岁？那你这志立得够早啊，阿七，我没词了，你来。”
胡一菲一拍明为期的肩膀，把皮球又踢回给了他。
安慰人，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无语地瞥了胡一菲一眼，迎来的是她充满“威胁”的眼神，明为期只好悻然接过接力棒。
“曾老师，理想和现实本来就是矛盾的，所以才需要去努力追求啊。从辩证法的角度看，理想和现实是统一对立的关系。
理想代表完美的未来，现实代表客观的当下。但同时，理想又来源于现实，现实孕育着理想。
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电视节目主持人，那你会因此满足而止步不前呢，还是会对未来有了新的期盼，一个更远大的理想。”
“我当然不会止步不前。”
“这不就对了，我也相信，你的一生，都会在永无止境的拼搏和努力中度过。
暂时的挫败不算什么，你现在的理想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片段而已，既然你已经努力了十八年，再多努力几年又有何妨？
曾老师，你是学哲学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对了，我除了是一名导演，还是一名职业写手，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出一本自传来记录自己波澜壮阔、缠绵悱恻的一生，可以来找我，期待你满身伤痕，而又风雨兼程的样子！”
然后，明为期便拉着一菲朝外走去。
“这就行了？”一菲很怀疑。
“当然，我相信曾老师的意志力，这道小坎根本不算什么！”
明为期的声音异常洪亮，好像生怕某人听不到...
二人回到客厅没多久，曾小贤也跑了出来。
定睛看去，换上了一身整洁干练的西装，脸上的愁容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焕然一新。
“阿七，谢谢你，不过写自传这种事，还是由我亲自操刀比较好！”
说完，伴随着“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的歌声一路小跳着出了3601的门，只留下屋内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丁建国一双美目对着明为期眨了眨。
明为期也愣住了：“我就是偷换概念来了个诡辩，然后吹嘘了他两句，他这是...飘了？”
“嗯哼~反正以后我要是被打击，绝对不能让你来安慰我...不对，我要是被打击了，躺在地上的，一定是对方！”
明为期心道一菲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整个3601最不需要被安慰的人就是你。
“行了，建国，我们也差不多要开始上课了。”
明为期朝丁建国努努嘴，然后两个人一起朝着丁建国的房间走去。
胡一菲手上拿着个苹果，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边看还一边摇头。
唉~，天天往人家女孩子的卧室钻，这俩人早晚得出事...
......
在经过几天的宣传之后，终于到了选角的日子。
一千两百万在这年头，妥妥的大制作。
再加上导演还是最近大出风头的学长，《大唐》成功出圈，成为魔都戏剧学院有史以来播放量最高的“毕业设计”。
“小雯，选角的事，我已经报名了，完全可以按正常流程来，不用这样吧...”
戏剧学院一间普通的宿舍，高雯正在帮另一个女孩挑衣服。
“金水姐，你也太单纯了吧。这可是一千两百万的大制作哎，那些妖艳贱货们这几天对我极尽殷勤的样子你不是没看到。
听我的，就这件，明学长是个腿控，穿这条裙子保证让他满意。”
此时的高雯和明为期印象里简直判若两人。
在明为期面前，她永远是一只小鹌鹑，但现在的她，高傲得像一只孔雀。
至于她怎么得出明为期是腿控这个结论的...
当然是...用眼睛看了。
丁建国一个，赵默笙一个，哪个不是又长又白又细，当然，自己也不输给她们。
至于一菲姐她不算，她和学长是铁哥们儿...
高雯现在要带和她关系最好的室友兼闺蜜去走明导演的后门...
其实也不能算走后门，明为期之前跟她说过的，完整的剧本已经给她了，如果她有合适的演员人选可以直接介绍给他。
这姑娘叫刘金水，比高雯大几个月，性子恬静与世无争，反正在高雯看来完全不适合当演员。
女生宿舍里的关系格外复杂，她们两个外地人只好抱团取暖，刘金水平日里又特别照顾她，现在是她该报恩的时候了...
“一菲，我选角你去干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剧组的。”
明为期无奈，之前还忙得整天见不到影子的胡一菲忽然就无所事事了。
“我，我当然是去替老师、师娘、明诗姐和奶奶盯着你，不让你犯错误啊。我都听小雯说了，你选角的事在学校里特别火爆。
到时候一定有很多美女，有多少潜规则都是选角的时候搞出来的，你的原则性又这么差，一不小心万劫不复了怎么办。”
好家伙，把我全家都搬出来了，还有，我的原则性怎么差了？
明为期敢怒不敢言，虽然胡一菲明显就是无理取闹，但她使用了无敌的道德武器。
“还是不行，按规定必须是剧组里的人才能参加选角，你就算是搬出我全家来压我也不好使！”
明为期表面上斩钉截铁，实际心里在盘算着，该让一菲干点啥好呢？这么大个人才别浪费啊...
“那你就说我是你们剧组里的人不就行了。”
“我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人送外号‘诚实可靠小郎君’。”
“那我当你助理？”
“那多屈才啊，而且我也不需要助理。”
“明为期...”
哦豁，叫全名了，明为期知道一菲这是已经到了耐心值的临界点。
“要不这样吧，组里还缺一个动作指导，位高权重责任轻，专门为你留的...”
“少啰嗦，赶紧开车！”
第十七章 惊喜
“学长，这是我的室友兼闺蜜，刘金水；金水姐，这就是明学长、明导演了。”
选角大会还没正式开始，高雯带着刘金水在会议室和明为期碰面了。
明为期打眼一看，好家伙，又见熟人，这不是“诗爷”嘛。
刘金水？好陌生的名字，估计又是哪部烂片里的角色，明为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明导...”
“叫我学长就行。”
明为期不自觉便带上了微笑，看来我果然是天选之子，记忆里的大明星们一个一个出现在身边，第一部戏想不火都难。
胡一菲暗自叹气，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早该知道，男人都靠不住，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一菲姐，怎么就你和学长来了呀，她们呢？”
高雯把一菲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哦，默笙在调试设备，建国她...好像在写作业？”
一菲说完还看了明为期一眼，眼角满是狐疑。
新租的设备刚送到赵默笙调试机器这很正常，可丁建国，她像是会写作业的人吗？
不过这次一菲还真是误会她了，丁建国只是表面上玩世不恭。
可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她的态度和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最近几天的相处中，明为期慢慢得到的结论。
“学长，金水姐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平时可照顾我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那两个“竞争对手”没来，高雯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才不管什么理由。
一个小跳，抱住了明为期的手臂。
“我连你都不敢欺负，哪还敢欺负别人。”
没想到“小小”的魔都戏剧学院卧虎藏龙，明为期心情很好，捏了捏高雯头上的“丸子”。
在让刘金水试了两场戏后，明为期对她的演技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别的都好说，毕竟科班出身，各项指标都在及格线以上。
只是这个眼神吧...不够灵动。
话说，人真的有眼神这么一说吗？
眼球能做到的变化也就是瞳孔缩放这一种吧。
但就是有这种感觉，高雯在表演的时候会让明为期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
胡一菲在生气时，没人敢直视她的眼睛...
“学长...您觉得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啊？”
刘金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所有人都像高雯一样自来熟。
“挺好的，等消息吧，我们那边准备好了，就安排你试镜。”
既然都碰见了，明为期怎么可能会放过，眼神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谢谢学长，我一定努力把握住这次机会的！我...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学长办正事。”
刘金水环视一周，然后一把抓住看戏中的高雯的手。
高雯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出了会议室。
好不容易有和学长“独处”的机会，金水姐你这是...恩将仇报？
“呼~”
“逃离”会议室的刘金水长出一口气。
高雯满脸写着不高兴，一把甩开刘金水的手。
“金水姐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还要帮学长选角呢。”
“小雯，我刚才都要紧张死了。学长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脑子里空白一片。
鬼使神差地，看到了你，然后就...”
“金水姐，你这个样子是没法在圈里待下去的，学长那么温柔的性格你都怕，以后再碰上个脾气差的、长得难看的导演，那你岂不是连戏都不会演了。”
高雯“语重心长”道。
“我明白，我现在已经在学着练胆了。而且，如果真要是换个丑点的导演，我反倒可能没这么紧张。学长他...”
“打住，金水姐。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学长是我的，你不能对他有什么歪心思的，要不然咱们姐妹可没法继续了。”
高雯语气忽地一冷，表情切换十分地丝滑。
“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刘金水一着急，直接动起手来，和高雯“扭打”在一起。
只是可惜此时的明为期正在仔细翻阅报名参加此次选角大会的演员资料，错过了这“香艳”的一幕...
“有进步啊阿七，你刚才居然没盯着人家姑娘的腿看。”
能这么对明为期说话的，除了一菲也没别人了。
明为期翻着手里的一叠A4纸，满头黑线。
“我什么时候盯着姑娘的腿看过！”
“我想想啊，今天早饭的时候、昨天早中晚三餐、前天早中晚三餐...”
