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米国的酒会（四）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叫住你，这里宾客是不能过来的，您已经两次想要走到我们庄园的私人领地了，若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管家，我想他是应该会和你谈谈这个庄园哪里是不能去的，哪里是能够去的。”
“我看有人过来就以为这里是可以走的，实在是不好意，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能走的。”姜雪海转头抿唇笑着道。
斯密斯看着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芒，虽然那眼底丝毫没有什么笑意，但是依旧还是让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颤抖了片刻，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主教大人给自己说过的教义，再次看着姜雪海的脸庞不再走神不再犹豫。
如果有一个人的存在会影响到你的人生，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和成神的可能性。
那么这个人的存在一定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是亚当夏娃吃的那个禁果一样，没有意义，只是徒徒地增加伤害而已。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这个人不再存在，不再能够影响到自己。
姜雪海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存在抱有那么大的敌意，甚至他还有一些非常可怕的想法，这些想法甚至危害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尽管不知道这些，姜雪海还是能够判别处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大约是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和某个人太像了，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不知道小姐您是跟着谁过来的？还看到过什么人吗？”斯密斯微笑着问道。
“看到的人倒是有。”姜雪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勾起唇角轻轻地笑道，“我这不是第二次看到你了，也算是有缘份。”
“我只是个应侍生，实在不能当地起小姐的一句有缘份。”斯密斯礼貌地笑着道，“不过这里夜晚虽然没有什么猛兽，但是还是可能存在着毒蛇的，所以若是小姐看到了什么人的话请和说我，不然的话我们也不能及时采取应急措施。”
姜雪海摇摇头道，“毒蛇猛兽我没有看到，人我倒是看到了。”
“是谁呢？”
“就是你啊。”
“小姐真的是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我真的在这里看到你了。”
“小姐现在是要去哪里，不如让我护送你过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斯密斯点点头弯腰笑着道，“那我就不送小姐了。”
姜雪海不紧不慢地前方走去，没有再次回头看斯密斯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莫名心头就升起了一股寒意，像是被什么毒蛇盯着一般，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露出自己的牙齿，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身上咬上一口，将毒液注射到你的身体里。
姜雪海没有采用莉平给自己制定的那套方案，着实因为自己碰到了这个应侍生，那些借口都像是玻璃一样破碎了。
再回到宴会厅前，姜雪海走到了卫生间里，无疑看到了狼狈的自己，黑色的礼服上沾染了些许的尘土，但是好在这件礼服的材质比较耐扛，轻轻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后，然后拿出包里面的口红和粉饼给自己补了妆，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个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姜雪海在后来的宴会里就没有看到莉平，心中不免十分担忧，所以趁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姜雪海独自走向了那道通往后花园的路，在那个树丛里找到了蹲在那里的莉平。
见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姜雪海能够看到她脸上升腾起了一点点的怒意，似乎在过一会儿就会积累到顶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说道，“等等，我没有在这里等你是有原因的。”
莉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挑眉问道，“什么原因。”
“就是我在往你说的那个地方跑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应侍生，所以我就只好和他说我是一个人过去的，然后他又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是我也没有回答，后来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宴会厅内走去，因为久久没有见到你，所以我就回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等我。”
“我可不就是在这里等你。”莉平阴阳怪气地回道。
姜雪海讨好地上前摘下她头顶的一片树叶，哂笑着说道，“要不我们先进去吧，然后你再补个妆容怎么样。”
“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莉平强颜欢笑地说道。
“你离开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我可没有你这么背的运气，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顺利地回到了这里，只不过没有看到你而已。”
姜雪海眉头深深皱着，脑海里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那个人是故意在那里等着我的，他或许早就知道我会从那里过来，而你没有遇到任何人的话，是不是因为他故意没有去追你，让你以为自己成功躲避了他的追查。”
莉平上下扫视了姜雪海一眼，“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强的反侦察和推理的能力呢？”
“...”
姜雪海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笑含义，无奈地摸了摸脑袋。
“不过你说的也是有可能的，他是故意将我们放走的，所以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回去就行了。”
“但是你的妆还是需要补一下的，而且你的白裙子上面有一道痕迹，估计是树枝划过留下来的，我们还是去清理一下比较好。”
“嗯...”莉平点点头，在路上她挑眉看着姜雪海，“如果你这个假设是成立的话，那么他干脆就不要出现就好了，那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你的面前，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这样对他的初衷也没有什么好处，不也是打草惊蛇了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姜雪海轻哼一声，无奈地回道。
两人在洗手间整理好衣服后，又迈着款款的脚步朝着宴会厅走去，然后看到了坐在一旁独自饮酒的克里斯先生，浑身上下散发着快来安慰我的气质。
姜雪海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然后和莉平一同走了过去。
“克里斯先生，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你。”姜雪海拿着一旁的酒杯朝着他假意地碰了一下。
“你是？”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这次杂志考察团的团员姜雪海。”
“好的。”
“过几天我们可能会有个采访，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认识您一下。”
“嗯...”
姜雪海看着他冷淡的态度也不懊恼，平平淡淡地就着一些普通的问题问了问。
“你们两人刚刚从那里过来吗？”克里斯面容平静地问道。
“我刚刚过去想要找您。”姜雪海接话道。
“好。”克里斯摇摇头表示这次的聊天就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受伤逃离宴会
异常沉默的气氛被舞台中的祝祷词打破，姜雪海看到了站在一侧的路易斯，轻轻地抿了抿嘴角，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都化作了虚无。
“莉平...”姜雪海轻声地喊道。
“嗯？”她侧过头来看着自己。
姜雪海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尽管如此还是低声地问道，“待会儿我们需要聊一下吗？”
“不用了，谢谢。”莉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哦...”姜雪海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的路易斯，隔着重重的人群他并不能发现自己，而自己却能够轻而易举地看见他，只是这样的远距离似乎更加能够看到他那副不同寻常的样子。
从前的他在药物的折磨下昏睡不已，但是从他偶尔温柔的投视的目光中，姜雪海还是能够察觉到他内心的温柔和倔强，虽然有时候也能够看到他沉默着看着窗外的表情，格外地阴郁。
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带着距离感的他，好像是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让人无法靠近和触碰，他这样的态度，姜雪海没有觉得什么可怜或者是其他的情绪。
好像是原本在他的性格里就是存在的，只是因为靠的太近所以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尊贵的，本来就应该是优雅的。
宴会平淡无奇地结束，姜雪海站在台阶上的时候还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原本只是一场带着初次结交目的去的宴会，最后却不得不经历树林监视、与路易斯的意外相遇，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应侍生。
姜雪海想起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应侍生，心中的疑惑颇为深刻，于是拉着莉平到了后厨询问了那个人，却发现竟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连管家也不曾知晓这个人的存在，姜雪海突然想起他和自己说过要带着自己去管家那边的事情，所以自己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
他这样紧紧地盯着自己，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去追寻的东西吗？
姜雪海不停地在回想着这些事情，最后被莉平敲打了一下肩膀才回过神来。
“回去吧。”
“好。”
姜雪海回到酒店的时候听到她轻声地嘱咐着自己以后千万不能一个人出门，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最重要的是，对这件事情不要抱有任何的好奇心。
她的话语句句为自己考虑，姜雪海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打算按照她说的这些做，不要去做那些冒险的事情，其中很大的原因还在于洛煜楚他现在不知道在何方，所以在他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姜雪海决定照顾好自己。
可是事情一旦开头就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很多时候你自己的决定并不能真的避免事情的发生，所以与其抱着侥幸的心理，还不如提前做好一切的准备，敢于面对那些危险和挑战。
斯密斯回到教堂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只有淡黄色的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像是在迎接着久久未归来的人，他的神色有些疲倦，而且手背上有蜿蜒的血水慢慢地滴落在地上，尽管他竭力克制住颤抖的身躯，可是那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在黑夜之中更加的明显了。
“孩子...”主教大人站在教堂的门前看着斯密斯，“你受苦了。”
“主教大人，我不小心被哪个角落里的王八蛋开了一枪，该死的还是空心弹，搞得有些狼狈了。”
“你赶快进来吧，快让医生给你处理一下。”主教大人并没有上前去扶着他，视线落在了旁边站着的那个人身上，微微点点头，于是他就上前将斯密斯扶到了房间里。
主教大人慈爱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背着手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男子。
“事情怎么样了？”
“被他们发现了。”男子从阴影里出现，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他的眉骨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嘴角，使得这张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更加可憎可恶可怕。
“后来呢？”
“他开了一枪，但是从河对岸游过去了，他们没有追查到痕迹。”
“嗯。”
“那边的事情做好了吗？”
男子的眉头皱了皱，整张脸显得更加地可恐了，“被人发现了。”
“谁发现了？”
“姜雪海，还有一个他们那边的人莉平。”
“这下事情可难办了。”主教大人摇摇头，那斯密斯只要和这个名字挂上勾的话就会失败，所以还是要找个机会解决掉这个隐患才行，否则以后他不知道还会犯多少错。
“要不要我去解决掉她们？”男子平静无波地回道，“莉平像是会一些拳脚的，但是姜雪海是不会的，解决掉她轻而易举。”
主教大人神秘地笑笑，“不需要你解决，自然有人会解决掉她的。”
男子听到这话后点点头，然后默然地退出了教堂，他的背影孤寂而落寞，像是独自舔舐刀口的狼，凶狠孤僻且带着势不可挡的勇气。
在这个男子的身后，蛰伏在林间的约翰拿着望远镜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转头看了看教堂里的某个暗下去的房间，身手矫捷地离开了待着的树上，朝着那男子跟过去。
洛煜楚站在窗户前看着外头的天色，嘴角默默地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身上的设备都被人拿走了，连那些解药也被搜刮地一干二净，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和外界的联系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仪器和设备，只需要通过造物主创造的东西，就能够向外界传输消息。
比如说眼前的那片树丛，普通人什么都发现不了，但是洛煜楚却能够发现那树林枝桠的方向以及它摆动的频率，只需要这样就能传递消息。
通过窗户，洛煜楚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被困在里面的自己无疑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情，夜幕降临，将床帘拉上后，房间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洛煜楚躺在被子里强迫自己陷入睡眠之中。
约翰悄声地跟在他的身后，在大约离教堂三公里外的湖边，有一间小木屋临湖而建，男子的身形消失在了木屋里，然后就看见那屋子里的灯光亮起来，昏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里透露出来，约翰用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然后闭上眼睛窝在帐篷里睡。
透过帐篷的缝隙能够看到那小屋里久久不曾熄灭的灯光，头顶细碎的星子像是在梦境中一般，约翰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那场梦境，如此的让人幸福和愉悦。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无法遮掩的伤痛（一）
这个平淡又不平凡的一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入眠，又有多少人疲倦地沉入睡眠中。
比如说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斯密斯，在那里喃喃低语着喊着姜雪海的名字。
再比如说因为失眠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满天星光的路易斯。
又或者是躺在简陋小屋里男子和躺在简陋帐篷里的约翰，他们的梦境意外地相同悲伤和痛苦。
“你这个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把这里擦干净，你没有长脑子的是不是！”凶神恶煞的男子用手上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瘦弱地只有骨头的小男孩身上，棍棒的闷哼声响彻在擂台上。
而躺在中间的男孩子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无动于衷，似乎那男子打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别的其他的什么东西，若是凑近去看的话，就能够发现那男孩平静如同死水的眼睛，直直地将眼神聚焦在一处，不知道找看些什么东西。
“你以为不讲话老子就不打你了，告诉你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事情你是绝对不能做的。”
男子的棍棒击打地更加凶狠了...
