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有人不可怕，谁少谁尴尬
八桥镇，方小白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十字剑挂在胸侧，身后跟着十几名帝国剑士和民兵，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但还是让路上的百姓感到恐惧。
街边摆摊的大叔大婶急忙收拾货物，更有甚者连摊位都顾不上，连滚带爬跑回了屋子。
方小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一位腿脚不便的百姓询问道：“老乡，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往家里跑？”
那百姓浑身打着哆嗦，低着头，不敢看方小白的脸，唯唯诺诺地说道：“好汉，你放过我吧，我知道你是来找王家寻仇的，等会王家人就来了，我不想死，你放开我吧。”
说罢，竟然挣脱开方小白的束缚，颤颤巍巍走进房屋，将门板上好，封死大门。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八桥镇王家惹了不少人呐！来寻仇不是一个两个，镇上百姓看见外乡人拿着武器就以为是寻仇的，不过如今王家依旧坚挺，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寻仇者的下场。
果然如那位百姓所说的，站在街道不用半个时辰，街道前后出现数百手持铁棍砍刀，面露狰狞的大汉，将方小白等人的去路堵死。
“哎呦呵？又来一个送死的？怪不得早上起来喜鹊在枝头乱叫，你叫什么名字，速速报上名来，我王力刀下不收无名之鬼！”
一个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穿着锦衣的青年正扛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短剑，嚣张地指着方小白。
“喂，王力是吧？我告诉你，我不是来寻仇的，你搞错对象了！”方小白无语地看向这位后世中二青年，不知道这家伙哪只眼睛看出已经是来寻仇的。
王力也是一愣，不是来寻仇的？那他们带着武器来八桥镇干嘛，夏游吗？
方小白没有让他失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来寻仇，但性质和这差不多，目的是杀了你，灭了王家！”
口出狂言！也不看看自己带了几个人。“哼！大言不惭，就你这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杀我？弟兄们，让他们领教领教咱王家的厉害！”
身后恶奴摩拳擦掌，狞笑着朝方小白等人前后同时压进。
“唉，反派总是那么心急，从不会等主角把话说完。”
装b似的摇摇头，方小白对一旁的帝国剑士说道：“是时候了，发信号吧。”
帝国剑士熟练地从腰间取下一个信号弹，用火柴点燃尾部引信，信号弹冲天而起，砰的一声，在湛蓝的天空中留下一副帝国雄鹰的图案。
“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是老鹰。”
“老鹰你看见过啊？我看是大雁才对！”
“胡说什么！那明明是……啊！”
恶奴们议论纷纷之际，一支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弓箭穿透一个恶奴的喉咙。
恶奴倒在地上，口中喷吐着鲜血，双手握着刺穿喉咙的弓箭。他想要呼吸，气管却被涌上来的血液堵住，扑腾几下后，没了动静。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数百支带有破甲效果的魔法箭准确无误地射进排列密集的王家恶奴群，没有盔甲保护，往往射中一箭，能带下一大块血肉。
许许多多恶奴中箭后很快失去战斗力，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等候多时的帝国剑士呼喊着西格玛万岁，在箭雨落下后，踏着敌人的尸体，将负隅顽抗的敌人一一斩杀。
王力绝望地看着这一幕：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手中短剑慢慢滑落，他没有反抗的心思，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踢开短剑，提起王力的领口，方小白嘲讽道：“王大少爷，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耐心，话没说完就动手，不太礼貌。这下尴尬了吧？你我背后都有兄弟，可惜看上去我的要比你的多呀？哈哈哈。”
将他丢在地上，一旁的民兵很有眼色地将他拖进巷子，王力害怕地大喊大叫，民兵把破布塞进他的嘴中。
“王少爷，别嚎了，喊破嗓子也没人回来救你，安安静静等死吧！”
说完，民兵抽出匕首，对准王力后心，一刀扎了进入。可怜的王力挣扎了七秒，最终变成温热的尸体。
另一边，方小白指挥帝国剑士，长枪兵冲进王家大院，如狼似虎的帝国士兵将王老爷从书房里拖了出来，一起拖出来的，还有王老爷新纳的小妾。
“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方小白信步上前，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此时的王老爷一件单衣，头发散乱，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身边的小妾只剩一件肚兜，正捂着胸口，躲在王老爷身后，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情商再低，方小白心中也不禁生起怜惜之意。
使劲摇晃脑袋，将不太好的念头抛之脑后，方小白定了定神：“把他们压下去，男的杀了，女先关起来，等回到阿尔道夫再放了！”
“是！”
王老爷吓得屎尿横流，连求饶都忘了，被民兵们拖到门外，当着镇里百姓的面，手起刀落，卡擦一声，王老爷身首异处。
“叮！恭喜小白同学完成悬赏任务，奖励2000战锤币！”
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响起，方小白打开光屏查看，余额由原先的六千涨到了八千。
“又可以征召军队了，照现在的速度，不用多久我就能集结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到时候什么南明，什么鞑子，通通都是渣渣！”
士兵在方小白的命令下，翻箱倒柜，将一箱箱金银珠宝，名画字帖通通搬各个房间，整齐地放在院子内。
“大人！大人不好了！镇外来了很多土匪，弟兄们已经杀上去！”
一名民兵慌张地从院子外跑进来，大声汇报。
“慌什么，不就是土匪吗？咱们可是正规军，听说过正规军怕土匪额的吗？去，命令弓箭手出战，长枪兵绕后，剑士顶上前排拖住，我要一口气吃了这伙土匪！”
“是大人！”
这种小事方小白不需要亲自指挥，在绝对优势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无效的。
摸着一箱箱金银，方小白命令民兵把箱子撞上独轮车，一车车往阿尔道夫运，自己则来到镇外的战场，观摩战况。
第四十六章 秋风扫落叶
快刀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邪了，竟然今日带人来找王力麻烦，结果王力没找到，反倒是撞见一伙看上去像是官军的家伙。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对方二话不说冲上来砍人，土匪本就是暴脾气，既然没得话说，那就来吧！
两边一言不合就干架，哦不，是还没说上话就打了起来。快刀刘不愧是快到刘，唐刀刀光闪烁，人头落地，带领着土匪们冲杀帝国剑士阵线。剑士们谨遵方小白命令，只是用盾牌当下土匪的攻击。
十分钟后，所有部队到达指定位置，阿瓦隆姐妹首先发起反攻。一支支淡蓝色的魔法箭在她们的抛射下，越过前排的帝国剑士，射入土匪人群之中。
啊！啊！啊！无数惨叫声响起，土匪们捂着伤口，瘫软在地，没有头盔，没有铠甲，肉身对上破甲箭，就好比石头砸鸡蛋，一砸一个破。
快刀刘惊恐地看见身边老兄弟在中了箭，小半个身子犹如被利器切开，肠子内脏流了出来，老兄弟用手拼命按回去，不料脑袋上又中了一箭，毫无悬念，他的脑袋飞了。
“遇到硬茬子了！风声紧！扯呼！”快刀刘拔腿就跑，打得过打，打不过跑，土匪惯用计俩。
可惜百试百灵的战斗方式遇上方小白可就不管用了：四周全是帝国士兵，整齐划一向中间的土匪压缩。
头顶落着弓箭，四周皆是敌军，快刀刘感到上天无术，遁地无门：“没想到我快刀刘横行八桥镇数载，今日栽在官军手里。弟兄们！别打了，我们降了！”
此话一出，土匪们丢下武器盔甲，在剑士要求下，挤成一堆，愤恨地看着眼前的帝国士兵。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就是俊杰！”方小白见战斗结束，走到快刀刘面前，笑着说道：“快刀刘，我观你骨骼惊奇，不如来做我的走狗吧！”
“哼！你们是什么人？官军的德行我了解，各个跟娘们似的，一冲就溃，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无视方小白的建议，快刀刘盯着他，恶狠狠地问道。
啪啪啪！“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官军，严格来说，我和官军是敌对关系。”
有问必答，他拍些巴掌，赞赏地看了快刀刘一眼。
快刀刘不解地说道：“那为何……”
“不为何，单纯看你不爽，王家人已经被我宰了，想不想步入他们后尘看你的决定！”
粗暴打断快刀刘的话，方小白双手交叉抱胸，心下有点不耐烦。
“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你杀了王力一家，我快刀刘跟你干了！”
看上去油盐不进的快刀刘居然松口了！方小白有些诧异地问道：“你和王家不是合作关系吗？难不成你和王家也有仇？”
快刀刘的神色逐渐变得阴翳：“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吧。”
额……
“好，王力勾结官府谋害我，幸好我察觉出危险，先一步离开。”
方小白奇怪，他俩不是合作关系吗？怎么突然就要谋害他。
“我知道您一定觉得奇怪，呵呵，这并不奇怪，前些年王家与李家是对头，为了打压李家，特意请我一起联手，如今李家没了，周边能对他王家有威胁的只剩我快刀刘，想要称霸八桥镇，杀了我，一劳永逸。”
靠，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总而言之就是合纵连横。方小白挠着脑袋，招呼士兵放开投降的土匪。
“你说的我明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您说得精辟，只有永远的利益，活该王家被灭，死有余辜！”快刀刘吐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大人，我本是辽东军士，因锦宁防线崩溃，与大军失散，带着一些老兄弟一路南下，到了高邮，因身上没有路引，无法过江，只好在此落草为寇……”
方小白摆摆手，说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廉颇七十高龄仍旧在驰骋疆场，我用人，从来不看他的身世经历，看中的是他的能力，在我这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快刀刘感激涕零：“我快刀刘别的本事没有，就只有一条烂命，如果兄弟不嫌弃，我愿意为您鞍前马后！”
方小白笑了笑：“鞍前马后倒不必了，以后少干些伤天害理之事就行，我还要带军队去其他地方清理杂碎，一起去吧！”
