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摸鱼日常（三）
狼火觉着好笑。
他入世多次，男男女女见到他的，无不心生好感。
这还是头回遇到人，第一面就一脸警惕看着他的。
“你且安下心来，我并非坏人。”他语音清冷，整个人仿佛也跟环境一般冷冰冰的。
楚皓轩有时候的冷，是刻意伪装出来的面具。
狼火给人的感觉不同。
他是真的冷，眼神里都像融不下任何人。
他会过来，也单纯的要命，只是按照师尊的指示保护住越界之人。
“在下只是想找那个姑娘说说话。”
！这个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又不是在演古装剧。
偏偏他每个眼神里都透着认真。
楚皓轩觉得这人更可疑了，刚想拒绝，晓晓拍拍屁股站起来，主动插到两人之间，“你想跟我说什么？”
“晓晓，你忘了我平时跟你说的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楚皓轩想把她拽回来。
晓晓推开他的手，做了个鬼脸儿，“好啦，我心里有数，再说，你不是还站在这儿呢么。”
楚皓轩有朋友，她没有。
这回有个人不认识楚皓轩，主动想跟她说话，晓晓还挺开心的。
“姑娘，我知你不是此间之人，你想回家么。”狼火声音漠然，直奔主题。
楚皓轩神情不愉。
天知道，他为什么见着一个长得比他还好看的男人跟晓晓说话，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最后还是落到了害怕自家白菜叫别人给拱了的担心上面。
晓晓倒是一脸好奇的看他，“你能送我回家？”
“我现在没有办法，但在送你回家之前，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等等。
楚皓轩后知后觉。
这个人知道晓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狼火两指相并，在与晓晓二人之间平扫而过，“在下观你身上灵气涌动，姑娘还不会控制灵气，我有办法教你暂时收纳这些灵气。”
“姑娘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之人，使用这些灵气，于元神有损，灵气越强，损耗寿数越长。”
晓晓不知道寿数是什么，眼巴巴的看着楚皓轩。
楚皓轩心惊的给她解释意思是能活多久。
晓晓哇的一声哭出来。
楚皓轩手忙脚乱的想去止她的眼泪。
这天寒地冻的，哭出来脸还不得冻伤了。
晓晓哭的快抽过去了，下意识的抱着楚皓轩一条胳膊，“可是我还是不想回去，我留在这儿还能活多久啊......不会明天就死了吧。”
回去一点儿都不好。
没有好吃的，还要走好多的路。
比人类的世界危险多了。
她还不一定能找到熊妈，就算找到了，她都过了两岁了，熊妈都快把她赶出巢穴了。
天寒地冻的，她指定还是会死在外面。
“我看姑娘有修为傍身，若是在原来的世界，能活过千年，但放到这里，只怕堪堪活足五十。”
晓晓红着眼眶，傻兮兮的看他。
“5......50？”
“你确定不是五岁？”
熊类年纪最大的不过四十多，她能活五十，那都是个老寿星了！
晓晓瞬间从悲伤转成兴奋。
她就说嘛，她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看着瘦不拉几的，但实际上壮的像是头牛，怎么会那么快就死。
狼火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
“你......现在不已经超过五岁了？”
晓晓登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下来。
对了。
她才两岁。
看上去已经跟人类二十岁的小姑娘一个样子了。
那可不是活到人类的五十岁，她自己的五岁么。
晓晓都感觉有点儿麻木了。
这大起大落的也太刺激了。
“我可以帮你找到回去的路。”
晓晓摇摇头，有点儿纠结，但还是开了口，“不用了，我挺喜欢在这里的生活。”
“是因为这个人么？”狼火看向楚皓轩。
后者警惕的拉住了晓晓的手。
“他护不住你。”狼火意味深长，慢腾腾的说着。
“我很厉害的。”晓晓歪着脑袋，“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想欺负我的人，我能给揍趴下。”
“你确定？”狼火朝着她张开五指。
晓晓登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用力的想要甩动手臂。
却无法挪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的！
“这只是很粗浅的法术，要找你的，还有一波人，跟我想要送你回家不同，他们想要的，是你的命，凭你的实力，根本无法自保。”
被放松下来的晓晓因为一直在用力，往前一个前冲，拳头重重砸在冰面上。
终于释放的巨力使得冰面传出一声巨响，咔嚓一下四分五裂，晓晓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直接就栽进了冰水里。
那冰面上生出的裂痕仍旧在不断扩散着。
楚皓轩慌忙趴在冰面上，扩大和冰面的接触面积，以防自己也落水。
本来受波及应该最大的狼火，神情漠然的站在那里。
实际上，他略微浮空，冰面的破裂对于他根本没产生半点儿影响。
倒是水里的晓晓开始被冻的难受，缓了会儿又觉得水里舒服的很。
她没产生半点儿窒息的感觉，索性在水里追着鱼开始跑。
狼火却能看出，晓晓的身体，正在自发的吸收水中的灵气。
水里的鱼看上去像是被冻傻了，其实欢快的紧，水下安静的时候还没什么，多了晓晓，一个个游的极快，晓晓空有一身大力，半天捞不着一条。
楚皓轩在上面等的又冷又着急。
他能看见下面是晓晓主动追着鱼游来游去的。
再加上——等等，以现在晓晓的体重，他貌似可以救上来了！
衡量了一下冰水的刺骨程度，楚皓轩默默选择放弃。
眼看着冰面极快的重新冻上，楚皓轩才敢活动着几乎已经僵硬了的手脚重新站起来。
他现在觉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狼火看他可怜，走到他身边，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楚皓轩身上一点点暖和起来，片刻后甚至感觉身上的衣服有些碍事。
“谢谢。”
狼火清冷的勾唇，“不客气。”
楚皓轩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敲敲又快被冻上的冰窟窿，朝着里头喊晓晓快出来。
半天连鱼毛都没捞到的晓晓一脸郁闷的破冰而出。
身上的水珠落在地上，哗啦啦滚成一地的冰珠子。
她把身上的水都胡撸下去，身上暖呼呼的，衣服最外层却被冻成了一坨。
第三章 你在，就是最美好的记忆
虽然被整了一道，晓晓倒是没太生气。
“刚刚那是什么。”
“定身法而已。”狼火看着她，“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法术，让你面对敌人时候，不必太过被动。”
晓晓跟他一言一语的探讨起来，楚皓轩反倒成了被晾到旁边的那个。
难得看晓晓露出这么感兴趣的神情，楚皓轩识趣的没有打搅。
晓晓倒是通过狼火的描述，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俢者的存在。
老实讲，她在自己的世界，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头熊，狼火跟她讲的这些，简直是第二次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还知道了有个叫白云天的神秘势力对她图谋不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瘦杆子应该说过，这里叫云白山吧，为什么云白山里的势力叫玄墨阁。
“白云天一直在利用上古阵法，通过破开世界壁垒，从越界使者身上获取私利，有违修炼之人道法自然，顺遂天意的初衷，是所有势力的共敌。”
“暗修穷凶极恶，向来不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你身上灵气与众不同，若是撞到了暗修，定是九死一生。”
“这么惨啊。”晓晓搓了搓手。
“我奉师门之命，定会竭力护你周全，只是，你身上的气息，应当尽力收敛。”
“如果我照你说的修行，会活的长点儿还是短点儿？”晓晓仍旧对寿数之说耿耿于怀。
“还有，那些暗修，他们追杀我做什么？”晓晓一脸不解，“我又没招惹他们，更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个世界。”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狼火摇头。
关于白云天他知道的也有限，全靠前辈们透露的只言片语。
实际上，玄墨阁跟白云天并无交集，这次如果不是他接受了师尊的命令，甚至不知道这个势力的名字。
“你身体本源同这个世界的灵力有所冲突，体内汇集的灵气乃是无根之水，但在这个世界上，也散落着许多天材地宝，若是你能寻到，也可帮你稳定身体，延长寿命。”
听到事情有转机，晓晓眼睛一亮。
狼火多年未曾给人如此解惑了。
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看上去冰冰冷冷的，却十分有耐心。
对晓晓每一个提问都细细回应。
聊到后面，晓晓对他好感大增，直接请他帮忙指导修炼。
楚皓轩看着天上攀起的月亮，无奈的盘膝坐在一边。
地导并没有离开。
而是猎了两只雪兔带回来。
见他们没有回去的意思，主动提议把烤雪兔当做晚餐。
离湖畔远些，冻的梆硬的土地上，散落着许多干枯的树枝。
楚皓轩拾了大堆回来，在地导的帮助下，处理了兔子的内脏，火生的有些艰难，到底还是燃起来了。
楚皓轩跟着地导学着凿冰块磊了个简易的灶台。
忙起来倒也觉得有趣。
季思雨他们几个晃晃悠悠的过来，本来准备是回去吃饭的，结果看见有吃的，一个个也搭上了手。
“楚木头，那个男的是谁啊。”
远处，晓晓蹲在地上，仰着脑袋说话，长袍男子站在她身侧。
两个人的影子在月色下似是重叠在了一起。
楚皓轩摇摇头。
“晓晓新交的朋友。”
季思雨一脸的惋惜，“看来肥水还是要流外人田了。”
“瞎说什么呢。”郑楠拍了他脑袋一下，“你看看楚木头这失落的小模样，妹妹什么的，也就骗骗你了。”
他当初可是见识过楚皓轩晕的都迷糊了，还扯着人家姑娘的手腕不让她走呢。
楚皓轩什么都不说，似乎眼里只有那两只兔子。
香味一点点透出来。
认真吸收知识的晓晓抽了抽鼻子，刷的一下转过小脸儿。
紧跟着连交代都没交代一声，直接朝目标蹿了过去。
狼火愣了一下。
看着那个女孩子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篝火旁。
火光在她脸颊上添上一抹浅淡的红。
眼里跃动着期盼的光。
他并未凑过去，转身离开。
脚步声隐匿在幽静的夜色中，并未惊动任何生灵。
任务对象并不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周围也并未感应到其他俢者的气息，他已经将些许浅显的法诀传授给了晓晓。
照现在的状况，他留下，反而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
他修炼到了瓶颈，正是难以掩盖自身的气息的时候，晓晓又不愿意随他离开，接受他的保护，他也不适合直接进入人类社会。
狼火准备先寻找送她回家的办法，再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些天地灵宝。
他已在晓晓身上留下一缕灵识，若是发生什么，可及时赶过去。
师尊只告诉他要做什么，却没告诉他该怎么做。
越界使者一无所知。
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晓晓啃着兔腿，一脸满足。
“要是能吃到鱼就好了。”
“兔子还堵不上你的嘴。”楚皓轩觉得好笑，把自己那份也塞到了晓晓手里，自己则吃着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面包。
晓晓把肉给楚皓轩塞回去。
“我够了。”她微红着脸，头一回言不由衷的说话。
狼火问她愿不愿意跟他离开，接受保护和指导的时候。
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希望留在楚皓轩身边。
就算只有三年，一年，甚至几天。
她都不情愿离开。
她想每一分一秒都跟这个人耗在一起。
大概是雏鸟情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有跟楚皓轩在一起能让她感到安心和快乐。
“你的饭量我还不知道？”楚皓轩捏捏她鼻尖，“你还是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郑楠吃饱了，拉着李雪两个人，在皎皎明月下，冰面上，一个踩一个滑，李雪一直冷淡着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晓晓看的眼热，用油乎乎的小手去抓楚皓轩的。
“我们也去玩叭？”
如果她的寿命很短的话，她想过了，她想跟瘦杆子一起，做更多的事情，她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闭着眼躺在床上，带着那些甜蜜又充实的回忆。
她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楚皓轩蹙眉看她。
晓晓咧着嘴露了一个大大的笑。
“怎么，不敢跟我一起玩？”
激将法向来对他没什么作用。
可他想。
想陪这个小姑娘幼稚一回。
楚皓轩勾起唇角，就着她的劲站起来。
“好，那就一起。”
第四章 好色男二出没，恶灵退散~（书单加更）
不管是因为他打不过，还是因为他想。
晓晓现在身子很轻。
足够让楚皓轩学着郑楠的样子，他在冰后倒退着走动，晓晓油乎乎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里，被他牵着在冰面上溜。
他看晓晓眉眼弯弯的笑过于专注，没注意退到了冰湖里的花丛中。
脚被植物的根茎绊了一下，眼看着要栽倒。
晓晓稳稳的拉着他的手，两个人一转便换了位置，她脚一踩冰面，更是直接撞到楚皓轩的怀里，两个人就着抱在一起的姿势滑走。
一行人玩闹到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集体挺尸。
直到中午郑楠才头一个醒，狗腿的给自己媳妇送饭。
晓晓惬意的在床上伸个懒腰，下地在行李箱里翻吃的。
楚皓轩这才开始跟晓晓谈狼火的事。
“楚楚，我想活的久一点儿。”晓晓掰着手指，小脸儿严肃。
楚皓轩心里咯噔一声。
“楚楚，我们去找找狼火说的天地灵宝怎么样？”
“就算找不到，也感觉有他说的那些情况的地方会很好玩。”晓晓表情兴奋的盯着他。
得承认的是，这次出游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
无论是刻意的遗忘还是陌生人的刺激，都让楚皓轩不得不正视起自己不舍得晓晓的心情。
他是离不开晓晓。
可如果晓晓必须离开他才能活......