“停！一菲，吃饭的时候你不好好吃饭，盯着我算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吃饭不吃饭，盯着丁建国的腿看什么，下饭啊？”
“咳咳...一菲，这个话题咱们略过。”
明为期发誓这真不是他想看啊，但一双珠圆玉润的大白腿明晃晃的摆在面前，他能怎么办？这种事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
虽然这次选角的宣传是很到位，导演又是知根知底的学长，学生们的热情很高。
但魔都戏剧学院表演系一年总共也就招四十个人，而且学校有规定，大一学生不得接校外的戏。
再加上还有部分已经在外边接戏了，所以明为期拿到的名单上，总共只有三十来个学生的名字。
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也只是个初入社会的无名小卒而已。
三十几个人，一上午的时间足够了，不知不觉，明为期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十几页。
“怎么样一菲，你是不是该为我的原则性和意志力重新评分了？”
目送今天的最后一位学妹离开，明为期一脸轻松。
今天收获颇丰，母校的教学水平和学生素质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剧里的年轻角色基本都有了着落。
今天只是“初赛”，能不能确定下来还得看看试镜的效果怎么样。
“那是因为有我在，不然你早就在软糯糯的‘学长’声里沦陷了。”
一菲说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她的气场太强大，好几个想对明为期抛媚眼的女生都在她的注视下悻然退却。
“请问，这里是明为期导演选角的场地吗？”
就在明为期和胡一菲日常斗嘴的间隙，一个男生敲门进入。
“是，不过已经结束了，下次你还是早点来吧。”
胡一菲最讨厌不守时的人，说好的八点开始，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哪怕你长得很帅，但这是原则性问题。
“不是的老师，我之前请假回老家照探望住院的奶奶，昨天才知道的明导演选角的事，买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但是今天飞机晚点了。”
“那也不行，晚点你找航空公司啊？我们剧组不需要不守时的男演员，你说是吧阿七。”
迟到就是迟到，在胡一菲看来一切解释全都是借口，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得到明为期的回应。
“阿七？”
胡一菲转身看去，此时的明为期，正以她从未见过的失态表情，眉头紧锁、眼神迷离，甚至连嘴都没合上。
“请你一定要加入我的剧组！你叫什么名字？”
明为期一个箭步冲到青年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青年下意识地后撤了半步，还好从明为期的眼里只看到了热切，而没有别的一些奇怪的东西，又瞥了眼胡一菲，发现她和自己一样处在懵逼状态。
“我...我叫迪诺，您叫我小迪就行...”
第十八章 反差
这下胡一菲是真的要对明为期的原则性重新打个分了，原来这货不仅对美女没有抵抗力，就连帅哥也...咦~
嫌恶地斜了他一眼，一菲愤然离场。
这对明为期来说还真是意外的惊喜，比从丁建国那儿“白嫖”三百万还要高兴。
自打得知两个世界的联系后，明为期就隐约预感到，这个世界可能会有爷爷明台的“撞脸怪”。
原本明为期还想着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他就亲自出演男一号李逍遥。
这下好了，单凭这张脸，明为期自愿改换“拜月教主”...
“导演，我还没试戏。”
虽然很想顺势答应下来，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有所警觉的吧。
“试戏以后再说，就决定是你了。”
面对这张脸，明为期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太熟悉了，小时候总喜欢一边翻家里的老相册，一边听奶奶讲里边的故事。
现在就好像，相片里的人走出来了，故事活了...
“导演...”
迪诺发现明为期盯着自己眼神有些许变化，表情也怪怪的，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在欣赏某种艺术品？
“我没事，你的形象和我剧本里的男主角...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吧，只能说完全相同。”
迪诺：？？？导演你说的是中文吗，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哦，谢谢导演...”
虽然很懵，但结合前情回顾，应该是对他表示肯定的意思吧...
......
在从学校开往公寓的路上，胡一菲拒绝做副驾驶，拒绝和这么没原则的人同框出现。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魔都的日常——堵车，一菲实在无聊，决定再给明为期一次机会。
“解释什么啊？”
明为期还纳闷，一菲你眼睛没事吧，老是翻来斜去的不累吗？
“就那个迪...迪诺，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最讨厌迟到的人吗？如果是个美女我也还能理解，可他...阿七，你可别吓我，你不会是...”
“一菲，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我的性取向可是正常得很！”
明为期发现最近一菲是越来越离谱了，可能真是放假了闲得慌。
他好怀念曾经那个英气逼人、干练非凡的胡一菲啊...
“是，咱们国家只承认两种性别，喜欢哪一种，都是正常的性取向。”
“咳咳...”
明为期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看了眼前边的车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拉起手刹，拿出手机。
“一菲，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婚纱照？还是黑白的？”
“你看里边的人！”
八卦就算了，怎么现在你连重点都不会找了。
“这是...那个迪诺？”
一菲小心翼翼道，受限于手机屏幕的分辨率，照片不很清楚，但她现在也明白事情并不简单。
“这是我爷爷明台...”
明为期一头黑线，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总觉得和一菲的问题结合起来就变得怪怪的。
“这...”
一菲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个迪诺我非签不可。”
同时，明为期又在心里小声地对奶奶说了声抱歉，他的手机里一共存了两张爷爷明台的婚纱照，一张是和奶奶程锦云、一张是和于曼丽。
刚才随手一点，好像点错了...
回到公寓，明为期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又开始忙了起来。
现在他有两个“学生”，一是丁建国，另一个是...胡一菲！
明为期要给一菲讲解剧本，武术指导不是光会武术就行，影视剧里动作和实战不一样。
实战突出一个实用性，所以说真正的功夫大师其实大多都在军营里。
拍影视剧呢，动作华丽是第一位的，好看、吸引眼球最为重要。
另外，既然这是一部仙侠剧，那动作设计也得符合仙侠的气质。
不过在专业性这方面一菲丝毫用不着明为期担心。
她虽然是练跆拳道出身，但跆拳道对一菲来说实在是太没难度了，拿到黑带后她就开始涉猎其他流派。
之前还集百家之所长自创了招式“弹一闪”，只是一直没机会用就是了...
......
在顺利和迪诺签约之后，明为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迪诺...在记忆里他的私生活好像有点混乱啊，明明生了张主角的脸，却一直靠绯闻闻名于娱乐圈...
如果用这么一个艺人来演英雄，不光明为期心里不舒服，奶奶那边貌似也过不了关。
但是在三天的深入了解之后，明为期愈发迷惑了。
这是《爱情公寓》里那个滥情的海王？
说他是新时代的道德标兵也不为过吧。
迪诺，孤儿，自幼跟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长大。
因为长相可爱，四岁那年被星探发掘出演了第一个角色。
可惜运气不太好，那部戏没火，迪诺的童星之路未能延续下去。
但那时幼小的迪诺发现，演戏可以赚钱，而且赚得很多。
他只在剧组待了几天，就抵得上奶奶给别人洗几个月的衣服。
此后，他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演员的种子，自小品学兼优的他，以历史第二高文化课成绩考入魔都戏剧学院表演专业。
为什么是第二，因为第一是明为期...
进了学校后的迪诺表现得更加优秀，尊师重道、与人为善，深得老师和同学的心。
前面说过，魔都戏剧学院有个规矩，大一学生不允许接校外的戏。
但也有例外，迪诺就是这个例外，他从大一开始就在魔都的各个大小剧场演出。
之所以给他开这个绿灯，除了因为老师们对他的观感都很好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把所有演出赚来的钱都寄回给奶奶，还有家里的弟弟妹妹...
而他每年的奖学金，他也只留一小半用作生活，剩下的也都寄了回去。
是的，迪诺的奶奶不止收养了他一个孩子，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种事不用怀疑真假，迪诺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很高，他的奶奶还上过电视。
只是明为期还是很难把他认识的迪诺，和记忆里的那个联系到一起...
想来想去，明为期还是只能把这种反差归咎于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名利场”这个词不就是因好莱坞而闻名于世么，希望自己的到来能挽救一下迪诺这孩子。
明为期实在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一步步堕落到自己记忆里的那副“鬼样子”，更何况，他的脸对明为期真的很重要！
第十九章 琐碎的日常
“百~~灵~~~鸟...”
今天轮到一菲做早餐，一大清早刚把盘子摆上桌就听到明为期在吊嗓子，而且还是用的美声唱法。
“从蓝~~天飞过！我爱你...”
胡一菲竖起了耳朵。
“中~~~国！”
胡一菲：...浪费老娘的感情，也是，以这家伙的性子，就算对谁动了春心也不太可能唱出来。
一曲终了，明为期来到餐桌前。
“都在啊，曾老师，你半夜做直播，还起床这么早，身体吃得消嘛？”
明为期今天心情好极了，说话的语调都有些飘飘然。
“不就是半夜嘛，我贤哥别的别有，就这副身体，嘶...”
昨晚是曾小贤直播第一天，他拍了拍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胸大肌，但显然力道没有掌握好。
丁建国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小口啃着三明治。
“阿七，今天兴致不错嘛，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
确实好久了，上回听到明为期唱歌，好像还是几个月前自己和他一起为《大唐》录制片尾曲《缘分一道桥》的时候。
“忙前忙后几个月，终于要开拍了，感慨万千，急需抒发。”
“感慨万千，就一首歌？”
丁建国不鸣则已，但明为期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难倒。
明为期利落地跑回自己房间，从里边搬出了一台便携式的电子琴。
随着一段悠扬简介的前奏之后，明为期开始了他的表演。
【无限柔情像~春水一般荡漾，荡漾到你的身旁，你可曾听到声响。】
【你的影子闪~进了我的心房，你的言语你的思想，也时常教人神往。】
【我总是那样盼望，盼望有一个晚上，倾诉着我的衷肠，从今后就莫再彷徨...】
如是重复一遍，婉转的尾奏声中，明为期按下最后一个琴键。
“嗯，这首歌就和你的脸契合多了，歌名叫什么？”
来自一菲的肯定，其实之前那首也不是不契合，就是总感觉年代感太强了...