若是单单只有两人的话那还好，可是在两人身后那里跪坐着整整三十个孩子，他们大多数都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连呼吸也变得非常的轻，像是一件摆饰一般动也不动。
小约翰瑟瑟发抖地看着那男子用棍棒边打他人的这一幕，整个脸都白了起来，指尖颤抖着看着周围的人，虽然内心极度害怕，可是硬生生地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装作一块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的石头，如此一来才感觉好一些。
男子似乎觉得无趣，就扔掉了手上的棒子，“我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吃白食的，活要是不好好干，你们的下场也就和他是一样的。”
寂静无声地沉默...
男子突然拎起来一个孩子，那正是躲在旁边瑟瑟发抖地小约翰，眼前突然出现他放大的脸，像是所有的感官都已经消失，耳边嗡嗡作响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你听到了吗？”男子突然生气地大声嚷嚷着。
“我们会好好干活的！”跪在一旁的小孩子突然用大声喊道。
男子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然后将小约翰扔到地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希望你们能够说到做到，下一次可不就这么轻松了。”
小约翰惊魂未定地呆坐在擂台上，只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明明自己是被父母送到孤儿院的，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像别人口中的孤儿院，反而更像是故事书里面描绘的地狱一样。
“别呆在这里了，要是待会儿被他看到，你少不了一顿挨揍。”刚刚为自己说话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地伸手推了推自己的胳膊，神色里全然都是严肃的样子。
“可是我的腿软了...站不起来了。”小约翰可怜兮兮地指着自己的小短腿。
“你的事情真多。”男孩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全都是嫌弃的意思。
“对不起...”小约翰诚恳地道歉道。
明明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年纪，但是却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背起来，小约翰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体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酸涩的感觉，明明下定决心以后一个人的话，再也不要哭了，可是他并不宽阔的背脊却让自己想要哭泣。
“我警告你别把鼻涕什么的弄在我的衣服上，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小约翰连忙哽咽着回道，“我没有...你不要抛下我...”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就不会抛下你。”男孩用着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话语，奶声奶气地严肃说道。
“我不会的，你...一定不要抛下我。”
“呵...可怜鬼，我不会抛下你的。”小男孩的声音带着嗤笑和嘲讽，却让小约翰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下来。
他作为一个大哥哥将小约翰照顾的很好，有时候甚至将他自己仅剩不多的食物递给小约翰吃，虽然小约翰从来也没有接受过他的食物，原本肉嘟嘟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凹了下去，身上的骨头也日益地突出。
生活条件艰苦，每天的劳动更是繁重，但是这样的生活却没有消减小约翰积极乐观的心，大约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他的鼓励和照顾吧，给原本伤痕累累的心脏注入了一丝丝的温暖。
从别人的口中，小约翰知道这个小男孩没有名字只有代号98769，只有在某一个夜晚的时候，他低声偷偷和自己说可以叫他威廉，但是只能偷偷地叫，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人叫这个名字了。
小约翰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告诉自己这个名字，但是却知道他这样是对自己非常的信任，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问他名字，跟着他人叫着他的代号98769。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小约翰总是看到他半夜回来，独自一人默默地掀开被子睡觉，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汗水混杂着血腥的味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半个星期，小约翰决定这一天不睡觉看看他到底瞒着自己在做些什么，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次的担忧和好奇，让两人都陷入了一个更大的阴谋诡计之中。
黑夜渐渐来临，小约翰特意将自己的衣服放在枕头的旁边，含笑着和98769道晚安，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睡觉，听着隔壁床上平稳的呼吸声，脑海里不断地想象着他半夜里回去哪里。
最坏的结果是他去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那里，而且每次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似乎对他有着奇怪的视线，每次似乎都像是在透过他在嘲笑着什么，也像是在感慨着什么。
小约翰努力地保持着平稳的呼吸，毫无意外地是隔壁的床铺突然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悄悄地颤抖着睫毛，然后看到他逆着光看着自己，心脏瞬间跳动地极其快速，有那么一瞬间小约翰以为他是发现自己在假装睡觉，可是只看见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庞上虚着抚过，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的床铺前。
小约翰等着他离开以后深深地喘气，平复了内心狂跳的情绪，迅速地拿着压在枕头下面的衣服穿上，然后垫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像是有人在那里恐吓着人一样，寂静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只等待着你静静地钻到那设定好的陷阱里。
第二百三十章 无法遮掩的伤痛（二）
“98769”
“98769”
“98769”
小约翰耳边里萦绕着一声比一声更加高昂的喊叫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声音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然而却始终不敢去迈出那一步，小腿颤抖着听着那明显是从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嘴里发出来的咆哮。
单手扶着墙壁，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墙上，感受着那从墙传过来的温度，耳朵里嗡嗡地响着，仿佛有一只蜜蜂钻到了脑袋里，不停地震动着它的翅膀。
可是突然间传来了熟悉的闷哼声，小约翰原本颤抖着腿突然间就停下了，霎时转头看着那半掩着的门里有白炽灯的光投射在地上，心里就这样不怕了。
猫着身子蹲在地上，小约翰从缝隙里往门里面瞧过去，突然间整张脸泛着雪白，瞳孔紧紧缩着，像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然而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场面。
98769正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将面前的枝干分尸削皮剔肉，神情冷漠像是在做一件普通的事情，可是他的手上明明就是下午的时候被打死的那个人的身体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他现在在做这样的一件事情。
小约翰不知不觉地就屏住了呼吸，直到肺部强烈抗议需要氧气的时候，才深深地抽了一口气，然后毫无意外地惊动了门内的两人，他们转头看见小约翰捂着嘴巴瞪大着双眼，屁股坐在地上像是在逃跑一般。
98769的目光落在小约翰身上的时候，冷漠的神情突然变了，双眼微微睁大，嘴角喏喏地呢喃着什么，手上的刀也掉落在地上，溅起了一滩血肉，他快步跑了过去，一路上甚至差点被地上的横斜着的手臂绊倒，趁着那凶神恶煞的男人拿着鞭子正要抽人的时候扑在了小约翰的身上，硬生生地替他挡住了这一鞭子。
“98769！”小约翰突然回过神来，极其愤怒地朝着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大声喊道，“不要打他！不许打他！求你了！！！”
凶神恶煞的男子心情不爽地看着小约翰，然后瞅准着他的脑袋劈头盖脸就要打过去，但是98769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将小约翰挡在了怀里。
“别...”小约翰的耳边听到了他低声地喃喃，“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小约翰原本剧烈挣脱的身体突然间平静下来，耳边是鞭子打在背上的声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98769一把推开，然后往后退开了几步朝着那凶神恶煞的男子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偷看的，我请求能够你的原谅。”
说完这句话后小约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生生地朝着那凶神恶煞的男人跪下，将脑袋磕在地上，“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请你原谅我。”
凶神恶煞的男子看着满地的血迹，眼神里又露出了嗜血的冲动，恨不得就将面前的这两人分尸，将他们的骨灰埋在擂台的下面，但是因为最近缺少人手，只好打消掉这个念头，埋藏在心底等着某一天发芽长大。
“过来将鞭子上的血给我舔干净。”凶神恶煞的男子将手上的鞭子扔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那里的小约翰。
“好，只要您肯原谅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小约翰停止了近乎自残似的磕头，然后将地上的鞭子拿在手上，埋头看着那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的鞭子，只觉得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席卷而来，令他的肠胃都在抽筋。
98769朝着凶神恶煞的男子磕头道歉道，“这些事情请您交给我吧，我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呵...”
“我还没有惩罚你，你倒是自己凑上来了。”
小约翰拿着鞭子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98769乞求的样子，鼻尖酸涩不已，就算知道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难受，就算是知道自己要将这个鞭子舔干净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受，现在只是因为那凶神恶煞的男子说是要惩罚98769的时候，心底的那份酸涩的难受就掩饰不住。
“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在主的份上，请您就惩罚我吧。”小约翰将鞭子放在地上，然后又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凶神恶煞的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无限的讽刺，一个两个跳蚤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谈条件，但是想到这样无趣的生活，突然就心生一计，看着两人兄弟情深的样子就好奇他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以...”
