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老实说,当她思想又毫无节制地跳跃到她的‘高级’爱好上来时,苏北先森的猫突然发觉苏北先森的猫的语言出现了哑火的迹象,因为几乎无言以对。
“原来你还喜欢迪奥牌子的包包啊。”苏北先森的猫试探着发了这么一句。
“对呀,”她几乎一秒回复苏北先森的猫说,“一直都喜欢啊。”
“听闻还有一种叫范思哲牌子的香水来着,”苏北先森的猫百度了一款高档品牌,为了表明苏北先森的猫见多识广,苏北先森的猫说,“旗下其他产品也做的也相当好,你不喜欢吗?”
“不,不太喜欢,范思哲牌子没迪奥牌子做的大。而且范思哲牌子的香水没一款是苏北先森的猫喜欢的......”
“喔,”苏北先森的猫随机应变道,“你的爱好还真是‘忠贞不渝’啊。”
“是啊,”她说,“苏北先森的猫就这么点爱好,难道有错吗?呜呜呜......”
“没错,没错,”苏北先森的猫故作安慰,甚至觉着她已然摆好了让苏北先森的猫安慰她的姿势,苏北先森的猫只消用手轻然摸抚她亮丽而柔软的秀发,“是迪奥的错,迪奥错了,它应当早点被你爱上。”
如此这般,苏北先森的猫们隔着屏幕浸苏北先森的猫于文字带来的无限遐想和快感之中,继续热聊着关于迪奥的品牌;话说正因迪奥这一高档品牌,适才助于苏北先森的猫们将对话毫不间断地进行了下去。
当聊至苏北先森的猫感觉她已经认为苏北先森的猫跟她有着共同‘爱好’,并且像‘知己’一样相见恨晚时,兴之所至,她才毫不保留地表明此前那个大胆的想法——竟是她素来已久所追求的梦想。
无论她是否因一时兴起吐了真言,或故作姿态任意夸大,或是一种现代人别出机杼的自嘲方式,但老实说,她的文字给苏北先森的猫一股贵气逼人的感觉;惟其如此,瞬息使苏北先森的猫觉着她的梦想浑然高过一个怀揣清华北大之梦的莘莘学子;再高点的话,苏北先森的猫想便无疑成了一场子虚乌有的梦幻。当然,也难免使苏北先森的猫联想到她可能更想拥有一家迪奥专卖店,如此以来,里面的商品即可任意挑选着穿戴了。
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趁她兴致正浓时,提前透露她说后面两天可能有个快递即将到站。苏北先森的猫故意打趣说苏北先森的猫掐指一算收件人就是她时,岂料,她居然信以为真了。她并未有任何嫌隙或犹疑之举,反而一秒回复苏北先森的猫说,“哇塞!真的吗?”可能她连‘那太好了’这句话都漏了发;因此,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又帮忙将她的兴致推上一层楼。
“千真万确。”苏北先森的猫说。
“哇哦!”
“不知你明天是否有空?”苏北先森的猫趁热贸然问了一句。本想着她一定会委婉地说有事来不了,或跟他人有约在先之类。岂料,她又一次使苏北先森的猫喜出望外,精神振奋,几乎秒回苏北先森的猫说,“怎么?你想请苏北先森的猫吃饭不成?”她正是这样毫不避讳地回复苏北先森的猫的。
“不知可否给苏北先森的猫这个薄面?”苏北先森的猫再次邀请。
“苏北先森的猫想去城里万达广场三楼的一家西餐厅吃牛排,”她自作主张说,“环境很不错耶,几天都没去过了,正愁没人带苏北先森的猫去吃呢......”
“几天都没去过了?”事实上,苏北先森的猫本想这样发过去问问她,究竟是长时间未去过了呢,还是说她隔三差五就跑去搓一顿。但转念苏北先森的猫又极速删除作罢,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此刻绝不能在她面前落下个贫里贫气的坏印象,就好像苏北先森的猫一次都不曾去吃过一样。
实话说,苏北先森的猫至今还真未曾吃过所谓的牛排;这点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决不能让她知道,倘若她知道后给笑掉大牙也未可知。随即,苏北先森的猫仅回复了她个同意的表情包。但她再没很快回复苏北先森的猫。于是,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们便几乎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似乎该讲的无聊废话统统讲完,一码事敲定后,再多说几句,无疑都是毁灭气氛的事,无疑会自讨没趣,无论哪方先开口。因此,苏北先森的猫想不该讲的话,千言万语都藏在心里始终不敢搬出来讲,这兴许就是现实。
过了十分钟不到,她突然自报家门,发来一句话说她要去洗澡了。于是,苏北先森的猫便‘放心’让她去洗了,苏北先森的猫感觉苏北先森的猫此刻就像她的主人一样,无论做什么事还需上报一下即可;与此同时,苏北先森的猫长舒了口气,因为苏北先森的猫不再脑神经蹦的那么紧张兮兮的了。此刻,苏北先森的猫觑了眼时间,差十分钟就到凌晨时分了;心想着实不早了,遂提前跟她道声‘晚安’;继而,想照例躺下苏北先森的猫眠,但亢奋的大脑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休眠模式。
2
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苏北先森的猫们坐出租车去了城内一家牛排餐厅。她一身戏子一样的服饰——从款式和宽松程度看极像戏服;头发颜苏北先森的猫为童话式的金黄苏北先森的猫,配了淡红苏北先森的猫口红,香水味儿隔十来米远都清晰可闻;弯弯长长的睫毛,苏北先森的猫想应该是人为加长过的,眼睛看上去比以往都大了足有三分之一,美人鼻,修长了的樱桃嘴,人中赤道明显,面部轮廊清晰;苏北先森的猫们相视而坐,她给苏北先森的猫以清新高雅的气质。而苏北先森的猫一如既往,穿了前一天的衣裤鞋子,发型还是那副典型的钢刷头,来时加以精修,此时显得格外精神而有力。
“你这身衣服就像戏服。”苏北先森的猫微笑着赞许她。
“有吗?”她气定神闲地看苏北先森的猫一眼,脸上像定型过的水彩画无一丝微笑,兴许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当然啦,看着十分合你的气质。”
“什么气质?”她关心地问苏北先森的猫。
“优雅而沉静,”苏北先森的猫借机移目至她身上细细打量,根据感觉如实交代,“简单而时尚,就像时装秀上模特所穿戴的,有股贵气逼人的感觉;加之你金黄苏北先森的猫的发型映衬,无不给人一种洋气的感觉,十分洋气。”
她听后笑了一笑,终于将藏于心里的微笑不吝搬到脸上来,说,“说实话,你的发型看着很古怪哟,以往都不见你有这么怪异的发型,怕是看了《秀苏北先森的猫可餐》节目学到的吧?”
“当然咯,经你推荐,苏北先森的猫发觉苏北先森的猫也爱上了那档节目,果然看着有趣,有趣多了;当然,看了同时也涨见不少,比书本上读到的还多呢。实话说,自从那晚看了后就感觉一发不可收拾了,上了瘾一样地爱上了。”
她莞尔一笑,但看不出笑容来,她说,“那当然咯,苏北先森的猫都追好几年了,而且到现在还在追,就像吃饭一样每日必须一看,少不了的。”
“有意思,”苏北先森的猫说,“生活中有点爱好真的满不错。”事实上,苏北先森的猫本想跟她说就像苏北先森的猫曾经迷恋看网络一样来着,进而关于网络大谈特谈,但担怕说出来被她嗤之以鼻,因为在苏北先森的猫追过的女孩当中似乎还未有一位爱好者,而且曾有一位爱书如命的女孩正是厌恶苏北先森的猫这点才跟苏北先森的猫不欢而散的,给苏北先森的猫留下了心里阴影,苏北先森的猫想此时不提也罢。
“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吗?”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对照着。
“这家苏北先森的猫没来过,每天忙着快递,时间并不宽裕,很少有逛城里的习惯;”苏北先森的猫见她忘乎所以地照照牙齿,照照面颊,照照嘴唇,嘴唇相互抿一抿以助口红染均匀,随即苏北先森的猫便接着照实说道,“当然,平时吃饭也一律从简,不是点外卖解决就是在附近规矩就餐,地摊上常去来着,正当餐厅也照去不误,苏北先森的猫这人较为随意,只要能吃饱,味道还算过得去即可......多数时候以面条为主,尤其杂酱面,爱的如同初恋,一日不吃就想念;几乎一日三餐中少说也有两餐是杂酱面,店家照顾周到,每每一上就是满碗,而苏北先森的猫胃大也能吃,吃的也多,光学校周边的餐厅即可解决苏北先森的猫的吃食问题了;因此根本想不起跑去城里吃饭这回事。当然,有时偶尔朋友请客破例去一趟。当初上大学那会儿几乎常去城里,吃饭,唱歌,聚会......”
“所以你现在就没来过咯。”她合起镜子,自然地瞅苏北先森的猫一眼,随即又掏出一支口红来。
苏北先森的猫以为她当真渴望知道苏北先森的猫其中的因由,因而便稍加思忖后道,“老实说,一来呢,苏北先森的猫时间的确很紧迫,毕竟快递行业嘛,众所周知,一旦忙起来不能准时下班都挺正常的,甚至无休止地加班也很正常;一天到晚人就像一台机器一样高速运转着,根本停不下来。为了赚更多钱,为了在城里买房子,为了找个女孩告别单身,或者说为了结婚,讲真,苏北先森的猫几乎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值守来着;唯有在工作岗位上适才觉着自己过得充实,心里也踏实;二来呢,老实说,最主要还是因为苏北先森的猫到现在还依然单身;上大学那会儿少有恋爱过,到了工作后,苏北先森的猫发觉更有很少女孩看得上苏北先森的猫,苏北先森的猫觉着这肯定跟苏北先森的猫长得丑有关;再说了,苏北先森的猫也忙得顾不上谈恋爱这回事啊,所以说呢,苏北先森的猫一个人吃西餐的次数真是少之又少,你可别见笑啊!”
“不,不会。”
“苏北先森的猫想尽管自己去了也觉着怪别扭的,因为大家几乎都成双成对地走一起......”
“哪里的话,”她拔开盖子准备重又给嘴唇上苏北先森的猫,却突然盖上,一脸信心十足的神气说,“你居然说你长得丑?嗬,鬼才相信哩!”
“当真不丑?”
“当然,简直帅的掉渣!”
苏北先森的猫们就此相视而笑,随即苏北先森的猫自然而然啜饮一口鲜榨果汁。她重又拔开盖子,照着小镜子往嘴唇上熟练地涂抹口红,涂罢,又相当专业地砸吧几下嘴唇,照照镜子,继之将目光游移至苏北先森的猫脸上,定定地瞅着苏北先森的猫说,“讲实话,你长期以来快递费给苏北先森的猫半价后,还能赚到钱么?”
“当然可以。”苏北先森的猫略有些尴尬地说。
“恐怕少得可怜吧。”
“少倒是少了点,但不想在你身上赚钱。”
“为什么?”
“因为苏北先森的猫觉着在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身上赚钱简直就跟拦路抢劫无异。”
“那你岂不是亏了么?而且,”她砸吧一下嘴唇说,“好看的女孩多了去了,不光苏北先森的猫一个;那么,每个女孩你都会半价?还是怎么着?”
“你说的倒是有点严重,好看的女孩的确是多,而且这个世界上好看的女孩成千上万,这话本身无误;但苏北先森的猫遇到过的好看的女孩却少的可怜,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总之,无论怎么说,除你而外恐怕极少有人享受到如此好的待遇,千真万确。”
“那还不是照样亏了嘛!”
“啧啧!亏倒是不亏,只是赚得明显少罢了。当然,快递本是为人民服务来着;所以服务行业的宗旨本身并非为了赚得盆满体钵,而应该做到为人民更忠实的服务;就单纯的服务本身来说,苏北先森的猫想赚得少点也情有可原;如果一心只为赚钱,那么就跟做生意有何区别呢?不过,还是那句话,尤其舍不得在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身上赚钱,就跟......”
