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巅峰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还在京城，所以宫九、柳随风很快见到西门吹雪。
他们看到西门吹雪，就吃了一惊。
两人看到西门吹雪的时候，脑海忍不住浮现叶孤城。
虽然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可如今的西门吹雪给人感觉仿佛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的合体。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不同，西门吹雪太冷，而叶孤城则是飘逸。
但西门吹雪的身上似乎具备了这两种气质。
因为他们看到西门吹雪的时候，只瞧见西门吹雪的一个背影，所以感觉西门吹雪身上叶孤城的气质更浓了。
西门吹雪立身窗前，正在观剑。
他看着那口造型奇古的乌鞘长剑，看得竟有些入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柳随风、宫九刚一进来，西门吹雪道：“你们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惊讶。
柳随风道：“西门庄主知道我会来？”
西门吹雪转过身来，一张本来就苍白的脸比过往更加苍白，一双眼睛却没有以往那么冷冽，却还是如暗夜中的寒星，说出不的冷冽。柳随风感觉西门吹雪的确变了。
柳随风一共见过西门吹雪三次。
第一次见面在珠光宝气阁。
那一次见面，柳随风感觉西门吹雪就是一口无情的剑，除开剑以外，什么都不在乎。
那一次见面，他知道那个时候的他绝不可能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斗之前。
因为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相恋的缘故，西门吹雪虽然还是很锋锐，可身上却仿佛被缠住了一口看不见的线。这根线令西门吹雪不再如以往那么锋利，却多了一份人情味。
如今第三次见到西门吹雪。
柳随风发现西门吹雪又一次变化了。
此时此刻的西门吹雪身上还有人的气质，却已很淡了。
直到这一刻，柳随风忽然明白为什么从西门吹雪的身上感觉瞧见了叶孤城了。
不是西门吹雪像叶孤城，而是西门吹雪已达到了叶孤城的境界了。
紫禁之巅决战的时候，叶孤城从出世、入世，后来已到了出世。而西门吹雪那个时候因孙秀青而入世，却最终还没有出世。可现在西门吹雪又一次出世了。
柳随风相信，如果西门吹雪、叶孤城再一次交手，两人的决战不但更加精彩，而且结果也未必一样。
此时此刻的西门吹雪，终于已达到了自身的巅峰。
这不是说西门吹雪的剑法得到了突破，而是精神上的突破。要知道武者达到一定地步，想要进一步提升只能在精神与思想上进行突破。
西门吹雪正是如此。
如今的叶孤城，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击败得了了？
“叶孤城告诉我，你一定会来的。”
西门吹雪声音传入耳中。
柳随风还没有说话，一侧的宫九已忍不住开口了：“叶孤城似乎并没有与你交谈？”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有没有遇上过真正的对手，有没有全心全意一战过？”
宫九道：“没有，还没有人迫使的我全力出手。”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是你的不幸，因为你没有法子体会与敌手碰撞的快乐。”
柳随风不给宫九说话的机会，他不希望这个时候两人打起来。
柳随风道：“看来你与叶孤城交手的时候，你们的心灵几乎是相通的，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叶孤城，也没有谁比叶孤城更了解你，因此你才能从他的眼神动作中知道他的意思。”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你不愧是他看重的对手。”
柳随风也有一些自豪，毕竟自己能得到叶孤城的看重。
“叶孤城说了什么？”
西门吹雪道：“叶孤城知道你一定会来询问破碎虚空的事情，所以叫我告诉你这一方面的事。”
柳随风、宫九忍不住激动起来。
西门吹雪继续道：“在那一刻，叶孤城感觉自己是完全自由的，他有一种一场彻底超出于世外的感觉，心念一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是灵魂上的自由。”西门吹雪很少见的脸上露出了情绪：“当他的剑刺入我咽喉的时候，他不想杀我，所以才出现那样的场景。”
西门吹雪不是接受不了失败的人，但他不喜欢失败。可是能败给叶孤城这样值得尊敬的对手，西门吹雪也不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但心里却还是很难能过去。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宫九、柳随风的意料。
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也代表，那个时候的叶孤城已拥有了超出于寻常人的力量，在心灵力量的作用之下，竟然从一个空间去到了另一个空间。
柳随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难道那个时候叶孤城已破碎虚空而去，因为已破碎虚空而去，所以叶孤城没有法子回来，最终才会出现叶孤城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发生？”
宫九心里也认可柳随风的这种想法。
“看来最后的破碎虚空，其实也是一种海市辰楼的场景，其实那个时候叶孤城已离开了我们这个世界。”
西门吹雪道：‘是的，哪一剑刺穿我咽喉的时候，叶孤城已破碎虚空而去了，他想回来，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没有法子回来。’
没有谁比西门吹雪更了解那个时候的也叶孤城，所以西门吹雪的话也就是真正的答案。
宫九、柳随风互望彼此。
宫九道：‘你的判断大概没错，叶孤城已在灵魂上挣脱了天地桎梏，不应该说已得到了天地认可，所以才非常自然的破碎虚空而去了。’
