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还有一个丫头
看到老太太被气的快晕过去，这女人得意且恶意的笑了下。
弹了下大红的指甲，拉长着音调：“这么不中用啊”。
老太太这辈子在娘家里，家门虽然不高，但是攀着苏家本家，家里也就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一直在家里霸道跋扈到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和气恼。
老太太气的两眼一翻，彻底的晕过去了。
苏长锋吓的扑过去喊着：“妈！”
苏长山一个巴掌举得高高的，正准备呼在这女人脸上。
女人把肚子往前一挺：“打啊，你打啊，这可是老头子的种，打没了，我看你以后也不用想着家产了”。
当初分房子的时候，因为是老太爷的祖产，所以房本上全都是老太爷的名字。
这虽是婚后，可是和老太太也是没有关系。
老太太自视甚高，也不屑和老太爷提这些房产的事情，一心里想着把她儿子给送上青云。
结果青云没上去，现在连山腰都没到。
反倒是老太爷天天拿着钱活的滋润。
这积威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只不过这老太爷怕老太太，平常买个鸟斗个虫之类的都躲着老太太。
就连苏长山弟兄三人也都一心觉得前途不是问题，有老太太在，这就等于是和京城里的苏家本家没有断了联系。
直到这弟兄三人多年来还是没成什么事，苏长山居然被科室里劝退，才惊醒了这津城的苏家。
苏长山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眼看着都要到副局的位置，怎么会一秃噜到底的。
老太太在他被辞职回家的那天，在房里枯坐一日，出来对他道：“和你媳妇多去去罗家”。
苏长山老大的不愿意，罗家算什么东西，当初他们苏家根本就看不上罗家。
这么想着就脸上也露出来了。
老太太拿起身后垫着的春燕海棠的大靠枕朝他就砸了过来。
“你苏家看不上罗家？那是你的苏家吗！”
苏长山娶媳妇的时候，老太太也才四十五岁，当时跑了一趟京城。
见了当时暂且管着家的二太太，听着她的来意，二太太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光。
“那就提罗家里的老三吧”。
老太太反应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哪个罗家？”
“东营子口的罗家”。
“哦，是她家啊”。
老太太心里就老大的不满意，觉得罗家配不上她儿子。
时光褪色，现在他们远远不如罗家了。
她的二儿媳妇罗绮纹的哥哥在文化局里做二把手，她也得让着她二儿媳妇七分。
这苏长山回来，就一人，就知道肯定是又闹生气，罗绮纹回娘家去了。
老太太气晕过去，这周围闹闹杂杂的，不过脑子里一直都没停止过转动。
迷迷糊糊的还在想着家里的未来。
只要一想到老不死的做下这老不羞的事情，就恨不得再也不醒过来。
不行，不能不醒过来，就是去了，也要拉着老不死的和那不要脸的女人。
这么想着，老太太硬生生的撑开了眼皮。
光影模糊着，眼前人影在她眼珠里模模糊糊的清楚起来。
老太太声音沙哑粗硬像是没下出来蛋憋死的老公鸡，“那老不死的东西回来了没有？”
就知道这问的是他们爹。
老太爷这个时候哪敢回来啊，不知道躲哪去了。
苏大苏长石也匆匆忙忙的从单位里回来了。
“妈，您现在先不要管那些事情了，这左右都有我们兄弟在，谁敢动您？”
这要是以前，老太太肯定要发火的。
一群没用的东西，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都被气晕了，你他娘的还在这放臭屁吹牛呢！
现在老太太有气无力的也喊不出来了。
在屋里目光逡巡着看着都是谁在。
苏瑞苏璎苏珞也都从学校里请假回来了。
看着这三丫头一溜儿的大饼脸厚嘴唇，以前她护短，定是不肯承认孙女不好看的。
现在晕了一下，也不禁反思过来了，竟是看出来自己孙女长相普通了。
就是连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都有三分姿色，老太太不免的想到。
就是骚的像坨屎，哎，偏偏就是有喜欢吃屎的狗一样的男人。
这么想着又气的咳嗽起来。
苏长锋慌忙帮她拍着后背。
这一晕，看到这小儿子的着急。
反倒没有之前那么看着他就生气了。
不过仍然是没有好脸色看他。
没看到苏茉。
老太太就不高兴了。
想来她这个奶奶是从来没看见过她。
她这是眼里也没有她这个奶奶？
“你家丫头呢？”
“我们这一路赶过来，也没好好的休息，不知道妈什么时候醒，就让她先去睡一会儿去了”。
“睡的是客房，还是过年的时候在这里住过的房间”。
那三个丫头都有自己的房间在这院子里。
就他闺女一个没有。
老太太不知道他儿子心里又在记账了。
心里琢磨着这最小的丫头那长相。
难得的美人儿。
美的不像他们苏家人。
不，是不像他们家人。苏家本家里是惯出美人儿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在阖京城里都是出了名儿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家族想和苏家联姻。
只是苏家本家是军人世家。
女孩儿们个个练得像是铁娘子。
但仍然鲜艳的像是怒放的玫瑰。
“这丫头学习怎么样？”
苏长锋没想到母亲现在不去抓爹回来，反倒是关心起他女儿起来。
心里有点受宠若惊。
老太太搭眼就看到小儿子扶着她的衬衣袖口金灿灿闪亮的袖扣。
这件衣服……
也许她这个儿子在那穷乡僻壤里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她看着大儿子和二儿子那眼里露出的对那老不死房产的遗产分派，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小儿子太过武断了。
她应该耐下心来询问下他在那穷地方的境况。
苏长锋高兴又谨慎的回答道：“苏茉学习很好，她老师总跟我夸奖她，说是年级里进步最快的学生了，也是她们学校的希望”。
“妈，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她们学校校长说的”。
苏长山酸道：“三弟，我侄女念的肯定是你们那穷县城的私人高中吧，不然人家也不会说这种假话来哄你开心了”。
第241章：妹妹你诚实说
这间客房之前过年的时候苏茉住过，那时候，她却是很嫌弃这老房子里死气沉沉的。
这里面的都是用上好紫檀木装饰的窗格，里间间隔是用紫檀木雕刻的八仙过海的浮雕图案。
看起来显得底蕴沉沉。
看来这些都是当年老太太的陪嫁。
苏茉在木头上敲了下，木声有些轻浮，看来不是上等级的紫檀木，不过和一般人家比，这装修已经算是富丽堂皇了。
这么多年，也没听老太太提过她娘家了。
可见，应该已经败落。
苏茉朝四周看了看，这房间不大，摆设也简单，就是一张桌子，里面紫檀木的间隔隔间里是一张大木床。
推开窗外，原本攀爬的凌霄花，也已经枯黄。
院子里可以看到落了厚厚的落叶。
这下老太太一倒，大概秦叔就更没有心思去管理这院子了。
苏茉把自己的行李包打开，那颗由张启给她的玉石却变得滚烫火红。
她猛然一碰，差点烫到手。
这是为什么？
张老道现在已经出去逛去了。
不知道又去踅摸啥。
据他所说，这玉石就算是冬天也只是温暖像是暖手袋一样啊。
苏茉有点奇怪。
想了一会儿，又把自己行李袋里的其他东西都拿出来。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那个像是化石一样的石蛋了。
这是从那土崖下的洞里捡来的。
一直带在身边也没什么反应。
一开始捡到的时候还有点涩手，现在看，却是表面光滑像是剥壳的鸡蛋。
苏茉纳闷。
她也没怎么摸过这石头啊。
怎么忽然变光滑了？
看着这火红滚烫不消的玉石，还有这石蛋，苏茉若有所思。
把这石蛋靠近玉石。
不料那火红滚烫的玉石像是被吸收了热度一样，慢慢的变的褪去了红热，开始散温度。
渐渐的就变成了半透明的冰蓝色。
那石蛋却是更光滑了，渐渐的变了一层颜色似的，就像是又褪去了一层粗糙。
冰蓝色的玉石看起来凉透了，苏茉正想去拿起来看看。
不料，这玉石猛然冒出更红火的颜色来，那滚烫发热的样子像是刚从碳炉里夹出来的一样。
苏茉把那石蛋和这玉石放在一起。
就看着那石蛋像是从玉石这边吸收热度一样慢慢的像是一层一层的褪去那石头里的杂质一样变得透亮，而那玉石则在循环着由火红滚烫到透明冰蓝色的循环。
滚烫的时候就像是玉石变成了一撮火苗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在燃烧，凉下来的时候，像是被吸光了热度滚烫一样，冰蓝透明。
苏茉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就赶紧蜷回了手指，这实在是太冻手了。
这一会儿苏茉也不敢去碰，生怕一不小心，被那玉石更冻到手或是烫到手。
她睡了一会儿，最后这房间里的温度也受影响都变得忽高忽低起来。
苏茉起床看到那石蛋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像是一颗石头了。
怎么看起来像是个大鸟蛋？
反而比之前的粗糙了。
也不是说是粗糙了，只是之前明显的就是石头表层，苏茉以为这石头褪去一层层的杂质后，会变成块翡翠或者玉石什么的，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一颗鸟蛋？
正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听到外面几个女声。
苏茉找了一块盖这房间里的老式电视机的白色蕾丝勾边的桌布来盖在了这两块石头上。
门外敲了几下门。
“进来”。
苏茉对着门外道。
几个女孩子进来。
正是比苏茉大几岁的苏瑞几人。
苏瑞现在已经大学毕业都工作了。
在今天这事情之前，老太太正在给她看着对象。
苏璎和苏珞比苏茉大两岁，在读高三。
两人都不甚喜欢的看着苏茉，带着女生之间的那种小心思的敌意。
苏瑞大几岁，而且觉得自己是姊妹中的老大，因此对苏茉倒是挺客气的。
率先开口道：“上次过年的时候你来，我们也没说上话，这次看你来，奶奶好像有意让你留在津城里读书”。
她一说这个，苏璎坐在小圆鼓凳子上不高兴道：“大姐，奶奶什么时候说把她留下来了？奶奶最不喜欢的就是小叔，怎么会把他女儿留在咱们这老宅里？”
苏珞拽了拽她，不让她说。
老太太不喜欢嫌弃苏长锋，这已经不是秘密。
还不是他自己不争气，就连娶媳妇都要去山窝窝里的，奶奶不喜欢他，怨的了谁去。
苏瑞在心里不以为然。
又似是替苏茉做主般说了句苏璎：“你也是做姐姐的，不能这么说，咱们应该多替小妹说说话，让她留下来。”
“至于小叔，他还有工作，需要回去，又不是奶奶不许他留下的”。
苏璎和苏珞嗤笑了一声。
没有说话。
苏茉不明白这三姊妹来干嘛的。
难道就是来笑话她的？
“谢谢大堂姐，奶奶喜不喜欢我父亲，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也没什么意见”。
苏瑞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那你留下，我会替你像奶奶说好话的”。
看得出来，奶奶是打算把这个长的最好看的小堂妹留在老宅里上学读书。
那她现在先来示好，再帮奶奶把她留下，到时候奶奶肯定会觉得她懂事的。
苏茉莫名的看着她：“我没说我想留下来啊？”
苏璎和苏珞又是一起嗤笑了声。
看着苏瑞：怎么样？是不是和小叔一样自甘堕落，不求上进？
留在津城这里，不管是上学还是社交活动，哪样不比在那穷乡僻壤的小乡村里强？
苏瑞不解道：“小妹，你读书以后考上好的大学，说到底是为了好工作好生活，留在津城奶奶身边，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条捷径，你怎么和小叔一样是个执拗脾气”。
其实不管是她妈妈还是二婶，都在背后说小叔是个不开窍的驴脾气。
倔驴脾气。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奶奶也不想看他一眼。
人蠢就算了，还倔。
“我在我们学校读书挺好的，猛然换学校对学习也不好，而且现在也到了高中冲刺的时候了”。
