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小白挨打了
readx;白路琢磨来琢磨去,虽然标准饭店走的是不一样的路线,可如果能加入烹饪协会或是饭店协会,从长远来看,倒也是好事一件。
既然是好事,就不能否定二女的提议。毕竟人活一世,不可能只是自己,也不可能只考虑自己,否则长期下去,你将真的只剩下自己,独夫不过如此。
白路虽然不喜欢麻烦,虽然懒惰,可更不喜欢成为独夫。笑着回答二人:“协会可以争取,去日本的事情再说。”
他给事情定下调子,二女也不会纠缠,同意下来。
白路就上楼给白鸟信夫打电话:“去日本的事情再说,我答应你,如果有可能的话,如果不是很忙的话,应该会去走上一趟。”
对于白路来说,去一次日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他还有大堆日本银行的债券没有兑换,虽说不在意钱财,可能够多得到一些,为什么不要?
听他这么说,白鸟信夫想想说道:“好吧,后天我回日本,你就不用送了,以后电话联系。”
白鸟信夫特别佩服白路的厨艺,很想和白路做朋友。
白路又说:“饭店那个事你就别折腾了。”
他俩说话,中间有个翻译,翻译没听明白,问他是什么饭店?
白路解释一下:“就是白鸟说的来北城开饭店的事,别折腾了。”
翻译告诉白鸟信夫,白鸟信夫不同意:“那是赌注,我输了就得认。”
“认什么啊,明天晚上请你去小王村路吃饭,给你饯行,代价是别过来开饭店。”
白鸟信夫真哏:“我宁肯不吃你这顿,也要开饭店。”
白路笑了下,想想说道:“咱这样,你先别急着开,过了年。我有个大厦开业,到时候你来选位置,你把饭店开在大厦里,我会把标准饭店也开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啊?你能告诉我大概投资的数目么?”白鸟信夫问。
“钱不是问题,如果你付不起租金,就先欠着,我觉得你应该很有钱,凭着全球五十佳饭店的名头,一年赚个几百万美圆都没问题。”
等翻译转达过这段话。白鸟信夫笑道:“不是没钱。我现在就可以投资……算了。到时候再说。”
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当然要对和生意有关的事情多做了解,白鸟信夫的做法很正常。
俩人谈好条件,定在明天晚上去五星大饭店吃饭。然后挂电话。
即将送走白鸟信夫,白路的事情少上一点,想起有些日子没去爱心之家,于是给巴雨时打电话:“老爷子,最近去过爱心之家没?”
“有去,国庆前半个月,服务员和小厨师去过两次。”
白路说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操弄,在打过这个电话后,郑燕子突然打来电话。哭着喊救命。
吓白路一跳,急问怎么了。
郑燕子很激动,哽咽着断断续续说:“有人打小白。”
白路马上就怒了,我去你二大爷的,你连导盲犬也打?赶忙问:“在哪?”
郑燕子说在普海区医院。白路说别急,就到。又说别挂电话,拿着电话跑去何山青房屋,没人,去找林子,都没在家,不由暗骂一声混蛋,需要人的时候都不在。找疯宝贝要来面包车钥匙,快速下楼,开车去普海区医院。
在路上,白路问具体位置,郑燕子哭着说在急诊室。
急诊室?白路觉得有些不对,好好的去急诊室做什么?不过太多话没法问,现在这个时候,你问的越多,郑燕子就越难过,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小白怎么样?”
郑燕子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看不到。”
白路想尽办法措辞,可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直接问道:“小白还活着么?”