两人谈话时，听到的只言片语，让楚皓轩心情一直沉甸甸的。
“楚楚，我们都要好好的！”晓晓攥着拳头，笑着朝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要跟自己喜欢的人长长久久的呆在一起。
就算她只有五岁。
她也不希望楚皓轩跟她一样只能活到五岁。
她不喜欢赌。
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才合适。
晓晓避开了跟狼火具体聊的内容，回家之后每天都坐在电脑前面查阅资料。
楚皓轩则开始为结课忙碌起来。
直播偶尔会开。
晓晓跟这批网友混的熟到会对着屏幕吐槽的地步了。
有好事吃瓜群众找出第一个在楚皓轩家借宿的女生声音做对比，发现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于是又有人扒了当初轰炸全网的那段视频。
据说某某某些专家从技术角度对其进行了详实的分析，先是说视频是合成的。
后来又演变成直播里那个女生在cos。
也不知道是在cos什么，难道还是在cos胖子么？
抛开这些无脑猜测，楚少爷ID下的女友粉倒是因此而收敛不少，嗑这对儿CP还是美滋滋的。
只要养眼的人处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天晓晓自己晃悠到菜市场，买了一堆自己喜欢吃的菜，颠颠的拎着回家。
自打熬粥成功之后，晓晓爱上了菜谱。
她最聪明的一点是照着视频做。
一段一段学。
最成功的则是，晓晓丝毫没有会被烫到的担心。
往锅里下东西，从来不怕溅油。
楚皓轩开门进屋的时候，屋子里都是油烟味。
菜炒的都挺成功的，美中不足的是没开抽烟机，楚皓轩看着一脸求表扬的晓晓，最想干的事儿是把这丫头按在凳子上打一顿。
大冬天的，暖气都开了，楚皓轩还得把一楼外面的门大敞着，被罩床单什么的都扔到洗衣机里，连被子都搭到阳台去散味。
“楚楚，先吃饭吧？”晓晓颠颠的跟在楚皓轩屁股后面。
哎呀。
她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瘦杆子好容易考完试，总算是放假了。
她这才特意想做顿饭庆祝一下。
她也不知道做饭要开抽烟机哇。
以前都没注意过，说起来，以前瘦杆子炒菜的时候是有东西会嗡嗡响，但是她上次熬粥，没响也没出什么岔子啊。
怎么这次屋子里就到处都是难闻的油烟味儿了呢。
一定是她炒菜的时候太专注看糊没糊了。
她跟条小尾巴似的，在楚皓轩前后晃晃悠悠。
楚皓轩被她磨的没辙了，“乖，你先去吃，这味道在屋子里闷着，一会儿更不好清。”
二楼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晓晓一流露出失望的眼神，楚皓轩半点儿脾气都没有了。
“吃，现在就吃！”
晓晓把扣在上面的碗翻起来，一道道家常菜看起来色泽宜人。
楚皓轩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虽然没说什么，但看楚皓轩吃了一碗半的饭菜，晓晓成就感爆棚。
“楚楚，我们去埃及吧？”
？
楚皓轩感觉最后那口饭卡到嗓子眼里，半天没咽下去，最后就着水才顺下去的。
“你连虞闽市都呆不明白呢，怎么突然想着出国。”
晓晓掰着手指，“我们不是要找有天地灵宝的地方么，狼火说过了，天地灵宝所在之处，状况非常。”
“埃及就很符合，那里温度极高，黄沙漫天，文化独特神秘，我还查到一个地方。”
晓晓兴冲冲的拉着楚皓轩去看电脑。
这是她这些天搜集来的资料。
字贴的密密麻麻的，楚皓轩扫了两眼，都是关于帝王谷的。
楚皓轩看的头大。
“你这是想带着我去盗墓？”
这丫头这段时间这么安静，感情都是在忙这个？
楚皓轩戳戳她脑袋，“你还是收收心思吧，再有半个月跟我一起回家，赶紧恶补一下你面对长辈时候的言谈举止。”
“楚楚，你一点儿都不怕死嘛。”她这么努力，还不是希望他们能活的久一点儿，瘦杆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
“你能别哭了么。”赵钰翘着腿，沙发那边坐着的女孩子梳个双马尾，怀里抱着个纸巾盒，抽着纸巾，哭的厉害。
一张接着一张的用，赵钰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赵婉云，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浪费我家的卫生纸么。”
“你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有没有点儿兄妹情了！”赵婉云红着眼睛，喊声嘶哑，“我男神有喜欢的人了，我还不能哭了是吧。”
“你这种根本没有爱情脑子都是黄的的人根本体会不了我的心情！”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你别找我这儿哭来啊，找你男神去。”赵钰站起来，去抽他便宜妹妹怀里的纸巾盒子。
对方抱的死紧，根本抽不出来。
“我早都跟你说了，那个主播有女朋友了。”赵钰脑门上都写着不耐烦。
“屁呢！你看看，这才是人家女朋友。”赵婉云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把擦过鼻涕眼泪的纸巾全都扔到赵钰身上。
手机上倒是也调出来了楚皓轩跟晓晓直播时候的截屏。
赵钰准备发怒的心情倒是全没了。
屏幕上，那个女孩子，长得还真是可爱......
这感觉。
他是恋爱了吧......
第五章 矿里有家，啧啧
回楚家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早些。
这趟是坐的飞机。
晓晓坐在靠窗户边儿的位置上，看似淡定的看着窗户外面，实则腿抖得像是糠筛一样，楚皓轩把她手拉过来，搭在自己腿上按着，“放心，掉不下去。”
晓晓转过脑袋来看他，“真的？”
“可是这么高。”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旁边都是翻滚的白云，再往远看点儿都是湛蓝的天空，这么看她甚至感到缺氧，她就能平行着往窗外瞅瞅，完全不敢低头往下看看。
“我这不是陪着你呢。”
楚皓轩好笑的看她。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的时候，晓晓反应过度的直接扎到楚皓轩怀里。
“......”楚皓轩被撞的疼了半天。
他给自己顺了两下气儿，很严肃的嘱咐，“你就算害怕还是什么的，可千万别跺脚。”
晓晓闭着眼睛，楚皓轩调笑她也不应。
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睡觉。
睡着了就不可怕了！
当睡着的晓晓，手扒着楚皓轩的衣服开始抖的时候，楚皓轩终于意识到，她睡过去是个多严肃的问题。
这丫头居然做噩梦了！
楚皓轩又是摇晃又是在她耳边叫人的，总算把晓晓弄醒了。
收获了旁边一行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
天知道他脑门上的冷汗都快流到衣服里了。
晓晓做噩梦那光是做噩梦么？
楚皓轩毫不怀疑这丫头闭着眼睛能拆飞机。
短短两个小时，楚皓轩感觉比两天都漫长，头一回回家让他感觉这么身心疲惫。
之前有空的时候，楚皓轩一直给晓晓跑身份证的事。
他买的房子，最后落在晓晓新办的户口本上了。
不图别的，就图他带着晓晓回家不那么尴尬，这次楚子程再跟他叨叨相亲的事儿，楚皓轩打算借着晓晓的名头暂时堵住他爹的嘴。
还有纪嫣然那里，晓晓现在别的不说，单看长相，妥妥的可爱又乖巧。
刚从机场出来，来接人的司机主动迎过来，把楚皓轩手里的行李箱接过去。
又要坐车。
晓晓驾轻就熟的歪在座位上。
刚刚从飞机上下来，晓晓对于这种铁皮小怪物已经完全没恐惧感了。
她都在那么老高的天上飞过了，还害怕这些在地上跑的？开玩笑！
“楚少，这位小姐是？”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语音疑惑。
“这是我朋友，带回家一起过个年。”
楚家不比寻常人家，更何况是带异性回家过年这种事。
那司机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一个领工钱干活的，管不到别人的家事。
司机就是觉得，楚董又要生气了。
最近楚董常常因为一点儿小事大动肝火，他们这些做事的，一个个都忐忑的很，生怕什么时候就惹到他又发怒。
这回楚皓轩总算回来了，本来以为总算能多个劝着的人。
但看楚皓轩带着这么一个坐没坐相，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挨着他的姑娘，劝是没指望了。
楚董不发更大的火就不错了。
“嫣然什么时候回来。”
“夫人明日下午到，楚少想要接夫人么？”
“不是。”他得提前做点儿准备，先把他妈拉到自己这边来。
沈白耳边风之前吹的不少，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真闹的太难看也不好。
车子开进了两开的复古镂空大门里，穿过枝叶繁茂的树丛之间，道路的一旁是一座巨大的湖，除却树叶被风穿过的沙沙声，湖水流动的声音也明快的紧。
过了刚刚的那道门，再往里的地盘都归楚家所有。
从上世纪中期沿袭休憩的古老庄园，还保留有跟自然结合最纯粹的原貌。
坐落在山水之间的亭台楼阁，用最先进的分子涂料重新装饰，成为车窗外流动的明艳景色。
车子一直开到了一栋气势恢宏的古堡附近，在正门处停下。
楚皓轩拉着晓晓下来。
晓晓跟在楚皓轩身后上台阶。
一看就是一幅见过世面的样子——
之前晓晓见什么都惊讶，到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她看着奇怪的，在别人眼里都是平常事，再说了，惊讶太多了，也是会累的！
于是大门打开，两侧的佣人欢迎楚少爷回来的时候。
面对浩大的声势，晓晓一点儿都没露怯。
继续昂首阔步又坚定的当着楚皓轩的小尾巴。
楚皓轩先带着晓晓回了自己三楼的房间。
除了过年，这座老庄园平时是没什么人的。
但是每逢过年这几天，楚家的直系都会默契的回到这里，平时这座庄园都是交由佣人打理，是以房间长久未被居住，仍旧整洁干净。
“你晚上还跟我睡一起？”楚皓轩收拾着已经被送到屋里的行李箱。
晓晓直接扑到楚皓轩的大床上，打了两个滚。
空气里是好闻的玫瑰香气。
“不可以么？”她埋在被子里，露出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
楚皓轩弹她脑门一下，“可以。”
“但是我们先要做几个约定，回这里不比在我那里，你不能再随便破坏这里的东西。”
“还有，无论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尤其是我父母，切记不可顶撞。”
楚皓轩说的严肃。
晓晓趴在床上，两条小腿抬起又落下，玩的开心，“如果我不小心违反了会怎么样？”
“会被赶出去。”
“那么严重？”晓晓舔舔下唇，“我保证我可乖了！”
“诶，我要是被赶出去了，瘦杆子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啊。”晓晓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楚皓轩刮了刮她鼻子，“我跟你一起干嘛？什么都不会干，竟给我添乱。”
瘦杆子跟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跟有旁人时候，完全不一样。
跟她在一起的楚皓轩，总是笑着的，出去玩的时候，明明感到他很开心，还硬要板着脸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跟瘦杆子处的越久，晓晓就越觉得，这人似乎有好多张面具。
一张一张叠在脸孔上，把真正的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只有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才觉着，眼前的楚皓轩是真实而坦诚的。
晓晓抬着脑袋，“楚楚，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皓轩被她夸的没脾气。
