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意外之客
撤去了佳佳刻意分割的冻咒之后，裴戈他们身处的鬼蜮看起来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只不过，这是对于平安而言。
灵瞳，已经能够重新看破虚假了。
佳佳，也同样察觉了不同。
“鬼蜮的不是在扩张，反而在向内缩卷？”
从繁杂的剥离鬼蜮工作中脱离出来的佳佳隐隐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心道：
“不可思议，抛弃了扩张的道路，反而在一心将鬼蜮向内扭曲，这是怎样的疯子。”
怪不得楼上的厉鬼能够大方的分给江山几乎一整层底层鬼蜮，原来他在不断的精炼鬼蜮的规模。
鬼蜮空间本来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就裴戈现在来看，从三号窗口向前行走的话，内部的空间便会越发低矮，而且走不到尽头。
不，也是有尽头的，但是那种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够到达的地方。
“螺旋的迷宫吗？这家伙的执念和这个有关？”
李平安虽然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听着裴戈他们不断的分析，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应该是和执念有关，至少鬼蜮的特性能够显露出一部分执念，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裴戈“邦邦”的敲着地面，随后转身一指向三号窗口前方的位置，开口道：
“既然裂缝延伸出去的方向是有着瑕疵的低矮无尽，那么你觉得那个房向会有人活着走出去吗？”
李平安一怔，随后低下头，思考了一下，便回道：
“陈仁泰既然能够出现在水房顶上进行着什么古怪仪式，那就证明这里还是有正常人能够通往上方的通道的，而裴大哥你们一同否定了后面的路，那就说明……”
“对，入口就在二号窗口，甚至在一号窗口那里。”
从三号窗口开始，浅层鬼蜮和深层鬼蜮开始有了分划，浅层鬼蜮承担着重要的起始和终点作用。
之前裴戈就明确看到了混沌的凝转之中，外面的浅层在连接处与深层有些一处共同的地点。
“也算是无心插柳，如果不是遮盖了鬼蜮的分割点，那么我们也不会跨入鬼蜮交接的裂缝之中，不踏入其中的话，就不会找到明确的通道。”
二楼明显是一个新天地，同属于深层鬼蜮，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厉鬼老巢，与被分割边缘待遇天差地别。
“既然深处裂缝之中，我们便不需要遮掩了。”
佳佳冷哼了一声，随后直接从他们共同掌管的空间中调出了一个残破的轮椅。
“破损轮椅：遭遇朋友背叛而在产生的仇恨寄托物，愤怒可以燃烧尽一切，而它，同样可以。”
“技能：消耗2000-5000惊悚点，在鬼蜮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作用效果不定。”
这一次，裴戈他俩决定直接将轮椅道具直接调出来。
有本体加成的话，烈火会烧的更猛烈一些。
“平安，把柳博傲驱赶到咱们附近，别让火灼烧到他。”
说完，裴戈直接滑出惊悚点，将鬼蜮间的裂缝区域催生出一片漆黑的火焰。
原本湿漉漉的地面瞬间被蒸干，因为这里的地域并不稳定，是夹缝中的过渡空间，所以这一场火放的极其简单。
“只有灵异间的对抗，对方才能露出马脚。”
佳佳的想法和裴戈差不多，甚至天生带着暴力因子的佳佳看着这里燃起大火之后，脸上只有高兴。
这种诡火是灼烧不了生人的，在佳佳刻意的控制下，李平安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他不在意，却不代表他身边的老鬼不在意。
柳博傲的鬼体身边开始慢慢的蒸腾起同样诡异的灰色蒸汽，被破开的洞口胸口竟然有了明显的起伏。
“校长，有人找你。”
低声颤抖着的柳博傲身子一边吞吐着从他身边冒出来的雾气，紧接他便将手心辅助了开出大洞的腹部。
“有人找你，校长。”
老保安呢喃之中，眼睛却隐隐的瞥向了裴戈的纸面具之上。
“意识被唤醒了？”
不，没有。
它的眼睛依旧是麻木而混沌的，即便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属于厉鬼的邪门感觉却没散发多少。
随着柳博傲话音刚落，裴戈就隐隐竖起来耳朵。
“似乎……似乎有一种奇妙的……”
“汪汪………嘻嘻……去死……汪！”
低鸣般的哀嚎在鬼蜮裂缝中响了起来，分不清来源。
“那条犬灵，它不是跟着那个女人了吗？”
佳佳自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开口道。
她可是亲眼借助裴戈的视野看到那个诡异的犬灵口中混沌的叫嚷着，和那个女人一样提早脱离大巴了。
“知道在哪里吗？”
明明自己在灼烧着鬼蜮裂缝，在里面打算逼迫出灵异波动，结果却召唤出一个同样诡异的诡犬。
“复仇吗？”
原来江山之所以在楼门口等着裴戈，原来是真的人通风报信了。
江山布置的浅层鬼蜮放置着许多犬类的皮草，说明他的深刻记忆中，狗这种生物对它有很重要的意义。
“怎么办…”
佳佳并不觉得对方在自己轰撞形成的浅层鬼蜮之中，要不然布置的后手不可能发现不了。
“既然这诡犬能够通过柳博傲发出交流信号，这就说明对方还令另有准备。”
话说，明明柳博傲还未彻底苏醒意识，但是还是发出自己的模糊意志……
他么的，柳博傲你这么好使吗？谁都能给你的鬼体留下后手。
“万一，裴戈，万一这交流信号。是楼上的家伙传出来的呢？”
“不太可能。”
裴戈摇了摇头，开口道：
“对方没必要多此一举，并且咱们对这分割鬼蜮破坏成这样了，对方都没反应……”
“分身乏术？”
佳佳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补充道：
“那条诡犬开始对上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了。”
看来这火一烧，
刚刚的的犬鸣虽然模糊且分不出方位，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焚烧鬼蜮交接裂缝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灼烧，的确让隐藏的东西显露出痕迹了。
“裴戈，烧出来了。”
终于，在一号窗口中间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处硕大的洞口，从这边来看，隐约可见有楼梯通往莫名的地方。
“嘻嘻嘻……汪汪汪……”
声音，果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第349章：新的背叛者
“有问题吗？”
李平安盯着凭空出现的入口，神情有些凝重，问向了佳佳。
“不知道，不过这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呢？”
佳佳摇了摇头，看着还在思索着什么的李平安，心有不解。
“也许是我太多疑了，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李平安握紧了锈迹斑斑的平底锅，灯光稳稳的打向了入口。
“上面的空间应该很别扭，要做好心理准备。”
裴戈叹了口气，便回头看向了平安，开口道：
“稳定心态，不要被过往束缚自己。”
说完，他便收回的还在燃烧着的轮椅，并开始注视着一脸混沌的柳博傲。
“你似乎想起了点什么，那就没必要继续呆在我们身后了。”
老保安裹紧了身上披着的保安服，褶皱的脸上颤了颤，便没有说什么。
“走吧。”
低声和它说了声，随后裴戈便率先踏过了入口。
比起夹缝之中的地面，这入口的路面湿滑程度更厉害。
整体来看，这里的地面色彩不同于夹缝后厨里水泥地面的灰黑色，看起来就显得有些像被烘烤过的灰白色。
“回转楼梯吗？”
走了两步之后，台阶就突然出现在了漆黑的迷雾之中，然而这些台阶并非是直上排列的转折台阶，就如同裴戈呢喃感慨的那样，楼梯由就像是一封由中心向外旋转的扑克牌那样排列。
一般情况下楼房是不建议用这种形式的台阶的，因为这样的设施并不适合具有普通需求的人。
而且，螺旋的楼梯比较占据设施面积，并且楼层与楼层之间的间距越高，越能体现出这种楼梯设施的美感，然而这只是一个二层食堂，按理来讲……
没必要。
或者说，完全不可能。
“这是由厉鬼专心改造的区域吗？”
佳佳一边跟着裴戈身边，一边看着黑雾中慢慢浮现出的台阶，瞳孔中不断的闪烁着流光。
“汪……嘻……汪！”
凄厉的嘶吼声音果然是从这里传来的。
地面太过湿滑，裴戈他们谨慎的盯着雾气后的台阶，行动并没有太过鲁莽。
“校长，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被李平安看着紧的柳博傲步履蹒跚的跨过了台阶，身上又慢慢的流出了水泥浆，开口低声自语着。
裴戈心头正想着事呢，被这么一打断，便也没有了什么心思，只是转过了头，静静地盯着它，并未说什么。
然而柳博傲那混沌的脑子似乎终于转了些，它口齿不清的咬着舌头，自顾自的向上走了三两步，结果又自语道：
“你不可能出现的，不可能的。”
“看来，你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才会被被他们弄成这个样子的。”
凝重的看着它身上涌出的泥浆，裴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佳佳则已经悄悄的调动了隐藏在它鬼体内的禁锢，她有自信能在这家伙作妖反水之前将这蛰伏起来的后手彻底引爆。
柳博傲现在的意识依旧混沌。
裴戈猜测这家伙是在执念进阶之时突破了一小会，结果那彻底清醒的意识看到了带着面具的自己，错误的将自己认成了校长，在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强烈疑问。
而在不久后重回被刻录身份的时候，这种疑问就留在了柳博傲最新的潜意识之中。
（不过，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是背叛者之一。）
能让学校内的每一个清醒意识共同决定封印柳博傲，将其改造成一个保安……
说明柳博傲本身已经和它们格格不入了。
毕竟它不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被这里的主导者和协从者所出手的，否则这种“伤害同伴”的行为很容易引起其他厉鬼的兔死狐悲的情绪。
所以，唯有这家伙背叛了旧校区，才会被被私刑所处置。
或者说，这应该不是私刑，将其就在保安室应该还有深意。
比如，坑害同样和早先背叛者有关系的那个女人。
要记着，这个校区需要满足“合适时间，合适地点”才能出现在这里。
同样的，那个有着古怪面具的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诉裴戈，只有灵瞳者才能锁定旧校区的混乱坐标——也就是那个招生纸张。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家伙是如何得到隐藏着校规规则的招生纸张的呢。
答案很简单了，那个女人是从旧校区的某个厉鬼手中得到的。
而且，时间不长。
要不然那个女人不会突然想要蛊惑灵瞳者郭晓杰，并且极其激动。
因为给她的时间有限，容不得她有太多时间准备。
甚至，裴戈猜测柳博傲与那个女人有更多的约定，至于更多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猜测的出来的。
怪不得那女人急匆匆的就消失了，都没打算更进一步利用自己。