“谢谢您。”小约翰连忙朝着他说道。
“但是有个条件。”凶神恶煞的男子勾起唇角像是善意地看着他。
“只要是您说的，我就一定照办。”小约翰连忙回道。
“以后你每天都要和他一起过来帮我们打磨尸体，等到那个擂台下的骨灰满了的时候你们就不用做了，到那个时候我会各自答应你们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条件都可以哦。”凶神恶煞的男子笑着摸了摸两人的脑袋，语气和善之极。
“谢谢您...”小约翰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回道。
“不过今天你得把这个鞭子舔舐干净，而98769你需要将今天的任务做好，明天早上我会来检查，若是留下了什么痕迹的话，休怪我不给你们任何的机会。”凶神恶煞的男子眉眼舒展和善，但是语气里带着最深沉的威胁。
小约翰捧着鞭子坐在了98769的身旁，他拿着手上的刀一点一点地剔除骨头上面的血肉，满身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这个尸体上散发出来的，低头看着面前这个鞭子，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干净那鞭子上的血液，忍住那让自己恶心的味道，默然不语地在那里干活。
两人的气场意外地想和，凶神恶煞的男子在门口看了几眼后就离开了擂台，今天不过兴趣来了过来折磨一下98769，却没想到遇到了更加有趣的事情，果然这一趟还是非常值的。
小约翰看着已经从暗红色变成黑色的鞭子，仔细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血迹残留下来，才将那个鞭子认认真真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转头望着依旧神情冷漠地在剔肉的98769，默然地迈步靠近他。
盘腿坐在他的对面，指尖有些许的颤抖，还是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感受到那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来，像是在防备着自己一般，心里的愧疚更加深刻，只想要打死刚刚想要跟过来的自己，在门前鲁莽地发出声音的自己。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
一定不会这样做了...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机会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无法遮掩的伤痛（三）
98769将刀放在地上，然后伸手甩开了小约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底一片冷漠。
“为什么...”
“对不起。”小约翰将手捏成拳头藏在身侧，低头喃喃地说道。
98769沉默着良久，然后将放在地上的刀拿起，然后默然地将那切碎的骨头整理在一旁，抬起头看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约翰说道，“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小约翰低垂着脑袋掩饰眼底快要蔓延出来的泪水。
这样的低头错过了98769眼里的那一丝脆弱和心痛，几秒过后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在心底，眼神里再也没有什么情绪，仿佛是一个麻木的木偶人，只知道按照固定的程序继续行动下去，可是那心却像是被冰封起来，再也不会跳动了。
“明天晚上你也必须过来做这件事。”98769公事公办地说道，然后将手上的刀柄放在他的面前，“剔除骨头上的细碎的肉必须小心仔细，不能掺杂着一丝一毫的肉末，否则机器磨出来的灰会有一些黏，那样的灰就是残次品，是不配放在擂台的下面的。”
小约翰颤抖着手捏着手上的刀柄，然后哆嗦着将骨头上的肉剔除干净，抬头看到了98769冷漠的脸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委屈着什么。
“若是你是这样的态度的话，就趁早和他说你不要做了，这样的话或许你还能够有个全尸，我会帮你将肉都剔除干净的。”98769冷笑着回道。
“对不起...”小约翰颤抖着身子看着他。
“你跟我过来，我把磨骨的步骤交给你。”
小约翰这天夜里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仔细认真地讲解着每个步骤，甚至还带着自己去看他这几天的成果。
一平方米的盒子里浅浅地铺上了一层骨灰，若是将这个装满的话需要多久，需要多少人。
小约翰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身子看着面无表情的98769。
若是让自己选择死去的方式，小约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要选择这个方式，至少不能让他亲手将自己的骨肉剔除，不能让他亲手将自己的骨灰混在在这个一平方米的盒子内。
从那天以后98769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什么话，从前他额外照顾自己，而现在自己在他的眼里就像是空气一般，似乎是不存在的，把存了好久的伤药放在他的床铺里，隔日却看见它完好地待在原来自己藏着的那个地方，多次以来的试探让小约翰知道了或许98769是真的打算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小约翰一点儿也不怪他，因为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或许就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也不会变得这样的冷漠不近人情，似乎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情绪，完全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在这个封闭又难熬枯燥的地方生活了三年的时间了，小约翰站在窗户面前看着下过雨的庭院里有蔷薇花在绽放，鲜艳的红色仿佛是用鲜血铺就的，低头看着虎口磨上的老茧，嘴角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已经分尸了多少人了，那一平方米的盒子还差一点点了，凶神恶煞的男子已经在暗示着自己可以仔细考虑自己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其实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小约翰就已经想好了那个要求的内容具体是什么，这些年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个了吧，否则以自己这样子肮脏的人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约翰，大人找你。”身后有人低声嚷嚷着。
小约翰转头看过去，是新来没多久的一个小孩子，他没有经历过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在打扫着擂台，对待生活还是热情和希望，这样单纯的他或许也很好。
当初98769也许就是这样想的吧，难得有一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小孩子，真的是我们这种行走在地狱边缘的人心底的净土，只是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己终归还是抱着想要靠近他的想法接触了那黑暗。
这个小孩也是这么想的吧，小约翰看着他眼底的信赖和崇拜，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当初自己就是这样看着他的吗？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纯洁啊。
“好，我过去了。”小约翰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迈步走向那擂台。
空旷无声的房间内，只有红的耀眼，红的发光的擂台在面前静静地伫立着，迈步走上前轻轻的触摸着那红色。
这个上面不知道浸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不知道有多少怨念...
终归还是化作了一片虚无。
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想过不管怎么样都不想要变成台下的那抹骨灰，被混杂在一堆骨灰中，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你不再是你，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你，看到你，关心你。
但是现在小约翰打算将自己掩埋在这个骨灰堆里。
他的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那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曾又有遵守诺言的想法，但是至少能够味98769争取到一线生机就好，能够让他活下去就好，虽然他现在已经变成孤僻冷漠的代名词，可是小约翰却总是能够看到藏在他心底的那一份悲伤和难过。
“约翰你来的真早啊，那群小兔崽子没有拦住你吗？”凶神恶煞的男子最近变得和善起来，也不常常用他的鞭子打人了，听说是因为上头来了个人，他给大家进行宣讲，小约翰没有打算去，整整三年的时间已经让他足够了解这个是什么地方了。
“没有，他们好像都去看纪录片了。”小约翰摇摇头笑着回道。
“三年前我们不是约定过一件事情吗？你看看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完成。”
小约翰低头沉默半晌，然后坚定地回道，“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我的爸妈，我想要带着98769一起去。”
“为什么要将他带走，我记得你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吧。”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约定，我不想要失约，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都抛弃过我的三个人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
“你是想要报复他们啊！”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笑眯眯地拍拍小约翰的肩膀，“你要申请出去的话，我还是要向上头申请的。”
“那就麻烦你了。”小约翰低下头道谢道。
凶神恶煞的男子摸着下巴看着小约翰离开的背影，究竟他是恨98769呢，还是想要保护他呢？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小约翰的申请很快就批准下来了，不过两人外出的条件就是必须让那凶神恶煞的男子跟着才行，否则是出不去的。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想要拒绝的人竟然是98769，他用沉默抗拒着这件事情。
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挡住那鞭子，被迫答应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无法掩饰的伤痛（四）
小约翰还记得那天的天空是湛蓝色的，晴空万里只有浅浅的白云在飘动着，外面的风是清新的，带着泥土的味道，甚至还有小树芽长大的味道，整整三年了，不知道窗户外面的味道是什么，整日里都是那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虽然身体的血腥气已经洗刷不干净了，可是当你能够有这个机会站在外面偷偷地看着这外面的天空，感受着风在脸上轻轻吻着的感觉，就觉得这一生其实已经很值得了。
转头看见98769愣神的样子，小约翰隐藏住自己的笑容，轻轻地勾起手指隐藏着心中的情感，他其实值得更好的事物，他大概是期待着外面的世界的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底下，享受着清凉的风和雨，让大自然清洗着他那颗封闭的心。
“我话说在前面，别以为到外面你们可以肆意妄为了，只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任何小动作的话，那别怪我不念着这三年的情意。”凶神恶煞的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喉咙里却说着威胁的话语。
小约翰和98769一同点点头，然后极其有默契地撇开视线转头看着别处。
98769坐在副驾驶座上，而凶神恶煞的男子坐在驾驶座上，小约翰坐在后排，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恨不得每一秒都将视线落在外头的景色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见到窗外的场景了呢。
那飞奔而过的场景是小约翰此生见过最美的场景，尽管以后的生活中曾在山顶上见过绝美的火烧云，也在深山的溶洞中见过漫天的萤火虫，可是最美的场景还是如今这个飞快闪过的单调行列树。
“到了。”凶神恶煞的男子将车停在了一座林间的别墅前，那是独栋三楼欧式建筑，雪白的外墙和红色的地砖相互辉映，透过爬满蔷薇的花墙的缝隙往里面看，一对男女正逗着院子里的小女孩，其乐融融。
小约翰从那小女孩的长相立马就知道了那是自己的妹妹，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的心情都变得美好起来，原本笃定的内心突然就不坚定了起来，他们的到来一定会打破面前的这个幸福的家庭，脚步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隔着远远的98769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胳膊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出神的意识立马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内，转头疑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98769。
凶神恶煞的男子此时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然后伸出手掌猛地拍打了小约翰的后脑勺，巨大的力量让小约翰的脑袋都嗡嗡作响，眼前的蔷薇花墙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这样清脆的响声让院子里的三个人都转头看向这边。
“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人站在那里。”
“爹地妈咪？”
“你们待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爹地？”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清脆和甘甜，仿佛是在丛林深处有水滴落在树叶上一般。
“我们在这里等着爹地好不好？”
“嗯...”
