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男人不能惯
“墨尘那么优秀，当然得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才能匹配他。”韩清欢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秦战又问：“那你觉得我优秀吗？”
韩清欢有点懵，这话题是怎么跳到秦战身上的。
有点懵的韩清欢缓了又缓，这才意识到自家夫君可能是吃醋了，赶紧蹭过去抱住了安抚。
“我家夫君自然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第一等优秀的好男人，这个还需要问吗？”
然而韩清欢这明显没有诚意的夸奖并没有安抚到秦战，反而脸更黑了。
见秦战不吭声，韩清欢抱紧他的手臂撒娇：“秦战，你到底怎么了嘛？我哪里没做好你就告诉我呗！你不说，我哪里知道？”
韩清欢这样已经算很有耐性的了。
结果秦战哼了哼，光顾着运气，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清欢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
“行！你又不说清楚，又要闹脾气，那你先冷静冷静吧，我今晚去和阿丑睡。”
男人就不能惯着，不然能上天！
韩清欢放开秦战的手臂就要起身，结果秦战长手一捞，下一秒她人已经在他怀里。
“愿意说了？”韩清欢没好气的问。
秦战还没运完气。
“哼！那你以后都自己一个人睡吧！”
韩清欢又要起身，秦战死死抱住不放手。
“别动！”秦战闷声道。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闹脾气啊！”韩清欢也是醉，这狗男人平时挺正常的，就是偶尔特别没安全感要闹一下脾气……
“咦？你最近不正常难道是因为墨尘？”韩清欢脑子灵光一闪，这家伙因为她当初先看上墨尘的和她闹了好几次。
秦战不说话，韩清欢就当他默认了。
她突然有点心虚，万一这家伙知道她心里还有一个秦帅不得闹翻天？
“你自己在我心里什么位置自己不清楚吗？一天天的瞎闹腾！”
韩清欢怼他，怼完往他怀里一贴。
“睡觉！”
说完就不理他了。
秦战……
反正就是心塞。
媳妇儿心里没他。
不过也不闹腾了，再闹连抱着软乎乎的媳妇儿都不能。
秦战这个时候倒是还能适可而止。
他哪里知道韩清欢在他怀里心虚着呢，不心虚能这么老实让他抱着？
秦战不仅不知道，还抱着她翻个身，让她换个舒服的睡姿。
翻过身后韩清欢顺势搂着他的腰，很快进入梦乡。
这几天太累了。
过了一会儿秦战就听到怀中人儿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韩清欢已经甜睡。
算了，他也睡吧！
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闹腾个什么！
媳妇和儿子就在身边，家人也都安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如今只差报仇了。
等杀了狗皇帝，不管谁上位，只要这天下从此太平，他一家人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其它都不重要了。
他这边是一片美好，远在南安城的曹廷皓却要疯了。
他这已经是第三次在秦战怀里吃了亏！
第一次他没有亲自出马也就算了，第二次说他大意也行，这第三次他带齐五万精兵却仍惨败而归！
这简直是他这镇南大将军的耻辱！
“战王秦霄的儿子，果然是个人物！”曹廷皓咬牙切齿的吼，一挥手面前桌上的东西纷纷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下面一帮人连军师都不敢吭声，等着他发完怒火。
谁能想到秦战那几千人战斗力那么强，又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他们五万精兵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
过了好大一会儿，曹廷皓终于冷静下来，这时候军师才敢站出来。
“将军，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等待朝廷派兵增援。”
曹廷皓冷笑出声：“哼！你以为朝廷会管我们死活？别做梦了！当初让我出兵去攻打福地不过是因为这几年大梁战乱四起，朝廷需要战绩威慑那帮作乱的刺头。如今我们出师不利，我写了多少折子都石沉大海，你们还天真的以为朝廷会派兵增援？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
曹廷皓气啊！憋屈啊！后悔啊！
他当初为什么会贪朝廷给的那点蝇头小利去惹秦战这个煞星！
现在倒好！甩不掉了！
曹廷皓这话一出，底下一帮人都是心凉凉，大家都被秦战打怕了。
然而还有更可怕的等着他们。
只见军师忧心忡忡走出来道：“关键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我们要不要打秦战的问题，而是他盯上我们了！不拿下他，总有一天他会主动来打我们！”
军师这话一出，在场一帮人心更凉。
安享了十几二十年好日子，谁也不愿意失去这块肥地。
谁都知道如今整个大梁动荡不安，稍微有点实力的都想割据一方，他们要是失建州出去了就得依附其它势力，那哪有在自己地盘上舒服。
曹廷皓沉吟了半晌道：“军师这话在场谁不懂，那秦战如今是不得不打！否则上回丢的是银钱，下回丢的可能就是我等的性命！”
有人站出来道：“将军，如今不是我们打不打的问题呀！问题是我们打不赢人家！反正我是不想去白白送命！”
这话就很光棍了，可也说出大家的心声。
曹廷皓被噎得脸红脖子粗，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没毛病。
“谁说让你们去送死了！”曹廷皓怒斥，“既然那福地易守难攻，主动进攻对我们不利，那我们就在南安城等着他来，你们如果不想到时候夹着尾巴滚出建州这段时间就给我加紧操练，别到时候在自己的地盘也被打的屁滚尿流！”
大将军发火，底下的人哪敢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应下，然后出去训练自己的兵马。
不过这回事关身家性命，倒是都很上心。
等众人退下后军师才上前凑到曹廷皓身边低声道：“将军此番安排甚妥，不过属下建议还是再留条后路比较好。”
军师跟着曹廷皓近二十年的时间，一开口他就明白对方什么意思，他这回倒是没生气，思考了一下无奈点头了。
“这事军师亲自去安排，务必先保密。”
“是！属下一定办妥！”军师应下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不便让其他手下知道的事情，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军师才退出去。
曹廷皓和军师都没发现隔壁窗台底下瞄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身影几乎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过了一会儿等屋里没声响了才悄悄退下。
第197章，制冬衣
秦战心情虽不太美丽，抱着媳妇儿一觉醒来却也五更天了，不过即使夏日里五更天也还没亮呢！
秦战这么些年一直是四更一过就起床练武，今天已经迟了一会儿了。
迟一会儿就迟一会儿，他如今的武功连曹廷皓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曹廷皓郁闷的地方，明明去年秦战还不是他的对手，联合了好几个高手才堪堪和他打个平手，怎么一年的时间而已就能轻而易举打败他了？这一回如果不是他逃的快，早就死在秦战刀下了。
对于秦战武功进步的速度曹廷皓除了震惊也只能叹一句：“不愧是战王的儿子！”
关键是秦军里头不只秦战武功进步了，其它人也进步不少。
难不成这福地还有武功高手指导？
福地有没有高手曹廷皓不知道，他如今也没精力再派人进去查探。
派了也没用，那福地里的人团结的很，不仅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还容易带回来假消息。
秦战刚动一下韩清欢也醒了，迷迷糊糊翻个身，等意识回笼才开始修炼内力。不能出去练招式，在家练练内力也是不错的，她招式虽笨拙可内力高啊，一般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其实阿丑早在一岁的时候就断奶了，可韩清欢舍不得让别人带他，就只好自己辛苦了。
武功好不好她倒是无所谓，能保命就好，带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韩清欢一般修炼到阿丑醒来就停止，然后就是带儿子洗漱吃早饭。
早饭一般也是她喂，没什么重大事情也没人在早饭之前来打扰她。
等她喂完阿丑才开始处理日常琐事。这时候几位大管事已经都等着了。
如今韩清欢的大管事有秦诚、秦艺、秦宽、明月四位，他们各司其责，倒是把繁杂琐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她只需要掌握大方向就好。
如今秦诚管着福地五万多人口，秦艺负责外头的生意，秦宽负责管理田地种植和牲畜养殖，明月则是负责监督他们并一些日常琐事，比如学堂那边，比如吴大勋织布坊，比如目前正在筹办的成衣坊。
秦战如今手下带着七千多的兵，每年光夏衣和冬衣就是一项大事。
之前旱灾也就算了，谁不是补丁打补丁，如今粮食有，手头也宽裕，葛布还是自己生产的便宜，这衣裳就给他们安排上了。
当秦战的兵，如今铠甲什么的就不用想了，有钱也造不出来，装备都靠从镇南军那边抢的。
不过伙食不错，至少能吃饱穿暖，这点就比镇南军强很多。
那镇南军也只有一部分人有铠甲，大部分也是布衣。
没办法，这流放之地穷！好不容易搜刮点民脂民膏，哪里舍得都用在将士们身上。
吃完早饭其他管事都去忙了，只有明月来找韩清欢汇报工作。
“主子，吴大叔说你预订的那批棉布织好了，随时可以拉走。”
韩清欢一边喂阿丑一边笑道：“他手脚还挺快！”
“吴大叔如今赚得盆满钵满，自然快。”明月也笑着说。
“你安排人把那批棉布送到成衣坊去继续做冬装，里衣用棉布，外衣用葛布，款式还按之前的来。”
明月答应了一声，自去忙了。
韩清欢刚喂完儿子，就见秦宽安排两个小子送来一筐虾，立刻笑开了。
“阿丑，中午娘亲给你做油焖大虾吃好吗？”
阿丑哪里知道油焖大虾是什么东西，他只听得懂“吃”这个字，于是猛点头。
“吃虾！吃虾！吃虾！”
韩清欢耐心道：“那你先去玩，等大虾做好娘亲喊你。”
阿丑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然后自己跑院子里玩去了。
这个时间点秦定早去了学堂。
秦张氏在屋里给他补一件衣裳，不然早出来陪她的小孙子玩耍。
秦娇也不在，她这次跟着秦战赢敌又发现自己很多不足，如今吃了饭就去练武，比以前更加勤奋。
可这样勤奋的秦娇可把秦张氏愁坏了。
闺女如今活脱脱就是个女汉子，可怎么嫁得出去！
秦娇今年十六岁，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就一直耽误着。
所以秦张氏才会这么愁。
这么多年其实也有很多媒婆上门来说亲，可是秦张氏就是都没看上。这穷乡僻壤的哪有配得上她闺女的男子！
秦娇自己也不在意，她还没开窍呢！
韩清欢打发了儿子，又进门教明心和明兰处理虾，得把虾线挑了，用剪子剪开头部，把内脏掏出来。
这个简单，两丫头一学就会。
只是这两个丫头如今也长大了，总不好一直窝在灶房这一亩三分地。
韩清欢想着得从外头买些人进来。
如今集市那个人牙子十天半个月也等不到一桩生意，因为日子都过起来了，这大山里头家家户户不缺银子，不缺粮食，谁还卖儿卖女？
所以她买人还得从外头买进来。
不过这事不急，得慢慢来。
如今最关键是如何管理这大山里的五万山民。
等秦战回来韩清欢就将人拉到一边说了这事。
“得有个体制，制定一套法律，让大家有法可依，不然如今大家日子起来了，肯定要乱。”
这事秦战早想过，“可这如今不是没人嘛！没有文人，都是糙汉子怎么管人？靠拳头吗？我看如今这样挺好的，秦诚管着，真有事我去处理。”
韩清欢就问：“你不打出去了？”
一句话就把秦战噎死，他早在准备打出去的事，不然他招兵做什么？
“总不能没人就不管，不然你前头打出一片天，后头自己乱了，那和外头那些整天打来打去的有什么区别？”
