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题发挥
宋青书大摇大摆闯入玉清观,看着手下士兵将整座道观搞得鸡飞狗跳,忍不住感叹:难怪那么多人说男人不可一日无权,这狗仗人势啊呸,这些琐事有人代劳,果然省了好多事情。
“不知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一个中年胖道人领着一群道士走了出来,眼神余光扫到那些满清士兵到处踹门的场景,不禁眼皮直跳。
“你就是这玉清观的观主?”宋青书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表面上看着白白胖胖一团和气的样子,不过眼神中偶尔一闪而逝的精光显示他绝对是一位高手。
“不错,贫道马真,忝为玉清观观主。”那胖道人行了一礼。
“马真?”宋青书眉头一皱,这名字听着好像有些熟悉,只可惜他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是这样的,前不久扬州知府吴之荣吴大人在家中被歹人劫走,本官接到线报,有人看到可疑人物鬼鬼祟祟进了你们这玉清观,所以特来查探一番。”正所谓师出要有名,宋青书以势压人,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疑人物?”马真道人急忙摆手道,“决计不会,我们玉清观平日里派了不少道士巡视四周,绝不会让可疑之人混进来的。”
宋青书冷哼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待本官查探清楚了再作定论。”说完便抬脚往里面闯去。
“且慢!”马真道人伸手拦在他面前,“贫道在扬州作观主也有十几年了,恕贫道眼拙,不知大人究竟所任何职,搜索本观可有提督府出具的公文?”
“大胆!这位是金国尚书令、兵马大元帅唐括辩大人,此番是索相亲自请唐括大人出手相助的,你小小一个观主也敢在这里推三阻四!”宋青书还没答话,索额图指派给他的那队士兵早有一个小头领上前替他呵斥到。
“金国兵马大元帅?”那马真道人暗暗心惊,稍一犹豫,就被宋青书带人闯了进去。
看到他们走的方向正是观中贵客下榻的庭院,马真不由暗暗叫苦,急忙追了上去。
来到一处院子前,见手下的士兵堵在那里,宋青书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元帅,玉清观其他地方都已经查过了,就这个院子还没查探,不过这些人堵在门口,死活不让我们进去。”一个清国士兵上前答道。
宋青书眼神一扫,注意到对方守在院子门口的那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彪悍不已,显然都是高手,难怪这些清国士兵会吃亏。
“岂有此理,居然敢阻拦朝廷办案,看来就是贼人同伙,来啊,把里面的人全带回去,严加审问。”宋青书正愁着没机会呢,见机不怒反喜,借题挥道。
哼,先将你们关到大牢里去,看你们还怎么和李可秀勾搭。
原本趁机将这群人杀了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不过一来宋青书不是冷血之徒二来对方毕竟是南宋的使臣,身为汉人,总对之有几分亲近之心。
宋青书随行的亲卫得到命令,正要冲过去,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冷喝:“且慢!”
很快一行人便鱼贯而出,为一人样貌清癯,一把修剪精致的山羊**添了几分上位者的气息。旁边还有两个熟悉的人,正是日前放走的6冠英和程瑶迦二人。
看清宋青书的样貌,程瑶迦小嘴微张,显然心中惊讶无比6冠英却是下意识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在他看来,此番南宋使臣一明一暗,韩大人落脚在此处无比隐秘,外人绝不可能知道,这金人这么快找上门来,肯定就是妻子对他说了什么。
宋青书对程瑶迦微微一笑,惹得对方红着脸低下了头,6冠英看在眼里更是妒火中烧。
宋青书此时却无暇关心这对小夫妻之间的矛盾,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为那人两侧。
左侧那人一副中年文士打扮,样貌普普通通,不过整个人却自有一股书卷气息,想必就是神交已久的南宋大词人6游了。
不过宋青书此时的注意力更多的另外那人身上,一个虬髯大汉抱剑而立,虽然看起来神色慵懒,整个人却隐隐约约散出一股剑气。
“顶尖高手!还是用剑的大家!”宋青书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自己明明没见过这人,为何看着他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早有手下凑到那山羊胡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宋青书居然是金国的兵马大元帅,山羊胡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上前拱手笑道:“元帅大人,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只是到此行商的商人,路过扬州,顺便在玉清观落脚,绝对与那劫走扬州知府的贼人没有半分关系。”
宋青书面色微异,眼前这人分明不懂武功,可是身上去隐隐散出一股凛然之气,显然是常年位居高位养成的官威,看来这个正使来头可不小啊。
“行商?”宋青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韩,名节夫。”那山羊胡不卑不亢地答道,他虽然没用真实姓名,却用了真实的字号,反正这里不是南宋,除非非常熟悉之人,不然绝不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韩节夫?”宋青书默念了几次,顿时勃然大怒,“韩节夫,喊姐夫,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占本官的便宜,来人,给我掌嘴!”
山羊胡面露愠色,一旁的6游急忙上前骂道:“你这狗官自己不学无术,却来冤枉好人。节夫二字是取自南朝梁国任昉的奏弹刘整,臣闻马援奉嫂,不冠不入氾毓字孤,家无常子。是以义士节夫,闻之有立,千载美谈,斯为称。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喊姐夫。”因为靖康之耻的缘故,6游又是坚定的主战派,因此听到他是金人,哪有什么好脸色。
这一席话说得南宋一行人哄然大笑,个个面露讥讽之色,满清这边的士兵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极为辛苦。
宋青书本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见状借题挥道:“好哇,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啊,通通给我拿下!”
...
白莲芳踪
“喳!”清国那群士兵被分派给他,个个都争着露脸表现了,听到他的命令,纷纷扑了过去。
叮~
一声龙吟之声响起,这群士兵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接着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手中兵刃再也拿捏不住,纷纷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那虬髯大汉这才施施然地将剑收入鞘中。
宋青书眼神一亮,以他如今的修为,如何看不出对方出剑之时已经手下留情了,虽然刺中了这些士兵手腕,却没有伤他们手筋,所以他也没有出手阻止。
“独孤九剑!”这么神奇的剑术只要让人见过一次就会永生难忘,他又岂会认错?原来这人是令狐冲假扮的,难怪看着这么眼熟。
宋青书上下打量那虬髯汉子的装扮,心中越来越古怪:这厮不会像原著那样装扮成什么泉州参将吴天德吧?
看到对方武功高强,宋青书身边的亲卫瞬间围了上去,将他牢牢护卫在中间,与南宋使团一行人对峙起来,眼看形势紧张,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喝:“住手!”
回头望去,只见一队绿营兵丁整整齐齐跑了过来分散站好,然后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宋青书眼神一眯,当年李可秀父女南下上任的时候,自己还出手救过他,又岂会认不住眼前这人是谁?想到自己堂堂金国朝堂第一人的身份来扬州出使,李可秀都借故不见,结果人家南宋使团这边前脚刚出事,他后脚就赶到了,宋青书不由心情沉重了几分,看来李可秀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得很明显了。
李可秀下马后悄悄对山羊胡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走到宋青书面前拱手说道:“江浙水路提督李可秀,见过元帅大人。”
“原来是李大人啊,”宋青书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李大人的架子可够大的啊,本帅来扬州这么久了都无缘见上一面。怎么,今天李大人就有空了?”
宋青书如今扮演的是金国第一人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耍一下官威的,而且以这段时间的遭遇来看,他不趁机发作一下情绪才反而不正常。
李可秀混迹官场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堪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对答如流道:“前段日子扬州附近闹了些水匪,相传还与倭寇有勾结,本官不敢掉以轻心,急忙跑去查探详情,以至于怠慢了元帅大人,还望恕罪,恕罪。”
宋青书哼了一声:“既然李大人如今回了扬州城,看来那水匪已经剿灭干净了?”
李可秀面色如常地答道:“水匪狡猾无比,很难抓到他们踪迹,我这次只是回来休整一下,很快又要回绿营主持大局的。”
宋青书暗骂一声老狐狸,看来他是打算一直躲在暗处避风头了。
李可秀趁机笑道:“元帅大人,都是一场误会,玉清观观主马道长是我家西席的师兄,我们已经交往多年,对马道长的人品武功都很佩服,玉清观有他主持,绝不会混进什么贼人的,元帅大可放心。”
宋青书心中恍然,难怪自己觉得马真这名字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着有些耳熟,原来是他!
因为和李沅芷交好的缘故,宋青书也很清楚李可秀家中的情况,他口中的那位西席应该就是李沅芷的师父,外号绵里针的陆菲青,而陆菲青说起来还是武当派的人,马真既然是他的师兄,那么自然也是武当派的。
武当派虽然大本营在武当山上,但天下也有几处分观,统称武当五观,依次是紫霄宫、真武观、白云观、上清观、玉清观。
其中紫霄宫自然就是武当大本营了,张三丰以不问世事,之前交给了宋远桥打理,后来因为宋青书误杀莫声谷一事,宋远桥引咎辞职,改由俞莲舟接任;
真武观观主则是《笑傲江湖》里面与方证大师形影不离的好基友冲虚道长;
白云观观主则是愚茶道人,相传他被侠客岛的人请了去,以致这些年白云观有些没落;
上清观观主则是天虚道长,黑白双剑石清、闵柔夫妇也是学艺于此;
玉清观观主则是眼前这位胖道人马真,他还有两个师弟,一个就是李沅芷的师父陆菲青,还有一个就是火手判官张召重。
既然都是武当一脉,宋青书也不好为难,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有李大人作保,本帅也不追究这玉清观的责任,不过这几个人形迹可疑,本帅怀疑他们是奸细,准备带回去严加审问。”
这个时候马真急忙上前说道:“大人误会了,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商人,这些年每次来扬州做生意都是在敝观歇脚,贫道对他知根知底,绝不是什么奸细。”
李可秀也趁机说道:“不错,我对他们也有印象,以前我来玉清观也碰见过他们几次,还特意检查了他们的路引批文,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绝对不会是奸细的。”
宋青书心中冷笑,一队普普通通的商队居然得到你一个提督大人力保,若说没问题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如今的局面已经变成指认这群人是奸细就意味着玉清观和李可秀是同党,宋青书不想影响到武当派的人,也不想和李可秀公然撕破脸。
幸好此行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找到了南宋真正的使者,同时确认了李可秀更属意哪一方势力。
宋青书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既然有李大人作保,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们走!”说完就招呼手下兵丁径直离去。
“下官送送元帅大人。”李可秀笑着跟了上去。
看到两队人马离去,陆游急忙对山羊胡中年人说道:“韩大人,此地已经暴露,我们要尽快换个地方。”
“不!”那韩大人摇头道,“我们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
陆游还想说什么,那位韩大人举手制止了他:“今天金国大元帅带兵前来都无功而返,整个扬州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们换地方,不是正好证明心虚,给那个金国元帅以口实再来找茬么?而且我们一直在这里,李可秀就不得不一直出面保护我们,那样一来,在所有人眼中他就和我们是一伙的了,再想骑墙也没那么容
(本章未完,请翻页)易了。”
陆游眼前一亮,由衷赞叹道:“韩大人果然思虑高远,佩服,佩服!”
李可秀一路护送宋青书回了道台衙门钦差的行辕,然后告辞道:“元帅大人请好生休息,扬州知府被劫走一案,就交给下官去查吧。”
宋青书一路上和他说话,分明聊了不少,可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得不暗骂这老狐狸滴水不漏。
见他告辞,宋青书倒也没有挽留,随便应酬两句就让他离开了。
等李可秀走后,宋青书换好便装,也悄悄跟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李可秀离开道台衙门后七绕八绕,最终还是绕进了玉清观。
尽管李可秀已经足够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了,不过他又哪里能发现得了宋青书?
“来得正好,正想听听你们谈到什么程度了呢。”宋青书找到一个偏僻角落,悄无声息地翻进了玉清观。
经过刚才一场风波,明显感觉得到玉清观守卫森严了许多,以宋青书的武功,也要小心翼翼才能不被发现。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宋青书一路找到了刚才的院子,身轻如燕地飞到了正中那房间的屋顶,揭开瓦一看,双方果然在这里会面。
李可秀身后站着陆菲青和马真,那位自称韩节夫的身后则站着令狐冲与陆游。
陆菲青,陆游……
宋青书脑中灵光一闪,想必这陆菲青也是山阴陆氏一族的人,看来南宋这边就是通过陆菲青牵线搭桥,才成功勾搭上了李可秀。
不过这个韩节夫到底是谁呢?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身居高位,可是南宋有哪个大官姓韩?