快刀刘躬身说道：“全凭兄弟吩咐。”
杀了一个恶霸，收服一位土匪头子，虽然收服土匪头子没有奖励，不过奖励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都能拿。
接下去的一个月里，方小白带领大军横扫大半个江北，数百土匪恶霸授首刀下，方小白五万战锤币收入囊中，赚的盆满钵的同时，盈江北治安环境为之一清。
百姓们大快人心，拍手叫好，阿尔道夫帝国军名扬江北，每日有百姓举家搬迁不远千里来到阿尔道夫定居，十几日后，人数破万。
带着军队回到阿尔道夫，百姓们夹道欢迎，其中大多数是慕名而来的百姓，他们每个人的待遇和先前定居的流民一样，有良田耕作。
自从拿下高邮全境，高邮境内的良田通通收归私有，雇佣百姓耕种。
方小白难得骑在马上，尽力控制平衡，百姓们的热情使得受宠若惊，要知道，他的初衷是打野赚钱，顺带练兵，从未想过帮百姓惩奸除恶。
小心躲避狂热的百姓，方小白缩着脑袋，和他们打招呼，雷泽站在城头，目不斜视地看向人群中的方小白。
“雷泽，没想到民众十分爱戴大人，帝国复兴有望。”
鲍里斯吊着只打着石膏的右手，站在雷泽身边感慨道。
三天前，坐不住的鲍里斯带着幸存士兵，不顾伤势跑回阿尔道夫，可惜方小白几天前已经离开，在楼樟友坚持下，不得不留在阿尔道夫养伤。
雷泽面无表情，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不语。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一股什么样的敌人，方小白出远门练兵是为了什么。
方，希望这一趟远门能加快你成长的步伐！
第四十七章 防御同盟
史可法与一众官员站在城门外，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军民鱼水情的场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时间久到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眼尖的雷泽在人群中看见熟悉的身影，顾不上矜持，急匆匆跑下城墙，昂首挺胸地站在史可法身边，尊敬地看向骑着精灵骏马的艾拉瑞丽。
方小白和艾拉瑞丽并排骑着马，来到史可法身边，在士兵的帮助下翻身下马。
“你好，史大人，没想到能在阿尔道夫再次与你见面，看样子你们的朝廷同意我的要求了？”
与史可法握了握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在前头，史可法呵呵笑道：“陛下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先前正五品参将官职一并予你，望我们合作愉快。”
跟在身后的方小白干笑两声，心里诽谤道：当然合作愉快咯，你们是愉快了，我可不愉快，再过一个月，鞑子南下，连破江淮四镇，打到扬州城下，看你还愉不愉快。
“这是当然，既然我们已经是同盟关系，定然该守望相助。”
说着些虚的话，方小白请所有明国官员来到奥苏安王师驻防军大厅，诸人依次落座。
雷泽适时将协议送上，一式两份，交由双方保存。方小白没什么意见，从左往右的文字看着特舒坦，一目了然，很快签上大名。
史可法那边遭了罪，习惯竖排，从右到左看的大明官员看着古怪的排列和字体，费劲地看完全部条款，最终落下自己大名。
双方盖上大印，交换文件，收好，方小白与史可法握了握手，说道：“从现在起，咱们就是同盟，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或者雷泽，鲍里斯都可以，作为同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雎州总兵许定国与鞑子暗中勾结，当派一得力干将除之。”
明目张胆说除掉一位朝廷命官，明国官员无一不长大嘴巴，呆愣原地。
“方参将，可有真凭实据？”
史可法不敢轻视，急忙问道。
方小白反问：“你看我和那许定国有何交集？”
“这……并无交集。”
“那不就得了，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去说一个素味蒙面的人坏话干嘛？”
…………
…………
史可法无语，他觉得方小白说得有一定道理。他曾经查过方小白底细，两个月的探查发现，方小白在大明没有家长，没有族人，没有履历，就好像凭空变出来，神秘至极。
“方参将，无凭无据，即便我贵为东阁大学士，也不能随意调查朝廷命官。”
方小白一听，呵呵一笑，并不准备继续劝说，他清楚史可法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自己没底气。
南明军权分散在各个武官勋贵手中，在鞑子和农民军压力下，朝廷只能依靠他们苟延残喘，史可法无兵无权，还要巴结他们，何谈调查。
“既然如此，刚说的话就当我从未说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城堡中饭菜准备好了，倘若不嫌弃，留下来吃个饭如何？”
方小白扯开话题，再说下去他不敢保证这些大明官僚会当场撕了那份同盟协议。
史可法回答道：“客随主便。”
数十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鲍里斯，快刀刘陪在方小白身侧，鲍里斯倒没什么，快刀刘化身为刘姥姥，仿佛进大观园，看花了眼。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林立着用砖石砌成的房屋，有的三层，有的两层。房屋上的水晶玻璃敞开着，在太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盆盆鲜花摆在窗口的架子上，茶花，牡丹，玫瑰等，成为街道上又一靓丽的风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己的花是给别人看的。
路上遇到零散的路人，他们向方小白深深鞠躬，表达自己的敬意，快刀刘和史可法等人能明显感觉到路人是发自内心的敬意。
阿尔道夫的一切，震撼着南明官员，他们没想到，在这个战乱年代，居然还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
路途不长，很快，一座高大朴素的城堡出现在他们眼前。
张三，李四，王五以及一位半狮鹫骑士挺立在城堡大门，恭迎方小白等人到来。
“诸人大人，美酒佳肴已经在客厅备好，请大人们移步客厅！”
四位骑士异口同声，声音中带有些许自豪。
林家父女正巧从城堡里跑出来，领着众人向客厅走去。
推开大门，巨大的长方桌出现在众人面前，上百道美食依次摆放在50米长的长条餐桌上，不知林章俊用了什么法子，餐桌上的美食居然在整个餐桌上缓缓移动，方便坐在任何一角的客人都能吃到所有菜品。
众人分次落座，方小白喊上林家父女：“你们别傻站着，位置多的是，坐下来一起吃吧！”
有这么多南明高官在场，林章俊可不敢放肆，连连摆手，倒是林雪柔跟着方小白时间久了，没什么尊卑观念，听见方小白招呼，二话不说，挑了一个离方小白近的位子，大大咧咧坐下。
史可法坐在方小白左手边，两人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史大人，我和你打赌，照现在情况下去，鞑子南下之日，淮北铁定望风而降！”
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熟悉的香甜感回味无穷，方小白细嚼慢咽，不忘与史可法说几句即将发生的历史。
喝下一杯高粱烧，史可法砸吧砸吧嘴，没想到这酒如此烈，也够爽快。听见方小白评论时局，他的神色暗淡许多。
“本官何尝不明白，可是大明军备松弛，无可战之军，唯有依靠他们，朝廷才能偏安。”
偏安！又是偏安！从弘光朝建立开始，史可法的战略便是凭借秦岭淮河与鞑子划江而治，从未想过北上收复失地，史可法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多尔衮，内容尽是委曲求全，助长鞑子气焰。
方小白知道这些事，心下不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史大人，我不便多说什么，只希望日后，不要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就好。最后提醒你一句，趁鞑子还没打到扬州城下，抓紧整备扬州军务，现在还来得及。”
放下手中空酒杯，方小白兴致平平，见史可法陷入沉思，他盛了一碗饭，活着一些菜汤、红烧肉，将一碗米饭狼吐虎咽，填进肚子，感觉吃了七分饱，拍些圆滚滚的肚子，早早地离了席。
第四十八章 北方的阴云
午餐之后，史可法一行早早地离开，方小白没有前去想送，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套近乎。
三天后，从北方逃难的难民口中，方小白得知鞑子彻底击败大顺政权，占领山陕全境，军事重心南移，摄政王多尔衮命令亲弟弟多铎，起兵十万，由山东河南南下，开启灭明之战。
徐州血战、睢州献城，一时间，南明朝廷人心惶惶，弘光帝将大权交给史可法，命其全权打理江北战事。
阿尔道夫，方小白城堡，所有高层，不管有事没事，远的近的，通通聚集在客厅里，气氛沉重。
坐在首位，方小白手里握着一支鹅毛笔，优质纸张摆在他的面前，上面零散地写着一些简体句。
“雷泽，募兵事宜是你负责的，说说现在有多少青壮加入民兵团。”
手指敲打着桌面，方小白询问战备准备情况。
雷泽站起身，拿起桌上拟好的报告：“经过一个月的招募，城内民兵团扩充至5000人，由于武器装备缺乏，目前民兵团大部分士兵还在使用草叉、锄头，爬犁等农具训练，效果不好，加上城主那3000见过血的老兵，民兵团一共有8000人，整体上并未形成战斗力，至少还需要两个月训练。”
方小白朝雷泽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坐在雷泽身边的楼樟友依照顺序继他之后起身，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纸张上的小字，一字一句地说道：“为行杏林之职，老朽与志同道合之友应雷泽将军号召，成立城里阿尔道夫诊所和担架队，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好准备，老朽汇报完毕。”
摘下老花镜，楼樟友向方小白微微鞠躬，扶着椅子的把手，颤巍巍坐下。
剩下诸人依次发言，大多也是些准备差不多，随时可以开战。
话题转回到方小白，他已经喝下半杯茶水，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
“我说几句，这次面对的敌人，不同于战力低下的南明，敌人机动性，兵力，战斗力与我军不相上下。我给大家交个底，正规军有五千帝国剑士，三千帝国长枪兵，六百阿瓦隆姐妹，明确告诉大家，在短时间内，我可以把这个数字翻上三倍！”
客厅中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三倍，加上原来的八千六百余人，这个数字上三万了！
全场只有永恒女王艾拉瑞丽十分淡定，其他人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方小白得意地笑着，此情此景，让他回想起小时候看国产抗日大作《亮剑》中的一集：平安县城攻陷后，孔捷，丁伟找李云龙要债，问李云龙手下有多少兵马时，李云龙霸气回答八千！把孔捷、丁伟当场镇住。
“大家别忙着讨论，我的话还没说完。据我推断，鞑子此次南下有十万之众，兵多将广，装备有一定量的火炮，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不可掉以轻心。”
