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影
夏侯绪看着两方战斗,对面很明显战斗力比这帮衙役强上不少,要不是郝昭武艺高,打的对面节节败退,夏侯绪都有点怀疑,自己可能都要被抓去了。
夏侯绪看着打斗总感觉不自在,环视一周,那个瘦弱的首领正在恨恨得盯着自己,仿佛要吃人一般。
夏侯绪被盯得难受,“郝昭,把他给我拿下,擒贼先擒王。”
那些黑衣人根本拦不住郝昭,郝昭冲突一番就跑到了那个首领面前,一剑刺出,黑衣人首领有些失血过多,无力的举起佩剑抵挡。
“砰”,又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转身就跑,郝昭还欲再追,却被几个黑衣人死死缠住。
那首领只身逃脱,夏侯绪也受了伤,无法追击,指挥着衙役们统统拿下了这帮黑衣人。
大街之上,不知道多少人在观望着这一幕,夏侯绪坐在一个台子上,此时陈奇喊的郎中也到了。
夏侯绪一边被包扎,一边数着黑衣人,足足有二十人之多。
夏侯绪脸色有些阴沉:“这么多人混入城中,陈县令,办事可真是好利索。”
上药时候,夏侯绪都疼的有些呲牙咧嘴,夏侯绪也在反思,“乱世之中,死于刺杀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有这个机会,还是可以试一试,今日是明着来,如果在酒中下点毒,那还了得?”
夏侯绪的脑海中也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培养一个组织,专门搞刺杀,哼,哪怕杀不掉那些仇人,敌人,也要麻烦死你们。
对,还要把打探各地情报也放进去,不过会不会越界了?曹老板能同意吗?这个计划还有待商榷。
药已经上完了,夏侯绪看着跟前躺着的两个亲随,这些都是军中的精锐,今日为自己而死,夏侯绪眼眶红了一圈,有些感动。
“厚葬他们两个吧。家人也都给重金安抚吧。”夏侯绪不忍心再看。
“将,将军,我觉得,我,我还有救。”其中一个突然开口说道。
夏侯绪一喜,对着那个楞楞的郎中说道,“等什么呢?还不快救人?”
二十个黑衣人也都被压住,送往大牢,只是那刺客头子跑掉了有些可惜,夏侯绪想着闲下来定亲自审问。
同时下令让蒋为和陈奇配合,全城搜捕这个刺客头子,而郝昭则是去巡视城防。
夏侯绪现在身边可是跟了十多个军中精锐,吃一堑长一智,万一哪天再被刺杀去哪里说理?
夏侯绪回到自己的府邸,院子不大,但是很舒适。
一个亲随对着夏侯绪恭敬的说着:“将军,家里来信了。”
夏侯绪顾不得清理身上的血渍,也顾不得换洗衣服,就去看信。
夏侯绪拿起布帛,是常玲和杨贞写来的,上面写的是不要挂念,家里一切安好,曹真对自己家里也照顾有佳。
最最重要的还是杨贞肚子越来越大,就快要生孩子了,想让夏侯绪赐名。
她们的书信一个月寄出一次,所以夏侯绪在几个月前就收到了杨贞怀有子嗣的消息了。
算一算,自己去年五月吃完郎中所配之药,具体怀的日子不知道,应该就在六月多一点。
自己离开家是七月,现在是三月,估计呀,就在四月左右就会诞子。
只是可惜,自己没办法回去,下人磨好墨,夏侯绪开始回信,阐明着自己一切安好,战争不会持续太久,等这边战事一结束,就会立马返回许都的。
关于小孩子的姓名夏侯绪也有些头疼,不知道起什么名字,想了半天,有了,男孩就叫夏侯琋,女孩就叫夏侯玦。
这是夏侯绪所赠两位夫人身上玉佩的名字,以表夏侯绪对两位夫人的思念之情。
同时也希望如果是男孩的夏侯琋能向“琋日”那块玉佩一样,刚毅,坚强,温暖,向阳。
如果是女孩,就希望他能向“玦月”一样,温柔,善良,美丽,大方。
夏侯绪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一个起名鬼才。
夏侯绪写好之后,呼了口气,让下人将书信封好,去街上去寄出,没想到真的就快要当父亲了,还真是有点小紧张。
旋即哼着小曲前往隔壁的房间,仆人已经弄好热水,供夏侯绪擦拭,背部受伤,已经上了药,所以是洗不了澡的。
擦拭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夏侯绪顿时有些神清气爽。
“启禀将军,陈县令求见。”夏侯绪心里疑惑,陈奇找自己干什么?难不成抓刺客有消息了?
夏侯绪一袭儒服来到客堂,“孟予何事?这么晚还造访一次。”
陈奇低声对着夏侯绪说道:“刺客头头有消息了,乃是马家的人,具体头领是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军中士卒,都算不得精锐。”
马家?马超还是马岱?也不至于使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那更应该去刺杀夏侯渊这个主将去啊,怎么会找到自己呢?
不再多想,夏侯绪只能暂且搁置此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陈奇,陈奇没有家眷,孤身浪子,是最好的人选。
“孟予啊,经过这次的教训,我欲成立一个情报组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夏侯绪先不透露,先试探下陈奇口风。
“不知是有何用呢?又该如何营运呢?”陈奇看来还是很感兴趣。
“我想要这个组织以开酒馆为名,去各地搜集情报,或者培养些死士,行刺杀之事。”
夏侯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奇点点头,“将军既然有此想法,下官也想提些建议,首先,不应该只是酒楼,酒馆,应该各行各业都可以渗透。
其次可以制造或者煽动舆论,改变民间风向。”
夏侯绪笑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潜力的,我交由你如何?资金问题你不必担忧,你只管放心做。”
陈奇嘿嘿一笑,“那将军先能把月来楼买了吗?我觉得月来楼进进出出很多走四方的江湖人士,更有利于刺探军情。”
夏侯绪一愣神,好家伙这就图谋上了。
“将军想好这个组织的名字了吗?”陈奇又问道。
“我们不如就叫它影如何?”夏侯绪露出一抹微笑。
第一百三十二章迷人的危险
在略阳城的一座府邸旁,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人,蒙着面,慢慢摸索着爬到树上,然后巡视了一圈院子内的情况,一跃跳到院墙的碎瓦之上。
发出一阵声响,院子里的人全都望向这边,“喵”,黑衣人急中生智。
“原来是只猫,大惊小怪。”一个惯用的伎俩却成功的骗过了院子里那些刀甲鲜明的将士。
这些将士又慢慢去别的地方视察了,那个黑衣人“噗通”一声跳跃在地,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放下心来。
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向后院,本以为要大费周章一番,结果发现只有一个灯亮,这倒好,不用费力的去找了。
但是周围站着五六个膀大腰粗的士兵,来回徘徊散步。黑衣人有些头疼,这该如何是好?对了,可以从房顶爬进去。
说爬就爬,从最靠近自己的一侧房子爬起,不得不说,武艺好,这爬墙也快。
几下子就爬上了房顶,黑衣人慢慢匍匐往前,生怕惊动了下面的人。终于在艰辛攀爬的良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黑衣人揭开一片瓦砾,看向房间内,左看看右看看,房间内一个人也没有,想必是出去了吧。
黑衣人揭开了好多的瓦片,足够自己的身躯进入房间。
纵身一跃,抓住了房梁,爬上房梁,细细的观察着房间内。
整个房间朴素简洁,看起来还是个好干净的人。也罢,还没有回来,那么久再房梁上等上一等。
黑衣人或许是最近太疲惫,也有可能是太无聊,居然一阵迷糊,躺在房梁上睡着了。
没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房间的主人正是夏侯绪,而房梁上的正是几日前当街刺杀夏侯绪的刺客头子。
夏侯绪走入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窗,不再掩饰,呲牙咧嘴的脱下衣服,这刀伤还真是疼啊,人前装面,人后受罪啊,估计伤口贴着衣服又把结痂蹭掉了吧。
夏侯绪一点一点的摸索着伤口,刀伤入骨,也没有那么容易好。
突然“噗通”一声房梁上掉下一个东西,夏侯绪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个黑衣人,手执一把长剑。
那黑衣人懵懵懂懂的站起来,打着哈欠,摔倒在地上浑身酸痛。连遮面布都摔掉了。
夏侯绪惊的下巴都掉了,刺客果然是马家人,这人眉眼之处和马超颇有相似,五官却更加好看,肤如玉,眼似杏,唇启朱丹,鼻是梨尖,好像,不,就是个女人!
尽管迷人,但是很危险。
夏侯绪想喊人,那黑衣人却先捂住了眼睛,“你,你快把衣服穿上,不然我就要杀你了。”
夏侯绪有些逗一逗这个女子的想法,“你这样的,还学人家刺杀呢?估计我现在喊人,你就身首异处了。”
那黑衣人还是捂着眼,“我,我要不是睡着了,肯定就把你杀了!”
夏侯绪乘机夺走了佩剑,反架到黑衣人的脖子上。
“好了,我现在穿好衣服了,你睁眼,我要问你话。”夏侯绪随便披了一件衣服,故作凶狠的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
“哼,小贼,你与我杀父之仇,我必报之!”那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侯绪一思量,杀父之仇,马家人,女人,联系到一起。
“马云禄?”夏侯绪脱口而出。
“小贼,既知姑奶奶威名,还不束手就擒?”
“你是秀逗了吗?现在,剑在我手里,杀你不是轻而易举?束手就擒的是你!你还真不给马孟起省心,就这样还来刺杀我?”
夏侯绪哈哈大笑却引来了门口士兵的奇怪。
“将军,您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这本古籍生动有趣,我忍不住乐之。”夏侯绪对着门外的士兵叫喊道,连忙做了个掩饰。
不一会士兵又散了。
马文鹭(字云禄)站起身,恨恨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夏侯绪。
“说实话,我们并不是仇人,被人误会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啊,其实我不愿杀你,你走吧。”夏侯绪坐在床边,又开始装范儿。
“我们不是仇人?难道不是你逼着当今天子下诏处死我的父亲,我的一家吗?现在在这大言不惭,实话告诉你,你今天放了我,以后也会杀你这个小贼,最后再杀曹操那个老贼。”说着说着,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逼着天子下诏的的确是我,但各为其主,不得不已啊,如果不是你兄长起兵造反,率领大军攻打并州,冀州,丞相怎么可能临机处死马伯父呢?”夏侯绪一顿解释。
马文鹭梨花带雨的模样夏侯绪属实有些怜悯,失去了最爱的父亲,没想到却是那个从小崇拜的哥哥间接害死的。
马文鹭如同晴天霹雳,瘫在地上,哭了良久,夏侯绪就静静的待在一边。
须臾,马文鹭收起眼泪,质问着夏侯绪,“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何证据?”
“我至于骗你吗?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骗你是如何?”
