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又滥发善心
readx;没人知道传奇是谁,这人身兼导演、编剧两职,《流浪鱼》获得的六个奖项中,起码有三个该他领取。可他没出现,在这等出名出彩的时刻,人家硬是没来。
不但没来,记者们多方打探也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连电影节主办方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消息,好象真是个传奇一般。
若是别的烂影片,没资料就没资料,谁管你是谁?可《流浪鱼》实在太火,大卖十几个亿,让无数电影公司和电影明星都有点儿眼红。
当然,票房是可以刷的,有时候不能太当真。比如去年某部垃圾都市剧硬是也卖上十个亿的票房。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人家就敢这么宣传。
其实这个数据特别经不起分析,不是夸大就是做假。
《流浪鱼》那么高的票价,八大院线同时上映,播放期长达三周,才收了十三亿票房。
你一个九十分钟的小戏,影评分低的可怜,基本都没人看过的片子,一共没几天上映期,也能收入十亿票房?
只有一个可能,做假。至于为什么做假,总会有许多原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流浪鱼》的数据拿出去以后,懂门道的人知道数据没问题。于是有许多人眼红,一部电影狂卷十几个亿,这生意可以做!
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演出公司常会接到这类问询电话,询问传奇导演是谁,能否请去拍片子。询问白路能否去拍片子。询问投资事宜。有没有可能合拍一部影片。
可惜都是不能,询问的人慢慢变少。
直到这次电影节开幕,《流浪鱼》连拿六项大奖,主创人员又火一次。真正做到有名有利。大家找不到导演传奇,改为主攻主演白路,新人拍第一部电影就当影帝,值得大书一笔。
白路从来不缺少新闻事件,前些天穿个小裤衩大闹派出所,后进看守所体验生活。再连续召开两次记者会,每一次都闹个沸沸扬扬。这刚冷清几天,一不小心当影帝了。
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生来就是抢新闻位的。
昨天,这家伙又抢了一天的新闻位,引起更多人的感慨。而他本人却是在公安局呆上一天,没赶上飞机。
于是在今天上午,和何山青一帮人包辆大巴车回家,顺便旅游一下。
因为昨天的娱乐新闻,开车没多久。得到消息的丽芙打电话恭喜他是影帝。白路很牛皮的乱吹上一顿。
打过这个电话,何山青凑过来问话:“打架那事就这么了了?”
“了了。”白路回道。
何山青鄙视道:“把你折腾成这样,就轻松放过他们?你真是越活越回去,这事要是让我来做,前面先忍下来,后面慢慢玩。”
白路懒得争执这个。如果像何山青说的那样先忍一下……明臣怎么办?
因为是包车,开快开慢全凭大家心意,遇到好的景致,可以下去游玩一番。如此行到傍晚,正好开到庐城,找个宾馆住下,吃吃喝喝。打算第二天再上路。
晚饭后,丁丁说出去转转,何小环也去。
这大老远的,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事怎么办?白路拽着马战:“走,出去。”
马战不想去,他带来十几个人,得安排好他们才行,比如唱歌洗澡找个小姐什么的。
何山青也不愿意去。他要和鸭子、林子、司马智组成欢场四人组,出去泡妞。
高远就不用想了,那家伙属乌龟的,饭后就回房。元龙太有名气,不能轻易出门。明臣刚经历过吉城事件,同样不想出门。
说到最后,白大先生只好陪着几位美女出去转悠。
女人们喜欢逛街,跟服务员问明方向,朝夜市行去。
白路戴个帽子跟在后面,感觉自己真命苦。
夜市里分两块,一边是许多大排挡,经营各种小吃;一边是衣帽百货。一堆女人明明刚吃完饭,却是一头扎入小吃街,各种食物买上一堆。
她们一共是六个女人,下身穿牛仔裤,上身是各种外套,按说打扮的足够朴素,可六个年轻女人一起出现,自然就是最美丽的风景,引起许多人注意。
白路跟在后面不停念叨:“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可他老人家是谁?天生一个惹事根苗,自打沙漠里出来就没安分过。才一年多而已,这家伙经历的事情比别人一辈子经历的事情都多。
今天晚上又遇到事情了。
现在是十一月份,初冬季节,北方已经很冷,庐城还好,稍暖一些,夜市还有些游客。
他们在逛街的时候,先后看到四个抱着吉他的女孩进去大排挡卖唱,两两一组,一家家走,一家家问。
白雨和周衣丹喜欢音乐,额外多看上一会儿。
周衣丹还差点儿,白雨却是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那段卖唱生涯,心里格外有感触。
大排挡很通透,站在街上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白雨和周衣丹就是在街上看里面的两个小姑娘做表演,一个人弹,两个人唱,无所谓好坏,只听一份心情。
白路走在最后面,见她俩站着不走,也跟着停下。如此呆上一会儿,前面路上过来个乞丐,是那种腿部有严重残疾的乞丐,身体卧在木版车上,前面一个破旧奶粉桶,乞丐双手撑地推车前进。也不说话,看到行人就是磕头。
眼看来到白路三人面前,白路看看他,心底叹息一声,在兜里拿出张红票,在乞丐经过的时候放进小桶里。
乞丐仰脸说谢谢,而后慢慢从他们身边滑过。
白路心底暗叹一声,虽然面皮黝黑肮脏,却是掩不住岁数, 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要残疾一辈子。
他们在呆站,扬铃在前面招呼他们。白路拽白雨一下,三个人追过去。
这条街大概有个四百米长,大家连吃带走带看,也就用上半个小时。
女人们吃够食物,要去商店街转转,买点衣服饰品啥的。刚走出小吃街,街边跪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衣服破旧,身体肮脏,最主要身体是残疾的,一条黑脏的腿翻成一个古怪形状,一动不动坐在硬纸壳上。
看见这个女孩,再想起刚才的乞丐男孩,白路有点奇怪,怎么这么多残疾乞丐?
走到女孩面前站住,女孩只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漠然,也不说话。
女孩身前是一个破鞋盒,里面装着许多钱,多是零钱,也不乏二十、五十的大票。
女孩生的不丑,甚至有点文静感觉,看上半身完全没有残疾迹象,但那条腿肯定是残疾。挽起裤管,瘦黑瘦黑的,连脚一起都是畸形。
白路低头看上好一会儿,丁丁过来问:“干嘛呢?”说着话拿出一百块钱放进鞋盒里。
白里没有回话,再想上一会儿,苦笑着咬下嘴唇,蹲下来说:“你家大人呢?”
女孩没说话,看他一眼后,跟丁丁说谢谢。出人意料的是声音很好听。
也许是太瘦的缘故,女孩的眼睛显得很大。白路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她像一个人,于是轻声问话:“你叫什么?”
女孩警惕的看他一眼,还是不和他说话。
白路看看盒子里的钱,认真说道:“我给你钱,我养活你,跟我走么?”
这句话说出,吓坏身边一堆女人,心说白路又怎么了?莫不是又要发疯滥发善心?
她们还没说话,倒边跑过来两个男人,看年纪一个二十六、七岁,一个三十五、六岁,皮肤很黑,一副很土的打扮。
虽然样子土,俩个人却很横,跑过来骂道:“干什么的?赶紧滚蛋。”
白路抬头看看他俩:“滚。”
“我草,你还挺横?”二十六、七那家伙从背后摸出把刀,指着白路喊:“滚不滚?”
白路站起身,一句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两拳,先把拿刀那人打倒,再打向中年人。
中年人见势不好,转身就跑。
白路没去追,回来按住拿刀那家伙,对着脑袋连打几拳,一拳比一拳狠,没几下,那家伙鼻子嘴巴都是血。
扬铃害怕出事,过来拽白路。白路甩甩手站起来,转头又看向乞丐小姑娘。
那人被打,乞丐小姑娘眼中终于有了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兴奋,总算有了一点点的小激动。
白路问:“你认识他?”
女孩看看那个人,没有说话。
丁丁抓住白路胳膊:“回去吧,你又想做什么?”
白路突然说话:“她像弯弯。”
弯弯是谁?几个女人互相看看,面带疑惑。
白路跟白雨说:“弯弯看过咱俩的演出。”
白雨想想问道:“是谁?”
白路摇摇头,蹲下来问女孩:“你父母呢?以后咱不要饭好不好?”
女孩还是不说话。
白路尽量挤出个和善笑容:“和我说话吧,说一句给你一百块钱。”
女孩觉察到不对,咬住嘴唇不说话。
白路想上一会儿,拿出电话报警。
听到报警电话,女孩有点儿害怕,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没有扶持物体,完全站不起来。
白路瞧的心酸,伸出胳膊给小女孩当架子。女孩看他好几眼,才两手扶住慢慢起身。
等女孩完全站直身体,特别明显的长短脚,一条腿从大腿开始就瘦且畸形,比另一条腿短一小半,看上去好象面条那样软。
第八百一十四章 吃饱了不饿
readx;女孩站直身体,却是没法拿盒子里的钱,着急往下看,又要着急离开,可根本不敢松手,只要一松手就会摔倒。那条还算健全的腿竟是撑不住身体。
看到这里,白路心头怒到极点,很明显,小女孩就是被人拿来赚钱的。
转头看看地上那家伙,倒在地上一半时起不来,心底很无奈,要是身边没有人就好了。
见白路扶住小女孩,扬铃心底哀叹一声,这个疯子又开始做好人了。
拽白路一下:“你打了人,然后还报警?是嫌事情不够多是么?”
白路摇摇头:“我打人不重要,我记得新闻说过,看见这样的小孩当街要饭,应该报警。”
后面几个女人都没说话,这个白路啊,有时候比最贼的贼还贼,有时候比最傻的傻子还傻。
约莫等了五分钟,警察没来,刚才跑掉的中年人竟是先回来。带着六、七个男人各拿刀棍冲过来。
白路瞧着哈的一笑,这是拍武侠片?跟小女孩说:“你先坐下好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小女孩站起坐下都很累很困难。
扬铃叹口气,过去扶住小女孩,另一只手拿手机打电话:“三哥,白疯子又疯了,打车来夜市,大排挡这块。”
电话另一头的何山青挂上电话,冲林子几个人喊话:“走吧,路子又疯了。”
鸭子叹口气:“刚叫的小妹儿,唉。”出去叫服务员结帐。其他人拿着自己东西下楼。
等他们赶到大排挡,警察已经来了,一辆警车俩警察,正冷着脸问白路话。
白路身前爬着三个人,全都是哎哟喊痛,至于方才跑过来的那帮人,已经被打伤打跑。
何山青几个人赶紧跑过来,正听到白路说话:“是我报警,他们带着流浪儿童要饭,新闻说遇到这样事情得报警。”
俩警察冷冷扫他一眼。一个人很不爽的嘟囔一句:“新闻还说房租七十块呢。”
另一名警察看他一眼。转头跟白路说话:“你报警,但是你还伤人了。”
言下之意是不想管这个案子。
一共两件事,一个是打架,一个是流浪儿童乞讨。第一件事特别无趣。警察不愿意处理。第二件事特别麻烦。警察更不愿意处理。
白路说:“总该问问清楚?”指着单腿站立的小女孩说:“这么小的年纪。难道要一辈子饭?总应该问清楚父母在哪?叫什么?”
警察没说话,现在在大街上,说什么都会造成不好影响。想想问道:“你想要查清楚?”
白路说是。
警察说:“那麻烦跟我们走一趟。要录个口供。”
不光是录口供这么简单。一般遇到流浪儿童,警察要跟上面汇报,再跟福利院联系。可全国上下所有的福利院和孤儿院都是效益不好,尽管有很多是国家拨款,可依旧说照顾不过来太多孤儿,要控制人数。
从事实出来,控制人数是对的。可更真实的事实是,这类事情太多太多,总处理这样事情,再软的心也会慢慢变硬,会不耐烦,从而导致接收工作不很顺畅。甚至有些城市根本是弃之不管。
造成这种状况,最主要的原因是类似事情太多太多,永远都处理不完。另外还有各种意外情况,比如亲生父母带孩子乞讨,比如邻居租用小孩乞讨,这些能找到家庭住址的流浪儿童可以遣返,可回去没几天就又回来了。
一次两次是新鲜,太多次以后,警察是真不愿意理会类似案件。
不过既然报警了,想不处理也不行,尤其报警的人是大明星,小警察很苦闷,得,把事情报给领导,让领导处理吧。
听说要录口供,白路说好,让扬铃等人先回去,他带小孩去派出所。至于地上倒着的三个人,留下个警察打120。可白路等人刚离开,那三个伤号陆续起来,也不理警察,直接走掉。
何山青哥四个看看,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去派出所吧。四个人特无奈,白大先生刚从吉城公安局出来,仅隔一天时间就又进入庐城派出所,看这架势,不光要走遍北城派出所,还想走遍全国派出所。这是真本事啊。
派出所很近,开车五分钟就到。在车上,白路一直找小姑娘问话,可小姑娘就是不回话。警察都看不过眼了,冷着脸跟白路说:“别吓到她。”
我?吓她?白路只好闭嘴不语。
警察问他:“你不是刚当影帝么?来庐城做什么?”
“你认识我?认识我还不帮我。”白路问道。
警察叹口气,专心开车。
等进到派出所,直接带去值班室问话,先问白路整个过程。正问着,方才留在现场的那名警察也回来了,跟第一个警察说:“那三个人自己走了。”
走就走吧。警察继续问话,问过以后再去问小女孩,可小女孩好象战士一样,坚决不肯开口。
警察也没办法,把小姑娘送去有单人床的那种拘留间,暂时对付一宿。至于白路,签字后放他离开。
白路不放心,多问上许多遍:“那小姑娘怎么办?会送去福利院么?”
警察看看他,认真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样事情根本管不过来。”
白路琢磨琢磨:“我明天过来。”转身离开。
派出所外面,何山青和扬铃等人都在,见他出来,林子叹气道:“你真是神仙,现在去哪?”
“回去睡觉。”白路第一个往外走。
白路不是神,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家伙相当暴虐,可偏偏有个好心肠。
就今天这件事来说,他不是一定要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是想解救整个世界,他是在看到小女孩的那一瞬间被触动了。
小女孩眼睛很大,很像爱心之家的弯弯。
弯弯是先天心脏病,被爱心之家的李莹拣回去,努力养了七年。今年离世。
白路见过几次,觉得那个小姑娘特可怜可是又特坚强,住院时都是笑着。可最后一次住院。没多久就离开。
那个下午。弯弯跟李莹说,她想听白路吹小号,也想听白雨弹吉他,她想学吹小号。也想学弹吉他。可白路还来得及知道这个消息。当天晚上小弯弯就走了。骨灰撒在后海中。连个墓穴都没有。
小弯弯突然离世,白路心里很不好受,有时候会想。应该去给她表演节目。可惜再也没有机会。
就在今天,突然见到一个神似小弯弯的可怜小女孩,让他不忍离去。所以才会冲动一下。
此时,白路要回宾馆,大家一起跟上。在等出租车的路上,丁丁做自我检讨:“是我的错,晚上不该出来。”
何山青叹气道:“谁知道白疯子又能发疯?”
走到路口,大家分乘三辆出租车回宾馆。从上车开始,白路就没说话,一直到下车回房间,始终保持沉默。
等他进屋后,何山青问林子:“怎么办?这疯子又疯了。”
“没事,睡觉。”林子回去自己房间。
房间里,白路站在窗口往下看。在路上的这会儿时间,他想起很多人,想起小奎尼,想起西日,想起许多被拐骗的流浪儿童,想起弯弯,想起爱心之家的许多孤儿,想起刚才在夜市遇到的坐木板车乞讨的少年,再想起有条残疾腿的小姑娘。他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可怜小孩?