韩清欢这话如大冬天的一盆凉水直接扣在秦战脑袋上，瞬间清醒。
不过秦战也是要面子的，还要辩驳一下。
“我这才刚准备迈开腿，夫人已经把我要走的每一步都想到了。”
韩清欢歪头冷哼：“你这是嫌弃上了？”
秦战就怕韩清欢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赶紧道：“不敢不敢！我这是激动，有这么一位夫人在身后，我走哪一步都觉得心安。”
心安不心安的韩清欢不知道，她就是提个醒。
秦战毕竟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容易想不到。
她不想看到他因为没想到走了弯路，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走进万丈深渊。
第198章，新政策
好在韩清欢的话秦战一向听得进去，她这么一提醒，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夫人唠叨是唠叨了点，但说的也不是废话，这点秦战还是分的清的。
从那以后秦战开始重视后方百姓的管理，渐渐选出一些管理方面的人才并制定出一系列法律法规，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
秦战这些政策一出，百姓们竟都高兴的欢欣鼓舞，不犯事的觉得从此有了保障，喜欢冲动犯事的做什么也得掂量一下会遭受怎样的惩罚，实在犯了事的也不做其它极端的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章法，犯了事就生怕给秦二爷一拳打死了四处逃窜。
韩清欢冷眼观察了一阵，没想到秦战办事效率挺高，靠谱！
结果她刚在心里夸了秦战一句，秦战竟开始打起她的主意了，等一系列政策下来，理顺了之后可怜兮兮的来找她谈话，说了半天废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让她接手管理后方。
韩清欢实在不想理他。
“你见过哪个女人干这些事的？女人不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吗？”
韩清欢一副理所当然又认真的模样，秦战听着只想翻白眼。
“我也没见过哪个女人种那么多田，做那么大生意的。”
这话韩清欢接不上，她如今的田虽都是廋田，但还真有点多，多到你突然问她拥有多少土地她一下子回答不上那种，得回去翻翻账本。
生意上目前木头卖的好，特别是珍惜木材很吃香，百年以上的老树也值不少银子。
葛布自己用不完，集市上也售卖一些，剩下的一律运到外头去。
然后就是卖红薯，今年红薯太多了，自己消耗不掉，村民们也都自己种了，只得卖往外头。
药材卖的不多，许多种下去就得好几年才能收成。
韩清欢稍微回想一下发现她生意还真做的不小了，虽然只有这几样，但量大呀！
秦战见她接不上话，上前将人抱住了开始撒娇。
“夫人就帮帮忙嘛！我知道你最是心地善良，肯定见不得为夫辛苦奔波还顾东不顾西，吃力不讨好，对不对？”
韩清欢挣开秦战的怀抱，“关键是我没经验啊！理论知识都没有。”
“噗哈哈哈！夫人说笑了，咱俩谁有经验了？经验都是摸索出来的不是？你种田做生意难道就有经验了？”
韩清欢就是觉得心里没底：“这不一样，做生意或是种田责任没那么大，失败了再重来就是了，可这几万人口，将来还会更多，我怕的很。”
秦战又劝：“怕也要上，你忘了你家夫君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了？作为最亲近的夫人你不帮我谁会帮我？咱们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错了就是我错了，我们不用把彼此分的那么清楚。”
韩清欢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秦战的眼神能发光，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难道开口之前打了腹稿？
打腹稿也是讲的好！
“那行吧！我就试试，不行你再另外找人。”
秦战欢喜道：“那就辛苦夫人了。”
韩清欢顺了顺耳边几缕乌黑的长发，心里没底。
“我就是试试。”
“好，夫人尽管放手一试，有什么问题我兜着。”
“嗯，不过还是要培养合适的人出来接手才行，我毕竟是个女人，说话办事不方便，容易让人说闲话。”
说到这个秦战就觉得好笑，“欢欢，你放心，外头如今谁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不管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惊讶的。”
“嗯？”秦战这话听着就感觉外头的人对她不太友好。“如今外头是怎么评价我的？”
秦战抱着她，一脸宠溺。
“想知道？”
韩清欢在他怀里点头，“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秦家小娘子彪悍霸道，是个母老虎，将秦二爷吃的死死的……”
“停！”韩清欢扶额，“有其它评价吗？”
“秦家小娘子人美心善，举止大方，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韩清欢再次捂住秦战的嘴，“后头这些不是你捏造出来的？”
“不是！”秦战指天发誓，“我说的句句是真话！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韩清欢抬头看了秦战一眼，他耳力好，村民们嗓门都挺大，不经意间被他听到还真有可能。
“那讲前面那些话的，你不介意？”韩清欢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问。
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她彪悍这名声的，明明她是多么的温柔体贴来着。
秦战好笑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毫不在意的问：“他们讲的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再说他们也没有恶意啊！”
韩清欢：“……怎么就事实了？”
秦战见她一副拒不承认的模样，又问：“难道你没将我吃的死死的？你说的话哪句我没听？让办的事我哪件没给你办好？”
“我哪有！”
韩清欢俏脸一红，主要是秦战这话是附在她耳边说的，吹出的热气就扑在她脖子上，怪痒痒的。
“那你说说哪句没有？”
韩清欢俏脸更红，她能说床上没有？
不过除了这个秦战确实事事依她……不对，还不能提和离！
算了，她现在也不想和离了。
这男人除了幼稚点，也没其它毛病。
主要是她也喜欢人家。
那还计较什么！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韩清欢这副样子秦战喜欢的紧，当下长臂一捞，将人抱到床上去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说韩清欢也知道，不过她也不拒绝就是了。
等秦战尽兴了，她也累瘫了，窝在他怀里直接睡着。于是今晚商量的事她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韩清欢说话算话，她答应的事极少有办不好的，等正式接手又实施了不少政策，很快将整个福地管理的井井有条。
令她没想到的是村民们只要有事做，有饭吃，有人庇护，都挺服管的，连她后来开始实行税收都没遭到多少人反对。
而自从她接手整个福地之后秦战就更大胆了，开始广招兵马，于当年年底就接管了整个东山镇。
这可是向外迈出了一大步，也是正式向朝廷宣战。
不过他这东山镇接管的容易，原本东山镇就没几个人，曹廷皓听说他派兵占领了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而已。
第199章，那个男人是谁
至此，东山镇也划入福地的管辖范围。
秦战在荣安城通往东山镇的路上设了关卡，又派重兵把守。
韩清欢也是紧跟着把生意做到东山镇上了，周围已经荒废的田地重新整理一下就可以耕种，比开荒省事多了。
韩清欢对土地向来的观念是多多益善，只要是土地一律合理利用起来，能种水稻的优先种上，毕竟大米饭好吃，没水的，土地贫瘠的先种红薯，把地养肥了再说。
也不仅种水稻和红薯，只要合适的作物都种，品种不限。
药材这块更是大力种植。
土地多了，就显得人太少，于是韩清欢抓住秦战过年回家的空档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结果韩清欢才开口秦战就表态了，主要是她今年简直是政绩出色，让秦战佩服的五体投地。
韩清欢：“……我听说外头许多百姓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被迫四处流浪，挨饿受冻，还朝不保夕。所以我就想，既然咱们如今有这么多的土地，是不是可以再收一些流民，让他们在这福地安家？”
自从旱灾结束以后，流民进山的数量大大减少，外头只要活的下去谁愿意跑来深山老林呢？不过如今再进来的流民是安置在东山镇附近而不是深山里，如果许以丰厚的奖励应该会有很多人进来。
韩清欢话刚落，秦战立马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分地，但凡愿意来投靠咱们的都分地，东山镇镇上的铺子也便宜卖出去，反正我要让这福地繁荣富强起来。”
秦战立马夸道：“这主意好！我明天就找人处理这事。”
韩清欢……
她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这事儿就解决了？
秦战搂着她又道：“以后我不在家，像这种事夫人自己拿主意就好，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再告诉我。”
“嗯！”韩清欢心情愉快的点头，有秦战这话她就可以大胆放手去做了。
“听说你把学堂扩大规模了？”秦战问。
说到这个韩清欢更有成就感。
“没错，村里最长那排两层的平房就是新学堂，我给取名‘希望学堂’。你回来的时候看到啦？”
秦战赞赏的点头，“夫人这事办的漂亮，有了这学堂，什么样的文官培养不出来？”
“也没这么夸张啦！如今不过是让大家不做睁眼瞎罢了，离培养人才还早的很呢！不过慢慢来吧！我这学堂和你们以前的学堂可不一样，我这主要是让大家识字，等字都认识了再往上一级培养各种实用的人才，不像你们古人的学堂只为教出一个只会吟诗作对写八股的状元。”韩清欢侃侃而谈，一不小心就飘了，让秦战抓到话柄。
“哦？我们古人的学堂夫人瞧不上呀？那夫人可否给为夫介绍一下你们的学堂？”
韩清欢扶额，她得意忘形了！
秦战见她这样上手就将人抱的紧紧的。
“夫人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对为夫坦白的吗？”
韩清欢装傻，“坦白什么？”
“那得看夫人了，比如说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我夫人的模样，比如你爱不爱我之类的，夫人坦白什么我都听着。”秦战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紧张的一匹。
今晚也是话赶话，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正好他有勇气也好奇，就问了。
可等话问出口他就开始后悔，开始害怕，他怕这美好生活因为他的好奇而从此一去不复返。
韩清欢内心也是慌的一匹，小心试探性的问：“如果我不是你夫人，你介意吗？”
“当然介意！你不是我夫人你想嫁给谁？哼，你敢嫁给别的男人我就先把那男人杀了，再把你给抢回来！”
韩清欢：“……我是说，我不是你之前的夫人，韩清欢！”
“我知道啊！”
“嗯？”
“我很早就知道了。”
韩清欢……
她早就想过这个跟她最亲近的男人会对她起疑，可秦战一直以来就没露出半点怀疑的样子，以至于她后来开始庆幸没被怀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而身边这个男人早就怀疑她了却默默的守护着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
“你不介意吗？”
秦战摇头，“我对她并没有感情。”
这男人倒是诚实，他当初对原主何止是没有感情，那简直恨不得她死。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吗？”秦战一脸诚恳的问。