这话道理是这样。
可是，妹妹你现在不去上学读书，人家都不敢缺一节课，你却一下请假跟着小叔进城，这能是要冲刺的样子？
第242章：四不像的小神兽
苏瑞见她眼神呆呆木木的，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放下心来。
她不想留下来也好，省得分去祖母的宠爱。
“我看你肯定累了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苏璎苏珞两个姊妹还不肯走，她们还没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看看呢，让她知道来到这津城可是要看她们的脸色的。
苏瑞把她们两人拉走。
苏茉把她们送到门口。
“奶奶怎么样了？”
苏瑞叹口气道：“奶奶本来就容易气着，出了这样的事，还得着生气呢”。
“爷爷呢？”
苏茉这么一问，苏璎和苏珞都同声敌忾的道：“你还叫那老东西爷爷呢，我们已经决定以后都不认他了！”
两姊妹同时重重的点头加重语气道。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这人都找上门来了，也是在我们自己家里不能动手，我们已经决定要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苏茉你要不要一起？”
没想到这双胞胎还没放弃这想法。
苏瑞赶忙道：“你们可别乱来，这都是大人的事，你们要是闯祸了，我可不管”。
“大姐，你还是老大呢，这胆子真是太小了”。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奶奶被她气的生病，咱们什么都不做？”
苏璎握着拳头道：“可恨是我们手里没钱，不然一定收拾那个贱女人”。
苏瑞劝道：“好了，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们在这操心做什么”。
几人正要离开，却没想到听到苏茉说：“要教训人也不一定非要有钱”。
苏璎和苏珞有些惊喜的回头看她。
以为这回来的小堂妹是个呆呆无趣又蠢笨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个有趣的。
苏瑞一看到这双胞胎两眼冒光，就把她们拉走。
这两个平常没人怂恿还想着做点什么坏事，这有人带头，岂不是会惹是生非。
苏瑞对着苏茉有些严厉的道：“你才来怎么能撺使着姐姐们去做坏事”。
苏茉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说着对苏璎和苏珞两人挤了下眼睛。
双胞胎就更兴奋了。
心领神会的眨下眼睛。
又快速的眨了三下眼睛。
这是告诉她，她们会在三小时后来找她。
被苏瑞带走的苏璎和苏珞两人一路上用眼神在沟通说话。
你说她能听懂，不，看懂咱们的话吗？
不知道，看她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
我看她还挺聪明的，起码快撵上我三分了。
苏瑞回头：“你们俩眼睛怎么了？被风沙迷了眼睛了？”
这津城秋天风沙大。
“没有没有”。
双胞胎同时拨浪鼓似的摇脑袋。
看到三人走了，苏茉把盖在桌上的桌布掀开。
一下就呆住了。
没想到那原本像是石头化石的石蛋，一下变成了一颗鸟蛋，而且现在鸟蛋居然还孵化裂开了，里面正颤巍巍的抖着自己身上粘着的碎壳迈着脚蹼走出来的一只小鸟？
这是什么玩意？
头上像是鹦鹉一样有一撮七彩冠的羽毛。
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珠子乌黑。
抖了抖翅膀，然后看见苏茉正在吃惊的望着它。
这小鸟一样的小东西，卖萌似的撮着嘴叫了声：“啾咪”。
苏茉坐在圆凳上，发出一声哀叹：“这是什么物种啊”。
没想到这小东西就听懂了，又颤巍巍的像是迷你版的小企鹅一样的小跑回它的碎壳里。
不知道怎么从那碎壳里啄啊啄的，啄出一张纸来。
这是一张看起来泛黄的牛皮纸。
这小东西把这纸往苏茉面前很大爷的一甩。
苏茉拿起来看：仙宠喂养手册。
？？？
苏茉简直黑人问号脸。
只见这纸上继续写着：别问我是谁，如果你非要问，问就是你爹！
WTF。
苏茉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么潮的宠物。
接着往下看。
首先，劳资要吃肉，没错，就是肉！猪肉牛肉羊肉鸡肉或者人肉都可以，劳资不挑。
苏茉往桌上看看，刚才刚破壳的小东西，现在已经不是颤巍巍的样子了，支棱着它的那小翅膀，非常傲娇的摆着大爷谱。
看到苏茉看过来，它头上的七彩冠羽毛还点头摇了摇，苏茉不知道自己居然看懂了它的意思。
继续看。
别傻看劳资。
WTF！
其次，别看劳资现在是一条虫的模样，将来劳资可是龙！
咸鱼也有想翻身的幻想，对于这句，苏茉可以理解。
最后，你待你爹是啥样，待劳资是啥样，就对了。
读完这句，苏茉实在是忍不住了，pia叽一巴掌把这正在摆傲娇造型的小东西呼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直转悠。
“要吃肉是吧，等着”。
苏茉站起来去厨房里找找看。
现在都在老太太的屋里，也没有什么人。
从冰箱里找到一块牛肉，这牛肉很大一块，足有五斤的样子，苏茉想着应该用不了这么多。
不过这冷冻起来怪硬的，也不好剁开。
秦叔也不知道去哪了，她来要生肉，也太奇怪了吧。
苏茉就把这块肉都给拎走了。
来到房间里，看到那小东西正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头上顶着它的碎壳，像是一个小帽子一样，看起来就很郁闷的样子。
可能是刚才自己那一巴掌？
谁让这小东西口气这么嚣张的。
苏茉把肉放在它身后。
像是闻到了气味。
它转过身来。
接着像是很嫌弃的模样。
苏茉居然又读懂了它的意思。
这是冷冻肉！居然还是生肉！
豆豆眼看到苏茉吃惊能懂它的意思。
这小家伙很嫌弃又看笨蛋一样的看着她。
鲜艳的黄色羽毛的翅膀朝上招了下，刚才那张仙宠喂养手册就飞在了空中。
无风无火的就这么的自燃起来了。
边烧着，苏茉似乎听到了这小东西说话的声音。
你是我的饲养员，当然能听到本尊的声音，能看懂本尊的意思。
饲养员？
她？
“你是神兽？”
苏茉有点磕巴的问。
这像是一只刚破壳的怪模怪样的像是小鸟，又像是小黄鸭，还像是小鳄鱼的四不像小东西像是很地道的京片子似的扬着声音：多新鲜啊，劳资不是神兽，难道是你爹？
pia叽一巴掌，苏茉再次把它呼的原地直转悠。
第243章：滚滚
这小东西口嫌体直，那么大一块肉，被它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
吃完还打了个饱嗝。
苏茉：“……”
“你有名字吗？”
“没有”。
“那不如你叫滚滚”。
“滚滚？”
“你想叫劳资滚？！”
前面的七彩小冠子羽毛都翘了起来。
pia叽，又是一巴掌。
“滚滚就滚滚好了”。
小东西现在的表情包肯定是“弱小无助又可怜”。
嘟哝着继续啃肉。
待吃完了，这小东西眼睛都睁不开了，那褶皱的眼皮直往下耷拉：“滚滚困了”。
虽然是意识里的交流，可是仍然觉得这小东西犯困的时候很萌的样子。
苏茉把它放在床铺上给它盖了被子的一角。
这小东西睡着了，还在呓语着：“滚滚要多吃肉，会长大”。
还吃呢，看着那撑着的圆滚滚的肚皮，苏茉就有点忧心，是不是要给它吃点健胃消食片什么的。
刚才一直在喂这个想小东西，然后就在交流和打巴掌的循环中，还挺欢乐的。
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入夜深深了。
苏茉看着这现在有点像是鹦哥儿又有点像是迷你版的小鳄鱼四不像的小东西，一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神气感。
门上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似是怕别人听到似的小心翼翼。
苏茉想起双胞胎。
走过去把门开开，果然是她们两个。
“算你聪明”。
双胞胎进了来，同款倨傲的抱着胳膊打量苏茉。
苏茉有点好笑，端起桌上的暖水瓶。
“两位姐姐要喝点水吗？”
“用不着你客气！这可是我们家，你住的是客房！”
“哦”。
苏茉不在意的端着水杯喝水，和双胞胎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
苏珞忍不住的小声的和苏璎道：“她的眼睛还算漂亮”。
“呃”。不想承认。
“嗯”。尊重事实。
似是屈尊降贵一般，苏璎问她：“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是要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咦？”。
“你居然和我们姐们想的一样”。
双胞胎高兴起来。
趴在桌子上，凑近苏茉：“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所谓知己知彼。你知道那女人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的吗？”
双胞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不知道。
苏璎抬高修长的脖颈，不承认的道：“不是我们想的不周全，是，我们是指挥者，这具体怎么做，呃，应该由你来实施，嗯，就是这样”。
双胞胎在桌子底下击掌。
干得漂亮。
谅她现在说不出什么来了吧。
苏茉漂亮的眼睛看看她们：“难道你们不觉得实施者才会有意思，而指挥者的你们只是提出一个概念来就没什么事了，也太无趣还有不能亲手教训那女人的遗憾吗？”
双胞胎被深深的一击。
对啊。
“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我们得找到爷爷，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双胞胎从小是在老太太的疼爱和关照下长大，对老太爷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晚辈的敬畏：“找他做什么，都是这老不死的搞出来的事情”。
“据我所知，你们口中的老不死的可是为全家提供着经费呢，如果他不在了，那城中的十五套房的租金可就没有了”。
十五套房有五套是五百平以上的商铺，合在一起每个月的租金就高达百万。
只是家里人口多，应酬也多，花销也多，这百万对于普通人家是可望不可及的，对于津城的苏家来说，是老太太每次提到说是连巴黎时装周的入场券都买不到的鸡肋。
别看老太太每每穿着都是传统老派的服装，可是人在家中做，心却在时装周。
最喜欢时下流行的服装。
所以对于时尚界的盛会巴黎时装周就很是推崇。
巴黎时装周只要有邀请函就行了，有些品牌的代言人都是品牌赞助去的，并不需要自己出多少经费。
可是就是这邀请函，也要有和娱乐圈有关系的产业或者是人脉啊。
老太太是希望自己儿子都能在仕途上有所出路和建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时尚界的喜欢。
而且看那些哪个贵太太不是时尚界的弄潮儿。
这也是体面和脸面的事情。
只要是牵扯到脸面的事情，在老太太这就是大事。
“你怎么知道家里的情况的！”
双胞胎防贼一样的看着她。
苏茉无所谓的道：“爷爷告诉我的啊，过年的时候他给我一个大红包”。
“啊？他竟然给你大红包，给我们的都是小红包，那老头扣扣搜搜的，平常的时候尽是买鸟最舍得花钱了”。
苏璎撞了下妹妹，让她少说两句。
苏珞嘟嘴道：“本来就是嘛，我们平常一个月才一万的生活费，都不够花，就指望过年红包大点，可是就给我们一千块的压岁钱，人家公司里还有年终奖呢，我们这过年反而发的更少了”。
苏珞满腹的牢骚。
苏茉悠悠的看着她：“一个月一万都不够花啊”。
“当然不够花了，一个包就要两三万呢”。
“我还要买衣服鞋子化妆品，平常都节衣缩食了，哪里够花啊”。
苏珞理解的道：“哎，你这长在小乡村里肯定不知道奢侈品吧？也难怪你这消费观这么的落伍”。
“你难道觉得一个月一万很多吗？”
苏茉：“……”
她是村里来的，不配说。
