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之请
“思想不要那么肮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宋青书淡淡地说道,“若不是看在狄云的份上,我也不会这般尽心尽力。”
“和我住在一起绝对不行!”戚芳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断然拒绝。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宋青书说道,“你大可放心,没人会知道我在你房中,事后我也会悄悄离去,不会对你的名节造成什么损害。”
见戚芳还要说什么,宋青书打断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也要为狄云想想吧,他这些年一直都在辛辛苦苦找你;退一万步讲,就算不为狄云,你也要为自己出生不久的女儿着想吧,难道你想她这么小就没了母亲?”
“空心菜……”戚芳喃喃自语,想到女儿可爱的模样,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好……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绝不能对我无礼,不然我也顾不得你和师哥的交情,会直接喊人进来抓你的。”
“放心吧,朋友妻不可欺,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宋青书正色答道。
“我和师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尽管戚芳心中依然对狄云恋恋不忘,不过她同样也清楚自己是万家的媳妇,根本不敢往其他方面多想什么,注意到宋青书戏谑的眼神,她不由脸色一红,“那……那好吧,不过这段日子你要和我保持距离,嗯……你把屏风挪到那边去,平日里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屏风,井水不犯河水。”
“可以。”宋青书知道让她一个有夫之妇和陌生男子同处一室有些为难,走过去打算将屏风搬到墙角,感受到浴桶里的热气,他不由一怔:“夫人是打算沐浴更衣么?”
“不必了。”戚芳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恼怒,房间中多了一个男人,自己怎么可能沐浴。
“那好吧,我要开始运功逼毒了,夫人自己随意。”宋青书之前在牢房里就隐隐约约有些灵感,只不过被四喜来打断了,如今暂时安定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准备继续逼毒,毕竟如今这身体状态让他实在有些没底。
看到宋青书走到屏风后面,戚芳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她这一放松下来,忽然察觉到胸口有些发凉,低头一看,发现胸口有两处湿漉漉的痕迹。
她的脸蛋儿一下子就红了,原来刚才被宋青书扑倒,自己拼命挣扎,两人难免会有身体接触,胸脯也被各种挤压,居然将奶给挤出来了些,浸湿了胸前的衣裳。之前没有察觉到,如今放松下来,才反应过来。
“真是丢死人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见。”戚芳一张脸蛋儿红得快滴出血来,有些心虚地瞄了屏风那边一眼,见没什么动静,心中才略微有几分宽慰。
“好胀……”戚芳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算算时候,差不多又到了每天例行的挤奶时间,可是如今房中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要不今天就算了……”念头刚一升起,戚芳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刚生完孩子,她虽然难受,可是因为没经验,再加上害羞的缘故,也不知道要挤出来,没过多久人就开始发烧发热,胸脯更是肿胀得发硬,那场大病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后来得到大夫诊治,再加上府上有经验的嬷嬷教导,她才知道每天都需要挤上数次方能保证身体健康。
当初生病期间那种难受的滋味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实在不愿意再体验一次。
心中的羞涩终究敌不过身体的现实问题,戚芳再次望了屏风那边一眼,心想:“他现在在运功逼毒,应该……应该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吧。”
抿了抿嘴唇,戚芳终于下定决心,找来一个木碗放在腿上,背对着屏风坐在床边,悄悄解开了胸前的衣襟。
她一颗芳心狂跳,再次回头确认了一眼,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挤了起来。
也许是想到了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戚芳的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弄得平日里本来极为熟练的动作变得生涩起来,薄薄的衣裳下面的娇躯也时不时有些颤抖。
因为心中太过慌张,戚芳今天只花了平日里一半的时间就结束了,望着木碗里满满的乳汁,她不禁脸色一红,匆匆忙忙整理好胸前的衣裳,便打算端起木碗悄悄倒掉。
“夫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正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宋青书的声音,吓得戚芳浑身一激灵,差点将手中的木碗掉在地上。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回头望着宋青书,戚芳心中一颤,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尽,变得苍白无比。
“夫人请放心,我只是刚刚出来,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宋青书答道。
对方越是这般说,戚芳心中越是觉得有什么,心中不停惊呼:完了完了,什么都被他看去了……
戚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声音依然颤抖不已:“你……你喊我有什么事情么?”
“呃……”宋青书也面露尴尬之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个……那个……夫人反正也是要倒掉,要不给我吧。”
“什么给你?”戚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自己手中的木碗,她才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又羞又怒,“你……你……”
见眼前少妇气得粉脸通红,宋青书急忙解释道:“夫人切莫误会,在下并非出言轻薄,而是想解毒而已。”
“解……解毒?”戚芳一怔,不过很快更是羞怒交加,“这东西能解什么毒!”
“我与毒手药王无嗔大师是忘年之交,当年偶然听他提起过,人乳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能解很多奇毒。”宋青书快速解释道,“这次我中了尊夫的金波旬花之毒,想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解毒,如今无奈之下就只能出此下策,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切莫见怪。”
他的确没有说谎,当初在药王庄的时候,毒手药王的确提到过人乳可解很多种中毒症状,他在前世也听说过奶可以化解重金属中毒。
阴差阳错
蛋白质遇到重金属离子时会变性,而且这种变性是不能恢复的,蛋白质是生物活性物质,一旦变性就不能再起它原来的功能,而人体内的各种功能可以说就是蛋白质在起主导作用的,任何一个部位的任何一个反应都与蛋白质有关,所以重金属离子就会使人中毒。
但重金属离子与蛋白质结合后就不能再与其它蛋白质结合,因为该反应是不可逆的,所以一旦重金属中毒用奶这样含大量蛋白质的物质来结合重金属离子,而使重金属离子尽量少的与人体的功能蛋白结合。
尽管金波旬花貌似和重金属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植物毒素虽然大部分是作用于神经系统,可同样也有不少是作用于蛋白质的。
宋青书也清楚用奶解金波旬花之毒,成功的概率很渺茫,可是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他总是要试试的。毕竟如今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了,他还有那么多相爱的红颜知己,还有那么多仰仗他的部下,沉重的责任让他升起了强烈的求生。
听到对方提到是自己丈夫下的毒,戚芳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之前为这件事情她还与万圭大吵了一架,心地善良的她,无法接受丈夫这般害人的卑鄙行为,同时她还暗中祈祷过宋青书逃出生天。
虽然她不认识对方,可是宋青书这些年来名头这么响亮,更是临安城那些女眷圈子里时常被提起的人物,她或多或少也能了解一二,从各方面的信息来判断,宋青书应该是一个好人,甚至称得上是一个英雄,她自然不想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幸,同时也想丈夫手上少一分血腥与罪恶。
再加上对方还是狄云的朋友,如果是其他办法,戚芳也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答应下来,可是这么私密羞人的东西,她连丈夫都不曾给过,又怎么可以给另外的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戚芳猛地摇了摇头,“我……我可以想其他办法帮你,但这个……这个……”
宋青书知道戚芳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性,恪守妇道的概念可以说已经印入了她的骨髓,让她将挤出的奶给自己,实在不太可能。
“算了,为了芷若她们,也只能不要脸一把了。”
宋青书咬了咬牙,忽然大叫一声:“啊,毒性又发作了!”一边说着一边倒在了地上,浑身不停颤抖,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之色。
“你……你怎么了?”戚芳大吃一惊,呼唤他几声,对方完全无法回应她。
“你不要吓我。”戚芳顿时急了,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可惜又无计可施,“你快告诉我,我现在怎样才能帮到你。”
她素来心地善良,以前狄云在她面前打死一只蝴蝶,她都伤心难过了半天,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
正焦急间,目光忽然落到一旁的木碗上,戚芳不由想起了宋青书之前的话。
“难道这东西真的能解毒么?”戚芳满脸通红,一时间犹豫不决,不过终究还是心中的善良占了上风,“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戚芳蹲下来将宋青书扶了起来,让他脑袋靠在自己大腿之上,然后端起木碗,深吸一口气,满面红晕地凑到了他嘴边。
宋青书只觉得一股尚带着温热的琼浆玉液流入口中,心中顿时感慨不已,戚芳还真是善良到了骨子里,可惜她却嫁给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只能说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不知不觉中,一大碗被他喝得干干净净,宋青书只觉得唇齿留香,鼻尖还传来对方身体上淡淡的体香。
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些歉疚,只能故意呻.吟一声,装出要醒过来的样子。
宋青书的计策果然奏效,戚芳见状急忙将他重新放到了地上,然后倏地起身站到旁边,离他三尺开外,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你好点了么?”
缓缓睁开眼睛,宋青书下意识答道:“好多了……咦?”
原本他心中对奶解毒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只是打算随口安慰对方一下。毕竟她做出了这么大牺牲,若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恐怕会更难受。
不过话还没有出口,宋青书忽然惊喜地察觉到体内滞纳已久的真气居然隐隐有一种重新恢复循环的迹象,也顾不得回答,急忙开始运功试探起来。
戚芳见状也不以为意,知道他如今正在紧要关头,没有出言打扰他。不过她忽然注意到宋青书唇边还残留着一滴乳汁,在烛火的照映下,分外晶莹剔透,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真是太大胆了,今天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
戚芳纠结的同时,宋青书却忍不住惊喜起来,因为他刚才居然成功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这在之前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难道人乳真有这等奇效?”宋青书此刻也无暇思索其中的奥秘,急忙运转内力试图逼出体内的金波旬花之毒。之前他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一身真气无法流转正常,所以无法将体内的剧毒逼出来,如今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他如何能不惊喜?
其实他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中了金波旬花之毒,最大的特点就是开始全身麻痹,这与乌头.碱的中毒症状有类似之处,而前世医学发达,研究出要解乌头.碱之毒,需要大剂量的阿托,而阿托同样也是剧毒之物,一旦过量,也会致人死亡。
用武侠中常用的术语这叫做以毒攻毒,用现代医学的原理解释,则是乌头.碱之毒扩张人体血管,迅速让人血压降低,同时抑制中枢神经以及呼吸中枢;而阿托之毒则能解除平滑肌的痉挛,改善微血管循环,抑制腺体分泌,解除迷走神经对心脏的抑制,使心跳加快;散大瞳孔,使眼压升高;兴奋呼吸中枢。这两种剧毒产生的效果刚好相反,所以能互相解毒。
之前小龙女让宋青书服下的通犀地龙丸来自西域异兽之体,那西域异兽生前最爱吃一种剧毒植物颠茄,颠茄中就富含阿托之毒。
只可惜毕竟不如现代工业提取的纯度,通犀地龙丸之中的阿托含量并不足以解金波旬花之毒,只是暂时保住了宋青书的性命。
而解乌头.碱之毒,除了阿托这种特效药外,现代医学证明牛奶也有一定的效果!
牛奶可以,人乳自然也可以,更何况戚芳这是第一胎孩子,乳.汁中还有大量的生长因子以及免疫球蛋白,更是对解毒大有裨益,所以阴差阳错,宋青书如今居然又恢复了内力运转。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金波旬花的毒性还远在乌头.碱之上,乌头.碱都需要大量的阿托化解,区区一碗奶的分量,又怎么足够?——
我都佩服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了,这都能用科学解释圆回来
不过乌头.碱的确是用大剂量阿托解毒,同时牛奶也有一定效果,
也不知道戚芳的奶够不够
;
千钧一发
宋青书玄功恢复运转,急忙盘坐下来开始逼毒。他如今一身功力何等了得,很快便从指尖逼出一滴金色的毒血。
只不过金波旬花是金书中保三争一的奇毒,如今又缠绵于他脏腑之中,要想将毒血尽数逼出来,恐怕非一朝一夕之功。
宋青书不知道自己体内真气恢复是永久的现象还是暂时性的,所以她不敢耽搁,继续开始逼毒起来。
随着功力运转,他浑身渐渐冒出丝丝白气,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心中一凛,因为体内的真气运行忽然又有了一丝晦涩之感。
“糟了,看来高兴得太早了。”宋青书急忙收功,不敢继续逼毒,担心等会儿半途中真气忽然消失,导致毒性反噬。
不过他虽然足够谨慎,却没想到真气消失的速度那么快,刚有晦涩之感,下一刻真气循环忽然就断了,他根本来不及及时收功。
没有真气压制,金波旬花之毒卷土重来,比之前更要凶猛几分,宋青书闷哼一声,然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你……你怎么了?”戚芳原本在一旁坐着发呆,看到宋青书忽然晕了过去,也是手足无措,“刚刚不都是好好的么?”
