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同心锁
萧哥的事情解决以后,君明远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他会在吉青市呆四天,之后要回帝都看望沈老先生,还要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飞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这个周日的晚上。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的障碍,终于可以和杨梅正常地谈个恋爱了,君明远当然不会放弃和他女朋友培养感情的机会,于是整个周末,杨梅都被君明远霸占了。
周六,两人开车去了省会南杭市,在海边捡贝壳,吹海风,拍照,度过了愉快的一天,晚上直接住进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虽然住的是同一间房同一张床,但两人都觉得在宾馆发生第一次实在不够浪漫。因此君明远很是克制,除了亲~亲抱抱举高高倒是没有做其他的,只是相拥着睡了一夜。
周日一大早,君明远带着杨梅去了南杭市最负盛名的景点——灵安寺。
灵安寺并不是一间普通的寺院,据说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历史极其悠久。最主要的是,它的口碑非常好,来这里上香拜神的人只要诚心祈祷,都会得到神灵的警示。
杨梅对于这个是不怎么相信的,每年来灵安寺拜神的人不知凡几,要是每个人的愿望都要去管,估计神仙也忙不过来。
当然,君明远这次特意带杨梅来,并不是来求神的,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这些玄幻的东西。哪怕知道杨梅可以透视,在君明远看来也不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超能力罢了。
春暖花开,离灵安寺主殿大约五百米远的千步云梯上,两名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女正手拉手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男的英俊刚毅,女的清纯美丽。
“喂,我不行了。君明远,所以...今天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爬山吗?”杨梅一边扶着腰一边喘着粗气。在她的前方,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
君明远也停下了脚步,他倒是显得轻松许多,除了呼吸重一点,连汗都没见流一滴。
“爬山可以锻炼你的身体,对你有好处。”他从背包里拿了一瓶水递给杨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体能太弱了,将来结婚了怎么受得住?”
咳咳咳——
正喝水的杨梅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又羞又恼地朝着君明远飞起一脚,“你这个大色~狼!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喂,你别跑,站住!我保证打不死你!”
君明远当然跑了,不过是倒退着跑的。
他就像逗猫似的,等杨梅一靠近,就马上加快速度;见她追不上了,又故意放慢脚步,让杨梅看得到却抓不到。
这激起了杨梅的斗志,她从来都是个不肯认输的人,于是两人一个退一个追,打打闹闹间竟然不知不觉爬到了山顶。
“到了。”君明远这下不跑了,反而上前抱住了杨梅,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歇息。杨梅累得快脱力了,也没劲儿踢他了。
山顶上是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平地,场地虽然不大,环境倒是很清幽。一间白墙黑瓦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庙宇倚着平地边缘而立,庙宇门头上摆着一块牌匾,写着“红鸾殿”。
杨梅歇了几分钟才算缓了过来,她环视了一圈,然后抬头看着君明远,“这才是你非让我上来的原因?来祈求我们的缘分?”
“我们的缘分不用求,我说了算。”君明远霸气地说道。他拉着杨梅的手往红鸾殿前方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走去。
这棵梧桐树看样子年纪不小了,估计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仰头看去,足有二十米光景。此时刚入春没多久,树上还是稀稀落落的几片黄叶,青绿色的树皮斑斑驳驳,仿佛向世人炫耀它的丰富阅历。
绕着这棵树搭了一圈木制的架子,架子上是一根根细铁丝,几百把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锁正悬挂在上面,密密麻麻。
“这是同心锁。”君明远大概察觉了杨梅的疑惑,解释道,“听说相爱的恋人只要一步一步从千步云梯上爬上来,再将写着两人名字和愿望的纸条放进同心锁里,挂在这棵梧桐树下,就可以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原来如此。杨梅心里甜蜜起来,之前爬山的疲劳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
她抬手在君明远的俊脸上狠狠地揉了揉,龇牙笑道:“君少知道的真不少啊,以前跟几个女生来爬过啊,嗯?”
君明远将她作乱的小手拉了下来,笑道:“这个帽子我可不戴。我是干什么的?是军人!军人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决定带你来这里,当然要事先了解这里的情况。”
其实君明远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无意间听到几名下属在闲聊。其中一名下属就是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了这里,据说他的女朋友感动得稀里哗啦,当场就答应了那名下属的求婚。
当然,君明远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求婚,毕竟杨梅还在念书。他也并不相信同心锁的这些神奇作用,但他希望通过这件事让杨梅看到他的真心,让杨梅知道他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段感情。
“哼,暂时相信你了。”杨梅抬着下颌说道,她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拉着君明远往红鸾殿走去,“同心锁应该是在里面吧,我们进去看看。”
殿里坐着一位身穿黄色僧衣的中年和尚,一见两人的神色,和尚顿时心里明了,问:“两位是想买同心锁?”
杨梅点了点头,笑道:“这位师父,给我们两个最好看的!”
和尚笑眯眯地递了两把红色心型同心锁过来,杨梅和君明远分别在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愿望,折起来,塞进了同心锁的中空洞里。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看对方写了什么,很快将同心锁挂在了架子上。
事情做完了,也该下山了。
“好不容易爬上来一回,就这么下去太不划算了。”杨梅摇了摇君明远的手,“不如去红鸾殿里拜拜吧,求的神多自有神庇佑啊,好不好?”
女朋友开口了,君明远当然不会拒绝,两人相携进了红鸾殿。
殿里供奉的是蕊宫仙子,据说主管人类的姻缘,杨梅很是诚心地拜了几拜。
前世她是不信这些的,每次进庙宇也都是参观为主,只不过经历了死而复生,她的人生观已经被颠覆,觉得诚心点肯定没错。
君明远本来不想拜的,但看见杨梅这么恭敬,想了想便也随着她拜了拜,就当买她一个安心吧。
两人起身正准备离开,殿内隔间的门开了,一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对长相出色的年轻男女身上,突然脸色一变。
“两位施主,请等一下。”
第195章 沈老先生
君明远和杨梅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老师父。
“您好,有事吗?”杨梅笑着问道。
老师父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苍老却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她的眼睛。
杨梅心里一悸,突然有一种对方洞悉了她所有秘密的错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君明远察觉到了杨梅手心处突然的冰凉,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不动声色地上前挡住了老师父的视线。
深邃的目光如剑一般射向了老和尚,凌厉中带着威胁。
老师父似乎才注意到君明远,笑道:“这位施主生了个好相貌啊,天庭饱满,面相贵重,前途不可限量。”
君明远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多谢大师金口,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老师父往旁边绕了两步,依然看向杨梅,皱得如同橘子皮似的老脸笑开了一朵花,“这位女施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杨梅还没说话,君明远就迅速开了口。
说完,他牵着杨梅就往殿外走。
“女施主,这件事很重要,我建议你还是听一听为好,否则恐怕将来会后悔。”老师父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说道。
杨梅心里有点乱,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安。
她拉了拉君明远的手,示意他停下来,转身走到了老师父身前,“老师父有话就说吧。”
老师父又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女施主从哪里来?”
“我从吉青市过来的,离这里不远。”
老师父摇了摇头,又问了一遍,“女施主从哪里来?”
杨梅心里一惊,面上却笑道:“老师父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不,你懂的。”老师父的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说道,“女施主,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一物生,必有一物死。你既然来了,那定然是有人走了,这个机遇,也算是你的造化。但切记,千万不可救已死之人,扰乱阴阳秩序,否则会有不可预料的后果。”
杨梅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她的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可遏止。
“一句都听不懂!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她转身逃也似的拉着君明远就走。
君明远眸光闪闪,没说什么,只是很顺从地跟着杨梅走出了殿外,走下了千步云梯。
看着他们的背影,老师父叹息了一声。
之前卖同心锁的中年和尚走了过来,恭敬地问道:“方丈,那对年轻人命不好吗?”
方丈摇了摇头,“他们的命格跟别人不一样,存在无数种变数,可能极其贵重,也可能......哎,一切,都要看那位女施主的选择了。”
......
回去的途中,杨梅一直沉默着,老师父的话在她心里投下了一道阴影,让她隐隐有些恐慌。
君明远也没有说话,他能察觉到杨梅此刻的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
老师父的话他都听到了,但是就真像杨梅所说的那样,他“一句都听不懂”。
但很显然,杨梅听懂了,所以她才会不安。
汽车行驶在开往吉青市的高速公路上,杨梅坐在副驾驶位上,歪着脑袋靠着车窗,目光有些呆滞。
“小梅,想聊聊吗?”君明远一边开车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杨梅眼珠子慢慢转了过来,偏头看他,“君明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话问的似乎有歧义。
君明远是个聪明的人,他虽然没有弄清楚老师父和杨梅之间的暗潮汹涌,但很显然,杨梅心里藏了一个秘密,一个或许比透视眼更重大的秘密,一个哪怕他们现在关系这么密切都不能吐露的秘密。
杨梅不想说,君明远也不会追问,他相信在未来某一刻,当杨梅真正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时候,自然会吐露一切。
他需要做的,就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和信赖。
“小梅,我不管你是谁或者从哪里来,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君明远郑重地说道。
杨梅笑了,她听懂了君明远的意思。
也许,她真的是想太多了,不管老师父是蒙的或是真的看穿了她的来历,那又怎么样?他有证据吗?他能找人把她当成妖孽烧死吗?
不能。
什么一物生一物死的,她穿过来之前原主就已经死了好吧,跟她有什么关系?
至于老师父警告的什么不要去救已经死掉的人,这个就更荒谬了,她又不是神,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
搞笑了。
想通了后,杨梅终于又恢复了精神。
“喂,君明远,你这次回去,我们要多久才能再见面啊?”
