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体受损
这一次睡觉没有一闭一睁就是一天。
迷迷糊糊中，杜然一感觉一阵眩晕。
睁开眼，不是熟悉的天花板。
而是那个熟悉的黑暗的空间，自从老师消失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个空间。
站不住，像是悬空的一样，有强烈的失重感，有点像是过山车最刺激的阶段。
不管怎么调整身体，调整感官，一直是那种感觉，异常难受，还发不出声音。
一片混沌，胸口闷的发慌。
“喵....”
突然听到了猫叫，杜然一睁开双眼。
小仙正在他身上跳来跳去，还炸毛了。
杜然一想起身，眩晕感还没消失，胸口很闷，挣扎着坐了起来。
“小仙！小仙！...”
杜然一喊了好几声，小仙才停下来，伸手抱住了小仙，一边抚摸着它的背一边安慰：“没事没事，别怕！”
观察四周，什么都没有。
但那种心悸的感觉没有消失，怀里的小仙一直在叫。
掀开被子，下床。
有感觉了。
房子在动！
“我靠！”杜然一本能的骂了一句，小仙把脑袋头埋在了杜然一肚子上。
“地震了！”
这是杜然一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其实动的弧度不大，很小很小，只是他的感官太灵敏了，加上浑身难受，所以能明显的感觉到大地的震动，颤动持续了大概三四秒的样子。
“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知道了是什么事后，杜然一反而松了一口气。
小仙也变的安静下来。
把手机拿了过来，上网查了查，果然，临省的一个小县城，就在刚刚，凌晨两点四十五分，发生了3.6级地震。
他们这边几乎没有震感，只是他太敏感了。
杜然一坐在床上，毫无困意，脑袋还是昏的，胸口有点闷。
这让杜然一警觉了，平衡法也许不是没有弱点的，比如地震和天灾。
你靠着这片小天地的带动成长，也可能会受到这片小天地的反噬。
小仙的气息也有点萎靡，杜然一自己也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
胸闷，想吐又吐不出来，脑袋也是昏的，就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
这一晚，杜然一和小仙都没睡觉，就抱着猫，抚摸着小仙柔软的背部，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好几年没生病，开始修炼后居然生病了。
看着天亮，起床，身体很沉重。
小仙也是一样，在床上起不来，躺在床上萎靡不振。
去厕所，他拉肚子了，吃饭也不想吃。
坐在沙发上闭眼认真去感应，杜然一觉得这是打破了平衡。
链接上了小天地的平衡，那个时候自己和小天地就是一体的，地震应该是导致了磁场的紊乱，从而打破了他的状态。
相当于把他的内平衡也破坏了。
平衡法是综合全方位成长，受挫也是全方位受挫。
不仅身体出了问题，精神状态也有问题，提不起来精神的感觉。
还拉稀，不知道是体内肠道菌群出了问题，还是消化系统。
“看来要找一个没有地震天灾的地方住着。”杜然一说道。
这样一想，灵光一闪。
“古时候的洞天福地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天地灵气聚集，而是没有地震天灾？”
那些天才地宝呢？
古籍中可是有这些存在的。
等等！
杜然一又想到了小仙！
如果洞天福地的原理是没有地震天灾，那么，有没有可能人家靠的也是平衡法的理论？
你能同步小天地的磁场频率，你身边的生物能通过你同步小天地的磁场频率，于是你身边的生物也跟着成长了？所以才有了天才地宝？
就像是小仙一样？
不然怎么会一直有天人合一的说法？
虽然这些只是杜然一的猜测，但他觉得很玄妙，有可能真是这样的。
神话中的天宫呢？
杜然一好像明白了什么，老师说，平衡法的第一阶段是链接小天地的外平衡。
这个小天地是可以变的，比如燕京的小天地和渝州的小天地。
那么，洞天福地的小天地也是小天地，小天地与小天地之间的质量或者稳定性是不一样的，天宫有可能就是大天地。
“是不是意味着仙链接的是整个星球的大平衡？所以他们住在空中，那小天地的地震天灾是不是就不受影响了？”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脑袋发涨，杜然一停止了思考。
起身去做东西吃，煮好米饭，炒好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依靠身体的感觉，不想吃就不吃？
没有补充就没有消耗，多多少少要吃一点。
可就尝了一口，杜然一“哇”的一声就吐了。
然后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
没吃着东西不说，还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亏大了。
回到卧室，小仙还在床上。
杜然一把营养膏递到小仙嘴边，小仙倒是吃的欢实，也不吐。
“你这家伙比我强啊。”
没有精神，小仙爪子都不想伸出来，这一次由杜然一喂了。
“嘟嘟...”
手机响了。
杜然一把手机拿过来，王文君的消息。
“要遛猫吗？”
杜然一想了想，回了一条：“不遛了。”
“还没起床？”
折腾了半天，但时间还早，七点。
杜然一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说小仙不舒服，但是又把小仙删除了。
人家是养猫的，那么喜欢猫，说小仙不舒服，万一深问呢？
“我不太舒服，可能有点小感冒。”于是发了这一条。
七栋，二十一楼，客厅中。
王文君看着手机，嘀咕道：“感冒了？”
回了一句注意身体后起身，准备自己出去遛猫。
说实话，她对杜然一有好感，干净、简单、帅气，关键还爱猫，这是王文君比较看重的。
可她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处于一种你很好但跟我有什么关系的状态。
可有时候又经不住事后权衡，她妈妈知道她在养猫，时常劝她，你得跟人打交道，不能一个劲把时间用在猫身上。
可自己没朋友，都是猫友。
而且大都是有家有室的猫友，人家还上班呢。
倒是时不时脑海里会蹦出杜然一的身影。
且不说恋爱这种东西，就算作为朋友，王文君觉得杜然一也是可交的，所以就有了今天约杜然一遛猫。
牵着猫，走到门口，王文君又停下了脚步。
“还是去看看吧。”嘀咕了一句，王文君又进了屋。
片刻后，找出来一份礼盒，里面装的是茶叶，红茶。
既然是朋友，就按照朋友的规格吧，带一份小礼物。
杜然一接到王文君的电话，正和小仙呆在沙发上看电视。
人身体状态不好，不想动，一台电视，一人一猫都看的津津有味。
“喂，不用，没事，就是小感冒，好吧，801，到了按门铃，我给你开门。”
第十六章 变聪明了
王文君来了。
进门，带着芝麻，还有一盒茶叶。
“你这不是小感冒吧，脸色这么白？”王文君看了杜然一好几眼，说道，还有点想上手的意思。
杜然一为了掩饰，笑着解释道：“昨天就开始了，去过医院，拿了药，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两人进屋，王文君打量了一下，和自己家装修风格不一样，这边是轻奢，厨房是开放式的，她的房子装修相对传统一些。
“坐吧。”
王文君点头，她还看到了客厅墙角的位置摆放了很多纸箱。
“那都是茶叶。”杜然一说道。
“你这是在卖茶叶？”
纸箱很多，王文君像是开玩笑般问道。
“没有，不是我的，帮老板做，茶叶、红酒、还有你们用的面膜也有，这房子也是老板的。”
王文君不惊讶，她知道杜然一的情况，还有点看杜然一会不会撒谎的意思。
结果杜然一很坦荡。
芝麻不记仇，跑到了旁边的独立沙发上找小仙去了。
王文君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小仙。
电视是开着的，放着动物世界，小仙看的很入迷，竖着两只耳朵，倒是把不好的状态给掩盖了。
“居然还会看电视，小仙很厉害呢。”王文君夸道。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可以遛，颜值高，还能看电视。
小仙要是拍短视频，可能会火。
王文君拍过，她有自己的抖音号，就拍两只猫，但效果一般。
她的猫太笨了，猫是有智商高低的。
她代养的一些猫，有的能握手，像小狗一样，能听懂指令，有些就不行。
王文君虽然有点眼馋小仙，但没有聊猫，一再确认杜然一的状态后，聊了聊以前的事。
虽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但也有一些考察的成分在。
冲动没了，更多的是理性。
人越长大越不容易进入一段感情，理性的成分越来越多。
但不知不觉，王文君就被杜然一带着走了。
杜然一说了一些片言碎语，然后引到王文君身上。
比如说，我也没什么朋友，我觉得朋友到了一定的时间会变味，成家后，人围着家转了，出来一趟都不容易，更别说友谊。
也许是杜然一的考察分高，王文君最终放下了戒心，说了她的一些往事。
跟朋友闹掰是因为朋友表里不一，她把那个朋友看的跟家人一样重要。
但在她最尊重的一个老师面前，朋友说了很多她的坏话，有真有假。
最后是老师看不下去了，把这些事告诉了她。
说完这些事，王文君自己反应过来了，赶忙说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你们后面一直没联系？”
王文君点头。
杜然一扬了扬眉，虽然脑袋昏沉，但思绪和脉络很清晰，这种感觉就像是变聪明了一样，思考起来脑子很好使，王文君说的是一件扁平化的事。
她和她闺蜜闹掰，但杜然一听到的是一件立体的事。
比如和最好的朋友闹掰，也就是闺蜜，但其他朋友还有站在闺蜜那边的，这证明王文君也是有不当的地方。
回想和王文君的接触，以及她说的这些事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
得出一个结论，王文君在性格上是个很强势的人。
一个强势的人，把闺蜜当成了最重要的人，对闺蜜和朋友是有压迫性的。
肯定会有怨言，怨言无法在一个强势的闺蜜面前说，就导致了跟其他人倾诉，这样看的话，那个老师也不见得是个有格局的老师。
既然知道学生说好朋友坏话，为何不双方引导，而是拆穿？
为什么杜然一会觉得王文君是个强势的人？
她不喜欢会计，自己去报考师范专业，上次聊天，杜然一刚开始说个话头，她就理解意思了，还瞬间举了反例，引到了自己身上，她不喜欢别人干预她的事。
这有可能还是改过以后的她。
杜然一揉了揉脑袋，突然发现，不止身体上有变化，脑袋好像也通透了。
“怎么了，头疼吗？”王文君问道。
杜然一摇头，透过这件事，仿佛已经懂了王文君现在的状态。
也许有一丝后悔，后悔太决然了，所以身上略微有忧郁的感觉，她的观念是非黑即白，导致其他朋友也慢慢远离了她。
后来爱上了养猫，因为动物单纯。
但没朋友终究还是会感到孤单的。
透过王文君的事，杜然一自己也放下了一些事。
两个人，压根没在一个频道上，王文君在懊恼自己怎么啥都说，怕降低印象分，这次来，不得不承认有考察的成分在，心底有风险意识。
万一自己考察人家合适，人家觉得自己不行呢？
杜然一则是单纯的在琢磨自己好像变聪明了这件事。
有朋友来，这是高兴的事。
坐了这么久，身体恢复了一些，今天是周末，王文君没课。
当杜然一说要不留下吃饭？
王文君点头了。
家里吃的很多，早上他煮的饭没动，菜也没动，吃了一口而已，后面还吐了。
炖了排骨汤，炒了一个土豆丝，然后就是辣椒炒肉。
一顿饭，王文君走的时候，在心里找杜然一的缺点，好像零缺点。
真要较真就是没车没房。
只要是一个正儿八经过日子的女生，对于这件事都是综合性考虑的，房子和车不见得要排在第一位。
杜然一自然是不知道王文君心里的想法，他能吃东西了。
刚刚吃了一点，小仙也吃了一点，他们的一点，也是王文君的正常水平。
要是身体无恙，杜然一在王文君面前大吃一顿，
但恢复太慢了，杜然一准备午睡，用睡眠状态去恢复身体。
睡觉前，杜然一在手机上查了半天，查附近有没有地震预警。
他住在渝州市，隔壁就是川蜀之地，川蜀多地震，他不敢大意。
没查到地震预警，杜然一才准备午睡。
这一次的入眠时间比想象中慢，有点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意思。
在床上磨蹭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睡过去。
小仙是最好检查有没有深度睡眠的仪器。
不，应该是检查有没有搭上外平衡的仪器，这一次杜然一起码睡了一个小时，小仙才跑到杜然一枕边入睡。
此时此刻的杜然一发现自己能进入以前那个黑色的空间了。
杜然一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醒过来之前，也能进入这里。
是因为地震的缘故吗？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什么都没有，上下左右前后，空无一物的黑暗，一般人来到这里，估计得自闭。
地震的缘故，磁场紊乱，打破了平衡。
杜然一在想，为什么会进入这里，深度睡眠状态有点像是意识封闭状态，一切交给本能。
平衡打破，是不是意味着意识醒了，但身体没有醒？
或者说是灵魂觉知状态？
第十七章 内觉知修炼
这段时间杜然一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然后自己总结。
