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龄差不是事
回到办公室，流言没有就此结束。元圆睡醒了午觉，看见舒畅和边萧晓回来，又煞有介事的跑到舒畅的工位前开始滔滔不绝，“美敬找到男朋友啦！你们猜她男朋友多大？”
胡美敬是公司94年的妹子，毕业于BJ大学，不知是不是因为毕业的学校很有名，所以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一股傲劲儿，但本人还是走甜美挂的妹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头发也梳得短短的，总爱穿红裙子，总之很可爱。
在公司，她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她国防生的男朋友，她男朋友是东北人，而她自己却是四川妹子，一个能吃辣一个却只爱吃炖菜，她时常抱怨两个人的口味不一样，吃不到一起去。上个月，边萧晓看到她发的朋友圈，男友送给她一束捧红，从照片中看她男友差不多要有1米85，美敬她是了解的，身高差不多1米6，算得上是最萌身高差了。
至于她和她男友分手的事情，是元圆前两天刚刚和舒畅及边萧晓分享的，元圆是胡美敬的室友，她们两个都是南方姑娘，从BJ上完大学就来到了这个公司实习，别看两个人的年龄都比边萧晓小，可是公司内部的事情却还是她们知道的最多。
更何况元圆这个人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欢与众人分享其他人的秘密，借此拉近同事彼此的关系，所以有了这位机灵鬼，边萧晓她们工作外的业余生活可是丰富得很。
“你要是这么问，她男朋友要不是比她大很多，就是比她小很多，不过我猜美敬不会是那种找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做能男朋友，毕竟那样的男人没有经济实力，估计她也看不上，30？”舒畅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元圆忽然兴奋地笑着推着舒畅，“你真是个聪明啊！大畅，31啦！”
“31，比美敬大了…”边萧晓还在盘算着，被元圆抢了先，“哎呦，不用算了，我早就算好了，比美敬大了八岁，整整八岁。”
“可是美敬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呢？”依着边萧晓看，胡美敬虽然长得很可人，可绝没有Alisa勾引男人的手段，她平常的爱好也就是读读英文原版书，好像并没有别的特殊爱好。
“还能怎么认识，相亲呗！她妈妈给介绍的，同是四川人都在BJ打拼，说是男方条件非常好，不过就是离异过，好歹没有孩子。”
“还离过婚？！”舒畅和边萧晓几乎异口同声，元圆虽然连忙摆手让她们小点声，可脸上还是洋溢着喜悦激动的表情，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了，“哎呦哎呦，你们可小点声，美敬就坐在那边呢！她如果知道我私下里和你们议论她的事，她该不高兴了。”
“可是离异的人怎么能介绍给她呢？她妈是怎么想的？”边萧晓不理解，况且胡美敬并不大，如果说她是实在嫁不出去了，或者她也是离异过的，或许边萧晓还能理解胡妈妈的作为，但现在她觉得这位妈妈做的实在是不合乎逻辑。
“这才是为女儿好，好不好！你不知道男方家在四川有多有钱，虽然是四川一个小县城的，可是势力大得很呢！”
“就是。”没两句话，舒畅又和元圆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嫁给这样的人以后吃穿不用愁啊！她这是为了她女儿后半生的幸福着想，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
边萧晓被噎的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能咽下自己想说的话，继续看着元圆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一切，“本来那天美敬就是有点扁桃体发炎，我陪她去看了医生，开了消炎药回来，谁知道晚上就烧起来了，她当时对王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见了几面吃了几回饭，可是那天夜里美敬又烧的厉害，所以她就拨通了王叔的电话。”
“后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我不用继续陪伴了正主来了，王叔陪着美敬在医院挂点滴一个晚上，隔天又送了最新的一部256G的苹果手机及一套科颜氏的化妆品。你们也知道美敬的是痘痘肌，在王叔的温柔攻势下哪个女人能顶得住啊！”
听完元圆绘声绘色的描述，只换来元圆的啧啧两声，而边萧晓自己则总结道，“那看来是美敬自己愿意的。”
“当然了，要我我也愿意，白收那么多礼物，年龄大的人还包容还会宠着，有什么不好！”
“可是年纪这么大…”边萧晓始终接受不了这个王叔比美敬大八岁的设定，美敬还这么小居然找了一个大她那么多的，实话说即便是王叔和自己在一起，自己都觉得他大，可是美敬怎么就接受了。
八卦时间结束，该工作还是要工作。元圆将消息告诉给了大家，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抒发，而舒畅和边萧晓无故得到了别人更多的隐私秘密。
还好自己和元圆的交情并不是那么深，她想着自己的隐私会不会被泄露出去被人用作交换的材料呢？边萧晓看了一眼舒畅，她虽然和元圆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可她和舒畅走得算很近了，尤其在婷婷回学校准备毕业的事宜，她更是天天和舒畅一起吃饭。
有意无意间，自己自然是和舒畅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可说来说去无非就涉及了陈默，陈默是自己的男朋友，好歹不是公司内部的人，只要不在公司这个圈，她又不认识，边萧晓觉得还是安全的。
婷婷完成了学校毕业的事情回到了公司直接转为了销售，她的手腕处多了一块名表。高婷婷曾经和边萧晓说过，齐总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名表，他带的表都价值不菲，可婷婷什么时候也多了这一嗜好的呢？
联想到她的Coach包，边萧晓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她现在学会了看破不说破，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知道包包是怎么来的。对于高婷婷的这块表，边萧晓选择视而不见，以免两个人都尴尬。
第17章 老奸巨猾
一个星期，陈默又失联了，边萧晓觉得自己就是单身状态，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她已经习惯了。早上一来到公司，边萧晓就听到戚芳姐抱怨，“这个齐皓天是怎么回事！我邮件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他怎么还能推脱，邮件邮件也不回，电话电话也不接，这个齐皓天真是个老狐狸！”
“怎么了戚芳姐？”边萧晓放下包望着自己的领导，满脸的困惑。
“还是这个齐总，别的副总我发的确认邮件都立刻回了，只有他这么难搞，我发什么东西他都要先质疑一番，然后也不回，你说别的领导都不这样啊，为什么唯独他将难题都推给了我们部门？”
边萧晓哪里晓得为什么，她对齐皓天根本也不了解，只是从高婷婷那里听说他是个十分维护下属的人，在高婷婷那里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领导，可在戚芳姐的口中他又是个腹黑滑头不愿负责的人。两个都是自己较为亲近的人，却对同一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评价。
这个时候林聪姐恰巧来找边萧晓办事，听到了戚芳姐的抱怨回应道：“可不是！齐总可是只老狐狸，这几个副总里面也就我们刘总最好了，为人仗义而且说一不二的，其他两位，呵呵，只能说都是老奸巨猾。”
“可是别人和我说齐总还是挺好的啊，下属都是他的兄弟，而且说在他底下工作成长速度特别快。”边萧晓或许是被高婷婷洗脑了，居然也不自觉的开始维护起齐皓天来。
“别人是谁？八成是高婷婷吧？”林聪姐莞尔一笑，她的目光透过镜片直接落在了边萧晓身上，搞得她十分不自在，“没有，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林聪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行了，公司里有几个女同事可以不受齐皓天个人魅力的影响啊！就像当年的吴敏丽，当初两个人搞得沸沸扬扬的，家属都闹到总部领导那里了，可两个人不依旧排除万难还在一起？据说因为这事齐总暂时调离公司的时候，还特地找到当时的大领导，力保吴敏丽呢！从这点看他也算是个情种了。”
“提起吴敏丽我想起来了，她是不是还在公司呢？”戚芳姐聊起八卦来就精神十足的，方才的不愉快似乎都抛诸脑后了。
“可不，人家齐总发话了，力保她她自然是走不了，调到别的公司了，不过依旧在BJ。”
“吴敏丽是谁？她长得漂亮吗？”边萧晓猜测林聪姐刚刚提到的这个人，就是之前她同自己提及过的那位，不过那个时候林聪姐只是为了借这个例子来告诉自己齐皓天不是个好人，并没有透露对方叫什么，今天却在偶然间令这个女人浮出了水面。
“一般，算不上好看，但是很有个性。”
“不好看？”出乎了边萧晓意料之外，按理来说如果齐总对婷婷感兴趣，那他应该是喜欢漂亮的女人才对，一个能够闹得沸沸扬扬并且让太太知晓闹到集团直接影响他职业生涯的女人，应该是位绝色佳人才对，起码边萧晓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值得，如果是一个长得一般的女人，如何能够俘获齐皓天的心呢？
“的确，算不上好看。”戚芳姐的话佐证了林聪姐的话，“不过你来的时候，她恰巧被调到别的公司，如果你见到她就知道了，她的确长得很一般，不过长得一般嫁的好的女人也很多，我们公司我就知道许多都是长相普通可老公很厉害的人。”
吴敏丽已经离开了，边萧晓无法一睹她的芳容，可惜是可惜，无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她由此知道了更多关于齐皓天的事情，或许婷婷对此还不是很了解，齐皓天大概也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吧。
边萧晓决定保留这个秘密不和婷婷说了，既然之前的劝说无效，那现在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现在齐皓天是自己的敌人，确切的说是她们部门的敌人，他的甩锅行为将压力都加到她们部门头上，该如何向老大解释是现在戚芳姐和边萧晓应该头疼的问题。
今天中午吃饭照常还是边萧晓和舒畅一起，舒畅由于近期拼命减肥所以胃有些不舒服，两个人就去711随便买了三明治，然后带回公司来吃，刚吃到一半，婷婷居然出现了。
“哎呦，稀客啊！你怎么回来了？”舒畅看到高婷婷笑着问，可也纯属是客套，因为只说了这一句，她便又低下头去吃她的三明治了，目光没有继续停留在高婷婷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婷婷看了边萧晓一眼，而边萧晓也冲她笑了笑，她坐到边萧晓旁边拿出了饭团，“上午刚见完客户，刚刚回来。”
“也是从711买的吗？我们也是。”也许是由于太久没见，一时边萧晓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从食物着手。
高婷婷点了点头。
“客户应该不好发掘吧？”边萧晓觉得既然是齐总宠的人怎么能让她吃冰饭团呢？现在看她只吃一个饭团忽然觉得婷婷很可怜，齐皓天不应该陪着婷婷一起去见客户吗？
“是不好发掘，上午的时候齐总要求我领导陪着我一起去的，全程我领导都在和客户斡旋，可无奈客户预算有限，所以没有办法。”高婷婷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办法。
看来是边萧晓担心过多了，齐总怎么可能会不管高婷婷呢，虽然没有亲自去可还是派了自己的手下爱将亲自陪同。
“哇塞，李总亲自和你去谈的啊，厉害厉害！李总应该很厉害吧？我听说销售里面他是最会谈判的，口才了得！”舒畅平时和李总走得算蛮近的，李总私下里经常送点小礼物给舒畅，让她将每个月的业绩表都发他一份，他来自己核，李总算是个很精明的人，而舒畅也聪明，她明白李总是不能得罪的人。
“还好啦！不过他毕竟是领导，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高婷婷笑意愈加明显，跟着一个厉害的领导自然凡事不用愁，况且这个领导后面还有更大的领导授意要好好提携自己，婷婷有什么好怕的呢？