见她不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君明远松了口气,笑道:“说不准,如果没有接到重要任务的话估计半个月吧,到时候我再找机会过来看你。”
“嗯,好。”杨梅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半个月不算长,对于异地恋的两个人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两个小时后,汽车抵达了吉青市,君明远先将杨梅送回了家,然后回了白程宇的别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赶去了机场。
第二天早上八点,君明远在明月山庄的别墅里醒来,吃过早饭后,他开车去了沈公府。
沈公府其实是一个孤独的地方。
孤独不是因为它的面上,而是它的里子。
自从沈月珠和沈夫人相继离世后,偌大的沈公府就剩下了沈老一个人——以及照顾沈老的管家、医生、佣人和上百名精英保镖组成的护卫队。
那么多人围着沈老先生转,然而君明远很清楚,这个老人的内心依然是孤独的。而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每次回帝都的时候过来看看他,陪他说说话。
黑色悍龙并不像别的车一样需要经过重重查验才能进入沈公府,那显眼的“四个一”车牌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进了沈公府后,立刻有一名五十多岁,满头银发的男人迎了上来,一见面就笑道:“君少可算是来了,老爷最近可天天念叨你呢!”
这是沈公府的管家章伯。
章伯为人圆滑世故,善与各路人打交道,他的主要职责,除了安排沈公府日常的杂事,就是挡住那些沈老先生不想见的人,这一做就是十几年。
第196章 隐瞒
君明远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了他,“章伯,这是我带回来的膏药,是用高山雪莲熬制而成的,据说可以缓解旧伤引起的酸痛,你试试看,如果好用的话我再让人带些回来。”
他说的轻描淡写,章伯却忍不住双眼湿~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手臂上曾经受伤的地方虽说已经痊愈,但近几年来,每逢变天的时候就会如蚂蚁啃咬一般疼痛难忍,章伯担心沈老先生知道后会让他养老,一直都小心地遮掩着,没想到君少居然会注意到了。
“君少有心了。”他双手接了过来,郑重的样子仿佛捧着一块稀世珍宝,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要是有用的话,下次我再厚着脸皮跟君少求了,哈哈哈——”
君明远笑着点了点头。
章伯多年来的任劳任怨和对沈老先生的忠心不二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值得他花心思。
闲谈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小花园。
花园中央的空地上,一位穿着练功服的白发老人正利落地挥舞着拳脚,虽然身形瘦削年纪老迈,动作却虎虎生风,丝毫不输年轻人。
看到君明远,老人慢慢收住了动作,朝他招了招手,“来,远儿,陪外公练练。”
君明远走过去,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迷彩服,很是干练,动起手来也不会束手束脚。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几十个回合,最终君明远被沈老先生一掌击在肩上,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我输了。”他神情似懊恼般地说道。
沈老先生走过来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两下,不满地说道:“臭小子,你外公我还没老眼昏花,以后再敢不尽全力,看我不削你!”
君明远无奈地笑了笑,沈老先生年纪大了,体力不济,他总要顾忌着点,不能让他老人家太过疲劳了。
章伯递了一条毛巾过来,沈老先生接过来擦了擦汗,转身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和一些易消化的点心。
“远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给外公带个外孙媳妇回来啊?”沈老先生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开始了他的苦口婆心,“外公年纪大了,等不了多久了,就想抱抱曾外孙,怎么的,你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外公吗?我说远儿啊......”
君明远无语,自从两年前沈老先生知道自己脑袋里有个瘤子后,这劝婚的场景每次来都必然会上演,要是不打断,他能说上半个小时都不带歇的。
整个华夏帝国的人都知道沈老先生是个大英雄,可谁知道他还是个话唠呢?
“我有女朋友了。”君明远说道。
“你不结婚怎么行,不结婚怎么生孩子......呃?”沈老先生正说得兴起,还打算来个加强版的劝婚演说,突然听到这一句,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君明远坐到他的对面,笑道:“我说,外公,您很快就会有外孙媳妇了。”
沈老将军霍然站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臭小子,你没哄我?”
外孙媳妇有了,曾外孙还会远吗?
“先别激动,外公,医生不是叮嘱过您吗?不能生气,也不能太激动,要平常心。”君明远忙扶着他重新坐了下来。
“平常个鸟!”沈老先生稀疏的眉毛都竖了起来,“那帮龟孙子,没卵用。不就是脑子里长个疙瘩嘛,动手术挖出来不就完事了吗?非说什么这危险那危险的,没一个肯给老子动手术的,气死老子了!老子才不听他们的话!”
君明远在心里叹了口气,沈老先生七十多岁了,脑子里的瘤子要动手术的话,有很大几率会下不了手术台,这样的风险,没有哪个医生担得起。
“外公,您要是不听医嘱,那我就不说了。”他端起茶杯悠哉地喝了一口。
“行行行,我不激动。”沈老先生手一挥,急切地问,“那你快说,女朋友叫什么?多大了?怎么认识的?长得漂亮吗?好不好生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准备生几个?”
“.....”君明远无奈,“外公,小梅才十八岁,还早着呢。”
“十八岁好!十八岁生孩子刚刚好!想当年你外婆嫁给我的时候也是十八岁,第二年就生了你母亲,多好啊!”
“她还在念书。”
“可以一边生孩子一边念书嘛,不影响。要是你们没时间带孩子,外公帮你们带啊,外公可喜欢小宝宝了,保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君明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除了火爆的性格没变,沈老先生倒是越来越像老顽童了。
“我和小梅打算等她上了大学后再结婚......”君明远说道,“等小梅放假了,我带她过来看您。”
沈老先生冷哼了一声,“真没用,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的小女朋友都搞不定。我看你啊,将来就是个老婆奴!”
君明远哭笑不得,老人家胡搅蛮缠起来,还真是比孩子还难哄。
直到他保证会尽快结婚,沈老将军才算消停了,祖孙俩又聊了一会儿政事。吃完中饭后,君明远才回到了明月山庄,开始处理明珠实业和他名下其他产业上的事情。
君明远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离开,沈老先生后脚就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他躺在床~上,捧着脑袋痛苦地翻滚着,口申口今着,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了水里。
章伯马上叫来了医生,打针,吃药,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疼痛终于过去了。
“老爷,这几个月来,您的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为什么要瞒着君少呢?”章伯抹着眼泪。
沈老先生艰难地摆了摆手,“好男儿志在四方,远儿是个好苗子,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更有用的地方,守着我这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出息?再说,他在这儿,我这个病就能好了吗?”
他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突然对章伯说道:“你让人查一下远儿那位女朋友的底细,要查的一清二楚,包括她从小到大的表现,品行性格,尤其要查查她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这个很重要。”
第197章 青梅竹马
章伯应了一声,只是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查那小姑娘的青梅竹马?”
按理说,查她的家人就可以了,最多再查下三大姑八大姨什么的。
“哼,青梅竹马,是老子这辈子最厌恶的东西!”沈老先生咬牙切齿地说,“当初,君书剑那个白眼狼就是瞒着珠儿和他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混在一起,气死了珠儿!不然珠儿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有了心脏|病?!要不是看在远儿的份上,老子早就崩了那个混账东西!”
章伯顿时就明白了。
想当初,沈老先生唯一的女儿沈月珠明艳美貌,知书达理,人品才情样样出众,是帝都众多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个个都想尽办法讨好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沈月珠却谁都没瞧上,偏偏对出身贫寒的君书剑一见钟情。
沈老先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他自己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靠着努力和拼搏才有了后来的成就。对唯一的女儿,他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只要是女儿喜欢的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说个不字。
也因此,沈老先生虽然对君书剑不太满意,觉得他除了长相不错外,几乎没有什么优点,奈何沈月珠就喜欢他,沈老将军没办法,只好同意了这桩婚事。
对于女儿的婚事,沈老先生自然不会马虎了事,他命人将君书剑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和君家曾经有过来往的人家通通查了个遍,最后查出了一个人——君书剑的青梅竹马,顾雪宜。
顾雪宜和君书剑是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平时交往很密切,两家大人还曾经开玩笑说长大后就让他们结婚。
沈老先生查到这件事后,很是不满,便提醒女儿君书剑可能另有心上人,让她再慎重考虑一下。
沈月珠是个骄傲的女孩子,不屑做第三者,于是立刻跑去质问君书剑。
君书剑却矢口否认,赌咒发誓说他只把顾雪宜当做妹妹,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喜欢的是沈月珠,想娶的也只有沈月珠。
或许是君书剑的态度太过诚恳,言辞太过笃定,沈月珠相信了他,两人终究还是结了婚。
婚后他们也确实恩爱有加,君书剑对沈月珠似乎宠到了骨子里,要星星不给月亮,沈月珠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幸福的模样,沈老将军这才算放了心。
第三年,沈月珠怀|孕了,却无意间看到君书剑和顾雪宜在一起拉拉扯扯,孕妇本来就容易敏感,她上前质问,君书剑却说顾雪宜早就结了婚,连儿子都有了,这次来是因为儿子生病了,想找他借点钱看病。
顾雪宜也是同样的说辞,态度卑微地请求沈月珠相信她和君书剑的清白,于是沈月珠再次相信了。
但事实证明,她信错了人。
当几年后她将两人抓奸在床的时候,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君书剑和顾雪宜一直藕断丝连,早就有了苟且。
从那以后,沈月珠的世界就崩塌了,她明显沉默了,消瘦了,不过短短几个月就突发心脏|病去世。
这就是沈老将军为什么这么痛恨青梅竹马的原因。
他的女儿是天之骄女,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更不会利用身份地位去逼婚。他君书剑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就该早早地把事情说清楚,更不该在婚后还和以前的情人来往,生生的毁了他的珠儿!