苏璎信誓旦旦的说：“爷爷这次是作死，奶奶肯定以后把租金都不给他一分了，看他还怎么出去花钱”。
“要我说是现在这外面的女人真是不要脸，只要有钱就一个一个的往上面扑，爷爷今年都六十几了？”
苏珞气愤道：“就是那老不死的才不要脸呢，都这么老了，还在外面花里胡哨的整这一出儿”。
苏茉有点生气的说了句：“好了，别骂了，事情还没弄清楚”。
她这一生气，双胞胎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看着她笑呵呵的，感觉特别好欺负，特别好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生气了，就有点不敢说了。
嗫嚅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人家要不是把爷爷拿捏的死死的，敢上门来闹吗”。
第244章：找人
是一条古朴的水泥路，路两边的梧桐树遮天蔽日，秋天的太阳光本就温和，这样一遮，半点阳光不透，显得有些阴森和寒冷，一座老式的大院子的大门就在林荫道的尽头，高大的铁栅栏大门两边的大理石门沿上挂着各种名号牌子的挂匾。
还没有靠近，就被站岗的战士给拦下了。
禁止靠近。
苏长锋忙着去找包里的烟。
战士冷着脸如冰霜。
举着枪把他们一下给拦在了更远的安全距离。
“姐夫这咋办，不然你打个电话给你们家吧”。
苏长锋阴沉着脸没说话。
他没有京城本家的电话。
“你先在这，你跟我来”。
苏长锋拉着崔葆去一旁比较远的院墙那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办法去了。
苏茉把带着的两个包靠路边放了，自己抱着膝盖蹲在了路边的边沿上。
这初秋的季节，头顶梧桐树上有梧桐果球球里爆开的白毛毛丝丝缕缕的飞下来，水泥路边上有一层白白薄薄的像是薄霜的白絮。
拿着一个小树枝在这地上的薄絮里无意识的写了个字，回神看竟然是个“周”字。
刚想着怎么会写这个字，有一个篮球就“砰”的一下飞过来，苏茉耳边听着篮球飞来的破风声，歪歪头，篮球就飞远了，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林荫道，显得张扬又肆意。
回头看是一群少年，仿佛像是这阴暗林荫道里忽然闯进了一团肆意的火球带着无尽热力和活力。
笑闹声传来：“周四你差点砸到人了”。
苏茉抬头看去，高大林荫缝隙里的光漏下来，铺在少年的身后，显得身影模糊，人群走近了，那模糊的光影像是穿越过来的时光渐渐变得清晰，为首的少年穿着件白色的T恤，在这初秋的季节里显得清凉异常，脚上是一双正红限量版的运动鞋。
脸上原本是淡淡的前来看有没有人受伤，待看到苏茉呆呆的望着他后，忽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火莲般肆意的笑，那身后从树荫里漏下清凉的阳光似乎也忽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苏茉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他的笑，真好看。
周煜饶有兴趣的单膝半蹲在苏茉面前，他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一丝哑意，像是砰砰弹跳的玉珠砸过低沉的琴弦，沉闷一下散开了的动听。
“哎，你是哪家的？新进京的吗？以前没见过”。
少年的口气清新像是绿叶，喷在苏茉的面前。
苏茉往后挪了挪。
周煜低眼看她磨蹭磨蹭的往后退的步子。
眼中的笑意更盛了。
嘴里轻快的笑道：“像是个小蜗牛，蜗牛妹妹”。
苏茉还从未与男孩子离这么近。
以前似乎所见都是严苛的寂静，寂静中不可挑战严丝合缝的规矩。
脸颊不可抑止的泛红。
她声音不大，亦不爱说话。
带着少女的甜糯：“没有”。
周煜却更是笑了起来，竖起耳朵的样子：“没有什么？”
身后的人都走了过来，笑闹道：“周四你不要欺负人家小女孩”。
周煜回身笑道：“哎，她很有趣哎，不知道是哪家的妹妹，我正在问呢”。
几人中其中一个少年回头看了看身后远处的大院，微微皱了眉，走近了弯身和周煜道：“周四，这小姑娘在这边大院，肯定是鹰派二流世家那边的人，你别逗她了，仔细回去你家老爷子又要让你爹揍你”。
听到这几句话，原本笑的一脸灿烂的周煜，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满脸不耐烦：“你们烦不烦，我问两句话，都能扯到什么鹰派虎派的，你对他们这么孝敬，来我家里给他们当孙子可好？”
薛凉被他这么一冲，当着其他人的面，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周煜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既然没砸到人，走了”。
其他几人看了看薛凉，然后都慌忙追上了周煜，一起走了。
薛凉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苏茉，也追上前面走的人了。
苏茉看着地上的“周”字，用小木棍把这片白茫茫的落絮搅合乱了，字就消失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苏长峰和崔葆回来了，崔葆手里拿着两个烧饼，用小塑料袋装着的。
给了苏茉：“外甥女该饿了，吃两个烧饼垫巴垫巴”。
苏茉接了过来，烧饼很硬。
慢慢撕开了，吃了一小块。
苏长峰依然是满脸愁闷。
崔葆宽慰道：“姐夫你也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其他的路子”。
苏长峰似是压抑了很久的暴怒，一下就控制不住的爆发：“什么路子，你以为有什么路子！要不是你姐姐教子不严，还有你儿子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带坏了我儿子，果然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好苗子，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烦心事情！就是进京来，你以为是什么随便就能见到那些人的吗，见到了人家就会帮你？别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崔葆被骂蒙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姐夫发这么大的脾气。
看着苏茉有点结巴：“外，外甥女，你爸爸这是怎么了？”
苏茉把没有吃完的烧饼放进了包里。
声音低低糯糯安抚的喊了一声：“爸爸”。
苏长峰似是发作完后带着奔波的筋疲力尽，整个人都似一团愁雾。
听到女儿的喊声，慢慢的回神。
这个大院显然不是热情如火的迎来过往类型的居所，大半天光景也没再见到过人，不是落在地上的梧桐黄树叶随着风偶尔刮飞的声音，看着那边站的笔直的扛枪战士，以为是一幅静止的画面，连同着这条有些寒森森的梧桐路都在诉说着“京都居，大不易”的法则。
烧饼很干，有些啦嗓子，苏茉拿起带来的水壶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崔葆坐在路边的水泥沿儿上，有些垂头丧气，他本以为跟着姐夫到京城来可以见识见识世面，没想到先是被姐夫家一个六亲不认的老太太给吓了，再然后被这京里的地头蛇给吓懵了，以为他们这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好在外甥女头脑聪明，能找回来钱包，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目的地，没想到直接困在大门外，进都进不去了，这都走了三遭九难的，还见不到真神。
崔葆对姐夫的权威崇拜感直线下降。
“外甥女，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都出来快两天了，你表哥还有你哥他们在县城里可是等不起啊”。
崔葆对苏长峰都不想问了，反正他也得问他自己闺女，问了也白问，早知道姐夫这么没用……
崔葆只敢在心里想想造反，嘴上呵呵的看着他姐夫。
没问苏长峰，倒是听到他比自己闺女更快的回答，也没注意到崔葆对他已经没有像以前那么恭维着。
“等不起，让他们生死有命”。
崔葆低头叹气。
看看，看看，这一句话，不是，每句话出口跟刀子似的，谁能和这姐夫处着好。
苏茉看了看日头，已经当空80度的样子，现在大概是下午两点四十几分了，这么再等下去，今天就得在这过夜了，他们的钱已经不多了，再去住宿找旅店，左右是不划算，如果能在天黑前进去，好坏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里过了半天再没见到第二批过的人，可能是要等到工作结束，下班的时间，可能这大院里的人才会回家，但是那时候过往的人太多，他们更不容易打听到了。
万一这京城里的大家族规矩多，冒犯了，或者是被别人利用了，惹得有什么留言闲话对家族本家不利，就更危险，而且找不到人帮忙了。
以往家族里的耳濡目染，加上这一行的遭遇，使得苏茉不得不多想点。
苏茉忽然想到爷爷提醒她要买蝈蝈。
第245章：昏头的老太爷
进去就看到笑的最大声的就是老太爷正在摸着麻将，没用麻将机，这里的人都喜欢哗啦啦的麻将声。
赫然看到坐在他旁边的正是今天去她们家里闹的那个女人。
她歪着头抽着烟，正在帮老太爷出谋献策般的指挥着打哪张牌。
苏璎咬着牙道：“这老头现在是出息了”。
“爷爷”。
苏茉上前叫了声。
仿若想起了去年过年的时候，这老人悄悄给她一个大红包的情形。
老太爷回头看到她们三人，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然后接着打牌。
苏珞气哭道：“奶奶都被这个女人气的躺在了床上，你还在这里打牌！”
老太爷打牌的手顿了下，然后仿佛是到了叛逆期一样，梗着脖子道：“这是你们长辈，说话都客气一点，什么这个女人的，怎么叫人的”。
苏璎上前要去揪那女人头发。
“呸！这女人什么东西也配当我们长辈？”
这女人是这麻将馆的老板娘，打牌的另外三个男人都看她脸色。
用眼神问道：“超姐，要不要把人赶出去？”
女人用手摸着纹的细长的眉：“先看看”。
老太爷把牌一摔：“都是被你们奶奶惯的，这都怎么说话的”。
苏茉道：“爷爷，咱们先回家再说吧，奶奶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老太爷有点恐慌道：“回去？我才不回去，我已经受够那老女人一辈子了，不想这临老了，还要再受她”。
说着便激动起来，胸膛起伏上下。
超姐连忙的抚着他的胸口：“别生气别生气，没人能把你带走，你不想做的事情，别人也休想逼你”。
老太爷像是放松了下来。
这女人回过头来眼神带着厉色：“看你们是小孩份上，就不为难你们，下次再敢混进来，有你们好看的”。
一直叫嚣着要来料理这女人的苏璎和苏珞虽然气的不行，但是看着这女人脸上带的煞气和已经进来的几个眼里带着血红丝的男人不敢吭声。
只是抿紧了嘴巴，倔强的看着老太爷。
这不死的！奶奶说的果然不错。
竟然连同这些外人，任由这些外人来恐吓她们。
苏茉观这个叫做超姐的女人，虽极力的装媚，却掩饰不住她眼角眉梢的煞气。
就知道这女人发家绝对是有问题的。
还有这一屋子任她差使的男人看起来也都不是正经良民。
老太爷一个手无寸铁的包租佬，这就是被他们锁住的肥羊啊。
似是想着这个以前自己还挺疼爱的小孙女，老太爷回头对苏茉无奈道：“你带她们回去吧，爷爷在这挺好的，而且爷爷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他会跟着爷爷姓，不会再姓苏了，我们赵家也算是有香火后继了”。
原来这么多年，老太爷看着不管事，整天的就知道闲逛，孩子都不跟着他的姓，在心里一直是个大疙瘩。
苏璎叫道：“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你别是年纪大了，被人当凯子吊了”。
“而且你就算不回去，你以为家产就能带走吗？我告诉你，那些家产都是我们苏家的，你自甘堕落不认我们苏家，会有人来教你的！”
苏璎从小就是这么被她奶奶教大的。
因此看到老太爷这样，简直是“大逆不道”。