宋青书心中疑惑,忽然想到之前黛绮丝提到她丈夫韩千叶被家族派到金国卧底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整个宋朝,北宋南宋合在一起,显赫的家族不知凡几,但是后世被公然为第一望族的却没什么分歧,那就是真定韩氏!代表人物就是北宋的韩琦和南宋的韩侂胄,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算算时间,这人自然不可能是韩琦,那只可能是现任南宋参知政事的韩侂胄了。宋青书如今身居庙堂,对各国权力构成都刻意了解过,所以才能这么快猜出他的真正身份。
“多谢李大人刚才援手之义。”只听韩侂胄说道。
“韩相客气了,其实就算我不来,那唐括辩恐怕也伤不到你们,我可是听说了,韩相身边这位侍卫可是一剑刺伤了十几名清兵。”李可秀惊叹地看着站在一旁的令狐冲,连身后的马真与陆菲青也为之侧目,他们虽然自诩剑术名家,可是想一剑刺伤十几名勇武士兵,他们自问无法做到。
韩侂胄也格外欣慰:“这位吴天德吴将军也是我在途中机缘巧合遇上的,当时我被一群神秘人行刺,若非吴将军出手相救,恐怕我难逃暴尸荒野的下场。”
李可秀大吃一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刺韩相?”
韩侂胄冷哼一声:“还不是那些白莲余孽!”
(本章完)
...
神秘的带御器械
听到白莲二字,屋顶上的宋青书心中一惊,白莲教倒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公然行刺南宋宰执级别的大臣,不知道这次任务周芷若有没有参与,万一伤在令狐冲手下就麻烦了。
不过宋青书很快就放下了的担心,令狐冲剑术虽高,但偏科太严重,学了个吸星**还是半成品,而周芷若毕竟是在屠狮大会上夺过天下第一的高手,再加上这两年时不时和自己双修一下来个阴阳共济,内功根基早已稳固异常,武功速成的隐患也被消弭于无形,如今已将《九阴真经》修炼到一个极高明的境界,就算遇到五绝级别的高手,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只是个令狐冲而已。
不过最让宋青书疑惑的却是令狐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罢了,为何会留在韩侂胄身边保护他?
令狐冲性子素来潇洒豁达,最讨厌被各种管束,如今居然当了朝廷的爪牙,的确很令人意外。
只可惜宋青书怎么也猜不到令狐冲之所以跟了韩侂胄,主要还是他造成的。原来令狐冲之前为了帮任我行父女应对黑木崖的困难局面,便答应任我行去福建查探辟邪剑谱的下落,顺便想着看是否有机会见小师妹一面。
只可惜半路上江湖传来黑木崖与金蛇营联姻的消息,令狐冲整个人如遭暴击,有心回黑木崖问个明白,可是又自伤自怜地想到,不管是样貌还是武功,自己都比不上宋青书,更何况人家还是一方霸主,麾下数万精兵,控制着方圆千里的地盘,自己却是孑然一身的孤儿,就算去黑木崖,又能改变什么,任我行又岂会选择他当女婿?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福建,正好又碰到了华山一行人,看到林平之与岳灵珊整日秀恩爱,他更是心灰意冷。
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来,他就化名吴天德,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整日里借酒消愁,机缘巧合下救了韩侂胄一行人,得知对方居然是南宋朝廷的副相级人物。
韩侂胄见他剑法惊艳,武功高强,有心招揽他,令狐冲下意识准备拒绝,却忽然想到,任我行之所以背信弃义将盈盈许配给宋青书,还不是因为对方势力更大,和他联姻能帮到日月神教么?那如果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名堂,出人头地,那不就能堂堂正正将盈盈抢回来么?
韩侂胄是南宋朝堂宰执级别的高官,跟着他混岂不是一条通天的捷径?
想清楚了这一切,令狐冲便毅然接受了韩侂胄的招揽。韩侂胄倒也没亏待他,当时就许诺给了他一个带御器械的身份。
带御器械这几个字虽然看着普通,不过来头却是极大。南宋皇帝的护卫力量大体上由四股势力组成:殿前司诸班直、皇城司、三卫以及带御器械。
殿前司诸班直都是从军中选出的最为骁勇的军士,总数大概是三四千人;
而皇宫的各门都是由皇城司负责看守,从皇帝身边起的警戒线一般有五条,以皇城司和殿前诸班相交叉分布,让皇城司和殿前司互相制约,防止异动;
三卫即勋卫、翊卫、亲卫,不过比起殿前司诸班直和皇城司,他们的武力值就要差了很多,因为这些人都是官员家属子弟,所担负的也大多属于礼仪的任务,不过由于贴近皇帝身边,选用却是很严格的,比如在上朝时立于殿上两旁的亲卫官,要求是后宫嫔妃或正任观察使、翰林学士以上的官员子弟充任;
比起这三股势力,带御器械是最神秘的,他们可算是真正的御前带刀侍卫,有这种官职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有三四个,两宋加在一起近三百年,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六个。
人数如此之少,选取标准自然也就极为严格,一般都是皇帝非常亲信并且武勇极高之人,《射雕英雄传》里有一段,黄药师的弟子曲灵风被逐出桃花岛,为了讨黄药师欢心重归师门,于是冒险到宫中盗画,想献给师父,结果最后与追击的大内高手同归于尽在牛家村。
那个武官身上有一块腰牌“忠州防御使武功大夫带御器械石彦明”, 宋朝官制很复杂,忠州防御使、武功大夫这些只是个名头,真正重要的就是这个带御器械。
原著中黄药师得知此事后感叹若非曲灵风被自己打断了双腿,绝不会死在那个石彦明手下,其实事实刚好相反,石彦明身为带御器械,武功极为高明,曲灵风绝不是他的对手,若非看到曲灵风双腿不便心生轻视,也绝不会中了他设下的桃花岛机关,最终落得个和他同归于尽的下场。
韩侂胄一来就给了令狐冲带御器械这样的回报,对于令狐冲这样的江湖人士来说,可以算得上一步登天了,毕竟带御器械平日里都在皇帝身边混,很容易就得到皇帝赏识,从此飞黄腾达。
原本带御器械这样重要的职位,绝不是一个大臣所能决定的,不过韩侂胄家族势力庞大,后宫里某宠妃又和他是同一条战线的,因此安排一个带御器械,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宋青书并不知道令狐冲有了这么一段奇遇,只是聚精会神听下面双方在说些什么。
韩侂胄显然不欲和李可秀继续讨论白莲教的话题,开口说道:“李大人,隔了这么多天了,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李可秀苦笑道:“韩相,你也知道我一家老小还在燕京城为人质,我若按你们的要求公然改旗易帜,归顺大宋,岂不是要了他们的性命么?”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自然会安排人将李大人的家小救出来。”韩侂胄答道。
李可秀眉头一皱:“不是我不相信韩相,如今这局势江淮一代的归属已经吸引了各方的注意,我又处于风尖浪口,朝廷对我一家老小的看管肯定极为严密,又岂会那么容易救得出来。”
李可秀又不是白痴,之前他已经数次派人进京试图救家人出来,只可惜朝廷对其家人看管之严密,让他派去的人根本无法下手。
听到他的话,韩侂胄神秘一笑:“这个你大可放心,李大人自问你家人比起平西王吴三桂的女儿,清廷谁更重视?”
...
太监娶妻
t“阿珂?”听到下面的对话,宋青书不禁一怔,当初阿珂被自己带回燕京城,后来事情太多,也没想好怎么安置她,便将她交给了康亲王看管,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了,怎么听韩侂胄这话的意思,好像和她有关?
t“平西王家的小郡主?”李可秀一惊,心中权衡了一下,如今江淮地区形势的确有些微妙,但毕竟自己没有公然反叛朝廷,而且一直恭顺。可吴三桂不同,朝廷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反心,吴三桂的女儿在燕京城就相当于有人质在手,可以让他投鼠忌器,因此朝廷对吴三桂的女儿重视程度只会在对自己家属重视程度之上,绝不会之下。
t“想必李大人心中已有了判断,”韩侂胄微微一笑,“不妨和大人透露一个秘密,平西王府的阿珂郡主已经被我们派人成功救了出来。”
t“什么!”李可秀惊讶地站了起来。
t莫说是他,就连宋青书也是大吃一惊,阿珂居然被南宋的人救了出来?那想必吴三桂与南宋方面肯定达成了什么协议,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了。
t“阿珂郡主不仅被我们救出了燕京城,还被我们平安送回了临安府。”韩侂胄继续说道。
t“临安?”李可秀一脸古怪,在他看来,阿珂既然被救出来了,那就应该回山海关啊,为何会千里迢迢送到临安?
t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韩侂胄笑道:“李大人不必多心,我们并非用阿珂郡主为人质,将阿珂郡主送到临安,是平西王的主意。”
t“为什么?”李可秀皱眉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哪有主动将女儿送出去当人质的道理。
t“因为我们大宋和平西王建立了同盟关系,为了让这段关系更稳固,平西王特意将女儿送到临安皇宫,当了我们大宋皇帝的妃子。”韩侂胄这句话可谓是平地惊雷,震得屋内李可秀和屋顶上的宋青书同时说不出话来。
t“阿珂成了大宋皇妃?”宋青书脑中有了片刻的失神,甚至有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尽管他对阿珂没有任何感情,不过他对阿珂的美貌却是印象深刻,继承了母亲陈圆圆的美貌,称之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男人的占有欲让宋青书极为不爽,不过他很快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等等……
现在南宋的皇帝是赵构吧,他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太监皇帝啊!
赵构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是太监的,他之前也是非常正常的男人,不过某一天正在行宫里和嫔妃嘿咻的时候,外面的太监慌慌张张闯进来告诉他金国的大军已经离这里只有几十里路了,赵构吓得魂飞魄散,当时就萎了,慌忙带着众人逃命。
后面金兀术带领带领十万铁骑追,赵构则在前面拼命跑,最终一直跑到海边坐船出海了,方才惊魂甫定,这就是后世著名的搜山检海捉赵构。
后来在各方勤王军的努力下,终于打退了金兀术,南宋的局势也才勉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安定下来。
可是赵构因为这次事件的惊吓,再也不能行人事了,加上儿子早夭,最后不得不领养了宗室的儿子作太子,从此宋朝的帝系终于从太宗赵光义一脉重新回到了太祖赵匡胤一脉手中,有人说这是当年烛光斧影,报应不爽,老天还了赵匡胤一个公道,此乃另话,暂且不表。
宋青书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他那个年代信息爆炸,史料非常丰富,再加上宋朝早已灭亡,没什么值得避讳的,所以清楚赵构早已不举的事实。
可是在这个世界呆了不短的时间,宋青书发现没人知道这个事情,不过一想也是,皇帝不能人道,又没有子嗣,若是传扬出去,稍不注意就会动摇国本,因此这件事想必是南宋的最高机密,只有少数几人才知道内情。
吴三桂这次明显打错了算盘,想凭借女儿的天姿国色去讨赵构欢心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结果却是傻乎乎地将女儿送到宫里守活寡。
尽管赵构已成太监,宋青书对这件事依然有些不爽,也不知道东方暮雪是怎么搞得,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下次回燕京城的时候,要好好打一下她的屁股。
不过一想到东方暮雪那孤傲的样子,宋青书就打了个寒颤,想打她的屁股,真是自寻死路。
尽管以宋青书今时今日的武功已不在东方暮雪之下,更何况她还有伤在身,更不可能是他对手了,可是宋青书在她面前,总是有些发憷,也许是对当年被她追杀的情景实在太过印象深刻,让他潜意识里不敢对她用出平日里欺负其他女人那些无赖手段。
宋青书也意识到这点,男人的自尊让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哼,下次一定要让她好看,方才能一振夫纲!”
只听得下面的韩侂胄继续说道:“如今满清外有蒙古压境,内有三藩之乱,山东又被金蛇营占据,早已是行将就木,日薄西山,李大人还是早作打算为宜啊。”
李可秀面露犹豫之色,良久过后仿佛下定了极大决心一般:“好,我可以归顺大宋,不过在我一家老小没有安全被救出来之前,我不会公然改旗易帜,还望韩相理解。”
韩侂胄点点头:“这没问题,我回临安后会立刻安排人营救大人一家老小,不过一旦他们被安全救出来,李大人必须立刻表明身份,与满清划清界限。”
“可以。”李可秀也回答得很干脆,“不过这期间需要大宋提供我军粮饷军费,以示诚意,如今金蛇营占据山东,漕运已经被拦腰切断,我们已经没法得到清廷的物资补充。”
韩侂胄眼睛一眯,南宋开国初年,各路军阀领着朝廷的钱粮,却没少干出工不出力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李可秀是不是趁机骗取朝廷的粮饷,毕竟江淮之地素来富足,他就不信李可秀真到了缺粮断饷的地步。
如今征战连年,朝廷各处都需要用到钱粮,而李可秀麾下有十万兵马,这支军队的粮饷军费,绝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是个小数目,朝廷供应起来恐怕有些吃力。
不过如今当务之急是将李可秀拉拢过来,等他改旗易帜再无退路之后,朝廷有的是办法慢慢收拾他……
韩侂胄很快便有了主意:“粮饷的事情绝对没问题,我回去复命过后就可以筹备这件事。不过这笔钱粮不是小数目,到时候朝中三司、御史台肯定会提出质疑,为了尽可能地减少阻力,所以还需要李大人表明一下心迹,我也好在朝廷给大人说话。”
李可秀心中冷笑,这是要投名状来了,不过这早已在他预料当中,不慌不忙地问道:“不知道我该如何表明心迹?”