“《诉衷情》，我存了好多年了。”
可不是么，《伪装者》的片尾曲，明明是谍战剧，片尾曲却整了首情歌。
而且越听越感觉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所以明为期这些年一直没敢唱给奶奶听。
“《诉衷情》？
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怪不得这首歌听起来这么...意境悠长。”
曾小贤当即朗诵一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从歌词上看，这显然是一首情歌，但作为一首情歌，它又显得过于悲壮了。
听到《诉衷情》这个名字他恍然大悟，这大概是阁//.铭(mìng)时期的爱情吧...
明为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曾小贤能背出这一首。
《诉衷情》是一个词牌名。
不过大多数人听到这个词牌，首先想到的应该都是陆游的那首：“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毕竟是写在中学课本里的。
而这一首《诉衷情》又名《诉衷肠》，背后意义深远，不便多说...
“行了行了快吃饭。”
一菲赶忙打断了这个话题的讨论，太危险，差点儿书就没了...
......
明为期打点好了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打点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住酒店，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行。
隔壁丁建国呢，她更潇洒，依然只准备背一把吉他。
明为期有点头疼，大小姐该不会是又准备到地方现买吧，影视基地不是市中心，那里可没有...维多利亚的秘密。
“建国，你这样不行的，那边买东西可没这里方便。”
明为期忽然觉得自己苦口婆心的样子，有点像曾小贤...
“哦。”
丁建国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吉他，还时不时俯身在身前的纸上写写画画。
“哦！”
即使明为期脾气再好，但一番好心被人无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我知道啊，可我要带着它，腾不开手。”
似是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妥，丁建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明为期的眼睛解释道。
“你早说啊，我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算了还是你自己收拾吧。”
本来还想帮这位大小姐收拾一下行李，但是想到之前陪她买的内衣...
“建国，你写的这是...《诉衷情》？”
明为期随手拿起一张被丁建国揉成团的废稿捋平，发现似曾相识。
难怪刚才听着感觉莫名的熟悉，这不正是他那首《诉衷情》的和弦嘛。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音感”？
只听了一遍就把谱子扒了个七七八八，而且还只是草稿。
想当初自己扒曲的时候...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首歌有故事，能和我说说么？”
丁建国的目光依然紧紧注视着明为期的眼睛，早上在餐桌边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子任先生是谁，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听懂曾小贤朗诵的那首《诉衷情》背后的含义。
以至于回想明为期演唱的《诉衷情》时，总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要说故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啊...”
明为期立马换上了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
“这样，我回去构思一下语言，你先收拾行李，收拾好了过来找我。”
......
明为期躺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着某保健品的洗脑广告，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电视上，眼眸深邃、轻咬嘴唇...
自小耳濡目染，讲述爷爷明台的故事自然不需要组织什么语言，那只是督促丁建国收拾行李的借口罢了。
至于现在的明为期在思考什么，他发现自己对丁建国的态度，有大问题。
按理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对周围任何人、任何事都散发着不合时宜的高冷，明为期对这种人应该非常不感冒才对。
但不知为何，自己对她的耐心值和容忍度都莫名的高...
因为她是美女？
如果那天初见时在超市里的高雯是这副样子，明为期保证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因为她是投资人？
明为期之前也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只是现在，好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居然有受虐的倾向，还是说我有潜藏的“舔狗”体质？’
这两个答案不论哪一种，明为期都不能接受。
第二十章 开拍
在这个世界有一位名侦探曾说过一句话。
“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剩下那个不论多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所以明为期大约的确是对丁建国...有了好感吧。
这话说的，有没有好感他自己还能不清楚么。
丁建国虽然高冷但不任性，也不像其他富家女普遍都有“作”的特质。
看似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游戏人间，但其实对生活有自己的追求。
退一万步讲，明为期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男性，对美女有好感还需要理由嘛。
在人类探索真理的道路上，通常都会选择好看的那个。
况且，只是有点好感而已，又不代表什么，他还对一菲有好过感呢，现在...
......
影视城附近的一间酒店，《仙剑》剧组全体主创们在这里举行了一场规模很小的开机仪式。
没有搞拜神上香那一套，明为期是党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靠神仙皇帝。
《仙剑》的剧本，明为期也做了部分删改。
主要是删改了一些令人尴尬的桥段，例如原片李逍遥和林月如比武的时候，灵儿和台下观众一起为李逍遥加油。
明为期第一次看到这里时小学刚毕业，饶是如此，还是被尬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另外，原剧情里的大BOSS拜月教主，一直给他一种很“迷”的感觉，大反派显然不是好人，但又坏得不明不白。
慕名玩了《仙剑》游戏原作他才明白，不是教主“迷”，是编剧改编的时候给改“迷”了。
不仅一开始就登场，没了原作里的神秘感，而且疯狂洗白，原作里做的孽几乎全都没有表现出来。
明为期很清楚，一个有魅力的反派，通常都不能是单纯的坏人。
比如漫威里的洛基、柯南里的基德，亦正亦邪才是王道，不过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一定要帅...
但编剧这么改就让拜月教主给人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既然现在写剧本的人是明为期，当然得做出改变。
毕竟，这是明为期亲自饰演的第一个角色...
原剧情不是想给拜月教主洗白吗？
那好，明为期就让他白得更彻底，完完全全当一个“圣人”。
既然是“圣人”，那为什么会和主角团起冲突？
答：观念不同。
《仙剑》，顾名思义这个世界是有仙神的。
仙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也创造了人类，天地万物、诸天星辰皆自然运转、欣欣向荣。
拜月教主是第一个堪破世界真相的人，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臻于完美，万物并行、相得益彰。
但凭什么，仙注定要凌驾在万物之上？
经近百年的研究，他明白了，因为仙掌握了“道”，即这个世界的规则。
拥有“道”，他们就能拥有想要的一切，甚至创造出了“人”。
既然仙能掌握“道”，人可不可以？
又是百年苦苦探索，他惊喜地发现，人真的可以掌握“道”！
但两百年的苦修，在加上被“道”所影响，他已经渐渐失去了感情、更不相信爱。
在他的看来，这方世界就是仙所创造的幻象、牢笼。
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以人类之躯，打破仙对“道”的垄断，让人获得真正的自由，而不是永远被仙“豢养”。
由此，故事的大幕拉开，拜月教主陷害女娲后人也就说得通了。
女娲后人在他看来就是仙的眼线、是来监察人的行动的。
主角团这边，他们从小生活在这片天地，并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
反倒是拜月教主为了研究所谓的“道”，“蛊惑”巫王、不择手段，甚至用活人做实验。
最关键的是，一直追杀赵灵儿...
两种观念的碰撞，再加上杀丈母娘之仇，李逍遥当然和拜月教主不死不休。
最后，拜月教主和赵灵儿同归于尽，已经没有感情的他，被他根本不相信的“爱”所击败。
结局的大决战，明为期把拜月教主刻画成了一个哥白尼式的悲情人物，为科学牺牲...
改了这么多，但内核还是谈恋爱，毕竟是明为期的第一部戏，保险起见...
......
“哎你们是怎么回事？迪诺，我说了多少次了，转身是第五个动作，你着急也没饭吃！
还有你，腿踢得那么高干啥？劈叉呢！”
片场，胡一菲拿着个大喇叭吼着，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监视器的明为期捂着一只耳。
按理说通常剧组拍戏，第一天大多都是轻松点的文戏。
大家第一天共事，需要磨合。
但《仙剑》剧组呢，第一天拍的全是打戏。
原因也很简单，胡一菲这个武术指导是临时被明为期拉来的，随时可能离开。
而且她还找来了一班练跆拳道的朋友过来帮忙，明为期试过了，确实比他们找的临时演员靠谱多了。
人家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忙，也不能多要求什么，有事就得走。
所以明为期决定先集中拍打戏，打戏拍完人走了也不慌，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一菲，注意保护嗓子。”
明为期贴心地取出两粒咽喉含片，今天，胡一菲才是导演，他则更像是“胡导演”的助理。
“气死了，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拍了三遍。赶紧换衣服，化妆师！准备下一场！”
胡一菲一把拿过药，扔进嘴里嘎嘣响。
明为期愈发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一菲来当武术指导真是找对人了。
虽然有点喧宾夺主之嫌，但真的好省心啊...
今天包括明为期在内的几个主演都被一菲“摧残”的不轻。
明为期有底子，而且关于他的武戏基本都靠特效加持，还能顶得住。
另外几个可就惨了，尤其是迪诺，谁让你是主角呢...
鉴于此，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明为期决定去安慰安慰他。
“第一次在镜头前演戏，感觉怎么样啊，小迪？”
明为期明知故问道，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脸上、头发上的汗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魔都七月天，正是最热的时候，一身古装还戴着假发，在这种条件下做剧烈运动，明为期半小时喝掉了三升水。
“感觉...和演话剧有点不一样。”
迪诺回答的很委婉，明为期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画外音。
可不是不一样么？演话剧可没有一上来就吊钢丝的，他现在两肋还在隐隐作痛...