站上好一会儿,突然想起小女孩应该没吃晚饭,赶忙去包里拿钱下楼,在饭店买上两份菜,打车回去派出所。
看见白路去而复返,俩警察有些意外。待明白白路要做的事情后,一名警察说话:“我是真佩服你,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影迷。”带白路去看小女孩。
拘留间一面是铁栏杆,听到他俩的脚步声,小女孩马上警醒,快速坐起身往外面看。
白路举起手里的饭盒给她看:“你的晚饭。”
拘留间里没有桌子,警察去搬张椅子进来放到床边,再帮忙摆上饭盒,轻声说:“吃点儿,吃饱了不饿。”
吃饱了当然不饿,这是多么废的一句废话,却是透着股暖意。
小女孩犹豫一下,挪到床边开吃。
她吃饭的时候,白路和那名警察站在对面看。
十分钟后,小女孩吃饱,还剩下许多菜。白路想去收拾,小女孩双手按住饭盒,不让拿走。
白路说:“明天还给你送饭。”
小女孩只坚持不放手。
警察劝道:“就放着吧。”进去拿走勺子,关上门让小女孩早点睡,带白路出来。
难得遇见个大明星,还是特有人情味的大明星,警察想和白路多聊会儿。可白路没心情说话,跟他说声谢谢,朝外面走去。
再一次回到宾馆,简单洗个澡,上床睡觉。十一点钟的时候被电话叫醒,接通后是方才那个警察,说有事情要和他说。
白路坐起身:“怎么了?”
警察说出事情。
方才,在白路离开派出所后,有个四十多岁的农村男人走进派出所,说他的孩子在这里,他要带回家。
警察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孩子在这?”
男人说:“我孩子叫大妮,今年十二岁,在夜市讨饭,刚才我肚子坏了,去厕所方便,回来后孩子就没了,找人问,说是被你们带走,我又问110,说是你们这个派出所出的警,我就过来了。”
瞧这一番话说的,多有逻辑性,一句句一条条,完美叙述整个过程。(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五章 又有新发现
readx;听中年男人这么说,警察问:“有什么证据?”
男人倒是不含糊,拿出户口本、身份证,户口本里还夹着两人合照,照片上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和现在很像。见警察还不松口,又说可以做dna验证。
这大晚上的验个屁?警察看过户口本和照片,问:“还有别的证据么?”
男人说:“要什么证据?户口本和照片还不行?”停了下大声说道:“那就是我闺女,我是她爹,这有什么疑问的?不信就问她,看她认不认我,要是不认,我马上走人。”
警察想想,让他们见一下。
见面后,男人直问小女孩:“我是谁?”
没想到这个一直不肯说话的小女孩竟是开口了,管男人叫爹。
男人一下得瑟起来,看见没,这是我闺女,赶紧让我带走。
警察说不能带孩子乞讨,所以还不能让她走。
男人开始胡说八道编故事,说他们回家乡,没钱买车票,才在市场里要点车票钱。
警察想上一会儿,还是不肯放人。
男人很生气,说要饭犯哪条法律了?我孩子是残疾人,你们连残疾人都抓?既然敢抓,有本事就养一辈子。
房间里不是只有这一个警察,有个值班的胖子说:“放了算了,不然也是遣返,多费道手续。”
警察发现流乞讨儿童,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福利院、孤儿院等地。一个是收容所,遣返。
那警察有点犹豫,如果是往常,放走就是了。反正没出人命官司,而且证据还算充分。可今天这孩子是明星白路送来的……
正犹豫着,队长进来,看见几个人在一起说话,随口问道:“什么事?”
另一名警察简单说遍事情经过,队长打量打量中年男人。拿着相片走进里面。三分钟后出来,吩咐道:“放了。”
队长过去询问一遍,女孩回答的没有问题,照片也是她。起码是四、五年前的照片,谁会提前那么多年造假?户口本也对上了。应该没问题。
队长发话,中年男人跟警察去签字办手续,留下地址等联系方式,背起小姑娘离开。
女孩被带走,开始那名警察觉得应该通知白路一下,在笔录中找到电话号码。便是打了这个电话。不过没说这么细,就说队长来了,查问无误后放人。
白路听的很无语,这就放了?问道:“什么时候放的?”
“十分钟前。”
白路有点无奈,这是什么队长?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单位干嘛?跟警察说声谢谢,挂上电话。
白路睡不着了。他住在楼阴面,外面高楼的各种光亮通过窗户射进屋内,一半是昏暗、一半是昏暗的明亮,好象现在的心情一半一半。
忽然觉得饿了,起床下楼,在街上找家还营业的饭店随便叫两个菜,拿瓶啤酒开喝。
时间太晚,客人稀少,白路自斟自饮,却被服务员认出来。要和他合影。
简单照过几张相,老板也过来合影,还送道菜。
白路笑着说谢谢,正吃着,马战打来电话。说在外面喝酒,问他去不去。
白路看看时间,这帮疯子快十二点了还没回来,说不去了,挂上电话。
没多久吃饱,结帐的时候,老板说他请客。白路也不争辩,放下五十块钱离开。溜达回宾馆,重新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扬铃过来敲门,招呼他下楼吃早饭,然后上路。
白路说:“再留一天。”
他心里特不爽,在吉城被警察关一天,来庐城又遇到不开心事情。他就想不明白,有哪个当父母的舍得拿自己的残疾孩子出来乞讨赚钱?
他说要留下,扬铃赶紧劝道:“不行啊,明臣急着回去拍电影,元龙也等你,另外月底还有个慈善晚宴,都得准备准备。”
白路说:“留一天。”不容扬铃反驳,下楼去吃饭。
扬铃暗叹一声,去找高远和何山青,通知这个悲惨消息。
高远无所谓,何山青先是叹口气,跟着笑道:“那就留一天。”
得,盟友都没了。扬铃也下楼去吃早饭。
饭后,白路回房继续睡觉。下午出门去夜市那条街,再去商业街,东走走西看看,晚上又回到夜市。
距离很远,就看到昨天那个小女孩又在那里乞讨。
白路简直没有语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闹进派出所,今天还来?而且连个地方也不换?
白路挠挠头,往回走上一些距离,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远远看着这面的小女孩。
小姑娘确实很可怜,看着就很惨,总有行人给钱。
白路坐着看了许久,期间接到数个电话。扬铃和何山青等人担心他又乱来,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打一遍。
一直坐到晚上九点钟左右,街上开过来一辆面包车,正好停在小女孩身前。
在汽车开过来的同时,从别的地方走过来一个男人,把小女孩抱上车,又收拾好纸板和钱盒。上车后汽车朝前面开去。
有车?有组织?不会是遇到传说中的丐帮了?
白路撒丫子追过去。
面包车离开夜市,开向另一条繁华街道,两地大概距离八百多米。白路快速追过来,正看到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瘫痪小孩抱上车。那个孩子更小,只有五、六岁左右。
到现在这个地步,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一个拐骗兼犯罪团伙。
白路还没来得及过马路,面包车又往北开去。
白路左右看看,有个骑助力车的路过,白路跳到他面前:“停车。”
那人根本没理他。只鄙视的看上一眼,歪过车头从他身边绕过去。
白路真想把他拽下来,到底忍下这口气,多张望一下。没有出租车、也没有摩托车,时不我待,只能继续跑步追赶。
好在面包车车没有马上离开,又开向另一处繁华地方再接上一个小女孩,这才转车头往城外开去。
顺路又接上一个小孩,因为都是市中心这块转悠。又被白路发现。
白路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又碰到一辆助力车,赶忙拦下:“停。”
这一通狂跑,累得跟狗一样,猛劲喘气。
车主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好奇问道:“干嘛?”
白路翻兜,掏出一大叠钱:“买你的车。”
“你疯了?”女人白他一眼。
白路快速点钱:“看见没,这是三千,这是一千,剩下这一把怎么也有三千多……”说话间。那辆面包车已经开走了。
白路把钱往女孩手里一塞:“够买你的车不?”
“够是够,可我不卖。”女孩担心是假钱,把钱推回来。
如果是平常时候,她兴许能认出白路。可现在的白路满头大汗,头发凌乱,始终低着头。边说话边大喘气,好象抢车一般的买车,谁能认出他是谁。
白路服了,难道真要枪车不成?就算想抢,目光一转,摩托车钥匙上串着一大串钥匙……算了,别给人制造麻烦。
白路把钱塞回裤兜,朝面包车离开方向继续追去。
这是不顺利么?白路边跑边郁闷,幸好看到辆出租车,赶忙拦下。上车后往前一指:“朝前开。”
他坐在后面座位。司机回头看一眼,白路直接塞过去张红票:“朝前开。”
钱比人重要,司机也没认出白路,很听话的往前开。
白路催道:“我着急,能快些么?”
看在钱的面子上有什么不能的?出租车略微提高些速度。
在这里要表扬一下红绿灯。城市里的红绿灯是真多啊,晚上九点也照亮不误,帮白路拦下面包车。
白路距离面包车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又没耽误太多时间,仅仅过了两个红绿灯就看见那辆面包车。
等过了这个红绿灯,一直追到下个红灯停车,出租车追到面包车后面,告诉司机:“插过去,按这个速度走。”说着又递过去张红票。
司机说:“一张够了。”
“先拿着,我让你怎么开就怎么开。”
司机接过钱,狐疑的再看白路一眼。白路在低头看手机,调到照相机模式,举起来拍照。
绿灯后,汽车前行。开过一段距离,白路说:“把表抬起来,两百块前都是你的。”
“这不行吧?”司机说:“上面不让。”
“你就当跑空车。”
司机想想,抬起计价器。
白路藏在后面座位,不注意看好象是空车一样。
一路开下去四十多分钟,汽车来到郊区。司机问:“还往前?再往前出城了。”
“往前,钱不够补给你。”
现在不是补不补钱的问题,司机发现到不对,这若是开去荒郊野外,这人是坏人怎么办?万一有其它想法……司机说:“师傅,不能再往前了。”
“继续,再坚持一会儿就成。”白路估计快到地方了。
司机不肯,调车头去路边,打算停下来。
白路急道:“再坚持一会儿,我给你钱。”
正说话,前面面包车右拐,拐进条黑暗街道。
白路说:“开过去,过路口停成不成?”
路口没多远,司机说声好,往前直开,多开出二十多米,靠道边停车。
白路快速下车,却是站着没动,只低头看手机。
出租车司机多看他两眼,调头回市里。
等出租车离开,白路走回那条黑暗街道,靠着道边无声无息前进。
第八百一十六章 我就是个鬼
readx;街道很黑很长,道边明明有两个路灯,却是没亮。
道边都是院子,就是郊区经常能见到的老式宅院,红砖砌成,大铁门开在一侧。
白路走的很慢,边走边注意倾听两边动静,这条街道大概有三百米长,每隔七、八十米远还有条横道,延伸着许多住户。
当走到第一个横道的时候,白路心下暗叹,不会吧,这么大地方?得住多少人。
看看横道两边,有几户人家门口停着汽车,有辆面包车。白路叹口气往里走,到近前扫一眼,再贴到门口听听,转身出来。
如此查过两条横道,没找到方才那辆面包车。再往前走,居然还有条路?
直往前走,没走多远是个水塘,过了水塘往前,大约百多米远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子,朝水塘一面的房间亮着灯光。
白路在水塘这面停步,扫量下周围情况,然后快速跑过去,贴着门缝往里看,院子里一共停了四辆面包车。
最外面的车牌就是他跟踪的那辆。
白路长出口气,可以肯定是组织行为,也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不是小女孩的亲爹。只是一定别告诉我,这里有丐帮。
刚这么想了一下,房间里传来小孩的哭叫声。白路当时就想冲进去,不过再一想,这张所谓的明星老脸啊,真是不方便做事。硬生生忍住冲动,扒门缝再往里看。看到两个壮汉从车后面走出来,白路不禁一叹。这院子到底有多大?里面到底有多少人?
看看院墙,白路轻身一纵一攀,手臂使力,露出个脑袋往里看。屋外没人,那两名壮汉在墙角的厕所里说话。
白路快速攀上墙壁,走上房顶,放眼一看,真大啊,两进的院子,最少有七、八间屋子。
等上厕所的俩人回去房间后。白路跳到院子里。去有小孩哭叫的那间屋子看。
房间里有四个大人俩小孩,俩小孩都是五、六岁的样子,其中一人腿上满是脓疮烂液,混身脏乱不堪。
另一个小孩被大人按住。一条腿膝盖以下鲜血直流。小孩在嗷嗷大叫。有个青年低头看断腿。还用摸了两下,抬头说:“断了。”
小孩腿本就断掉,他这么一摸。小孩疼的更厉害,又是大叫两声。
边上一人听着闹心,啪的一大耳光扇过去:“嚎什么嚎?再嚎弄死你。”
按住小孩那人说:“要弯过来么?”
“没那必要,就这样吧。”青年说着话,抓住小孩断腿好象扭螺丝那样扭了一下,小孩又是啊的一声凄厉喊叫。
白路没想到这家伙的心会这么狠,在那人扭动小孩断腿的时候,白路心里一抽抽,好象是自己的腿被扭了一样,当时就想进去。
就这时候,后面响起脚步声。同时屋里有人说话:“喝酒去。”
这就是不在折磨小孩了?白路咬咬牙,可怜孩子,多坚持一会儿,我帮你报仇。闪身钻到面包车底下。
在今天以前,白路恨过许多人,比如乌市那帮人贩子,比如那帮暴乱分子,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些人。
这些人比吴昊天还可恨,这些人更该死!
白路在监狱长大,也算见多黑暗面,可像现在这样……白路狠咬牙,难怪沙漠里能关着那么多混蛋,外面的混蛋更多!
他想不明白,现在是新社会啊,这朗朗乾坤下怎么会有这等罪恶存在?
他已经给院子里所有成年人判了死刑,在杀死他们之前,绝对不会让警察知道。被警察抓到未必是死刑,就算判死刑还能多活许多天。白路忍不了,这样的事情也能存在?这样的人也能活着?
院子里几个人说上两句话,锁上各自房门,走向最外面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俩人,桌子上有酒有肉,他们坐下开始吃喝。
白路多躺一会儿,鼻子有点酸,长出口气,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既然要杀人,就不能留下一点儿证据。这个没问题,但是这些小孩怎么办?思考再三,为掩护自己,杀人后不能带走他们。否则一旦有人问起,会是麻烦事。
警察也是人,相信会照顾好他们。
同时,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不要让小孩看到自己,这个有点困难。
另外,要怎么杀死这些人?
白路思考再三,从车底钻出来,快速攀上房顶,跳出围墙,原路返回。刚跑回黑暗马路,电话响起,扬铃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说明天回北城,今天得早点休息。
白路说就回去。
挂上电话,沉思片刻,在街边转悠转悠,偷车回宾馆。
车行半路,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停下。往回走上一段,边走边左右张望,多溜达溜达,才打车回宾馆。
宾馆大堂有摄像头,白路空着手在前面晃了一下,然后上楼,回去敲敲大家房门,说回来了,又说明天早上出发,现在回去休息。
无论是否会有人怀疑他,他一定要有不在场证据。
回房间翻翻小包,只有钱和证件,把身上钱掏出来,手机关机,和房卡都放到桌子上。脱去外套,躺在床上休息。
等到十二点钟开始行动。
推开窗往下看,下面没人,翻身而出。
这个地方非常方便行动,他住在四楼阴面,二楼是个平台,轻易跳到二楼。再往边角走,跳下平台就是。
宾馆后面是居民区,楼下有许多门市房。现在已经关门。
白路在楼上时曾仔细看过这一片地方,穿过门市是另一片老楼,再往前走是另一条街道。
现在,他就是快速往前走,走过门市,走到老居民区。边走边扫量周围环境。
这家伙就是偷神转世,还没走出路口,已经开车上路。
一直开到刚才停车那地方,下车后换车。顺便去附近居民区扫荡一下,偷个胶皮手套,再偷个丝袜。然后开偷来的第一辆车去城外。
很快把汽车停回原地,擦掉指纹后下车,套上丝袜开始行动。为掩住面容,特意往上使劲提了几下,让整张脸发生变化。
这玩意确实好用,戴帽子戴口罩有可能被打掉,还妨碍视线,丝袜绝对不会掉。
走回到那个院子门口,此时房屋灯光全熄,估计在睡觉。
略微活动一下身体,翻墙而入,直接进入距离大门最近的那间屋子。
屋里睡了五个人,有三个被他揍过。
白路悄没声息进屋,对着这帮家伙的脑袋,一拳一个全部干晕过去。他下手狠,声音稍大,有人被惊醒,可是醒了也没用,白路动作特别快,跟鬼魅一样,连续五拳砸下去,这五个人就没反应了。
既然生了杀心,白路才不管能不能打死人,务求一拳制敌。
搞定他们五个,抓过床单撕开,把他们一个一个捆起来。再用他们的袜子堵住嘴巴,用毛巾或是床单勒住。然后去下个房间。
估计是嫌弃乞丐小孩身上肮脏,这帮家伙和小孩不住一起。
白路在行动之前还在琢磨怎么才能让小孩看不见自己,想来想去没有办法,现在倒是省去这个麻烦。
不过为了不影响自己行动,也是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 他没敢去看每一个小孩的摸样。
小孩们多在睡觉,有疼痛难忍的在不停呻吟,即便听到外面有响动,也不会想要看一眼。
猜一下,这个院子里有多少个乞丐小孩?说出来能吓死人,一共二十二个!所有乞丐都是残疾,没有一个健全人!