韩侂胄微微一笑,起身踱步说道:“因为皇上子嗣不旺,所以太后今年颁下懿旨,要扩充宫中妃嫔,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自当为太后她老人家分忧。听闻李大人有个女儿,年方二八,生得貌美如花,正是个大好机缘。”
李可秀脸色一变,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投名状了,自己的女儿入宫当了皇帝妃子,自然就和南宋朝廷绑在了一辆战车上,他们也不虞自己会有异心了。只不过沅芷那丫头,早已被自己养得无法无天,未必会同意这门婚事啊。
屋顶上的宋青书听得郁闷不已,心想赵构一个太监娶那么多老婆干嘛,娶回去放在宫里当摆设么?
阿珂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还想打李沅芷的主意?哼,若是不把你们这桩买卖搅黄了,又怎么对得起那丫头和我的交情?
见李可秀沉默不语,韩侂胄继续说道:“李大人应该知道当年靖康之难,敝国二圣北狩,同行的还有当今圣上的发妻邢氏,为了纪念她,皇上登基后再也没有立过皇后。直到前些年听闻邢皇后在金国已经薨了,再加上太后和诸位大臣劝说,皇上终于动了重新立后的心思,决定在这次的妃嫔中选一合适之人立为新的皇后。李大人的千金才貌双全,再加上家世非凡,被选中的机会很大,此等天赐良机,李大人万万不要错过为好。”
这一番话说的李可秀也心动起来,若是女儿成了南宋皇后,那自己就成了国丈,日后在南宋地位自然非同凡响,而自己一直担心投降后可能遇到的那些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李可秀毕竟是一方霸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这块大饼给忽悠住,很快就意识到盯着这皇后宝座的绝非自己一人,南宋那些豪门千金暂且不说,就是吴三桂的女儿,相传有天人之姿,再加上吴三桂的势力尚在自己之上,沅芷未必争得过她。
不过这个饵太过诱人,尽管李可秀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同样还是心动不已:“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还需要回去考虑一下。”
韩侂胄知道这种事情没那么快能决定下来,也不以为意:“这是自然,李大人尽管回去考虑,不过今天玉清观闹了这么一出,各方都会把注意力转向这边,大人还是早作决定为好。”
(本章完)
...
杀机四起
李可秀继续和南宋方面客套一番,便起身告辞了。宋青书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看能否从南宋使团口中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送走李可秀后,陆游一脸忧色地对韩侂胄说道:“韩相,收服李可秀过后,难道我们真的按照和吴三桂的约定北伐满清么?”
宋青书心中一惊,南宋若真的北伐的话,山东的金蛇营就首当其冲,到时候借道还是不借啊,借道的话满清是自己产业,被吴三桂和南宋两面夹击,恐怕会彻底崩盘;若是不借的话,必然会和南宋开战,且不说战况如何,更重要的是名声影响。
明朝灭亡后,如今南宋是天下仅存的汉人政权了,北伐的话代表着政治正确,若金蛇营※※※,↖.↘■.⊥从中作梗,恐怕会被天下汉人唾弃,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宋青书心中担忧,急忙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韩侂胄笑着摇了摇头:“务观你太憨直了些,我们大宋与满清又没什么利益冲突,干嘛帮吴三桂作嫁衣?与其灭亡满清后和吴三桂正面冲突,不如坐观他们两败俱伤。”
陆游皱眉道:“可是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实在有些可惜。而且如今吴三桂的女儿贵为皇上的宠妃,若是我们毁约背盟的话,恐怕不好交代。”
韩侂胄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问道:“务官,你觉得我们大宋的仇人是谁?”
“当然是金国了!”陆游脱口而出,靖康之变每个宋人都牢记于心,因为那是莫大的耻辱。
“因为我们就算要北伐,目标也绝不是清国而是金国。”韩侂胄眼中闪现出一丝狂热之色,“当年二圣北狩,诸多嫔妃公主都被掳掠到了金国,这等大仇我无时无刻不想报复回来。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筹划了十几年,天佑我大宋,如今蒙古被西方诸国所吸引,主力西进;金国的盟友满清又被吴三桂、金蛇营弄得分身不暇,如今正是北伐金国,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
“如此一来,吴三桂那边也没法说什么,毕竟金国与满清是兄弟之国,我们北伐金国让其无暇分身出兵原著满清,已是帮了吴三桂极大的忙了。”
宋青书听得暗暗心惊,这人果然思虑深远,早在十几年前就派了族人韩千叶卧底金国,原来真是等着这一天。
若宋青书还是后世那个人,此时知道南宋要北伐金国,绝对会拍手称快,毕竟靖康之耻对每一个汉人来说都代表着耻辱和愤怒,只可惜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掌握了金国的权柄,南宋此时北伐,岂不是让他之前所有努力付诸流水?
宋青书虽然知道历史的发展最终是蒙古一统天下,所以各国的敌人应该是蒙古才对,只可惜这个理由没法说出口,宋金两国又仇怨极深,根本无法化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青书忍不住感慨万千,之前还在苦恼如何破坏李可秀和南宋的合作呢,如今又多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陆游听完韩侂胄的话,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韩相苦心孤诣,实在令人佩服,属下必须替当年枉死在金国铁骑之下的臣民对韩相说一句谢谢。”
韩侂胄急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务官这是何必,我们都是自己人,又何须如此多礼。”
原本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令狐冲也发话了:“韩相此举是为天下百姓请命,自然当得起这一拜。只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侂胄被他所救,非常欣赏他的武功以及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人品,闻言微笑道:“吴将军但说无妨。”
这下连宋青书也好奇起来,急忙竖起耳朵看令狐冲到底会说些什么。
令狐冲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自从当年岳武穆被冤杀之后,大宋内部主和派占据了上风,主战派一直遭到极为严苛的打压。好不容易熬得主和派首领秦桧那奸贼死了,万俟卨、张俊等人也被罢免,后来宗室赵汝愚上台,结果又是个主和投降派。”
“韩相又不得不费劲心血将赵汝愚也赶下台,眼看着即将入主中书省了,谁知道贾似道、史弥远那些狗贼狼狈为奸,从中作梗,硬生生又将万俟卨、张俊召回中书省担任左右二相,大人您却只能屈居为副相,这其中虽然主要是贾似道、史弥远二人作祟,可是没有皇上首肯,万俟卨、张俊这两个害死岳武穆的投降派又岂会重回中枢?”
“我只怕韩相主战的主张违背了当今圣上的意思,恐怕将来会引火烧身啊。”
听令狐冲将南宋朝堂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屋顶上的宋青书不由面露异色,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令狐冲原本是一江湖闲汉,从来不关心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不过遭受了退婚之辱,他如今非常渴望强大的势力,因此下意识改变自己,主动了解相关信息,再加上这段时间跟在韩侂胄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见识也与之前大大不同。
韩侂胄急忙制止了令狐冲的话:“吴贤侄,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将来回临安后万万不可再提,背后非议皇上,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被人参上一本,连我都保不住你。”
“多谢韩相提醒。”令狐冲嘴上这样说,心中却不以为然。从他记事起,中原已经沦陷,再加上华山派又在金国境内,平日里耳濡目染,对南宋那个窝囊皇帝大大的不以为然,因此言语间难免有些不客气。
韩侂胄叹道:“皇上前些年被小人蒙蔽,这才与金国一心求和,这些年听闻皇上对此颇为后悔。再加上如今民间北伐的呼声日益高涨,正所谓大势所趋,绝不是那些主和派拦得住的。”
宋青书又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更多的信息了,便将瓦片重新盖回去,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千里之外的临安城葛岭贾府内,贾似道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哼,那边果然靠不住,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韩节夫绝对无法活着到扬州,结果人家现在扬州活得好好的!”
旁边首席幕僚廖莹中苦笑道:“小王爷麾下高手如云,此次派去的人已经充分计算好了韩节夫随行的护卫力量,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中途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泉州参将吴天德。”
“哼,狮子搏兔尚知道要尽全力,谁让他们没有备用计划。”贾似道冷哼一声,“那个吴天德的来历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是吴家的人。”廖莹中一脸凝重。
“哪个吴家?”贾似道瞬间坐直了身体。
“还有哪个吴家,当然是陇干吴家。”廖莹中苦笑道。
“吴氏兄弟的后人么,”贾似道手指有些烦躁地在太师椅上点了点,“他是吴玠一脉还是吴璘一脉?”
“信王吴璘一脉,算起来应该是信王的孙子。”廖莹中答道。
贾似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吴氏兄弟虽然已死,不过吴家在军中势力根深蒂固,绝对不可以小觑,若是吴家真的倒向了韩节夫,那事情就麻烦了。”
他口中的吴氏兄弟正是南宋开国名将吴玠、吴璘,当年北宋灭亡,金国铁骑势不可挡,宋国.军队近乎是一触即崩,直到韩世忠在黄天荡将金兀术困住,才有了第一次勉强能看的战绩。
只不过黄天荡一役是水战,金国铁骑无法发挥优势,更何况虽然过程狼狈,可打到最后金兀术却反败为胜,全歼了韩世忠的部队,这一仗算作是胜仗的话,实在有些勉强。
直到后来金国大军进攻吴氏兄弟驻守的川陕地区,和尚原一役金国大败,才是南宋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胜利,也是金国自阿骨打起兵以来破辽灭宋,金国第一次大惨败。
金兀术亲自带领十万精兵都被打得灰头土脸,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愿踏足吴氏兄弟的地盘,吴氏兄弟的威名便响彻天下。
从此吴家成为了南宋的西边屏障,甚至可以称得上四川地区的真正主人。只可惜后来吴氏兄弟相继逝世,朝廷为防止四川成为国中之国,不再任命吴氏后人驻守四川。
接着蒙古兴起,趁机攻占了之前固若金汤的四川,直到近年来蒙古改变以往四处树敌的策略,方便他们集中力量西征,才有意将四川还给南宋,与之停战约和。(注,历史上四川是南宋名将孟珙夺回来的,这里只为契合世界,作了对应的艺术处理,还望读者莫要当真)
尽管吴家不再是四川之王,不过门生故吏遍布军中,在军中势力绝对不可小觑,听到其很可能与韩侂胄结成了同盟,这才让贾似道不得不慎重。
仿佛作出了极为重要的决定,贾似道霍然起身:“不行,这次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让韩节夫活着回到临安。”
廖莹中急忙说道:“小王爷那边已经重新加派了人手过去了,此番他麾下高手尽出,韩节夫绝对难逃一死。”
“哼,你上次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贾似道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行,这次事关重大,只有我们的人亲自动手才能放心。”
...
...
佳人垂泪
听到贾似道的话,廖莹中心头一跳,急忙问道:“难道主人是想动用侠客岛的力量?”
“不!”贾似道摇头道,“侠客岛关系我最大的计划,绝不可让其轻易暴露在人眼前。”
廖莹中苦涩一笑:“若是不动用侠客岛的力量的话,我们可以动用的高手未必比得过小王爷那边,毕竟我们不能动用明面上的力量,而江湖上的高手,能胜过白莲教的恐怕不多。”
贾似道不屑地哼了一声:“白莲教历朝历代都是朝廷打击的对象,赵伯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结交这等匪类,哼,看来他为了那个位置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廖莹中笑道:“当今圣上无子,特意从宗室过继了两个,大家都看得出来将来的皇帝必然在这二人中产生。不过这些年宫里传出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似乎赵伯琮希望更大,再加上韩侂胄和赵伯琮交好,也难怪小王爷不得不用一些偏门手段。”
“有用么?白莲教这种对朝堂之争一点帮助也没有,如今连江湖厮杀的事情也办不好。”显然贾似道对那位小王子的做法极不以为然。
廖莹中答道:“白莲教虽然百无一用,不过至少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事成之后可以背下这口黑锅。毕竟宰执大臣被行刺身亡,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事后朝廷肯定会彻查此事,力度将会空前严厉,所以属下建议主公此番静观其变就是,若是参与进去,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贾似道摇了摇头:“我之前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任由赵伯玖行动,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手下并不靠谱,而我又不想韩侂胄活着回来,只能亲自动手了。”
“可是……”廖莹中还想说什么,却被贾似道摆手制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没那么笨,他赵伯玖都知道借刀杀人,我又何尝不会这刀?”贾似道捋了捋嘴边两撇八字胡,仿佛胸有成竹。
“不知道主公打算借谁的刀?”廖莹中急忙请教道。
贾似道微微一笑:“上次侠客岛那边张三李四不是回报说,他们碰到了一个古怪少年,叫什么……什么狗杂种?贱民就是贱民,你看看这取得是什么破名字。”
“若不是他这名字太有个性,想必主公也记不住这等人。”廖莹中随口附和两句,接着说道,“那少年好像叫石破天,一身内力惊世骇俗,连张三李四也远远不如,幸好人好像有些傻乎乎的,张三李四才能趁机和他结为兄弟,化敌为友。”
他身为贾似道幕僚,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帮他汇总海量的信息,因此有着极强的记忆力,稍微想了想就把那人资料说了出来。
贾似道点点头:“不错,我之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除了他的名字太过……太过清新脱俗之外,还因为他是嵩山派门下。”
廖莹中心中一动,能成为贾似道首席幕僚,脑袋绝对不笨,很快就敏锐地抓住了他的思路:“难道主公想借的刀是嵩山派。”
“不错,嵩山派的资料我查过,这个左冷禅心狠手辣同时又深谋远虑,若非被江湖局限了眼界,绝对是个第一流的人才,”若是左冷禅得知自己在贾似道心中的评价这么高,恐怕也会欣慰不已,“嵩山派势力庞大,他又结交了很多邪道高手,正是一把合适的刀。”
廖莹中疑惑地说道:“可是左冷禅不是傻瓜,又岂会同意去杀韩侂胄呢?”