赵老头果然气的哇啦哇啦的大叫：“我打死你个鳖兔崽子，敢这么放肆，都是那个老妖婆给教的”。
超姐拦住他，站了起来：“不过是教训一个小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拍了拍手，旁边一直站着的面色不是善茬的几个男人都准备过来把她们给扔出去。
苏茉转身就走了。
看着转身极快的苏茉，苏璎两人在后面叫着：“欸，不讲义气的，等等我们”。
走到门口，听到后面喊叫的打手，那门口的呆木打手也嘎笑着准备拦了过来。
苏茉踢了一脚脚下的一块石子，正好弹在他的膝盖上，看到这男人嗷嗷的叫着跪在地上。
走他身边快速跑过的苏茉一脚又使劲的踢在他身上，把他一脚踢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快速的跑出了这里。
待跑出两个街道，苏茉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苏璎和苏珞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我说我们不是教训人的吗！怎么说走就走啊”。
苏珞不满的道：“对啊，你不是说没有钱也能教训人吗，你在吹牛啊”。
本来是打算进去摆个破财或者什么的恶阵，可是进去一看根本就没有可借助的漏洞。
张道士也像是发现了，有点慎重的说道：“我看那个女人肯定是有来历的”。
“那麻将馆里的煞气太重了，要是一般人待在煞气这么重的地方，咱们随便动一动她房间的位置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可是那个女人一点都没受煞气的反噬，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女人肯定命硬”。
“女人命这么硬煞气又这么重，不是克夫就是克子，徒儿，我看你爷爷和她在一起很危险啊”。
“说不定就是把家产都夺走之后，就把你爷爷榨干了”。
苏璎气道：“这有什么办法，那姓赵的老头子就是找死啊”。
听到刚才老太爷那些话，感情是她们姓苏那就不是他孙女了。
那行，她们也不认他了。
张道士在旁边小声的和苏茉道：“这麻将馆里我看到有摆下的运财阵法，肯定是跟这津城的地下势力有牵连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跟着谁的，你不能轻易的找人去砸麻将馆，被那些泼皮无赖缠上是个麻烦”。
张道士也是被认作了师父，才知道他这徒儿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的岁月静好。
从刚才狠K那门口的憨P就能看出来。
因此张道士把自己以前那说什么都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收了收。
生怕她这徒儿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推地上那么的狠狠的踹一顿。
他这老胳膊老腿儿可受不住。
苏茉有点奇怪的看着师父对自己这小心翼翼回答的态度。
只当是现在事态严重。
她也默默的把心底花钱找人去把爷爷给带出来的想法给暂时熄灭了。
赵老头是在那麻将馆里被那里的风水磁场运势给影响了。
把人接出来，脑子就会清醒很多。
可是现在，赵老头准备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想法，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第246章：谋划的小蝼蚁
此时已经夜深，刚过了凌晨，超姐从里屋里打了一个哈欠出来了。
一个等在外间的男人赶紧替她拉出一把椅子，替她捏着肩膀，低声问道：“这老爷子睡了？”
马超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困倦的样子：“可不是，我这天天给哄孙子似的”。
男人笑道：“你再忍忍，等他和那老太婆离了婚，把财产都留给咱们儿子后，就一切都好了”。
男人抚着她已经凸出的肚子。
“你今天去他们家闹，没出什么事吧？有没有人拦？”
说到这个，马超就不屑一笑：“一帮老弱病残，能抵什么用，你也看到了，今天找上门来的就仨孩子”。
这男人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啧啧称赞道：“你还别说，这赵老头子一个瘪犊子样，居然他家里的鸡窝里有个凤凰蛋，你看到没有今天那三个丫头里面有个不怎么说话的，那小模样才十六七已经出落的有美人坯子的样子了，这要是以后……”
“欸？哎……”
“不说了不说了，姑奶奶你放手啊”。
男人捂着自己被掐的紫红的猪耳朵。
哎呦哎呦的叫着疼。
“你这个吃里扒外，吃这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臭男人，有了我，你还想着那些***仔子”。
男人坐了下来，晃荡着腿：“我都让你陪那个糟老头子睡了，说一下嫩妹怎么了？”
又靠近了马超：“怎么样？老头子是不是有股尿骚味啊，还是他那东西比较有味道？”
马超一把把他推开，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大大的“PIA”一声，“曹英强你别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逞什么大爷”。
曹英强滚动着舌头舔着嘴巴里的伤口。
这马超的一巴掌能把人脸扇肿。
手上的劲不是说笑的。
曹英强平息了下，忝笑道：“是是，我知道我不是东西，别气着了您”。
“眼下石爷不在津城里，正是咱们堂在津城进阶的好机会，只要拿下了这老头子的家产，有了钱，什么事都好活动”。
说起了正事，马超消了气。
不解道：“石爷去了西北地方，这都快过去半年了，怎么还不回来？”
“你别轻举妄动，那赵建昌可不是吃素的”。
曹英强撂着腿，搁在桌子上，捡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进嘴巴里。
“赵建昌再能，他没有钱能干屁用，就靠他那几家麻将馆能挣几个钱”。
“可是他身边的陈瞎子厉害啊，咱们这麻将馆里的发财阵不就是陈瞎子摆下的”。
陈瞎子是真有两双招子的。
曹英强从刚才的嚣张狂妄停顿了下。
“陈瞎子只是偶尔的指点下，他不会干涉的”。
“这说不好，听说这赵建昌是以前救过陈瞎子，不然的话，陈瞎子也不会出山，咱们要想动赵建昌，陈瞎子就不能不解决”。
曹英强做个“割喉”的动作。
马超沉思下。
“先试探下”。
“看看这陈瞎子的底子深不深”。
马超站起身从挂着的包里拿出一张卡。
放在桌子上，朝里屋里努了下嘴：“这是今天刚拿出来的，你省着花，找人的钱也都在里面”。
曹英强抱着卡猛亲了下。
抱着马超道：“怕什么，有了这个老发财树，咱们以后还怕没钱花吗，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城里的十五套房子全都是这老东西名下的，就是离婚要分财产，那家的老太婆都得请大状都不一定能分走一半”。
马超疑惑道：“不是说这家苏家和京城的苏家有关系”？
曹英强顿了下，“不会是那个苏家吧？”
他以前当过兵，后来因为在沙漠里拉练，受不了，就逃回了老家，又经过整容换身份证才逃脱了军事法庭的审判，现在依然是在通缉名单上的。
所以才会知道“那个苏家”。
接着又摇头否定道：“都是那家的老太婆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可能是和京城的苏家有联系的，你今天去他们家里闹，难道还没看清吗，一屋子的老弱病残，就是有男人，也不敢动你，这就看的出来他们家根本就没人”。
马超缓缓点头似是觉得有道理。
又想起来一直放在心里的疑问。
“总听你说‘那个苏家’，还有以前的时候跟着石爷去西北的时候，在道上碰到有和京城苏家有点牵扯的人，石爷都非常客气，我就不知道这京城苏家有什么好怕的，值得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的跟见到阎王爷似的”。
说起这个，男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又可怕的记忆里。
“阎王爷？”
喃喃道：“真的是有点像”。
然后又摇着头，像是自己清醒过来的模样。
他对京城的苏家敬畏是源于他在军中的训练。
石爷可能是和这些坊间小民一样听到京城苏家的牌子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你不怕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个圈子那个阶层的人或者事，你拿把刀在鸡鸭鹅的头上，它们会恐惧吗？不会吧，这就是无知者无惧”。
马超不屑道：“说的就像是真有那么一家呼风唤雨似的”。
“不是那么一家”。
“是有那么一群家族”。
“好在咱们是在津城，就是有点风吹电闪什么的，到咱们这里都变成毛毛雨了，不用多怕”。
马超嫌弃的道：“瞧你那点出息”。
曹英强感叹道：“你从小是在山里跟着你叔和那些毛怪打交道，哪见识过人的厉害”。
马超不屑怒道：“人还能有那些山毛精怪厉害，看我一掌不劈死他们”。
作势伸出手掌，眼里满是煞气。
曹英强觉得带着这么一个女人安全感“噌噌”的。
把马超的手握在手里。
“好了，那些都轮不到你操心，你就专心的把老头子哄好，给咱们儿子攒好私房钱，让他出生就可以做富二代就好了”。
低声喃喃道：“至于那个苏家当然看不见蚂蚁样的咱们的，就算是他们想管，我也能让他们见识见识被蚂蚁咬一口照样红肿要命”。
马超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
曹英强抱住她往另一间房里去，暧昧道：“什么样？”
第247章：炸街？不，打架
回到家都晚上十二点了，苏茉对她们说了句：“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太晚了”。
就回去睡觉了，奔波了一晚上，她早就累的不行。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一觉昏睡过去了。
苏璎指着离去的苏璎：“哎哎”的说了两声。
“她怎么说走就走，我们这还等着她商量明天的事呢”。
张道士也挥了挥手离开。
“明天自有明天的章法，你今天也想不起来啊”。
“这是什么话，苏珞，我们去找奶奶，告诉她今天的事情”。
“嗯好”。
“可是奶奶听了不会更生气吧”。
“怎么会，奶奶知道了，只会打起精神来，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女人”。
“有道理”。
老太太听了今天的事情，果然气的吐了口血。
然后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我不把那个女人给搞死，就不姓苏”。
第二天早晨，苏茉起来在院子里早起锻炼下。
没想到秦叔来喊吃早餐。
这倒是稀奇了，记得以前奶奶这里都是中午才开火的。
今天居然还有早餐。
“哦，马上来”。
到了堂屋里，绕过红木隔断，看到坐在餐桌前的老太太一把花白头发梳的光贴，紧紧的旋在头皮上在后面窝了个发髻。
发髻用了一根通体翠绿的簪子给挽住，这簪子看着很名贵。
想是老太太把自己压箱底的簪子给拿出来戴了，不知道怎么这么隆重了。
秦叔上来早点，都是津城的特色小吃。
荠菜肉小笼包，大油条，葱油大花卷，麻糖卷还有酸爽的面筋酸辣汤。
上的有四个小碟子的腌咸菜，酸甜脆萝卜，麻辣海带卷，烟卷榨菜熏肉，甜辣白菜。
咸菜用晶莹剔透的琉璃碟子装着，看着非常的精致有食欲。
看来以前是不想招待，而不是不能招待。
苏茉不吭声的吃菜吃花卷喝粥。
要做什么总要吃饱吧，而且这种规格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然后顺便装了几个肉包子带回去给滚滚吃。
老太太等了半天也没见苏茉说话。
心里不高兴，想着，果然跟她那个爹都是一样的深沉的模样惹人讨厌。
不如瑞丫头几个开朗讨喜。
“听说你昨天去找到了那老东西？”
老太太明知故问道。
苏茉喝粥的姿势都没有变。
老太太今天不激动了？