韩清欢认真的告诉他，“我本名也叫韩清欢，来自一个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们那里的人生活在一个最好的和平时代，个个丰衣足食，不用担心随时没了性命。
那天我追着一个人回到家乡，结果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还成了你夫人。”
“那个人是谁？”秦战一向最会抓重点。
“呃……完蛋！”今天怎么老说话不经大脑，给自己挖坑！
秦战见韩清欢脸色不对，立刻警觉起来。
“快说！不然我的惩罚你知道的。”
韩清欢……
你的惩罚无非就是床上折腾人！不过想起上次不给墨尘找对象那事被这狗男人折磨了好些日子还是有点怕怕的。
可是……说出来难道不会更惨？
不行！什么都能说，就这事儿坚决不行，否则秦战会弄死她的。
秦战见她不吭声就已经脑补了一百种自家夫人追着别的男人的画面，这种事韩清欢可是有前科的，之前就想着跟他和离好去勾搭墨尘来着。
“你说不说？”秦战越想越抓狂。
韩清欢却死扛着，“没谁啊！”
“还不说？”秦战已经上手了。
韩清欢目光闪烁，只能躲。
可这会儿在秦战怀里呢，往哪儿躲。
她恨死秦战这坏毛病了，每次没外人在场讲两句话就将人抱住，害的她这会儿跑都跑不了。
“那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秦战也是个说话算话的，又素了大半个月，那如狼似虎的画面想想都瑟瑟发抖。
可韩清欢就是觉得她要是敢告诉秦战自己是因为追一个男人才会穿越到这里的话，那画面一定更惨烈！
秦战在感情上一向小气，她平时跟哪个男人多说几句话他都要吃醋！
第200章，秦平
可秦战发狠了就不是韩清欢能承受的住的，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了。结果秦战听完脸色那叫……反正韩清欢形容不出来。
“怎么了？”韩清欢被他这反应整懵了。
“我不就是秦帅？”秦战低头，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是……”
韩清欢反驳的话直接被秦战给吞了，然后又是新一轮的狂风暴雨，等秦战尽兴韩清欢也打不动他了。
结果秦战还在她耳边强调，“我就是秦帅。”
“我知道你是秦帅啊，可这是大家叫出来的，但人家是真名叫秦帅。”韩清欢累的眼皮子直打架，还要给他分辨分辨。
秦战翻身从身后抱住韩清欢，埋首她颈间一脸恹足，“我曾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就是秦帅，而且现在想想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应该就是你之前生活的世界。”
韩清欢震惊的回过头来瞪着秦战，努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丝开玩笑的成分，结果却半点也没看出来。
“梦里的秦帅，喜欢一个女孩子二十年都不敢表白，太没用了！”秦战看着韩清欢精致的脸一字一顿道。
韩清欢急切的问：“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
这可问住秦战了，他能说自己瞧不起秦帅胆小，因此没仔细看那女孩的长相吗？
不过如果他就是秦帅，那女孩必定是欢欢，那照着欢欢的样貌描述不就可以了吗？
“自然是肤白貌美，长发飘飘，身材苗条……”
“具体点！”韩清欢打断他。
具体？怎么具体？他压根儿没看清好吗？
秦战努力回想梦里那女孩的样貌，却发现一片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就尴尬了。
韩清欢见他憋了半天，就认定他撒谎。
“哼！我就知道！”韩清欢翻过身，不想理他。
秦战急得要冒火，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我没看清楚那女孩的长相，但我记得秦帅的呀！”
于是韩清欢又翻过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大有他敢再糊弄她就生气的意思。
秦战摸摸鼻子，先给个大大的笑脸，这才开始描述秦帅的长相。
“头发很短，大概只有这么长。”秦战比了大概一寸的长度给韩清欢看，然后评价了一句，“都快成和尚了，难怪讨不到婆娘！”
韩清欢立刻维护：“那叫寸头，秦帅头型好看，理短发最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剪了！”
韩清欢……
代沟啊代沟，她能说什么！
秦战接着说：“眼睛没有我大，身高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他比我白，跟个小白脸似的……”
秦战乱七八糟的描述一通，韩清欢却越听越激动，因为秦战描述的秦帅正是她认识的那个！
“对了，他额头又道疤，颜色比较浅，估计有些年头了。”秦战最后道。
“那是他十三岁那年为了救我磕石头上留下的疤！”
秦战闻言就嫉妒了，不管他是不是秦帅都嫉妒。
“那小白脸竟还能舍命救你？”
韩清欢运气，心想不能跟醋坛子计较。
结果秦战把她头掰过来，严肃的问：“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你刚才不说你是秦帅吗？”韩清欢怼他。
“梦里是这个感觉，不过我现在很讨厌他。”
这直接把韩清欢整无语了，翻过身沉沉睡去，再也不理他。
说自己是秦帅的是他，这会儿又自己打脸，节操呢？
这么一闹韩清欢反而想通了，管他秦战和秦帅是不是同一个人，反正她这会儿爱的是秦战，这就够了。
不是同一个人又怎样？还不许他移情别恋吗？
感情这种东西谁能保证就是一辈子的事？就她跟秦战这会儿如漆似胶的时候也不敢保证一辈子都这样啊！
这时间万物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谁也不能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
韩清欢想通了，一夜无梦，倒是休息的不错。
秦战起先还有精力胡思乱想，没多久也跟着沉沉睡去了。
小两口这没心没肺的毛病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难道是互相传染？
结果第二天几乎同时醒来，韩清欢醒了也不想动，大冬天的外头哪有被窝里舒坦？
可是秦战非要她一起去练武，不去就闹她。
没办法，韩清欢只得跟着他上山了。
她也是怕了秦战这没羞没臊的无耻混蛋。
好在阿丑昨晚就被他奶奶抱走，于是两口子说练武就直接走了。
秦张氏也是着急，阿丑还这么小，她就开始盼孙女儿。
秦战和韩清欢进山自然是要好好练一练才回来，等两人下山都半晌午了，饥肠辘辘想吃饭也想休息，结果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秦张氏肝肠寸断的哭声。
两人二话不说快步跑回去一看，院子里跪着一地人，而秦张氏正搂着一男子哭。
韩清欢还是第一次见婆婆哭的这么伤心，一时之间有些懵。
秦战却是眼睛一亮。
“大哥？”
秦战声音不小，正抱头痛哭的两人齐齐回头看过来。
真的是秦平到了！
“二弟！”秦平惊喜的奔过来，“大哥终于见到你们了！”
虽然以前在京城秦战极少见到秦平这位大哥，两人关系也不怎么样，可这会儿久别重逢，他竟也觉得大哥看起来格外亲切。
格外亲切的大哥箭步过来就先给秦战一个大大的拥抱，秦战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大哥”。
这在京城的时候是想也别想的事。秦战一直不喜欢满城的人都拿他跟大哥作比较，因此对这位比较的对象自然喜欢不起来。
这会儿喊一声“大哥”已是很难得了。
“二弟这些年长高了不少，好！”秦平上下打量秦战一眼，直接夸。
秦战点点头，“确实长了点。”
然后秦平就拉着秦张氏，给他们介绍跪在院子里的人。
“娘，二弟，这是我后头娶的夫人，黄氏。”
这话一出秦张氏等人表情就有些微妙了，虽然刚刚就有所猜测，可真说出来还是感觉……心情不太愉快。
秦平解释道：“这么多年没有你们的消息，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这才娶了黄氏，谁想后头竟有了大家的消息。”
秦张氏点点头，说了句：“挺好的，你们好好过日子吧。”
这都成亲了，做婆婆的她还能说什么？
“娘，甄氏和定儿呢？”秦平这才想起前头的夫人和孩子。
秦张氏淡淡的说：“大儿媳，不再了，定儿去了学堂，中午才能回来。”
第201章，黄氏
“甄氏……死了？”秦平惊讶的问。
秦张氏点了点头，“南下逃亡的路上就没了。”
这个他倒是没想到，因此很是震惊。
这一路过来带个黄氏他还发愁两位夫人要怎么安排，谁大谁小是个大问题，不曾想甄氏竟然……
罢了，斯人已逝。
黄氏早在秦平介绍她的时候就给秦张氏磕了头，秦张氏也让她起来站在一边了。
她初来乍到倒是表现出温和恭顺的样子。
这会儿默默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韩清欢状似不经意打量了她好几眼，也看不出这人好不好相处。
秦张氏见大儿子这边的事说完了，这才亲自拉过韩清欢给黄氏介绍。
“这老二媳妇，韩氏。”
没人介绍韩清欢可以躲个懒，秦张氏都开口了韩清欢就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微笑道：“见过大哥，大嫂。”
韩清欢秦平是见过的，不熟。
他当初就很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给老二娶这么一个家境一般的夫人，因此都没正眼看过她一下。
这会儿秦张氏介绍他才略显尴尬的露出一丝笑脸：“弟媳客气了。”
即使这会儿再见韩清欢他也不太将她放在眼里。
这小门小户家出来的弟媳虽长的好看，可他也不能对自己的弟媳做什么不是？
倒是黄氏比耿直的秦平会做人，上前就拉住韩清欢的手。
“一直听夫君提起家里人，如今可算都见着了。”说着将自己腕上的翠绿镯子取下来直接塞韩清欢手上。
“这镯子是我的陪嫁，弟妹不嫌弃的话就拿去赏玩吧！”
韩清欢有心想要推辞，又恐显得她太小家子气，只好笑着接了。“谢谢大嫂！”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一家人。”黄氏笑呵呵。
一旁的秦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韩清欢心里却有点发愁，她该回个什么样的礼才好？
秦张氏心里也不得劲，态度就有些冷淡了。
“如今老二媳妇管着整个福地，家里也是她当家，你们刚来有什么需要的让她给你们安排。”
这话一出秦平脸色直接变了，再看黄氏那得体的笑容也险些维持不住。
“怎么是弟妹管着？二弟呢？”秦平直接问出来。
“欢欢管的比我好。”秦战一句话把人堵的都不知道怎么接。
秦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老大！”秦张氏开口打断他的话，“让你的人都进屋吧！这么大帮人杵在院子里村民们看到还以为我们秦家出了什么事。”
说完秦张氏径直进了屋。
秦平一腔话被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可难受了。
秦张氏都进屋了，秦战和韩清欢自然跟上，临走前韩清欢柔声对秦诚两口子道：“大哥，大嫂快进屋吧！”
于是老大两口子也赶紧跟上。
至于那帮仆从还真不能进屋，人数太多。
几十号人呢！进去了都没地方站脚。
所以秦张氏那话听听就好，谁也没较真。
倒是秦平两口子老实了。
他们这会儿哪里还看不出来不受母亲待见！
可是，为什么呀？
秦平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黄氏，她就更不知道了，她这是第一次见秦张氏，哪里知道婆婆为什么不待见他们。
不过夫妻两倒是心有灵犀都小心应对起来。
韩清欢进屋后就吩咐明心给外头的那些仆从烧几壶热水，大冬天的别冻出毛病来还得浪费药材给他们医治。
而秦平和黄氏进屋后，明兰已经很有眼力见的泡茶出来，等韩清欢吩咐好明心，他们已经喝上了。
只是两人喝第一口都是表情一滞，外头传都传战王的儿子秦战在流放之地混的风生水起，怎么家里的茶叶还是这么普通？
再看这房子，奇形怪状的，一点都不好看。
屋里家具也简陋，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