火炮二字一出，全场哗然，别看阿尔道夫目前军事实力不错，却是畸形发展：近战士兵占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三，远程战力低下，即使有精灵小姐姐撑着场面，不过杯水车薪。
“我决定从民兵团中抽取一部分弓术好的民兵补充进正规军中，加强远程输出能力，这件事雷泽你负责一下。”
“没问题，方！”
喝了一口茶水，方小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后勤补给上，林老头，雪柔，交给你们俩，武器装备方面不用担心，矮人符文铁匠山姆带着几百名工匠已经在铁匠坊开工，每天几百具铠甲兵器新鲜出炉，用不了一个月，每位士兵身上都会有精良的矮人铠甲。”
“矮人的朋友，你说得对，要是再锅炉旁送上些美酒就更好了。”
山姆个子矮，半个头露在桌子上，浓密的长胡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眼中冒着贪婪的光芒。
方小白扶额，矮人啥都好，大方，热情，讲道理，为数不多的缺点是那喜爱美酒，贪财，不论是方小白房间里的果酒，还是城内酒馆里的劣质荞麦酒，山姆和他的好朋友矮人族长无一不尝。
他尝试劝解，却被山姆一句：如果世上没了酒，人生还有啥意义给顶了回来。
没法子，人生之路是自己走的，随他去吧，好好造出铠甲就成。
又与众人聊了一会细节，方小白宣布散会。雷泽、艾拉瑞丽、楼樟友等人分别回到住所，城堡客厅剩下方小白，右手撑着脸颊，眼睛斜视天花板，若有所思。
突然，鲍里斯去而复返，神色匆忙，刚进客厅，对方小白大喊道：“大人，史可法派人来求援了！”
怎么回事？方小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鲍里斯：“你说什么？”
“大人，史可法派人求援！”
“哦，我知道了，什么！史可法求援？你没听错吧！”
听清楚鲍里斯所说，方小白不太相信。
“大人，千真万确，使者就在门外，要不要让他进来？”
“不，我亲自出去看看。”
在鲍里斯带领下，方小白走出客厅，来到城堡的院子，一位大明军士打扮的中年人负手而立，打量着周围环境。
“你就是史大人派来的使者吧。”方小白询问道。
“正是，如今江北睢州投敌，徐州失陷，鞑子兵锋直指扬州府，在下受史阁部所托，前来恳请参将大人前去支援扬州！”
事态的变化不出方小白所料，史可法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江北还是大片沦陷，扬州成为弘光朝廷抵御鞑子的最后一道屏障。
“不知史大人备战如何？”方小白没有马上答应，他得对自己和手下兄弟负责。
使者一愣，没想到方小白会问这种问题，一般的武将不都是先问军饷赏赐，粮食补给的吗？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大人，这个问题属下无法回答，大人一去便知。”
好一个一去便知，去了不就中奸计了，把我扣在那，再指挥我的军队和鞑子死磕？
方小白一把提起使者领口，拉到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逼？还一去便知，看着我的脸！我像傻逼吗？”
身边的鲍里斯和守卫听见方小白的咆哮，抽出武器，围了上去。
“大人！扬州若有闪失，高邮无法幸免！唇亡齿寒的道理大人难道不明白吗？”
第四十九章 艰难的决定
说实话，方小白心里已经被使者说动。作为一位后世的历史愤青，扬州十日，他再清楚不过。
扬州城八十万百姓，在鞑子的屠刀下仅有一百多因名容貌出众，身材上佳的女子幸存，被鞑子送到BJ，供满清贵族享用。多么屈辱的历史，说是第二个靖康之耻也不为过。
方小白深吸口气，松开使者的领口，示意鲍里斯把武器收回去。
“小子，你说的有道理，那又如何？去扬州，对我百害无一利，我想史大人也知道，鞑子此刻率军十万，一路南下，我知道史大人那有多少军队，刘肇基的几千士卒，扬州城防军几千士卒，加起来一万多人，放在偌大的扬州城，就是给鞑子送菜的，我为何要去送死。”
方小白言辞中带有拒绝之意，信使急了眼，当着众人的面，噗通一声，跪在方小白身前。
“大人，这些我都知道，咱们虽然人少，但是咱们身后是八十万扬州百姓！只要咱们万众一心，一定能挡住鞑子的！”
八十万百姓！五个字敲击在他的胸口，感觉隐隐作痛，后世血淋淋的文字再次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仿佛一位位冤死的亡灵在向他倾诉。
一道声音出现在方小白的脑海中：方小白，扬州死活关你什么事，不就是八十万百姓被屠戮吗？休养生息一年，一定能为他们报仇！
另一个声音却说：方小白，上天带你来到这个时代，不就是为了改变历史吗？这一次是个好机会，手上有三万大军，配合史可法一万士卒，很有可能守住扬州！
信使看着脸色一秒三变脸的方小白，知道他的攻心之术起了效果，现在慢慢等方小白想通，希望能得到史大人想要的结果。
许久，方小白的脸色渐渐平静，双眼重新恢复神采。“你回去告诉史可法，三日之后，我会遵守承诺，带领大军驰援扬州府。”
说出这句话，方小白感觉全身轻松，史可法的死活他可以不管，眼前屠城的灾难，他一定要挽救。
信使欢天喜地离开了，鲍里斯不解地看向方小白，问道：“大人，扬州守军不多，守城器械不足，敌人有十万人，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扶着鲍里斯肩膀，方小白叹了口气：“时间会给你答案。”
丢下满脑子疑问的鲍里斯，方小白回到房间，打开余额面板。六万八千多战锤币是他努力一个月的成果，而现在却要一口气花掉它。
“拼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手指在仅有的几张兵牌上快速移动。一队队士兵出现在各自的特殊建筑中。
蓝白色光芒不断闪现，上千百姓围观在三座特殊建筑外，心中好奇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亮光。
城堡方小白主卧，光屏上，战锤币余额疯狂下降，方小白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少下，直到光屏提示余额不足，他才意识到自己没钱了。
“哎呀我的妈，点过头了！”
方小白拍打自己的脑门，盯着5000余额，感觉一阵头疼。也不知道征召了多少人，看一看再说。
点开阿尔道夫军队序列表，他的食指瞬间僵化。整整三万八千四百多人，阿瓦隆侍女三名，阿瓦隆姐妹8400精灵，帝国剑士15000，帝国长枪兵15000，加上现有军队，算上城防军，高邮县的劳恩·列奥康沃尔，总人数超过六万人。
“幸好他们不要军饷，否则把我卖了我也凑不齐这个钱。”方小白暗自庆幸道。
去扬州，当然不能全带过去，打鞑子是一回事，防南明是另一回事，他们那群只会勾心斗角，暗地里使刀子，道貌岸然的文人太监，威胁比耍刀子的鞑子大多了。
坐在客厅中，拿来一张新纸，方小白在纸上写上此次出征名单：奶妈兼辅助艾拉瑞丽，狗腿子半传奇鲍里斯，新收编的快刀刘……还有想回扬州看看的林章俊。
军队方面：六千阿瓦隆姐妹、一万帝国剑士，一万长枪兵（持盾）组成先遣军到达扬州，熟悉城防。
其余5000民兵，2400阿瓦隆姐妹，15000帝国士兵，3000巴托尼亚民兵由三名侍女率领，武器装备补足后前方扬州支援。
方小白想了想，在纸张末尾写上一句话：若五日后我未回到阿尔道夫，援军无论有无准备好必须出发前往扬州。
放下手中鹅毛笔，吹干油墨，方小白叫鲍里斯将这份文件找人抄录几份，张贴在城镇内的公告栏上。
方小白来到花园，吩咐骑士们守住花园路口，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周围不再有人关注，他打开光屏，离开阿尔道夫之前，有一件事必须得做：升级城镇。
“人数在短短一个月猛增到3万，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倘若此番活下来，定叫鞑子知晓谁才是爸爸。”方小白喃喃自语，食指点击城镇界面升级按钮。
“升级需要十天，请小白同学耐心等待。”
WTF？？？升级要十天？以前怎么没有这档子事。
系统仿佛听见方小白的心声，立马解释道：“由于此次升级变动较大，八六无法短时间完成升级，如有给小白同学带来不便，望请谅解。”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出远门，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对了八六，如果我遭遇不测，能指定一个人继续代我打下去吗？”
……
“抱歉，小白同学，这个假设不成立。”
好吧……
没有再做过多的纠缠，方小白整理好房间里的一切，拿下挂在墙上的十字剑，穿戴盔甲，离开房间前，深情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的家，陪他度过最初艰难的三个月。
缓缓关上房门，感性自脑海中剥离，右手捧着头盔，迎着下午的烈阳，方小白迈着坚定的步伐，与鲍里斯，林章俊打声招呼，前往阿尔道夫南城门，在那里，他的军队在等着他。
林章俊安慰好女儿林雪柔，随方小白一起离去。
林雪柔趴在窗口，注视方小白和父亲离去背影，那一刻，不知为何，她的泪水竟划过脸颊，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第五十章 亡羊补牢
一天后，方小白率领两万大军来到扬州城下。守城明军以为是鞑子杀到，紧急关闭城门，好在史可法及时出面，化解危机。
方小白翻身下马，与前来迎接的史可法并排走进扬州府。
“小白，你来的太及时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命令周边所有总兵、游击驰援扬州府，除了你和鼎维（刘肇基字），竟无一人前来，患难见真情，唉。”
几日不见，史老头憔悴不少，言语间透露着疲惫。
方小白心中暗道：你的命令有用就不会待在城里等死了！扬州是一个死局，除了我这样脑子一抽跑过来的愤青你还想让他们来送死？
别人靠不到，那就靠自己：“史大人，不知扬州城备战状况如何？”
方小白试探地问道。史可法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不瞒你说前些时日，本官奉旨回南京面圣，并未准备扬州城防，直至数日前惊闻鞑子南下，连破江北十余城，陛下才令我赶到扬州主持战事。”
靠！感情是弘光皇帝这傻缺在这种紧要关头把他召回去干嘛？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这种垃圾朝廷不亡没天理。
“你的意思是，在我来之前什么都没准备是吗？”
史可法离得近，看得清方小白太阳穴跳动的青筋，咽了口唾沫，说道：“是，可以这么说。”
…………
承认得倒是蛮爽快的，看来自己有的忙咯：“史大人，趁鞑子还没打到扬州，我们需要加固城防，封死城门，最重要的，是疏散扬州城的百姓！”
“何故疏散百姓？莫不是！”
史可法不敢置信地看向方小白，后者无奈地点点头。
“大人猜得没错，我得到准确消息，鞑子打下扬州后会屠城！”
虽然历史上多铎屠城是因为伤亡太大泄愤之举，但是现在守城的军队比历史上多出三倍有余，伤亡必定会更大，屠城不可避免。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史可法无奈地说道。
“什么？你做不了主？在逗我？堂堂江北督师居然连疏散百姓都做不到？”
方小白不相信这点小事史可法也做不到。
“那样会动摇军心，百姓都走了，将士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被朝廷抛弃。”
哈？史可法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大人！你认为我们能守住城池吗？！”
“难道不是吗？我们无路可退！如果城池沦陷，本官会随扬州一起殉城！”