第18章 邀约
可惜高婷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年底风声紧，新的一年总会涉及变动，公司对新的一年的展望往往涉及组织架构的调整，公司今年的业绩完成的不错，赵总即将高升的小道消息全公司已经传遍了，不过消息是否属实还需要年假回来后的全员视频会议才能得到印证。
发完年终奖就要过年了，过年将原本五湖四海聚集起来的人又都打回原形四散而去，回到真正家的感觉就好像在BJ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所有的所谓的成长都变得没有价值，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过年发的各种祝福微信，几乎全部断联，苦心在公司经营的各种人际关系，随着工作的暂时停歇也全部停业整顿。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繁华，可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精彩。边萧晓觉得在BJ漂泊过也不算完全一无所获，比如她以前觉得超市离自己家是在太远了，每每都要走很远才能走到，可现在她觉得这些完全都不是事，超市到家的距离几乎只占平时地铁站到自己所租房子距离的一半，这点距离对现在的边萧晓而言简直就不在话下。
天天就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发现吃的没有了再出去去买，总之在家的这几天简直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也是肥肉迅速增长的日子，在BJ慢跑节食的努力成果全部付之东流。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又要回BJ的时间。
“萧晓，赶紧收拾收拾，我给你酱的牛肉你这次要不要一起带回去？还有过年的坚果都没有吃完，你要不要也带点？”妈妈已经开始督促自己收拾东西了，可边萧晓却老大不乐意，“不了不了，留着你和我爸吃吧，BJ什么没有呀，我想吃就自己买了。”
“你不是说你住的地方不方便，附近都没有什么大型超市吗？带着点吧！”
“不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我亲自去吗？我直接外卖点单或者网上下单就可以了，我不想背着那么沉的东西回去，求你了，妈妈。”
“好吧好吧。”估计是听边萧晓说东西沉心疼她才作罢的，“我说你科目一什么时候能考过啊？如果考过了买辆车从此不就不用人肉背了？”
“算了吧，之前要学的时候你还说驾车不安全，就算我学会了，马路上也都是一些马路杀手。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不是心疼你吗？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当然是能我们替你承担的自然就替你承担了。”
“那妈妈我不想上班，我想退休，可以吗？”
“你这个熊孩子！你要是像我似的有退休金就可以，赶紧回去给我上班，这两天在家懒得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知道了！”边萧晓心绪不佳，就知道多在家待两天立马就会惹母上大人的厌烦，不过她总在家待着也腻烦了，回去就回去喽。
回到BJ，家里的印象又逐渐消失了，BJ的记忆又无缝连接了起来，不知道这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上班的第一天关于赵总高升的消息再度传播开来。
视频会议按时开始，全部都如预料中的一样，赵总高升到集团本部，本机构的业务将交由另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负责。
赵总高升，公司群又沸腾了，纷纷发表祝贺短语，三大副总更是齐聚赵总办公室，谈笑声不绝于耳，戚芳姐似乎见惯了悲欢离合，并没有因公司的人事调整而似边萧晓一样显得躁动不安，她还是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埋头苦干。
“戚芳姐，赵总调任了，你说新来的总经理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管他是什么样的人，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不论是谁，都一样的。”
边萧晓见戚芳姐凡事都看开的样子，自己躁动的心也渐渐归于沉寂，里面还不时传来赵总志得意满的笑声，他的付出有了收获，边萧晓是亲眼见证他轮轴转工作拼命的样子的，早上7点来工作到凌晨2点，第二天7点他又坐在办公室里，后来实在挺不住，一直不关的办公室门才被他关上，边萧晓看见他模糊的身影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这么努力的人，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
总经理的调整意味着他手底下的人也会有所调整，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新来的总经理还没有上任，但势必会带自己的亲信过来，那么这就意味着三大副总其中某人的位置一定会动摇。
戚芳姐或许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刘总申请到外地分公司工作，其实也算高升，而齐皓天也被调离BJ，分派到洛杉矶分部去工作。
“他们两个都算是赵总的亲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总现在厉害了，他底下的这两个人自然也会高升。”戚芳姐装作一脸老成的样子帮边萧晓分析这人事调动背后的原因。
“可是都要去外地工作，他们的家怎么办？”
“家？呵呵，男人如果选择拼事业怎么会让家成为负累？再说了，他们的家庭还没有达到可以束缚他们的程度，一般坐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应酬一般少不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见得多了，回去再看自己的黄脸婆肯定心生厌倦，再加上家里的那位如果不了解不体贴，那感情自然而然就破裂了。”
“哦！”边萧晓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听别人说刘总好像已经和他的太太离婚了，这是真的假的？”
“你这个小丫头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嘘，不要同别人乱说哦！”戚芳姐点下了头，意思是肯定了边萧晓的说辞。
看来公司管理层就没有几个家庭幸福美满的，边萧晓叹了口气，现在她比较担心高婷婷，如果齐皓天走了，她还会留下来吗？她正出神的想着，齐总就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戚芳姐的工位前。
“戚芳，就要走了，兄弟们准备了晚宴，你也一起呗，带上你部门的小姑娘。”
部门的小姑娘指的是自己，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到了自己？边萧晓一脸诧异，她默默站起来转过身，发现齐皓天正笑着注视着自己。
第19章 欢送会
边萧晓迅速地看了戚芳一眼，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齐皓天，只能寄希望于戚芳姐，可戚芳姐哪里是会说场面话的人，面对齐皓天无法拒绝的气势，戚芳姐反倒向边萧晓投来求助的目光。
边萧晓看了看戚芳姐又扫了一眼齐皓天，支支吾吾道“戚芳姐，要不我们…我们…”
“好，那我们一会儿再去，我先将汇总的工作做完，我们搭刘总的车过去。”
“好！”齐皓天笑着离开了。
边萧晓万万没想到戚芳姐会接受齐皓天的邀约，齐总还没有走远，她就发起了抗议，“戚芳姐，为什么我们要去啊？你不是最讨厌去参加类似的应酬活动吗？而且我们和齐总又不熟。”
“我知道，可是人家毕竟是副总，如今还高升，既然是他的欢送会他还主动邀约，你要我怎么拒绝？肯定是只能答应啊，没事，有我在你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虽然戚芳姐这么说，可边萧晓的内心还是忐忑不安，参加欢送会的都是领导，而且和自己的年龄差那么多，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她几乎可以预料到这次的聚会是尴尬的，也是灾难性的。
但是领导已经答应了，就像戚芳姐说的，齐皓天亲自过来邀请是不可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的。可聚会明显是为了客套一下邀请戚芳姐的同时顺带邀请一下自己，自己就是满送的赠品，这般无辜接了应酬，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还好后来边萧晓知道，人力部门的舒畅也会跟着自己的领导一起过去，还有被派去专门伺候领导的行政部门的同事，这些都是自己的同龄人，边萧晓不愁没人说话了，也不会是坐冷板凳的命运了。
戚芳姐完成工作后，招呼了舒畅她们一起，“你们都和我一起走吧，你们领导应该已经提前过去了，我们一起打车过去。”
拼了一辆车，几个人到了一家高档KTV会所。
“不是吧，没吃饭先唱歌啊？”边萧晓第一个提出异议，她肚子现在空空如也，丝毫没有唱歌的力气也没有兴趣，不知道谁会这样安排，一般不都是先吃完饭再唱歌吗？
“你这次只是个丫鬟，负责伺候领导的，还想着吃饭？别说话了，赶紧跟着戚芳姐进去吧！”还是舒畅够聪明，她早看出她们来这里的用处是什么，她可不像边萧晓那样真的天真的以为仅仅是来参加欢送会的，欢送是领导们欢送，活是她们要干。
一直到走进KTV包厢边萧晓还是懵懂的状态，里面灯光实在太昏暗，给人一种如坠地狱的感觉。
包厢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不过几位副总还没到，这时候王总手下的一位经理道：“我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吃的，是自助餐形式的，大家如果饿的话可以自取。”
有吃的？一听到这个讯息边萧晓瞬间两眼放光，她看向舒畅，舒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如我们先去取点吃的？反正领导也不在。”边萧晓肯定地点下了头，两个人就手挽着胳膊一起出了包房。
出了包房后，边萧晓长舒了一口气，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舒畅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取餐的地方，吃的并不多，放眼望去也就是炒饭可以吃一吃，正当边萧晓拿起一个盘子犹豫的时候，王总手下的人忽然鱼贯而出，他们每个人都拿起两个碟子，每个食物都盛了一些，然后快速回到包房。
“刚刚这些人不是说不饿的吗？怎么现在全出来了？”边萧晓搞不清楚他们的逻辑，只盛了点自己想吃的炒饭就和舒畅又回到了包房，一回来才发现王总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唱上了，而戚芳姐则在一旁和刘总有说有笑。
三位副总已经来了两位了，怪不得这些人会忽然变得这么殷勤，边萧晓不管那么多只一心吃炒饭，可舒畅却坐在戚芳姐的身边不断提醒她：“戚芳姐，你快点陪着一起唱啊，要不一会儿该冷场了。”
王总下面的经理伺候人伺候的那么殷勤，看来也用不到边萧晓她们，既然有人替自己分担工作，舒畅也乐得轻松自在，她和边萧晓两人开始吃起果盘来。
歌是唱了一首又一首，戚芳姐和刘总的交情还算不错，两个人合唱了一首音调极高的《爱是你我》，而王总呢则和他手下的一位经理合唱了一首《盛夏的果实》，“越过道德的边界，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歌词还在舒畅她们耳边飘荡，“萧晓，现在和王总合唱的这位，他俩的确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
“哈？你说周嫣吗？她和王总…”KTV的音乐淹没了边萧晓的声音，舒畅光凭她惊讶的神色就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所以拼命的点头。