觉知是个很奇妙的概念，不能从字面去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通常意义上的觉知是六识觉知，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
这六识的感知和应答。
杜然一修的是平衡法，有内平衡和外平衡之说，举一反三。
觉知有没有外觉知和内觉知之说呢？
这是这段时间杜然一研究的方向。
眼耳鼻舌身，很好理解，感官和身体的触觉。
但内家修炼，也就是传统修炼，修的往往是意。
也就是意识！
冥想这种东西，大部分调整的是注意力，这个意就有意识的能力的意思。
从而达到令行禁止，注意力为自己所控的境界。
比如不玩手机，真就不玩手机，不胡思乱想，真就不胡思乱想。
我想，我做，我知道我自己所想，我做我自己所做。
这是一种比较玄的东西，需要静思，杜然一的状态已经接近这种状态了。
所以他有感悟。
这不是佛家的戒律清规，戒律清规是帮助佛家弟子达到这种意识觉知状态境界的手段。
但杜然一修的是平衡法，在睡觉的时候修炼，六根清净最无敌的是什么时候？
就是睡觉的时候。
你冥想的自我洗脑有睡觉牛吗？
我眼睛一闭，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个人了，还要啥注意力？
这是杜然一修平衡法之后的又一感悟。
并且深信世间最好的修行就是从睡觉开始！
这样算的话，意识觉知就不是外觉知了，这已经是一种内觉知，或者灵魂觉知。
举一反三，那肯定也就有内觉知的存在。
比如血液觉知、筋骨肉觉知。
我们从身下来开始，就在做一件事，修炼外部觉知，也就是感应世界，并且对世界作出应答，其实一开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眼耳口鼻都是后天一步一步觉知的，也是长达百万年演化的。
如果把人类的演化比作一场修炼，区别于世间万物的差别就是我们修炼出来了意识觉知。
那能不能修炼出内部觉知呢？
杜然一在这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思考，在这个环境下，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意识比清醒时更清晰，运转的也更快。
如果要修炼出内觉知，应该怎么做？
血肉筋骨皮，如果按照科学的办法，要弄清楚血肉胫骨皮的组成。
就跟我们修炼外觉知去感应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
换一个说法，人是什么组成的？
微观答案是细胞，生物的基本计算单位就是细胞。
也就是说，你的身体组成和链接最重要的是细胞。
回到血肉筋骨皮，先拿血液来说，血液由血浆和血细胞组成。
血浆暂不用理会，大概由水和蛋白质以及低分子物质组成。
血细胞包括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三类细胞。
各有各的功效，或者说职能，这个是上次杜然一带着小仙去打疫苗后查的资料，并且记在了脑海里。
那么，这些细胞是如何利用各自的职能合作的呢？
生物学的答案，细胞内分泌和旁分泌相互通讯，还可以自分泌调节。
想到这，杜然一打住了。
也就是说，细胞可能有一定的觉知，他们能相互沟通，还能自我调节。
那我还是我吗？
杜然一的意识高速运转，他又想到了一个点，修炼的点。
道家有个斩三尸的理论，或者说境界。
外修为体，内修为气，魂修为意。
当你境界上去后，斩三尸成仙，这个三尸指的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体内细胞的小觉知？或者体内微生物的小觉知？亦或者都有。
意够强觉知系统也就越强，到了一定的境界，是不是就能够接管整个身体庞大而复杂的结构？从而斩去三尸？完全由意去接管身体？
老师的万物可视化是意识觉知系统达到一个很高的成就了吗？杜然一又想到了老师。
不管对不对，但这种方法已经违背了杜然一的平衡法。
斩三尸有可能就是独一意，一意独大，这和平衡法是两个极端。
杜然一的思绪拉回来，那么，内觉知如何修炼？
既然细胞之间是有反应的，能不能被我的意反应？从而诞生内觉知呢？
关键点是什么？
内分泌！
也就是说，你要读懂自己的内分泌，从而用内分泌去反应细胞，和细胞沟通，这或许就是内觉知。
杜然一狂喜，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平衡法上又进了一步。
但是，正在此时此刻，他听到了猫叫。
“喵....”
像是被一只巨手瞬间拉了回来。
睁开眼，天旋地转的晕，很难受，口干舌燥。
他能感受到小仙急切的情绪，并且不断的在自己的脸上舔。
一丝一丝的清凉才让他有所平静。
过了起码有半个小时，杜然一才能动，窗外还是黑的，没亮。
能动的一瞬间杜然一赶忙掀开了被子。
为什么？
热！
这个被子全湿了，自己的汗。
摸了摸脑门，很烫！
杜然一晕晕乎乎的下床，去了洗手间，用湿毛巾把整个脸搭着才舒服一点。
然后前后换了三条毛巾，外面的天色逐渐亮开，杜然一的整个状态才恢复过来。
恢复过来二话没说，下楼做饭吃。
强烈的饿意。
吃饱喝足后，杜然一抱着小仙坐在了沙发上。
昨晚自己好像有点用脑过度的意思了，在那个黑色空间内，他的思绪高度清晰，从而导致硬件发热？
“看来以后不能在那个环节下大量思考。”杜然一嘀咕道。
心里也有一阵后怕，若不是小仙，可能已经玩完了。
但在那个黑色的空间内，杜然一找到了修炼内觉知的一种办法，内分泌，不知道对不对，但可以尝试一下。
内分泌系统连接中枢神经系统，如果真要算，平衡法的修炼其实就是这两个系统的综合运用。
通过接通外平衡，神经系统以一个超自然的演化规律作用到内分泌系统上。
从而全身的内分泌系统启动，分泌一种生长激素，强化整个身体。
这是杜然一对平衡法做出的第一个原理总结，也是昨晚过度用脑的最大收获。
所以这段时间吃的也多，妙的是平衡法应该不止分泌生长激素，可能是一个综合的适合整个身体的激素。
这种激素数能作用到整个身体上，包括脑部的神经元或者也包括体内的微生物。
不然消化系统的成长这么算？体内的肠道菌群应该也在成长。
想要认识这种激素，杜然一在脑海里给这激素做了一个代称。
本来想叫S激素，或者一号激素。
感觉不太具体，于是，干脆取名为平衡生长激素！
激素不能理解为字面意思，是一种内分泌的总称。
人能分泌的激素有很多种，比如瘦素、雌性激素、雄性激素、性激素、肾上腺激素....
现在杜然一要修炼的方向，是想办法分泌一种沟通激素，或者在所有的激素分泌的同时加一个报数的指令。
当激素随着血管循环的时候，让细胞分泌一个“到”的指令。
从而能在意识层面上反应细胞，通过和细胞的相互反应修炼出内觉知。
也就是能在脑海里根据细胞分泌的“到”的指令，通过血管感应全身，在脑海里成像。
第十八章 家事
杜然一明白了一件事，修炼者一坐就是半天。
不懂的人看，装神弄鬼。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脑海里在想什么。
比如杜然一，他现在一坐也是半天。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想东西是真能忘记时间的，学东西也是一样。
不知不觉，杜然一也开始打坐了。
虽然不知道打坐到底有什么用，但通过平衡法的修炼，杜然一逐渐理解了古人的修炼之法。
比如天人合一、斩三尸。
那么，这些是功法也好，哲学也罢，都有一定的道理。
打坐这种东西也就应该有它的作用。
理清楚了修炼方向，杜然一睁眼，看看时间，十二点了。
一点也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只是感觉肚子饿了。
小仙蹲坐在猫碗面前，眼巴巴的看着杜然一，似乎怕打扰杜然一，也不敢叫，卑微又弱小。
杜然一喜欢小仙，但从来不惯着它，导致小仙对他有点害怕。
“哈哈！”
杜然一起身，取了一条营养膏过来，然后对着小仙招了招手。
小仙“咻”的一声就窜了过来。
杜然一抱着小仙，狠狠的揉了几下，还说了一声谢谢。
昨晚要不是小仙，自己还真有可能玩完了。
喂了小仙一条营养膏后，杜然一才起身去做饭吃。
吃过午饭，
杜然一还是保持了运动的习惯，因为地震的影响，昨天虚弱了一天，今天才恢复过来。
早上全身发烧，杜然一总结了，若不是这么多天的成长，他估计已经被烧坏了。
或者说身体在他发烧的同时，也在自我修复。
平衡生长激素的作用杜然一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只是知道了这种原理，并且取了个代称而已。
不知不觉，杜然一的身体又变强了。
十五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一个小时跑下来，喘几口大气就好了。
俯卧撑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小意思了。
小仙的变化也很大，那块砖头上的抓痕就能看出来。
不过，小仙很乖，从来没咬过他，也没抓过他。
四点钟的时候，杜然一接到了王文君的电话。
问他要出去遛猫吗？
杜然一婉拒，他现在没心思去想朋友。
内觉知比外觉知更具体，也更容易知道自己的修炼状态，从而去调整修炼习惯。
他现在知道的是在深度睡眠下他才能连接外平衡。
那么，这个深度睡眠下的身体状态是什么样的呢？是需要身体状态达到一个标准？还是意识状态要达到一个标准？或者综合性状态达到一个标准？才能连接上外平衡？
这些只有修炼出内觉知后才会知道。
知道了又能不能改变呢？让自己不深度睡眠也能修炼？
这是杜然一现在想要做的事。
还有个具体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那就是修炼需要消耗，他现在有存款，在这边工作了两年多，包住，存款十五万出头。
就目前来说，他修炼的消耗一个月起码一万。
这里面有个经验，那就是在吃上面，如果一天吃三顿，必须顿顿有肉，还不能少。
少了肉，一天要四顿饭。
也就是说，后面有可能他会变成一个纯粹的肉食动物，不吃主食，只吃肉。
现在这个环境，按照他的食量，一天起码六斤肉要吧？
猪肉五斤也一百多了，牛肉更贵。
还有一只猫，这家伙现在一天都要吃一斤多肉。
所以，要赚钱，不然十五万的存款只能够霍霍一年。
以前存钱，是想着买套房子，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年纪不小了，今年二十五。
好好工作，存钱买房，然后找个合适的姑娘，不求白头偕老，只求欢喜自在光明磊落和保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热忱希望。
现在的他，脑海里装着一个外面不知道的世界，热情全在这上面。
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微信消息。
他爸的。
“你妈给你打电话没？”
“没有。”
“我和你妈把离婚证拿了。”
杜然一愣了愣，居然很平静，他们两闹过好几次，这一次应该是句号了吧。
“嗯，我回来一趟吧，你自己也别乱想，安心过日子，我没事的。”
“我跟你姑父在一起，不用回来，只是跟你说一声。”
杜然一没回消息了，父亲这句话在说让自己别担心他，他跟姑父在一起。
虽然感觉自己变聪明了，但在面对这种事上，杜然一的脑袋还是有点宕机。
事实上在很小的时候，他爸妈就面临过这种问题。
那个时候他就寄宿在姑姑家，他算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小镇上的学校不太好，为了念书方便，杜然一在姑姑和伯伯家都住过。
那个时候姑姑就跟他说过一些事，让自己要劝一下爸妈，让他们别闹，要好好过日子。
太小，啥都不懂，用大人们教自己的话劝。
一路走来，爸妈离婚这件事是有预见性的。
可真离了又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在手机上找了半天，最终电话没打出去，自我吐槽道：“看吧，朋友还是有用的，遇到事了想找人倾诉一下都没有。”
下午，杜然一的妈妈过来了。
她知道杜然一在哪里，直接到了小区门口才打电话。
杜然一接到妈妈的电话不奇怪，这么大的事，没跟自己商量，一定会事后过来的。
“房子是老板的，一楼放着货，我住二楼。”带着妈妈进屋，杜然一解释道。
徐慧点头，状态看上去不算好，哭过。
小仙听到了动静，很乖的坐在门前。
“你养的猫？”徐慧问道。
杜然一点头：“它叫小仙。”
进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小仙对新来的人好奇，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嗅。
“嘘嘘！”杜然一对着小仙嘘了两声，他怕小仙认生，做出来应激举动。
他和小仙之间有个默契，只要是这种语气词，就是在警告小仙，让它终止此时此刻的行为。
“中午爸给我发过短信，我知道了。”杜然一起身去拿了水，并且拧开了瓶盖，放在了徐慧面前。
徐慧没喝水，看着杜然一问道：“你怪我们吗？”
“真的就一点也过不下去了吗？”
“你爸决定的，民政局的人问过他好几次，他很决然。”
看着杜然一没说话，徐慧继续说道：“你爸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没有一点上进心，不然现在你也不会连房子都没有，小时候爷爷奶奶带着你，我们在外面工作，赚点钱要寄回来，每次都是你爸说不着急，家里有钱...”