史可法轻描淡写，言语间充满了决绝，历史上这大哥也是这么做的。方小白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大人心意已决，我无话可说，我会尽我所能，但愿大人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方小白走了，没有留下来和史可法等一众大明文武官员吃饭，他的心情很糟糕，就如江北的战局，对手不是神，而队友全是猪。
刘肇基对方小白的背影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道：“哼，狂妄之徒，阁部要不要我出手教训他？”
史可法无力地摆摆手：“人家远道而来，已是尽了情分，如今这扬州城，若朝廷再没有援军，将是死局，我等已做好杀身成仁的准备，守卫扬州不是人家的义务，如今他们愿意冒着如此大之风险同我等一同死守，应当感激才是，莫再同室操戈。”
愤愤不平的刘肇基只得作罢。
日头刚过头顶，方小白率领的大军草草吃过午饭，休息半小时后，开始他们宏大的土木工程。
一袋袋沙袋扛在士兵赤裸的肩膀上，往城门和城墙上丢，这玩意子弹都挡得下来，何况弓箭。
十几座城门用炉子烧过的泥土封死，只留下北门，供城内外百姓进出。上百架床弩，虎蹲炮拉上城墙，炮口对准城外，炮弹经过处理，放在弹药箱中，摆放一旁。
阿瓦隆小姐姐将城内仓库中的弓箭装入箭壶中，经过永恒女王艾拉瑞丽魔法加持后，均匀地分布在城墙上，方便取用。
城池内，百姓挖坑的挖坑，拆门板的拆门板，忙的不亦乐乎。
百姓临战守土的热情使他们自发组成民夫队，在城内各地干得热火朝天，史可法开放武器库为他们提供武器，拉上城墙充门面。
一下午的努力，扬州城的城防总算初步完成。
入夜，方小白应邀前往史可法在扬州的府邸参加晚宴。
“反正史可法也没规定人数，鲍里斯！去把艾拉瑞丽、快刀刘、林老头都喊上，咱们吃大户去！”
一行五人递上请帖，在门房怪异的目光中，大摇大摆走进史府，迎面撞上史可法一行。
“方参将，光临寒舍，如有招待不周，请多多担待！”史可法对方小白拱拱手，全然没有东阁大学士的架子。
“大人客气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方小白吃软不吃硬，在双方相互谦让下，关系十分融洽。
“方参将先进去坐，后面还有些客人，本官随后就来。”
“不打紧，您先忙，不用特意招呼我们。”说着抱拳，带着四人进入露天晚宴。
“鲍里斯，找个靠后的位置。”
方小白悄悄在鲍里斯耳边低语。
“为什么？大人？”
“待会你就知道了。”
迷之微笑落在鲍里斯眼中，他知道自家大人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好！”
鲍里斯简单地和艾拉瑞丽、快刀刘商量，至于林章俊，两个世界的人是聊不到一块去的。
鲍里斯与快刀刘故意锤了坐在末座小官吏脑袋，勾引走他们，方小白三人立刻抢占座位。
不一会，鲍里斯和快刀刘晃悠晃悠跟个没事人一样从后院走出，至于那几个追出去的官员，估计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睡觉呢。
一些客人看见方小白一行无耻行径，不由自主地远离他们，生怕自己招惹到他，遭受无妄之灾。
案桌上凉菜已经上齐，那几位可怜的小官吏还没动筷子，便宜方小白一行。
“别愣着，吃呀！嗯！真香，好久没吃过华夏菜肴，今天一定要吃过瘾！”
夹起一片爽口的黄瓜，松脆的味道重新唤醒方小白的味蕾，一口气干掉小半盆，喝下几口黄酒，举起酒杯的刹那，发现艾拉瑞丽没有动筷子。
第五十一章 揍你怎滴
“艾拉瑞丽，你怎么不吃？很好吃，chinese菜，不吃可惜了。”方小白喝下整杯黄酒，抹了把嘴。
轻哼一声，艾拉瑞丽拿起筷子，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挑起一块羊肉，努力使筷子上的羊肉接近自己的红唇。
方小白惊呆了，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别扭地用筷子的，猛然间，他想到艾拉瑞丽是西方人，压根不会用筷子。
他起身，大大咧咧地握住艾拉瑞丽的手背，将她的食指搭在右边筷子上，中指放进筷子中间，大拇指搭在左边筷子上。
“这玩意叫筷子，华夏专属，不是从小学不容易学会，你夹菜的时候中指后退，食指，大拇指一起用力，很容易就夹起来了。”
方小白边聊边实战，完全没注意道艾拉瑞丽杀人般的目光。
“这样……啊！”
方小白倒飞出去，后背与大地亲密接触，火辣辣地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whatareyou弄啥嘞？”幸好艾拉瑞丽下手有轻重，除了痛感，方小白身上没有出现淤青。
艾拉瑞丽沉默不语，自顾自尝试使用筷子夹菜。三次失败后，在第四次，她成功将一片菜叶夹进碗中。
方小白摸着发麻的后背，无语地说道：“我靠！精灵学习能力都这么强的吗？早知道不手把手教学了。”
突然，方小白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有人对他有杀意，抛下艾拉瑞丽，环视四周，最终，他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宇帆！这小崽子居然也来了，他老子不是还在阿尔道夫监狱吗？对了，正好让他把赎金付了。”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方小白笑吟吟地向张宇帆走去。后者一看自己被发现，急忙往人堆里挤。
忽然一股巨力把他的身体向后猛拽，他惊呼出声，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呀，好巧啊，这不是张家公子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日不如撞日，把赎金交了吧！”
方小白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眼中寒光闪烁。
史可法还在大门接客，作为扬州知府的杨道鹏是现场最大的官，不论谁对谁错，他都能出面调解：“方参将，你们这是？”
“你是哪位？我跟你很熟吗？”方小白见居然有人敢为张宇帆出头，饶有兴致地反讽杨道鹏。
“哼，本官扬州知府杨道鹏！”
原来是扬州知府，怪不得要管这闲事：“原来是杨大人，看扬大人这意思，是想插手咯？”
杨道鹏哪里敢惹方小白这丘八，在这特殊时期，人家一刀把他宰了，史可法也不会多说半句：“方参将说笑了，本官只是有些奇怪，参将与张公子有何过节。”
“过节谈不上，这小子欠我点钱，这都一个月了还没还，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杨大人，您说是不是？”方小白笑容不减，单手提起吓坏了的张宇帆，搓着他的长发。
额……方小白说得在理，可张家是扬州城地头蛇，自己好不容易和张家改善关系，倘若不帮张宇帆，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方参将，话是这么说，不知张公子欠参将多少银子呢？本官囊中尚有些银子……”
“十万两！”
咳咳咳！杨道鹏口水呛着，剧烈咳嗽：“方参将莫不是说笑，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方小白没开口，倒是张宇帆先喊上了：“杨大人！救我啊！这家伙是土匪！家父还在他手上，杨大人替我做主啊！”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张宇帆的脸颊上，直接把张宇帆抽懵了。
“你说谁土匪？我可是朝廷任命的参将，没听见杨大人叫我什么吗？还有，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什么东西？再BB，把你丢到牢里和你老子做个伴。”
这一巴掌，方小白使了三分力，他不想把张宇帆抽晕，抽晕了他找谁要钱去。
这……
杨道鹏也懵了，见过绑匪，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绑匪，绑架朝廷命官这么理直气壮，大明是怎么了。
“给不给钱？给不给钱。”
方小白挥动右手，手掌手背轮流抽，既高效又快捷，眼瞅着张宇帆脸庞越来越肿，杨道鹏看不下去了。
“方参将，你这么做，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许是抽累了，方小白停下手，开玩笑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笑去吧。”
说着，左手握拳，对张宇帆的小腹狠狠揍上一拳。后者疼得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叫唤。
方小白转过身，正想教育教育多管闲事的杨道鹏，不料身后传来张宇帆怨毒的声音：“姓方的，你敢打我，在扬州一亩三分地，我会让你知道张家的厉害！”
“哦吼？让我知道厉害？”啊！一脚踩在张宇帆的脚踝上，疼得他直抽抽。
“我踩你了，我揍你了，你能咋滴？杨大人，晚宴你们先吃，我先收点帐，待会回来！”
提起死狗般的张宇帆，招呼上快刀刘、鲍里斯，径直走向大门。
“方参加，你怎么出来了？”史可法看见凶神恶煞拖着张宇帆往外走，急忙上前询问。
“是史大人呀，我有点私事，得解决一下，你们先吃哈。”方小白没有再给史可法开口地机会，带着两人一溜烟跑了。
刘肇基问道：“阁部，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们？”
史可法摇了摇头，“不必了，让他们去吧，张家在扬州作威作福久了，有愣头青收拾他们也好，我们进去吧。”
“是！阁部！”
呼，方小白长出口气，幸好史可法没有横插一脚，不然还有点难办，虽然自己可以强行找张家麻烦，保不齐扬州守卫战他会给自己下绊子。
他一面命令鲍里斯调500阿瓦隆姐妹，一面赶往张府。
张家大公子张宇帆屈服于方小白淫威之下，被动为他指路，众人抄小路，很快来到张府大门前，与500阿瓦隆小姐姐汇合。
“大人，怎么个打法？”
快刀刘抽出唐刀，对着空气比划一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怎么个打法？撞开大门，杀进去。把张家闹个天翻地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总算等到这天了，所有阿瓦隆姐妹，举起你们的弓箭，对准大门！放箭！”
第五十二章 夏夜里的一把火
张府大门上，密密麻麻插着500支魔法箭，噼里啪啦在大门上作响。下一刻，大门轰然倒塌，露出门内惊慌失措的管家张福。
“哎呀，又是位老熟人，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变精神了！快刀刘，这家伙交给你了。”
方小白半开玩笑地对快刀刘说道。后者狞笑着拖着唐刀，全身气势为之一变，一股尸山血海的杀气随着他一步一步往张府内喷涌而去。
张福身边有不少仆人护院，平日里欺善怕恶惯了，哪见过这阵仗，大多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给你们三个呼吸的时间，放下手里家伙，把自己捆起来，闪到一边去，别挡你刘大爷的道！”
快刀刘嚣张地指着张福，手中唐刀在月光下散发着摄人的寒光。
“这里是扬州城，你们不要乱来！”尽管害怕，张福还是得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看向张福的目光犹如看傻子一样。
“快刀刘，别理他，抓紧时间，咱们还要回去吃晚宴。”
“是！哈！”
唐刀舞出，快如闪电，张福还没看清，感觉右手一阵剧痛，一只熟悉的手掌凌空飞起，疑惑地看向右手，那哪还有什么手呀，只有手腕在喷出鲜血。
啊！张福握住断手腕，凄厉地惨叫。随后被快刀刘一脚踹到一旁。
“好狗不挡道！”