“老爷,您担心君少的女朋友也和那个人一样,只是看中了君少的身份?”章伯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老先生喟叹了一声:“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
君明远走后,杨梅便将心思放在了学习上,高二的知识点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于是便从杨瑞那里借走了高三的课本,开始利用课余时间一点点地熟悉。
满了十八岁,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杨梅也开始筹划起自己的赚钱之道来。
她请了一上午的假,带齐资料去工商局注册了一家公司,公司的名称是“吉青市零度贸易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两百万,注册地址是开发区的那套八十平米的毛坯房。
那套房子是属于商住两用的,将来如果生意做大了,需要招人了,装修一下就可以用做办公场所,很方便。
杨梅暂时还是打算在自己家里办公,他们的新家虽然只有三间房,但还有个三平米的小隔间,电脑就被放在了隔间里,又另外装了一部电话。
那么现在面临的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销售的产品,一个是销售的渠道。
卖什么东西杨梅也早就想好了,做生不如做熟,她哥哥现成的工厂在那,既不用担心产品质量,也不用担心售后,多好。
再说,将“慕天建材”的产品卖向国际市场,不仅仅可以增加他们的销售额和利润,还可以打响他们的品牌。
要知道,不管什么行业,最先尝试的那一批人都是最赚钱的那批人。
所以,如果成功了,这将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慕天建材”和杨梅都会从中受益。
杨瑞听不太懂自家妹妹说的这一套一套的理论,但是不妨碍他对杨梅的支持。
在他眼里,杨梅很有做生意的头脑,看上次她教他怎么收服王进超就知道了。
不管这次成不成功,反正有“慕天建材”在那顶着,杨梅就算失败了也亏不了多少。
于是杨瑞给王进超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主体意思就是让王进超多配合杨梅,她怎么说怎么做。
王进超不一样,他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和一个年纪这么小还没有一点工作经验的小姑娘做生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于是,他直接给杨梅打了个电话。
第198章 愣头青
“大小姐,我听杨总说你想把我们公司的产品卖给外国人,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王进超在电话里问道。
“王叔,叫我杨梅或者小梅就好了。”杨梅打开了免提,示意一旁的杨瑞一起听,嘴里笑道:“至于公司的出口业务,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内销,对于出口还不太了解,这都没关系,你就按照内销的价格给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有我来安排。货款方面王叔也不用担心,有我哥这个担保人,你还担心我会拿货不给钱么?”
这确实是王进超最担心的问题。
现在国内的操作都是这样,大客户先拿货,货卖出去了再付钱,或者预付一部分,剩下的年底结账,不可避免的总有一些收不回来的呆账。
如果杨梅亏了的话,那货款不用说是收不回了,到时候他也不好找杨梅要,毕竟人家哥哥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一家人。
“王叔,你放心,咱们都是要签合同的,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亲兄妹也要明算账的。如果将来我付不出钱,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的嘛!”杨梅笑道。
王进超连忙打着哈哈说不敢不敢,开玩笑,起诉大老板的妹妹,以后怎么面对杨瑞,他还想不想在公司混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王进超很快将公司的产品电子样册发了过来,包括价格单。
产品有了,现在就差销售渠道了。
首先得做一个好的公司网站,让客户一点进去就能看到产品的详细信息,图片、材质和功能,必须一目了然。
这件事,杨梅早就想好了人选。
是时候该他出场了。
“喂,吴杰,你有空就过来吉青市一趟。”她在电话里说道。
——
吴杰很倒霉。
接到杨梅的电话以后,他立马就去买了当天——也就是周五晚上的火车票,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收在了两个大箱子里,吭哧吭哧提着就上了火车。
吴杰买的是卧铺票,他现在不缺钱了,作为国家信息部的外聘人员,吴杰之前帮他们揪出了好几个不安分的黑客,得到了一笔可观的报酬。
他一路睡了过去,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下了火车,正准备打车去杨梅家的时候,才发现钱包不见了,还有他新买的手机。
不用说是在火车上被人偷了。
现金还好说,可他的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钱包里,这会儿想取钱都没办法,又跟上次被杨树林捡到时的处境一样——身无分文。
“我上辈子肯定跟这个地方有仇......”吴杰拉着两个大箱子在马路上艰难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郁闷地嘟囔着。
幸好写着杨梅家地址的纸条还在口袋里,不然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问了路边的交警,距离火车站并不太远,估计走个一个小时也就能到了。
吴杰认命地在街上走着,一路走一路问。
行李箱太重了,他又累又饿,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公交站,问了路边杂志亭的老板,说是杨梅住的风雅小区就在前面不远了。
终于要到了,吴杰松了一口气,他打起精神,拉起箱子就走。
“哎哟,撞死我老太婆啰......”一声凄厉的呼喊在他身后响起。
吴杰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六十多岁模样,头发灰白的老婆婆坐在地上,双手按在自己的腿上,正一脸痛苦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婆婆,您怎么了?没事吧?”他连忙转回头,走过去关切地问,“是不是走路摔着了?”
老婆婆并没有感激他,反而指着他大声骂道:“你这小伙子丧了良心啊,明明是你的箱子撞倒了我,怎么说是我自己摔倒的呢!”
“哈?”吴杰顿时目瞪口呆,他刚才有撞到人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啊。
但看老婆婆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像撒谎,可能真的是他刚才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她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婆婆,您没事吧?”吴杰连忙蹲下来想扶起老婆婆。
老婆婆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哎哟我的腿啊,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你说有没有事!不行,你得赔我医药费!”
思路客
吴杰傻眼了,他倒是想赔,可是他身上没钱啊。
“婆婆,要不这样,先让人帮您叫救护车去医院看伤,我马上去前面那个小区里找我的朋友借钱,然后赶去医院付医药费,好不好?”
“不行!我看你是想趁机溜走吧?你这小伙子太不厚道了,撞了人就想溜,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今天你要不赔个千儿八百的,别想走!”
公交站牌旁边的十几个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对着吴杰指指点点。
“婆婆,我身上真没钱,钱包在火车上被人偷了,不骗你。”吴杰欲哭无泪。
自从转做污点证人并成功洗脱自己的罪名之后,他就转了运,做什么都很顺利,没想到居然是个泡沫运气,才刚踏上吉青市的土地,就接连倒了霉。
“婆婆,您这样拉着我也没用啊,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别耽搁了治疗。我保证只是去拿钱,绝对不跑,好不好?”
老婆婆信他才有鬼,她在这蹲守一个星期了,本来想碰个豪车多凑点儿钱给小儿子买房娶媳妇,可现在的人都猴精猴精的,她还没来得及倒下那些人就绕道走了,都好几天了愣是没开张。
没办法,她只好盯上了那些看起来比较好骗的行人,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能挣点是点儿。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愣头青,不给钱就想走?门都没有!
“大伙都来看看哪,这有人撞伤了人就想跑啊!”老婆婆喊着,见吴杰脸上的神色慌了,便更加得意起来,“小伙子,我也不要你送我去医院,你赔我一千块钱,我马上放你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我马上报警,不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想出来,你可想好啰。”
吴杰一听急眼了,他现在倒是不怕警察了,可那边杨梅还等着呢,这不是耽误事嘛。
他正要辩解,围观的人群里突然站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笑眯眯地说道:“报警好啊!婆婆,咱们吉青市的警察可厉害了,那都是火眼金睛的,到底是不是这位先生撞了您,他们一查就知道。”
第199章 揭穿
听到这话,老婆婆顿时不高兴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这小伙子撞了我,他自己都承认了,难道还有假?去去去,别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瞎搅和!”
“怎么,你怕了?怕警察查出是你自己故意摔倒的,想讹这位先生?”少女穿着鹅黄色线衫,圆圆的苹果脸上此时带着嘲讽的笑意。
她转头看着吴杰,“这位先生,别被她骗了,我亲眼看到她自己倒下去的,跟你没关系。等警察来了,我给你作证!”
吴杰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一点撞到人的感觉都没有,原来是一场骗局。
“小妹妹,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被蒙在鼓里。”他感激地说道,随即脸上浮现了一丝窘迫的红晕,“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报警?我,我身上没钱......”
少女张嘴正要说话,坐在地上的老婆婆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满脸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呸!原来真是个穷光蛋,一大早地浪费老娘时间,真是晦气!”
说完,扒~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架势,哪里还有一点腿受伤的样子。
吴杰:“......”
这下好了,也不用报警了。
他转头又朝着少女道了几句谢,然后拉着两个大箱子继续缓慢地往前面的风雅小区走去。
拐了一个弯,过了两个红绿灯,吴杰突然发现刚才帮他的那小姑娘就走在他前方不远处,此时正回头皱眉地看着他。
“这位先生,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少女转身抬着下巴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吴杰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别误会,我没跟着你,只是刚好也走这条道。”
“是吗?”少女一脸的怀疑,但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停在路边不走了,一双忽闪忽闪的的眼睛就这样防贼似的盯着他。
吴杰有些尴尬,他连忙拉着箱子就走——只要他走在前面,那姑娘自然就不会以为他是故意跟着她了。
快到风雅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路边围了一群人,隐约间还听到有人说“撞到人”什么的。
“不会又是那婆婆在骗人吧?”吴杰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他停了下来,推了推脸上的黑色大边框近视眼镜,不经意地从人群的腿~缝中望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就哆嗦了一下。
“麻烦让让,让让。”吴杰拉着箱子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当看到地上惨烈的情景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女人的整个身体都在小汽车的车轮下,地上一大滩血,很明显是出了车祸。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半边脖子此时正被小汽车的车轮压着,或许是因为喉部的气管被外力挤压导致呼吸不畅,她的脸涨得紫红,张着嘴似乎想呼吸,偏偏嘴里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场景十分骇人。
她的脸朝着上方,正好就在吴杰的脚下不远处。
看到吴杰,女人的瞳孔蓦地放大,眼神里似乎有恐惧,有后悔,有遗憾,还有怨恨,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
吴杰的心猛地一跳,不忍心地别过脸去。
他认出来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正是之前那位想讹钱的老婆婆。
很快,交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吴杰看到那位负责抢救的医生摇了摇头;看到交警走过去,将白色的布盖在了老婆婆几乎被血浸~湿透的身体上;看到那位脖子上戴着黄灿灿的金项链,貌似肇事司机的中年男人一脸淡定地跟交警解释。
“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突然冲出来的。警官,我也很无奈好吧?...是,我是有责任,一着急把油门当刹车了...我认罚。”
说完,那男人转身走到自己的车旁,撇着嘴嘀咕了一句,“不就是赔钱嘛,老子赔得起......”
吴杰拉着箱子慢慢地后退,退到人行道最边缘的墙边,靠在墙上。
墙边早已站了一个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你说,如果之前我没有揭穿她的骗局,是不是她就不会死......”少女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声音里有着类似后悔的情绪。
如果她没有站出来,老婆婆这时候应该还在跟吴杰扯皮中,也就不会碰到那辆车了。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吴杰急忙摆手,又叹息了一声,“怪我,要是我昨天晚上不是睡得那么死,钱包没有被人偷,我就有钱赔给她了,她拿着钱可能就直接回去了,就不会......”