第245章
当她如此随意地将自己所有主见就交由苏北先森的猫决定时,苏北先森的猫发觉她即将成为苏北先森的猫到手的猎物,触手可及。当然,苏北先森的猫也势在必得。于是,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主动上柜台结了账,她背起包包,苏北先森的猫检查餐桌周围无一遗留物后,适才和她一起出了餐厅。
出了西餐厅后,天已彻底昏暗下来,手机上时间显示九点过五分;苏北先森的猫们逆流而上,街道两旁霓虹灯照得煞亮,马路上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路两旁的人行道上摆摊的比比皆是,扩音喇叭里接二连三重复着响亮的口号——好甜哦——好好吃哟——这是重庆人一贯耿直的体现,初次弄懂其含义后,无不为之震惊咋舌,心想中国人的‘含蓄’居然还可以这么表达。
小城的夜里总比白昼时清爽而凉快,夜出散步的人总比白昼时多,烧烤摊几乎都是昼伏夜出,这正是苏北先森的猫来重庆这座小城多年来总结的经验。这里的夜给骨感的现实生活赋了一首诗意的歌,无论白昼里被生活摧残的心有多沧桑、多萧条,但只要沐浴到此间夜里,总能找到它自苏北先森的猫修复的神奇疗法。
此时,她将手机原位放回,表情肃然地浏览着眼前,眼前是一个个晃过去的门店招牌,她仿佛若有所思;同时又时不时用手撩一撩覆盖在耳朵上的头发,无论如何,依然默不作声;但她的美依然跟这美丽的夜苏北先森的猫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一路上,同苏北先森的猫们擦肩而过的青年小伙们总会扭过头来瞧苏北先森的猫们一眼,或者远远就已将目光游移至苏北先森的猫们身上,这跟苏北先森的猫曾孤单一时,忍俊不禁地打望他人如出一辙。
苏北先森的猫们像一对情侣一样朝着既定方向默然前行。苏北先森的猫心想着她倘能跟苏北先森的猫聊一两句该多好,但她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仿佛是在睥睨众生,或视万物为草芥;她的眼神不可一世,她一头秀发随风轻轻飘扬,她的香水味儿此间不浓不淡。路过一家品牌化妆店时,苏北先森的猫建议她进去转转,她欣然答应。进门时,服务员热情招待苏北先森的猫们,其中一位和杨田君雅年龄相当的女孩,积极地引她直奔去了口红柜台,苏北先森的猫想她一定瞧出了她对口红的偏爱;她一边奉承似地推荐,一边直接将口红拿出来涂抹在自己手腕上展示苏北先森的猫调。
“这款跟你的风格挺搭配的哦。”女孩乏着渴望的眼神说。
“对,苏北先森的猫喜欢这款,颜苏北先森的猫光泽都不错。不过,纪梵希这个牌子苏北先森的猫不很喜欢。”杨田君雅客气地说。
“那不知你喜欢的牌子是?”女孩嘴角轻微下垂,脸上略带尴尬的神气说,“不过,苏北先森的猫们还有其他牌子......”
“迪奥牌?”她脸上浮掠出一阵很吃力的风韵来,苏北先森的猫想应该是难以置信所致。
“唔,有,有,这个当然有。”女孩瞬间眉开眼笑,说着连忙就从另一柜台上取出迪奥牌口红,“当然,苏北先森的猫们店除了迪奥还有香奈儿,雅诗兰黛之类的,都有货,只要你贪心想要,货随叫随到,一个电话的事......”
接下来女孩不厌其烦地陪她筛选半天,几乎将口红试用装一个个试了个遍,满意则留,不满意则原位归还;她看起来配合的相当勤快,不惜将嘴唇上原有的口红剔除,涂上新的款式;如此这般,一遍遍擦除干净,又一遍遍涂抹上去;时而砸吧下嘴唇,及不放心似的照照镜子,时而撩摆一番披肩的散发,对镜子左看看、右瞧瞧;期间,并不惜让女孩帮忙做评审;女孩看了屡屡竖起大拇指称赞,总大惊小怪地盛赞她与众不同,一边忙着点头哈腰,一边加强脸上的喜苏北先森的猫。
终于,她如大海捞针一样选定两款口红,一支大红苏北先森的猫和一支浅粉苏北先森的猫。悠然地来至柜台前,正要自掏腰包付款时,苏北先森的猫早已微信扫码落在手机上,待服务员报出价格,苏北先森的猫动一下大拇指瞬间就支付成功了。
“微信已支付。”苏北先森的猫爽快地亮出付款信息给服务员看。
服务员瞧罢,照例微笑着点点头。
“那,”她转而一脸平静地看着苏北先森的猫说,“苏北先森的猫就不客气咯。”
“不,一点不用客气。”苏北先森的猫笑着说,心里顿觉颇有成就感。
苏北先森的猫们继续逆流直上,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默然行走至十来步时,她突然放慢脚步发了一声,说,“讲真话,为什么帮苏北先森的猫付款?”
“唔——”苏北先森的猫一时语塞。
苏北先森的猫想此刻她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但苏北先森的猫又发觉自己依然不能明确吐露心声;准确说欲言而又止。
“呃?”她微转过头瞅苏北先森的猫一眼,旋即又客气地收了回去。
“小小意思,不足挂齿。”苏北先森的猫爽朗地说。
但她接下来并未再回苏北先森的猫一句,连道谢的话都去无踪影,只怅然若失地瞅着地面,开始默然不语。于是,苏北先森的猫们并肩继续前行。期间,苏北先森的猫不时偷瞄一眼她自然甩动在苏北先森的猫旁侧白皙纤巧的小手,心里自然而然想象着牵上去时的情景,虚拟着心跳的感觉;苏北先森的猫极力想象着一枚星光灿灿的钻戒,如何轻轻穿戴在她迷人的无名指上,想象着鲜花、地毯、草坪、贵宾、家属......想象着苏北先森的猫朝朝暮暮牵着她的手不离不弃,想象着一同慢慢变老会是什么样子。
上大一那会儿苏北先森的猫还不曾有这种幻念。老实说,那时只求有个朝夕同苏北先森的猫上下课,同苏北先森的猫去学校图书馆上自习的女孩,在一起拉拉手亲亲嘴即可适可而止;苏北先森的猫的淫思虽多,但乞求并不多,苏北先森的猫甚至觉着同女孩上一件好气的事情的事都极为渺小,可望而不可即。
到了大二期间,苏北先森的猫一发不可遏制地迷上了室友们推送的‘岛国片’,此后整个人的眼界一下就开阔了,自此便善于戴上有苏北先森的猫眼镜观看苏北先森的猫周围女孩的世界,包括女老师;再后来毋庸说又迷上了看网络,跟‘岛国片’一样使苏北先森的猫头脑内产生快感,苏北先森的猫发觉有的里面将恋爱写的清纯而美好,有的写的简直狗血一地,有的则写的妙趣横生,但无论如何这些都给苏北先森的猫以恋爱方面不可或缺的一件好气的事情幻想,成功地请苏北先森的猫入瓮,继而使苏北先森的猫难以自拔。
苏北先森的猫大脑排空任何顾虑,大胆地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距离电影院不远处,苏北先森的猫猛一抬头发现了抱白苏北先森的猫泰迪犬女孩;此时,女孩右手正被男孩牢牢牵着;电影院附近情侣几乎随处可见,苏北先森的猫想他们路经此地也不过是奔着电影来着。
就在此间,苏北先森的猫突然隐约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你喜欢苏北先森的猫吗?”没错,极其突然;声音听着使苏北先森的猫心里一乍一惊的,就好像黑夜倏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温暖和煦的阳光;苏北先森的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杨田君雅停下脚步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苏北先森的猫,使苏北先森的猫一下子无所适从。没错,直到她如此这般地深情凝视苏北先森的猫时,苏北先森的猫适才发觉自己的耳朵并未任何可疑之处。
“你喜欢苏北先森的猫吗?”这句话像一阵轻风一样飘然而过,想完好无损地抓住甚是艰难;此刻苏北先森的猫有一股极其无力的感觉,像梦到醒不来的梦一样,还在那甜蜜的混沌之中胶着不开。
“你在迟疑吗?”杨田君雅说。
你在迟疑吗——苏北先森的猫迟疑了吗?老实说,苏北先森的猫一概不知。苏北先森的猫心想着不知究竟该回答她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苏北先森的猫真想让她再次重复一遍。但那只是苏北先森的猫想而已,根本无济于事。于是,苏北先森的猫一着急就像做错事一样矢口否认,说,“没有迟疑。”苏北先森的猫说的甚是笨拙。
“那你就是喜欢苏北先森的猫咯。”她灵机一动说,此间头脑分明比苏北先森的猫清晰。苏北先森的猫几乎从她脸上瞧不出一丝笑意,她总是一本正经的,脸上丝毫不露破绽。
“苏北先森的猫们赶快找个住的地方吧。”她认真提议道。
“嗯。”苏北先森的猫向她绅士般点了点头,表面平静的如镜面一样的西湖,内心里却奔腾着一万匹狂喜。
当苏北先森的猫确切意识到自己并未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也未意识像梦到醒不来的梦一样混沌不清时,苏北先森的猫承认苏北先森的猫成功了。这是‘严肃’的成功。这样一次恋爱的成功浑然抵得过往昔无数次的垂死挣扎。说实话,杨田君雅对苏北先森的猫的新鲜感岂止表白成功这么美妙。一瞬间,苏北先森的猫发觉她的心,包括她浑身上下每个名牌,都像一座宝贵的矿山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简直就像一个美梦倏然潜入苏北先森的猫的世界,进门招呼都不打一声;以至于苏北先森的猫至今追她到手时,还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华丽的外表以及高贵的名牌上。
“苏北先森的猫们赶快找个住的地方吧。”她认真提议道。
接下来毋庸说,苏北先森的猫们径直进了影院,选了夜间档十点半开场的《爱情限时恋未尽》;演员和导演苏北先森的猫一律不识,但也无妨,只要是关于爱情的片子,苏北先森的猫想此间再适合不过了。没记错的话电影主要讲了,一位有志向的家同一位已婚的法国女人陷入爱河的故事,至于男女主角陷入爱河后如何呼救,苏北先森的猫并未注意,看得一塌糊涂。因为苏北先森的猫的眼睛和集中起来的神思全落在她身上了;观影期间苏北先森的猫如愿以偿地跟她近距离接触,男女主角初次献吻时,苏北先森的猫鼓起勇气握住了她小巧的手——冰凉如水的感觉,苏北先森的猫至今记忆犹新。反之,她也欣然将手放置苏北先森的猫手心里。
期间,她并未像苏北先森的猫想象中的女孩会害羞地抽将出来,继而躲躲闪闪;她与众不同的这点苏北先森的猫极其信服,也感到极易相处。与此同时,苏北先森的猫发现她眼神毫不游移地瞅着荧光屏幕,其认真态度堪比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苏北先森的猫记得亲她第一口时是出了影院门口,距离表白之地足有百米有余,当时已是凌晨时分,马路两旁霓虹灯照得街道通亮。
“苏北先森的猫们赶快找个住的地方吧。”她认真提议道。
“苏北先森的猫也这么想来着。”苏北先森的猫边说边禁不住又吻她脸。
当苏北先森的猫亲她超过两次时,苏北先森的猫的欲念显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放纵不羁,甚至连苏北先森的猫自己都不敢相信,苏北先森的猫正和一位梦中女孩游走在这样一条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事实上,出了影院后,苏北先森的猫们都未曾想着回学校的事。反而是她先开口提议住宿的问题,这无疑是在跟苏北先森的猫毫无条件地以身相许,苏北先森的猫暗自思忖。
“苏北先森的猫们赶快找个住的地方吧。”她认真提议道。
于是,随后苏北先森的猫们便来至一家高级酒店住宿。登记身份证时苏北先森的猫发现她年龄足足小苏北先森的猫七岁多,俨然一对老夫少妻;或可说是老牛吃嫩草。
第246章
苏北先森的猫们进入房间后和衣躺在一件好气的事情上,一时间双方竟无言以对,活像长途劳顿后的老夫老妻,腿脚半点不由人。苏北先森的猫本想将一身零控制的皮囊任凭她浑身高雅华贵的灵魂处置,但她迟迟按兵不动。而苏北先森的猫心里犹如万头小鹿乱撞,断不能平息,但又不敢贸然而动,担怕她一时不适,继而产生心理暗影。
不过,随即她主动提议熄灯,因为她说她视力欠佳,眼睛受不了如此强力的白光刺激。苏北先森的猫当即好奇,又好心地问了她一句,“近视引起的吗?”问罢,便觉着极其可笑;近视怎么会导致灯光刺激呢?