柳随风笑了笑，道：‘因为有了七情六欲，所以人才是人，那么断绝了七情六欲是不是就是仙或者神呢？是不是就能破碎虚空呢？’
没有人能回答。
西门吹雪的声音这个时候响起了。
“叶孤城虽然已离开了，但我却还在。”
柳随风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过头啦。
“西门庄主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道：“叶孤城破碎虚空后还希望留下只有一个原因，与你一战！而我也必然代替他与你一战。”
这个不好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柳随风走出西门吹雪的房间，此时脑海还一直循环着西门吹雪的话。
“我等你，等到你自认为有资格与我一战。”
宫九当然十分不悦，因为西门吹雪是他要杀的人。
可下一秒，宫九也没有意见了。
因为西门吹雪猝然出剑。
他发出了宫九没有法子抵挡应付招架闪躲的一剑。
这是没有出鞘的一剑。
可纵然如此，若非西门吹雪最后收起了剑，宫九还是要死。
柳随风看到这一剑，已明白如今的西门吹雪已达到了紫禁之巅时叶孤城的修为境界了。
西门吹雪的剑法终于已达到了巅峰。
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有把握胜得过西门吹雪了。
第九十二章、万丈红尘
东海之上，一艘大船全速航行，往中土而来。
吴明那比寻常人还要矮小一些的身躯卓立甲板上，一双眼睛精光闪闪，目光投视一望无际的大海，视线似已穿过了大海，瞧见脑海所想要看到的地方以及想瞧见的画面。
吴明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多么可怕的人，可他的本事几乎已算得上当今世上最可怕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到中土了，这一次回到中土，只因为赴一场约——黄鹤楼之约。
饶是无名的心境修养，想到黄鹤楼之约，也已忍不住激动起来了。
黄鹤楼之约，关系着天地间最大的秘密——破碎虚空。
吴明此番就是为了探索这天地间最大的秘密而来。
没有几个人知道吴明这个名字，其实吴明也本不是他原来的名字。他的确姓吴，却不叫吴明！
这个明字是他后来给自己改的。
这个名字有二重含义。
一，吴明亦是无名，他本就是这世上最无名的人。
二，吴明的明，亦是指明白的意思。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明白的。
本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令他感兴趣的，他本来可以游戏人生，但却遇上了墨玉夫人，从而走上了探索破碎虚空秘密的道路。
如果以前吴明只是在探索，如今吴明也已知道了方向甚至方法。这一次黄鹤楼之约，正是为了实现破碎虚空。
本来对于破碎虚空，吴明至少已有了四五成把握了。现在这个把握至少又提高了两三成。
不久前，他收到宫九传来的消息——紫禁之巅一战，叶孤城成功破碎虚空而去。
这一战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过同样也令吴明生出了不少疑惑——因为叶孤城、西门吹雪的破碎虚空，俨然和墨玉夫人的破碎虚空大不一样。
吴明何许人也，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证那一次的破碎虚空，看从宫九传来没有任何主观方面的讯息，推断出了和柳随风一样的推断。
吴明也认为叶孤城能破碎虚空，是因为在灵魂上打破了天地桎梏，得到了天地的认可，从而进入了破碎虚空的状态。
吴明对此又惊又喜，却又有一些不明所以。
如何才能灵魂上打破天地桎梏呢？
是断绝自身与人世间的一切七情六欲吗，亦或者说这一切只是基础，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
吴明内心或多或少有些后悔没有亲眼目睹那一战。他相信如果自己能目的了那一战，必然能洞彻一切。
不过吴明也只是小小后悔而已。
因为在诸神岛上，吴明又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
这个重大的发现正是吴明对黄鹤楼之约有如此大把握的原因。
整个江湖对叶孤城、西门吹雪紫禁之巅议论纷纷，这已是现今天下间最热门的话题，任何一个话题的热度也都远远比不上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再过不久，又有一场风云即将掀起。
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人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几个人能拒绝。
毕竟这世上之人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享受眼前的，纵然未来不远处是英雄冢，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所以没有几个人能拒绝。
如今的柳随风就在温柔乡之中。
这或许是天下间最难以摆脱的温柔乡，因为制造着温柔乡的人正是柳随风平生以来见过最美艳最高贵最摄人心魄的女人公孙兰。
公孙兰全身上下简直无一处不美，她简直就是女娲最精心的杰作！这世上的女人有些静的时候很美，美如画，可动起来的时候，却显得一般！有些女人动起来的时候，纵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很美，可静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不足。
公孙兰这完全没有任何缺点。
无论动也还，静也好，她的风情都是无与伦比。
她的舞姿，她的百变声音与气质。
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温柔乡呢？
至少柳随风抵挡不了。
柳随风是公孙兰的第一个男人。
公孙兰主动将自己献给柳随风，一方面是因为发现自身对柳随风的确生出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情感。另一方面而是种种情形时间的推动。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斗，改变推动着的不仅是叶孤城、西门吹雪两人的命运。也推动了柳随风、公孙兰之间关系的迅速发展。