只是她……或者说比她更早一步出去的诡犬提前发现了柳博傲在保安室之中，在互相提醒了一波以后瞬间做出决断，提前溜走了。
以至于柳博傲在被囚禁在密封的鬼蜮之中依旧面带邪性……估计那时候它就已经被暗示了些什么。
比如，看到那个女人，直接不死不休的干掉她。
只不过，出现在柳博傲面前的是裴戈，一个和诡异无关的——人！
所以，暗示失效，身为保安的暗示上线，并且被裴戈控制在了身边。
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何这厉鬼在一开始面对裴戈的时候就显露了两种面孔。
（这么一想，就怪不得藏在上面的家伙不得不扔出柳博傲的执念拼图。）
一方面，是为了牵制柳博傲本体，因为在此之前，就有某个诡犬找到了它，并不死不休的和它缠斗了起来。
而诡犬，某种意义上和柳博傲是一块的。
从听到诡犬的凄厉狂吠就能恢复部分混沌意识，就能看出这点。
估计，它们之间也有交情。
一方面，就是之前推测出来的，顺带着牵制裴戈他们，再顺手提前抛出抢在其他厉鬼之前使用的底牌。
好算计。
这么来看，柳博傲，真的就是这个旧校区的新背叛者。
只是，这家伙具体是干了什么？
而且，它是怎样被发现的？
第350章：好机会
“果然，它们已经厮杀起来了。”
迷雾并没有持续多远，一直螺旋向上攀爬约摸着两三分钟，裴戈他们就已经到达尽头了。
裴戈估摸着这楼梯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一层鬼蜮内的高度了，如果这是正常建筑的话，这种情况断然不会出现。
然而，这是鬼蜮，一切都要从厉鬼制定的规则出发。
“被封上了？”
怪不得楼梯会出现黑雾，原来二楼的家伙早早地已经将这里封闭起来了。
看着这由诅咒编织起来的“墙面”，裴戈突然面露冷笑，铁骨伞直接戳向了平面。
由于这是临时构建出来的阻隔，所以破坏起来也很简单。
铁骨伞一直都是很贪婪的，按理来讲从它出道到现在吸收的诡异力量约摸着都能撑爆数个白衣厉鬼所能容纳体量，但是它看起来就是没有什么变化。
“死狗！”
虚假的墙门被破坏之后，裴戈就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从内穿了出来。
虚假破碎，持有着灵瞳的裴戈瞬间捕捉到了二楼的一个家伙正赤裸着上身，鬼体逸散着丝丝的雾气。
眼前的这个厉鬼还有着基本的人样，只是他的眼睛有些大，没有眉毛也没有头发，虽然没穿上衣，但是却披着一个漆黑的破旧披风。
不对，那也不是披风，因为那块黑布的末尾两端从他的腹下延伸了出来，并打了个结。
【注意，玩家需要维持所扮演身份：校长。】
【临时任务：判断眼前厉鬼是否为学生。】
【奖励：若判断成功，则告知其基本身份。】
【惩罚：若失败，则摘除校长头衔。】
……
自从三星任务被游戏触发之后，这发布任务的档次都不一样了。
之前发布任务都是随意罗列的字体，看起来没什么后续。
但是，自从裴戈进入到旧校区的鬼蜮范围之后，游戏的任务发布就集齐郑重了起来，脑子内反馈的字体也有了括号强调。
更直观的体现，就是任务形式越发生艹了。
“毫无疑问，眼前的家伙是学生之一。”
这是裴戈他们早就得出的结论。
【判断成功，奖励发放。】
【厉鬼身份为：张翔，黑衣阶级。】
就这？
就这？
裴戈一脸黑脸问号，此时此刻他都忍不住想转身就走。
“真的走过来了，看来林山这个废物真的彻底失败了。”
（故意叫错名字，看来还在试探。）
由于一阶任务已经完成，所以裴戈并不能判断这家伙是否承认自己是不是校长。
不过，问题不大。
“江山。”
带着面具的裴戈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拄着铁骨伞慢慢的走出了刚被破开的出口。
在他的身后，佳佳、李平安以及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柳博傲同样从黑雾之中走了出来。
“死狗！”
看到裴戈身后的队伍之后，对方冷笑了一下，随即面色一变，赶忙凝聚起了一团诅咒，抽打向了黑暗的远方。
“汪……”
显然，在内的那个诡犬趁机再次发起了偷袭。
这时，裴戈也看到了那个原本小的离谱的诡犬有了彻底的变换。
它的鬼体仿佛膨胀了数倍，已经有了还未彻底成年的藏獒的体型。
“汪……是你。”
诡犬身形变大之后，表达能力似乎也提升了一个台阶，发青的瞳孔看了裴戈一眼，居然眯着眼露出了笑容。
鬼知道这条狗是怎么露出笑容的。
“帮我，杀掉他。”
“死狗，制造出你的应该是楼下的家伙！”
和诡犬对峙的厉鬼咬着牙，忌惮的看了裴戈一眼，随后再次汇聚起一团诅咒。
“真不知道，为什么都想找我。”
相比于裴戈遇到的其他厉鬼，眼前名为张翔的厉鬼浑身附带的戾气是最强的。
它的话音刚落，整一片鬼蜮横向开始旋转了起来。
由于地上的湿滑，裴戈的脚底瞬间产生的挪动驱使非常恐怖。
“该死。”
佳佳瞪大了眼睛，瞬间将自己制造出来的鬼蜮狠狠地轰击向了准备带来螺旋的鬼蜮。
一时间，朝着裴戈袭击过来的诅咒就没那么难被阻挡了。
铁骨伞直接抽散了诅咒后，裴戈面具后的眼神蓦然变得无比恐怖。
“张翔，你想再死一遍吗。”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恐怖的话，并且不顾佳佳私下里的劝导，直接一甩出了一枚漆黑的钉子。
“虚假黑钉，效果：钉住一只最高黑衣级别的厉鬼，直至其被消耗结束。”
这是他在病院中得到为数不多的诡异附属物，是李清化为厉鬼制造出来的东西，本质还是黑衣的力量，但是掺杂了很小的红衣规则，所以变得极为强势。
本来他想用高跟鞋震慑的，但是考虑到高跟鞋作为一个群控技能，所能发挥的作用更适合其他地方，所以裴戈就保留了下来。
佳佳也明白了裴戈的想法，所以在裴戈甩出黑钉的一瞬间就替裴戈稍微推了一下。
还在震惊与鬼蜮之间碰撞的张翔压根没注意一个漆黑的诅咒本源钉入了它的鬼体。
由于它的影身远比其他厉鬼凝实，所以黑钉在钉入鬼体的时候，它竟然感到了一股彻底的无力感觉。
“怎么！”
张翔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鬼体压根不再受到自己的意识掌控，活跃着的力量也变得极为沉堕，压根释放不出来。
一种凝聚在灵魂的熟悉感慢慢的被它回忆了起来。
“张翔，你应该……不那么调皮啊。”
“莫非，我一直教你们的东西，你一个字也没有记在灵魂里？”
裴戈带着佳佳她们走了过来，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鬼蜮甩到远处的诡犬挣扎着鬼体，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滚开。”
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诡犬之后，佳佳自然明白了裴戈意思，悄悄的在裴戈身边释放出来了自己的白衣气息，并熟练的将源头伪装成裴戈。
“呜呜呜……”
诡犬猛的停下了身子，龇牙咧嘴的低下头呜咽了起来。
“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张翔，说话啊！”
裴戈用铁骨伞敲了敲厉鬼的腹部，再次将注意力放灰在它身上。
（幸亏赶得巧，抓住了机会。）
第351章：我们，死了？
“就知道你不怎么老实。”
佳佳慢悠悠的走到了诡犬附近，蹲着看向了蠢蠢欲动的厉鬼。
“呜！”
由于佳佳遮掩了一身力量的缘故，眼前的诡犬并未认出佳佳佳的恐怖，刚轻吼了一声之后，诡犬的身躯便更加膨胀了起来。
“不知好歹。”
佳佳自然不会让着这条野性未褪的诡异，本就凝实到不像样的新身体瞬间爆发出了远超一般厉鬼的恐怖力量。
这是她早就掌握的天赋，当初佳佳一个脑瓜崩就能精准的把一个大男人敲晕而不伤其他地方，这就足以看出佳佳的一身怪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是一种渴望复仇的执念吗，你真以为你的力量很不错吗？”
手掌在接触到诡犬的一刹那，佳佳就感到了那鬼体身上的毛发都开始变硬膨胀了许多。
这是力量的象征！
她从未见过一个厉鬼居然是希望自己拥有着无边的力量。
带着腐蚀性的诅咒不断的膨胀着诡犬的身体，顺带着佳佳也感觉到自己的手掌隐隐有了一种被啃噬的刺痛感。
“真是被小看了呢。”
如果同阶的话，佳佳即便先天就拥有着极为凝实的鬼体，也不一定能够和眼前的诡犬从角力上占到便宜。
可惜……可惜它只是一个黑衣。
“砰！”
佳佳压根也没用身上变异的白衣力量，单纯就是用自己的凝实身体素质，直接用双手将诡犬拍在了地上。
“汪！”
诡犬不断的扭过头打算撕咬着佳佳的手臂，只不过它每次开口，佳佳总是伸手将它的鬼体抽裂。
既然角力成功了，佳佳自然也就不会托大了，直接动用死自身的临时鬼蜮，狠狠地碾压着不断哀嚎的诡犬。
“柳博傲，你去管一下那条畜生。”
李平安也从裴戈身后站了出来，带着发丝织成手套的他故意推了推柳博傲的鬼体。
裴戈之前就已经将细节的分析和他共享过了，所以李平安完全有理由坚信还在呆立在一旁的老保安应该还有点作用。
“你们……到底是谁？”
柳博傲翻起了白眼，身体内的水泥浆液在它的腹部又激荡出了响声。
“我们？”
裴戈转过了身子，声音带着些许嘲讽，开口道：
“我们当然是要重新管教你们的人啊。”
“人？”
鬼体还在被黑钉所困在原地的张翔扭过了头，光溜溜分脑袋上泛着一抹黑光。
“都已经彻底死掉了，怎么还会变成人。”
听到这厉鬼的怪笑了起来以后，裴戈便没理他，只是看向了柳博傲，开口道：
“把那条没脑子的黑狗教会点规矩，我不喜欢不守规矩的家伙。”
柳博傲呆愣的面孔上终于带上了一些表情，在不经意颤了一张脑袋之后就他便蹒跚的随着李平安走到了被压在鬼蜮下的诡犬方向。
“柳博傲，已经找回点执念了？”
张翔骨碌碌的转着硕大的眼球，泛着青灰色的腹部就像是圆柱一般圆润。
在裴戈看来，它的腹部甚至隐隐分泌出了些粘液。
“已经能动身体了么。”
看着这家伙的鬼体出现了反应之后，裴戈也没想什么，只是将铁骨伞搭在了它的肩头上。
“校长！”
张翔就像是一般厉鬼一样瞬间感受到了铁骨伞内的无数呢喃，瞬间产生的压制力让它无助的颤抖着。
一瞬间，它的鬼体瞬间分裂了起来。
跑！
绝对不能呆在这！
这是张翔现在唯一的想法。
虽然鬼体根本动不了，力量不断被那铁伞吞噬……但是它还是要跑。
“你跑不了的。”
佳佳也同样感受到了裴戈那边的动静，瞬间做出了反应，悄然间抬手调动起楼下的整一片浅层鬼蜮，再次朝着这里冲击了起来。
“张翔，有什么，不能和校长说一下呢。”
裴戈直接顺势抽散了它身边凝聚起来的诅咒，结果发现张翔已经趴俯在地面上，神色带着些许后悔。
“难不成，我们真的已经死了？”
“咔嚓。”
在呢喃过这些话以后，张翔的光脑袋突兀的裂开了口子，一股带着冲击力的白色浑浊雾气直接冲向了裴戈。
“白衣诅咒？”
已经有了足够见识的裴戈抿了抿嘴唇，完全不惧这速度并不快的力量。
“先等一会。”
裴戈刚刚抬起铁骨伞准备抽散隐藏在张翔鬼体内的雾气，结果佳佳悄然闪烁了过来，直接张开了自己的变异白衣力量，提前将这片雾气包裹了起来。
“别急啊，有用。”
白了裴戈一眼之后，佳佳的身影就再次闪烁到了诡犬那里。
事实上，这也就一瞬的事。
“嘶。”
张翔的鬼体开始不断的蜷缩了起来，这让整片鬼蜮开始慢慢的随着它的鬼体变化而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
佳佳才没闪走多久，结果这突然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再次闪了回来。
“刚刚那团诅咒，你掏出来一半。”
裴戈紧紧的盯着厉鬼的鬼体不正常的蜷缩着，心头闪过了一丝阴霾。
“这家伙刚刚说出的那句话很重要，所以先想办法稳定它。”
这种情况裴戈已经见到两次了，无非就是无意中触发了校规的隐藏禁忌，结果被暗示所强制覆盖记忆。
幸亏张翔本身的力量足够稳定，比江山它们还要靠谱一些，所以目前还在挣扎中。
“这样么？”
佳佳直接分割出了一半的白雾，照着裴戈的指示重新融进了张翔的鬼体之中。