贾似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莹中啊,这就是为什么你是个优秀的幕僚,却不是个合格的领导人。我只会让左冷禅不知不觉为我所用,又岂会明摆着告诉他去杀韩侂胄?”
“属下愚钝,还望主公赐教。”廖莹中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贾似道笑了笑:“你觉得左冷禅最近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辟邪剑谱!”廖莹中顿时脱口而出,他时刻注意着江湖的风吹草动,知道前段时间五岳剑派都赶去了福州,想得到《辟邪剑谱》,只可惜个个都无功而返。
“可是我们手里并没有《辟邪剑谱》,说起来也怪了,以侠客岛的信息网好不容易查到《辟邪剑谱》可能藏在林家向阳巷老宅的佛堂之中,可是我们的人去查探的时候,却只找到横梁上一处地方有藏过东西的痕迹,显然《辟邪剑谱》已被人捷足先登,也不知道落入到了谁的手里。”廖莹中疑惑不已。
“我们手里虽然没有,却可以误导左冷禅,让他以为某人手里有。”贾似道笑得极为狡黠。
“谁?”廖莹中眉毛一动,急忙问道。
“吴-天-德!”贾似道一字一句顿道。
廖莹中顿时击节赞叹:“妙啊!吴天德之前在任上明明武功平平,可突然间变得武功高强,剑法精绝,再加上他之前又是泉州参将,回京述职又必然会路过福州,说他得到了《辟邪剑谱》简直合情合理啊……咦,辟邪剑谱不会真在他手里吧?”
贾似道摇了摇头:“区区一个《辟邪剑谱》而已,不值得如此费神,管它在谁手里。反正只要左冷禅相信吴天德得了辟邪剑谱,必定会尽起高手去抢夺剑谱,以左冷禅狠辣的性格,为了此事不外泄,必定会将所有相关的人灭口,韩侂胄也就成了遭殃的池鱼了。”
“主公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在是太妙了,若非我被提前告知,又怎会猜得出韩侂胄才是真正的目标。”廖莹中又是一番吹捧,让贾似道不禁悠然自得。
“不过如何将消息传给左冷禅,既让他不会怀疑,又让事后朝廷无法追查到我们身上呢?”廖莹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还要落在那个狗杂种身上,”贾似道抚了抚八字胡,缓缓说道,“让长乐帮帮主贝海石借应对赏善罚恶双使的名义将那狗杂种请回去当帮主,他既然是嵩山派门人,左冷禅必然会前去查探。左冷禅野心极大,有这么好的机会,必然会潜伏在狗杂种身后趁机控制长乐帮。接下来就由长乐帮的探子告诉狗杂种这位名义上的帮主查到了《辟邪剑谱》的下落,左冷禅自然也就知道了。”
廖莹中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任左冷禅这老狐狸再聪明,也只会以为这消息是他自己截获的,却不知道是我们刻意让他知道的。而且事后朝廷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狐狸再狡猾又怎么斗得过猎人呢~”贾似道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此时宋青书并不知道远在临安发生的这些阴谋,从韩侂胄的房顶下来后,为了不被周围的守卫发现,他选择了从玉清观靠河边的后墙翻出去,出来后索性就沿着河道散步,一边思考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泣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文静秀气的美貌女子正坐在河边抱膝垂泪,待看清对方样貌,宋青书一怔:“这里离玉清观这么远了,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
小白兔与大灰狼
t那女子粉脸桃腮,明明一副少妇打扮,举手投足之间却仿佛少女一般羞涩,赫然正是前不久刚放出道台衙门的程瑶迦。
t原来之前宋青书带着清兵来搜索玉清观,陆冠英认出了他的身份,回去后狠狠地骂了妻子一顿。毕竟在他看来,这金国狗官前脚刚把他们放了,后脚就找上门来。韩侂胄等人藏身玉清观中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t他本就因为妻子失贞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念在妻子平日里柔顺温婉,再加上这次实属非抗力因素,他也就强压下了怒火。
直到发生晚上的事情,陆冠英终于爆发了,在他看来,妻子失贞并非完全不能原谅之事,可是她不该瞒着自己,更不该将南宋使者的藏身之所告诉金人。
他甚至怀疑妻子是否和那金人产生了什么感情,不然又为何会将这么隐秘的事情相告?
程瑶迦自然是觉得冤枉无比,直接矢口否认,不过她越否认,丈夫就越怀疑,也就越愤怒,最后甚至打了她一巴掌。
程瑶迦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再加上性子腼腆温柔,哪怕是成亲后也没和丈夫红过脸,结果这次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程瑶迦便哭着跑出了玉清观,陆冠英正在气头上,就没有出来追她,就这样她越跑越远,越跑越伤心,最后在河边一颗树下暗自垂泪。
宋青书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怜意大盛,正想过去安慰她一下,忽然注意到什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以前他们和我说江南好我还不信,结果来了扬州之后,莫说水是甜的,连女人也这般让人怜惜。”不远处一群人路过附近,为首那个公子哥看清程瑶迦的样貌,不由两眼放光,急忙带着人往她走了过去。
宋青书放眼看去,只见为首那人打扮不伦不类,一副公子哥打扮,可是服装饰物都略显粗犷,绝非汉人的世家公子;同时他这穿衣风格又与草原上民族大不相同,毕竟宋青书这段时间见到的游牧民族可不算少。
看着那行人的打扮,宋青书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今扬州城内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到这里浑水摸鱼,看他们这样子恐怕是某处来的绿林大盗。
察觉到这么多人围过来,程瑶迦心中慌张,急忙站了起来,一边擦拭脸颊的泪痕,一边红着脸看着眼前这些人:“你们是什么人?”
t“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当然是男人。”为首那公子哥吹了个口哨,语气中尽是轻浮之意。
t程瑶迦脸色一红,急忙转身想离开,却马上被那公子给拦住了:“小娘子,为何深夜在此哭泣,受了什么委屈,跟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出头。”
t程瑶迦虽然性子腼腆,可毕竟出自重阳宫门下,见对方故意调戏,不由面带寒霜:“让开!”
t“哟,小娘子还挺凶的,哥哥我不让小娘子你又怎么样?”那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勾她的下巴。
t程瑶迦顿时色变,腰间佩剑出鞘,一剑往他身上刺去,不过她心地善良,这一剑特意避开了对方的要害,只求退敌,不愿伤人。
t那公子身形一闪,轻而易举躲过了她这一剑,顺势伸手往她脸蛋上一摸,不过程瑶迦出身名门,武功虽不高,根基却很扎实,急忙侧头,刚好避开了对方的手。
t见摸了个空,那公子也有些意外:“看来小娘子还舍不得让我摸你那娇嫩的脸蛋,不过我这人脾气却奇怪,你越不想让我摸,我就越要摸。”说完又伸手攻了过去,其他地方不碰,尽朝她脸蛋下手。
t程瑶迦又气又急,急忙挥剑自保,两人一个出招下流,一个四处躲避,十几招过后,程瑶迦的步伐散乱起来。
宋青书眉头一皱,程瑶迦绝非这青年公子的对手,正要出手相救,那边却异变陡生。
“哪里来的混账小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不远处蹿出一个老者,对着那青年公子大喝道。
那青年公子呆了呆,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天,发现漆黑的天空挂着一轮圆月,不由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老不死的,眼睛瞎了么!”
那老者脸皮一烫,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他还从来没做过,第一次做难免有些手生,把以前别人喊的那些口号顺口给说出来了。
为了化解心中尴尬,他急忙伸手一指:“呔!放了这位姑娘,老夫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远处的宋青书面色古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便不急着过去,反而抱着双手斜靠在树边,看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
这老头他也认识,说起来还是熟人,就是汝阳王府里那两个走狗玄冥二老之一鹿杖客。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头淫鹿居然还跑出来英雄救美?”宋青书看得暗暗发笑。
听到鹿杖客的话,那青年公子的手下纷纷大骂不已:“臭老头,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竟然敢口出狂言!”
“是谁?”鹿杖客一怔,心头还有点虚,他在汝阳王府当差,深刻感受到官府的力量有多强大,万一对方真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公子,自己还真得考虑考虑。
“我们公子乃大别山忠义军少将军张……”那喽啰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那青年公子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闭嘴,没用的东西,不是说过此行不能泄露身份么!”
“少将军,属下该死,该死!”那喽啰急忙认错道。
鹿杖客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什么狗屁忠义军,不就是大别山一群杀千刀的盗匪么。”
他跟在汝阳王府混,耳濡目染之下,见识倒非一般江湖中人可以比的。
宋青书暗暗点头,这忠义军他也有所耳闻,当年金、清兴起,不过囿于推进过快,很多地盘无法有效消化,导致了中原不少地方义军四起,南宋朝廷乐见其成,巴不得这些义军给金、清两国多添点乱,于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便封了一些义军手里宋朝的官,反正是空头支票,南宋朝廷也不心疼,义军领袖得到了身份合法化,双方各取所需。
只不过后来随着金、清两国稳定下来,这些遍地的义军被纷纷消灭,最后大致只剩下三股比较出名的,一就是山东的金蛇营,二是河南的红袄军,三就是大别山的忠义军,这三股义军,金蛇营势力最强大,红袄军次之,忠义军则最弱,不过依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而且听闻忠义军似乎和南宋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位少将军听到了鹿杖客的话,不由大怒,手一挥下命令道:“给我杀了他!”
“是!”
他的随从纷纷长刀出鞘,看得出来都是极为悍勇之辈。
只可惜如今并非战场厮杀,他们碰上的又是顶尖高手鹿杖客,只见鹿杖客身形在人群中不停穿梭,这群人很快就传来阵阵惨叫。
那位少将军只和鹿杖客对了一招,便觉得一股阴寒刺骨的真气往自己体内蹿来,吓得急忙跳出战圈,他知道眼前这老头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毙命,他顿时明白若是再耽搁久一点,自己今晚说不定要栽在这里,哪还敢再停留,急忙往远处跑去。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太光彩,只听他一边喊一边骂道:“死老头,有胆的就留下名号,今天这笔账我们忠义军来日再和你算。”
鹿杖客大怒,一掌劈死了身边最后一个士兵:“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鹿杖客是也!”
他原本想追过去斩草除根,不过眼神的余光瞄到了俏生生站在一旁的程瑶迦,顿时停下了脚步,毕竟那个臭男人哪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有吸引力啊。
“姑娘,你没事吧?”话一说完,鹿杖客便注意到她头上的发髻,不由暗暗有些失望,原来已经嫁人了。
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就算嫁人又如何,这小娘子长得如此水灵,丝毫不在当年王爷的宠姬韩姬之下,一想到韩姬,他就将明教那帮人恨得牙痒痒。
“我没事,谢谢前辈出手相救。”程瑶迦盈盈欠了行了一礼,语气中充满感激之意。
鹿杖客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姑娘家在何处,为何深夜一个人在外面?”
见他扶着自己的手不放,程瑶迦脸色微红,急忙将手缩了回去,此时她心中虽觉奇怪,却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因为眼前这人虽然算不上仙风道骨,但年纪比她爹还要大。
宋青书在不远处暗暗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为老不尊的老头会耍什么把戏。他清楚这个时候上前并不是个好时机,在程瑶迦心中,自己恐怕更可怕一些,就算告诉她鹿杖客是淫贼,恐怕她也多半不信。
“我与家人闹了一点小矛盾,这就准备回去了。”程瑶迦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痕,虽然她心中依然有些埋怨丈夫,不过在丈夫身边总比在外面被一些地痞流氓欺负来得好。
(本章完)
...