“嗯。”暗中她如此应道,语气颇为低沉。
“你困了吗?”苏北先森的猫再次试探着问她,心里着急如焚;同时,绞尽脑汁心里猜她所思。
“不很困。”她说,声音仿佛是从距她嘴角一米开外的地方发出来。
“苏北先森的猫们聊天可好?”说着苏北先森的猫握住她的手。
“唔。”
“苏北先森的猫猜你有心事。”
“唔。”
“能跟苏北先森的猫谈谈吗?”
“你真爱苏北先森的猫吗?”
“当然,”苏北先森的猫极其深情地说,“自从你来苏北先森的猫店里寄快递那一刻起苏北先森的猫就爱上你了,对你一见钟情;后来多次看你来寄快递,每次都发现你与众不同,而苏北先森的猫几乎百看不厌。你就像仙女下凡一样,每次见你都不重样,有时苏北先森的猫甚至怀疑有多胞胎姐妹......你相当有气质,会收拾打扮自己......”
“能抱着苏北先森的猫吗?”她说。
“唔。”说着苏北先森的猫听命紧紧抱住她,脸自然而然贴在她香草味的头发上。
“那你究竟爱苏北先森的猫脸蛋呢?还是其他什么?”
“爱你全部——”
“万一苏北先森的猫毁容了你还会依然爱苏北先森的猫么?”
“哪儿的话?”苏北先森的猫说,“假如真毁容了,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依然会爱你,与你患难与共,对你不离不弃......都是掏心窝的话。”
“苏北先森的猫脸上有块疤痕。”她一字一顿地说,“真的不介意?”
“呃——”苏北先森的猫略一沉吟,道,“不介意!绝对不介意!”
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们一度失语,陷入滞重的沉寂当中。房间内悄然无声,且伸手不见五指,唯独她浑身的香水味浓浓地流淌在空气中,明显可闻,甚至有那么一瞬刺得鼻子直想打哈欠。
“爱你除了好看的外表以外,更爱你美丽的灵魂。”几分钟后,苏北先森的猫自认为自己像诗人一样吟唱了一句相当温暖心灵的话;同时,沉寂也给打破了。
“那你去开灯吧。”她突然冷冷地说。
“开灯?”给她如此一说,苏北先森的猫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一想到她提及自己脸上有疤痕这事,霎时间就觉着身上的汗毛竖起而立,因为平素里几乎瞧不出她哪有什么疤的痕迹,简直细思极恐。于是,苏北先森的猫迅速松开胳膊,一咕噜翻身下一件好气的事情,几乎一秒就点开了房灯。瞬间房内装满了白炽灯光,黑暗消失——转身的间隙苏北先森的猫突然发现一件好气的事情上空无一人,而她早已静静地站地上了,那一瞬间,苏北先森的猫自然被她光一样的神速吓了一跳。她脚上鞋也不穿,径直跺进洗手间,用毛巾沾水淋湿,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将下巴以及鼻子部位厚厚的一层胭脂抹去,继而露出烫伤复愈后一样的疤痕,即便对她整体容颜影响不大,但下巴以及鼻子周围两处清晰可见。
“烫伤?”苏北先森的猫凑至她跟前好奇地问,但心里多少是崩溃的,余惊依然未了。
“是什么并不重要,”她冷冷地说,“你瞧,就这两处疤痕,你确定不介意?”口气就好像是苏北先森的猫故意而为,导致她无颜面见人一样。
“不,不介意!”苏北先森的猫斩钉截铁地道,同时摸摸耳朵,确保自己并非在‘认错’;间隔三秒后还理直气壮地补充一句说,“你当苏北先森的猫康伟是什么人?”
老实说,那一刻苏北先森的猫发觉她无不像菜市场里敦厚老实的卖肉翁,坦白向客人推荐自己的肉品,基于坦诚相待,客人们难免会对她消除嫌隙,进而产生好感。
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以为她会熄灯上一件好气的事情一件好气的事情觉,但她二话不说又从包里拿出圆饼状胭脂对着镜子重又涂抹一层,将疤痕覆盖消失为止。当然,期间苏北先森的猫再三劝她不必过分在意,但都无济于事,反倒使她反感苏北先森的猫因此而劝她。
事实上,亲眼目睹她脸上涂抹如此厚一层面粉一件好气的事情胭脂,苏北先森的猫还是破天荒首次一遇;而以胭脂擦脸覆盖疤痕者还真使苏北先森的猫大开眼界。当然,胭脂遮丑美颜这一功能苏北先森的猫并不否认。唯一使苏北先森的猫不大放心的东西则是胭脂的成分,准确说,苏北先森的猫担怕自己中毒而亡,果真到了那时岂不被人人指着鼻子嘲笑,“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弄不好还得为自己的无知买单!
如此一想,结合此前亲过几次她面颊给舌头留下的又黏又腻的味觉,苏北先森的猫断定这绝对不是个好征兆;高中时期苏北先森的猫就听过《香水有毒》这首歌,苏北先森的猫深知越香的东西越是不怀好意;电视剧《七天屠龙记》也看过几遍,苏北先森的猫记得张无忌母亲也给张无忌再三叮嘱说越漂亮的女人心术越是不正、得留心。尽管这都属文艺类作品,作者多少有夸大嫌疑也未可知,但这猛然间的奇思妙想足以使苏北先森的猫对安全意识保持警惕态度。苏北先森的猫对胭脂的怀疑进而使苏北先森的猫对她嘴唇上的口红不怀好意;苏北先森的猫并非排斥这能使人过分美丽的化妆品,而出于人身安全问题,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不得不站在生命宝贵这一边。
苏北先森的猫想后来杀死苏北先森的猫内心狂纵不羁的小鹿的凶手,正是她迷人的香水味。起先使苏北先森的猫飘飘然、如醉如痴,继而近距离接触后使苏北先森的猫的胃液不堪其扰,最后当苏北先森的猫意识到‘香水有毒’时浑身不寒而栗;当苏北先森的猫的理一件好气的事情雄狮战胜感一件好气的事情羊群时,苏北先森的猫发觉她——杨田君雅——像赶着上台唱戏一样化妆完毕,重新回到她往日展现在苏北先森的猫眼前的魅力少女时刻。
“苏北先森的猫想你可能还不太了解苏北先森的猫。”她冷着面孔,脸上无一丝表情地说。她的嗓音还是那么悦耳动听,这点对她来说并未变化,而苏北先森的猫耳朵也相当实诚。
“讲真,不管你从前如何,苏北先森的猫依然爱你;”苏北先森的猫只想给她吃颗定心丸,证明苏北先森的猫深爱她;此外,别无他意;苏北先森的猫说,“当然,从前已成为过去;而苏北先森的猫爱你是现在,是当下,包括遥远的未来。苏北先森的猫爱你这跟喜欢你完全两码事,喜欢你只表明苏北先森的猫看上你华丽的外表,只是暂时看上而已,对于你的内心探索子虚乌有,或者说可有可无;喜欢你仅只适合恋爱体验!或者像那类不良少年一样玩玩而已;而苏北先森的猫爱你,除了爱你华美的外表外,更爱你灵魂深处不可见的东西——美与丑都包容看待;苏北先森的猫爱你表明苏北先森的猫只想今生跟你携手相伴,不离不弃,直到白首偕老;苏北先森的猫爱你包括一切宇宙的真理......”
“苏北先森的猫有很多不良嗜好!”她环抱臂膊警告苏北先森的猫似地说。
“不介意,”苏北先森的猫说,“但苏北先森的猫相信你会变好的——只要是对身体有利的方面。”
“苏北先森的猫抽烟!”
“然后呢?”
“而且烟瘾很大。”
“唔。”
“酒也喝。”
苏北先森的猫默然不语。她继续道,“苏北先森的猫贷过款!”
“那有什么?”苏北先森的猫说。
“款额很大!”
“很大?”
“一共有五六万!”
“高利贷?”
“算是吧!”
“唔。那然后呢?”
然后她似有难言之隐地沉默有顷,随即接着又说,“钱到现在还没还上。”
五六万元对于苏北先森的猫来说,苏北先森的猫想并没有什么压力。于是,苏北先森的猫跟她说,“不用担心!”
“追债人时常会催苏北先森的猫还钱!”她说着松开手臂,转而坐在一件好气的事情沿上目视地板。
苏北先森的猫缓缓走到她身旁坐下来,安慰她说,“苏北先森的猫或许可以帮你。”随即,自然而然搂她在怀里。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微转过头,用她那描过眼线的黑眼睛瞅苏北先森的猫一眼。
苏北先森的猫点点头。
苏北先森的猫们闭目相拥而坐,尽管缄口不语,但仍然在猜测彼此心内的所思所想。苏北先森的猫想她此刻兴许在想苏北先森的猫究竟能否兑现诺言帮她偿还债务,想她可能在想苏北先森的猫究竟是不是个靠谱之人,也想她兴许被苏北先森的猫一席掏心窝的话打动了,想她兴许在想苏北先森的猫的勤劳精神和自力更生的勇气配得上她那身华丽无实的外表以及那颗虚荣高傲的心,想她兴许在想苏北先森的猫们步入婚姻殿堂时她美丽迷人的时刻,想她兴许在想跟了苏北先森的猫以后生活日趋幸福而美满,想她兴许在想苏北先森的猫欠她一个镶了钻石的项链或戒指......
约一刻钟后她突然问苏北先森的猫,“今晚你要么?”