就不会又去故技重施,结果反丢了性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直到吴杰的肚子饿得咕噜直叫,他才回过神来,“那个,我要去前面那个小区找个朋友,就先走了。”
想了想又说道:“小妹妹,你做的都是对的,现在像你这样路见不平能站出来说实话的人不多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有心理负担,那婆婆的死...是个意外。”
少女点了点头,道理她都懂,只是亲眼目睹一个刚才还面对面说话的人转眼就以这种凄惨的方式死去,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终于到了风雅小区,吴杰从口袋里摸出写着杨梅家地址的纸条,抬头观察了一下。地方还是好找的,每幢楼的侧墙上都有标识。
他进了五号楼的电梯,按了楼层六,电梯门缓缓关上。
“等一下!”外面好像有个人跑了过来,吴杰连忙按了一下开门键。
门开了,一个女孩手里提了一袋水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一照面,两人都有些惊讶。
“是你?”
“你朋友住这里?”
少女正要按楼层,突然又停住了,“你也去六楼?”
吴杰呆呆地点了点头,听起来,这位小妹妹似乎也要去六楼。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两人前后脚走了出来。吴杰左右看了一下门牌号,然后走到右边那道门前,按响了门铃。
少女目光疑惑地看着他,也跟着去了右边,站在门口。
门开了,杨梅探出了头。
“吴杰,你这么快就到了?快进来!”她惊喜地叫道,连忙上前接过了吴杰手中的一个箱子,突然看到他身后的女孩,顿时笑了,“小爱,你也来了?”
第200章 试探
这世界上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两个本来以为萍水相逢以后都再不相见的人,居然都拥有同一个朋友。
因为自身的性格原因,吴杰这辈子都没几个朋友。特别是经历了被萧哥绑架的事件后,他除了自卑之外,还对人产生了更深的戒备。
他唯一信任的只有杨梅一家人,当初要不是杨树林将他捡回去,不计报酬地给他吃给他住,他要么饿死了,要么就是被萧哥的人抓回去,过着以前那种悲惨的日子。
所以,吴杰对杨树林一家怀着深深的感激,他拒绝了国家信息部提供的高薪职位,只同意做一个外聘人员,就是为了将来履行和杨梅之间的约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杨梅的年纪比他小很多,却给他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设计出一款让全世界瞩目的系统,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吴杰不是一个窝囊废!
杨梅曾经说过,会帮助他设计出这款系统,而他相信她。
于是他来了。
“好巧,你们俩是刚好遇上的?”杨梅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随口笑问道。
吴杰和张小爱对视了一眼,都低头不语。
过了几秒钟,张小爱才将早上发生的事情缓缓说了出来,包括老婆婆的碰瓷行为以及后来付出生命代价的后果。
吴杰也在一旁补充,讲了他当时的无奈处境。
杨梅听出了两人语气中的黯然和后悔,她能理解,却不赞同。
“你们俩还真是同一种人呢,都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其实吧,这件事跟你们真没关系,要我说,是那位婆婆咎由自取。虽然这么说已经去世的人有些不太尊重,但那位婆婆听你们说来也应该不是头一次碰瓷了,她这样子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讹诈别人的钱财,出事是迟早的事,所以你们完全没必要愧疚。不过——”
她的视线落到了吴杰身上,翻了个白眼,“你是傻的吗?钱包被偷了,你不会在路边的小店里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吗?居然就这样硬走过来的?你的智商呢,被电脑吃了?”
“哈?还可以这样操作?我怎么没想到......”吴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张小爱噗嗤一笑,杨梅的这个朋友,嗯,确实有点呆。
正说着,余秀珍已经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过来,递到了吴杰的手上,“这孩子,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又看向张小爱,笑道:“小爱也有份,阿姨煮了一大锅呢。”
张小爱连忙站了起来,“阿姨,我自己来。”说着便跟着余秀珍一起往厨房走去,边走边仿佛不经意地四处瞄了一眼。
杨梅知道她在找什么,不过张小爱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杨瑞一早就和同学约好去图书馆了。
快高考了,他现在的时间抓得很紧。
当晚,吴杰住了下来,跟杨瑞住同一间房,只不过另外搭了一张床。
之后几天,他便按照杨梅的要求,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网站的设计上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杨梅和君明远约定的半月之期快到了。
君明远却没能来。
他在临上飞机的前一刻,被天御大BOSS季清池派去了非洲,给那边几个分部的新人培训,为期一个月。
这个培训君明远是知道的,本来定的是另外一个同事,但那个同事的老婆刚生了孩子,不给人家放产假太冷血了,于是就改成了他。
君明远的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别人要放假回家照顾老婆,他就只能牺牲看望未来老婆的机会了,毕竟能给人培训的,必须得是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领导。
君明远只好给杨梅打了个电话,告诉杨梅他暂时不能去看她了,让她在家乖乖的等他回来。
据说那个培训基地非常偏僻,在一座山里面,连信号都难找,两人算是暂时失联了。
杨梅为此很是失落了两天,但她很快便振作了起来。
除了爱情,生命中还有许多需要关注的东西,比如学习,比如家人,比如事业。
——
沈公府,书房。
沈老先生仔细翻看了一遍桌上摆放的一堆资料,半晌,皱了皱眉,问道:“这么说,那小姑娘确实有个青梅竹马,曾经还喜欢过人家?”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是的沈老,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确实是这样,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过,大半年前杨梅突然就对那位青梅竹马冷淡了起来,之后还拒绝过他好几次。”
“大半年前...”沈老先生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算起来,那会儿远儿也正好在吉青市。”
他再次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资料里记录了杨梅和君明远相遇的细节,包括君明远追查豹子的过程中误伤了杨梅,以及后来杨梅被刘倩倩绑架,君明远参与解救的事情。
当然,其中没有提到两人什么时候相恋的,因为并没有人看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互动。
“云舟,你怎么看?”沈老先生挥退了部下,转头问道。
立在他身后的章伯忙笑道:“君少看中的人,那必然不会有问题的。要我说,杨小姐那时候年纪小,错把一起长大的感情当成了爱慕之情,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你呀,是被那小子的小恩小惠收买了,哼!”沈老先生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是老古板,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当然没什么问题,谁还没个年少不知事的时候。”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说道:“我担心的是,那小姑娘是看到远儿比她那位青梅竹马更优秀,所以才移情别恋的。立场这么不坚定的人,万一以后遇到了比远儿更优秀的人,她能守得住吗?远儿跟他母亲一样,都是重情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感情所伤,到时候......”
章伯笑了,“老爷,您就放心吧,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哪里还有比君少更优秀的人?我反正没看到过。”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不过沈老先生倒是听着很高兴。
他的种,那能差的了吗?
“不过,还是要试探一下。”沈老先生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招手让章伯过来,低声说,“你去,跟常家那小子透个气,让他尽快去吉青市一趟,趁远儿被调开的这段时间里......”
他附在章伯的耳边低低地叮嘱了几句。
听完,章伯的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好吧?万一被君少知道了,那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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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沈老先生吹胡子瞪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还不是为了他好?要是试探不奏效,说明他眼光好,找对了人,我也能放心了;要是奏效了,正好趁现在感情还不深厚的时候抽身,也免得他将来伤神不是?”
他虽然着急抱曾外孙,可君明远是他的眼珠子,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性,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像珠儿那样的悲剧,他绝对不允许再次上演!
第201章 结石
夜,沉寂。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不过一秒,又恢复了黑暗。
随即“轰”一声巨响,雷声乍起,接着哗哗哗的雨声打在了窗户玻璃上。
躺在床|上的杨树林猛然睁开了眼。
他慢慢地蜷缩起了身体,手按在左腹部,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睡在旁边的余秀珍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问:“他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晚饭吃撑了,肚子有点疼。”杨树林忍着腹部的隐痛,安慰道,“你接着睡吧,我起来走动走动,吃两粒药片就能好。”
余秀珍撑起上半身,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爬起床去抽屉里翻出了促消化的胃药,又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快把药吃了吧。你这人,上次还说我不该把剩菜吃光呢,你还不是一样?”她将杨树林扶了起来,口里埋怨着。
杨树林没说话,疼痛越来越厉害,他已经顾不上回答了。
吃了药,杨树林开始在房间里来回慢慢地踱步。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疼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发厉害起来,不仅腹部,连腰也开始痛了。
“秀珍,我...可能...需要去医院一趟。”杨树林捂着肚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在这仍然透着寒意的晚上,他竟然渗出了一头冷汗。
余秀珍急了,“这么疼吗?那咱们赶紧上医院!”
说完,她快步走出房间,去敲了杨梅的房门。
“妈,怎么了?”门开了,杨梅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道。
“你爸肚子疼得厉害,我得马上送他去医院。你们俩就留家里头吧,明天还要上学。”
杨梅的瞌睡虫顿时就跑了,她急忙回身换好衣服,迅速跑去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杨树林已经倒在床|上翻滚了,嘴里时而溢出一声声痛苦的口申口今。
“爸,你怎么样了?”杨梅焦急地问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情况很不好,不然一个大男人不可能痛成这样。
低头咬着唇想了想,杨梅立刻跑到客厅,拨打了急救电话。
这个时间段,出租车可不好打,再说杨树林这个样子,估计也没办法坚持到小区门口。
余秀珍急忙收拾了几样住院需要的东西,这方面她还是有经验的,之前杨梅和余慕祖住院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着。
杨梅心急如焚,在客厅里转了两个圈,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她有透视眼,可以看透杨树林的身体啊,也许能找出症结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杨梅马上跑进了房间,站在床边凝神看过去。
她的视线着重放在了杨树林的腹部。
杨树林的左右腹部分别有一个扁豆状的器官,器官下有一根圆柱样的长管子。
杨梅知道,那是人的双肾和输尿管,因为这个透视异能,之前她特意查过人体的基本构造。
仔细看去,右边肾脏倒是没什么异常,而在左边,却有一颗类似石头的物体卡在了输尿管的上方,大约有一颗绿豆那么大,只不过形状是不规则的。
此时这颗石头正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杨梅心里顿时有些明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颗肾结石。
有人说,肾结石发作时的痛仅次于分娩的疼痛,可想而知那得疼成什么样了。
只不过,为什么石头会发光呢?杨梅心里有些疑惑。
但这会儿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外面已经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余秀珍和杨梅连忙搀扶着杨树林下了床,很快,急救医生就进了屋。
喧闹声终于吵醒了房间里的杨瑞和吴杰,两人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哥,明天记得帮我请个假,我跟妈一起送爸去医院!”杨梅朝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杨瑞喊道,又转向吴杰,“你明天帮忙照看一下我外婆!”