大家都在笑着唱着，3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我说小齐怎么还没来？我们这都唱了几首歌了，他再不来我们都要回去了。”王总唱了好几首估计也是意兴阑珊了，“不过小齐不爱参加这种活动，听说约了领导吃饭，八成是不来了。”
“那不行，那不是耍我们呢吗！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刘总一听王总的话第一个不干，王总听话地拨通了齐总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边萧晓居然会期许着齐皓天能够出现，如果他不出现那就是和自己及大家开了一个大玩笑。
又等了好久，终于齐皓天出现了。
“哎呦，男神您可终于来了！快点来唱几首，我唱的嗓子都干了！”王总将话筒递给了齐总，齐总笑着接过，“不好意思，刚刚有个饭局，所以来晚了。给我点首任贤齐的歌。”
“哇！齐总唱歌可好听了！”舒畅和边萧晓全程一首没唱，坐在一旁摆出一副迷妹的表情手拉着手给唱歌的人打拍子，边萧晓没听过齐皓天唱歌，她不知道为什么舒畅会听过。
“我刚来的时候公司开年会，齐总有上台和赵总一起合唱过！”
原来如此，舒畅的解释说明解开了边萧晓心中的疑惑，这是齐皓天的欢送会，可是高婷婷却没在场。
第20章 新的一年
曲终人散，一片狼藉，戚芳姐和边萧晓同路，所以她们一起回，就在边萧晓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去而复返的齐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包房内，他要回头去找，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擦身而过，就在那一刻，齐总匆匆抬头看了边萧晓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就那一眼，却让边萧晓产生异样的感觉。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被高婷婷洗脑了？为什么忽然在意起齐总来了？”边萧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将这种奇怪的念头赶了出去，下楼立刻去找戚芳姐。
“今天是真的累啊！还好结束了！”不喜应酬的戚芳姐似乎直到现在才长舒了一口气，“今天过后就是新的开始了，不管公司有什么样的变动都和我们无关，回家洗洗睡吧。”
齐总走了，刘总也走了，三大副总只剩下八面玲珑，让人觉得倍感油腻的王总，新的总经理也随着赵总调任总部来到了公司，他年龄比赵总要大，但在面对赵总的时候却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尤其在意气风发的赵总面前，更是相形见绌。
边萧晓不知从哪里产生的骄傲感，一心想着虽然自己工作刚满一年，可毕竟曾经是赵总下面的人，新来的总经理虽然也是大领导可是不是一个level的，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呢？边萧晓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想，领导毕竟是领导，人家的能力经验肯定高出自己好几个层次。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交接仪式才结束，公司内外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边萧晓学着戚芳姐始终坐在工位上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虽然自己的心中已经躁动不安到极点。赵总将自己的亲信人力总监也带走了，小气鬼走了，大家心情都很舒爽，尤其是舒畅，现在她的心情就是人如其名。
“如果这小气鬼再不走，我就该走了，谢天谢地他终于滚蛋了！我要去雍和宫还愿！”舒畅觉得赵总这一年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将她领导带走了，现在无论是换了谁当她的领导，她都心甘情愿。
新任总经理带了自己的人力总监过来，依旧是个男的，年岁看起来很大，边萧晓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长得有点像朱元璋，总之人不是很帅气，可总体带给人的感觉是和蔼可亲的。新领导一来，元圆又率先和舒畅她们一起讨论开来。
“看见刚刚走过去的老头子没？他就是我们新上任的人力总监！和我是老乡呢！好像姓刘，人应该还不错。”新来的人力总监就坐在元圆后面，所以她是掌握第一手资料的人，舒畅她们对自己的领导十分好奇，全都在议论纷纷。
总经理来了，边萧晓从一开始就盯着着他，目送他进了办公室。她发觉新来的总经理和赵总有一点极其相似，就是他也爱系围脖，相比赵总西装革履精神抖擞，赵总显得更接地气，确切的说有点乡土气，脚上一双国产旅游鞋就大踏步地进去了。
“老刘，你来一下！”新官上任的第一句话就是将自己跟来的人叫到跟前，开始布置办公室，“这办公室的玻璃太亮，我要给它全贴上，贴上那种类似磨砂质感的，最好不要让别人从外面看见办公室里面，还有公司的组织架构什么的，我们是不是暂时就不要动了？毕竟是领导当初制定的，如果我们动了显得不太好。”
刘总在办公室随声附和，“是是，的确不太好，还是不要动了，我会找人将这块玻璃贴上的。”
“嗯，对！你把那几个副总叫来！”
边萧晓想着现在哪还剩下什么人，也就是王总还留在这里，剩下的全部都高升了。刘总将王总叫到了办公室，新来的总经理就让人把门关上了。
看来领导的作风真的不一样，赵总从来不喜欢关门名曰开放式办公透明化管理，而这位总经理好像凡事都喜欢藏着掖着，不喜欢太透明太开放，还是很传统的。
虽然公司的组织架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他还是带来了自己的人，占了其中一位副总的位置，对于边萧晓而言她们的部门并没有变化，其实只要戚芳姐不在那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全然没有影响。
上一个人力总监无比苛刻，新来的刘总无论怎样肯定是要比上一任要好的，所以他们的前途无疑是光明的，至于其他部门的变化并不关自己的事。
同事们还都没有长进，还在乐此不疲的互相谈论着其他人的八卦，美敬和他的王叔恋情进展十分顺利，王叔的体贴与成熟成功俘获了90后的美敬，过年的时候甚至都到男方家拜年了。
“看来是好事将近了吧？”舒畅吃着饭发表着议论，“对了，高婷婷怎么样？她的靠山走了，现在还好吗？”边萧晓察觉到舒畅在看着自己，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她好像挺忙的。”
“她哪里忙，天天业务又不用自己跑，齐总虽然走了，可他的爪牙还在呀！上个月她还去三亚玩了呢！”元圆的话一出，大家都相顾愕然。
“这么轻松的吗？还出去玩了？”
“你以为，业务人员向来弹性工作时间，哪里像我们天天都要打卡上班，不过好像现在老刘并不硬性要求我们，好像不用打卡了耶！”
“万岁！”边萧晓最讨厌早起，如果不用打卡对于她而言是莫大的一件好事，不过高婷婷瞒着自己去海南玩还需要好好问一下。
“你个小浪蹄子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去海南玩都不告诉我一声。”
高婷婷微信发来一个奸笑的表情，“就是出去放松一下，去年冲刺实在是太辛苦了！”
“不要避重就轻，快说！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吗？”
“emm…”高婷婷发来一个为难的表情。
“快说！”
“不是，和一个咱公司以前的销售。”
本来边萧晓是猜高婷婷是和齐总一起的，没想到是别人。
第21章 真的分手了
“以前的销售？是谁？”既然不是齐皓天，边萧晓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你来的时候他恰巧离职，我们也是在一次市场活动认识的。”
边萧晓相信高婷婷的魅力，她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类型，“那…他在追你吗？海南之行就你们两个人？”
高婷婷发来一个“嗯嗯”的可爱表情。
“就这样脱单了？？！！”边萧晓觉得高婷婷的所作所为有些草率，本来是和齐皓天那种级别的人擦出的火花，而现在的另一半却很是普通，边萧晓作为一个外人都有心理落差。
两个人聊了好多，自从公司变动以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这样多的话了，齐皓天的离去对高婷婷的影响最大，虽然她直接领导是李响，有他在即便是部门副总换成了新上任总经理的亲信，边萧晓相信凭借李响的能力也可以保护好婷婷不受波及。
而且听说新来的这份孙副总脾气性格十分的好，李响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保护好婷婷，但婷婷的心态终究还是变化了。
“他走的时候，公司都在传言说我会不会跟着一起去到洛杉矶，我其实有想过，可是我父母都在这里，而且他还是有家室的人，我没有勇气完全的交出自己。我是研究生应届毕业生的身份来到的这个公司，当初我和他谈条件，要他帮我解决BJ户口，但是似乎我资历太浅，就算他能力通天也无法做到。”
两个人有太多的话要说，微信敲字改成了语音通话，原来有许多事都是边萧晓不知道的，不过她一直没有看错人，高婷婷看似失去理智沦陷，实则还是懂拿捏和分寸的，起码她知道要和齐皓天谈条件，齐皓天是聪明人，而高婷婷也不傻，她懂得充分利用她的优势去获取她想要的东西，无奈天意弄人，谁能想到齐皓天仅仅待了一年就被调离了呢。
“我想离开这家公司，我不想被别人说我是靠着某个人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的。”
“可是你也没取得什么成就啊？你如果离职你想去哪里呢？”
“我想换领域，金融板块的销售，你觉得怎么样？”
“证券公司？”边萧晓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高婷婷做出了肯定的回应，“现在有理财观念的人越来越多，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而且我最近联系的一家证券公司说是可以解决户口问题，而且底薪要比咱们公司要高，所以我要去试一试。”
高婷婷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绝不拖沓的女孩，没多久她就向孙副总提出了离职申请，孙副总似乎也做了挽留，可他的个人魅力哪里比得上齐皓天，最后婷婷还是离职了，从此边萧晓和舒畅就结成了对子天天一起吃饭。
“你和你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你们应该也在一起有两年多了吧？”舒畅没有男朋友，所以她将自己的精力就锁定在了边萧晓身上，“你看人家胡美敬，她都要和王叔结婚了，他俩才交往多长时间，你再看看你。”
舒畅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边萧晓则心里默默盘算着，“我和陈默在一起的时间估计加起来都没有胡美敬和王叔在一起半年的时间多，陈默一直都借口推脱忙，忙来忙去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内心已经脆弱不堪，可说出的话依旧死鸭子嘴硬，“别人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我和陈默还没到那个时间，time很重要！”
“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不过还好你们家陈默是BJ人，你看王叔家虽然财大势大，可毕竟只是在他们那个小地方，任凭胡美敬有多优秀，最后不还是要回到她的出生地。虽然是回去，不过好歹也算嫁了个土财主，也算不错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美敬要回四川？那她打算离职吗？”
舒畅点点头，“你不知道吗？反正新领导家的亲戚要安插进来正愁没有岗位呢，她走了不恰巧腾出地方来了。况且这两天胡美敬正在闹脾气，她和元圆最近在争公司的一个入党名额，结果元圆借着和老刘是同乡的关系，就将这个名额给了她，你说胡美敬能服气嘛！索性就不干了呗！”
高婷婷离职了，现在胡美敬也要走，新领导的到来还是将改变了原本和谐固有的环境，边萧晓是个不喜欢变动的人，如果不是外界逼人太甚，她自己绝不会主动提出离开，工作上如此被动，感情上也是。
一次次提出分手要求，一次次心软放不下。工作伙伴的变动，潜移默化间还是对边萧晓产生了影响，她决定再不这样心软下去，陈默并不是自己的Mr.right.