夏侯绪说完,想扶马文鹭起身,却被一把推开,马文鹭朝着夏侯绪大喊,“那我也不要你扶,是你逼天子下的诏书。你也是杀我父亲的凶手。”
马文鹭故作坚强的站起身,走了两步,却还是无法接受事实,嚎啕大哭起来。
夏侯绪递上了自己的胳膊,轻声细语的说:“咬吧,哭出来会好很多。”
马文鹭抓着夏侯绪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嘶”,夏侯绪露出一个痛不欲生的微笑,因为真的很疼。
夏侯绪这样做其实也只是为了偿还对于马文鹭的恨,杀死马腾的确是无奈之举,如果被里应外合攻下冀州,那么曹对于曹家不说是灭顶之灾,也算是不小的麻烦。
夏侯绪任凭被咬着,胳膊都麻了,逐渐没有了知觉。
就这样过了许久,马文鹭才松了口,放开了夏侯绪的胳膊,面色冷峻,收起了自己的佩剑。
旋即冷言冷语的说道:“既然我父亲的死与你无关,那我们就以后就当没有见过,素昧平生,各自安好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缘
既然马云禄已经放过了夏侯绪,夏侯绪也自然没有再为难马云禄的理由。
“马姑娘,虽然我有心放你离开,但是你杀了我两个亲随,我这么放你离开,士卒想必怕不能交代,你用剑威胁着我离开吧。”
马云禄一思量还真是,于是抓住夏侯绪的后衣襟,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推开房门。
守在门口的那些个军中精锐纷纷拔剑,将马云禄团团围住,但担心伤到夏侯绪,纷纷叫喊:“放开我们将军,否则不客气了。”
“刀剑无眼,伤到你们将军就不好了,快快让开一条路,否则。”马云禄手中的剑轻轻用力,夏侯绪的脖颈出现一条血丝。
夏侯绪感觉到了疼痛,这个婆娘还真是心狠,自己救她,还玩真的。
“愣着干什么,快快让开一条路,也别去喊人,她只是想离开略阳。”
尽管如此说,士兵们还是通风报信去了,等到裹挟着夏侯绪到了街上,郝昭调集的兵马已经到了。
清一色的虎豹骑装备,是精锐中的精锐。看的马云禄两眼放光,这比马超韩遂等人最精锐的部队还要好上几分。
马云禄低声的问着夏侯绪:“这是什么部队?”
“虎豹骑。”夏侯绪回应着。
“这就是虎豹骑,看着果然是英武非凡啊。”马云禄渍渍咂舌。
郝昭拔着佩剑指着马云禄,由于带着面罩,马云禄又刻意改变了声音,所以郝昭也不知道刺客是女的。
“将军,这,属下无能,没有搜查到刺客,让刺客绑架将军。”
“让你的手下让开,放我出城,我自然不会伤害你!再给我找一辆马车。”马云禄沉声大喊着。
“郝昭,让她出城,我没事。”
夏侯绪也指示郝昭去找一辆马车,方便马云禄的离开。
没多久,找来一辆马车,一个马夫,马云禄揪着夏侯绪上了马车,夏侯绪生的高大,一不留心绊倒了,压住了马云禄,后面的帘子自然垂下。
发出了声响,但是马车外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视了一会,马云禄的一声轻咳,打破了寂静。
马云禄用蚊子一般声音扭捏的说道:“让马夫送我去城门口吧。”
夏侯绪感觉到马云禄有些奇怪,笑着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红呢?”
“少废话,让马夫驾车!”马云禄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却把剑收入了剑鞘。
“送我们去西城门。”夏侯绪朝着帘子外大喊。
马云禄在夏侯绪身边低声说道:“没想到你武艺这么差,肚子上又一大块赘肉也能做将军?人家都是腹肌轮廓明显。不过长的倒是挺耐看的,细细看就发现其实蛮英俊的。”
“什么?我最近疏于联系,整日应酬,所以身材走形了,嘶,再说你怎么知道将军就该有腹肌?你还见过谁的身体?”夏侯绪忍不住打趣着。
马云禄的脸更红了,“我,我当时小,不小心闯进了哥哥的房间,他正在练武,他的腹肉像铁块一般排列齐整,煞是好看。”
“你不是废话吗?你哥哥天下无敌,我当然比不了,我要成你哥哥那样,我反而很有压力,每次打仗都冲锋在前,很危险的。”
两个人就在马车内低声细语聊个不停,直到送到了西城门,夏侯绪责令打开城门,放马云禄离开。
马云禄骑走了拉车的马匹,笑着回头,“小贼,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驾着马狂奔离去。
郝昭随后赶到,“将军,末将马上引兵去追。”
“且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放她离开,就没有再抓的道理,尔等要严守城防。”
夏侯绪有些略微遗憾,对于这个可爱又美丽的姑娘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她,是马超的妹妹。
算了,算了,有些人可能就是注定有缘无分的吧。
夏侯绪又下了道命令,西城门不许关闭,其他城门关闭,但西城门要严加盘查,切莫再让奸细进城。
再者抓到奸细一定要亲自送到夏侯绪府上审问。不能伤及性命。
夏侯绪下了令,就怅然的打道回府,马云禄进入夏侯绪的生活又离开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战争的乌云还是密布。
韩遂的行动终于在几日后暴露了踪迹,猜的不错,果然是进军略阳。
夏侯绪召开了会议,文武分坐两边,胖胖的蒋为开口汇报。
“禀将军,据探马来报,韩遂起西凉军以及羌兵共计五万望着我们略阳而来。”
夏侯绪点点头,问道:“那我军布防情况如何?”
郝昭出列抱了一拳,回答道:“我军可战之士一万五千,外加两千衙役,以及青壮,守城时可负责扔滚木,金汁,纵使韩遂兵马颇多,也请将军不必忧虑。”
夏侯绪哈哈一笑,有郝昭自己怕什么,依稀记得史上郝昭几千兵马阻挡数万蜀军,自己现在兵精粮足,略阳肯定稳稳的的守住。
“根据征西将军昨日寄来的文书,叔父已经向丞相申请援军,丞相不日将派曹子廉叔父引兵七万来援。
我等只需坚守城池,等到援军抵达,再反击,必能大获全胜。”
众将称是,夏侯绪也是信心满满,每日也不再荒唐度日,整日督军往城池上准备滚木,巨石,金汁等守城的必要物资。
陈奇又发挥了大作用,虽然整日沉迷声色犬马,但是却是百姓爱戴的好官,没甚大的才华,但胜在亲民,陈奇在略阳振臂一呼。
不知多少乡民纷纷为守御略阳做出自己的贡献。连带着西侧山间的一片片树林都被砍伐,制作成滚木,被运往各个城楼。
而就在这时,一个重要的人物来到了略阳县城。
夏侯绪这日和往常一般督军结束后,天色已暮,就回到了府邸休息。
“启禀将军,有一个士子称是将军的故人,求见将军。”
由于上次的马云禄事件之后,郝昭再次增兵来人守护夏侯绪的府邸,现在每几步就能看见那些面露凶相的军中精锐们。
“让他进来。”
故人?是哪个故人?还是士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釜底抽薪
夏侯绪也在疑惑自己的什么故人能在这个节骨眼来。
等夏侯绪来到客堂,一袭白衣映入眼帘,那人背对着夏侯绪,一身高挑的身材的确显得有些高风亮节。
“请问,阁下是?”夏侯绪疑惑的问道。
那人缓缓的掉过头,夏侯绪待看到来人面孔时,不禁哑然失笑,一口茶水喷出来。
“周不疑,怎么会是你?我不是让你随着王老先生苦读吗?来这瘠薄之地干甚?”
“唉,别提了,夫子那些典籍,诗集,古经都被我都翻烂了,这不最近又来了一个姜维,夫子把我的阅籍都予他了,让我多出去历练历练。”
周不疑现在已经走出了当年的曹冲陨落的阴霾,整个人焕然一新,如获新生。
不过对于夏侯绪来说,周不疑来的刚好。
“话说,我可是历经千难万苦才到这里,将军不接风洗尘一下子?”
周不疑嘿嘿笑道,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正经。
“那是自然,不过我这里正缺一个动脑子的人,你就来了,大事可期也!”
周不疑回顾了下四周,发现就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又缓缓说道。
“不满将军,其实我出走许都,是因为丞相有些怀疑了,我不得不出走。想来想去,来这里助将军一臂之力是最好的选择。”
夏侯绪有些惊疑不定,那曹老板怀疑了周不疑的身份,那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是顾及夏侯家的面子,还是另有隐情?
不管了,反正谋士已经就位,不用白不用。
“那现如今的局势,该如何破呢?”夏侯绪问道。
“不是吧,将军,我一来就要出谋划策?略阳景美山丽,我还想玩两天呢。”周不疑说着说着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夏侯绪一把把周不疑搂住,“不疑啊,晚宴过后,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不疑就被夏侯绪安排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宅院,这里兵将布列,守卫森严,夏侯绪还是很放心。
晚上宴席夏侯绪也不敢办的太大,而且严令禁止饮酒,现在大战将起,饮酒误事啊。
到了晚上,夏侯绪在府上准备好了桌席,也没有邀请更多的人,只有八九个心腹。
夏侯绪开篇拉着周不疑走上坐落,拉着周不疑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乃是我昔日好友,心中韬略,恐怕天下能匹敌者寥寥十余人罢了,姓周,名毅,暂时还没有字。我意任其位军中主簿。”
夏侯绪为了安全起见,让周不疑化名周毅。
众人一听,皆是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夏侯绪夸大其词,这人必是徒有虚名。
有人则是认为,此人既能得夏侯绪如此赞赏,想必还是有本事的,不过也是夏侯绪谬赞罢了。
因为,是真的未曾听过周毅这个名字,周瑜倒是知道。
不过既然是夏侯绪的坐上宾,都纷纷讨好周不疑,以茶代酒,一杯杯的敬着周不疑。
礼毕,夏侯绪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之宴,既论私交,也论国事,诸位,有什么可畅想欲言。”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最具代表的就是陈奇的下马威论,言下之意就是,不等韩遂到达就做好埋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提涨士气。
还有就是郝昭的稳守论,言下之意就是守城就行,坚壁清野。
这两种观念倒是让周不疑一愣,自晓事以来,见得最多的就是武将冲动,文臣稳妥。
到夏侯绪这里反了过来,武将稳妥,文臣冲动。
见两方吵的不停,夏侯绪拍了拍手示意安静下来。
“不如我们听听周主簿的建议。周主簿有何建议?”
周不疑笑了笑,出列道:“我的意见欲列位都大不相同,我有一计,名曰釜底抽薪。听闻韩遂尽起兵马来攻我略阳,后方必然空虚。
我等既知他兵马几何,他也知我等兵马几何,故而韩遂料定我等不敢出兵,所以五万兵马倾巢而出。
所以在下以为可引一军直捣显亲,拿下他的后勤重点,则韩遂军必军心大乱,不战而败。”
此话一出,众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激进,如此弄险,真是个狠人。
周不疑很满意众将的惊呼声,接着又缓缓说道:“咳咳,拿下显亲并非可以守住,因为那是敌军重镇,烧掉粮草辎重才是重中之重。
沿途返回之时,路过长离,那里是羌兵家人的屯聚地,我们可以抓住他们,逼羌兵回援。
其实末将更建议杀之,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尽杀绝是杜绝其造反的最好方法。”
周不疑摸了摸鼻子,把这一通话说的是云淡风轻。
而在座的众人是更惊骇。
要知道,此番羌族助阵韩遂的兵马将近两万,那么在长离河畔的家人少数也有四万,斩尽杀绝!四万妇幼老弱。
大家都明白,除了曹老板昔日粮草不足,屠城夺粮之外,没有人去残害无辜百姓。
夏侯绪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异,他知道,在中原大乱的消耗之下,人口的锐减,使得国力大幅度衰退,因此对外族斩尽杀绝是很有必要的,你给他们机会,是对自己毁灭。
果然在场有了反对的声音,自小就学诗书礼乐的他们,接受得了战争死人,却接受不了灭族。
“将军此事三思啊,我华夏自有文明起来,依靠福德恩威四蛮八荒,如果屠族之事发生,其他如匈奴,高丽等势必殊死反抗!于我朝不利啊。”
夏侯绪摇了摇头,“此事就依周毅之言,不再更改,对付外族,势必要用铁血手段,怀柔已是过去式。
凡是异族,以后只管屠杀之便可,不必犹豫。”
众将允诺,但还是对于夏侯绪的决定有些震惊,只是夏侯绪的想法他们又如何能得知?