吴杰眨着眼睛哦了一声,杨瑞却快步追到了门口,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爸怎么了?”
“没事,哥,你放心,应该是肾结石发作了,去医院把石头碎掉就好了。”杨梅安慰道。
那边电梯门开了,她连忙催着杨瑞回去睡觉,然后带上伞,跑过去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电梯。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停在了吉青市第一医院的急救中心门口,杨树林很快被推进了CT室。
结果出来了,不出杨梅所料,杨树林的左边输尿管有一颗1.5公分的结石,就是这颗石头引发了剧痛。
因为石头较大,无法自行排出,医生便建议先输液解痉止痛,之后再安排体外超声波碎石。
这方面,医生是专业的,杨梅一家人自然没有异议。
当晚,杨树林便在医院的外科病房住了下来,余秀珍留下来陪床,让杨梅回去休息。
杨梅却不肯,“妈,吴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指望他照顾外婆肯定不行。明天我在这照顾爸,你先回家去,晚上再过来。”
余秀珍也确实有些担心余老太太,想到杨树林这个毕竟不是什么大毛病,输完液后就可以自行活动了,也不用人喂饭,便同意了。
等杨树林输好液,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折腾了一夜,疼痛终于止住了,他的精神松懈了下来,很快在病床|上睡了过去。
余秀珍眼见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便动身回了家,临走时让杨梅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杨梅的精神倒还好,她托着腮坐在陪护椅上无聊地打量着这间病房。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家,脸色蜡黄,形容枯槁,看样子病的不轻。
在旁边照顾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满面愁容,也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媳妇。
杨梅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凝神朝着那位老人家看了过去。
蓦地,她的眼睛瞪圆了。
老人的身体里也有一个发光的物体,是在他的右边肾脏里,这个物体还不小,起码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
奇怪的是,它的周身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并不像杨树林的肾结石那样发出的是绿光。
杨梅已经大致猜到了,看来她的透视眼可以看清人身体里的病灶,只要是发光的就是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颜色不同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直接问更方便。
杨梅转头看着那位中年妇女,笑意盈盈地问道:“阿姨,等会儿我要下楼买早餐,用不用我顺便也给您带点上来?”
“哎哟,那感情好,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那妇女连忙说道,说完又叹了口气,“哎,我们家老爷子的状况不太好,我真是连走开一会儿都不放心。”
杨梅装出一副天真的口吻,顺势问道:“爷爷也跟我爸爸一样,是肾结石吗?”
妇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朝床|上的老人家看了一眼,见他闭着眼睛睡着了,才摸摸索索地挪到了杨梅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肾结石我也就不发愁了,是肾肿|瘤!医生说,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就算做手术切掉了,还得化疗,老爷子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住哦......”
说着说着,妇女眼眶开始红了起来。
杨梅连忙劝慰了几句,怕继续说下去再惹得她更伤心,便赶紧起身下楼买早点去了。
她心里大概有了个谱,看来这体内病灶的颜色跟它的性质有关,良性的就是绿色,恶性的就是红色。
嗯,倒是挺好分辨的,比医院先把病灶切出来再做病理分析可方便快捷得多。
只是,等她吃完早餐,带着打包好的包子稀饭上楼来之后,才发现那位妇女不见了。
老人家的病床|上空无一人。
杨梅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那老爷爷发病了?就这么...走了?
“爸,隔壁床的人呢?”她问已经醒了正在喝粥的杨树林。
杨树林看了一眼那边的床铺,随口答道:“哦,刚护士来了,好像说有间单人病房空出来了,让他们去那边住。说那边的护理更好一点,对那位老人家的病情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
杨梅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突然“走了”就好。
她出门往单人病房那边找了过去,将早餐给了那位妇女,又说了几句话便回来了。
回来时,隔壁病床|上已经住进了一个人。
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年轻男人。
心痛
牙疼到极致,今天熬不过终于去看了医生拍了片子,医生说要先消炎,再拔牙,再种牙,仿佛看到两万块大洋从口袋里飞走了。
牙痛,心痛,嗷,容我哭会儿先。
嗯,对,这是请假条……
第202章 识破
他的皮肤很白,像白瓷一般泛着光。
柔顺光泽的碎发,下巴如刀削般立体,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无需抿起就已然成了一条直线。
他并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着黑色风衣和牛仔裤,一双笔直的大长|腿极其抢镜。
仿佛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杨梅瞬间被这个斜靠在床头正聚精会神看书的男人惊艳了一把。
这种帅跟君明远的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一种是阳刚冷峻,一种是俊俏风流。
作为一个颜控,杨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灼热的目光,突然抬起眼眸,直直地朝着杨梅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狭长的眼,睫毛很长,眼神里似乎蕴含了些许欲语还休的情意。
典型的桃花眼。
只不过呆愣了几秒,杨梅就回过神来,随即礼貌地点了点头。
同一个病房的病友,未来还要相处几天,不说混的多熟络,基本的友好相处还是要的。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书,坐直了身体,对杨梅勾起唇角邪魅地一笑,说道:“你好。”
“你好。”杨梅笑着回道。
打了个招呼后,两人没有继续聊下去,毕竟是陌生人,没什么话题好聊的。
那男人的左脚上包着一圈纱布,看样子受了伤,但并没有看到有人过来照顾他。
一上午,除了踮着脚上厕所,就没见他下过床,一直在看书,也不知道什么书这么好看。
杨梅擦了桌子,倒了水给杨树林吃药,又去买了几样水果上来,就再没事可干了。
护士过来给杨树林挂上了盐水,可能是药水的作用,杨树林很快又睡着了。
因为要看着输液管,杨梅不敢睡,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昨天晚上睡得少,有点困了。
“要看吗?”隔壁床的帅哥突然将手中的书递了过来。
杨梅定睛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欲蒲团”。
我去!
她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腾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感情这位帅哥一上午都在看这个?!
“不用了,谢谢哈。”杨梅尬笑道,“我不喜欢看这种书,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吧。”
“哦。”男人也不强求,只是挑了挑眉便将书收了回去,问道,“那你喜欢看哪种书?”
杨梅接着尬笑,“就...有营养一点的。”
“这书不营养吗?”男人皱眉,一脸疑惑地看着手里的书,“我觉得挺有营养的啊,里面有教你三十六式,式式不重样.......”
杨梅嘴角抽了抽,急忙打断他,“可以了可以了,你还是自个儿学去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要是被杨树林听到她和那位帅哥在聊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估计要尴尬死。
那男人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重新躺了下来,接着看书。
快到中午的时候,杨树林的药水也输完了,杨梅便准备下楼,“爸,我去买饭了。”
“小妹妹,可以帮我也带一份吗?我走路不太方便。”那帅哥终于从书中抬起了头。
杨梅还没说话,杨树林就连忙答应了,“可以可以,顺便的事嘛,是不是小梅?”
杨梅呵呵笑了两声,她能说不是吗?
“你想吃什么?”她问。
“随便,对身体好的都行,我不挑。”
是吗?
杨梅暗搓搓地笑了笑,“随便”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
半个小时后,帅哥看着眼前的一菜一汤呆若木鸡。
一碗蛇羹,一盘爆炒腰花,再加一份米饭。
为什么他感觉杨梅是故意的呢?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吗?”杨梅眨了眨无辜的葡萄眼,“你不是说要对身体好的菜嘛,我问过店老板了,他说这两样菜都是给男人补身体的,特别有营养。”
叫你刚才怂恿我看小黄书,哼!
真以为她十八岁,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故意的?谁看这种书不是偷摸着看的,这人居然还拉着一个陌生小姑娘一起看,又不是傻了!
要么是无聊故意吓唬她,要么就是有什么企图,比如说——撩她。
既然敢撩,那就应该接受撩的后果。
帅哥白~皙的动漫脸有些发绿,强笑道:“嗯,谢谢你了,我...很喜欢。”
说是喜欢,吐出来的字却像咬牙切齿一般。
“那就好了,我还真怕你不喜欢呢!”杨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松了一口气。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帅哥,示意他快吃。
帅哥的嘴里顿时一片苦涩,他狠了狠心,三下五除二快速解决了他这辈子最煎熬的午餐,没有之一。
晚饭绝对不能再让这小姑娘带上来了,情愿饿着都不能!
不过,这顿苦也不是白受的,至少他和杨梅的距离拉近了。
“我叫常晟,你叫什么?”虽然早知道杨梅的名字,不过走过场还是要的。
杨梅本来不想搭理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太正经,但杨树林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仿佛很开心女儿多了个朋友似的,让她很无奈。
她只好报了自己的名字,免得自家爸爸觉得她没有礼貌又开始唠叨。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常晟住进来也大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医生或者护士过来问问情况,这个不太合理啊。
按说他的主治医生肯定要来过问的。
“你的脚伤不严重吗?”杨梅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常晟呆了一下,绑着纱布的脚往后缩了缩,说道:“挺...挺严重的,我本来是从帝都过来旅游的,结果昨天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脚背被树枝划了一个大口子,医生说怕发炎,就让我住院了。”
杨梅更奇怪了。
“那怎么不见医生给你换药?你伤得这么重,一天至少要换两次药吧?”