分手这种事应该当面说，可是面对一个成天行踪不定，一个月都很难见一次面的“男朋友”，边萧晓决定改变策略，她还是选择微信里和他说拜拜，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在说完分手以后，她不再等待他的回应，而是直接将他拉黑了。
微信、手机全部拉黑，她的期望、耐心已经全部都消磨完了，她不想一直做那个被动等待的人，她要做自己的主宰。
想想自己和陈默一路走来，他有多少次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将真心隐藏起来的。见到他的妈妈，他妈妈主动要求加边萧晓的微信，虽然平常没有说过什么话，可就在今年过年发祝福信息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对方的微信好友。这绝不是陈默的妈妈主动删的自己，这一切肯定是陈默搞得鬼，他究竟是怕什么呢？
还有手机，陈默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触碰他的手机，每次见面时间很短，他还一直回着各种消息，最令人意外的是最近他的微信背景图换成了一个女生的背影，那个女生不是自己，这样公然的羞辱已经令边萧晓难以忍受，她不会继续坐以待毙了。
隔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个陌生号码给边萧晓打电话，她起初以为是快递所以接了起来。
“边萧晓，你能不能别闹！”熟悉的声音，不同的心境。
“我没有闹，陈默，我们分手吧。”语气平淡，随即挂断了电话。
第22章 他回来了
一个人疗伤需要多久，三年的时间够了吗？
也许是经历的上一段恋情太过失败，让边萧晓将自己的内心逐渐封闭起来，转眼已经到了快要三十的年纪，在这个档口她依旧孑然一身，身旁的同事朋友渐渐都有了另一半，那些曾经最不被人看好毫无特色的女孩也初为人母。可是对于这一切，边萧晓并不觉得什么。
偶尔她会被朋友捅刀，被长辈催婚，或者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后半生就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度过会不会太孤独呢？可是所谓的缘分没到，她又能怎么办呢？惯性的等待，惯性的被动，这就是边萧晓，三年，她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公司没换，职位没变，戚芳姐一直是自己的上司。她们渐渐适应了总经理的工作节奏，大领导脾气暴躁，喜欢骂人，不过倒是减轻了边萧晓她们所在部门的压力，所有事情都是大领导率先出面，将那些同事骂的狗血淋头，等到了边萧晓环节，他们一个个就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
可是公司不会一成不变，业绩完成率最好的公司不再是边萧晓她们所在的公司，曾经北分的辉煌被海外事业部超越，齐皓天所在的洛杉矶分部提前两个月完成了全年的任务。
“齐皓天可真是牛啊！没想到他能这么厉害，你看看他们公司的业绩已经超出咱们公司好多了！”戚芳姐看了总部发来的业绩统计不住地感叹，“我听说胡敏丽也追随着去美国了，不知道他俩能不能在一起，齐总好像离婚了呢！”
“他离婚了？”边萧晓一直以为他妻子是个十分隐忍的人，就算如已经离职的林聪姐当年所言，因为胡敏丽事件闹到集团她都能忍受下来为什么独独他离开BJ去到美国就离了呢？
“戚芳姐，你说胡敏丽去美国了，那齐总离婚会不会和她有关呀？”
人已经走了三年，可因为是共同认识的人，还在同一个圈子，就因为此他还没有完全从边萧晓的工作生活中消失，人已经走了，可是影响却还在。
“不知道，这种人身边的女人是不会断的，如果真的是为了胡敏丽而离婚。那她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多年的等待换来了浪子回头，也算是成功了。”
想到齐总真的有可能为了以前的情人离婚，边萧晓心里莫名又想起了高婷婷，婷婷已经和自己失联许久了，记得她刚到新公司的时候还联系过自己，不过是为了推荐他们公司最新的理财产品，边萧晓不懂得她们的友谊何时变味了，虽然为了工作这些都是难免的，可边萧晓恰巧要的是纯粹的友情，如果掺杂了别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再是好朋友了，所以渐渐也就不联系了。
“我感觉公司今年还会有大的变动，三年的稳定期已经太久了，公司又要变革了。”戚芳姐前一秒还在聊八卦，后一秒却又开始预测公司趋势来了。
“戚芳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又要换总经理了？”
戚芳姐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公司稳定期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当初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总经理一待待了十年，而后赵总才来了一年就走了，现在咱们的总经理已经待了三年了，估计他也要走了。”
“可是如果他走了谁来顶替他的位置呢？”这个疑问成了边萧晓、元圆她们讨论的话题，元圆吃着饭，将眼镜往上推了推，“还能有行，我猜八成是齐总，他这几年的势头这么猛，估计会杀回北分来。”
“你说齐总吗？我觉得有可能，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私交和赵总极好，我们公司年年完成任务，谁来这里都可以将北分当成升职的跳板。”
边萧晓虽然在这家公司已经待了四年了，也算是老员工了，可相比舒畅和元圆自己的资历还是略浅，除了公司以外的状况自己并不了解，即便是知道一些也八成是从面前的这两个处听说的。
晚上萧晓和戚芳姐一起加班，回去的时候边萧晓沾了戚芳姐的光，一起搭乘了公司同事的车回去。
“咱们公司如果今年换总经理，你说会是谁呢？”戚芳姐看来已经笃定公司会有变动了，她询问正在开车的杰总，杰总笑笑，“不清楚，都是领导层决定的事情，不过一定会派个厉害的角色过来，这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最大的机构，董事长肯定是重视的。”
“那董事长会派齐总回来吗？”这次是边萧晓提出的问题，在听到这句话后，戚芳姐和杰总都笑了，“不可能，齐总资历太浅，能来咱们北分的人一定是在董事长心里占足够分量的人，齐总还达不到。”
“我们目前的总经理难道是董事长看重的人？”萧晓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她将中午元圆和舒畅两人的猜测说了出来，却得到了戚芳姐和杰总的一致否决，而且他们否定的样子是那么的肯定，就好像刚刚自己讲的只是一个笑话。
“当然了，不说别的，单说年龄咱们现在总经理的年龄就比齐皓天大许多，他加入公司可比齐总早了好多。”
戚芳姐语气坚定这倒让边萧晓觉得如果最后真的是齐皓天回来做总经理，让戚芳姐大跌眼镜也是一件好玩的事，可相比元圆和舒畅的话，边萧晓更相信自己领导和杰总的，以他们的职级眼光及经历，如果他们说不可能，那么齐皓天真的有可能不行。
但最后的结果是他们错了。
年后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他们现任总经理调任到其他分子公司做执行CEO，而顶替他位置的人正是提前完成全年任务，造就业绩神话的洛杉矶分部总经理齐皓天。
那个人要回来了。
三年前，他还是公司副总，对自己熟视无睹；三年后，自己依旧是原来的位置，可他已经成为了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一次，边萧晓不想在当那个默默无闻，只会听而不被任何人在乎的人。齐皓天，你曾经对我不理不睬，我会让你在三年后彻底对我改观。
第23章 波动
近期齐皓天就会从美国分公司回来上任，这是戚芳姐同边萧晓透露的消息。
“所以我们最近都要老实一点，齐总可不像之前的总经理傻白甜。”这是舒畅叮嘱自己的，而边萧晓是向来只以自己的意见为准，齐皓天是什么样的人，三年前她已经见识过了，如今他去而复返，由副总华丽变身为总经理不过就是职级的变化，在她自己心目中，齐皓天还是那个花心大萝卜，她现在只为高婷婷惋惜，如果婷婷能耐心在这个公司再等三年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三年的时间，边萧晓几乎是混日子度过的，总经理对他们部门没有任何要求，就连平时工作上班都不用打卡，令他们一下子从原本的紧张的节奏中解脱出来，原本早上6点多就要起来的边萧晓改变了自己的生物钟，有时候甚至7点半的时候眼睛才睁开。
可是今天她来得格外的早，穿上最近刚买的紫色毛衣和黑色格子羊绒裙8点半还没到边萧晓就打卡进了公司，看自己所在的这片工位还是空空如也的状态，她无奈地笑笑叹了口气，就去洗杯子接水了，刚刚接完水还没回到工位，她就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
边萧晓得公司门是自动感应的，有两种方式可以进入，一是输入正确的密码，二是打卡进入，如果有人被困在门外进不来，要么是忘记带工卡的，要么是不知道密码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陌生人。
现在整个公司听到门口动静的似乎只有自己，边萧晓迟疑了一下，她不是人力同事没有权力随便放人进来，不过她还是打算看看情况，她默默地端着水杯转过身，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了大门前，门是透明的，当她看到门外身影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齐…齐总…”
谁能想到齐皓天会猝不及防的就这样重返北分，边萧晓站在门外的感应器处，不知是不是这个门有意为难她，居然还是没有开，她和齐皓天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她无奈之下伸出胳膊来回摇晃，力求让感应器感应到自己。
终于门开了，边萧晓叫了声“齐总”便转身就走，齐皓天则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边萧晓回到自己工位坐下，公司依旧没人来，整个办公室都冷冷清清的。不知是不是齐总也沿袭了赵总的风格，他进了办公室以后也不爱关门，听到微信视频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起呢？”
“起了，讨厌，你昨天都没有和人家说晚安~”
天哪，齐皓天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和某神秘女子开启视频模式，还是公放的，边萧晓的工位离总经理办公室最近，他们两个人的聊天内容全被边萧晓听了进去。
“你猜这个点公司一共才几个人？你猜猜，算上我才两个人，哈哈哈…”边萧晓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无比娇媚慵懒的“咯咯”笑声，两个人你来我往，调情了一会儿才挂断视频通话，齐皓天果然还是齐皓天一点儿都没变。
他在和谁通话？是胡敏丽吗？边萧晓觉得自己现在掌握了一个大秘密，既兴奋又担心，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或许有朝一日会被杀人灭口。她正想象着自己将这件事说给舒畅时，舒畅脸上会有的表情，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渐渐向自己逼近。
边萧晓转过头去，看见齐皓天走到了自己身后，“公司的**资料你有吗？”
“资料？这个…我们部门没有…估计您需要问下人力部门。”
齐皓天笑着点点头，便回到了他办公室。
没过多久，同事们都逐渐来上班了，齐总将舒畅喊了进去谈了许久的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八卦三姐妹再度聚集在一起了。