反正她提取这诅咒只是为了提取样本，数量的多少她并不在意。
顺带一提。身后的诡犬还真的被柳博傲稳定了，只是现在的情况很诡异，一人形的厉鬼和一犬形的厉鬼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的不行……
但是这好歹解放了佳佳。
“不过，它的这幅样子有些奇怪。”
佳佳瞅了眼蜷缩程度突然终止的张翔，突然心声传向裴戈道：
“它居然有自己制造出来的鬼体，不可思议。”
裴戈听到后一愣，随即瞪大了灵瞳，开始看向张翔浑身出现裂缝的鬼体，似乎看懂了一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的鬼体不是黑雾？”
第352章：蜗牛之态
“确实，这家伙在不断的消减分割自己所把持的鬼蜮，我还以为是它的本意呢。”
裴戈的确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是啊，居然能将分割出来的鬼蜮化作半凝实的鬼体，这是我第一次见。”
厉鬼的确在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了创造出奇怪的玩意。
一个只能依靠着厉鬼才能稳定下来的鬼蜮，居然被厉鬼融入了自己雾气鬼体之中。
怪不得这个有着强烈复仇执念的诡犬既然掌握着如此恐怖的怪力也无法扯掉这家伙的鬼体呢。
纯粹是这家伙开挂。
“不过，你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些小看了我们？”
佳佳这次是开口说的，也没等裴戈动手，她就直接蹲下了身子，拍了拍了它的脑袋。
“既然已经醒了，就别装了。”
鬼体都没什么异样了，那鬼蜮却还在颤抖，这就离谱。
“校长，这是谁？”
张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被拍爆了，心头也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以前白雾的出现的确帮助它突破了黑钉的限制，但是也同样削弱了它的根本。
“我的帮手，从外面请过来的。”
显然，佳佳已经无法装成江山认错的厉鬼了。
只能说佳佳的实力太强，即便将鬼前显圣的机会全部交给裴戈了，可是那一身的异常也无法掩盖。
“俱乐部么。”
张翔依旧在蜷缩着身子，鬼体内仿佛没有支撑物一般，就这么软趴趴的保持着原状。
听到张翔的话之后，裴戈背在身后指头微微缩了缩，却也没否认。
“校长，真的是你么。”
它显然也看到了裴戈所戴着的面具，神色有些迟疑。
显然，它也回忆起来了些什么。
“我还算的上校长吗？”
裴戈冷笑了起来，拄着铁骨伞低头恶狠狠的盯着厉鬼，开口道：
“你们还有谁认我这个校长！”
铁骨伞猛的捶打向了地面，由鬼蜮变化成的地面瞬间崩裂出了许多漆黑的碎片。
张翔被那铁骨伞所抽过力量，心头很是畏惧这东西。
“莫非，您将意念寄托在了……”
盯着铁骨伞的张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散发着奇怪气息的男人真的就是校长。
（看来一阶任务的完成，游戏真的顺势给我整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自己扮演身份很敏感，这完全就是裴戈走的一步险棋，按理来讲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一旦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那么游戏就真的会为自己调动起它最擅长的遮掩能力，并顺势把裴戈包装成虚假而又真实的校长。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分了您的身体。”
“我说过自己死了吗？”
裴戈从场景诡异中看到过那副场景。
一个有着奇怪面孔的老年尸体正在被许多孩子挑选自己心怡的部位……
现在自己已经完全能够确定，自己所扮演的就是那具尸体的主人。
“没……”
张翔缩了锁脖子，结果居然让它的身体变得更加扭曲了起来。
这一幕，显得这个厉鬼就像是一个软体生物一般。
（难不成，是蚯蚓……或者说蜗牛？）
这家伙的改造的部位是腹部，并将自己的腹部化为了石制，按理来讲，它的执念这应该与这些因素有关的。
“说，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裴戈的面具之后扮出了些许满意之色，随后蹲下了身子，眼睛带上了些笑意道：
“我们都是善于改造自己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很满意，虽然你们的态度的确很不好。”
“不过，我最后还是能让你们回忆起来和我相处的时光的。”
张翔的硕大的眼睛突然摆动了一下，这让裴戈心头隐隐有了些猜测。
“校长，咱们能不能……”
“不能。”
裴戈毫不犹豫打断了这个家伙的话，回头看向了诡犬方向。
“你们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小子居然还想提意见？”
佳佳偷偷给裴戈施加出的气场一直很管用。
“可是，回不去了啊。”
张翔想要翻身，结果刚打算动用身体隐藏的鬼蜮，结果它又生生的忍住了。
看样子，是生怕引起裴戈的不满。
“说吧。”
“我其实能说的不多，因为很多东西都成禁忌了，源头就是……就是……”
它似乎想说出些什么，但是就是张不开口，只是用眼睛看着裴戈。
“是我？”
张翔赶忙摇了摇头，蜷缩着的身子不断的摆动着，这让裴戈心头微微警戒了起来。
这家伙，似乎还在装，要不然鬼体保持着蜷缩动作，其他地方隐隐还在透着灵活劲。
而且，它保持这个样子越久，它表现出的形象看起来越发自然。
（蜗牛之态。）
这家伙居然真的想身化蜗牛！
“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校长。”
张翔挪开了身子，披在它身后的古怪“披风”微微鼓了起来。
“您看，我身上的限制还能……”
“呵呵，还想讨价还价。”
这家伙对自己的信息只口不提，只想从裴戈这里套出情报。
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走了彻底错误的路，那还能怪谁？”
裴戈毫不犹豫的用铁骨伞敲打着厉鬼的脑袋，心头满是冷意。
“我就留给你们的机会你们就是这么胡乱用的？我只能说，蠢！愚蠢！”
宛如恨铁不成钢的火气从裴戈的姿态中不断的向外表露着，让张翔一动不敢动。
主要是铁骨伞就时不时的戳着它的脑袋，这让它真的不敢动。
“校……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呵，既然你一开始都觉得自己被规则束缚了，那么为什么还在错误的规则下楞头走呢？”
张翔心头一颤，接着露出了阴恻恻的冷笑，开口道：
“您的意思是，您是支持那个背叛者的？”
“蠢！还是蠢！“
裴戈仿佛没看到这家伙突然的变化，只是继续敲击着它的脑袋道：
“告诉我，现在还有几个人没怎么露面，几乎一直在沉睡！”
“他们，才是正确的啊！”
第353章：语言的艺术
“不露面的那些家伙？”
张翔翻滚过了鬼体，结果裴戈眼尖，立马就看到了它的身体下面积出了些许湿痕。
（果然，整个鬼蜮内的水渍都是这家伙用腹部蹭出来的。）
怎么看，眼前的厉鬼都越来越像一只大蜗牛。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他似乎完全不相信裴戈编造出来的的话，张开了口想要继续反驳裴戈，但是又没能说出来什么。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不沿着限制你们的规则去改造自己，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对你们有作用吗？”
当然不行。
其实裴戈这一大串话全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制定出校规的家伙算是铺出了一个阳谋。
当每一个厉鬼从整合起来的鬼蜮内苏醒的那一刻，它们的存在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
更别说，从懵懂意识转化为完整厉鬼的时间，它们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沉睡。
这些时间内，它们就已经受到了校区内提供的各类负面情绪，并让校规在它们的执念中深深扎根。
但是，这些信息……它们不知道啊。
连认清自己已经变成厉鬼的事实都被幕后黑手隐藏了起来，这就为裴戈提出的基本论据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遮掩。
即便，眼前的家伙也在怀疑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不顺着校规行事，没有一点作为吗？”
张翔想了想那种事情，然而它却一直摇着头，眼球隐隐快被它甩出来了。
“这样，我绝对会被吞掉的。”
（吞掉？）
裴戈一愣，随后心头闪过一丝荒唐。
作为厉鬼的它们，已经开始同类相食了？
“你变了啊，校长，你变得怯懦了，明明鼓励我们不顾一切手段去变得强大，结果你却畏手畏脚了起来。”
畏手畏脚？
你见过一进来就撞坏了校门，烧了一段路，破开了食堂大门，轰碎食堂布局的人，称之为畏手畏脚？
“所以，你们就是蠢！”
裴戈用铁骨伞沾染了些地面上留下的湿痕，眼神僵硬的半眯着，开头道：
“我留给你们的机会，你们就想不到认真的研究一下吗！”
张翔本来微拱起来的身子也不做小动作了，听到裴戈的蛊惑之后，他下意识歪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下。
“什么……什么意思？”
它明显已经有了点猜测，磕磕巴巴的开口问了起来。
“你已经走对了一半的路，可是比很多人做的还要好。”
裴戈并不打算打击这家伙了，反而开口夸赞了一下眼前的厉鬼，顺带着争取了些时间去想一些忽悠的话。
“走对了一半？”
它又迷糊了起来。
如果它对外界有所了解的话，张翔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高呼：打死你这个谜语人！
但是，这就是裴戈的经典忽悠大法。
一切从已有的证据去推测，用最可能的蛊惑去争取人与鬼内心的渴望，从而让它们的思路顺着裴戈规划好的方向去前进。
对此，裴戈表示自己从未失手过。
“我希望你们每个学生发展出自己的路，所以在最后你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一个选择。”
裴戈展开了双臂，右手提着铁骨伞，神情带着极致的癫狂，面具后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期盼。
“每一个人，都是我，然而每一个人，又和我无关。我给你们指导，为你们提供机会，这并不代表着你们都要变成我，要想每一个人都变得强大，那一条路就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校规的制定是幕后黑手的进阶之路，它已经率先有了选择，但是如果真的有其他家伙还紧跟在其路身后，那么剩余的家伙就注定不得寸进。
“所以说，我很失望。”
“有这么严重吗？”
张翔的心也开始了颤抖，低语出的声音正显着它此刻的迷茫。
“你才真正稳定现在的状态几年，就已经到现在的境界了，动脑子想一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吧。”
裴戈收回了展开的双臂，面具后的老脸隐隐有些发红。
身后的佳佳和李平安这两个知根知底的人还都在看着呢。