喝了茶，秦平在黄氏的暗示下迫不及待的问起秦张氏等人这些年的情况，还特别重点问了秦战如今手上有多少人马，掌握了多大的地盘。
秦平问的平常，秦战和韩清欢却都有些反感，明明他说的是家常，这夫妻两却一致不喜欢，因此基本上都是秦张氏回答，不是跟秦战有关的他就不爱开口。
韩清欢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儿没人关心她。
于是她只是偶尔和黄氏客套几句，其它时间就安静的坐着喝茶。
这茶水喝惯了好茶的秦平和黄氏不喜欢，她倒是喝着还好。
当初大旱的时候水都差点喝不上，何况茶水。
如今秦家人对吃喝都已经不太讲究了，只要能填饱肚子，能止渴就好。
那边秦平问了这边的情况，理所应当的秦张氏也问了秦平这些年在外头的情况。
秦平就说起他这些年的遭遇。
“我从京城逃出来后一直没有你们的下落，朝廷又穷追不舍，我无路可去后来就投靠了黄将军。”
“可是三年前反了的黄严？”秦战问。
他对此人印象不太好，之前有一批流民途径黄严割据的淮州，他不仅不收留还派兵驱赶屠杀，原本那批流民很多人，结果等到了福地不足百人，大部分死在淮州。
因为这事秦战对黄严这人印象很不好。
没想到那会儿大哥已经投靠了他。
秦平点头，“正是黄严，黄将军，我如今的夫人黄氏，是黄将军的侄女。”
闻言黄氏笑着点头，“黄将军正是我叔叔。”
于是秦战更加没好脸色了，对秦平也是爱搭不理的。
他一向爱憎分明，除非很有必要，否则别想他委屈了自己，不高兴就是不高兴，看你不顺眼就是看你不顺眼！
秦战脸色不好，韩清欢自然不会再凑上去，这下她连偶尔和黄氏搭句话都不肯了。
秦张氏见二儿子和二儿媳面色不虞，她也懒得充当好人，也不开口了。
于是秦平才刚准备好好说一说这几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才开了个头就结束了。
没有观众捧场他讲不下去啊！
秦平就不是个长袖善舞的，黄氏又面生不好开口，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最后还是秦张氏无奈道：“你们这次来是做客？还是打算在这里长住？”
秦平突然语塞，他现在能说他是来劝二弟归顺黄严的吗？
第202章，战王的儿子
还好黄氏机智，抢着道：“母亲，我们还没想好以后住哪儿呢？如今这世道您也知道，乱得很！”
于是秦张氏只得道：“那就先住下来再说。”
“是，多谢母亲费心！儿媳初来乍到，以后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母亲指点一二。”
黄氏倒很会顺杆子往上爬。
秦张氏却也只是淡淡道：“你很好，没有哪里需要我多说的。”
秦张氏都答应了，韩清欢只得笑道：“既然大哥和大嫂打算住下来，那是先在家里挤挤？还是另外寻个住处？如今村里倒是还有几处新建的屋子，原本预备给秦战那帮手下当婚房，谁想一打仗又耽搁了。”
这回是秦平迫不及待开口：“若是家里有地方，我们夫妻二人自是愿意住在家里，一来可以在娘亲跟前尽孝，二来一家子骨肉也该亲近亲近。”
秦平这么说，秦张氏就做主了。“那你们两个就住在家里吧！清欢，你给老大那帮仆从找个落脚的地方。”
“好的，娘。”韩清欢乖巧的应下。
如今村里不少人住进平房，茅草屋都空着呢。
不能怪韩清欢不好好安排他们，几十号人呐！往哪里安排？
秦张氏也是嫌弃的很，老大这好大的排场！
人安排下来了秦平才又问秦张氏，“娘，怎么没看到娇娇？”
“吃了早饭就练武去了。”
说起秦娇秦张氏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仍旧淡淡的。
秦平笑道：“这么勤奋！想来妹妹这几年武功一定进步不少吧？”
秦张氏道：“武艺进没进步我不知道，反正她如今早不是之前将军府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环境弄人，生生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逼成一个整天想打打杀杀的女汉子，如果不是秦战勒令她在家保护秦张氏等人，她早就上阵杀敌去了。
如今秦娇那武功叶修文想赢她也不太容易。
接下来是闲话家常的时间，反正他们的东西有仆从安排整理，韩清欢打开了就给林一扬的房间给他们就不管了，临近过年，她还有许多事要忙。
秦战也不管他们，只说了一声有事出去就直奔山上大营。
其实要过年了，大营里除了日常操练也没什么事。
那些成亲的了或是家里近的通通放假回去过年了。
秦战之所以出来是因为不想和亲哥对上。
很快秦战到了飞狼营叫上林一扬，然后一起去找秦延。
等坐下来后林一扬率先问：“怎么了秦帅？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延甚至开起玩笑，“可是曹廷皓给咱们送年礼来了？”
秦战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他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两位手下，“我哥来了。”
“少将军！”
“少将军来了！”
两人都是一脸欣喜。
秦平当年小小年纪就跟着秦霄上战场，大小战功立了无数，他是整个秦家军的骄傲。
面对林一扬和秦延的激动，秦战不得不让他们冷静一下。
“大哥投靠了黄严。”
果然这句话对林一扬和秦延来说犹如大冬天的一盆凉水兜头淋下。
“大公子怎么会？”林一扬简直不敢相信问。
秦延也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少将军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呀！”
秦战凉凉道：“是哪种人你们晚上去吃饭可以好好问问。”
“不是，我们不是认为秦帅在撒谎，我们只是不敢相信。”林一扬解释。
秦延也跟着道：“对对对！我们怎么可能会认为秦帅您撒谎呢！”
秦战没再追究这些，而是交代道：“晚上你们两个下去就好，先不要多带人。”
两人虽不知道秦战让他们这么做用意何在，不过都认真答应了。
于是秦战也不多说，又呆了会儿把飞虎营逛了一圈，约摸午饭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家。
而此时秦家这边韩清欢在灶房里忙着炒菜呢。
不管怎么说来人是秦战的大哥大嫂，秦张氏的儿子儿媳，按理是应该好好招待才是。
而秦家就属韩清欢厨艺最好，今儿下厨她当仁不让。
等秦战到家正是韩清欢最后一道菜出锅的时候。
自从建了平房，秦家吃饭就改在厅堂了。
如今的灶房还是茅屋，却小了许多，秦家天天这么多人吃饭容不下。
韩清欢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正好看到秦战进门，笑道：“今儿饭点倒是准时。”
秦战见她围着围裙，手里端着菜，立刻就不高兴了。
“谁让你做这些的？”
韩清欢好脾气的解释，“是我自己要做的呀！你大哥大嫂过来，咱们理应好好招待他们。”
秦战拧眉道：“好好招待是没错，但不需要你亲自下厨。”
韩清欢立刻懂了，这家伙这是心疼她呢！
“做几道菜而已，又不累，简单的我都让明心和明兰来的。”韩清欢心里甜蜜蜜，难得秦战关心她关心的这么明显。
“好了，快去洗手请娘和大哥大嫂过来吃饭吧！”韩清欢心道不能让秦战继续心疼下去了，不然一会儿准得闹笑话。
好在今天的秦战挺配合，灶房外的水缸里舀水洗了手，然后就走进秦张氏的房间。
此时秦平正一脸欣喜的抓着秦定问功课，这几年秦定不管是读书还是练武都没含糊，自然是学的好。
秦张氏抱着，时不时逗弄一下，惹得阿丑咯咯咯的笑。
而黄氏在一边只能陪笑着，腮帮子都要笑疼了，还得一会儿夸一句秦定学的好，一会儿夸一句阿丑长的可爱。
秦娇还没回来，她今天倒是比往常回来的晚一些。
秦战一进去就道：“娘，可以开饭了。”
说完径直向阿丑走去。
阿丑见到他也开心，伸长小手要抱，嘴里喊着：“爹爹，爹爹！”
抱起儿子，秦战什么坏心情通通不见了。
他现在见到儿子再也不会责怪他害他夫人辛苦了。
等一行人到达厅堂的时候韩清欢正好摆好饭菜。
于是秦张氏一声令下大家就都坐下了。
今天的菜品丰富，有红烧兔肉，清蒸鱼，野鸡蘑菇汤，还有两个炒青菜。
这已经是秦家最高规格的饭食，平时可没这么丰盛。
秦平和黄氏打量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心里在嘀咕，这秦家在外头传的神乎其神的，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看来大家之所以愿意捧着，无非是因为秦战是战王的儿子。
第203章，饭不香
不管心里想法怎样，面上自然是一片温馨祥和的模样。
秦平性子耿直，却也不是没眼色的人，明知道母亲和弟弟不待见，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说些他们反感的话，反而时不时给秦张氏和秦定夹一筷子菜。
秦战见此也就不说话了。
好在还有两个孩子，气氛倒也不至于太尴尬。
秦娇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一进屋直奔厅堂，结果一眼就发现家里多了两陌生人，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哥！呜呜呜……”
也就喊了一声，后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哭。
当初在京城兄妹俩感情好，分开这么多年突然见面哪里忍得住不哭。
秦平也是眼眶红的厉害，秦娇是他看着长大的，和秦战不一样。
等两人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之后秦娇就拉着秦平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秦平对她特别包容，问什么答什么，完全没有因为被人打断进食而生出半点不高兴。
还是秦张氏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吃了饭再聊？这么吵大家还吃不吃？看着你们说话吗？”
秦张氏这话在场除了秦平和黄氏其他人听着都没觉得有什么毛病，习惯了，都知道她这几年性格变了不少。
可秦平不知道啊！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还是京城里那位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重话都不曾对别人说一句，更何况这么怼他。
所以他一时很是接受不了。
韩清欢左手抱着阿丑，右手轻轻捏了捏秦战的大手，低声道：“快吃饭！”
秦战感受到媳妇儿的安抚，心情瞬间美丽起来，端着大海碗快速扒拉了三大碗，看的韩清欢眼直。
不得不承认秦战人长的好看，吃饭速度再快也能保持优雅，让人看了不但不觉得粗鲁难看，反而觉得他这是真性情。
韩清欢心道，这要是换成一个长的丑的这么猛吃，别人一定会觉得他是饿死鬼投胎吧！
秦战的好胃口是有感染力的，韩清欢看着看着就自觉拿起筷子，自己吃也时不时给阿丑塞几口容易克化的。
秦张氏怼完就拿起筷子了，原本她开口是为了秦战。这个二儿子从小养在公公身边，跟哥哥妹妹感情并不亲厚，这会儿见秦平和秦娇聊的火热怕他多心，结果她怼完拿起筷子准备给秦战夹一筷子菜来着，却见他吃的欢快……
得了，这菜还是自己吃吧！人家有媳妇儿疼，她操什么心！
不操心的秦张氏胃口也大好，特别是时不时瞄一眼小儿子，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半碗饭。
秦娇自从不说话就是个干饭人，她今天晚了半个时辰回来，早饿扁了。
于是吃不香的秦平一家三口就显得特别明显。
不要问秦定小朋友为什么吃不香，任谁突然多了一位后娘也不会开心的好吗？
他心里不安的很。
原本他都接受娘死爹失踪这个事实了，突然爹爹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后娘！
村里有后娘的孩子很可怜的，吃不饱饭，要干很多活，还会挨打挨骂。
秦定只要想到这个就忐忑不安。
又过了两刻钟，这顿饭终于结束了。
秦战一家三口没受太大影响，反正吃得饱饱的。
秦平和黄氏就只有三分饱，一来心情不稳定，二来他们不太适应秦家的饭食。
秦定虽然全程不怎么开心，却是吃了不少，因为给他夹菜的人太多了，不吃完不是不给面子？
等饭后秦战带着妻儿回房了，美其名曰要哄儿子午睡。
于是秦平又有话说又不好说，哄孩子睡觉这事不应该是弟妹做的？他跟上去做什么！
秦战才不管他想什么，抱着儿子，牵着妻子，出了厅堂。