叶孤城破碎虚空以后，公孙兰脑海时常浮现一个问题——柳随风是否也将于叶孤城一般破碎虚空而去呢？
有些事情本不应该想的，一旦想了，就止不住胡思乱想。
公孙兰越发感觉柳随风必然也会随着叶孤城一般破碎虚空而去。柳随风对破碎虚空的追求显得前所未有的热衷。
后来柳随风从西门吹雪哪里回来后，公孙兰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了。
公孙兰当时就问柳随风：“你与西门吹雪一战，是不是你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战？”
柳随风想了想道：‘一旦我下定决心与西门吹雪决战，无论胜负，都应该是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战。’
公孙兰何等聪明，如何不明白柳随风的意思呢？
如果柳随风打算和西门吹雪一战，那也代表柳随风对剑的炙热已超过了世上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柳随风对世上的一切事物看得都非常淡然了，所以才会与西门吹雪一战。
那种情况之下，柳随风必然复刻西门吹雪、叶孤城紫禁之巅的决战，破碎虚空而去。
柳随风回答完以后笑了笑，道：“你不希望我与西门吹雪一战？”
公孙兰过了很久才开口。
“或许你根本不可能和西门吹雪决战。”
柳随风诧异道：‘为什么？’
公孙兰道：‘因为我。’
柳随风不明白。
下一秒公孙兰将他扑倒，整个人倒在他的怀中，柳随风当然也就明白了。
一旦柳随风对其他事物的热情大于对剑的炙热，又怎么可能会与西门吹雪一战呢？
这是柳随风与叶孤城、西门吹雪最大的不同。
叶孤城、西门吹雪是因为诚于剑，将一切奉献于剑，所以外界的一切对他们没有任何吸引了！而柳随风却是因为前世见识过了太多的繁华热闹，所以外界的一切事物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诚于剑！
正因如此，柳随风是很容易改变的，而叶孤城、西门吹雪不会。
柳随风双手支撑着公孙兰的身体，苦笑道：“你这是以身饲虎吗？”
公孙兰将他的手扒开，道：“我这是要拉你沉沦万丈红尘。”
柳随风瞧见了温柔乡，他无法拒绝，所以也就沉沦了进去。
什么破碎虚空，什么与西门吹雪的决战，与宫九的决战，这些事情他都懒得去想。
第九十三章、破茧成蝶
乐不思蜀的公孙兰、柳随风终于想到了黄鹤楼之约。
公孙兰问柳随风：“你和宫九是否真有一战？”
她认为这一战实在有些荒唐。两人决战的原因，竟只是宫九吃醋，而令人无语的是柳随风和沙曼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随风的回答是肯定的。
“宫九此人言出必行，而且他对沙曼又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情感在其中，不许任何人染指，哪怕看一眼都不行，我和他之间势必会有一战。”
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宫九最想杀的人已不是我，而是西门吹雪。”
公孙兰是知道那一日宫九、西门吹雪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的。
公孙兰有些期待道：“真希望宫九先找上西门吹雪。”
柳随风看穿公孙兰的心思，笑道：“你是否认为宫九若是找上西门吹雪，一定会死在西门吹雪手里？”
“难道不是？”公孙兰道：“难道西门吹雪会对宫九手下留情？”
“不会。”柳随风说：“西门吹雪剑下向来无情，若宫九真找上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和宫九之间必然有一个会死。”
公孙兰娇躯一震，道：“难不成你认为西门吹雪杀不了宫九，这怎么可能？”
西门吹雪的武功剑术已是登峰造极，那一日两人的碰撞，西门吹雪简直完胜，这样的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杀不了宫九？
柳随风当然清楚公孙兰的想法，解释道：“那个时候的宫九，自然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可如今的宫九大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柳随风道：‘宫九是不折不扣的武学天才，对武功有与生俱来的触觉天分，但正因得之太容易，且未逢敌手，所以终究难以生出斗志！但他在西门吹雪手上受挫后，宫九对武功对剑法的态度必定大不一样，纵然短时间内一身武学修为没有太大的进步，可在精神、思想方面必有突破，那个时候的宫九自然有资格与西门吹雪一分高下，不过西门吹雪的胜算要高一些而已。’
公孙兰眉宇间有些担心，为柳随风担心。
“如此说来，那么他若和你先于西门吹雪交手，你的胜算岂非比现在要低上不少？”
柳随风点头，十分诚恳道：“师傅曾说宫九对武学上的天赋还要在我之上，他老人家这么说，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很显然，与他一战，应该是我平生以来最凶险的决战。”
柳随风眼中并无丝毫畏惧，反而说不出的兴奋。
公孙兰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的，以你现在的状态，如何能对上宫九呢？”
公孙兰没有刺激柳随风，她是发自内心认为柳随风如今的状态实在很差。如果说以前的柳随风是一口锋芒毕露的剑，如今的柳随风却因沉醉在温柔乡之中。虽然剑法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性已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非常要命，一身战斗力恐怕大打折扣。
柳随风拍了拍公孙兰的脸蛋，摇头道：“你这是关心则乱！诚然宫九实力很强，但想要杀我，却不是容易的事！”
公孙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柳随风道：“宫九想和我交手，我却未必会和他交手，若我不想和他交手，他又怎么可能和我交手呢？”
公孙兰疑惑道：“吴明难道不会再进行破碎虚空计划之前，让你和宫九交手吗？”
柳随风不假思索道：“他或许会，可你忘记天禽老人以及我师父会出现在黄鹤楼。”