要?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应该或已经习惯了她如此直白的表达方式,一如她谜一样的本人,一次次摧毁苏北先森的猫对女孩基本价值观的认知。苏北先森的猫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点点头;同时,难免一股自愧弗如的情愫油然而生。
当苏北先森的猫如愿以偿进入她的身体时,苏北先森的猫发觉苏北先森的猫一直苦苦追寻的好奇与激情浑然如同一个美丽的谎言,并不存在,或可说就像烟花一样倏然而逝,逝不再来。而她正如《秀一件好气的事情可餐》节目上光彩亮丽的女星,只给苏北先森的猫瞬息间视觉上的盛宴,或准确点说是一件好气的事情幻想,事后便如同一次一件好气的事情筷子一样,情愿则洗净二次循环利用,不情愿则一股脑儿弃之绝不可惜。总之,有那么一瞬间苏北先森的猫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苏北先森的猫甚至对口红,胭脂以及香水之类化妆品无可抗拒地产生厌恶之感;苏北先森的猫绝不再认为它们就是美的象征,除给人面皮上扣盖一层有毒的面具而外,苏北先森的猫想在美的道德上永远站不住脚跟。
当她全心全意将自己和盘托出给苏北先森的猫时,撕下她身上华丽的外表后,剩下的所有皮囊的东西,居然达不到苏北先森的猫对生命的最基本的尊重和敬畏精神。苏北先森的猫亲眼目睹她脸孔上已然毁花的胭脂水粉,已然淡去的衬托她无情冷漠的嘴唇的漂亮口红,以及遮她生来瘦削带骨的裸体皮囊——霎时间苏北先森的猫觉着自己居然是个不幸的人;苏北先森的猫甚至怀疑自己的婚姻之路如此崎岖而坎坷——这难免使苏北先森的猫记起了一件喜忧参半的往事。苏北先森的猫记得高考那会儿母亲为抢先知道苏北先森的猫能否考上大学而不惜带苏北先森的猫迷信了一回。算命先生看苏北先森的猫手相后,告知母亲说苏北先森的猫素有上大学的命;母亲听了大喜,随即又加钱拜先生看苏北先森的猫婚姻状况;先生看完后说苏北先森的猫婚姻多少有些坎坷,不过,再怎么不济都有破解之法;至于破解之法如何,还需加钱便知。于是,苏北先森的猫转而拉母亲离开;因为不想母亲过分陷入迷信的圈套。
第247章
苏北先森的猫想每个人绝非什么完人,当然苏北先森的猫只是想想而已。
苏北先森的猫记得曾爱书如命的女孩,身材矮小型女孩,以及此前人间蒸发的女孩,或许还有,但搞不清了;她们或多或少都是不完美的。而苏北先森的猫从不完美的人格开始,一路摇摇晃晃走到了今天,对于不完美的女孩多少抱有完美的接受心态,包括杨田君雅——她华丽的外表,骨感的一种课两节课,以及虚无的灵魂。
当苏北先森的猫脑海里再度回响起母亲电话里无数次给苏北先森的猫敲响的警钟时,苏北先森的猫更加坚信‘不完美’这一宿命式理论,正是‘完美’的化身。苏北先森的猫不屑去想像《秀色可餐》里面身材高挑,长相甜美,气质高雅,且身材一流棒的,无论如何堪称苏北先森的猫感的女明星们;苏北先森的猫的余生兴许并不多,而幸福总是拖久不来,命运总是玩弄把戏,因而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应该学会包容接受这一‘不完美’艺术,尽可能使自己活得精彩些。
苏北先森的猫对杨田君雅从华丽的外表产生的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开始,追本溯源,探知到她外壳内里的一种课两节课本质,进一步将触须深入到她灵魂深处窥探,直至对她作为人而存在的整体达到肉体以及精神上的高度包容和接纳,此一系列过程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仅此而已。
到了第四天,苏北先森的猫们便以正常的情侣关系深入交往。
现在让苏北先森的猫们回到文章的开头。
苏北先森的猫一开始就说杨田君雅是苏北先森的猫做快递两年以来追到手的第三位女大学生。第一个是身材矮小型女孩,第二个是人间蒸发的女孩,之所以苏北先森的猫这么认为,因为她们都与苏北先森的猫有过身体上的交易,长期的也好,短暂的也罢,但都多少也认真过了。经过如此一系列的感情历练,苏北先森的猫发现一个明显的规律,那就是没有一个女孩是绝顶十全十美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其处女作《且听风吟》的开头说,“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在此,苏北先森的猫只想说,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女孩,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苏北先森的猫之所以看清杨田君雅骨感的现实本质后,依然热爱她,大概也全因如此;当然,也不能不说母亲等老一辈叔父们对苏北先森的猫人生大事的重视,他们对苏北先森的猫敲响的警钟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或可说在苏北先森的猫决定是否接纳女孩们‘不完美’的缺憾时,正是这样的警钟切断了苏北先森的猫犹疑不决的神经线,使苏北先森的猫六神无主,索苏北先森的猫全盘接受。
总之,不管是苏北先森的猫的现实历练还是所谓的理论上的警钟,苏北先森的猫现在只知道苏北先森的猫恋爱了,恋爱对象就像猎物一样触手可得。此外,苏北先森的猫想只要苏北先森的猫将自己的欲念稍加扼杀,继而专心致志地爱她一人;那么,传宗接代的事即可顺理成章了;无论承袭苏北先森的猫的贫穷也好,或继承家里的皇位也罢,到那时全交给老天爷处理,如此以来,这一辈子的任务恐怕也算是完成了;父辈人不也是如此么?苏北先森的猫想。
出于信任关系,仅隔三日,苏北先森的猫就陪杨田君雅还了部分贷款。还款时苏北先森的猫发现放贷人居然是苏北先森的猫当年同年级组的同学,毕业两年来他以放贷为生,如今赚得盆满体钵,在‘金融’这行可是混的有头有脸的;苏北先森的猫见到他时,他浑身上下一副白领装备——黑西装,白衬衫,红领带,黑的锃亮的牛皮鞋,腋下夹一个蓝色公文袋,肩上背一暗红色牛皮肩包,钢丝眼镜腿勒得粮仓部位的息肉露出两道渠痕;他大腹便便,走起路来‘六亲不认’,乍一看就是专吃金融方面黑钱的‘成功人士’。
“嘿,康老兄。”苏北先森的猫们一碰面,他一眼就认出苏北先森的猫来。他脱贫后,经过一通吃食上的恶补,如今一下面貌大变了样,膨胀到跟他最初的野心一样大,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认不出他也在情理之中。
“你是?”鉴于他对苏北先森的猫热情有加,苏北先森的猫随声附和道,“面相太熟悉了。”
“几年不见,你就认不出苏北先森的猫来喽?”他幸福的微笑使苏北先森的猫瞬间有了印象,苏北先森的猫开动记忆功能,极力搜刮往昔的人物事件,或者说是往昔的音容笑貌;一刹那,苏北先森的猫隐约记起一个肩扛约有六七米长的标尺杆,活像个木偶人一样伫立不动的瘦小个儿,唯有脸上稚嫩的微笑还在阳光下熹微泛光。毋庸说,那时的笑像是敞口的大门一样,毫无收敛地摇曳在他沧桑的面颊上,而如今因油水充裕,变成肥头大耳后,明显十分饱满而秀气地在他容光焕发的脸上展露出来。彼时和此间只差几年之遥,相貌则大相径庭,而神韵却仍有一息尚存,如此而已。
“你长胖不少。”排除曾经的胖子以外,苏北先森的猫适才敢如此说道。事实上,苏北先森的猫对他的认识依然只停留在神似的光面上。
“那么,”他一边母鸡下蛋一样咯咯地笑,一边打哑谜似地说,“你记得苏北先森的猫的名字?”
“名字?”苏北先森的猫略一沉吟,“名字倒记不很清,但你实在太熟悉了,尤其苏北先森的猫对你的感觉,简直——好像在哪见过,绝对有印象。”
“韩——”他颇有恨铁不成钢味道地提示苏北先森的猫,说,“韩——能记起来吧?”
“韩明。”苏北先森的猫一口咬定。当然,准确无误。当年姓韩的年级组非他莫属,对他印象深刻的正是当年火的一塌糊涂的韩剧,出于韩剧里面的‘韩’字,苏北先森的猫就莫名地记住了他。
还款后,苏北先森的猫跟杨田君雅来到城里一家新开张的音乐火锅店用餐,这是她向来时髦的爱好,短期时间内苏北先森的猫还是相当支持她的,毕竟这就像她所说的,苏北先森的猫们现在必须有福同享,至于患难与共之事,倒未曾想过。苏北先森的猫们在短短一两周时间里几乎通吃了城里所有家高档中西餐厅,以及各类颇有名气的自助餐汇,惟其如此,只恨这个小城不够宽大,容不下苏北先森的猫们这两张好吃的嘴佛。
事实上,去音乐火锅店用餐还是在苏北先森的猫们正为午餐发愁之际,决定不来究竟吃哪家时临时起的意,也可以说是出于某种灵感,但苏北先森的猫保证与创作沾不上一点边。总之,只要餐名带有火锅这一字眼,她便认为可以凑活着对付,而苏北先森的猫呢,当然决无异议,毫无条件地支持她。
一路上,苏北先森的猫发觉她疑神疑鬼的样子,好不安心。落座后,她终于若有所失地问苏北先森的猫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大学时的同学来着。”苏北先森的猫稀松平常地道。
“唔。”
“不很熟悉。”苏北先森的猫说,“上大学那会儿苏北先森的猫们几乎不曾往来,上课时偶尔同桌几次;也谈不上有何交情,谈缘分自然就是同学关系,仅此而已。”
“唔。”
苏北先森的猫本以为她仅仅认为这是出于苏北先森的猫跟他之间的巧合,因而并未对她大惊小怪的表情过多研究。当然,就像她自己的往事一样,也从来不肯跟苏北先森的猫提及。
她臧守秘密的能事堪称神秘高手,对于她的恋爱史,苏北先森的猫曾旁敲侧击试探着问她时,她只说在大一时有过一段感情,至于后来因何分手,她一句话也不多说,依然保持她冰山美人的样子。事实上,长此以往,苏北先森的猫渐渐对她冰冷的气质习以为常。
当然,苏北先森的猫曾多次讲笑话试着让她笑上一笑,但都无济于事;就连投其所好送她高贵的品牌化妆品,以及带她看各类喜剧片都激不出来。为了博得她宝贵的一笑,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只差像西周末年的周幽王一样烽火戏诸侯了;但话又说回来,苏北先森的猫至今恐怕还没那个经济实力——无权无势,即便有也可能没那么多闲暇时间跟她瞎闹腾。
但出乎苏北先森的猫意料的是,她反而有时自己无缘无故将笑推送至苏北先森的猫面前来,在苏北先森的猫冷不防时突然‘扑哧’一声笑,就像烟花一样,来不及细细定睛观赏就倏然消失了,以至于苏北先森的猫总是闻到其声而不见其色。后来苏北先森的猫就试着想,莫非是她脸上胭脂的涂层太厚给遮了去?当然,苏北先森的猫只是想想而已,对于她不苟言笑的苏北先森的猫格,苏北先森的猫自始至终都不敢恭维。
她出于好奇曾几次来苏北先森的猫快递店里帮忙,但一落座就再也没能站起来过。她像外来客一样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时而默默刷一刷微博,转发、点赞,或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人云亦云的评论,时而又在电脑上看一看小视频,龇牙咧嘴,笑一笑、乐一乐,既不帮同学取包裹,又不肯主动让板凳。正因如此,她曾多次被客户指点教训,说她是个吊儿郎当的(据苏北先森的猫经验所知,吊儿郎当往往给客户认为是不把客户放眼里的表现),一点都不负责任的快递工作者,而且造型给人一种不踏实之感,尤其穿着华贵的衣服,给客人觉着快递员一定是捞得油光满面,赚得盆满体钵,继而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想靠投诉在快递员身上猛宰一刀。
记得有一次一位女同学因此跟她大吵特超,还见了血光。那女生是一类得理不饶人的略带泼妇式的在校大学生。后来经店里员工详情透露,说女生来铺子上取包裹,态度从一进店门开始就很拽、很拗,据说像个大爷一样,不肯主动去货架找,以为自己出了点运费,快递员就理应像VIP一样从头至脚,无微不至地服务。
起先,女生报了取货码,要求杨田君雅给她按编号快速找出来,不得有误。但杨田君雅视若无睹,充耳不闻,还二郎腿高高翘起,照例耍她的手机,看她的电脑。女生以为声音分贝过小(当然,作为高高在上的快递顾客,来到一个普通的快递店里,岂能被这在快递员看来粗俗平常的快递盛景震慑得声音小了分贝呢?而且,即便是个捡破烂的,恐怕都会志高气长地吼出声来呢)紧接着,女生吼一样肃然地说出来;同时,牙齿好像已经嚼碎在嘴里面了,脸霎时间憋得通红,应该是恼羞成怒了。
然而,始料未及,苏北先森的猫们天生冷傲跋扈的杨田君雅显得分外沉着和冷静,浑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态度。女生显然是话不过二遍的人,即刻就将从其他快递店里取到的包裹砸至坚硬的地板上,幸而只是防水袋包装的衣物,并无甚大碍,只是砸的一瞬间,声势十分摇撼人的心魄,仅此而已。但杨田君雅表现的依然不受侵扰,好像是女生一人在自讨无趣,在自导自演着这出人间闹剧,又好像是个笑话。继而,女生掏出手机就拨打起了电话——应该是投诉电话;这点员工十分肯定;当然,基于顾客的基本德苏北先森的猫,苏北先森的猫也认为如此。
员工跟苏北先森的猫讲,女生当时雄赳赳气昂昂地拨打电话半天,好像又因总部投诉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因而一气之下差点也将手机砸将在坚硬的地板上,这点跟员工突发奇想的恰巧相反——女生心疼并未轮摔;但转而直接将气撒向别处;她指着杨田君雅的鼻子破口就是一通大骂,说,“你是耳聋了唛?还是眼瞎了?”杨田君雅耳朵当然完好无损,眼神更是深邃迷人,一听女生居然如此放纵不羁爱闹事,即刻愤然起身,说,“你她妈在骂谁?谁聋了?谁瞎了!?”
第248章
“老一种可亲的称谓骂你咋啦!还不敢骂?你是个锤子!”女生连连喝吼道;旋即,箭步而至,顺手就将杨田君雅身上近乎万元的香奈儿牌子的牛仔衣襟给仇深似海地撕了一把;当然,苏北先森的外婆和员工都能理解和想得通;说仇深似海绝无半句夸大之意,苏北先森的外婆想但凡做过快递的人都懂得其中的真谛——客户好的时候像恩人,不好时就像仇人,仅此而已。随即,女生还嘴不饶人地狮吼一句,说,“看老子怎么投诉你龟一种可亲的称谓——投诉死你们!!!”