“那,如果韩遂的家人在显亲被俘又当如何?”蒋为问道。
“韩遂的家人嘛,切莫动之,反而要好生招待,最好是能抓到略阳来威胁韩遂。因为我们平定凉州,离不开韩遂。”夏侯绪回答着蒋为。
第一百三十五章渡河
既然谋划已经敲定,就不再更改了,只是这率军突袭显亲之人,派谁去合适一点,夏侯绪也在思虑。
目前可单独领军的也就只有自己和郝昭了,略阳交给自己,自己都担心有失,就不如交给这个守城专家来守。
那么郝昭要守略阳,就只能自己领军去了,这人才还真是匮乏,想念昔日邓范,杨深在的日子了。
既然偷袭显亲的人选已经定了,夏侯绪便觉得出兵宜早不宜迟,等到韩遂大军来到略阳,包围略阳时就不好处理了。
是夜,夏侯绪带领一千五百虎豹骑,周毅随行,趁着夜月摸黑离去。
夏侯绪规划的路线则是沿着长离河,到达上游方向,找到村落,征用百姓的船只再渡河,那里就算的上是突袭的最佳地点。
规划已定,夏侯绪就带着兵马出发了,临行前,要蒋为打扮成夏侯绪的样子来蒙混韩遂,自己早已金蝉脱壳走掉了。
一千五百骑,为了不拖拉,只带了两天的干粮和水源,太多就影响突袭的效果。
出了略阳城,夏侯绪先找了个密林,先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第二日清晨再出发。
于是按照周不疑的建议,将兵马分作两班,轮休,分别巡逻和照应马匹。能在最高限度上保持精力。
夏侯绪有些惊讶,调笑着周不疑:“你这跟随王老学的是诗书礼易吗?怎么感觉学的都是兵法与行军只能啊。”
周不疑则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些都是无聊的时候自己摸索出来的,我这一生必不可能与夫子一般传授诗书礼易,我的才能应该用在平定天下之上。”
周不疑拍着胸脯,自信的样子,让夏侯绪为之一震,有这等豪气冲天的谋士,自己再不崛起真的是辜负了所有人,也辜负了自己。
是夜再无话,夏侯绪和周不疑则是美美的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讲实话,密林间有些凉意,导致睡醒头有些昏昏沉沉。
夏侯绪引着众将士去河边洗洗干净,夏侯绪才觉得晕眩好上了许多。
也不再耽误,夏侯绪便行军沿着长离河寻找村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沿着长离河,从日出一路狂奔到晌午,一直行军到了一个大拐之处,这里是个河湾道,水流极缓,周围也居住着很多百姓,那么自然就有渡船。
夏侯绪大喜过望,远远的望去,居然是个大屯!应该是一族之人在此居住,只不过不知道是胡人还是汉人。
夏侯绪领着兵马进到屯门口,还未及开口,就听到一声鼓响,跑出不知多少手拿些粗制武器的庄丁。
他们穿着同款的布衣,头巾,显得另类而且滑稽。
为首的一人,高叫道:“这位将军,请回吧,我们李家屯没有存粮了。”
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声高气昂。
夏侯绪一愣,“存粮?”
看来这些人是把自己当做是借粮的贼兵了。
周不疑和夏侯绪相视一眼,旋即高喊:“这位壮士误会了,我等乃是汉军,非是造反的西凉军,此番前来是来租船的!”
那首领估计也是自衬对方骑兵雄壮威武不是对手,又没有恶意,遂让庄丁们都放下武器。
自己独步上前,“在下李勇,乃是李家屯李氏族人新任族长,不知这位将军是何许人?”
周不疑说道:“这乃是汉破虏将军夏侯绪,现听调于征西将军夏侯渊麾下。此番前来租船渡河,还望李壮士行个方便。”
夏侯绪和周不疑也下马,让将士们就在原地休息,自己则是和李勇上前聊起来。
“壮士如何这般反感官军,又害怕?”夏侯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将军有所不知,去年韩遂便来借粮,家主畏惧韩遂势力,皆粮与之,答应了今年还粮。
可是这这前先日子,韩遂麾下大将引着无数的兵马又来借粮,明着借粮,实则抢粮,这将军也知道,冬季刚过,哪里来的余粮?
搜刮了那仅剩下得余粮,便说我家主存心作对,便和我等的旧家主争闹起来,一不小心失守打死旧家主,从此便发誓与韩遂势不两立。
后来,我等组织反抗,皆不是对手,就迁徙至此。”
夏侯绪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里的居民如此憎恨西凉军,借了去年的粮不还,今年又来借粮,还打死了人。
“这韩遂属实可恨!放心我早晚替老家主报仇。”夏侯绪也为李庄感到愤愤不平。
旋即夏侯绪站起身,拍掉了裤子上的泥土,想告辞:“壮士,我等还有要务在身,要尽快渡河,还请安排船只渡河。”
“自然可以,只是这船家也是需要生活,如果被征用两天的话,会失去很多钱财,这恐怕。”
夏侯绪明白了,这话里意思就是要给租金呗,船家也要生活,也需要钱,不会免费给你打工。
夏侯绪自然也能理解,都是为了生活。
夏侯绪哈哈一笑:“壮士放心,既然是租船,那么本将就自然会予钱财。只是这身上也不方便带如此多的钱财,先立下字据,日后付清。”
李勇点点头,“多谢将军体谅,我这就去替将军征集船只。”
不过半个时辰,岸边拢聚了五十只船,这大概就是李庄的全部船只了吧。
夏侯绪很满意,五十只船,一千五百个将士,一千五百匹战马,想必往返十多次就可以了吧。
说开始就开始,足足来反两个多时辰才将军士和战马统统运过去,夏侯绪感激李勇,摘下自己的佩剑,赠送给李勇。
“这柄剑跟随我已有一年多,日后,若是你带着此剑来寻我,有求必应,那些赊下的渡船费,你只管拿着字据去略阳县要就可以。”
李勇重重的点点头,“将军保重,祝将军马到功成。”
最后一只小舟载着夏侯绪渡过长离河,夏侯绪便隔着河岸对李勇抱了一拳,再次聊表感谢。
夏侯绪渡过了河,远远望去,这河两岸的风景落差还真是大,河东是一片山丰草美,而河西则是就有些荒芜了。
正和西凉的贫瘠相照应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下下签
渡过长离河,夏侯绪命急行前往显亲,要打显亲一个措手不及。
一千五兵马的动静不算小,事实上很显眼,为了保证不被发现,夏侯绪选择了绕更远的地方,尽可能避开显亲的探马,斥候。
夏侯绪绕到一座山后,也不知道什么山,反正特别高大,树林荫郁。
夏侯绪引军入山,想要跨过这山,然后再去攻打显亲。
一来二去,就迷了路,找寻不见这出入口,夏侯绪心中也是无比着急,总归两天的口粮,没有吃食可以就地取之,错过了最佳突袭机会,那才是最惨的。
夏侯绪来到达山上,所谓登高望远,或许能找到出口,但是却远远的望见一座寺庙,惊奇不已,回顾着周不疑:“这等偏僻地势,居然有寺庙,我等进去参拜一下,或是求个签。”
让将士们原地休息,夏侯绪带着四五个亲兵上了寺庙。
这座寺庙看来年久老化,门朽漆残,夏侯绪渍渍感叹。
看来筑庙之人想必也是个极度喜好山水之人。夏侯绪敲了敲寺庙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一个冠巾赤帻的小道士。
“是汉破虏将军吧,家师有请。”那小道士尊敬的说道。
夏侯绪一听无比惊骇,怎么知道是自己来的?夏侯绪疑惑的踌躇不前,因为担心自己会被埋伏。
“请将军放心,我师父也算的上是将军的故人,不会伤害将军。”那小道士看出了夏侯绪的疑虑。
夏侯绪点点头,走进庙宇,原来这是一座螺祖庙,也不知道为何修筑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小道士转而引着夏侯绪到偏房而去,夏侯绪令士兵就在外面守候,带着周不疑进入到偏房之中。
房中软榻之上,背坐着一人,“将军进来可好?襄城一别已有两年了吧!”
夏侯绪看着身材瘦弱且有些佝偻的背影,实在想不起来襄城的故人怎么会在此地,好奇的问:“阁下何人,我们相识吗?”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被面罩包裹,“将军请看。”
那人缓缓摘下面罩,却只剩的半张脸,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却更显得恐怖。
夏侯绪明显的感觉到了周不疑恐惧的身体有些微微抖动。
按住了夏侯绪的胳膊,眼神示意不要担心,“阁下是何人,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人呵呵一乐,“将军可曾记得韩英的谋士方弘吗?”
夏侯绪大惊:“原来你是方弘,怎么现在是如此模样?”
想当初方弘助力流寇韩英在汝南大乱,后被痛定思痛的朱然击败,赶到颍川,一路北上,战无不胜,裹挟着大军,逐渐崛起,虎踞平顶山,一时风光无二。
后来被夏侯绪击败,韩英被擒,方弘逃脱,真是可惜。
方弘给夏侯绪视过真容,之后便重新带好面罩,“说来话长,我的脸是当时交战之时所得,后来我逃到向乡下,得遇好心人收留,医好了我。
后来我更是一心向善,发誓不再做什么流寇匪盗,祸害人命。
这个徒儿便是我四处游历之时所救下的孩子,无家可归,所以与我相依为命。
我四处游历,行到西凉,就在此山中迷途,恰逢暴雨,无处藏身,便与徒儿在庙中避雨。
后来我便喜欢上这里的风景,靠着砍柴谋求生计,也为螺祖打扫打扫寺院。
近日,韩遂出兵攻打略阳,不过我料想到了将军此番必定突袭显亲,于是这两日便在此等候,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夏侯绪唉叹一声,缓缓说道:“造化弄人啊,昔日我手下缺人,你若是投靠与我,未必不能重用。”
方弘哈哈一笑:“自有天命,自有天命,今日遇得将军,那么将军此番必定成功!”
“我在此间生活已有一年,闲来无事也好砍柴谋生,此间路途,我与我这徒儿熟悉无比,自当会助将军攻拔显亲。”
方弘的脸上遮着面罩,并不能看清脸上的神色。
“多谢大德,不若先生搬出这庙宇,随我再去博得些功名?”