杜然一一直没说话，像是一个倾听者。
这些话他听了很多次，听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徐慧就这么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说了一个多小时，杜然一不断的递过去纸巾。
第十九章 中年男人的好事
“你今年二十五了，是杜家的人，这个我没有办法，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四十万，有你爸给我的钱，还有我自己的，算房子的首付款，买套房子吧，年龄也不小了，要是相信妈妈，我给你张罗张罗。”徐慧情绪稳定后，把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塞到了杜然一手里。
推脱了好几次，徐慧硬是要给：“虽然在法律关系上你现在是跟着你爸爸的，但你是我的儿子，这个是改变不了的，我希望你别怪我，我这辈子很难，从小时候就难...”
杜然一没有推脱了，拿着银行卡，像是度秒如年般听着徐慧讲以前的事。
傍晚，徐慧走了，杜然一送上了车，晚上的机票。
他有无数次机会把钱塞到徐慧的口袋，但没做，不是他舍不得这笔钱，而是徐慧哭了太多次，不仅有过去的悲惨，也有对杜然一的愧疚。
这笔钱杜然一拿着，她会好受很多。
所以，犹豫了半天，终究没有把银行卡塞到徐慧的包里或者兜里。
换过来的就是自己心里闷得慌。
如果可以，他很想告诉徐慧一句话，一个妈妈不能在孩子面前老是说爸爸的不是。
但徐慧一直哭，让他不忍心说这些。
杜然一拿出手机，给姑父打了个电话。
问了问他爸的情况，姑父说他们现在在喝酒，有他在，让杜然一别担心。
杜然一叹了口气，在微信上给老板发了一条微信。
“老板，最近会忙吗？我想请几天假，家里有点事。”
微信回的很快。
是一条转账消息。
“收钱，不然没得聊，我不想欠人的。”
两万四千块钱。
上午还在琢磨怎么赚钱，结果下午就一批一批的收钱。
杜然一这一次没矫情，我四十万都拿了，还怕你这两万四？
钱收了之后，老板的微信消息过来了。
“请几天？”
“三天吧。”
“可以，要回诗城县吗？”
“对。”
“行，刚好我要去渝州，到时候跟我一起，你开车，可以吧？”
“好。”
杜然一的老板也是他们县城的人，这份工作其实就是在县城找的，只是工作地点在渝州而已。
回到家，杜然一看着小仙，三天假，带着一只猫实在是不方便，为今之计，只有寄养在王文君家了。
下午的时候，他妈说了很多。
离婚的事说是他爸毅然决然的。
但杜然一多少知道一些事，真要比较，他妈比他爸聪明多了，就算是他妈想离婚也会让他爸提出来。
谁做的决定不一定是那个最洒脱的人。
“在忙吗？”
王文君收到了杜然一的微信消息，撇了撇嘴，下午约你你说有事，现在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先说事，我看我忙不忙。”
“我想把小仙放你那儿寄养几天。”
“那不忙，虽然我们是朋友，还是得按照规矩办事，八十一天，不过我可以把我的猫别墅给小仙住。”
王文君发过来了她所谓的猫别墅的照片，其实就是木质的猫屋。
王文君有一个房间，里面全是猫房子。
“行，我明天早上把小仙送过来。”
安排好小仙的去处，杜然一又开始找车，找回家的车。
第二天一早，杜然一把小仙送到了王文君那边，昨天晚上给小仙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走的时候杜然一嘱托过，尽量把小仙关起来，这家伙虽然才四个月，要是发飙，应该没几只猫是它的对手。
搭乘的是私家车，打平台上的顺风车。
直接来小区门口接，很方便。
到达诗城县的时候，中午十二点半，从渝州过来，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他爸这两天住在姑姑家。
杜然一的爸爸叫杜德勇，他们这一辈三兄妹，一个伯父，一个姑姑。
伯父家条件最好，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分公司的总经理。
姑姑家和他们家差不多，姑父是大货车司机，姑姑是商场的导购员。
但是，姑姑一家夫妻同心，现在手上有两套房子，虽然在县城，但生活有滋有味。
杜德勇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在一个地方稳不住，总想着去更好的地方赚更多的钱，后来还欠了一些赌债。
所以，到现在还是小镇上的老房子。
这几年倒是稳下来了，学了半年的厨，现在在夜市工作，什么烤鱼小龙虾江湖菜，越来越拿手，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只是夫妻间的感情散了，一直吵一直闹，然后离了。
姑姑家杜然一熟悉，小学四五六年纪都在姑姑家。
敲门的时候，能听到是姑姑说话的声音。
门打开，一位穿着黑色长款卫衣的女士出现在门口，略胖。
这就是杜然一的姑姑杜双玉，看到杜然一的一瞬间，脸上就有了笑容：“咦，小然会来啦！”
“姑姑！”杜然一亲切的叫了一声。
“快、快进来，这才几个月没见，又长帅了！”
进屋，杜双玉还特意找了一双新拖鞋。
“姑父！”
“昨天都说了，要是你忙就不用回来，我和你姑姑都在家，你爸一个大男人，过两天就好了，怎么，还信不过姑父？”姑父站起了身，笑道。
姑父叫邓辉林，很高，一米八大个子。
姑姑瞪了姑父一眼：“你爸昨晚喝了大半晚上酒，现在还在睡觉。”
杜双玉拉着杜然一坐到了沙发上，说起了这件事她的看法。
每次邓辉林想插嘴，都被杜双玉用眼睛警告了。
杜双玉是三兄妹中的小妹，从小被两个哥哥宠着长大的，发生这件事，主观上站在杜德勇这边，也就是杜然一的爸爸。
只是杜双玉的说词委婉一点。
也许是听到了客厅的声音，杜德勇起床了。
看到杜然一回来了，咧嘴笑了笑。
过年杜然一回来过，两父子在一起过的年，徐慧和杜德勇已经分居一年多了，现在徐慧在另一个城市中生活。
杜双玉起身要去做饭，杜然一站了起来：“别忙了姑姑，我带我爸去外面吃吧。”
特殊情况，杜双玉也没坚持。
下楼，两人一开始都没说话。
找了个安静的小餐馆，要了小包厢，炒了两个菜。
杜德勇点了一根烟：“你妈去找过你了？”
“找过。”
杜然一开了一瓶啤酒，倒了两杯，举起酒杯笑道：“我不是回来安慰你劝你的，是恭喜你，中年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离婚了，这是好事！”
第二十章 多面体
杜然一心疼他爸，但这一切是他自己作的，是有原因的。
这次离婚的导火线是因为徐慧那边有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苗头，通过朋友的口，让杜德勇知道了。
于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还不如离了，你不想当这个坏人，我来当，就当是做丈夫的最后送给你的一点体面。
所以徐慧哭的那么惨，一方面是她从小确实过的不好，嫁给杜德勇之后过的也不好，在这样下去这辈子就没了。
另一方面是愧疚，因为折腾了半辈子的杜德勇还是把最后的体面给了徐慧。
姑父完全站在他二哥杜德勇这边，但一边是杜然一的妈妈，不太好说过分的话。
杜然一有时候会觉得矛盾。
愧疚是愧疚，但心丝毫不软，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妈妈把他爸以前做的事放大了。
先前跟姑姑聊了很多，姑姑说，其实徐慧前天就回来了，整个事情看起来确实是你爸要离婚，但不是这样的，其他人可以误会，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行。
徐慧逢人说的也是杜德勇一心要离婚的。
所以，杜然一心疼他爸，但又能理解他妈。
也许是平衡法的缘故，让杜然一理性了很多。
给别人是杜德勇要离婚的错觉，这是徐慧，愧疚到哭肿了眼睛的也是徐慧。
追求自己幸福把握住时光尾巴的是徐慧，无法面对孩子把四十万塞给孩子的也是徐慧。
人是多面体，越大越如此。
杜然一想到了王文君，强势到给朋友们压迫性的是他，对待猫像是对自己孩子般包容的也是她。
探寻的不过是一个平衡而已。
“你妈跟着我，确实没过多少好日子，年轻时总觉得自己很牛，我事做的确实漂亮，同事认同，老板认同，可自己的认知有限，别人的认同不意味着你对自己的放纵，万丈高楼才一块砖而已.....”