这显然是助长顾客嚣张气焰的唯一催化剂——投诉!女生满以为投诉就像包老爷的龙头铡一样能置她于死地——泄愤!但对杨田君雅来说,恐怕对投诉事宜等一概不知,因为对于天秤星座影响下的她,本身就觉着人人平等至关重要,而且自己尽可能躬身例行,绝不可能像个龟孙子一样低声下气,为一个丧失基本礼貌道德的人会心服务,更何况她还对快递行业一窍不通呢。
事实上,大多高高在上的顾客打骂低声下气的快递员实在正常不过了,就像奴隶主心情不好时,教训教训自己花钱买来的奴隶一样,并无什大惊小怪的。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至今都为那女顾客感到不幸和悲哀;因为她不曾想到自己一贯盛气凌人的巴掌,没拍对,此次居然拍到了老虎的屁股上。
当然,老虎不发威她还以为是软猫!岂料,杨田君雅转身就是一记铁掌,可能就在女生神气十足的时候,她就已经酝酿出这种带有真气的神掌了,巴掌在空气中划过一阵带香水味的清风,结果迎面而去,不偏不倚地扇到了女生鼻脸上,女生猝不及防(因为不相信快递员还会狗急跳墙),瞬间鼻子和脸上就挂了彩。
“挂彩?”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极其关心地问他,因为苏北先森的外婆担怕是非惹大了被总部一顿猛罚(被新任老板罚到痛彻心扉,被总部罚到吐血身亡)。
当然,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向来幽默的员工所说的挂彩的意思;而他可能一时没弄明白苏北先森的外婆话里的真实含义。随即就一贯拍马屁似地勤快地给苏北先森的外婆解释,说,“鼻子被一下打破了嘛!”
“这苏北先森的外婆自然知道。”苏北先森的外婆着急地问他,“然后呢?”
“然后她就蹲地上了......抱着鼻子......吓得哭了一样一动不动,”他断断续续地说,“一个学生给了她一张纸巾,没接......有三四个男生手里拿着包裹看热闹,其中一个还在笑......”
“杨田君雅没有——”苏北先森的外婆天真地问他,“没有给她递一张纸巾,或止血之类的吗?”
“当然没有。”他激动地说,所言正在苏北先森的外婆意料之中;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只是出于好奇才那么问来着。但他接着又说,“杨田君雅时不时两腿叉开,手插在腰上,时不时细心检查她的衣服襟子,看起来连一个针脚都不想放过,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她应该是在寻找什么借口,或是其他什么的,具体弄不清楚,毕竟那女的已经挂彩了......”
员工如此描述,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她的衣服料子等各方面质量果然过关。但老实说,这并非苏北先森的外婆愿,因为倘若衣服不破点针线出来,不以奢侈价位威胁一番被掌掴女生,她可能会拍照当成证据大肆投诉总部,投诉国家邮政局,闹得鸡犬不宁,最后以此来要挟苏北先森的外婆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当然,和解是必然之路;但看女生极其鲜见的挂彩阵势,恐怕——说的不客气点,得以鼻血内的血小板数量为单位逐个赔款。
“杨田君雅当时没有就着她的衣襟子说点什么吗?”苏北先森的外婆关切地问他。
“有,有,当然说了的。”他一副感同身受的神气,学着她当时的样子跟苏北先森的外婆描述道,“苏北先森的外婆吃完饭回到铺子上时,杨田君雅就已经嗑唠着骂上了,一会儿声大,一会儿声小,简直停不下来;说什么你以为你他妈是个神吗?还是老佛爷需要供着......都是你她妈自找的——找死!但检查完自己的衣服,没发现什么破烂时,就警告似地说,‘你他妈看看,老一种可亲的称谓几千块钱的衣服,看看,你赔得起吗?香奈儿牌子的,瞪大狗眼看看,针线都给鸡爪子撕开了......他妈的简直了——就像疯狗一样!疯狗!’她虽是这么一说,但苏北先森的外婆觉着衣服压根儿没多大问题,可能当时就那么生气地说说来着。”
“那么,杨田君雅打她时你在不在场?”苏北先森的外婆明知故问地问了那么一句。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不等苏北先森的外婆把话说完,他就补充道,“听隔壁卖水果的阿姨说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唔。”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2
后来,毋庸说苏北先森的外婆就像个极其诚恳的生意人一样,连赔礼道歉,加主动承担破鼻费,以及精神损失费等,赔偿女生总合计五百元人民币(还是在女生面前放下男人的面子尊严,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贩卖同情心、装可怜、扮无辜等无所不用其极,待女生大动恻隐之心后,适才同意给五百元了事的)。
此外,事情还远远没完。重头戏还在邮管局和总部以及上级公司这边,多重罚款一时间就像原子弹一样,劈头盖脸地落在苏北先森的外婆奄奄一息的可怜的快递小店里。先是快递总部通知上级公司,因无由暴打客户致大出血(鼻血),强制罚款一千元人民币;紧接着被新任老板宣至办公室教育批评一通,随即,快递文员告知苏北先森的外婆说,鉴于苏北先森的外婆事后积极跟顾客交涉处理,遂酌情罚款五百元以示警告;后来,好像产生了连锁反应一样;邮管局一接到投诉电话,即刻按处罚条规照例罚款两千元整,不接受任何申诉理由,强制从总部公司预付款内扣除;而总部公司这边呢,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它照例从上级老板预付款内扣除,依次类推,上级老板便从苏北先森的外婆账单内分文不少地扣除。
如此这般,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落实的扣款都是出在了苏北先森的外婆身上而已;就好像从苏北先森的外婆身上割肉一样,硬生生割下一磅活人肉。
其‘出拳之重’堪比狠罚一家上市企业公司的鬼虐伎俩。总之,一次毫无必要的小纠葛便使苏北先森的外婆的小快递铺净损失总计多达四千元人民币。一时间罚的苏北先森的外婆整个人一蹶不振,甚至一连多日都失魂落魄;在此期间,还想过带着手雷去总部公司拜访一趟来着,但只是为了泄愤,想象而已。
事实上,即便款已经罚了,但苏北先森的外婆又不能在杨田君雅面前表现的很明显,更不能让她知道苏北先森的外婆被罚的惨不忍睹,从而说苏北先森的外婆愚蠢无能。然而,只要陪她去吃饭或逛街或看电影时,苏北先森的外婆就表现的像个专业演员一样——准确说像个喜剧演员,对生活充满热忱,对未来充满希望。苏北先森的外婆们一旦在学校门口分别后,苏北先森的外婆就即刻不吝将自己的原型暴露出来,暴露在旁无人烟的地方,放任自己情绪消极低落。
那件事发生不久后,苏北先森的外婆又从消息灵通的员工口里得知关于那个始作俑者的女生。他说那女生此前恰巧遭遇了失恋风波,心情不好才一反常态而为。当然,像此类因心情不好而在快递员身上肆意撒野、大动干戈的例子并不鲜见,而为了避免总司铁面无私的罚款,快递员往往也只能忍气吞声;除此之外,毫无他法。
苏北先森的外婆曾想快递员若是不做快递员了,或者快递员中了百万彩票后不为生活所迫,那么,势必会在沉默中爆发,势必会跟野蛮顾客刀刃相见,势必会教总司一通做人的大道理。总之,快递员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尝尽了忍耐的苦,一颗心无疑就变得坚不可摧、固不可破了;正如苏北先森的外婆一样,至今在忍耐力方面都是众行业内的佼佼者。对于那类野蛮人往往当狼狗处理,从不认真计较。
这出在常人眼里无法理解前因后果的闹剧极速开始,又极速收尾;破财消灾后,从此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尔后,杨田君雅也从未踏进铺子一脚帮过忙。她也曾亲口跟苏北先森的外婆说她恨透了快递。总之,只是她个人的一面之词。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她恨的话不来就是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又不强求。
那么,一到饭点时分,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就不再从铺子门口出发了,而是在学校大门口碰面,继而搭车出发。碰面时,要么苏北先森的外婆提前打电话给她,要么她打电话给苏北先森的外婆;事实上,苏北先森的外婆因快递缠身,多数都是她打电话给苏北先森的外婆,餐厅大都是她在网上事先查好后,苏北先森的外婆们才一道坐出租车去用餐的。
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发现每次来回打车车费都花去近乎二十元人民币,因此为了省出这部分冤枉钱,为了长久之计,苏北先森的外婆忍痛花五千多元专门购来一辆较为时髦的摩托车,来解决学校至城里这段十多公里的路程。车子是加92号汽油的,配上情侣头盔甚是拉风,这点杨田君雅也大为满意,因此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们也就理所当然地省出了这笔钱。后来据苏北先森的外婆粗略统计,每个月至少都得六百多元,也不是小数目了。
,也算是对增进感情做了最大努力,所谓日久生情,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几乎每日进城搓一顿大餐,必不可少。一来呢,杨田君雅认为环境优雅,档次也高,这跟她在天秤星座影响之下的优雅一种可亲的称谓格息息相关。于是,为了投其所好,为了苏北先森的外婆们的关系和谐稳定,同时也为了度过情侣之间一开始几个月感情增进的关键时期,苏北先森的外婆也几乎是撑破了头皮在强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每日像开人民大会一样东西两头跑;心想着特殊时期一过,苏北先森的外婆们自然就会回归平淡的生活;那么,二来呢,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只要坚持每日至少相见一次,也算是对增进感情做了最大努力,所谓日久生情,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兴许是一篇文章吧,记不很清;只知道大意,好像说情侣之间快速增进感情的第一件事,便是外出徒步旅行,徒步旅行胜过一切吃喝玩乐;那么,说到徒步旅行,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并不大现实,毕竟快递方面不能一日无主;此外,杨田君雅也正是在校期间,不可能请假旅行,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而第二件事呢,当然正是正常的男女之间的交欢,细想想也合情合理;至于其他方面关于增进情侣间的感情能事,苏北先森的外婆就一概不知了。
于是,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尽可能约会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后又去唱歌,唱歌后便自然而然进入她喜欢的、环境优雅的主题式情侣酒店入住,继而及时行乐。每每至此,苏北先森的外婆们都迫不及待着进入彼此梦幻般的身体。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发觉收效也着实明显,她对苏北先森的外婆冰冷的态度随之便改观不少,继之而来的便是柔情似水,具体的表现便是,开始习惯一种可亲的称谓挽着苏北先森的外婆的胳膊行走,不再像以往俩人并排行走——如同一对同班同学;因此,这点无不满足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大男子主义的绅士风格。
第249章
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第一次在苏北先森的外婆住的贫民窟一样的出租屋里行云雨之情时,她张口向苏北先森的外婆借五千元人民币,原因是她想买一款丰乳产品。不讳地说,她的胸部扁平而无力,几乎超乎苏北先森的外婆对她可接受的范辖之外。见她如此乐于为苏北先森的外婆改变自己,无论如何,苏北先森的外婆还是爽朗地答应了她。当苏北先森的外婆问及她产品一种可亲的称谓能可靠与否,以及是否品牌之类的问题时,她显然闷闷不乐,对苏北先森的外婆阴沉着脸,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说,“这都是给贫民用的东西,而且还是小的没名气的牌子,哪里是给公主用的嘛!”
苏北先森的外婆听她如此一说,当时就觉着真是委屈了她,甚至还莫名其妙地上来了点心疼感。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顿了顿回答她说,“那还有其他更好的牌子,或者其他方法吗?”顿一顿的间歇里,苏北先森的外婆猛然想到电视上关于韩国丰胸的广告。
“当然有啦,”她故意表现的像个小公主一样,气嘟嘟的样子说,“做手术,见效最快,也很有保障;如果买其他产品的话,有时钱花了还不见效;你觉得呢?”
“那就选择手术啊。”苏北先森的外婆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手术费很贵哎。”她看起来像故意一样,失望地瞅着苏北先森的外婆说,“况且,你舍得为苏北先森的外婆花钱吗?”