“想让我多笑，你自己过来收拾这堆你吃完的垃圾袋儿来。”
“不要！”
“楚楚，你最勤劳了。”
“楚楚，你最厉害了！”
“楚楚，你最棒了！”
“楚楚，你加油收拾~”
第六章 楚家秘辛
家里人回来的也快。
他们小辈的在这里聚，祖父每年却都留在安市躲清静，就算去请也请不过来。
在楚皓轩记忆里，自己唯一一次见到祖父楚佑深还是小时候，父亲跟大舅几家不知道在闹什么，一直吵到老爷子面前。
那个老人背着双手，苍老的脸不怒自威，视线扫过，几个小辈都老老实实的，缩的跟鹌鹑一样。
楚皓轩永远记得那个锐利如刀的眼神。
比他父亲假模假式的装出来的凶强多了。
看一眼都带着杀气。
楚熠柔直接被吓的哭出来。
“你们闹成这个样子，是想叫谁来看我的这个老头子的笑话？你们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别天天在我跟前碍眼。”
楚皓轩不喜欢回楚家，不想接他爹的碴，跟楚家根本理不顺的关系也有关。
他自小跟楚家长大，却跟谁都不亲。
关于祖父的事，是楚皓轩小时候犯傻，跑去问纪嫣然，为什么别人家的哥哥都会护着自己弟弟，自己家的哥哥却从来不跟自己玩知道的。
楚佑深当年赶上好时候，再加上命好，模样好，又有财气，年纪轻轻就娶了蔡华妍，蔡家没别的，就是钱多，上世纪留下来的钱财地产，足够蔡家开枝散叶的，蔡华妍随的嫁妆都够人几辈子吃穿不愁的。
楚佑深不是个吃老婆本的，拿着那笔钱下海打拼......当然，楚佑深是怎么发家致富，获得蔡家所有人重视，最后又拿到了这座庄园，得到了蔡家人的支持什么的，跟楚皓轩顶着两只懵懂的眼睛问出来的问题没关系。
哪个男人不偷腥。
尤其是楚佑深这种有钱还在外面跑生意的。
纪嫣然在那边替他擦被打出来的青紫，手指头多用了力，红着眼眶念着，“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还是你爹这样的好，看着匪气重了些，实际上打心眼儿里对人好，就是在这家里太混不开了些。”
楚皓轩知道了。
他爸就是祖父负心之后的产物，老头子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具体为什么把他爸接回来，楚皓轩没记清楚，只朦朦胧胧有个印象。
他唯一知道的时候，纪嫣然对祖父的印象很差，对整个楚家印象也不好。
她觉着在楚家这帮子人附近生活，就像是活在敌人堆里。
这两年楚皓轩有能力独立出去了，纪嫣然也不在家里呆了，以前总搁在嘴边夸得楚子程也被她一个人扔在楚家自生自灭了。
晓晓扑到他背上，把楚皓轩从记忆里捞回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都饿了。”
“吃了一道儿还饿？”楚皓轩把人从后背上扒拉下去。
“那你多陪我说说话，我没准儿就不饿了。”晓晓眨巴着眼睛，看似很为难的决策。
“这里这么多忍，我是不是可以找人陪我练练说话？”
楚皓轩摸摸她脑袋，“你还是跟这些外人少些接触吧，等回头我把爸妈介绍给你认识。”
“这家里还有的热闹呢。”
纪嫣然回来之后，就开始张罗着众人把她从唐人街带回来的那些福字灯笼在各处装点起来。
晓晓起床的时候，楚皓轩拦在门口跟纪嫣然谈话。
“诶，你这屋子里藏着什么呢，还不让妈妈进去看看？”纪嫣然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的面皮保养得当，看上去仍旧跟个小姑娘似的。
楚皓轩能长成这样子，十有八九脱不开来自纪嫣然的强大基因，倒是跟楚子程那个糙老爷们没那么像。
这些年另外几家明里暗里，冷嘲热讽的，没少提点过楚皓轩可能不是楚子程亲生的。
楚子程每次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直接指着鼻子骂回去。
反正几家脸早都撕破了，他本身就那个德行，一点儿不顺耳的话都能立马给人怼回去。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偏偏老爷子把公司执行董事要安到这个从外面带回来的老二身上。
照说谁都看不上谁，他们几家干脆彻底分家，省得大过年的聚在一块儿添堵。
可是这些人都不乐意这个外面来的野种占家里的大头。
堵心也非得抓着这个时候掰嗤一下。
“我屋子里能藏什么，倒是您，我都这么大了，您再这么盯着儿子，不太合适吧。”
纪嫣然表情严肃了些，伸手想把他扒拉开。
楚皓轩堵的牢。
“我看你这是金屋藏娇吧，上午不起，也不吃饭，非得我都回来了，敲了门才出屋。”
“我听司机说你今天下午的飞机。”
“我还听管家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呢。”纪嫣然言辞只会比楚皓轩更犀利。
楚皓轩按按太阳穴。
他也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纪嫣然还能做出查房这种事。
“你非得大老远跑国外兜这些东西回来，国内哪儿没有卖的？”楚皓轩接过纪嫣然手里的灯笼，把竹条撑开，不多时一个红彤彤的灯笼便被他拎在了手上。
只是上面用金粉提的毛笔字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带着一股英文字母的扭曲感。
“那不是方便么。”
“省得你回头几个舅妈又说我空着手回家，我才懒得听那些念叨。”
“好好好，知道妈你考虑的周全。”
平时电话里，纪嫣然絮絮叨叨的，恨不得管到楚皓轩的方方面面，真见着自己宝贝儿子了，纪嫣然像是重回少女时代，楚皓轩随便哄两下就被儿子带着跑了。
这会儿已经开始拉着楚皓轩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在外面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累，天天还得操心他的事情。
“听说你这次带回来的女孩子长得很可人疼，还有见识懂礼貌，让妈见见呗。”
“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么......妈你还是赶紧把这些灯笼都找人挂好吧”楚皓轩尴尬的摸摸鼻尖，也不知道里面的晓晓听到什么没有。
他妈这个道听途说的本事，这次看上去对晓晓的印象还不错。
“不是妈说你，你可不能跟你祖父学，现在没名没分的，你们两个可不能住在一起。”
“不对，你现在拦着我不叫我进去，可不就是已经住到一起了。”纪嫣然脸色一肃，像是才反应过来，这次使的力气大了。
“不行，我非得看看，里头藏的人是谁！”
这种是个男的才能原谅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啊！
第七章 谁说我没亲人的！
晓晓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两人对话的声音。
她还挺想出去的。
昨天新换的一个环境，睡了一路又没那么困，晓晓拽着楚皓轩硬要他讲故事，闹腾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今天自然也起不来。
纪嫣然在门口拍门叫人的时候，晓晓还嫌烦来着。
这会儿听到是楚皓轩的妈妈，整个人窝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等了好久，外面谈话的声音才停止了。
楚皓轩推门进来，带她去洗漱。
然后带着晓晓下楼，到外面找正张罗着佣人挂红灯笼的纪嫣然介绍。
纪嫣然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晓晓眼神倒是个清亮的，心底多了几分认同，就是这姑娘没什么背景。
她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
可这姑娘看着太干净了，换种说法就是，傻。
怎么也不像能在楚家过的下去的。
纪嫣然叹了口气，“大过年的，怎么跟皓轩回来了？不回自己家？”
“阿姨，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家人。”晓晓回的耿直。
楚皓轩揉了一把她脑袋。
“哦，孤儿啊。”
楚皓轩暗中掐了一下晓晓的手，把晓晓试图解释的话压回去。
那些东西是能随便说的么！
纪嫣然就随便问了晓晓几个问题，还没在电话里跟楚皓轩问的详细，就摆摆手让两个人离开了，“我说什么你也不听，我也懒得管了，你爸爸那边，你自己去说。”
纪嫣然跟楚子程观念唯一不合的地方就是。
纪嫣然觉得，既然这家里的人跟自己等都不对付，那干脆离开的省事。
楚子程什么都顺着他，对别人有多凶，就十倍百倍的对她有多温柔，偏偏在这一点上，死活不肯让步。
照说当初楚老爷子给他两条路叫他选的时候。
楚子程完全可以选直接拿钱，或者直接不理会，不趟这趟浑水，走第三条路。
偏偏选了这条叫纪嫣然这么多年都看不懂的。
楚子程在楚家多呆一天，纪嫣然心里始终有根刺。
之所以会支持沈白跟楚皓轩，她也是看中两个孩子从小玩在一起的，沈白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出落成现在这么大方得体的样子。
没想到儿子看不上人家，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支持沈白，是站在这个两个孩子有感情基础的角度上。
楚子程这些年在商业的染缸里混的，可不像她这么简单，楚子程看准了沈家现在陷入危机。
打着联姻顺便帮忙的念头，实际上是想给楚家牟利。
跟对纪嫣然的耐心温柔不一样，这对父子俩打小就不亲。
“对，就贴在那儿吧。”纪嫣然指点着那个拿着对联儿比划的佣人，遮去眼底的无奈。
昨天都窝在房间里，楚皓轩一直没带着晓晓在庄子里好好转转。
这会儿牵着晓晓的手，溜达到了古堡后面的花园里。
天气寒冷，花园里抗寒的花，在这个时令也只剩了几簇绿叶，两个人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慢慢走着。
晓晓显得耿耿于怀。
“你干嘛叫我说谎啊，我有妈妈和哥哥，他们活的可好了。”
“你忘了狼火跟你说的话了？在这个世界上，你难道不是孤儿？”虽然不愿意提到这个名字，但这会儿也想不到更便捷的解释。
楚皓轩戳戳她脑门儿。
“当然不是了。”晓晓抬手捂住，瞪了她一眼，“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你啊。”
“......”楚皓轩眼神凝住，手慢慢放下。
“抱歉，我现在还没想好。”他不想骗她。
“你在说什么啊？”晓晓不明所以，“你难道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吗？”
晓晓伸手勾住了楚皓轩的脖颈，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劲儿把自己拉上去，垫着脚尖，用鼻尖在楚皓轩脖颈里蹭蹭嗅嗅。
“我现在身上的气息跟你都是一样的哦。”她落回地上，炫耀一般的扬着语气。
楚皓轩因为她刚刚的动作，脸颊微红，伸手掐住晓晓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下次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有。”
“不是跟你说了？不许突然挨我这么近，不许突然亲我！不许使坏为了抱我的么！！”
晓晓委屈巴巴的缩缩脑袋，小声念叨，“不许就不许嘛，干嘛突然这么凶，之前明明没说过第一条的嘛。”
念叨了两句之后，自己觉得有道理了，她抬起头理直气壮跟楚皓轩对视，“刚刚是你先牵我手的！”
这对儿活宝在空落落的花园里闹，以往长得高高的观赏桃树，这个季节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枝干。
两个人说什么，做什么，全都被经过的佣人看进去了。
以往楚皓轩回家向来都是冷着脸，回来也就闷在屋子里，除了吃饭也不下楼，一直到这十几天过去。
这会儿看到他这副样子的几个佣人，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座庄园目前还在老爷子的名下，几个小辈也就过年的时候会到这里，但平时也没少往这里塞人，这庄园里用到佣人的地方多，上到管家下到各种岗位，都有各家放下的眼线。