查探了一下对方脉搏,混乱得吓人,戚芳心中寻思:难道是逼毒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么?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夫人,夫人?”
听出是桃红的声音,戚芳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望了望地上的宋青书一眼,急忙拉过屏风挡在他前面,这才故作镇定地问道:“什么事情?”
“有官兵上船搜查,我特意来提醒夫人一声。”桃红答道。
戚芳眉头一皱:“提醒我作什么,难道他们还敢来我这里搜查不成?”平日里她素来不摆架子,可是如今房间中还藏了一个陌生男子,对方又是通缉犯,她不得不摆出相府少夫人的姿态。
桃红慌张的声音传来:“我也跟那些人说了夫人的身份,可是领头那将军丝毫不松口,他说这是李提督吩咐的,严格搜查所有出扬州的船只、车马、行人,一个旮旯都不许放过,谁也不许例外,好像是为了捉拿一个姓宋的要犯。”
原来那些士兵被小龙女引开,后来终于认出她背后的只是个稻草人,李可秀得到消息,震怒非常,下令封锁出入关口水道,严查所有可疑人等。
李可秀明白一旦这次宋青书逃出生天,那自己的麻烦就大了,所以明知道此举会得罪不少权贵豪门,他也不惜一切代价命令士兵每个房间都要检查。
“什么!”听到桃红的话,戚芳不由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地望着屏风那边。等会儿那群士兵进来,区区一道屏风又怎么藏得住人?
戚芳跑急忙过去摇了摇宋青书:“快醒醒,快醒醒。”可惜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咬了咬牙,急忙将他一只手搭在肩上,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幸好她曾经学过武功,从小又在山野中长大,身子骨极为健康,这才能拖着这么魁梧一个男人走到床边。
她第一反应是想将宋青书藏到床底,不过到了床边又犹豫起来了,人家既然连她的房间都敢闯进来,肯定会四处搜查的,床底必然会被搜到。
想到宋青书被那些士兵发现,戚芳便不寒而栗,宋青书如今昏迷不醒,被发现后绝无幸理,心地善良的她又岂愿意看到这种结局更何况他还是师哥的朋友。
另一方面她一个有夫之妇,大半夜却在房中藏着一个男人,一旦传扬出去,让她怎么见人?
靖康之变过后,因为大批宋朝宗室女性被金人掳走奸淫,南宋朝廷又无力报仇,渐渐地理学盛行,对女子的贞洁问题看重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教导女性以后碰到类似情况,应当以死保全清白。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戚芳清楚以万俟卨的性格,决不允许家门蒙羞,而万圭……她实在没什么信心丈夫能保护自己。
“绝不能让他被发现!”戚芳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说道。
这个紧要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戚芳扶起宋青书将他塞到了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红着脸也躲进了被窝。
不过她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因为她发现不管怎么努力,被窝里总是鼓鼓的,还是太明显了些。有心人只要一看,就看得出被窝里面多了一个人。
“该怎么办……”听到楼梯口那边远远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戚芳一颗心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她知道必须有个决断了,要么将宋青书交出去,要么必须万无一失,不然若是宋青书在自己被窝里被人发现,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忽然她目光落到了不远处依然热气腾腾的浴桶,不禁心中一动。
“不行不行,那实在是太荒唐了。”戚芳俏脸嫣红如血,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可是反正他如今已经昏迷过去了,又不会看到什么……”戚芳咬着嘴唇,心中又犹豫起来。
脸色阴晴变化,戚芳心中寻思:藏在被窝里,还会被人从外面看出蹊跷;可如果藏在浴桶里,那些人总不好凑到桶里来看吧……
不远处响起了喧闹之声,戚芳听出了是桃红正在和那些上来的士兵作交涉,知道再也容不得犹豫了,贝齿一咬,终于横下心来。
将宋青书放入浴桶之中,让他靠在木桶边缘,口鼻隐隐露出水面,不至于窒息溺水,然后将角落上那扇屏风挪了过来。
望着浴桶中依旧昏迷的男子,戚芳一边将旁边盘子里的花瓣洒在水面之上,一边面露犹豫之色,幽幽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轻轻解掉腰带,衣裳缓缓从她丝滑的肌肤上滑落。
轻咬着嘴唇,捂着胸口,戚芳红着脸也迈入到浴桶之中。
她的身体刚没入水面没多久,外面的大门便被有些粗鲁地推开。
“少夫人,我和他们说了很多遍,可是他们非要进来搜查。”桃红也跟着进来,语气中充满了抱怨之意。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戚芳心中也是恼怒非常,若非他们,自己又岂会出此下策,落入如此尴尬难堪的局面。
“末将参见夫人!”领头那人也没料到房间里是这种情形,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方似乎正在沐浴。
“既然知道我,你们还敢闯进来?”戚芳心中忐忑,只能故作厉色,想早点将这些人赶出去。
“回禀夫人,这次是提督大人亲自下令,任何人都要接受检查,不得例外;同时提督大人也征询了相爷的意思,相爷也同意了。”那参将并没有被她的语气吓到,反而一边一回答,一边快速地扫视整间房屋,目光锐利无比。
听到万俟卨同意此事,戚芳不由呼吸一窒,再也没法用身份压对方了,只好说道:“本夫人现在正在沐浴,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来,岂不是坏我清誉!”
戚芳一脸黯然,心想丈夫应该也是知道此事的,他居然也同意让这些兵痞来搜查自己房间,就不怕妻子吃亏么。
“夫人大可放心,您那里有屏风挡着,并不碍事,我们在房间里查探一下便走。”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进屋检查。
一群人鱼贯而入,各司其职,非常熟练地在房间中搜查起来了,那些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个都没有漏过。
透过屏风,戚芳隐隐看到那些士兵还将床上的被子掀开确认了一番,心中不由后怕不已:幸好没有将他藏在床上,不然看这架势肯定瞒不住。
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男子俊朗的容颜,戚芳一颗芳心砰砰直跳,不停地祈祷着:“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醒来,千万不要醒来……”
很快那些士兵将屋中搜查了个遍,一个一个收队的时候向那参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发现。
那参将点点头,这才对戚芳说道:“打搅夫人了,属下告退。”
听到他的话,戚芳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参将正走到门口,忽然心中一动,转过身来望着屏风那边,狐疑地问道:“夫人为何会在三更的时候沐浴?”
戚芳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急忙答道:“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决定这个时候沐浴。”
“发生了事情?”那参将询问地看了旁边的桃红一眼。
桃红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大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
“哦,有歹人夜闯夫人香闺?”那参将若有所思。
戚芳心中暗暗叫糟,早知道这样刚才就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了,只好故意装出一副淡然的语气:“没什么,那歹人已经被抓了。”
参将询问了身边的属下相关情况,很快就有一人上来禀报,他不由眉毛一扬:“刚传来的消息,那位歹徒已经不在牢房之中了。”
“是……是么?”戚芳语气有些惊慌,参将皱着眉头望了桃红一眼,只见她脸上也露出一丝不自然,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未免夫人此刻被歹人胁迫,属下要进来查看一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参将目光如炬,紧紧望着屏风后面的人影。
波旬娆佛
“混账!”戚芳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忙怒道,“本夫人正在里面沐浴,是你能看的么?”
“夫人请放心,末将只会搜查有没有可疑人物,绝不会往夫人身上看一眼。”那参将淡淡地答道,然后一步一步往屏风那边走去。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李可秀下达了死命令,若是不能抓到宋青书,他们所有的人都要掉脑袋。
比起迫在眉睫的危险,得罪相府的女眷,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了。
看见对方的身影渐渐接近,戚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至于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身子在水面之下,水面上又有一层厚厚的花瓣,只要不将身子露出来,就没有走光的危险。
可一旦对方进来,浴桶里的宋青书哪里藏得住?尽管对方说过不会往她这边看,可是这种话又怎么能信,到时候他随便往浴桶瞄一眼,宋青书就无所遁形了。
望了一眼水面上厚厚的花瓣,戚芳心中一动,如果宋青书整个人沉到水里,对方就绝不会察觉到什么,可如今难题是宋青书如今昏迷着无法憋气,如果冒然将他按入水中,他很可能会呛到发出声音,那样更容易被发现。如果不发出声音更令人担心,因为那样很可能溺水而亡。
正在纠结之际,眼看着对方要进来了,戚芳没有办法,只能将宋青书轻轻地按到了水下,担心他被水呛到,所以让他的脸与水面平行,将口鼻露出水面。
又为了让露出水面的口鼻不被发现,戚芳只好将他拉倒怀中,自己则双手抱胸,假装是遮挡自己身体,然后在手与胸之间留下一个细小空间让宋青书得以呼吸。
“你若是这个时候醒过来,我就我就”戚芳此时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是想一半天,也没想出万一宋青书真在这个关头醒了,自己该怎么办。
那参将走了进来,目光迅速扫视一周,没有任何发现,下意识又将目光往木桶中移去。
“大胆!眼睛往哪里瞟呢?”戚芳又惊又怒,若非这人步步紧逼,她也不至于将宋青书以这个姿势抱到怀中,胸前的肌肤隐隐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她雪白的肌肤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别样的嫣红。
“打扰夫人了,属下这就告退。”那参将弯腰道歉,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扫了浴桶一眼,除了戚芳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唯一没查过的恐怕就是水面之下了,不过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去冒犯相府中的少夫人,如今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致了。
“滚出去!”平日里戚芳绝不会这么不客气,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荒诞了,让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恼怒异常。
“走!”那参将也是一脸阴沉,刚才听到那熊大行凶的事情,他还以为能查到什么线索,结果不仅一无所获,还得罪了相府少夫人。
“今天可真是晦气。”心中暗骂一声,他便领着手下消失在门外。
看到他们走了出去,桃红留在屋中有些手足无措:“少奶奶,我来帮你更衣吧。”
“你也出去!”戚芳忍不住迁怒道,“让你看个门都看不住,现在出去把门关上,再到楼梯口那里守着,如果再让人闯进来,你以后也别想在府中呆了。”
“是是是,奴婢遵命。”桃红低头告罪,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当门被重新关上过后,戚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一扬,靠在了浴桶边缘。
不过她忘了宋青书还在怀中,这一倒后去怀中的男子也顺势压在了她身上,无独有偶的是,对方的嘴刚好抵在了她胸脯之上。
“呀”戚芳浑身一个激灵,急忙伸手去推开对方,谁知道昏迷中的宋青书下意识做了一个吮吸动作,戚芳身子一僵,伸出去的手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垂了下来。
吮吸是人生下来就会的本能,哪怕是昏迷中也不例外。
昏迷中的宋青书只觉得嘴中流入一股琼浆玉液,吞入腹中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意渐渐散开,让他身上的疼痛舒缓了几分,不由下意识又吸了一口。
“啊!”戚芳终于反应过来,一张粉脸变得通红无比,重新伸手想将他推开。
昏迷中的宋青书察觉到有人要将琼浆玉液夺走,人性的本能让他马上保护自己的东西,伸出手来一把将旁边滑腻的身子紧紧抱住,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你快松开呀!”戚芳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被对方越搂越紧,整个人又气又急,连忙手脚并用,想将对方分开。
只可惜对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管她怎么用力,都犹如泥牛入海,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引得对方越吸越起劲。
“放开呀”戚芳嘤咛一声,只觉得身体中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羞得整个人往水面下一缩,宋青书口鼻忽然进水,一下子被呛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戚芳趁机一脚将他踢开,然后慌慌张张从浴桶里爬了出来,一把将屏风上的衣裳扯下来裹在身上,回过头来看,发现宋青书在水里扑通,显然被呛得够厉害。
“活该!”戚芳啐了一口,心想自己牺牲这么大来帮你,你反而回过头来对我无礼,“淹死了最好!”