方弘哈哈一笑:“老夫寄身山水,不染尘世,更何况这螺祖庙,也需要人打扫,此次就由我的徒儿助你一臂之力吧。”
夏侯绪也点点头,不再问方弘出山之事,夏侯绪来到正殿之上,和众人都拜了三拜螺祖。
方弘拿出竹筒和签子,夏侯绪接过来,心中默念,若是我能战胜的了韩遂为上签,不相上下,为中签,被韩遂击退为下签。
默许过后开始摇,须臾甩出一只签来,上面书着三个大字,“下下签”。
夏侯绪苦笑一声,“你看先生,我恐怕是要惨败而归了。”
方弘哈哈大笑,“此乃求缘也,不可当真,兵将同心,才乃制胜之关键。将军放心去吧,此番必马到功成。”
夏侯绪点点头,未战先怯,那必影响士气,遂传令下去,就说是拿到了上上签。
此番必定成功,一时间众将士都喜笑颜开。
于是方弘安排那个弟子下山协助夏侯绪,自己则是慢慢回身打算进入寺庙,夏侯绪惋惜不已:“先生真的不愿出山助晚辈一臂之力?”
方弘指了指脸,又指了指山,没有说话,回身进寺庙去了。
夏侯绪明白了方弘之意,对着方弘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这个时代才华很重要,但是颜面也很重要,方弘纵使有一展抱负的心思,但是他的面颜却无法让他再为夏侯绪效力,恐怕这也是当初在襄城他黯然离开的原因。
夏侯绪带着兵马在小道士的指引之下终于逃离了这座大山,夏侯绪兴奋无比,看着不远处的显亲城,灯火通明,差城门大开,往来行人不绝。
夏侯绪哈哈一笑,“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兄弟们随我冲!”
说时迟,那时快,一千五百骑兵飞马转瞬便奔至城下。
而城上的守卒似乎还不知道反生了什么,楞楞的不知所措。
一个督尉反应了过来,收吊桥,关城门,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已经有几百骑兵冲入了城内。
第一百三十七章入城
夏侯绪带着几百骑兵冲入显亲城内。
周围的百姓还在一脸懵,因为恐怕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过战乱,从未见过汉军士卒,此刻都来不及逃跑,愣在原地,被后续冲入的骑兵直接撞飞,或者马踏死踏伤。
夏侯绪当机立断,下令攻打城门楼,夺下城楼放大队兵马入城才是关键。
吊桥已经升到了一半,后面的大军因为护城河的阻拦无法再前进。
夏侯绪在城内组织进攻城楼,才发现守卫事实上并不少,足足二三百人之多,以此推算,城内守军也有一千。
还好是突袭,不然被早些收起吊桥,那么自己想要攻下显亲,恐怕就更加艰难。
夏侯绪带着将士下马,留一百人守马,其余的都手握刀剑向着城楼旁的阶梯上杀上去。
那些西凉兵纵使再民风彪悍,也占据着有利的地势,也不是虎豹骑的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
“砰砰乓乓”的刀剑交战声中,虎豹骑很快就拿下来了城楼,这一地的血渍和倒在地上的伤员充斥着战争的残酷,周围百姓都争相奔走。
夏侯绪连忙让手下开始放吊桥,并且打开城门,迎接兵马入城。
周不疑在城外左等右等,很是担心夏侯绪的安危,看着掉在半空中的吊桥,又开始缓缓放下,心下舒了一口气。
须臾,吊桥平稳搭在河两岸,周不疑兴奋的叫喊:“冲啊。”
这近千骑兵涌入城中,城内那些负隅顽抗的西凉军也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投降,夏侯绪并不是真的想要显亲城,只是想毁掉韩遂的粮草辎重等等,还有就是抓住韩遂的家人,以为筹码。
于是也就不管其他城门,直接兵分两路,将烧毁粮草辎重交给周不疑,而自己在降卒的带领下,来到韩遂暂住的府邸。
由于是去年马超才把显亲城交由韩遂,所以韩遂在城内并无房产,只有县令赠予的一件大屋子。
夏侯绪率兵马层层包围了这个住宅,里面的人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众家丁还撑起各种武器做防御姿态。
夏侯绪指着一个看起来极其粗犷的虎豹骑士卒,“你,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士兵抱了一拳,对着夏侯绪汇报道:“卑职乃屯长李虎。”
“好就你了,告诉他们,放下武器即可免死,还有就是让韩遂的家眷出来,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虎照着喊的第一嗓子就把夏侯绪震的不行,夏侯绪躲远了许多,示意李虎继续。
“放下武器者免死!韩遂的家眷挺好了,再不出来投降就杀进去了,这刀剑无眼,伤着就可不好了。”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这时候走出一个体态丰腴的少妇,大概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眉眼弯弯,气质俱佳,成熟的韵味不少,夏侯绪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怪怪的想法。
用长枪指着妇人,大声呵斥,“你是何人?”
“家父便是韩凉州,夫君乃是阎行,尔等如此造次,不怕日后败亡?何不给自己条后路?”
夏侯绪懒得听这些说道,直接了当的说:“别说没用的,问你降是不降?”
“不降,真不畏死耳?”
那少妇还如此的强硬态度让夏侯绪有些莫名的烦躁,大手一挥,“虎豹骑听令,给我抓人,把韩遂府邸给我翻个底朝天,切莫教走脱了一个人!”
夏侯绪说完,早就安耐不住的虎豹骑们冲进院子里,反抗的家丁,都被砍翻,其余的都手抱头蹲在角落。
那韩遂女儿没想到夏侯绪敢如此造次,也吓得花容失色,夏侯绪则是哈哈大笑,“你让韩遂那老小子来杀我啊,他没这个本事吧,老巢都让我端了。哈哈哈。”
没多久,府中尸横遍野,士卒杀的有些上头,连带着丫鬟,和一些无辜不反抗的仆人也杀之泄愤。
夏侯绪连连制止,万一误伤到韩遂家人,这可不利于,以后对他的策反,将人都抓起来之后,通通关进预先准备好的马车。
李虎清点了一下人数,大概十多口人,有韩遂的老母,韩遂的一个妻子,三个小妾,一个女儿(刚刚喊话的那个)以及他的儿子,这个小孩刚刚会走路,是阎行的独子。
搜过之后,单单不见了韩遂的儿子,怎么搜也没有,夏侯绪心里想到,可能是随着韩遂行军,攻打略阳去了吧。
夏侯绪也没有细查,便前往府库那边和周不疑回合。
周不疑办事夏侯绪还是挺放心的,已经为虎豹骑都配备了两日之粮,然后一把大火,将那屯满三个仓廪的物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夏侯绪在火光之中哈哈大笑,这次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定教那韩遂老儿心上疼上一番。
完成任务后,徐徐退出了显亲城,夏侯绪看着这硕大的显亲城,心里忍不住感叹,“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时必然是王者之资,而非偷鸡摸狗方手段。”
夏侯绪办这些事情,大概在三个时辰之内就办好了,正好入夜,天气有些凉,借着夜色,夏侯绪准备冲击羌胡族人居住的营地。
周不疑摇了摇头:“将军切勿着急,据悉羌胡晚上多有活动,不如等第二日清晨,他们酣睡之际,再行突袭?我军也可保持精气。”
夏侯绪点点头,纵然羌胡营地多的是老弱妇孺,但未必没有守卫的士兵。夏侯绪令将士们再进一座密林中休整,待休养完毕后,再奇袭羌胡。
军队士兵们也累了一天,各个解鞍卸甲,放松放松。
夏侯绪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周围蚊子嗡嗡响,夏侯绪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何,最近老是烦躁,性情也有些暴戾。
这时候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哎,那个汉人将军,哎。”
夏侯绪一回头,原来是韩遂的女儿在喊自己,夏侯绪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走近那架牢车。
由于担心密谋这些人逃脱,所以夏侯绪是将他们都分开关押。
“什么事?”夏侯绪问着那个少妇。
第一百三十八章长离河畔边的惨叫
那韩遂女儿,看起来像是刚哭过,指着一旁牙牙学语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我不求将军能放过我一家,只希望将军能善待这个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肉。”
夏侯绪愣了一下,这韩遂女儿傻了吧,本来也没想伤害任何人啊。
旋即夏侯绪便想逗逗这少妇,打趣的说着,“那夫人觉得,你们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机会吗?或者是说,我放过这个小孩子,我有什么好处?”
那少妇咬着嘴唇,两眼泛泪,手指不住的那衣服上摩挲。
犹豫了好一会,才唉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将军能放过这个小孩子,奴家愿意侍奉将军就寝。”
“嘶”夏侯绪倒吸一口冷气,心下被这一句撩拨的有些痒痒,但是夏侯绪却不像曹操,喜欢人妻。
夏侯绪摆了摆手,“夫人不必如此,为母则刚,夫人的刚毅,在下佩服,夫人尽可放心,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们一家任何人,包括不雅之举,食物水源也会一并供给。”
说实话,这女子虽然这样说,但是为保护孩子的精神,夏侯绪还是很钦佩的,所以也不敢染指这份伟大。
那少妇人点点头,双眼噙泪,“多谢将军,不知将军是何人?”
夏侯绪对着这少妇人说,“我是夏侯绪,我没什么本事,只是别人麾下一将耳。”
那少妇人却有些惊讶,好像听过夏侯绪的名声一般,“你就是那个威逼天子下诏那个?”
夏侯绪一阵无语,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也有些战功别人不知道,这忤逆之事都知道了。
“这,这逼着皇帝处死马腾的确是我干的。所以估计马家估计恨我恨的要死。”
那少妇人点点头,“我听说此事之时也是很诧异,你居然只关押了几天就放了出来,几个月后更是官复原职,可谓好本事。”
夏侯绪脑壳一痛,什么好本事,这不过是曹操借着此事挑战皇权罢了,自己差点成了替罪羊,只能说是身为夏侯家的人背景深厚罢了。
夏侯绪也不想和这个少妇人扯皮了,有些困意,就昏昏欲睡,讲道理,身为阎行老婆,韩遂的女儿,压力也很大的。
夏侯绪吩咐手下拿来一些食物水源给了他们,便又躺在草地上休息了。这次没人打扰,安安静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哈欠”夏侯绪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周围士卒都笑。
却是周不疑把一株细草放在夏侯绪的鼻子上,挠的难受,好家伙,这当初的小屁孩,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夏侯绪锤了周不疑一顿,穿上了衣甲,再看那一千五的骑兵,各个劲头充足。
也难怪,像这种精锐,曹操心疼的很,上战场的机会比普通士卒少很多。
所以更渴望陷阵冲锋,英勇杀敌,虽然是老弱妇孺居多,但那些守胡羌营地的士卒也估计是不弱。
整点好军马,夏侯绪就出发了,留下五百士卒看管韩遂的家人,缓慢行军,而夏侯绪则是带领着一千兵马直扑长离河边的羌胡营地。
这里距离显亲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夏侯绪的急行军马蹄飞快,奔袭至羌胡营地只用了两个时辰。
夏侯绪领着诸军,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座营地在那里连绵不绝,由于是天还没亮,就出发的。
所以到达长离河边的时候,天才刚刚亮,这个天气的日子是微微凉的,很多男女老少都躲在大营里谁舒服觉,偶尔早起的也只是去方便。
夏侯绪靠近了这个连绵不绝的营地。一声令下,一千骑兵冲击这个大营,那些虎豹骑的士卒对于普通士卒都是屠杀,更别说这些老弱妇幼。
夏侯绪下了命令,格杀勿论,这些胡羌,夏侯绪采取的就是灭族的方案,必须杀!