“齐总把你叫进去聊了挺长时间啊！他都和你聊什么了？”元圆好奇地看向了舒畅。
“没什么，他就是问了下咱们职能部门都有谁，都是谁，反正就好像失忆了似的，谁他都不认识了，可关键是我们职能部门的人几乎三年没变动过啊，应该都曾是和他之前有过接触的，他怎么能都忘了呢？”
“忘了，那他八成就是装的了。三年前他入北分的时候是我给他办的工卡，他怎么会忘了我？”元圆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可舒畅却不以为然，“人家什么级别还能记住像你这种基层员工？贵人多忘事懂不懂？”
“不可能！级别再高，共事过一年说忘就忘，恐不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了吧。”
要说个别人不认识，边萧晓觉得还可信，可听舒畅说齐皓天是对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儿印象了，这实在是解释不通而且不符常理。不知道齐皓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些也不是她的考虑范围。
戚芳姐感觉早就洞察了一切，当边萧晓将齐总和陌生女子视频通话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儿惊讶，“他有个小女友，95后。估计是跟她视频呢吧！”
95后？齐皓天的事迹再次刷新了边萧晓的三观，“之前不是说他离婚很有可能是为了胡敏丽吗？怎么最后不是她，又冒出个95后的女友来？”
“领导的私事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刚开始也以为他离婚是为了胡敏丽，毕竟人家都追去美国了。但是如果我是齐皓天，我也选年轻漂亮的，这也可以理解。”
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岁月终究会磨平棱角。在齐皓天身上岁月体现的最明显便是加重了他的法令纹，他整个人相比三年前要老了很多，这还是今天早上他找边萧晓要资料和近距离对话的时候，边萧晓发现的。不过有一点他没变，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还是很多。
“那是肯定的了！齐总现在多金又帅，95后怎么了，00后都没有问题！就算他没钱，照着他的长相估计还是会有许多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舒畅似乎和戚芳姐有着共同的观点，齐皓天这个恶魔注定要将一潭春水搅混。
第24章 错觉
隔天边萧晓上班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对于此她已经司空见惯了，有些同事加班完成的纸质资料会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并附上一张纸条，以便自己早上来清点查收，可这次桌子上好像只有一张纸条，并没有找到资料。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笨只留了张纸条，什么也没给我！”边萧晓皱起眉头，她刚将自己的包放下打开电脑，然后才仔细看纸条上的内容，“亲，欠你一瓶可乐（笑脸）”落款齐皓天。
总经理给自己留字条，边萧晓转头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灯还没有亮说明人还没有来上班，那就是昨天晚上写给自己的。再看自己桌上一直摆放在那里的可乐的确是失踪了。
那瓶可乐是去年上半年加班的时候，别的同事看自己太辛苦特地买来送给自己的，可边萧晓不爱喝碳酸饮料，所以就一直摆放在那里没有动。
“这纸条该如何处理呢？当没看见直接扔掉吧！”边萧晓将它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可心里还是不住地打鼓，“没关系，没关系边萧晓，只是索要一瓶可乐而已，并不意味着什么，calmdown，他不会看上自己的。但是他画的那个笑脸又代表什么意思呢？应该没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看上自己，那只能说明他疯了。”
边萧晓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淡定的工作，她决定这件事不同任何人说就腐烂在心里就好，不过她心里还在纠结：齐皓天到底在搞什么，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戚芳姐来了、舒畅也来了，边萧晓谁都没有说。齐皓天也来了，他全程低着头走进了办公室，忽然，边萧晓觉得他们两个人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中午吃饭边萧晓全程默然，等到了吃完饭几个人人结伴散步的时候，居然那么巧碰到了也刚刚吃完饭的齐皓天。
“你桌子上的可乐被我拿走了，你给你留了张纸条你看到了吗？”
边萧晓觉得应该是件很隐晦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却被齐皓天就这样说了出来，还当着舒畅和元圆的面。
“啊，没…没事…您喝吧。”其实边萧晓很想说，反正也是免费的。
“不，这算是欠你的…”齐皓天话还没有说完，边萧晓就连连摆手，“不，不，一瓶可乐而已您就喝吧，没关系吧！”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不想和齐皓天有一点儿牵扯，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高婷婷的身影。他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高婷婷吗？边萧晓心中冒出如此荒谬的想法。
对于边萧晓的回答，齐皓天似乎出乎意料之外，他低声“噢”了一下，然后撇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而元圆则在领导走后，好奇地看向了边萧晓，“怎么回事？齐皓天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别胡说了！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一瓶可乐罢了。”对，只是一瓶可乐，边萧晓说这话是为避嫌，也是为了使自己安心。
“对呀，人家可是大领导，层次眼高可高了，怎么可能看上边萧晓呢！元圆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舒畅这个时候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可安慰的话自己说出来听着不是很刺耳，为什么大概同样意思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那么的不舒服。
边萧晓看了舒畅一眼，她没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对呀。”
散完步回到公司，边萧晓的心还是悸动难平，齐皓天此刻就坐在办公室里，回想今天经历的一切，感觉的确是自己小题大做了，领导喝你一瓶饮料而已算什么呢？可为什么自己总有异样的感觉，她觉得齐皓天想要靠近自己，这种感觉很明显。
年后公司要举办年会，事无巨细全部都由齐皓天亲自过问，人力和市场两个部门瞬间忙到飞起。
“你说这个齐总怎么能有这么多要求啊！就连座次的排列都要亲自插手安排，昨天晚上就因为谁坐到哪里的问题，调了数十稿，我们陪着加班到了凌晨！这也太细了吧！”只是举办一场年会，大家已经纷纷开始叫苦不迭了。
临到年会的时候，全员通知年会要求化妆穿晚礼服隆重出席，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又开始管控着装起来，可边萧晓觉得此时冬天还没有过去，无法盛装出席，她依旧穿了自己平时的衣服出席，红色毛衣黑色裤子，在去往年会现场的途中戚芳姐忽然发了微信给她。
“萧晓，你在哪？是不是布置会场去了？”
年会安排的时间是平常工作日，照理是要上班的。
“对呀，我直接去年会现场了，人力说人手不够，所以我要去帮忙。”
“我就知道，全公司没来几个人，刚刚齐总来了，他直接就问你去哪了，不知道今天是工作日吗？然后我就说你去年会了，你说他逗不逗，怎么什么都管呢？”
边萧晓心头一沉，“公司除了我其他人都在吗？”
“不在啊，所以我说他怎么单找我们部门的茬呢？真是有意思！”
“没事，戚芳姐，也许他就是个注重考勤的人吧。”
他真的是吗？除了第一天回到北分他来的格外早以外，后来的日子里他几乎上午见不到人影，他自己本身就不注重这一方面，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找自己麻烦呢？这样做应该就不是喜欢吧，之前都是自己多虑了。
其实，边萧晓来到年会现场并不算特别早，也没帮上什么忙，在她和舒畅闲聊的时候，齐总入场，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转头去看他的一霎那似乎他也正注意自己，四目相对，边萧晓得心又慌了。
“齐总可算来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新来的领导据理力争，咱们吃饭的桌位有可能都到最后面去了，齐总说了，好的位置要留给重要的部门，言外之意那就是咱们通通不重要。”舒畅看见齐皓天似乎就有一堆的话要抱怨。
第25章 年会
或许舒畅说的没有错，做到齐皓天那种位置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忌某位员工的感受，况且自己或许是有些太过敏感了，领导就是要以大局为重，谁能辅佐他实现公司的总业绩目标，谁才是最得宠的。
年会开始，边萧晓同舒畅、戚芳姐坐到了一起，不知是不是有人没来，边萧晓她们这桌空出许多位置来，她对面几乎没人坐，不过这样也好，视线没有遮挡便于自己观看节目。
当然这种公司性质的年会不可能纯属玩乐，领导发言致辞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是必备环节，万众瞩目下，齐皓天走向了舞台正中央。他声音好听，而且言辞妥帖逻辑性极强，没说一会儿就赢得了台下所有人的掌声，就连因办这场年会而对他有些仇视的舒畅也不得不承认，齐皓天真是个天生的演讲家。
可是再厉害再精彩的发言也离不开数据，离不开“正经事”，边萧晓渐渐觉得无聊了，不知被家长带来参加爸爸妈妈公司年会的小朋友是否有同感，有一些调皮捣蛋不受约束的开始四处乱跑起来，其中一个还跑到了边萧晓这桌前，拿起桌上摆着的香蕉就开始玩。
边萧晓也正无聊，便也拿起桌上的水果逗弄小朋友。“你看，我用笔给橙子画个眼睛怎么样？”边萧晓一边笑着一边为小朋友画画。
“今天我们会场来了不少小朋友啊，不错挺好的！”明明还在一本正经讲着公司业绩的齐皓天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边萧晓觉得很讶异，目光从同事孩子的身上一下子转移到了齐皓天那里，没想到齐皓天正笑着看自己，而戚芳姐则拿走小朋友手里的香蕉笑着说：“调皮鬼，你被看到了，快回到你爸爸妈妈那里吧！”
边萧晓叹了口气，她也老实了，她没想到台下的一举一动会如此被他尽收眼底，可他们明明没有在第一桌，这样也十分显眼吗？
没有可以玩的，边萧晓只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齐皓天，听着他演讲。
“这齐总好能讲啊！据说给他三页PPT他能讲两个小时。”戚芳姐凭借着资历深，多少高层的特点都了解一些，告诉边萧晓和舒畅先吃点水果，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可没想到的是边萧晓还没注视着齐皓天一会，他便宣告演讲结束了。他下台的时候，王副总立刻殷勤的结果话筒，“齐总怎么今天就说了这么一会儿，兄弟们还想听听你的布局呢！真是厉害！”