一顿饭，大部分都是杜德勇说，杜然一听。
家事是最没有道理的。
站在徐慧的角度，杜德勇好高骛远，赌钱，没有担当，甚至打老婆，这些特质谁能过下去？
站在杜德勇的角度，稳下来工资少了，徐慧拿他跟别人比较，特别是自家两兄弟，也就是杜然一的伯父。
杜然一的伯父算是这个大家族的传奇人物，从最底层做起，三个月晋升管理层，做了一年后跳槽，直接做生管经理，后来觉得生管发展不立体，又去做最有挑战的生产经理。
然后自学自考，在做生产部经理的同时，抓住了公司培养人才的机会，由公司掏钱二十多万，和国内的一批企业家去鹏城那边的知名大学深造，拿到了MBA管理学位。
这个学位虽然金钱比重占比很大，但资源是顶级资源，他那一批同学到现在，不少人都是亿万身家，其中最厉害的包括现在国内顶级手机品牌的老板。
拿到这个学位后，在原公司继续工作了三年，然后又跳槽了，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
纯草根的逆袭。
杜德勇不稳定下来的因素是徐慧老是拿他去跟别人比较，然后想着跳槽找更好的工作。
跳来跳去，又嫌弃杜德勇没有一技之长。
钱没赚到，时间也费了，于是杜德勇去赌钱，也不算赌钱，资格不够，就是一群老乡打牌而已，打的比较大，有输有赢，总体是输。
矛盾再次爆发，杜德勇动手了，因为徐慧说了很多很严重刺激杜德勇的话。
这件事就是杜然一第一次知道他们两闹离婚的事。
家事就是这么神奇，你站在妻子的角度看事，丈夫就是畜生。
你站在丈夫的角度看事，妻子也不是人，一辈子没被理解过。
若是孩子小掺和进去，容易极端。
杜然一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这也是平衡法，夫妻关系上。
伯父伯母，夫妻同心，伯父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老家做生意，亏钱了，欠了一屁股债，伯母去娘家借了五百块给伯父当路费，让伯父去沿海城市找机会。
那个时候伯母承受了多少？欠一屁股债钱，男人还出远门了。
伯父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他带着五百块出门，到达沿海城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五百块一分没动的寄了回来，从渝州到沿海城市，一千多公里没花一分钱。
就是这种相互付出让他们家走到了现在。
姑姑姑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夫妻同心，相互理解，现在一儿一女，儿子高中，女儿大学，手上在县城两套房。
找不到平衡，结果终究会一拍两散。
“以后打算怎么办？”杜然一回神，问道。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杜德勇的状态好多了，其实他最在意的还是杜然一的想法。
特别是在知道昨天徐慧去找过杜然一之后，他是知道自己前妻的本事的，怕儿子真的觉得是自己一个劲要离婚，又不能说其实是你妈去追求她的幸福去了。
儿子回来，就是最大的态度。
杜德勇昂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然后说道：“攒钱，给你买房。”
杜然一想说不用给我买房，你应该想想你自己，但这话也没说出来。
就跟没有拒绝徐慧的四十万一样。
不是贪买房的钱，而是杜然一了解他爸，这是他此时此刻的动力，证明了这个家还有两个人，也想向徐慧证明，你走了，我做的比你在的时候好。
一边是情绪的释放口，一边是让生活回到正轨的动力。
杜然一耸了耸肩，起身去结账了。
晚上，杜然一没有在姑姑家住，说了去找朋友，其实是在酒店中住下了。
他在姑姑姑父家住了三年，很感激姑姑他们能对自己一家人这么好，自己住了三年，父亲出事后，姑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就是为了陪父亲走出来。
这样看，姑姑他们是不是人美心善？
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也有瑕疵，小时候对你有冲击的事会记得格外清晰。
他在姑姑姑父家住了三年，这三年是别扭的三年。
为什么？
姑姑姑父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杜然一寄人篱下，觉悟很高，不怎么说话也不调皮。
有一次校徽忘记拿了，走到了学校，进不了校门，跑回去拿校徽。
那个时候姑姑家还没买房子，租的老小区，一楼，回去的时候要经过窗户，能直接看到客厅。
他看到了妹妹和弟弟在吃苹果。
这不是大事，但让杜然一知道了这个世界是有区别的。
他和弟弟妹妹几乎没有一起上学过，也就意味着每天早上姑姑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开小灶。
第二十一章 朋友
那天杜然一没进屋拿校徽，让自己的同学进学校后，在围墙处把他的校徽丢了出来，用了同学的校徽进了校门。
这件事杜然一选择性遗忘了，打破了认知后，其实破绽百出。
家里的饮料、牛奶、零食，时不时有，时不时没.....
但这件事你不能去怪姑姑和姑父，疼自己的孩子是天性。
那个时候姑姑和姑父一家条件不算好，况且多带一个人也费了很大的精力，你不能因为他们对自己孩子的疼爱去抹杀掉一个姑姑带了你三年的情。
这一晚的杜然一没有很快的入睡，不知不觉脸上有了泪痕，伸手抹了去。
这也让杜然一对于平衡法又有了更深的理解，平衡法不是让你小心翼翼去维持自己身体的内平衡，而是允许。
人不是一个人，是你的一切物质的组成，是系统性的。
血肉筋骨皮，细胞和菌群，如果你主动的去维持这些平衡，多累啊？时刻担心这个细胞出问题，那个细胞越狱，最终可能会练疯掉。
是允许它们的个性和特性，大家就是我，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平衡法也许是最无私的修炼之法，平衡生长激素应该是作用于整个身体的，包括体内的微生物。
“嘟嘟...”手机响了。
杜然一把手机拿过来，来电显示是一个朋友。
慕岩。
可能算是杜然一唯一的朋友。
“喂。”
“你小子回来也不跟你岩哥说一声？怎么，去了大城市不认人了？”
杜然一脸上有了笑容：“有意思吗，你这个大老板还要讽刺我？”
“啧啧，反正你岩哥不高兴了，在哪儿？”
杜然一报了自己酒店的名字。
慕岩比杜然一大三岁，小时候是邻居，一起长大，是哥哥的模式，那个时候他们还住在村里。
杜然一从小就是那种乖孩子，慕岩不一样，调皮捣蛋，而且他的调皮捣蛋是骨子里的。
小时候玩一种叫擦炮的东西，一群村里的小伙伴玩，塞墙缝里，塞包菜里，塞萝卜里，这是常规玩法。
不常规的丢厕所里炸粪，但也不牛B。
最牛B的是什么？是慕岩，他真去炸牛B了。
把牛炸得满村子跑。
为什么说他是大老板，高中念了，大学就没念，出去做生意，两年时间开上了大奔，还开着大奔去学校找过杜然一。
他做什么的？卖两性用品。
后来这个行业犹如雨后春笋，竞争大了，不赚钱了。
但赚到第一桶金的慕岩并没有发财，在大城市浪光了，后来又回到了小县城，用他的话说，小地方才有安全感。
十分钟的时间，一辆宝马敞篷车出现在酒店的门口。
把杜然一看的一愣一愣的。
慕岩走过来，二话没说，揽住了杜然一的肩膀：“兄弟，我从你爸哪儿过来的。”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在说，你的事我知道了，晚上交给我。
杜德勇现在还在夜市工作，慕岩时不时就会去吃宵夜，知道杜然一回来，也是从杜德勇那边知道的。
慕岩是个老帅哥，喜欢健身，体格比杜然一壮实。
“你又换车了？”车上，杜然一问道。
“租的，若不是在县城开法拉利太扎眼，我都想租一辆法拉利开开。”
“你的大奔呢？”
“卖了。”
“把车卖了租车开？”
慕岩嘿嘿一笑，启动了车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比如法拉利，租一天一万，相当于什么？我五百万买一辆法拉利，开着不舒服，四百九十九万又卖了，多爽？”
杜然一无言以对，这就是慕岩，和这个人在一起，没有规矩，任何东西都有他的道理。
车停在了一处酒吧门口。
“岩哥，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地方。”
慕岩停好车：“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喜欢。”
杜然一没办法，跟着慕岩下车了。
酒吧有慕岩的份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说的是聪明的人，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那种。
酒吧有两个区域，一楼大厅，蹦迪的那种，二楼算是安静一点的，有驻场歌手。
进门，穿过一条通道后，简直是两个世界。
杜然一的感官敏感，听在耳朵里的震撼程度不是慕岩能理解的。
那种动次打次的声音像是一张逃不可逃的网，脑袋有胀痛感。
但在能适应的范围内，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感。
五光十色的灯，随着节奏跳动的人，张狂的笑，大口的喝。
也有安静的，靠边的小卡座，还有玩手机的。
杜然一突然觉得迪也有蹦迪的道理。
拿到觉知的层面讲，这是把六识中的耳识放大到了极致，耳朵的震撼占据了其他感觉，让你的意识也变得简单粗暴。
意识本是其他五识的综合产物，现在就仿佛全世界都是爆裂的音乐声，其他感官来不及被意识反应，于是，啥都不想了。
慕岩看着杜然一没动，摇了摇头，看来得上点猛药。
“走，跟我上楼。”
两人上楼，进了二楼一个包厢，这样的包厢在二楼有六个。
一面墙的落地窗，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下面是忘我的人群，包厢里面隔绝了一切，又是另一个世界。
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重节奏的音乐声。
没有了声音看下面一群摇头晃脑的人，这就有点沙雕了。
慕岩一直在观察杜然一，从进入酒吧开始，到站在二楼的房间之中都没有说话。
慕岩笑了笑，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里的股份吗？”
杜然一看向慕岩。
“这是一种新的生意模式，我一个农村出来的，能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拥有自己的产业，谈何容易。”慕岩说着话，转身了。
他倒了两杯酒，坐在了沙发上。
慕岩给杜然一讲了这处酒吧的来历，他三年前入股的，那个时候生意不好，老板资金链快断了。
于是，玩了一招众筹。
把整个酒吧拆分成了八百股，一股一万，一共八百万，有门槛的认购，最后由八个人出了这八百万。
那个时候慕岩有钱，一个人拿了三百万，成了大股东。
这八个人都是年轻人，有两个还是诗城县的小网红，结果把这个小酒吧的生意给带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 养你
“赚钱吗现在？”杜然一问道，他问的是这处酒吧。
“还行。”
慕岩说是还行，但那笑眯眯的眼神中，已然表明了有点赚钱的意思。
“别说我，你呢？怎么感觉你油盐不进啊。”
“油盐不进？”
杜然一看向慕岩，你做啥了我就油盐不进了？
慕岩摆了摆手，他自己心里也在纳闷。
要是以前，带着一个良家小哥们过来，先在舞池被轰炸半个小时，灯红酒绿，漂亮的小姐姐扎堆。
然后带上来包厢再呆一会儿，啥事都过去了。
这个世界是立体的，大部分人都保持在他的世界里面生活。
进一个新领域就是颠覆，也是最简单的忘却的办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杜然一突然反应过来了。
“啊？瞎说什么。”
慕岩喝了口酒，把腿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又说道：“咱们应该算是相互了解的吧。”
杜然一收回了看向下方舞池的目光走了过来，坐在了慕岩旁边，刚刚他还在想，要是那些蹦迪的人以这样一个视角看，还会觉得蹦迪是一种享受吗？
观察别人的疯狂，确实有点颠覆。
“你说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慕岩问道。
杜然一明白慕岩的意思，笑道：“岩哥，我没事，我知道你了解我，但人是会成长的，我爸妈离婚确实是一件遗憾的事，从另一个方向看，我现在的状态是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还没找女朋友？”
“没有。”
“忘不了李诗？”
“没有。”
“其实我已经不想劝你了，先前跟你爸见面，你爸说他对不起你，说了很多话，导致让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好，过来找你，把你带过来，是想用环境引导你，道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比得过体验，你比我想象中理智太多了，我也遗憾的告诉你，我还有个绝招没用，但你体验不到了。”慕岩耸肩，语气暧昧。
“是先前我们上楼跟你打招呼的姑娘们？”
“嗯哼。”
“哈哈，那我是不是要装一下？”
“少来，李诗有孩子了，据说还要搞满月酒，怎么样？哥们带你去装装B？”
杜然一摇头：“那都是好多年的事了，是不是要揭短？我可是记得你找我借钱的事。”
“算了算了，喝酒吧。”
慕岩找杜然一借过好几次钱，第一次借钱杜然一还在读高中，那个时候慕岩在外面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找到杜然一，杜然一二话没说，把生活费给他打过去了。