看过一个屋子,又看过一个屋子,白路是完完全全的不敢相信,一劲儿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有无数维族小孩被拐骗出来当小偷,有好多个黑工厂强行抓人给他们赚钱,现在又有更恶心更残忍的事情发生,好象古代的邪恶故事一般,为了赚钱,把活生生的小孩搞成残疾!
曾有个故事,古代某个大地主,手下无数狗腿子,抓来许多小孩弄成各种各样的残废,丢在街上乞讨,动不能动,言不能言,他们称之为罐儿,为他们装钱的钱罐儿。
现在,咱们这也有了……
白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过,玻璃窗是透明的,可房屋里很黑。为避免有遗漏,只能每间屋子都进去一遍。
二十二个小孩睡了四间屋子,多大岁数都有。最后一间屋子还有一老头俩大人,这三个成年人更惨,直接没有腿,更是哑巴兼瞎子。
每看到一个这样的人,白路心里就很难受,即便没时间看,只是一扫而过,可那些人的模样已经留在记忆里。
今天晚上,白路就是鬼,好象鬼一样的在每间房屋穿行。即便有小孩看到,也只是一晃而过,好象眼花了一般。
他跟大老王学了十五、六年的本事,被狠狠折磨了十五、六年,也曾有过怨言。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比真心的感谢大老王,让自己拥有这一身本事!
院子有两进,前面院子全睡着乞丐,另有十三个混蛋负责监看,已经被白路放倒并捆住。
后院关着门。为避免闹出响动,白路翻墙进后院。
同样是挨个屋子搜看,第一间屋子睡了三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照样打晕。(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 干嘛不睡觉
readx;再往后面屋子看,白路很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看了又看。
这间房分里外屋,外屋睡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里屋大床上睡着一家三口,居然是一家三口?
小孩大概两岁左右,床旁柜子上放着些奶粉、尿不湿什么的,还有几件看起来不错的小孩衣服,桌子上有些剩菜。
白路觉得脑袋不够用,看样子,这个孩子不像是被拐骗来讨钱的。心说,你可千万千万别告诉我是一家子,我会很很吃惊的!
想了想,先离开这间屋子,去下个房间看,于是又吃惊一次。房里面又是一家三口,白路盯着小孩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偷来抢来或是租来的残疾孩子。
退出房间,站在院子里想上一会儿,这到底是什么事?做坏事还拖家带口子?难道说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是工具?
心里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千万千万别告诉我是一家人。
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白路重新走进两间房屋,把所有大人全部打晕绑起来。看着两个小孩很是为难。
怎么办?如果把大人都杀了,这俩小孩一定是孤儿,未来怎么办?
大约算下人数,连男带女一共二十一个大人。即便是全部被警察抓住,这些人能死俩就不错了,白路要的是他们全死,既然敢赚这种丧尽天良的钱,那就不应该活下来。
以前常听人争辩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看看这些人,白路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想把这帮人用车带出去,带到某个遥远无人的地方给他们上刑,问问这些孩子的来历,以免因为冲动而杀错人。可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孩子的父母?
白路叹口气,这地方不适合动刑,外面有许多小孩。里面还有俩孩子,闹出动静肯定要惊动他们。
不管大人做过什么,孩子是无罪的。
可若是带这么多人出去?
白路突然想打电话,手机丢在宾馆里。
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凉风吹来吹去,看着外面的四辆面包车。心里只有愤恨。
在出来沙漠之前,他在沙漠里的称号是祸害,在那个只关押重刑犯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年纪最小,却是号称祸害,足以说明有多混蛋。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坏。坏到超出想象。可面对社会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以为真的是有些脆弱,和外面世界的许多人比较,他往昔作为,充其量是恶作剧。
白路真没想到一个人能坏到这种程度,把别人家孩子弄残疾,只为自己过的好一些。
夜晚的风很凉。白路却有些烦躁,而且是相当烦躁。
他可以把罗天锐打成猪头,可以怒砸派出所,那时候的他只是他自己,他认为天底下就没有自己不能做的事,现在想想,到底是幼稚了。
二十多条性命,只在自己一念之间。
在战场上还好说。你杀我,我杀你,杀的越多越有本事,可现在不是那样,是他制住二十多个人,予杀予夺,全看他怎么想。
白路想杀人。把这帮混蛋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却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要说杀人,就是给你二十多只鸡,让你一个个杀过……
夜晚天气还好。空中有弯月亮,严格说是大半弯,很胖的半弯月亮挂在高空,很亮,但是显得很假。
白路看上一会儿,房屋里突然想起哭泣声,是一个小孩在哭,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尿床了,乱哭一气。
白路等了会儿,那个小孩一直在哭,哭个没完。
白路朝天上的月亮抱拳:“大哥,咱别玩了,好么?”声音中只有苦涩。
月亮不会回答他,房间里小孩的哭声越显得大,白路长叹口气,为什么就不能象故事中一样的快意恩仇?
转身走进那间房屋,也许是母子连心,房间里的女人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奈何手脚被捆,嘴巴塞进袜子又被勒住,只能恩恩呜呜的发音。
白路抱起孩子,果然是尿床。一个白乎乎的小胖子愤怒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张开手乱拍。
白路把小孩换个位置抱住,扯掉湿尿布,重又换上一个。
小家伙倒是不怕生,在黑暗中,张开双臂要抱白路。
白路犹豫犹豫,到底将孩子抱在怀里,眼中却是隐含泪光。
如果世界上的事只有黑和白该多好!
他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孩子的母亲睁大眼睛看他,却只能看见半张被丝袜扯变形的脸。
白路不愿意看见那个恶心女人,给小孩多裹上层被,抱着出屋,站在院子里和小孩一起发呆。
到现在为止,他还想杀人。却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真的能连杀二十多个人么?
如果没有小孩还好,可除去二十多个残疾儿童,还有两个健康小孩。
在这一时刻,他特别想知道,人活一辈子,是不是永远都逃不掉一些为难事情?
屋外的空气比较凉,也就比较清新,怀里的小孩张着一只小手咿咿呀呀说着白路听不懂的话。
白路小声问他:“你到底多大,这么大的孩子应该会说话了。”
可他怀里的小孩依旧咿咿呀呀叫着。
白路暗叹一声,怎么会这样?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想杀人,只是一想,要杀二十多个人,二十多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说到底,他只是个二十岁的青年。按照现代人的观念,刚二十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习……
白路抱着小孩问话:“跟我走,我养你好不好?”
小孩不回答,张开肥白小手指向空中月亮,张嘴说句话,好象在叫妈妈。
白路苦笑一下,越发想打电话,想找个人聊一下。可是,为什么不带电话?
房间里有好多手机,起码十几二十部。为避免麻烦。白路没有使用其中的任何一部,把小孩放回房间,轻轻拍打一会儿,等小孩闭眼睡去才走出房间。
他告诉自己,不就是杀人么,谁怕谁?
如果是对战中,不要说是二十人。就是二百人,他也会杀的一个不剩。
可现在不是,六间房屋里一共有二十一个该死的成年人。
到底下不了狠心。
房间里的女人一直在呜呜的叫,想要告诉身边男人有危险。可男人处于昏迷中,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
白路在院子里站上好一会儿,一面告诉自己要杀死所有人。一面又说好多人,很为难。
肯定为难,二十多个成年人,如果真的凭空消失掉,他就是下一个被通缉的人。
走到外面院子,隔着玻璃窗往里看,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女孩睡的很实。尽管一腿残疾,睡过去之后,面上却是挂着淡淡的笑,也许梦里有另一个美好世界在等着她。
白路看上好一会儿,猛地张大嘴巴,想喊,却没出声,眼里有泪花闪现。
他越发想要杀人。实在想杀人,不杀难以平复心中的怒气。可若是只为了自己的怒气而杀人?
你没见过那许多可怜的残疾小孩,当许多个父母的心头肉残缺着出现在你眼前,你才知道什么是震撼。
你想杀人,人都会想杀人。在激愤之下,也许你能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可是二十多个无法反抗的人在你面前。让你一个个去杀……
白路自嘲一笑,心中做个决定。然后朝前直跑,快速翻墙而出,跑过水塘上的道路。跑到外面住宅区。想都不想,随便翻一家墙院进去,偷部手机出来,给王某墩打电话。
很意外,十分意外,这个经常打不通的电话竟然通了。不但通了,约莫十秒钟之后,王某墩接听:“喂?”
白路说:“是我,有来电显示么?打回来。”
白路挂电话十秒钟之后,电话响起,接通后是王某墩,问道:“出事了?”
白路说:“我想杀人。”
王某墩说:“那就杀。”
白路又说:“二十一个人。”
王某墩顿了一下,问道:“得罪你了?”
白路说没有,一个都没有,他就是想杀这二十一个混蛋。
王某墩沉思片刻:“没有人发现,那就杀。”说的好象是杀死二十几只苍蝇一般。
白路说:“我制住他们,都捆起来了。”
王某墩笑了下:“下不去手?”
白路说是。
王某墩停上好一会儿,长出口气说:“我和你爹,这么多年加一起也没杀过二十个人。”
白路没接话。
王某墩问:“你想怎么办?”
白路说:“我在给你打电话。”
王某墩又停上一会儿,轻轻说话:“其实,你有答案。”
是啊,我有答案,生命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说牲畜,单说人,十月怀胎,近二十年养育才能成一个人。死了就都没了,变成骨粉,或是变成肥料。
电话那一头,王某墩问:“还有事么?”
白路笑笑:“记得,你欠我二十万。”不等王某墩说话,挂上电话。
把电话还回去,去到下一家再偷部手机,打给邵成义。
他一直在给自己做选择,像硬币的正反面那样做选择。方才那遍电话,如果王某墩不接、或是打不通,他就决定回去杀人。可电话通了。
通了以后要解决这件事情,再给邵成义打电话,如果老邵不接,他就回去杀人。
老邵接了,沉声问:“谁?”
连续两次选择,老天都不让自己杀人,白路长出口气:“半夜两点,干嘛不睡觉?”(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八章 我只是个人
readx;“路子?”老邵问道。
“恩。”白路应了一声,苦笑下说:“问你件事儿。”
“出事了?”邵成义问道。
白路长出口气:“算是,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邵成义马上清醒过来,跳下床,来到写字台前拿笔拿纸,沉声道:“说。”
“不用这么紧张。”白路突然想哭,因为这一个古怪情绪,停上好一会儿没说话,歪头看天上月亮,突然说:“你打过来。”摁掉电话。
下一刻,电话响起,老邵问:“你怎么了?这是庐城号码,你在庐城?”
白路说是,又说:“给你个功劳,要不要?”
难得的,老邵没关心功劳,也没训斥白路,反是关心问话:“你怎么了?”
白路说:“怎么都没怎么,要不要功劳?”
“你在庐城,我想要也要不到。”
“可以卖人情。”
“先说下,是怎么回事。”
“怎么都没怎么,第一,把咱俩的通话记录抹去,咱俩没说过任何话;第二,案件是你破的,你的卧底破的,和我无关;第三,办案过程中,无论看到什么,都和我无关。”白路轻声说道。
“你别乱来。”老邵急喊道。
“我不乱来,如果我乱来,不会打这个电话。”白路叮嘱道:“不论你把消息通知谁,必须保证和我无关。”
邵成义沉默良久。小声劝道:“你别乱来。”
白路不理他说什么,多重复一遍:“所有事情和我无关。”
“到底什么事?”
白路说:“庐城西北方向,查这个手机号,在这个手机号往前有个水塘,水塘后有个院子,里面有二十多个流浪乞讨残疾儿童,还有二十多个成年人控制他们,我把功劳给你,或者你拿来送人情,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看到他们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无关。”
老邵第三次说道:“你别乱来。”
白路笑笑:“老邵,给你打电话,我是在赌博,别让我失望。”说完这句话。挂上电话。先把手机还回去。再走回那间大院子。
打过这个电话。白路依然不开心。走近水塘的时候突然蹲下,忍啊忍,到底没忍住。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白路啊的狂叫一声,从没有过的悲伤涌上心头,比小奎尼离开那时候,比小弯弯离世那时候,都要悲伤许多倍。
白路觉得自己特窝囊,特没有本事,明明想杀了那许多人给孩子们报仇,可到底下不了手。
有了一滴泪,就有第二滴,白路坐到地上,满心都是悲伤。
他埋怨,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有二十多个坏人?
他埋怨,为什么下不了手,明明都是坏人,为什么不敢杀人?
他埋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难!
二十岁的青,二十岁的经历,纵沾染人命……可毕竟不是杀人狂!
白路哭了,心中特别想帮助那些小孩,可为什么就是不能痛快利落的去帮忙。要来了又去,换车再换车,还要偷手套,带上女人的丝袜,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擦干眼泪,看着不远处的水塘,涩笑一下:“原来,你在笑我。”
站起身,走回那间院子。
既然报jing,就没必要再问是否有人有冤屈。只冲他们都知道虐残孩童出去乞讨一件事,就没有无辜之人。
找间大屋子,把所有大人拽进来。
一共二十一个人,轻易躺满房间。白路yin冷的看着每一个人,到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杀人。
可惜不能够,杀二十一个人,那是超级大案,自己一定要倒霉。况且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低头看过每一个人,经过这会儿折腾,有许多人醒过来,呜呜的胡乱挣扎。
有人醒过来,白路再不肯说话,走到房屋一头,抓起一个人的胳膊,用膝盖一顶,喀嚓顶断一根。再抬起条腿同样顶一下,喀嚓又断一个。
那人嘴里纵是塞再多袜子,遇到这种疼痛,也是哇啊的大叫不止。只是有了阻碍,声音传不远。
白路很反感这人的嘶叫,抬脚踩向其肚子,只一下,那人瞬间弯成虾米,再也叫不出来。
从房屋这头开始,无论男女,无论岁数大小,每一个人都是断掉胳膊断条腿,额外的,有人肚子被踩上一脚,有人脑袋挨上一拳,都是同样痛苦。
整个过程用不到十分钟,房间里接连响起喀嚓喀嚓声响,在这个大半夜,听着很是恐怖。
白路做的很专心,一定要保证每个人都断手断脚,然后还要很痛。
等面前这帮家伙忍不住疼痛,不停地呜呜乱叫之后,白路闪身离去。
翻出院墙,慢慢走向街口,满心的不开心。
临出街口的时候,脱掉衬衫、手套、袜子,团在一起往回走。没走出多远,听到jing车的鸣响,在黑暗角落停步,看着两辆jing车开向方才那个街区,再慢慢往回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去停车的地方开车回宾馆。
先把偷来的汽车送回去,再回到宾馆楼下,先攀上二楼,又爬回自己房间。
进屋后,把手里的衣服放进包里,脱光了躺在床上,心里还是不愉快。
两个多小时后,扬铃在外面砸门,白路去开门:“干嘛?”
扬铃大叫一声:“怎么不穿衣服?”
白路低头看看自己:“忘了。”关上房门。
扬铃在门外大声喊到:“赶紧吃早饭,然后出发。”
白路说知道了。先去洗澡,然后穿衣服,背着小包下楼。
因为知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见此时的白路兴致不佳,丁丁凑过来说话:“世界上的事就这样,谁也做不了谁的主,都是天注定。”
白路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语气特别淡,好象什么都不无所谓。
丁丁思考片刻,猛掐白路胳膊一下,恨声说道:“活该。”回去继续吃饭。
饭后。大家坐上大巴车出发。上路没多久。何山青举着电话来找白路:“老邵找你。”
白路接过:“喂?”
“你在哪?”老邵问道。
“干嘛?”
“他们说二十一个人,无论男女全部断手断脚,有个别几个人被打晕,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你做的?”