黄雀在后
鹿杖客眼珠一转,在脸上挤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近扬州城不安全,更何况这三更半夜的,还是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护送姑娘回去吧。”
“不用了,多谢前辈好意。”程瑶迦微微摇头,她其实颇为意动,不过她清楚韩侂胄的藏身之所事关重大,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只能一脸歉意地拒绝了。
程瑶迦此时心中想着,这位前辈虽然面相凶恶了点,但真是个十足的大好人哩。
见对方三番四次拒绝自己,鹿杖客心头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之前之所以搞得道貌岸然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已渐渐失去了耐心。
“姑娘,老夫刚才救了你,你打算如何感谢老夫啊?”见她要走,鹿杖客拦住她问道。
程瑶迦心中一惊,急忙从手上褪下一个碧绿的手镯递给了对方:“刚才我担心提酬谢未免太过唐突前辈,所以……这是上好的佛手翡翠,虽算不上价值连城,却也值不少银子,还望前辈不要嫌弃。”
鹿杖客摇了摇头,并没有接,望着她袖子里露出的那截雪白皓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老夫对金银珠宝并不感兴趣。”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程瑶迦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一看到对方的年纪总是没法往那方面想,只好娇滴滴地问道:“不知道前辈对什么感兴趣?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若是晚辈有的,定会双手奉上。”
“真的么?”鹿杖客觉得浑身有些燥热起来。
程瑶迦抿嘴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前辈喜欢什么?”
鹿杖客嘿嘿笑了两声:“小美人儿,老夫若说喜欢你呢?”
程瑶迦顿时花容失色,浑身气得发抖:“无耻!”
不远处的宋青书暗暗摇头,还当这鹿杖客转了性子呢,结果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程瑶迦正打算跑,谁知道刚动了念头,便觉得腰身一麻,整个人不由自主倒了下去。
鹿杖客急忙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陶醉了深呼吸了一口:“啊,真香,还有这身子真软。”
“你快放开我!”程瑶迦急得都快哭了,心想自己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啊,先是被那金国元帅给抓了回去,后来又遇上那什么忠义军的流氓,如今又落入这个老色鬼的手里……两相比较起来,那个金国元帅反而像天使一样了。
程瑶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那个金国元帅,不正是他害得我们夫妻不和,导致我出走后发生的这一切么?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对方已经足够君子,根本没有对她有什么无礼的地方,除了……除了马车上……
说到底还是丈夫不相信自己,才害得我半夜出走,以致如今落入了这老色鬼手中。
很快程瑶迦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丈夫见到她这么久没回去,应该回来找自己吧……
不过一想到刚才鹿杖客展现出来的武功,程瑶迦顿时便泄了气,这人武功这么高,就算丈夫来了也没用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真**给金国元帅好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既被丈夫冤枉,同样又保不住清白……
程瑶迦电光石火之际,脑中已转过无数个念头。
看到怀里的少妇秀丽的眉毛时而蹙起,时而舒展,鹿杖客浑身骨头都快酥了:“小娘子,让我亲一口……”顿时吓得程瑶迦一声惊叫。
宋青书看得心头大怒,正要出手,却见鹿杖客忽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行,说不定刚才那小子会带人回来找场子,我虽不怕他,不过如今美人儿在怀,哪有心思和他打,还是将小娘子抱回何园慢慢享用吧。”
说完便点了程瑶迦哑穴,身形一闪,运气轻功便往远处跑去。
“何园?”宋青书从大树后面现出了身形,他原本打算将程瑶迦救下来,不过听到鹿杖客要回何园,便打消了出手的念头。
之前听焦宛儿的情报,蒙古派来的使者就是住在一何姓盐商家中,如今这鹿杖客要回何园,正好在前面带路,自己趁机混进去看看这次蒙古使者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会不是赵敏呢……
脑海中浮起了赵敏明媚的笑容,宋青书心中一热,便悄悄在后面跟了上去。
鹿杖客轻功本就远不如宋青书,更何况如今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宋青书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追上了他,看到偷偷他溜进了何府后门,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
抱着程瑶迦回到自己屋前,鹿杖客一脚踢开了房门,心急火燎往床的方向跑去,宋青书则趁他门没关之际,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屋,足尖一点,便藏到了横梁之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鹿杖客这等高手也毫无察觉。
将程瑶迦放在床上后,鹿杖客急忙跑回去关门,关门前顺便还探出头去查探了周围,见没引起别人注意,这才搓着手往床边走来,用一种非常淫荡下流的语气说道:“小美人儿,我来了~”
梁上的宋青书暗暗摇头,真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头淫鹿,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你不要过来!”程瑶迦心中大喊,只可惜刚才鹿杖客为了防止她大喊大叫,已经顺手点了她的哑穴。
看到床上小少妇因为紧张而急速起伏的饱满胸脯,鹿杖客哪还忍得住,伸出手去就要解她衣襟上的扣子。
宋青书知道不能继续看戏了,正要出手相救,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鹿先生,鹿先生?”
宋青书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静观其变。
鹿杖客好事被打搅,忍不住骂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些什么啊?信不信爷爷我把你头给拧下来!”
“鹿先生,主人有令,让你马上过去。”外面那人毫无感情地答道。
“什么!”鹿杖客霍然一惊,却不敢违背命令,只好将帐子放了下来,将床上的程瑶迦遮得严严实实的。
“小美人儿,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
暗室生香
t程瑶迦躲过一劫,心中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想到等会儿对方回来后,自己便在劫难逃,两行清泪便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夫人碰到何事如此伤心?”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程瑶迦张大着眼睛,一脸迷惘地往旁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几个时辰之前,她还觉得这张脸是世上最可怕的脸,可如今再见到他,心中却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喜悦之情。
宋青书将帐幔重新挂了起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佳人,不由一脸打趣地说道:“夫人看到在下,究竟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程瑶迦脸色一红,眼中却是哀求之意。
宋青书这才恍然大悟:“差点忘了你被点穴了。”说完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同时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穴道被点了这么久,程瑶迦如今浑身都还有些酸麻,只能先坐在床头休息一会儿。
宋青书笑了笑:“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两人身处暗室,隔得又近,宋青书甚至能闻到程瑶迦身上传来的淡淡女儿家香气。
程瑶迦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神色一变,有些慌张地望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青书一怔,不由笑道:“怎么,你不想我出现在这里么,那我走了,等会儿那头淫鹿回来,你可别后悔。”
“不要!”见他真的作势欲走,程瑶迦惊呼一声,下意识拉住了宋青书的衣袖,刚才那老头实在可怕,不知道为何,相比起来她觉得眼前这个金国大胡子反而要可爱多了。
宋青书目光落到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上,似笑非笑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夫人打算拉到什么时候?”
听到他的话,程瑶迦的手仿佛触电一般缩了回去,心想之前在马车里你摸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过这种话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那个老……老头真的不是你的属下么?”程瑶迦吞吞吐吐,老淫贼三个字终究不好意思说出来。
“当然不是了,”宋青书旋即恍然,凑到她面前问道,“原来你以为是我派人将你捉回来的?”
两人距离隔得太近,程瑶迦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她心中一慌,急忙往里面坐了坐,直到保持了自认为的安全距离方才放下心来。
宋青书顺势也上床坐到了她的旁边:“夫人这就太伤我心了,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却这样怀疑我,哎~”
他如今演技早已炉火纯青,几句话的语气配合着神态,完美演绎了一种伤心欲绝的形象。
程瑶迦心中也颇为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还有你能不能别坐得这么近啊?”
宋青书只当没听到她的话,反而问道:“你怎么会落入那头淫鹿手中呢?”他自然知道整个过程,不过若是告诉她自己一直袖手旁观,实在有点影响形象。
“我在河边……”程瑶迦也不虞有他,柔声将刚才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虽然她如今依旧惊魂甫定,述说的也是一段噩
(本章未完,请翻页)梦,不过声音却依然娇滴滴的极为动听,让人浑身毛孔仿佛都舒展了开来。
“夫人为何深夜一个人在河边呢?”这才是宋青书最关心的,毕竟当时程瑶迦所处的位置离玉清观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程瑶迦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片晕红,心想夫妻间吵架的事情怎么好说给你一个外人听,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是你。
注意到她的神情,宋青书轻笑一声:“不会是吵架了吧?”
程瑶迦犹豫片刻,嗯了一声。
宋青书奇道:“这就奇怪了,你们夫妻间感情不是很好么,之前在我那里你不顾自己也要救他,待他这般情深意重,为什么还会吵架?”
程瑶迦本来就心中委屈,听他这样一说再也忍不住,抱着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
宋青书感叹一声:“你性子这般柔弱,居然能吵起架来,不用说肯定是你丈夫欺负你了。”
程瑶迦这下哭得更伤心了。
宋青书急忙递过一张手帕过去:“别哭了,我这辈子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程瑶迦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暖,柔声说道:“你这人,和其他的金人有些不一样。”
“是不是比其他金人帅?我悄悄跟你说啊,我可是金国第一美男子。”宋青书洋洋自得地说道。
程瑶迦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你这人还真不害臊,就你这模样……”她心地善良,担心伤害到对方的自尊,便止住不言。
宋青书哼了一声:“金国和你们南宋不一样,我们是以雄壮伟岸为美,看到我这脸胡子么,根根铁渣似的,就是男子气概最浓郁的表现,哪像你们南边尽流行小白脸。”
程瑶迦信以为真,心想难怪金国兵锋如此之盛,原来整个国家都是这般推崇雄壮伟岸。
悄悄地看了宋青书胡子一眼,程瑶迦暗暗摇头,心想我是很难接受他们这审美的,谁要是当了他的妻子真是可怜,亲热的时候娇嫩的肌肤还不被他满脸虬髯胡子给扎死……
程瑶迦脸色发烫,急忙用手抚着脸蛋儿,自己这乱七八糟想的都是什么啊。
“喂,擦干了眼泪就把手帕还我吧。”宋青书把手往她面前一伸。
程瑶迦心中大窘,急忙将手帕还给了对方,不过她很快看清了手帕上的图案,分明就是自己绣的鸳鸯,不由大惊:“这手帕……”
宋青书直接放回了怀中:“对啊,这是你之前送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呢。”
程瑶迦气苦无比,那明明是我绣给自己丈夫的,之前在道台衙门被你夺了过去,哪是什么送的。
“手帕被我弄赃了,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好了。”程瑶迦知道明着找他拿回来是肯定不会成功的,只能用一些婉转一点的法子。
“这样啊?”宋青书将手帕重新拿了出来,看得程瑶迦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对方却将手帕放到鼻尖轻轻地嗅了嗅,露出一脸陶醉之色,“美人泪,那是比珍珠还宝贵的东西,哪里会赃呢。”
宋青书是什么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又哪会被她这种浅显的套路蒙蔽。
看到他轻佻的动作,程瑶迦又羞又急,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抢回来,谁知道宋青书将手一缩,她扑了个空,结果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到了宋青书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宋青书笑道:“没想到夫人居然主动投怀送抱,这等情意我又怎么能辜负呢?”说着便伸出手作势欲抱她。
程瑶迦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急忙坐直了身子:“你误会了,我只是一时没有坐稳,才……你别多想。”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夫人这般花容月貌,却只能远观,不可亵玩,哎,看来我没这福气啊。”宋青书顿时一脸唏嘘。
听他称赞自己美貌,程瑶迦心中有一种交织着羞涩与暗喜的复杂情绪。说来也奇怪,眼前这人明明数次调戏自己,占的便宜比那个什么鹿杖客多多了,可是她心中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想来想去只能归功于对方虽然言语轻佻,行为却是点到即止,并不像鹿杖客那下流胚子,明摆着就是想欺负她的身子。
不过骨子里的三从四德让程瑶迦敏感地意识到不能继续和这男人呆在这么暧昧的氛围里了,急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这次之所以和陆郎吵架,还不是因为你……”
话一出口,程瑶迦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明明想打破现在这莫名的氛围,怎么又将话题引到更暧昧的方向去了?
只不过话已出口,再想改变已经来不及了。宋青书听得一怔:“因为我?因为我什么啊?”
程瑶迦闭上嘴巴,红着脸再也不肯说一个字。
宋青书笑了:“其实夫人不愿意说,我也大致能猜到一二。自己的妻子在其他男人那里过了一夜,任何男人都是会怀疑的。”
程瑶迦霍然抬头,一脸薄怒:“原来你是故意的。”
“非也非也。”宋青书摇了摇手指,“我不否认我的确耍了一点心机,不过尊夫若是真的与你知心的话,又岂会不相信你?你我都清楚,那晚我的确没对你做什么吧。”
“嗯,”程瑶迦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他,“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个种曲折我也解释给他听了,可是他偏偏不信,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夫妻俩素来相敬如宾,感情深厚,程瑶迦自问虽然当时情况的确很让人怀疑,但自己将整件事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清楚楚,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对方应该能够相信啊。
宋青书耸了耸肩,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也许是尊夫太敏感了吧。”他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这么一点小手段,就让他们俩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他不得不怀疑陆冠英的胸襟了。
可是他和程瑶迦都不知道,陆冠英之所以这么生气,最主要的原因是来自一桩巧合,那晚宋青书将双儿抱回房间,两人在里面亲热的声音被外面金国士兵听到,他们误以为房间里的真的是程瑶迦,后来换班的时候几人闲聊,又无意间让陆冠英听了去,结果第二天程瑶迦的解释刚好和那些士兵的话暗合起来,陆冠英又岂会再相信妻子的清白?
(本章完)
...
心如鹿撞
“好了,在夫人这里耽搁的时间也太久了,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办。”宋青书起身说道,“夫人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回来接你。”
程瑶迦急忙跳下床拉着他的衣袖:“不要丢下我!”