第二次是干坏事，谈了个女朋友，不小心怀上了，但两个人一致决定不要，没钱打胎，也是杜然一借的。
还有一次慕岩做小生意亏本了，房东催房租催到家，慕岩打电话给了杜然一，杜然一做了暑假工，刚好工资下来，又给他打过去了。
“岩哥，其实我以前很羡慕你，羡慕你的天不怕地不怕，不高兴了就说，不开心了就骂，大不了挨一顿打，只要不死，终有出头之日。”
慕岩神色复杂，喝了一杯酒，说道：“那是以前不懂事，这个世上没有真正洒脱的人，打不倒的人是心有不甘的人，不服气的人，但活得长活得好的人是有梦想的人。”
说到这，慕岩指了指胸口：“这里要有信仰，要有爱。”
杜然一起身了，这不像是慕岩说的话，那个炸牛B的人变了些，内敛了。
两人喝了一瓶酒，下楼，杜然一要回去了。
慕岩想让杜然一回来，在诗城县这个地方，有他在，绝不会少杜然一的饭吃，杜然一婉拒。
先前他说的话是实话，爸妈离婚固然是遗憾。
但此时此刻的杜然一反而轻松了，那种为了你保持一个完整的家的担子没了，慕岩说的话也是对的。
人要有信仰，你才能在狂风暴雨之中安定。
动次打次依旧爆裂，但杜然一能选择性屏蔽掉。
看着一群沉醉其中的人，就像是先前在楼上的隔音包厢看一样。
突然，慕岩拉住了杜然一，把他拉向了旁边的一个卡座，顺手叫了两杯啤酒。
“怎么了？”
“啊？”
“干嘛？”
“看我看的地方。”
音乐声太大，说话要用吼的。
杜然一顺着慕岩的眼神看过去，愣了愣。
有人，一个姑娘。
“我跟你说，漂亮姑娘一般分为三类，一类是长的好看的，一类是身材好皮肤白的，真正的极品就是这种，五官精致，皮肤还好，就像是能捏出水来一样。”慕岩在杜然一耳边大声说道。
说完还喝了一口酒，然后又道：“但这个人碰不得，我有幸在一次聚会上见过一次，我没有上桌的资格，人家是主位。”
跟杜然一和慕岩相隔两个小卡座的位置，慕岩说的姑娘就是那位。
一个人，面前有酒，满的，没喝，拿着手机，似乎在跟别人聊天。
“你对人家有意思？”杜然一问道。
慕岩摇头：“不敢，真不敢，我们这个世界，看似平等，实际上不是那样的，豪门千金看上穷小子？那都是文人写出来骗文人的。”
“你也算穷人？”
“在他们眼里算。”
“那咱们这是干嘛？”
慕岩笑了笑：“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不开眼的，最好能搭上话，让人家记住。”
杜然一若有所思，慕岩是老油条，这种事有经验，但是，杜然一的感官灵敏，他看到了对面也有两个人，时不时就看向姑娘那边一眼。
没说话，没商量，还喝着酒。
“岩哥，那边好像有跟你打一样主意的人。”
慕岩顺着杜然一的眼光看过去。
“靠！”
慕岩看过去，那边也看过来，相互还竖了个中指，显然，醉翁见了醉翁。
“那两哥们也是这家酒吧的股东之一，朋友。”慕岩没好气的说道。
于是，两桌人都期望一件事。
期望在酒吧这种场合里，有人会去撩一个美女。
慕岩生平第一次觉得酒吧这种场合这些人太礼貌了，基本上没人上前搭讪的。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有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过去了，似乎想请姑娘喝一杯，结果就说了一句话，然后走了。
杜然一倒是笑了笑，他根据嘴型，听到了姑娘说的那句话，或者说一个字，滚！
显然，慕岩期待的机会并没有出现。
不少人看，但有勇气搭讪的还真没几个。
气质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玄，本能的判断这人不属于你。
坐了半个小时，姑娘起身走了，慕岩和另外两个哥们没有上前说一句话。
相互打了个招呼，慕岩和杜然一也出了酒吧。
喝了酒，不能开车，慕岩点了一支烟，两人就沿着面前的马路散步。
“真不回来？”
“会回来吧，但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也好，尽管休息，哥们养你。”
“噗。”杜然一笑了，粗劣的玩笑话。
第二十三章 美女老板
“你有时间开导开导我爸，他还年轻，说不定会有第二春。”
“靠，这么洒脱？”慕岩瞪眼。
杜然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哥们这儿有信仰。”
“哈哈！”慕岩大笑，自己这个小兄弟确实变了，没有以前死板了。
但是他也好奇，到底是啥让这个小兄弟变的这么快，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是知道的。
如果换一个人去体验他的生活，人都不一定还活着。
杜然一给他借过三次钱，一次比一次关键，慕岩混的是江湖，江湖人的信仰就是人情世故，何况还是发小，说养他就是真的养他。
“嘟嘟！”
一辆白色小宝马停在了杜然一和慕岩身边，并且按了喇叭。
两人停下脚步，慕岩以为是找自己的。
车窗放下来，驾驶位上，赫然是先前在酒吧的那位姑娘。
慕岩愣了愣，还有点不敢相信的四处看了看，这是找我的？还是有事？
“林总！”
车里，林知秋疑惑的看着慕岩：“你认识我？”
“去年的一场招标会上见过。”
“哦，你好，我叫林知秋。”
慕岩大喜，赶忙递了一张名片上去。
林知秋接过来了名片，对着慕岩礼貌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慕岩旁边的身影。
“杜然一？”
慕岩本来想问一句林总这是有事？结果林知秋叫出了杜然一的名字，慕岩的脑袋瞬间宕机。
这尼玛啥情况？
杜然一向着车子走近了几步，叫了一声：“老板。”
“真是你？上来，帮我开车。”
“我喝酒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咋回事，但慕岩赶紧踢了踢杜然一，就几杯啤酒，这个时候查的又不严，多好的机会。
“那你也上来。”
杜然一没办法，只有跟慕岩告别，然后上了林知秋的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宝马车，慕岩愣在了原地。
“靠，这尼玛就上车了？”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这个姑娘背景不是一般的，她老爸，有人戏称是诗城县的首富。
虽然是戏称，但也能看出来人家恐怖的实力。
别小看县城的首富，县城早已进入了亿级的门槛。
这些人是诗城县最顶端的一批人。
猛然间，慕岩好像明白了杜然一的改变来自哪儿了，他叫她老板？
“靠，牛皮啊兄弟！”
.....
杜然一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有这么牛，他只知道老板很有钱。
两年前，那个时候老板还在读书，应聘了杜然一之后，第一次去渝州市上班，就是坐的老板的车去的。
然后就在林知秋手上做了两年多。
车开的不快，但绝对不是回家的路，是出县城的路。
车里，两个人都没说话。
车开出了县城，沿着出县城的主干道，后面拐了一个弯，那是要过江的路。
长江。
杜然一记得这条路，有次过年回来慕岩带着他来过，也是晚上来的。
整个诗城县城地界，也就是城市区域，有三条跨江大桥，一条连着邻县，一条连着对面的高数路入口，还有一条就是老桥，也就是林知秋去的这边。
这里晚上没人，车少，景好。
果然，林知秋带着杜然一把车开到了老桥旁，停在了旁边的一处空地，然后下车了。
林知秋没有管杜然一，下车就揣着兜上桥了，沿着桥一直走，走到了桥中央。
在这里，看下面，是宛如镜面的长江水，倒映着天上的星和月，看对面，是诗城县的霓虹灯光，夜景虽然没有渝州市的城市天际线好，但这里也还不错。
并且有风，哗啦啦的吹着，有凉意。
杜然一也没说话，人家是老板，就当是陪着老板散心吧。
一个人去酒吧，又没喝酒，心情能有多好？
从今年一月份开始，生意就没了，杜然一白拿了四个月的工资，这里面杜然一用脚想都能想出来有事。
林知秋呢？
她其实想的很简单，很闷，想出来喝酒，去了酒吧又没有喝酒的心情，于是想出来兜风，这边她来过，大桥上能看到整座城市的样子，很高，有风，会让人冷静，也很舒服。
但一个人过来又怕，大晚上的，这边还黑，叫朋友？她的事比较特殊，也不想让朋友知道自己的心情不好。
巧的是看到了杜然一，自己的员工。
这是自己人，人家身份证复印件都还在自己手里，而且杜然一给她的印象是那种很乖很乖的男生。
以前看杜然一太忙，想给他加个人，杜然一拒绝了，换成了加两千块钱的工资。
而且杜然一全年无休，还不请假，只有过年回家两天，一个月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人家两年多都这样，已经算是知根知底了。
所以，林知秋把杜然一叫上了车。
就在桥上站了半个小时，林知秋像是突然才想起来有杜然一在身边一样。
“你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方便说吗？”
杜然一在看手机，王文君发了消息过来，说你的小仙笼子压根关不住，会缩骨功，并且还欺负她的芝麻和小狮子。
杜然一放下了手机，回答道：“家事，你想听吗？”
“能说吗？”
杜然一点头：“我爸妈离婚了。”
此时此刻的杜然一想的是先前慕岩安慰自己的招数，其实就是转移注意力。
杜然一能看出来老板有心事，她跟自己说话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说话，压根不会在意你说的啥。
但这是自己的老板，对自己很好，真的很好，这四个月啥事没做，还给了工资，于是，杜然一决定转移转移老板的注意力。
所以，他说了自己爸妈离婚的事。
“离婚？为什么？”
“出轨。”
“你妈还是你爸？”
“都有。”
“人渣！”林知秋骂了一句，在她看来，杜然一多乖啊，给自己任劳任怨做了两年多，什么事都能办妥当，不仅收货发货，还帮忙维护客户。
不少林知秋的客户给林知秋的反馈都是杜然一做的很好，小礼物很贴心。
其实那有什么小礼物，都是卖不出去的一些尾货，被杜然一用心包装后，在特定的日子以林知秋的名义发给了那些客户而已。
不然林知秋又不傻，今年开年压根没做事还给杜然一发工资？是因为在林知秋眼里杜然一值得。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林知秋开始主动问起杜然一了，并且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 只是生活而已
看着林知秋突然的激动，杜然一似乎猜到了什么。
自家老板可不笨，很聪明。
什么时候会乱方寸？有同理心的时候。
一个人去酒吧，点了一杯酒，没喝。
把自己叫出来散心，站在任何角度看，都是聪明人。
“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后来读书住过伯父家，也住过姑姑家，时不时就会听到爸妈吵架的消息，严重的几次到离婚的地步。”杜然一说道。
“我记得第一次是小学的时候，闹的很严重，两个人都回去了，要离婚，原因是我爸动手打我妈了，外公拿着菜刀到了爷爷奶奶家，逼着我爸写了保证书，后来才没离婚。”
“第二次是在我姑姑家的时候，两人闹的也很严重，也回去了，在我姑姑家大吵了一架，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我爸撕了一千块钱，说在外面打工目的就是挣钱，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家不也散了吗？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还小，又没离成。”
“第三次就是现在，离了。”
杜然一侧头，看着林知秋正看着自己，问道：“还要听吗？”
林知秋点头：“要听。”
杜然一耸肩，转了个身，靠着桥边的栏杆上，说道：“刚刚说的是我的视角，长大后有一次去伯父公司那边玩，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跟伯父谈心，他说，第一次你爸跟你妈闹离婚，是因为你妈出轨了，这事后面还是他去处理的，找了不少人，打了那个男人一顿，那天晚上谈了很久，说我还小，禁不起他们这么折腾，后来可能是我爸想不通，也被我妈的话语刺激到了，所以动手了。”
“更我伯父谈心的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自主意识很强，不是很信这些话，总觉得伯父是站在我爸的视角去弥补一个父亲在我心里的形象，后来大学毕业了，我去了沿海城市，因为我妈在那边工作，开了一家小的服装店，我想去看看。”
“下了飞机后，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很惊讶，但还是告诉了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了。”
“我们应该是有一年多没见面，那个时候我爸可能是不甘心，说什么也要自己做事，就在诗城县接了一条修建公路的小工程，所以两个人没在一起。”
“我顺着我妈给我的地址，去了她店里，她正在给一个顾客介绍衣服，看到我来了，很惊喜的小跑过来，接过了我的包，放在了买单柜台的旁边。”
“但是，有个男人坐在柜台旁的一个电脑桌前，在玩电脑。”
“我妈介绍了一下，我忘记她说那个男人叫啥了，但她对着那个男人介绍我说，这是我弟弟。”
杜然一又侧头，林知秋不知不觉已经靠过来了好几步。
“还要听吗？”
林知秋依旧点头。
“这是我伯父的视角和我心态上的一点转变，那天晚上，我住酒店，我妈过来跟我聊了很久，她说，她嫁给我爸是被家里逼的，也就是外公外婆逼的。”
“那个时候外公家里很穷，养不起我妈他们五个儿女，我妈是最大的一个，当时我爷爷奶奶算是我们村条件好一点的，经过媒人介绍，我爸认识了我妈，他去帮外公外婆家里干活，本来就养不起，我爸表现还可以，于是，两家人的长辈做了主，同意了这门婚事。”
“也就是说，他们是没有爱情这个概念的，嫁了也就嫁了，关键我爸不成器，赚不到钱还瞎折腾，本就有种子，又经历了失望.....”