“你有病么?”白路气骂道:“告诉你!和我无关!”把电话还给何山青。
何山青问:“怎么了?”
“没怎么。”白路起身走到最后一排位置。把坐在这里的人轰到前面。他躺下睡觉。
何山青还想过去问话,被林子拦下:“算了,他现在不爽。”
“我还不爽呢。”何山青嘟囔一句。坐下去玩手机。
因为庐城的突发事件,每到一地,大家除去上厕所和买饭之外,坚决不肯休息,哪怕大半夜,也要坚持着开回北城。
这一番急行,隔天下午四点,终于进到北城市内,
先送高远回家,再送大家回去龙府小区,然后跟司机结帐。
回家后,白路依然提不起兴趣,回房间就睡。客厅里聚着许多人,元龙、明臣都在,互相询问到底怎么了,白路好象全没jing神一样。
丁丁说:“时差时差,睡两天就好。”
一屋子人看看丁丁,只能认同时差这个说法,元龙和明臣离开。白雨和周衣丹多待一会儿,在晚饭后回家。
白路躺在床上装死人,晚上八点多,扬铃进屋:“干嘛不开电话?”
白路哦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手机说道:“帮我开。”
扬铃打开电话,两分钟后,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
扬铃拿起手机看一眼:“邵局找你。”
白路说:“你接。”
扬铃叹道:“三哥接过了,你关着电话,让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淡淡一个字,白路再不说话。
扬铃说:“我看你手机了啊。”白路没说话。扬铃多说一遍:“我真看了。”白路还是不说话。
扬铃琢磨琢磨,反正问过意见,便是查看短信息。
没看几眼,扬铃说话:“邵局可能有事,给你打了十三遍电话,还有个固定电话,打了八遍,丽芙和沙沙也打了,还有珍妮弗一个,天啊,都是女人的电话。”
白路伸手道:“给我。”
扬铃递过去电话,白路握住后说道:“出去。”
啊?扬铃看看他,起身离开。
白路拿着电话看上好一会儿,给邵成义打电话。刚一接通就是老邵的大喊大叫:“大案子,你怎么查到的?”
白路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老邵笑了下:“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是下手有点狠,那帮家伙还没进jing局,先送医院了。”
白路继续问:“你说的是什么?”
老邵知道他在想什么,换话题说道:“刚收到的消息,有三、四个孩子有医治好的可能。”
白路终于不淡定,问话:“三个还是四个。”
老邵真想逗他一下,问,你不是不知道么。可到底忍住,低声说:“三个,有把握的有三个。”
白路说:“尽管治,差多少钱我给。”
老邵笑了下,心头也有点酸,赶忙换话题说道:“他们省厅督办,欠我个大人情,谢谢你。”
白路淡声说话:“还认识外面省厅的人,真厉害。”话语中尽是冷淡和无所谓的感觉。
老邵想了下:“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给你打电话。”
白路恩了一声,挂上电话。。)
第八百一十九章 明臣自由了
readx;没过一会儿,林子进屋,坐到床边跟白路说话:“我叔说,你不够意思。”
白路看他一眼。
林子说:“老邵一个副局,就没在外面混过,能认识什么人?他把这消息卖给上面了,现在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外面是说的外地。
白路还是不说话。
林子叹气道:“我大老远跑去吉城,又跟去庐城,你嘴怎么就这么紧呢?”
白路说:“你说的什么,我不懂。”
林子笑了下:“没事,我叔跟我发牢骚,让我跟你发一下。”说完起身离开。
白路不是不想告诉林永军,首先,林子家有根,有点故交遍天下的意思。庐城那件案子给林家的用处远远大于送给邵成义。
可白路不想让林子、高远等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告诉老邵。
虽说事情并不隐秘,稍一动脑就能猜出是他做的,可白路绝对不会承认。宾馆监控里,当天晚上,他哪里都没去。
至于老邵那里,相信不会出卖自己。其实说出去也无所谓,白路同样不承认,他在十分努力的自欺欺人和掩耳盗铃。
等林子出屋,沙沙和花花拿着冰淇淋进屋,笑嘻嘻说:“哥,吃不?”
白路看看她俩,好象姐妹花一样好看,最棒的是学习也很好,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从来都让人省心。
坐起来接过冰淇淋,笑道:“这几天还好吧?”
“挺好的,对了。玲姐说让我俩去试镜,你说我们去不去?”沙沙问道。
白路笑了下,真没白疼大妹子,知道找话题宽慰自己。吃口冰淇淋说:“想去就去。”
“那我俩就去了。”沙沙想了下说道:“你说,万一一不小心,我俩变成大明星怎么办?”转头认真跟花花说:“咱俩得练习签名了。”
花花笑着说是。
沙沙又对白路说:“等我变成大明星,我养你。”
花花接着说:“我也养。”
白路哈哈一笑:“你俩养狗呢?”
说起养狗。白路晃晃脑袋问道:“燕子睡了?”
“好象睡了,燕子姐总是休息的很早。”花花说。
白路恩了一声:“上去看老虎,你们去不?”
“去。”俩妹子说道。
于是三个人去到楼顶。
算算时间,将近一周没见,老虎们很想这个家伙,见白路出现,呼啦呼啦围过来,片刻时间,白路身边挤满肥肥笨老虎。
白路坐在地上。抱抱这个拍拍那个。努力地招呼到每一个笨家伙。
刚玩上一会儿。电话响起,是王某墩,问他在哪。回来没有?
白路说回来了。
王某墩问:“杀了没?”
“没。”白路简单回道。
王某墩想想:“出来喝酒,小王村路烤肉店。”
白路挠挠头。说声好。
再跟老虎玩一会儿,锁上大门,沙沙花花回房睡觉,他出去喝酒。
小王村路最里面有家烤肉店,据说是东北风格,就是铁炉子铁钎子小矮桌子,一人一把生肉自己烤。
王某墩坐在最里面,身边是一箱老啤。桌子上摆着一大堆肉串。
白路坐到对面:“没钱吃饭了?”
“还有两千。”王某墩回道。
白路拱下手:“佩服,去越南是真花钱。”
“就是就是,越南物价太高了。”王某墩顺嘴胡说八道,说完一伸手:“再给点儿。”
白路歪头看着王某墩:“我刚坐下,饭没吃酒没喝,你先要钱?”
“早要晚要有什么区别?”王某墩伸着手说话。
白路站起来拍拍兜:“就二十,一会打车回家。”
“我靠。”王某墩认真看看白路,转头喊道:“老板,别的东西不要了。”
“你真是我叔。”白路坐下喝酒。
两杯酒下肚,王某墩问:“你那个事儿?”
“就那样。”白路随口回话。
王某墩点点头:“没事儿就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什么话题,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喝。很快喝光一箱,王某墩把帐算了,起身道:“走吧。”走到外面仰天长叹,只看背影,颇有武将风范。一声长叹后,跟着诵道:“念去去千里烟波。”
就这七个字停住,象是不得意的将军一般。
白路停在边上跟着抬头看,无星无月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却听到王某墩清晰而缓慢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念诗的语气:“明天给我卡里打十万块钱。”然后特潇洒的挥一挥手,扬长而去。
白路说:“收房租去。”
王某墩说:“没听到。”
等王某墩离开,白路溜达一会儿,打车回家。
当今夜过去,明天又是崭新一天。
一大早明臣就来了,没过多久,元龙来了,李森也来了。
他们来了直接上楼,到楼顶找老虎玩。
白路得到消息,跟上楼顶:“你们干嘛?”
明臣说:“过几天拍老虎的戏,先和它们套套交情,还有个事,场地怎么办?”
白路啊了一声,记起来这部戏有解救老虎的情节,大概就是他在北戴河郊外做过的那些事情。
明臣为了电影卖座,无所不用其极,只冲五十只老虎,也该能吸引来一批观众。
白路说:“你看着办。”明臣早知道这个答案,跟李森商议几句,又和白路说:“你什么时候能够拍戏?”
“今天。”元龙抢着说道。
白路看看他:“你疯了。”
元龙跟着又问:“等咱拍片子的时候,这些老虎就长大了吧?”
白路问:“你打算拍多久?”
“半年?”元龙有点不敢确定,他怕白路嫌时间长。
白路说:“半年后就是大虎了。”
老虎长到一岁多。身体接近成虎大小,差的是气质和身体肌肉。一岁虎还是孩子,表情动作和现在差不多,多是憨憨萌萌蠢蠢的。很有些可爱。
元龙问:“能打架不?”
白路看他一眼,问道:“和谁打?你打啊?”
“我打,能打过不?”元龙问。
白路笑笑:“一巴掌能给你扇晕。”
说话间,明臣电话响起。大略说上几句,跟白路说:“一会儿窦成过来。”
白路说:“那就来吧。”
明臣多问一句:“你肩膀没事儿吧?”
“没事,元龙那才叫有事。”
他的肩膀是皮外伤,不影响行动。元龙是小半边屁股蛋子受伤,走路一瘸一拐,有点行动不便。
明臣恩了一声,拽着李森挑选老虎,要选特别好看特别萌的那种,给主要镜头。应该能吸引很多女人和小孩来看。
半个小时后窦成来到。上楼找到明臣:“走。帮你出气去。”
明臣想的很明白,自己就是个演员,没有和别人争斗的资本。所以摇头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还能忍?我靠。那孙子叫你去卖屁股啊,奶奶的,不打出他粑粑黄……”话没说完,明臣电话响起,是高远打来,简单说上两句挂掉电话。
明臣拿着电话很有些激动,笑着说:“我自由了。”
“什么意思?”窦成问。
明臣还没说话,电话又一次响起,是经纪公司老总,跟明臣说上几句好话,试着询问:“咱换个和约好不好?按一线红星那么签,公司力捧你。”
明臣说:“如果不签呢?”
“瞧你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俩认识多少年了,这么些年总不能白处,那什么,吉城那事对不住了,咱以后再合作。”不等明臣说话,那面挂上电话。
明臣捏着电话,想上片刻,问白路:“我签你公司好不好?”
“别问我。”白路去找刘晨:“这帮家伙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或得病的?”
“没有,最近都很好,李教授和刘哥经常来。”
“刘哥?”白路好奇看向刘晨。
“不然叫什么?刘经理?”刘晨瞪他一眼。
李教授是李大庆,刘哥是刘建阳,一个是农学院教授,一个是研究生。
白路笑笑,抱只老虎走开。
呆了没多一会儿,负责给老虎做饭的小厨师赶过来,其中一人拿个文件袋找上明臣:“这个是经理给你的。”
经理?明臣打开文件袋,里面是经纪人和约、公司和约,还有一份解约书,经纪公司那面已经签字盖章。
明臣很高兴,看到这些东西,他才是真正的自由了。赶忙给高远打电话,连声说谢谢。
高远很酷的应付两句,挂上电话。
明臣来找白路:“我请高远吃饭好不好?”
窦成跟在一边,摇头道:“多好的机会,浪费了。”
“浪费什么?”白路问道。
“依着我,坚决要杀去那个狗屁公司,先砸一顿再打一顿出出气再说。”窦成一直很有纨绔的气质。
白路没理他,和明臣说话:“估计不能来。”
“怎么不能来?我叫他来。”窦成大包大揽道。说完这句话,又跟白路说:“对了,你得感谢老付家,这次能拿六个奖,是他们家在使劲。”
白路撇撇嘴,这还用说?连拿六奖肯定不正常,应该有幕后交易。
元龙趁机凑过来:“路子,能把付导演叫来不?我想让她帮着看下剧本。”传奇妹子确实厉害,元龙十分佩服。
白路把窦成推出来:“你找他说,让他带话。”
一上午都是琐事,无所谓心情好坏,只是稍有点忙。很多人找他说话。
上午十点,老虎开始吃饭。
整整齐齐摆着两排大饭盆,今天是土豆炖牛肉。
第八百二十章 送燕子回家
readx;民以食为天,兽也以食为天,这帮家伙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竟然可以吃的很安稳。无论脑袋大小,无论盆里有多少饭,硬是可以吃个干干净净,且不会打翻饭碗。
老虎吃饭,明臣和李森、元龙一直在看。李森手里拿个小摄象机,对着老虎猛劲拍。
太齐了,两大排老虎各守本位,安静吃饭,没有一个抢食的,也没有一个不好好吃饭的。看着很壮观,却又很萌很可爱。
明臣有点激动,抓着李森说:“就这个镜头放到电影里绝对卖座,咱弄到宣传片里。”
李森说:“到时候重拍一次。”说完话想问下白路,可这个家伙没在楼上。
此时的白路坐在燕子屋里,身前是小白,伤腿痊愈的很快,从外表看不出受伤。
燕子说:“我一直在练歌,小白腿好了,我想回家。”
白路想上好一会儿,问小白:“痛不痛?”
小白真是聪明,冲白路摇头。
白路笑笑:“那成,明天送你回去。”
“谢谢。”燕子说道。
白路说不用,出门给柳文青打电话:“找几个人,把燕子家收拾收拾,来龙府拿钥匙。”
柳文青说好。
白路重又回去燕子房间:“把银行卡给我,我去帮你把钱存上。”
“不用存,这些钱是还你的。”
“不是说好了,以后去我那唱歌还钱?”白路说:“银行卡。”
郑燕子沉默片刻,摸出卡片:“谢谢你。密码是六个六。”
白路拿起包,打开翻看几下,拿出五千块放在桌子上:“五千块,先留着用。”
“太多了。我家里还有钱。”
白路想想,拿回去三千:“留两千。”转身出门,顺便拿走燕子的家门钥匙。
在小区门口等上二十分钟,饭店的面包车停在道边。白路走出去:“这是地址,这是钥匙,所有东西的位置不能变动,收拾干净回来,谁要是手脚不干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车上有女服务员,急道:“吓唬我们啊。”
白路笑了一下:“去吧,早点回来。”
打发走他们,白路去附近银行存钱。先把包里的钱存进去。又额外多转进去十万。
回家把银行卡还给燕子。他继续找老虎玩。
晚上扬铃回来,把丁丁、元龙、明臣、何小环、白路叫到一起:“下周五晚上,《名品》慈善晚宴。你们得捐点东西出来做慈善。”
这么快?白路看看丁丁,再看看元龙:“咱就认识一年了?”
元龙笑道:“这一年过的值。”意思是说认识你挺好的。
白路鼓掌:“还是老人家会说话。”
扬铃打断他说废话的热情:“赶紧捐东西。还得报过去。”
元龙说:“给个建议。”
白路鄙视道:“土鳖。”跟扬铃说:“我捐一顿饭,四人午餐或是晚餐,地点是五星大饭店。”
扬铃拿笔记下:“想吃你顿饭确实挺难。”
何小环说:“我有个项链。”
明臣说:“我也有个项链。”
白路鄙视道:“你男的女的?带什么项链?”
明臣怒瞪其一眼,把手腕上的手表拿下来:“香港买的,三万多。”
丁丁笑了下,刚想说话。
白路插话道:“你可得想好了,千万别再让我买回来。”
丁丁掐他一下:“我也求求你,千万别像上次那么丢人了!”
上次慈善晚宴也是在十一月份,丁丁是整个电影剧组被邀请才有机会参加,捐出个十几万的皮包做卖品。后来甘倩要买,丁丁不乐意,白路就花大价钱买回来。
整个拍卖会,白路像耍猴一样胡闹,让许多人留下深刻印象。比如刘旺天。
老刘是慈善宴会的主办者,每年一次,借着这个机会扩大影响力,给企业打广告,还能认识许多人。
听丁丁说他丢人,白路琢磨琢磨:“我认为,最丢人的是元大先生。”笑眯眯问元龙:“元老大,你那幅画呢?”
去年的卖品有幅抽象画,著名画家段大青的《伤》,元龙花四十万买下,何其一个大头。
元龙问:“哪幅画?”
“别装啊,那幅蜡笔画。”白路毫不给面子。
元龙想想说道:“好象卖了,要不就送人了,得问我经纪人。”
“就装吧你。”白路起身道:“没事了吧,都挺忙的。”
“有事,在大会堂召开工商联会议,你得去。”
“我又不是工商联的,叫我干嘛?”
“据说能见到国家老大。”扬铃说道。
“你去吧。”白路单独结束会议,开门出去。
“还有件事,白雨和你说了没?”
“什么事?”