收回唐刀，快刀刘冷眼扫视一圈，张家护院战战兢兢，张福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就他们几个土鸡瓦狗不是对手，不想落个几级残废的护院们当即决定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丢下武器，举起手，乖乖蹲在一边。分出十几位阿瓦隆姐妹盯着他们，方小白与鲍里斯、快刀刘分兵三路，包围整个张府。
数百家丁侍女，女眷亲属在阿瓦隆姐妹“热情”帮助下，捂着汗衫肚兜，狼狈地跑出屋子，驱赶向大堂。
方小白端坐在原本属于张可贤的位置，老神在在地看着一地的金银和张家男女老少，心情格外舒爽。
“嘿嘿，你们不送上来，我就主动上门来取，这叫先礼后兵，怨不得我，只能怪你家老爷少爷不识抬举，鲍里斯！把他们冲入敢死队，不论男女，快刀刘，放把火，把这烧了，我看着闹心。”
堂下，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虽然害怕，倒也还算镇定，她怨毒地看向方小白，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我张府！”
方小白没说话，向后招手，鲍里斯心领神会，走出门外，不一会，张宇帆捂着浮肿的脸，被鲍里斯丢在地上。
“帆儿！你怎么了？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妇人震惊地抱着不成人形的儿子，泪水止不住流出眼眶。
“好了，我没空看你们母子情深，鲍里斯，动手吧。”
鲍里斯领命，带着方小白和大部分阿瓦隆姐妹押着数百张府老少，前往军营。
快刀刘摸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火把，分发给阿瓦隆姐妹。数十只火把丢入大堂，卧室，熊熊大火在张府燃起，整条街照得宛如白昼。
“走水啦！走水啦！大家快起来！”锣鼓声响彻街道。
扬州府内的水龙很快赶到，附近百姓急忙加入救火行动，好在他们来得及时，火势得到较快控制，尽管如此，张府依旧烧成废墟，想住人是不可能了。
方小白处理完张家，若无其事回到晚宴上，刚走到史府大门口，发现门口站满了人，他们远眺起火的方向，每个人脸上忧心忡忡。
“方参将，借一步说话。”
开口的是史可法，他拉上方小白，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离开人群。
“小白，那是你干得吧。”
“史大人，我很想否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为什么？”
“他们想杀我。”
“真的吗？”
“千真万确。”
史可法沉默了，若是放在以前，他定要将方小白拿下，投入大牢问罪，可今时不同往日，鞑子压境，他不得不倚靠手握军权的武官。
他的脸上没有出现太多变化，留下一句：此事不要外传，本官会为你隐瞒。便回到人群中招待宾客。
经过这一小插曲，客人们也没有心思吃饭，与史可法告了罪，四散离去。
方小白五人脸皮厚，走之前弄了几个油纸袋，将饭菜分开装进袋中，有些桌子还剩的他们也不嫌弃。
走出史府大门，人走得差不多，史可法并没有在门口送人，方小白猜想此时此刻，他估计在书房里摔东西。
那又如何，方小白讲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整死他。
晚宴不欢而散，方小白回到军营，叫上还没入睡的将官们，将晚宴上搞到的剩菜剩饭一股脑倒进木盘中，放在从帐篷里端出来的四方桌上。
“诸位，过几日鞑子便会兵临城下，到时候可没有美味吃咯，今个咱吃吃饱，明个也好上路呀！”
众将官哄笑，拾起分发的筷子，端着碗，站在四方桌周围，欣赏着今晚的月光，品尝史可法贡献的佳肴。
“不得不说明国的官员真是会享受，打仗都快打仗了，吃的还是那么好，应了那句老话：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方小白抓起一只鸡腿，一口咬下半个腿，含糊不清地对一旁无动于衷的艾拉瑞丽说道。
呵～艾拉瑞丽赏了他大白眼，手中法杖威胁似的向方小白那指了指。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收，再怎么说你也是女王，不要动不动就用魔法，淑女懂不懂？”
方小白跳后几步，与艾拉瑞丽拉开距离：“大奶妈，保持住，等鞑子攻城了，你是主力。”
刺眼的白光迸溅，方小白极限闪身，后面的鲍里斯遭了殃，正啃着鸭锁骨的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个飞了起来，鸭锁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黄泥地。
砰！哎呀！鲍里斯摔了个狗吃屎，惹得方小白一阵大笑：“艾拉瑞丽，你发错人了吧？我在这呢，唉，忠言逆耳呀！”
艾拉瑞丽又要发飙，方小白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第五十三章 劝降
愉快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当方小白一觉睡醒，鲍里斯和快刀刘在屋外等候多时。
“大人！鞑子来了！史可法带领明国的武官去北门了！”
“什么？他们居然没通知我，走，叫上大奶妈艾拉瑞丽，我们赶紧。”
方小白急得话都说不利索，来不及洗漱，拿起十字剑就往门外走。
“大人！您裤子没穿！”鲍里斯刚从艾拉瑞丽居所出来，就看见方小白穿着上衣骑上战马，疾驰而去。
吃一肚子灰的鲍里斯愣在当场：“完了，大人形象要毁于一旦。”
当事人方小白并没有发现异样，他焦急地挥动马鞭，希望加快速度。
十分钟后，颠得七晕八素的方小白从战马上滚了下来。“我的妈呀，早知道不骑马了。”
方小白站起身，揉着酸痛的老蛮腰，一步一步爬上城头：“史大人，情况怎么样？！”
站在城楼上的史可法、刘肇基等人寻声望去，要不是还在战场上，差点笑出声来。
“方参将，你从哪里来？”
方小白被问得莫名其妙：“自然是从家里来。”
刘肇基忍俊不禁：“方参将，你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啊，要说异常，外面的鞑子才是异常吧。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方小白感觉到下身一阵清爽。低头看去，自己居然没穿裤子！
他捂住下身，干咳两声：“咳咳，那个，来得太急，忘记穿了，你们聊，我待会过来。”
说着，方小白就往城下跑，两排守卫士兵强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做到目不斜视。
“大人！裤子给你带来了。”鲍里斯气喘吁吁地冲到方小白身侧，一条干净的裤子塞进他的手中。
“哦，谢谢你，鲍里斯，你就是我的及时雨。”方小白一边表示感谢，一边手忙脚乱套着裤子。
“方，昨晚开心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鲍里斯背后，艾拉瑞丽看见方小白出丑，心情不错，调侃道。
当事人方小白满脸黑线，总算把裤腿套进去：“人齐了，走，咱们上去。”
艾拉瑞丽光着脚，每走出一步，无论在哪，都会有一簇花草阻隔她与地面的接触，保护她的双脚免受伤害。
守卫楼梯的士兵今天开了眼，先是见到红极一时的将军穿着裤衩跑上跑下，后又看见脚底冒花的女人，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三人来到城楼，守门的士兵只允许方小白进去，艾拉瑞丽与鲍里斯表示没关系，让方小白放心进去。
“方参将来的迟，本官与你说说如今的情况。鞑子主将多铎派人劝降本官，被本官严词拒绝，来人是原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史可法见他悄悄进门，靠在末尾，于是将先前的事做了概述。
噗，方小白刚喝下的茶水全喷了出来。“大人，您说的是吴三桂？”
“正是，鞑子想要兵不血刃拿下扬州，本官食君俸禄，当为君分忧，生为大明臣，死，亦为大明鬼。然本官并未把话说死，鞑子那边只给我们半天考虑时间。”
史可法牙关紧咬，指节发白，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他不为过。
方小白颇为惊讶，没想到扬州之战，吴三桂居然有参与，历史上可从未记载。
历史上鞑子的平西王一条路走到黑，着实可恶，也是他，将南明最后的希望——永历帝用弓弦绞死在昆明篦子坡。（分头觉得永历帝之所以活了这么久很大程度上是脚底抹油，跑得快，对南明并没有太大贡献。）
“吴三桂必须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方小白的身上，不明白他对吴三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念。
意识到自己失态，方小白灵机一动，补充一句：“投降鞑子的都该死！”
史可法赞赏地瞥了方小白一眼：“方参将说得好！谁要是投降就是民族败类！大明的叛徒！我等应把方参将为楷模，誓死奋战！本官决定，方参将所部守北、西北二门，刘肇基总兵守东、东北二门，本官率扬州守军兼顾其余数门，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我呸！有没有异议？我就有，凭什么把鞑子主攻方向交给我，不能因为我人多吧。
方小白正欲反驳，史可法却笑吟吟地说道：“既然诸位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
我……砰！方小白感觉肋间被谁狠狠撞了一下，疼痛感占据大脑，想要反驳的话堵在喉间，想说说不出，额头冷汗淋漓。
史可法心满意足地与将领们又打了会气，在方小白看来并没有什么卵用，然而大明可能就喜欢这一套。
在吩咐众人注意鞑子动向后，他径直下了城墙。
刘肇基晃悠晃悠到方小白面前，嬉皮笑脸问道：“怎么样，史大人看中你，让你守北门，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你！是不是你撞我？”方小白怒目圆睁，如果眼神能杀人，刘肇基估计已经成灰烬。
刘肇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拍拍方小白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我也是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哈哈哈。”
他奶奶的，人人都说文人阴险，我看大明的武官也差不了多少。
艾拉瑞丽发现方小白异样，蹲下身，精灵医术在他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翠绿色的光芒自方小白额心涌入，肋间的不适感渐渐消失。
“呼！谢谢你艾拉瑞丽。”伸出手，抹去额头汗水，方小白勉强站起身，口气冰冷：“我们有麻烦了！”
“大人，怎么了？”
鲍里斯进去城楼，瞧见脸色煞白的方小白，心中一惊。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史可法那家伙居然要我们守北门和西北门。”
“什么！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推咱们当炮灰！”
鲍里斯仅剩的一只独眼散发着摄人的杀意。
“先前你们不在，有人暗算我，我没法出口反驳，估计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是我大意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
“方，走一步，看一步。”
“艾拉瑞丽说的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我方小白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冲动的笨蛋。”