公孙兰明白了过来，松了口气。
她紧接着又调侃道：“你拒绝和宫九交手，不怕被天下人嘲笑吗？”
柳随风淡淡道：‘昔日珠光宝气阁上，我就曾拒绝西门吹雪，再一次拒绝宫九又算得了什么？’
公孙兰感觉自己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
柳随风这种人本来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不会太在意外界的目光。
柳随风又说道：“更何况我纵然和他交手，也未必会败。”
公孙兰身躯一震。
她对柳随风的情况很清楚，知晓柳随风的无相神功因为这一方天地的原因，没有法子更进一步。回风舞柳剑法虽然已是登峰造极，可想要步入属于自身的道境却还十分困难。
只有一种可能。，
公孙兰动容道：“难道你领悟出了夺命十五剑？”只有这种可能。
柳随风苦笑道：‘当然没有，夺命十五剑怎么可能那么好领悟的，我现在连第十五剑的影子也没有摸到。’
公孙兰皱眉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把握能击败宫九呢？”
柳随风道：‘近些日子我对回风舞柳剑法有了一些领悟，如果能更进一步，便极有把握胜得过宫九。’
公孙兰大喜过望。
她当然清楚这更进一步是什么意思，柳随风更进一步，那么对回风舞柳剑法的领悟岂非已达到顾道人的境界。
要知道顾道人便是以一手回风舞柳剑法纵横天下的。
柳随风一眼看出公孙兰的想法笑道：“纵然我和师傅修炼的都是回风舞柳剑法，但我的更进一步却和他老人家大不相同，因为我们的性情不同，不过这却是属于我的剑道。”
公孙兰郑重其事问道：“我能帮什么忙？”
柳随风一把将公孙兰拥入怀中，笑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夜夜笙歌，逍遥快活就好。”
公孙兰一呆。
这样能提升武学造诣吗？
公孙兰哪里知道，如今柳随风要更进一步，是需要在精神与思想上进行突破，这也无关于剑法了。
简而言之，就是要在令自己的精神、思想与剑法融合为一体，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这也就是剑道。
虽然时间尚早，柳随风、公孙兰却还是很快前往黄鹤楼。中途发生一件事，柳随风、宫九耽搁了一段时间。
他们中途去喝喜酒去了。
喝花满楼、石秀雪的喜酒。
能喝到这一次喜酒，柳随风十分高兴。他高兴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瞧见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改变了原著中人的命运。
石秀雪没有死，与花满楼快活在一起了。
薛冰、陆小凤一道而来喝喜酒。
上官飞燕、上官丹凤他们还活着，阎铁珊、独孤一鹤这些人还没有死。
他改写了本应该发生的悲剧，改变了本可避免的命运！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感觉快活了。
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比改变命运更令人高兴呢？
柳随风左手搂着上官丹凤，右手拥着公孙兰，一双醉眼望着眼前这喜庆的一幕，一种莫名的念头在脑海闪过，似乎明悟了什么。
有些生气的公孙兰以及害羞的上官丹凤也感觉柳随风有了一些变化。
难不成这家伙突破呢？
第九十四章、再见木道人
遥望远处的黄鹤楼，千头万绪在柳随风脑海中闪过。
过去、现在、未来。
这个地方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也来了。”
柳随风听到声音，立时转过头去，木道人以及顾飞云正朝他走了过来。
木道人腰悬长剑，一脸微笑。顾飞云虽然也在笑，可神情却显得有些复杂。
柳随风眼里露出一抹异色，忍不住道：“师兄竟也来了。”
顾飞云自然听出柳随风的言外之意：“你认为我不该来，还是不敢来？”
柳随风笑了笑：“既然师兄来了，自然已做好见师尊的准备了。”
顾飞云脸色变了变。
他当然没有做好见顾道人的主人。事实上顾道人虽然决定来了，但内心还是十分挣扎。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师尊。
顾飞云目光一凝，问道：“你将事情告诉给他老人家了？”
当初柳随风承诺不将木道人、顾飞云等人在幽灵山庄的阴谋告诉给任何人。
柳随风言而有信，道：“我自然不会将这些个小事麻烦师尊，事实上我并没有将你们的事告诉给任何人，所以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实行你的计划。”
木道人插口道：“我们已没有法子施行原本的计划了。”
柳随风皱眉道：‘为什么？’
木道人淡淡道：“因为幽灵山庄已不存在了。”
柳随风深吸一口气。
他当然清楚幽灵山庄不存在的意思代表幽灵山庄的幽灵已变成真正的幽灵了。以木道人的心狠手辣，算无遗策，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破绽呢？
不过柳随风还是太高看木道人。
幽灵山庄大部分人都被杀了，但还有一些人却还活了下来。毕竟那些幽灵山庄的人，几乎没有谁知道老刀把子就是木道人。
木道人猜测出柳随风的想法，缺不打算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柳随风有些奇怪问道：“前辈为何不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呢？”
木道人淡淡道：“既然决定走上破碎虚空这条道路，又怎么能给自己留下后路呢？”
柳随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对木道人表示佩服。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的。
柳随风望向自己的师兄顾飞云，道：“师兄，你也打算破碎虚空而去？”
顾飞云神情虽然不变，可眼神却流露出明显的挣扎之色，显然没有做好决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师弟你呢？是否打算破碎虚空而去？”
柳随风苦笑道：“本来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没有了。”
“为什么？”
木道人、顾飞云非常好奇。他们知道柳随风一直在追寻破碎虚空的秘密，为什么成功就在眼前，却放弃了呢？