“春晚剧组邀请你去唱歌。”
“不去。”白路的声音消失在楼上。
元龙说:“就是个怪胎,别人巴不得见国家老大一面,他不见;太多人巴不得上春晚表演个节目,他不去,真乃神人。”
“真乃神经病人。”丁丁没好气说话,又说:“我回去拿项链。”
又过上一会儿,柳文青等人回来,把燕子的家门钥匙还给白路,问话:“真要搬?多不方便。”
“要搬就搬吧,只要她乐意,苦点累点无所谓。”白路说。
柳文青说好:“明天把车留给你。”
白路乱忙一天,看看时间,上楼陪老虎再呆会儿,然后下楼睡觉。
刚睡着,王某墩打来电话:“怎么还没打钱?”
“收你的房租去。”白路闭着眼睛说话。
“少废话,出来救我。”
白路服了:“没钱你也敢出去玩?”
“你有钱就行。”王某墩说:“赶紧的。我在大富豪吃饭。”
“这么晚还吃?撑死你。”白路挂上电话继续睡觉。
王某墩很了解他,再次打过来电话:“赶紧的,身边俩美女,不能露怯。给次面子成不?”
“有美女?你给何山青打电话。”
“我认识他是个鬼啊?”
“大哥,你活着的乐趣是不是就是折磨我?”
“不是。”王某墩断然否认。
“算我欠你的,等我打个电话。”挂掉电话,白路打给何山青:“在哪?”
“废话。大晚上的在家。”何山青一肚子牢骚:“自从认识你个王八蛋以来,老子的夜生活全没了,天天跟修佛一样。”
“可不好这样,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我二叔泡了俩妞,吃饭没钱了,你去结帐,顺便过你的夜生活。”
“漂亮么?”何山青直奔主题。
白路想想说道:“依着我二叔的眼光。应该还不赖。”
“那就成。说号码。”何山青来精神了。
白路告诉他号码。又跟王某墩说一声,然后继续睡觉。
这次睡了俩小时,电话再一次乱叫。看看那个熟悉的号码。白路服了,接通后说话:“大爷。又怎么了?不是找人给你送钱了么?”
“我靠,那是你朋友?”王某墩很生气。
“怎么了?”白路懒洋洋说话。
“我靠!那个王八蛋把俩妹子全带走了,这个王八蛋,我可是长辈!”王某墩气的大骂脏话。
白路听的迷糊:“你说他把谁带走了?”
“俩妹子!俩漂亮妹子!我靠,他居然全带走了,不给我留一个。”王某墩愤怒不已。
白路想上一会儿,笑道:“哈哈哈哈,再见。”
“再见你个脑袋,明天给老子买辆跑车……”王某墩在大喊,白路已经挂上电话。
什么是人才,何山青就是人才,泡妞不分对手、场合,除白路身边这帮妹子以外,只要他看合心的,那是宁错杀,不放过。
第二天上午,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路又被电话叫醒,依旧是王某墩,用哀怨无力的语气说话:“没钱吃饭,要饿死了。”
白路叹服:“你这么不要脸,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王某墩不回话,只管呻吟:“饿死了,饿死了。”
“死去。”白路挂上电话,继续睡。
又睡俩小时,有人敲门。白路仔细回想一番,应该没告诉二叔我住在哪,于是起床开门。
门外是燕子和小白。小白四肢站立,伤腿虚点地面,不太敢使力。
这是要走了,白路蹲到小白面前说话:“一定多休息,不乱跑,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就好。”
小白连连点头。
白路回屋拿出个大旅行袋,跟燕子说:“牛肉干,都是牛肉干,你回去喂小白,轻易就别做饭了。”接着又说:“还有,叫外卖的时候一定要认准人,别遇到坏人。”“还有,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你买饭的时候,干脆叫黄大妈帮忙。”
这家伙唠唠叨叨的跟大妈一样,燕子后面站着冯宝贝,最近没拍戏,恢复司机本行,手里提着燕子的行李插话道:“行了,该走了。”
燕子说谢谢,又说:“我走了。”
白路抱起小白:“走。”再冲丁丁说话:“去厨房拿些菜,中午在燕子家吃。”
丁丁答应下来,几个人下楼。
午饭特别热闹。
燕子回家,被院子里溜达的大妈见到,赶忙过来问话,还叫人来,说是帮着收拾卫生。
白路说:“收拾好了。”
大妈很好心,就涌上来帮忙拿包拿菜,一个个往屋里送,很快,屋里站满了人。
对门黄大妈得到消息,也是出来看,见到燕子好好的,她却是眼泪含眼圈:“回来就好,中午想吃什么,大妈给你做。”
看看这许多好心人,白路说话:“中午我请客,不过要借用大妈家厨房,我给你们做菜。”
第八百二十一章 老虎打疫苗
readx;“你一个明星会做饭么?别闹,还是我来做。”有大妈自告奋勇。
被边上人拽住:“没看新闻?白明星是厨师。”
“啊?还是厨师?”
人多热闹,大家乱说一气。白路拽冯宝贝和丁丁出屋,从兜里翻出些钱拿过去:“你俩去买菜,想买多少买多少,我都做。”
丁丁哼了一声:“就会支使人。”和冯宝贝开车去菜市场。
白路拿着从家带过来的菜进去黄大妈厨房,黄大妈几个人想要帮忙。白路说不用,一个人扎进厨房做菜。
四十分钟后,冯宝贝和丁丁带着大堆菜肉回来,白路让两个大明星打下手,择菜洗菜。顺便通知黄大妈一声,谁家有米,多做几锅饭,过会儿拿饭碗过来打饭。
经过这会儿张罗,楼洞门口站了许多人,光大爷大妈就有二十多个,见过燕子后,又听说白路请吃饭,大家等在外面闲聊天。人一多,就又有人围观,没多久,楼洞口挤满人。
黄大妈的锅盆有些不够,白路先端出去三盆,让黄大妈帮着分配,他回厨房继续奋战。
直忙活一个半小时,白路分出一部分菜端去燕子家厨房,大部分放冰箱,其余的让燕子和小白吃。
小白的待遇很好,那么大一个旅行袋的牛肉干,几个月的零食是不愁了。
白路的手艺没的说,大爷大妈们吃的高声叫好,现在天气颇有些冷,大爷大妈们也不回家。盛了饭就在门口开吃,吃完再填菜,一定要吃饱吃爽。
先把自己吃饱,再装上满满一份带回家。然后回来帮忙收拾卫生。
等大家忙完。白路跟黄大妈说谢谢:“我的电话号你知道,燕子要是有什么事情,还得麻烦你。”
黄大妈说不麻烦,邻里邻居正该互相照应。
白路多说遍谢谢。去燕子家呆上一会儿,和丁丁、冯宝贝离开。
他请吃饭就一个目的,希望大家会帮着照应照应燕子。
等汽车开出小区,冯宝贝问:“去哪?”
“吃饭,请你们吃涮锅好不好?”
忙碌一中午,只有他们三个人没吃饭。丁丁大倒苦水:“累死了,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随便找家火锅店,刚点好菜,有个男青年凑过来:“白先生你好。我是娱乐报道的记者。就打扰一小会儿。请问获得影帝后有什么想法?”
白路看看他:“咱是社会主义社会,怎么可以有皇帝这种产物存在?不好意思,我饿了。得吃饭。”
“哦,可以照张相么?”
白路挠挠头:“不让你照就不照了?”
“那倒不是。偷拍和当面拍照的效果肯定不一样。”这家伙够坦白的。
“拍吧。”白路拽过来丁丁和冯宝贝,一手搂一个,嘻嘻哈哈照两张照片,然后请记者离开。
丁丁怒掐白路:“找死啊,当记者面敢搂我?败坏姑奶奶清誉。”
“哦,吃饭。”刚说了话,扬铃打电话问明臣和约的事情:“签不签?”
“你是经理。”
“那就签了。”
“随便。”应付过扬玲的电话,继续吃饭。
难得出来转转,饭后,丁丁说去游乐场。
那就去吧,三个人去游乐场呆了俩小时,乱玩一气,倒也很开心。然后回家。
在楼下遇到何山青,这家伙正要上楼。见白路回来,多等上一会儿,等白路走过来,何山青说:“跟你说件事。”
白路让丁丁、冯宝贝先去电梯。何山青说:“跟你二叔说一下,事情和我无关。”
白路笑问:“怎么回事?”
何山青说:“昨晚上我过去吃点儿喝点儿,又去唱歌,然后说送她们回家,那俩妹子一起挤上跑车,赶谁下去都不合适,我就都拉走了。”
“然后呢?”
“开房睡觉,刚给她们送走。”何山青重申道:“这事儿真和我无关,总不能赶她们下车,你说,人家都送上门了,出于礼貌,你也得开个房应付应付啊。”
白路伸出大拇指:“佩服,从昨天半夜应付到现在,真有精力。”
“那倒是,关于这个事情,我不敢妄自菲薄,总是有些本事的。”何山青吹牛。
正说起王某墩,心有灵犀的王某墩又打来电话:“我把我押在饭店,来赎我。”
“二叔,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王某墩说:“路子,给我买辆跑车吧,你有多钱?上次被骗走三百多万,应该还有更多钱,帮我买个三百万的跑车就成。”
白路想了想:“二叔,我送你去日本吧,那里花姑娘大大的有,而且开放,你没钱吃饭可以去应征男演员,一边睡女人一边赚钱,多么幸福。”
“胡说,我绝不出卖自己的身体!”王某墩停了下问道:“那边的姑娘当真开放?”
“必须的,都拍成电影了。”
“这倒也是。”王某墩问:“那边的姑娘不嫌贫爱富吧?”
“这个不知道。”
王某墩一声长叹:“可惜不懂日语啊。”
“没事了吧?挂了。”白路按掉电话,至于王某墩押在哪里,完全不重要。
何山青问怎么了。
白路阴沉着脸叹气道:“你看你把我二叔逼的,都想去日本从事演艺事业了。”
聊过废话,二人回家,李大庆和刘建阳都在。
李大庆是因为老虎基地的事情过来,扯开好大一张图纸说:“得有个室内活动场地,问题是老虎有野性,现在还好,等长大以后互相撕咬怎么办?这些事情都要考虑进去。”
白路说:“没有问题。我能搞定。”
“你怎么搞定?别说是和老虎打架?”李大庆说:“千万别这么想,成年老虎特别大,又抗打又有力量,杀个人跟杀只鸡没区别。”
白路说:“一。还是有区别的,二,它们不会有杀鸡的机会,更不要说杀人。”
“老虎怎么能不杀鸡呢?”李大庆还是站在动物学家的角度考虑问题。想恢复老虎们的野性。
“我打算让它们活到八十岁也只吃馒头。”
“你,唉,老虎活不到八十岁。”见劝不动他,李大庆小声嘟囔一句,指着图纸说:“假设一只成年虎的虎舍是六十平米,五十只虎是三千平米,需要好好规划一下,这个屋子不能随便建,后面要接到研究所里……”
白路说:“这些事情和扬铃谈。不用问我。”
李大庆摇摇头。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能这么懒呢?跟着问道:“听说要带老虎出去拍戏?”
“恩。”
“如果要带出去的话,我建议先打疫苗,再给它们带上铭牌。或者项圈也成。”
白路说:“打疫苗可以,带铭牌干嘛?”
无论铭牌还是项圈。功能就一个,记录老虎的信息,从出生年月开始,到血型、父母、病史什么的全部记录在案。不过这帮小老虎本来就啥都没有,顶到天能登记个血型和大概出生年月,其它就没了,没必要搞这个东西。
李大庆说:“可以gps追踪,确保每一只老虎的行踪,不会出事。”
白路想想说道:“算了吧,先打疫苗。”
李大庆说声好,问:“后天打,可以么?”
“可以。”
李大庆收拾起图纸:“那先走了,对了,过两天我想带孩子过来玩,可以么?”
白路继续说可以。
没一会儿,李大庆下楼,刘建阳跟着一起离开。
白路去抱小老虎,不停念叨:“可怜哦,你们要打针了,很痛的。”
很快这天过去,从明天开始,白路又扎进剧组中拍戏,意外的是,有几场戏里竟有李可儿的存在。
李可儿有点儿意思,特漂亮特大方一妹子,可是和别人在一起拍戏时总有些放不开,一场戏要试过几遍才行。惟独和白路配戏,表现的那叫一个激昂慷慨挥洒自如,让李森连声叫好,说以后一定要拍个李可儿和白路主演的电影。李可儿当场拍板:“就这么定了。”
折腾过这天的工作,第二天上午请假,李大庆来给老虎打疫苗。
他一个大教授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也不知道在哪找来俩年轻妹子,加上刘建阳一个,拎着三个大箱子过来。
白路打开虎舍大门,进去一顿乱轰乱赶,把所有家伙轰出来。问李大庆:“开始上刑?”
李大庆问:“要打麻醉么?”给老虎扎针可不是闹着玩,搞不好会有危险。
白路说:“不用,看我的。”站直身体大喊一声:“小一,小二,过来。”
被喊到名字的俩家伙看看他,憨憨的小脑袋却是透着股机灵劲,看上片刻,转头跑掉。
郁闷个天的,又不给老子面子?白路转身下楼,过会儿拎个大旅行袋上来,拿出两大块牛肉干,还没喊呢。已经有十几只小家伙扑腾扑腾跑过来。
这帮混蛋吃货,白路把旅行袋塞到门后面,关上门,举起手里的牛肉干大喊:“小一。”
有了牛肉干的诱惑,方才那只憨憨的小家伙虎虎生风跑过来,迎着白路就是一个纵跳,想要咬走肉干。
“不听老子话?”白路让开身体,等老虎落地后一手按住,冲李大庆喊:“打针。”
他敢喊,俩妹子可不敢动手,就这样给老虎打针?
虽说这帮家伙很可爱,可看体型足有大狼狗那么大,会不会咬人?
白路说:“没事,只管打针,我收拾它们。”
“真的?”
“小刘,你也过来按着。”白路喊道。
刘建阳问:“按哪?”
“我抱着脑袋,你抱屁股。”
刘建阳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白路郁闷道:“我自己来得了,你来打针,给老虎打针不用消毒吧?”
第八百二十二章 带你们拍戏
readx;成年老虎打疫苗,一般使用吹针,扎到老虎屁股上就算赢。小老虎比较省事,只要力量压住它们,其它全无问题。
可白路大意了,这群小老虎只认他,和他打架、胡闹都是无所谓,可若有别人敢欺负它们,一个个凶猛异常,尤其难得的是居然会团结起来。
白路抱住一只小虎,一个女生过来扎针,一共两针。老虎的皮下脂肪很厚,第一针扎下去之后感觉针入的不深,女生就又推了一下。这一下引起麻烦,白路怀里的小家伙嗷嗷乱叫,凶猛挣扎。
如果抱它的人不是白路,兴许会咬一口过过瘾。
它这一叫,边上的几只小老虎不干了,马上站起来怒瞪女生。有两个小家伙已经冲上来。
白路一看,这是要危险啊,赶忙往前站一步挡住老虎,同时喊道:“你们进屋。”
刘建阳反应快,打开楼梯门,拽俩女生进门,再拽李大庆进去,自己才跟进去。
白路挡住老虎去路,大喊道:“都老实点儿。”
一帮小老虎倒是没有咬他,但都是瞪着大眼睛看他,似乎想不明白,咱明明是一伙儿,是好朋友,你为什么帮别人欺负我们?
白路一看,得,自己这保姆还得干扎针这种活计。趁针管没掉,把药水慢慢推进老虎身体里,拔下针管。随手把牛肉干塞进它嘴里。
吃货老虎有了牛肉干可以嚼,瞬间忘记疼痛,吧唧吧唧吃的很爽。
白路问门后面的几个人:“怎么扎针?有没有啥技巧?”