不过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秦张氏等人都习以为常了。
于是秦平看着秦战的背影，张了几次口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秦张氏站起来道：“老大跟老大媳妇赶了这么久的路，若是累了也去歇会儿。”然后又对秦定道：“来，定儿跟奶奶午睡去。”
秦定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奶奶走了。
秦娇也站起来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和嫂嫂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于是厅堂只剩秦平夫妻两个。
偏偏明心和明兰要进来收盘子了。
得，他们也回房吧！
回房后夫妻两个就开始说起悄悄话。
黄氏道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京城来的多气派呢！亏我提心吊胆了一路！不过你家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就是一普通农户家？我们淮州的大户人家吃的住的都比这有档次。”
“够了！母亲和战儿从京城一路逃亡至此，能有如今的家业实属难得，我们刚到此地还不了解情况不要乱说！”
秦平也是个护短的，黄氏这说的是他的家人，他不爱听。
黄氏见他这样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那你什么时候提叔父交代咱们办的事？你可别忘了咱们此次前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秦平沉吟了半晌，“此事暂且不提，过几日再说。”
“怎么又要过几日了？”黄氏不满。
秦平没好气道：“一来我们还不清楚我二弟手上有多少实力，二来你没瞧见他防备着我们吗？”
黄氏语塞，过了会儿才道：“反正你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成。”
说着就要喊人进来服侍，结果喊了两声才意识到仆从都没在身边，喊个贵哦！
于是黄氏更加不满意了，她可是黄将军的侄女，怎么能没有仆从侍候？
不过这事明天再说，今天初来乍到的得和秦家人打好关系，先忍忍吧。
她也不洗漱了，直接和衣躺下。
结果躺下了又发现床简陋的很，又硬又臭，翻来覆去睡不着。
其实是黄氏心理作用，这床还是搬新房的时候新做的，林一扬还没在这住过。
这边两口子各种不满意，平房的另一头秦战一家三口却是睡的正香甜。
阿丑在最里头，韩清欢在中间，秦战睡外面，温温馨馨的。
一回房韩清欢就将人抱住了，各种安慰的话来一遍，弄得秦战又感动又好笑。
有媳妇儿的安慰他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况且他也没太委屈，小时候他是对大哥又嫉妒又羡慕，长大后就看开了，如今更是不太在意。
他如今担心的是，大哥投靠了黄严，还娶了他侄女！
第204章，效忠的对象
下午也没什么事，韩清欢小憩之后就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了，安顿秦平带来的仆从这事直接交给了明兰。
临近年关，韩清欢要忙的事很多，家里家外大小事她操心的不少，特别是东山镇那边百废待兴，几位管事的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她下午还去了一趟镇上。
相比之下秦战过年这阵子就比较得闲了，一下午呆在家里逗弄儿子，就没个正经事。
于是秦平又看不惯了。
看不惯也不敢贸然开口，这位从小不亲的弟弟可是说给他甩脸色就给他甩脸色，半点不带犹豫的。
因此他看不惯也只是旁敲侧击，一来提点秦战，二来顺便打听消息。
这一个下午秦平也得到不少消息了，比如秦战如今手下只有八九千人，比如父亲的旧部亲兵多数来投靠了他，比如曹廷皓其实没有多大能耐……
而这些消息是秦战故意漏给他的，不然他什么也打听不到。
一个下午就这样消磨过去。
等到晚饭就热闹了，秦家的饭菜从来不怕吃不完，只有不够的。
不够的话像冬天有现成的馒头或是擀好的面条，鸡蛋和青菜也常备，往灶里塞两把柴就能吃的事。
今晚在秦家吃饭的有墨尘和蓝山，叶修文这三位只要有空就在秦家吃饭的，还有秦诚，秦艺，秦宽三位几乎除特殊情况外一日三餐都在秦家吃的，明月自不用说，她就住在秦家。
林一扬和秦延是秦战特意叫下来的。
一二十个人，一共坐了两桌。
这还不算明心明月，秦风秦雨等买来的下人。
不过秦家下人的饭菜跟主子是一样的，都是一锅里出来，只不过他们都在灶房吃而已。
也就是晚饭的时候秦平和黄氏才知道原来家里不是只有明心和明兰两位下人，而是都出去做事了。
中午秦风秦雨在学堂吃的，快过年了，学堂那边也有不少事要做，韩清欢直接交给他们兄弟两解决。
秦风秦雨年纪虽小，人却早熟，小大人似的。
还没开饭呢！林一扬和秦延就到了，紧接着秦诚三人也陆续回来，无一例外见了秦平都非常激动。
大公子当年可是他们的榜样，他们未来效忠的对象。
对秦平，他们只有尊敬的。
谁想命运弄人，他们如今效忠的是大公子的弟弟，秦战！
不过他们也不后悔，当初大公子下落不明，他们只能效忠二公子，如今却是真心实意的效忠。
甚至他们发现二公子比大公子还要出色！
当然了，如今大公子归来，兄弟联手，那这天下岂不是如禳中之物一般？
所以秦诚，秦艺，秦宽三人见到秦平才会如此激动。
林一扬和秦延也激动，可是因为秦战提前打了招呼，他们激动的五味陈杂。
年底了，韩清欢备了不少酒，原本是要过年喝的，这会儿就先拿出来了。
普通的酒，秦平见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讲究，于是他也一口闷了。
喝酒这玩意儿就讲究一个气氛，气氛搞起来了谁还在乎喝的是什么酒，只要有的喝就行。
于是一帮男人推杯换盏，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秦平和秦战两兄弟理所当然的就喝多了。
等大家散去，兄弟两各回各屋，黄氏迎上来就是一通抱怨，不止抱怨秦平喝酒，还抱怨秦家不讲究，抱怨屋子简陋，抱怨床不舒服。
秦平烦不胜烦，心道女人就是麻烦，一点小事反复拿出来说。
而这边秦战一回屋韩清欢就只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见状态还好就不管他了。
秦战喝多了也不洗漱，挨着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一觉到大天亮。
韩清欢也不生气，翻过身去抱儿子，儿子香。
第二天韩清欢正洗漱的时候，黄氏打开房门出来了，一见到韩清欢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弟妹早啊！”
韩清欢正拿柳枝刷牙，闻言点了点头，等她刷好漱了口，这才好好跟她说话。
“大嫂也起得挺早！”
韩清欢虽然和甄氏也不熟，可心里还是有些隔应。秦平在不确定她是否尚在人间就迫不及待娶了黄氏，这种男人在韩清欢看来是薄情寡义的。
而这黄氏明明知道秦平有夫人还愿意嫁给他，可见这三观也不正。
如果甄氏这会儿还活着，这三人怎么相处？
韩清欢也不管他们怎么相处，她漱了口就洗脸，完全不管黄氏就站在一边。
总不能不洗邋里邋遢和她聊天？
黄氏没话找话说：“昨晚男人们喝到半夜，这会儿还在睡觉，真是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韩清欢放下毛巾，小脸有点发烫。
“大哥还在休息？”
“对啊！昨晚喝多了，今儿起不来！”
韩清欢……
她能说秦战一早被她踢下床了吗？
哼哼，敢睡到大天亮，皮痒了！
秦战这会儿估计在山上练武呢！
喝酒不要紧，不耽误事就行。
韩清欢笑了笑，也不解释，她洗完脸顺手拧干毛巾挂起来。
而这会儿黄氏还等着丫鬟来给她打水呢！
韩清欢也没义务侍候黄氏，招呼了一声就进屋去吃早饭，昨天偷懒了一天，今儿几位管事肯定得找她。
果不其然，她早饭还没吃完几位管事陆续到了，正好凑一桌。等大家吃完就一起开了个小会，地点都不用换，直接在厅堂就解决了。
黄氏第一次见这样的，主子和下人同桌吃饭，同桌禀事。
更奇怪的是，这秦家跟外头饭店似的，谁都可以跑来吃饭，就一个简单的馒头和白米粥，这都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了，其中还有不少下人。
韩清欢今天这边事情处理好仍旧去了东山镇。
等她出门好一会儿秦战才下山回来，一身汗哒哒的，黄氏见了很是稀奇。
“二弟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黄氏好奇的问。
秦战并不热情，只淡淡道：“上山练武。”
“呀！二弟可真勤快！”
秦战心道，勤快不勤快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他要敢不去练武夫人肯定会生气。
他不想看到夫人生气。
秦战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厅堂去吃早饭。
他这几天不忙，可这会儿半晌午，肚子早饿扁了。
于是黄氏后头套近乎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战才不管她，埋头一口气喝了三碗粥，又啃了好几个馒头。
第205章，宿醉后
秦战也就回家吃个饭而已，家里的饭好吃。
吃完他就走了，走之前去瞅了一眼臭儿子。
他今天预备上山打猎，昨天说好的。
这会儿半晌午，墨尘等人若是勤快些估计猎物已经到手。
正准备出门，秦平起来了。
他这才想起昨天大家说好去打猎。
这就……
“二弟你等等我，我马上好！”说着也顾不上看秦战的脸色，赶紧洗漱去了。
秦战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等他。
带大哥去山里转转也好，快过年了，年夜饭还没有着落呢！
等秦平的这会儿功夫，秦战已经想出几道韩清欢喜欢吃的菜，其中最喜欢的是鹿肉。
鹿肉嘛！这个有点难办，主要是林子里鹿少，可遇不可求。
秦平很快出来，早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跟秦战上山了。
到了约定地点，叶修文等人正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几人刚比划了一场，都不想动。
“嘿！说好的打猎呢！年夜饭不想吃肉啦？”秦战笑骂。
蓝山懒懒的，“我还是喜欢家禽，肉质嫩。这野味太柴，不好吃。”
众人……
也就这会儿都缓过来了，要是还处于许多人水都不能喝痛快的灾年，蓝山这种人走出去容易被人打死。
秦战凉凉道：“不爱吃就不爱吃吧，我回去跟欢欢讲一声，保证过年你见不到野味。”
“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哈！哪儿还能当真了呢？”蓝山秒怂。
开玩笑！韩清欢那厨艺是真了得，她做的野味最好吃。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蓝山脸皮厚，无所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动手吧。
对于这帮武功高强的男人们来说打猎还真是小菜一碟，就跟玩儿似的，到了午后个个满载而归。
主要是如今山里猎物少，不好找，只要碰上了基本都能抓住。
那些没抓住的要么是带崽子的，要么是即将生崽子的，不忍心吃它们。
等几人从深山出来午时早过了，一个个饥肠辘辘就想端碗吃饭。
黄氏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见地上胡乱堆着各种长着獠牙的野兽，死的，没死的都有。
“这……这是大丰收了？”黄氏用颤抖的声音问。
不怪她害怕，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谁见过这场面。
她心里甚至还鄙夷，这秦家人都快退化成野人了，也不知道叔父看上他们什么，要她和夫君眼巴巴的大老远过来劝他们归顺。
韩清欢下午还没出门，看到一院子的野味当下就兴奋了，立刻吩咐明心带几个小子收拾出来，晚上先吃个痛快再说。
这么多野味，也不能都过年吃不是？
等秦张氏出来韩清欢都安排好了，她笑呵呵道：“我被老二媳妇带着现在只认鹿肉，各种做法都好吃。”
韩清欢瞬间感受到有一种被长辈认可的满足感。