齐皓天这个时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刚刚在台上讲的还好吧？没有出错的地方吧？”
“齐总怎么可能出错，非常好！你没听见大家的掌声吗？领导你向来有自信，怎么今天会这么问？”
“没什么，有一些分心。”齐皓天不打算再继续和王副总纠缠先去，径直回到了座位坐下。而王副总似乎并没有介意，还是一脸巴结样陪坐在齐皓天一侧。
“王总可真有意思！三年前他和齐皓天平起平坐，两个人都是公司副总，关系非常一般。现在人家齐总成了他上级，他就这样跪舔，真的是一点儿自尊都不要了！”边萧晓看不惯跪舔的行为，细想想她来公司这么久，好像从来就没有跪舔过某个人，戚芳姐对她的保护，以及周围同事朋友对她的帮助令她几乎实在温房中。
“人家不跪舔就被开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齐皓天有多狠，前两天有一个同事来我们部门办离职，说是因为工作时间睡觉被齐皓天撞上了，齐皓天马上通知他的上级主管让这个人直接滚蛋了！他这么不留情面，更何况王副总之前还和他有过节，那更是不在话下了。”
“那王副总为什么不请求调任离开这里呢？”
“离开？他往哪调？人家齐总有上面的人罩着，王总哪里有人，这就是个官僚等级的社会啊！”舒畅轻轻拍了拍边萧晓的肩膀，“会程安排好像一会儿赵总也会来，看，多给面儿！前三年赵总什么时候回来参加年会过，咱们之前的总经理面子不够大，今年齐皓天刚一上任，人家就来了！”
舒畅话音刚落，边萧晓便看见齐皓天带着几位副总一起起身，每个人都穿的西装革履的，那阵仗犹如黑社会帮派巡街，她猜测应该是赵总已经来了，他们一起去迎接赵总了。
果然，赵总在所有人的簇拥下回来了。他一落座意味着节目可以正式开始了。节目单上的内容舒畅过早的透露给边萧晓，所以一点儿神秘感都没有了。
“我们总经理还有节目要表演呢！他要唱歌耶！之前都没有总经理表演的环节，齐皓天不愧是齐皓天，表现欲就是强！不过这也难怪，人家长得帅是得嘚瑟一下！他女朋友长得也是非常好看呢！”舒畅其实也觉得无聊，就一直和边萧晓聊天。
“他女朋友？你见过他女朋友了？”
舒畅一脸得意，“那当然了，我们部门的王蓓还加了她的微信呢！她之前不是帮齐总他们搬家吗？我看过照片长得很像XJ姑娘，就和古力娜扎差不多。王蓓说姑娘可瘦了，她大腿就和你这个胳膊一样粗。”
舒畅不好拿自己的胳膊比划，索性就两手环住了边萧晓的胳膊，“那么细！”边萧晓胳膊虽然粗，可如果人家的大腿和自己胳膊一样那就真的是很细了。
“嗯！”舒畅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且还很好，少说也有1米7，头发长长的。不过给人的感觉好像很高冷，当然我都是听王蓓说的。”
长得像古力娜扎的姑娘还特瘦特高冷，那就是女神级别的了。边萧晓觉得自己特可笑，之前居然以为齐皓天会对自己动心，简直就是太过自恋了。
“你俩怎么一直聊不停啊，别聊了！舒畅一会儿把你领导喊来，我带着萧晓，让你领导带着你，我们一块向赵总、齐总敬酒去，你们看别的部门已经都过去了！”
第26章 怪人
边萧晓只顾着聊天吃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会场内的动静，她往齐皓天那桌一看可不是，他们桌前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彻底包围了，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红酒杯，正等着和领导碰杯呢！
“好，我过去叫我们领导。”舒畅起身去找他们信任的人力经理了。人力经理一来戚芳姐便起身带着边萧晓走向了齐总那一桌。
每年敬酒完成后意味着年会任务圆满完成，这一年就顺利的过去了。虽然敬酒的环节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吧，可既然这属于礼仪表示，那就不得不表示一下。
“赵总、齐总，我们也来给你们敬酒了！”戚芳姐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才凑上前去，本来赵总被敬了一圈已经落座了，还好这个时候齐皓天还没有，他看了戚芳一眼，又看了舒畅她们，拍了拍赵总的肩膀，“领导，起来吧，她们也来敬酒了，这我要考考你，看看你还认不认识她们。”
赵总不情不愿地起身，边萧晓看他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明显已经喝醉了，看他本来是不想起来的，毕竟她们都是些基层员工又不是什么大咖，可他却听齐总的话，就是可以不给边萧晓面子，但不能不给齐皓天的面子。
“我当然认识！”
戚芳姐听到赵总这么说，连忙接话道：“当然！毕竟和领导也共事过一年，他怎么会不认识我们呢？”
“不，我要考考他。”齐皓天不知为什么玩性大增，“领导，她是谁？”齐皓天指着戚芳姐问道，“戚芳，这我还能不认识吗？他们部门就坐在我办公室门口，她是边萧晓。”
赵总居然还记得自己，边萧晓感到很是意味，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默默无闻的那种，可没想到还会被那么高级别的领导记住。齐皓天似乎比边萧晓还要满意，他露出了他的惯性笑容，“那她们呢？”接着他又指着舒畅她们。
舒畅进公司要比自己久，可赵总似乎对她们没什么印象，场面一度很尴尬，边萧晓看见就在这个时候，齐皓天冲着人力总监使了一个眼色，人力总监立刻接话道：“领导，这是舒畅我们人力行政部的，我是张宛如呀，以前负责薪资的，今年被提拔上来做人力总监的。”
“哦哦，对！”皆大欢喜，几个人一起碰杯，边萧晓只抿了一小口，她看到齐皓天冲她点了下头，虽然这样特殊仅对她的举动还是让她再度疑惑起来，但想起舒畅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她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最后一个压轴节目，齐总上台唱歌。他一开嗓就让边萧晓回忆起当年欢送他离开的那个KTV夜晚，记得他当时唱的是任贤齐的歌，今天年会表演的是又是一曲古风江湖味十足的歌曲，看来他很迷武侠，其实她自己也很迷金庸，前一阵子金庸老先生刚刚过世，促使她又重读了一遍金庸小说。
伴着节奏，人力经理率先跟着拍子拍起手来，边萧晓听着齐皓天唱歌，看着宛如姐起身卖力打拍子的样子似乎也受了感染，自己也和舒畅一起拍起手来，齐皓天似乎注意到了这里，他将身子彻底转向了这边，似乎只为这边的观众高歌。
“齐总唱歌好好听啊！”只一曲，齐皓天就收获了众多的迷妹，好多新入职的年轻妹子纷纷拿着手机走到前排给齐皓天拍照。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招风呢？边萧晓叹了口气，优秀的人终归要和优秀的人在一起，如果对方没有压倒性的才华能力，又如何能让另一半俯首称臣呢？
做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边萧晓自觉自己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处可以拿出去和齐皓天匹配的，他是领导，是自己领导的领导，这种级别这种level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任何事。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或许是看那些霸道总裁文也太多了，不过忽然有这么好条件的人出现表现出对你有好感，任谁都难免心动吧。
年会结束，一切都按照照常的轨迹进行。最近几天由于戚芳姐生病所以请假了，而边萧晓她们部门大部分人也去团建了，上班的只有自己和舒畅了，舒畅这两天的情绪极不稳定，她最近在和男朋友吵架闹分手，边萧晓都不敢太惹她。
公司没什么人，边萧晓想着大领导应该也不会来，她无比快乐地去洗水果，想着今日将在无比轻松的氛围下度过，没想到她刚洗完水果准备回工位的时候，发现齐皓天居然就站在自己工位那里，他低着头看去的方向似乎是自己刚刚放在角落里充电的手机。
他是在判断自己还在不在吗？边萧晓站在原地不知是该回去好还是先不要回去，还好这个时候他抬起头看到了边萧晓，他指着舒畅自己却慢慢走了过来，“你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睛都哭红了，我本来是想找人泡茶的，结果…”
听齐皓天这么一说，边萧晓才注意到舒畅哭了，她二话没说走到舒畅面前问她怎么回事，完全忽视了齐皓天。
“我刚刚做excel结果没保存，全都白做了！”说着说着，舒畅没有控制好情绪又哭了出来。
“就因为这个？”边萧晓难以置信，看着趴在桌上哭的舒畅，她也没忍心说太多，只把水果都放在了她那里，“别哭了，吃点水果吧。”
“她到底怎么回事？”齐皓天似乎不习惯被人冷落，他再度开口，让边萧晓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他身上。
“哦，没事的领导。舒畅她只是工作压力大而已，没关系的。”
齐皓天点点头，“嗯，那你安慰安慰她。”
“哦，好。”边萧晓目送齐皓天回到办公室，自己也坐到工位上，眼看就要到下班的点，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也都完成了，她正准备关机离开的时候，齐总又从办公室出来，拍了几下自己的桌子，吓了边萧晓一跳，她很诧异，抬起头望着齐皓天。
谁知他拍自己的桌子，却是在和舒畅说话，“工作别有太多的压力，没事的，做完就回家吧。”
舒畅见大领导安慰她，脸上立刻绽放出花朵般的笑容，“好的，谢谢领导。”
“你和她说话走到她跟前拍她桌子好了，为什么偏偏走到我身边拍我的桌子？”边萧晓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齐皓天真是个怪人。
第27章 变动
齐皓天拍桌子的举动惹得边萧晓白虚惊了一场，以为是自己工作失误还是犯了什么别的错误，结果只是为了安慰坐在自己对面的舒畅。自从经过了这件事以后，舒畅动不动就说“实在不行我去找齐总哭一场好了，你不知道他当时对正在哭的我有多温柔。”
可惜当时的名场面只有边萧晓一人见证了，别人请假的请假，休假的休假。不过每当舒畅说类似话的时候，边萧晓都会配合她，“是啊，齐总这么怜香惜玉，你看他最近压榨我们部门多厉害，要不你也去帮我们哭诉一下吧。”
舒畅能够和边萧晓维持这么长时间的职场友谊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低调而且该配合的时候都会尽力配合。
“我觉得当时如果是你哭会比我的效果更好，萧晓，毕竟你长得漂亮，你说这个世界怪不贵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却没有男朋友，而像我等姿色平庸的却都有了男朋友。八成你这样的也不好找，别人看了都觉得配不上你。”
三年的职场历练虽然没有让边萧晓练就的十分厉害，人情世故依旧一窍不通，可在穿衣打扮方面她可是有了质的飞跃。
回忆三年前自己刚刚进入职场的时候，还是白T牛仔裤旅游鞋马尾辫的装扮，而且从来不喜化妆，后来拜赵总所赐，强制改变了自己的穿衣风格，虽然化妆的技术还是没有突破，时至今日的边萧晓依旧画不好眼线，可就像舒畅说的，她本身底子就不差，随便涂涂粉气色一上来整个人就好看了，再加上衣服品位三年间的提升，俨然就像换了个人。
“我觉得你特别有女人味，你知道吗萧晓，咱公司好多人模仿你走路，你就那样一扭一扭的，”说着舒畅还模仿了起来，“我就是学不像，你走路的姿势特别好看，虽然扭但是一点儿也不刻意，没有妖艳贱货的感觉，如果我是齐总一旦将你收入我的门下，嘿嘿！”舒畅坏笑了两声。
“算了吧！人家女朋友可小了，而且姿色出众怎么能看上我呢？”
“怎么看不上，你不知道牡丹有牡丹的艳丽，百合有百合的素雅吗？各有千秋，女人对男人而言那是多多益善。再说我瞧你很像是能够让齐皓天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他女朋友个子高高长发披肩冷冷的，你现在也是这样啊，你们简直就是一个风格的。”