“要什么技巧。打进去就是,喏,这是第二针。”
老虎要连打两只疫苗,一个是犬瘟热。一个是猫瘟热,每年要打一次。
白路从门缝接过针管,照着老虎屁股就是一下,小家伙一哆嗦。转头看看,没找到敌人,见是白路欺负自己,想想嘴里的牛肉干,就把那只针给忘了。
很快搞定一只老虎,白路把手里的针和地上的针拣起来,交到后面说:“针。”
刘建阳给他换针,白路把怀里的老虎放开,踹上一脚:“快跑。”
那小家伙很愤怒。冲白路乱瞪眼乱做凶狠架势。可舍不得口中肉干。硬是一声没吭的离开。
白路举着第二块肉干大喊:“小二。”于是又跑来一只吃货笨虎。
用肉干欺骗笨虎,每一个小家伙被骗过来都要挨上两针,好在这针不痛。老虎连吭都不吭一声就打好疫苗。再加上口里的大肉干诱惑。便不跟白路计较。
对于老虎来说,挨一针真的不算什么事。平时和白路打闹,挨的揍比打针痛多了,现在还是和白路的关系最好。
一上午时间全用来打针,等老虎们打过疫苗,白路一身大汗,活动着胳膊、脖子,说累死了。
李大庆等人走出楼梯间,忧心忡忡说道:“今年还好,明年长成大老虎怎么办?”
“明年还要打?”白路问道:“就没有那种打一针管一辈子的疫苗?”
“你说呢?”李大庆说:“去做饭吧,我学生第一次来,弄点好饭招待招待。”
白路说:“重女轻男!刘建阳不是你学生啊?也没见你为他要口饭吃。”
李大庆忍住了没说话,用幽怨的眼神鄙视他。
白路只好投降:“你赢了。”下楼做饭。
白路很忙,午饭后赶去片场,继续为艺术贡献光热。折腾到半夜再回家。
凌晨两点钟,躺在床上的白路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东西。想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王某墩居然没打电话要钱。
四个小时后,白路起床,简单吃过东西,赶去五星大饭店,去放衣服的柜子里翻翻,钱盒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连硬币都不留下一个。
不由慨叹一声,二叔真是个人才。
出门去问隔壁包子铺老板:“二叔来收过房租没?”
“收了,把明年第一季度的都一起收了,怎么,你有事?”
白路说没事,关上饭店大门,走到王某墩家楼下往上看,想都不用想,这家伙一定跑去旅游了。
他猜错了。
中午在片场吃盒饭的时候,王某墩打来电话:“认不认识交通局的人?”
“你要干嘛?出车祸了?”
“你才出车祸,不能说我句好话?”王某墩说:“我想买车,忘了没牌子,真他马的烦,还得摇号。”
“你?买车?”白路服了:“买车干嘛?”
“废话,开呀!有认识人没?要是有的话,顺便给我搞个驾驶证。”
白路再一次叹服:“你连驾驶证都没有就买车?”
“这不是还没买么。”王某墩又说:“还有件事,买车是贷款,以后每个月得还一万五,还十年,还成吧?”
白路第三次被惊到,彻底服了:“一个月一万五,一年十八万,十年一百八十万,你这车多钱?”
“差不多就那样,一辆特帅的流线型超跑,对了,不是我说你,你怎么随便就把钱丢到饭店里,那么多钱,让人偷了多不好,我帮你收起来了。”
好吧,你帮我收起来了,白路挂上电话,专心吃饭。一分钟后,电话震动一下,收到条短信息,点开后是王某墩:“十个数,你不回话就是同意我买车。”
白路叹气着拨通号码:“我明天回沙漠,咱俩一起吧。”
“不回!你觉得买兰博好,还是**好?”
“你问我?买辆自行车最好。”
“自行车?”王某墩琢磨琢磨:“算了,那么高的贷款,卖房子都还不上。不买了,晚上请你喝酒泡妞。”
“不去。”白路挂电话。心道还好,这个二叔虽然不靠谱,却都是量力而为的不靠谱。起码不会借债挥霍。
今天的戏又是拍到半夜,收工时,明臣找他说话:“明天做准备,后天去现场拍老虎的镜头。可以么?”
“场地搞好了?”
“搞好了。”那段场景是郊区公路,在公路两侧做个简易护栏,到时候两头封路,一只老虎都跑不掉。
白路说成,跟冯宝贝等人回家。
后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房子里全民动员,每人牵两个老虎下楼。楼下是改装好的大巴车,这些为老虎们精心准备的用具终于派上用场。
白路站在大门口。监督着把老虎往车上赶。
上下两层。地面很舒服。没有座位阻隔,老虎们来到新乐园,楼上楼下先跑两趟。那个狭窄的楼梯经常发生撞虎事件。一只上一只下的俩家伙,虎视眈眈对上一会儿。连打闹带玩耍的从上面掉下来。
白路是大总管,按剧情需要,老虎不系绳索。白路蹲在车里一根根把绳子解下来。
司机是何山青,林子和鸭子不来,白路要照顾老虎,只有他能开大巴车。
一直往郊外开,等他们到达地方,道边站着许多人。
得知拍老虎的情节,所有工作人员一个不拉全部出现,都想看看这场戏怎么拍。听说白路有一堆老虎宠物,咱也算长长见识。
白路第一个下车,左右张望一番,问李森:“封好路了?”
“还没封,有人守在那里,一开拍,马上封。”
“那就封吧,不封的话,不敢让老虎出来。”
李森说好,用报话机说声两句话,从道边开过来一辆大货车,告诉白路:“先把老虎装过去。”
老虎虽然不大,但是够聪明。上大巴车还可以,可是让他们上那种带栏杆的货车?它们有心理阴影啊。
一个个低声咆哮,挣扎着退后,坚决不肯进去货车箱。有的老虎甚至朝白路咆哮,好象在质问:“为什么要把我们送走?”
如今的它们比三个月前要大许多,尽管车厢很大,可进入后依旧会特别挤,更给进入带来困难。
白路只好一个个抓过来,抱起来,抱进货车,再回去大巴车抓下一个老虎。大巴车上的老虎在躲避逃窜,货车上的老虎在咆哮不止,就这一个换车的过程,轻易耗掉俩小时。
到最后,白路一身大汗躺在老虎中间,拍拍这个打打那个:“想累死我啊?”
有白路在场,老虎们才没有更加疯狂,只是虎挤虎的很不舒服,有个家伙正是屁股对着白路脑袋,大尾巴扫来扫去很不舒服。
白路拍他一下:“故意的是吧?”
不管他怎么拍打,反正他留在车上,老虎们的动静就很小。可白路要拍戏,这场戏是追大货车,和事发当天的情节很像。他只要一起身,老虎们马上警惕望过来。
白路往门口走,那些老虎马上挤往门口,睁着大眼睛看他。
白路暗叹一声,大声说:“我不走,我和你们拍戏,拍戏知道不?”
老虎哪管什么拍戏,已经处出感情的小家伙们盯住了白路,坚决不让他离开。
明臣在外面提醒:“准备好了没?”
白路说好了,努力走到门口,手刚抓住栏杆,车厢里的老虎集体炸了,起码有十几只一起大叫,虽然没有成年老虎那般威风,可也是气势十足,有愤怒、有不甘、有不解。
白路苦笑下转过身:“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说完话,猛地一推栏杆,快速跳出去,跟着关上门。
笼子里的老虎们要疯了,很愤怒地吼叫,很愤怒地拍栏杆,咣咣做响。
白路小声说:“就一会儿,坚持一会儿就好。”
忍着心中那份不舍,走回自己的车上。大货车上的老虎却还有许多在狂叫。
白路冲李森喊道:“开始吧。”
第八百二十三章 你们是老虎
readx;李森等人看得大是好奇,没想到老虎们和白路的关系会这么好。赶忙对着对讲机喊上两句话,开始封路,再拿起喇叭大喊一声:“开始。”
现实里曾经发生过的情节,大货车匆忙逃跑,白路驱车追赶。整段路封闭近一公里长,具体拍摄长度是三百米,主要拍追逐镜头。
真正像赛车电影里那些表现细腻的危险镜头,多是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凑出来的,特别危险的镜头要在摄影棚慢慢搞。待拍摄完毕,交由剪辑师剪辑,再配上远角近角各种镜头,等影片成型,我们看到的就是一段段紧张刺激的赛车追逐戏。
和那些场面相比,白路现在拍的这段戏很简单,就是带着老虎跑上一圈。货车司机是请来的特技车手,按照要求,他先跑,白路追,跑过这一段,ok。
待拍好这个镜头,白路第一时间跑去货车,打开栏杆门钻进去安抚老虎。
看见白路回来,老虎们才安静下来,很不满意地拿头去撞,也有拿爪子去拍的,都是诉说着不满意。
李森在外面喊:“你还得下来,拍它们几个镜头。”
这才是正常的拍电影手段,把所有情节分成镜头,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卡过去。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含糊带过。
像传奇妹子拍《流浪鱼》,除去她那么大才能,又是着急赶时间,才会那么疯的拍电影。旁人轻易不敢那么做。不过还好,未来的元龙会更疯,要带着白路一起疯。
白路在车上多呆一会儿,等汽车开到机位。一切准备就绪,他又一次离开大货车。
为了拍出老虎的惊慌感觉,李森让白路离开。
如此一组组镜头拍过,接下来要摇晃汽车。模仿汽车掉入沟里的情节,老虎们需要滑倒,也需要惊慌。
白路叹口气,回去大巴车抗过来一大袋牛肉干。这是老虎最爱的食物,硬硬的很有咬头,又很好吃。它们的身体受到惊吓,只好用食物补偿。
李森一声令下,藏在车一边的数名工作人员猛抬起汽车,轻易斜出十度角。老虎们呼啦呼啦掉向另一面。许多老虎挣扎着往上爬。
接着这些人一起松手退开。汽车落下。把小家伙们颠了几下才平复下来。幸亏不是直接伤害,加之老们皮厚肉粗,没有搞出事故。
老虎们特愤怒。哪有这么欺负虎的?五十个小家伙一起扯脖子乱叫唤。
李森见状大喜,连续多拍几组镜头才停止。告诉白路,可以把老虎送回大巴车。它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白路抗着肉干上货车,可惜货车真的很挤,只好再下来,把肉干丢到地上,抱老虎回大巴车。
往回抱要简单许多,老虎们一肚子委屈,正要发泄,扑到白路怀里低声叫。白路拍一下,喂一大块肉干,送进大巴车。
一共就这么几个镜头,轻易折腾大半天时间。
等把老虎送回大巴车,货车司机继续拍戏,要完美的把火车开进道旁的沟里才成。
今天一整天就拍这些内容,简单的追逐戏,等汽车停下以后,白路过去弄了场打戏,任务完成。然后又补上几个飙车时的特写。
李森看看脚本,确认没有遗漏,收工回家。
临回去的时候跟白路说:“明天继续拍老虎,去野生动物园。”
白路说知道了,再问上几句话,跟何山青开车回家。
老虎们不在乎去哪,只要白路在车上陪着就成。楼下是一些不怕拥挤的笨家伙和白路抢位置,楼上那些笨虎偶尔到楼梯口监看一下,见白路还在,就又回去宽敞地方歇着。
其实白路不想这么早回来,难得带老虎出去一趟,该让它们多跑动一下,可惜公路上不方便。
但不管怎么说,老虎们总算是出门一次。
返城时是交通拥挤之时,这辆印着卡通老虎画像的双层大巴车引起许多人注意。在等红绿灯时,隔壁车辆里的人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的许多只半大不小的老虎,齐刷刷表示吃惊,跟着拿手机拍照。
有许多个红绿灯,就有许多个吃惊和拍照机会。
白路把自己藏在老虎堆里,心道,又得上新闻了。
如他所料,一车老虎坐车游览的事情很快在网络上出现。
第二天,明臣更是主动邀请记者做采访,说新电影《迎战》借用某动物园的许多只幼虎拍戏,每一只都是萌萌可爱,在影片中会有出彩表现,欢迎大家到时候观看。
不论这部电影的票房如何,单说做宣传,即便是众星云集的电影也比不过《迎战》。白路开过两次新闻发布会,新片开机又有发布会,电影节上扬铃更是跟记者隆重介绍这部影片。再加上此次老虎事件。
一共五次宣传,有三次是新闻事件,比如老虎和白路的两次新闻发布会,都是在澄清事件。这样的宣传效果比砸钱做宣传要好上许多倍。
最棒的是宣传期很密集。
三次新闻事件,加上两次电影宣传,发生在五十天内。平均每十天上一次新闻位,保持新闻热度和新闻效应。
全国那么多电影明星,谁还不拍几个电影?可能够获得大量宣传机会的有几个?《迎战》开机不久就获得许多宣传机会,实在让人羡慕。
这些是明天的事情,怎么宣传是明臣的事情,今天晚上的白路正带着老虎们回家。
傍晚时分,汽车停到大楼下,提前打过电话,丁丁等人拿着绳子等在楼下。
开车门时,白路认为这帮家伙太肥了,又缺乏运动,很不应该。吩咐丫头门站在门口两遍,一定不能让老虎跑出去,自己率先跳出汽车,跑进大门,朝楼上跑去。他想带着老虎锻炼身体。
十八层楼,刘晨推开楼梯间的门,白路带领老虎往上冲。
开始时还成,有十几只笨虎跟着起哄追着跑,可才上到五层楼就不动了。
后面的老虎琢磨琢磨,这条楼梯好象很长?便也停住。
白路很无奈,只好再回到楼下,把老虎轰回汽车,像早晨下楼时那样,每人牵俩老虎进电梯,一点点往上运。
整个过程漫长,但是有趣,小老虎总是不听话,闹出许多笑话。
顺带地,楼里多了许多欢笑。有住户回家或是要出门,看到这帮萌家伙,多是喜欢的不得了,站住了看热闹。有大胆的还要过来抱。
小老虎不喜欢陌生人,不惹我没事,若是想抱我,总要张大嘴巴吓唬吓唬对方,却显得更加可爱。
整个闹剧持续半个小时,终于把老虎送上楼。可怜白路累上一天,还要继续做老虎仆人,去厨房做饭,努力伺候好这帮大爷。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何山青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凑过来:“明天叔叔带你去玩。”
“别做梦了,明天你还得做司机。”
“……”何山青琢磨琢磨,低骂声脏话:“高远说明天有拍卖会,你跟李森说一下,明天拍别的戏。”
“干嘛?不就拍卖会么,每年不整几十场?”白路问:“明天的很特别?”
何山青说:“宫有要去,高远的意思是去恶心恶心他。”
白路无语:“你自己去恶心吧。”
“那不成,我们加一起都没有你恶心人。”何山青认真歌颂白路的强大。
白路懒洋洋举起右手,慢慢握拳:“你有多久没见过沙钵大的拳头了?”
何山青跳开一步说:“也就俩小时事情,请个假,上午过去一趟就成。”
“不去。”白路拿遥控器换台。
第二天,何山青到底加入恶心人的行列,和林子、鸭子,又有司马等人去恶心宫有。白路开着大巴车去野生动物园。
这场是大场地的戏,为管住老虎,家里娘子军出动,刘晨、龙儿等人齐数赶来。再有冯宝贝、丁丁、何小环等人本就有戏要演,正好一起看管老虎们。
野生动物园有很多场地,每一种或是每几种动物都是封闭式管理,老虎有老虎的区域,孔雀有孔雀的地盘。在最南面临时圈出一块场地,借来拍戏。
这片地长着很多草,因季节关系,已经枯黄一片,更多地方连草都没有,裸着黄土地。
大巴车开到场地边停住,白路先下来检查一遍,防护的很好,该有围栏的地方有围栏,该有人的地方有人,这才放出老虎。
老虎们胡乱下车后,开始时还围在白路身边,可是见白路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帮家伙就撒野了。难得有大场地供它们挥霍,一个个总算有了点儿虎样,东西乱跑一气。不过没多久,大部分老虎不愿意动了,半张着嘴巴往回溜达。
白路看的很郁闷,狗才这样,你们是老虎知道不!