“还……还有办法补救吗？校长，你看我不是走对了一半吗？”
伏着身子的厉鬼赶忙彻底翻过了身子，这时候裴戈才注意到这家伙的双脚已经变得极为柔软，披着一身漆黑的黑色长裤，软趴趴的贴着地面。
“先讲讲你在苏醒之后，都做了什么契合规则的事吧。”
等了好久，裴戈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向了这里。
全是自己的大忽悠之术……咳咳，语言的艺术太过精妙了。
张翔闭上了眼睛，身子也不再乱动了。
看样子，它是想捡一些经历去转换一下讲法。
只不过，裴戈看得出来，眼前的厉鬼其实很狡猾，但是性子太过急躁，脑子里的小聪明太多，在恶心人的方向很有一手，但是真正能够办好事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太笨的家伙，裴戈会用力量让它变得服从，然后再给对方一些蛊惑，比如之前遇到的两个厉鬼。
太聪明的的家伙，裴戈会尽量隐藏自己的能力，该下手的地方不犹豫，能落井下石就不要犹豫，总之，绝不能给对方机会，比如李清和自称为“校长”的女人。
至于脑子有些小灵光，心机多，自认为自己是聪明人的家伙，裴戈就会像现在一样，顺着毛薅。
这种家伙最好利用了。
只要顺势榨干价值，裴戈就不会给它满脑子乱想的机会。
“前面的记忆我真的记不清了，反正在我第一次醒来之后，便混混沌沌的过了许多年，最后凭借着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发展趋势制定了下来，不过那时候校规并没有对我有什么束缚。”
“至于校规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想应该是有人背叛了我们的那一段时间。”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十四个人都醒了过来，并且我们进行了一轮商议。”
“那时候，我记得很清楚，所有人的变化程度都差不多，比现在嘛……当初的我们真的很弱，所以压根经受不起您之前布置的核心的破碎，每个人几乎都快彻底消失了。”
“会议，发生在有人背叛之后？”
“对。”
“十四人？”
“呃，对啊。”
对个锤子。
问题，大了。
第354章：校长？校长！
楼下的干瘦厉鬼江山曾经对裴戈说过，在有“背叛者”击碎校内的核心布局，并窃取了大部分力量之后，校内就只剩下十三个“人”了。
并且，根据它的说法，剩余的十三位学生在整体鬼蜮变得不稳定之后，便主动划分了区域，每个厉鬼都承担起主要的碎裂部分，剩余的零碎鬼蜮则交给了后来加入鬼蜮内的厉鬼去承担。
可是到了张翔口中，在“背叛者”得手之后，剩余的十四个学生全部都曾出现了身影。
并且，力量都很弱小。
窃取了核心鬼蜮，并且提取了大部分力量的家伙怎么可能露不出马脚？
关键是，裴戈看的出来，两个厉鬼都没撒谎。
它们都是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的家伙。
也就是说，又出问题了。
怪不得那个女人再三强调不要相信周围，照着现在的发展趋势，裴戈还可能听到不同的情报。
“怎么了，哦！难不成校长您知道谁是背叛者吗？”
张翔注意到裴戈的一瞬停顿，便赶忙挪动着扭曲的身子，像一只蜗牛那般“蠕动”到了裴戈身边。
“你想多了，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的时候，我还在着手在新的容器苏醒自己的意识呢。”
裴戈略得意的笑了笑，这让他终于使身边的气氛不再那么冰冷。
已经过了压迫咋哄鬼的时候了，这时候就要表现出一定的亲和性，所以裴戈早已经传念佳佳，让她看形式给自己打配合。
而他的这一番解释也成功的让张翔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惊疑不定的瞅着拄在地面的铁骨伞，心尚且还有未曾忘却的恐怖悸动。
很好，自己又给对方再次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你觉得，有谁都不对劲。”
裴戈微微敲打了一下这个鬼东西，紧接着又补充到：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绝对不止一个人参与其中。”
张翔对暗示的抗性远比其他家伙强，到现在它透露饿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但是依旧没有触发那种暗示。
“只不过，每个人都在那次背叛行为中受到了伤害，甚至有些人都快死了。”
死？
“谁？”
看着裴戈在意的样子，张翔愣了愣，开口道：
“柳博傲啊，它当初的样子最惨，它本来就是苏醒的最晚的那一批，从学校内汲取的力量也是最少的，在反噬来临的时候，这家伙差点就真没了。”
张翔撇了撇嘴，看向了依旧在安抚着诡犬的柳博傲和李平安，神情有些恍惚。
（当初最弱的居然是柳博傲？）
但是，现在的柳博傲虽然已经被拆封了执念，但是底子还是很坚实的。
佳佳也说过，它的素质应该是最顶级的黑衣，距离突破半身白衣指日可待的那种。
当初画廊的张文昌就是处于这个阶段，在那段时候，对方可是给裴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那柳博傲难不成就是。”
“这不可能，甚至最不可能参与其中的人就是他。”
张翔断口否认了裴戈的猜测，神情也有些怀疑，但是不一会就坚定了起来。
“那时候他连接触到核心布置的资格都没有，身体都是不稳定，连改造自己身体的开始阶段都没启动。”
（也就是说，那时候柳博傲还没有凝聚自己的鬼体。）
怪不得柳博傲的鬼体完全和其他厉鬼都不一样，并不是由黑雾构成的。
也许，缘由就在于此。
“也就是说，你们强制唤醒了柳博傲？”
裴戈冷声开口说道，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它们的厌恶。
“但是……但是当初地区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张翔一直想要美化自己的在内扮演的形象，结果它一开口就露出了问题。
“就当是这样吧。”
（会不会江山以为的十三人并未把柳博傲算在里面，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为何柳博傲之前站在它的眼皮底下，对方却从未发现过它。）
有可能。
柳博傲虽然是被所有“人”共同判定为叛徒，被遗弃改造了一番，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就不允许弱小的家伙参与了。
另类的剥削呢。
事实上，从它们强制唤醒柳博傲的那一套嘴脸来看，这些厉鬼都没怎么安好心。
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片鬼蜮还是被经营成这肚子样子。
“我不知道，那段记忆已经被封锁了，这是我们每个人的选择。”
“自我封锁了记忆？”
裴戈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好奇的意味。
这是江山同样没有讲述出来的，本以为这也在暗示之中，结果居然是它们共同的决定。
“你们……还有封锁记忆的能力？”
在一旁竖着耳朵的佳佳悄悄的传来了强烈的暗示，这让裴戈神色一滞，一字一顿的开口讲到。
“这……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这只能靠您的力量了。”
（我的力量？）
裴戈心头一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直勾勾的盯着张翔，同样佳佳也再次将裴戈身边的气氛加入了恐怖的肃杀压迫力。
“只有所有人意见达成一致的时候，我们才会启动您遗留下来的力量，毕竟您告诉我们，守住原则是很困难的，没有重大情况，不要动用您留下来的空白规矩……拜此所赐，本就被窃取而剩下不多的力量在那次会议被消耗一空了。”
守规矩？
限制？
这是，原校长的力量？
可是，灵异力量不是只有厉鬼才会使用的吗？
听着张翔的说法，那绝对就是诡异力量，而不是诅咒子所延伸传承下来的禁忌咒术。
像自己一样的异类，难不成还有第二个？
就在裴戈心中满是混乱，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就差点忘记了正事。
“别多想！”
佳佳的心声突然传了过来，这才令裴戈不断推翻重建自己推论的脑内风暴停止了下来。
“你的推论中可没规定，那个校长就一定是活着的人！”
听到佳佳的轻声提醒之后，裴戈才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一开始在门口遇见的影身厉鬼李蒙，曾经一口断定“校长”明明已经死去了。
张翔也曾呢喃过：“难不成自己真的死了？”
并且在后面还真的触发了更为严重的暗示，白衣的力量都显露出来了。
是了。
掌控着它们的原校长，原本就是一个厉鬼！
第355章：上一条校规
怪不得这群家伙对于裴戈的扮演身份表现出了各种各样的排斥感呢。
也怪不得这群家伙明明已经变成厉鬼了，还坚信它们自己还身为“人”。
原来都是在模仿早就成为厉鬼的“校长”啊。
十四个由厉鬼抚养长大的孩子么……
这一刻，裴戈只觉得心头发冷。
照着这么想，这群家伙不走上邪路才算不正常！
“但是，厉鬼是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存在，否则他们的存在会被瞬间涌入的生人注意力所撑爆……”
这也算是每一个厉鬼的弱点，它们天生就是死亡的代言人，掠夺生人的生命轻而易举，然而……它们无法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这个“原校长”真的是像裴戈所推测的那般，以厉鬼之身抚养了十四个身心都存在巨大问题的孩子，那么它是怎样供养起孩子的。
除非……
“有人，在帮它……”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这时候，裴戈想起来了自己在上一个场景回忆中看到的那面具人。
他戴着一副和裴戈极为相似的面具，并且手中也持有着一张似乎刚从“原校长”脸上摘下的面具。
是他么？
裴戈不能够确定。
顺带着，裴戈还想起那个有着花里胡哨面具的女人，她曾经说过这个校园的主人曾经是“俱乐部”的发起创始人之一。
那么，这个家伙是“原校长”，还是掌控了整个鬼蜮并制定校规的厉鬼？
这还是一个不同的问题。
因为到现在裴戈还不清楚，这个在本市盘旋的隐藏灵异势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时间上，自己判断不出。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俱乐部的真正掌控者是一个红衣。
并且，归顺于俱乐部之下的厉鬼们会在一段时间进行一次聚会。
“校长？”
张翔讪讪的张开口抬头看向了裴戈，似乎在忌惮着裴戈抵在地面上的铁骨伞。
“你还有什么能想起来的。”
这家伙不拨一下根本懒得转。
“嗯，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很奇怪的一件事。”
张翔转了转眼睛，身子诡异的平移了一段距离，结果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段湿痕。
“很久之前，在校内的震荡波动被我们稳定下来之后，这个在咱们原址建立起来的学校，突然没了提供我们血食的学生。”
明明是极为扭曲的话，但是在这个厉鬼口中讲出来却又是那么自然。
拒绝承认鬼蜮之外的学生是人么……
裴戈悄悄的在心头给这个家伙记了一笔帐，只是未曾表露出什么。
“是突然消失了，之前没有任何风声，这对我们当时的处境就完全是雪上加霜，储备的力量根本就支撑不住。”