过年是热闹。
也是这些佣人唯一有机会表现的时候。
楚皓轩以前没出来过，根本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楚皓轩带着个姑娘回来的消息，不单单让纪嫣然特意改了机票提前回来，也早早进入了另外几个人耳朵里。
当天晚上，楚子程就开车赶到这儿了。
特意赶回来陪媳妇儿的，集团还没放假，他这个董事长自然紧着年前要忙手头的工作，但也不能怠慢了老婆。
这程子这里虽然只她们一家，纪嫣然也知道有话不能搁在饭桌上敞开了谈，饭后拉着楚子程回房。
“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有人呆不住了，最近景祥上的楼盘出了问题，这会儿又是年前，一时半会儿不好处理。”
“先不说你工作上的事儿，皓轩这回带来的这个女孩子，你怎么看。”
楚子程脸上一黑，“我还能怎么看，沈白那么好的他看不上，领回来一个这么点儿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那姑娘还挺好的，心思单纯，皓轩跟她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受欺负，沈白是挺好，但是心眼太多，保不准日后怎么样。”
“心眼多那也是分人的，现在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凑到一起，是不用担心他受欺负了，俩一块儿被算计，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说什么呢。”纪嫣然没好气儿的给了他后背一巴掌。
楚子程瞬间笑开了，舔着脸凑过去哄她，“我胡说，都是我胡说，咱们儿子一点儿都不傻，闷骚着呢。”
“你是多久没正经说过话了。”纪嫣然翻个白眼，把凑到自己跟前儿的脸推到一边儿。
“去去去，躲远点儿，懒得理你。”
第八章 危险也是机会
“今年二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李管家叫我过来的时候，我还不信。”
早晨八点钟。
楚子程一家正坐在餐厅吃早饭，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
男人全身上下，仅仅胸前点缀了一枝尚且带着朝露的艳红的玫瑰，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一样，自门口缓步进来。
他整个人给人的气息优雅又干净。
慢慢接近的身影，如同透窗而入的金色阳光。
“柏齐，你来的正好，我们刚要吃早饭。”纪嫣然看见他，心情很好的抬手招呼着人过来、
这家里唯一能让纪嫣然有好印象的就是楚柏齐了。
“二哥，你提前回来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我这段时间快无聊死了。”
楚子程给纪嫣然盛了一碗海鲜粥，勺子在碗里搅和着晾凉，“一会儿吃完还得回公司，你说你闲，让你去公司帮忙你又不去。”
“我去多不合适。”他坐到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细长的手指落在桌面上，“几位哥哥和柏妍妹妹想进公司你都堵着门儿不让进，在我这儿开个口子，你可当心合不上。”
“你能跟那帮神经病一样么。”
“......二哥，好歹都是兄弟，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楚柏齐牵牵唇角，拿起方才佣人给他布的餐具。
“子程就那个脾气，柏齐你别放在心上。”纪嫣然桌子下面给楚子程大腿狠狠掐了一下。
这边聊天，晓晓坐在楚皓轩旁边。
打一开始就很拘谨。
其实这两个人晓晓在家里时候也见过。
被挂在墙上的那些照片里就有他俩。
楚子程坐在餐桌上，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跟楚皓轩一点儿都不一样，晓晓莫名有点儿害怕。
因为知道这是楚皓轩很重要的人。
她担心自己真被赶出去，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可是楚子程根本没搭理她，简直就是在无视她。
楚皓轩在旁边问她吃什么，她头开始都恍惚着没理，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尤其是后面又有个她不认识的人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晓晓总算大着胆子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然后她知道了。
原来厨艺是没有止境的。
这个海鲜粥简直太好吃了！
还有桌上的配菜和点心！
那个东西是什么，甜甜咸咸的，吃起来感觉好幸福！
晓晓沉浸在食物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等另外几个人终于想吃早饭的时候，碟子里就剩食物残渣了。
旁边目睹全程的女佣感到窒息并无法保持微笑。
如果不是顾忌这里人多，晓晓甚至想舔盘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楚皓轩伸手按住晓晓蠢蠢欲动的爪子，“我们吃饱了，先下去了。”
纪嫣然眯着眼睛点头，喝了口楚子程刚刚晾凉的粥，“你们两个小年轻去逛吧。”
等楚皓轩拉着晓晓溜了，楚子程才黑着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你看看，他找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没吃过东西还是怎么着！”
“诶，人家孩子吃的多点儿怎么了，我还觉得她不矫揉造作呢，你觉得来个孩子，小口小口的扒拉饭，到了都吃不饱才是淑女，才和你心意？”纪嫣然戳一下他脑门，“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大老粗还好意思说人家呢。”
“你们真是，一点儿都不照顾我的感受啊。”楚柏齐唉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我过来也得是看你们秀恩爱的。”
“我们这老夫老妻的，有什么恩爱好秀。”纪嫣然摆摆手，“你来的正好，昨天子程还要跟我说公司的事，我又听不懂，你们两个聊吧。”
说话的功夫，新做好的早餐又端上了桌面。
楚柏齐拿刀叉的动作也优雅的像是礼仪教科书一般。
他这样的人，能在楚家这样的环境中跟楚子程交好，本是叫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饭后，楚柏齐跟着楚子程一起去了公司。
虽然楚柏齐不打算谋个职位，但涉及到商业的事，还是在公司谈更放心些。
古堡庄园那里四处是漏风的墙，稍有不慎就能传的众人皆知。
“二哥，这次怎么这么匆忙的叫我过来。”
两人面对着坐在桌前，楚子程整个人都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心事重重的叹气。
“景祥承接的政府项目出问题了，楼盘已经建好了，前两天我暗中派去的质检小队查出了排烟管道存在质量问题，这次真他娘的得感激当中有个人活做的细。”
“所有的环节设计，选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从钢架到混凝土搭建再到涂装，谁他娘会想到，有人会对排烟管道使坏。”
“查出来是好事儿啊，只是排烟管道有问题的话，尽快重装，顺便查一下相关的责任人，再清一遍公司。”
“真跟你说的那么容易我就不用愁了。”楚子程手盖在眼睛上，晃着椅子，“现在最麻烦的是，当初引入那批排烟管的经理，早辞职了，我暗中派人去找，根本连家都搬了，再往下揪线太多，根本没用。”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现在是年前，工人也都放假不上工了，我不可能现在再把人召集回来，工程核交日期都已经订下了，现在已经不是资金周转也不是清整公司的问题，而是信誉问题。”
“我不能让楚家的信誉毁在我手里。”楚子程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
“我看楚家也就二哥你是个明白人了。”楚柏齐手指敲着桌面，“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虽然是危机，但利用的好，未尝不是机会。”
“牵扯的人越多，证明集团现在越不干净，这么多年了，二哥看似站稳了脚跟，但各方股东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等。”
“再过两年，内部的事物也该一点点交到皓轩手上了。”
“我看侄子似乎很是看不上商业上这些勾心斗角。”楚柏齐笑的优雅。
“不行，无论如何他必须按我的要求接手这里！”
“二哥，你是觉得，提线傀儡这样的人生，会是皓轩喜欢的？”
“我安排的，才是最好的！”
“那二哥想必对皓轩找的女友也不是很满意了。”楚柏齐转着一根钢笔，半眯着眼睛，语音似笑非笑。
第九章 冬天去空中草原玩的傻子
“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弟妹回来。”楚子程不愿意提楚皓轩的事儿，把话头拉回来。
楚柏齐敛了笑意，眼神黯淡了许多，“我的事二哥还不知道么，唐锦走了，我没那个心思。”
“这次的事，二哥打算怎么解决，离工程交接还有几天？”
“只剩三天了。”
“我他娘的打算，利用这三天表个态。”
楚柏齐跟他对视，“不管二哥怎么做，我都支持。”
“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这事儿实在没法藏着掖着，必须公开，承认项目上出现的纰漏，重金雇佣当地的工人开工，把那批质量不合格的排风管给换了。”
“有决定总比干等着强，下手的是谁，二哥可有眉目?”楚柏齐慢腾腾的把玩着钢笔，眉目含笑。
“承接政府的这个项目，如果楚氏出了问题，陈氏会从中获利。”
“二哥这是在怀疑大哥？”楚柏齐微微摇头，“不能吧，大哥懂得分寸，到底不能帮着外人害自家人。”
“他跟陈家才是一家人，当陈晟旻那个老滑头的女婿当的开心着呢，老子在另外几个谁眼里不是外人。”楚子程叹了口气，拍了拍楚柏齐肩膀，“还好你站在我这边。”
“柏齐惭愧，既然大哥心里已有计较，还需尽快落实才是。”
“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忙。”楚子程抓了把脸，“我一个大老粗，不适合做劳什子发言人，回头那些记者长枪短炮的一堵，我这嘴里指不定秃噜出什么。”
楚皓轩开车带着晓晓往山里转了一圈。
晓晓坐在前排，把脑袋从车窗伸出去，又是挥手又是傻乐，风把她的头发扬的老高，小脸儿被冻的微微发红，她还是不把头收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楚皓轩开着的车里面。
呸呸，这是她第一次坐前排，楚皓轩还没管着她，不让她动手动脚。
“家里这条道上向来没什么车，你才能这么疯，到了外面，千万不能把头和手探出窗外，知道么。”
等晓晓总算闹够了关窗坐好，楚皓轩又念叨她一次。
晓晓眯着眼睛凑到楚皓轩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好了，知道啦。”
“你的知道管用么！”楚皓轩头发被刚刚的寒风吹着翘起来，一如他此刻炸毛的心情。
这丫头又一言不合亲他！
他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么？！
“只要楚楚你念叨我，我就违背约定。”晓晓朝他做了个鬼脸，她才不是个肯单方面受压迫的熊。
“楚楚，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这车顺着盘山道转啊转的，搞的她头有点儿晕。
“上山哪儿有这么麻烦，顺着一条道儿往上走，上去不就完了。”
“你不知道事儿还多着呢，盘山......”