小约翰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压制着内心的那一丝愧疚不安，昂首挺胸跟着凶神恶煞的男人走上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开门的那个男子脸上突然闪过惊恐的表情。
“你还认得我吗？”小约翰面无表情地看着开门的男子，这位他名义上的父亲。
两人的长相有七分相似，毫无疑问两人就是父子的关系。
“不...不认识。”男子慌张地就要将门关上。
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一脚将门踹开，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倒在地上，惊恐地往后瑟缩。
“我这么吓人的吗？”凶神恶煞的男子冷冷地笑道，“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对待客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男子颤颤悠悠地站起来，然后闷声回道，“你们进来吧。”
小约翰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跟在凶神恶煞的男子身后默然不语，看似冷漠对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却将别墅里的所有东西都印在脑海里，甚至从间隙里找到了几处也许可以逃跑的地方。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人的预料，小约翰还没有拿起茶杯，就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98769突然就将那茶水猛然间扑向小约翰所谓的父亲，只见他突然神色巨变，然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肉眼可见地发现那外套竟然渐渐地开始腐蚀，可想而知这杯水要是喝下去的话，那自己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凶神恶煞的男子也将茶杯猛然间扑到他的身上，但是那茶水却没有这样的反映，小约翰才意识到原来只有自己的茶才会这样，其他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为什么？”小约翰目光冷漠地看着他，语气掺杂着寒冰。
“因为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男子嚷嚷着喊道。
还没有反应过来凶神恶煞的男子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鞭子，破空声响起，就看见那男子的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X，鲜红的血从白衬衫蔓延开来，他的眉头紧锁疼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凶神恶煞的男子看见了血就停不下来，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断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小约翰深吸一口气，状似无意地朝着后头走去，在后面的那个茶几上有一把削水果的刀，只要用这个刀插在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子的胸前，98769就有机会逃跑了。
小约翰离茶几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楼梯上响起了凄惨的喊叫声，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打我爹地，你这个坏人，我不允许你打我爹地。”
小女孩抱住凶神恶煞的男人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小约翰也因为这个变故而停下了脚步，然后看见了98769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我不仅要打你爹地，我还要让他的亲生儿子帮他削皮磨骨。”凶神恶煞的男子没有对这个女孩子有丝毫的怜悯，用另外一只手拽起她，使劲地往她爹地的方向甩去。
那躺在地上宛若死尸的男子突然间像是有了力气，将小女孩抱在怀里，避免她受到伤害，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乖，你去妈咪那里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爹地，我要爹地，爹地不疼，宝宝吹吹就不疼了。”
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让凶神恶煞的男子更加地暴怒，他的鞭子用力地打落在两人的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男子像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息了。
而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小女孩哽咽崩溃地大哭。
小约翰试图往后头挪一步，然后就看见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朝着小约翰笑了笑。
第二百三十三章 无法掩饰的伤痛（五）
“这最后一鞭还是你来打吧。”
“嗯...”小约翰抿唇迈步上前接住了那个鞭子，刚刚做的所有事情都灰飞烟灭了。
面无表情地用鞭子抽打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手下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情，像是不懂得情的机器一般。
“老公！宝贝！”楼梯口突然传来尖锐地喊叫声，湿漉漉的头发证明了她刚刚在洗头。
凶神恶煞的男子看着这突然扑到在男子身上的女子，“这下人可算是到齐了。”
“就为了这么一个小畜生。”小约翰所谓的妈妈就用手指着他，冷冷地笑着道。
“你们当初把我卖到那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小约翰面无表情看着她。
“就算有今天我也会把你这个小畜生送到那里去。”
凶神恶煞的男子摸了摸小约翰的脑袋，“你是属于那里的。”
我不属于哪里，我只属于我自己。小约翰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下一秒小约翰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哼，转头看着凶神恶煞的男子突然间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有潺潺的鲜血流出来，而站在他背后的是握着那把水果刀的98769，他的笑容诡异，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刀拔出来然后再次插入到凶神恶煞的男子的背后。
凶神恶煞的男子也不是没有反应的，他反手就从自己腰腹上拿出备用的匕首，狠狠地在98769的脸上划上深可见骨的一刀，从眉骨到嘴角长长地一大条。
小约翰二话不说就用鞭子将凶神恶煞的男子紧紧绑住，就看见他不停地用力在男子的背后戳着，好像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或许这三年多的锻炼让两人能够快速地知道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在凶神恶煞的男子反应过来后率先将他戳到没有反抗的能力，鲜血将两人的衣服都沾上了浓郁的血迹，刺鼻的味道在客厅里蔓延开来。
“98769...”小约翰低声地喊道，然后握住了他还在不停地用刀戳着他的手。
“威廉...”小约翰又低声喊道。
“你还记得?”98769愣愣地看着他。
“嗯。”小约翰抿唇朝着他笑道，像是初次见面时候那个微微的笑意。
温柔美好。
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倒下去已经死掉的这个男人的血，但是这样的他反而一点儿也没有让自己感到害怕这种情绪，反而有些放松和安稳。
“小畜生，杀人犯，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
“妈妈，他们是坏人，打死他们。”
“宝贝乖，这些打你爹地的人，我们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回去。”
“嗯。”
小约翰转头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在自说自话的人，嗤笑一声，“你真的以为这些就和你没有关系吗？”
“小畜生，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你不仅克死你的外公外婆，而且当初也差点让我死在产房里，你能活到现在不知道克死了多少人，你为什么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小约翰平静无波地听着她近乎残忍恶毒的话语，心里比想象中的更加平静，没有因为她的任何一句话而怀疑自己，也没有因为她的任何一种语气而产生波澜，就像是看着在路边耍着酒疯的女人，冷漠毫无情绪。
“你的丈夫现在正生死不知，你却在这里责怪别人。”威廉捏着刀看着她咆哮的脸庞，嗤笑着看着她。
“都是小畜生，我一定让警察将你们都抓进去，永远都出不来，杀人犯，小畜生。”
威廉玩着手上的刀，优哉游哉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眉宇间有着冷酷的笑意。
腿部冒出来一个挂件，她正想要张开嘴巴咬威廉的小腿。
小约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威廉用刀将两人都杀掉了。
潺潺的血流淌在地上，威廉没有丝毫感觉，或许对于他来说杀人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至极，而且也从来没有意识到杀人对于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杀人对于他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威廉。”小约翰迈步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刀，然后伸手抱住了他，语气里有些哽咽，“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谢谢。”
威廉沉默半晌，然后伸手回抱着小约翰，将下巴埋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地回道，“谢谢你。”让我的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让我不至于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活着。
小约翰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突然间他像是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整个人软弱无力倒了下去。
连忙扶住他的脑袋和下巴，确保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不会磕到和碰到。
将他的上衣解开来，入目所及的是他密密麻麻的伤痕，像是有有着百年历史的参天大树一样，粗糙地不知道从哪里可以伸手，而最明显的就是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在往外头冒着血，连忙用一旁干净的布将那衣服包裹住，不让伤口继续流血。
像是发疯一般地在客厅内翻找着医疗箱，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深处找到了那医疗用的绷带和药膏，小心翼翼地将那沾染着鲜血的布解开，然后细细地用碘酒将伤口消毒，撒上了药粉后将绷带缠上后，看见他发白的嘴唇，急忙将将消炎药塞到他的嘴唇里，最后用毛巾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又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客厅里的血迹蜿蜒曲折，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威廉待着的地方，虽然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象的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好在威廉他现在是安全的，也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小约翰费劲地将他带到了附近一个干净的木屋里，然后又搬了许多的生活用品过去，还有一些常备的药物，甚至还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小屋的主人，并且在上面放了整整一大袋的现金。
将所有的痕迹都消除过后，小约翰才坐在了那客厅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伸手用旁边的座机拨打了911。
“喂，是警察吗？”
“嗯？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啊，小朋友。”
“我杀人了。”
“小朋友，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在xxx路别墅里，我杀了四个人，两个成年男性和一个成年女性，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什么？”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过来。”
小约翰将电话挂断，然后将外头别墅的们打开，穿着沾满血迹的衣服坐在花园里的台阶上，细细地嗅着蔷薇花的香味，珍惜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第二百三十四章 搬到路易斯家中
约翰突然间睁开眼睛，看着雾蒙蒙亮的天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深深地吐出自己心里那压抑的浊气。
有多久没有梦见过他了，约翰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像是从某个时间段就治安也没有梦见他了，也没有梦见过那段疼痛悲伤的往事。
曾经有回到过那个地方，可是却没有那个小木屋，那栋别墅也不知记忆中纯白的颜色了，仿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后来的后来只是每年都习惯性地去那片湖泊呆坐一天，记忆中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不知道为什么，昨夜见到他的那一刻，还有他那极其丑陋狰狞的伤疤让自己回忆起那压制在心里的那份伤痛。
如果他长大了的话会是怎么样的呢？
约翰走出简易的帐篷看着远处的湖泊静静地想着。
没有如果了，不管怎么样两人都是站在敌对的阵营里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要重点监督的对象，或许监督他的行为轨迹还能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约翰将简易的帐篷拆除，将那些叶子转移到偏远的地方，借助着茂密的丛林的掩饰将自己出现的痕迹全部都清除干净，穿着简便的衣服蹲守在离小屋不远的地方，目光看着那小屋。