第二十一章 谭宗明
“导演，迪诺哥，冰镇西瓜来了。”
声音的来源是片中唐珏的扮演者，名叫黎明德华，人长得高大白净，虽然和迪诺同岁但是比他低一届。
在选角初见时，明为期觉得他的形象不错，再一看这名字...
小伙子我看好你！
要不怎么说成年人的世界复杂呢，开机第一天，剧组里的小圈子就已经初见雏形了。
由明为期、迪诺、黎明德华为首的“男人帮”、一菲和她的小跟班高雯，以及刘金水组成的“丽人组”。
丁建国依旧很“独”，除了对戏，也就明为期和胡一菲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至于其他有分量的角色的演员，基本都是明为期从学校话剧团里请来的。
比如饰演“姥姥”的那位，是一位已经退休的表演老师，被剧团返聘。
刘晋元呢，明为期选来选去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也是这位老师帮他介绍的，是她以前的学生。
人家之前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算是《仙剑》剧组里最大的腕，片酬最高的也是他，看在师长的面子上优惠价每集八千。
迪诺高雯他们统一都是一千，丁建国不算，整个剧组都是她家的，明为期也只是个拿死工资的打工人。
高雯这小姑娘也真会来事，明明自己已经累得半死，也热得半死。
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又是倒水又是捏肩，难怪一菲喜欢她。
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俩货，帅是够帅，撑门面足够了，但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明为期莫名心塞叹了口气，迪诺和黎明德华面面相觑...
第一天的拍摄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不停地“打”、“飞”，然后换装化妆转场，再重复一遍。
等到散场回酒店，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明为期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念空调心切的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
“你拉我到人酒店后厨干什么？没看到上面写着‘闲人免进’，你不怕被人发现啊？”
昏暗的走廊尽头，两扇铁门前，窸窣的小奶音响起。
“哼哼，昨天晚上我已经踩好点了，每天这个时候是厨房消毒的时间，半小时以内，都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语气自信还带点神经质，是“花仙子”顾行红没跑了。
“你到人后厨来踩点？想干嘛！”
这位的身份自然也不攻自破。
“这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昨天我找洗手间迷路...对，就是迷路！”
赵默笙眼里除了怀疑就是无奈，你说谎之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那你说，这么晚了，你拉我来厨房干什么？”
此时的顾行红一脸神秘，朝赵默笙勾了勾手指，见她依旧狐疑没有反应，直接一把将她拽进厨房。
然后附在她的耳朵旁：“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赵默笙一脸莫名其妙，她对自己这个闺蜜太了解了，除了脑子不正常，再的都正常。
“我家阿七今天很累。”
“......”赵默笙靓女语塞，先不论你的称呼问题，明为期今天很累还算秘密吗，拍一天打戏谁不累啊。
我也是腰酸腿疼，怎么不见你这个好闺蜜关心关心...
“我警告你啊，别用这种眼神瞪我，我还没说完呢...我刚才说到哪了，对！”
顾行红说着还捂住了赵默笙准备提醒她的嘴。
“从散场一直到回酒店，我家阿七一直都没吃饭，看得我的小心脏，好痛~”
顾行红眉头紧锁，拿起赵默笙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好像希望以此让赵默笙能体会到自己的心痛。
“那他也许回了酒店叫了客房服务呢...”
“不可能，我家阿七跟我住对门，我一直盯着呢，根本没人来敲过门。”
“你还偷窥！”
赵默笙满脸错愕地指着顾行红，这闺蜜还能要吗？
“你小点声！我是偷窥门，又没偷窥我们家阿七。”
顾行红理直气壮，不过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所以你来厨房...”
“bingo！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家阿七肯定饿坏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份用充满爱意的双手制作的爱心晚餐，耗~阿七一定会感动到爱上我的。”
顾行红自己和自己十指相扣，一脸向往之色...
但她的白日梦很快就被叫醒。
“可你根本不会做菜。”
顾行红“邪魅”一笑，一把抄起赵默笙的臂弯：“所以，才需要叫上我最好的姐妹来帮我呀。”
“......”
“姐妹一场，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
“...可是，这里的东西，不告而取谓之窃啊？”赵默笙还是有些疑虑。
“剧组给酒店的钱不是包食宿嘛，大不了明天我不吃就是了。”
“......”
房间内，刚洗完澡的明为期正捧着电脑躺在沙发上修改明天的拍摄计划。
一菲比他想象中更能干，原计划第一天的工作量超额完成。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明为期看也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阿七，新戏开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通知不通知，您不都一样知道了嘛。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休假了？”
能被明为期称作“大哥”只有一个，表哥谭宗明，明楼的外孙，晟煊集团董事长。
“像我这样的人，休假注定不在我的字典里。”
“是，您跟我姐是一类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你小子，现在连我都敢打趣了。”
“哪能呢，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老实说，明为期对这个表哥还是相当敬重的，他接手“晟煊”的时候正值东南亚金融危机，属于临危受命。
在当时无比复杂的营商环境下，没有动用“明氏基金”一分钱，靠自己杀出重围、走出困境。
“晟煊”在他的指挥下，短短数年就跻身国内制造业百强企业，部分核心技术也达到了世界一线水平。
“行了，耍贫嘴咱们家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月底要召开例行董事会了，有兴趣来参加么？”
“就知道，您百忙之中抽空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因为想我了。”
明为期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谭宗明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每次和这位小老弟聊天都让他感觉格外轻松。
在商海里翻腾久了，见惯了尔虞我诈，他已经很少能像现在这样，不需要去揣摩人心、不用担心勾心斗角。
第二十二章 晚餐
晟煊开董事会为什么要通知明为期？
其实，明为期还有隐藏的富豪属性...
不论是明氏基金还是晟煊，股份都是明家三兄弟共同持有。
但明台一开始压根就不知道这事，那时候全国百废待兴，这方面的制度还不完善。
在明楼的运作下，明台稀里糊涂地就成了股东。
三年前明台去世，按照继承法，他的股份自然要交给直系亲属。
但奶奶程锦云和明教授清高拒绝了，钟副市长身份特殊自然也不可能接受。
于是这股份就落到明为期和姐姐明诗头上。
明教授不是没想过直接捐掉算了，可股份不是别的，是能够直接影响到两家公司未来生死存亡的关键。
不管是转让换成现金还是直接捐给某慈善机构，都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充满变数。
表面上看明为期一夜之间就成了亿万富豪，但...
股份当然不能动，分红也全都投入公司的运营，亦如爷爷明台当年做的一样。
所以对明为期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
......
“真的不来？公司上下可都对你这个三年来从没露过面的大股东深感好奇。”
“我对会议室的椅子过敏，一坐下就犯困...”
如果是聊金融、宏观经济学，从小跟明教授耳濡目染的他也许还能插上几句话。
但晟煊...虽然也是上市公司，但关于金融这块鲜少涉猎，就连公开发行的股票也很少。
公司的重点是技术，明为期对此一窍不通。
所以从一开始就和表哥谭宗明签了协议成为“一致行动人”，由谭宗明全权代表他行使股东权力。
大哥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难怪记忆里那么多大妈都喜欢他，要是把他拉来演戏...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他这个大胆的想法。
明为期爬起身：“等会儿啊，我去开个门。”
电话那头的谭宗明打趣道：“这么晚了还有人敲门，该不会是女演员来找你通宵聊剧本吧，小心犯错误。”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不是我犯错误，是错误主动上门求着我犯。”
“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不怕你犯错误。”
“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魅力是吧？”
明为期这语气像是真的要急眼，谭宗明会心一笑。
“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下回见面再聊吧，有时间多回家陪陪奶奶。”
一听这话明为期突然泄气：“这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么，我倒是想回家看奶奶，客观条件他不允许啊。”
“我相信凭你的本事，一定能搞定这个客观条件。”
谭宗明好像对明为期很有信心。
“我尽量，就这样...”
挂掉了电话，明为期也正好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前。
从“猫眼”一看，明为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他赶忙把人迎进屋，刚才的戏言还真就一语成谶。
女演员大晚上来敲导演的门...
“我为什么不能来？”
丁建国疑惑道，手里还提着两个装得满满登登的塑料袋。
“呃...你不懂，演员是不能私底下单独找导演的，尤其是晚上。”
“没想到你也是个人渣。”
丁建国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那些让女演员晚上去找他的导演才是人渣，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主动...”
明为期说到一半发觉这句话好像有有些不对劲，默默闭上嘴。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吃饭吧。”
丁建国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反应过激了，把一个个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你来，是专程给我送饭的？”
“下午太热没胃口，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吃。”
“行吧。”
明为期挑了下眉，高冷和傲娇果然是一对双生子。
明明之前天天在一张桌上吃饭，可明为期总感觉周围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也许是刚才的对话太过“内涵”了。
明为期如是想到...
叮咚~
二人刚刚坐下，门铃声再度响起。
难道是高雯？不对啊，她应该是知道这条规矩的。
这种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虽然学校里老师不会明说，但在学生之间也早就传开了。
带着疑惑，以及丁建国那说不清什么眼神的眼神，明为期打开了门。
“阿七，好久不见~”
顾行红没等明为期看清来人，一把擒住他衬衣上的纽扣，以一个分外“妖娆”的体态，右脚弯曲靠在门框边。
原本她试想直接抓住明为期衣领的，但明为期有点高，抓衣领的话一定会破坏她设计好的完美姿势。
明为期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自打她和赵默笙住进3602，类似的“骚扰”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开始有些后悔这个安排了...