“这是我妈的视角，还有我爸的视角，我爸跟我说，他们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没混出个样子来，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他的问题，另一个原因是我妈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存一点钱想做事，又给了医院，有好几年都是这样。”
“但还是得不到我妈的理解，后面破罐子破摔了。”
林知秋看向身边的人，很干净很清新，但一想到他说的这些事，心里又觉得恶心，不是恶心杜然一这个人，而是恶心他的爸爸妈妈，说白了，其实就是自私。
不管是他爸还是他妈，都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过的更舒服而已。
但杜然一为什么会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呢？如果要林知秋打分，杜然一绝对能算是优秀的，就算是在她的朋友圈里比较也是如此。
工作和人品都是。
她是杜然一老板，一起合作了两年多，用两年多的时间去看一个人，看到的几乎就是本性，除非人家有人格分裂，能表演一件事表演两年。
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居然诞生了一个杜然一，不得不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若是换做自己呢？
外公拿着刀去找爷爷奶奶？当妈的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自己是她弟弟？
她不敢保证自己不做疯狂的事。
当然，这事得看成长环境。
杜然一说，他在爷爷奶奶家伯父家姑姑家都呆过，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大概率没自信，也就是说，面对那些苦难，逆来顺受模式。
只是杜然一看上去不像是个没自信的人，反而感觉还挺自信的。
“是不是有点疑惑？”杜然一又道。
“是有点。”
林知秋的目光更惊讶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猜自己的心思。
“其实比你想的更惨，我换一个地方也就意味着要换一个学校，刚交上的朋友咔嚓又没了，你想啊，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子，还是个留守儿童，交朋友多困难？”
林知秋皱眉，代入一想，突然觉得杜然一好惨。
“哈哈！”杜然一乐了，话锋一转，笑道：“事都有两面性的，就像是钢铁，你被捶打的越多也就越结实。”
“这个世界上那些成功的人似乎都经历过苦难，这个逻辑关系不是你经历苦难就会成功，而是你成功了大众才看到了你的苦难，所以，每一个人都不是特殊的，如果你把这些事当做了常态，那就不是苦难，只是生活而已。”
林知秋若有所思，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杜然一又道：“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以上都是我编的。”
“噗...”
第二十五章 打一架
林知秋伸了个懒腰，杜然一移开了目光。
江河之上，河风拂面，一开始是清凉，多了就是寒意。
一个懒腰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也能体会到冷了。
“走吧，不耽误你时间了。”林知秋说道。
两人向回走，空地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辆车。
一辆SUV，隔得远看没有异样，但是近了后，就发现那辆车以一个极其有规律的频率在抖动。
杜然一早就看见了，还好。
林知秋走近了才发现，愣了愣，若是平日里，这种闲事不会管，但今天她心情不好，看见了就是不舒服。
想了想，对着杜然一问道：“如果要打架你敢打吗？”
对于这个问题，杜然一认真思考了一下，现在自己不是以前那种小弱鸡了，打个架还是敢打的，于是点头了。
“出事了你负责。”
“ok！”
林知秋先打开车门，取了个墨镜带上，还拿了一个女士的帽子出来。
“呐，带上！”
杜然一带上了帽子，林知秋觉得不满意，走过来帮杜然一把帽子拉下来了一点。
“看情况啊，要是感觉不对，或者打不赢，第一时间跑回来开车。”林知秋告诫道。
杜然一莫名的笑了笑，以现在自己的体质，就算是王八拳上去，两个壮汉应该都不是对手。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壮汉？杜然一也不知道，只是做个比喻。
林知秋把手机拿出来，对准了前方，站在后面的杜然一是看着的，并没有打开摄像头。
车窗并没有关严实，像是故意留了一点口子透气。
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杜然一的视觉很好，还是能看到两个重叠的影子。
看身型，正常的一男一女。
里面，一男一女正喘着粗气。
突然，下方的女的透过玻璃看到了两个影子，赶忙用手拍打男的。
“哎呀，痛、痛、痛，有那么夸张吗？”
“有人！”
“有人就有人呗，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男的还是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愣住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还举了一个手机。
“我靠，你他么有病吧！”男人迅速提起了裤子，扣上了衣服。
车门打开，下来看到了一男一女，吼道：“你们想干嘛？自己不会吗？我跟我老婆想找点情趣也不行？给我删了，要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男人很凶，一边说一边还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找出来一根棒球棍，恶狠狠的走了过来。
林知秋感觉好像玩大了，拉了拉身边的杜然一，示意要不跑吧。
杜然一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别装了，我们都录下了，是不是你老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对，我们都录下了，拿一千块钱，我删视频。”林知秋赶紧跟着说道。
其实录了个屁，他们两刚刚靠近就被发现了，看都没看到，更别说录，何况手机也没打开，就是恶心恶心人而已，谁知道下来的哥们这么暴躁。
她以为杜然一是诈他们的，配合着演戏了，结果好像还真诈出来了，因为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好像还真不是夫妻。
这样林知秋反而没有心里负担了，都是些人渣而已。
林知秋说要钱是灵机一动，先是在心里赞赏了杜然一的反应，说拿钱是给拿着棒球棍的中年男子一个台阶下，也是缓兵之计。
她怕那个男子拿着棒球棍就要打，那样自己这边就吃亏了，还真不一定能跑上车。
男子听要钱，还真冷静了些，你要搞我，我能跟你拼命，如果要钱，这事反而简单了。
杜然一微微皱眉，他没有阻止林知秋乱来，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你别问，也别开导，那屁用没有。
就像是慕岩一样，找个体验式的东西，一起体验一次，比如开黑玩游戏，吃饭等等，都比劝有用。
但要钱这个东西也就意味着更深的牵连，就算此时此刻处理了，人家还记着仇呢，说不定会演化成更大的仇恨，这还不如现场打一架来的痛快。
况且你都没视频，人家给钱，你还能把你的手机给别人？
“我给你五千，手机给我。”果然，中年男子直接要手机了。
杜然一摇了摇头，上前了。
“别动，你想干嘛？给老子站在那里！”
看到杜然一一点也不害怕，居然还靠近自己，中年男子有点慌。
他最开始是热血上头，其实杜然一是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车子里的女人根本不是他老婆，所以杜然一才会说是不是你老婆心里没点数吗？
中年男子听他们录了视频，本来就有点小慌，后来听到要钱冷静下来了，被四月晚上的凉风一吹，更冷静了。
真让他打人，也不敢，现在啥社会啊。
杀人的大都是冲动的，血气上涌，眼睛都红了，没有理智。
现在冷静下来了，有理智了，不敢打了。
杜然一靠近，反而有点慌，男子赶忙说道：“八千，八千可以吧。”
杜然一愣了愣，他还真想打一架看看是什么结果，就走过来的这几步，还在脑海里盘算。
作为一个修炼的人，真打出一套王八拳，那就丢脸了。
他在盘算，如果对方拿着抱球棍挥过来，是打头的概率大还是打身体的概率大？我是用手去挡？还是躲闪掉？亦或者主动出击，先把棒球棍抢过来。
结果那哥们有点怂了。
“手机不可能给你！”杜然一说道。
男子捏了捏手里的棒球棍，又看了看双方的身型，有底气了些。
两人差不多高，他看上去还要壮实一些，况且还有一根棒球棍，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兵器占绝对主动，一寸长就是一寸强。
“不行，手机必须给，八千不少了，给老子站倒，你聋....哎呀。”
在男子说不行的时候，杜然一就冲过来了，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杜然一一个扫堂腿踢到在地，棒球棍都没来得及挥，太快了。
人摔倒了，依靠惯性，棒球棍飞了出去，现在已经躺在了五米开外的空地上，哗啦啦的还在滚动。
杜然一决定先下手为强，第一次行动，没分寸，用了一半的力道，好像有点狠。
男子砰的一声就到地了，似乎懵了，抱着头，咿呀呀哼来哼去。
车上的女人下车了，赶忙跑过来。
“老孙！老孙！”
第二十六章 两个酷小贼
杜然一没理会两人，这边的空地是黄土地，带点草的那种，摔一下不会有事。
他走过去，捡起了棒球棍，脑海里还在回味刚刚那一腿。
角度不算好，不用蹲下去的！
这在那对男女看来，简直想做梦一样，这个社会还有这样的狠人？
一句话不对就是一个扫堂腿？还捡起了棒球棍，关键还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是晚上。
本来想撒泼打滚的女人被吓着了，手都在抖，不敢说话。
这小年轻下手太狠了，她在车里是看到了，就像是电视里那样，老孙整个人都腾空了。
这个时候林知秋才反应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处于惊讶状态，但没被吓着，很兴奋，立马跑过来。
“快快快！给钱！”
“.....”