但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对面的小屋里却没有人出来过，此时的天空已经大亮，不适合近距离监视他了，约翰悄悄地往后退开，离开了这里，他决定傍晚的时候再过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回去向路易斯汇报结果。
姜雪海此时被迫搬离了原来的住着的酒店，主要是白日里和夜晚都像是有人在监控着自己，在战战兢兢之中，有一个行为可疑的男子靠近自己说他是路易斯派过来的保护自己的人，希望自己能够跟着他一起离开这里。
再向路易斯确认之后，姜雪海最后点头答应。
虽然不知道自己被迫卷入什么事件当中，可是姜雪海还是乖巧听话地跟着他离开了酒店。
“路易斯？”姜雪海拖着行李站在别墅面前，然后看着一旁有女佣接过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安排在了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里，等到一切收拾好下楼的时候看到路易斯正翘着二郎腿看着平板里的消息，面前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那浓郁的香味。
“要来一杯吗？”路易斯放下了手中的平板，勾起笑容看着坐在一旁的姜雪海道。
“不用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喝白开水。”
路易斯像是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真是一模一样。”
“啊？什么一模一样？”姜雪海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白开水问道。
“没什么。”路易斯不想要继续这个对话，于是转移话题继续说道，“因为担心你会遇到危险的事情，所以我就让人在暗中保护你。”
若是你真的想要让人在暗中保护我的话，怎么可能还会让我发现，明明就是想要让我住过来。
姜雪海心中无奈地叹息道，不过表情还是非常愉悦地笑着点点头，因为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而且也没有直接命令自己过来，而是通过委婉的方式劝说，果然自己还是受不了这样的一套行为方式。
但是不能就这样怂，还是要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
“我昨天碰到了莉平，她是不是你的手下呀？”
姜雪海说完话后眨眨眼看着他，像是在朝着大哥哥撒娇一般问道。
“嗯。”路易斯诚实地点点头。
这种事情着实没有什么必要瞒着她的，只要确保她的安全的话，让她知道一些是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对于自己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
“那我能够来这里采访商界大亨也是因为你吗？”姜雪海托着下巴看着他问道。
“不是，你过来这是个意外。”
路易斯若是知道她会过来的话，肯定将她保护好，不让她碰到这件事情，可是无奈又被卷入这件事情，只好尽力将她护好了。
姜雪海心底却埋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吗？
这么想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路易斯的话，而是想到了自己能够来到这里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在杂志社那人的推辞，将名额让给自己了，如此深想下去，洛煜楚过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有关联还是没有关联的呢？
而且自己好像还漏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究竟是什么呢？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你一定是安全的，所以就不用愁眉苦脸了。”
“嗯...”姜雪海的思路被打断，于是也就不再想了，随着时间的来临背后的势力一定会显现出来的。
“你出门的时候会跟着一名保镖，这次你可不要偷偷地甩掉他啊。”路易斯笑着说道。
“好的。”姜雪海无奈地摇摇头笑着，然后突然严肃地看着路易斯问道，“所以洛煜楚他现在还好吗？”
路易斯想着某个在教堂里关着的人，毫无心理负担地点点头，“他现在过得很好，就是不能出来。”
“他是在做什么机密的事情吗？”
“是的。”路易斯站起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留下了一个有些帅气的潇洒背影。
姜雪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洛煜楚，但是心中还是默然地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情绪，他说出来的话应该是真的，只要他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就好了。
而且竟然也不认真地和自己说这些事情，等他回来无论怎么装可怜，自己也绝对不要轻易地原谅他才行，姜雪海在心里默默地立起这样的一个旗帜，只是之后见到他后没想到这个伫立了一个月之久的旗帜瞬间就被自己推翻。
今日原本是有个采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应该是路易斯和莉平提出来的，姜雪海难得有闲情在别墅里逛起来，想要看看路易斯住的这个别墅和原来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保镖只是在大门口候着，家里的女佣也不见身影，所以偌大的房间内就只有姜雪海一个人待着，秉承着好奇的原则背着手在一层楼走了一圈，然后又到了第二层楼走了一圈。
说实话姜雪海心中也不知道感到好笑还是失望，因为这里的格局竟然和原来的那个别墅的构造一模一样，别墅竟然是按照着一模一样的样式进行建造的，也不知道是感叹于路易斯家族的传统，还是感叹他们的豪气。
第二百三十五章 地狱模式的反洗脑程序
姜雪海看着面前的屋子踌躇半晌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开门进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犹豫着还是伸手朝着旁边的密码锁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因为很久之前路易斯曾经让自己录入指纹系统，这个系统再加上独有的密码就可以进入他的书房里，这些年以来姜雪海也就只进去过一次，还是因为需要从书房拿个东西给躺在病床上的路易斯，所以在卡洛琳的带领下走到了那个房间内。
还记得第一次进去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震撼！
真的是非常令人震撼！
高端的全息影像投影在整个房间，当你踩在那地毡上的时候还能够看到那地砖有一圈涟漪，渐渐就变成万里星空的场景，随后地砖上就会出现太阳系的七大行星。
因此不仅仅是四周的墙，而且还包括天花板和地面都是用液晶显示屏制作而成的，进入房间里穿着的那个拖鞋具有感应的装置，所以当你踩下去的时候才会有涟漪和星空的显示，而不同的星空下又放着不同的资料，每一个书房像是巨大的科技集合体，当你进去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以前自己的思维是有多么的局限，而现在的科技是有多么地高级。
姜雪海看着密码锁上显示的指纹正确，然后又通过瞳孔的验证和密码的输入后，书房的门才轻轻地滴答了一声，然后就看见门把上的锁变成了纯白的颜色，因为这把锁也是智能的，姜雪海还知道的是这把锁甚至比很多银行金库里庞然大物的锁都要牢固，若是有人想要用外力强行进行破坏的话，那它就会自动启动毁灭程序。
推开门后顺手将门合上，姜雪海伸手摸着墙壁，然后就看见小小地二十平方米的空间渐渐亮起来，密密麻麻地星子冲着自己飞迸而来，速度由慢变快，然后骤然间停下来，姜雪海提前闭上了双眼躲开了那宛若星辰的刺激，弯腰换上了一旁特制的拖鞋。
柔软的拖鞋将自己的脚包裹在里面，异常舒服的感觉让姜雪海不自觉地想要把这双拖鞋偷出去自己穿，但是因为特制的拖鞋有一定的辐射危害，所以是不能够穿出去的，也不能日常穿搭。
抬腿迈步走在液晶显示屏上，姜雪海看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泛起来，就知道房间内的系统开始启动了，于是也就站在了原地等着那系统的完全启动，太阳系的七大行星慢慢地浮现在自己的勉强，姜雪海伸手轻轻地触摸了最近的地球，然后不太熟练地搜索着有趣的事情，然后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一侧的墙壁投影着最新的电视剧，全景式环绕的声音再配上电影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不过让人有些无奈的是因为这个的处理速度过快，姜雪海看完最新的那本电影后然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外面的人肯定是要寻找自己了，于是伸出手触碰了屏幕上的那个黑点想要退出那界面，不知道为什么脚下滑过了什么东西，然后就看见了整个房间都变黑了。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姜雪海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长久地等待着黑暗，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一动也不动等着，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的时候，仿佛隐隐看到了周围极其淡的字体，眯着眼睛辨别着那是什么字体。
“黑洞模式已经启动，请问您是否体验模拟反洗脑，可以通过初级中级高级进行选择。”
黑洞模式？反洗脑程序？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姜雪海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极其怂地按着角落的退出键。
“恭喜玩家选择地狱模式，请玩家做好准备，30秒后就进入地狱模式的反洗脑程序。”
什么地狱模式！不是退出键吗？
姜雪海抓头狂吐槽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怨念过于沉重，姜雪海觉得屏幕上的字体变得清晰了，果然看到了那红色的叉叉，不是什么退出键，而是在表明地狱模式的艰难。
所以自己万一被洗脑成功该怎么办，姜雪海慌乱地四处张望着，妄图寻找一些可以制止这个可怕的黑洞模式的操作。
然而入目所及都是明晃晃的红色倒计时，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消失，姜雪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是什么鬼啊啊啊啊！！
蹲下身子看着角落里非常小非常小的三个字，连忙拿着拖鞋按了下去。
保护罩？
应该是有用的吧。
姜雪海如今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一命。
“玩家选择保护罩模式，接下来的反洗脑程序都将会以投影的方式展示普通人对于地狱模式的反洗脑活动。”
只是看电影就好，姜雪海不禁庆幸地想到。
可是最后她拖着疲倦至极的身体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所谓的地狱模式也不是这个简单的事情，那是真的叫做地狱，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就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同意邪教组织愿意用身体自燃来警示众人，愿意在身上绑上炸弹去威胁众人，为什么会相信那些荒诞无稽的话语。
实在是因为洗脑的人真的太会抓住人的心理了，在你不相信的时候让你相信，在你相信的时候又反驳你，当你一次一次地在反驳和相信的泥沼中挣扎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落在了他的陷阱里，和你自己相互争夺的不是那个为你洗脑的人，而是那个被困在身体里的自己，自己说服自己无疑是最厉害的事情，而且还是以这样不明显的方式。
姜雪海承认若不是旁边那近乎没有感情的男声介绍着洗脑的原理和那男子的心理，自己一定也会逐渐将思路沉溺在那所谓的逻辑和理性骗局之中，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仔细地思考着那些洗脑的话语，像是有感悟的地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感悟到。
路易斯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嘴角不禁勾起来笑了笑。
他是真的把姜雪海当作家人，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家族人情淡薄的时候，姜雪海的存在是自己内心为数不多的柔软之一，更何况她无论是和自己相处的方式，还是那如同战友一般的几年生活经历都让两人的感情比一般相处十几年的兄妹都要深厚。
“路易斯！”姜雪海像是吓了一大跳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看到我这么害怕。”路易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坐在她的旁边问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训练反洗脑程序
姜雪海埋头沉默着不说话，指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衣摆，拘束地像是初次见面的那个小姑娘，心里残留着地狱模式的洗脑程序的影响，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的情绪。
路易斯皱着眉头观察着她的神态和动作，尝试着将手放在她的胳膊上，然后看见她反映巨大地跳离自己的保护圈，像是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明明刚刚出门的时候她是愉悦放松的状态。
“发生了什么？”
“嗯...”
姜雪海这时候才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他，然后抿唇低声回道，“我去书房了。”
“嗯？”路易斯想起这栋别墅里书房的不同之处，眉头皱得死紧，转头看着一旁插在玻璃花瓶那枝已经枯萎的花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问道，“什么模式的洗脑程序？”
姜雪海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偷偷用眼神瞥了瞥他。
她这样巨大的反映肯定不是什么简单模式会造成的，那很有可能就是...“标准模式的？”
姜雪海眼神悄悄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
“好吧，是困难模式的吗？”路易斯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你知道这个洗脑程序的后遗症很大，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就去，最起码要和我说一声才行。”
姜雪海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其实...”
“什么？”路易斯挑眉看着她问道。
“地狱模式...”