“是啊花仙子，距离上次的分别，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所以...”
明为期“含情脉脉”地和顾行红对视着。
“所以？”
难以言喻的激动涌入心房，她的眼里好似有光，这么久以来的坚持不懈，终于要收获甜蜜果实了吗？
“所以有事快说，没事我就关门了！”
明为期的语速骤然加快，口吻也变得严肃。
“哎别别别，导演，我是来给你送晚餐的。”
顾行红知道，明为期是真的会关门的，立马表明来意。
“晚餐？”明为期看了眼顾行红，又回头看了看丁建国。
以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么多人关心我？
明为期回想了下在3601的时候，永远只有他操心别人，怎么住个酒店连待遇都不一样了...
“对，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爱心沙拉。”
时间太短，也只能用沙拉充数了。
“谢谢...默笙呢？”
明为期和颜悦色道着谢，紧接着话锋一转。
住了这么久他还不了解顾行红嘛，就算只是沙拉也难为她了，不把手指切掉就算上天眷顾。
“她...”
顾行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场合她怎么能把赵默笙带来，而且赵默笙自己也不愿意来...
“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也请你替我谢谢默笙。”
明为期微笑着关上了门，毕竟，谁不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呢。
所以“备胎”、“舔狗”应运而生...
但明为期真的不是想吊着谁，他明确拒绝过很多次，但顾行红的“坚韧不拔”是他生平仅见。
第二十三章 拍摄日常
说是找人陪她吃饭，但丁建国本人几乎一点儿没动，一双美目盯得明为期心里毛毛的。
“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吧。”
就算再迟钝的人，现在也该看出来人家姑娘这是心里有事啊。
“他们今天说的体验派、方法派、表现派是什么意思？”
“咳...”
幸好明为期嘴里的食物已经都咽下去了。
“他们”应该是指剧组里的演员，丁建国应该是无意间听到他们聊天。
话剧团的演员真敬业，休息时间还在讨论演技...
平复了下心情，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建国，你真的想当演员，不玩音乐了？”
“我不能都要吗？”
“当然...行，你开心最重要。”
演而优则唱，这话在哪个世界的演艺圈都适用。
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明为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有为人师的一天。
“呐，体验派、方法派和表现派是现代戏剧表演被普遍接受的三大流派。
不过要是把它们三个放在一起也不太准确，因为它们不像魏蜀吴三国是在同一维度的平等关系。
体验派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就是你看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作者，他梳理的表演理论的核心。
方法派是从体验派理论发展而来，解决问题的方法...”
讲到这里，明为期发现丁建国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对劲。
他犯了所有初为人师者都会犯的毛病，答非所问、喜欢炫技...
“咳，简单来说，打个比方吧。
如果让一个直男演同xìng恋，体验派的表演方式，是让这个演员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即真听真看真判断，凡是讲究一个真；
方法派呢，演员可以把男性对象想象成女性，然后把对女性的爱代入到男性对象身上；
表现派最好理解，就是找一个同xìng恋学习模仿他的一切。”
“噗~”
这是明为期第一次见丁建国笑出声。
“建国，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不用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要你管。”
留下这么一句话，丁建国飞也似地快速起身推门而出，留下明为期独自一人收拾这满桌的杯盘狼藉。
‘还以为真能发生点什么呢？没劲...’
明为期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嘀咕。
另一边的丁建国靠在门上，胸口不住上下浮动着，面色异于往常的红润。
而这一切，都被正扒在门上的顾行红透过“猫眼”看得清清楚楚...
......
魔都的仲夏，最热的永远是下一天。
明为期有点后悔了，为什么不等入秋了再开机？
摄影棚内动辄四五十度的高温，空调什么的根本是形同虚设...
“停停！”
明为期坐在监视器前大喊。
“迪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动作要深情，不要色情。眼睛里要有岩浆，熔化一切。
十万伏的电压，把她烧得外焦里嫩、浑身酥软，彻底失去抵抗力！”
包括迪诺在内的全体在场人员：...导演，你确定我们拍的这是正经电视剧？
“还有你，建国...刚才的表情很到位，继续保持。”
作为一个标准的“傻白甜”角色，丁建国演得确实没啥问题。
女主已经这样了，感情戏就全靠迪诺这个男主角。
所以明为期只好对他加倍严格要求，用明为期的原话：你得支棱起来啊！
“学长，水。”
高雯一脸乖巧地送来一杯冰水，她已经杀青了。
但打着学习的名号一直赖在明为期身边，干上了助理的活。
是的，最后她还是被明为期安排演了女三，刘金水演林月如。
原因是明为期总觉得刘金水演不出”阿奴”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眼里少了点灵动。
为了补偿高雯，明为期专门改剧本强化了阿奴这个角色，增加了些戏份。
“先保一条，休息十分钟！”
李逍遥和赵灵儿洞房这段，拍了一上午明为期还不十分满意。
主要问题在于，丁建国不同意拍吻戏，只能借位和换吻替，拍出来不连贯。
人家是资方，明为期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一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迪啊，再有两周就要杀青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难怪人人都想当领导，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简直不要太爽。
才当了两个月导演，明为期就已经有些欲罢不能，不过也仅限片场。
工作之外，他还是那个极具亲和力的“老大哥”...大概吧。
“我应该会继续找剧组试镜吧，毕竟...奶奶身体不太好，我还有学费贷款要还。学长，你呢？”
拍戏的两个月来，他明显能感觉到明为期对他的特别照顾。
比如，把片酬偷偷给他涨到了一千五，并且一次性预支给他。
在万事只讲名利的娱乐圈，这种关心和信任还是挺让他感动的。
“我？”明为期没想到还能收获到反关心，看来自己的心血没白费。
“如果《仙剑》反响不错，我大概会成立个工作室继续拍戏。
如果不行，我就回去继续写小说，攒够钱再来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起，回家向明教授低头认错已经不在明为期的选项里了。
他喜欢执掌一切的感觉，但明显不是老妈钟副市长那条路，背负的责任太大他没那个信心。
想来想去，位高权重责任轻，好像也就只有片场最适合...
“学长，您还写小说？”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学长写的《鬼吹灯》已经在奇点中文网蝉联两个月畅销榜第一了。”
高雯不知从何处乱入。
迪诺：(⊙ˍ⊙)！
“学长你你，你就是苏E是运河！？”
“咳，低调低调。”
明为期把迪诺按回到椅子上。
苏E是运河是明为期的笔名。
不知怎么的，明明鸽了这么久没更新，《鬼吹灯》反而是越来越火。
还在两个月前登上畅销榜一位，蝉联至今。
他的编辑正疯了似地满世界找他，网上骂声一片，全是声讨明为期挖坑不填遭雷劈的。
“学长，秦王照骨镜到底是不是龙骨八卦镜？孙教授真的是幕后大BOSS嘛？”
好家伙，早知道迪诺是《鬼吹灯》的粉丝，他就不这么费劲巴拉地一点点拉拢他了。
“学长，《鬼吹灯》会拍成剧嘛，你看我演胡八一怎么样？或者演谁都行！”
迪诺对眼前这个学长是越来越钦佩了，长得帅不说，还这么有才。
《仙剑》剧组他一人就担任了编剧、导演、音乐总监，居然连他天天熬夜追读的《鬼吹灯》都是出自学长之手。
再次看向他的眼神里，俨然有了几分高雯的影子。
“你不太适合胡八一，你太帅了。”
明为期想了想直接拒绝，迪诺天生一张主角脸。
演戏必然演主角，不然就会抢了主角的风头。
但胡八一，和他气质不符...
“我可以扮丑，就像学长你一样。”
明为期一脸问号，我什么时候扮丑过！
你说拜月教主？我只是化了个大叔妆哪里丑了！！！
第二十四章 探班
迪诺正一本正经地和明为期、高雯讨论《鬼吹灯》的剧情，忽地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像是隔壁摄影棚。
摄影棚的墙壁都是用的吸音材料，听得这么清楚，动静一定小不了。
“咋回事？”
拍了两个月的戏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知道我知道！”高雯举手回答。
“是安风，她的新戏今天开机，就在咱们隔壁。”
安风...
明为期稍稍沉吟，就是那个现今最当红的两小花旦之一。
因为她是京城出来的，而另一位萧潇潇则是魔都戏剧学院毕业，算是明为期的学姐。
所以她们在圈内又被称为“北风南潇”。
最让明为期想不通的是，安风居然长了一张和记忆中刘天仙一模一样的脸。
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平行世界的刘天仙本人了...
就你特殊是吧，到这还能“真身下凡”，天仙就能为所欲为了？
迪诺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安风可是我最喜欢的女演员，她今天来剧组的消息，还是我发到群里的呢...”
高雯赶忙捂住了嘴，好像说漏了...
明为期无奈地笑笑，真相大白了，高雯把安风的行程发到粉丝群里，然后安风的粉丝就来剧组迎接她...
结果粉丝太多太疯狂，影视基地的保安没挡住，听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
看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提前放饭吧，反正拍摄计划也进行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雯雯。”
在高雯准备去帮明为期拿盒饭的时候后者忽然叫住了她。
“学长？”
“你对安风，应该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吧？”
“学长...”