看了看老太太那涂了几层的厚粉下有点暗黄的肤色。
想来昨天也是没睡好。
“爷爷在东条巷子里的麻将馆”。
老太太喊来秦叔。
脸色又狰狞了起来。
看起来那熨烫的服帖的发髻都要挣散了：“去把那家麻将馆给我砸了！”
也好。
苏茉心里点头，她也想去砸了，只是暂时还没有老太太这实力。
老太太在这津城待了这么多年，应是问题不大。
秦叔听到这吩咐，愕然了一会儿。
恍若回到了以前在京城里跟着苏家的时候。
精神一阵振奋。
然后迅速的萎缩了下来。
“老太太这样贸然的动手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个贱女人敢做这种事，我就要扒下她的狐狸皮”。
东条巷子那边全是一些灰暗暗的生意，进出的人也多是压着帽子。
不过那家巷子里的麻将馆生意很好，以前就听闻过。
连带着附近的小喽啰也不敢到那边去找事。
这突突的没有任何准备，秦叔觉得有点冒险。
老太太发了火：“让你带人去给我砸！你在这磨叽什么”。
苏茉慢悠悠的吃完最后一口包子。
老太太心里不高兴，可是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忍住了。
看苏茉站起来，以为是去喊她爸爸。
这个丫头对她爸爸倒是维护的紧。
“你别动了，你爸爸早晨睡觉不吃早饭了”。
“我是去跟着秦叔过去，帮下忙”。
老太太诧异：“你能帮上什么忙，老实的坐着”。
“我跟着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到时候再碰着”。
“那里都是舞刀弄棒的粗人”。
老太太对孙女金娇玉贵的教养方针一直都没变。
那麻将馆里有风水阵，让秦叔带几个人过去，恐怕也是不顶用，会受到阵法影响，可能是要吃败仗。
看到苏茉这样以为是要去凑热闹。
又想着不能让昨天那个贱女人再瞧不起她们府上的人。
昨天她一时没有接受这种情况的能力，吐了一口血后觉得神清目明，现在只想亲手掌掴那个贱女人。
又喊来苏瑞苏璎几人。
这三姑娘进来看，奶奶的精致早点今天竟然招待了苏茉一个人。
都纷纷的敌视她。
老太太自然明了。
但是她对这姊妹间的小心思一向是觉得很有必要。
不然丫头们怎么会知道争宠。
“你们一起去跟着秦总管去瞧瞧热闹”。
“到时候替我狠狠的撕扯那个女人的头发”。
苏瑞担忧道：“奶奶这样不太好吧”。
“不一会儿，民警就该来了”。
老太太怒道：“来就来好了，就是让大家都听听那个贱女人是怎么败坏别人的家室的，连老男人都不放过，真是不知廉耻”。
秦叔带着苏家的几个千金，后面带着一排带着黑墨镜的高大男人。
这忽然找人，秦叔只得托附近祥馆里的人，临时叫来这么多人。
身后跟着都有四五十个男人了，统一的戴着墨镜，这出来就是炸街的装扮啊。
这一进了东条巷，瞬间就把巷子里商铺里的人眼神全都吸引过来了。
店铺里的生意人都沉肃着脸纷纷出门看这是怎么回事。
很多外地来游玩的客人都纷纷的退到巷子口去了。
有的还拿出手机来拍摄。
苏茉喂着口袋里的滚滚吃肉包子。
她戴了一顶黑色宽檐帽子，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盘扣的传统练功服，要不是长相太过温婉文静，周围的人肯定以为是她找的这些人来找事的。
苏茉想低调没有低调成。
被苏璎和苏珞非要逼着穿这“姐妹装”。
打架就打架，哪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摆造型的骚操作。
只是苏璎两人兴奋激动了半天，把珍藏了多年的衣服给拿了出来。
非要逼着她一起穿上。
苏瑞也无奈只好穿上。
秦叔很满意：“这样一会混乱，正好不得认错”。
心里又有些犯嘀咕。
老太太这样真的没事吗。
嗨，反正他听指挥就好了。
只是苏瑞几人高胖，穿起来没有苏茉好看，简直就像是来故意来摆拍的模特。
怪不得巷子口的游客都议论道：“这是不是来拍时尚大片的”。
第248章：云中村在哪
东条巷是以前的英租界，这里店铺后面的洋房花园独栋别墅很多，店铺的门面也都是用黑木沉香的条木格子打的镂空雕花。
很有二十世纪大上海时期的外租界混搭着中国风格。
一夜没睡的齐五打着哈欠到茶楼来吃早点。
看到早已经坐着的周玄祁打招呼道：“二哥，早啊”。
“你今朝怎么起这么早，我都困乏起不来早”。
齐天耀的母亲是沪上人，因此口音里总是有点点的沪音。
周玄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手里拿着的是今晚的拍卖品档案的资料，正在屏幕上划着看。
齐天耀朝窗外看：“呵呦”一声，站了起来。
脸上的睡意立马消失无踪，显得兴致勃勃。
“今天有大戏看呦”。
趴在菱木窗格往外看。
还对着下面正在拍着手掌心里的木棒的那群男人大声道：“加油哦，看好你们呦”。
那音调生怕没人揍他。
“二哥，快过来看”。
“这是要砸场子呢，想不到在津城里还有这样的热闹看”。
“早知道早点到东条巷这边来转转了”。
周玄祁淡淡的看向窗外。
又收回了目光，长长的睫毛依旧伏着，显得人畜无害。
“哪家的？”
这么张扬。
齐天耀辨认了一会儿。
奇怪道：“没这号啊”。
没排上名号的敢这么闹，那就是市井打架。
这就更有意思了。
“二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啊”。
衔了口包子，齐天耀就大步的飞奔下楼去了。
周玄祁没什么反应，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修长的指关节划着屏幕，显得温润如玉。
外面的呼喊闹声人群的叫骂声，还有东西的砸碎声已经大了起来。
周玄祁微微的皱眉漠然的朝外面看来。
人群遭杂，一群人纠结在一团乱成一片，还有女人的嘶喊声。
是几个丫头揪住了一个女人的头发在用力的撕扯。
不过看那女人脚下的步子未乱，就知道这女人是一时失察，才被这几个丫头给揪住。
果然下一秒，这几个看着一点闪失都不会有的丫头被这女人一个人就全部给甩到了墙上。
就听到其中一个丫头撕心裂肺喊得周围十几里都能听到，“苏茉你傻乎乎站那干嘛，上啊！”
过去，跟她们一样被这女人当小鸡崽子拎吗？
傻不傻。
把这里的风水局破了，这女人的体力就能失去大半。
这女人果然是用自己的煞气来滋养着她的麻将馆。
只是能摆下这风水阵的也算是个有来历的了。
苏茉边走边拿着包子喂口袋里的滚滚。
她在找法阵的阵眼。
周玄祁双眼微微的眯了下。
这东条巷有很多做偏门生意的。
下九门正是源头于津城。
因此对于昨天一到就感觉到这巷子里底部的那家叫做东来的麻将馆的风场不对的时候。
他也没有兴趣去找是下九门哪一家的场子的兴致。
看这女孩子比那几个丫头还要小一两岁的样子，这寻门步法倒是熟练的很。
她走的正是奇门中的九宫八卦步，绕过了这风水阵中的死门。
阵眼肯定是在死门中，只是死门在此时肯定是最凶恶的方位。
周围都开始动刀子动棍子和动一切手上能动的东西了。
周玄祁看了下手表。
是深湖水蓝的表盘，表盘做成的是湖潭映射着星空的布景，在白天的时候只显示湖水柔蓝绿，到了晚上才会显示星空表盘。
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滚滚吃饱了肉包子，打了个饱嗝。
在苏茉的口袋里里，懒洋洋的道：“四十五度闪开啊，笨蛋”。
苏茉一个错步，从她身侧就飞出去一把异常锋利的刀锋。
这把刀要是砍在身上，会变成独臂大侠。
是那个女人飞过来的刀。
她飞了这一刀后，立即就被周围的人给缠斗在一起了。
苏茉看到那飞出去的菜刀磕碰在石头沿子上，磕豁了几个口子。
这么猛的力道。
回头看就看到那女人像是个疯子一样盯着她。
眼神里的光就像是饿极了的野狼。
这一下也把苏瑞几人吓了一跳。
都喊道：“苏茉快回来，你去那边做什么”。
周围都被砸成一片了，人也缠成一片，可奇怪的是苏茉走过的地方除了刚才那把凶悍的菜刀，其他人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或者是像苏瑞几人在远处看到她，可是麻将馆的人冲过去就像是一下就把目标给弄丢了一样找不到她。
苏茉看着那把锋利闪光的菜刀，忽然灵机一动，这女人这么凶悍，肯定法阵的阵眼能利用她身上的煞气，也是一把柴火刀之类的。
这么想着一找，果然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毫不起眼的已经生锈发黑的刀片。
木柄手都已经朽烂了。
苏茉伸出手想去拿。
在看着的周玄祁微微的挑眉。
滚滚赶紧阻止她：“别动，这刀煞气很重，你小心割到手”。
又看不远处像是个旋风刀一样把这几十个男人都打倒在地的那个女人。
“你看那女人现在快被这刀给吸收进了刀器中练做刀魂了，她自己仿若未觉”。
“只是那疯狂劲头，哪个孕妇会像她那样”。
马超此时双眼赤红，见人就打，挺着个大肚子，让巷子口观看的那些外地旅游来的大妈看的心惊胆战。
“你要是去直接拿那刀，我怕你被这煞气直接割破手啊”。
“欸，欸？哎……”
滚滚豆豆眼骨碌碌的直转都要成斗鸡眼了。
“你怎么，怎么能直接拿呢”。
那把菜刀在苏茉手里直晃荡，像是不服管教一般直要脱手飞出。
而此时马超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就被直接抽走了九成似的，立即就有点体力不支。
而看准时机的几个男人一点都不怜惜的直接在她背上用力的打了一棍子。
刚才他们被这女人给砍伤了几个大伤口现在都还在流血。
“怎么警察还不来啊？”
“是啊，警察局离这边也不远啊”。
“没有人报警吗？”
“怎么可能，我刚才就报警了”。
“对啊，可是警察怎么还不到？”
这把菜刀在苏茉手里仿佛想脱手逃走似的。
滚滚赶紧叫道：“别让这刀器跑了，等我去云中村找了炼器炉来，这刀器可以练凡级的陌刀了，在价值上，就跟那出土的唐代陌刀里的王者是一样的，出土的唐代陌刀除非是封国大将军的陌刀才能做法阵里的阵眼法器，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把刀现在已经可以做阵眼了，只是是用在这样害人的法阵里，让这刀邪性更大了，这法阵就等于谋财害命，今天破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滚滚说了一堆。
“云中村在哪？”
“云中村当然是在云中”。
废话。
“我是问什么时候去？”
滚滚看了看自己这像鸟又像兽的样子，“呃”
“等我从虫先变成龙再说吧”。
“到时候就可以腾云驾雾了”。
苏茉：“……”
当她没问。
第249章：奇门
齐天耀从楼下三步做两步的跑了上来，露出光洁的牙齿笑道：“这些人也真是胆子大，正碰上马万刚上任，就在他的辖区舞刀弄棒的，现在全都得进去蹲着”。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
茶汤清绿馨香。
“什么罪名？”
“聚众斗殴啊，这还用想吗”。
齐天耀扔了一颗蚕豆到嘴里，咬的嘎嘣脆。
奇怪的看着他，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再看看外面”。
周玄祁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外面怎么了？”
“不还是那些人——”
齐天耀收住话头，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可能”？！
自己又爬到窗户上，确认刚才还打的热火朝天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就连刚才躺在地上流着血伤重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除了麻将馆的房屋横七竖八支棱着的残骸能提醒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现在下面哪里有打群架的痕迹。
齐天耀看到下面的警察在询问巷子口刚才在观看的人群。
人群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明明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可是怎么，怎么现在是这样的呢？
也都磕磕碰碰的说不上来。
警察们都有点一头雾水。