李森早让人开机拍摄,抓拍老虎最自然的状态。
整部影片,老虎是道具,用处是吸引观众买票,所以一定要拍的真实好看。除去这些镜头之外,最主要的镜头是许许多多萌照。比如在大房子天台上整齐划一的进食片段,再有傻傻憨憨的蠢萌镜头,都要拍下来。
不管未来会如何剪辑,先把镜头拍下来再说。
明臣尤其有想法,居然买来五十条颜色、图案不一的丝巾,每个老虎脖子围一个,可爱蠢萌的架势又上个台阶,然后是各种摆拍、追拍。
第八百二十四章 白路画的画
readx;白路是当之无愧的驯兽员,引着老虎乱跑,命令他们吃饭,再一个个老虎系丝巾。折腾到天色将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再拍个特酷的黄昏镜头,白路随意走在前面,身旁和背后是许多系着丝巾的小老虎。
再前面一些是所谓的虎舍,白路在领它们回去。
到这里,镜头结束,今天的任务完成,老虎们的拍摄任务也完成。
影片主演有明臣、丁丁、何小环、冯宝贝等人,所以他们也有几场和老虎近距离接触的戏。好在平时关系不错,老虎们还算给面子,成功完成一组组镜头。
因为是借用野生动物园场地,相关工作人员或是管理人员也来凑个趣,混个动物管理员的角色。有人甚至提议购买几只小老虎以壮大虎园,希望价钱会便宜些。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说便宜,就是贵到天价,白路也不会卖掉。
这一天,老虎们玩的很开心,疯跑疯闹。估计是累了,晚上时乖乖上车,然后是安静回家,连进电梯时都特别安静。
看它们懒洋洋的样子,白路给每只老虎发了三块肉干充当晚饭。等它们吃好,白路下楼打电话。
白天拍戏时又接到王某墩电话,说他要结婚了。
白路第一反应是你把谁肚子弄大了?
王某墩含糊说上几句挂掉电话。现在,白路要打过去问个仔细。
电话那头的音乐声很大,强烈的摇头舞曲。白路叹息一声挂掉电话。就这德行,怎么可能结婚?
打过王某墩的电话。去敲扬铃房门,开门后问道:“你说的元旦晚会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白天的电话之一。
扬铃回话说:“六家卫视邀请你去。最高一家出八十万元,最有意思一家请你去做主持人,不过,我估计你会去边疆那家。”
元旦晚会联系的早,个别电视台比春晚联系的还早。知道白路懒惰。扬铃根本就没打算告诉白路。不过今天接到边疆卫视的电话,说邀请白路参加晚会,先问下意向,价钱可以商量。
扬铃叹息,又是打亲情牌,中秋晚会打过一次,随便花几个钱把白路哄回去,现在又来哄他。
因为是家乡电视台。扬铃不好做主,这才通知白路,顺便把其它几家电视台的邀请也说一遍。
白路皱着眉头想上一会儿:“如果我答应,边疆的春晚是不是还会找我?”
“答不答应都会找你,反正花不了几个钱。”扬铃说。
白路说:“全拒了。”转身往外走。
扬铃喊住他:“等下,上次你说让白雨和周衣丹唱歌那个,咱挑个收视率最高的晚会去,你带着她俩一起。帮忙推一下多好。”
从企业经营者的角度来说,扬铃想的完全正确。
白路说:“先弄作品。”推门出去。
身后传来扬铃的声音:“文青找你有事。”
柳文青还没回来,白路吧唧下嘴巴。人生啊,为何要如此忙碌?
刚嘟囔句废话,何山青从楼上下来:“回来了?”
白路随口问道:“成功没?”
“什么成功?”
“恶心宫有。”
何山青哈哈大笑:“成功,相当成功,一个破镯子让他多花三十万,高兴啊。”去厨房拿杯水。出来接着说:“我告诉你,真就没见过宫有这么烦人的人,他要是不姓宫,早让人卸了,还能活到今天?”
白路点点头,给予何山青极高的评价:“你们这帮人能无聊到死。”
“嘁,你才能无聊到死。”何山青突然想起件事:“你在外面画过画?”
白路问:“帮警察做罪犯画像算不算?”
“你说呢?”何山青走到客厅坐下。
白路跟过来:“那就没有。”
“真没有?也是张人物像。”何山青又问。
白路想上好一会儿,有点不确定:“应该没有吧,怎么了?”
“有个画展,其中有你一副作品。”
“什么?”白路再想一会儿:“会不会是警察偷出去的?”
何山青拿出手机,点开张照片给白路看:“想起来没?”
白路看上好一会儿:“眼熟。”
何山青直问关键问题:“是不是你画的?”
“特像,应该是我的画。”说完这句话,白路记起来了:“是我画的,你在哪看到的?”
“拍卖厅隔壁有个画展,我也是无聊,进去乱转,一下看到了,起拍价一万。”
“才一万?”白路很不满意。
“知足吧你。”何山青说:“明天还有一天展览,后天拍卖,用不用帮你买回来?”
“买那玩意干嘛?”白路记起是怎么回事,便全不在意。
这时候柳文青回来,白路问:“饭店出事了?”
“市餐饮协会那些人不知道打哪听说你要去日本,是日方料理协会邀请,他们想跟着去,全程自费,就是需要个名头,我一再说没这回事,他们就是不信,昨天单主席还来了,来吃饭,说想找你聊聊,我推了好几次都推不掉,这是市餐饮协会的电话,这个是单老大的电话,你自己和他们说吧。”柳文青放下两张名片回屋。
跟着一起进门的服务员说:“咱饭店又上报纸了,反正好顿吹,市里开会还给个奖状,白哥知道不?”
白路看看名片,老单这是想曲线救国啊。知道说不动自己,让市餐协使劲,再通过柳文青说情,当真是没有创意。随口跟服务员说话:“奖状有什么用?让他们发钱。”
片刻后,柳文情换好衣服出来:“酒厂明天奠基,你去么?”
“什么酒厂?”白路闹的一愣。
乐苗苗在一旁叹气:“文青姐帮你弄出好大一个菜园子。还有好大一个果园子,又弄了块地搞酒厂。天天那么辛苦,你居然不知道?”
啊,白路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柳文青太够意思了,知道自己懒,一般事情多不麻烦自己。看看柳文青:“那个。谢谢。”
“我是经理,该做的事情谢什么?对了,再弄点果酿,现在库里的那些想留下,弄些三年陈五年陈的。”
白路马上点头:“告诉巴叔,买,只管买,买多少果子我酿多少酒。”
“就这么定了。”柳文青嫣然一笑。走去卫生间。
白路拿着两张名片去找李小丫:“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不去日本。”
李小丫疑问道:“你应该找白雨姐和衣丹姐,我怕抢了她们的活。”
“没事,抢吧。”白路离开。
在外面想上一会儿,给明臣打电话:“明天酒厂奠基,我请个假。”
“请假?干脆我也去。”然后才问:“什么酒厂?”
“其实就是个酒窖,自产不销的玩意,图个吉利。”白路解释下。
“你的酒厂?更得去了。对了,今天我给老虎做个宣传,你上网看看可以不?”
白路笑道:“都上新闻了。可不可以也就那样。”
明臣哈哈一笑,和白路定好明天的时间,挂上电话。
不论怎么说,酒厂奠基是大事,白路必须去。不但白路,老虎们也得去。一起去热闹热闹。到时候所有美女人手一只老虎,场面不要太嚣张好不好。
顺便地,白路告诉何山青这帮人也得去。多想一想,给李强打电话,又有洪旗、小黑等人,让他们每人开辆跑车过去,不开跑车就别去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四辆大巴车,许多辆跑车,轰轰地开往郊外,直开上三个小时才到地方。有可怜跑车开到半路还得临时加油。
何山青感慨真远。白路说废话,不远也弄不到这块土地。
这块土地是农村用地,好大一片,柳文青双倍价钱从别人手里租过来,连菜地果园一起。最大的缺点是不靠高速公路,距离很远。
整片土地都在养地,连果园带菜地,豹子负责这一块,没事会过来溜达溜达,拿着柳文青批给他的钱到处购买粪便,什么鸡猪人的一概不放过,经过简单处理,雇人往土里埋,说是要恢复土性。
因为地方颇大,去邻省请了十几个保安,一个月一千五百块,什么事不干,就是到处转悠,别让人破坏土地。
在前些时候,白路曾想在类似地方拿地,建立整个电影基地,和菜地、酒厂什么的连到一起,可以方便管理。
现实生活不会有这么多方便之处,所以影城的规模变小,建到南四环附近。老虎基地还要往南。酒厂更南。未来会需要特别多的车辆。
这样一想,白路很有点儿得意,咱也是有三块土地的大富豪了,还会有一个车队。于是很认真的跟何山青说:“我真羡慕你有我这样一个有钱的土豪朋友。”
“白痴。”何山青扔下两个字。
现在的酒厂是片空地,刚平整出来,前面站着许多人,有村干部、镇领导,还有工人。
对于他们这个村子、甚至整个镇子、乃至整个县来说,柳文青的投资都是大投资。所以尽管只是建个自用酒厂,镇子里的相关领导也会出席一下。尤其老板是大美女,正常男人会有想法,就有那愿意做梦的某某人,希冀着好运降临,可以财色兼收;或者只收一个也好。
耐心等待中,车队到来,各式跑车沿着公路停下,从后面开过来四辆豪华大巴车,依次停在最前面。前面三辆大巴车下来的多是美女,大部分穿着同样衣服,特青春漂亮。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明星。
第八百二十五章 明星来捧场
readx;工地上那些人见到这个场景,心道用不用这么夸张,如此一个小酒厂,至于来这么多跑车这么多明星么?
前面几名干部摸样的人快步迎过来。
刚走到一半,忽然发现 第 831 章 ,妹子们却是及膝裙装,露出肉丝小腿,那一种诱惑难以形容。
这许多丫头身高相仿,容貌相仿,打扮一样,又都牵一只憨憨壮壮的小老虎。岂是一个美丽、可爱足以形容的?
既然来参加奠基仪式,明臣和李森拽着剧组摄象师一起,连拍照带摄象,留下许多美丽。
妹子比老虎多,左右两边各是二十五名美女加二十五只笨虎,还有三十多个妹子穿着同样服饰,充当礼仪服务人员站在各处。
这些妹子是柳文青的全部家底,几经淘汰、辞职、攀高枝后剩下的,再有许多新招聘来的服务员,饭店妹子全在这里,其中包括刘晨、龙儿等丫头。为了今天的奠基仪式,标准饭店中午歇业。
这次奠基仪式太牛了,不说空前绝后也差之不多。二十几名工人、许多宾客、赶来凑热闹的村民皆是傻傻看着,看不够的看。还有临时召集回来的果园、菜园保安,一边看美女,一边看老虎。
人群里站着豹子,难得穿身西装,等柳文青和白路动过铁锹,仪式结束,由漂亮妹妹引着大家去边上一间空屋子吃饭的时候,他才跑到白路身边问好:“白哥好。”
白路笑问:“才来?”抬头看看,好象没有什么车路过。
豹子笑了下:“不是,刚在后面说话。”
见豹子笑得羞涩,白路好奇往他身后看,站着个一米七左右的女孩,相貌普通,胜在皮肤白。正看着他和豹子。
白路笑了下:“你朋友?”
“恩,她叫李思。”豹子冲那女孩招手:“说了我认识白路,你还不信。”
李思走过来微笑问好:“白哥好。”
听到这个名字,白路愣了一下,豹子还真是有个性,跟李思打招呼:“你也好。”再跟豹子说:“眼光不错。”
豹子眼里闪过一丝黯淡神色,不过马上嘿嘿傻笑道:“你可别胡说,对了,我妈说有空去我家玩,她给你做家常菜吃。”
白路说好,又问:“两头跑挺累吧?”豹子住北边村子,菜地在南边,彼此距离相当遥远。
“还成,我现在都是这边呆两天,回去呆三天。”豹子也不瞒白路。
白路说:“这样挺好。”
他俩说话,柳文青出来找他:“进屋。”又跟豹子打招呼:“刚才没看到你,还说你怎么没来,赶紧进去吃饭。”
豹子笑着应上一声,领着李思走进里面那排房屋。
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很简陋,后门架着四口大锅。村子里有专门出租碗盘桌椅的人家,租来就能用。
在设想中,今天不会来很多人,主要是服务员、工地工人、菜园保安和村子里一些干部吃吃喝喝就得,没想到镇里会来六个领导,也没想到白路会带来这么些人。即便是紧急打电话,也没法安排这许多客人。
那排房间里只能摆十张桌,工人、保安们坐了四张桌,村、镇领导一张桌,还空五张。柳文青想找丁丁、白路等明星进来充充场面,于是走过来。
李强等人正笑嘻嘻跟白路说话:“我靠,你这是不管饭的意思。”
不光他们没进去吃饭,明星们、还有牵着老虎的服务员们同样没进去。天寒地冻穿的少,仪式一结束,丫头们跑进汽车取暖,明星们也回去大巴。
白路跟李强等人打招呼,有男有女,多在一起喝过酒,挨个招呼一遍,白路说:“回吧,找个饭店吃饭,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不能回,弄两个老虎成不?”
“美死你。”
李强嘿嘿一笑:“你这是建酒厂?到时候给我弄两坛酒。”
白路说没问题,又跟大家说:“今天来的每人三坛酒,自己记着,到时候问李强要。”
“哦。”一帮人高声叫好。
有人起哄:“车神,什么时候带我们跑几圈呗?”
还有人说:“车神,子弹头卖不卖?很久没看你开了。”
白路把小黑拽出来:“车在他那。”
“知道在他那,所以才问你,卖给我成不?”
“你们自己谈,我不管。”说着话,白路回头看看柳文青,再跟大家说谢谢:“能来捧场就是给面子,改天五星大饭店请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你们跟李强定。”
“那成,你忙,我们先回,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一帮跑车党陆续回去车上,下一刻,轰轰开走。
何山青几个人笑眯眯目送那些人离开,笑道:“不管他们饭,也不管我们饭?”
白路直接忽略掉他们几个,走去大巴车,先问明臣、李森等人:“你们怎么吃?”李可儿那些大个子舞蹈妹子也在这辆车上。
“怎么吃都成,屋里冷不冷?”李森问道。这次来就是专门捧场来的,大家都很配合。
白路说:“进去吧,把位置坐满再说。”
“成。”明臣等人进去占满三张桌子,其中李可儿等人就占了一张。
白路又去别的大巴车,喊服务员丫头:“还不去吃饭?”
“我们要换衣服。”明明在抱着老虎玩闹,白路一出现,她们就要换衣服。
“还剩两张桌子,挤满了算。”为了这片基业。白路得和村干部、镇领导搞好关系。
于是,大家随便凑些人,坐满房间里的十张桌子。
工地外面、大巴车附近聚着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如果说刚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经过这会儿宣传,村子里无聊的大叔大婶大爷大妈陆续出现。听说有老虎,他们就努力找老虎看。男人们则是借机看车里的美女。
今天的饭菜是标准饭店的那帮小厨子做的,比农村里的大锅菜好吃许多。工人们和那几个干部吃的很爽。
只是有一点,奠基仪式上,大家都没动锹。吃饭时又没有单独弄个包间、或是去镇子里的饭店吃饭,反是和工人混在一起,有些人感觉不爽。
不过还好,屋子里有美女,又有明星,借着敬酒的机会,这些人踊跃聊天、照相,也算没白来一次。
明星和妹子们吃的很快,二十分钟结束战斗,跟柳文青和几个所谓领导打过招呼,一起回去大巴车。可怜白路还得留下,总不能丢下柳文青孤军奋战。
何山青一群人等在外面,边逗老虎玩边看热闹。
酒席中,白路喝了许多酒,这是现实,必要的人情往来,谁也逃不掉。
第八百二十六章 诚恳和认真
readx;喝到高兴处,有村干部问柳文青:“刚才怎么只有你俩动锹,这买卖是白大明星的?”
柳文青笑着解释:“是我疏忽,没想到领导们会来,只准备两把铁锹,自罚一杯。”
白路也有些好奇,偌大工地只有两把锹?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出去看,奇怪,两把锹没了。
找到方才做接待的服务员问话:“那两把锹呢?”
“收在办公室。”服务员指向最把头一间砖房。
过去看,大门上锁。白路越发好奇,偷开锁头进屋,屋里一桌一椅一柜,再没有别的东西,连窗户都没有。打开柜子看,斜倚着那两把铁锹,锹头依然系着红花。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拿起来扫上一眼,心底暗叹一声,关柜门,关房门,回去继续喝酒。
锹头是流水线锻造,没什么可说的。值得一说的是木头柄,两根桃心木,木头正中处,每根木头上是半片心,两根木头并排合到一起是整颗心。
回去继续喝酒,成功把一桌领导全部放翻,白路迷糊着回去大巴车。
至于房间里的桌椅碗盘,只要出钱,自然有人来收拾。
柳文青在工地上走上一圈,又嘱咐豹子两句,上车回城。
临走时,白路大着舌头跟豹子说再见,又让他去家里玩。
等汽车上路,何山青给白路打电话:“去哪?”