“原本不需要担忧的力量失去你来源，这时候，有人忍受不了那种日子了，便私自带来了外界找来的血食。”
“然后，新的校规就凭空出现了。”
高秦……
裴戈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
那个女人告诉裴戈，新旧校区的分裂，和这个女朋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甚至，她手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裴戈甚至在甜品店的地下室也见到过。
问题很严重。
“高秦……是么。”
裴戈冷冷的提出了她的名字。
“她……您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张翔本来还在慢悠悠的编造着语句，心思其实并不干净，但是听到裴戈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它直接稳不住心态了。
“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裴戈似笑非笑的盯着厉鬼的鬼体，灵瞳散出的精光紧盯着它那掺杂着鬼蜮的身体。
“上蹿下跳的，这让我一醒来就已经知道了这号人。”
“不，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有着可笑小心思的血食而已，校长！”
张翔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凡是和高秦走过接触的人，都违反了“校长”制定下来的规矩。
毕竟，它们可是“校长”抚养长大，并赐予了新生的……人！
“继续。”
虽然裴戈很想了解有关高秦的问题，但是刚刚这家伙提及的信息更加重要。
先抛出高秦为诱饵，那么接下来张翔满脑子就只剩下遮掩住自己与她的关系了。
自然而然的，如果裴戈接下来不先提问这个，那么想象中自然只会转移自己话语的重点，让接下来的“拷问”更加顺利。
无非就是在提及高秦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准备了更完美一些的措辞而已。
“新的校规，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这种刻进我们脑子里的规矩根本就没带着任何人的气息，就像是……就像是我们自己认真的给自己添加的一般。”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作祟，那么我们那时候绝对会发现的，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是混混沌沌苏醒起来的弱小自己了，真的有人使了手段的话，我们都能察觉到的。”
张翔也一脸郁闷，毕竟这突然出现的校规就是最后一次了。
“新的校规要求我们自食其力，自己发展血食。”
说着，它便小心的低下了头，开口道：
“这是我们的说法，真的说法就应该是替学校继续招生，但是我们都明白的，自己找来的人只会给自己提供力量来源，这种效率只能说杯水车薪，比如我，这些年就几乎没有提升多少。”
废话，老子都看到你们的鬼蜮都破成什么样子了，就这也不一定有多余的力量。
“无非就是自负盈亏，所以咱们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好了，很多人都开始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不过么……也有像这家伙的人，还真让他摸索出来了个办法。”
说着，张翔阴沉的盯住了柳博傲，继续开口道：
“您想，原本这么弱小的他，是怎么变强的？”
张翔绝口不提柳博傲的真实力量其实已经超过它许多了，但是听着它的意思，柳博傲超强的手段，和它们不同？
裴戈低下了头思衬了一会，突然心有所感，猛的盯住了张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无非，就是从其他地方掠夺了……人。”
第356章：幕后者的执念
裴戈口中的人，可并不是和自己与李平安那样的人类。
他所指的，是货真价实的厉鬼！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学校内存在的厉鬼数量的确有些过分了，
光是那种带着恶意窥探感的厉鬼，裴戈就从开始发现了许多。
更关键的是，这些厉鬼有很大几率不是属于这里的土著厉鬼。
裴戈原来以为这些厉鬼都是由这个鬼蜮内的白衣主人所掠夺过来的呢，结果听着张翔这么一说……好家伙，原来是像柳博傲这样的家伙日积月累的掠夺过来的。
这个鬼蜮有着很大的同化故性，如果一只厉鬼被强制分配了不属于它的鬼蜮去扎根，那么它的未来就绝对不会有多少的升阶机会了。
并且，厉鬼的力量虽然千奇百怪，但是并非不可以相互吞噬，比如病院的厉鬼就是……
吞噬厉鬼？
（难不成，吞噬厉鬼进阶自身的法子……）
当初病院厉鬼霍涛，就是与郭英做了交易，从俱乐部那里得到了培养厉鬼并在吞噬的法子。
同样的，这里的家伙也掌握着利用庞大鬼蜮去培养厉鬼的方法，并且柳博傲还能从中获利……
难不成，柳博傲也搭上了俱乐部的顺风车？
“没错，这个家伙承担的地盘应该就在升旗台附近，但是这家伙……”
张翔突然说不出话了。
裴戈突然意识到，它想说的话已经触摸到了“校规”的禁忌范围了。
（它想说什么？）
在裴戈印象中，无论是李蒙还是江山，亦或者眼前的张翔，都在不同地方触碰了禁忌的边缘。
而它们应对的方法都有所不同，李蒙直接就是失忆而沉睡；江山则是主动接受着删除了那些记忆，并打算绝口不提；而张翔，则是谨慎的闭口，却……
逃脱了“校规”的惩罚。
不出裴戈所料，张翔绝对没有被删除刚刚的记忆，但是它已经不打算提它了。
“总的来讲，新校规将每个人彻底分开，某种意义来讲，我们之间断了联系。”
因为怕相互掠夺吗？
真是足够虚伪的规矩啊。
“然后，因为……因为高秦的出现提醒了我们应该怎样做，于是我们开始散布一些小规模的传言，满足那些贪婪的家伙，让他们心甘情愿和我们做交易。”
之前张翔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由于裴戈之前暗示了它：这条路是错的……
好吧，张翔开始迷茫了。
“校长，您说……您说我们不应该遵循校规，那如果……”
“现在改掉还能行。”
裴戈想了想，最后轻轻的补充了一句：
“虽然柳博傲用了很极端的办法，但是从某种意义来讲，它的路错的地方也不大。”
张翔心头一惊，结结巴巴的张开口，眼神瞥向了柳博傲。
“您说，它是对的？”
“不对，问题依旧很大，但是他在偏离我给予你们期望的同时，也顺带着思考了更多。”
“因为它的做法更加偏激，所以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将自己的路……怎么说呢，它应该借鉴了其他人的办法，岔了大半以后，又隐隐要转回来了。”
这还真不是裴戈乱说。
柳博傲的鬼体很显然和它们有所不同，这其中固然有自己先天不足的理由，不过它显然也是通过捕捉厉鬼，便对于厉鬼的正常进阶有了更多的理解。
按照裴戈刚刚得到的的推测，柳博傲甚至和俱乐部还有所牵连。
这样的话，那个有着奇怪面具的女人，也许就是通过跟踪俱乐部管辖的范围与经常外出捕捉厉鬼的柳博傲联系上了。
这样的话，那个女人就很自然能上柳博傲反水了。
“怎么会……”
张翔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它一直在隐隐和其他厉鬼排斥这柳博傲，因为它的这种行为在它们眼中太过“粗鄙”了。
当然，其中是否有它们的几分嫉妒夹在其中，裴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虽然你们的确陷入了陷阱之中，但是听着你们当初的情况……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说着，裴戈转头看向了柳博傲，不知为何它已经莫名的和那条诡犬一同发呆了。
“说吧，在你知道的，这几年有几个学生是彻底消失了。”
在裴戈话音刚落，张翔便拧紧了眉头，光溜溜的脑袋隐隐泛着一抹水渍反光。
（不打算说么，看来也是禁忌了。）
不过，样子已经很明显了。
有人，在互相吞噬它们自己的同学！
毕竟，之前这家伙就透露自己不想被其他“人”吞噬。
当初在门口守着的江山，更是直言不讳，将认错的佳佳视为了目标。
这就说明，这个学校中已经有流言出现了。
只不过，在厉鬼之间出现流言，听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裴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子突然闪过了一抹灵感。
（难不成，这个学校有人在收集原校长的肢体，打算重新拼接出一副身体？）
目前裴戈已知“原校长”大概率就是一只厉鬼，并且能力和制定规矩有关。
同时，校园内的幕后黑手能够制定出“校规”，虽然是以暗示作为辅助，但是能力却和“原校长”有几分相似。
再根据张翔口中所叙述的那样，当初每个厉鬼相聚的时候，它们都并不强大。
但是，没几年，这里就已经出现了白衣！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在这种千疮百孔，本身就不应该存在的鬼蜮内孕育出一个白衣，这几乎不可能。
不是每一只厉鬼都能像佳佳那般，先天就有李云自身偏执的献祭给了佳佳作为养料，在加上裴戈三番两次的投喂她精纯的存在即力，并将游戏的稳定空间作为苗床，目的只是培养她一个。
讲得通了。
有厉鬼，在背后偷偷收集着其余“同学”所持有的肢体，想要将自身化作第二个“校长”！
怪不得，隐藏在它们执念之中的“校规”，在变相支持每一个厉鬼去突破，去成为“校长”之位呢。
这是，幕后Boss的执念！
第357章：又是这个家伙
幕后之鬼的问题很大，它的野心很明显，相信其他厉鬼也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但是，到现在它们之间还在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有大概率可能是幕后之鬼尚未露出什么马脚，即便有厉鬼发现了什么，那隐藏校规也会及时做出反应。）
不过，裴戈接下来的推理好歹是有了一个方向。
“柳博傲的问题尚且不论，毕竟你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裴戈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言语中又似乎有所暗示。
“这……”
张翔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掩盖。
毕竟柳博傲被它们联手打压，放置在门口用来阴人……阴鬼，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你知道是谁主导惩治柳博傲的吗？”
看着支支吾吾不打算开口的厉鬼，裴戈只得另外引出了一个话题。
“在四五个星期前，高秦突然闯进了教学楼之中，啊，那是林哲和沈亦负责管理的一片区域。”
林哲？
沈亦？
这一次裴戈又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林哲，这个家伙早早与柳博傲一样，提早就预见了旧校区将会有闯入者，并且提前袭击了裴戈他们。
在靠近食堂的时候，江山也透露是一个叫做林哲的家伙给它透风，引导江山给裴戈一行人搞事情。
而沈亦，这个家伙就比较有意思了。
这个名字同样是裴戈从江山口中得知的，因为它把拥有着同质鬼蜮气息的佳佳认成了对方。