“活着,你快来。”郑燕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从东三区到普海区,一个在城市正东方向,一个在城市西北方向,所幸是夜间行车,白路又擅于开车,硬是在二十分钟内开到地方。
时间紧急,白路把汽车丢在大门口,拔下车钥匙带上门,急速跑进医院。
医院门口有个院子,再往里是门诊大厅。不过急诊室不在这里,白路跑进大厅发觉不对,直接冲到收费处询问急诊在哪。
急诊室在另一个方向,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白路赶忙跑过去,一到地方就看见地上坐着郑燕子,怀里抱着那只大狗小白。
小白不是白色,它是金色毛发。可现在前右腿下半截整个都是乌黑血色浸染毛发,窝在郑燕子怀里一声不吭。
白路冲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白路的声音,郑燕子一下就哭出来,声音很大很委屈。
在燕子边上站着名护士,或远或近又有几个人看热闹。见燕子哭的越发厉害,小护士蹲下劝话,让燕子不哭。
白路蹲下来小声问:“怎么了?”
郑燕子太委屈,又太激动,完全说不出话。
白路看小白,小白也在看他,很奇怪,那双大眼睛里竟然有泪水。白路一下就受不了了,我去他大爷的,谁敢欺负小白?
问护士:“怎么回事?”
护士先没回话,一直在劝燕子。燕子终于忍住情绪,没有大声哭泣,可泪水依旧在静静滑落。
你见过瞎子哭么?如果见一次,你才会知道自己的眼泪真的不算什么。
眼角有泪轻落,偏又不出声,一种倔强,许多种委屈,更多种无奈凑在一起,那就是他们的泪水。
白路小声说:“不哭,我来了。”
燕子带着哭腔说话:“姥姥病了。”
啊?白路直接愣住,郑燕子一共一个半亲人,一个是姥姥,半个是小白。如今姥姥病了,小白被人打了,而燕子自己还是个盲人……
白路忍住自己的脾气,轻声说:“没事的。”再问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急诊病房走出来一名医生,直走到郑燕子面前说话:“没事了,不过得住院观察,你先交下住院押金。”
白路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医生喊道:“你有没有点人性?现在这样也要钱?”
那医生愣了一下,转身走开。对于他来说,方才那段话纯粹是下意识的套话,对所有病人都这么说。等说出去之后,也觉得不妥当。在白路发火后,夜班医生再没说话,直接走掉。
郑燕子听到医生说的话,开口问话:“多少钱?”
可医生走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白路说:“别管钱的事,我来了,你就不缺钱。”
郑燕子点下头,挣扎着站起来,可她怀里是断了腿的小白。她一动,小白就要动,小白一动,断腿的疼痛直接让它颤了一下,可小白硬是忍着痛,只低低呜咽一声,再没发出任何动静。
看到这一切,白路差点心痛死,双手抱起小白,轻声安慰:“没事,没事的。”又问郑燕子:“你要去哪?”
“我去看姥姥,小白呢?”郑燕子什么都看不到,又受了委屈,心神慌到不行。
白路说:“我抱着小白,你去哪,我带你去。”又问护士:“她姥姥在哪?”
护士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回话道:“在这。”
区医院没有大医院那么好的设施,所谓夜间急诊也就是那么回事,单独辟出几间屋子而已,如果要交费,还是去大厅才行。
护士引着白路几人往前走,一共不到五米远就是急诊门诊,隔壁间是急诊病房。护士带他们进入急诊病房。
对于区医院来说,今天晚上的生意不好,急诊病房四张床,只躺着一个人。
郑燕子的姥姥年老多病,因为陈旧性脑梗,身体处于瘫痪状态,只能轻微活动,现在正是躺在门口病床上,胳膊上打着吊针,身体上贴着心电图贴片,床头柜上放着监视仪。
郑燕子一进屋就问:“姥姥,你没事吧?”