“停停停，打住，我才不要听你上课。”晓晓拽住了旁边的树藤，吓了楚皓轩一大跳。
放缓车速却发现晓晓已经把那根干枯的树藤拽断了。
老长一根，拉在车后面拖着，晓晓还往车里捣。
“撒手！”楚皓轩脸有点黑。
“不要，太无聊了。”
“你拽着这么个东西就不无聊了？”他用的明明是反问的语气。
晓晓眨巴眨巴眼，回答的一本正经，“没错。”
“......”
即使开到了山里，信号仍旧很好。
才蔡家那里过继来的古堡庄园，包括附近几座大山，楚家后来又投入修建了基站，即使在群山之间，手机的信号仍旧满格。
楚皓轩想着有两天没开直播了。
在家里开又不方便，不如出来开个旅播。
顺便带着晓晓出来散散心。
北面这座山是个大平顶山，像是被刀横劈开的一样，最奇特的是翡翠一般的绿色连山顶都没放过，跟一般的秃山大不一样。
附近的山头虽然在楚家手上，平时也没人打过主意。
据说是当初楚子程还没回楚家，楚家柏字辈的几个小辈，由本身就性子顽劣的老三楚柏谨起头，硬是拉着哥哥妹妹要爬山探险。
几个小孩子从小就在附近山边玩儿大的，倒是没有迷路，而且目标就一个，山顶。
别说，耗费了一天一夜的工夫，在楚家佣人都找疯了的情况下，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成功下来了。
把上面形容的跟人间仙境似的。
老爷子挺欣赏几个小家伙勇于探索的精神，倒是拨了笔款，修了一条通往山顶的盘山公路，奖励他们以后上去玩方便点儿。
只可惜，后面公路修好了，楚子程也来了。
几个孩子各有心思，也不乐意再聚在一起玩了。
本来就是私有财产，除了平时每隔上几个月还有人来清扫下道路，这里也就荒废了。
楚皓轩也只是听纪嫣然以前说过，自己还是头回来。
晓晓从车上下来，伸手在白茫茫的雾霭中捞着。
山顶聚了很重的蒙蒙白雾，这个季节到处都是冷的，山顶更冷。
楚皓轩光想着旅播，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问题，空中草原，夏天还成，冬天也不知道能看见什么。
冬天草也歇了。
空中草原照样是坐秃山。
只有些顽强的小草根部还带着苍老的深绿色，大多数都是枯黄的。
唯一好看的大概是附着在干枯草叶上的冰霜。
“这里真安静。”晓晓在周围的平地上撒欢一样跑了一圈，适应了周围的温度之后，直接躺在了地上。
自己躺下去还不算，拍了拍旁边让表情尴尬，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的楚皓轩小腿，让他也躺过来。
楚皓轩试图最后挣扎一下。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里的万年冰洞。”当初楚家派人来考察这里的时候。
在山顶发现了一处地穴，即使是三伏天的酷暑里，仍旧能在洞穴中凝聚出寒冰。
晓晓哈了口冷气，被楚皓轩拉起来，手指在周围地面上哗啦着，带起了好多小冰珠子。
“这不到处是冰么。”
躺会儿挺好的。
多安静。
多适合冬眠！
也幸好晓晓赖在地上，楚皓轩抱起她来她也不挣扎，任由自己刚离开不久就被重新塞回车上。
这次又开了许久才到。
楚皓轩拉着她下车走路。
跟别处的泥土枯草不同，这边都是一块一块的坚硬山石，因为周围的水汽在温度更低的石块上冻了一层冰，踩上去很滑。
两个人互相牵着。
不管是谁要摔了，晓晓都能乐半天，总共走了一百多步，不知道滑了多少次。
好容易快到那个黑漆漆的地洞旁边了，晓晓还故意使坏，推了楚皓轩腰一下，又在他要跌倒的时候把他抱稳。
不是说了，不能这么干的么！！
第十章 少爷，旅播可以的！
附近的温度比山顶还要冷很多。
楚皓轩被晓晓环着还忍不住去搓手。
晓晓身上这会儿倒是热的跟个小火炉似的，她适应能力蛮强的，上次狼火跟她讲了那么多，她还是控制不好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晓晓摸摸脖子上挂着的玉石。
那是狼火给她的，说是能够帮她压制气息，如果有了延长寿命的遗迹的消息，他也会通过这个来联系自己。
这么久了，这块儿玉石也没显示过什么异常。
楚皓轩拍拍她的手，“你把我放开。”
晓晓用手机打着光，往地穴里探头去看，其实不算太深，总共不到两平方的小空间，温度极低，肉眼可见的冰块爬满了四壁。
像是泥土下的冰屋，看着还挺新奇的。
楚皓轩看看手机的信号，挂了直播。
刚开播就涌入了几千个观众。
“哇，我看到了什么？！”
“少爷居然在过年期间开播了，我的日历是不是跟你们的不太一样？”
“这熟悉的高糊画面，仿佛回到解放前......”
因为提前没通知，管理组的人倒是比吃瓜群众慢了半拍。
“今天出来玩，看到了很有意思的地方。”楚皓轩并未将镜头对着自己多做停留。
他今天没戴着那副平光镜，阳光是从他身后打过来的，再加上像素问题，一时倒是没人发现这点。
楚皓轩晃着镜头对准了冰洞，“我现在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山顶，很冷的，冰洞这边更冷。”
“少爷跑到海拔两千多米的地方是去挑战人生么？”
“承包刚刚镜头里一闪而过的小姐姐！”
“难怪少爷会突然开播，原来是跟小姐姐一起出去玩，年度虐狗大戏开播。”
“跪求楚楚多开日常播，这是去哪儿玩了，风景很壮美啊。”
有人关注的是妹子，也有人看风景。
很快主流回到楚皓轩展示的周围环境上。
远处地上虽然满是干枯的草茎，但也能显示出这里的春夏会是怎样一番生机盎然的美景。
“可以的，这是哪儿啊？”
“楚少爷改旅游宣传大使了么？”
楚皓轩跟晓晓往回慢慢走，“这里暂时还没开放成旅游景区......重点是，你们对这样的直播形式怎么看？”
他得为以后做准备。
陪着晓晓找延长寿命的办法，是他年后就准备着手进行的事情，靠直播赚生活费这一点，最好还是能有折中的解决办法。
好容易积累的流量，他不想就这么断了！
楚皓轩扫着屏幕，看大家对这次开播的反应都挺满意的，心定了一半，“好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没意见的话就下次再见吧。”
“有意见！”......也没用。
任凭弹幕一片不要的哀嚎，楚皓轩还是很果断的切了。
跟开的一样随意，总共没十分钟就直接断了！
[房管]小尾巴，“不是叭，刚过来就让我看黑屏！！我[柠檬][柠檬][柠檬]了。”
[房管]墨墨的羽毛，“你不是唯一一个。”
[房管]小尾巴，“土豪墨你居然也没赶上，哈哈哈，平衡了。”
[房管]小尾巴，“辣鸡少爷居然不说发个视频拜个年啥的，溜了溜了。”
直播间里闹哄哄一片，楚皓轩和晓晓已经在山顶遛起弯来了。
等楚皓轩带着晓晓回去的时候，楚家早就热闹开了。
楚柏谨一家子从车上下来，人还没到，冯雨英敞亮的嗓门儿就嚷嚷开了，“二嫂这是把家里打扮的挺漂亮的啊，打扮别人家也这么上心。”
正坐在秋千上晒太阳的纪嫣然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动也没动一下，全当什么都没听见。
楚熠阳从旁边经过，喊都没喊纪嫣然一声。
冯雨英这个当妈的就不一样了，一进屋就对着各处指手画脚，什么这里改的不一样了，那边那个花瓶应该搬回去，活像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一样。
实际上那些东西本来就那么搁着的。
纪嫣然也就差人挂个灯笼，剩下什么都没碰。
管家这会儿被训的脸色难看，还得忍着，也不知道楚柏谨是哪根筋搭错了，小时候那么能闹腾的三少，最后找了个这么嚣张的老婆。
也难怪老爷过年都不爱回来。
“妈，你少说两句吧。”楚熠阳叹了口气，“叫别人看笑话。”
“谁敢看我的笑话。”冯雨英拍了他一下，“哪儿有别人！以后这些都该是你的，妈看看谁敢笑话你。”
楚熠阳一脸无奈。
他是真不明白，她妈怎么对纪嫣然那么大敌意，对楚子程有敌意他还能理解，但是他妈偏偏只针对纪嫣然。
他再问，冯雨英也只会告诉他楚子程一家都讨厌。
反正大人不对付，他们小一辈儿的就玩不到一起去。
“爸，我出去一趟。”
打从车一开进来，他爸的眼神就变了，期待还有点儿心虚。
也不知道在心虚个什么。
年年来这边过年都一样，他懒得再庄园里多呆。
“你要上哪儿去？”楚柏谨还没发话呢，冯雨英先不干了。
“刚到你就想出去瞎混？先去看看你那屋，该收拾的让佣人给你规整好了，不然不许出去。”
“在这儿不就是凑合几晚么，我怎么都行。”
“凑合什么！这是你家！”
楚皓轩晓晓回来的时候，正是这一大一小不嫌丢人的在楼下争的时候。
纪嫣然把两人拦住。
“别去凑他们那个热闹。”
“我知道，我带晓晓先回屋。”
“等她们上去再进，你那个三婶可不好惹。”
“妈你也不好惹，怼回去。”楚皓轩按着纪嫣然肩膀哄她。
“我才懒得搭理她，让你爸怼她。”
“爸已经发展到对女人也没有绅士风度了？”
“那种东西你爸除了对我什么时候有过。”纪嫣然笑歪在椅子上，“你们俩也坐啊，正好跟我聊聊天。”
“今天带着丫头去哪儿玩了？”
“去空中草原上转了一圈，山上挺冷的。”
“你去的季节不对......不过去山里转转也挺好的。”
“这两天你爸晚上都不回来了，所以要靠你护着妈了。”
“怎么了？”
“给你看看公司的糟心事儿。”纪嫣然摆弄了两下手机，“这会儿还在重播呢。”
“还好这两天股市休市，只能盼着尽量挽回损失了。”
“挽回不了呢。”
纪嫣然翻个白眼儿，看着自家傻儿子，“挽回不了还能怎么样，我跟你爸跳楼，你背债，慢慢还，运气好没准儿不用还了，多简单的事儿。”
“......您这确定不是在逗我？”
“知道在逗你还问出来。”纪嫣然伸个懒腰，“顶多付个违约金，业内口碑大跌，这个年过的更糟心。”
晓晓坐在旁边，承受着一句话也听不懂的尴尬。
这位漂亮的妈妈，我们的话题可不可以回到上山上转转也挺好的上面去？
第十一章 会怼人的小奶娃
正说着话的功夫，楚熠阳已经黑着脸出来了。
里面冯雨英还在叫嚷。
他脚步匆匆的离开，瞥了楚皓轩一眼，目光在晓晓身上多停了一秒钟。
也就这样了，仍旧跟谁招呼都没打一个。
“楚柏谨家这个孩子，也不是个省心的，倒是在哪儿都能找着伴儿。”
家里到处都是冯雨英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两天，楼盘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改造，楚子程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纪嫣然跑到碧水湖的凉亭上偷得半时安静。
都跑的这么远了。
碍眼的人还是凑过来。
“嫣然，这一年过的还好么。”
纪嫣然懒洋洋的抬眼，“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回头叫你家那位知道了，又该找我事儿了。”