从它口中套出的情报显示，沈亦已经许多年没有露面了，并且江山三番两次挑衅着佳佳的态度来看，沈亦的等阶在上一次露面之前应该和江山差不多，甚至可能还要弱一些。
对了，沈亦这家伙应该是掌握着原校长面部作为自己身体部件的改造，疑似能够变换各种各样的面孔。
“是林哲提议的？”
裴戈开口推测道。
因为最符合特征的，应该也只剩下它了。
从李蒙交代出林哲的存在之后，裴戈就一直在留意这跟和柳博傲同样挂钩的名字。
二者之间纠葛太多，不朝这边去想也不太可能。
“没错，就是林哲，高秦不知道怎么弄得，趁机搭上了林哲……”
（还有你吧。）
裴戈心里也有些了然。
“高秦说了些什么，你们惩治柳博傲的理由，都说一下吧。”
张翔又看了一眼在发呆的柳博傲，确定它依旧还在混混沌沌的存在着之后，便没有什么顾忌了，开口道：
“高秦其实是来告状……还有就是想要请柳博傲办事的。”
说到这的时候，张翔也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我们都懒的搭理这个家伙，但是她的态度还算不错，所以……”
张翔突然不愿意说了，顿了顿讲述的节奏，但是裴戈却明白了。
（无非就是当拉皮条的，你们用起来还算顺手吧。）
“告状，告谁的状？”
高秦还有这个胆子？
“这……好吧，其实就是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有俱乐部的存在，想要引荐自己的正主加入进其中，不过么，她似乎被诓骗了，所以想让捞人最狠的柳博傲把那家伙拉到这里。”
（正主，难不成是画廊内苟着的张文昌……不对，诓骗她的应该才是……也不对……）
嘶，这里面的的弯弯绕绕似乎很多。
首先，可以知道的是，高秦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倚靠着两只厉鬼，让自身的诅咒侵蚀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之中。
但是，这种平衡极其危险，基本上得不偿失。
而这两个厉鬼，一个是最早对高秦下手的张文昌，另一个就是给予高秦遮掩绷带的校内厉鬼。
张翔想要引荐的正主，不可能是和她关系极为僵硬，并且苟的一批的张文昌。
所以，对象应该是……且称之为绷带厉鬼吧。
然后，就是高秦口中诓骗她的家伙。
乍一想，如果排除了绷带厉鬼的话，应该就只剩下张文昌和这个高秦有着不可调和的裂痕了吧，毕竟在旧校区内，高秦能够混的更好，所以和这些厉鬼几乎没有什么冲突。
但是，问题来了。
张文昌绝对不知道俱乐部的存在。
它的理念很简单，苟到极致，猥琐发育，单纯的可怕，想要走突破执念进阶白衣的路子，并且差点让它成功了。
并且，裴戈也从任务完结之后的场景回忆也看过了张文昌成为厉鬼后的点滴，其中绝不会有俱乐部的存在。
那么，可能性就剩下两个了。
一个，就是高秦在无中生有，一切都只是为了和绷带厉鬼铺路，顺势加入到俱乐部之中。
另一个，就是高秦并没有凭空捏造，但是她巧妙的转移了目标，将欺骗了她的人摘了出来并嫁祸给了张文昌。
但是，这两个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张文昌一定为此背锅了。
毕竟，都已经求到了擅长捞鬼来到鬼校的柳博傲那里了，其目的也很明显，不再向两边左右摇摆维持平衡，而是彻底卖掉张文昌，投身到鬼校之中。
甚至操作好了，还能搭上俱乐部的顺风车。
然而，问题又出现了，之前提出的两个可能性，哪个符合。
（高秦胆子还没那么大，敢没根没底就宣扬并不存在任何证据的事情。）
第一个可能可以出现，因为鬼校绝对是对那些无根厉鬼来者不拒。
不过，张文昌的底子也很厚，鬼校虽然不会拒绝这种厉鬼的加入，但是事后一旦清算损失，若是顺手调查了一番发现全然都是高秦在撒谎，那么……
高秦以后得日子绝不会太好过。
那么，第二的可能性就值得推敲了。
的确是有什么家伙诓骗了高秦，但是高秦发觉了之后，顺势弄出了新主意，想要嫁祸给张文昌，越减张文昌给自己的诅咒压力。
是谁呢？
其实，范围不会太小。
首先，那个家伙需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熟知高秦的存在，并且，也同样和俱乐部有直接联系。
范围是不是小了，似乎学校内的许多厉鬼都能做到。
但是再加上一个条件：对方是校外的。
因为高秦是一个绝对精致的利己者，告状向校内的土著厉鬼，她过得不耐烦了？
再想不出来的话，再加一个条件：即便被坑了，高秦也能嫁祸给张文昌。
很方便，不是吗？
（原来，那个女人早有布局了。）
那家伙，绝对就是藏在新校区的那个面具女人。
又是这个家伙。
第358章：乱窜的蝴蝶
其实，裴戈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范围就这么小，条件就这么多，能干出这种混蛋事的，除了那女人也没其他选择了。
一开始那女人和裴戈进行交流之前，就已经提出了画廊公寓的异常变化，暗示着她早就已经对张文昌有所关注。
再然后，就是高秦和那个女人绝对还有一些交流，毕竟在她提醒裴戈的那些话，就能看出这女人对高秦的了解程度远远多于裴戈。
哪怕裴戈从任务后的场景回忆找到了高秦，也不过是片面的。
最后，藏在新校区的她早就已经对这次行动有所准备了，为此专门留下后手也不是不可能。
张文昌作为一个最顶级的黑衣，鬼校要捕捉住它可绝对不会少费功夫。
至少，裴戈任务单单仅凭一个柳博傲是很难成功的。
那至少还得搭上一个实力不可小觑的厉鬼。
就从高秦找上林哲搭线的行为来看，另外搭上的厉鬼很大概率就是林哲。
并且，通过卖掉张文昌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也绝对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甚至那个女人还能通过这次行动搭上柳博傲的路子，这又是一个突破点。
这么想来，高秦可能还不是被骗那么简单，两人说不定还真就顺势演出来这么一部戏呢。
只不过……好吧，一切都被裴戈搅黄了。
游戏发布的任务绝对比它们计划的时间还要前，这就让裴戈提前截胡解，决掉了画廊任务，并且顺势除掉了张文昌。
这种提前搞事情的尿性，绝对是符合游戏的生艹特性。
好家伙，又提前给自己挖好坑了。
所以，它们还没出动，目标就已经没了。
怪不得这个女人还又拉着曲诚去了一趟旧校区去和柳博傲搭线呢。
结果是因为我裴戈自己打乱了它们所有混蛋的计划？
妙啊。
不过这么一想，曲诚好像就是因为……我而被牵连了？
突然，裴戈觉得自己这个蝴蝶因为瞎蹦跶，好像打乱了不少人的原本宿命。
“高秦弄出的动静的确不小，至少有很多人有想法去分一杯羹，毕竟高秦提供的对象的确是一个优质好……好伙伴，如果我们操作的好的话。”
“不过我只知道最后它们失败了，目标不知道为何消失了，然后高秦这个家伙最后也不知所踪，这让林哲很是愤怒。”
林哲愤怒？
裴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未曾表露出来，只是在心里记住了。
对了，顺带一提，高秦的表演似乎还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至少，她背后的那个绷带厉鬼，还真有可能加入了俱乐部之中。
否则，裴戈不会在甜品店任务的地下室看到和高秦当初佩戴的同款绷带。
而且，那段绷带效果很强，和高秦持有的那段临时附属造物不同，它就像是李清制作出来的黑钉一般，凝聚了那厉鬼的部分心血。
“你知道高秦去哪里了么？”
之前裴戈就透露了自己从外界听说过高秦，但是他并说出更多，所以张翔脑子内的猜测其实很多，同样的，它也只是没问出来。
不过，张翔被裴戈诱导到了这里，它也自然脑补出来了结果。
无非就是俱乐部中了解到的。
因为，裴戈已经透露出自己和俱乐部关系匪浅，而高秦又因为俱乐部为由头而消失。
“难不成，她真的混进去了？”
张翔一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自己呆着的地方也不错，但是出路已经被锁住了，这让很多厉鬼看不到未来。
这也是张翔口中为什么有一些厉鬼对于捕捉张文昌的行动而蠢蠢欲动。
不就是想搭上外界势力么，要不然林哲为什么感到愤怒。
“不，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俱乐部需要野心家，但是绝不欢迎投机者。”
裴戈略带嘲意的看了张翔的身躯，悠悠道：
“她的身上发生了很恐怖的事，并且不知道被什么势力给囚禁了起来。”
人民警察，永远的神。
“恐怖的事？”
“就我所知，她附着在她身上的各种力量，都被抽离了，一点不剩。”
说着，裴戈就话有所指，开口道：
“想必，根据高秦提供线索而使你们打算寻找的那个人，也没有任何踪迹了吧。”
“这……”
张翔愣神了一会，随后看向了柳博傲，怯生问道：
“原来不是柳博傲吞的？”
一点痕迹都不留，这绝对不是柳博傲能够干得来的。
（好家伙，原来是怀疑柳博傲有着吞噬厉鬼的本事才被你们注意到了么？）
“它？俱乐部的人都没头绪的事……呵呵。”
裴戈冷笑了起来，却不打算继续解释，只是摇头。
“这么可怕吗？一点力量痕迹都没有，而且……原来高秦还没死？”
显然，张翔不怎么相信，但是也算是把话听进去了。
“听着你的意思，你们是怀疑柳博傲的原因……”
只是裴戈还没明确问出来，张翔就替裴戈回答了，配合的很。
“嗯，因为太巧了，所以林哲觉得更有可能参与其中的柳博傲就是制定出校规的家伙……或者也得与背叛者有关，当初会议那弱小的样子有可能是扮演出来的。”
呵，还真是冠冕堂皇。
不过，柳博傲的底子的确不干净。
通过长年外出捕捉其他厉鬼，它绝对见识到了厉鬼的真正进阶方式，以至于它的形态和李蒙之流有很大不同。
另一方面，柳博傲甚至有可能明白了，自己就是厉鬼！
一个压根不能称之为“人”的厉鬼，一个由生人执念聚集起的残渣，一个……彻头彻尾的鬼。
这才是最致命的。
整个旧校区，就是专门为这群学生们打造出的，充满着谎言与偏执的“乐园”。
这里，不允许有叛逆者，也不允许有真实。
每个学生，都在坚持着自己身为“人”的身份，去追寻“老校长”的脚步。
想必，当初身为厉鬼的那个“老校长”，就从未对这群心理有着各种各样问题的孩子讲明自己就是厉鬼。
它，才是编造出这种扭曲世界的源头。
老校长，你，究竟想干什么呢？
第359章：背叛，还是背叛
“柳博傲身上还有着秘密，这令我们感到了危机感，最后在两个星期之前，林哲提议着手调查柳博傲。”
“并且这是一个不可阻挡的趋势，因为在暗中林哲联系了许多还有活动的人，推动了一项议程，那就是在这段时间找出制定校规的人。”
“所以，调查就从柳博傲开始了。”
张翔还在讲述着，在这期间它的鬼体开始彻底蜕变了起来，它自己制造出的鬼体开始变成了灰色，并且猛的看起来，这就像是一条蛞蝓。
或者说，看起来没有壳的蜗牛。
（背负鬼蜮作为保护壳……么。）
裴戈自然看出了点端倪，心中暗暗戒备了起来。
这家伙，真的走出了一条极为奇怪的道路。
“不过，柳博傲也是赞同者，它大大方方的同意了林哲对于它的调查。”
“一开始，我们是没有发现问题的。”
这时候，张翔也觉得有些莫名，继续道：
“柳博傲的确没有参与什么，但是我们但是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柳博傲并没有将校长给予给他的馈赠用在自己身上，他舍弃了校长您留给我们的训诫。”
张翔隐晦的观察了一下裴戈的脸色，却没法透过无脸面具看出什么，至于眼神……别闹了，那种冰冷的接近凝实的目光真的不适合去偷偷窥探。
“裴戈，它说的不对，柳博傲的鬼体的确有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并不能说明什么，能够在这个鬼校区内得到哺育，说明柳博傲这家伙的的确确是接受了某一残肢。”
佳佳的传音及时的传了过来，悄悄的给裴戈提了个醒。
好家伙，偷偷埋坑？