仿佛是印证她的诅咒一般,宋青书在浴桶中扑腾几下,然后整个人便渐渐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别装了,快起来吧!”戚芳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在她看来,宋青书肯定早就醒了,所以才故意占自己便宜。
“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谁也不许提!”戚芳胸脯急剧起伏,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见浴桶中依然没有回应,戚芳忽然有些慌了:“喂?”
“糟了!难道他还在昏迷当中?”戚芳虽然恼怒对方之前的无礼,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她辛辛苦苦才将其救了下来,结果最后反而因自己而死,让她如何能接受?
戚芳急忙凑到浴桶边上,将手伸进去想将宋青书捞起来,可是她探了几下,都没有碰到对方,心中更是着急,上半身不知不觉弯了下去,少妇柔软的胸脯被木桶边沿一挤压,更显饱满异常。
这个时候水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拉住她的皓腕,戚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就被拉入了桶里。
“呜呜”戚芳正想喊救命,谁知道刚一开口,一个炙热的嘴唇便贴了上来,将她的呼救之声尽数堵回了喉咙之中。
戚芳花容失色,也顾不得伤到对方,手脚并用甚至动用了内力不停往对方身上击去,可是对方的身体仿佛铁打的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整个人被拖入了水中,没过一会儿,她肺中的气便不够用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因为缺氧的缘故脑袋渐渐有些迷糊起来,反抗的手脚也由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变成了轻轻拍打。
戚芳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嘴中渡过来一丝清新的氧气,身体本能的反应让她贪婪地吮吸起来。
“他为什么还会有气?”得到氧气的补充,戚芳渐渐从迷糊中恢复了过来,心中惊讶无比。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如今根本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急忙挣扎着想浮出水面,可惜对方将她的手脚按得死死的,整个人又压在她身上,顺势将她牢牢地压在水底。
“呜呜”戚芳发出一些不明意义的呼声,她心中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受到这种污辱,可是人求生的本能却让她不由自主地紧紧亲吻着对方的嘴唇,从对方嘴里获得氧气。
“我看你能支持多久!”戚芳心中恨恨地想到,宋青书就算武功再高,可他又不是鱼,体内的气终归有用尽的时候,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可惜事与愿违,宋青书不仅一点气短的迹象也没有,反而腾出一只手来伸入了她衣襟之中。
“他要干什么?”戚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
宋青书的身体仿佛烧红的铁一般,哪怕在水中戚芳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体惊人的热度,当对方将嘴唇移开,反而埋入了她胸脯之中后,戚芳终于爆发了,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雌豹一般拼命地挣扎起来。
谁知道挣扎一半天,她愕然发现不仅一点效果也没有,反倒是身体上的衣服越来越少,看着身上的薄纱脱落下来,渐渐浮到水面之上,戚芳也因为脑中缺氧,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对方忽然又给她渡了一口气过来。
“不要再折磨我了!”戚芳心中默默地哀求着,忽然间她整个人仿佛被炙热烙铁贯穿一般,不禁身子一僵,不由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宋青书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盘坐在菩提树下正在悟道,天魔波旬忽然出现,想尽各种方法来阻止他。
先是危言恐吓一番,召唤出各种魔物凶兽试图来攻击他,可是宋青书前世看过那么多大制作电影,哪会被这场面给吓到,反而像看戏一般欣赏对方表演。
天魔波旬见恐吓攻击无效,便改变了战术,将自己三个美艳无双妖娆入骨的女儿派出来引诱他。
今天公众号里发布了各版本的黄蓉,投票结果果然是少妇版黄蓉人气远在少女黄蓉之上
可惜历代神雕里,少妇黄蓉的角色似乎都不够漂亮,
各位心中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请在公众号中给和尚发消息,
争取选定一个既成熟又美艳的饰演者!
将人物画廊中的黄蓉角色定下来。
天魔幻境
宋青书在穿越之前,看那些层出不穷的谍战片,曾经很认真地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自己身在革命年代,若是被敌人抓去了,会不会叛变?
他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若是敌人严刑拷打,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叛变;可如果敌人使用美人计,那自己多半是抵抗不了诱惑的。
“这天魔也是够下血本的,居然让自己的女儿亲自出马,还一下子派出了三个。”宋青书咂舌不已,却并没有丝毫怀疑之感。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人在做梦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因为大脑中常识判断模块并没有被激活,所以哪怕梦里场景再光怪陆离,做梦者本身也完全意识不到这只是个梦。
当然,也有极少数情形做梦者知道自己在做梦,称之为“清醒梦”,那就是题外话了。
宋青书中的金波旬花之毒,是属于植物毒素,而植物毒素大多是作用于人的神经,让人体的对应神经系统兴奋异常,所以中毒之人往往会产生幻觉。
之前宋青书被金波旬花之毒反噬,如今的状况介于梦境与幻境之间。可能因为对金波旬花印象太过深刻,宋青书在幻境中碰到的那个大魔头便成了波旬。
三个魔女莺莺燕燕,在宋青书身边摆出各种妖娆的姿态,时不时还用曼妙的身体触碰着他,闻着不断传来的**蚀骨香气,宋青书笑道:“敢问三位美女芳名?”
“我叫特利悉那。”
“我叫罗蒂。”
“我叫罗伽。”
三个美丽妖娆的魔女甜腻入骨地答道。
“特……利…西……纳?”宋青书苦笑不已,“这名字还真难记。”
“你也可以叫我爱欲。” 特利悉那躺在他怀中,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之上,仰着头魅惑地看着她。
“也可以叫我乐欲。”罗蒂咯咯地笑了起来,跪在宋青书身旁,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我是贪欲。”罗伽则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后,一双雪白细腻的胳膊慢慢地从他领口滑了进去。
这一通手段下来,宋青书身子都酥了大半:“这名字好听,我也正好喜欢**。”
他隐隐觉得这场景有些像佛祖证道时的场景,不过宋青书很快就抛诸脑后,管它呢,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佛祖,也不需要像佛祖那般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灭。
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更何况人家主动投怀送抱,宋青书又哪有拒绝的道理。
伸手一拉将罗蒂、罗伽也拉入怀中,宋青书随即淹没在欢乐的海洋之中。
只不过中途模模糊糊觉得特利悉那的容貌变得和戚芳有几分相似起来,让他有些茫然。不过他的**已经被三个魔女彻底挑了起来,很快便将心中的疑虑抛诸脑后。
就算是戚芳又如何,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是万圭爷孙害得自己这样,宋青书一想到将仇人的妻子和孙媳妇压在身下,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兴奋。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点小阴暗而已,平日里在道德以及原则的约束下,宋青书根本不会付诸行动,可如今在幻境当中,他只当对方是爱、乐、贪三个**魔女,自然就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云销雨霁,宋青书将这两天的抑郁和紧张尽情释放,同时心中还有些奇怪,这梦未免有些太真实了些吧……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只见戚芳云鬓散乱,眼神迷离地躺在身下,白皙的肌肤残留着动情后的嫣红,脸颊上还依稀可以看到泪痕。
“少……少夫人。”宋青书这下可尴尬得要死,前不久自己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结果一转眼就把人家给上了,虽然他并非存心的,可毕竟事情已经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宋青书一边解释一边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戚芳身子不禁一颤,默默地坐了起来,扯过之前放在床边的干净衣裳披在身上,然后抱膝缩在床角一言不发。
“对不起!”宋青书也知道这三个字是多么的苍白,可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戚芳有些虚弱地说道,她此刻心情极为复杂,刚才她体会到了一个女人所能享受到的极致身体愉悦,这种感觉是丈夫从来不曾带来过的,可同时她的心却是煎熬无比,良心的谴责、道德的束缚让她陷入深深的内疚与痛苦。
宋青书叹了一口气:“夫人也许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刚才我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金波旬花之毒让我陷入了一种幻境……”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之前自己好像是被金波旬花之毒反噬导致昏迷的吧,现在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宋青书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状况,发现毒虽然没有被逼出来,但已经重新归于平静,内力似乎又恢复了运转。
为什么会这样?
宋青书心念急转,难道是欢喜禅法?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之前在幻境中根本就没有运用欢喜禅法来双修,自然谈不上解毒了。
忽然隐隐觉得嘴唇有些甘甜,宋青书下意识摸了摸嘴角,发现上面还挂着一滴剔透的乳汁,顿时神情古怪地往戚芳胸脯望了过去,发现果然不如之前那么饱满臌胀了。
“咦,看来乳汁果然有解毒的效果。”想到之前恢复内力,也是因为喝了一碗的缘故,宋青书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也不知道刚才我又喝了多少……”
戚芳听到宋青书说他是因为金波旬花之毒陷入了幻境,不由凄然一笑,心想三哥啊三哥,你机关算尽,又岂会料到正是因为你下的毒,害得你的妻子失去了清白,说到底,都是被你拍进去的啊。
她正在顾影自怜,忽然察觉到宋青书的目光,先是一怔,继而羞怒交加,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怒道:“你往哪儿瞅呢!”
宋青书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道:“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夫人,可是又担心这问题冒犯了夫人……”
戚芳冷哼一声:“难道你冒犯得我还不够么?”
宋青书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事情不该发生也发生了,现在再忸怩作态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坦然面对,看看有没有可能出现转机。
不过心中的疑惑还是要确认一下,宋青书开口说道:“那我就直接问了……呃,刚才……刚才我是不是吸了……吸了夫人那里?”
跟着他的视线,戚芳看了一眼自己胸脯,不禁玉颊发烧,抓起旁边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无耻、下流!”
宋青书苦笑道:“夫人,我并非故意出言轻薄,而是想知道我体内的毒得到缓解,是否因为夫人的,夫人的……”
“不许说!”戚芳都快气晕了过去,没想到那东西居然真能缓解金波旬花之毒,“我丈夫虽然害了你,可是他欠你的,我刚才……刚才已经替他还了,同时我也……也……”
戚芳心中羞涩难当,咬了咬嘴唇,方才继续说道:“同时我也替你解了金波旬花之毒,若是你知恩图报的话,将来就不要找我丈夫报仇,也不要出现在我俩面前。”
“今晚的事情……夫人不追究了?”宋青书诧异地问道。
“我还能怎么追究!”戚芳心中凄苦不已,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本该一死了之,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她就心疼不已,只好放弃了自尽的念头。
同时万圭就算有万般不好,也是自己的丈夫,女儿的爹爹,戚芳也不想因为自己救了宋青书,最后导致丈夫出什么事情,所以她只能拿此事逼对方答应放弃报仇。
“你若是答应将来不报复我丈夫,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戚芳话一出口,整个人便像被抽空了力气,她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居然拿自己的清白作为筹码。
“夫人倒是位好妻子。”宋青书叹了一口气,“可惜万圭这次害得我如此之惨,这仇又岂能不报!”