夏侯绪不光想杀这里的羌胡,甚至还想杀至羌胡人的领土。
将士们冲进这些大帐,逢人就杀,也不管你是嫁过去的汉人,或者是探亲的汉人。
那些还在睡梦中就被刀剑穿心的人在临死前只能发出阵阵惨叫,来提醒警示其他人,这里有凶残的屠戮。
一时间,四处大乱,可惜这里是靠河,并没有后路,那些驾着船舟离开的只是少数。
有的想要问清来军是谁,或者是跪地乞降也无济于事。有的只是那长离河畔那抓心挠肝的惨叫声。
数万羌胡人都忘了反抗,哪怕反抗也是死,惊慌失措中有的人惨死刀下,幽魂悠悠。
有的跳进长离河,企图游到对岸,可惜一阵箭雨劈头盖脸的射下来。
惨叫声更加增多,如同修罗烈狱一般,此起彼伏。夏侯绪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残酷,暴戾,无情。
他甚至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形象,对于杀戮竟然觉得成为了艺术。
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动,既然要杀,就要杀得片甲不留,那些装死的,或者是藏在哪个角落里的,也未必就能幸免。
夏侯绪把尸首和杂物,包括帐篷之类的也都推到一起,分了好几十个堆,一把大火,烧个精光。
那些装死的又开始反抗,但是无济于事,虎豹骑战力之高,非是他们能比。
周不疑看到这样这样的夏侯绪,也有一丝担心,想出声劝谏夏侯绪,以免夏侯绪变得更加暴戾。
夏侯绪抬了下手,仿佛早知道周不疑想说什么,就先开口道:“你不必劝,我只对异族狠心,对于华夏子民,我不会有半分暴戾。”
周不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屠戮和烧杀并没有停下来,夏侯绪的虎豹骑也乘着小舟,追杀逃至河对岸的羌胡族人。
也有的追杀没有过河,却四散而逃的那些胡人。
足足追杀一个时辰,各个虎豹骑才回来复命。
烈火也燃烧了半个时辰,这里也变成了一片灰烬,夏侯绪的残忍手段现在才真正映在了虎豹骑的脑子里。
汹汹的火焰照在夏侯绪脸上,让夏侯绪更像是一个修罗,来自烈狱的妖魔!
第一百三十九章气急败坏
屠戮羌胡的血流在了长离河里,河水都泛成红色。
夏侯绪也深知这个时代瘟疫的肆虐,所以对于这些尸首都全部火化。
已保留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资源,那便是人口。对于一系列政策,夏侯绪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就等平定西凉后再给曹操上书谏言。
夏侯绪在完成一系列的任务之后,就开始渡河逃跑了,否则,等韩遂大军发怒,来围追堵截自己就不好了,正好羌胡族人这里原本就有许多的小船。
夏侯绪便组织开始渡河,约摸着有两百只小舟,夏侯绪安排起渡河,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全部渡河。
夏侯绪看着那尸体烧灼的地方,还飘散着一股焦味,有些反胃,逼上眼睛不去想,尽快脱离了那个地方。
发生在长离河边的惨案,没过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夏侯绪兵少,能拦截的胡人也是有限的,很多胡人都跑掉了,到各地传着这只汉军的残暴,不仁。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韩遂的耳朵里,韩遂险些没气的昏过去,阎行连忙劝说,安慰着韩遂。
韩遂在得知消息的头一天就已经包围了略阳城,只是在观察汉军守城的破绽。
韩遂越看越揪心,这城防怎么会做的如此
而韩遂的首席谋士成公英也在一旁安慰着韩遂。
“主公勿忧啊,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我等就要将将士们的悲愤转化为战力,我相信仇恨的力量能让他们更加勇猛。”
等成公英说完,韩遂悠悠叹了一口气,“今日之祸,全赖我啊,这帮羌兵信任我,才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隔天家人就惨遭毒手,夏侯绪,你个杀人魔,我与你势不两立!”
阎行一边在扶着摇摇晃晃的韩遂,一边眼神示意成公英,成公英点点头,也来上前安慰着韩遂。
“报,显亲令传来一份加急文书,交于将军。”
显亲,韩遂和阎行同时一愣,显亲不会也出事了吧。
韩遂颤颤巍巍的手缓缓打开布帛,上面书写着几行大字。
“前日,数千骑兵乘夜袭击显亲城,我等无能,让显亲失守,粮草辎重毁于一旦,将军家眷尽皆被掠,只余的将军之长子,乘兴未归,安好无事,贼人已不知所踪,现在粮草匮乏,无力再向主公供应,还望主公早作决断,显亲令徐朗拜上。”
韩遂直接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阎行拿起信看过之后,也有些晕晕乎乎,韩遂家眷被勤,那意味着自己的媳妇和孩儿也被略走,阎行也觉得头脑一痛,险些颠倒在地上。
成公英则是一言不发,沉吟起来。
韩遂有气无力的缓缓抬头,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没有了不破略阳誓不还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有老态龙钟。
成公英心下也难过无比,“主公,想必这些事,满是瞒不住的,不若公开示众,让军队们奋力攻城,我等尚可不败。
因为据在下所知,这略阳屯有不知几何的兵马钱粮,足可供养全军。”
韩遂挥挥手,“公英,这件事就你去办吧,我现在心乱如麻,恐怕不能服众。”
成公英点点头,拉着阎行走出大帐,“阎将军,我们现在已经没退路了呀,这我们的屯粮被烧,那么只有向前的一条路,各路兵马都已经出兵,我们要是畏缩不前,恐怕也是不行。”
阎行有些烦躁,这阎行计谋出众,但就是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文士的酸腐显现的淋漓尽致。
“行,我知道了,我去组织兵马攻城吧。”
但是预想的和成公英有些不太一样,事实上当那些将士,不论是西凉军还是羌胡兵,都展现出极大的不满,吃都吃不饱还想要替你卖命?
好在阎行在中军具有很高的威望,仅次于韩遂,才能一声令下,全军都齐齐等待着命令。
“给我狠狠的攻打略阳,夺城之日,许诺平分府库,犒赏全军三日。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吼吼吼”,阎行看着士气被调集的差不多了,便让副将擂鼓,自己亲自带头冲锋。
三日之内破不了略阳,那么因为粮草,就只能撤军了,阎行深知这一点,所以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城上的郝昭握紧了手心,微微出汗,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兵马作战,尽管是守城,但还是避免不了紧张。
一架架云梯被西凉军推向城墙,乌央乌央的士兵登上云梯,想要攻克这座坚城。
在郝昭的指挥之下,汉军井然有序,颇有章法的击退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城下的民众在陈奇的带领下将物资运送上城楼,以供需求。
阎行仗着武艺高强,几次都差点冲上城墙,硬生生的被密集的箭雨逼退,更不用想其他士卒了。
从清晨开始,轮流攻城却未有为何功效,西凉军士气达到了无比低迷的情况。
阎行急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这个郝昭竟然有如此本事,将这城防做的如此精良巧妙。
韩遂在中军听闻阎行攻了一天城池,却没有丝毫进展也是气急败坏,这显亲没粮,那么自己在这里就无法继续攻城,只剩两日之粮,若是再攻不下来,恐怕可就真要退兵了。
“主公,不如,不如我们和马超借点粮草?纵使去年主公和马超有间隙,但如今明面上可是同舟共济。想必马超不会太吝啬。”
成公英在劝着韩遂不能撤军,如果能攻下略阳,可是对于两方对峙打开局面的最好办法。
韩遂一沉思,觉得可行。“那就有劳公英前去走上一遭,务必明说厉害关系,让孟起援助与我。”
成公英拍了拍胸脯,“主公但请放心,公英势必成功。”
韩遂点点头,派出心腹之人,领几百骑兵保护成公英的安全。
韩遂夜巡兵营,发现士气低迷,军中怨言颇多,韩遂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阎行也是紧紧跟随在其后。
阎行号称万人敌,却连一个名不经传的守城小卒都拿不下来,自己也觉得实属有些丢脸。
第一百四十章幸不辱命
韩遂也没有再纠结今天阎行的出师不利,心下一思虑便商议着撤军三十里,这也是为了军队考虑。
将士们并无战心,再去猛攻一天城池,势必会造成大量逃往,不如先登上两天,等着成公英借到粮草,再大举进攻略阳城。
韩遂现在驻扎的地方可谓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但是韩遂却根本茶饭不思,就在夜里,已经有数千的士卒逃散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家人被杀,却无力报仇,早已看透世俗,不再为韩遂卖命。
在这批义愤填膺的士卒逃散了之后,韩遂这凑起来的大军已经濒临崩溃,谁都知道都快吃的没有粮食了,如果征战的最终结局是饿死,那么这又是何必?
韩遂就在这种情况下极力的维持军队的秩序,但是所谓祸不单行,韩遂军队又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遇了重大袭击。
原来是夏侯绪的虎豹骑回到了略阳,按照老样子,周不疑领一部分人带着韩遂家眷进入略阳,把他们关押起来。
而夏侯绪则是领着其余的骑兵,望着韩遂的大寨而来,任凭韩遂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夏侯绪会主动出击。
一阵阵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韩遂有些疑虑,出了大帐,向远处望去,那是一簇簇黑衣黑甲的骑兵,足足有一千多骑,韩遂感觉大地都有些震动。
这些骑兵不似普通的骑兵,这些骑兵肃穆严整,像是来自黑暗,韩遂不再迟疑,立马组织防御,迎接敌袭,一排排的拒马栏还没有排放好,骑兵们就冲过了大寨门口,往来冲突,如潜龙如海,翻搅云海。
一时间韩遂军大乱,根本组织不起防御,更有的士卒联想到这些就是在长离河畔屠戮的恶魔,一时间,有人恐惧,有人愤怒。
刀剑入肉的声音和辱骂声,呼和声掺杂一起,阻挡不了这些骑兵的进攻和往来冲突。
韩遂认得这是虎豹骑,连忙组织军队反击,在阎行的组织之下,西凉军开始了有效的反击。
尤其是阎行手舞大刀,根本无一合之敌,夏侯绪觉得差不多了,便掉转马头,指挥全军撤退。
阎行还待欲追,韩遂连忙大喊:“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必有伏兵。”
阎行听闻立刻停止追击,就在远远的观望着夏侯绪的撤退。
果不其然,夏侯绪看到阎行不追了之后,一阵无趣,吩咐两边的伏兵出来,施施然回去了略阳。
事实上夏侯绪的铁骑袭营并不能给韩遂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但对士气的打击更甚。
夏侯绪要的就是这个,既然不能正面击溃韩遂的兵马,那么就先攻心。
话分两边,成公英独身前往冀县借粮,马超虽然即刻接见,却并没有展现出多少的兴趣。
在中军帐中,文武分座两边,马超在上首趾高气昂,“成先生,怎么?叔父老谋深算,被一个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
马超的高傲也在成公英的意料之内,现在西凉马超已经取代了韩遂一把手的位置,一家独大,要粮有粮,要兵有兵,也属实有骄傲的资本。
但是成公英毕竟是成公英,借粮怎么会难道他呢。
成公英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哈哈一笑,“那如此,将军也势必无家可归耳!”