“娘，都安排上了，咱们晚上就吃，我亲自下厨，保证你舌头都想咬下来。”
“行，你安排的最是妥帖，我等着吃就是了。”秦张氏正要转身，忽然又回过头来道：“清欢，你下次去集市或镇上看到红枣糕买点回来，定儿爱吃。”
“好。”韩清欢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秦张氏点点头，看了黄氏一眼这才边摇头边进屋。
这个黄氏到底是没生养过不懂事，昨天到今天疼秦定就光疼嘴上了！
好在秦定是个懂事省心的，不开心却不哭不闹。
韩清欢正围着猎物转，因此也没注意到婆婆的脸色。
黄氏是等秦张氏进屋了才反应过来的，瞬间又气又恼。
她摸了摸肚子，暗恨自己肚子不争气。
如果她能早点给秦平添个儿子，婆婆何至于眼里只有前头那位生下的孩子！
如今她人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赔笑道：“二弟妹，你下次出去也喊我一声，我想给定儿添置些东西。”
韩清欢心下诧异，定儿小宝贝这位后娘终于想起要对他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个人疼他不是坏事，当下爽快答应了。
“好呀？我下午还要去镇上，不过那边如今正在重建，开张的铺子没几家，不如明天我带大嫂去集市逛逛？”
“那可太谢谢弟妹了！”黄氏笑道。
韩清欢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又继续和明心商量这么一大堆猎物怎么处理。
离过年还有两天，这堆猎物得处理好放起来才行。
而秦战那边一群汉子吃饱喝足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快过年了也没什么要事。
可怜秦平昨晚宿醉，早饭没吃，中午又吃的迟了，因着肚子太饿就多吃了一碗，这会儿胃竟隐隐作痛起来。
关键是别人都没事，他一个人也不好显得太娇气了，只在家哼哼。
黄氏见了就心疼，开口就怪秦家的伙食不好，让秦平吃坏了肚子。
秦平原本就难受，见她还这么无理取闹，顿时火气就上头了。
“够了！你要是觉得这里哪哪儿都不好就自己回淮州去，我的家人在这里，他们能吃的，能住的，我也能。”
黄氏霎时就怔住了，成亲这两年秦平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这才见到他亲人两天就这样对她。
“呜呜呜……我不是你亲人吗？我是你妻子啊！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赶我走？”
黄氏一下子就不管不顾哭闹起来了，气的秦平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我不是赶你走，是你瞧不起我的家人！”
黄氏哭道：“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他们了？是你自己说胃不舒服，还不许我说话了！”
秦平铁青着脸，不想搭理黄氏，免得一会儿把母亲他们招来了。
黄氏却依旧不依不饶：“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当初在淮州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秦家当年在京城如何风光无限，可你看看自从我们来了见到的都是什么东西？跟茹毛饮血的野人也差不多了！”
秦平捂着胃，正要反驳，门外却已经响起秦张氏的声音了，“老大，老大媳妇，你们吵什么呢？”
秦平和黄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反应过来后秦平示意黄氏赶紧去开门，黄氏抹了一把眼泪，到底不情不愿的去了。
秦张氏一进来就看到黄氏觉得通红的眼。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老大媳妇，可是秦平欺负你了？”
黄氏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秦平反应快。
第206章，心疼夫人
“娘，我就是胃不舒服，黄氏她妇道人家没见识瞎嚷嚷！”
秦张氏看了看她儿子，再看一眼黄氏，不说话了。
人家夫君都这么讲了，她较真做什么。
“不舒服去隔壁找蓝大夫看看，在屋里嚷嚷有什么用？”说完她就出去了。
这下秦平和黄氏也不敢再吵了，都坐在屋里生闷气。
秦张氏出了他们房间轻叹了一口气，抿着嘴出门逛去。
老实说她对秦平和黄氏有意见。
甄氏才走了几年，秦平这么一声不吭娶了黄氏，况且他娶黄氏的时候并不知道甄氏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他是预备停妻再娶了！
这样的儿子她就看不上！
况且秦战放出消息那么久，秦霄的部下多数来投靠，她可不信亲儿子没得到消息。
淮州离建州也不是很远！
最最让她气愤的是，夫妻两来了之后对定儿不上心！
可怜她那孙儿没了娘，以后估计也没爹了。
秦张氏觉得呆在家里糟心，干脆去村子里逛一圈，晚点直接去接秦定回来。
而韩清欢安排了猎物之后直接去了镇上，她如今脚程快，走一趟半个时辰就到了，权当锻炼身体。
如今买马车明显不现实，坐牛车的话还不如她的腿快。
如今镇上百废待兴，不去看一眼不放心，不然她也不想跑。
结果她刚出桃花村，秦战就追上来了。
韩清欢疑惑的瞅他，“有事？”
“一眨眼不见，夫人跑了，我不得追吗？”秦战上来就抓住她的手。
韩清欢：“……说人话！”
“你去镇上也不叫我？我闲着陪你走一遭，正好给你打打下手啊！”
韩清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现在说话倒是好听！当初扔烂摊子的时候多干脆！秦战，如今我劳心劳力，你倒是当起甩手掌柜，你好意思吗？”
秦战心疼道：“不好意思，我心里愧疚着呢！可是能怎么办？过了年我还带兵出去，这一去不知道多久回来呢！”
“所以我也就抱怨一下，真跟你计较我早把烂摊子扔回你手上了！”
说完韩清欢拽着秦战有的飞快，“快点，我下午约了人见面，别迟到了。”
秦战下意识的问：“男的女的？”
韩清欢左手伸过去就狠命掐住他的手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干醋？男的！”
秦战被掐的龇牙咧嘴，抓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
“我就是问问，如果对方是男的，我就陪你去赴约，如果是女的，我就回避一下。”这话秦战说的认真，韩清欢一时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对方是个美女呢？”韩清欢皮了一下。
“这个……”
“怎样？”
“那得看对方美到什么程度吧？”
“比我还好看呢？”韩清欢这语气已经有点危险成分了。
秦战却一本正经反驳，“不可能！我夫人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女子，让人如何比得过？”
这回韩清欢是真真切切翻白眼了。
“这话你自己信了几分？”
“零分！”
韩清欢气结。
“不过夫人在我眼里确实是这世间最好好的女子了，你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即使你长成新泰村那胖子那副尊容在我心里也一定是最美的！”这话秦战自己差点讲笑场。
韩清欢却是捂着肚子笑疯了。
“我信你个鬼！”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嘛，有待考证，不然夫人你胖一个试试？”
韩清欢又掐了秦战一把，“试你个大头鬼！万一你到时候真不要我怎么办？”
“那也是，所以为了咱们夫妻恩爱谁也不能胖成那副德性。”
韩清欢挑眉，“听你这意思是可以胖点喽？”
“最多胖五十斤！”
“嗯？”
秦战咬咬牙，“反正不能超过六十斤！”
韩清欢这回是真哭笑不得，“亲，你知道六十斤的猪肉有多少吗？”
六十斤的猪肉有多少秦战不清楚，六十斤的野味有多重他还是有概念的，于是跟不客气的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点！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脚下生风，不到半个时辰就到镇上了。
如今镇上的店铺开门营业的不多，有些是原来没搬走的，有些是秦战接受东山镇后韩清欢安排进来的，不过这还不够，韩清欢的意思是要将东山镇打造成一个大镇。
建州其实沿海，只不过如今还没开发到海边去而已。
不过照如今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这片大山会开发完，直接开到海边去。
韩清欢今天要见的人是个做木材生意的，他对这里运出去的稀有木头很感兴趣，今天是来洽谈生意的。
本来有秦艺和秦诚在她就不怯场，如今再加一个秦战她更是心里踏实。
生意也谈的顺利，等签了契约天还没黑，于是两人干脆在镇上逛了逛，买了不少东西扔给后面的秦诚等人，然后夫妻两再徒步回桃花村。
这一趟对两人来说跟玩儿似的。
韩清欢心态好，谈生意不卑不亢的，反正她的木头在福地，只要秦战给力，别人休想染指。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别人都吃饱了。
秦家例来的习惯是先到先吃，不分主仆。
反正东西就那么些，主子下人都吃一样的，先回来先吃了先去继续办事，这才不耽误时间。
于是今晚秦战夫妇和秦诚秦艺等人凑了一桌，饭桌上还要讨论一下如今镇上的发展方向。
这一波操作直接看呆秦平和黄氏。
于是两口子又躲在房间里嘀嘀咕咕。
“二弟也是，这几年也太不讲究了。”
“没规矩不成方圆，你看你弟这谁都能爬到他头上，他自己却毫不在意。”黄氏说完就想起大权在握的妯娌。
“再看你弟妹，哪有女人那么强势的？这会显得男人很没用你知道吗？”黄氏巴拉巴拉。
秦平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问黄氏，“你说二弟会同意跟我们一起去投靠将军吗？”
秦平如今对秦战那是一点儿都捉摸不透，这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去不去你得问了才知道啊！你都不开口，他怎么会考虑这个问题。夫君，你直接跟二弟说吧？将叔父给的条件告诉他，万一他同意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秦平沉默的坐着，他得好好思考一下才行。
他总有一种感觉，秦战跟他印象中四五年前的性格变化了许多。
这或许是他那会儿对秦战了解的太少，也或许是秦战真的变化太大。
第207章，肥年
结果秦平这一思考就到过年了，也就两天时间。
这是他阔别五年后第一次再和家人一起过年，还是很激动的。
秦家过了四个穷年了，今年怎么样在吃食上也得大方一回？，虽没有好东西，却是尽量在花样上下功夫。
因此韩清欢自前天去镇上见了客商回来就开始带着两个小丫头并几个小子准备起来了。
第一天是蒸粿，发粿，甜粿，菜粿……只要韩清欢想得到的都来一些，外加秦张氏提供的几样京城那边的糕点。
于是过年的前两天大家就有口福了，这么多甜的，咸的，总有一样自己喜欢的。
第二天是炸，炸丸子，炸肉块，炸鱼块，炸红薯饼，炸南瓜饼。
这个味道重，男人们更喜欢。
第三天的年夜饭才是重头戏，一桌十二道菜，摆了六桌，全是她和明月亲手做的。
当然这六桌也就是有点身份的人才够得上，山上两处大营也只能是多添两道肉菜，多蒸点大肉包子。
至于秦家的下人们，倒是有口福，吃的仍旧和主子一样，只是在灶房轮流吃。
不过秦诚和明月等人早已经不算下人了，他们如今是韩清欢的得力助手，大管事。
年夜饭气氛好，秦平和黄氏也顾不得吐槽秦家规矩不规矩的，反正今天开心就好。
黄氏就只叹了一句，“秦家规矩是不好，可这过年的氛围是真的好呀！她从小到大都没感受到年味这么浓的。”
吃完饭男人们喝酒话仙，女人们就聊聊家常，逗逗孩子，等到老人孩子困到不行先去睡了大家才散去，不过男人们那桌还早，他们一群人挤在一起，划拳都能消遣很久。
秦平起先还拘谨，等几杯酒下肚也就放开了，比谁都能侃，划拳也学的快。
秦张氏等人在京城过年是有吃饺子习惯的，可到了这里女人们早睡了，男人们得到半夜去，于是这饺子就决定留着第二天当早饭。
反正这么冷的天调好的馅也不会坏掉，第二天一早明月他们三个小丫头擀死的擀皮，捏饺子的捏饺子，速度也快，现包的还好吃。
第二天吃完饺子才是重头戏，韩清欢早有准备，买了不少瓜子，糖果，还备了茶叶和白糖。