“你!”戚芳柳眉欲竖,“你有什么惨的!不错,之前你是吃了不少苦,可是如今你体内的毒也解了,还……还得到了我的身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戚芳眼角一酸,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心想最惨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见她流泪,宋青书急忙抓起床上一条锦帕替她擦拭起来,戚芳却并不领情,下意识别过了头去,忽然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红着脸一把将他手中的锦帕给夺了回去。
宋青书这才看到自己拿去替她擦眼泪的“锦帕”其实是她刚才脱下来的贴身肚兜,也不禁脸上一热,急忙转移话题道:“夫人刚才有句话说错了,我体内的金波旬花之毒并没有解。”
“你刚刚……可不像还中毒的样子。”戚芳玉颊一红,想到刚才对方像一头蛮牛一般强壮,哪有半分中毒后的样子。
“那是因为夫人赐予了在下琼浆玉液,”宋青书眼神又不由自主往她胸前瞟了一眼,“不知为何,夫人的……似乎可以压制我体内的毒性,让我的内力重新恢复运转,只要内力恢复运转,我就能一点一点地将毒逼出来,只不过……”
红楼十二钗
戚芳又羞又急:“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夫人的……琼浆玉液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而已,我的内力运转维持不了多久,之前就是逼毒的时候忽然内息重新停滞,导致毒性反噬,才……才冒犯了夫人。”宋青书解释道。
戚芳脸蛋儿红得像血一般,怒道:“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宋青书耸耸肩:“既然夫人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戚芳咬唇问道:“那你体内的毒如何解?”
宋青书苦笑道:“自然只能趁每次内力恢复的时候抓紧逼毒,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将毒逼干净的。”
“你的内力如何才能恢复……啊!”戚芳从刚才开始整个脑子就是一团浆糊,说到一半才想起对方刚才提到需要那东西才能暂时恢复内力,顿时惊呼起来,心中又羞又怒,狠狠地盯着对方。
宋青书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看夫人每次挤出来也要倒掉,与其浪费了不如给我来解毒?”
“想都不要想!”戚芳断然拒绝,之前她是见他中毒昏迷,才勉为其难喂了他一些,如今清醒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将这么羞人的东西给他?
“呃……”宋青书忍不住咕哝了一声,“又不是没喝过……”
“你说什么?”戚芳气得粉脸煞白,要不是现在衣服没有穿好,她恨不得过去给他一巴掌。
“夫人睡了么?”房中气氛正尴尬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桃红的声音。
戚芳身子一僵,脸上血色褪尽,有些慌乱地答道:“睡……我已经睡了。”
她本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可一旦桃红发现了什么,这件事就不再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到时候肯定闹得沸沸扬扬,自己倒也罢了,将来让女儿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才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有些话想对夫人说。”桃红回道。
“我……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话明……明天再说吧。”戚芳慌慌张张地答道,这个时候哪能让她进来谈话啊。
宋青书神情颇为玩味,之前四喜的话透露出是听桃红的安排,那她这么晚了硬闯主母房间肯定是不怀好意,等会儿有好戏看了。
“可是这些话只能今晚说。”桃红语气坚决,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戚芳觉得头都快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了看宋青书,指着床底,小声说道,“你快躲进去。”
宋青书摇了摇头:“我从来不藏床底。”
戚芳都快急哭了:“要是你被发现了,一切都完了。”
宋青书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若是夫人肯答应之后提供……提供琼浆玉液给我解毒,我就躲进去。”
“你!”见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居然趁机威胁自己,戚芳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夫人,你反正也是拿去倒掉,还不如拿来救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宋青书继续游说道。
戚芳都有些佩服他了,居然能将一件这样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脸皮恐怕比城墙还厚吧。
“好吧,我答应你!”戚芳胸脯急剧起伏,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多谢夫人。”宋青书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戚芳被他的笑容弄得心头莫名一跳,这个时候门外的桃红又开口了:“夫人,我进来了。”说着便推开了门,原来刚才李可秀麾下的士兵出去过后只是将门带了过去,戚芳还没来得及去反锁门,便被宋青书推到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听到门开的声音,戚芳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回头望向宋青书,却愕然发现对方早已消失了踪影,不禁暗啐一口:“一看就是经常干一些偷香窃玉的戏码,动作这么熟练。”
桃红与之前那些士兵不同,不可能探到床底下去搜查什么,戚芳这才略微平静了几分,身上的衣服是来不及穿了,只能草草用衣服裹着,然后扯过床上的被子盖在上面。
“奴婢见过夫人。”桃红行了一礼,忽然皱了皱鼻子,“咦,这屋里是什么味啊。”
“可能是刚才太多士兵进来,留下的汗臭吧。”戚芳脸色一红,之前的战况太激烈,屋中还残留着浓浓的欢好后的暧昧气息,她急忙岔开话题,“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晚跟我说。”
桃红显然也是满腹心思,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房间里气味的问题,闻言答道:“没什么,就想来和夫人聊聊天。”
戚芳心中暗怒,这半夜三更的你非要跑来主母的房间中来,结果只是为了聊天。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乏了,明天再陪你聊吧。”戚芳只想着尽快将她赶出去,倒也没功夫和她生气。
“别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桃红笑了一声,也不问戚芳,自己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看得戚芳心中狐疑不已:平日里桃红最讲究礼数,为何现在表现得这么反常?
“夫人在临安城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可知道如今朝廷最有权势的是谁?”桃红仿佛在自己房间一般,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戚芳秀眉微蹙,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敷衍地答道:“自然是相爷大人了。”其实她应该称呼万俟卨爷爷,不过她不喜对方的为人,所以一般都是以相爷相称。
桃红摇了摇头:“相爷虽然位居百官之首,可惜根基不稳,羽翼未丰,算不上最有权势的人。”
戚芳心中恼怒,大半夜的哪有心情和她谈论朝堂政治,不过她做贼心虚,倒也不敢呵斥对方,只能应付着:“不是相爷的话,那就是韩节夫了。”
桃红轻笑一声:“扳倒赵汝愚过后,韩侂胄被视为最可能入主宰执的人选,可惜被相爷摘了果子,如今声势已经大不如前,其实就算他当上了宰相,估计也坐不了多久。”
“为什么?”今天桃红一反常态,侃侃而谈却言之有物,让戚芳也来了兴趣。
“韩家虽然说是两宋第一豪门,可这都是占了先祖韩琦的光,过了这么多年,祖宗余荫还能剩下多少?韩家的几家强大姻亲,陇干吴家、海宁陈家、太原杨家、山阴陆家,除了吴家、陈家还能勉强支持之外,杨家和陆家早已没落多年,家族中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能进入朝廷核心圈子了。”
“所以韩家如今看着辉煌,骨子里早已空了。”桃红不屑地撇了撇嘴。
戚芳皱眉道:“桃红,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她决计不信桃红能有这番见识。
桃红却并不回答,反而说道:“夫人在临安这么久了,不知道可曾听过一段民谣: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明州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姑苏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床底的宋青书一脸古怪,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红楼梦乱入了?
注意到戚芳一脸疑惑,桃红笑着说道:“还是我来替夫人解释吧,贾不假,说的自然就是当今枢密使贾似道贾大人了,他的姐姐同时还是皇帝的宠妃。”
“第二句话明州的一个史,指的是明州史家,史家上代家主史浩是帝师,这代家族史弥远则执掌着御史台。”
“第三句话说的是姑苏王家,前身是王安石的临川王家靖康之变后将家族迁到了姑苏,当年论声势并不在韩家之下。这一代家主王子腾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掌管着禁军。”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江阴薛家,其家主薛极如今担任参知政事、观文殿大学士,单以官位而论,与韩侂胄算得上平起平坐。”
“这四大家族每一个都是大宋最顶尖的豪门,他们又通过姻亲关系,组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政治集团,贾似道的妻子是王子腾的妹妹,侄儿娶的也是王家的小姐;史弥远的姑姑则是贾似道的母亲,听闻他还打算将女儿嫁给贾似道的公子;王子腾的大妹嫁给了贾似道,二妹嫁给了薛极,侄女嫁给了贾似道的侄儿;薛极的女儿和侄女,都是临安城中出了名的才色兼备,听闻也有意向和贾家公子结亲。”
“除了这四大家族之外,还有林家、李家、吕家、慕容家,同样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林家家主林如海,如今担任三司的盐铁使,掌管着朝廷近三分之一的赋税,他的妻子是贾似道的妹妹,也生了一个绝代姿容的女儿,好像也有和贾家公子结亲的打算;李家家主李守中,担任国子监祭酒,二女儿是贾似道的大儿媳妇,妹妹嫁入了姑苏王家;慕容世家上代家主慕容博则娶了王子腾的堂妹。”
床底的宋青书听得心惊不已,对方口中那个李守中的妹妹,嫁入姑苏王家的是指李青萝么?还有慕容世家原来也是贾氏集团的一份子啊。
戚芳忍不住问道:“你和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桃红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我说这么多,主要就是为了说明要想权势更稳固,只能豪门与豪门联姻,可惜夫人出身农家,不能给万俟家族带来哪怕一丁点政治资本,所以相爷和老爷经过商量决定,给公子换一门亲事。”——
其实要不要加入红楼梦的元素,我也犹豫了很久很久,一方面想保持金书元素的纯粹,可是另一方面红楼梦里的人设架构与本书中南宋朝堂格局几乎可以完美契合,让我实在是心痒难当,再加上红楼梦里林黛玉、薛宝钗、薛宝琴、秦可卿、王熙凤这些人又极具魅力
最后实在难忍心中的创作冲动,终于还是加进来了!
本章借桃红之口引出了贾史集团的大致轮廓,同时将红楼的人设与本书中人物融合到一起,
不过这样看未免不太直观,我会在公众号里用表格形式发布贾史集团内部联姻关系,希望可以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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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见
听完桃红的解说,宋青书脸色精彩无比,心想怎么听他们的关系,那么有红楼梦的即视感?贾似道的儿子不会叫贾宝玉吧?
戚芳此时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忍不住说道:“临安城中人人知道我是万家的媳妇,这怎么能换?”
桃红眼睛中绽放出危险的光芒:“夫人若是不小心出意外死了,自然就能换了。”
“你什么意思!”戚芳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惊得下意识想坐起来,谁知道动了一下,忽然觉得头昏眼花,整个人又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戚芳花容失色,她心想难道刚才被宋青书弄得腿脚发软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并非这个原因,赫然抬头望向桃红,“你下毒?”
桃红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点燃的香,得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少奶奶可是习武之人,我怎么敢不做点准备呢。”
戚芳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呼道:“之前我被迷晕,也是你干的?”
“当然!”桃红语气中难掩得意之色,“要想对夫人下手,那个熊大可是个碍手的家伙,只能先除掉他,所以我迷晕夫人过后,先是脱光了你的衣服,然后吩咐四喜去引熊大过来。那人傻头傻脑地闯进来,直接落入了我们精心设计的布局之中。嘻嘻,那傻大个现在恐怕已经在江底喂王八了,哎,不过他临死之前能看到少夫人的美妙身子,这辈子也值了。”
“桃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主母!”戚芳气得浑身发抖,同时想起了世事真是难料,之前还觉得被其他男人看了身子,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可是没过多久自己连清白也糊里糊涂没了;当时觉得那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可如今她却隐隐有一种预感,马上发生的事情会更可怕。
“夫人你是真糊涂啊还是假糊涂啊。”桃红一脸怜悯地望着她,“夫人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得到老爷、少爷的授意,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啊。”
“什么!”桃红的话有如晴天霹雳,戚芳一下子就呆住了,嘴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三哥绝不会这样对我的。”
以戚芳对万震山的了解,她相信以对方的狠辣,的确很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她万万不愿意相信丈夫也会这样做。
尽管这些年夫妻双方在一些问题上有分歧,可总的来说依然称得上恩爱甜蜜,又在前不久为他生下了一可爱的女儿,所以戚芳怎么也接受不了恩爱的枕边人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少爷一开始的确有些犹豫,不过前两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然你以为他会同意你身边只有熊大一个护卫么?”桃红冷笑道。
“可是其他侍卫另有任务,这是相爷安排的啊。”戚芳犹不死心。
“少爷明知道相爷的打算,却依然同意了这样的安排,只能证明他默认了此事,”桃红答道,“其实就算不是相爷调走侍卫,少爷也会想其他办法的,毕竟比起一个乡下来的姑娘,临安城的豪门千金小姐更有吸引力。”
“你胡说!三哥绝不是这样的人。”戚芳摇着头,机械地说道,今晚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她此刻脑袋都已经一片空白了。
“三哥有时候手段虽然有些毒辣,但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感情,我不信他会将手段用在我身上。”
“不会将手段用在你身上?”桃红嗤笑一声,“若是没有用到你身上,你又怎么会成为万夫人?”