姥姥恩了一下,说没事。
郑燕子摸着床挪过去,白路提醒:“打着吊针,不能乱碰。”
郑燕子恩了一下,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可什么都看不到,一着急,眼睛又有泪水流出。
白路抱着小白,一直在看小白的伤势。它不光是断了条腿,脑袋、背部,甚至后腿都有挨打迹象,尤其脑袋,有一小块毛被打秃了。
可是时机不对,不能询问发生什么事,白路忍啊忍,到底是没忍住,拽着护士出门,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小白护主,不想离开郑燕子,临出门前冲白路啊呜一声。白路叹口气,让护士去找麻醉针,还有纱布、碘酒什么的,他要给小白治伤。
郑燕子十分担心,一面担心姥姥,一面担心小白。
姥姥不知道这些事情,本身处于半瘫痪状态,在打吊针之后更不能动。在见到郑燕子之后,心底放松下来,没一会儿睡过去。
白路一直陪站,眼看姥姥睡过去,小声跟郑燕子说:“姥姥睡了,咱俩出去。”
郑燕子点下头,摸着床慢慢走到门口,再摸墙走出去。
白路在后面关门,这时候,护士带着纱布、碘酒过来。
白路问:“麻醉针呢?”
护士说:“那个拿不到。”
肯定是拿不到的,白路轻叹口气,问护士:“有没有空房间。”
护士很好心,带他们去护士值班室。
第七百三十八章 发生了事端
readx;白路轻轻摸过小白身上各处,最大的问题还就是那条断腿。轻声跟小白说:“我要帮你治腿,也许会痛一些,你要忍住。”
小白是真聪明啊,冲着白路点头,然后看向郑燕子。
它越懂事,白路就越难受。这帮王八蛋,连这么听话这么懂事的导盲犬也打?
将小白轻轻放到值班室的办公桌上,轻轻抚摸断腿,找寻断骨处。这一摸,小白马上哆嗦两下,白路也更是生气。
小白的腿不是简单断裂,是连续受到几次打击,一处断骨边上还有骨裂和碎骨。
白路拿过碘酒往断腿上倒,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想给小白的骨头缠起来,可是没有夹板,绑上也是没用。尤其断骨处情况复杂,他不能随便弄,起码得照个x光,或者有经验老到的兽医来处理伤口。
毕竟对动物的身体不太了解,不能乱来。
郑燕子小声问:“没事儿吧?”
这是最无助的一句问话,我们经常使用,是因为即便是真的出了事,我们也只能问一下,却没有办法施救,
白路说没事,又说如果有事,小白就叫了。
郑燕子不听他骗,小声说话:“小白最懂事,它从不会乱叫。”
直到现在,白路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偏偏还是没法问话。心里的郁闷不需说了,从兜里摸出一沓钱。少说有两千。把钱拿给护士:“x光可以照吧?”
护士说可以。
白路说:“我带它进去照,只要能照上,这些钱就是你们医院的。”
护士看看他:“你是白路?”
“我是谁都不重要,现在我要照x光!”白路压着脾气说话。
“我去问问。”护士还算不错,起码没说不能给狗照x光之类的话语。
就这个时候,白路电话响起,是何山青,问发生什么事情,冯宝贝说你很着急的拿着车钥匙跑出去。
白路没心思解释,直接说道:“普海区医院。急诊部。”挂上电话。
而后就是耐心等待。五分钟后,护士回来说:“可以找医生开x光单子,但是你得挂号。”
护士很好,医生也不错。起码没把小白的断腿算到郑燕子姥姥的医疗单子里。
白路说:“你帮我弄。给你身份证。”拿出身份证。又递过去几百块钱。
护士说:“不要钱。”拿着身份证跑去挂号。又回去找医生开单子,再通知白路去拍x光。
对于一些小医院来说,如果宠物骨折需要拍片子。交纳正常费用即可。只要那狗有合法手续。
小白不但有合法手续,还是导盲犬,于情于理,医院都不会拒绝这笔生意。
护士在带白路去拍照的时候,把交费后剩下的钱还给白路,笑着说:“不能拿钱,以后你开演唱会,送我张票就成。”