她性子本就柔弱,今天接二连三受到惊吓,此刻若非有宋青书相伴,她恐怕早已崩溃。一想到鹿杖客那丑陋好色的模样,程瑶迦便不寒而栗。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等会儿鹿杖客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更何况她不知道自己被鹿杖客带到了哪里,女人天生的胆小让她只想呆在相熟的人身边。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宋青书心中一软,再加上也担心她留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好吧,我带你一起去,不过你要答应我,等会儿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万一惊动了守卫就糟了。”
“嗯~”见他愿意带着自己,程瑶迦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欣喜之余,却暗生感动,他虽然外面凶恶,骨子里却是个温柔至极的男人。
宋青书对她笑了笑,将双手高高举起:“来,抱着我。”
“啊?”程瑶迦吓得后退了一步,红着脸嗔道,“这怎么可以!”
宋青书一脸郁闷:“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园子里高手如云,你不抱着我,以你的轻功,出去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守卫发现的。”
程瑶迦这才知道想岔了,不过让她主动去抱丈夫之外的男人,终究还是太为难了,喏喏地说道:“可不可以不抱啊。”
“可以啊,你就先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救你,不过等会儿先回来的是鹿杖客,你可别后悔。”宋青书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程瑶迦嘴唇轻咬,心中挣扎无比,虽然抱其他男人实在太过出格,不过比起被鹿杖客再次捉住失去清白,似乎也要容易接受得多……
想来想去,程瑶迦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往宋青书走了过去,看到他高高举起的双手,唇边渐渐绽放的那得意的笑容,她便恨得牙痒痒,心想这人就爱戏弄自己。
见她扭扭捏捏走了过来,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抱自己,宋青书微微一笑,伸手就拦住她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
“啊~”程瑶迦吓得一声惊呼。
“嘘~”宋青书将手指按在她嘴唇上,摇了摇头,“夫人忘了刚才答应我什么了,不要发出声音,免得惊动守卫。”
“嗯!”被一个丈夫以外的男子抱在怀里,程瑶迦早已羞得说不出话来,嘴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痴了。
“夫人的腰好软。”宋青书下意识用手捏了捏,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我……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你好了。”程瑶迦一颗芳心砰砰直跳,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似乎是个错误。
“真的么?”宋青书笑着问她,两人隔得如此之近,看到眼前女子白里透红的脸蛋,不由暗暗感叹,这女人都嫁人这么久了,皮肤居然还如此之好,陆冠英倒真是艳福不浅。
程瑶迦心中犹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宋青书心中了然:“既然夫人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帮夫人做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搂着她便飞出了门外。
程瑶迦大吃一惊,下意识想惊呼,却想起了对方的叮嘱,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宋青书不由大乐:“夫人你还真可爱。”
程瑶迦心中羞极,将头扭了过去,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宋青书怀中搂着温热动人的娇躯,心中大为高兴,差点没吹上一个口哨,不过他也知道正事要紧,渐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飞跃着。
这下可苦了程瑶迦了,宋青书是万花丛中过,虽然对这种程度的搂抱也很心动,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心,可是她却不一样,她原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平日里读的也是《女训》《列女传》等书,就是偶尔偷偷读读《西厢记》之类的话本,已经觉得是大大不妥,像如今这般和别的男子搂在一起,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两人身子紧紧挨着,程瑶迦隐隐约约有一种幻觉,仿佛对方他身上阳刚的男子气息透过衣服渗透进了自己娇嫩无比的肌肤,然后进入了自己体内……身子越来越软,心跳却越来越快。
宋青书很快就察觉到她的异常,不由温柔地说道:“事急从权,夫人切莫放在心上,我不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和任何人说的。”
感受到他声音中的温柔,程瑶迦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毕竟也是全真门下弟子,骨子里也有江湖人的豪气,羞到极致过后,索性也放开了心扉,甚至还主动搂住对方的熊腰以减轻他的负担。
注意到对方抱着自己,足尖随便那么轻轻一点,便仿佛夜枭一般无声无息滑过夜空,下一刻已出现在十数丈外,程瑶迦惊讶地合不拢嘴来,心想原来这人武功这么高的。
对于偷听之事,宋青书早已熟门熟路,他一眼便认出了目标所在,搂着程瑶迦一路潜行,很快便摸到了那房顶之上。
小心翼翼揭开瓦片往下看去,宋青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都是熟人啊。
玄冥二老就不说了,站在他们上首的有金刚门主、百损道人,后面还有阿大阿二,另一边那几个人则不认识,不过宋青书一眼就看出他们并不会武功,估计应该是蒙古那边来的官员。
不过最让宋青书吃惊的是坐在上首位的那人却并非赵敏,而是一锦衣公子。
“唉,白期待一场,看来这次无缘相见啊。”想到赵敏明媚的姿容,宋青书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王爷,总之从现有信息判断,李可秀应该只是和我们虚与委蛇,他恐怕更倾向于投靠南宋。”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宋青书心中一动:小王爷?再加上这一屋子汝阳王府高手,看来这锦衣公子是赵敏的哥哥扩廓帖木儿,也就是王保保啊。
“哼,不识时务,既然如此,本王将那南宋使臣通通杀了,看李可秀和谁和谈。”王保保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长身而起。
...
博红颜一笑
宋青书听得心中暗笑,王保保比起他妹妹赵敏,可要粗暴直接得多。
“小王爷,万万不可啊。”果然有蒙古官员开始急了,“如今大汗主要精力在西方诸国,中原这边正在与南宋议和,若是这个时候杀了南宋使臣,恐怕会坏了大汗大事啊,若是大汗怪罪下来,就算汝阳王也担待不起啊。”
宋青书暗暗点头,看来蒙古重心果然西移了,自己得抓紧利用好这段时间,不然等蒙古征服西方,再集结全世界的资源来征服中土,到时候大势所趋,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王保保哼了一声:“本王又没那么傻,大不了到时候将南宋使臣控制住,不杀他们就是了。那样一来,我看李可秀怎么和南宋和谈。”
“小王爷这招果然妙计,李可秀不是一直和我们虚与委蛇么,那我们就将南宋使团控制住,直接来个釜底抽薪,断了他其他选择。”另一个蒙古官员附和道。
王保保非常满意属下的反应,转向另一边问道:“南宋使团真正落脚点查到没有?”
“原本南宋使团隐藏很深,不过今天金国钦差带人闯玉清观,一直躲在暗处的李可秀居然马上跑出来相救,实在可疑非常,属下又派人查探一番,确认了南宋使团的确落脚在玉清观,而且这次的正使是南宋朝廷的参知政事韩侂胄。”旁边一个侍卫领模样的人说道。
“还真是一条大鱼。”王保保同时又冷笑一声,“还有金国的尚书令兼都元帅居然跑到这里来了,等本王处理好南宋这边的事,就顺手把他宰了,让金人朝廷再乱上一阵子。”
宋青书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不过韩侂胄身边侍卫众多,再加上玉清观的道士似乎也和他们一伙的,身为武当五观之一,玉清观实力不容小觑,恐怕没那么容易得手。”有人担忧道。
“韩侂胄此番秘密前来,身边能有多少高手?更别说玉清观是武当五观之一,就是武当派,当年也是本王阶下囚。”王保保说完脸上一热,毕竟这些都是妹妹赵敏的功劳,“父王对这次的事情极为重视,汝阳王府高手尽出,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个韩侂胄?”
“真要强攻的话,区区一个韩侂胄自然不算什么,不过那样一来未免动静太大,到时候闹得整个扬州城都知道,恐怕有违本意。”下面有人指出了其中的关键。
王保保微微颔:“不错,这个节骨眼不能公开和宋起冲突,整件事必须在极短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完成,本王才方便执行后面的计划。鹤先生,这次十香软筋散带得够么?”
鹤笔翁拍了拍自己腰包,嘿嘿笑道:“放心吧小王爷,就是十个玉清观也放得倒。”
听到他们居然打算用毒这么卑鄙,程瑶迦心中关心丈夫安危,不由浑身一颤,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瓦片,宋青书不由暗暗叫糟。
“谁!”百损道人霍然抬头,整个人仿佛一颗炮弹一般往屋顶冲来,人还未到,阴寒的掌风已经让程瑶迦冷得浑身抖。
宋青书急忙搂着程瑶迦的腰肢,强行往边上横移一丈,他担心蒙古这边有人能认出自己如今的身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匆忙之间他摸出了程瑶迦那条锦帕蒙在了脸上。
刚蒙上脸身后就传来一道阳刚至极的指力,宋青书不欲显露自身武功,便抬手使出了前不久刚学会的一阳指迎了上去。
双指相交,两人身子同时一震,对方暴退而回,压碎了屋顶,跌进了屋里。
宋青书因为怀中抱着一个人的缘故,担心伤到她,没法完全卸力,也被逼得落到了庭院之中。
刚一落下,王保保手下高手鱼贯而出,将两人团团围在正中心。
看到宋青书因自己的缘故深陷重围,程瑶迦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宋青书微微一笑:“是我决定带你过来的,这也怪不到你身上。”
程瑶迦心中感动,她知道如今蒙古和金国是死敌,以他的身份落到蒙古人的手里绝无幸理,可哪怕是这样,他都没有责怪自己一句,相比之下,丈夫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
心中又是感动又是伤心,程瑶迦咬了咬嘴唇,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挡在他身前:“我帮你挡住他们,你轻功好,快趁乱离开。”
见她摆出的是全真派三花聚顶掌法的起手式,显然是真打算拼了命给自己争取生机,宋青书不由大为感动,一把将她搂了回来:“别胡闹,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程瑶迦原本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他真诚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下意识点了点头。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偷听我们的谈话!”王保保从屋中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知道这人在屋顶呆了多久,要是刚才那些机密被泄露出去,那可就糟了。
看到他眼中精光闪烁,宋青书知道他已动了杀机,不由微微一笑,指着锦帕上绣的一朵花:“在下江湖人称绣花大盗,看到这贵府中这位小娘子如此标致,实在忍不住手痒,岂料被你们现了形迹。”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混淆视听,不过听着对方一口一个小娘子的轻佻语气喊着自己,程瑶迦心中渐渐泛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这女人是谁带来的?”王保保望了程瑶迦一眼,只觉得眼生得紧,不由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这次行动事关机密,连他都没有带姬妾同行,谁这么大胆子敢带女人回来?
一旁的鹿杖客脸色大变,急忙上前说道:“回禀陛下,这是属下属下刚才在外面碰到的,一时没忍住,就就把她带了回来。”
“混账!”王保保勃然大怒,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还要他们师徒多多出力,只好强忍了下来,“谁又能告诉我这个什么绣花大盗又是什么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阿大皱眉答道:“回禀小王爷,江湖中好像没这号人物,不过听这外号应该是个下三滥的采花贼。”他投靠汝阳王府之前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人称八臂神剑方东白,对江湖人物当真算得上如数家珍。
“他是大理段氏的人!刚才用的是一阳指!”这个时候一个头陀模样的人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指着宋青书喊道。
宋青书认出了他就是刚才和自己对指之人,原来是金刚门主,难怪刚才能使出那般至刚至强的指力。
“难道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阿大迟疑道,大理段氏高手往往修佛,不是得道高僧就是与世无争,有采花爱好的数来数去也只有段正淳一人。
“呸,段正淳算什么东西,又岂有这般雄厚的指力,恐怕是那人称中原五绝之一的南帝。”金刚门主刚才和他对了一指头,如今手指还隐隐生疼,自然不相信对方会是一个花花大少。
“这”阿大一脸苦笑,“南帝已经出家为僧多年,法号一灯大师,绝不会做这种偷香窃玉之事,更何况这人虽然蒙着脸,但明显身处壮年,绝非一灯大师。”
宋青书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身份越猜越离谱,也乐得在一旁看他们笑话,反正猜得越离谱对自己也就越有利。
“好了!”王保保听得头都大了,“不管他是谁,将他拿下再说。”
“遵命!”鹿杖客有心将功补过,第一个便冲了上来。
宋青书还有闲暇回过头来对身后的程瑶迦说道:“夫人,这老头刚才冒犯你了,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鹿杖客本来心情就很不爽,到嘴的美貌少妇被截胡了,又被小王爷教训了一顿,再听到宋青书这番话,差点没把肺给气炸:“找死!”旋即运起十足功力,一掌往他胸膛劈来。
隔得老远就察觉到一股寒气逼来,程瑶迦骇然望去,只见鹿杖客手掌间隐隐有寒冰流转,不由惊呼一声:“小心!”