杜然一无语，我动手是给你要钱的吗？再说了你缺钱吗？
“给给给！”女人二话没说，赶忙掏钱，摸光了口袋也就五六百，然后怯生生的看着杜然一说道：“要不扫微信？”
男子认栽了，不敢说话，一只手抱着脑袋哼哼唧唧，另一只手悄咪咪把自己的钱包递给了他身前的女人。
“对对，这还有，全给你们！”
林知秋一把把钱抓过来，真数了一千，多的又丢了回去，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打开：“呐，看，视频文件空的，我删了。”
拿着一千块，转身面向杜然一，林知秋脸上那种兴奋劲像个小孩子一样，伸手把墨镜扒拉到鼻子处，还对着杜然一眨了眨眼，好像在说，干的漂亮！
杜然一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咋地！
上前，躺在地上的男子本能的缩了缩身子。
刚刚那一脚印象太深刻了，没有一点表情，“唰”的一声，他就腾空了，对面去捡棒球棍的时候男子都以为自己会被杀人灭口了。
杜然一没说话，把棒球棍递了过去。
“给...给我的？”
杜然一点头。
看着事情好像真的解决了，男子脸上有了笑容，接过了棒球棍，起身了，然后在兜里掏出来一包烟。
“兄弟来一根？你下手真狠，是不是练过？”
杜然一没接烟，只是说道：“各自都有家庭，何必呢，真不喜欢就把婚离了吧，将就着又压不住心里的欲望，到头来你不好受，对方也不好受，更何况还有孩子，离婚不一定就是不爱孩子，要相信自己的孩子，他们能感受到，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也还是爱他们的。”
杜然一的话让两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女人的感触更深，不自觉眼泪就下来了，上了车。
“哎，小兄弟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杜然一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就算你此时此刻觉得错了，回去大概率也是依旧，目光看远一点，这些事终究上不了台面。”
杜然一走了，中年男子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身手狠，人冷静，看得透，还年轻，关键自己被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给鄙视了，那种鄙视仿佛来自骨子里。
杜然一和林知秋上车了，中年男子莫名其妙对着两人的车鞠了一躬。
这个结果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杜然一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林知秋还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说道：“你打了人，我拿了钱，他还给我们鞠躬道谢了？”
杜然一笑了笑，虽然有点戏剧性，但结果确实是如此。
林知秋忍不住了，赶紧开车，不然她怕两个酷小贼的形象崩了。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好刺激！
“我发现你有点厉害呢！”林知秋像是第一次认识杜然一一样。
这家伙还是自己那个任劳任怨的员工吗？
“我装的，其实内心也慌得一批。”
“哈哈！给，分你五百，你去哪儿？我送你。”
分赃结束后，林知秋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上了音乐。
出去与回来，两个样子。
酒店大门前，林知秋说道：“就是要这样，不开心要发泄出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天生就欠别人？那都是屁话，你有错你爸妈可以教训你，因为是亲人，你爸妈有错凭什么要忍？同理，你也可以教训他们。”
杜然一解开安全带，笑道：“我知道了，你也是，以后别干这种事了。”
杜然一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五百块。
林知秋撇嘴：“那你开心吗？”
“.....”
“那不就得了，这又不是坏事，是替天行道，由于你这句话，还我三百，你不配拿五百块，一个精神小伙磨磨唧唧的，干了就是干了，再遇见我还干。”林知秋伸手，从杜然一手里抢了三百回去。
杜然一愣了愣，没阻止，下车了。
“晚安，我走了。”
林知秋开车走了。
杜然一回神，刚刚林知秋那句话确实有点意思，一个精神小伙磨磨唧唧的。
其实这就是自己，有一句话叫佛渡有缘人。
意思就是你在某个不经意间因为一件事或者一句话，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以前的自己说好听一点是看透了，实际上就是随波逐流，从来没有试着去改变一些事，只是不断的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就跟先前他自己的比喻一样，钢铁被锤炼的多了，也就是结实了。
用林知秋给杜然一的印象再套用上去，那就变成了：大家都是钢铁，你凭什么要锤我？
杜然一摇头笑了笑，进了酒店。
当然，他相信林知秋是聪明的，就算以后遇到这种事，没有把握她是不会干的，今天接触到现在，人家没干一件蠢事。
回到酒店房间，快凌晨十二点了。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先前王文君给他发过消息。
拿出手机，微信上，王文君后面又发了消息过来。
“芝麻和小狮子加起来都不是它的对手，狸花猫真有这么猛吗？不是才四个月吗？”
“你自己看！”
然后是一张照片，杜然一看了好几眼才看明白。
小仙在墙上，爬墙了！
“我的吗呀，终于哄好了，加钱！必须加钱！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牛肉啊！”
又是一张照片，王文君给小仙煮了牛肉粒。
在她那里寄养猫，吃的都是自己准备，杜然一养猫，糙养，我在家给你做肉吃可以，我不在那就只能吃猫粮。
所以杜然一把自己的猫粮拿过去了。
倒是没想到王文君自己贴了牛肉。
“一直在做事，现在才有时间，辛苦了。”杜然一回了一条微信，又想了想，转了五百块过去。
“我后天才回来，要是不好养，你就给它吃点好吃的，钱算我的，多的就当是我给芝麻的口粮。”
杜然一本以为王文君睡了，但钱一转过去立马就收了。
“放心，保证给你小主子伺候好！”
第二十七章 爱是允许
杜然一躺在床上，出去跑了一圈，很容易就入睡了。
再一次有意识，又是黑色的空间。
杜然一有一个疑惑，这种状态下，到底是链接了外平衡还是没有。
这种状态外觉知完全关闭，意识觉知是清醒的，如果意识力是灵魂力量的体现，意识保持觉知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到脑电波？
如果影响了脑电波，外平衡就不一定链接上了。
现在的他只能通过一件事去确认链接上外平衡没有，那就是小仙。
只要小仙早上是睡死状态，那么他晚上肯定就链接上了外平衡。
上一次进入这个黑色的空间，自己是被小仙叫醒的，而且不能在这里思考过多，身体容易发热，会把自己烧死去，至少现在这个阶段还不可以在黑色的空间中去思考。
杜然一在这个黑色的空间内，也闭上了眼睛。
他在确认一件事，能不能睡中睡。
现在是睡着状态，意识进入了这个黑色的空间，那么，我能不能在这里也睡着？
这就是他自己定义的睡中睡状态。
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潜水，呆在水底，有力使不出，杜然一放开了自己，眼前的黑暗仿佛也没了。
杜然一不知道的是，在他彻底放开自己后，其实他现在的形态在随着一个有规律的轨迹移动，就在这个黑色的空间内。
第二天一早，杜然一睁开眼睛。
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
睡的晚，起的也晚，昨天其实已经打破了他的规律。
这不是好事，平衡法最重要的就是规律。
心境有变化，昨天有杂事扰心，不容易入睡，然后才出去的。
“好像不是很饿！”
杜然一察觉到了身体有变化，有点饿，但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以前那种饿是强烈的想吃东西的欲望，连拉都想吃了再拉。
“难道昨晚没有连接上外平衡？”
杜然一摇了摇头，看来要早点回去。
他不能没有小仙，或者养点其他的宠物？
洗漱后，杜然一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然后去了商场。
花了两万多，买了三部好一点的手机。
昨天他注意到了姑姑的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姑父的手机还是姑姑买手机后淘汰的旧手机。
直接给钱，人家不会要，杜然一决定买点他们舍不得买的。
现在姑姑家也不容易，有一套房子还在交月供，女儿大二，儿子高三，正是花钱的时候。
买好手机的时候，姑姑打了电话过来，让他回去，中午做好吃的。
姑姑家，杜然一到的时候，姑姑正在厨房忙活。
杜然一把买来的手机递给了姑父。
“这是什么？”姑父笑问道。
“手机。”
“新手机？”
杜然一点头。
“嗨，买什么手机，刚刚我还在跟你爸商量，要不我们一起筹钱给你买套房子，首付给你搞定，月供你自己来。”
“给你们的。”
“给我们的？”
这个时候，邓辉林才看到有三个袋子。
邓辉林看向杜德勇，三个袋子也就是三个手机，当下的新款，两万五左右。
这个钱不少，对于他们这个家族来说，有点大手笔了。
杜然一笑道：“我工资涨了，现在一个月能拿到一万八左右，银行卡里也存了二十来万，所以，爸，你也不用想着给我买房子，我不一定就呆在渝州，说不定买在蜀都都有可能，我没有能力你帮我买房，这很正常，我觉得我现在有能力自己安排，而且我也还年轻。”
“我会走最稳的路，不会拿着钱去做生意，去炒股，我会一步一步，从二十万变成四十万，从四十万变成八十万，工资也会从一万八变成两万八，从两万八变成四万八，我相信我自己，我也希望你相信我。”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离婚对于你们来说不见得是坏事，她从来没有认同过你，你也从来没得到过她的理解，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不要去看电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离婚了就得喝酒？就是悲剧？不，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于她来说，她想体验一次爱情，于你来说，可以安安心心做一件事，比如厨师。”
“我不想你把以后的日子费在我身上，我外表还算不错，自认为也算懂事明理的，这是遗传的你们，所以，你们本就该有更精彩的生活，只是在互相耽误，就跟昨天咱们吃饭说的一样，我回来，不是担心你，是恭喜你。”
“四十八岁，真的不大，活到八十岁也还有三十二年，既然已经稀里糊涂过了四十多年，剩下的三十多年为什么不好好考虑呢？”
“姑父，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一声我爱你们，于姑姑姑父，于妹妹妹夫，这两个身份，你们做的都很好很好了。”
“我对我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也很自信，这些都是一路走过来的结果，我说这些不是炫耀我自己，也没骄傲，我是想让你们放心，想让我爸存钱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让姑姑姑父也为我骄傲，你们不用想着筹钱给我买房子，我能搞定，请相信我。”
......
杜然一没有刻意的要去说啥，只是话到了嘴边有感而发。
有些话本是父子俩的话，但杜然一当着姑姑姑父的面说了，这也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爸妈离婚这件事对于杜德勇和杜然一自己，都不需要过多的去想，他们的结局本就会如此。
杜德勇和徐慧，除了是杜然一的爸妈之外，还是杜德勇和徐慧自己。
这话或许会有些无情，特别是在姑姑姑父听起来，你爸妈离婚，你都能如此理性？
但这是能让大家接下来都好好生活的最好办法。
疗心里的伤不是忘掉，是允许，疤痕固然会疼会痒会不好看，那也很酷不是吗？
杜然一终究没办法像叶知秋那样去做。
不知为何，杜然一想起了自家老板，老板的性格估计是典型的那种敢爱敢狠的人。
这是一种从小都自信才能养成的品格，杜然一有时候也会自嘲，他的生长环境不自卑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
第二十八章 老板的事
如果是老板，遇到这事会怎么做？
估计会把两个人都骂一遍，然后离家出走，我为什么要为你们的愧疚买单？
大家都是钢铁，凭什么你要锤我？为什么我不能还手？
姑姑神色复杂，靠着厨房的门槛没靠近，眼睛模糊了，赶忙伸手抹了抹。
说她是看着杜然一长大的不为过，作为过来人，在她眼里，这个孩子能说出这一番话，不知道是多少个孤独的夜晚熬出来的。
越懂事越不闹腾，其实也就承受的越多。
生而为人，有些人走的路就是比一般人沉重。
“对不起....”姑姑呢喃自语。
杜然一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自己说我爱你们，但是我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无私那般好。
姑父也沉默了，他并没有觉得是杜然一太理性了。
而是觉得杜然一挺不容易的，有些事是摊上了。
杜德勇是杜双玉的哥哥，是邓辉林的大舅子，没办法，你得管。
那个时候自家两个孩子，还没有房子，生活压力多大？邓辉林每天都早出晚归，可大舅子想让他们帮忙带带孩子，也就是带杜然一，要外出务工。
你难道拒绝？
这是摊上了，就算心里不想，也没办法拒绝，想着反正都有两个孩子了，加一个顺便也就带了，谁知道一带就是三年。
这不是有多爱，而是责任，所以，他们心里是明明白白的，爱对比责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也就有了区别待遇。
杜然一听到了声响，看到了靠在厨房门框的姑姑，起身了。
“给，这个送给您。”
看着杜然一的笑，杜双玉心里像是有针扎一样。
“怎么还哭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惨？”杜然一笑道，还开起了玩笑。
杜双玉赶忙摇头，泪水怎么也堵不住。
“小然，我....”