“你什么意思?”戚芳心头一跳,急忙追问道。
“当年你不是和那个什么狄云的感情很好么?”桃红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没有少爷出现的话,你们应该会结婚生子吧。”
戚芳脸色一红:“不错,当年我的确和师哥感情很好,可是三哥也清楚这件事,而且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休想用此事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少爷当然清楚这件事,不清楚这件事的是夫人你自己吧。”桃红语气中充满怜悯的意味。
“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在那里故弄玄虚!”戚芳怒视着她。
“也罢,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桃红冷笑连连,“夫人还记得当初你那个傻乎乎的师哥是怎么被打入大牢的么?”
“当初他半夜跑到你房中对你意图不轨……”戚芳脸色并不好看,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阴影,当初她和狄云两情相悦,跟着父亲一起来江陵城,新鲜的同时,内心深处也暗暗自卑,特别是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无比的桃红,更觉得自己像个灰姑娘似的,所以后来知道狄云半夜潜入桃红的卧房,她下意识就信了,因为太在乎,再加上本来就敏感,所以根本没法冷静下来判断。
不过这个时候桃红提起这个,再联想到之前宋青书说的那些话,戚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你陷害他!”
桃红一脸鄙夷地望着她:“所以说夫人真是不适合当豪门的少奶奶,事到如今才反应过来,又如何能替丈夫出谋划策,助他步步高升?”
听到桃红的话,戚芳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痛心不已:“原来我真的误会了师哥,当年师哥看到我不相信他,不知道多么地伤心难过……”
想到狄云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受苦,她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让她喘不过气来:“你刚才说三哥……说他……”
“夫人想的没错,”望着戚芳痛苦的样子,桃红有一种格外的快意,凭什么这个山野小丫头,就能麻雀变凤凰,自己却连一个名分也没有,“这件事就是少爷特意安排的,他为了得到你,必须要除掉狄云这个情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戚芳瘫软到了床上,嘴里喃喃自语,可是联想到丈夫阴狠的性子,的确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小子倒也福大命大,后来居然从牢里逃了出去,还学了一身高明的武功,不过傻小子就是傻小子,武功可以变,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傻,”桃红不屑地笑了笑,“前不久那傻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查到了你的消息,又跑来找你,结果还不是相爷和少爷略施小计便轻松地收拾了。”——
之前儿子把奶倒我电脑上了,所以还是生女儿才好啊,没这么熊孩子。
修电脑花了些时间
哎,可惜居然还能将电脑修好,
不然和尚就能拿儿子说事,理直气壮地找老婆报销买一台新电脑了
侵犯主母
“什么!”想到万俟卨与丈夫的狠辣手段,戚芳下意识为狄云捏了一把汗水,关切地惊呼起来。
“前几个月那傻小子傻乎乎地找上门来,说要见你,少爷当然不可能同意,便命令相府中的武士擒拿他,谁知道他武功居然突飞猛进,居然连相府中的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空有武力有什么用,”桃红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鄙夷,“少爷随随便便安排我伪装成你便骗过了他,中了金波旬花之毒,任他武功再高,也只能乖乖等死。”
“师哥死了?”戚芳尖叫一声,满眼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中了金波旬花之毒,连天下无敌的金蛇王宋青书都在劫难逃,更何况区区一个狄云了。”桃红冷笑不已,显然瞧不上同样来自乡野的狄云。
听她提起宋青书,戚芳忍不住想到了床底下夺走自己清白的男人,他的确被金波旬花之毒害得挺惨的……
不过戚芳很快意识到这不是重点,终于回过神来:“师哥那么善良,你们居然下得了手!”
此时藏在床底的宋青书也是怒火中烧,要知道前些年狄云一直是他的得力干将,不仅替他做了很多事情,还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宋青书非常欣赏狄云的赤子之心,同时也很同情原著中他的遭遇,所以一直以来也很照顾他,将他当成心腹来培养,谁知道居然死于宵小之手,他如何能不生气?
他下意识想现身杀了这个恶毒的妇人,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这女人随时都可以杀,但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并没那么容易,如今既然她有倾吐的**,不如先等她说完。
“切,一个傻小子,死了也是活该,”桃红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其实给少爷换一个妻子的事情,一直以来相爷和老爷都没有下定决心,不过发生了这件事,终于让他们做出了最后的决断,因为你迟早会发现狄云的事情,就仿佛一个定时炸弹一般,留你在府中实在危险。”
“三……三哥也是这样想的么?”戚芳漂亮的大眼睛忽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有些茫然地说道。“你认为呢?”桃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不,他不是我的三哥。”戚芳忽然摇头起来,想到自己之所以嫁给他,居然彻头彻尾是一个阴谋,相亲相爱的师哥因为自己的缘故含冤入狱,如今甚至丢了性命,她瞬间觉得自己一直将他当做丈夫简直是瞎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之前一路同行的两个小厮之一王二一脸谄笑地走了进来。
桃红皱眉道:“不是让你看着楼梯口,不许船上的其他人上来么?”
“放心吧桃红姐,我早已经将杜老板那些手下打发了,没人会上来。”王二一边说着眼神一边肆无忌惮地往戚芳身上打量。
戚芳因为刚才和宋青书那般过后,还来不及穿衣服,刚才又因为震惊于桃红的话,导致裹在身上的被子不经意间滑落了几分,雪白圆润的肩头还有漂亮性感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之中,看得王二眼睛都直了。
感受到王二的目光,戚芳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急忙扯了扯被子,将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遮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之前被宋青书看到身体,似乎更能接受一点。
“那你进来想干什么?”桃红皱眉看着王二,非常不满他此刻的行为。
王二搓了搓手,一脸猥琐地说道:“我是想着反正少夫人难逃一死,就这样让她死了,未免有些浪费,不如临死之前让我爽上一把,一想到能品尝到少奶奶的滋味,我就浑身激动得受不了。”
桃红瞄了一眼他裤裆鼓鼓的一块,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胆子倒是不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王二露出一脸淫笑:“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
听到两人讨论的内容,戚芳差点没气晕过去,她没想到平日里低眉顺目一向好脾气的王二居然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王二,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主意也敢打!”
王二嘿嘿笑道:“若是平时我自然是不敢打少奶奶的主意的,不过如今相爷和少爷已经抛弃了夫人,我的胆子自然就大了些。少奶奶不必害怕,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才是,在你临死之前还能让你享受到人间至乐,哈哈哈~”
“你!”戚芳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无耻。
一旁的桃红忽然娇笑起来:“王二说的话倒是没错,他的功夫可比少爷好多了,保证能让你尝到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桃红的话戚芳脑海中浮现出了宋青书刚才在自己身上纵情驰骋的情形,不禁脸色一红,心想这种快乐我刚刚已经体验过了……
忽然间戚芳仿佛意识到什么,霍然看向桃红:“你和三哥他……”
桃红不屑地撇撇嘴:“万圭那小子虽然长得帅,可惜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还比不上他爹,更别说跟王二比了。”
床底的宋青书听得暗自咂舌,心想这女人还真厉害,身为万震山的小妾,却和万圭发生了不伦的关系,又与府上的下人勾勾搭搭,整个万府还有没和她上过床的男人么?就是不知道万俟卨有没有和她发生关系,说不定桃红可以达成睡遍祖孙三代的壮举。
“无耻,恶心!万圭更无耻,更恶心!”事到如今,戚芳终于抛去了对丈夫的一切幻想,彻底将他视作了路人。
桃红脸皮抽了抽,骂道:“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横?你真当自己还是相府的少奶奶么!好,你不是自诩清高,自以为贞洁烈妇么,王二,给我好好的玩弄她,干完之后把她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面,看她还拿什么得意!”
“遵命!”王二早已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衣服,一边往床上的戚芳靠去,一边淫笑道,“少奶奶,奴才来好好伺候你了。”——
之前提到加入红楼元素,只是为了借机将南宋官场体系建立起来,让其家族显得更丰满而已,并不会加入红楼里面的情节
很多读者在抱怨没看过红楼梦
和尚这里可以悄悄告诉大家,其实和尚也从来没看完过红楼梦
所以不会班门弄斧去加入红楼情节的,
各位大可放心
漫长夜晚
王二故意在“伺候”二字上咬重了读音,眼神更是很放肆地在戚芳身上转,弄得戚芳心中一紧,急忙往床里面缩去,不过中了桃红的迷烟,她浑身发软,刚动了动就无力地倒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不要过来……”戚芳听得出自己此时的语气有多么虚弱,要是王二真听话才有鬼了,想到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她忽然觉得之前宋青书对他做的也不算什么了。
同样是失去清白,将身子交给一个天下闻名,又长得丰神俊朗的人物,可远比**给一个形貌猥琐的家奴好受得多。
“少奶奶不要这么害怕,小人保证马上就能让你欲仙欲死了。”王二站立在床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眼看着对方的手就要碰到身上的被子,戚芳再也受不了了:“姓宋的,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听到她的话,王二脸色大变,正要起身逃走之际,床板上忽然伸出来一柄利剑,正好刺中他的咽喉,瞬间就灭了他的生机。
因为出剑收剑整个过程太快,连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王二整个人便颓然倒在地上。
见床底下忽然冒出一个人,桃红惊呼一声,拔腿就往门外跑去,不过宋青书之前听到正是她冒充戚芳才害死了狄云,心中早已怒急,如今有了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她。
伸手一掷,手中长剑仿佛一道闪电滑过夜空,直接将她穿胸而过,桃红伸腿蹬了两下,痛苦地挣扎着。
宋青书走到她身前,冷冷地说道:“当初你害狄云的时候可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说完也懒得和这样的妇人废话,直接将剑拔了出来,桃红嘴里溢出一大口鲜血,咯咯两声便咽气了。
“狄兄弟,放心吧,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宋青书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旋即转过身来,对戚芳说道,“将来我要杀你丈夫,你站在哪边?”
戚芳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我没有那么卑鄙狠毒的丈夫!”
“不枉狄兄弟对你痴心一片。”宋青书点点头,“我先处理一下这里,你自己穿好衣服吧。”
说完便提起桃红和王二的尸体,无声无息消失在夜空中。
待宋青书回来过后,愕然发现戚芳依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自己,不由奇道:“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
“我中了迷药,哪有力气穿!”戚芳没好气地嗔道。
“哦,我差点忘了。”宋青书拍了拍额头,“我来帮你吧。”
说完走过去将戚芳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拿过一旁的衣服,温柔地替她穿了起来。
戚芳先是一怔,继而脸蛋儿红得像血一般,心想这人心中难道完全没有一点男女有别么?不过想到两人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便由着他了。
明明之前恨不得咬死这个男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如今她心中居然一点也不恨他了。
也许是有了王二做对比,也许是丈夫的所作所为让她太寒心,她忽然觉得为那样的男人守身如玉失一点意义也没有,那之前宋青书对她做的事情,就没啥值得生气的了。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替戚芳穿好衣服过后,宋青书还非常贴心地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
戚芳被他温柔的动作弄得心房一颤,不过一想到将来的问题,她便神色一黯:“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先回临安将空心菜接走吧。”
宋青书暗暗感叹,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动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孩子:“现在万俟卨和万圭父子欲除你而后快,你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我不能扔下空心菜不管。”戚芳咬着嘴唇,想到伤心处,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
宋青书拍了拍她的香肩:“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么?”戚芳惊喜地望着他,宋青书名声在外,有他陪伴,将女儿安全带出来的把握便大了几分。
宋青书点点头,眼神中充满冷峻之意:“反正我也要找万俟卨、万圭算账,正好顺便。”他如今虽然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找到了祛毒之法,恢复功力指日可待。
戚芳神色复杂无比,这人明明要对付的是自己丈夫,可是她发现自己心里居然一点波澜都没有。
“万俟卨身为朝廷百官之首,不能背负除掉孙媳的名声,所以说他们都是暗中安排桃红下手,如今桃红等人已死,所以在到临安前你是安全的,还能充分利用相府少奶奶的身份享受各种特权……”宋青书替她分析起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戚芳打了个呵欠,宋青书看了看窗外月色:“现在时候不早了,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再说。”
“嗯。”戚芳轻轻地应了一声,耳朵不禁发烫起来,心想他这语气怎么像生活已久的丈夫对妻子说话一般,等会儿他不会也到床上来睡吧?