宋青书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运起一阳指便往他手心戳去。这些年来他武功突飞猛进,如今可是和张三丰、王重阳等人谈笑风生的存在,鹿杖客武功虽高,却和他已有了档次的差距。
这一指后先至,点到掌心正中,鹿杖客只觉得手心一麻,接着整条手臂的穴道被瞬间封住,他惊骇莫名,急忙往后暴退而回,不过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两记耳光。
宋青书不由感叹一阳指果然神奇无比,加上他如今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力以及修为眼界,一阳指用起来简直是破高手内家真气的大杀器,顺带着还有点穴效果,大理段氏那些人,除了一灯大师之外,恐怕还没一个人能将一阳指练到他这个境界。
“夫人心中这口恶气可出了?”宋青书指着鹿杖客脸上两个红掌印望着程瑶迦,他其实刚才有取鹿杖客性命的机会,不过一想到这两老头虽然可恶,却素来是赵敏的忠心狗腿,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要是真把他杀了,下次碰到赵敏,恐怕不好交代。
感谢高飞远翔宇等一众书友的支持,这段时间就是靠你们支持一路爆了前面数人的菊花,刚好挤进了2名,不过只比21位的烟斗大神多了十几票,菊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保不住了
...
拼死相救
鹿杖客的武功程瑶迦可是见识过的,轻轻松松就打跑了张弘范那群流氓,自己和他交手也是一招被制,这等武功恐怕连自己的师父也远远比不上。
想来想去,她平生认识的人里面,恐怕只有黄药师、郭靖才有可能胜过这人了。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仿佛如同三岁稚子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程瑶迦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明明强敌环伺,眼前男子依然这般谈笑风生,不知道为什么,程瑶迦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看着西厢记里面那些爱情故事那种心跳加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看着他一脸虬髯,程瑶迦破天荒地不再觉得粗鲁,反倒觉得这样显得英伟不凡
程瑶迦脸色一红,很快想起了自己已为人妻的身份,急忙移开了目光,可是一颗芳心却依然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汝阳王府的高手被宋青书刚才那一瞬间的出手给镇住了,哪怕是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也脸色难看,他们武功虽远在鹿杖客之上,却依然不可能一招就伤了对方,这个绣花大盗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高手,竟然这般厉害。
王保保冷哼一声:“大家一起上,决不能让他跑了!”
“遵命!”院子里数十名名番僧大喝一声,齐齐攻了过去。
汝阳王府高手如云,不过也有派系,百损道人、金刚门主地位然,武功最高,名义上是由汝阳王亲自指挥
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神箭八雄等人平日里则是赵敏麾下高手
王保保身为汝阳王府世子,麾下高手丝毫不逊色于妹妹。他手下共有十八名武功了得的番僧,号称“十八金刚”,分为五刀、五剑、四杖、四钹。
单打独斗的话,每一个金刚都非玄冥二老任一人的对手,可是四五人联手,攻守相助,又能稳胜二老任意一人,可想而知,这十八金刚若是合力,是多强的一股力量。
只见两名番僧并肩踏上一步,各出右掌当胸推到。宋青书没见过这些番僧,不过气机探知到他们功力还不如玄冥二老,倒也没太当回事,左掌挥出,一引一带,将两僧的掌力撞了回去,此时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防备百损道人与金刚门主身上,毕竟他们二人武功太高,真的联手偷袭,自己恐怕会很麻烦。
两名番僧齐声叫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似是念咒,又似骂人。程瑶迦平日里虽然性子柔弱,但此时见宋青书为了保护自己与这么多人交战,本想出手助他,不过自己武功太低,在这些高手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只好动用嘴皮子相帮了:“你才阿米阿米哄!”
她平日里性子腼腆,莫说是骂人的话了,就是重话也不曾说过,如今为了宋青书却与这番僧对骂起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两名番僧登登登退了三步,其后两名番僧各出右掌,分别伸掌抵住一僧背心,将他们推了回来。两名番僧招式不变,又是一招“排山掌”击至。
宋青书眉头一皱,原本以他的轻功很容易就能躲过去,可是身后还有个程瑶迦,当然可以抱着她一起躲开,可是那样一来一直虎视眈眈的百损道人与金刚门主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自己人在空中,手又抱着程瑶迦,恐怕很难应对两人同时攻击。
因此他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应对两名番僧的攻击,如今敌众我寡,他当然不愿跟对方硬拚,耗费真力,当下试图将二僧劲力卸掉,不料手指刚触及二僧掌缘,突然间如磁吸铁,手指竟和二僧掌缘牢牢粘住。
两名番僧顿时大叫:“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宋青书连挣两下,居然都没能挣脱,不由心中一惊,急忙运起体内雄浑无比的真气反击过去。本想将其瞬间震飞,谁知道两名番僧居然纹丝不动,原来二僧身后又有二十二名番僧已排成两列,各出右掌,抵住前人后心,二十四名番僧排成了两排。
宋青书猛然想起:“密宗有一门并体连功之法,神雕侠侣中达尔巴的五个徒弟合力,都能与洪七公对掌,鹿鼎记里面九难师太在少林寺众高手中刺杀康熙劫走韦小宝如入无人之境,结果面对六个密宗番僧差点弄得阴沟里翻船。这二十四个番僧集力和我对掌,我内力再强,与二十四人合力硬拼,未免也太不智了些。”
他生怕其他人趁势攻击,决定战决,一声清啸,手上已加了三成力,突然往斜里推出,跟着身子向左一闪,这一来,二十四名番僧的劲力已不能联成一条直线,前面六名番僧收不住脚步,直冲过来。
宋青书双手连挥,啪啪啪啪啪啪六响过去,六名番僧摔倒在地,口喷鲜血。但其后的第七、第八名番僧跟着冲到,挥掌击至。
宋青书冷笑:“还不是一样?”右掌拍出,与二僧双掌相接,微一凝力,正要运劲斜推,忽听得背后劲风陡生,知道是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终于出手了,不由心中一沉。
原来百损道人与金刚门主一直作壁上观,越看越心惊,自忖眼前这人武功在他们之上,单打独斗绝非其对手,不过他们身份太高,要以多欺少又实在有些拉不下脸来。不过看到宋青书被那二十几个番僧缠住,知道机会千载难逢,再加上王保保之前下了命令,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便一齐攻了过来。
他们身为宗师级高手,眼力自然非同小可,看出宋青书此时双手正好被番僧黏住,双方又在比拼内力的关键时刻,此时浑身上下再无一丝一毫的防御之力,两人合力的这雷霆一击必让他命丧当场。
程瑶迦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偷袭,她武功虽不高,眼界却并不低,很快就分析出了和两人同样的结论,电光石火之际,她已经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整个人扑在了宋青书身上,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承受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
...
美丽的错误
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他们的字典中从来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看到程瑶迦挡在面前,两人丝毫迟疑都没有,直接往她身上劈去,同时心中打着隔山打牛的主意,用她的身体将内力传到那个高深莫测的绣花大盗身上去。
两人的攻击还没及体,程瑶迦就已被凛冽的掌风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浑身动弹不得,她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宋青书也注意到身后的异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要知道龙女中了全真五子的七星聚会,若不是她修炼的玉女心经已到极高的火候,早已当场香消玉殒。如今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全力一击,威力恐怕还在全真五子的七星聚会之上,程瑶迦的内力又远不如龙女,若是被击实了,恐怕会瞬间毙命,自己空有一阳指和欢喜禅双修之法,也来不及救她。
宋青书对这个腼腆害羞的少妇本就有着相当的好感,更何况如今她奋不顾身地替自己挡掌,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地发生。
宋青书一咬牙,拼着受内伤硬生生扯掌,然后一把搂住程瑶迦的纤腰,千钧一发之际使出咫尺天涯,院子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宋青书已经抱着程瑶迦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宋青书如今的功力何等了得,刚才忽然收力内力反震那一下已让他受了不轻内伤,再加上强行使出大耗功力的咫尺天涯,更是伤上加伤,因此刚瞬移到这里,脚下一软,整个人没有站稳,往旁边打了个踉跄。
幸亏他反应够快,顺势往旁边转了几圈这才卸掉了瞬移过来的冲力。
程瑶迦被他抱在怀中,转圈的时候仰望着他的脸庞,整个人如在梦中,不知不觉地脸就红了。
宋青书不禁擦了一把冷汗,怎么搞得像电视剧里那些恶寒的镜头,简直尴尬癌都犯了,自己可真不是故意的啊。
为了化解心中的尴尬,他急忙将目光移到了两人先前所在的地方。
另一边那二十四个番僧见宋青书忽然扯掌,心中大喜,比拼内力之时任何一方忽然收掌,简直就是开门揖盗自寻死路的行为,他们打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思,猛地顺势攻了过去,不给对方留下一丝喘息之机。
哪知道宋青书忽然从眼前凭空消失,而接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百损道人与金刚门主的全力一击。
双方此时都看清了是怎么回事,不由暗暗叫苦,可是他们也没办法,这种时候任何一方扯掌,都是死路一条,因此双方只好硬着头皮,实打实地对上一掌。
金刚门主和百损道人虽然武功远比这些番僧高,不过如今是比拼内力,是最取不得巧的,再加上番僧们神奇的合体之术,四掌相接,金刚门主和百损道人瞬间变得脸色通红,二十四个番僧也齐齐身子一晃。
宋青书清楚自己这个时候从旁偷袭的话,这群人不死也得重伤,只不过汝阳王府的高手损伤殆尽,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如今扬州形势无比复杂,正需要借助汝阳王府的力量来破局。
权衡好利弊得失,宋青书便长笑一声:“长夜漫漫,在下还要与佳人为伴,恕不奉陪了。”完便搂着程瑶迦几个纵越,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神箭八雄急忙放箭,可惜宋青书身形飘渺不定,他们又哪里射得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全程目睹了宋青书带着一个柔弱女子在高手如云的包围中潇洒自如地逃脱,王保保不由脸色铁青,看到院子里双方还在红眼睛粗脖子地拼着内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够了,都给我收手!”
有了王保保的干涉,双方这才敢一一撤去内力,最终成功罢手。
“谁能告诉我那个绣花大盗究竟是什么来历!”王保保脸色很不好看。
场中众高手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同伴眼中的惊惧之色,一直以来他们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负,认为以他们之力,可以轻轻松松横扫中原各大派,没想到如今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高手玩弄于鼓掌之间。
见没人答话,王保保更是烦躁,想了想下令道:“未免消息泄露让南宋那边有了防备,之前的计划提前,今晚就行动!”蒙古征战四方百战百胜,战术的精髓就在一个快字,王保保身为蒙古新一代的名将,自然也领悟了闪电战的精髓。
“是!”众高手轰然领命,刚刚在主子面前丢了这么大脸,此时个个都群情激奋,有心一刷前耻。
注意到手下高昂的士气,王保保满意地了头,大手一挥:“出发!”
宋青书抱着程瑶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着汝阳王府的人不可能追过来了,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刚一停了下来,宋青书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程瑶迦顿时花容失色,一脸担忧地抓着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刚才受了内伤,不碍事。”宋青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都吐血了怎么会不碍事呢,我这里带了些全真教的疗伤药,你快服下吧。”程瑶迦慌慌张张从怀中摸出了一颗药丸。
“吐血而已,吐啊吐的就吐习惯了。”宋青书微微一笑,按着她的手让她将药收回去,“我运功调息一下就好了。”完就这样席地而坐,体内真气不停流转起来。
他刚才受的伤虽然不轻,不过他如今内力已臻化境,早已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只需运行几个周天下来,内伤便能痊愈。
程瑶迦见他运功就运功,不由唬了一跳,在她印象里,周围的人不管师父也好,长辈也好,疗伤的时候都会找一个不受打扰的静室,甚至还会有信得过的人在一旁护法,哪有像他这样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开始疗伤的?
不过之前在何园中对方惊艳的武功让她莫名地信任对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没想到他武功这么高,亏我之前还想挟持他逃出道台衙门呢。
想到之前天真的想法,程瑶迦不由羞涩一笑。因为宋青书正在疗伤,她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到了他身边,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看到之前他用来蒙面的锦帕掉落到了旁边草地上,程瑶迦捡了起来,下意识想塞回自己怀里。毕竟这条锦帕是她当年特意为丈夫绣的,前几天刚被对方给抢走了,她一直想拿回来,只可惜没机会。
如今眼看着机会出现了,她却犹豫了起来,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拿着锦帕的手举在半空中,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
忽然她眼神的余光注意到身旁男人额头上的汗珠,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内伤,顿时心中一软,拿起锦帕温柔地替他擦拭了起来。
替他擦完汗过后,程瑶迦注视着手中的锦帕发呆起来,想到这段时间丈夫种种过分之处,她忍不住也有些生气起来:既然你不喜欢这锦帕,那我送给别人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循规蹈矩,可一旦产生了这大胆的念头,却怎么也制止不住体内的冲动,程瑶迦一颗芳心砰砰直跳,见宋青书依然闭着眼在疗伤,便用颤抖的指尖夹着锦帕,悄悄地塞进了身边男人的怀中。
宋青书唇边泛起一丝微笑:“这算是夫人给在下的定情之物么?”