“我说你也是，这么多年了，越活越回去。”纪嫣然掩唇笑开了。
“每次见你一回，分开时思念便更刻骨两分。”楚柏谨语音低沉。
纪嫣然突然起身，逼近楚柏谨，手撑在他旁边的柱子上，眼神带笑，“你还喜欢我？”
“我可没从冯雨英身上看见有我什么影子，你的喜欢真虚伪。”
“我们早都不是小孩子了，儿子都比咱们当年大喽。”纪嫣然起身，慢悠悠的离开，“好好对你家那位，让她没事儿别总找我麻烦。”
“那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楚柏谨插在兜里的手摩挲着掌心的玉石，心底满是苦涩。
谁能想的到，当初最皮的三少，因为爱错了人，活成了现在这副沉闷迂腐的样子。
而那道远去的窈窕身影，同当初未有丝毫分别。
话说的再明白也没用。
楚皓轩跟晓晓呆在房间里打游戏消磨时光，晓晓开着慢悠悠的奶妈跟在楚皓轩后面，粘的像是牛皮糖一样。
战士和法师再吐槽她都不给加一丝血的，坚持把所有治疗都砸在楚皓轩身上。
“喂，那个刺客那么菜，你救他也没用啊！”
被说菜的楚皓轩默默看了一眼自己10-0-0的战绩，又看了一眼对方的0-3-2，是谁给他的勇气吐槽他一个游戏主播的？
“奶妈一点儿都不会玩，不保射手和坦克，你治疗术又加不准到刺客身上，全是废的。”
对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撕错人了，迅速转移炮火。
没事逼逼他，楚皓轩表示还能忍。
他也没干什么，骂回去太没品了。
晓晓根本不会玩，楚皓轩让她自己随便溜达，见着人跑就对了。
她也不知道那队友是在说她——准确的说，她根本不太清楚自己是干嘛的。
就跟在楚楚旁边，来人了乱点就好了。
就这样她居然还一直没死过。
楚皓轩操纵着自己的刺客埋伏在草丛里，手滑误操作，故意把自己搞的残血，然后屁股后面引一堆敌方带到很能逼逼的己方队友旁边。
掉头就是一波卖队友。
卖的那叫一个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趁着对方锤爆己方坦克的时候，他残着血还去偷了一座塔。
完事儿回城的时候还在公屏上打字，“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是值得歌颂和赞美的。”
楚皓轩后面让那个队友有意义了八次。
那个人想骂楚皓轩结果因为不文明用语被系统禁言了。
“最后的胜利离不开这位仁兄的伟大牺牲。”最后两下砍完终极塔，楚皓轩快速的留了一句话。
一出游戏第一时间送了那个人一个演员加辱骂他人举报。
看见对方被扣了十分的反馈，楚皓轩满意了。
全场遛弯的晓晓晃着手机。
“怎么样，这个游戏还好玩么？”
完全没有体会到这个游戏的乐趣——晓晓摸摸肚子，“我饿了。”
他是不是也太没注意队友的游戏体验感了？
楚皓轩反省了一下自己，领着晓晓下楼找吃的。
纪嫣然没在家。
这里的人就都是外人，这两天楚家的人算是来齐大半了。
楚子程和楚柏齐一直没回来。
五个女人凑到一起聊的也热闹。
大伯家里两个子女全都到了，家里最小小子才四岁，不像他爹一样不给楚皓轩好脸色。
楚洪基是小辈里最受老爷子宠的，可能老人都喜欢逗小孩儿玩，也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跑生意，没真正自己带过孩子。
楚洪基打小就总被老爷子派人接走亲自带个把月的再送回来。
楚柏川当年喜欢上楚家竞争对手陈家的女儿，为此差点儿和楚佑深反目，甚至当是被迫改名，生的大儿子取名时候压根不让用族谱里的字，这是有了这个曾孙父子俩的关系才算缓和下来。
老爷子带大的小子，看谁都亲着呢，尤其是这个小崽子虽然才四岁，但是喜欢长得好看的。
遇见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那小脸儿笑的像朵小花儿一样甜。
碰着个丑的就耷拉着个小脸儿半天不说话，喂东西也不吃。
按长相论英雄，唯一区别对待的就是老爷子，这也是老爷子顶喜欢这个小曾孙的原因之一。
楚皓轩长得好看，更何况还带着晓晓。
趴在沙发上玩的楚洪基看见之后眼睛就亮了。
两个人打楼梯上下来，他扬着小胳膊，小奶音喊着“小叔叔抱，姐姐抱。”
众人的目光吸引了一溜够。
平白比晓晓大了一轮而的楚皓轩无奈的过去掐掐他的小脸儿，被楚洪基咧着嘴抱住了手。
“小叔叔，洪洪可想你了。”
小奶娃伸手抱着楚皓轩的手臂，晓晓看那个小不点儿好玩，好像看到当初的自己。
原来人类也有这么小的时候啊。
身上还有一股奶香味儿。
晓晓眼睛瞪的圆圆的，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皓轩果断撒开孩子，“洪洪自己玩，我带姐姐去吃东西。”
“想跟小叔叔一起去。”楚洪基踉跄一下在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楚皓轩张开小怀抱。
“这不是中午饭，不是晚上饭的，吃什么东西，还得麻烦人给你做，再等两个小时吃什么没有了，真是老鼠生的儿子，莫的一点儿规矩。”
冯雨英插着一块儿切好的苹果，阴阳怪气儿的嚷嚷。
小娃娃转过头，表情认真，“三奶奶，你那么丑，可不可以不要讲话。”
冯雨英一口苹果噎在嗓子眼儿里，咳嗽了半天。
“这混小子，没大没小的。”
楚皓轩习惯把这些人的话当没听见，把楚洪基抱起来，小奶娃搂着他脖子，小手挥着去够晓晓。
“洪洪也想让姐姐抱抱。”
第十二章 宝贝儿，靠吃只能成为一个小胖子（新年加更）
冯雨英一直在旁边酸。
晓晓一心顾着吃的，没搭理那个胖女人。
楚熠清拿着一袋水果干过来，本来是打算找小侄子玩的，看到楚皓轩顿时眼睛一亮，“哥，你下来了啊。”
“洪洪那么沉，还是我来抱吧。”她说话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楚皓轩，里面满满的爱慕之情。
偏偏对眼神向来敏感的晓晓这会儿除了想吃的之外，一门心思的想逗孩子。
楚洪基第一时间转投了晓晓怀抱，带着奶香的两个小胖胳膊稳稳的圈住晓晓的颈子，被她稳稳的抱在怀里。
小孩子软乎乎的，晓晓空出一只手捏捏小孩子面团一样白生生的脸颊。
楚洪基瞪大了眼睛，生动的嗔怪了她一眼，两只小手按在自己刚刚被捏过的脸颊上，“姐姐，你不知道男孩子被捏脸以后会变丑的么！”
“变丑了的话就会找不到媳妇，而且只要一照镜子就会很郁闷，长的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就不会跟我玩啦。”说一大长串话，楚洪基到最后也难免大舌头。
“楚楚，什么时候去吃东西啊？”晓晓眼巴巴的看着楚皓轩，孩子都忘了逗了。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边一屋子都是姓楚的！尤其是这个小的，反应最大。
“姐姐，我知道哪儿有吃的。”楚洪基小手拍着晓晓的肩膀，“那边，我们一起去找好吃的~”
“哥，这个姐姐是谁，不介绍一下吗？”楚熠清眼神带着敌意。
晓晓不明所以的看看她。
我又不认识你，你瞪我干什么！
“这是我女朋友，今年领回家里来过年。”
楚熠清咬着下唇，“哥，你认真的么？”
“她这么丑，怎么可以！”
被攻击丑的晓晓还没反应呢，小奶娃又不干了，眯着眼睛去斜自己自己姑姑，“姐姐要是丑，那姑姑你简直没眼睛看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做出羞羞的动作捂眼睛。
楚熠清差点儿被气到直接一巴掌扇到这个口无遮拦的皮猴屁股上。
晓晓及时侧身把他护住，“那我先去找吃的了，你们聊吧。”
“哥，你不能喜欢别人！”楚皓轩想跟着晓晓走，偏偏楚熠清没眼色的挡在他眼前。
打从楚皓轩收到第一封来自楚熠清的情书之后，他就觉得这个人相当麻烦。
本来两家就不对付，平时没事儿假装看不见多好，偏偏这丫头要来把水搅的更混。
当初是为了楚熠清早恋，现在是为了楚熠清非得要嫁给楚皓轩，陈英怡没少找纪嫣然上过眼药。
纪嫣然的态度是，管好自己家儿子就行了，自己家儿子说什么都不能喜欢上楚家人！剩下的，楚熠清？爱谁谁，谁孩子谁管，她才懒得搭理。
有本事找她麻烦，有本事让楚熠清别缠着她儿子啊。
向来不喜欢吃亏的纪嫣然心里有一万个白眼要翻。
楚皓轩正觉得脱身艰难，尤其是楚熠清说话就说话吧，非得动手动脚的要挽他胳膊。
他被晓晓缠的习惯了，不代表他谁都能忍。
抽了两次楚熠清还在那儿自说自话，楚皓轩脸色彻底冷下来了，一点儿面子也不乐意再给。
“你给我让开。”
“我不让开你怎样。”楚熠清仰着脸儿跟他对视。
楚皓轩深吸一口气，“行，惹不起我还躲的起。”
反正晓晓抱着那个小魔王也不会被家里的佣人欺负，楚皓轩直接上楼。
楚熠清追着他屁股后面上去。
楚皓轩压根没搭理她，回屋就关门。
带起的风像是一个巴掌扇在楚熠清脸上。
这姑娘小女儿姿态的在门口跺跺脚，留下了满含幽怨的哼一声，这才咚咚咚下楼。
楚皓轩坐在床上，感觉自己以前不下楼简直太明智了。
有楚洪基指路，晓晓没浪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吃的，直接把晚餐炖的肉全给打劫了，留下厨子惊掉的一地眼珠子才回去。
顺带把小奶娃也给抱进屋里了。
“原来想要长得像姐姐一样好看，要那么能吃啊。”楚洪基此刻仍旧陷入晓晓的巨大食量里一时没回过神来。
并且之后他将做出一个令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这个决定使他成功成为了一个胖子。
和长的好看背道而驰——简直就是以脱缰野马撒丫子狂奔的速度越来越远。
“你怎么把他也给抱上来了。”楚皓轩无语的看着晓晓放到床上的洪洪。
小奶娃屁股刚挨着床没多大会儿就跑到床另外一边去够手机。
“感觉他挺好玩的。”
“姐姐，你要说我可爱，不能说我好玩儿。”楚洪基盘着两条小腿儿坐在那儿，眼睛专注的盯着手机屏幕，小大人儿似的拧着眉头。
“你把他抱上来，等会儿叶京依回来了指定得上来抱。”
“叶京依是谁？”最近来的人太多，晓晓有点儿认不过来。
“我妈妈。”楚洪基头也不抬，声音十分自豪。
“他妈妈很凶？”这么好玩的小孩子，如果妈妈很凶的话，她不介意把孩子抢过来养着啊。
“那倒不是。”楚皓轩抓抓头发，“叶嫂子挺好说话的，主要是楚熠明，他跟大伯一条心的，都是当年不想我爸回来的人。”
“小叔叔，你这么直呼我爸爸的名字很没有礼貌诶。”
“玩手机都堵不上你的嘴。”楚皓轩拿椅子上的靠垫去砸他。
人小鬼大的楚洪基一个偏头躲开，放下手机，两只手抱着把靠垫拿起来，艰难的一个侧身扬手。
小姿势摆的可标准了，靠垫儿堪堪飞出床，啪叽就掉地上了。