接到报警的电话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通都说东条巷有斗殴事件，可是过来看，除了一间危房倒塌。还有这里聚集了很多闲观人群。
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齐天耀揉揉眼，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玄祁也倒了一杯茶。
不过是铁观音。
茶汤浓厚，散发着兰花香，清香雅韵，香气馥郁。
端着茶汤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淡淡道：“遇见高人了”。
这么说着，那一杯茶，就这么泼洒了下去。
正躲在“隐门”里的苏茉握着在她手里不安分的铁刀，控制着整个还未散的法阵，把周围一切用障眼法先瞒过去的时候，头顶竟然被泼下一杯水，还好是温水，不然就要把头皮烫坏了。
现在长发被泼湿了，也是颇为狼狈，忍不住就是一声“我……ri”
谁这么没素质竟然在公共场合随便的从高空抛物，而且还是水？
不，闻着茶香，这是楼上喝茶的忽然喝腻了，就往下倒吗。
苏茉正暴走骂人翘起的粉嫩唇瓣抬眼就和楼上的一双深邃如浩瀚星空的凤眸撞在了一起。
默默的压平了嘴角。
这肯定不是个善茬，现在没时间理会他。
苏茉这边一松懈，整个快要消亡的法阵就彻底的消失了。
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伤员们都现形了。
民警小汪长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李队，刚才我们都是瞎了吗，这么多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我们竟然没看到”。
看见走过来的十几个民警，苏茉“哐啷”一声松手把“凶器”扔在了地上。
口袋里的滚滚动作真是无比的熟练，跳到地上趴在地上呜呼哀哉一声：“啊！警察叔叔，臣冤枉啊”。
“朕跟那些贼人可是毫无瓜葛啊！”
没眼看。
这戏精。
苏茉把这演戏上瘾还在地上哭诉的小东西给装进了口袋里。
“又没人能看见你这么小的东西，别哭诉了”。
滚滚才回过神来。
“啊，对呀”。
“朕现在还是个小身体小心灵还没经历过风霜欺打，这是太害怕了”。
决不能说这是记忆里带着的前几世的惯性。
朕和这凡人还不熟，怎么能自曝家底。
苏瑞和苏璎几人都过来了。
“刚才以为这些警察近视，正好咱们可以脱身，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秦管家也忧心的走了过来。
苏茉最淡定：“什么怎么办，咱们一方是被打人，就是进去了，也是被赔偿的一方”。
“可是那个女人是个孕妇啊？”
苏茉朝四周看了看：“哪里有孕妇？”
“咦”？
苏瑞几人都惊奇的看着周围。
不对啊，刚才还看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要跑去告警察了。
怎么这转眼就没人了。
在茶汤要落下的瞬间，还好滚滚提醒。
她用这法阵自带着的煞气源去找本来就是由这女人带起的法阵运转的方法，就把这女人给困在法阵里了。
现在法阵消失，那个女人……
大概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去了吧，又或者是在一个生成的永远都没有人的空间缝隙里。
谁知道呢。
用滚滚的话说，这就是天道循环。
她自己一向引以为恃的煞气终是害了别人也害她自己。
自己这边全是马超给砍的受伤的人。
警察就在原地搜索本案人。
注定结果是没有找到。
这麻将馆里的打手，刚才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他们一心在欣赏老板娘的英彩。
不算是本案人。
这么一看，就是双方纠葛，因为纠纷动手。
现在在场的全是被施害人，除了倒塌的房屋需要赔偿。
这些人都是人身被害。
没有找到另外这些人动手的证据。
因为刚才全都是马超一个人和他们在打。
因此马超消失也就没有人能证明这是双方群殴事件了。
全都带走。
以妨害公共安全罪拘留十五天。
警察看到这几个嫩生生的姑娘家。
皱眉：“你们是干嘛的？”
苏茉指了指巷子口的那些人。
“和他们一样，看热闹的”。
警察叔叔的眉毛都皱成毛毛虫了。
斥责道：“有什么热闹可看！”
“还不都老实回家写作业去！”
“我看是作业太少了吧！”
“是是是”
苏瑞赶紧拉着苏茉几人走。
“哎！你一个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看热闹？”
秦叔掏着袖子低着头：“是是，下次不会了”。
“赶紧带着你孙女们回家去！这什么热闹啊，你们就看，也不怕受伤！”
小汪处理了这几人，觉得自己干的还不错。
跑到李队面前，邀功道：“队长，咱们可以收队了吧，就是民事小纠纷”。
李队蹲在地上，看着这地上脚步错乱的印子，这打斗的痕迹很明显，不像是一方单方面的挨打。
而站在这脚步中间的一老三少也甚是可疑。
已经快走出这巷子的苏茉几人，被后面一声洪亮的声音喊道：“等一下你们几个”。
对着身边不明白的小汪道：“带回警局”。
周玄祁看着那个方脸警官问旁边的“世家通”。
“那是谁？”
齐天耀仔细的辨认了下，“仿佛是李家的人？”
“有点见识”。周玄祁淡淡的评价了句，就往茶楼下面走去。
通常被二哥赞一句的人，都是有意结识的人。
不过李家不够格吧？
而且这是在津城。
看着在前面走着，等着他“调资料”的人，齐天耀小跑跟上。
又吐槽道：“分支这么多，我也不是谁都认识的好吗大哥”。
“没让你认识”。
“李家和我们不一路”。
“那二哥问他？”
“只是有点感慨”。
“什么？”
“马万刚猪脑子开花了……”
齐天耀：“……”
二哥夸人还是这么的“损”。
第250章：好奇宝宝
马万刚一向对手底下的人打压的厉害，这难得的有个干练又重用的实力大将，应该是开窍了。齐天耀看他回茶楼后面的民宿酒店，赶紧跟上。
非常有兴趣的问道：“二哥，那刚才在楼下被你泼了茶水的小丫头是不是津城下九门里的人？”
不管是京城的上九门还是津城的下九门，齐天耀都非常的有兴趣。
就想认识这圈子里的人呢。
茶楼后面的酒店是会员制的，从外面看一点都不似那些五星六星炫丽堂皇的欧派风。
像是一家普通巷子里的人家一样。
只是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盘扣褂子的门岗。
也绝不是一般的服务生那么简单。
看到周玄祁和齐天耀两人过来，恭敬的低头，双手推开了门。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的一树淡雅黄似的碎锦缎小簇小簇繁密碎花，伴随着阵阵浓郁甜气的桂花香。
是黄花梨木的木梯子雕刻着富贵纹的暗纹一路攀爬向上。
周玄祁往上走：“不是，下九门里没有这样的手段”。
暗酒红色的门，纯金的把手，拧开门把手，周玄祁把鞋脱掉，赤脚走进了屋里。
雪白毛绒绒的地毯上踩进去就留下一个脚掌印，很快又恢复弹了回来。
齐天耀跟着进来。
“出去”。
没有回头，朝浴室走去。
这家伙还是这样。
从小他们就知道二哥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能进，这在外面酒店住着还是这样。
齐天耀只好无奈的在门边等他。
过了十五分钟，周玄祁穿了一身灰色的浴袍出来。
隔壁是餐厅，这里的餐厅都是独立的，每个客人都有，就像是在家里一样的配置。
也有客厅。
每个餐厅的用餐都是单独配餐的。
周玄祁缓慢而又优雅至极的切着牛排，有淡淡血水缓缓的渗出来，又把整个肉片包裹住，仿佛肉质更加的水嫩了。
齐天耀大口的嚼着牛排。
他就喜欢像是风干牛肉干一样撕咬着老牛排，这要求让大厨一阵欲言又止。
牛排没有这样做的。
再说我们这是法兰克福空运过来最嫩的牛脊梁上的那二两。
就是再老也还是会弹牙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乡村口味。
大厨不敢说，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齐天耀斜觑着眼睛懒洋洋道：“小爷我就喜欢老的”。
大厨只好答应。
“二哥，刚才我问你的……？”
不是告诉他了不是。
周玄祁抬眼和他对视。
呦，该死，他就不该直视着二哥的眼睛。
这双眼似乎能看穿一切却又隐藏一切。
这是不想告诉他关于那个圈子里的事情。
齐天耀使用耍赖的撒泼技。
这招从小就开始用，屡试不爽。
看着他不肯松，想问个究竟。
周玄祁低头，继续优雅的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哦！这该死的优雅。
在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齐天耀继续牛嚼——啊，呸！
继续啃？
呃，撕咬着他的老牛肉。
“你想知道什么？”
这还是二哥第一次打算告诉他些什么。
齐天耀赶紧抓住机会。
他对那个女孩子好奇极了。
当时他也是在现场的。
离的比那些巷子口看热闹的都近。
论看戏这块儿，齐天耀自认就没输过谁。
何况是这样过瘾的打架。
他明明的看见那个女孩子就在那里站着，然后还有周围的那些受伤的人。
可是那些人就是硬生生的从平地里消失，像是变成了透明一样。
他觉得今天眼睛都被揉红了。
内褶的双眼皮折子感觉都加深了。
直到二哥的那杯茶泼下来后，那个女孩子凭空还是站在原地的位置。
“她是怎么消失的？难道不是下九门里的欺诈术里的障眼法？”
下九门其实就是津城的地下江湖。
这下九门里的九个家族是掌握着核心秘技的人。
“不是”。
“是奇门遁甲中的遁地术”。
“遁地术？”。
“那不是钻地？”
“嗯，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那个女孩子不是钻地啊”。
“她把另外一个人给弄进去了”。
“另外一个人？”
“哪个人啊？”
齐天耀想不起来。
牛肉干咬的都没味道了。
“啊，是开始的那个女人”！
“嗯”。
周玄祁淡淡应了声。
打了个响指。
侍者立即过来倒红酒。
在透明晶莹的琉璃樽高脚杯里，血红色的红酒浓香的仿佛能流出来。
“那，那个女人去哪了？”
“不知道”。
“除了那个小丫头外，大概没人能找到”。
听到二哥喊她小丫头。
齐天耀幸灾乐祸起来。
“二哥，我可是听见她骂你了”。
周玄祁深黑不透的凤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齐天耀立即禁声。
不过片刻，想着苏茉骂的那声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不过二哥你放心，她没有那能力”。
齐天耀张着大嘴咯哒咯哒的对着天花板大笑。
周玄祁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
默默的用桌前放着的餐巾擦着手上的调味油。
然后攥成了一团。
随手一扔，那团白布就像是长了眼睛带着风的小尾巴的样子，直接堵住了齐天耀的嘴巴。
“唔”。
齐天耀猛地被堵住了嘴巴。
没喘上气，拿出了布团就猛打嗝，停都停不下来。
“二哥，你太小气，嗝。”
“我，嗝，不就是，嗝，笑了下，嗝”。
打嗝打的难受。
齐天耀要来一杯白开水，猛的灌水，总算是止住了打嗝。
老实下来，不敢再打趣周玄祁。
还是好奇。
“那她是京城的？”
这次周玄祁没有立即回答，像是想了一会记忆。
“不是”。
“精通易术的大家族可能就只有唐伯伯家”。
“他家的女孩子都在军中”。
齐天耀想了起来：“我记得我爹说，苏司牛对易经也很精通啊”。
周玄祁淡淡道：“回来后，苏司长就不再看那些了”。
“哦，有点可惜”。
齐天耀也就是经常听他爹念叨，似乎是对苏伯伯很崇拜的样子。
暗自纳闷道：“这就奇了怪了，津城这地界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女孩，咱们都一点都不知道呢，要不是今天正好凑巧看见了，还不知道呢”。
听着这口气，齐天耀是非要想接触那个圈子。
周玄祁放下刀叉。
深邃的凤眸里有流光闪过。
这小子对什么好奇就是喜欢的开始，从小就这样。
第251章：进去了
警察局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一片。