马岱已经拍案而起,“什么叫无家可归?此番出兵,联手必然重夺关中,曹贼应付江东,无暇西顾,此次必将打进中原,剿灭曹贼,为叔父报仇指日可待!”
马超没有这么沉不住气,呵斥了马岱一声,马岱悻悻的坐回原位。
马超缓缓而言,“放眼西凉,我独步天下,无人能敌,兵强马壮,如何会被打的无家可归?”
“那将军就出兵啊,何必在这里啰啰嗦嗦?想必夏侯渊的刀斧已经磨利,只等着将军脑袋耳。”
成公英越说越气愤,也不知道马超在等什么,迟迟不肯出兵,现在连借粮都不肯。
“放肆,你当我刀斧不利乎,出言不逊必杀汝。”马超也被说的恼怒了。
成公英哈哈大笑起来,“昔日白门楼,吕布天下无敌,尚且自大被擒,身首异处,所谓骄兵必败,将军如何不知?
今日,曹营上下,诡计频出,敌军既有能人,再不同心破敌,西凉指日可破。
你可知屠戮胡族之人为谁吗?那人就是夏侯绪,是逼着天子下诏逼死令尊之人,将军身为人臣,有此机会,何不出兵报仇。”
马超脸上狰狞起来,显然被提起的夏侯绪刺激了一下,过了好些时候,才平静下来,揉了揉脑袋,“依先生之言,孟起即日出兵,先生需借粮多少。”
成公英伸出两根手指,“二十日之粮。”
马超挥挥手,让庞德带着成公英去取粮,势必亲自护送至韩遂大营。
马超让各将去准备兵马,择日出军,唯独在大帐中留下马岱。
“伯瞻,云禄有消息了吗?”马超也感觉到了疲惫。
“大兄,如果此时出兵,云禄的安危可就无法保证了。还望大兄三思。”马岱小心翼翼的说着。
马超气的一拍桌子,“那她一日不回,三日不回,一年半载不回,我便不出兵了?那为我们马家人报仇得何年何月?等了她二十多日了,不能再等了,你也去准备军资吧,我们三日后进军上邽,先拔掉这颗钉子再说。
马岱允诺,缓缓退下。
却说成公英点起粮草,又得庞德沿途护送,心下大喜,有了军粮,想必取下略阳怕是不难,一定要先打开局面,进入关中,韩遂才有做主的机会。
就这样想着想着,不出一日就到了韩遂扎下的大寨。
同行的庞德观察着大寨却邹紧了眉头,这些士兵看来真的被打击到了,一个个死气沉沉,毫无战欲,看得庞德连连摇头。
而成公英急忙找到了韩遂,韩遂正在生着闷气,听到成公英借粮回来的消息,喜出望外,明日兵粮就断了,来的真是时候啊。
成公英兴高采烈的走进韩遂的大帐,跪在地上,大喊一声:“主公,公英幸不辱命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请君入瓮
那一车车的粮草拉进韩遂的大营,所有的将士们都眉笑眼开,在拉进许多头羊和牛之时,气氛更达到了空前的高涨。
尽管这些牛肉都是年纪太大,无法耕种退下来的老牛肉,肉质太差,但是对于这些士卒却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韩遂看着士兵们渐渐有些恢复心气神,韩遂也是很开心,对着庞德再三感谢。
其实在马超的阵容中,只有庞德对自己有几分好感,其他将领或多或少带着一些特殊想法看待自己。
庞德在送完粮草之后,就告辞离开,韩遂挽留了一会,马超即将出兵,庞德也不能久居,只得告辞离开。
韩遂得到了粮草,军士们都饱餐了一顿,力气十足,尽管士气还是不高,但起码不会再做逃兵了。
韩遂再次将攻城器械运输至略阳城下,韩遂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士兵士气并不高,尤其是胡族的。
韩遂在城下准备进攻,突然听到后军有些骚乱,士兵来报,发现一股骑兵骚扰,估计有三千骑之多。
韩遂也不担忧,让阎行引五千骑兵去赶走,须臾,阎行回到了阵前。
韩遂又欲进攻,后方又有人马骚扰,韩遂有些怒了,“阎行,你就驻扎在后军,别让他们再来骚扰。”
阎行允诺。的确后军安全了,没有骑兵来骚扰后军,因为他们去了左翼,将不少云梯占领然后弄坏,等到援军来了,又匆匆离去。
韩遂有些无语,你这是在干嘛,正如盛夏的夜,而这些骑兵就像蚊蜢一样,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就是嗡嗡嗡的不停,不让你好好睡觉。
韩遂也不再管这些“蚊蜢”,交给阎行就行,韩遂直接下令攻城,大开大合。
这一次的进攻由韩遂指挥,比之阎行指挥还略逊一筹,西凉军本就不善于攻城,攻城损伤极其巨大。
郝昭则是在城头上,有序的指挥,相较于前几日的那次攻城战,今日却是经验多了几分,更有自信了几分。
攻城依旧和以前一样惨烈,带头冲锋的几乎是当做人肉垫子一般,身体承受不住已经惨死,但是后面的推着他顶在前面往上冲去。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血腥味与金汁烧肉的味道混合弥漫,实在是恶臭无比。
但是攻城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无数士兵顶着箭雨和滚木,巨石,往上攀爬。
却甚至连城墙垛都没有碰到,韩遂在阵中观望着,面色凝重,这战斗力有些疲弱,看的出来,几乎都是在送死,韩遂回顾左右问着:“这守城的是谁?”
左右回复道:“是夏侯绪的麾下大将郝昭。此人之前几乎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战功,却此番被夏侯绪委以重任。”
韩遂点点头,攻不上去,全赖这个人的布防,此人倒是一员良将。
韩遂下令停止了进攻,西凉军缓缓而退。
坐在大帐里,韩遂一筹莫展,成公英率先说道:“主公,敌军战力不如我军,所以他们才据坚城而守之,若是我们能引出敌军,那么破敌也不是很难。”
韩遂叹了口气,“你说的倒是轻巧,那该如何诱敌呢?”
成公英哈哈一笑:“主公勿忧,我已有一计,那便是让阎将军暂统军粮,当然是我等用木屑,硝碳,火油装起来的粮食。
我们来一出好戏,敌军不是喜欢偷袭别人的粮草吗?,那么我们就假意让阎将军醉酒,敌军乘机来烧毁粮草,阎将军假装不敌,撤走。
火势一起,大军齐出,那夏侯绪贼子岂不是落入我计?
定教他无法逃脱,此计名曰请君入瓮耳。”
韩遂面色一喜,拍手叫好,“公英啊,此计若成,你当首功。”
成公英一笑,说道“多谢主公。”
话分两边,带着一千五百虎豹骑和一千五百普通骑兵的夏侯绪在韩遂撤军之后回到了略阳城中。
又聚众商议起来,唯独不见了周不疑,夏侯绪有些疑惑了,问道:“周毅去哪里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夏侯绪吩咐李虎,去把周不疑给找来。
李虎因为在显亲喊那一嗓子,现在是夏侯绪身边的红人,鞍前马后。
李虎允诺,出去寻周不疑去了。
夏侯绪就在那里静静等着,不一会一个士兵进来汇报军情。
“禀将军,探马打探清楚了,韩遂的军粮就屯在乐谷,守粮大将是阎行。”
夏侯绪邹起来了眉头,怎么是阎行啊,如果是他,自己到不太敢冒险烧粮。
夏侯绪拍了拍脸,算了,如此好时机,不去乐谷烧粮的确是可惜了。
夏侯绪钦点军马,打算亲自前往乐谷烧粮,逼韩遂撤军。
就在整点兵马时探马又来报,阎行因为韩遂不重用,只让看守粮草不满,心生怨愤,无视法章,喝的大醉,夏侯惇绪大喜,立刻引军行至到城门边,却被一个狂士拦了下来。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被李虎抓着,酗酒醉的狂士,没错正是周不疑。
还没等李虎说话,周不疑赶快开口,“将军此去有诈啊。”
夏侯绪看着浑身酒气想周不疑,问道:“有甚么诈?”
“一个粮仓,他存放地怎么可能是在乐谷呢,乐谷只有一个出口,谁家屯粮只有一个出口,那敌军堵截岂不坐以待毙?”
“隔~”周不疑打了个酒隔继续说道:“而且守将居然是阎行,阎行英勇,韩遂不把他放在战场,派去守粮就很奇怪。”
夏侯绪停止了行军,让郝昭又把兵马重新带回军,对于周不疑还真是无条件相信。
夏侯绪拉着周不疑,“你来的真及时,险些我就出兵烧粮了。不过话说,开会议事,为何你不早来?”
“韩遂军撤,无事可做,不如喝点酒,赏赏风月,岂不美哉。”
夏侯绪打开了周不疑满身酒气的胳膊,“你刚刚去了哪里?”
周不疑嘿嘿一笑:“月来楼。”
夏侯绪咳了一声,埋怨道:“没个正形,大敌当前,你却还能逍遥自在。无言以对。”
周不疑哈哈一笑,“我去怎么了?听说将军把月来楼都买下来了,你是要为哪个姑娘赎身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颠覆三观
“你在乱说,撕烂你的嘴!这月来楼是我买来搜集重要情报的,你想哪里去了?”
周不疑尴尬一笑,“抱歉将军,周毅知错。”
李虎在这时候哼道:“主簿哪里是去青楼了,明明是去那个妇人家里了。”
周不疑脸突然胀红,夏侯绪觉得有些意思,就更加刨根问底了。
李虎这时候又开口说到:“是韩遂女儿家。”
夏侯绪面色一凝,笑容逐渐消失,“你去了韩遂女儿的宅院?”
我的乖乖,这些才子都这么风流成性吗?前有曹老板,后有曹丕,难道才华横溢的人都有这种嗜好。
夏侯绪都傻了,现在弄出这幅局面该如何是好?想打败马超必须要借助韩遂和阎行的力量,这下倒好。
“周毅呀,你这让我怎么处理此事?”夏侯绪有些无奈的说道。
周不疑有些羞愧,低声细语的说道:“喝多了酒,路过她的院子,那妇人生的美丽,酒劲上头,就闯入了院子,再者是掠来的,也就没想太多,还请将军责罚。”
“你你你,你这才多大,竟然干这种事情,我,我,她比你大了七岁啊,周毅啊。”夏侯绪说话都有些气节。
略一沉思,呵斥着周围的军士,“诸将切莫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军法处置。”
唉,没有办法,还是得把此事隐瞒下来,这周不疑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胆子更大,随随便便就把阎行给绿了。
想到这里夏侯绪苦笑一声,还得去安慰一下阎行的夫人,不然此事告知阎行,恐怕是不死不休了。
夏侯绪施施然来到单独关押阎行夫人和阎行之子的院子,刚走进门,却与想象中不同,没有哭哭啼啼,反而异常的安静。
夏侯绪心中一紧,不会已经上吊了吧,夏侯绪连忙大叫:“有人否,有人否?”