蹲在床边儿看了两秒钟，他悻悻收回脑袋，“小叔叔，虽然你长得好看，也不能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小孩子！”
这小孩儿，数落人时候还带着夸人的。
楚皓轩弹他脑门儿一下。
“那你就先留在这儿玩，一会儿你妈来这儿抱你，你乖乖走，知道吗。”
“我不，下面一点儿都不好玩，三奶奶嗓门儿那么大，吵的我耳朵疼，三爷爷当初是怎么看上三奶奶的。”
“......”这个四岁的孩子根本就是个妖孽吧！
“你当着你三奶奶的面儿这么说，小心挨打。”楚皓轩拍他后背一下。
楚洪基白着小脸儿，态度强硬，“这都是太爷爷说的，她要打我我就跟太爷爷去告状。”
第十三章 全世界最可爱的就是崽崽（新年快乐~~）
楚洪基没能赖太久，叶京依果然上来抱孩子来了。
说是要喂洪洪吃辅食了。
楚洪基再不乐意，也被天大地大，食物最大的晓晓塞到了他妈怀里。
本来楚洪基还想挣扎一下的，突然想到晓晓刚才吃东西的那个架势。
——长得好看的人要能吃！
这一天，楚洪基头一次吃了两大碗鳕鱼，吃完之后一直在打嗝。
要不是叶京依发现事态不对没再给他添，他还能再坚持一下。
事后被叶京依指着鼻子训了半天，小奶娃总算知道不能暴饮暴食，所以，从这次之后，他每顿都开始努力吃很多......
跟楚皓轩打游戏的晓晓完全没想到自己给小孩子做了错误的示范。
甚至在饭桌上看见被叶京依抱在怀里的小崽子挥舞着小胖手还想吃东西的时候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没错，小娃娃只有多吃东西才能长得壮壮的。
楚洪基水晶葡萄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晓晓瞅，越看越觉得这群人里就这个小姐姐最顺眼。
纪嫣然眉眼带笑，“看来晓晓还挺招小孩子喜欢的。”
“晓晓，连个姓都没有，都不知道搁哪儿冒出来的。”陈美怡在旁边酸了一下。
自己的亲孙子跟自己一点儿都不亲，偏偏跟老二家小子带回来的女朋友亲，这不是在打她脸？
楚柏川暗中推了推她手臂。
都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还在明面儿上跟人较劲呢。
“说两句都不行啦。”陈美怡白了他一眼。
打开始这对儿就是个欢喜冤家，当初走到一起，除了闹的老大差点儿被轰出家门，哪个不是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陈美怡心直口快，有什么都不藏着掖着，比冯雨英那种当面还要拐弯暗讽的人直接多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说两句，放到大事儿上未必针对老二一家，毕竟陈美怡也知道跟一个大家子融不进去有多难。
好容易借着小孙子重新入了老爷子的眼......她最头疼的就是自家闺女，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老二家的。
这都是近亲了。
不说人家压根瞧不上她，就算瞧上了也指定不能过到一起去啊！
陈美怡刚刚呛声，主要也是看见楚熠清在那边菜也不夹，直勾勾的盯着楚皓轩的样子来气。
不就长得好看点儿，哪儿值当的那么全神贯注的盯着。
楚熠清追着楚皓轩跑，不单单是一顿饭。
别人家吃饭都一片和谐，放到这儿画风就不对了。
楚皓轩懒得多留，反正他在这些人嘴里一直被说没教养，放下筷子谁都没打招呼，拉着下午吃顶了的晓晓就要离席。
一直看着楚皓轩菜都没加两口的楚熠清赶紧跟着站起来。
“你给我坐这儿，吃饭！”陈美怡冷着脸指着她。
“妈，我都好久没见到哥了。”
“你跟你阳阳不是总在一起玩么，哪儿老没见了。”她非得不能让那母子俩得意了。
什么叫她自己的闺女自己管。
真当他儿子是个宝呢，要她就看不上。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熠清转着尾音撒个娇，小跑着追出去。
楚皓轩可不会等她，这会儿都要走的不见影子了。
等他一回屋一关门，指定不会给她开，这会儿妈也得放到一边儿去。
陈美怡气的筷子上的菜差点儿掉了。
“看来大嫂管孩子没我说话管用啊。”纪嫣然眯着眼睛，扬刀子就往陈美怡心口上戳。
气的陈美怡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嫂还不是一样，听说先开始相中了沈家的那个小姐，楚皓轩这不还是领了个姑娘回来。”冯雨英阴阳怪气儿道。
纪嫣然吃完了也不离席，仍旧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半靠在椅子上，“是，但我还真觉得，不愧是我儿子，带回来的姑娘都这么和我心意，长得又漂亮，看见她就觉着，年轻真好。”
冯雨英不依不饶，“呵，最后怎么样还两说呢，你不在乎的事儿，楚子程可在乎着呢。”
“不光是儿子，纪嫣然你可长点儿心把，操心操心你老公，天天在外面乱晃，一年到头的不着家，也不知道谁先变心。”
纪嫣然眼神终于冷厉了些许，笑意收敛了两分，“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总好过这么多年都管不好自家那位心思的太太。”
一顿饭聊的闹哄哄的，在场的人人肚子里都塞了一团气进去，就纪嫣然最自在，无论是说的还是过耳的话都不走心，她压根儿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一直鬼精的楚洪基再楚皓轩晓晓离席之后就在那儿自己从小碗儿里扒拉东西吃装傻，也没再开口说什么话。
他本来人就小，那些大人吵的厉害，连他什么时候偷偷溜走的都没注意到。
有佣人注意到了，凑过来想抱他，被他一脸嫌弃的推开，小脸儿冷着，“别跟着我。”
自己蹬蹬蹬的往楼上跑。
楚熠清守在楚皓轩门边，巴巴的等着他开门，“皓轩哥哥，你跟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不太好，让我也进去吧。”
眼瞅着晓晓也进了那个屋子，楚熠清哪儿呆的住。
陈美怡巴不得楚熠清离这个表哥远点儿，自然没有哪个下人不开眼的通报给她楚皓轩跟带回来的姑娘住在一起的事儿。
楚熠清昨天刚来，还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好到什么份儿上了。
楚皓轩跟晓晓在屋子里互盯，楚皓轩是真的服气这个妹妹的缠人劲儿，晓晓是单纯发呆。
楚洪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来，“姑姑，奶奶刚刚在楼下被气的一直喘呢，你不下去看看嘛？”
听见他的声音，晓晓眼睛就是一亮。
楚皓轩压住晓晓蠢蠢欲动的腿，听着门口楚熠清无奈叹了口气离开的声音，这才下床打开门，把小的放进来。
半扇门高的小屁孩儿先是探进来一个脑袋，看看坐在床上的晓晓，这才做贼一样的溜进来。
“我跟你们呆一屋呗。”他一边说着一边爬上床拱到晓晓身边。
楚皓轩没好气儿的把他拎起来放到一边儿。
“前两年也没见你这么粘我啊。”
“胡说，我一直都顶喜欢小叔叔了！”他操着一口小奶音，还故意做了一幅害羞的表情，“姐姐我也喜欢。”
楚皓轩服气的不行，把手机塞到他怀里，“你还是自己玩儿吧。”
贺新年
祝福我的小宝贝们，在新的一年里，诸事如意，生活和谐，幸福美满!日子红红火火，事业蒸蒸日上!
大家新年快乐吖!一年更比一年甜!
第十四章 书房谈话
楚子程总算稳定下局面过来，已经是二十九了。
眼见一脚跨进年关。
楚子程带着一身酒气，大半夜的敲纪嫣然门。
纪嫣然把门打开，拧着眉毛直接把门拍上。
楚子程识趣的没再敲，晃晃悠悠的跑去拍楚皓轩的屋门。
这么晚了，家里的佣人也都歇下了。
值夜班的女佣想要凑过来扶他，被他直接挥开，继续拍门。
在楚子程把别人拍醒之前，楚皓轩把门打开了。
向来拿楚皓轩当抱枕的晓晓自然也是醒着的，坐在床上，一脸好奇的朝门口看。
楚子程跟楚皓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楚皓轩绝对随母亲居多，楚子程一看就是个生活随意的糙老爷们，更何况现在喝多了酒，领带也歪歪扭扭的挂在脖子上。
出演商业流氓都不带化妆的。
换句话说，有眼睛的都会觉得他跟纪嫣然不配，还会意外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楚皓轩把门带上，阻挡住楚子程往里面看过去的目光。
晓晓的夜视能力比一般人来要强的多。
楚子程排斥又阴沉的眼神，让她心里沉甸甸的，满是不安。
可门被楚皓轩从外面关上了，她再看不见发生什么，安静的环境让心跳声被放大。
“跟老子去书房。”喝多了的楚子程耐心降到更低。
楚柏齐同样一身酒气，被佣人扶着回房，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楚皓轩把身上有些松散的睡袍系紧，沉默的点头。
书房门被锁死，彻底阻隔了和外界的声音。
晓晓抱着被子，从楚子程说去书房之后，旁边就没一点儿声音了。
这屋子很大。
楚皓轩也在这儿的时候她从没觉得恐怖。
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她抱着被子团的紧了一点儿。
黑暗里，她睁着眼睛呆了一夜，也没等到楚皓轩回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到地面上，晓晓才后知后觉已经可以下去吃早饭了。
这里谁对她来说都那么陌生，唯一熟悉的人却已经没在她身边了。
打开门这个动作让她挣扎了一会儿，她害怕自己真的做错什么，在楚皓轩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从这里赶出去。
她还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害怕。
这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其实都不友好。
包括纪嫣然。
纪嫣然看她的眼神很无所谓，就像在看路边的花花草草，跟她对待任何人的眼神都一个样。
纪嫣然只有在看到楚皓轩的时候才会焕发光彩。
“姐姐，我来找你下去吃早饭啦！”她刚刚忐忑的拉开门，小奶娃就扑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晓晓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
楚洪基迅速抬手护毛，“姐姐，摸脑袋会长不高的！不要瞎摸洪洪的脑袋，还会秃顶！”
“......”