从吃完早饭开始就有人来拜年，络绎不绝的，人多的时候秦家那么大院子都挤不下。
可怜明月他们三个包了一早上饺子已经累瘫了，只得换几个小子来烧开水泡茶。秦风秦雨两个小屁孩带头，竟安排的井井有条。
秦风秦雨这几年吃的好睡的好，又读书又练武，早不是当初刚到秦家那瘦猴子了，过年再换一身新衣服，往村民们面前一站没见过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呢！
明月三个丫头更是夸张，个个出落的水灵灵的，她们父母见了都未必认得出来。
特别是今年，村民们日子越过越好了就开始琢磨着娶媳妇，看上明月他们三个丫头的可不少，特别是明月在外行走，没人不知道她如今是秦家小娘子的大管事。
谁家要是娶了这样能干的媳妇，那不得发家呀！
可惜有人来求取韩清欢一律推脱她这几个丫头的婚姻自己做主，于是大家只能继续把心思花在她们本人身上，结果一腔情意传达出去却是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看不到。
明月是早就心有所属的，这事儿韩清欢也知道，并且乐见其成。秦宽的能力和人品韩清欢很清楚，他性格沉稳，明月活泼，正好互补。
美中不足的是秦诚也喜欢明月，这就……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明心和明兰还小，打她们主意的人太多，未免他们心情浮躁，韩清欢提点了一句：“将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擦亮眼睛才能选择一条康庄大道，所以别着急，跟着自己的心走，慢慢来。”
明心和明兰都是聪明人，她一提点就听懂了，自是守心慢慢等着自己的良人出现。
大年初一，秦家着实热闹了一天，韩清欢和秦战应付了一上午，下午就跑路了，家里直接交给几位管事的接待。
秦家这份热闹却是让秦平和黄氏震惊不小。秦平没想到他这个出了名的纨绔二弟如今这么得民心。
黄氏震惊过后却是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些平头百姓来巴结，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泥腿子。
最可笑的是她这弟妹竟还准备了零嘴茶水当正经客人招待，着弟妹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黄氏可是问过秦平的，这位韩氏虽也是京城里跟出来的，却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能有什么见识！
因此大年初一家里闹哄哄的黄氏就躲在屋里，她嫌出来招待大家丢了面子。
韩清欢跑路是因为一直保持微笑，腮帮子都疼了，秦战心疼她，才待她跑的。
而黄氏纯属瞧不上人家。
秦战和韩清欢大年初一下午跑了，接下来几天却也是上午在家接待来拜年的乡亲，下午比跑路。
秦战未来要走的路摆在那里，容不得太任性。
日子就这样到了初十，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农家哪有正经休息到元宵节的，一般再懒的初十就得下地了，有的人家初二就开始上山烧草木灰，趁着过年这几天再赚一笔银子。
韩清欢这几年仍旧大肆收购草木灰，地太瘦了，靠猪便便根本不够。
不过她今年打算扩大养殖业，去年冬天已经请人沿溪又挖了两处池塘，一处比一处大，养殖模式还是和之前一样，猪鸭鹅和鱼一起养。
山上的养鸡场也得扩大规模，不过这个更简单，之前围起来的地方很大，几年内地盘都够，说的扩大规模也就是养殖的数量增多而已。
初十一这天秦战一早上山去了，这回带了秦平。
韩清欢则是把几位管事召集到家里开会。
“今年你们四位大管事负责的工作不变，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主要讨论具体的事情安排，首先从秦诚这边开始吧！”
“夫人请吩咐。”秦诚恭敬道。
“接收流民一直以来是我们的重要工作，今年这项措施仍旧不变，只是我们的重点要移到东山镇上来。后头再进福地的流民你注意一下，只要不是自己特别想窝在这深山里头的，全部安排在外头，来了直接分田分地，让他们安定下来自力更生。”
“是。”
第208章，花钱赎身
“秦诚，今年你管辖的范围就大了，我再给你配几个小跟班，全是学堂识字出来的，明天就找你报到，你带一带。”韩清欢又道。
“是，属下一定好好带。”秦诚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
“好啦！你这边大体上就这些事，都是你做惯了的，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秦诚还真有那么一个问题：“之前抓了两批俘虏，大部分人都开出土地走了，如今就剩袁熊斌和他几个狗腿子，这几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每天不干活，还得派人看着，我看山上大营那几个兄弟也是头痛的很。”
“倒是把他们忘了！”韩清欢冷声道，“既然不干活，那就饿着！”
秦诚也是头痛，“饿着呢！每天就给块红薯，都瘦成皮包骨了，就是不愿意干活。”
韩清欢眸子一冷，“这种废物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你去找秦战，看他这几人还用不用的上，如果他也用不上就打折腿扔深山去，这种人放出去也是祸害。”
韩清欢这么说，秦诚就知道怎么办了，等会议结束去问了秦战。
秦战当天就把袁熊斌在深山里开荒的消息放出去了，一并给曹廷皓和袁熊斌的家人带了一句话，想要这几个人的命可以，准备一万两白银来赎，否则一个月后送上人头。
曹廷皓有一万两白银吗？一万两黄金他都有！
可他却绝对不可能拿出一万两白银来给袁熊斌等人赎身。
而秦战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袁熊斌不仅是曹廷皓的下属还是他的亲外甥，这一下子不仅寒了一帮为他卖命的手下的心，估计他那亲姐姐都能烦死他。
一个月后，秦战亲自出马，带上几个高手，选一个建州城最热闹的时候直接将袁熊斌等人的首级挂城门口上了，一时之间人们奔走相告，惊恐万状。
而秦战回来立刻点兵出征，一举拿下荣安城。
出发的前两日秦平终于想通，特意找秦战深谈了一次，目的很明确，要秦战跟着他去投靠黄严。
这回秦战难得耐心听他讲完才反问：“你觉得黄严是个明主？”
秦平愣了一下之后肯定的点头。
“当然！黄将军治军严谨，是个难得的将才！”
秦战失望的看了自家大哥好一会儿，才道：“我以为你来我这这么多天能够看懂我的蓝图，没想到你还是一心只想着黄严。罢了，你走吧！我是不会投靠他的。”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走出这片大山，打出去，打入京城杀了狗皇帝为父报仇吗？”秦平不解的问。
秦战看秦平的眼神有着淡淡的失望，“除非我遇到一位明主，否则绝不会投靠任何人。黄严也许带兵打仗的本事不错，但他没有一颗爱民之心，当不了明主。这种人打不出一片天地，走不远的。我可不想投靠了他将来再跟着他投靠别人，到那个时候不会有人真心接纳我们的。”
秦平激动道：“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的你可以跟着他试试，不过一辈子可不长，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一次次重来，你自己想清楚。
对了，我目前没有投靠任何人的想法，我的本意是靠自己打出去，我不仅要为父报仇，还想还天下一片安宁，让百姓从此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大哥，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你我兄弟联手，一定所向无敌。”
这可能是这辈子秦战和秦平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他难得有耐心跟他这么推心置腹的聊一聊。
可惜秦平除了震惊就是犹豫不决，他一下子无法作出选择。
明明他是来说服弟弟的，却差点被弟弟说服，因为在秦战这他看到的未来更加真实。
秦战见他纠结也不勉强他。
“大哥好好想想吧！我过两日要出兵攻打荣安城，希望届时大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说完他先走了，留下秦平内心痛苦挣扎，一时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两天后秦战点足兵，带足粮食，辞别母亲和韩清欢踏上征途，这回他带上了大哥和小妹。
秦平最终还是决定跟秦战去攻打荣安城。
黄氏知道后极力反对，可这回秦平却很坚决，她一个妇道人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一边和他赌气，一边写信给叔父黄严打小报告。
因此出征这天黄氏躲在屋里生气，没有出来送人。
韩清欢和秦张氏等人一早就等在大路边，眼看着秦战等人从面前经过，默默送上祝福和鼓励。
秦张氏很是隐忍，这回上战场的可是她最宝贝的三个孩子，她却一直没有哭出来。
韩清欢见她这样心疼的扔下阿丑抱住她。
“娘，他们都会回来的。”
秦张氏点头，“嗯，一定都会回来的。”
婆媳两也只能用这么苍白的话互相安慰，因为他们心里都无比清楚，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直到看不见队伍的影子，婆媳两带着阿丑才转身回去。
回去后韩清欢也没时间继续忧伤一堆事儿等着她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还在开会中，秦诚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是秦艺这边。
秦艺如今管着商对，一年有大半时间在外头。
不是说非要他亲自带队，而是外头路难走，沿途匪徒多也就罢了，各地贪官污吏也要盘剥。
秦艺这简直是拿命在扩展商路了。
“如今运出去的除了木头还多了布匹和药材，运回来的东西则是杂乱无章，需要什么就采购什么，因此你们这队伍还得壮大才行，今年尽量培养一批管事的出来，你也能轻松一点。”
秦艺道：“人手去年就开始培养了，如今下面几个小管事还算得用。夫人放心，我这边也不去太远的地方，目前还应付的过来。”
韩清欢笑道：“你是个有成算的，我放心的很。我如今全身心就扑在田地和镇上重建了。等秦战他们今年再打下一片天地，咱们还要更忙！”
几人都笑道：“忙才好呢！我们可都愿意忙点，这才能证明咱们有价值不是？”
“就是耽误你们几个上战场了呀！”韩清欢无奈道。
闻言三位男管事面面相觑，他们早不指望战场上建功立业了好吗？
秦宽先道：“反正我是不想出去打仗了，你们谁惦记谁去。”
秦诚和秦艺看他这得瑟的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决定找个时间好好教他“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第209章，劝黄氏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秦宽和明月正眉目传情，得了，也不用打他了，虐自己！
说笑归说笑，时间紧迫，很快又回到正题上。
“今年估计气候比去年还好些，雨水足，所以咱们的土地一点都不要浪费，除了已经特别规划出来种药材，葛根，桑树等，其它的全都种上粮食，优先种水稻，大米好吃，种不了水稻的就种玉米，小麦等，剩下的才种红薯，红薯是贱物，只要肥料给足，顺便都有收成。”
“夫人放心，如今屯了不少猪粪和草木灰，到时候我会盯着下肥料的。”秦宽道。
说起来秦宽也是个人物，明明之前都没下过地，这两年硬是快变成个庄稼把式了，关键他还乐在其中。
不得不说这爱情的力量实在伟大，硬生生改变了一个人的理想。
如今的秦宽，什时候育秧，什么时候种玉米，什么时候种红薯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一点也不用韩清欢多操心，她就是掌握个大方向。
“剩下就是明月的活，如今葛根加工坊，织布坊，成衣坊，药材加工坊等都得你负责，所以你手下的小徒弟得抓紧带出来了，否则以我们如今这发展速度后头你会很吃力。”
明月笑嘻嘻，“那主子你把明兰给我呀！她心细，正好给我管账。”
韩清欢笑骂：“你想的美，明兰我自己要用，你要用人自己培养去。”