柳随风只说了一句话，两人就明白了：“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现在我沉浸在温柔乡之中，暂时无法自拔了。”
如果其他人说出这种话，木道人、顾飞云绝不会相信，但他们却相信柳随风。而且已猜测出温柔乡应该指公孙兰。
木道人道：“你赴约而来，只是为了看热闹的？”
柳随风点了点头，道：“或许还有送行的意思。”
顾飞云目中闪过复杂的目光。
他如何不清楚所谓的送行，就是送顾道人呢？
柳随风、公孙兰一路游山玩水，今天刚抵达武汉黄鹤楼。木道人、顾飞云也不比柳随风来得找多少，还没有抵达黄鹤楼。所以他们对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一无所知的。
木道人邀请柳随风一道儿去往黄鹤楼，虽然距离十月初八的约定日子还有十多天。
柳随风没有拒绝，等了一会儿，公孙兰拿着两个冰糖葫芦走了过来，众人才朝黄鹤楼走去。
这段日子，公孙兰完全没有任何易容，这是她本来的面目。木道人、顾飞云两人也忍不住频频朝她看来，足以看得出她的绝代芳华。
木道人问公孙兰：“公孙姑娘是否打算破碎虚空，见识另一个世界呢？”
公孙兰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回答道：“另一个世界有什么好的，我为什么要去哪里？我现在过得还不够好吗？”
顾飞云忍不住道：“只要破碎虚空，就能长生不死，就能被人奉为仙佛，顶礼膜拜，这不好吗？”
公孙兰笑了笑道：‘东郭先生岂非从他们的世界破碎虚空而来，但他死了！纵然能长生不死，被人顶礼膜拜又如何？难道一定比现在更好吗？’
顾飞云毫不迟疑道：“当然。”
公孙兰没有再说什么。
与柳随风在一起的日子，公孙兰从柳随风身上学到了许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法，既然想法不同，又何必强行劝说改变呢？公孙兰也懒得与顾飞云辩论。
柳随风也有些好奇道：“前辈若能破碎虚空，是否能放下这世上的一切呢？”
其他人不知道木道人的事，柳随风却知道。
木道人并非孑然一身，他除了对武当派复杂莫名的情感以外，还有一个女儿。
木道人真能忘记自己的女儿吗？
木道人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说实话，我无法放下。”这也是柳随风，如果是其他人，绝不可能让木道人说出心里话，而且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木道人那么多的事。
柳随风道：“虽然放不下，前辈还是要破碎虚空而去，是么？”
木道人道：“是的。”眼中露出恳求之色，道：“柳公子当然不想破碎虚空？”
柳随风点了点头，苦笑道：‘你难道想我照看你的女儿？’
木道人眼中露出一抹痛苦无奈之色，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她至今也不知道我是他的父亲，我也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但是不管如何我都是他的父亲。”
这世上鲜少有父亲不希望女儿好，木道人也一样。
木道人却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报复，所以放下了女儿叶雪。
木道人的选择是对是错？
没有人能评判。
或许只有叶雪才命评判。
柳随风无法无视木道人恳求的眼神，至少他是同情叶雪的，所以答应了这件事。
木道人长长吐了口气，又连续说了七八声多谢。
四人终于抵达黄鹤楼。
第九十五章、牛肉汤
抵达黄鹤楼下，柳随风脑海近乎于本能浮现一首诗，下意识吟诵起来。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公孙兰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道：“平日只见你舞刀弄枪，想不到我们的柳公子竟也是大才子。”
柳随风自然听得出公孙兰的揶揄，刚想正锋相对，却瞧见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朝他们走来。
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停在柳随风身前，先行开口道：“阁下是不是柳随风柳公子？”
柳随风脑海浮现一个名字，点头道：‘正是，姑娘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女子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叫牛肉汤，这个名字想必你应该不会陌生。”
不仅柳随风不陌生，木道人、顾飞云、公孙兰都不陌生。
他们虽然都没有见过牛肉汤，却知道牛肉汤是吴明的女人。而吴明正式发出黄鹤楼之约的人。
牛肉汤一看众人的神情就知道这些人知道自己，但也不决定奇怪。如果这些人对她一无所知，她甚至怀疑父亲找来了一群笨蛋，未必能得偿所愿。
“你们是来得最早的一批，比你们更早的，只有两个人。”牛肉汤指着远处，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天，就在刚才，那两人已被我安排歇息去了，你们是在这里自己逛一逛，还是和他们会和？”
木道人插口道：“敢问姑娘，比我们找来的两人是谁？”
牛肉汤对木道人的态度和对柳随风不一样。
她对木道人显得庄重一些，对柳随风却是随意一些。
“回木道人，那两人您也应该任谁，正是天禽老人门下弟子天松、云鹤。”
牛肉汤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柳随风身上：“你们是否要立刻见他们？”
柳随风开口问道：“姑娘的父亲是否已经来了？”
牛肉汤嫣然一笑道：“他老人家若是来了，今日负责招待诸位的就是他了，他现在正在路上，估计要过一些日子才能赶来！倒是我九哥很快就赶来了，据我所知他对你十分痛恨，柳公子可要小心哦。”
九哥当然是宫九。
柳随风笑了笑，心里并不害怕，来黄鹤楼之前，他已做好了和宫九交手的准备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来此。
众人简单商议一下，决定先见天松、云鹤再说。
牛肉汤在前面为众人领路，来到一栋非常豪华的府邸，走了进去。
这里正是吴明安排众人歇息的地方。