“别开玩笑了，我们说点正经事吧，听说宛如姐要离职了？”
“唉！”，提到舒畅的上司要离职，舒畅就长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要不这两天我为什么总说我要哭给齐总看呢！齐总这个人控制欲太强，而且凡事都揪细节不放，我领导恰巧又是那种大大咧咧典型北方大妞的性格，最烦的就是南方男人的心思太过细腻。”
“那你也没劝劝她？”萧晓很喜欢宛如姐，她和戚芳姐都能给边萧晓充足的安全感，毕竟自己一来公司她们就在而且彼此的感情都不错。
之前宛如姐是在那个令所有人都讨厌的人力经理下面做事，后来换了总经理，总经理带了新的人力总监过来，到现在齐皓天上任，他并没有带新的人力总监过来，所以宛如姐凭借着资历和能力成了新任的人力经理。
“宛如姐是狮子座，她说和她最不和的就是天蝎，可偏偏咱们新任的这位总经理就是天蝎，你说可怎么办？”
“宛如姐什么时候也信星座了？”原本边萧晓以为全公司也就自己信这些，没想到现在星座不和也成为了宛如姐要走的理由了。
“嗨！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宛如姐走了，我今年涨薪的事可就泡汤了，本来我还想着凭着我和她私交好，她能帮帮我在齐总面前夸我两句呢！”
“还说涨薪的事呢！现在齐皓天嫌我们部门人多，不裁员就不错了还要涨薪！”边萧晓最近听到风声，齐皓天似乎对边萧晓所在的部门很是不满意，经常询问各个人的具体分工是什么，搞得最近边萧晓心情烦躁根本无心工作。
“啧啧啧，财务部门最近好像也要调整，新来一位财务总理。”说到这里舒畅刻意停顿了一下，“是个女的哦，据说之前在洛杉矶的时候就跟随齐总了。”
“乱！实在是太乱了！”
齐皓天刚刚来公司两个月不到，边萧晓见坐在自己身旁部门的人员已经有一半离职了，新来的财务经理名叫张秋玲，个子小小的，皮肤白白的，一打听原来是80年的，如果不说她是80年说是90年的，边萧晓估计都会相信。
财务部门换领导对边萧晓而言还好，毕竟没什么影响，可元圆突然因为公司架构调整要转行做销售。
“你为什么要去做销售啊？”
边萧晓不理解元圆的选择，元圆就快要和相恋两年的男友结婚了，这个时候选择去打拼是否有些不合常理。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要是想干不被踢走，只能受着！领导觉得我的岗位没有价值呗，既然这个岗位没有价值就只能让我转型去创造价值了，销售有销售的好处时间弹性自由，可我却不觉得好，我总觉得没有约束和失业了没啥区别。”
元圆情绪最近十分失落，她要面临整个工作环境的变化，从前她的工位要清工腾出地方给别的实习生来坐，看看周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自己的领导还总被叫到大领导办公室不时挨几句骂。
宛如姐似乎也打定了要离职的信念，没几天也正式和齐皓天提出了离职申请，现在边萧晓觉得自己的头上始终漂浮着一朵乌云，而且时常电闪雷鸣且毫无预兆，谁知道下一秒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果然有权力的人就是好，可以为所欲为。
“你说齐皓天会不会是想大换血啊？他想将我们全部一锅端？”舒畅最近开始产生了被害妄想，她心中的不安和边萧晓的躁动碰触到了一起，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妄加揣测。
春天已经来了，可是她们两个谁都感受不到春天的美好。
第28章 不再天真
宛如姐的离职是在意料之中的，毕竟前期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可真的等她离职的时候，边萧晓又极度不舍起来，这种感觉和其他人离职不一样，宛如姐从来都是很照顾他们的，边萧晓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宛如姐走了，以后不论再来哪个人力经理都不会比宛如姐要好。
戚芳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看到和自己平级的宛如提出离职，自己似乎也有些触动，她劝边萧晓的同时也劝着自己，“每个总经理都有自己的风格，像之前的总经理不爱搞事情，我们就能很快乐的工作，可现在的总经理就喜欢变革变化，能适应就适应，适应不了自然就要走，你也别太放心上，就如同当初送别高婷婷、Alisa一样，她们三年前在齐总离职的时候都一块走了，你不是也没这么感伤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毕竟和她们相处了才一年的时间，可是宛如姐和我们可是整整四年呀！”
“是呀…”戚芳姐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四年的时光足以了解一个人，他们安定的小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齐皓天究竟要怎样，边萧晓也搞不清楚了。
他提倡996，提倡业余时间员工培训，经常组织活动团建，看着好像公司的同事都和打了鸡血一样拼，他自己也时常出席各种活动发表演讲，虽然他从来不按时上班，可公司他每日必来，有事的时候解决事情，无事的时候就和小女友公然视频打情骂俏。
不过宛如姐的离职对他的冲击还是挺大的，宛如姐的走有些仓促导致没有留足够的时间给齐皓天招聘新的人力经理。
后来来了一位经理，听舒畅评价简直就是妖艳贱货本人，时常摆出一脸情深深仰慕的表情注视着齐皓天，什么都不会什么也都不做，将活通通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我都不知道我领导是怎么被招进来的，连SUM这么简单的函数都不会，以前宛如姐身兼数职，做表做工资都是她来弄，现在这位可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还要指手画脚体现自己的权力。对我们凶的要死，对齐总则是一脸温顺乖巧，齐皓天怎么会招这样的一个人过来！”
自从宛如姐走后，舒畅的心情着实低落了一阵，可自从这位新的人力经理来了以后，她似乎戾气更重了，“你看看她的穿着，黑丝袜高跟鞋，我看她不是来工作的，是来勾引人的！”
“好了，你抱怨那么多也没有用啊！现在她就是得齐总的宠爱，你又做不了任何事，她是你领导你就要受着啊！”
“可是她凭什么当我的领导？她哪里有可取之处？”
不知道是不是一连数天被舒畅搅得自己心情不好起来，边萧晓也开始对新来的人力经理不满起来，她现在也越看她越不顺眼，有一次居然为了舒畅的事和她吵了起来。
“她今天买票要回家的，你留她加班她怎么能赶上车呢？这些表都很基础，你也可以做啊！”边萧晓脾气其实不怎么好，而且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的朋友受委屈。
那人力经理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是这个表是齐总要的，而且明天就要，我是想让舒畅赶紧回家呀，可是领导交代的任务不能不做吧？况且你又不是我们部门，似乎没有权力和我这样说话吧？”
已经是下班点了，舒畅被强制留下来完成本应是她领导要做的工作，边萧晓一时气不过开始和她领导正面刚了起来，就在边萧晓被陈娜软刀子轧的不知该如何回嘴的时候，刚刚从会议室开完会的戴晨晨走到了边萧晓身边。
“一会儿下班一起走吧，舒畅加班辛苦哦！”
“可是…”边萧晓平时和戴晨晨的关系不过，戴晨晨是上任总经理带过来的人，有点背景，她年龄和边萧晓差不多，两个人又比较谈的来，所以平时虽然不很亲密没有同吃过饭，可交情还算是有的。
戴晨晨轻轻捏了一下边萧晓的胳膊，“走吧，和我一起下班。”
边萧晓知道戴晨晨是想帮自己抽离这个战场，既然明白了对方的好意她也就同意了。“那…舒畅…我就走喽？”
刚刚和陈娜吵起来的时候，舒畅对自己还和颜悦色的，可一听边萧晓要走，脸立刻耸搭下来，“嗯，走吧。”
边萧晓比较敏感，她感知到了舒畅似乎只是在利用她，恍然大悟的她气不过转身就和戴晨晨一起走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和新来的人力经理吵架啊？”一出公司，戴晨晨就问边萧晓。
“还因为什么？我傻呗！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戴晨晨低头浅笑，“我觉得也是，明明是人家的事和你毫无关系，你为什么要强出头呢？再说这个陈娜待得待不长还另说呢！”
“谢谢你，晨晨，今天要不是你，估计我还要捅更大的娄子呢！”
“不客气的，你我两个部门现在的处境都差不多，既然齐总亲现在以陈娜为首的人力部门，那剩下的部门就要抱团取暖互帮互助啦！”
没想到戴晨晨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思想却差了那么多，边萧晓点了点头。
“哦，我到家了。”
“到家了？可..可我们还有到地铁站啊？”边萧晓不知道戴晨晨家住哪里，这是她们第一次一起下班，“我家就在这里，你看！”戴晨晨指着不远的一处住宅楼。
“天哪，你家住的离公司居然这么近？！”
戴晨晨笑着点点头，“我租房子首选就是公司附近，离公司越近越好，你以后别人的抱怨就听听好了，不要太往心里去。”
边萧晓点点头，和戴晨晨打招呼分别后，她的情绪更加低落了，自己和舒畅也算相识四年了，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下班，她怎么会利用自己呢？可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似乎就真的只是在看戏，看着自己为她鸣冤，而她自己却从未提出不加班。
难道职场真的没有真正的友情吗？边萧晓的心感觉沉甸甸的，她知道从前没心没肺的日子真的彻底结束了。
第29章 乱
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即便是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也不会对被伤害者本人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亲近的人就不同了。边萧晓一直自诩唯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伤害到自己，现在她正面临这样的局面。
原以为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舒畅居然拿自己当枪使，她是故意的吗？边萧晓一时拿不定主意想着明天是否应该当面向舒畅问个清楚。其实根本也不用求证了，戴晨晨都看出来的事自己的感受也不会有假，问了即便是证实了那又如何，两个人就此形同陌路吗？
第二天，边萧晓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来到了公司，不过今天与昨天不同的是她主动和陈娜打招呼说了声：“早上好。”
或许自己对陈娜的印象全部来自于舒畅给自己灌输的，她本人并没有那么难相处，比如这次自己同她主动打招呼，她并没有不搭理自己而是也客气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人家资历深经历的事情比自己多，自然不会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一切都是边萧晓想的复杂了，证明自己还太幼稚。
不久舒畅也来了，边萧晓照例和她也打了招呼，可舒畅明显兴致不高，对边萧晓爱搭不理的。如果是在平常，边萧晓一定会问舒畅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她情绪那么低落，但是今天边萧晓懒得问了，想着自己平时都是为她人着想，结果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自己还来不及心疼自己呢，现在她首要做的就是想着要如何修复她和陈娜的关系。