第五十四章 凶猛攻势
半日时间很快过去，鞑子见城内并没有人出城投降，恼羞成怒的多铎下令进攻。
十几位身强力壮的大汉举起号角，悠扬的号角声传遍军营。整装待发的鞑子将自己的金钱鼠尾巴缠绕在脖子上。
一架架攻城梯、塔在包衣奴才推动下，向北城墙移动。攻城器械后面，一队队整齐划一的满洲弓箭手隐蔽身形，他们背后的箭壶中，一支支抹上毒药、大粪的弓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成千上万的敌人稳步推进，粗制滥造的投石器开始发威。数百斤重的石块十几人合力搬到投石机上，操作士兵砍断牵制投石机的绳子，巨石咻的一声，凌空飞起，砸在修缮后的城墙上，砸出一个宽约三米的缺口。
守城的帝国剑士被埋在废墟下，压得严严实实，很快没了动静。
方小白躲在沙包后面，正好看见这一惨状：“奶奶的，咱不能被动挨打，城头上不是有很多炮吗？给我轰他娘的！”
鲍里斯急忙拉住想要站起身的方小白，苦口婆心地劝道：“大人，不是咱们不用，是没人会用！”
“放开我，我去试试，这么打下去太憋屈了！”
挣脱鲍里斯，方小白跑到一门虎蹲炮前，盯着炮口老半天，才想起没装炮弹。
“鲍里斯，火折子给我！”
方小白学着大明劫电影里士兵样子将火药倒进去，他没考虑过多少火药足够，觉得差不多才停手，捧起炮弹，丢进炮膛。
“鲍里斯，离我远点，捂好耳朵！开炮咯！”
方小白点燃引信，滋滋滋，引信越来越燃烧完毕，砰得一声巨响，虎蹲炮炮管猛地向后一弹，吓他差点摔倒。
实心弹无意间命中一座攻城塔，木头打造的攻城塔如鸡蛋撞上石头，立马分解，上面的数百鞑子从十几米高的台子上下饺子一样跌落，场面甚是壮观。
“打的好！”
城墙上遭受投石机攻击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叫好之声响彻城墙。
晕乎乎的方小白在鲍里斯帮助下起身，看见自己这一炮竟然有这么大的成果，也是喜上眉梢。
“弟兄们！看到了吗？鞑子也是一个肩膀顶着两个脑袋，一样也能被杀死！大家撑住，几天以后援军就会到来！”
砰！又一块巨石砸中一段城墙，数十个帝国剑士砸成肉饼，惨叫都没有发出。
方小白大声呼喊：“注意看巨石落下的方向，不要总是待在一个地方，动起来！不想死地就动起来。”
他拿着擦炮杆，努力清理炮膛中的火药残留，举起边上的火药桶，死命往里倒，接着又捧起一枚实心弹，放入炮膛。
这一次，他竖起大拇指，对着鞑子投石机比划一阵，尽管他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鲍里斯！火折子！”
“大人，城墙上到处都有火，您随便找个地方借点火吧！”
啥情况？方小白向他的方向看去，没想到鲍里斯居然也在操弄火炮。
轰！
炮弹出膛，恐怖的势能在鞑子军中犁出一条血路。
牛掰！我也试试！点燃引信，方小白蹲在沙袋后，随着一阵巨响，方小白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瞅一眼：投石机完好无损，倒是边上的鞑子死了一地。
“靠！打偏了！再来一发！”方小白刚起身，一块巨石自远方飞来，好巧不巧地砸中身边的虎蹲炮，粗大的炮管砸得变形，炮弹滚得到处都是。
我擦，还好晚走一步，不然就成肉泥了。
城外鞑子接近至弓箭手射程范围，阿瓦隆姐妹藏在城墙下躲避投石机，纷纷离开藏身地，她们的Thefirstshowtime开始了。
优良射程，近乎无死角射击让她们不需要站在城墙上，面对鞑子弓箭手威胁对射。
一队队阿瓦隆姐妹调整角度、力度，苍蓝色的魔法箭经过精准抛射，大面积落进鞑子步兵阵线中。
泡过水的牛皮大盾挡不住经过魔法加持的破魔箭，蛛网状裂痕密布牛皮大盾，鞑子引以为傲的大盾，眼睁睁看着它慢慢破碎，诡异的蓝色弓箭射穿进他们的盔甲，射进他们的身体。
“哇哇哇，哇哇！”
方小白听着城下艰涩难懂的女真语言，一脸懵逼：“这哪国的鸟语？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突然，他听见有东西搭上城墙，鞑子攻城梯搭上城墙了！
“所有人起来！准备战斗！阿瓦隆姐妹分一些上来！”
方小白一边走，一边拉起靠在沙袋上帝国剑士，督促他们顶上城垛。
“记住，不要试图推开鞑子的攻城梯，那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很有可能会被鞑子弓箭手一箭穿心，滚木，火油闭着眼睛泼下去，不用担心泼不到人！阿瓦隆姐妹寻找缺口，用你们手中的弓教他们做人！”
扛起十字剑，大大咧咧走在箭雨横飞的城墙上。这一举动大大稳固军心：将军都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帝国剑士、长枪兵恢复斗志，守在城垛口，静等鞑子送死。
越来越多攻城梯搭上城墙，鞑子中的勇士举盾往上爬，他们是攻占城头的先锋，往往也是最危险、强悍的战士。
原以为上城墙会有很大难度，当鞑子勇士双脚落在城头时，他们发现，一大群穿着怪异，精神头很好，手持长枪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见他们上来没有胆怯，反而主动进攻，鞑子勇士奋力招架，甚至砍伤一人，可以寡不敌众，死在枪林之下。
每上城头一个鞑子，帝国士兵就杀一个，他们将鞑子尸体从城墙上抛下。
一具两具倒没什么，随着丢下去的尸体越来越多，鞑子看攻城梯更像是同样地府的黄泉路。
当最后一个鼓起勇气杀上城墙的鞑子尸体被抛下，没有鞑子敢爬攻城梯了。
几个牛录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城梯，不禁范起难。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咱撤回去王爷饶不了咱们。”
“对啊对啊。”
“我有个主意，让那些包衣奴才冲上去，咱带咱牛录勇士跟在他们后面，减少死伤。”
“好主意！咱们把所有包衣奴才集中在这几个地方，凭借攻城塔打下这。”
“可攻城塔还在护城河北面，过不来。”
“那就直接上！咱满洲老爷们害怕区区南人！”
“对！”
牛录们驱赶包衣奴才，说白了就是满人打家劫舍掳回家的汉人壮丁，强迫他们上梯子。
第五十五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城墙上的帝国士兵经过半小时肉搏，战斗效率大不如前。当包衣奴才涌入城墙，士兵象征性抵抗一阵，淹没在鞑子人潮中。
“大人！那边失陷了！”
鲍里斯咆哮声在混乱的战场上一字不落传入方小白耳中。
十字剑刺穿包衣奴才的心脏，推开尸体，方小白向鲍里斯手指的方向看去。
帝国士兵影子不再，密密麻麻衣衫褴褛的包衣奴才眼睛布满血丝，不顾一切冲向身边敌人。
“阿瓦隆姐妹！跟我来！”
身边没有多余的帝国士兵，方小白退而求其次，命令阿瓦隆姐妹与自己一同堵住缺口。
“杀！”
虽为同族，战场之上也没有留手的说法。劈开包衣奴才刺来的木矛，方小白抓住一个包衣奴才脖子，将十字剑送进对方的小腹。
阿瓦隆姐妹紧随其上，锋利的精灵单手剑轻松切开包衣奴才身体，准确刺穿他们的心脏。
“杀退他们！”
方小白全身哥特甲包裹，不虚连衣服都凑不齐的包衣奴才，无视敌人攻击，手中十字剑斜劈，横刺，一路前进一路砍杀，直杀到失陷的城墙上。
付出数百包衣奴才生命，鞑子先锋总算登上城墙，三百多留着丑陋金钱鼠尾的真鞑子拿着各式各样武器，以逸待劳，反冲方小白。
“守住阵线！”
阿瓦隆姐妹整齐划一拿出魔法弓，趁与鞑子接战空隙，一轮蓝色箭雨席卷冲上来的鞑子。
猝不及防，鞑子来不及多少牛皮盾，哗啦啦射倒一片。
“可恶的南蛮子！竟然用女人麻痹我们。”
鞑子牛录闪地快，没有中箭，他从藏身处跳出，发现方小白身边一水女兵，不屑哼了一声，命令手下鞑子扑向阿瓦隆姐妹。
“来得好！大家准备近战！”
方小白不担心阿瓦隆姐妹近战能力，精灵特有尚武造诣在血量百分之50以上时，伤害加成一倍，50点护甲的胸甲能够挡下一部分敌人造成的致命伤害，有艾拉瑞丽压阵，她们的士气比一般帝国士兵强上不少。
弓箭挎上身侧，抽出腰间精灵之剑，数百把散发金属光泽的剑体在鞑子眼中那就是数百把精铁打造的上好兵器。
鞑子牛录见着这么多精铁打造的短刃，双眼放光：“哈哈哈，南蛮子果然是没人了，宝剑居然让女人用，满洲的勇士们！击溃明蛮子！”
鞑子们露出贪婪神色，不需要牛录再说激励的话，举起武器，向排列紧密的阿瓦隆姐妹杀去。
方小白笑了，笑容很欠揍：“阿瓦隆勇士！敌人蔑视你们！该怎么办？”
阿瓦隆姐妹齐声回答：“我们会让敌人知道轻视的代价！”
“杀！”
阿瓦隆姐妹毅然决然冲向比他们高一个头的鞑子们，接触的一刹那，前排阿瓦隆姐妹依次跃起，精灵剑快速斩下一排鞑子头颅，她们踩着轻佻舞步，躲开鞑子攻击，转了一圈，回到己方阵线。
突如其来的打击给鞑子当头一棒，后面的鞑子看见前方兄弟人头飞起，好不壮观。
推开尸体，鞑子正面与阿瓦隆姐妹战于一处。方小白身为他们的主心骨，出现在战线最前方，他没有任何战斗技巧，劈，砍，砸，踢，想到什么用什么，与他对阵的鞑子不是胯下中招，就是双眼插瞎，几乎没有好好对战。
看上去凶猛的鞑子竟一时被方小白与阿瓦隆姐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攻上城头的鞑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体格壮硕，能在老林子里和熊瞎子搏斗，力气大得吓人。
一位阿瓦隆小姐姐攻击时露出破绽，鞑子一把握住她光滑的脖子，不论她怎么反抗就是不松手。
身边阿瓦隆姐妹被其他鞑子牵制，眼睁睁看着她脸色变红，最终青紫，双手无力垂落。
鞑子钝器对付阿瓦隆姐妹短剑轻松许多，强如精灵锻造秘法打造的短刃，也不能完全挡下。
凭着一股韧劲和人数优势，阿瓦隆姐妹成功将鞑子杀灭大部，十几个鞑子背靠城垛，作垂死挣扎。
眼看着就要把鞑子逼得跳城墙，突然，一块巨石擦着头皮飞过，擦掉砸中方小白。
“我靠！鞑子丧心病狂，自己人还在城头上就砸石头！变态啊！杀光他们我们撤！”
顶着脑袋上呼啸而过的巨石，方小白找到鞑子中穿着明显不同的鞑子牛录，趁其不备，十字剑划向牛录脖颈，感受到威胁，牛录猛地提起刚砍出去的刀，正好挡住十字剑。
哎呦呵！还敢反抗！哈！方小白双手用力，超出常人几倍的力气击打在牛录宽厚刀背，大刀、十字剑应声断裂。
WTF？鞑子拿得是什么武器，居然能和十字剑同归于尽。手中突然没了武器，方小白背朝鞑子，缩起脑袋，任由鞑子武器落在身上，怡然不动，默默当会坦克。
逼入绝路，鞑子牛录来不及心痛跟随自己多年的大砍刀，急忙爬上梯子，想要逃跑。
“想跑？问问阿瓦隆之弓答不答应！”
砍翻面前鞑子，阿瓦隆姐妹以最快速度弯弓搭箭，射出手中魔法箭。
鞑子牛录脑袋还在城垛上，几十支破甲箭穿透他的颅骨，搅碎脑髓，威力之大直接将他的脑袋从他的身体上剥离。
无头尸体跌下攻城梯，头颅掉在尸体边上，其他没上城墙的鞑子牛录认出，连连后退。
突然，城头上露出数百没有戴头盔的女人，阿瓦隆之弓搭上苍蓝色魔法箭，目标正是一脸懵逼的他们。
“盾阵！”
鞑子亲卫举起牛皮大盾，掩护自家牛录向后撤退。
“姐妹们！让野蛮人尝尝我们的厉害！放！”
叮叮叮砰！几个鞑子扛不住蜂拥而来破甲箭，手一滑，盾阵出现一道裂口。
阿瓦隆姐妹如看见猎物的母狮子，集中火力倾泻弓箭，盾牌一面接着一面破碎，藏在大盾后的鞑子死伤惨重，全身披甲的鞑子牛录身中十几箭，苍蓝光芒将他笼罩，总之一句话，这家伙死的不能再死。
第五十六章 自力更生
“退！快退！弓弩手掩护！快！”
幸存的鞑子牛录慌了神，急忙命令鞑子兵往后退。
明蛮子弓箭太邪门，比他们的火铳还厉害。打不了，先撤！
鞑子如潮水般退回护城河北岸，阿瓦隆姐妹趁机掩杀，苍蓝色魔法箭从城墙下到护城河南岸均是它的身影，数不清的鞑子尸体上或多或少插着几支破甲箭，大部分背后中箭，死状凄惨。
方小白靠坐在浸满血污的沙袋旁，强烈疲惫感充斥他的全身。
鲍里斯打扫战场后，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大人，上午战斗结果统计出来，您想听吗？”
“说吧，我有心里准备。”