一路上的交谈之中，柳随风他们知道，参加这一次黄鹤楼之约的人数只好在十三四人以上。
除开天禽老人、顾道人、天松、云鹤以及他们这些人以外，还有一批他们没有见过，甚至连听说都没有的人也会在十月初八这一天出现在黄鹤楼。
牛肉汤直言这些人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诸神岛上，而且这一大部分之中的至少一半以上也都是昔年随墨玉夫人离开中土的超级高手。
墨玉夫人破碎虚空而去，有十七八人因此而惨死，可纵然如此当年墨玉夫人带离中土的还有一部分高手却还活着。他们其中不少都是其中之一。
这些人出现在黄鹤楼的目的，也正是为了破碎虚空。
柳随风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无论他问牛肉汤什么，牛肉汤几乎都是有问必答，而且每一次回答也必定清楚明白，除非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这才摇头说出自己不清楚。
这牛肉汤表现得实在太老实了。
要知道原著中的牛肉汤可是十分阴险狡诈的。
牛肉汤似乎知道柳随风的想法，领着众人进入府邸后，牛肉汤对柳随风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对你的话有问必答，不提半点要求？”
柳随风点头，猜测道：“难不成在姑娘眼中，我必定死在你九哥手上，所以根本不在意我问什么？”
牛肉汤嫣然一笑道：“当然不是，我有问必答有两个原因，第一，家父交代我不必隐瞒你们任何事情，因为这样对彼此双方在破碎虚空上达成合作都有很大的好处！天松、云鹤问我，我也是有问必答！第二，我对你十分感兴趣，如果你不死在我九哥手上，或许我会选择成为你的女人。”
公孙兰脸色有些不善。
擅长察言观色的牛肉汤自然注意到了，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对他的心没有什么兴趣，最多也只是对他的身体有兴趣，毕竟这世上能抵挡住破碎虚空诱惑的人实在不多。”
公孙兰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打算破碎虚空而去？”
牛肉汤摊开手道：“我和你们一样，参与这件事，只不过是看热闹的，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我没有尝试，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破碎虚空而去呢？至少要等我玩够了，再破碎虚空！我九哥的想法也和我差多，他纵然要破碎虚空，至少也会先杀了一个人再说。”
柳随风道：“那个人是不是西门吹雪？”
牛肉汤道：‘你为什么认为那个人是西门吹雪呢？难道不是杀和他抢女人的你吗？’
柳随风微微一笑道：“以前或许是我，可我相信如今他对西门吹雪的恨意应该比我更深。”
牛肉汤收起笑容，佩服道：“九哥说的果然不出，你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不过，他破碎虚空之前，一定会找西门吹雪交手，杀了西门吹雪！但在此之前，他会先杀了你。”
她身子一倾，半个身躯靠在柳随风身上，踮起脚尖，在柳随风耳畔柔声道：“你很不错，千万不要死在他手里了，否则人家会伤心的。”
柳随风笑了起来，伸手将要脱离的牛肉汤搂住，神情玩味道：“你九哥若是死了，你难道不伤心吗？”
牛肉汤想不到柳随风竟然如此大胆，竟在公孙兰面前对自己如此无礼。不过想到柳随风在江湖上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十足的好色之徒，也觉得理所当然。
她没有急于挣脱，反而顺势躺在柳随风的怀中，道：“如果你能杀了九哥，人家会非常高兴，这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你是最强的那个！”
她轻轻将柳随风推开，迈动修长笔直的大腿在柳随风贪婪的目光下走了。
真是个小妖精。
柳随风良久才收回目光。
这个时候，一行人已来到一处院子。
他们已瞧见院中的天松、云鹤了。
第九十六章、高手齐聚
院中椅子上闲聊着的天松、云鹤看来走来的柳随风、木道人一伙人，起身迎接，脸上带着笑容十分高兴。
满头白发的天松对柳随风等人道：“就在刚刚我们还在提起你们什么时候来，想不到你们就来了。”
任何也看得出天松、云鹤对柳随风他们的到来十分欢迎的。
紧接着两人迫不及待询问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紫禁之巅决战，两个加起来足有一百五六高龄的老头子充满了孩子般的求知欲。
在听柳随风、木道人他们讲述的过程之中，几次三番发出惊叹，全然没有半点情绪的隐藏。云鹤甚至捏着胡子叹息道：“日前家师也说过，天地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老人家也一直不清楚为何竟有如此变化，如今总算明白原来这一切和墨玉夫人破碎虚空有关。”
柳随风问了一个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如今叶孤城也破碎虚空了，我们这个世界是否因叶孤城的破碎虚空而发生了变化？”
自从听宫九说过破碎虚空会引起天地变化，柳随风就忍不住思考这一方面的事情——是否每一个破碎虚空的人，都会引起天地的变化？
以前只有墨玉夫人一个，现在多了一个叶孤城，自然可以进一步验证这件事的对错。
柳随风虽然实力很高，但始终感受不到天地间的那一份变化，故而询问天松云鹤，确切来说，询问天松云鹤背后的天禽老人。
结果令柳随风颇为失望。
天松云鹤上一次见到天禽老人的时候，叶孤城、西门吹雪还并没有进行紫禁之巅决战，所以对这一方面的事情其实也并不知晓。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天禽老人到巴山寻顾道人去了，两人必定携手赴黄鹤楼之约。
顾飞云听到顾道人的名字，身躯忍不住一颤。直到现在顾飞云也不知道用何种面目面对顾道人。顾飞云不知何等面目面对顾道人，不会因为怀疑顾道人是否知道了他先前的邪恶计划，而是因为内心对顾道人的态度莫名以及顾道人那一双简直看穿世情的眼眸。
一行人汇聚一堂，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很快能彼此愉快交谈起来。毕竟众人汇聚而来的目的都是为了四个字——破碎虚空。
柳随风直截了当询问天松、云鹤：“如果有机会，两位前辈是否会破碎虚空而去？”