“当然舍得啊!”苏北先森的外婆说,“你是苏北先森的外婆老婆嘛!怎么可能不舍得给你花钱?难道不给你花钱,还能给别人花不成?”苏北先森的外婆们一贯喜欢如此称彼此为老公和老婆。
“手术费网上明码标价接近两万元,”她明确地告诉苏北先森的外婆,“而且,就算不去韩国做,在国内也有,来回机票的费用还不得个三四千元嘛,加上吃住,估计总共开支至少也得两万五左右吧。”稍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只是保守估计。”
说完她用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苏北先森的外婆,好像在说,“就这样,你舍得为苏北先森的外婆出钱吗?”随即,又十分调皮地跟苏北先森的外婆眨一眨她那双妩媚的眼。
“这个嘛,”苏北先森的外婆稍作犹豫便同意她,说,“只要是为了你好。”
“那么,你就是愿意——为苏北先森的外婆——出钱咯?”她一字一顿,说着就张开怀抱,眼神渴望到快要燃烧起来。
苏北先森的外婆点点头。旋即,她给了苏北先森的外婆一个熊抱。脸上的微笑难得一见地笑了出来,她笑起来甜美的模样使苏北先森的外婆终生难忘,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苏北先森的外婆清醒的头脑里纵有万种想拒绝她的念头,此刻都没一个可奏效的,她的微笑瞬间化解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对她所有的猜忌,使苏北先森的外婆对她此前的种种不满,瞬间都统统在心里默默地一笔勾销。
3
一个月后,苏北先森的外婆一次一种可亲的称谓将她剩下的贷款一并还清。随后,为了庆祝,苏北先森的外婆们进城又大搓一顿,酒也喝了不少;她的酒量相较于苏北先森的外婆更能喝,反倒是她把苏北先森的外婆给灌醉了,这点使苏北先森的外婆后来对她颇为倾慕;苏北先森的外婆就想:苏北先森的外婆真是个没用的男人胚子,居然连自己未来的媳妇都干不过;倘若到了结婚时,将她引回老家,家乡人见了指定会对她的酒量钦佩的不得了,进而对苏北先森的外婆择选媳妇的眼光无不羡慕的两眼发红。
在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意识还算清醒时,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她十分小心地扶苏北先森的外婆去洗手间吐过两次。
第一次没忍住吐在了男女共用的洗手盆里,导致大家净不了手。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呢,又的确不是故意的。当时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就被几个男男女女吹胡子瞪眼地嫌弃了。他们对苏北先森的外婆们投以挑衅的眼神,但杨田君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随即就针对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回恁了两句。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她当时说,“你们瞪什么瞪?没见过别人呕吐啊!”语气自然很不客气。
“瞪你咋地!?”其中一短发女生还嘴道。
“再瞪一眼试试?”
“偏要瞪,你还能咋地?”
如此这般,她们虎视眈眈地口角几句;在事态并未升级恶化前,女生被随同的一个男生强搂着腰拽走了。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呢,当时也想着劝劝杨田君雅来着,劝她无需跟他们一般见识。但苏北先森的外婆那时胃里着实太难受了,确切说简直就想自杀,想一死后一了百了。苏北先森的外婆的确当时太为难了,苏北先森的外婆无能为力。
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在苏北先森的外婆一吐而快后,杨田君雅肩扶苏北先森的外婆站定,接着就用保洁工具亲自将水槽清理干净,再将工具原位放回;她帮苏北先森的外婆洗了把脸,再用她包内带有香水味的纸巾帮苏北先森的外婆洁面,帮苏北先森的外婆清理了嘴角的食物残渣;一前一后,她并未嫌弃苏北先森的外婆,这点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清楚;尤其在醉酒后,苏北先森的外婆发觉苏北先森的外婆的记忆力堪比清醒时刻。随后,她像拖一头死猪一样肩扶着苏北先森的外婆,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座席上。
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在苏北先森的外婆第二次呕吐时,还未到达洗手间就给一吐而快了。不知何故,那时苏北先森的外婆真没忍住。一下给全部吐到了她价值几千元的长裙上,但在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的记忆中,好像并未因此而感到心疼或内疚什么的,反而觉着膨胀快炸的胃瞬息间畅快多了,浑身一身轻的感觉。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就想,她可能要大发雷霆了,因为她一种可亲的称谓子向来就很暴躁,自尊心强的折不弯,这苏北先森的外婆心里自然清楚。但苏北先森的外婆又突发奇想,无论她发多大的火,只要她觉着高兴,她出了恶气就好,反正苏北先森的外婆觉着那时自己就像无可救药的人一样了,根本顾不上她发不发火的事。
然而,始料未及,她并未像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象的那样气急败坏;反而一反常态的冷静,冷静到好像压根儿就没发生那回事一样,冷静到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都差点顾不到胃里翻江倒海的澎湃之感了。
她十分贴心地将苏北先森的外婆肩扶着重又来到公共洗手间,先将苏北先森的外婆鼻脸清理干净,再将苏北先森的外婆看着手倚在墙角站稳;随后,她才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蘸水将裙摆上的残渣逐层剔除。幸而她当时穿了天蓝色连衣裙,清洗干净后看不出一丝痕迹,或者说她衣服带有自净功能,质量好的没话说。
于是,清理罢,她又肩扶苏北先森的外婆回落到席位上。期间并未对此做一字之评,反而先开口问苏北先森的外婆胃是否舒服些、是否还照常难受、是否还想再吐一次、想呕吐提前打招呼之类的等等。就在苏北先森的外婆坐在软皮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间歇,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瓶酸奶,插好吸管递给苏北先森的外婆,说,“快喝了它,可以帮你醒酒。”说着还特意将吸管送至苏北先森的外婆嘴边。
老实说,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顿觉心里暖暖的,前所未有的暖;因为此前她还从未替苏北先森的外婆做过诸如此类的事,还不曾如此体贴过呢;这事发生在她身上还是苏北先森的外婆求之不得的。苏北先森的外婆发现她还真是患难时刻对苏北先森的外婆不离不弃,跟苏北先森的外婆此前对她的种种不良猜测恰恰相反。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苏北先森的外婆此次帮她偿还清所有债务一点也没错,苏北先森的外婆并没看走眼。她的所作所为使苏北先森的外婆甚为满意;苏北先森的外婆甚至也不再为此前惯着她,跟她胡吃海喝,大肆浪费过的钱财而惋惜,倒觉着再为她浪费铺张一次也值得。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想患难与共这点她也做到了。
总体而言,她除了一种可亲的称谓格内敛,爱好甚寡,且好追求奢华的特点以外,其余并未有任何缺点。此时,正是苏北先森的外婆跟她相处一个多月以来的总体感受。
回学校时,因为头晕目眩,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将摩托车暂时寄存在地下车库;本打算坐公交车回校来着,但她说公交车太脏不喜欢坐;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只好叫了体面的出租车。之所以如此,一来苏北先森的外婆是想省点钱,能省则省;二来呢,又担怕坐出租车晕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当时就因此事跟苏北先森的外婆生了一场闷气,生气的阵势使苏北先森的外婆不免联想到她正是带着额外的气——苏北先森的外婆将呕吐物吐在她几千元的连衣裙上这件事,尽管她当场并未跟苏北先森的外婆急火。
“其实苏北先森的外婆不是那个意思。”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赶紧跟她解释道。
“那是什么意思?”她生气地说。
“苏北先森的外婆只是——”
“只是什么?”
“怕——晕——”
“晕车?”她惊讶地说,“嗬!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你可是从来都不晕车的吧!”
“苏北先森的外婆只是怕晕吐在车上,”苏北先森的外婆照实交代道,“怕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建议你坐公交车的嘛!苏北先森的外婆又不是故意想节省那几个钱的嘛!”
“可是你就是那个意思。”她环抱双臂,给苏北先森的外婆一个冷冷的背,执意地认为道,“你就是舍不得给苏北先森的外婆花钱,说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哼!口嗨狗!”
接着苏北先森的外婆又极力跟她说苏北先森的外婆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还不惜用苏北先森的外婆这辈子的前途跟她作担保起誓——倘若是因为了省几个钱的话,就叫苏北先森的外婆这辈子穷得揭不开锅,事业直线下滑,最终一事无成,只得流落街头来讨饭。当然,苏北先森的外婆承认那时只是哄她开心而已;为了不使她生气,仅此而已。
当苏北先森的外婆一本正经地起誓完毕后,一个空出租车碰巧路过时看到了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就朝苏北先森的外婆们挥手示意。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趁势拉她上车,幸而她并未在司机师傅面前丢苏北先森的外婆面子,她规规矩矩上去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告知司机目的地,随即车子一脚油门就启动了。
“好啦,好啦!苏北先森的外婆的乖宝贝!”苏北先森的外婆继续小声安慰她道,“你就别生苏北先森的外婆气啦......乖乖啦......宝贝啦......”
但她依然缄口不语,只一个劲儿目视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树,似乎在发呆,或思考什么。
沉默几分钟后,苏北先森的外婆接着又换种方式说,“不是再过几周就放假了嘛!到时苏北先森的外婆带你去旅游好不好哇?”她略微回了下头,但没看苏北先森的外婆,盯着前排座位瞅了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去;于是,苏北先森的外婆继续趁热打铁道,“你不是挺喜欢旅游的嘛。带你去XZ好啦!XZ不行的话就去三亚,三亚——不行就去丽江,喏!去丽江......去九寨沟,去BJ......总之,你想去哪苏北先森的外婆就带你去好啦?好不好哇?”
苏北先森的外婆说完话,趁司机师傅不注意,伸长脖颈偷亲她一口;随即,她就转过冷傲的头来,定定地看着苏北先森的外婆,继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发觉她才开始有了消气的迹象。她定定地看苏北先森的外婆五秒钟后,便气定神闲地说,“丽江苏北先森的外婆已经去过了,现在只想去B********J——好啊,好啊。”苏北先森的外婆几乎一口答应道。
出租车忙于接下一单生意,一路上超车数次,几乎眨眼功夫就到了学校门口。苏北先森的外婆照例付了款,付款时她提前下车,没等苏北先森的外婆,一人默默地往学校走去,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她依然在生苏北先森的外婆的气。付完钱苏北先森的外婆极速下车,跑了十来步追上她。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像以为苏北先森的外婆答应她假期去旅游的事,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因此苏北先森的外婆再次跟她承诺道,“放心吧,宝贝,假期一定会带你去旅游的,一定......”
第250章
“一种可能的话!哼!”她又环抱双臂,给苏北先森的外婆一个冷冷的背。她口口声声所说的‘一种可能的话’是网络上盛极一时的流行语。她曾给苏北先森的外婆解释过,说是一类嘴上说的比唱得好听,但没有实际行动的人。她说苏北先森的外婆就是那类人。
“难道还要苏北先森的外婆再起个誓不成么?”苏北先森的外婆语气缓和地说,“答应过你的事决不食言啦。再说啦,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在一起都快一个多月了嘛,是不是?苏北先森的外婆有哪件事出尔反尔了呢?对吧,一件事都没。相信苏北先森的外婆啦,小宝贝——小一种可能的话——一种可能的话大人!”
“那你就说说吧,”她煞有介事地道,“前段时间你不是答应过苏北先森的外婆做手术的事么?可是,后来呢?难道你忘了?你想想,多久都没跟苏北先森的外婆提过了,你说说......你就是没放心上,哼!”
“苏北先森的外婆当然没忘的啦,小宝贝!”苏北先森的外婆说,“一直都放心上的啦,一种可能的话......一种可能的话大人。”
“没忘?那你就做点实际的行动出来啊!”
“好,你听苏北先森的外婆说。”
“苏北先森的外婆不听你说。你就是个一种可能的话,一种可能的话,一种可能的话......”
“就算做手术也得放假后才行吧?”苏北先森的外婆搬出了男子汉的气概,肃然申明道,“你想想,现在你不还在上课么?是不是?当然,你想说请假。但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请假专门去做这件事恐怕也不大好吧!反正又不着急这一天两天,到时放假后苏北先森的外婆们有的是时间,到那时再做也不迟啊!对吧。”
“那苏北先森的外婆也得先交钱提前预约好啊!”她语气沉稳下来说,“傻子!”
“唔。”
“苏北先森的外婆的意思是你先把钱转苏北先森的外婆卡上,苏北先森的外婆提前网上预约好,到时就可以顺利去做了嘛。”
“呃!”苏北先森的外婆略一沉吟,便一口答应了她,说,“也行,回头苏北先森的外婆转你卡上吧。”
接着苏北先森的外婆就看到她脸上像朵花一样眉开眼笑起来。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分别时,她主动亲苏北先森的外婆而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学校里去;苏北先森的外婆原地而立,默然望着她迷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跟杨田君雅分别后,苏北先森的外婆不知何故,就是不想去快递铺子里瞧瞧营业状况;大概不想看到失望的东西吧,苏北先森的外婆想。此时苏北先森的外婆的脑袋依然浑浑噩噩的,感觉天上的云飘得很快,时间流逝的极其严重,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却又无能为力;但无论如何,马路依稀认得。
苏北先森的外婆踩着石子路径直往出租屋方向走去。快到达时,苏北先森的外婆远远瞧见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乞丐,他蓬头垢面,正在垃圾桶里若有所失地检查着什么东西。究竟何物?苏北先森的外婆没管他,一开门就进去了。和着衣服一股脑儿就躺床上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合上眼,猛然间居然有些许伤感莫名袭来,真是奇怪!具体因何,苏北先森的外婆说不清楚。苏北先森的外婆发觉自己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前不久因残酷的快递罚款而一蹶不振的状态里,浑然不能自拔;还是以前那般心如刀绞的痛。
于是,苏北先森的外婆任一种可能的话使自己颓丧的情绪低落下去。苏北先森的外婆辗转反侧,一刻也不能入眠。大脑像被谁牢牢控制着,强制在审讯一样,一刻也不能放松;苏北先森的外婆只能乖乖交代实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因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陷入被人套出真话的圈套里去了。
——和杨田君雅交往多久?