躺在床上后,戚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却竖起耳朵感受着房中的动静。似乎听到了他脱衣服的声音,接着一个火热强壮的身体也钻到了被窝之中。
“他果然上床了!”
戚芳身形一颤,犹豫了半晌,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明一下态度:“你……你也要在床上睡么?”
“地上睡着不舒服,”宋青书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夫人是不是有意见?”
“没……没有。”戚芳心想我还能说什么,如今她与丈夫恩断义绝,倒也不存在为他守身如玉什么的了,更何况接下来还要依靠对方帮忙救出女儿……
“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睡觉吧。”宋青书非常自来熟地说道,同时手很自然地将身旁的少妇搂在怀中,戚芳身子一颤,却并没有出声拒绝。
之前虽然与戚芳已经有了负距离的接触,但那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如今清醒的时候搂着她,只觉得浑身柔软丰腴,特别是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闻起来极为舒服,宋青书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了。
横生波澜
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化,戚芳娇躯一颤,有些慌乱地说道:“你……你贴得太近了。”
宋青书微微一笑,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这鬼天气太冷了,还是贴着睡暖和。”
戚芳忍不住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心想这天气哪里冷了?明知道这是对方的托词,她却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应对。
当对方的手渐渐从自己的小腹上移,戚芳情不自禁嘤咛一声,哪怕在黑夜中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此时肯定是面泛桃花,呼吸散乱。
宋青书咬着她的耳珠轻声说道:“你如果不愿意,就直接说一声,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戚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虽然有丈夫,但对方不仅害死了狄云,如今还狠心地想除掉自己,现在还有必要为了他恪守妇道么?
其实如果狄云还在人世,就算戚芳现了万圭的真面目,也不会这般自暴自弃,可惜得知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哥也被他害死了,戚芳忽然现人生没了意义。
一想到这样还能报复丈夫,戚芳顿时忍住了心中的羞意,任身后的男人不停轻薄她的身体。
宋青书原本以为戚芳会拒绝至少会象征性反抗一下,谁知道她居然一直沉默地选择顺从,微微错愕之际,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此时此刻言语的安慰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宋青书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慰藉她,温柔地吻了她一口,然后撩起了她裙摆下沿,紧紧地贴了上去。
戚芳身子一僵,云鬓散乱,红唇轻咬着秀,红着脸翘了翘身子,默默地迎合着身后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青书一改前两天的狼狈,过得惬意无边。戚芳充分利用了相府少奶奶的身份,船上的杜老板自以为与相府搭上了关系,心花怒放之余简直恨不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连带着宋青书也享受到了至尊的待遇。
戚芳住在船舱最顶层,其他人很少会上来,偶尔上来之时,宋青书便假扮成四喜的模样之所以不扮成王二,是因为戚芳强烈抗议,因为当初王二可把她恶心坏了。
杜老板很快也意识到他们这一行少了两个人,不过这种事情在豪门贵族之间实属常见,他也不会自找没趣地主动去问,完全就当不知道曾经有过桃红、王二这两人一般,依旧尽心尽力满足贵客的要求。
“又要喝鲫鱼汤啊。”望着眼前香气腾腾的鲫鱼汤,戚芳坐在桌前忍不住嘟起了嘴,鲫鱼虽鲜美,但天天这么喝,谁也受不了。
宋青书从身后抱住了她,笑嘻嘻地说道:“鲫鱼汤奶,夫人多喝点才有足够的营养嘛。要不我陪你一起喝,你一口我一口?”
戚芳轻嗔不已:“连空心菜都没喝过我一口奶,结果全便宜你了。”
宋青书伸手托了托她的胸脯,对沉甸甸的手感极为满意:“要怪只能怪你那狠心的丈夫,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要靠这样解毒。”
有戚芳相助,宋青书逼毒的度已经明显加快,几天下来他差不多逼了一成的金波旬花之毒要知道之前他逼一滴毒血都困难重重,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一两个月,他体内的毒性就能彻底清除干净。
“别提那个人!”戚芳面带寒霜,冷哼一声,“他不是个东西,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青书郁闷道:“夫人这话就太没良心了吧,我就算万般不好,至少也帮你解决了平日里涨奶的烦恼吧。平日里你还要拿个碗来辛辛苦苦挤,现在我直接就……”
“不许说!”戚芳尖叫一声,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说也行,那把这碗汤喝了?”宋青书眼睛弯得像只狐狸一般。
“你这是个无赖~”戚芳哀叹一声,不过终究还是端起鱼汤喝得干干净净。
宋青书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戚芳的耳根瞬间就红透了。也不待她回应,宋青书直接解开她的衣襟,然后将头埋了进去……
入夜过后,两人躺在被窝里,戚芳忽然咬着嘴唇说道:“明天我们就将到达临安城了。”不知道为何,这几天虽然有些荒唐,但却是近年来她最放松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惜一切的快乐就在即将到达临安城之际烟消云散。
戚芳终于重新回到了现实,她清楚一旦回到临安城,万俟卨、万圭等人立马就会现事情没有按照计划中的来,肯定还会想另外的办法除掉自己。
现在回相府是死路一条,可是她又不得不回去,母爱让她没法放弃自己的女儿,让女儿在群狼环视的环境之下长大。
“那又如何?”宋青书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身上白皙丰腴的肌肤,似笑非笑道。
戚芳差点没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给气死,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这人,只知道欺负我!”
宋青书连连告饶:“要不我们私奔吧?”
“私奔?”这两个字似乎对女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戚芳心头一跳,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不过一想到女儿,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摇着头幽怨的说道,“若是几年前,我也许就答应你了,可现在我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
宋青书笑道:“你误会了,我并非不帮你救空心菜,而是如今我体内余毒未清,你若是回到相府,我实在没有把握护住你周全。所以不如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然后等我体内毒解了,就和你一起回相府将女儿救出来如何?”
“说来说去,你就是帮我当成……当成……”戚芳忽然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当成什么?”宋青书打趣地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戚芳嗔道,心想那两个字自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宋青书还打算戏弄她一番,谁知道这个时候船上忽然传来一片厮杀惨叫声,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望向窗外,只见漆黑的天空已经被火光染红。
“快穿好衣服。”宋青书吩咐完戚芳,便跳下床来跑到窗前往外望去,待看清外面的情况,不由大吃一惊。
变态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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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船上火光一片,船上的水手客人全都一边尖叫一边逃亡,后面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在到处追捕众人。
“这什么情况?”宋青眉头一皱,第一反应就是万俟卨、万圭知道桃红失败,所以另外派了人来杀人灭口。
不过宋青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毕竟桃红等人如今被自己处理了,万俟卨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下面这些人这见人就杀的架势,未免弄得动静太大。
忽然楼梯口传来蹬蹬蹬上楼的声音,宋青缩回到了一旁的阴影处,很快杜老板焦急的声音便传来:“少夫人,少夫人?”
得到宋青的示意,戚芳起身问道:“什么事情?”
杜老板惊慌的声音响起:“外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凶神恶煞的水匪,如今洗劫船只的同时,还见人就杀,少夫人快快逃命去吧。”
戚芳奇道:“这里快到临安城了,哪来的水匪这么大胆?”
“小的也不知道,”杜老板急了,“夫人自己想办法逃跑吧。”说完也不待戚芳反应,又急匆匆往楼下跑去。
他虽然想借戚芳搭上相府这条路,可如今小命都保不住了,还管她什么相府少奶奶啊,通知一声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当杜老板走后,宋青从阴影处现身,望着他慌乱的背影,若有所思,戚芳忍不住望向他:“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青重新走到窗前,望了望下面的情形,忽然眼神一凝:“我们还是先躲一躲吧。”
原来他注意到那群水匪当中,有两个人金刀大马地站在最中间,笑看着船上生的一切,一个身着金黄色富员外袍子,白白胖胖,脸上时刻挂着和善的笑意,一个一席黑衣,高高瘦瘦,脸上仿佛始终挂着万年寒冰,好像全天下所有人都欠他钱一般。
而这两个人,宋青刚好认识!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者,张三李四!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宋青眉头紧锁,很快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侠客岛素来神秘,如今怎么会客串了一把水匪?
若是平时,宋青自然不用怕让中原无数中小帮派闻风色变的赏善罚恶二使,上次在客栈中交过手,说起来反倒应该张三李四怕他,不过如今宋青体内余毒未清,一身功力未恢复,对付一般的江湖人士还好说,面对张三李四这样的高手,绝非其敌手。
宋青也考虑过用空城计吓唬一下对方,毕竟上次两人折在自己手里。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方法,如今自己中毒被追杀的消息恐怕已经从扬州传出来了,张三李四只要听过就绝不会被自己唬住,反倒会趁机报上次客栈中一箭之仇。
听到楼梯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宋青不再耽搁,抓起戚芳的手便往后窗跑去:“跟我走!”
宋青先从窗口跳了下去,他如今虽然无法调用修为,但是身体轻盈,再加上通晓用力技巧,一两丈的距离倒也难不倒他。
“快跳下来,不要怕,我接着你。”宋青张开手,对上面的戚芳说道。
戚芳咬了咬牙,却并未往他怀中跳下来,而是身子一点,整个人轻盈无比地就落在了宋青身边,姿势不知道比他刚才优雅多少。
注意到宋青诧异的目光,戚芳抿嘴笑道:“你难道忘了我当年也学过武功,这点高度又算得了什么。”
“是是是,夫人是女中豪杰。”宋青也笑了起来,心中却有些遗憾,戚芳虽然会武功,但武功太低,打一下普通市井闲汉还可以,对付真正的高手就差得太多了。
“哎,这几天空的时候该指点一下她武功,不该一空下来就拉着她往**上跑的。”宋青后悔不迭,可惜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下面有人!”这个时候忽然头顶上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戚芳下来的时候忘了关窗户,刚好被上楼搜查的水匪现了蹊跷。
听着四处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宋青苦笑一声,只能牵着戚芳的小手,匆忙地躲藏起来。可惜这这仓促之间,一时想找到藏身之所也没有办法,很快就被一群人围在了一个角落里。
“等会儿你让我喝两口,我将这些人解决了再说。”宋青将戚芳护在身后,快地说道。
“不行!”戚芳面红耳赤,这众目睽睽之下,让她解开衣服让对方吸,她哪里做得出来。
“杀了他们。”周围的一个小头领吩咐道,然后一群人便举起了刀。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张三李四走了过来,待看清戚芳的容貌,不由眼前一亮,“小娘子此行是去哪儿啊?”
戚芳下意识望向宋青征求他的意见,宋青微微点头,示意她随意应付两句,同时心中庆幸自己刚才换了四喜的容貌,不然这个时候就被张三李四认出来了。
“我们是到临安省亲……”戚芳略显慌乱地说道。
宋青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戚芳真是对丈夫一家深恶痛绝,不然她报出相府少***名头,说不定这些水匪还会顾虑一下,如今就是一个寻常回乡省亲的妇人,这些歹人又岂会放过她?