人家毕竟是人力经理，得罪她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这几日她都表现地格外温顺，再以后舒畅数落陈娜的罪过她也尽量克制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再站起来明面上和新任的人力经理对着干。
“你说齐总为什么还不开除她啊？她明明什么都不会啊，什么都不会还坐在这里拿着比戚芳姐还要高的工资，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边萧晓的确觉得很不公平，由于是涉及戚芳姐，戚芳姐的敬业边萧晓是看在眼里的，一般加班的工作都是她一人完成，基本不会让自己留下来陪着她一起，如果她是领导一定会给戚芳姐加薪，毕竟她人好又敬业。
但是听舒畅所言，这个空降而来什么都不会的人力经理似乎是来享清福的，什么都不用做，钱还没少挣。
“我看呐她一定和齐皓天有一腿！”
“这话可不能胡说！”边萧晓觉得舒畅触碰了什么禁忌似的，立刻制止她继续往下说，“那你说为什么他还要将她留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非同一般的关系，他为什么独独宠她？”
“领导的决定谁能揣测，既然陈娜姐现在是你的领导，她交代下来的事情你就是要完成，这点是你我都无法改变的。”自从经历了上次和人力经理的正面冲突，边萧晓变得更加理性了，她的情绪没有再被舒畅所影响。
“没意思，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一堆事要忙呢！”舒畅似乎察觉出边萧晓没有按照自己设想那样反应，自觉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就一起回去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工位，陈娜洗好了水果分给了大家，“谢谢娜姐~”舒畅甜甜地一笑，好像方才恶毒地诅咒陈娜的人不是她一样。
“谢谢陈娜姐。”边萧晓礼貌性的回复了一下，如果她没有意识到舒畅是在故意扰乱她的心绪，或许今天自己又绷不住和陈娜再来一回合较量了，可是人家部门碍着自己什么事了呢？她觉得她情绪如此受波动，不完全是觉得不公平不公正欺负了自己的朋友。
或许真正的症结点在于她觉得陈娜和齐皓天走得实在是太近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娜往往都拖着不去吃饭而是等齐皓天来，等齐皓天来了她会穿着自己的细高跟哒哒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然后齐皓天默默点燃一支烟，辅导她梳理整个公司的情况，这样一对一的辅导，很难让人不联想。
“多像《我的前半生》的靳东和马伊琍啊，亲自传授职场经验，我们领导可真是厉害！”
“昨天晚上我领导走得很晚，本来她没什么事就在那里做做样子，我才是真正要加班的那个，结果人家不光去做样子了还找齐总谈心了，你瞧瞧她多会！”
……
助于此类的负面情绪舒畅没少传达给边萧晓，令她心烦意乱。
自从齐皓天来了以后，她的心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似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了，她似乎有了感觉，某些小事就可以激起她全部的热情，只要是和他有关的，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前人的例子都摆在那里，高婷婷、胡敏丽…她决定主动屏蔽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他的感情无非就是游戏，他玩得起，可自己陪不起。
后来就像舒畅说的她的领导最近独得恩宠，一定会招致旁人的嫉妒，首当其冲的便是跟随齐皓天而来的财务经理。
听舒畅说她从美国调任到这里并没有给比之前多很多的薪水，不但没有涨薪反而还降薪了，可她尽心尽力辅佐齐皓天毫无怨言，如果一个女人不为钱而抛家舍业跟随领导过来，那就是为了情了。财和情是大多数人都看不破踏不出的门槛。
可财务经理很聪明，确切地说她情商很高很低调，她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产生正面冲突，似乎别人也没有说关于她过多的坏话，流言蜚语自然还是有的，只要和齐皓天沾边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全身而退。
她不时会走到陈娜的工位前送她一些小礼物，感觉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陈娜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女人，一有点什么得宠的地方，她一定会大肆炫耀一番，她的口头禅就是“领导说…都是领导的意思…领导帮我弄的，你如果有疑问去问领导吧…”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宫斗的电视剧里应该活不了两集吧？可她偏偏就活下来了，而且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舒畅都走了她还没走。
第30章 心累
舒畅受不了陈娜的压榨了，她终于痛定思痛决定离职。她的这个决定似乎也让边萧晓得到了解脱，她不用天天再被负面情绪感染，公司的局面已经是这个样子，从前是再也回不去了，他们只能学会接受现状。
能够忍受就继续待着，忍受不了就提出离职，就像舒畅这样。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其实边萧晓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之前舒畅闹腾地那么欢又拿自己当枪使就是为了涨工资的事，那时正值公司调薪节点，大多数人想要在公司规定的基数范围外涨薪就需要单独向领导提出来。所以那段时间舒畅的抱怨尤其多，而边萧晓接收负面能量太多整个人也变得郁郁寡欢。
陪伴了四年的小伙伴要离职本来是一件感伤的事情，可边萧晓似乎没有那种感觉，她觉得自己和舒畅都解脱了。
“我现在的工资和我干的活根本就不匹配，心太累了，我打算走了。我现在觉得我的矛盾已经不是我和陈娜了，而是我和齐皓天，他限期十天要我出个业绩表给他，你觉得可能吗？以往都会留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他这么做就是要逼我走！”
就算是要走，舒畅的抱怨还是很多，“当然我并不奢求他要待我如何如何好，毕竟我不是你。”舒畅的这番话显得意味深长，边萧晓觉得自从齐皓天来了，自己的日子并没有变的好过呀，周围的人都对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逼得无所适从，离职的离职走的走。
原本的组织架构让边萧晓觉得而今就如同一盘散沙，看似齐皓天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直接波及到自己，可离开的那些人都是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经过公司的这一轮改动，边萧晓觉得身心俱疲，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受过了一轮洗礼。
从前她都不哭的，尤其在工作上虽然也受过不少委屈，可并没有在公司哭过，可今年以来，舒畅的抱怨离职惹得她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周围的变动自己情绪的波动令她再也难以承受，她经常刷微博看段子说他们90后现在已经成了中年养生派的一年，头发一掉一大把还经常性失眠。
原来边萧晓觉得这些都太夸张了，工作中能有什么事会让人难以入眠呢？结果现在的自己就成了那群人，仔细想想似乎这些事都和自己无关，齐皓天似乎是在有意为之，即便是要大杀裁处哪个部门，他都尽力避过了边萧晓，真正意义和她有关的几乎没有，但她的心绪就是易受影响。
尤其是发生在舒畅身上的事情，往往试炼感情需要提供一个契机，而现在恰巧就是多事之春，边萧晓发现以前那些自以为的事情都是一厢情愿，或许世界的美好只因它的和平，但凡哪一天发生什么事端，世界马上就会变成恐怖可怕的地方，人心也是如此。
相安无事最自在也最看不出什么，公司的动荡将那些原本隐藏很深的隐晦的肮脏的事情一并抖落出来展现给某些人看。不幸，被边萧晓自己看到了，她失落了，伤心了，那些自以为的原来都是虚假的。
“但凡她将我公司涨一倍，我就可以留下来，可到现在无论是陈娜还是齐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们也不会给我涨一倍的工资，我不打算继续留在公司了，这个公司已经带给不了我什么了。”
边萧晓是赞成舒畅的做法的，公司和她的拉锯时间再长舒畅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但是边萧晓还是想要问她促使她真正走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为了钱吗？
“当然了，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难道讲公司情怀吗？说实话我对这个公司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大家都是成年人。”
对于舒畅的这个答案虽然觉得太过刺痛太过现实，可边萧晓却是满意的，因为她知道舒畅说的是实话，这个答案和以往她和自己所说的话比任何时候都真挚可信。
“那你找到新的工作了吗？”
说到这里，舒畅的眼睛亮了，她似乎对自己的职业发展无限憧憬，“都还没有定下来，不过我投的都是有国企央企背景的公司，假如真的能够成功入职的话，我想肯定不错。”
边萧晓点点头，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她既没有因为舒畅的离职而感到悲伤，也没有因为她即将找到更好的工作而为她高兴，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如同平常日子里发生的一件小事一样。
也许是自己习惯了吧，习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职，如此大阵仗的离职往往就是因为领导的换届。已经都走了那么多人了，还差一个舒畅吗？边萧晓叹了口气，“如果你到了新公司，就没人陪你吃饭了，也没人陪我吃饭了。”
提到这个似乎舒畅才有点触动，她哀叹一声，“对哦！到了新公司就没有人能陪我吃饭了。”人都是只考虑自己的动物，现在边萧晓觉得既然舒畅要走自己也挽留不住，那就应该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首先，她要考虑一下以后要和谁一起吃饭，自己一个人吃是不现实的，毕竟边萧晓很了解自己，自己是个十分依赖他人的人，她之所以能够有怨言但还留在公司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舍不得戚芳姐，舍不得小伙伴。
以前工作是为了快乐，现在工作是为了稳定，不快乐的稳定。
渐渐地，舒畅要离职的消息传得满天飞，慢慢的戴晨晨和边萧晓一起吃饭取快递，她又有了小伙伴，她还可以继续做以前的边萧晓，看似和以前一样开心，但公司巨大的变动早已物是人非。
人都走了，工位都空了，工位的变动是必要的。
边萧晓一直期待着换工位，如果能搬离总经理办公室旁边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工位的安排由齐皓天亲自来定，他动了所有部门的工位，但就是没有变戚芳姐和自己的工位，自己还要继续留守在这里，守着公司，守着齐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