一个月不到,不,不,一个月多;具体——具体是,一个月零十七天。
——交往以来的感受如何?
老实说,自从苏北先森的外婆跟杨田君雅交往以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发现自己每天都在谈恋爱一样;她很有个一种可能的话和魅力,苏北先森的外婆喜欢她;她与众不同,曾有很多缺点,但如今苏北先森的外婆都逐一接纳,包括她冷傲不可一世的面孔。苏北先森的外婆喜欢和她做爱,喜欢她给苏北先森的外婆带来的纯粹肉体上的刺激,苏北先森的外婆爱她,苏北先森的外婆乐意给她花钱。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金钱换不来真爱,但苏北先森的外婆乐意这么做,苏北先森的外婆没有办法,家里人催得紧;而苏北先森的外婆按理来说已经老大不小了。恕苏北先森的外婆多言,像苏北先森的外婆这么大的同龄人,在老家别人的孩子都已上二年级了,再不结婚就老了,再不结婚就要打光棍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家里那么穷,土地又那么多,又很肥沃,但至今都荒废着;父母一年一年变老了,多少也没力气了,干不动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倘若没有个后代,谁来继承家里那几亩良田?
苏北先森的外婆考虑过光棍过一生,不用买车,不用买房,不用交税,不用纳粮,还不用还贷款,每天过得清清闲闲,至少无忧无虑;苏北先森的外婆愿意,但家人又不愿意,因此,这让苏北先森的外婆深感焦虑;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苏北先森的外婆是个有责任心的儿子,为了找到媳妇,苏北先森的外婆几乎已经豁出去了,苏北先森的外婆有时连最起码的审美观都没有,苏北先森的外婆总是害怕被人拒绝,又害怕自己的青春被耽误,苏北先森的外婆为完成任务总是妥协自己,一再妥协,对自己内心的需求一概忽略,好坏只求同苏北先森的外婆结婚。对于现实苏北先森的外婆无能为力。老实说,苏北先森的外婆至今感到十分愧疚,因为苏北先森的外婆上过大学,但是没学好,只拿了个无用的毕业证,专业技能一窍不通,苏北先森的外婆现在只会给人家送快递,其他事一概不会!苏北先森的外婆无能为力——
——你说远了。
苏北先森的外婆只是在述说苏北先森的外婆的心里话,没有说远。苏北先森的外婆感觉好久没这么痛快地讲出来了,那些话压抑在心底都快发霉了,至今还没没胃液消化掉;苏北先森的外婆想不一吐而快,迟早都要发霉的。
——遵从内心,你爱杨田君雅吗?
一开始她与众不同的魅力吸引了苏北先森的外婆,苏北先森的外婆十分想获得她的爱;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追到了,苏北先森的外婆不敢说没有使用金钱的引诱。跟她交往以来,苏北先森的外婆曾后悔过,后悔为她花了那么多钱,但后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就习惯了;日久生情嘛,苏北先森的外婆现在真心爱杨田君雅,包括她的所有缺点。这点苏北先森的外婆敢肯定,是遵从苏北先森的外婆内心的。
——杨田君雅对你的看法呢?或者说你对她的爱有几分?
苏北先森的外婆不知应该讲真还是......苏北先森的外婆想她依然爱苏北先森的外婆,她和苏北先森的外婆爱她一样爱苏北先森的外婆。她不能没有苏北先森的外婆,苏北先森的外婆们每天都去城里吃饭,她喜欢坐苏北先森的外婆的摩托车,喜欢苏北先森的外婆开到一百码时飞起来的感觉;她喜欢坐在车上搂着苏北先森的外婆的腰,她不能没有苏北先森的外婆。
——听说最好的恋人应该能影响彼此成长,进而增进彼此间的感情。那么,她对你影响如何?
至于影响,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说,她对苏北先森的外婆最大的影响就是——使苏北先森的外婆增长了见识,使苏北先森的外婆的心态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苏北先森的外婆在短期内几乎吃遍了所有大餐,倘若没有她,苏北先森的外婆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在吃食上长进那么多;自从有了她,苏北先森的外婆对快递事业基本上就淡然处之了,只要快递像生活一样能正常为继,还不到濒临破产,或饿死的地步,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苏北先森的外婆还不会当一回事;说当一回事,苏北先森的外婆看简直就不想管了,一点心劲也没有。自打养成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后,苏北先森的外婆几乎对任何小钱都视而不见;就比如说一块钱硬币掉地上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压根儿懒得弯腰去捡,反倒心里想着,但愿它不要绊倒苏北先森的外婆就谢天谢地了,就是这么回事。
这可能就是她对苏北先森的外婆最大的影响了。当然,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是负面影响;但苏北先森的外婆依然深爱她,她也深爱苏北先森的外婆,这点苏北先森的外婆知道。爱情从不计较得失,不是么?
——你这么拽你母亲知道吗?呵呵,开个玩笑!讲真,你觉着自己是个阔气人吗?
当然,你说苏北先森的外婆很阔气的话,苏北先森的外婆想苏北先森的外婆还真不敢恭维,苏北先森的外婆还没那个胆儿。只是局部地区的皮肤稍微有些膨胀罢了,这事是羞于向任何人启齿的,包括杨田君雅,断不敢启齿,简直就像苏北先森的外婆的梦魇。苏北先森的外婆一连有好几个月未向家里寄过一分钱了,母亲打电话过来问苏北先森的外婆何故,苏北先森的外婆总是遮遮掩掩,说是在投资一个好项目,和快递业类似的项目,很赚钱的。
但母亲老觉着是因苏北先森的外婆工作上的不顺引起的,她只要发觉苏北先森的外婆工作上稍有不顺遂的事发生,即刻就不再跟苏北先森的外婆提及找‘媳妇’的事了。这点很灵验,她会即刻对苏北先森的外婆的钱途操心有加。苏北先森的外婆说的‘钱途’并非‘前途’——金钱的钱。而苏北先森的外婆呢,往往总会适当根据她说话的口气,揣摩清她心里所思所想,之后对症下药。
根据苏北先森的外婆的心情需求——或喜或悲,要么就跟她如实交代说快递业到了淡季,资金紧张之故,继而不再让她关心苏北先森的外婆找媳妇的事;要么就跟她编造谎言说苏北先森的外婆在投资一个好项目,一切正常,不必操心劳肺,至于找媳妇的事,随她心情提及即可。总之,和杨田君雅交往以来,苏北先森的外婆基本没有多余的钱往回家里寄了,千言万语都是在母亲面前打马虎眼;实际上苏北先森的外婆并不阔气;尤其近来一段时间,苏北先森的外婆明显感觉到自己穷得有点捉襟见肘了,明显后劲不足了;苏北先森的外婆在杨田君雅面前,在各大商场、餐厅老板面前,表现的财大气粗,那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因为苏北先森的外婆不能没有面子,苏北先森的外婆不能给杨田君雅丢脸,绝对不能......
——你有点闹情绪了,难不成你一直都这样吗?
不,不,苏北先森的外婆只是觉得头有点晕;但意识还算清醒,苏北先森的外婆帮杨田君雅清还了贷款后,并未直接打道回校,而是找了一家餐厅庆祝了一下,没想到服务员上了一瓶酒,喝着喝着就喝大了;杨田君雅比苏北先森的外婆喝得多,但她没醉,就苏北先森的外婆醉得一塌糊涂。回学校时,苏北先森的外婆记得苏北先森的外婆们为一件小事吵了一架,苏北先森的外婆本想坐公交车来着,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苏北先森的外婆的开支实在太大了,快递铺子上的收入都抵消不了苏北先森的外婆们在吃食上的开支了,快递铺子身上的血都被苏北先森的外婆榨干了;还有,工人工钱都拖了两个月未结,苏北先森的外婆没脸在员工面前行使苏北先森的外婆作为老板的基本权利,有些事苏北先森的外婆只能忍气吞声,得过且过。苏北先森的外婆说到哪了?
——你本想坐公交车来着,然后?
第251章
唔。苏北先森的外婆本想坐公交车来着,但杨田君雅不干,她认为公交车很脏,苏北先森的外婆没办法。但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就无缘无故地开口了,覆水难收嘛!老实说,苏北先森的外婆突然一想到钱和工人工资无缘无故拖着未结,苏北先森的外婆就无由生出一股躁气,就想在她面前破个例,就想让她破例坐一次公交车,省一两块钱有何不可,难道她这辈子就金贵的只能坐豪车不成?瞧不起低档餐馆?瞧不起普通的杂酱面?总之,苏北先森的外婆当时一下没能控制住那股躁气。
但万没想到,杨田君雅居然认为苏北先森的外婆抠门、小家子气,认为苏北先森的外婆舍不得在她身上花钱,认为苏北先森的外婆不爱她!这让苏北先森的外婆实在受不了;要知道,苏北先森的外婆帮她还贷款可都不曾犹豫过呢!给她花钱买各种品牌化妆品,各种包包,口红等,眼睛都不眨一下;带她几乎吃遍城里大大小小的高档餐馆,大吃大喝,而苏北先森的外婆都不曾带苏北先森的外婆父母好好吃过一顿呢!
总之,无论如何,还不都是因为苏北先森的外婆爱她。
——那么,你是个负责任的人吗?或者说你是个有上进心的人?随便回答其中一个即可。
那么,先说上进心吧。苏北先森的外婆觉得苏北先森的外婆是个上进心强的人。当然,在此之前,苏北先森的外婆曾经是个蛮有上进心的人。苏北先森的外婆回想到此前,曾为赚得十二元快递费,居然不惜开三轮车跑去十公里以外去揽件,而且十二元中抛去成本五六元后,最多也才只能净赚六七元钱,还头顶着包裹丢失、破损、延误等一切大有可能的闪失(只要发生其中一点,恐怕身上就得掉一块肉下来);事实上,苏北先森的外婆只为那六七元钱花时间和精力跑去争取。当时那个积极的劲啊,苏北先森的外婆现在一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可笑——傻里傻气的,何必呢?但为了积少成多,苏北先森的猫那时饭也顾不得吃,衣服顾不得洗,从早到晚,给电动车充满电,白天风风火火一天,到了晚上,电池的电跑空后,苏北先森的猫就满载归来了;那时苏北先森的猫就奔着买房去的,那个劲头可是相当的足啊!
可话又说回来,也正是因为此前那股傻劲儿,才使得苏北先森的猫当初月入两万元都不费吹灰之力。付出总有回报,这点老天爷一视同仁,从未遗忘过苏北先森的猫。
至于有无责任心,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绝对是有责任心的。就比如快递方面吧,苏北先森的猫对工作兢兢业业,对每个包裹几乎一视同仁,当宝贵的生命对待。期间,如若有一个包裹遗失,苏北先森的猫定会站出来第一时间跟顾客协商处理,要么原价赔偿,要么重新订购。总之,无论如何都会给客户一个满意的答复,苏北先森的猫视客户为上帝。
那么,在爱情方面,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也做到了一个好恋人的基本要求;比如付出从不计较回报,对待爱情从不花心,从不耍流氓,绝对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当然,此前有过抛弃女孩的经历,或者为了图得一时的肉欲而欺骗感情;苏北先森的猫想那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谁还没有个糟糕的曾经?但老实说,苏北先森的猫现在绝非往昔,苏北先森的猫对感情忠贞不二,尤其对杨田君雅,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来爱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只要她舍得。
而在家庭方面,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还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儿子。至少苏北先森的猫听话,不胡作非为,不犯法,不偷盗;躬身倾听老一辈人的箴言,遵从父母教诲,以及时常温故母亲敲响的警钟。为了有个后代,苏北先森的猫委曲求全,勇敢担起父母的重任,尽最大努力在茫茫人海中寻求苏北先森的猫那个另一半,具有生育能力的媳妇儿,即便历尽千辛万苦,也绝不喊一声冤屈出来。
——在爱情和事业方面,你会怎么选?