“夫人长得倒是多标志的,”望向她头上的髻,张三自然能判断出她已经嫁人了,旋即看向一旁的宋青,“这位是夫人的什么人?”
“他……他是我的……我的丈夫。”戚芳话一出口,脸都红透了。
宋青也很意外,不禁抱以一笑,弄得戚芳站在那里更窘迫了。
“女人,漂亮,留着;丈夫,没用,杀了。”一旁的李四冷冷地开口道。
听到他的话,侠客岛一群人正要挥刀冲上去,张三却扬了扬手:“慢!”
望着李四疑惑的眼神,张三笑眯眯地说道:“难道你望了岛上那位爷的好?他就喜欢人.妻这口,这小娘子虽然漂亮,可如果丈夫死了,在那位爷心里恐怕魅力会大打折扣。”
李四也一脸恍然,不过语气中却充满着不屑:“小小年纪,喜欢别人.妻子,**!”
张三急忙拉住他:“噤声,那位小爷可是岛主的贵客,你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少不得要挨顿责罚。”
道友请留步
李四眉头紧皱,良机过后颇为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不错。”
见他认同,张三这才笑眯眯地对手下挥挥手:“都带下去,将这位小娘子好生服侍着,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们是问。”
“是!”几个人上前便要将戚芳带走。
戚芳勃然色变,正欲反抗之际,宋青书对她摇了摇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跟他们走好了。”听张三李四的口气,应该是将戚芳拿去献给他们岛上一位贵客,那短时间内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张三嘿嘿笑道:“小娘子,你丈夫倒是看得开,放心吧,到时候等你见到那位贵客的时候,就会乐不思蜀了。”
戚芳素来恪守妇道,哪经得住这样调戏,若非得到宋青书的示意,她恐怕早就拼个玉石俱焚了,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青书身上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质,既然他这样说了,自然是有他的计划,犹豫了一下,戚芳终究还是没有反抗,只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宋青书一眼。
注意到戚芳临走时的眼神,张三对宋青书笑道:“你们夫妻俩倒是情深,放心吧,只要尊夫人过几日将那位爷伺候舒服了,保证你们夫妻俩下半辈子有享不尽的好处。”
“还需要这位爷将来多多关照。”这些年下来,宋青书的演技早已锻炼得炉火纯青,很快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形象便跃然纸上。
“那是自然。”张三笑眯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与鄙夷,不过对方姿态弄得这么低,他倒也不好为难对方,便点头道,“看你多机灵的,到时候回岛过后,便去干干端茶送水的差事吧,以后好好表现,在岛上日子也能过得非常滋润。”
“多谢大人提拔。”宋青书心中却是冷笑,等我功力恢复后,不把侠客岛闹个天翻地覆才怪。他之所以隐忍不,除了功力未复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趁机到侠客岛一探究竟。
侠客岛素来是天下最神秘的所在,以满清与金国的情报网,几乎都查不到它的蛛丝马迹,这次机会难得,待亲自去一趟侠客岛,就能知道其中的奥秘了。
张三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便又开始组织手下洗劫整艘商船,凡是遇到反抗的,尽数格杀,女人则全部俘虏下来,其他投降的男人也被束缚双手,连成一串,像奴隶一般赶到了侠客岛的船上。
因为之前的事情,宋青书倒不用跟其他男人一样,被关押在最沉闷的舱底,而是将他关押在甲板上一间房间,一日三餐虽然不丰盛,倒也不短缺,让他意外无比。
“侠客岛上那个什么贵客不会好男色吧?”宋青书一脸古怪,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就算那人真的好男色,可是他如今是四喜的外貌,寒碜得紧,那位贵客不可能这么饥不择食。
想了一会儿,再联系到之前张三李四的对话,宋青书终于清楚了其中的关窍,应该是那位贵客喜欢嫁了人的女人,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临幸戚芳时,更有征服与成就感。
“原来是同道中人……”宋青书一脸古怪,倒是对那位传说中的贵客好奇了起来。
只可惜信息太少,他实在没法猜测那位贵客究竟是谁,便放弃了自寻烦恼,而是改为一有空便开始逼毒。无奈没有戚芳提供药引,他体内余毒得不到压制,内力自然也无法流转自如,试了几次,效果微乎其微。
“唉,可惜现在戚芳被他们像保护大熊猫一般保护起来,要想从她那里讨点奶来,恐怕不太可能了。”宋青书感叹不已,据他这几天查探,侠客岛的人将戚芳像少奶奶一般供起来,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危险。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宋青书天生乐观主义,倒也没有因此而沮丧,既然现在没法逼毒,他便改为关注沿途中的航线。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侠客岛这艘船仿佛幽灵一般,穿梭在运河长江之间,一路避开了李可秀以及南宋水师的巡逻,一路向东出了海。茫茫大海之中,想要记路谈何容易,宋青书只能勉强通过天上星宿范围对航线有个大致判断。
“可惜地理知识全还给老师了,不然做个六分仪什么的出来,侠客岛的方位就更精确了。”在宋青书各种头疼与懊恼中,时间过得飞快,十天过后,船终于到了目的地。
宋青书抬头望去,看到岛上有一座高耸的石山,山上郁郁葱葱,生满树木,不由心中寻思:“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侠客岛么?”
大船驶向岛南背风处靠岸,只见岛南是好大一片沙滩,东石崖下停泊着四十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宋青书心中一动:“这里船只不少,若是将戚芳救了出来,再由这个地方找一小船悄悄出海,脱险应该不难。”
靠岸过后,船上的女眷哭哭啼啼地被带走了,接着又是那群男性奴隶不知道被带到何方,宋青书则被带到了更靠近岛中央的地方,关在了一间密室之中,张三李四这些人,则是丝毫不见踪影。
宋青书寻思不能继续这般等下去了,之前在海上,戚芳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如今到了侠客岛,恐怕很快就会被送去给那个变态的贵客。
可是这段时间没有戚芳提供药引,他体内的金波旬花之毒几乎一点都没被逼出来,
“吃饭了,吃饭了”
正寻思间,一名黄布短衣汉子敲了敲他的房门,随意将一碗饭从门口递了进来,然后转身便走。
“道友请留步!”宋青书喊出了申公豹当年的因果律口头禅。
“什么事?”那黄衣汉子非常不耐烦地回过头来。
“把门打开。”宋青书眼睛变得深邃无比,声音中仿佛也带着无穷的魔力。
“是……”
当房门被打开过后,宋青书趁机封住了那人的穴道,将四喜的面具戴在他脸上,然后将其扔在了牢房之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黄衣汉子本来有着不俗的武功,若非毫无防备,自己如今的状态恐怕很难对其成功使用移魂。
随意套上了对方的衣服,宋青书低着头,踏上了营救戚芳之路。
神功密室
宋青书此时也是如临大敌,毕竟如今他无法调用内力,而侠客岛又是极为神秘之所,按照原著里的描写,随随便便两个弟子就能吊打中原各路高手,如今这个世界中原的高手自然非侠客行世界的中原所比,不过上次与张三李四交手,他们的修为已经接近中原五绝,而这样的人,侠客岛有好几十个,同时龙木二岛主更是深不可测,若是被现,就算他全盛时期,也未必讨得了好,更遑论如今了。
“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宋青书如今唯一的底牌就是移魂**了,不过以他目前的状态,移魂**很难对群体施展,只能用于偷袭,幸好他还有易容术可以凭借,不然他还真是没信心能从侠客岛活着离开。
摸了摸脸颊,确认了刚才拓印的那黄衣汉子的脸模没有问题,宋青书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青书皱眉停了下来,这侠客岛太大了,房间像迷宫一样,他不熟悉地形,到处乱转实在不是个办法。
正头疼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呵斥:“站住!”
宋青书心中一凛,难道被现了破绽么?
一边寻思着是否动用移魂,一边转过身去,只见一人身着青黑袍子,正皱眉盯着他。
经过多日相处,宋青书已经判断出侠客岛这些人的身份组成,之前给自己送饭的那种是岛上地位最低的奴仆,身着黄布短衣接着是两位岛主的弟子,张三李四皆在此列,其中张三身为赏善使者,身着黄色丝袍,李四属于罚恶使者,身穿青黑色袍子,这人穿着风格与李四一般无二,显然就是罚恶使者之一。
猜出对方身份,宋青书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武功绝非自己此时所能对付的,不敢怠慢,急忙低头行了一礼,他不清楚侠客岛上的相互称呼,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装出一副恭谨的神色。
那青袍人果然没看出什么异常,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石室那边正却人手,快过去帮忙。”
“石室,什么石室?”宋青书一头雾水,不由暗暗叫苦,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点头应承,幸好经过多年混迹江湖,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敏锐的观察力,注意到那青袍人说话时下意识往右边甬道瞟了瞟,便猜到对方口中的石室应该在那个方向,便故作镇定,试探着往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果然没见那青袍人有什么异议,宋青书知道自己猜对了,便大步流星继续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堆黄布短衣汉子在一间屋子进进出出,端着木碟往甬道深处走去。
“快过来帮忙。”宋青书正在观望之际,屋子里一胖乎乎的汉子注意到了他,急忙对他招手。
“看样子是要给什么大人物送饭。”宋青书注意到他们木盘中不仅有酒有菜,还有精致的点心以及新鲜的水果,待遇可比给自己的好得多。
磨磨蹭蹭走到那胖子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胖子就将一大盘东西塞到他手中:“送到赵客缦胡缨。”
宋青书一脸问号,心想赵客缦胡缨什么鬼?可惜又不敢直接问,只好云里雾里端着木盘跟着其他那些人走。
走了一会儿,忽然他身后那人拍了拍他:“走过头了,你要送的房间在那边。”
宋青书回过头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正好有一间石室,急忙对那人抱以谢意的一笑,然后急匆匆往那边走去。
幸好这些人都是岛上地位比较低的下人,平日里谁没个走神的时候,所以没人怀疑宋青书刚才错过了石室。
宋青书凝神静气地走进石室,只见东面是块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图有字。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闭着双目喃喃自语,更有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酒菜送到了。”宋青书小声喊了一句,可惜没一个人理他,便将手中木盘放到了石室门口处,见桌上还有些没有动过的酒菜,不由暗自咂舌,这些人倒真的称得上废寝忘食了,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这个时候不远处那争辩的三四人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只听一人说道:“这第一句赵客缦胡缨,其中对这个胡字的注解说: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书承干传云:数百人习音声学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
另一人摇头道:“温兄请看图中此人,绝非燕赵悲歌慷慨的豪杰之士,却何以称之为赵客?要解通这一句,自非先明白这个重要关键不可。”
宋青书好奇地往石壁望去,上面绘的果然是个青年书生,左手执扇,右手飞掌,神态甚是优雅潇洒。
第三人点头附和道:“我最近揣摩而得,图中人儒雅风流,本该是阴柔之象,注解中却说:须从威猛刚硬处着手,那当然说的是阴柔为体、阳刚为用,这倒不难明白。但如何为体,如何为用,中间实有极大的学问。”说完左手学着图中人的姿式,右手突然掌,呼的一声,直击出去,说道:“左阴右阳,多半是这个道理了。”
第四人则诵读壁上所刻注解:“庄子说剑篇云:太子曰:吾王所见剑士,皆蓬头突鬓,垂冠,缦胡之缨,短后之衣。司马注云:缦胡之缨,谓粗缨无文理也。温兄,缦胡二字应当连在一起解释,缦胡就是粗糙简陋,缦胡缨是说他头上所戴之缨并不精致,并非说他戴了胡人之缨。这个胡字,是糊里糊涂之糊,非西域胡人之胡。”
姓温那人被几人东一句西一句驳斥,忍不住有些恼怒:“不然,你看下一句注解:左思魏都赋云:缦胡之缨。注:铣曰,缦胡,武士缨名。这是一种武士所戴之缨,可以粗陋,也可精致。前几年我曾向凉州果毅门的掌门人康昆请教过,他是西域胡人,于胡人之事是无所不知的。他说胡人武士冠上有缨,那形状是这样的……”说着蹲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下画图示形。
宋青书在一旁听得哑然失笑,这些人像乡间腐儒一般,就在这里咬文嚼字,却不知早已误入歧途,这会儿功夫他终于明白自己所在的石室是何地了侠客岛上记载着极为高深武学的二十四间石室之一!