“地狱模式？？？”路易斯突然升高自己的音调重复着她的话语。
“但是我点了旁边的保护罩，所以我只是观看了地狱模式的洗脑活动。”
这样的解释丝毫没有让路易斯的眉头稍稍有些放松，他的眉宇间的惆怅更加深了。
姜雪海无奈地看着他，悄悄地伸手拉扯了他的衣袖，这才让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这次我太鲁莽了，不小心点到了那个地狱模式，下一次我一定不会随便去书房乱碰这些东西了，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路易斯深吸一口气回道，“我担心你，万一你不小心被洗脑了该怎么办，如果你没有点到那个保护罩又该怎么办，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的精神出现问题了又该怎么办，若我出门的时候提早跟你说这些事情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是我的错。”姜雪海连连摇头回道。
路易斯凝视着姜雪海的眼睛，像是在透过她的眼睛观察她被影响的程度，最后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是还是坚定地接受这近距离的接触。
心中的不安稍稍放下，起码她的思维还是正常的，理智能够战胜心里的抗拒和怀疑。
“既然你已经接触过这个反洗脑的程序，我也就和你说说为什么这个别墅里会有这个程序，而其他的别墅里都没有组装这个程序。”路易斯轻声地解说，“我来这里的原因是某个组织，他们用一些看似缜密完善的教条和洗脑让许多商界的大佬都疯狂地相信他们，然后为这个组织提供金钱上的支持，好在他们还没有将势力渗透到政府的层面，我们还能通过普通的手段将他们一一铲除。”
“组织？”姜雪海皱着眉头问道，“是什么组织？叫什么名字？我知道吗？”
“他们有时候将自己叫做W，有时候又是M，我们将他们称为双V组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姜雪海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是这个组织在很早的时候就和自己有所联系了。
“这是邪教组织吗？”
“算是的。”路易斯点点头回道，“这个组织分为两大层次，上层以普世仁慈闻名，而下层以血腥残暴闻名，是一个极其矛盾却又诡异和谐的组织机构，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
姜雪海抱着膝盖听着他缓缓地告诉了自己几个人的亲身经历，尤其是听到那约翰的事迹，着实让她的心揪了几下，没有什么比将一个人的世界观重新打碎然后再重构更加残忍的事情了。
“那他现在跟在你的身边吗？”姜雪海连忙问道。
“嗯，他是负责人。”路易斯看着她没有刚刚那样隐隐带着抗拒的感觉了，心里的石头也渐渐地放下来。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要见他一面呢。”姜雪海感叹地说道，“想要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状态，经历了苦难的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这算是记者的职业病吧。”路易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算是吧。”
路易斯亲自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水，悄悄地从侧边看着姜雪海在自己离开后的状态，看到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放松或者是紧张的情绪，起码在表面上市没有的。
“雪海。”路易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怎么了？这么严肃认真。”
“我希望你能够系统地去训练反洗脑的程序，这个可能会比较艰难，这次你不会是旁观者而是真正的参与者，我希望你能够通过这样系统的训练来提高你的反洗脑的能力，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遇到危险，而且你也无意间接触到了这个东西，这次可能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能够去尝试着练习吗？”
练习反洗脑程序，姜雪海的脑海里冒出了那些诡异的画面，还有那洗脑者口若莲花的话语，被洗脑者深信不疑的样子，这些画面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若是说不害怕的话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
姜雪海抬头看着路易斯说道，“明天早上我给你答复好吗？”
“嗯，不联系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路易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谢谢你，路易斯。”姜雪海真挚地看着他说道。
“说什么谢谢这么见外的话，我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家人，我的妹妹，这一点不管是怎么样都不会变的。”路易斯笑着回道。
“你也是我永远的哥哥，不管怎么样。”姜雪海认真地回视着他，语气郑重地回复着他。
“现在我们去吃饭吧。”路易斯起身转头看着姜雪海，迈步朝着客厅走去。
姜雪海跟在他的身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温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满地都是感动和幸福的滋味，无论过去的生活怎么样，现在的自己拥有着太多太多以前奢求的东西，除了珍惜对待，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众人的日常生活
隔日清晨，姜雪海早早地就起床，穿着运动服绕着别墅跑了几圈，感受着清风拂过脸颊，还有那不知道从哪儿散发出来的花香味，昨夜辗转反侧的疲倦都一扫而空，眉宇间仿佛都染上了些许的快乐和轻松。
说实话没有想象到那地狱模式的洗脑程序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你当时的感受，而是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脑海里会不断想象着那洗脑的场景，反复地琢磨着他言语里的漏洞，可是地狱模式的洗脑话语里的漏洞不是这么轻易的能够找到的，姜雪海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到这里面的漏洞所在。
所以能够破解这个困境的办法只有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克服这些东西，你就得要一步一步地去接近它，了解它，最后再破解它。
这其中必然会有一些困难和纠结的地方，但是姜雪海相信自己，也相信向自己提出这个想法的路易斯，他会尽力的保护自己的，所以自己有什么能够纠结的地方呢。
“路易斯，我想好了。”姜雪海简单地冲澡完毕，然后换上了平常的衣服朝着坐在楼下看平板喝咖啡的路易斯说道。
“嗯？”路易斯没有抬头看着她，指尖继续在平板上滑动着。
姜雪海见他再忙没有说话，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吃着早餐的水果。
“结果呢？”路易斯放下平板看着她问道。
“我想要尝试着训练一下自己的反洗脑的能力。”
“嗯。”路易斯点点头然后就继续拿着平板滑动着。
“你不意外吗？”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想的吗？”
“你难道不应该和我说一下我该做些什么？”
姜雪海冲着路易斯三连问，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
路易斯没有放下手中的平板继续操作者，“若是我不了解你的话，那我这个哥哥做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这个理由我真的服气。”姜雪海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饭，耸耸肩膀将早饭吃完。
路易斯见她吃完后放下了手中的平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问道，“除了平时的反洗脑程序的训练，我希望你还能够接受一些身体上的训练，若是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我希望这些技能能够帮助你获得一线生机。”
姜雪海皱着脸庞瞪着他，“你说的让我好害怕的感觉，好像感觉我陷入了什么奇怪的阴谋论里面，需要增强自身的能力才能勉强应付可能会来临的伤害。”
路易斯摇摇头回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请？”姜雪海认真地问道。
“有你出现的地方都不是特别的太平。”路易斯抿唇继续说道，“或许可以这样说，你遇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是在一步步地把你推向未知的危险之中，这样的过程看起来非常危险，比如说你前日遇到的那个应侍生，他能够在路上截住你就说明了你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我不可能放心的，你必须学得一些防身的手段才行。”
“好，我会努力地提升自己的，至少会让自己在危险的地方不至于慌乱，有机会能够获得逃生的机会。”姜雪海认真地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姜雪海就进入了白天和莉平外出参访半天，然后在剩下的半天的时间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去进行身体的锻炼，然后剩下的三个小时的时间让自己能够进行的简单反洗脑程序。
姜雪海这才意识到他说的会保护自己是什么原因，因为他明明是那么忙碌的时间，还是每天花三个小时在自己的身边处理事情，陪着自己去锻炼反洗脑程序，若是看到自己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他会及时地帮助自己度过那个危险点。
只是让姜雪海不解的地方是自己都已经可以闭着眼睛说出那洗脑者要洗脑自己的套路和话语，但是路易斯还是没有让自己进入下一个阶段。
生活进入规律的时候，就会发现时间流逝的非常之快，每时每刻都在充实着自己，很容易忘记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姜雪海发现近期思念洛煜楚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的脑子都用在了反程序洗脑的锻炼里，而且每次问路易斯关于洛煜楚的事情，他都会用原来的话语来回答自己，久而久之姜雪海也没有再去问了。
而在教堂里的洛煜楚却处于非常思念姜雪海的焦虑之中，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克制不住自己站起来看着窗户外面的黑黝黝的树枝，心里的思念会愈发地浓郁，想着她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吃好，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了什么困难，会不会也在这样思念着自己，会不会正在和自己看着同样的夜空。
在教堂里的日常生活可以说是非常无趣了，白日里就整日陪着主教大人一起到处走着，听着他无时无刻都在向自己传输着他的思想，从原本隐晦的传输到现在光明正大地向自己宣传他们组织里的思想，这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洛煜楚高超的演技骗到了主教大人，当然不能明显地告诉他自己已经陷入了他的话语里，而且要用模糊的话语告诉他自己正在纠结，正在不断地矛盾和反抗。
有时候洛煜楚还能够见到斯密斯在庭院里散步，他的胳膊上有着厚厚的绷带，元气大伤地苍白着脸颊，洛煜楚每次都转身就走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眼神，这是从心底对这个男的表示厌恶，连伪装都不肯伪装了。
这也算是洛煜楚在这个教堂里表现出来最真实的情绪了，但是这样真实的情绪有一次被主教大人看到，他后来没有对自己说什么怀疑的话语，反而是很愉悦地告诉自己要团结共处。
他会有这样的表现洛煜楚后来想到了原因，是因为他通过这样的表现才能够确定自己真正地将自己放在了这个教堂里，能够把自己的真实情绪融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以他很有可能也相信了自己的话语。
不过让洛煜楚感到困惑的一点是，除了第一天自己看到了对面树林里发出来的信号后，往后的好多日子里都没有见到那信号，也不知道发信号的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约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薄衣服，蹲在阳台的冷风口默默地监视着那男子，这几日的时间里都在监视着他，而洛煜楚那边据路易斯说不需要自己天天去看了，所以就将时间都放在了这个让自己感到神秘的人身上，想要知道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八章 墙角堵人
刺骨的夜风让约翰的鼻尖隐隐有些干涸，伸手揉了揉那鼻尖，这诡异地让人熟悉的感觉是自己要感冒的前兆啊，可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大约整整五个小时了，现在突然间放弃实在不是他的性子，强撑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努力地睁大着眼睛继续盯着那亮着灯的小木屋，和那个静静地看着湖面的男子。
眼前的视线愈发地模糊，约翰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于是伸手掐了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清醒了片刻，迈着轻声地步伐朝着自己在远处搭建的帐篷里走去，总算在晕倒之前将自己埋到了并不是很暖和的床里，顺手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于是便沉沉地睡去。
在他睡去没有多久，帐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伫立在床边盯着某个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若是平时的话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有这么差的警觉性的，可是因为他强忍着感冒又好死不死地吞下一颗药，整个人都处于深入睡眠之中，所以清醒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究竟是谁。”
幽暗如同深渊里呢喃的声音在狭窄的帐篷里回荡着，夹杂着悠悠的风声。
空气几乎凝结，但是某个待在被子里的人却依旧无知无觉。
天空渐渐亮起来，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这个帐篷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内。
约翰在他离开之后就瞬间睁开了眼睛，屏住呼吸从缝隙里看见他越走越远的的背影，心跳动地几乎像是过山车一般不断上下，转过头看着天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脑海里一团浆糊。
不过是睡了一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监视的那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帐篷里，而且他还在这里看了自己很久很久。
关键是他竟然也不绑着自己，然后也没有等到自己醒来后质问自己，甚至是威胁自己。
诡异的发展着实让他心里害怕起来，而且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呢。
若是离开的话，他会不会追踪着自己的路径，若是不离开的话，那又该如何在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时候顽强地存活下去。
只是这里是肯定不能住了的。
约翰简单地将行李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猫着腰快步朝着丛林的深处走去，然后停在了马路的边缘，搭乘了一辆顺风车往城中心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处于约翰在躲，而那个男子在后头追的状况之中，于是有一日，约翰正换装从商场走到了后头的小弄堂里，却被某人堵在了墙上。
“别闹了好吗？”男子粗糙的声音意外地有些性感。
约翰深吸一口气呆愣愣近距离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这种熟悉的感觉除了记忆中的他以外就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些天他也在努力地说服自己他不是他，可是现在当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当自己凝视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约翰就知道。
还真的就是他！
“啊！！！”惊讶的女声从后头响起，两人将目光落在那捂嘴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女子上。
然后看见她突然间就弯下腰朝着两人鞠躬道，“对不起打扰了。”
“...”约翰静静地看着那女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爱豆一样，甚至连脚尖也不自觉地开始抖动起来。
所以她说打扰了之后迟迟不走是为什么呢？
约翰心里有百般疑问，礼貌性地还是没有出口询问这个女生她究竟在激动着什么。
“那个那个...”女生羞红了脸颊，嘴角轻轻地抿着，“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
“...”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羞红着脸颊跑走的身影，默默地都不言不语，只是凝视着对方的双眼，似乎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个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
约翰看着他用手撑在自己的脑袋边，将自己整个人环绕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莫名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慢慢延伸上来，然后伸手推开了他的手，低声嚷嚷道，“我们不熟。”
“你是不打算相认了吗？小约翰。”被推开手的男子也没有生气，还颇为好脾气地帮他整理了因为动作过大而有些掉下来的帽子。
“...”