说着她凝神朝着常晟的脚背看了过去。
两分钟后,她抬起了头,看着常晟的目光有些复杂和疑惑。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转头跟杨树林聊天去了,再不搭理那位帅哥。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杨梅的疑问,十分钟后,还真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了,手里端着着纱布和药水。
“常晟是吧,来,到换药时间了。”
中间的帘子被拉了起来,隔断了两张床之间的视线。
杨梅暗暗冷笑,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庸医误诊,还是帅哥搞怪。
帘子后面,常晟和那位医生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后,医生解开了常晟脚上的纱布。
常晟的脚背光滑细腻,比之女人也丝毫不差。
然而,并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连个细微的毛细血管破裂都没有。
那医生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镇定,仿佛早就知道似的,只是将纱布解了下来,再将新的纱布包扎了上去。
然后,他将药水涂抹到旧的纱布上,将纱布放进了托盘里,转身离开了病房。
整个过程都被杨梅看在了眼里。
她有些不明白,常晟明明没有受伤却故意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那位医生也明明知道他没有受伤却帮着遮掩,为什么呢?
难道住院很好玩?还是太无聊体验生活来了?
正想着,帘子被拉到了一边,常晟又露出了他那典型的带着邪气的笑容,“杨梅,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杨梅装作没听见。
她可不想因为某些人的怪癖就甘心做丫鬟。
“小梅,还不快去,人家常先生脚不方便,能帮一点就帮一点知道吗?”见杨梅没动,杨树林连忙说道。
杨梅翻了个白眼,得,自家爸爸这老好人做的也是没谁了。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常晟。
“谢谢。”常晟伸手来接,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迅速触碰了一下杨梅的手指。
杨梅的手一抖,水杯霎时间掉了下去,正正地砸在了常晟那只“受伤”的脚背上。
第203章 常晟
“哎哟!”常晟顿时跳了起来,捂着左脚满脸痛苦地在床边蹦跶。
一只陶瓷的水杯0.2公斤,高度1米,重力加速度9.8,落地时间0.1秒。
杨梅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由落体公式,嗯...瞬间冲击力大概是3公斤。
够让常晟喝一壶的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马上去叫医生!”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说着就要往外冲。
常晟一个激灵,连忙叫住了她,“不用不用,我没事!”
其他医生和护士可不知道他在假装受伤,搞不好容易穿帮。
“怎么可能没事?”杨树林连忙走了过来,瞪了杨梅一眼,“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还不赶快给常先生道歉。”
杨梅低头装愧疚,“对不起常晟,我不是故意的。”
老娘就是故意的!叫你借机揩油,以为长得帅了不起是吧?!
“算了,下次...小心点就好了。”常晟忍着脚上的疼痛,挤出了一丝宽宏大量的笑容。
说完,他将帘子重新拉了起来,然后迅速蹦上了床,解开了绷带,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本来光滑细腻的脚背上现在红肿一片,用手轻轻地摁一下,嘶,钻心的疼。
常晟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柔顺的碎发,想了想,从床头拿过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几分钟后,刚走没多久的医生又过来了。
“常晟,例行查房。”
杨梅撇了撇嘴,这理由找的,当她不知道查房是早上的事么?
她没有揭穿这个拙略的借口,反而走过去一脸担忧地说道:“医生,麻烦你帮他看看脚伤,刚才被杯子砸了一下,水也浇到上面了,伤口会不会发炎啊?”
医生无语地瞧了她一眼,“嗯,我先看看。”
说着进了帘子,用口型和手势问常晟,“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常晟耸肩摊手,他也不想好吧,指了指自己的脚,示意医生赶紧检查。
医生看了看,又用手摁了几下,摇头叹了口气,从托盘里拿了消肿化瘀的药擦上,压低了声音说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忍着吧,估计得痛个两三天。”
常晟无力地仰头倒在了床|上,呼了一口气。
艾玛,心好累。
这才半天功夫,不仅肠胃受到了荼毒,连走路都真成问题了,继续撩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他用错了套路,这小姑娘不喜欢帅帅的,贱贱的坏男人?不是说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都喜欢这一款的吗?
常晟闭上眼思索了片刻。
那就再试一天好了,如果这个套路不行,那就只能改变策略了。
因为脚疼,常晟倒是安分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余秀珍来了,让杨梅回家休息去。
等杨梅第二天上午再到病房的时候,发现杨树林和余秀珍都不见了,连常晟也不在。
她正要去护士站询问,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
常晟如山一般挡在了病房门口,说道:“你|妈陪你爸碎石去了,半小时后就回来。”
杨梅哦了一声,打算也去手术室那边守着,可常晟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麻烦让让。”她说道。
常晟勾起唇角邪魅地笑了笑,随即走了进来,却顺手关上了房门。
“......”杨梅不悦地看着他,“喂,关门干嘛?”
“关门,当然是为了...”常晟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将她逼到了墙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和你单独地——不受人打扰地——聊一聊。”
他的语气太过暧昧,眼里闪着波光粼粼的水光,仿佛正在看着深爱的女孩。
杨梅眼里却泛着冷意,她笑了笑,抬眸,“你确定要跟我...聊一聊?”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常晟伸出食指勾起杨梅脸颊边一缕乱发,一脸陶醉地嗅了嗅,“对不起,我必须要向你坦白,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啊!”
一声惨叫突兀地从他的嘴里爆发出来。
杨梅狠狠地在常晟的右脚面上碾了几下才松开,然后抬着下颌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弯成九十度的腰,冷冷说道:“我猜你想说的是: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暴力的女生吧?”
常晟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病床|上,指着她哆哆嗦嗦地叫道:“喂,我不过是跟你表个白而已,用不着下此毒脚吧?我还就不明白了,那个家伙怎么会......”
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哪个家伙?”杨梅凝眉问道。
常晟咬住了自己的唇,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这个家伙怎么会偏偏喜欢上了你。”
“得了吧,你可真会催眠自己。你以为你说你的脚受伤了它就真的受伤了?你以为催眠自己说你喜欢我你就真的喜欢我了?精神病吧你?”
一个人真不真诚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在她看来,常晟只是一个随处撩妹的花心大萝卜罢了。
杨梅冷哼了一声,转身打开病房的门准备出去,突然又顿住了,回头说道:“常晟,警告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别再整出这种小花招,对我没用。还有,我有对称强迫症,这次只是让你左右脚伤得对称,下次,搞不好是让你的头和脚对称哦。”
说完,丢了一个卫生球给常晟,昂首挺胸地走了。
剩下常晟一个人在病房里风中凌|乱。
他脱下右脚的鞋,检查了一下,还好还好,伤得不重,得亏杨梅今天穿的是运动鞋。
那小姑娘也忒狠了,还有不爱听甜言蜜语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常晟气闷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舅舅,这差事我不干了!”他哼哼唧唧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季清池火了,“臭小子,你皮痒了吧?每次都半途而废!你说你,跑步喊腿疼,打拳喊手疼,上个大学一年就被开除了,还有...诶,算了,不跟你扯这些。好吧,你说你吃不了那些苦我也都依你了,那这次怎么回事?不就是泡个妞,这不是你最擅长最喜欢的吗,怎么才两天就不干了?”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怒吼。
“舅舅,不是我不愿意干这个活,是干不了啊!”常晟掏了掏耳朵,解释道,“您可不知道,明远那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虽然以前我老催他找女朋友,可他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找这么个暴力女友吧?一言不合就伤人,这活我真干不了,舅舅,再干下去您外甥我可能要真进医院了!”
第204章 追求
季清池眯起了眼,“臭小子,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什么样的女孩子没见过,还应付不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你逗我呢吧?”
常晟有苦难言。
是,他确实交过不少女朋友,一双手估计都数不过来,可她们要么温柔似水,要么娇俏可爱,哪像杨梅这样,动不动就伤人的?
他突然有些同情起君明远来。
这以后要结了婚,那家伙会不会天天被老婆欺负,会不会经常被家暴啊......
想象从小就冷峻如冰山的君明远婚后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常晟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疯了吧,混小子。”季清池没好气地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帮沈老先生完成这次测试;要么,封闭式特训半年,你自己选。”
常晟顿时萎了,肩膀垮了下来,“知道了舅舅,我一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季清池嗯了一声,又提醒他:“记住:测试归测试,不准占小姑娘便宜知道不?不然明远回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常晟一脸的义正言辞,“兄弟妻不可欺,我常晟可不是没品的人。”
哼,我看你的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季清池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对于这个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外甥,他是恨铁不成钢。本想让常晟当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可常晟成天叫苦叫累,又说喜欢自由的生活,这受不了那受不了的,除了一张脸,啥啥都拿不出手。
有时候真挺羡慕沈老先生的,看人家明远多懂事,多能干,哪像这个臭小子,空有一副好皮囊......
哎,想多了都是泪啊。
季清池啪一声合上了翻盖手机。
常晟看着手机呆了半晌,既然已经答应了舅舅要接着完成这次测试,那么不管杨梅怎么暴力都要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他揉了揉自己皮光水滑的脸,闭上眼想了一会儿。
人家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很明显杨梅不吃那一套,看来是时候换套路了。
正想着,杨梅和杨树林夫妻回来了。杨树林的情况看起来还好,并没有让人搀扶着。
“杨叔叔,怎么样,石头碎掉了吗?”常晟马上扬起笑脸问道。
杨树林摆了摆手,笑道:“碎石已经做好了,但是医生说暂时还不确定有没有碎掉,得等半个月再过来复查。”
常晟哦了一声,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杨梅。
杨梅白了他一眼,边收拾东西边说:“爸,医生说让你多走动,多跳跳,能帮助石头尽快掉下来。你要不就在这外面走廊上来回走几趟,我和妈去办理出院手续,中午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杨树林应了,转身走出了病房。
常晟知道杨梅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恼了他,现在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等杨树林一出院,他立刻就叫来了医生,也跟着出了院。
时间紧迫,他得在君明远从军事竞赛中回来之前完成测试。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杨梅的日子就没那么安生了。
因为杨瑞面临高三最后冲刺阶段,放学后要在教室里留到六点,杨梅只好一个人先回来了。
刚下公交车,一个年轻男人突然蹦了出来,笑容满面地递给她一大束玫瑰,“常先生说:世上鲜花千万种,他就爱你这朵带刺的玫瑰。”
杨梅咬牙切齿,拿着花随手就想塞进垃圾桶,但是想了想,有点浪费,送花的人虽然讨厌,但花是无罪的。
于是,她把这束花拿到了附近的花店,两分钟后,高高兴兴地拿着五十块钱出来了。
躲在暗处观察的常晟差点吐血。
这什么女生啊,居然把他送的花拿去换钱了,这是有多爱钱?