看来是高秦的话题让这厉鬼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柳博傲没问题，这是我一开始就看出了的。”
裴戈突然在露出了微笑，模拟出轻声的上扬语调，抬起眉盯住了张翔。
“这么多人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力量，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柳博傲鬼体的承载力很有问题，这是裴戈和佳佳之前就在讨论中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后来只得出来这个老保安鬼体强大，有着不逊色于半身白衣的凝实程度。
只不过在揭穿了它的身份之后一切就呼之欲出了：它的鬼体本来就于这些力量同源，相互之间的排斥力并不如预想中那么强大。
但是，既然承载了这些力量却不显异常，就足以说明问题。
“这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后来发现的。”
张翔一紧张就分泌出了些许粘液，弄得它的光秃秃的头顶油光锃亮的。
“谁能知道这家伙将整条手臂磨碎用来整合身体了。”
好家伙，又是一个狠鬼。
不过，这些操作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毕竟没有执念作为基础，柳博傲的这一通操作无非就是在找死。
（手臂么。）
估计就是那条唯一没有开着洞口的那条左臂了。
当初因为柳博傲披着不属于它的保安服，以至于裴戈只看到它裸露出来的地方。
右手手掌，腹部，面部和脖子……这些地方是有明显洞口的地方。
而上身被保安服遮掩的地方，就看不太清楚了。
然而在柳博傲在得到修补执念的沙石而躺在平台的时候，它的右手曾明确从背后穿过了腹部的大洞，并且呢喃着那些不明意义的话语。
也就是在那时候，佳佳有了机会探查它的鬼体。
以至于在柳博傲迷惘中发出呓语的时候，裴戈顺带着拜托佳佳找出了这点不同。
也仅限于此了。
（柳博傲的执念是填补痛苦，不想受到洞口的折磨，那就说明它身上的洞口就是它忘却不了的弱点，而那只左手臂……只能说明着那只没有多少异常的手臂是不属于它的！）
但是，张翔也说了，柳博傲磨碎了手臂去填补整合鬼体……
“那那条左臂又为何？”
佳佳也有些恍惚，传音问向了裴戈。
“那还有什么原因？”
裴戈幽幽的盯着张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张翔的腹部，貌似没有显露出三条血杠？
李蒙的血杠藏在了背后的竖瞳深处，江山的血杠藏在了下颚的底下，但是它们都只能隐藏，并无法彻底消除……
也就是说，血杠是它们接受“老校长”肢体的证明。
那么，柳博傲身体的血杠在哪里呢？
只能在符合血杠的归属地，左臂之中。
即便肢体已经被磨碎了，那三条血杠也能庇护着柳博傲制作出的鬼体左臂吗？
想到了这，裴戈收起了探视的目光，这才让张翔悄悄的松了口气。
“那我，继续了？”
张翔也没客气，生怕裴戈继续盯着它的鬼体与核心的腹部，便开口道：
“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们最后并没有深究，毕竟这是属于他的核心秘密，也许只是隐藏了起来，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它自己。
“本来，审查过柳博傲之后，他的嫌疑就是最轻的了，但是后面就出现了问题。”
“不知为何，高秦的主人，也就是没怎么露过面的周芸突然从自己地盘里走了出来，明确的指出了柳博傲存在问题。”
（高秦的主人，绷带厉鬼？）
裴戈心头一紧，不经意间放缓了呼吸，灵瞳盯住了它的神情，确保这家伙不会在这里耍小聪明。
“她直接表明，柳博傲就是一个叛徒！”
张翔也有些摸不到头脑，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缓缓道：
“那时候，没人相信她，毕竟高秦的确是消失了，我们只当她是气急败坏而已。”
“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柳博傲的脸色都变了，这就让我们感到了不正常。”
柳博傲，变了脸色？
正常人……或者说正常鬼不应该是嘴硬一下么，然后再徐徐图之，摆脱自己的嫌疑么？
柳博傲的城府有那么……
不对，高秦的背后厉鬼，又怎样是知道柳博傲身上出现的问题的？
不应该啊，柳博傲都胆大到准备反水了，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除非，除非是……它也遭受到了背叛！
第360章：害鬼之心？
柳博傲在反水之前，打算拉上绷带厉鬼？
不对，这应该没那么简单。
似乎那只厉鬼的真名叫做周芸，并且是高秦背后之主，貌似能力与绷带有关。
这是裴戈目前能够掌握到的明确身份信息。
然后，就是裴戈推理出来的一个重要节点：周芸，疑似已经加入了俱乐部。
这一点，从裴戈在甜品店地下室看到和高秦同源纱布之后才有所怀疑的。
当然，不排除是郭英通过其他渠道接触到了周芸并进行利益交换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性极小。
原因么，要从其他地方分析。
首先，郭英唯一在意的人，应该只剩下持有着灵瞳的郭晓杰。
因为他是郭家之后，诅咒子后代，并且为背负着“鬼陨瞳生”的宿命。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孩子，却在诚信中学就读。
若是郭英知道这个新校区和这个鬼校有着关系，就绝不会让郭晓杰就读。
然后，在诚信中学隐藏的那个女人，也绝不会让郭英意识到这点，否则同为俱乐部成员的她承担不起郭英前来搅局的事情发生。
从这两点出发，就足以证明郭英并不是私下与周芸有交流的。
一个不明跟脚的厉鬼，郭英她们又怎会冒险。
光是和马千秋，郭涛之流勾心斗角就已经显露出郭英究竟有多么谨慎。
那么，这段绷带，郭英又是怎样得到的呢？
新校区的那个女人搭上高秦的路子借过来的？
不可能。
还是那句话，新校区的女人绝不会凭空生出乱子，那么这一次还真不是她的问题。
结果就只剩下一个了。
从俱乐部中到的。
管它是俱乐部途径兑换过来的，还是从周芸手里抢夺过来了，亦或者是在里面捡到的……
反正，只有这个可能最符合。
同样的，这也能引出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柳博傲听到周芸的指控后，会惊慌失措。
试想一下吧，周芸失去了高秦，那么它是怎样加入到俱乐部之中的。
答案是——有其他厉鬼推荐了周芸。
至于是谁……裴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家伙：柳博傲。
从出发点而言，柳博傲常年外出，接触到的厉鬼真实远比校内的其他家伙多，结果心生其他想法，从而滋生出了叛离鬼校的想法。
这点，已经从张翔口中得到了证明。
从几率而言，柳博傲因为刚刚的提出的事实出发，那么它接触到俱乐部的可能性就远比鬼校内其他“家里蹲”厉鬼要多的多。
说不定，早已经加入到俱乐部的那个女人就是因此注意到了还有想法的潜在盟友。
这两个可能性，再裴戈提出之后，就隐隐形成了一种纠连在一起的古怪推论点。
继续推理一下，就要提和那女人有关系的诡犬了。
柳博傲果然能够安抚住暴躁的诡犬，并且诡犬的吼叫声也是确确实实唤醒了柳博傲的混沌意识。
那就说明，裴戈的推论之一，即柳博傲和新校区的那个女人有直接联系的可能性已经得到证实了。
接下来，就是耐人寻味的一个可能性了。
柳博傲不惜一切想要背叛的原因与底气是什么？
原因么……摆脱“校规”的限制，突破被束缚的可能性，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满足自己的执念，等等。
至于底气，这个城市里还有比有着红衣背景的俱乐部更强硬的势力吗？
转投俱乐部，这就是柳博傲的底气所在。
所以，柳博傲应该是有机会加入到俱乐部之中的，而且引荐者大概率就是那藏在旧校区内的女人。
只有这样，一人一鬼才能达成协议，迫使柳博傲有底气背叛鬼校。
很合理，不是么？
至于裴戈为何怀疑是柳博傲推荐了周芸……
因为新校区的那个女人绝不会替周芸多弄出一个名额。
原因么，一方面是高秦的问题，假扮了多年“假校长”的女人和高秦应该达成过什么协议，以至于二人相互忌惮，互不侵犯。
但是，光凭这个原因，高秦就无法判断高秦背后的厉鬼周芸是否知道些什么，若是她真的引荐了周芸，指不定她的计划就会传进鬼校其他厉鬼的耳朵里。
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另一方面，就是周芸的问题了。
它之所以能够纵容高秦裹挟着两种诅咒而上蹿下跳，也许并不是因为它的性格佛系，也许这个厉鬼还真的有所求。
结果，高秦真的不负它的期盼，带到了俱乐部的消息……虽然已经证实是假的。
所以，周芸必定会失望，进而闹出点什么。
结果，高秦都消失好一段时间了，这个厉鬼还没动静，这就着实有些诡异了。
再结合那段时间，似乎正是新校区的女人带着曲诚“刷脸”获得旧校区隐藏校规承认并潜入其中的重要节点。
很难想不到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也许，和柳博傲成功达成了协议后，隐藏在某处的周芸真的就发现了什么。
“对了，校长，我想起来那时候，周芸指控柳博傲的原话了。”
“柳博傲，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个想要摧毁这里的叛徒！”
“原话就是这样，有问题吧。”
张翔没注意到裴戈还在思考着什么，在叙述的途中突然提出了这点。
“结果你们还真的发现了它的背叛？”
“那还用说，柳博傲压根就跑不了，被我们醒来的所有人围住之后，它就说出了句……”
讲到这，张翔再次缄口不言，神色带上了更凝重的惊疑。
明显，暗示又让它闭上了嘴。
即便这样，裴戈还是猜出了那句话是什么。
要记得，张翔第一次失去意识，引发校规与白衣力量介入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句话：我们，真的死了吗？
它们是厉鬼——这是一个被校规隐藏的事实，也是禁忌。
得到了新情报的裴戈却并没有那么轻松。
（周芸的一句话居然引起了柳博傲的惊慌，这点就很有问题。）
如果是最后一句话，无非就是周芸揭穿了柳博傲的意图，如果单论这点就令柳博傲失态的话，似乎还情有可原。
可如果是第一句“你为什么要害我”令柳博傲感到了惊讶。乃至恐惧的话……
这就有些可怕了。
第361章：什么是厉鬼的力量
加入俱乐部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么？
柳博傲到底有没有妥协？
周芸为什么要说柳博傲害了它？
（推测就是推测，只能当做方向，但是这些足以。）
“校长，您说过，我还有的办法补救？”
张翔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真的没办法去掌控这些，身体内沉淀的力量的确不足以让它有任何安全感，并且……
它还真的感觉裴戈说的没错。
“嗯。”
裴戈简单的点了点头，承认了他之前的说法。
“那，应该怎么补救呢？”
张翔赶忙开口问了起来，只不过它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如果没有损失的话，更好。”
“呵，想想我不可能吧，你这算强行改正方向，多少都得损失点什么。”
虽然对厉鬼画大饼是裴戈所擅长的事，但是也得讲究一下。
开口就是没损失，回报大，无风险……隔这整电信诈骗呢？
这得是得有多蠢的厉鬼才会真的相信那种不可能的鬼话。
“这……”
听到裴戈并没有给他稳妥保证之后，张翔反而镇定了下来。
“校长，要不……先说一下怎么弄吧。”
张翔的大光头已经彻底变成了灰色，隐隐看去就像是一个灰扑扑的老鼠一般。