这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出来:“是何人啊?”
夏侯绪见那韩氏走出房间,却打扮的十分得体,似乎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啊。
夏侯绪一时不知进退。
“听闻我麾下的主簿周毅,擅闯了夫人的院子,多有冒犯,特来请罪。”
突然韩氏一声巧笑,说出了一席让夏侯绪颠覆世界观的话来。
“无妨,周君才华横溢,我心里甚是喜欢,好过那一阶匹夫,若非是我心疼我家小儿,我都愿随周君同为连理。”
夏侯绪听完呆了半晌,什么东西,这算怎么?用后现代的话就叫做出轨,当然在这个时代男可以娶三妻四妾,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
但女不行,女要遵守妇德,第一次见通奸被抓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也罢这是自己的心腹谋士做出的蠢事,那自己怎么也得成全了才行。
“那,那夫人以为如何去除此事之影响?或者是,是说我接下来应该如何做?”夏侯绪这问题问的就有些蠢了。
“呵呵,那是将军的主意,与妾身无关,但也大可不必忧心,前有丞相公子丕纳甄氏之例,想必也无大碍,或者阎行死于战场,我守活寡,周君娶我则名正言顺。”
夏侯绪一阵无语,刚才三观只是奔踏,现在已经零碎了,阎行死于战场?这居然是属于一个妻子的话。
“那就让周毅自己决定吧。我可做不了主,既然事情已定,那么在下告退。”夏侯绪也不想这么尴尬的待在这里了。
夏侯绪转身就走。
“将军慢走不送,记得捎句话给周君,常来奴家这里做客。”
夏侯绪对于这个时代女性最开放的程度还留在杨贞的映像里,但仅仅是大方和活泼,韩氏就有些开放的有些浮夸了。
甚至可以用作不守妇道来形容。
是不是西凉女子真的都是如此的恋爱自由啊,这时候夏侯绪脑海飘过一个身影,那便是马云禄,她就显得保守太多了。
看来也仅仅是个别例不守妇道而已。也罢不管此事了,既然人家两情相悦,自己也没必要再横掺一脚了。
夏侯绪解决了此事哼着小曲回到府上休息去了。
而此刻的乐谷,其中四周的伏兵无数次的打开趴在附近的蚊虫,心里想着,怎么略阳的伏兵还不到?
阎行更是无语,戏为了做的足,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水灌进肚子里,却还没有等到敌军,难道是方式不对?
阎行直接将酒席搬到营寨门口,继续饮着“美酒”,更让两个小卒在营门口摔跤取乐。
日近晚上,阎行有一种预感,敌袭就快来了,于是做好准备,四处观望,可是并没有什么。
阎行不知道演了多少坛“美酒”,可是根本等不到敌军,或许敌军不知道消息?但是阎行又不敢放松警惕,生怕敌军下一秒就有可能突然袭击。
阎行不知道到旁边的树林中小解了多少次,都没能等到敌军,有些昏昏欲睡,可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惊醒过来。
阎行有些受不了了,这成公英出的破计策有没有用啊,诱敌无所谓,但是不能折磨自己啊。
你出的计策,你怎么不来诱敌?阎行抱怨归抱怨,却也不敢擅离职守,唯恐自己刚走,后头敌军就来。
一夜阎行就在这种一惊一乍中度过,第二日清晨,阎行是真的受不了了,把案席猛的掀翻,“不等了,不等了,我回营地睡觉去了,可恨,可恨这成公英,耍我!”
旋即就带着一样困得要死的伏兵离开了乐谷,辗转回到了营地。
而此时的成公英正在舒爽的锻炼着身体,看见阎行怒气冲冲的走来,边走边说,“军师好计策啊,居然吓得汉军都不敢出城门了。”
成公英看着那些兵将各个顶着些黑眼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这,是在下失策,在下给诸位将军们致歉。”
阎行看着成公英的窘状,也不买单,冷哼一声,推开成公英,独步走入了军营前去休息去了。
留在原地的成公英也想不明白哪里出错了,夏侯绪不是最爱弄险吗?轻骑都敢袭击敌军大后方,这次这么好的机遇却裹足不前,想不明白。
第一百四十三章动荡局势
双方还在对峙中,天下十三州也没有闲着,在各地也在上演着各种征伐,就拿近处的来说,马超出兵了!
率领大军大举进攻上邽,夏侯霸在守了三天之后,终于等到了曹洪的援军,双方交战几天。
最终实力悬殊过大,曹洪,夏侯霸避其锋芒,暂退至清水县。
南部的杨昂部,由于张鲁也在忙着应付刘璋,没有太多的兵力继续支持北上,于是乎就停止了进攻,双方就在临渭城对峙着,以待时机,一击制胜。
马超在夺下上邽后,马不停蹄的就又向着清水和临渭进发,先锋大将庞德兵临临渭城下,却被已经协助驻守临渭的张郃冲击一阵,损伤惨重,与杨昂合兵一处,多次和夏侯衡和张郃交战,互有胜负。
而马超的主力,则是直抵清水城下,摆开阵势,邀战夏侯渊,夏侯渊却闭门不出,也不理会马超的每日叫喊,约战。
马超组织的反击好像陷入了僵局,谁都奈何不了谁。
于此同时,汉中的张鲁,两线作战,一线北上协助马超攻击着夏侯绪所占的临渭,一方面和刘璋又在对峙着。
就在此时,刘璋为了对付张鲁,引了在荆州以仁德著称,现在同时拥有卧龙凤雏的刘备入川。
刘备的入川对于益州来说是非常动荡的,对于天下来说也是非常的动荡。
孙权则是和马超约定好一般,在马超西凉大战之时,引军十万北上攻打合淝,曹操率军迎敌,双方在濡须口展开了对决,互有胜负。
而处在整个天下都纷争的一年,略阳也不能幸免。韩遂在请君入瓮之计没有效果之后,又开始继续攻城,就是想从侧面打开清水县的局面。
但是夏侯绪就如同一颗钉子,牢牢的钉死在这里,让韩遂难以前进寸步。
在韩遂的中军大帐之内,韩遂踱来踱去,“这攻城几日,没有丝毫进展,反倒是将士阵亡许多,现在军心浮动,谁有计策破敌?”
每次问的时候都显得多余,如果有,那么肯定会有人出来献策。
韩遂有些气愤,往年在西凉平定叛乱,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却被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却无可奈何。
韩遂一咬牙,发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众将听令,各部去整顿兵马,出发前往清水县。”
阎行却第一个反对,“主公,那我们明面上是联军,事实上各自为战,如果我们此番去清水作战,那么势必会掣肘与马超,不可不可。”
韩遂想起去年马超对自己的不信任,导致两方闹翻,最终使得曹操离间计成,将自己二人赶回凉州,韩遂就一阵气结。
旋即又唉叹了一声,“我们在这里拖着也不是事,现在吃的粮草还是公英从马超那里借来的,若是此番粮尽,又该何去何从?”
韩遂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有自己的考虑。随即白了阎行一眼,“你既然如此说,那相必是必定能破城了吧?那等粮尽之前能破城否?能就立军令状,不能就闭嘴!”
阎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退到一侧,沉默不言。
“各部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出发前往清水县。”
众将允诺。
次日清晨,夏侯绪在城楼上,看着韩遂的大军徐徐而退,有些疑惑,周不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夏侯绪和郝昭聊着。
“伯道啊,你说这韩遂是真的撤军了,还是诱敌呢?”
郝昭摇了摇头,“末将不敢断言,不过末将觉得韩遂撤军的可能性居多,因为相持不下,往南而去,他可能会与马超回合,直接进攻清水。”
夏侯绪点点头,表示郝昭说的在理,攻打略阳是为了打开清水的局面,既然马超夺取了上邽,直接能抵达清水,那么略阳就显得无足轻重,只是他们虽然是联军,却各自为战,这大概就是区别吧。
夏侯绪遂对着郝昭说:“那就烦劳伯道继续守御略阳,我欲回援清水,清水现在局势有些堪忧啊。”
郝昭一抱拳,“末将尊命,末将尽力守之。”
郝昭这就是有一点,从来不轻易应诺,不会说什么人在城在,也不会说什么确保略阳无忧之类的,尽力守之,不说大话,务实,夏侯绪非常喜欢郝昭这一点。
夏侯绪拍了拍郝昭的肩头,眼里满是期望。
旋即转身下楼,清点兵马,带着五千左右的军士出发前往清水,其中自己带领着三千骑兵先行,而李虎和周不疑则是带着剩余的两千步卒关押着韩遂的家眷绕道而行。
留给郝昭与陈奇的是那一万士卒和万众一心的民众。
蹄声阵阵,踏马如飞,夏侯绪在马超与韩遂会合之前就已经到达了清水县,夏侯渊手里正缺骑兵,与马超的交战中一直属于被动,夏侯绪的到来可谓真是雪中送炭。
夏侯绪让将士们就在城南临时扎下大营,自己则是纵马急奔至一个临时租用用来进行会议的大宅院。
走到门口,便看见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将军和各种汇报的士兵们。
还真是显得热闹非凡。夏侯绪将战马交给手下,自己则是进入到独院之内,一进院子,就碰到了曹洪,曹洪笑呵呵的拉着夏侯绪,“久不见贤侄了,近来可好?”
夏侯绪恭敬的一回礼,“侄儿好的很,不知叔父如何?”
“还是老样子,吃啥啥香,贤侄这边来,叔父有话和你讲。”曹洪拉着夏侯绪就往没人的地方去。
曹洪回顾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才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贤侄啊,孙权攻打合淝,丞相率军与孙权在濡须口对峙,这事你可知道啊。”
“侄儿有所耳闻。不知叔父为何如此焦急?”
曹洪跺着脚,“问题就出在孙权这个小王八蛋身上,他禁止陆绩再往北方售渔,纵使陆绩任然偷摸的送,但是产量确实是大减,我们的生意惨遭重创,若是只是渔业那就罢了,反正没有本钱,但是酒楼生意因为渔业的下滑,导致各处酒楼也是损失惨重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休整
夏侯绪点了点头,“孙权此事属实做的有些不地道,大战就大战,为何要查杀渔业的运输?实在可恨。”
夏侯绪自去年七月出兵之时将商业交由夏侯术和邓彪之后,就没再过问任何事情,一来是对老爹和邓彪放心,二来是自己鞭长莫及。
夏侯绪示意曹洪稍安勿躁,轻轻笑笑:“叔父,这做买卖有亏有赚乃是常事,那之前那咱们捞的那一大笔钱,就已经够多了,现在这些买卖将来也会好起来的。”
曹洪点点头,“理是这个理,不过我可不愿意放弃这条线路,丞相最近好像盯上庐江了,不知道这条线路还能进行多久。”
对于曹洪来说,不需出面,不需尽力经营的产业,那躺着赚钱就是最好的。现在这个发财路子快断了,如何能不着急?