明月嘟着嘴，“那你把秦风秦雨给我吧！那两小子机灵。”
韩清欢……
她挖秦战的人，这丫头却变着法子从她这挖人！
不过她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你再给我培养两个管事出来，他们年纪小，你要是敢给我教废了仔细你的皮！”
明月还没说话呢，秦宽赶紧道：“夫人尽管放心，明月做事最靠谱，一定不会辱没了那两个小子。”
韩清欢斜眼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哼，明月这丫头运气不错，眼光也挺好的。”
“啊？主子你说啥？”明月傻傻的抬头看她，一旁的秦宽却腼腆的猛点头。
秦诚和秦艺看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当初怎么就没有先秦宽一步下手呢？明月这丫头这么优秀，竟是便宜了秦宽这小子！
其实秦艺纯属跟秦诚瞎起哄，他跟明月接触的少，虽说也觉得明月很不错，对她却没有男女之情。
倒是秦诚认真了，可惜……
偏偏秦诚也是个死脑筋的，喜欢上了就挪不开眼那种。
几人的官司韩清欢不管，只要不耽误事就行，情情爱爱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她如今就想着怎么把东山镇发展起来。
要发展，自然不可能只靠她一人，于是今年又出了一个新政策，鼓励村民们种葛根，种药材，她负责收购。
粮食也收，不过山里土地贫瘠，种经济作物明显比较划算。
今天她也就是把大方向抓一抓，具体还得靠四位大管事去安排，所以这个会议也没花多长时间。
等五人出来，却见黄氏等在门口，也没人注意她在这里站了多久。
或者准确的说是知道门外有人，但没人在意，因为他们也不是讨论什么机密。
等四位大管事各自忙去了，韩清欢才有时间搭理黄氏。
“大嫂找我有事吗？”韩清欢语气平常，她对这位大嫂始终热络不起来，也就能维持表面的客气而已。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走走，正好走到这里了。”黄氏道。
“哦，那大嫂是进来喝茶还是？”
黄氏点了点头，“你有空咱们就聊聊天吧。”
说着径直进了厅堂。
韩清欢没说什么，转身也进去了，坐下后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她倒茶。
黄氏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韩清欢不在意，她也不是第一天看出这位大嫂瞧不起秦家简陋的吃食。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是尴尬，关键韩清欢还有事要忙，便先开口：“大嫂这些天在家里住着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千万别客气。”
黄氏脸色这才稍微缓了缓，却是先叹了一口气。
“弟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夫君在外头打仗有危险？”
韩清欢没想到她开口就捶人家的心肝肺，痛的呼吸一滞。
“我怎么能不担心，打仗就必定会死人，谁也不能保证秦战次次都平安归来，我自然是担心的。”
“那你还同意他们出去打仗？”黄氏尖声质问。
“不同意能怎么办？困死在这大山里吗？不打出去怎么为公公他们报仇？不是秦战喜欢打仗，是不得不为之！你以为就你担心吗？整天作出一副忧伤的模样对他们一点帮助也没有，不如好好守住后方，让男人们在外不必为家里担忧！大嫂，你担心大哥没有错，我也担心秦战，可是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更难，婆婆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战场上，她的孩子这回全部出去了，她不担心吗？”
韩清欢这一番话问的黄氏无言以对，她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
“这回出征的队伍里有好些去年年底才成亲的。新婚燕尔，丈夫却要出去打仗，前途未卜，她们不担心吗？都担心！可是担心也得憋着！你以为这山里的百姓有几个愿意待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他们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躲进来的，山里艰苦，他们不走出去难道让子孙后代一直窝在这山里苟延残喘？”
见黄氏被她怼得哑口无言，韩清欢适可而止，只留下一句：“大嫂好好想想吧，不管你和大哥回来是为了什么，夫妻本是一体，你既嫁给了他就该一心为他着想，否则不如趁早分了，也省得日后多生怨怼。”
说完韩清欢放下茶杯独自出了厅堂，也不管黄氏听了她这些话心情如何，后面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不过她后来倒是吩咐明心和明兰留意黄氏的一举一动，就怕她一条路走到黑伤了秦张氏和两个孩子。
韩清欢忙是真的忙，许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去指导，不可能总呆在家里看着她。
不过她遇事虽喜欢多留条后路，把各种不好的都想在前头，却不是个悲观的人，她总相信黄氏既然嫁给秦平就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可是古人最正常的思想行为。
所以关键还是看秦平。
第210章，夫人凶巴巴的模样
话说韩清欢这里忙着搞基建，秦战那边战斗正如火如荼，拿下荣安城可没有拿下东山镇那么简单。
东山镇不过是流放之地最南边一个并不繁华的小镇，若不是因为逃进山里的百姓越来越多根本不可能存在。
前几年因为旱灾，东山镇的百姓不是逃进山里就是逃往外地，镇上的人寥寥无几，曹廷皓又两次领兵过来“剿匪”失败，一怒之下早放弃这座小镇了，因此秦战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它。
可荣安城不一样，曹廷皓可是镇南大将军，领兵打仗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虽然近二十年废的差不多了，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收到袁熊斌等人的首级就赶紧派兵增援荣安城以防秦战突然发兵攻打。
可惜他反应再快也挽救不了他那群孬兵兵败的结局。
荣安城虽打下来难点也就是对比东山镇而言，对曹廷皓来说秦战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拿下的荣安城。
秦战占领荣安城后，曹廷皓和他的那帮手下慌的不行，连发数道奏折却是石沉大海，朝廷一点回应都没有。
如今起兵造反，割据一方的军阀那么多，的朝廷早自顾不暇了，哪里还会管这么个破流放之地。
曹廷皓气的不行，却还得打起精神对抗秦战的进攻，否则他和妻儿老小，一帮手下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秦战拿下荣安城后直接就驻守在那里了，并一举将周围的小镇纳入羽翼之下，然后开始修筑防御系统。
不用想，他是打算长驻了。
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得一步一步来。
动作太快容易招仇恨，而后方根基不稳，容易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秦战听进了韩清欢的话，决定稳打稳扎。
秦平正打得痛快呢，秦战不打了，可把他郁闷坏了，憋了两天就找上秦战。
“二弟，怎么就不打了？领兵打仗讲究一鼓作气，你这才刚拿下一座小城就停滞不前太影响士气！”
秦战认真的听秦平讲完才道：“大哥，咱们兵力不足，没有援兵，不可冒险。”
“那曹廷皓的士兵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兵马虽少，却胜算很大。”秦平犹不死心。
“胜算虽大，却不是万无一失，我们输不起。”秦战不同意秦平的观点。
秦平没有考虑如今秦家军的实际情况，他这会儿领的不是朝廷的兵，一时的失败有其它兵源补充，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如今的秦家军什么都要靠自己，失败了一次可能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于是秦战看在秦平这次奋勇杀敌的份上，耐心给他分析了一番如今秦家军的现状并以后的发展方向。
秦平虽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心里却还是不得劲。
他回来后才发现如今的秦家已经不是他熟悉的秦家了，处处和他想的不一样，连家人都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了。别说秦战，连妹妹秦娇都让他大感意外，战场上那个招招狠厉干净利落的女英雄和他印象中娇滴滴的妹妹是同一人？
这是秦娇第一次上战场，她却半点不胆怯，队里谁见了不夸一句：“不愧是战王秦霄的女儿！”
如今她的名气都打出去了，连曹廷皓都知道如今的秦家军有战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率领。
曹廷皓恨啊！秦霄都死了，还留下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而他这个镇南大将军活的好好的，他的儿子却只会花天酒地玩弄女人！
他这会儿是不知道战王还有位出色的儿媳，否则肯定会郁闷而死。
秦战那边刚在荣安城站稳脚就悄摸摸从小路回了一趟桃花村找韩清欢共商发展大计，他如今对夫人那是百分百佩服信任。
大半夜的，突然见到出征一个多月的夫君，韩清欢怔了半晌才将来人抱住，也不嫌弃他风尘仆仆，直接学他之前的做派啃了一口。
夫人难得主动，秦战顿时心花怒放，变被动为主动啃回来。
等到云雨初歇，夫妻两相拥不是眠而是细细商量起大事。
如今荣安城虽有点人气，和秦战预期的却差很多，之前旱灾逃出去的百姓多半直接在外头安家不回来了，因此整座城也是很空。
不怪百姓不念故土，这流放之地本就是历朝历代被流放的犯人和逃灾逃难过来的人组成的，极少有延续了几代人的人家，因此也没有所谓的故乡情。
如今天下纷争，哪里都不太平，流放之地也是乌烟瘴气的，谁还会惦记这块贫瘠的土地！
韩清欢的政策很简单，和东山镇一样，他们出人出资，把附近荒废的田地都整理出来，无论自己种植还是分给愿意回来的百姓都行，荣安城和附近的小镇也重新整合，修桥铺路，旧屋推倒重建，再建的一律改成平房。
秦战点头，韩清欢虽然人在桃花村，所想却和他差不多。
“还请夫人明日随我去一趟荣安城实地考察一番，再给出具体政策。”
韩清欢打了个哈欠，又瞧了一眼床边小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这才道：“行，我把黄氏也带上。”
秦战疑惑的问：“带上她做什么？”
“一来大嫂一定想念大哥了，二来以防她太闲了作妖。”
秦战把玩着她小巧的耳垂笑道：“后面才是重点吧？”
韩清欢毫不避讳的点头，“对啊！她最近可不太安分，经常和外面通信。”
于是秦战和韩清欢说是出征前两天他们兄弟两的谈话，末了他下结论：“大哥的人品我倒是放心，他即使说服不了我也不会起什么歹心，这黄氏就说不准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所以？”
“明日就带上她吧！”秦战决定道。
韩清欢点了点头，翻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睡着了梦里仍在骂秦战这狗男人又要她劳心劳力巩固后方侍候一家老小，又不懂怜香惜玉可劲的折腾她。
秦战哪里是不心疼她，只是素了太久一时没控制好放肆了点而已，每次事后他都既心疼又后悔好吗？
秦战借着烛光低头看韩清欢安静的睡颜，心软到不行。
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上苍才肯派这么个美丽又善良，温柔又大方，还处处为他出谋划策的小仙女来助他一臂之力。
此时此刻的秦战整颗心看夫人都看化了，哪里还记得夫人踢他下床，赶他去练武时凶巴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