白路说好,直接说出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小护士很惊喜,这是意外之喜,赶忙记下号码。
进入x光室,医生问白路出去么?意思是让他出去,受辐射对身体没好处。
白路说不,抱着小白,握住断腿的腿根,然后进行拍照。
夜间看病,大多费用都要贵上一些,包括x光。不过白路不在乎,在拍照一个小时后,拿到照片,去找医生看。
医生真是哭笑不得,我是医生不假,可我不是兽医!无奈说道:“我看不明白。”
白路着急,只好自己看照片。幸好何山青等人早赶过来,见他举着片子瞎看,何山青说:“等会儿。”招呼鸭子几个人去外面打电话。
五分钟后,他们回来,鸭子说:“再等等,一会儿有兽医过来。”
为一条狗,这哥几个到处打电话找人,除司马智早早回家,何山青、林子、鸭子,尽是打上许多电话,可兽医实在不好找,三个人加一起打上三十几通电话才找到一个兽医。
这段时间里的郑燕子慢慢平复下来,在病房外坐住。她相信白路,只要有白路,小白就会没事。
可相信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郑燕子总是有些坐立难安。
二十分钟后,兽医赶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跑进急诊部,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等和何山青等人联系上以后,很快来到小白身前。
白路安抚小白:“不怕,医生来给你看病。”
小白发出声轻叫,表示听懂了。
青年兽医走过来先看小白,看过一遍。白路递过去片子,兽医举起看看,说道:“没事,养上一两个月就能好。”跟白路说:“找医院开夹板。”
白路找来护士:“他需要什么你就找什么,该花多少钱绝对不会少。”
对于兽医来说,小白的伤势也许真的不算大问题,等找来治疗用具,二十分钟后,小白的断腿被层层包裹住,兽医说:“静养,一定不能使用断腿。”
这句话和没说一样,可白里依旧表示感谢,随手塞过去一千块钱说声谢谢。
兽医说用不了这么些钱。白路说先留着,也许过几天还要找你。
兽医琢磨琢磨,说声好,转身离开。
到这个时候,知道小白没事的郑燕子终于平静下来,抱着小白低声嘟囔着一些什么话。
白路冲何山青使个眼色,何山清没看明白,拿手机晃晃,意思是发个短信。
白路懒得费那个劲,拽何山青走到远处:“问护士,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过他既然走出来,就没必要让何山青去问过后再告诉自己。索性直接找护士。
护士说她知道也的不多。等她看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打起来,几个人围着踹狗。
白路问:“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护士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白路琢磨琢磨:“有监控么?”
“有是有,不过下班了,得明天才能看。”护士说。
明天?白路记起刚才有些人在看热闹,闭着眼睛想上一会儿,然后在走廊里到处走,找寻看热闹的那些人。
这家伙记忆力是真好,没多久找到几个,都在输液室打吊针。要么是自己在输液。要么是陪病人输液,坐在沙发里或聊天或看书,做什么的都有。
白路过去问话,问方才打架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倒是认住他来。先后问道:“你是白路?你真的是白路?”
白路说:“我是白路。谁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情?”