二人聊了好一会,夏侯绪才说道:“到了清水,我现在应该去拜见我叔父了。”
曹洪一拍额头,“对对对,那一起吧。”
走到夏侯渊的议事厅,夏侯渊正在和两三个谋士在论军机,商议与马超的交战地点,在地图上议论来,议论去。
而在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清水县土质模型,将山山水水,各种地势都仿造的很清楚,这算的上是一个大型沙盘了。
夏侯绪在这个时代的确还没有用过这个东西,第一次见还稍微有点惊奇,但也见怪不怪了。
夏侯渊看见曹洪和夏侯绪走进来,示意二人坐下,加入商议的行列。
夏侯渊首先就是开口夸了夏侯绪一顿,“伯远好本事啊,居然将韩遂的大本营搅得稀巴烂,又将韩遂的大军牢牢拦在略阳,可谓是夏侯家的麒麟子啊。”
夏侯绪被说的有些腼腆,嘿嘿一笑,“侥幸罢了,侥幸罢了。”
会议的后面也无非是演练布阵,汇报粮草军械辎重,和夏侯绪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听的夏侯绪昏昏欲睡,终于在夏侯渊三四个时辰的嘴遁之下,结束了会议。
夏侯渊看着夏侯绪困得厉害,也有些体谅,这些日子,略阳的将士真的很辛苦,尤其是这个主帅,更加疲惫,不但要出城绕敌后骚扰,还得指挥三军,看见夏侯绪的打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会议结束,夏侯渊拍了拍夏侯绪的肩头,夏侯绪猛然惊醒。
“叔父,这,我这不是故意的。”夏侯绪连连解释,回头看时,其余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唯独留下自己两人。
“我知道伯远辛苦,但是现在关键时刻,我们都得咬着牙挺过去。不知道韩遂的家眷现在何处?”夏侯渊问道。
“哦,我命我手下的牙将李虎(刚提任不久)引军在后押解。”夏侯绪回答着夏侯渊。
“嗯,等他们来了,我会安排新的任务给你,这两天你让骑兵好好休整两日,两日后出发。”夏侯渊故作神秘的说着。
夏侯绪一听,心痒难耐,“叔父,你说的是什么任务啊,你这别吊我胃口啊。”
夏侯渊给了夏侯绪一个爆栗,“说了两日后出发,那便是两日后再说。”
说完夏侯渊笑着离开了大帐,夏侯绪揉着头哼哼道:“怪不得小辈们都怕你,这爆栗真疼。”
被放两天假的夏侯绪闲来无事,逛着逛着来到了夏侯霸的军营,听说夏侯霸受了伤,现在在军营里养伤,便要进去看看。
来到帐门口,“仲权兄,我来看你了。”
“将军,你不能进,将军。”任凭这门口的亲卫叫喊,夏侯绪便吼便一把推开阻拦的士兵进入了营帐。
但是却见夏侯霸居然在泡澡!
“仲权,你不是受伤了吗?还泡冷水澡?”夏侯绪有些疑惑。
夏侯霸喜欢泡冷水澡夏侯绪是知道的,因为夏侯霸耐寒不耐热,所以用到的是冷水,这也非常常见,很多那些经常驻守边关的将军都喜欢冷水澡。
“哦,伯远啊,我这是因为一个军医给我开了些药,外敷让伤口愈合,但是结痂却奇痒难耐,所以以冷水止痒。”
“原来如此,不过以仲权的武艺,也居然受此重伤。”夏侯绪调侃着夏侯霸。
夏侯霸唉叹一声,旋即说道:“马超武艺太过高强,乱军中看到了我,便穷追不舍,我被马超的奋力一击击飞下马,倒地不起,多亏了曹叔父,才救下一条命啊。”
夏侯绪又对着夏侯霸说道:“唉,那你估计是最近难以上战场了,我正好也休息两天,不如我们挑个地,消遣消遣?”
“好啊,正有此意,不过去哪里消遣呢?”夏侯霸同意看法。
“当然是那个地方了,哈哈,晚上我们就去。”夏侯绪露出一个男人才懂的微笑。
夏侯霸也露出一丝微笑,“那地方我熟,晚上我们乔装打扮一下,最好别让我父亲知道。”
夏侯绪点点头,“那是自然。”
当夜晚来临,夏侯霸一身宽松大袍,像极了纨绔子弟,而夏侯绪一身青衣,到有些才子意气。
夏侯霸有些好笑,“伯远,你穿这样去了也不怕被笑话。”
夏侯绪有些懵,“难道去那种地方,不就应该扮成才子更配吗?”
夏侯霸也有些懵,“算了算了,去了再说吧。”
当夏侯霸领着夏侯绪来到了赌坊门口时,夏侯绪看着那几个大字,“清水赌坊”四个大字时。
夏侯绪才知道夏侯霸是会错意思了,这赌坊的确应该穿成纨绔子弟,富家公子的模样。
自己换上这一身子衿行头到有些另类。
夏侯绪进去跟着夏侯霸东转转西转转,终于坐到一个台子面前。
这个赌台了类似于,猜大小一类,一个碗里先放好多少枚铜钱,猜中则注金翻倍,输则注金扣光。
昔日王参就是在曹洪的赌坊内输掉了三十万钱,夏侯绪补之,换回一座“黄埔军校”。算得上大赚一笔。
没想到夏侯霸也沾染着这个不良嗜好,也没办法,古代娱乐方式有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出了造人伟业,其余几乎没有娱乐方式,因此较为有钱的人都去赌钱去寻找刺激和快乐。
第一百四十五章份
夏侯绪自己不会去赌,就看着夏侯霸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总得来说收成还不错,这证明这个赌坊还算正规,或者说对于这些富家公子的钱他们不敢骗。
如果后台是曹洪那就又一说了,夏侯霸赢了钱,开心不已,拉着夏侯绪就要请客,现在看起来不到戌时,很多酒楼还没打烊。
当夏侯绪路过赌坊一旁的巷子时,却听见了打架的声音,辱骂声中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响。
夏侯绪有些好奇,想拉着夏侯霸看一眼,夏侯霸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跟着夏侯绪就在巷口往里瞅。
夏侯霸却差点惊出声来,因为两方打斗的时候,一方只有一个人,另一方有四五个。
这以一打多这不算什么,主要是那个人的面容让夏侯霸差点惊呼,借着月光,夏侯霸看清那人居然和马超有六七分相似,但是又明显更瘦弱,更加有气质。
“这应该不是马超,马超没这么瘦弱,”夏侯霸在一旁分析着。
夏侯绪苦笑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像男人的公子,应该就是她,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姑娘,马云禄。
夏侯霸还在看戏,夏侯绪却有些忍不住,不知为何,看着马云禄节节败退,有些担心,随手在巷子口那地上拾起一根大木棒,便朝着那些人多的一方打将过去。
很明显这几个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马云禄也不会节节败退,夏侯绪本来就没啥武艺,全靠一把子力气,挥出一棍,却被轻松躲过,夏侯绪又继续胡乱冲上去打着。
夏侯霸还没来得及出手,夏侯绪没两招就被打倒在地,夏侯霸可不是这四个人能对付的了,纵使受了伤,也是打得那四个汉子抱头鼠窜。
夏侯霸还在展露自己身姿的时候,那个公子却在夏侯绪在那里夸赞,摇着夏侯绪的胳膊欢欣雀跃。
那个公子摘下帽子,才露出秀发,哦,原来是个姑娘。
夏侯霸走上去,“喂,是我打跑了那几个人,你怎么只感谢他一个人。”
马云禄白了夏侯霸一眼,“蠢夫,我也没让你救我啊。”
夏侯霸彻底无语,气到不想说话。一起出手,救了人的是自己,被打倒的夏侯绪,被翻白眼的是自己,被感谢的却是夏侯绪。
这是什么道理。
夏侯绪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马,姑娘你怎么会在此?上次一别,杳无音讯。”
马云禄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唉,自从你上次点醒我之后,我就不想再回那里去了,想云游四方,但是却路过清水,盘缠被偷走了。
于是来赌坊想赢点盘缠,结果一直输,然后就欠下好多钱,他们今天前来要账,要是还不上就打我,看他们手段应该是老卒退伍了,四个我还真不是对手。要是今天没你,就遭殃了。”
夏侯霸还想争是自己打跑了那些人,但是又懒得计较。
夏侯绪脸色有些绯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咳表示默认。
马云禄则是盯着夏侯霸问道:“这位公子,能劳烦你走远一些吗?我和他有话要说。”
夏侯霸一阵想揍人的冲动,你长得像马超本来就已经很欠打了,还这么无礼,不是更欠打,所以就站着没动。
而夏侯绪此时也开口了,“伯权兄,你在巷口等一会吧。”
夏侯霸这才哼了一声走到了巷口。
“这可真巧啊,上次我们是我们的缘,这次是份了吧。”马云禄眼里流出的是星星点点。
夏侯绪有点难接受突然这样的马云禄,“你怎么了?突然说这样的话?我们可是敌对势力!”
“什么敌对势力?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不管,我喜欢上你了,我想,我想嫁给你。”
夏侯绪愣住了,“马云禄,你玩笑开够了,就走吧,想要盘缠我给你。”
马云禄悄然一笑,“我要什么你都给吗?我要嫁给你,你也给我吧。”
夏侯绪此时比被刺杀时头还大,苦笑一声,“你不会试想接近我,然后刺杀我吧。”
“嘁,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是听不明白吗?”说完就突的抱紧了夏侯绪。
夏侯绪第一次被撩,毫无准备,被抱着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嘶”还有点疼呢,而马云禄秀发拂过,那沁心的味道,让夏侯绪也有些心猿意马。
而此时夏侯霸听到响动,以为什么事,又跑回来,一看两个人正安安静静的靠在墙上抱着。
夏侯霸脸都绿了,夏侯绪原来喜欢长成马超那样的。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夏侯霸又回去巷口等待了。
夏侯绪此时才说:“云禄啊,我已经有两房平妻子,你怕你受委屈。”
“哼,两房平妻怎么了?我要做的是正妻,我家四世三公,哥哥更是天下无敌,做不做得这正妻?”
看着怀中一脸傲娇的马云禄此刻像个孩子一般,夏侯绪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就做正妻。”
腻歪了好一会,才从巷口出来,夏侯霸就只是干瞪着眼,“我该回军营了,你个臭小子,我连饭食都没时间吃了,只能回军营吃,下次你得请客。”
“好好,仲权兄放心。那小弟先行告辞了。”夏侯绪说完就拉着马云禄的小手,往一家客店而去。
夏侯霸也抱拳告辞。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不知所言,马云禄先开口说着。“他是谁啊,好憨啊,嘻嘻。”
夏侯绪哈哈一笑,回答着马云禄,“他是征西将军之子,也是我的族兄,夏侯霸。”
马云禄恍然大悟,“哦,他就是夏侯霸,怪不得武艺高强。”
二人就这样闲庭信步的来到一家客栈,写着大字“清水客栈”。
两人来到了客栈,夏侯霸却只登了一间屋子。
“你,你个登徒子,不会是要干啥吧,不行,我没嫁给你之前,不行。”
马云禄有些窘迫的说着,夏侯绪则是哈哈一笑,刮了一下马云禄的鼻子,“想什么呢?这里的客栈是两只床,你肯定是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