“小约翰。”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宠溺。
约翰深深地看着他含笑的眼睛，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皮，他却没有躲开的意图，仿佛自己就算是用指尖戳到他的眼睛里，他甚至都不会动一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威廉。”约翰叹息着看着他，摇摇脑袋。
“我就是我，没有什么为什么。”
约翰低下头没有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好。”
威廉揽着约翰的肩膀，看着他乖巧听话地待在自己的怀里，低头默默地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他的心中一片温柔，只觉得时光或许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但唯一不会变的大约就是童年时候的他，那个毅然决然地将自己带离别墅的他，当初的自己虽然失血过多昏迷，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手在温柔地触摸着自己的腰腹伤口。
所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情就变了呢，不是从前的那种照顾弟弟的心情，而是变得此生非他不可的心情，用力地揽着他的肩膀，让他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两人选择的地方是湖泊的旁边，不是教堂旁边的湖，也不是两人分别的湖，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湖泊，甚至只有三幢楼那么大，微风轻轻掠过两人的脸颊，吹起他鬓角的短发，约翰看着他那遮住半张脸的口罩问道，“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嗯。”威廉的手颤抖了一下，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摘下口罩，只是他衣袖下面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的紧张，他平静无波地问道，“丑吗？”
不知道为什么，约翰的手不知道何时就落在他那长长的刀疤上，指尖划过的地方莫名有些痒意，他的心间也跟着酥酥麻麻起来，像是蜜蜂在他的心上筑巢，香甜的蜂蜜在酝酿着，而蜜蜂爬过的地方又带着异常的痒意。
“不丑。”约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将他的口罩戴上，轻轻地回道。
不丑为什么将我的脸遮上...
威廉心中泛起了苦涩的笑意，他还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容貌吗？那该怎么办是好呢...
他会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无数的念头飞过自己的心头...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只要有他就足够
“这些年你都在哪里？过得还好吗？”威廉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平静无波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些的惆怅担忧。
约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那里沾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去的青草，但是晃动着他却失踪掉不下去，就像是两人的关系一样，早知道是这样，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去跟踪他，或许就应该派别人过去，至少现在不会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不会害怕他受到伤害，也不会害怕伤害他最深的人会是自己。
和他不同的是，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他不一样，在他的眼中可能这次就是一次简单的老友重逢，或许还带着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果告诉他真相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太过残忍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真相，他迟早都要面对这些事情，自己总不可能到时候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是因为监视他所以才接近他的吧。
而且很明显的是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从他的生活状态和精神气来说，他过着一种朴素贫瘠的生活，他的爱好也没有什么，只是会对着湖面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这样的他让人心疼至极，也让人感慨至极。
所以...不想要伤害他，可是又不得不伤害他。
这样复杂矛盾的心理在交织作战，让约翰的心情更加地沉重阴郁。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威廉见他没有回答，于是又默默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约翰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念头抛开，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吧，至少此时此刻不能够告诉他。
“因为你的脸上的伤疤。”约翰默默地回道，“我无意中见到了你脸上的伤疤，这让我非常在意，所以我就跟在你的身后想要看看你究竟是谁，那几天我就在林间做了一个小帐篷睡在湖的那边看着你，我害怕我认错人，所以迟迟间不敢上前相认。”
“嗯。”威廉点点头轻语着，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快乐。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那次我昏睡在帐篷里的时候是你彻夜在我身边照顾我吗？”
威廉熟悉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感受着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摩擦着，心里满满当当的，只愿意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希望能够和他坐在这里普通地聊天，可以非常普通地揉他的脑袋，还可以用手去触碰着他的手，这样宛若做梦一般的场景竟然真正地发生着，“你跟在我身后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了，原本我是想要将你抓起来，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动作像极了小约翰，所以我就没有识破你拙劣的跟踪技术，默默地通过监控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监控视频？？？”约翰突然高声重复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浓密的树林间，而且是针孔摄像头，如果你能够看见的话，那才叫奇怪。”威廉笑着道。
“所以你才总是待在木屋里，是不是因为那里有监控屏幕，你可以通过监控屏幕观察我？”
“嗯，对不起让你在冷风中待了那么久。”
约翰微笑着看着他，然后伸手将他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挥开，“对不起有用的话，那我就不用生病了。”
“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威廉心底有着其他的含义，但是面上还是平静淡然地说出这句话。
“就这样照顾吗？”约翰冷笑一声。
“以后我们一起住在那间木屋里好不好。”
约翰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心里百转千结，如果能够待在那个木屋里的话，自己就能够接近那个教堂的秘密一些，可是这样利用他的话，那自己的罪孽可就深重了，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自己有住的地方。”
“那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威廉连忙说道。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住。”尴尬而不失去礼貌地看着他。
“我们从小都是在一起住的。”
“但是我们现在长大了。”
“长大了我还是要保护你的安全。”
威廉的这句话着实打在了约翰的心上，他默然地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还有那小心翼翼的捏着自己衣角的动作，心中茫然不已，他和自己真的是不死不休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可以在既能够保全他的生命的同时，然后将那个教堂的邪教势力连根拔起...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就不用去纠结是选择他还是选择正义。
“我住在城区。”约翰低声说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嗯。”
威廉的心情激动不已，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最明显的是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仿佛湖面一样波光粼粼的，像是有万千的光芒藏在其中，最后统统都归于平静和淡然。
城区的这间放自己是约翰自己花钱买下来的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今天晚上你要不回木屋睡吧，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了，等过几天买了新的床，我再将书房重新装修一下，然后你再住过来吧。”
“不行，既然我都已经和你相见了，我们就不能分开。”
他的语气坚定不移，约翰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全然都没有了作用，只好偃旗息鼓看着他直直地站在那里的样子叹息着，“好吧，今天晚上你就先跟着我睡。”
威廉突然被这个天上的馅饼给砸中，整个人晕乎乎地像是不知道东南西北和上下左右，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只是跟着约翰去了超市买了生活必须品，然后又根据着他的指示端菜捧着碗，两人吃了简单的沙拉、土豆泥和油煎丸子，接下来的相处就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沉默之中。
从来不曾看过综艺节目的两人都如约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的综艺节目，互相坐的不远不近，仿佛触手可及，又像是遥不可及。
约翰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的两个小人在不断地打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敌对的关系还是发小密友的关系。
另外一边的威廉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未来仿佛就在面前，只要伸伸手就能够握紧它，不让它溜走，没有那残酷的被压榨的生活，也没有那浓郁的血腥味，更加没有主教大人的谆谆期盼，像是逃离了所有之后，身边只有他。
而这样也就足够了...
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他...
一切都会变得那样的妙不可言...