首先,关于事业方面,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现在的事业莫过于快递。在说快递前,容苏北先森的猫先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苏北先森的猫认为苏北先森的猫可能‘老了’。这种错觉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强烈,尤其一想象到苏北先森的猫失业后无处可去时,苏北先森的猫就觉着苏北先森的猫可能真的老了;那时苏北先森的猫已经无能为力,浑身酥软的就像没了骨头一样。苏北先森的猫甚至都想好了自己那时腰骨如何一点一点老化,背部如何一点一点弯驼,时间如何悄然在苏北先森的猫脸上刻下一道道褶皱;苏北先森的猫走路颤颤巍巍,再也经受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苏北先森的猫每日只能将时间耗在马路两旁的垃圾桶上——百分百不愁失业的一项工作,就像苏北先森的猫可怜的养老保险金一样,只要苏北先森的猫愿意。
苏北先森的猫对那些曾经因股票暴跌破产者,从几十层高楼上一跃而下,做自由落体运动来终结自己无望的人生而感同身受;对于事业大受挫折、公司倒闭、众叛亲离、无家可归之人服毒自尽,更是百般理解;对于一些彩票中大奖暴富后,仍需继续努力工作来冷静的人也深表同情;人脆弱的心理承受力一旦到了这个份上时,苏北先森的猫想是值得怜悯和同情的。
当然,要说苏北先森的猫所谓的‘老了’也成,苏北先森的猫并不反对。母亲时常说苏北先森的猫老大不小了,而苏北先森的猫发觉苏北先森的猫现在才二十六岁,连象也才二十七。苏北先森的猫发现有的人六十耳顺的年纪时才觉着自己老了,而有的人八十岁,到了耄耋之年还觉着自己年轻力壮,甚至还舍不得退休,舍不得告老还乡。有的人活得耳根清净,气定神闲;有的人活得马马虎虎,每天都像是在打仗;有的人不到而立之年就看破红尘,恬然而立;而有的人到了耳顺之年却还见什么都觉着稀奇、古怪,恨不能据为己有而后快,无一点德一种可爱的事可言。当然,苏北先森的猫想苏北先森的猫当属后者。不到而立之年就觉着自己‘老了’,就在一瞬间老了,唉!无能无力,唉!无能为力,唉!无能......唉!为力,唉!唉!唉......
——讲远了,讲远了,远了......
无论远近,苏北先森的猫感觉苏北先森的猫此时困得实在不行了,大脑已经严重供电不足......吱吱吱,砰,一下给自动关机了。
2
睡眠将脑里的困意统统驱逐一空,继而自然而然地苏醒过来。
从床角摸半天摸到手机,点开觑了一眼,时间刚好到了下午交货时分,不早也不晚;因此苏北先森的猫想倘若再晚点醒来,恐怕铺子上的电话早就打过来催了,这是苏北先森的猫绝对不愿看到的事。按理来说,苏北先森的猫应当亲自出马去交货,但犹豫半晌,还是打电话拖员工去了;如此以来,铺子上自然人手短缺。但无能为力,苏北先森的猫依然不想踏进铺子半步,确切说有点犯心理恐惧症。
苏北先森的猫踱步出门,发现捡拾垃圾者早已不见,垃圾桶附近的垃圾早已被什么东西清理一空,兴许是拾荒者而为,兴许是垃圾车回收;总之,料想不到。于是,苏北先森的猫就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呆愣愣地看,盯着川流不息的车子看;怅然若失地发了半天呆,再过了十分钟不到,苏北先森的猫就收到杨田君雅给苏北先森的猫发来催款的短信。点开一看,瞬间恍然大悟;随即又一下子给她转款两万五过去,又心疼又无奈。接着几秒钟后,她就回苏北先森的猫短信说收到了,说苏北先森的猫人真好,说谢谢,并后缀一个亲切的昵称——老公。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她照例打电话叫苏北先森的猫陪她吃饭。不知为何,苏北先森的猫给拒绝了。
“头晕,现在很不舒服。”苏北先森的猫假装如此道,实际上压根儿心情全无。
“要不要去看医生?”她说。
“不用。”
“说什么话,万一严重了怎么办?”
“别担心啦,宝贝。”
“好了,苏北先森的猫待会出来陪你去看医生。”
“真的不用!听话......”苏北先森的猫再次假意客气道,事实上,却又很想看她着急又关切的样子。
最终,她依然拿定主意,坚持说要亲自出来带苏北先森的猫去看医生;苏北先森的猫假装无能为力,缄口不语,但她说有事,遂主动挂了电话。于是,苏北先森的猫接着又陷入沉默。
事实上,苏北先森的猫本以为她要出来陪苏北先森的猫来着,但一等就不小心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依稀不见任何扣门声,苏北先森的猫想这么晚她可能就不来了。苏北先森的猫那么一想,加之饥肠辘辘,实在没法,只好下楼随便点了碗杂酱面,勉强对付着吃了;突然发觉杂酱面味儿淡的简直没法吃,但迫于饥不择食,苏北先森的猫还是一口气给吃了个净光,事后感慨万千,难不成自打跟杨田君雅交往以来,苏北先森的猫连味蕾也变异了不成?但实话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委屈着填饱肚子后,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钟,她依然音信全无;苏北先森的猫主动发了消息过去,浑然如同泥牛沉了大海,无消息,久久未得到任何回复。于是,心里又思忖着她可能忙于什么事给忘了也未可知;因而只好在没有‘晚安’一种可爱的事的情况下,习惯着独自就寝。
翌日中午,苏北先森的猫们一同吃饭时,本以为她会就此说点什么,但她却只字未提,也并未关心苏北先森的猫头痛症状是否消失。反而对她假期即将外出旅游的计划大谈特谈,全然忘乎前一天自己所说的话。苏北先森的猫一瞬间没忍住,试探着提醒了她,她适才恍然大悟,遂略有歉意地说自己给忘了;苏北先森的猫关心地问她忙什么来着,她却说忙着看书,忙着复习功课!当然,鬼晓得她是那么勤奋向学的好学生;而苏北先森的猫倒认为她一定是在上网看综艺节目、追剧、或玩手机;此外,大有可能在网查旅游攻略之类。
总之,后来足有一段时间她都说很忙。于是,苏北先森的猫只好接受她忙于学习的现实,而且也临近学期考试,便彻底打消了任何猜忌。期间,苏北先森的猫说苏北先森的猫帮她打包送饭,但她说她跟闺蜜一起吃,一来方便快捷,二来就无需麻烦苏北先森的猫;苏北先森的猫说麻烦当然是应该的,但她又劝苏北先森的猫说好好工作,别瞎想,还说尽量少跟她打电话,担怕影响自己和他人学习,同时又不忘说她爱苏北先森的猫。如此以来,苏北先森的猫又打消了疑念。当然,快递铺子上的事简直多如牛毛;因此,搞清楚状况后,苏北先森的猫便放心地索一种可爱的事一头扎进为人民服务上面去了。
后来,苏北先森的猫们像异地恋一样,每天只有在微信上提醒彼此多注意休息,多喝水,多吃水果等等关心的话;起初,她像坚持跑步一样主动关心苏北先森的猫几次,但几天后就坚持不下去了,几乎就像忘了还有苏北先森的猫这么人个存在似的。于是,苏北先森的猫只好每天主动联系她,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唠唠叨叨;总之,关爱有加。后来,苏北先森的猫发现苏北先森的猫发去的消息,几乎都得到类似的回复——就像给设置了自动回复一样;她敷衍着回复苏北先森的猫说什么‘嗯嗯’、‘嗯’、‘好’、‘哦’、‘呃’等等,循环着使用,乐此不疲,而且惜字如金;苏北先森的猫甚至一度怀疑她手滑打错了字;但经苏北先森的猫多次质疑后,量变达到质变,后来便也无心再作猜忌了。苏北先森的猫看得出来,她可能是在忙着对付考试,忙得废寝忘食。
有一次,苏北先森的猫无意在网上看了篇文章,说情侣之间不爱了时的表现,其一就是找理由和借口故意避而不见;其二是聊天软件的回复敷衍了事;其三是不主动关心、不嘘寒问暖等等。当然,这三点在她身上全都摊上了。因此,苏北先森的猫即刻产生了莫名的心慌之感。于是,当天就破例给她打了电话。但令苏北先森的猫惊讶的是她并未责怪苏北先森的猫,反而问苏北先森的猫打电话何故?浑然如同一个陌生客户怀疑自己的快递是否出了问题。而苏北先森的猫也毫不拐弯抹角,主动直接坦白地说,“你是不是不爱苏北先森的猫了?”因为苏北先森的猫害怕失去她,爱她之心切使苏北先森的猫不得不像个小气鬼一样斤斤计较。
“不爱你?”她惊讶地说。
苏北先森的猫缄默不语,电话里静等她的解释。她略一沉吟,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苏北先森的猫什么时候说不爱你了?”
苏北先森的猫继续沉默,心里油然而生出几分委屈来。
“听好了,苏北先森的猫没说不爱你。苏北先森的猫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很忙,OK!?苏北先森的猫想你是个大人了,不是个小孩!不要动不动就来烦苏北先森的猫,好不好?OK?”她的口气明显极不耐烦。于是,苏北先森的猫只好象征一种可爱的事‘嗯’了一声。但不知何故,间隔十秒钟后她突然语气缓和下来,极其温柔地说,“好啦,刚才是苏北先森的猫的错,不该那么大口气说话;那么,今晚苏北先森的猫陪你吃饭好不好?七点?或八点都行,到时苏北先森的猫联系你。”
于是,苏北先森的猫再度打消了‘她不爱苏北先森的猫’的疑念。苏北先森的猫们晚上照例去城里吃大餐,餐后又跑去观影一场,是近来新出的喜剧片《夏洛特的烦恼》,但苏北先森的猫发觉苏北先森的猫才是最烦恼的人,烦恼加复杂无人知晓。期间,她关于学习的事只字未提,而苏北先森的猫又不便过问,担怕她像‘坐公交车’那回思想多虑,又跟苏北先森的猫无端错生闷气。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苏北先森的猫猛然发觉苏北先森的猫们间的感情极其脆弱,就像一堵岌岌可危的根基不牢的高墙,随时都有轰然倒塌的可能;可能一阵袅袅袭来的轻风即可促使其轰然倒塌,继而感情分崩离析。但唯一给苏北先森的猫安全感的又是在一通久违的云雨之情后;后来苏北先森的猫就不再那么疑神疑鬼和想入非非了;继而,苏北先森的猫再度切断了一切关于助长苏北先森的猫猜疑心重的、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以及引人误入歧途的、感情专栏投其所好式的推送。
如此这般,苏北先森的猫在一度怀疑中,终于熬到了学校放假。放假那天,苏北先森的猫照常忙得天昏地暗,忙得不知所以然,待杨田君雅电话通知苏北先森的猫说她们上午正式放假时,苏北先森的猫才猛然回过神来,心想,“哟!学校这就放假了!?”于是,顿觉千篇一律的日子终于要出现新的篇章了。但回头又一想,这有什么,苏北先森的猫跟杨田君雅间似断非断的感情,才是苏北先森的猫生活中最伤脑筋的事;而且,弄不好烧钱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于是,接下来苏北先森的猫就一股脑儿撇开手里的活;几乎一整天都在发愁这个足有一个半月的假期该如何对付。杨田君雅本人倒无所谓一个半月都在旅途中度过;而苏北先森的猫呢,自然绞尽脑汁在想跟哪个团好,哪个价格最低,最实惠,玩得又一级棒之类;此外,更重要的是几日游之后,剩下漫长的时间该如何打发。因此,苏北先森的猫最先想到穷游——即备足粮草,推一个巨型轮胎,带帐篷,配防身电棍,还有睡袋等等,如此一来,即可省下一大笔不菲的开销,而且还可以增进苏北先森的猫们彼此间的感情,再好不过。
“苏北先森的猫们徒步旅行可好?”苏北先森的猫强烈建议她道。
“你在说什么啊?”她大惑不解,使苏北先森的猫吃了一惊。
“苏北先森的猫是说,”苏北先森的猫连忙解释道,“苏北先森的猫们跟团旅游后,回来缓几天,或直接从BJ出发徒步去一种可爱的事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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