鲍里斯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军战死六百余人，伤七百，其中三百重伤，四百轻伤，因为蛮族投石机原因，很多士兵只能找到一些残肢断臂，这部分伤亡无从统计。”
“我知道，能活下来就是好事，鲍里斯，好好安顿受伤阵亡士兵，接下来几天伤亡只会比今天大。”
站起身，扶住鲍里斯肩膀，方小白吃力起身：“太阳快落山了，让炊事班上来给士兵发放晚饭，要死也得吃饱了再赴死不是？”
勉强挤出笑容，示意鲍里斯离开。他将双手摊在沙包上，静静看向鞑子大营方向。
无数旌旗在远方飘扬，帐篷林立，他无法看清鞑子兵力部署，自嘲地摇了摇头。
“大人，饭菜来了！刚才碰见史可法，他让我告诉您，说是扬州城内粮草并不充裕，拨给我们的粮食每人只能吃两顿。”
鲍里斯将手中饭盒递给方小白，打开饭盒，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含糊不清说道。
方小白摇摇头：“这些文人，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碰到事了，只会厚此薄彼，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倒好，还减少军粮，什么粮食不多全是假的，作为南京门户，扬州城不可能缺粮食。”
“大人，我觉得没关系，咱自己有军粮，不差史可法给的。”
鲍里斯哗啦哗啦几口，吃下饭盒中的食物，独眼中写满不屑。
“你说得对，我们靠自己，即便史可法什么也不给，咱们也能打下去。你怎么吃得这么快！”
方小白看向鲍里斯饭盒，里面光溜溜，只剩下一点油渍，再看看自己饭盒，满当当的饭菜，一口没碰。
“你等会我，我吃完饭带你去史可法那，这么打下去不是个事，我们大部分士兵不会用炮，得让他派点技术兵种。”
“是！”
囫囵吞下还算可口的晚餐，方小白没有休息，脱下厚重铠甲，拉上鲍里斯就往城内跑。
他不用担心鞑子会夜袭，毕竟是个人都会饿，饿着肚子打仗，士卒不会反抗，架不住他们偷懒。
扬州城内，百姓们抬伤员，补城墙，来往于城中于城墙之间，更有甚者背着各种武器盾牌，赶往东西南补充人员。
方小白和鲍里斯没骑马，小心避开急匆匆人群，好不容易赶到史可法所在地，结果被卫兵拦下，说什么他要进去通报一声。
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通报一声就通报一声，等会就是。不曾想那卫兵前脚进去没一分钟，后脚出来告诉他们史可法很忙，没空理他们。
方小白一眼看出卫兵在敷衍他，那暴脾气推开阻拦他们的卫兵，闯进大堂。
“大人！我说了，你不能进去，弟兄们亮家伙！”
几十个卫兵抽出刀剑，对着方小白二人，身上杀气迸射。
靠！至于吗？亮刀子了，我找史可法真有事。
鲍里斯轻碰方小白，示意他稍安勿躁：“大人，可能是咱们没穿官服。”
额……低头瞧瞧着装，先前战斗激烈，没注意穿着，身上只有一件寻常百姓穿的汗衫，难怪卫兵会敷衍。
“兄弟，刚刚对不住，请你再去为史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方小白想见他。”
方小白放低姿态，认了个错，卫兵脸色好上许多，不过态度还是硬邦邦的：“我说了，史大人很忙，没空接见你。”
得，软硬不吃。方小白深深看了卫兵一眼，记住他的样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我叫什么名字你配知道吗？”卫兵没开口，一旁袍泽顶了回去。
鲍里斯手中米登领的符文剑显现在右手，主辱臣死，不叫他们知道厉害不会好好说话。
“罢了，既然史大人真忙，我也不打扰了，鲍里斯，我们走吧。”
鲍里斯不敢相信方小白居然服软了，这还是他认识的方小白吗？
愣神的功夫，方小白走出一段路，他急忙追上：“大人，为什么就这么算了？他们明明……”
方小白无可奈何：“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得知道，扬州城所有守军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倘若刚才和他们起冲突，必会落人口舌，甚至史可法会借机扣下我，既然史可法靠不住，咱们自己找人。”
“怎么找？”
“实战训练！”
“啥？”
回去路上，方小白为鲍里斯上了一课：忽悠是怎么练成的。
只见他拉住一个拿着粪叉的百姓：“老乡，你是往哪去？”
“哎呀，还能往哪呀，东门打得那叫一塌糊涂，死人堆到城墙上去了，我这是去送死。”
百姓显得有点紧张，说话哆哆嗦嗦。
方小白反问：“你可以不去啊，有没有强制你们去。”
“小伙子你说得容易，城外又十万鞑子，城破了，你，我，他们都得死，为了老婆孩子，怕也得上。”
方小白一听有戏，于是诱惑道：“反正也是送死，不如去北门呀，我听说北门那招人打炮，不用亲自上去砍鞑子。”
“啥，还有这好事，你可别骗我！”百姓满脸不信，只是那表情就耐人寻味咯。
方小白决定加把火：“我有朋友在北门当差，是他告诉我的，不信？我带你去，不过得多叫人，就你一个估计人家不会要。”
“好！我信你一回！张娃子！别往那跑了，跟叔走，喂喂喂！李狗蛋，叫上你家兄弟跟我走……”
数百无知百姓在他软磨硬泡下同意加入北门炮兵队，随他们一起回到北门。
第五十七章 扬州血战（一）
入夜，扬州北城楼上，一团显眼的火光在城墙上缓缓移动。
方小白拿着一根木棍，指向面前的虎蹲炮，对围在火炮周围的百姓郑重其事说道：“这玩意叫火炮，用的时候先用这根擦炮杆擦干净炮膛里的火药残渣，就像这样！”
将木棍交给一旁鲍里斯，他捡起靠在城垛上擦炮杆，伸进虎蹲炮炮膛，有模有样清理里面残渣。
“看到没？就像我这样，里面没东西了，再把火药倒进去，至于倒多少，我也不清楚，看着办。”
倒进一部分火药，方小白拾起木箱里的炮弹：“这玩意是炮弹，刚才倒进去火药就是为了把这炮弹推出去。”说着，他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大人，为啥火药能把炮弹推出去？”一位青年问道。
“额……这个嘛，解释起来很麻烦，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们只要会用就行，等打退鞑子我在和你细说。好了，言归正传，等这一切做完，大家看这，是不是有一条麻绳？”
众人借着微弱火光，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到时候没人会给一个火折子，你们点燃这麻绳，对准鞑子，这炮呀，就能打出去！”
哦~众人了然。
“大家捂住耳朵，现在我给大家演示一次，鲍里斯！火把！”
“是！”
接过火把，对准引线。刺溜！方小白急忙退到一边，躲在沙袋后，捂住耳朵。
轰！实心炮弹冲出炮管，在漆黑一片城外划过一道红黄色火光，径直轰进护城河北岸尸堆中，溅起一片死尸。
百姓看呆了，没接触过铁家伙，永远不知道它有多厉害。
吩咐帝国剑士保护他们的安全，方小白离开城头，与他并排下楼的鲍里斯问道：“大人，我们可以将帝国士兵训练成炮兵，没必要绕一个大圈子找平民。”
方小白自顾自走着，许久，他开口道：“鲍里斯，你看这扬州城什么最多呀？”
“当然是百姓，房屋。”
“那我再问你，什么最缺呀？”
鲍里斯一时答不上来，他仔细想了想，决定赌一把：“我觉得是粮食。”
方小白笑着摇摇头：“不，扬州城最缺的，是军人，是士兵，是敢于同鞑子正面肉搏的战士！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怕死，没有正规训练，上战场就是一群炮灰，让百姓和鞑子肉搏上去多少死多少，而肉搏又是我们擅长的，你说我为什么要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一番话点醒了鲍里斯，他尴尬笑了笑：“我陷入固定思维，多谢大人告诉我答案。”
“呵呵，小事，趁天色还早，咱们回住所休息，明天还有的打。”
方小白与鲍里斯分道扬镳，各自回到住所养精蓄锐。
回到居所，凌八六熟悉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光屏。
“检测到小白同学身处特殊历史事件，扬州保卫战，触发隐藏任务：任务一：扬州血战，任务内容：死守扬州城十天，扬州还有一处在抵抗即视为扬州未失陷。任务奖励：五十张指定卡牌，八万随机势力援军，十天后请小白同学留意南方。任务二：？？？”
后面三个大问号是几个意思啊？显然，凌八六不准备解释，方小白懒得问，看来风险和收获是成正比的，五十张卡牌，八万援军，想想都激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鞑子吃过早饭，再次搬上攻城器械向北门攻来。
“他奶奶的，大早上没个消停！炮队！等他们准备渡河给我轰他娘的！”
方小白一口大饼，一口葱，嘴里没个消停。
鞑子不知道守军变动，划船渡河，准备砍断拉起护城河的绳子。
城头上新募炮队民兵调整角度，凭他们自己感觉移动火炮。
砰砰砰！城头火炮依次开火，数十发炮弹床弩射向护城河北岸鞑子渡河部队。
虎蹲炮在一群业务都算不上的民兵壮丁手里，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实力，好在鞑子站位密集，不需要精确瞄准，这轮炮弹箭弩取得战果也还不错。
几艘渡河小舟炸成碎片，上面的鞑子死伤昏迷，护城河上漂浮鞑子尸体，鲜血将混浊的河水染成鲜红。
“卧槽！”方小白被火炮声吓了一跳，悄悄露头看了一眼，好家伙，果然不愧是战争之神，一轰一大片，心情大好，昨天鞑子砸他，今天他轰鞑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嘛。
“打得好！炮队的兄弟中饭加肉啊！”
“谢大人！”
放炮的民兵朝方小白方向拱了拱手，表达谢意。
几百人小伤亡并没有打消鞑子进攻决心，一部分鞑子顶着阿瓦隆姐妹箭雨，渡过护城河，砍断吊桥上的绳索。
砰！吊桥落地，鞑子大军蜂拥而上，大批鞑子弓弩手递进射程，隔着两百步与阿瓦隆姐妹对射。
起先涂抹有大粪、毒药的弓箭射中女精灵，运气好的被射中四肢，铠甲，运气不好当场去世。
阿瓦隆姐妹立即展开反击。上百年训练的效果立竿见影：当鞑子自以为精湛弓术压制明军弓箭手而洋洋自得时，数百支破甲箭穿透护卫的刀盾手，射中他们的身体。
惨叫声此起彼伏，数百弓弩手、刀盾手半死不活躺在泥地中，出气多，呼气少。
“包衣奴才上去抢占城头，满洲勇士扶住撞木，撞开城门！”
两名牛录分工合作，一人带领大军冲击城门，另一人带领汉军、包衣奴才佯攻城墙，牵制守军火力。
咚！咚！高大坚固的城门在撞木冲击下发出沉闷声响，鲍里斯带领500帝国长枪兵从附近民居中搬出各种家具搭在城门后。
没过几秒钟，搭上的家具就会因为剧烈震动而崩塌。鲍里斯不得不指挥士兵来回抢修。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没见到鞑子体力会耗完。”
“难道眼睁睁看着鞑子撞进城门吗？别啰嗦，顶上去！”
鲍里斯在咆哮，帝国士兵咬着牙，丢下手中家具，用身体挡住冲击力。
“顶住！西格玛保佑！”
“为了帝国！”
一次又一次弹开，一次又一次扑回城门，拥有信仰的帝国士兵发挥出超越肉体的力量，城门颤动居然小了下来。
城外鞑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撞得有模有样，现在怎么纹丝不动？
“愣着干什么！撞呀！”
牛录的鞭子抽打愣在原地的鞑子，后者疼得急忙逃回岗位继续操作撞木。
另一边，搭上攻城梯的包衣奴才再一次展现出他们不要命的攻势，一个接着一个爬上城头，即便被砍得哭爹喊娘也要钉在城头死战。
第五十八章 扬州血战（二）
“哼！民族叛徒！”方小白自从十字剑断裂后，试用十几把兵器都感觉不顺手，于是选用一张装备卡：黄铜砍刀。
今天初战，感觉蛮不错，刀身不重不轻，锋利有余，坚固耐用能破甲，十几个鞑子命丧刀下。
“弟兄们！咱们得战术就是没有战术！肝他！”
刀光闪逝，包衣奴才头颅咕噜噜滚到脚下。身边帝国士兵深受鼓舞，对抗包衣奴才格外卖力。