第二百四十章 精神抵抗力进阶
姜雪海再次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不断地喘着粗重的呼吸声，将自己的背靠在墙上，脑海里的画面杂乱，但是心里却无比平静，不会因为这些激动人心或者说蛊惑的话语而有所悸动。
路易斯从一旁端上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拿着纸巾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像是冬日里和煦的阳光，照亮了人的心底。
“你做的很好。”
“嗯。”姜雪海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白开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比其他人都要棒。”路易斯又继续开口鼓舞道。
“好啦好啦，我是你的骄傲行了吧。”姜雪海摇摇头笑着道。
“你是的。”路易斯点点头。
他这样毫无顾忌地表扬让姜雪海的脸都染上了些许的绯红，他不常常表扬人，更何况在训练的过程中他从来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旁边一直地看着自己，有时候自己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强行打断自己近乎魔怔的摇头摆尾。
每次经历过那些心理的战役后，随之而来的是心灵的放松和升华，仿佛心底都被染上了些许湛蓝色，那种颜色不是未曾历经过世事的湛蓝色，而那种在经历过世事后释然的态度。
“我昨天就经过了格斗老师的认可了，今天我也成功通过了地狱模式的反洗脑程序，那我该有的奖励呢？要是我不满意的话，你知道的，哼哼！”
“你会喜欢的。”路易斯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明天我给你一个惊喜。”
“那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呢。”姜雪海瞬间扬起大大的笑脸看着他。
路易斯看着姜雪海离开的背影，然后重新走进了书房里，然后将手掌放在其中一个屏幕上，然后就看见四周突然出现了五六个视频对话框。
“约翰那边有消息吗？”
“回boss的话，那边现在还处于失联的状态中，但是根据半个月前约翰传过来的消息可以知道他现在没有危险，只是遇到了不能联系的状况。”
“嗯，我知道了。”
“boss，教堂那边明天的动作还是按照原计划处理吗？”
“明天我会带上雪海，所以我希望你们那边可以抽两个人过来保护她的安全。”
“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就是这几天莉平和姜雪海也在对克里斯进行反洗脑，现在他的精神活动一定非常的矛盾，所以这个必要的因素我希望你们能够让他明天也去教堂，或许能够给教堂那边一个惊喜。”
“boss，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
“还有后续的人员安全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够保证，据说那个主教大人的背后有人保护他，所以他是我们的重点监察人员，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不能跑掉。”
路易斯交代完明天的细节后，然后又着重地强调了那些重要的人物，然后就将视频通话挂断，指尖轻轻地捏着并不存在的东西，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
洛煜楚究竟能不能够担任自己的妹夫，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如果他无能的话，那自己绝对不会介意让姜雪海换一个男朋友，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早些解放或许对彼此都好。
酸痛的身体让姜雪海全身都僵硬地不得已，哆嗦着小腿躺在了按摩椅上，然后熟练地输入既定的程序后，然后就躺在了柔软的沙发里，感受着全身或轻或重的挤压，酸疼的肌肉在慢慢地回复状态。
而在教堂里的洛煜楚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色渐渐变暗，手上正在编着草环，如同麻花辫一般的枝条正交错着盘旋在一起，像是雅典娜女神戴在头顶的草环。
斯密斯从远处走过来，直直地朝着洛煜楚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拿过他手上编的东西，嘴角扯开一抹笑意，然后肆无忌惮地将草环放在他的脑袋上，“你戴这个才好看嘛。”
洛煜楚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默然地将那草环从头顶拿了下来放在手上继续编织，时不时地用几根纤细的草做装饰物，然后把刚刚摘下来的明艳的花朵点缀在那草环间。
“你以为你这样的表现就能够骗过我吗？”斯密斯嗤笑一声，然后从那草环上摘下一朵黄色的花朵，然后指尖用力将它碾碎成渣，黄色的花瓣变成了褐色的圆球，然后被他毫不怜惜地弹了出去。
洛煜楚没有说话，重新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朵装饰在了上面，好像刚刚那上面原本就没有花朵一样。
斯密斯干脆将那草环抢夺过来，冷笑着看着他，“你继续装模作样的好了，我一直在暗处观察你，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信任主教大人，你一直欺骗着他，所以我告诉你，不管你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看着你的。”
洛煜楚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斯密斯笑着道，“我不和你计较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需要知道。”斯密斯冷冷地笑了笑。
“因为你这个。”洛煜楚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道，“你这里有问题，所以我就不和你计较。”
“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斯密斯怒目而视，然后将手上的草环摔倒地上，使劲用脚碾压着那草环，似乎把那个草环当做了洛煜楚，以此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主教大人的洗脑还是有用的。
洛煜楚暗暗叹息着摇头，以前明明是多么一个聪明的孩子啊，现在的智商怎么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竟然做这种当面威胁，并且用这样幼稚的方法威胁自己，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嗯，你会对我怎么样？”洛煜楚淡然地看着他。
“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原谅。”
“哦...”洛煜楚突然间后悔自己继续问他问题，有一种和小学生吵架的无趣感，令人厌烦。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斯密斯恶狠狠地说道，然后突然间转身离开。
主教大人过来了...
洛煜楚转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的主教大人。
“主教大人...”洛煜楚站起身来朝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主教大人微笑着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捡起地上的那个草环，已经被斯密斯折腾地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他现在的脾气这么暴躁，希望你能够谅解一下他。”
“嗯...”洛煜楚叹气着点点头，“他是不肯相信我的。”
“时间总能够证明一切的。”主教大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时间确实能够证明一切。”洛煜楚重复着他的话语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祷告圣会（一）
清晨的阳光带着些暖意，约翰站在阳台上看着街角渐渐染上了烟火的气息，身后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寻常的呼吸声也不见了踪影，那个时不时跳脱着提各种要求的人也不见了，内心的寂寞和空旷根本无法言说，像是在心底藏着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话，可是自己却认真地对待了。
终究是一场笑话，终究也是一场空，终究还是得不到的。
他离开时候的踌躇，约翰都能够感受到，可是又怎么样呢，他最后还是走了，还是回到了那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地方，两人的立场是相反的，所以还是去了不同的地方，所以还是要在敌对的地方相互凝望。
这些天的相处仿佛只是遥远记忆里的一场梦境，非常美好，非常快乐，也非常的让人怀念。
但是梦境和现实是不可能融为一体的，梦境会破灭，现实依然会存在。
指尖还是拨打了那个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拨打的号码了，熟悉的转音，最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路易斯的声音。
“约翰？”路易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似笑非笑的严肃，这让约翰的背脊都寒颤了不少。
“boss...”约翰低声地回道。
“我现在不想要听你的解释，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的吧。”
“是教堂举办祷告圣会的日子。”约翰正色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吗？”
“我知道。”约翰严肃地说道。
“你的任务很简单，抓住主教大人。”路易斯轻声地回道。
“好。”约翰深吸一口气答应道。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约翰挂断电话后，流连着凝视了阳台外面的天空，快速地将房间里的资料收拾干净，然后统一销毁干净后，最后转头看着公寓的门，毫不犹豫地将钥匙折断在门锁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人记忆都变得美好的地方。
阳光明媚洒在肩膀上，可是心里面却是无比的阴凉，约翰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难受是有的，但是犹豫是绝对没有的，不管如何，感情是一会儿事，而大是大非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姜雪海突然伸手拍了拍某个正在前面挂断电话的路易斯的肩膀，难得调皮地娇俏地笑着道，“我一整晚都在期待着你给我的惊喜呢，所以我现在可以得到了吗？”
伸手眨巴眨巴着双眼看着路易斯。
“等等，如果只是送给你一个简单的礼物的话，怎么能对得起你这些天的努力呢？”路易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抿唇笑着道。
“这么盛大隆重的话，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呢。”
“你尽管期待吧，你一定会满意的。”路易斯自信满满地说道。“不过你待会儿换上女仆拿上来的衣服，换上以后就跟我一起出门。”
“恩恩。”姜雪海点点头笑着道，不过再拿到衣服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原本以为至少不是美美的小裙子，起码也得是正常的衣服吧，为什么拿到手上的竟然是修女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受到了欺骗。
推开门喊住那个送衣服上来的女佣，犹豫着问道，“这个衣服是路易斯叫你拿过来的？”
“是的，小姐。”
“好，我知道了。”
尽管心头有百般疑惑，但是姜雪海还是依旧乖巧听话地将衣服换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意外地觉得有些好看，像是在拍摄什么电视剧一样，转圈圈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子，无奈地点点头笑着道，“有时候还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会好看。”
这难得自恋的姿态幸好没有被人瞧了去，姜雪海将遮掩了半张脸的面纱戴上后推开门走了出去，竟然见到了同样换上修士衣服的路易斯，心里不禁挑眉惊讶着，所以两人现在就要去教堂里面了吗？
姜雪海识趣地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人家说这是惊喜，如果知道了事情的话那就不是惊喜了，所以忍住内心的好奇就静静地跟着他离开。
车辆行驶在半路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还要再走一会儿会儿路才能到，你就跟着我就好了。”
“嗯嗯。”姜雪海点点头。
路上的行人极少，所以两人尽管穿着修士和修女的衣服，也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路易斯轻车熟路地在巷子里走着，然后将姜雪海带到了一个拐角处，他将自己压低身子，然后接着墙角的掩饰跟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默默地又跟着走到了队伍的中间。
突然好像是在演戏的感觉让姜雪海有一种惊奇但是又兴奋的感觉，按捺下心底那股不同寻常的感觉，跟着路易斯往前走去，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而路易斯则是在很远的地方，因为修女和修士是分开来的，所以两人也是分开来的。
以至于到了最后，姜雪海也没有看到路易斯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情，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所以什么是惊喜，哪里会有惊喜啊？
正当姜雪海快要忍不住内心的慌乱情绪的时候，突然前面的修女转过头来，风不小心扬起了她的面纱，那是莉平。
有熟人在。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姜雪海的心突然就放松下来了，于是心安理得地跟着众人走着。
队伍转过了一座山，然后在丛林里行走了很久，姜雪海偷偷地仰头看到了在远处的那座教堂，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果然是教堂，但是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情还是不知道。
“等到了教堂里，你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在出来的时候都有过交代，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犯错误，否则的话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知道了吗？”
“知道了！！”
姜雪海一脸茫然，但是还是坚定地喊着知道了。
为什么路易斯没有告诉自己啊。
怎么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呢，我究竟要在这里做些什么呢。
默默地看着离着自己两三个人的莉平。
不管怎么样，只要跟着她做就好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应该就可以的把。
“这次的圣会和以往不同，你们会见到我们新来的圣子，他将会带领着我们走向另外一个光明。”
这个令人熟悉的节奏，姜雪海瞬间意识到这就是在洗脑时候竟然听到的话语，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难不成路易斯让自己训练那些反洗脑的程序，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吗？
“圣洁的神明会将你们带向纯洁美好的未来。”
“圣洁的神明会把我们带向纯洁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