打吊针的时候最是无聊。无聊时间长了就喜欢聊天,许是因为白路出现的缘故,也许是这帮人就是想说话。东一嘴西一嘴,把事情述说个大概。
他们毕竟是看热闹的,看到的东西比护士多不了多少。等问过他们,白路再回去问郑燕子,才知道事情整个经过。
晚上,郑燕子姥姥突然病重。小白早早发现,冲郑燕子大叫。下意识地,郑燕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姥姥,等发现姥姥昏迷过去,赶忙打120救人。
虽然她是个瞎子,可在过去的十几年岁月里,都是一个人照顾姥姥,很是坚强,也很是厉害。
没多久,救护车来到,两名护士加上一名司机抬着姥姥上车,同时郑燕子要带小白上车,经过商议后同意。
然后就是开去医院接受治疗。、
在见到昏迷中的姥姥时,随车护士简单做过急救。而等去到医院,有医生的加入,已经昏迷过去的姥姥反是慢慢苏醒过来。
郑燕子姥姥先到医院,医生在抢救她。
可在医生救人的时候,门诊部快速跑进来六、七个人,有三、四个人身上带血,最严重一人的耳朵没了,胳膊上肩膀上,腰间腿上都有伤口,鲜血染成一片暗红。
他们进来就大喊医生,护士过来解释说医生在治疗急症病人,请诸位稍待。
问题是这帮家伙就没个好玩意,估计是黑帮电影看的太多,。一个个大咧咧的瞎胡乱说,没人肯等,又说怎么怎么的。
这群人里面有个妖艳女人,正和护士用吵架的语气说话,突然看到小白,直接嗷的一嗓子跳起来。
她怕狗,吵架的内容马上变成骂狗,又骂医院为什么让狗进来。
护士说这是病人家属带的狗,病人在里面接受治疗。
接受治疗?有个青年跑进病房看,房间里一个医生带着个护士在给郑燕子姥姥做急救。对于脑梗心梗病人来说,在医疗条件不是那么完善、人手不是那么充足的时候,所谓急救就是用药刺激血管膨胀,刺激心脏加大作用力,加速血液流动,减缓病人病情。并通过佩带在身体上的监视仪器观察病人状况。
这个过程说快很快,说慢也慢,短时间内,医生走不开,需要时刻监视仪器上的数字,也要了解病人具体状况。
可是在门外汉看来,医生就是站着乱看,偶尔摸摸病人手,偶尔摸摸头,偶尔低声问上两句。
于是,那家伙喊医生出来,先给他们老大治疗伤口。
医生很生气,虽然他和病人说话,可只是个尝试,郑燕子姥姥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此时有人打扰,医生很怒的让他闭嘴。
如此一来,那家伙不干了,想要打医生,可老大的伤口还没缝,就回去跟老大汇报情况。
病房外,妖艳女人在骂狗,不知道为什么,受重伤的老大也是看狗不舒服,让人把狗赶出去。
小白自然不会出去,它要保护郑燕子,于是发生事端。(未完待续。。)
第七百三十九章 白路行动了
readx;事情发生时,郑燕子一直低着头,不回嘴也不说话。
从带上导盲犬出门开始,她常遭遇各种情况,超市、饭店、地铁站不让进不说,甚至连花园也不能去,花园里常有小孩在玩,孩子的父母要保护小孩。
这类事情遇到的越来越多,郑燕子越来越不愿意和陌生人解释这是导盲犬,多是低着头默默坐着。好在世人多是骂上几句话就离开,少有动手现象。
她以为今天也会如此,尤其病房里还躺着姥姥,心中只剩下害怕,她怕姥姥出事,怕只剩下她自己。
可越这样想,心里越害怕,加上又被人漫骂,心里的委屈无处说,眼泪又是流出来,掉到小白身上。
小白忠心护主,本身又聪明,觉察到郑燕子的情绪不对,知道受了委屈。眼见这些人一直骂一直骂,小白没忍住,冲他们低低吼上两声,意思是不许再骂了。
它这一叫,怕狗的妖艳女子啊的大叫一声往后退,碰伤老大伤口。老大气愤,骂她一句。妖艳女子一下觉得委屈了,指着狗骂:“揍它,打它,打死它。”
成年导盲犬很大,如果站直身体确实有点儿吓人。这也是它们不被众多父母喜欢的原因。
因为体型稍大,那帮家伙有个人抽出短棒打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打架打输了,一肚子气需要发泄,小白成为发泄目标。
有一个人冲上去,就有别人冲上去,加上小白不还口,甚至连妖艳女子也冲上去踹几脚。
郑燕子吓坏了,大喊别打别打,没人听。连续几次想扑到小白身上,都被人挡住,最后好不容易扑过去护住小白,这帮人才停止殴打。小白却已经受伤了。
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有保安跑进来,见他们人多势众,壮着胆子让他们走,又说报警了。
那帮人倒也不害怕,有人不屑道:“打狗也犯法?”
是啊,打狗也犯法?