“放心吧，别人我不敢说，你一定有机会的。”
明为期捏了下高雯头顶的“小丸子”，这可不是他在和高雯打什么哑谜，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高雯的野心...
丁建国拍戏只是阴差阳错的游戏，迪诺走演员这条路是为了让奶奶过得轻松一些。
高雯的目的最为“纯粹”，她只想出名，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行走在聚光灯的中央。
......
“哟~这么早就开饭了，还好飞机没晚点，不然就赶不上了。小刘啊，全都发下去，给大伙儿加餐。”
明为期正埋头苦吃，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抬头一看，微微怔了一秒。
“丁叔，你怎么来了？”
他大吃一惊，作为金主，明为期象征性地给了丁总一张通行证，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丁总摆摆手：“阿七，不对，现在应该叫明导了。不用起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和建国的。”
明为期四下张望一番，怪不得今天吃饭的时候丁建国罕见的没有坐在自己身边，原来是老爸来了。
“我去帮您叫她过来...”
“不用了，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现在有些话，是想对你说的。”
“哦，好。”
明为期放下饭盒擦擦嘴，才发现之前围坐在自己身边的高雯、迪诺等人已经很识趣地远离了这边。
丁总先是一段开场白，粗略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创业是多么的艰难，历经了多少磨难。
明为期只能点头附和...
“我对建国的一片苦心，贤侄，凭你的眼界，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忽然话锋一转，明为期知道重点要来了。
“是...作为父母，肯定是为儿女好...”
“我也不盼着建国以后能多有出息，只要她平安幸福就行了。
这回过来想劝她玩够了就回家，弄个副总的位子先当着。
我也没逼建国什么，可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明为期还真有些好奇。
“她要是肯说话就好了，一直在那摆弄她那个破吉他，我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咳嗯！”明为期强忍住笑，这还真符合丁建国的人设。
“想笑就笑，贤侄，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劝建国回去接手家里的生意？”
这话倒是把明为期问得有点懵，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
“不是么...”
“你也太小看我了贤侄，刚才我和建国说话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漠不关心，直到我提到了你。”
丁总笑着拍了拍明为期的肩膀。
“您提我什么了...”明为期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说我要撤你的资。”
“啊？！”明为期没忍住站起身来。
“哈哈哈~冷静，阿七，我就这么一说。再说了，支票不是一次性早就给你了么？”
丁总鼓掌大笑，这个后辈，明明才二十郎当岁，在他面前却总是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就像当年他老爸，瞅着就来气！
“您还是说正事吧...”
明为期无奈，这丁总，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啊...
“今天没有正事，都是家事。既然贤侄你这么着急，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我问你，相处这么久了，你对我家建国，就一点感觉都没？”
“......”
这语气，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八卦“瘾”犯了的胡一菲...
“丁叔...”
“别想着蒙混过关，建国那边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十有八九是陷在你这了。不要否认，知女莫如父...”
明为期越来越看不懂丁总了，短短几句话，时而亲切、时而威严。
他从不敢小看任何人，但丁总还是被他一再低估...
“丁叔，我承认，我对建国，确实是有好感。”
明明是早就想通的事，可是在丁建国的老爸面前说出来，明为期确实鼓足了勇气。
“我呸！”
明为期：(+_+)?
“有好感还三个月都不下手！你这臭小子什么都比你爹强，就是泡妞这点，你跟他差了十八条街。”
明为期继续语塞：敢情您不是骂我起了“贼心”，您是骂我没“贼胆”啊。
等等，您这话里，好像还有故事啊...
没让明为期失望，丁总接着道：“你爹当年，刚认识第一天就牵上手了，毕业证还没到手，结婚证先拿到了。
你这臭小子怎么毛病学了一身，你爹的优点是一点没有！”
原来明教授和钟副市长当年...
明为期压根没听到丁总的最后那句话，心中的惊骇，无以言表...
第二十五章 “丁建国”
“丁叔，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虽然对《仙剑》很是自信，但现在的明为期...实在没底气向别人承诺什么。
“你们年轻人感情的事我可以不问，不过有一点我可警告你。
千万别学你老爸，做什么事都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当年...算了，还是你自己去问你老妈吧。”
说完丁总点了点明为期的肩膀便离开了。
明为期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当年怎么了？你倒是说完啊...
“对了。”丁总忽然又转回身来。
“有空去陪陪建国，开导一下她。”
“？？？”
“今天见了我，她肯定不高兴。”
“我明白了...”
明为期无语，你们的家庭关系，还真和谐...
下午明为期给全组放了半天假。
一来大家连轴转了两个月确实辛苦；二来，隔壁真就闹腾了整整一天。
安风的粉丝一波接一波，偏偏还多是身强力壮的男粉。
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控的状况，片场原地变身粉丝见面会。
而且对方剧组也是财大气粗，对包括《仙剑》在内的周围被影响到的剧组一一做出了补偿。
给丁建国打了两个电话未果。
最后收到一条仅有两个字的短信：酒吧。
他们住的酒店楼下只有一间酒吧，明为期换了件衣服，匆匆下楼...
“学长，这边！”
高雯一边喊一边挥着手。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在人头攒动、一片嘈杂的酒吧里看到他的。
“学长，你不是不来嘛？”
来酒吧放松是她和顾行红提议的，但明为期对酒无感，拒绝了。
“我是来找建国的，你们有看到她吗？”
又是她...
高雯只觉喉咙里五味杂陈，凭什么啊，认识你也好、追你也好，明明都是我先。
而你眼里只有那个丁建国...
她对你露腿我也对你露腿，她扎丸子头我也扎丸子头，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难道是因为我太主动了？
高雯回想起平日里丁建国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莫非学长喜欢挑战高难度...
“雯雯，雯雯？”
高雯仿佛入定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学长，建国姐她在吧台那边。”
说话的是黎明德华，不论是年纪还是“辈分”他都是组里最小的。
“谢了，小黎，玩得开心点。”
明为期对他道了声谢，又扭头看了眼高雯，暗自叹了口气。
他不喜欢高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男人的喜欢和女人的喜欢是不一样。
对于一个正常的、有追求的女生，让她们说出喜欢是很难的，那个男生需要满足她们心里对理想伴侣的大部分条件。
在男生这边，只要满足一个条件他们就可以说喜欢了，而大多数情况下，这个条件是漂亮...
但是有一句话一菲说得很对，高雯这孩子，功利心太强。
这本来是没什么的，身在娱乐圈，功利心就是事业心，明为期对这点也表示尊重。
但是吧，这点和他相性不符。
明为期当导演的最初目的，就是想活得轻松点、随心所欲。
顺便把喜欢的故事带到这个世界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出名也是前提条件，但他和高雯的出发点明显是不一样的。
而且吧，在明为期看来，高雯未来迟早是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的。
从今天的安风事件就能看得出来，明星是属于粉丝的，选择了这条路，属于自己的生活还能剩多少？
他可不想“守活寡”...
......
“小雯，小雯！”
刘金水带着饮料回来，发现高雯异状，她不需要避嫌，直接动手把她摇醒。
“嗯...啊？金水姐，学长呢？”
“高雯姐，学长已经走了...”
“金水姐，怎么办啊？我好像没希望了...”高雯一把扑进刘金水的怀里。
“唉...”
刘金水的感情经验并不比高雯丰富多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建国，既然来酒吧了，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
影视基地的酒吧，表面上看秩序井然，但往来人员的复杂程度还要远胜市区内的一般酒吧。
这里随处可见追逐梦想的年轻男女，有春风得意来庆祝的、也有久不得志来发泄的。
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颜值高。
年轻的荷尔蒙在酒精的催化下，看不到的阴暗处发生什么事都毫不稀奇。
“她们是来玩的，我是来喝酒的。”
明为期听懂了，高雯她们来酒吧找乐子，丁建国是借酒浇愁，自然坐不到一起。
愁从何来？
丁总之前说了，见了他，心情不好呗，父女矛盾啊...
“这里太吵了，有话咱们回酒店再说。”
“怎么，你又想和我开房？”
又...明为期满头黑线，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回答：“对，不知道丁小姐，肯不肯给我一亲芳泽的机会。”
“好啊。”丁建国起身挽住明为期的手臂。
坐在丁建国旁边的两个帅小伙都看懵了...
这尼玛也行？早知道这么容易，他们还犹豫个锤子。
现在好了，白白错过一场艳遇，这颜值、这腿，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遇到这样的极品...
回到酒店，一亲芳泽...自然是没有的。
在酒吧和她聊天时，明为期就知道这姑娘喝醉了。
真文明，一直等到进了酒店房间才开始吐。
吐完就扑进明为期的怀里开始哭，嘴都没擦...