想当初他送给那些前女友们哪怕一根狗尾巴草,她们都满脸惊喜就差把草供起来了,这杨梅怎么一点都不按剧本走呢。
得,不喜欢花是吧?那珠宝首饰肯定爱吧,这可是追女生的杀手锏,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岁小女孩,就没有不喜欢的。
常晟立马去了吉青市商场的明珠首饰专卖店,买了一串价值十几万的天然碧玺糖果色手链,色彩明艳,非常适合少女佩戴。
他还就不信了,还有女人能拒绝这么好看的首饰。
但事实狠狠地抽了他的脸。
杨梅收到这个手链后,确实没有丢出来,但也没有收下——她直接交到了警察局,说有人寄错了,让警察帮忙送回去。
得,服了。
常晟无语凝噎,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凭着他出色的外表和优越的家境,往常只要一招手,往他身上扑的女孩子多如牛毛,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挫折?
杨梅越是拒绝,就越是激起了常晟的好胜心。现在的他,倒是把测试这件事给忘脑后了,满心眼都是想征服这个不受他诱|惑的女孩。
该是拿出终极武器的时候了。
又是一个周六,杨梅去了市区最大的一家华夏银行营业厅,因为只有这个营业厅可以在周末办理对公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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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公司的营业执照和法人身份证等资料,开了一个公司账户。等业务做起来,就可以通过这个账户走账了。
出了银行,看着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杨梅便想去附近找家餐馆吃个午饭。
这时候,路边走来了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看样子快临盘了,走着走着她突然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回去,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家不远,就在前面那个小区。”那孕妇一手抚腰,一手托着肚子,抬头看着杨梅一脸恳求地说道。
杨梅连忙走了过去,笑道:“当然可以啊,大姐,你先歇会儿,歇好了我扶着你慢慢走回去。”
孕妇感激地道了谢,两人热切地聊着有关孩子的话题,比如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啊,希望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希望能生个儿子,将来可以保护妈妈。”孕妇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手轻轻地抚着,脸上散发着慈母的光辉。
杨梅心里一动,凝神朝着她的肚子看了进去。
孕妇的子|宫里躺着一个蜷缩的婴儿,闭着眼睛,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杨梅仔细看了看婴儿的特征,心下了然。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歇了五分钟,孕妇扶着杨梅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在她的指引下,两人慢慢地穿过两个红绿灯,走过一个长长的街道,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第205章 撬墙角
孕妇的脚步停了下来。
“大姐,怎么不走了,累了吗?”杨梅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夜总会紧闭的门突然开了,走出了五个浑身酒气的男人。
“哟,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吧?长得可真好看。”其中一个二十多岁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仿佛喝醉了,身子还有些摇晃。他邪笑着走了过来,伸出手作势要去摸杨梅的脸。
杨梅眼里寒光一闪,本想踹他个狗啃泥,可余光瞄见身旁孕妇满脸惊恐的表情,怕吓到她,只好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黄毛男人不安分的手。
其他几个男人也嬉笑着围了过来。
孕妇仿佛吓坏了,突然甩开了杨梅的手,转身就从人群缝里挤了出去。
几个男人并没有阻拦她,虽然喝高了,似乎也知道孕妇碰不得。
杨梅无语,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哪怕你好心帮过他们,碰到关乎自身利益的事情时,也会转眼就把你卖了。
她是一点都不怕的,别说这么几个醉汉,就是身强力壮头脑清醒的壮年男人,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正好顺便替白程宇清理一下吉青市的风气。
“小妹妹,来,跟哥哥进屋里热闹热闹。哈哈哈,哥哥保证会让你很快活,别怕,啊?”黄毛男人笑着来拉杨梅的手。
杨梅冷笑了一声,旋即一个快速地转身,抬脚就给了他一个横踢,正正地踢在他的肩膀上。
啪,黄毛男人侧着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夜总会门前的石阶上。
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他捂着肩膀痛苦地叫唤起来。
其他几个男人顿时就醒了酒,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你,你怎么能......”另外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瞪着杨梅,颤抖着手指着她,似乎在控诉她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杨梅活动了一下脚关节,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吐出的字如重鼓一般敲在几个男人的心上,“别着急,现在,轮到你们了。”
男人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杨梅已经冲了过来,侧踢,勾踢,后旋踢,甚至连最高级的飞踢都使出来了。
现场像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游戏,几个男人就是人肉沙包,被杨梅踢出各种不同的造型。
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本来躲在一旁的孕妇捂住了嘴,突然冲过来跪在其中一名高个男人的身旁哭着喊道:“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杨梅停止了攻击,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丑恶,这名孕妇很可能跟这些男人是一伙的,故意把她骗过来,然后拉她进酒吧。
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呵,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是别的女孩子,估计这一生就毁了。
“小姑娘,求你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呜呜呜,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为了......”孕妇抬头看着杨梅,边哭边哀求道。
她那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丈夫却马上制止了她,“别说!不能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隐瞒吗?呜呜呜,再不说你就要被打死了,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杨梅走过去一脚踩在孕妇丈夫的胸口上,俯视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却很有骨气,别过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别伤害他,我说!”孕妇却忍不住了,哭道,“小姑娘,我们都是一片好意啊。我老公他们公司的大老板很喜欢你,想追你,可是他说你一直没接受他,所以让公司几名员工假装调戏你,然后他再出来英雄救美,这样你就会以身相许了。”
“我们不会真的伤害你的,只是一场戏而已啊。他们老板我见过,年轻,长得好,还有钱,对你又这么有心,小姑娘,这么好的对象哪里找去啊是不是?我只是顺道过来帮个忙,把你引了过来,本来是想促成一段好姻缘,替我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善缘,没别的心思,真的真的,不骗你!”
听了孕妇的一番哭诉,杨梅恍然大悟。
该死的常晟!
她迅速环视了一圈,如果真是常晟捣的鬼,那么这会儿他肯定就躲在暗处观察,因为按照他的计划,他得出来英雄救美不是吗?
呵呵,杨梅嘲讽地笑了笑,恐怕常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这个夜总会地处一条比较僻静的街上,倒是没多少围观的人,几个隔壁店家的老板畏畏缩缩地躲在门口偷看,却没人敢过来凑热闹,可能是怕引火烧身,伤及无辜。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了五十米远的一个拐角处,抬脚就往那边走去。
躲在拐角处的常晟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掌,闭上眼祈祷:不会的不会的,除非杨梅有透视眼,否则不可能发现他在这里。
这个姑娘太恐怖了,他本来以为杨梅只是有点小暴力,万万没想到她的武力值这么高,几个大男人在她脚下跟玩儿似的,没几分钟就成了那副惨状。
他虽然跟着季清池练了几手,可因为懒散,只学了一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杨梅的对手。
再说,就算打得过杨梅,他能打吗?敢打吗?
“怎么,不是要英雄救美吗?干嘛像个乌龟一样躲在这里不出声啊?”杨梅在常晟面前站定,抱胸看着他,眼里的鄙夷几乎要漫了出来。
常晟连忙睁开了眼,嘿嘿假笑两声,贴着墙壁往旁边挪了两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杨梅,姑奶奶,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我保证!”
杨梅嗤笑了一声,“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不好使,还是乖乖地让我踢几脚吧,打怕了你自然就不敢了,你说是不是?”
常晟的俊脸更白了几分,正待说话,突然,几辆车飞快地开了进来,白程宇从车里跳下来,看了一眼现场,大声问:“聚众斗殴,怎么回事?”
杨梅从拐角边露出了身形,叫了一声:“白总,我在这里!”
白程宇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杨梅,怎么哪儿都有你,明远不在,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说吧,怎么回事?”
“事情其实很简单......”杨梅捡重要的陈述了一遍,然后朝着墙边的常晟努了努嘴,“喏,就是他。”
白程宇顿时怒了,他一把薅起常晟的后领子,将他拽了过来,“居然敢撬我兄弟的墙角,活腻歪了吧?凭你也配......小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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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脚下一个踉跄。
小晟子?什么鬼?
常晟用力挣脱了白程宇的钳制,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小名!”
“哦,呵呵,杨梅不是外人。”白程宇尴尬地笑了笑,又严肃了脸,“不过常晟,怎么搞的,你女朋友那么多,明远好不容易才谈上一个,你怎么还过来抢人呢?不是我说你,都是好兄弟,你这样做可不厚道啊。”
常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偏偏他还不能说出实情,这个涉及到沈老先生,还有那个尚未完成的测试计划。
尤其当着杨梅的面,更不能说。
他只能憋屈地横了白程宇一眼,“怎么的,我也喜欢杨梅不行吗?追求真爱是每个人的权利!”
追求真爱?我看你是找死......
白程宇将常晟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不是兄弟我看不起你,杨梅这样的女孩子,你,hold不住!”他边说边示意常晟看向那边正被人抬着送上救护车的几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见常晟脸色难看得很,又接着威胁道:“再说了,你就不怕明远回来揍死你?要是让他知道你趁他不在撬墙角,你舅舅都未必救得了你,你可要想清楚咯!”
常晟崩溃地抓了抓自己的碎发,简直想撞墙。
他是招谁惹谁了,不接这个活吧,得罪沈老先生和他舅舅;接这个活吧,得罪君明远和杨梅,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白程宇拍了拍常晟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好自为之。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章伯。”白程宇接通电话,笑道,“好久没见,您老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沈爷爷身体好吗?”
突然,他的手一抖,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声音颤得像不成调的曲子,“您...您说什么?明远他,他死了?”
第206章 痛彻心扉
话音才落,手机就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杨梅颤抖着声音问道,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带着水一样的猩红。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杨梅将手机一丢,转身抓|住白程宇木桩一般的身体死命摇晃,“告诉我,电话那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君明远死了?他一定在恶作剧对不对?”
白程宇看着她悲伤却又满含希冀的眼睛,喉咙仿佛被塞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哽咽难言。
“他是,是沈老先生的心腹......”