这时候的燕子哭的乱七八糟,抱着狗就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本来已经很坚强很坚强,比如姥姥病重。她硬是一个人打电话找120。而不是找白路帮忙。
可命运多舛。自身残疾不说,更遭遇过太多不公,尤其姥姥生死未知,小白又被人殴打。燕子崩溃了,在医院里哇哇大哭。
她哭成这样,打狗的那帮家伙也觉得不对,又听说报警了,便是骂骂咧咧离开,去下一家医院看病。
可燕子一直哭,保安、护士,还有好心人围过来劝话,可是怎么劝?你知道一个人伤心到极点以后的心情么?
燕子哭啊哭。小白就在她怀里呜咽,想安慰主人,又不会说话。
一直过了好久,有人提醒:“有亲戚么,打电话叫你亲戚来帮忙。”到这个时候。很多人才知道这是个瞎子,开始想着帮忙。
小白得到提醒,记起白路说有事情找他。于是打过去电话,可是打完电话她也没站起来,就是坐在地上抱着小白。
这是整个过程,综合了护士、看热闹的人,又有保安几方面话语,得到的事实经过。
白路跟这些人说谢谢,回去看郑燕子。
燕子还是抱着小白,低着头小声说话,谁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白路有点害怕,不是刺激太重,疯了吧?走过去轻轻问话:“饿么?”
郑燕子摇头,停上好一会儿说声谢谢。
听到这俩字,白路长出口气,知道说谢谢就是没事。
何山青几个人拽白路出去:“怎么办?”
“怎么办?”白路阴阴一笑:“先把人给我找出来。”
何山青看他一眼,担心搞出更大事情,小声说:“我去搞定。”
“你搞定?”白路轻笑一声,看看这哥三个,笑笑说道:“帮个忙,一人去一家医院,一家没有就再去找下一家,找到他们告诉我。”
何山青还想劝,林子拽他一下,跟白路说声好,三个人离开。
以他们身份当然不会自己去找人,三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看何山青打电话。
何山青手下最多,说不句不好听的,在旧社会就是有很多狗腿子。何山青打完电话,无奈说道:“今年还真多事情。”
当然真多,而且是特别多。往大里说,不谈国际上许多大事,只说国内,很多地方发生过当众砍人事情,每发生一起,都造成很大负面影响。往小里说,光他们哥几个就遇到过太多事情。
医院里,白路找护士说话:“帮我找个护工,找俩,工资没问题,人品必须要保证。”
小护士问:“一天多少钱?”
“照顾老太太,照顾到出院;另一个照顾燕子和小白,每个人一天五百。”
一天五百?小护士眼睛一亮:“有什么要求?”
“就一点,认真塌实干活,如果谁偷懒耍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护士说:“不能,你等下。”拿着电话出去。
没多久回来说:“我有俩同学想干这个活。”
一天五百啊,谁不想干?干上一个星期就可以买名牌包包了。
再则说她们本来学的是护理专业,照顾人是本职工作,不过目前处于无业状态而已。
白路说好,留下电话号码,又说:“先干活,现在就过来,明天我给开工资。”
护士犹豫一下,一想白路这么大一个明星,不至于骗她,点头应下来,去打电话找同学过来。
做好这件事情,白路去买奶、矿泉水、汽水,每样买两瓶回来,拿给燕子:“喝点水。”又摸下小白,多乖的小家伙。
和小白相比,家里那堆老虎整个就是一群混世魔王,必须要强硬手段收拾再收拾才行。
燕子摇摇头,轻声说:“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绝对不觉得麻烦。
等上一个小时,何山青回来找他:“找到人了。”
这时候,护士请来的两名护工也到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运动鞋,牛仔裤,青春有活力。
护工的事自有护士去说,白路跟郑燕子打声招呼,离开医院。
何山青开车等在门口,白路上车就一句话:“走。”
那就走吧,何山青开车去那家医院,后面跟着林子和鸭子的车。
等开到地方,那家医院附近停着许多辆车,轿车、面包车都有。大多人呆在车上。有几个人站在门口。
何山青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下车后,那些人中跑过来两个人:“老板,在后面住院部。”
这里是区中医院,何山青说带路。白路过来说:“病房号。”
那人看看何山青。何山青说:“一起过去。”让人带路。
外科病房在三楼,像他们老大这种伤口比较严重,需要手术,要打麻药才能缝合伤口。好在只是缝合伤口,很快手术完毕。白路过来的时候,老大已经送进病房。
老大暂处于麻醉状态,虽然脑袋保持清醒,可还需要休息,正在睡觉。
病房里坐着妖艳女人。门外或站或蹲着五、六个青年,有几个人在抽烟。大晚上的,没有护士制止他们,病友见他们不是好模样,也不敢多话。
这帮家伙在研究报复的事情。说怎么怎么的,肯定不能吃这个亏。正说的过瘾,白路溜达上来,挨个打量一遍,也不说话,看过一遍又要进病房。
白路突然出现,这帮家伙觉得不对,有个家伙粗声问话:“干嘛呢?”