反正毫无浪漫可言。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建国吗？”
怀里的丁建国眼睛红红的，但似乎多了一分清明。
“因为...你是国庆出生的？”
虽然这已经是上个世纪的命名方式，但明为期想破头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合理的解释。
“你只说对了一半，不对，是一小部分。”
醉醺醺的丁建国好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嘴角微微上扬，话也变多了。
“我妈在怀孕的时候，有很严重的产前抑郁，不过那时候集安根本没人知道这个病，都以为我妈疯了。”
听上去，似乎不像什么好故事啊...明为期心道。
“所有人都劝我爸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把我打掉，害怕我妈的精神病遗传，毁了他一辈子。”
这...明为期把怀里的丁建国紧了紧。
感觉到明为期的用力，丁建国嫣然一笑。
“不过我爸没理他们，卖了房子卖了车，就连珍藏了十几年的限量版吉他都卖了。
住在医院里，天天照顾我妈...还有我。”
倾听，明为期是专业的。
“后来我就出生了，你猜的不错，十月一，和祖国母亲同一天的生日。
只是...我妈在怀孕前就一直想要一个男孩，怀孕的时候也一直以为我就是一个男孩...
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丁建国忽然停止讲述，抬起头看向明为期。
她的双眼已经鲜少能看出醉意，明为期还是点点头，松开环在她背后的双手。
“别...”丁建国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拦下了他的动作。
好吧，反正你也没多重，明为期左手穿过她的腿弯，右手揽着她的后背，起身朝着桌子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章 你的名字
“建国，那后来呢？”
明为期服侍完丁建国喝水，又把她抱到沙发上，并且为她提供了独家膝枕。
轻轻摩挲着她的小手，这个角度看丁建国依旧很美。
不过此时明为期在她眼里是什么模样，还真不好说...
“你再猜猜看。”
“破冰”后，丁建国的神态语气处处透着小俏皮。
没想到平时冷峻的外表下，还潜藏着这么可爱的个性。
“我猜...丁叔顺着阿姨的意，于是就给你取名建国，让她以为你真的是个男孩儿，哄阿姨高兴？”
明为期信心十足，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故事发展了。
“哈哈~你猜错了，原来你也有犯错的时候，平时看你那么神气，他还那么推崇你，还以为你全能呢。”
丁建国笑靥如花，抬起一只玉手捏了捏明为期的下巴。
“我如果真全能，就不当导演了。”
“那你想做什么？”丁建国美目忽闪。
“当然是摧毁北美奴隶主种族灭绝反人类匪帮，解放全世界啊！”
明为期眼睛里仿佛有光...
“去你的！”
丁建国美目圆嗔，坐起身来，一颗小脑袋靠在明为期的肩膀上。
“我其实还有个舅舅，他也是国庆生日，叫建国。但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建国这个名字，是我妈妈取的...”
“......”
这下明为期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没想到“丁建国”的背后，是一个既不浪漫、也不美好、还充满悲剧的故事...
“对了！”
就在现场空气将要陷入沉寂之时，丁建国猛地拍了一下明为期的大腿，后者一脸懵逼和她对视。
“你今天找我，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吧，你先说，说完再聊我们两个的事！”
“......”
小姐姐，你这反差有点大吧？
他有点怀念刚才那个醉醺醺的丁建国了，要不让她再喝点？
“说啊？”
丁建国直愣愣地和他对视着，一向能言善道的明为期都被她给整得不会了。
“呃...其实你爸找我，没让我劝你回家，是让我抓紧下手泡...追，追你来的。
不过你硬要我说，我只能说。大部分人，虽然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不一定要多成功，只要幸福就好。
但他们往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们不能接受的是我的孩子不如我成功。
他们所说的‘幸福’，至少是和他们同一阶级的幸福。
丁叔...就很典型，他想让你回去当副总，接手家业，也是因为这个...”
大夏天的明为期背后居然渗出一层冷汗，我这说的都是什么这是，乱七八糟的...
“那你爸呢？”
明为期闻言愣了一下，你居然听懂了！？
“我爸...就更典型了，因为我没按着他给我安排的路走，现在有家不能回，要不是有我奶奶镇着，家谱他都能给我除名了。”
“噗~这么可怜啊。”
丁建国用小手轻轻安抚着他的鬓角。
当然，如果能不笑的话就更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在我爸眼里就是个多余的，就连名字都是随口凑数的。”
“明为期，明日为期，日月为期，挺有诗意的呀？”
“什么啊，因为我姐叫明诗，出生那天我爸随口念了句曹植的洛神赋。
‘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
就连名字，也是沾了我姐的光。”
“也不错啊，至少比我的‘建国’好多了。”
从小因为名字，丁建国不知招来多少奇怪的目光，以至于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建国...感觉是有点奇怪。”
以貌取人被明家家教所不许，对别人的名字品头论足自然更不行。
但以后如果那啥...总有种叫男人的名字的感觉...
好像是看穿了明为期心中所想，丁建国低着头喃喃道。
“你也可以叫我娜娜，我的小名...不行，这是我爸妈以前叫的，已经好多年没用过了！”
你怕那啥...男人，我还怕...
都是成年人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那以后我叫你美娜吧，你这么漂亮。”
“也行，不过不许在外人在场的时候这么叫。”
关于名字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明为期和丁建国的第一次...姑且算约会吧，居然围绕着名字讨论到半夜...
丁建国不许他离开又不许他上床，还好她的房间是全剧组里最豪华的一间，沙发又大又舒服。
早上六点半，明为期被丁建国叫醒，让他赶紧回自己房间。
这是把明大导演当工具人了啊，用完就扔。
但一枚香吻印在脸上，明为期欣然就范。
话说，她这是什么体质啊？
光吃不胖不说，还有绝对音感，明明昨晚又是醉酒、又是大哭、又是熬夜的，脸上却一丝憔悴都看不到。
反观明为期，出门前默默戴上了一副墨镜，还好拜月教主的戏份早早就拍完了...
......
酒店餐厅
昨天休息了大半天，马上又要开工，好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齐聚一堂、埋头苦吃。
可这里边，有一个人的身影却和周围的背景格格不入。
“花仙子，你没事吧？”
赵默笙伸手摸了摸顾行红的脑门，又看了看周围。
一切正常啊，不像是要世界末日的样子，那为什么顾行红居然连饭都不吃了？
“笙笙！”
看到闺蜜终于来了，顾行红直直扑进闺蜜怀中，哇！好大好软，我什么时候才能...
呸！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赵默笙一动也不敢动，顾行红多少斤，她才多少斤。
万一没站稳，自己在上边还不要紧，她要是在上边...后果不堪设想！
“笙笙，我，我...”
顾行红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怎么也挤不出眼泪。
“你说吧，我听着呢。”
赵默笙无奈，自己这姐妹啥都好，就是偶发性的不正常。
“昨天下午，阿七导演来酒吧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那他走的时候和谁一起走的你知道吗？”
“建国啊，阿七来酒吧不就是来找建国嘛。”
赵默笙如实回答。
“可他一晚上都没回来你造吗！”
顾行红越说越激动，甚至家乡口音都出来了。
“这...你又偷窥阿七？”
“再说一遍，我偷窥的是门不是人！”
瞬间，顾行红和赵默笙成为了所有人都瞩目的焦点。
赵默笙立马拉着她往餐厅外走去，太丢人了...
“后来呢？”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开门声，他那个时候才回来。”
赵默笙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失恋了，身为好姐妹你难道不应该安慰安慰我吗？”
“......”
赵默笙：老娘还想找个人安慰呢！
第二十七章 杀青
当天下午，《仙剑》剧组补拍了最后一组镜头，正式宣布杀青。
从六月中拍到九月初，比明为期原先预计的时间还要早半个月。
这主要归功于一菲这个武指，以及...各种审批手续的畅通无阻。
《仙剑》是明为期以个人身份申请拍摄的。
相较于有资质的单位、影视公司，个人的拍摄审批手续要繁琐的多，也严格的多。
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在这方面却是一路绿灯。
明为期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明家百年前便是魔都望族，战争时期三兄弟又各自不凡，再加上个手握实权的副市长老妈。
就算明为期没有刻意宣扬，可上层圈子就那么大，早都传遍了...
一菲已经开学，但还是回来参加了杀青宴。
令明为期没想到的是向来以严苛闻名的明教授居然准了她的假！
一菲来了才知道，准她假的不是明教授，而是明教授的妈妈...
“相亲...”
酒店房间内，明为期看看一菲，又看看身旁的丁建国。
“奶奶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
明为期有点郁闷，他每天早上都有和奶奶打电话报平安，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多好理解，奶奶要是直接和你说，你八成会拒绝，她宠你惯了又不舍得逼你。
让我来...奶奶已经下了死命令，这次带不回你，我也永远别想上门了。”
“......”
还能这样，明为期无语，丁建国倒是笑了，明为期的奶奶...还挺有意思。
“你们两个...”一菲指了指明为期，又指了指丁建国。
果然不出老娘所料，这俩人真出事了。
“那就回去摊牌吧。”明为期躺倒在沙发靠枕上，一副躺平放弃抵抗的模样。
“也行啊，反正你们两个已经在一...”
“不行！”
丁建国忽然跳出来打断了一菲的话，明为期和胡一菲双双懵逼。
“相亲就相亲，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你奶奶给你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有多优秀。”
胡一菲：......
明为期：......