剑廿三
宋青书看过侠客行原著,知道这些注释甚至那些诗句本身都是用来误导人的,原著中一群惊才绝世的人,花了几十年时间在这上面,都没研究出什么东西,结果反倒被不识字的石破天破解了其中的秘密。
知道了其中关窍,要解读其中蕴含的武学就要容易得多。宋青书原本不打算就留,不过侠客岛的武学相传乃绝世神功,深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终究有些遗憾。
“我先随便看一看,如果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就算了。”宋青书心中主意已定,便凝神看了起来。他其实也记不得原著中的细节了,只是大致记得与注释以及诗句本书意思无关,便直接将注意力放到石壁上那些文字本身上。
之前他在独孤剑冢看过独孤求败留下的那几十个字的遗言,其中每个字的笔画都仿佛一把利剑一般,由此领悟了独孤求败的剑意,这次依样画葫芦,也去看那些字的笔画,不过看来看去,“赵客缦胡缨”几个字实在普通不过,根本不像隐含着剑意之类东西的样子。
宋青书眉头一皱,目光不由移到旁边那副图画上面,石壁上画着一个青年书生。看了片刻,宋青书觉得图中人右袖挥出之势甚是飘逸好看,不禁多留心了一会儿,突然间只觉得右肋下渊液穴上一动,一道热线沿着足少阳胆经,向着日月、京门二穴行去。
他心中一喜,看来这第一间石室的关键在这青年书生上面,再细看图形,见构成图中人身上衣摺、面容、扇子的线条,一笔笔均有贯串之意,当下顺着气势一路观将下来,果然自己体内的内息也依照线路运行。
宋青书心中又惊又喜,要知道因为金波旬花之毒,他体内的真气内息平日里根本无法正常运行,可是按照这石壁上路线运气,居然能成功调动内息,虽然还有些晦涩,可是从零到一这一步,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下寻到了图中笔法的源头,依势练了起来。这图形的笔法与世上书画大不相同,笔划顺逆颇异常法,若是宋青书没看过侠客行,恐怕很难现其中的奥秘。毕竟不论写字画图,每一笔都该自上而下、自左而右,虽然勾挑是自下而上,曲撇是自右而左,然而均系斜行而非直笔。这图形中却是自下而上、自右向左的直笔其多,与画画笔意往往截然相反,拗拙非凡,宋青书心中笃定,可丝毫不以为怪,照样习练。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几十年来各路豪杰,都没一人能看破其中关窍,就在于大家都识字,本能地按照常识去看,决计不会顺着如此的笔路存想了。
图中笔画上下倒顺,共有八十一笔,宋青书如今修为眼界何等了得,既然知道破解之法,一路看下来,再与平生所学对照,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将这幅图练会了。
“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修炼九阴真经数十年都只是一知半解,王重阳十日之内就将九阴真经融会贯通,如今我一炷香就练会侠客岛上一幅图,也不知道谁更难得。”宋青书心念一转,就让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青年书生图像上。
他不由心中寻思:李白的侠客行一共二十四句,那么就有二十四间石室,想必只要破解了二十四间石室记载的秘密,那么就能练成金书中最神秘的太玄经。这第一句“赵客缦胡缨”石室里面,记载的是一套与寻常武学大为迥异的内功呼吸法门,不管是真气运行路线,还是一些隐藏穴道,都显得极为诡异神秘,若非宋青书知道原著中石破天练成过,再加上如今剧毒缠身,这运气法门让他真气重新流转起来,也不敢这般轻易练下去。
宋青书如今眼界何等高明,心中很快有了判断:“赵客缦胡缨”这一句在太玄经里的地位,应该类似于九阴真经里的总纲篇,起一个提纲挈领的作用。让修炼者清楚人体中那些神秘穴道,以及特殊的运气路线,要修炼太玄经剩下的内容很可能要以此为基础。
如今宋青书苦于无法调用内功,在侠客岛危险重重,从如今的情形判断,若是能学会太玄经,也许就有了自保之力。
宋青书心中寻思:学一间石室,也只不过花一炷香时间,二十四间石室学完,恐怕也要不了多久,不如先学学再说,太玄经运气方式另辟蹊径,到时候不仅有了自保之力,说不定还能将体内金波旬花之毒解掉。
心中有了主意,宋青书便不动声色到了第二间石室吴钩霜雪明。
宋青书本身就是剑法宗师级人物,一眼望去,便看出了石壁上的文字蕴含的是一套高深的剑法。只见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千百文字之中,有些笔划宛然便是一把长剑,共有二十三把。
这此剑形或横或直,或撇或捺,在识字之人眼中,只是一个字中的一笔,但在宋青书眼中,见到的却是一把把长长短短的剑,有的剑尖朝上,有的向下,有的斜起欲飞,有的横掠欲坠。
宋青书一把剑一把剑的瞧将下来,瞧到第十二柄剑时,突然间右肩巨骨穴间一热,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再看第十三柄剑时,热气顺着经脉,到了五里穴中,再看第十四柄剑时,热气跟着到了曲池穴中。热气越来越盛,从丹田中不断涌将上来……
待看完第二十三把剑的时候,宋青书表情忽然古怪万分:这套剑法……
如今的宋青书身兼五岳剑法精华,又得到了独孤求败剑意传承,兼具武当、峨眉等众家剑法所长,当世以剑法而论,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阿青之外,他已经可以算得上第一人的存在,所以一开始他对太玄经中这套剑法倒也不是很上心,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剑法已经修炼到了极致了,之所以修炼也只是为了互相印证心中所学,同时看是否对逼出金波旬花之毒有帮助。
可是这一套剑法看下来,宋青书立刻意识到这简直不像人间的剑法,非要做个类比的话,跟前世所看的风云里面剑圣的绝招“剑廿三”有些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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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这套剑法不像人间的剑法,因为当世最出名的剑法中,无论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还是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又或者武当的太极剑法,哪怕是宋青书自创的剑气,要么有形,要么有相,归根结底,都是用于物理攻击。
可这套剑法不一样,它是直接攻击对方的元神!而世间的任何物理攻击都对这套剑法无效,可以说这套剑法以宋青书如今的修为见识来判断,当世恐怕没有一个高手能防御,只能任其宰割!
当然这套剑法也不是说没有破绽,施展的时候因为动用了元神攻击,所以你的肉身完全出于不设防的状态,若是此时有第三人从旁对你肉身攻击,那么很可能形神俱灭。
“哪怕有这样明显的缺点,这套剑法依然太逆天了,简直可以称得上单挑无敌。”宋青书看得冷汗涔涔,想到若有人用这套剑法对付自己,自己只能指望依靠轻功看能否在极短的时间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不然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这套剑法太过神奇,瞬间就吊起了宋青书的胃口,可惜的是这间石室记载的并不完整,只有剑法的一部分,他急忙跑到第三间石室去一探究竟。
一踏进石室,便觉风声劲急,却是三个劲装老者展开轻功,正在迅异常的奔行。这三人奔得快极,只带得满室生风。三人脚下追逐奔跑,口中却在不停说话,而语气甚是平静,足见内功修为都是甚高,竟不因疾驰而令呼吸急促。
只听第一个老者道:“这一侠客行乃大诗人李白所作。但李白是诗仙,却不是剑仙,何以短短一二十四句的诗中,却含有武学至理?”
第二人道:“创制这套武功的才是一位震古烁今、不可企及的武学大宗师。他老人家只是借用了李白这诗,来抒写他的神奇武功。咱们不可太钻牛角尖,拘泥于李白这侠客行的诗意。”
第三人道:“纪兄之言虽极有理,但这名银鞍照白马,若是离开了李白的诗意,便不可索解。”
第一个老者道:“是啊。不但如此,我以为还得和第四室中那句飒沓如流星连在一起,方为正解。解释诗文固不可断章取义,咱们研讨武学,也不能断章取义才是。”
宋青书暗自奇怪,他三人商讨武功,为何不坐下来慢慢谈论,却如此足不停步的你追我赶?但片刻之间便即明白了。只听那第二个老者道:“你既自负于这两句诗所悟比我为多,为何用到轻功之上,却也不过尔尔,始终追我不上?”第一个老者笑道:“难道你又追得我上了?”只见三人越奔越急,衣襟带风,连成了一个圆圈,但三人相互间距离始终不变,显是三人功力相若,谁也不能稍有越。
宋青书不禁宛儿,一群逗比,又是误入歧途的可怜人。也懒得理他们,直接望向石壁,很快注意力便落在壁上所刻的那匹骏马,昂奔行,脚下云气弥漫,便如是在天空飞行一般。
他照着先前法子,依着那马的去势存想,内息却毫无动静,心想:“这幅图中的功夫,和第一二室中的又自不同。”
再细看马足下的云气,只见一团团云雾似乎在不断向前推涌,仿佛意欲破壁飞出,他看得片刻,内息翻涌,不由自主想拔足便奔。
“看来这是一套轻身功法。”现不是自己想要的剑二十三,宋青书忍不住有些失望,不过他转念一想,太玄经里面的剑法都如此神奇,轻功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正好之前那三个老者到另外石室去了,宋青书便回想刚才那种内息翻涌的感觉,拔足便奔。
也不知奔了多少圈子,终于将一团团云气的形状记在心里,宋青书心中喟然一叹,这套轻功也不全,应该还要联合其他石室的内容,才能将这套轻功全部学会。
从他如今所学的效果来看,这套轻功最大的特点是无视重力!
其实这个世界的轻功或多或少都有无视重力的特点,毕竟人能一跃数丈、奔跑度若骏马在前世那个世界根本无法想象。
但这些轻功同样有个特点,那就是利用度来克服重力。按照前世物理学知识也能理解,只要度够快,石头也能在水面之上飞。所以这个世界上的轻功高手,可以一跃十数丈,同样也能踏水而行。
不过若是让那些轻功高手一步步慢慢沿着墙走到顶部,又或者像平日里散步一样在湖面上行走,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可太玄经里蕴含的轻功,却能真正让人无视重力,在任何环境下行走都仿佛如履平地就好像前世电影魔戒中那几个戒灵所骑的马一般,哪怕面前是个垂直的悬崖,都能一步一步走上去。
“难怪前世网络上经常说石破天才是金书中第一高手,这太玄经实在太逆天了!”饶是以宋青书如今的城府,也被震得心旌神摇。
其实他并不知道,侠客行原著中石破天虽然也懵懵懂懂地学会了太玄经,但因为没有系统学武,武学常识与根基太低,所以真正领悟到的反而不如宋青书此时所学了。
比如同样一套剑法,石破天只领悟到了手中明明无剑,但施展起来却仿佛手握一柄无形的绝世宝剑一般剑气纵横,虽然厉害,但比起剑二十三真正精髓元神攻击,还是差远了同样一套轻功,石破天领悟到能一跨数百丈,凌空虚渡,可是离完全无视重力依然有不小的差距。
宋青书急于知道剑法与轻功剩余部分,便毫不停留往其他石室看去。
“侠客行”一诗共二十四句,即有二十四间石室图解。宋青书一间一间,练习石壁上记载之法。他此时身着侠客岛上仆人所穿的黄布短衣,石室中那些历年来被侠客岛邀请回岛上共同参详的高手只当他是来端茶送水的,根本不会注意他,他则乐得躲在一边默默地破解每间石室记载的神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