程瑶迦本就紧张无比,差没被他吓得跳起来,抬头望去,见宋青书已经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她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马上钻进去。
“你欺负我”程瑶迦都快哭出来了。
宋青书笑道:“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刚才明明醒了,却假装还在疗伤,故意故意看我笑话,还不叫欺负我么?”程瑶迦泪水簌簌地就流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看到她落泪,宋青书顿时慌了,急忙掏出手帕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冤枉啊,我刚才真的在疗伤,直到你碰我才醒了。”
程瑶迦脸色一红,白嫩嫩的手往前一摊:“拿来!”
“什么拿来?”宋青书一头雾水。
程瑶迦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锦帕,红着脸道:“那个!”
宋青书顿时恍然,却丝毫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反倒放回了自己怀里:“这个不行,你已经送给我了。”
“我哪有送给你,明明是你抢去的。”程瑶迦硬着头皮道。
宋青书顿时笑了:“那刚才是谁亲自把这锦帕塞到我怀中来的啊。”
程瑶迦一张俏脸红得像玫瑰花瓣一样:“就算是我送的好了,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我!”完便扑过去想从他手中抢回来。
不过宋青书反应更快,手往后面一缩,程瑶迦扑了个空,整个人失去平衡,顿时跌倒了他怀中。
以宋青书的武功当然有无数种办法扶住她,不过他又岂是那种不解风情的鲁男子?索性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对方像自己跌来。
程瑶迦一双杏眼顿时睁得老大,因为她跌到宋青书怀中的时候,两人的嘴唇居然直接亲到了一起。
...
丈夫出事
程瑶迦整个脑子都是懵的,直到宋青书挑开她的嘴唇,叩开她的贝齿,两人的舌头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就将他推开,整个人仿佛受惊的兔子跑到一旁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纤弱的身形在寒夜的冷风中微微颤,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宋青书也有些尴尬,刚才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反应而已,人家一个腼腆害羞的良家,哪受得了他这样的动作。
“刚才”
宋青书刚要开口便被程瑶迦打断:“刚才什么也没生过。”
“呃”既然女方都这样说了,宋青书也不好再说什么,“要不我把这锦帕还给夫人吧。”
话一出口宋青书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难道是好久没练过,如今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听到他的话,程瑶迦果然身形一颤,不过她的回答出乎意料:“反正已经弄脏了,你自己留着好了。”
宋青书不禁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刚才为什么会舍命相救呢?”回想起之前何园中程瑶迦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宋青书顿时感动不已。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脑中一片茫然,”程瑶迦也有些失神,“也许是想到你若非为了救我,也不会陷入危险”
“就不能是因为你舍不得我死么?”宋青书走到她面前,轻声问道。
“还望大人自重!”程瑶迦咬了咬嘴唇,红着连又转过身去。
只可惜宋青书的脸早已修炼得比城墙还厚,又接着跑到了她正对面:“我哪里不自重了?”
程瑶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娇滴滴地哼了一声:“大人哪里都不自重”一想自己从来没被其他男人碰触过的嘴唇刚才居然被他肆意品尝,她整个人又羞又气,只不过她也知道刚才那一吻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因此又不好意思责怪他。
宋青书被她娇嗲的声音弄得身子都酥了半边,正要说什么,程瑶迦却抢先说道:“我要回去了。”
“这么早?”宋青书一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程瑶迦差点没被气乐了,心想如今都三更半夜了,哪里早了?别说她如今已为人妻,就是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没有和男人在外面呆到这么晚的道理。
宋青书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无厘头,急忙说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程瑶迦急忙摆手,一来丈夫本就因为他误会了自己,要是再看到两人深更半夜在一起,哪还了得?二来么,自己和他呆在一起,一颗心总是砰砰直跳,她毕竟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传统女子,意识到这点后,她很便决定离他越远越好,免得到时候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宋青书见她目光躲闪,不禁有些好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万一你等会儿你又遇到鹿杖客那样的人怎么办,总不会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刚好被我碰上吧。”
听他提起鹿杖客,程瑶迦顿时犹豫起来,和鹿杖客、张弘范这些下流淫贼比起来,身边这个男人简直称得上君子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和他生什么不该生的事情,似乎也远比被那些下流淫贼糟蹋来得好
“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情,6郎就已经怀疑我们”后面的话程瑶迦羞得实在说不出口。
宋青书对她的担心顿时了然于心,笑道:“放心吧,我送你到玉清观附近就走,不会出现在尊夫面前的。”
“谢谢。”程瑶迦随即又有些歉意,“这样未免太委屈你了。”
宋青书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就当我感谢夫人今天舍身相救之情吧。”
程瑶迦小脸又红了,低着头就往玉清观方向走,如今后面没有追兵,她当然不可能再让宋青书搂着她的腰飞跃,宋青书也很享受和她相处的时间,更不会催她,两人就这样沿着河边慢悠悠地往玉清观走去。
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是宋青书在问,程瑶迦只是被动回答而已。尽管她很害羞矜持,可架不住宋青书提问手段高明,一路走下来,估计除了她身体的一些隐秘特征,其他的都被宋青书知道了。
比如她家有那些人啊,她和公公婆婆相处好不好啊,她从小到大经历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程瑶迦也渐渐放松下来,对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有防范之心,反而把他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一般看待。
两人一路聊一路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看到不远处玉清观的轮廓,程瑶迦心中反倒升起了一丝不舍之情。
“我这是怎么了,和他再谈得来又怎样,我已经嫁人了,更何况他还是个金人”分别之时,程瑶迦一时间有些失神。
宋青书却一脸凝重地望着玉清观方向:“等等,里面好像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程瑶迦终于清醒过来,想到丈夫还在里面,顿时有些着急起来。
“不清楚,我好像听到了打斗之声。”宋青书眉头一皱,“我先进去查探一番。”
“不,我也要进去!”想到丈夫很可能有危险,程瑶迦在外面又怎么能放心。
宋青书突然一脸古怪,凑到她耳边说道:“夫人不会是想被我抱吧。”
“胡说八道什么呀”程瑶迦顿时轻嗔不已,忍不住就是一顿粉拳。
“好了好了,”宋青书急忙抓住她的双手,“我带你进去还不行么。”
“嗯”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热力,程瑶迦心中一跳,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宋青书嘴上虽然与她在调笑,注意力却已经放到玉清观上面去了,究竟是什么人在打南宋使臣的主意?
一把搂过程瑶迦的纤腰,足尖一点,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玉清观。
尽管程瑶迦被他抱了这么多次,可她依然羞涩难当,不过想到他刚刚受了内伤,担心他的身体,犹豫了一下又往他身上贴紧了几分,希望可以减轻一下他的负担。
感受着怀中柔软温润的身体,宋青书也不禁心中一荡,不过接下来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从绮思中瞬间清醒过来。
...
自荐枕席
宋青书搂着程瑶迦,两人躲在玉清观内一棵茂密的大树内,正好将别院里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整个玉清观,里里外外站的到处都是番僧,玉清观的道士被集中到了一起看管,显然已经失去了抵抗力。
王保保傲然立在院子中,身边尽是汝阳王府的高手。
而韩侂胄一行,伤的伤、死的死,唯一还有抵抗之力的就是令狐冲假扮的吴天德了,只见他一人一剑,在玄冥二老的合击中,丝毫不落下风,只不过他同样也被二老缠得无法脱身。
宋青书暗暗寻思:令狐冲剑术奇高,若是对上玄冥二老任何一人,恐怕早就胜了,不过玄冥二老合在一起,不论攻击还是防御都大幅度上升,连当初大成的张无忌都很难应付,更何况如今的令狐冲。能拼个不胜不败,已经是得益于独孤九剑的神奇以及二老对吸星**的忌惮,不然令狐冲早就受制于玄冥神掌之下了。
“你的同伴都已束手就擒了,你又何必在负隅顽抗?我们蒙古人最重视人才,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靠我们,本王保证你的待遇绝对比在南宋好。”看到令狐冲展露出来的惊艳剑术,王保保顿时升起了爱财之心。
令狐冲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他素来侠肝义胆,又岂会做出这种临阵投敌的行为。
韩侂胄忍不住怒道:“王保保,如今大宋和蒙古正在和谈,你这行为岂不是擅启战端!”
王保保不以为意地说道:“擅启战端又如何,反正你们南朝人弱得很,蒙古内部很多人都不赞成大汗和你们和谈,真打起来反而更好。”
他其实知道这次大汗铁了心要集中力量收拾西方诸国,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和南宋重启战事,不过他怎么可能傻到将这些和盘托出,身为蒙古名将,又岂会不知道虚张声势。
韩侂胄果然被他唬住了,脸色阴晴变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是关心则乱,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筹划着北伐金国,眼看着即将完成心愿了,若是和蒙古开战,北伐一事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玄冥二老一直拿不下令狐冲,王保保急忙对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说道:“我们需要尽快搞定一切,不然惊动了其他人就糟了,所以还请两位先生出手,拿下这个人。”
原本百损道人和金刚门主自重身份,是绝对不会以多欺少对付一个晚辈的,不过之前在那个什么绣花大盗手下吃了大亏,他们早已面目无光,也不好意思摆架子。万幸的是周围全是王府内部的人,想必没人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场中令狐冲出手,令狐冲剑术虽高,可又怎么敌得过这么多高手?没过几招,剑法就散乱起来。
金刚门主瞅准一个破绽,径直欺入他怀中,令狐冲大吃一惊,独孤九剑下意识反击过去,谁知道剑尖刺到对方身上如同刺中一块金刚岩一般,手中长剑都被逼得弯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趁令狐冲失神之际,金刚门主一指点在他胸口大穴之上,令狐冲哇地大吐了一口鲜血,接着又中了百损道人一掌,若非他有吸星**护体,这两下已经足够断送他的性命。
幸亏王保保爱惜他的人才,提前命令手下留活口,玄冥二老才没有接着补刀。
随着最后一个人被擒拿,南宋一方再也没了抵抗之力,被王保保的手下尽数绑住。
宋青书眉头暗皱,王保保麾下高手虽多,可是南宋这边也不是吃素的,还有玉清观这些道士相助,站着人数、地利优势,怎么这么快就被制服了呢?
动了动鼻子,宋青书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顿时心中恍然,原来是十香软筋散,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使其药性散发在空气中,结果玉清观这边很多人在睡梦中就失去了抵抗能力,才导致战局形成一边倒的情形。
程瑶迦一直紧紧捏着衣裳,注视着下面的情况,终于发现了丈夫神色萎靡地被一个蒙古兵压着,心中惊呼一声,身形便是一动。
有了之前在何园里的前车之鉴,宋青书早就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想冲进去,急忙拉住了她。
“放开我,我要去救陆郎。”幸好远处声音嘈杂,程瑶迦声音又娇柔,这才没有惊动汝阳王府的人。
宋青书喝道:“夫人冷静点,你现在下去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陆郎受难,我却袖手旁观吧。”程瑶迦也清楚,以自己的武功,恐怕下面随便一个番僧就能胜过自己,不过及时如此,她也有着与丈夫同生共死的勇气。
“不是袖手旁观,而是从长计议。”宋青书生怕她不顾一切地跳下去,只好将她紧紧搂着,“现在敌众我寡,夫人先跟我回道台衙门,我们再好好商议如何营救他们。”
“可是……”
程瑶迦还要开口,却被宋青书马上打断:“没什么可是的,放心吧,刚才你在那边也听到了,王保保不会杀他们的,尊夫除了会受点小苦之外,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到他的话,程瑶迦方才渐渐镇定下来,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便渐渐放弃了挣扎。
“那我们先走吧。”见她平静下来,宋青书说了一声,便搂着她悄悄离开了玉清观。
回道台衙门的路上,宋青书不停地安慰程瑶迦,只可惜对方整个人神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青书只好开始自个儿寻思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形势。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保保今天反倒帮了他一把,原本李可秀都快和南宋达成协议了,宋青书正苦恼如何阻止呢,结果王保保今天来这么一招,李可秀自然没法和南宋勾搭了。
再加上江淮一地与蒙古并不接壤,先天的劣势让李可秀不可能轻易倒向蒙古,那就给宋青书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布置自己的计划。
回到道台衙门后,宋青书对程瑶迦说道:“夫人你今晚受到太多惊吓,先回房好生休息一晚,救尊夫的事情,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程瑶迦点点头,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夫人这是?”宋青书刚要发问,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只见程瑶迦默默褪去了外面的衣裳,露出了一身晶莹如玉的肌肤。 ——
ps
常言道,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
我就说今天右眼为什么一直跳,一看月票排行榜顿时全明白了。早上还在第20名呢,结果被后面的人连爆了7次菊,如今已滑落到了27位。
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从今天开始到日中午12点,这段时间打赏又是双倍月票,真是日了狗。
总不能一直被人爆吧,怎么着也得让前面那几位菊花开一下。
求月票,求爆菊!!!
pss
和尚最近也开了微-信-公-众-号:六如和尚,今后会在公众号里发一些本书相关的咨询以及一些福利向的东西,也会在公众号和读者交流,欢迎各位前来调戏。
关注方法:打开微信点发现点查找点公众号搜索“六如和尚”。经读者反应,有些人搜不出来,所以最好按照我说的这个步骤,一定要点开公众号,再在公众号里搜索“六如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