“建国，别闹，我才二十二岁相哪门子亲，这就是我奶奶关心则乱再加上闲得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
再说，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嘛。相亲...太莫名其妙了。”
“我也觉得，你们都在一起了，还去相亲也实在太诡异了。”一菲也劝道。
“一菲，你刚才说人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他相亲，就这样放人家鸽子不太好吧。
我觉得还是应该当面和人家道歉把话说清楚，电话里通知取消也太没礼貌了。”
看样子丁建国是铁了心想见见明为期的这个相亲对象。
可是...为什么呀？
答案，可能只有丁建国自己才明白。
她...有点缺乏安全感。
丁总为什么如此青睐明为期？
九百万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还连唯一的宝贝女儿都迫不及待地推给他。
真是因为看上了明为期的才华？
全世界几十亿人，有才华的年轻人又不止他一个。
还不是看重了明为期的家世、明家的影响力。
说到底，暴发户都爱书香门第。
暴发户们往往都是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不可否认他们中的一些人的确很有能力。
但时代的风既能把他们吹上天，也能让他们掉下来的时候连渣都不剩。
这个时候“联姻”，就成了让事业家族延续壮大最简便直接的方法，几千年来屡试不爽。
而丁建国虽然喜欢明为期，但他们两个属于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他甚至连个像样的表白都没有。
一切的起因貌似还是自己主动的...
她相信明为期对她的感情是真，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是感情方面完美主义者。
但即便如此，她的心里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感。
明为期的奶奶，她从明为期和一菲那里听说过多次了，是家里绝对的一把手。
想见见她给明为期挑选的相亲对象，也只是想通过她了解一下明为期奶奶的喜好...
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感觉我这么的...卑微。
于是一声“嘶啊”传来，恼羞成怒的丁建国一只手狠狠地捏在明为期的大腿内侧。
莫名被袭击的明为期十分郁闷，对上了她充满愤懑的目光。
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大小姐了，明明昨晚的时候一切都很和谐啊。
一菲咋舌，建国这小姑娘之前虽然冷了点但也挺正常的啊？
怎么谈个恋爱...算了，恋爱中的女人惹不起。
“那这样吧，我先给人家发个消息把真实情况讲清楚再去当面道歉吧。”
没想到这丫头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手上的力气还真不小，吃饭不长肉光长力气。
不想再体验一次的明为期提了个折中的方案。
“嗯~”
一声微不可察的鼻音从丁建国那里传来，如果不是和她近在咫尺压根就听不到。
......
所谓的“相亲”约在了明天中午，今天晚上则是彻夜的狂欢。
但这里边，总有几个特立独行的人，明为期就是其中之一。
“学长、一菲姐，你们两个怎么不喝啊？”
微醺的高雯端着酒杯走了上来，满眼鄙夷地看了眼明为期和一菲手中的橙汁。
“我明天还有老师布置的任务要做。”
“学长，你呢？”高雯眼神迷离、双颊绯红，但说起话来调理还是蛮清晰的。
“你们都喝醉了，总得有个清醒的人把你们送回酒店吧。雯雯，你也少喝点，明天要回学校了。”
暑假已经结束好几天了，拍完戏她们几个主演就要回去上课。
“我不要！戏都杀青了你凭什么管我？！”
高雯的声音猛然高亢，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朝这边聚集。
但是在看到胡一菲后又都悻然退却...
“小雯，你醉了...”
一菲伸手想拿过她手里的酒，但是被她躲开。
一菲只好叹气，高雯的心意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大姐大还能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矛盾都可以通过换位思考来化解。
唯二解决不了的，一是阶级矛盾，一是情感矛盾...
“学长，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
这是明为期头一次看到高雯这副样子，在他的印象中，高雯一直是一只温顺乖巧的文鸟。
现在这只鸟炸毛了...
明为期知道此时不管怎么回答，在外人眼里他都是个“渣男”，所以他选择沉默。
“小雯！”
终于有人来帮他解围了，刘金水出现前的每一秒对明为期来说都像是度日如年。
“金水姐...”
燕子归巢，高雯再也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
“学长，不好意思啊，小雯她...喝醉了。”
刘金水一面轻拍高雯的后背，一边一脸歉意地和明为期解释着。
“没事，你也少喝点。”
明为期微笑着拿出餐巾纸擦了下脸，刚才直面高雯咆哮的后遗症。
第二十八章 初吻
看着高雯被刘金水扶着远去的背影，明为期好似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穿越小说里的主角都要做渣男...
暗自叹气摇头，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美眸。
“心疼了？舍不得你的雯雯学妹就追上去啊看我做什么。”
丁建国手握酒瓶靠在墙边，清冷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疼了，还有，你也少喝点酒。”
明为期扫了眼四周，发现一菲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身影。
靠，真不讲义气！
“我少喝点，我少喝点你哪来的机会。哦，管不了你的雯雯学妹就来管我是吧！”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她，明明知道明为期和高雯根本连误会都算不上，但她心里，就是不爽。
明为期沉着脸没回话，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夺过酒瓶，顺便抓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丁建国面色绯红，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因为明为期的“偷袭”。
“你干嘛？”
“带你去冷静一下。”
言毕，便牵着她的手，朝大门外走去...
明为期所说的冷静，自然是带丁建国出去吹吹风，看看影视城的夜景。
魔都影视城素来以仿民国建筑而闻名，几乎所有民国戏都在这里取景拍摄。
漫步在极富年代感的青石路上，周身萦绕着喧闹的氛围。
有那么一瞬，明为期真的恍惚了，仿佛从水泥森林的世界再一次穿越...
登上一幢旧式的小洋楼的天台，为了方便拍摄，这里所有的建筑几乎都是“开顶”的可以直接上去。
“你...想把我推下去？”
“......”
明为期满头黑线，我怎么就...现在退货还来及嘛？
“气消了？”
“我没生...”
女朋友无理取闹还嘴硬，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抱住她，如果条件允许最好再堵住她的嘴。
初次体验，明为期的反馈并不是很好，满嘴酒气...
“以后接吻前，不许喝酒！”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问题，必须严肃对待。
“谁想跟你亲，这可是我的初吻，是你强行...”
还嘴硬，就算是体验不佳也得硬着头皮再来一波。
强吻一个醉酒女生，就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但也还是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一开始明为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毕竟和他的家教不符。
只是随后攻势一转，主动权逐渐被丁建国掌握...
“我...是不是咬到你了？”
感受到脸上的一抹温热，明为期轻推开仍旧不顾一切攻城掠地的丁建国，才发现她正泪眼朦胧看着自己。
昨天哭完今天又哭，这女人真是水做的嘛...
这话明为期当然不敢真的说出来，找不到纸巾就只好用手擦拭着她的眼角。
他记得电影里的丁建国是挺独立、挺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到他这里就...
“如果我死了，你会和高雯在一起么？”
明为期心里大汗，知道你是把自己代入你的母亲了，但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你让他怎么答...
“不会。”
明为期选择如实回答，高雯又不是他的菜。
“你还真想着我死？”
“我说的是，我不会让种事发生的。”
想不到吧，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切...”丁建国小声磨着牙，这个回答...勉强算你及格吧。
“美娜，气消了就和我回去呗？”
“美...别这么叫我。”
嘴上这么说，可明为期刚才明明看到她听到“美娜”两个字的时候嘴角短暂上扬了一下。
“那可由不得你，这里又没外人，咱们昨天说好了的。走吧美娜，不然一会儿剧组里的人该说闲话了。”
“你以为回去了他们就不说闲话了吗...”
拍戏看似有趣，实际上每个人的工作都相当枯燥。
人无聊了会怎么样？
答：会变得八卦。
她和明为期刚在一起仅一天，整个剧组就都知道了他们的事，也不知是从哪里走漏的风声。
“有道理...那我们去做点你和我都感兴趣的事情吧。”
丁建国闻言好不容易恢复白皙的面庞再次被染得绯红。
“太快了吧...”
“快？第一次见面我不就给你了？”
“？？？”
“我说的是音乐，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明为期一副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丁建国总算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想要动手，两朵粉拳早被明为期牢牢攥住。
......
“所以...你们两个人真的就唱歌唱了一整宿？”
看着眼前戴着墨镜、哈欠连天的明为期，胡一菲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人是明为期。
明为期指了指喉咙，又冲她摆摆手，示意现在自己不方便讲话。
“也是，不然怎么说嗓子哑了的也不应该是你...”
胡一菲又瞅了眼另一边神采依旧，美丽也依旧的丁建国。
“可你今天是要去相亲的啊，就这个样子去？”
明为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丁建国，最后对一菲摆摆手，耸肩收尾。
“他说，反正又不是真的去相亲，只是去当面道歉说明情况，无所谓的。”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对了，你们一会儿去的时候告我一声，我也要去。”
嗯？明为期两手一摊，意思很明显了，你去瞎凑什么热闹？
“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要给奶奶汇报的，你以为想管你的这些破事儿！”
明为期更糊涂了，不是让你把真相告诉奶奶吗，还汇报什么？
胡一菲埋头啃面包，丁建国也忽地消沉...
“是我让一菲先别告诉奶奶的，我...还没有准备好见你的家人。”
“......”
明为期双重沉默，丁总的主动让他都忘了对情侣来说见家长还是件大事。
如果奶奶知道了她的存在肯定要让明为期带她回家，那时候明为期能拒绝吗？
丁建国有这个顾虑也可以理解...
‘唉，这叫什么事儿...’
明为期在心里暗自嘀咕，好不容易谈个恋爱吧，怎么感觉生活忽然就变得一团乱了。
吃完早餐，明为期又回去补了一觉，直到十一点多才起来。
嗓子虽然还是有些沙哑，但至少正常说话时不会感觉痛了。
草草收拾了下，陌生的小姐姐哟，我来跟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