“办法么，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彻底转换思路，不在倚靠着这里的环境去吸收力量。”
厉鬼的力量一般都是通过转化负面情绪并精纯蜕变而成的，不过这就需要一个承担着转换作用的物件。
这种东西，按照裴戈的说法，就是厉鬼的核心寄托物，至少裴戈在任务结束中得到的道具，大多都是由它们转换过来的。
在有转换的基础上，执念又把那些成功转化的力量添加了各种各样符合每一个厉鬼的特性。
接着，力量又将反哺厉鬼与鬼蜮，将它们变得更加成熟。
所以，寄托物、执念以及鬼蜮合在一起，才会形成一只厉鬼。
裴戈所指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绕开唯一有问题的地方来进行力量的转化。
而有问题的地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鬼蜮。
现在裴戈算是看明白了，旧校区的鬼蜮就像是一个公寓，内部的一个个土著厉鬼就像是被派遣管理公寓的人，它们对公寓并没有所属权，并且为了承担公寓管理中所需承担的费用，它们又向外掠夺了其他厉鬼，目的就是用来替它们承担公寓的管理的费用。
而土著厉鬼在管理公寓的时候也并非没有报酬，它们所获得的收益都是由公寓派发的，但是收益是什么样子的，解释权在哪里，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甚至，它们还不得不背负着强制条约，关键是这些条约又很莫名其妙，没人知道上面明确写了什么，这就弄得每个土著厉鬼……鬼心惶惶。
至于裴戈的意思，就是要把握住自己的收益来源，不要被剥削。
“你应该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到现在你一直在精炼你若掌握的地盘，并重新打造了一副身体。”
张翔将自己所持有的鬼蜮不断的缩减着，并且看样子它开始有意识分割鬼蜮。
在它看来，鬼蜮精简到一个范围之后，它就会彻底容纳住这些鬼蜮用来填补自己的鬼体。
很奇妙的一个想法。
“这样不对吗？”
张翔也明白了裴戈的意思，刚打算解释，结果就发现裴戈替他言明了。
（已经对我真的有所信任了。）
看着这厉鬼一副被牵挂着心神的样子，裴戈便再不卖关子，继续忽悠道：
“但是，你所凝练的空间并不是你的，你是借来的，不是抢来的。”
“就算是抢来的，你也无法抹除上面的痕迹，这就导致你永远摆脱不了错误的道路。”
“照着你的办法继续下去的话，只能让你受到的影响更小一些，连标都治不了。”
这是佳佳和裴戈刚刚偷摸着商量出来的办法，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并没有讲错——这的确是最完美的解释。
但是，这家伙，绝不可能做到。
至于原因么……
若是真的想摆脱校规的限制，就要彻底散去自己的力量，破坏掉已经成型的鬼蜮，与鬼校做出彻底的割裂。
这还不算完，接着它还得快速逃离鬼校，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继续沉睡，并在期间重新滋生出一处属于自己的鬼蜮，并汲取到足够的负面情绪。
其实这一切，其实比初始随即成长为厉鬼的几率高多了，毕竟厉鬼已经有了较为完整的执念了，核心寄托物也不需要丢失而重新凝聚，只要找好地方养好自己就行了。
有了原本的底子，找到合适的地方……没几年就能找回以前的力量，提升空间也远远高于以往。
然而，这依旧是不可能的。
光说有舍才有得，但是又有多少人才能做得到呢？
如果有人告诉裴戈，你想要摆脱游戏的诅咒只需要彻底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且重新来过……
不说虚的，裴戈绝对会犹豫的，甚至直接拒绝都会可能。
（但是，我怎么会真的告诉它真相呢？）
话语中掺杂着七分真，三分假，说得多了，那这就是真理！
“放弃力量，那是不可能的，我会被……”
“别急，别急……不是说放弃，而是说了，换一种办法去，换一种办法。”
裴戈徐徐的放缓了语速，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几近凝结的冰冷，但是这并阻止不了他的忽悠。
“首先，你需要留个心眼，不要借助这里的空间去凝练力量，这点需要慢慢来，你们都是有天赋的孩子，这点都难不住你的。”
说着，裴戈稍稍在自己的储物空间中调动起了一个不起眼的物件。
“粗劣实验笔记：不成熟厉鬼的寄托残存所在，作用便是仅可隐藏一些气息。”
这是佳佳的母亲——李云的笔记本，作用就像是游戏对它的描述一般，遮掩住厉鬼的力量。
仅仅是遮掩住，效果比较简单，不过它方便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种可添加的属性。
比如佳佳想要对一种厉鬼的力量特性进行遮掩，这就需要她调动起自己的力量去消除那种痕迹。
这种很容易被看出点什么端倪，近距离观察的话，风险很大。
但是笔记本不同，它的作用方式很暴力，那就是直接给你遮掩住了，还是没头没尾的那种。
“给你点示范吧，把你能够调动起来的力量凝聚出来点。”
裴戈盯着张翔，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恐怖意味。
第362章：活该你倒霉！
“力量？”
张翔迷瞪着眼睛，身上披着的奇怪黑披风稍微鼓动了些许。
它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在裴戈眼皮底下真正的开始挪动起软的离谱的身躯，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湿痕。
裴戈并没有急，但是自己塑造的影响却并不允许裴戈太过贴心，所以趁着这段功夫裴戈便离开了张翔，开始转身绕着步子真正打量起这片被缩减的鬼蜮。
就如裴戈所预测的那般，这片鬼蜮依旧是整体呈现出一种纵横不论的奇怪特性，混乱无比。
按理来讲，二楼应该也是一个食堂，但是在裴戈这边看来，这里就是一个空旷的空间。
“就像是，一个蜗牛壳一般。”
佳佳传音向裴戈，声音中满是好奇。
她在裴戈忽悠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整片区域，虽然不明白这奇葩鬼蜮的原理，但是好歹也是看出了些什么。
在明白裴戈并没有趁机提问或者交流的意思之后，佳佳便明白了意思，趁机继续补充道：
“你之前说的螺旋感其实并没有说错，眼前的空间其实就是由整一片不断螺旋的条筒装鬼蜮组成的，并且每时每秒都在不断的变换，就这么说吧……”
佳佳的的食指顶在了大拇指的指节处，暗暗的传言道：
“我们现在处于的位置是旋转点的中心空间，无论周边怎么变化，中心是绝对稳定的，但是一旦超过了中心空间，那么外界的鬼蜮就会不断的变动，咱们所处的位置就不可能固定了，甚至突然出现在天花板都有可能。”
看来佳佳食指和拇指比划出来的区域就是中心，外界的就是宛如不断旋转的蜗牛壳管，没有固定规则的旋转。
怪不得这条诡犬有着这么极端的能力都没奈何得了张翔，原来是无法近身。
不过，这么说的话，张翔的身边就是鬼蜮的中心？
不错，的确符合。
这家伙居然如此精研鬼蜮之道，看来这么慎重的使用忽悠大法还真没亏待它。
“校长，我可以的。”
张翔此刻还真的想通了，毕竟它知道自己答应还真就是早晚的事情。
它真的不想放弃。
再说了，透露点力量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它自己的鬼蜮内就凝聚着它布置的诅咒，裴戈要是想动手的话，其实就不需要费多大功夫。
目前唯一需要紧张的就是……怎么讨好老校长了。
“嗯。”
裴戈点了点头，头也没打算回，只是简单的哼了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
“那……那个，校长？”
张翔赶忙凝聚出了一团漆黑的诡异团子，幽幽的散发着一种黏答答的恶心感觉。
又一种厉鬼力量。
至今为止，裴戈见过厉鬼力量也算是多了。
冰冷的，灼热的，尖锐的，恐怖的，腐烂的，坚韧的，阴毒的……各种特性不一而足。
但是，这种黏糊感觉的恶意力量裴戈倒是第一次见到。
裴戈顺势转过了头，也不打算看二楼的窗户了，凝视了一会后。便抬手一指，开口道：
“把力量传递给她，试一试吧。”
他所所的对象自然是佳佳。
要记得，裴戈对佳佳身份的解释是邀请过来的“朋友”，而张翔也成功的把佳佳脑补成了俱乐部的人物。
“交给她？”
张翔怪叫了一声，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虽然凝聚出厉鬼的力量并不算是一件难事，但是它费了半天心思才下定注意……结果还要把凝聚出的团子交给一个陌生的家伙。
它无法接受。
“给不给随你，反正我给你展示的话，你小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肯定停不住，索性直接拉过来其他人，替我给你解释。”
裴戈皮笑肉不笑的低声冷语着，表露出来的神态显然没有把自己弄出来的提议当回事。
所以说，鬼也是贱骨头……
一旦裴戈失去了兴趣之后，张翔就果然后悔了一瞬。
然而再转念一想，裴戈说的还真没错。
若是裴戈接受了自己凝聚出来的力量，并给它展示出了什么变化之后，张翔它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怀疑“老校长”是用了自己强大的手段给自己弄出了一段假象。
可是，如果是自己身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丫头”给自己演示出什么的话，它还真的会相信。
毕竟对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要是弄出什么小手段的话，自己还真有信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裴戈倒是一直没打算回头看这满脑子奇妙自信的家伙，但是佳佳却看了个分明，心中忍不住也冷笑了起来。
坑死你活该！
即便心中满是不爽，但是佳佳还是装成了一脸莫名的神情，明确开口问向了裴戈：
“呃，需要我帮忙？”
这好像是佳佳在这片深层鬼蜮内第一次开口，听到这，张翔反而更放心了。
因为二“人”之间连眼光都没怎么对上过，更别提交流了。
甚至它能够“明确”看出眼前的女孩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出身比较厉害，来自俱乐部势力而已。
“把你俱乐部给你弄出的临时鬼蜮调动出来，把张翔的力量再包裹容纳住，让里面的力量变得纯净些。”
裴戈饶有兴趣的转过了身子，配合佳佳假装吩咐道。
他的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提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谎言，然后用偷换概念的方式去假装实现它。
操作步骤很简单，大体可以分为四步
第一步就是让佳佳提供临时的鬼蜮，言明这是俱乐部提供的临时鬼蜮，可以容纳大多数性质的厉鬼力量，并且宣称可以净化厉鬼力量。
第二步就是让张翔分离出来的力量被临时鬼蜮包裹住，由于佳佳对空间的掌控力极为变态，所以这也出不了问题。
第三步，就是让张翔瞪大眼睛盯住自己的力量，然后佳佳通过鬼蜮的操纵，掂量出这些其中的质量如何，随后用李云的笔记本逐渐遮掩住张翔对自己力量的窥探。
最后，佳佳再从自己之前给她的惊悚点转化的最为纯净的厉鬼力量悄悄的替换在临时鬼蜮之中，并展示给张翔。
由于笔记本的强大遮掩力，张翔势必也看不出分毫问题。
一切，都已经铺垫好了。
活该这家伙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