都是喊疼的。
苏茉和苏瑞几个被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透过铁栏杆能看到忙碌的警察局。
苏瑞着急的拉着秦管家：“秦叔，你赶紧给奶奶打电话啊，让她找律师保我们出去啊，这不能留下案底啊”。
亲管家也着急：“手机都被收走了啊”。
苏璎从身上兜里摸出一个迷你小手机。
对着自己自拍。
“哎，遇到事情不要急，掏出手机先发朋友圈”。
苏瑞一看她竟然还带进来私藏的小手机。
一把夺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发朋友圈，赶紧给奶奶打电话，一会儿被警察看到再把手机给没收了”。
做档案的小李拽住正路过的小汪：“哎，今天怎么带回来这么多的伤员？”
小汪也苦恼：“是啊，是李队让带回来的，这都是伤员受害者，真不知道李队不去抓施暴者，反而把这些应该赶紧送医院的伤员都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小李心领神会，朝三楼办公室走去。
马万刚摸了摸坐下的真皮办公椅子，哪哪不满意，感觉椅子没有以前的宽，桌子没有以前的大。
这下放到津城的东条巷辖区真是哪哪都委屈他了。
“咚咚咚”。
李万刚刚到任，门是开着的。
看到一脸讨好笑的小张还是小李还是小孙？
管他呢。
“什么事？”
马万刚往后靠了靠，大大的肚子在衬衣扣子里绷的滚圆。
“李队，带了一伙受害人回来，我看很多都受了重伤，需要赶紧去医院救治，怕耽误了就赶紧上来汇报”。
“这李队长平常有个坏习惯，就是一研究起案子来什么都不管了，还有啊——”
马万刚抬手打断了他：“你是哪个部门的？”
“档案室”。
“去忙你自己的去吧”。
本来等着被嘉奖的小李“啊？”了一声，看着马局暗沉下来的脸色。
“哦”。
讪讪离开。
马万刚拍了拍自己的真皮椅子：“真是不省心，没有一个好用的”。
下了楼来，果然下面的办公厅就听到“哎呦哎呦”的喊疼声。
“小孙”
还是小李？
被叫到的小张赶紧跑过来，“您有什么指示？”
“赶紧把这些伤员送医院”。
小张是李队的得力助手，又是这件案子跟着的人，因此很清楚：“可是这些人是重要证人，还没录口供。李队说现在不能把他们放在一起免得有时间串供，而且不知道这里面谁是主使人，才要憋一憋他们，还没提审”。
马万刚本来刚到这来，想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温和的人设。
忍不住就怒道：“是人重要还是案子重要，你——”
猪脑袋啊。
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这次被人给告到下面来，其中有一条就是对下属人参攻击的罪名。
马万刚只得在心里骂。
“赶紧送医院”！
小张想着李队这会儿偏偏不在。
也就他敢直接对上新来的马局了。
“是”。
这边苏瑞的电话都没打，就被人请出了警察局。
一起去医院检查。
看守护卫上警车的几人看着她们这几个白净一点事都没有的小姑娘们纳闷。
“这几个肯定没有受伤啊，怎么也一起带去”。
“李队不在，马局给的命令是全都送去医院，确保没有人有因为不及时就诊造成伤患，就一起带去”。
“我们就只管送人就行了”。
到了车上苏茉还有秦叔正好都是在一辆车上。
那个这群打手的负责人也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推说是肚子非常疼，坐到了这辆比较宽松的车上。
车开上路后，首先这个负责人跟秦管家道歉，说是安排的不周全，让他们也一起进了警察局。
秦管家给她们几个一个眼神。
看，人家是专业的，别担心。
他接着说道：“麻将馆的人一个都不在，当时听到警报响后，都跑了，咱们手下的人个个身上都带伤，那个女人也没找到，这再进去一点事情都没有，律师都不用找，关押够四十八小时，他们没他法只能放人”。
“当然这是比较缓和的做事方法，要是你们家老太太说要砸警察局，咱们手下的人也是没有一个怂的”。
秦管家听到要砸警察局，立即吓的站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失态。
又赶紧坐下，手还不自觉地往下压压。
以为是这个负责人在警察局里受了气，想和这事情一起把警察局也给砸了。
祥馆的人以为他们家老太太身后是苏家，就没有不敢干的。
估计来的时候，这个领头的也被交代了，只要他们说的，让他们领着手下人跟着干就完事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现在老太太跟京城的苏家根本就联系不上。
那就是光杆没穿鞋的啊。
也就是祥馆还以为是以前的老黄历的资料，不知道他们家现在的情况。
“不用不用”。
“咱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砸什么，砸什么警察局，这样的话可不敢说啊”。
秦管家说着朝前面看了看。
幸好还跟着笼子的分割板子，是防爆隔音的。
这祥馆的人也就是这么一说，给自己这边的人张下声势。
他们今天实在是干的不漂亮。
手下的人被一个女人给打成那样。
这家麻将馆，他们以前当然是知道的，还去玩过。
里面的老板娘他们都以为也就是看着中用的，实际上一个女人能顶什么用。
麻将馆还不是因为曹英强在。
其他的人都给两分面子。
这次他们祥馆因为苏家老太太是和曹英强杠上了。
这后续就不是他们这些人操心的了。
反正上面还有其他老大们。
其他麻将馆的人跑了不奇怪，那个女人打起架来太疯悍了，他们都打怕了，要说她也消失逃跑了，可是有点奇怪。
不过现在这负责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而要庆幸幸好逃跑了，不然现在他们这些人全都得在警察局待着。
这笔保释费就够看的了。
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做的一点都不利落，回去得被老大削。
谁也没料到那个女人这么厉害。
本来以为只是掀几张桌子的小事情。
这么多人，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哪能想到一起都进了局子。
和这祥馆的人说完后，秦叔就放下心来。
第252章：李先尘队长
等再回去的时候，就是几天后了，在医院里躺了几天。
李先尘就知道这从医院回来的嫌疑人们一个都问不出来话。
果然口供都是出奇的一致又毫无纰漏。
在办公桌上摔了手里的文件夹。
“是谁把他们送医院的，这些人身上手上的那些疤痕，就知道这些人是久经这样事的了，在警局里待个一两天是不会出事的”。
“我就一转身的功夫回来人就不在了”。
“我问你呢，是谁把他们送医院的！”
小张在旁边看着李队发怒，不敢说话。
只得道：“是，马局”。
“他关心人出事情，这也是正常”。
嘟哝道：“毕竟他是刚来咱们这里，并且也不会长久待的”。
谁都知道马局是从京城调来的人。
而且是下调。
他们都在私底下说，肯定是得罪了或者是犯了什么错了。
不过在京城里能做到局长的话，应该在他们这小警局也不会待多长时间吧。
李先尘也想到了，一想这些人为了自己的那点子功劳簿子好看，就枉顾这些冤假错案，就一肚子火。
心里的火仿佛更加熊熊起来。
摔了自己的工作牌就朝楼上去。
马万刚正送秦管家还有苏茉她们到门口。
一听说是津城的苏家。
马万刚今天早晨七点钟就到了。
这家老太太下嫁到津城的时候，他还是小孩呢。
马万刚笑道：“那时候你们家老太太出嫁的时候，我还在门口抢喜糖吃呢，一晃眼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马万刚呵呵的笑着。
秦管家只管陪着笑，不敢多嘴说话。
他跟着老太太陪嫁到津城来后。
就和京城没有什么关系了。
也就老太太出嫁的那天，见到过本家的人。
这么多年了，年节的时候往京城去送年礼，也没送出去过。
根本就不认识这位马局。
更不知道现在京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马万刚看秦管家只是赔笑不说话，只当是恃他主家里矜持着。
心里又不高兴。
这津城苏家也就是个嫁出来的外家，也就是赖着还姓着苏罢了。
一个小管事的也敢在他面前拿捏。
马万刚笑的更加和煦了。
“老太太现在身体还好着吧？”
“好，好”。
“呵呵，这两天得空了我一定去拜访她老人家”。
秦叔心里愁啊，要是人家知道他们家和京城苏家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会不会发怒啊。
人家可是堂堂的这警察局的局长。
“您公务忙，得空去得空去”。
马万刚心里更不高兴了。
这是说他不够格去拜访吗。
切，不就是苏家吗。
他……
可还真的需要去拜访联系一下。
京城的苏家攀不上门路，认不清门口。
这不津城的苏家就在门口了吗。
“给老人家请安哪天都有空，公务不在一朝一夕，要长久的勤恳”。
“是是是”。
马万刚心里开始回喜悦过来，看看，这不还是打开门了吗。
正觉得沟通渐渐顺畅。
没想到一张气的红赤的脸就闯进了自己眼里。
扎眼。
李先尘硬声硬气的一股子牛鼻子气：“马队，这几个嫌疑人我还有事情盘问，暂时还不能离开”。
马万刚当即就想把这个李先尘给一脚踢飞。
要不是家里人跟他说，这个李先尘是个干将，让他在手下做事，自己在这津城待个一年半载，等攒够了功绩就可以调回去了。
他会容忍他这样放肆？
马万刚不高兴，还是忍着道：“我们现在没有权利在扣押别人”。
“而且这件案子都是受害人，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去追查事情的主使人，你一直盯着受害人调查什么”？
李先尘据理力争：“您说的对，可是这些受害人一点都没有受害人一样的冤屈状，反而非常希望事了结束，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苏茉看这警官浓眉赤目，人是好人，只是性子急躁。
脾脏应该也有积年不当饮食习惯造成的沉珂。
观察倒是也仔细。
马万刚冷淡的看着他：“李队长你都是靠着怀疑断案吗？”
“口供，证据，这些你既然查不出什么，我们也没有权利扣押别人，现在放别人离开是最基本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李先尘看着他们离开，没有办法，回去气愤的把衣服摔在了办公桌上。
马万刚复又笑道：“手底下的人没有规矩，让你看笑话了”。
秦管家连忙低头：“没有没有，您客气了”。
跟着老太太秦管家这些年都是在宅子里。
已经很多年都没接触过仕途上的人了。
望着这些人的积威难免紧张。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慢走，替我向老太太问好”。
“小张，车开过来”。
小张跑过去去开车。
亲自送苏茉几人回家去了。
李先尘坐在自己位子上。
看的是前几天东条巷子里这起斗殴事件的现场照片。
他的左助手是小张，现在去开车去了。
右助手是小陈，现在他走过来，低声和李先尘道：“李队，我查过了，这几个人是住在锦巷的苏宅。坊间一直传闻说是京城苏家的至亲，他们家也一直是深居简出，只有三个儿子在外出仕”。
“不过这几年都做的不怎么样”。
“如今也只有老大在津城的文化局下面的小河李村做个站长，也只是个科级”。
“刚才咱们局长亲自送他们家姑娘出去，这和京城苏家的联系是一定的了”。
不待小陈再说什么。
李先尘已经听的暴怒。
“我最烦他们这种人！”
“一个个搞的乌烟瘴气的”。
小陈不敢说话。
“李队你小声点，马局进来了”。
抬眼看到马万刚大腹便便，李先尘抬了下眼皮，然后又低下。
厌恶之前溢于言表。
马万刚心里骂了声草你娘皮。
这小地方到处都是这种粪坑里的石头。
不能铺路还臭气熏天。
抬手让小孙过来，把前几天李先尘找他批的案子报销的经费给签了字，让他去财务那边赶紧报掉。
小孙心里奇怪。
还有点惊讶，以往局里报销都是能拖就拖。
虽然不是局长自己的钱，但是在财政上的谨慎在功绩上说出去也好听。
没想到这位看着和李队长不对付，怎么批经费倒是痛快呢。
马万刚是希望那眼里喷火的主儿拿着钱赶紧去破其他案子去，别盯着一件毫无意义的案子浪费时间。
人，给他时间了，他不中用啊，又找不到，在这冲什么大头。
第253章：文昌位
看到几人回来，老太太慌忙迎了出去。
正在准备打电话的苏长锋也把电话挂上了。
另外老大苏长石还有苏长山也都在。