天松、云鹤不约而同点头。
天松直接道：“我们离开商山之前，就已交代了好了身后事，若能破碎虚空，自然会破碎虚空而去，成为传闻之中白日飞升的仙神。”
云鹤笑着插口道：“其实我们会破碎虚空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师尊他老人家也要破碎虚空，他那等年纪需要照顾，我们这两个不孝弟子自然不敢假手于人。”
众人都听得出天松、云鹤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或多或少有些佩服。
天松、云鹤他们也询问柳随风等人这一趟是为了见证破碎虚空，还是为了破碎虚空。
柳随风、公孙兰、木道人三人很快给出回答。
柳随风说：“我只是来见证这一次黄鹤楼之约是否能令人破碎虚空而去！”
公孙兰道：“我来就是不让他破碎虚空而去。”指了指柳随风。
两人满脸笑容。
木道人道：‘我和他们不同，我为了破碎虚空而来。’没有说出原因，有些事他不愿意太多人知道。
轮到顾飞云的时候，顾飞云却迟疑了。
天松有些奇怪道：“小飞云你在迟疑什么？”
顾飞云苦笑一声，道：“说老实话，直到现在我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顾飞云内心十分矛盾。
他既想破碎虚空，又对人世间的许多事情颇为不舍。这种矛盾的情怀从顾飞云随着顾道人上路的时候，便已存在，至今存在。
云鹤非常郑重对犹豫不定的顾飞云道：“距离黄鹤楼之约的时间已经不久了，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这一次黄鹤楼之约虽然可能令不少人实现破碎虚空，但却绝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只有下定决心，毫不迟疑，才更有可能成功。”
顾飞云心头一震，道：“前辈的意思是有人会死？”
云鹤淡淡一笑道：“你没有听到你师弟所说，墨玉夫人破碎虚空都死了不少人，凭什么我们这些人就能平平安安的破碎虚空而去呢？你又怎么知道吴明的法子一定有效呢？”
顾飞云心头凛然，望向木道人、柳随风他们，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早就做好了这一方面的准备了。
柳随风轻轻拍了拍顾飞云的肩膀，安慰道：“二师兄，你不必担心这一方面的事情，如果你不幸身亡了，小弟会继承极的财产家业的，绝不会让大师兄带走。”
顾飞云哭笑不得，一脚将柳随风踢开。他倒是没有什么怨恨，只是又回想到那些年来，他们这些师兄弟被小师弟治愈的那个时候了。
果然有些人是不会变的。
经过柳随风这么一闹，众人反而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一段时间，时不时有人府邸入住。这些入住客人也是参加黄鹤楼之约的。他们绝大部分年纪看上去至少在五六十以上，纵然看上去非常年轻的，也至少四十出头。
柳随风发现这些人他居然一个也不认识。更令他惊讶之处在于，木道人、天松、云鹤这些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其中有至少一半人认不得。但认得出来的那些人，竟有一大部分都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销声匿迹多年的人。
一番询问之下，发现那些销声匿迹的人其中绝大部分都去了诸神岛，与吴明在一起！而且不少都亲眼见证了墨玉夫人破碎虚空的神话。
这些人实在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都是为了破碎虚空而来。
本来柳随风他们认为这一次赴约人数最多十多出头的样子，可这批人却已多达十三，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来多少人，再加上他们。
他们怀疑人数恐怕要超过三十个，而且个个都是最顶尖高手。
柳随风从那些人口中获知，吴明之所以没有和他们一道而来，是邀请一些人赴约。所以十月初八这一天，到底有多少人汇聚于黄鹤楼，还犹未可知。
因为众人都是为了破碎虚空而来，所以相处的十分融洽。柳随风在经历最初惊讶以后，想到向这些人请教武学上的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大部分人对武学上的事情都会隐藏，绝不会轻易传授给他们。但这批人却不一样。
特别是来自于诸神岛上的一批人，他们很早就养成了交流武功的习惯！又因为大部分汇聚而来的目的都是为了破碎虚空，希望他们这一群人的实力越强越好。所以对于柳随风的请教，大部分都毫不吝啬，甚至主动传授。
柳随风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武学氛围，甚至有一种仿佛回到前世上学时候的样子：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识全部塞进所有学生的脑袋中，这些人也几乎就是如此。
柳随风的武功本身就高，天赋也十分不凡，再加上思维思想几乎不受限制，虽然时间不长，但一番交流下来，柳随风有了很大的进步，又学到了不少高深精妙的剑法。
时间飞逝，陆陆续续有人到来，这中间柳随风还见到了几个熟人——独孤一鹤、大悲禅师、司空摘星、陆小凤他们也来了。
柳随风好奇问道：‘陆小凤，你不是说不想来吗？’
陆小凤苦笑道：“我本来没有打算来，但吴明却希望我做一个见证。”
“所以你就来了？”
陆小凤道：‘我若不做见证，他就打死我。’
柳随风无语，这样的条件陆小凤实在无法拒绝。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一样，来看热闹。只是司空摘星是主动的。
独孤一鹤、大悲禅师则有破碎虚空的意识。
转眼之间已到了十月初三。
这一天，吴明、天禽老人、顾道人这三位核心人物都没有来，但宫九和霍天青一道而来了。
第九十七章、吴明到来
宫九、霍天青竟一道而来。
霍天青、宫九两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遭逢大变的霍天青性子变得极为沉重，对改变自己命运的柳随风打了个招呼，并且直言自己来此，只是见识一番，并无破碎虚空的意思。
早在先前，柳随风从天松云鹤哪里了解到霍天青心性大变，而天松、云鹤正本来打算让小师弟霍天青与他们一道儿来的，但被霍天青以天禽门需要有一个人坐镇，不能人人都破碎虚空而去拒绝。天松、云鹤他们于是将身后事交托给霍天青。