这句话,割断了杨梅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沈老先生的人,当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君明远死亡的消息。
“我不信,我不信,君明远不可能死的,他说好让我等他回来,他不会骗我的,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杨梅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像被抽干了全部的精神力,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喃喃地说道。
“我也不信!”常晟抬手抹了把脸,哑着嗓子说道,“明远是天御最优秀的猎人,怎么可能因为搞个什么狗屁培训就死了?肯定是误传!你们等着,我这就给我舅舅打电话,他是明远的上司,肯定知道实情!”
说着他马上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杨梅心里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仿佛那是溺水者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电话通了,常晟按了扬声器。
“舅舅,你告诉我,明远没事对不对?”他急切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季清池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明远他...确实出事了。在昨天的悬崖钢丝攀爬极限培训中,钢丝突然断裂,明远为了救一个同事,摔下了万丈深渊......”
都是肉体凡胎,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强硬的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也不可能不死。
杨梅只觉一股铁锈味从胃里翻腾了上来,往事一幕幕如片花一般从眼前闪过。他将她从废弃的矿洞里救出来;他在她的病床前守了一夜;他跟她第一次的亲吻;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小乖,我喜欢你。”
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吗?他从她的生命中永远地消失了吗?
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席卷全身,心脏似乎被一片片地撕裂。
“呕”,杨梅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血溅在白色的墙壁上,星星点点,如春日末尾的杜鹃。
“杨梅!”白程宇和常晟连忙扑过来扶住了她,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杨梅的意识开始飘忽起来,天在转,房子在转,眼前的两个人也在转,恶心的感觉再次传来,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杨梅!杨梅!”常晟喊着,见杨梅没反应,又用力摇了摇她。
白程宇一把推开了他,大声叫道:“别摇了,她晕过去了!快,送医院!”
常晟如梦初醒,二话不说就拦腰抱起了杨梅,快步朝着不远处的救护车跑去。
救护车的担架上已经躺了一个人,正是第一个挨打的那个黄毛男人。
白程宇粗|鲁地把他拽了下来,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铺在了担架上,常晟立刻将杨梅放了上去。
“你,快,看看她怎么了。”他目光冷峻地朝着旁边的急救医生示意道。
那医生似乎吓着了,唯唯诺诺地走上去检查了一番,半晌,说道:“她应该是突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伤心过度导致身体内脏受了损,养养就能好。”
白程宇和常晟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不然怎么跟君明远交代。
想到君明远,两人心里顿时都难受了起来,人都不在了,还需要交代吗?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医院。并不是吉青市第一医院,而是一家私人医院,因为白程宇的关系,杨梅住进了最好的单人病房。
杨梅住院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能瞒着她家里人,白程宇立即通知了杨树林一家。
杨树林夫妻和杨瑞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两人都哭了一场。
倒不是担心杨梅,因为医生说了,她并没什么事。他们难过的是君明远,这么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地怎么就去了,也难怪杨梅这么伤心,他们听着都接受不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白程宇每天在公司和医院之间来回跑。常晟没什么事,除了晚上,也基本守在了医院。
这中间他又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询问关于测试的事情,“既然明远已经不在了,那测试是不是也该停止了?”
季清池同意了,只说让他多呆几天,毕竟是君明远的女朋友,就当是替君明远照顾照顾杨梅。
这个不用季清池说,常晟也没打算离开。
他的兄弟走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兄弟生前的爱人的,就当是为兄弟尽最后一份力。
然而到了第四天,杨梅依然没有醒的迹象,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
杨瑞找到了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也很疑惑,按说这种情况不应该啊,于是又进行了一轮检查,结果还是一样,身体除了没进食比较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怎么就不醒呢?
在白程宇的极力“要求”下,全院主任医师搞了一个专家会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病人身体没毛病,那就是心理有问题,简而言之,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
这可把杨树林一家吓坏了,要是杨梅一直不愿意醒,岂不是要睡一辈子?跟个植物人有什么区别?
医生建议他们多跟杨梅说话,说些高兴的事,激起杨梅的求生欲|望。以前有过这样的病例,家人的絮叨,有时候是病人清醒的最主要原因。
于是一家人开始轮流守着杨梅,跟她说小时候的事,说开心的事,但就是不敢提君明远这个名字,怕刺激了她,更加不愿意醒。
这样又过了几天,杨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小梅啊,还记得吗?你两岁的时候,特别可爱,有一次妈带着你去公园玩,有一位漂亮的阿姨很喜欢你,抱着你不肯撒手,说她多想也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说女儿是上天送来的福气......”
余秀珍眼眶湿|润了,哽咽了一下,她轻轻地擦拭着杨梅的手指,接着说道:“小梅,妈嫁给你爸以后,无论生活过得多苦,妈,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你,有小瑞,你们是我的宝,是我的命......”
她抬头看着床|上悄无声息的女儿,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怕自己哭出声来,余秀珍猛地伸手捂住了嘴,冲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等候椅上低头哭泣。
一双黑色马丁靴出现在她的眼前。
“婶婶。”那声音像是料峭春寒中的一抹阳光,能驱散连日来的冷意。
第207章 风衣男人
杨梅茫然地立在半空中,脚下,是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淡粉色长袖外衫,米色紧身裤,白色高跟鞋。
这一身打扮有点眼熟啊。
杨梅皱眉想了想,突然记起来了,这不是前世她去给贾琴过生日那天穿的衣服吗?
也就是说,她上辈子死的时候就穿的这身。
杨梅打了个寒战,不会吧,她一定在做梦......
不然为什么人家都在地上走,只有她好像阿飘一样浮在半空中?
闭上眼,杨梅认命地呼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气体从她的鼻子里出来。
好吧,她知道了,她又死了,她就是个阿飘。
太悲催了,居然是伤心死的,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好像没男人活不下去似的。
是,她不否认她确实伤心欲绝,可是人这一辈子,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她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顾地去死,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那样太自私了。
想起这辈子的父母和哥哥,杨梅有点难过,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转眼又没了,又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对了,还有君明远!
他不是也死了吗?她要去找他,哪怕是个鬼呢,也是只帅鬼啊,在人间结不了婚,在阴间做对**妻也挺好。
杨梅举目四顾,除了空中流动的云朵,什么都没有,连太阳都没有。
“喂,来个人啊!——不是,来只鬼啊!谁给带个路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她喊道。
有风徐来,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去!这阎王爷管理也太不规范了,怎么也不派个小鬼过来接接她?现在该怎么走?
杨梅郁闷地吐槽了一番,又等了一段时间,依然没有谁来理会她。
她无聊地看着脚下来来去去的人们,这条街她记得,正是她出车祸的那个路段。
突然,她的眼睛盯住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贾琴!
没想到这个前世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敢住在这里,就不怕她变成厉鬼半夜来索命么?
呵呵,杨梅冷笑一声,她试了试,发现可以移动身体,于是朝着贾琴飘了过去。
天色渐暗,傍晚了。
贾琴独自走进了她租住的那间屋子,刷牙洗澡,然后换了套性~感的衣服,化了妆,重新出了门。
这是打算出去过夜生活?
杨梅飘到了贾琴的上方,狠狠地向贾琴的脑袋踢了一脚,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她的脚从贾琴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靠,这鬼做得也太憋屈了!
杨梅只能气闷地跟着贾琴去了停车场。
停车场里车不少,但并没有什么人,大概都休息了吧。
贾琴掏出了车钥匙,正准备打开车门,一个男人朝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那人身材很高大,穿着黑色长款竖领风衣,黑色西裤,戴着黑色礼帽,高高的领子将他的半边脸都遮住了,看不清面目。
男人走到了贾琴的背后,抬手一掌利落地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贾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到了旁边的黑色小车旁,塞进了后备箱。
半空中的杨梅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贾琴的仇人?
不管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去看看。
她也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还别说,做鬼还是有一点好,身体轻,全速飙起来,速度比小汽车也慢不了多少。
车子一路驶到了远离市区的天桥边,男人停了车,将贾琴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
贾琴似乎有清醒的趋势,开始挣扎呼喊。男人掐住了她的下颌,促使她张开嘴,丢了几粒药片进去,然后将她拖到了天桥下,扔了进去。
有微弱的灯光从上方的孔洞中照射下来,可以看到角落里缩着几名流浪汉,也可能是拾荒者,浑身脏兮兮的,头发长得像稻草一般,看起来极其邋遢。
贾琴捂着嘴干呕,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男人一脚踹了进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贾琴哭喊道,“是不是为了钱?要钱我可以给你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见男人没有反应,又哭道:“是不是范剑的老婆找你来的,啊?你饶了我,我保证以后都不跟范剑来往了,我离开他,好不好?好不好?”
风衣男人一言不发,只是坚定地守在天桥边,阻止她出去。
几个流浪汉畏缩地挤在一起,谁都没过来救贾琴。
十几分钟后,贾琴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朝着那几名流浪汉挪了过去。
流浪汉的眼里都冒出了狼一样的光。
杨梅早就退回了外面,场面太恶心了,她怕看了以后会有心理阴影。
风衣男人也没有看,却在天桥底守了一夜,凌晨的时候,他抽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似乎有一丝惆怅和迷茫的情绪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杨梅飘进天桥下瞄了一眼,贾琴的状况很不好,浑身是伤,惨不忍睹,呼吸也很微弱。
很惨。
杨梅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同情吗?畅快吗?她说不清,可能都有点吧。
然而她现在作为一只鬼,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风衣男人没有再管贾琴,而是驱车离开了现场。
杨梅再次跟上了他,她对这个人有点好奇,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整贾琴。
半个小时后,风衣男人将车开到了一个盘山公路边,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从车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箱子,提着上了距离路边两百米左右的山腰上。
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把枪。
杨梅的眼睛都瞪圆了,我去,这什么人啊?!
风衣男人用哪个枪瞄准了下方的公路。
有虫子嗡嗡嗡地在他的耳边萦绕飞舞,他却似乎毫无所觉。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男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瞄准的姿势。
半个小时后,公路上驶来了一辆跑车,红色的法拉利,车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男人四十多岁,肚满肠肥,地中海。
这不是前世联合贾琴想侮辱她的公司大老板任白奇吗?
杨梅瞬间来了精神,难道风衣男人的目标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