苏长锋看到女儿面色红润白皙，放下心来，刚才的时候正准备给崔葆打电话，让他卖掉县城刚安置下来的房子来津城呢。
“怎么回事啊？怎么耽搁了这么几天？”
老太太着急的问向秦管家。
秦管家这几天担惊受怕，生恐在警局里就过了这以后的年月了。
秦管家平常都在家里管着家务，这次要不是老太太逼着他，怎么也不会出去冒险。
还被扣在了警察局里，在医院几天是真的吓昏睡过去了。
“老太太能这次没什么事出来这么快已经是万幸了”。
老太太也只是常年在家中，没见过外面的世面已经很久了。
秦管家心有耽耽的说道。
“怎么，现在祥馆处理事情这么不周全了吗？”
老太太不理解。
秦管家“嗨”了一声。
怎么跟老太太太说这又不是以前的时候了。
“现在不是以前的年代了”。
老太太嗤之以鼻：“过了多少年，能变成什么样”。
苏长锋站出来道：“人没事就好”。
“爹怎么还没回来？”
秦管家看着老太太脸色不好看。
又不敢说话。
不过这次老太太的反应不怎么大。
“他还有脸回来？”
人果然是不经念叨的。
这么说着还真看见赵老头回来了。
这赵老头本来是个富贵清瘦，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被年轻女人给榨干了身子，变得双目枯陷，看着老太太满脸怒气。
抓住秦管家要拼命的样子，以前总见他逃避式的逍遥逗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穷凶极恶的样子。
秦管家再次被吓傻。
“你把我的超姐弄哪去了？！”
秦管家磕磕巴巴：“哪，哪个超姐？”
这次反倒是老太太冷静，没有前几天的怒极冲头的样子。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女人吧”。
赵老头回头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你这个老毒婆，我算是看清你了”。
“这一辈子都过去了，真是劳烦你现在才看清”。
赵老头狠狠的喷了一口气。
“你别得意。我要跟你离婚！”
老太太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他不要离婚，她都会离婚的。
“正好，你不说我也是要跟你离婚的”。
赵老头冷笑起来：“你别以为能分走我的财产，那些房子都是我祖上的地产，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太太觉得这一辈子过去才看清这老头子的恶心嘴脸。
连连冷笑喷气：“你不长眼自己看看，不是我还有我娘家，你家祖产？”
“我呸！”
“你能分到那块地？就你家里的那群豺狼虎豹的，不是我苏灿金在，他们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家给分了？”
“就你那鹌鹑样，怕是能分给你个屋子住就不错了”。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赵老头早就不记得了。
而且，她娘家？
她娘家在哪呢。
他就没见过京城里有人来看她，都是她带着东西去。
“就你能”！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苏长石刚出差回来，听到家里出事，就赶紧过来。
这么一听，这叫什么事。
父母两人都在闹离婚了。
“妈，爹，你们都一辈子的人了，现在闹离婚，让亲朋好友看笑话”。
老太太坐下：“是他临老不要脸”。
“他要离婚，就让他净身出户”。
赵老头梗着脖子：“凭什么我净身出户？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从我分到的房子里出的，你自己出过什么？”
这么一说大家仿佛都忘记了，的确这些年老太太的确也没做过什么。
老太太比又委屈又恼怒的赵老头还要愤怒：“我出过什么？要是没有我，你就是一个乡下老农民，你怎么会有房子？更不要说，现在还想着第二春，你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嫌丢人脸疼”。
赵老头气的团团转。
“好好，我是老农民。这些都是老农民的房子，你一分都没有”。
苏长石赶紧劝住。
他还要评选职称呢，家庭和睦也是一方面，这父母闹离婚，还是因为作风问题，这就算是没有影响，也不好听。
“爹，你冷静下”。
谁都没猜到他爹的叛逆期在七十岁的时候爆发了。
“我才不冷静，我就是要愤怒”。
“超姐说的对，愤怒才是保持住生命力的办法”。
“我忍了大半辈子了，我为什么还要忍？”
“我今天就不要再忍了！”
老太太已经从秦管家那里知道警察都在找那个叫马超的女人。
还没有消息呢。
何况是这个老头子。
那个女人凭空消失了。
老太太本来不想再纠缠这件事了。
她都活了一辈子，这临老本来是想让他一回。
可是这老头子非要离婚。
看来是贼心不死。
“好，那就离婚！”
“看你最后落的了什么好下场”。
“没有钱，我看什么女人会跟你”。
赵老头冷笑：“我怎么会没有钱，这么多的房子都是我的”。
听着的苏长山着急了，怎么这家产不是被外人夺走，就是被自己的老父亲给夺走呢。
“爹，你闹啥啊，你赶紧给妈赔个歉，跟那个女人断了就好了”。
“道歉？我看她该跟超姐去道个歉”。
“你们都别劝我，索性现在你们都大了，不愁会饿死，也都是一个个都有工作来源，我也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话。
这老头难道想卷着家产去跟年轻姑娘双宿双栖？
忒不要脸了吧。
苏长石在心里想的是他的职称。
苏长山在心里想的是这不要脸的老头。
只有苏长锋在担心着这犯浑的老头以后会被人骗会后悔会老无所依。
“爹，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和妈离婚，是两败俱伤，现在事情过去了，你跟妈赔个不是，她也不会一直揪着你的这点错”。
老太太听到小儿子的劝就暴怒。
“什么小点错？他连儿子都有了，他还以为是他老来得子呢，谁知道是多少绿帽子戴头上了，我还嫌他脏呢，他要滚正好，别在我眼前碍眼”。
苏茉看着老太太卧室的西南的方向婚姻宫的位置是文昌位，上面摆了一棵长青树的盆景。
文昌位是家中孩子的事业达衰之位。
文昌位一直压着婚姻宫。
这么多年，文昌位的盆景有要发展的颜色，婚姻宫也该是巨变了。
第254章：拍卖的玉扳指
曹英强听着出去找的人回报。
“一直没有超姐的下落”。
“周围都找遍了”。
曹英强阴沉着脸：“是不是祥馆的人？”
“不是，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那天那么多人被超姐一个人都给干掉了”。
“祥馆的人现在都防备着咱们，怕咱们去找他们报仇”。
曹英强冷笑：“他们现在知道怕了？”
手下该怎么说，祥馆的人那不是怕。
主要是怕他们鱼死网破。
论实力，祥馆可是老津城时候就存在的。
“他们以前不知道超姐的来历，只把她当成了普通麻将馆的老板娘了，这次看到超姐的手段，怕是已经开始猜测了”。
“咱们的人已经打探到他们已经找到下九门里的黄家，黄家已经派人朝湘西去了，开始和湘西的马家人连系询问了，不过马家人现在还没有说话”。
黄家人是下九门里的黄莺，专门打探和传递消息的。
更多的是用来有敌对和仇怨的家族之间充当和事老和沟通的家门。
和京城上九门里的朱雀门是不能比的。
就连这心腹手下都不知道马超究竟是不是湘西的马家人。
此时便好奇加试探的询问：“强哥，超姐是湘西的马家人吗？”
曹英强阴沉着脸没说话。
马超曾经跟他说过，他们家是在山里的，山里的毒瘴气大，她家里的叔叔是出门游历过的。
回来后，便和她爹带着她往深山老林里去。
她爹和叔叔也是在那里丧命的。
马超对自己的那些经历和本事没有概念，只当是在深山老林摸了一点别人陪葬不要的东西。
曹英强想着，她那个叔叔出门去学的本事，很有可能是和湘西马家有点渊源的。
从现在湘西马家人不作声又不表示的意思，肯定是在调查这马超和他们家人有没有关系。
这湘西马家离他们虽然是有些远。
但是马家的名声却是很大。
他们都知道这马家平常的时候很低调，江湖上基本没有他们家的身影。
其他人除非是做倒腾古玩还有陪葬品的那些生意，其他的人家不愿和马家人沾上关系。
江湖传言，这湘西马家可是赶尸的家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般人沾上那可是犯晦气。
反正就算是倒腾古玩的二道贩子也没见过马家人。
兴许是离的太远了。
手下心腹离近了许多接着道：“也许我们这次可以借马家人来对付祥馆或者是那个锦巷的苏家”。
“先找超姐，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和那个锦巷的苏家杠上，他们家是走的官府上的路子，咱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沾染不起”。
手下心腹不服气道：“可是要是超姐真的是他们给抓走藏起来了呢？”
曹英强沉默了一会儿：“我猜着不会，他们想走官府的路子，必是老实的”。
“只是这几天你们再在他们家附近留心盯着”。
“祥馆那边我不惧，我怕的是，赵建昌这个时候和祥馆的人联合起来想置我于死地”。
心腹手下赞同道：“强哥所虑极是”。
又提醒道：“启发拍卖行又递来了邀请帖，他们家拍卖行这次和香江的泰恒拍卖行有合作，推出了英国菲欧娜王妃的钻石王冠来做压轴，引来很多津城的大亨，之前超姐在的时候不同意去，强哥，我认为我们应该去，这次肯定有很多正商名流，正是我们跻身的好机会啊”。
之前马超不愿意把那血玉扳指拍卖，是因为，这扳指的获得赔上了她爹还有她叔的两条人命，她是把那扳指准备作为传家宝传下去的。
只是在启发拍卖行的珠宝店里找他们鉴定估值的时候被启发的人给盯上了。
就想邀请他们去这次第三届京津宝物拍卖邀请会。
要是以前他们肯定是没有机会得到启发拍卖行的邀请函的。
上次马超拒绝了，还被启发珠宝店的总经理认为是不识抬举。
不过待他们拍卖行的人看过那鉴定玉扳指的资料后，这又一次邀请他们。
曹英强也是和这心腹手下一样的想法。
只是之前马超一句话就否决了绝不可能拍卖。
就不再提了。
现在马超不在。
曹英强起身到里屋里把保险柜打开。
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里面是用一块红布包着的。
曹英强揭开这红布。
这玉扳指上的血玉色很重，但是仍然吃下了不少的土沁色。
需要老师傅找人好好的盘一下。
只要一点指甲盖的颜色是完全没有土沁色的。
可以看到像是凝固住的血珠般殷红。
反正这手下是没看出这玉扳指哪里好看了。
市面上几万块的玉扳指也比这个好看，透亮。
“强哥，我是怎么都看不出这玉扳指哪里名贵了？”
“只觉得有点脏兮兮的土”。
“还是擦不掉的那种”。
曹英强看他一副没有见识的样子。
“你懂什么，这玉是需要盘一下，就活过来了，到时候你在看它的成色，还不惊死你”。
手下折服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
反正现在还是想象不到。
看到曹英强把扳指拿出来，这就是同意去了吧？
“强哥，那我们是去拍卖会？”
心腹手下有点兴奋，可以去见识见识了。
幸好超姐不在。
还找什么找她啊。
别回来了吧。
“强哥，你说这扳指能值多少钱？”
上次去启发拍卖行鉴定，他们那的师傅没给出价格，倒是把他们店的经理叫出来，问他们愿不愿意出个价让给他们。
他们要是知道多少价格合适，还来鉴定吗？
马超本来也没想卖，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又收到启发拍卖行不死心的邀请函。
曹英强估摸着道：“应该能值个一两百万，吧？”
手下惊叹：“这么多啊”。
够他回乡下买套房子。
曹英强像是很懂行一样的道：“对啊，如果没有这土沁色，应该会很值钱吧”。
“只是可惜这色不正啊”。
手下更是折服涨见识道：“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启发拍卖行也不是很高端吧？这不就才一两百万吗，他们那应该都是差不多这个价格的拍品吧？”
曹英强打了下他的头。
“不就才一两百万？”
“说的好像你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