可如今霍天青却出现了。
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霍天青改变主意，是天禽老人的提醒：如不能面对诱惑，迟早会沉沦于其中。
天禽老人毕竟是了解自家儿子的，知晓霍天青也想见识破碎虚空，但害怕控制不住想要破碎虚空而去，所以坐镇商山。霍天青在天禽老人的提醒之下，终于也下定决心前来赴约。
如果说霍天青的变化是成熟、冷静、老道。那么宫九的变化只有一个词：锋利。
以前的宫九也锋利如剑，但却是一口藏在剑鞘中的剑。至少对比如今是的。如今的宫九正如同一口出鞘了的剑。
见到宫九的瞬间，柳随风仿佛桥见叶孤城、西门吹雪！
虽然他们并不像，那身上却已有几分叶孤城、西门吹雪那样剑客的气质了。
公孙兰目中闪过了担忧之色。本来公孙兰还期望柳随风的判断出错，宫九和紫禁之巅时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期望落空了。宫九的变化实在是肉眼可见的。
那是一种精神、思想上的变化。
这一种变化实在太明显了，以至于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个时候，宫九朝柳随风走了过来。
公孙兰心头一沉，暗忖：天啊，这家伙不是要找柳随风交手吧？柳随风是他的对手吗？
公孙兰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去挡在两个人中间，谁知柳随风竟往前跨出，一脸微笑，走向宫九。
宫九脚步停下，眼睛冷冷凝视柳随风，道：“你又变强了，很好。”
一股杀气弥漫四周。
柳随风淡淡一笑，道：“你和我想象中一样，果然变了，看来西门吹雪那一剑给你的打击不小。”
宫九脸上有青筋浮现，冷冷道：‘你应该记得我的话吧？’
柳随风笑着道：“你是不是说下一次见面便要杀我的话？”
宫九道：‘不错，有些事是需要了结的。’
“不错，有些事的确需要了结。”柳随风看不出任何害怕，道：“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
宫九发现柳随风也变了，变得似乎更可怕了。难道这段时间，这家伙在武功上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宫九压下了思绪，“什么话？”
柳随风笑道：“西门吹雪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了结？”
宫九脸若寒冰：“杀了你以后。”
柳随风叹了口气：“和我想得没错，你果然不打算借着这次机会破碎虚空而去。”
宫九冷冷道：“有些事情若不解决，破碎虚空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我自己未必不能破碎虚空。”
宫九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柳随风很难不欣赏宫九这样的人。
“宫九不愧是宫九，能和你这样的人一战，也是平生一大快事。”柳随风望着宫九：“不过我们也不必着急，等你师傅到来再说。”
宫九没有再说话，显然也已默认了柳随风的话。
时间飞逝。
一直到十月初七这一天，天禽老人、顾道人、吴明等人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这期间竟然还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玉罗刹。
西北双玉是指西方玉罗刹、北方飞天玉虎。
玉罗刹和飞天玉虎虽然齐名，可许多人都认为玉罗刹的本事以及创立罗刹教的势力，远比飞天玉虎以及黑虎堂要强。
近段日子，江湖传言玉罗刹已死，却不想死去的玉罗刹竟然死而复生，而且清除了罗刹教内部的败类。按照道理来说，这段时间玉罗刹应该整顿罗刹教，却不想竟然出现在此地赴约。
没有人见过玉罗刹的正面目，这一次众人也没有瞧见。
不知道玉罗刹修炼的是一种怎么样神奇的武功。他明明没有带任何面具，可脸上却始终有一重瞧不见的雾气笼罩，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窥视，令人始终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玉罗刹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武功，但他的武功显然在在场众多高手之中排行前列。
不过武功排行前三的，却还是吴明、天禽老人、顾道人。三人武功谁高谁低，谁也不清楚。
三人一同出现，似乎还交谈正欢。
天禽老人已白多岁高手，满头白发银须，脸上也满是皱纹，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给人很苍老。但天禽老人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龙精虎猛的感觉。
事实上他的生命力之旺盛，比起任何人都逊色。举手投足都可生死虎豹。
顾道人和天禽老人的年纪相差不大，他到底什么年纪，没有人知道。顾道人一头白发白须，身上并没有穿着道袍，而是穿一件非常常见的普通青衫，身上没有拂尘，但腰上却挂着一个酒壶，一楼碧绿色的剑。
他穿着打扮虽然普通，可任谁瞧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仙风道骨的气质，都会认为他是个有道之士。那种飘逸出尘的气质，令人有一种见到活仙人的感觉。
在场几乎都是高手，无论谁瞧见顾道人，也都生出一种敬重佩服之色，谁也看不清顾道人的深浅，更不知道顾道人和天禽老人谁高谁低。
吴明给人的感觉非常和气，是一个非常和气的富家翁。
他穿着织锦红袍，长相气质都给人一种非常富贵的感觉，在场众人竟然没有一个看得出他到底是否懂得武功。若非他和顾道人、天禽老人同时出现，若非知道他就是吴明，许多人必然忽略了他。
但他却是最不能让人忽略的人。
随着吴明、顾道人、天禽老人的到来，所有人都到齐了。
这一天十月初七，但关于破碎虚空的会议已正式开始。
吴明一开口就说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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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