杜然一打断了姑姑的话，小声说道：“我知道，责任是爱的结果，我爸妈都只做到这样，所以，您在我心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杜然一的话更是让杜双玉泪崩，她感觉自己以前干了一件很大的蠢事，她被这个看上去如此干净的侄儿子刺疼了，关上了厨房的门，杜双玉躲进了厨房。
杜然一愣了愣，反应过来了，摇了摇头。
自己允许，自己放下，不代表别人允许，别人也放下，这种态度，反而会刺到姑姑。
“我去帮忙吧。”杜德勇过来了。
他是厨师，去帮忙做菜很正常。
客厅中，杜然一和姑父坐在一张沙发上。
“真不急着买房？我们想的是你年纪不小了，要谈女朋友了，现在没个房子真不好谈恋爱，我们家能拿十万出来，你伯伯家有钱，他也疼你，拿二十万没问题，加上你爸的，给你凑个首付是完全可以的，你的钱拿去买辆车吧，我们的钱后面有了就给。”姑父率先开口了。
“我们本来就是相信你才这么去安排的，若是不相信也就不会管你了。”姑父又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可姑父你也看到了，我这种情况你让我短时间去谈个恋爱估计你们都不相信，所以，让我自己来吧。”杜然一说道。
邓辉林想说什么，没说出口，算是默认了杜然一自己安排的说法。
这是战略性卖惨，在杜然一心里是真的放下了。
他们这么安排是相信自己没错，出于亲人的责任，但也有一种怜悯在里面，侄儿子不容易，从小就是留守儿童，长大了家里还离婚了，我们能帮忙就帮一下吧。
杜然一的话听在邓辉林耳中，立马就让他沉默了，父母都这样了，他自己也看的那么透，短时间还真没办法去谈恋爱，说不定一辈子都有影响，想到这，邓辉林又是叹了口气。
吃过姑姑精心准备的午饭，她是了解杜然一的，都是杜然一喜欢吃的菜。
杜然一没敢敞开吃，三碗饭，让姑姑喜笑颜开了，自己也就打了个底。
吃饭后，杜德勇去睡觉，他的工作是夜市厨师，下午五点上班，凌晨两点才下班。
和姑父聊了会儿天，电话响了。
微信消息。
“有时间吗？”
老板发过来的。
“有。”
“好，你发位置给我，我带你去兜风。”
杜然一发了位置过去，这句话的潜意思可能又是老板的心情不好。
女孩子就是这样，我不好不会说我不好，一点是要为你做点啥。
杜然一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出门了。
小区门口，等了五六分钟，昨天那辆小宝马到了。
打开车门，杜然一上了车。
林知秋脸色不算好，冷冷的，但架不住漂亮，就算一副臭脸，看上去也蛮心旷神怡的。
“你来开。”
林知秋直接下车了，和杜然一换了位置。
杜然一没问林知秋想去哪儿，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就随意的开着车。
诗城县有个后山，在老城的上方，不知不觉就开上了山。
“我能跟你说我的事吗？”林知秋开口了。
“要是那种秘密就别说了，只要说出来的就不再是秘密了。”
“不，我要说。”
林知秋没管杜然一，自顾自说道：“昨天我听了你的家事，今天说说我的，其实过年的时候，我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爸出轨了。”
“所以你的生意就没管了？”杜然一插了一句嘴。
“不想弄了，你以为真是我卖出去的？那些买我货的人都是看我爸的面子买的。”
杜然一懂了，也就是说林知秋的爸爸在她心里应该很牛，她上学期间创业也是靠着他爸的声望做起来的，现在，这个她很爱且觉得很厉害的人在她心里崩塌了。
于是，生意也不管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要失业了。
“这件事我妈不知道，是我朋友发现的，有一次在酒店她遇到了我爸跟另一个女人开房，然后告诉了我，我昨天跟你说，父母有错我们也有资格去教训父母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杜然一愣了愣：“那你昨天？”
“对，我做了一件事，就在今天上午，我让我一个朋友跟踪了我爸，我去见了他们，我爸在那个女人的房子里跟那个女人一起吃饭。”
“我很失望，也很气愤，过年我就发现了，暗地里提醒了我爸好几次，可他就是不长记性，我动手了，当着我爸的面，打了那个小三两耳光，还像你一样，给了她一个扫堂腿，但我力气太小了，她没倒下....”
第二十九章 当局者迷
虽然这事很严肃，但杜然一还是被她这个扫堂腿给整乐了。
“你在笑？”
“啊？我没有，我很严肃，那你爸的反应呢？”
林知秋看向了车窗外：“我爸没啥反应，我打了那个小三，她不敢还手，还警告了小三，说见她一次打一次，我知道这可能对她不算公平，这事我爸肯定有错，但我只能打她吧？我对我爸也说了狠话，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然后就跑了。”
说到这，林知秋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朋友的电话。
“喂，小兰，我没事，我在外面吃东西呢，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是失望是气你懂吗？不用，你别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等林知秋挂了电话，杜然一问道：“是告密的朋友？”
林知秋瞪了杜然一一眼：“啥叫告密？这叫捉奸好吗！”
“那你爸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他现在估计头疼的厉害吧，女儿把小三打了，这就是报应，我没告诉我妈就已经是慈悲为怀了，要是我妈知道了，非阉了他不可！”林知秋恶狠狠的说道。
杜然一摇了摇头，他有同样的经历，这些事基本上是瞒不过另一半的。
他自己家，一个在沿海城市，一个在渝州，跨越一千多公里都知道了，更何况林知秋这边是家门口。
昨天晚上慕岩的反应让杜然一知道了自家老板在这座城市地位非凡，能拥有这样一个成功的丈夫，教出来一个不笨的女儿，那位杜然一没见过的老板妈妈又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杜然一想了又想，加上昨天晚上一起抢钱的革命友谊，他决定让自己这个老板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你那个朋友是第一次告诉你这事的人吗？”
林知秋点头。
“你提醒了你爸很多次？”
“对啊，过年我就提醒了，他装没听懂，其实我爸妈已经分房睡了，我知道感情有可能会淡，但这是底线，你不能去碰这个，你不能伤害我妈妈。”
杜然一点头，若有所思，又道：“你说你打人的时候你爸没反应？”
“是啊，怎么了？”
“那你进屋是谁开的门？”
“小三啊。”
“你爸惊讶吗？”
林知秋没回答，她愣住了，也在回想。
从朋友那儿知道今天又到一起后，林知秋立马出门，那是一个高档小区，十五楼，开门的是那个女的，她看到自己，被吓坏了。
自己是瞬间冲进去的，两个人在吃午饭，她记得她爸当时的样子，没有害怕，没有手足无措，只是站了起来。
“你是说....”林知秋没有往下说了，像是一瞬间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副驾驶上。
那种恍然大悟的愁容让杜然一有些于心不忍。
杜然一也没再问了，他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生意真正做成功口碑还不错的人，不是笨人，林知秋的妈妈肯定也是知道的，而且对于一个女儿的暗示，林父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那可是亲生女儿啊。
林知秋闯进去打了小三，当爸爸的还是无动于衷，几乎是没怎么表示，这也不太合理，换位思考，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车已经开出了主城区，开到了山腰处，这边有个加油站，杜然一没往上开了。
这一趟也不是兜风。
林知秋是当局者迷，被杜然一点破了，察觉了。
虽然只是可能，但也足够她喝一壶了。
能看得出来，她是个骄傲的姑娘，父亲出轨，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有这么长的时间缓冲，其实心底已经放下了一些东西。
她忍，是想父亲回头是岸，想保住这个家，所以提醒。
结果父亲没听，还被她抓了当场，这是心寒，是失望。
但经过杜然一这么一提醒，原来自己不止心软，还笨、傻、蠢。
林知秋看向窗外的眼睛中有温热的东西在酝酿，伸手抹了抹，把电话拿了出来。
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一个驾驶位，一个副驾驶位，杜然一的耳朵又灵敏，就算不听也听见了。
电话是拨给刚刚打过来电话的那个朋友的。
但林知秋没说话。
“喂？阿秋？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在哪儿？喂.....”
林知秋没说话，她听出来了自己这个朋友声音越来越紧张，她了解自己这个朋友，撒不了谎，所以她才信她。
这种人你只要怀疑后，全是破绽。
“说吧。”
“说什么啊？阿秋？你在干嘛？我听不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我跟我爸在一起。”
“啊？林叔叔也在？你....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林知秋不想听了，挂了电话，也关了手机。
杜然一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
林知秋的爸爸确实是个牛皮的人物，杜然一在脑海里已经补充了完整的剧情，并且他相信八九不离十。
林父出轨了不假，但他心底是清醒的，不可能为了小三放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可能是冲动。
林知秋的同学有可能是真碰见了林父开房，也有可能没碰见。
但两人是共通的，大概率是林父通过林知秋的同学，故意让林知秋知道了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他想摆脱小三。
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把什么都做到还可以的男人，他摆脱小三的办法不能是始乱终弃。
而是借助女儿的手。
所以女儿的各种暗示他只是当没看见的，并且一直在等女儿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女儿知道了，还插手了，小三怎么选择？只有一个结果，爱而不得。
可以看出来，这个小三也不是一般人，有羽毛，不然林父不会采用这种办法。
这样看的话，昨天杜然一也是助攻者。
林知秋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想去捅破这件事，或者说不敢，毕竟那是她爸，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她也怕自己毁了她爸。
所以郁闷，去酒吧都不喝酒。
但是昨天杜然一用自己的事开导了林知秋，这让林知秋反而想通了，今天行动了。
正中下怀，所以林父不慌张，心里早有准备，这事捅破后也不打电话过来，反而让林知秋的朋友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简而言之，就是林父用自己的女儿去断掉小三，是个狠人。
如果这事没有自己的参与，林父借助这件事，因为女儿的缘故，顺利回归家庭，一箭双雕。
“靠！”转了一大圈，杜然一理顺了，真的是个狠人。
这归功于他修炼的平衡法，是真的变聪明了。
先前只是有所怀疑，并且大概率是这样，捅破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对林知秋太不公平了。
自家的事虽然有点憋屈，但没被当成傻子，林知秋这个是真的被利用了，被自己的爸爸利用了。
“对不起....”
以结果论来看，这事也许不捅破要好一点。
“我想喝酒了。”
林知秋瘫软在副驾驶上，脸上早已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