偶像包袱很重的楚洪基垫着脚尖把自己的小手送到晓晓手心儿里。
晓晓弯腰想把他抱起来。
楚洪基晃着小脑袋连连拒绝，“不要，洪洪是个绅士，要牵着姐姐下去。”
楚皓轩被楚子程拉进书房说了一夜的话。
楚子程借着酒劲儿上头越说越兴奋，天亮了反而趴在桌子上睡了，楚皓轩倒是顶着黑眼圈神情憔悴的出来，还要吩咐佣人不要去打扰楚子程。
同样是喝多了回来的。
楚柏齐收拾的一身清爽，西服口袋照常插着一枝娇嫩的玫瑰花，这次是一朵从温室里刚刚采摘运来粉玫瑰，跟深色的西装并不搭配，可戴在他身上仍旧带着一股气质温柔的和谐。
真是人比人......
楚皓轩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跟你父亲聊的怎么样了？”楚柏齐招呼他过来。
楚子程摇摇头，“说不通，昨晚也只能先顺着他。”
他爸要朝他耍起酒疯，又没纪嫣然劝架，简直是世纪大战。
楚皓轩应付楚柏齐两句，着急想看看晓晓怎么样。
晓晓虽然一宿没睡，但看上去精神状态比楚皓轩好太多了，她几天不睡也不会露出明显的疲态。
楚皓轩看见晓晓半弯着腰牵着小娃娃下来，眉眼弯弯的样子，整个人瞬间被暖化了。
他看着晓晓的时候，心向来是软的。
之所以想要从这个家里独立出去。
就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不受到家族的干涉。
他已经做到了，没有楚家的护佑他也能活的很好，他已经在很尽力的证明自己了。
可是在楚子程的眼里，网络直播基本等于古代卖笑的戏子，对着镜头陪聊赔笑。
商业圈水深，娱乐圈水也不浅。
楚子程昨天这么跟楚皓轩说的时候，楚皓轩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他想说不一样，父亲的认知是错误的。
他顺风顺水的在直播界上来，没在污泥里摸爬滚打过，但不代表黑暗的一面不存在。
可相对的，任何行业都会有正的一面。
光明与黑暗从来不是由圈子决定的，而是由人决定的。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且，楚子程跟他说的不单单是他未来的问题。
如果真的照他说的做，也未尝不可。
“楚洪基，你的绅士风度是让别人这么憋屈的下楼么？”楚皓轩把楚洪基的小手拿开，逗瞬间涨红了脸的小娃娃。
“我......我，我以后一定会长高的！”楚洪基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蹬着小腿儿跑到桌子边儿上，扒着叶京依的腿。
“妈妈，我想喝奶。”
叶京依把他抱到腿上，刮刮他鼻子，“以前叫你喝奶那么难，今天怎么那么积极。”
“诶呀，妈妈你不要问了，快去给我冲奶粉嘛。”
楚皓轩给了个晓晓个无奈的眼神，帮她把椅子拉开，等她坐好后在他身边坐下。
让晓晓稍稍放心的是。
楚子程没来吃早饭。
三十早晨在相对安静的氛围里过去了。
冯雨英难得没再找事儿。
可能是大年三十不想搅和的头年第一天就不得安生，也可能是楚柏齐温润的坐在那里，叫人不好意思失了礼节。
虽然跟楚子程亲近，可楚柏齐就有叫人看见他就生不出讨厌来的能力。
楚子程一直睡到下午才从书房出来。
佣人赶忙去热饭。
楚子程问了下时间说不用了。
眼看就到晚上了。
过年最有年味儿的是包饺子，放在老爷子还来的时候，他们都是自己也动手的，搁在现在，嗑瓜子的嗑瓜子，唠嗑的唠嗑，全都交给了佣人。
楚子程的出现让本来和谐的场面一滞。
他扫了一圈儿，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二哥，嫂子带着皓轩和晓晓去外面玩了，这里可找不到。”
楚子程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楚柏齐也没坐太久，他慵懒又优雅的起身，绕到了面向后花园的阳台。
天色将晚，红霞晕染天边。
莹润的指尖触到娇嫩的花瓣。
他慢慢将玫瑰抽出来，唇畔在花瓣上轻轻落下一吻，清冷又缱倦的神情融在瞳孔里，化成一滩温柔的水。
“每次到这种团圆的日子，我总是会想，若是你还在，便好了。”
第十五章 毫无征兆的暴怒
晚风寂寥，夜色渐浓。
年夜饭也紧张的布置起来。
辞旧迎新的日子，又罕见的跟立春叠在了一起，生肖替换，同时又有昭示着万物复苏的春季悄然而至。
楚子程入座的时候，周遭的私语声像是被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楚柏齐没受到丝毫影响，夹菜的动作优雅又沉稳。
“呦，二哥还有心情过年呢。”出人意料的，今年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楚柏妍，“当年爸爸把楚家交到你手里，我没有明确反对，但不代表你能在集团为所欲为。”
“哦，不知道五妹想说什么。”楚子程伸筷子在桌子上最大的那条鱼身上搅来搅去。
虽然是没人用过的筷子，还是叫看到他的人感到嫌恶。
只有大刺的鱼被他划拉的面目全非，刺长矛一样尖锐的竖起来。
跟楚子程现在狼一般充满攻击性的眼神一样。
楚柏妍是个老师，平时应付的最多也就是难缠的学生，说教那套对楚子程半点儿用都不管，更何况他们本身就不对付。
楚柏妍歇了，她老公谢肃阴阳怪气的转着手里的酒杯，“大过年的，二哥你摆脸色给谁看呢？自己的公事没做好，妍妍说你两句，那是在提点你。”
有了第一个打头的。
冯雨英自然不甘人后。
地方够大，再加上是年三十儿，特意用的大桌，所有人都入座在长桌上，首位惯例是空出来的，楚子程旁边是纪嫣然，对面是楚柏谨。
这人吃着吃着总要抬头去看对面的动作，刺激的冯雨英手在下面掐他大腿不知道多少次。
“听说公司的股价在两天之内跌幅百分之十，公司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一言堂，本身项目排风管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没开股东大会，直接面向媒体，承认项目存在质量问题，引得有心人利用舆论攻击楚氏，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你是别的公司派到家里来的卧底。”
楚子程筷子敲碗，“吃饭时候能麻烦你闭一下嘴么，不然我还老得掏耳朵。”
要多没修养就多没修养。
楚柏川到底站起来打了个圆场，把话题重新引到过年团圆饭这件事儿上。
楚子程并不领情，整个饭吃的时候都绷着脸。
年三十饭桌上喝酒是常事。
再加上男人有心事的时候都喜欢喝。
楚柏谨一边珍惜这难得的可以好好看一看纪嫣然的机会，一边一杯酒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倒。
楚子程也在喝酒，说是要锻炼楚皓轩的喝酒能力，以后应酬免不得要用。
坐的远了的楚皓轩还得顺着他的意思频频举杯。
楚皓轩不喜欢喝酒。
酒的味道总带着苦涩，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驳他爸的面子。
说真的，就连他们一家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
几杯酒下肚，楚皓轩的脸颊染上了浅红，眼里也氤氲了醉意。
楚子程盯着有点儿喝高了的儿子，“老实说，你领回来的女生，老子很不满意！”
“您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也跟着我接您的酒吧。”
“她怎么不能！我看她心挺大，别人说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吃吃吃！也不知道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个玩意儿！”
楚皓轩皱眉，“请您注意一下言辞。”
“怎么，你还想教训老子不是？”
“......”楚皓轩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爸，您喝醉了，我们先上楼了。”
他有些不稳的站起身，拉着晓晓想离开。
“给老子站住！”楚子程站起来，桌子被他砰的拍响，“老子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你带回来这个女生，我很不满意！你这辈子只能娶沈白，老子只认沈白一个儿媳妇，别人，想都别想！”
楚子程在这儿叫嚣？
这里一个两个的都容不得他。
可是他是冲着自己儿子发威的，这些人自然乐得看戏。
楚柏齐正在慢悠悠的用筷子给那条浑身都竖起刺的大鱼一根根的拔刺。
他筷子下的又稳又准。
象牙筷子基本没沾上什么鱼腥，刺便被他拉扯出来一根根码好。
楚子程突然发怒都没惊到他。
楚洪基被吓了一大跳，坐在叶京依怀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个爷爷可凶，惹急了嘴甜也没用，别看他人小，可精明着呢。
只是这人吓唬的是他这两天顶喜欢的姐姐，小家伙有点儿心疼。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叶京依怀里拱到地上，跑到晓晓身边，把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的晓晓直接牵走。
楚子程倒是没阻止他。
怒吼的声音一直离的老远仍旧清晰可闻。
楚子程的喝骂一直没停。
晓晓似乎从中能听出呛人的烟火气。
小不点儿软乎乎的小手拉着晓晓的手指，领着人离开餐厅，“姐姐，你别害怕。”
“爷爷不喜欢你，洪洪喜欢你，姐姐，你愿不愿意等洪洪啊，洪洪长大就娶你。”小娃娃仰着脑袋，一双眸子神采奕奕，眼神认真。
晓晓没太理解他是什么意思，看小孩子笑的好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简直太煞风景了！
楚洪基一脸哀怨的抬手护着自己脑袋顶儿的毛。
叶京依昨天教育了楚洪基一晚上，让他离晓晓远点儿，今天一点儿作用都没起，气的她想要跟出去把自家皮孩子追回来。
楚熠明伸手把他拉住。
“没事儿，有人帮你哄孩子还不好。”
“可是......”
“他一个小孩子，现在也不适合再留在餐厅这儿。”
楚子程朝着楚皓轩砸了一个盘子，擦过他身侧粉碎在地上。
看戏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楚皓轩眼底的难以置信如同翻滚黑墨，“您一定要决定我的人生么？”
“你特么是老子的儿子，你不听老子的话，是想气死我么！”
“二哥。”楚柏齐放下筷子，那条鱼身上的刺已经被挑的干干净净，“火发的差不多了，也该停了。”
“老子明明是在跟他讲道理。”
纪嫣然眼神疲惫，放下筷子离开。
她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过。
她说不管这件事，是真的不管。
实际上，楚子程的行为让她也有些难以理解，可这么多年的感情让她选择相信。
妻奴楚子程立刻放弃了继续发火，颠颠的追出去。
只剩下眼角发红的楚皓轩站在原处，抿着唇，手指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