车多了就是不方便,需要电话联系。
白路乱迷糊:“你不吃饭?”
“谢谢您老人家还记得我。不吃了。”何山青说:“带你去看画展。”
“不去。”
何山青不理他,挂上电话,再打给丁丁:“你们家路子巨牛,他的画参加画展,要不要看?”
“要。”丁丁撺掇大家一起去看,顺便批评白路:“我们好歹是个明星,你能不能尊重我们一下,不能什么饭局都参加!在你这里,明星也太不值钱了,总拉着我们出苦力。”
“就是就是。”明臣表示同意。
白路随便恩恩两声。头一歪。睡了过去。
车队朝东二环开去,幸好是下午时光,交通状况还算不错,三个多小时开到地方。等汽车停下。留了几个人在车上照顾老虎和白路。其余人下车去看画展。
他们一百二、三十人。多是美丽妹子。真正是去到哪里都是焦点。路过行人完全不做掩饰看过去。
买票进门,画展大厅一下就满了。
何山青头前带路,直往里走。指着前面墙壁一幅画说:“就是那个。”
妹子们围过去,一个接一个的欣赏白大先生的画作。
是一幅女生素描,从画面上看,女生很清秀。
丁丁问:“画的是谁?”
没人知道,柳文青过去看上一会儿:“有点儿眼熟。”她当然眼熟,多半年前,画中妹子几次找她面试,想要加入标准饭店的服务员队伍,因为太高被拒绝。
百多人看过一遍,有人琢磨画的真好,有人琢磨这个女生是谁,有人琢磨这画是不是白路画的。
而后在展厅里稍微转转,回去汽车上。
白路依旧在睡觉,一个人占据整张座位,睡的那叫一个香。
大家也没叫他,先送剧组那些人回宾馆,再开车回家,由何山青、林子架着他上楼。
白路一直睡到晚上七点才醒,电话在耳朵边上直叫,接通后是李强,说大家在外面喝酒,问他去不去。
白路揉揉脑袋:“明天吧,今天喝多了。”
李强笑了下:“和一帮村干部也能喝多,真服你了,休息吧。”挂上电话。
白路多躺一会儿,起床去厕所,又下楼找吃的,刚煮好面,被丁丁堵在厨房门口,举着手机给白路看:“这是谁?”手机上是画展中的那幅画。
白路随口回道:“我哪知道是谁。”端着方便面往外走。
“不知道你也给她画画?”
“撞上了就画一张。”白路刚反应过来:“你去看画展了?”
“我们都去了。”丁丁说:“我决定了,明天去把这画买回来,你先赞助我十万块钱。”
白路放下面碗,坐到饭桌前说话:“你疯了?我自己画的画,再自己买回来?而且花十万块?别耽误我吃面。”
“你才疯了。”丁丁问道:“为什么不画我?”
白路叹口气:“大姐,我饿啊,先让我吃面行不行?”
丁丁怒哼一声:“吃死你。”转身离开。
白路安心吃完面,肚子稍微舒服一点,脑袋却还有点晕。多喝两杯水,回房间继续睡觉。
隔天早上,白路穿好衣服,招呼丁丁去片场。
丁丁回话说上午休息。
白路好奇问道:“怎么了?导演有事还是明臣有事?”明臣一直着急赶进度,怎么可能一再休息。
丁丁说:“都没事,是你有事。”
“我有什么事?”白路问。
“我们去买你的画,明臣联系好记者,要凶猛宣传你。”
“什么玩意?”白路有点吃惊。
丁丁扳着手指说话:“你多有才啊,会吹小号,会玩滑板,会做饭,会唱歌,会演戏,现在又会画画,全能才子,明臣说把你炒热,等于给影片做宣传。”
郁闷个天的,又被利用了。白路想上片刻:“你们折腾吧,我回去睡觉。”
“不成,万一记者问这画是从哪来的怎么办?你得去答记者问。”丁丁抓住他胳膊。
“服了,我上去看老虎。”白路挣脱开丁丁,到老虎笼子里的软床躺下。抓过两只老虎当被盖在身上。
连续三天出去活动,小老虎们的心思变活了。见白路上来,以为又要带它们出去,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可惜白路躺着睡下,有生气的老虎跑过来用屁股坐白路的脑袋。
八点半的时候,丁丁上来找人:“出发了,明臣在楼下。”
白路懒洋洋回话:“不去。”
“必须得去,当是给影片做宣传。”
“又做宣传?明臣用这个借口哄骗我多少次啊?”白路只好起身,下楼简单洗把脸。略微收拾收拾。和丁丁下楼。
只有他们三个人去参加竞拍,明臣提前支付过保证金,现在只管过去就是。
因为提前通知过记者,三人才一露面就有闪光灯闪耀。有记者迎上去问话:“请问白先生。那幅画真是你画的么?你预期的价钱是多少?”
听到这句话。白路马上反应过来明臣要做什么,冲记者说声抱歉。等核对过身份,进入竞拍现场后。小声问明臣:“你打算花多少钱?”
“三十万。”明臣回道。
既然叫记者来了,那幅画就不能随便卖个一、两万,更不能流拍。为了能吸引眼球,让事情有新闻点,如果没人买这幅素描,明臣会安排人出手,用三十万买一个宣传机会,同时把白路朝全能艺人的方向再推上一步。
听明臣说打算花三十万,白路点点头:“还成。”这个还成只是可有可无的无所谓一样的应付回话,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找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明臣伸直脖子往前看,找到自己安排的人,又左右看看,才靠到椅子上说道:“三十万,我出一半。”
“用的着你出钱?”白路看眼明臣手里的号牌,是五十三号:“再说了,这么些人,总不至于流拍。”
九点半开始竞拍,现在没到时间,场内零散坐着许多人,有微笑互打招呼的,有低头小声说话的,门口陆续有人进入。
过会儿进来个长头发的中年男人,脊背挺直,显得很自信,站在最后一排往前看,又横着看,突然看到白路,赶忙走过去:“你也来了?”
白路歪头扫他一眼:“够巧的。”
中年人坐到白路身边问道:“来买画?”
“你呢?”白路反问道。
中年人无奈道:“你怎么从来就不能好好说话?”跟着又说:“够厉害的,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成大明星了,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
“拉倒吧,你怎么没回美国?”
“两头跑。”中年人说:“一会儿结束了,找地方坐坐。”
“再次拉倒,和你就没什么可聊的。”
“你怎么还以前那个德行?成明星了也不会好好说话。”说着话朝明臣和丁丁伸出右手:“鄙姓赵,赵平,和白路是老朋友,你们三个明星一起来买画?”
明臣和丁丁同赵平握手后回话:“来凑热闹,我们不懂画。”
赵平说:“我也不懂画。”
白路鄙视道:“再装,一天到晚就会装大尾巴狼。”
赵平很郁闷:“咱俩这么久没见,你能不能说句人话?上次讹我五幅画,老子都没这么对你。”
“我讹了你五幅画?”白路想想问道:“你现在一幅画能卖多钱?四十万?五十万?能不能到一百万?”
“你想干嘛?”赵平有点不好的感觉。
“去我们饭店吃饭的那些人真混蛋,一个个装的特有素质,你那五幅破画挂到现在也没丢没破,完全讹不到人,很让我失望,不如拿来卖了,你说好不好?”白路表现的很诚恳。
赵平看他一眼,叹气道:“我错了。”起身要走。
白路一把抓住他:“别走啊,你刚才说的,咱俩这么久没见得好好聊聊,你现在一幅画到底能卖多钱?”
赵平再叹口气:“一会儿就有我幅画,你看着吧。”
“有你的画啊,也有我的画,跟你说,我的墨宝轻易不示于人前,给你个建议,赶紧买下来收藏,以后一定升值。”白路的面部表情从诚恳询问变成认真建议。(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七章 开始卖画了
readx;赵平有点吃惊:“你也画画了?”
“什么叫我也?我一直就是画中圣手,是颠峰所在,是你们景仰的目标……”白路很想继续吹下去,丁丁猛掐他一下,小声说:“能不能不丢人?”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这么凶,会嫁不出去的。”
鉴于白路说话向来没谱,赵平摆着头开始左右乱看。
这家伙好歹是书画界名人,看见个熟人,距离远远抬手打个招呼。又有个女子,好象方才赵平看见白路一样,她走过来坐到赵平身边说话。
待发现赵平身边是三个明星,起身笑着问好。
女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发直垂,圆脸,看着恬静淡雅。白路冲她点头:“小心些,别被老赵骗了。”
女子愣了一下,说:“你真逗。”老赵无奈了一下,说:“你真混蛋。”
骂过白路,老赵专心和身边女子说话,敢情也是个画家,还是老赵的学生。
约略过去一刻钟,有主持人上台,微笑满面说上几句话,大意就是某某画展竞拍开始。
这次是画展竞拍,和平常的拍卖会不同,和平常的画展也不同。
拍卖会要交保证金,拍卖后多少多少时限要付清款项,拍卖也有要求。
一般画展的形式和车展差不多,为期三天或五天,把所有卖品摆到展厅中,大家溜达着走溜达着看,不论画作是否标有价钱,多可以当场购买,有的画展可以当场拿画走。大型画展兴许要把画留下,你也不用交全款。等画展结束补齐尾款,同时取画。
总之,画展的形式比较随意。类似今天这样的竞拍更是随意。
拍卖会会发给竞拍者拍卖画册,这里没有。画展前几天时间就是给大家欣赏的,找到你喜欢的画作,等竞拍时大家一起抢。
单从利益角度来说,这样做的好处大过弊处。只说一点。竞拍时候很容易出火,你争我抢,价钱自然上去了。
弊处是有很多参观画展的人,买画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看到画的好,当然是想买。
可你若是不卖,参观者回家后兴许就忘记此事。
一般情况,敢搞画展竞拍,其中必然有一些知名画家的知名作品。比如赵平这样的画家,否则不吸引买家,谁肯花钱?
台上主持人说上几句开场,竞拍开始。
和拍卖会不同,这里没有拍卖师,主持人一力担纲。笑吟吟念出第一幅画的作品。身后大屏幕出现那幅画作。
剩下的事情就是竞拍,多钱的画作都有,最低有三千块的。最高有十五万的,依据作者名气定下不同底价。
开场作品不能拿三千块底价的画作竞拍,会很没面子。是一位据说很有名的画家画的水墨画,起价三万。
为什么说是据说呢?因为白路、明臣等人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老赵虽然知道这个人,面部表情却是带有一丝不屑。
白路说:“你不对啊,都是同行,你怎么可以这样表情?”
赵平郁闷道:“你不看画,看我干嘛?”
台上的主持人帮那名画家吹上一会儿牛皮,又吹几句画,让大家踊跃竞价。话音一落。马上有人举牌:“五万。”表现得好象志在必得,没按照最小竞拍价加价。
估计是表现的太过悍猛,这家伙一声喊。后面再没人举牌。
主持人和拍卖师最大的不同是可以说笑,可以把气氛搞的稍微融洽一些,笑着聊上几句,连第一次,第二次那些废话也是笑着说出,约略停下几秒钟,走回桌子后面拿起小锤子:“最后提醒诸位画友一次,五万第三次,我可要落锤了。”
提醒无用,小锤咣的敲响,有工作人员和买家核对信息。
主持人笑着调侃几句,竞拍继续。
一晃拍过去几幅作品,忽然出现一幅底价三千元的油画。
白路很开心:“看见没看见没,三千块。”
赵平有点疑惑:“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大作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白路很得意。
赵平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找一切机会替自己吹牛。便是不再理会那个白痴。
比较意外的是,三千块的画作竟是拍到三万,依然有三个人在竞争。
白路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遭到赵平鄙视:“少见多怪。”
下一刻,这幅油画轻易升到五万块,已经是当前卖出的价钱最高的作品。可前面三个人依旧在抢拍。
白路说:“这不科学。”
赵平说:“你的画也能参加画展,才是真正的不科学。”
白路说:“你是嫉妒我。”
“嫉妒你个脑袋,这次画展是六家高校、八家画室,还有美协的人一起举办,主旨是鼓励青年画家,蓬勃美术发展,你告诉我,你算哪个单位的,也能把画送进来?”
白路仔细想想:“最近老有协会找我加入,没想到美协也这样有眼光,我很欣慰。”
“有不要脸协会,你肯定是会长。”此时的老赵完全没有方才见到白路时的惊喜。
白路板着脸批评道:“你怎么可以羞辱人呢?你是画家,你是知名画家,括号,虽然我不知道,括号完了,但是你的这种态度十分不对……哎呀。”
丁丁实在听不下去,大概觉得用手掐很累,抓过白路的手就是一口。
老赵很开心,鼓励道:“咬死他。”
一旁的女子有点儿傻眼,赵老师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白明星和丁丁似乎有情况?再看明臣,那家伙捂着脸往下蹭,似乎是觉得丢人?
看起来,今天还真热闹。
他们在下面胡闹,台上竞拍继续,那幅已经叫到五万的画还在提升价格,现在是五万八。
赵平哼了一声:“那是画室的画?”
身边女子回话说不清楚。
又折腾过十五分钟,那幅画以十万的价格卖出。
老赵沉着脸说:“炒做。”
白路说:“在这里炒,也太没意义了。”
赵平给他做分析:“这次画展有七家电视台报道过,最少有十几家地方报纸或专业杂志宣传过,虽然外面人不清楚,但是在业内,这次活动还算不错,他们先在这里抬高画价,不管钱是谁出的,画家的身份会被抬高,路要一步步走,先在小范围内打响名声,把画作价格提升到一个标准,十万正好,对于大多数人大多数作品来说,十万很多,对于知名画家来说,十万是起步价,这个价钱是分水岭,正好将新人抬起来,而又不过分夸大惹人烦。”
“做假呀。”白路笑着拍明臣肩膀:“诶,你同行。”
明臣阴着脸不说话。这个混蛋最大的本事就是永远不分地点场合的瞎胡闹。
十万块买一个青年画家的作品,贵么?不贵么?看你怎么想。但是这个价钱确实很爽,把场内气氛推到高处。
接下来,白路的画作上场。
看着屏幕上那个瘦女孩,白路轻出口气,这丫头有点本事,居然能把画送到这里来卖。
主持人看眼手中资料,开始介绍这幅画:“这是知名影星,也是知名厨师白路的画作,真没想到,白路不光歌唱的好,戏演的好,画画也这么好,单从这幅素描来说,画的确实棒,有看过这幅画的大师评论,整幅画没有一笔多余的,也没有一笔犹豫或是需要补画的,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是特别完美的素描。”
说到这里停了下,转身看屏幕上的图画,然后说:“竞拍开始。”
买画可以,其中有个问题,万一买到假画怎么办?这是国内书画市场最有意思的一件事。
比如说白路这幅画,根本没人问过本人是真是假,便可以公然拿出来卖。
再比如说赵平,做为国内知名画家之一,随便拿出一幅画都能卖到十万元以上,可是,他竟然看到过自己的假画。
先不去说书画市场,假货横生,想在里面淘金,你就是再牛皮也会掉进去。咱只说拍卖市场,所有能拿上拍卖会的物件,必须经过权威部门鉴定。
鉴定以后呢?费上好多劲儿的拍卖公司和鉴定专家却是坚决不肯保证你拍下来的艺术品是真品。
这是人世间最有意思的事情之一,你都专家了,还要靠着欺骗人赚钱?国内的拍卖市场很残,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书画市场一样,只要你敢标名字,只要没人来揭发你,那么,你的画就是真迹。
国内很多知名书画家都遇到过这种情况,看着印章像,字迹像,画风也像,可偏偏没印象。
还要说起赵平,曾有过几次类似情况,拍卖会有他的作品,电视里报道过,报纸更是将那幅画完整刊登。可赵平看到那画以后,分明知道不是自己画的,但是莫可奈何。
一幅画卖出好几十万,有几个画家舍得说那幅画是假的?好几十万啊,那是你的身价象征,代表你存在的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那画是假的,那你的真迹能卖多少钱?是不是真的有人买?有的画家为了维持这个价钱,也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价,宁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退一步说,赵平发现拍卖会上的作品是假的,报警了,希望秉公处理,可是要怎么处理?在你报警的那一刻开始,卖画那人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