几位剑士组成盾阵，用力推出爬上城头的包衣奴才，后者身形不稳，只来得及发出惊呼，摔下城墙，血肉模糊。
吼！一个身材魁梧的鞑子撞开剑士盾墙，伸手夺过剑士手中铁剑，当头劈下。
剑士脸上出现一道从上到下的血痕，他慢慢跪下，想要站起，最终还是倒在血泊中。
“哈哈！杀！”
魁梧鞑子挥砍铁剑，连续砍翻三名帝国剑士，无人可挡。后续爬上城墙的鞑子越来越多，昨日下午场景再现，只不过这一次缺口比昨日大许多。
“快！上去，懒货！快上去！”
鞑子牛录踹着鞑子屁股，模样凶狠。
仿佛是连锁反应，北门城墙十几处城垛在鞑子猛攻下失陷，帝国士兵剑枪配合，勉强苟延残喘。
“阿苏尔退后！无差别攻击！剑士跟我上！”
清理掉一部分鞑子，方小白举起黄铜砍刀，大声呼嚎，吸引鞑子注意。
“大人！鞑子从那边杀上来了！”
方小白冲势一顿，看向后方，果然，几十个握大砍刀的鞑子砍翻几名士兵，牢牢占据缺口。
阿瓦隆姐妹射来的破甲箭被他们用帝国士兵尸体挡下大部分。防线岌岌可危。
一位年轻的民兵颤抖地对方小白说道：“大人，守不住了，咱撤吧！”
他的话引起很多士兵共鸣。“大人，二刘说得对，城墙守不住了，咱撤吧！”
“是啊大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咱们不能当那些大头巾替死鬼！”
望向军心动摇，不堪再战的士兵们，方小白第一次涌现出无力感：“弟兄们！看到还在战斗的弟兄吗？我们在同个锅里吃过饭，在同个帐篷睡过觉，你们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们面前？！我告诉你们！身后即是扬州八十万百姓！我们无路可退！跟老子杀回去！”
苍蓝色箭雨约过他们头顶，落进鞑子群，方小白单刀斜劈，砍断鞑子锁子甲，劈断肩胛骨，划破肺脏、脾胃将鞑子一刀两段。
帝国士兵与鞑子一接触，勉强砍杀一阵，竟扛着武器陆续向后溃逃，将方小白这位主将丢在鞑子包围之中。
靠！早知道不带这群家伙冲了！竟然卖我！
架开刺来长枪，方小白踹倒挡在面前的鞑子，横刀腰侧，转着圈，逼退一众鞑子，他成功与被堵在角落的帝国士兵汇合。
“大人来了！大人没有抛弃我们！”
残军呼声震天，战场上，什么最令人绝望，不是战败，不是走投无路，而是友军在附近，而不愿意支援，将他们抛弃。
方小白抹去脸上血污，咧开嘴，与士兵对拳：“我可是你们老大，别人可以逃走，我不能，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现在！听我号令！反攻！”
一马当先，放倒十几鞑子，黄铜砍刀力大势沉，与之接触兵器无不崩裂断裂，残军背水一战，以命换命。
鞑子也被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这哪是打仗，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帝国士兵就属那不要命的。阿瓦隆姐妹击退来犯鞑子，再次集结队形，向方小白方向射出一轮齐射。
后背遭袭，百余鞑子来不及做什么口吐鲜血，中箭而亡。
快刀刘从城内带着一干老兄弟和一千帝国剑士赶到时，城墙上战斗进入白热化，鞑子想要彻底消灭城头守军，而守军拼死挡住鞑子进攻。
眼尖的他很快发现方小白踪迹，简单交代几句，命令帝国剑士们支援各处，自己带着老兄弟登上城墙，向方小白方向杀去。
祖传唐刀出刀快、准、狠，刀刀致命，不论布甲还是铁甲，通通敌不过一刀。
越往深处，鞑子越多，快刀刘感到力不从心。突然，熟悉的惨叫吸引他注意。
老兄弟被鞑子狼牙棒砸中胸口，胸口塌陷厉害，胸骨估计刺穿肺脏，他已经吸不上气了。
“哥几个！当年辽东咱和鞑子是死仇！屡战屡败，死了多少好兄弟，咱们命大，在辽东捡了条命，今日，就把它交代在这扬州城吧！”
快刀刘出刀速度加快，两百多原土匪跟随自家大当家义无反顾杀进战圈。
挡、架、反击、破防，快刀刘杀得兴起，不了一杆长枪刺来，他躲闪不及，刺进小腿，左手勉强握住枪头下方，手起刀落，砍断枪头。
“老刘！”
老兄弟想扶起他，却被鞑子一刀砍下头颅。
“都别管我，杀鞑子！”
快刀刘瞠目欲裂，杀红了眼，半跪着用手中唐刀砍下鞑子腿脚，待鞑子倒下，猛扑过去，一刀结果鞑子性命。
“老刘，不行了，我背你下去，咱撤吧！”
“你们走，我掩护你们！”
快刀刘瞧见留着金钱鼠尾的鞑子来气，坚持不肯走，他有种预感，自己的使命也许在扬州就要终结了。
“老刘！鞑子堵住咱去路了！”
“哈哈哈！老程！这下咱们只有一条路咯！怕不怕死？”
“老刘，你还有心思寻我开心！咱早该死了，今日咱在黄泉路上做个伴！我先去了！”
唤作老程的中年大汉劈死一个鞑子，大吼一声，斩断几把刺来的红缨枪，将几个鞑子肚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先前偷袭的狼牙棒再一次出现在老程背后，快刀刘惊呼：小心，可惜迟了一步，老程后脑勺开了花，红的，白的混合一起，手中大刀徐徐滑落指尖，猩红双眼没了神采，瞳孔渐渐放大，最终倒在几具无名尸体上。
“老程！”
快刀刘盯上狼牙棒主人，那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麻子的鞑子，脑袋后金钱鼠尾巴已经成辫子。
麻子脸一样发现快刀刘，推开挡路的鞑子，大步走向他，黏着袍泽鲜血的狼牙棒再次举起，目标正是快刀刘。
三米距离，一秒时间，快刀刘超常发挥，狼牙棒砸碎他的右肩，唐刀也划过麻子脸的脖颈。
快刀刘当场晕了过去，麻子脸不敢置信地捂住脖颈，发出咯咯声，狼牙棒丢下，不甘地倒在快刀刘身上。
第五十九章 扬州十日（三）
“老刘！”
方小白亲眼目睹快刀刘重伤倒地，生死不知，心下焦急，在鞑子堆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把推开压在快刀刘身上麻子脸，将他扶起，按压伤口：“快刀刘醒醒！鞑子还在城头上！我们的战斗没有结束！快醒醒！”
也许受到他的召唤，快刀刘回光返照似睁开双眼，空洞的眼神流连于方小白脸庞。
“大人，我不行了，您快杀出去，我快刀刘今生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跟了您，虽然您有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下辈子，我愿追随于您，我的大人，我的将军，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安宁土地……”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张着嘴，瞳孔渐渐涣散，没了焦距。
“会的！一定会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抱着快刀刘遗体，方小白向周围大吼：“艾拉瑞丽！你死哪去了！来救人啊！”
可惜他的怒吼不会有答复，艾拉瑞丽身陷重围，百余位阿瓦隆姐妹护卫在她的身侧，且战且退，眼看就能下城墙。
“抓住拿棍子的娘们，给咱郡王换换口味！这等娇滴滴的西域娘们中原可找不到，其他女人谁俘获归谁，老子今天也给弟兄们开开荤！”
“主子英明！”
鞑子垂涎精灵美色已久，此番抓住时机，攻下扬州，享用美人，一举两得，顷刻间攻势又强了不少。
三位主将被鞑子牵制，一位主将战死，城头帝国士兵死伤大半，北门城墙防线岌岌可危。
千钧一发之际，两千阿瓦隆姐妹齐聚城下，两千张阿瓦隆之弓在领队命令下，抛射向鞑子后方，中箭者不计其数。
当方小白砍杀面前最后一位敌人，他惊讶发现，鞑子军队断层了。
后续鞑子硬生生被阿瓦隆姐妹的破甲箭挡在城垛附近，一轮又一轮不间断的箭雨使得爬上城墙的鞑子遭遇毁灭性打击。
鞑子疲于奔命，没空追杀方小白一行，他们得以侥幸活命。汇合赶上城墙的帝国剑士，方小白将黄铜砍刀举过头顶：“弟兄们！杀鞑子啊！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无数剑士越过他身边，复仇怒火吞噬所有站在城墙上的鞑子，一个个鞑子胸口、小腹、脖颈被一柄柄铁剑划开，露出内脏，鲜血喷涌。
金钱鼠尾巴渐渐少了，更多的，是一群又一群头戴钢盔，插着羽毛的帝国士兵。
方小白仿佛用尽全部力气，身子晃悠晃悠，不得不用黄铜砍刀撑住身子。
“大人！快来人！大人受伤了！”
扶起方小白的剑士无意间摸到他后背湿漉漉的，抽回手一看，全是鲜血，吓得他急忙大叫。
恍惚间，方小白仿佛感觉到天旋地转，下一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沉睡中，时间与空间成为模糊的概念，他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里，几位剑士守护在身旁。
“兄弟，什么时候了？”
“晌午了！问这个干嘛？嗯？大人您醒啦！你们几个快去通知永恒女王和鲍里斯将军！”
剑士见方小白转醒，兴奋地大喊大叫，看得后者一脸懵逼。
挪动身子，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剑士忙道：“大人，几位大人吩咐过您伤势未愈，应该少动弹。”
方小白摆摆手，问道：“先回答刚才的问题，我昏迷了几天？战况如何？”
“大人，不多不少，您昏迷了正好七天。这七天鞑子杀进城里五次，都被两位大人击退，只是……”
剑士自豪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说话别吞吞吐吐，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大人！只是我们弟兄死伤惨重，我算幸运，能够守护大人身边，可其他弟兄……每天都能听见北门附近喊杀声，民夫拉着车，每天装上近千尸体和伤员从各个城门往府衙运，很多半路上就咽了气，惨呐！”
抬起脑袋，发现剑士早已泪流满面。方小白长舒口气：“大概情况了解了，不要太难过，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也许是你，也许是我，谁也说不准，但是我们与外面的野蛮人不一样！我们清楚为何而战！这就是我们出现在这的原因！”
啪啪啪，掌声响起，鲍里斯和艾拉瑞丽风尘仆仆走进房间。
“你们来了，随意坐，和我说说这几日战况。”
方小白直入主题，昏迷七天，完全不清楚前线情况的他急需最新情报。
鲍里斯脸色黯然，就连一贯镇定的艾拉瑞丽也是露出疲态。
“大人，前线战况对我们很不利，前七天，蛮族一度突破城墙防线，杀进城内，幸好阿苏尔一族姑娘能征善战，用弓箭击溃敌人，不然我们现在也没法在这说话。”
鲍里斯感激地看着艾拉瑞丽，再一次表达自己的谢意。
“鲍里斯不必客气，要不是帝国的勇士将蛮族挡在城外，凭阿苏尔女战士无法单独对抗凶狠的蛮族。”
艾拉瑞丽说着，为方小白施展精灵医术，翠绿色光晕源源不断融入他的体内，后背开始愈合的伤口竟然迅速结痂，大有脱落迹象。
“艾拉瑞丽，谢谢你百忙之中还抽空为我疗伤，对了，快刀刘……”
“大人放心，我亲自收敛他的遗体，仪容也经过整理，没有草草埋了。”
对于快刀刘，方小白是愧疚的，这位曾经的辽东老兵，在含恨中痛苦死去，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血债要用血来尝！鲍里斯，这个仇，我们得记下！”
“大人，仇人该记下，但是目前我军兵力短缺，并没有能力反攻，城墙防线七零八落，宽厚的城墙已经有十几处缺口，最小的也有3米宽。”
鲍里斯打消方小白不切实际的想法，事实胜于雄辩，即便再愤怒也不能失去理智。
“既然如此，我身为主将，更应该起带头作用，把我盔甲拿来！我要巡视城防！”
艾拉瑞丽与鲍里斯对视一眼，看出此次的无奈，不过仗打到这份上，扬州城没有哪出地方是安全的，就连江北督师史可法都亲自上城墙督战，方小白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一次，他们俩没有阻挠方小白，反而是为他穿戴好盔甲，牵来马匹，在剑士护卫下，向北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