白路扫他一眼,拿出手机拍照。
“草,干毛呢?”走过来俩青年。
白路还是不说话,把这几个人都照进去,又往病房里走。
俩青年挡在前面:“想死是吧?”说完这句话,觉得眼前人很是眼熟,想了下没想起来,感觉是个明星,俩青年对看一眼,又转头往回看。
在他俩产生怀疑的时候,白路左一步右一步晃到病房门前,推门而入,继续拍照。
“你想死?”一个青年抽出短棒比量白路。
看见这个兵器,白路笑了下,举起手机又照下来。
那五、六个青年脾气上来,左右看看,只有白路一个人,便是丢掉手中烟,呼啦围上来:“想死是吧?我帮你。”说着话冲过来两个人。
白路轻轻闪避开:“等下。”给区医院护士打电话:“给你发几张照片,你看看。”挂电话后发送照片。
到这个时候,是个人就知道白路跟他们不对付。几个青年再不犹豫,轰的一下冲过来,先打倒这家伙再说,至于是不是明星,很重要么?
白路笑嘻嘻闪避,可医院走廊只有这么宽,他闪了几下,发觉那些人缠的厉害。便是迎头而上,一拳一脚放倒一人,跟着再是一拳,砸晕另一个。接下来,白路大展神威,快速搞定几个家伙。
病房门突然打开,走出来妖艳女子:“你们他马的干嘛呢……”说完话才发现这帮家伙全被人收拾了,赶忙退后关门。
白路往门上一顶,推开门拿着手机照相:“笑一个。”
“你是谁?”妖艳女人问道。
“你是白痴么?”白路鄙视她一眼。就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护士来电话说看不太清楚,但是很像。
一个像字就够了,白路挂上电话,走向妖艳女子:“刚才,你们是不是去过区医院?”
“你想干嘛?”妖艳女人发觉不对,不敢随便应话。
第七百四十章 低调点没错
readx;白路说:“回答错误,下个问题,刚才你们是不是打过一条狗?”
“你想干嘛?”女人的声音提高许多。
她声音巨大,叫醒病床上的老大。现在手术多是局部麻醉,术后静养,睡一觉就成。老大正睡觉休息,被女人的高音叫醒。
“又回答错误。”白路笑嘻嘻往前走,妖艳女人顿时感觉压力袭身,有些忐忑,马上扯脖子大喊:“救命,救命。”
在两声大喊之后是啪的一脆脆响,白路甩下手掌问道:“痛么?”
一个大耳光,直接扇蒙妖艳女人,片刻后,半边脸红润肿胀,很有些痛感。
白路笑眯眯再问一遍:“痛么?”
老大知道遇到麻烦,沉声问话:“你是谁?你要干嘛?”
白路笑笑还没开口说话,女人突然大喊道:“你是白路?你是白路!你是明星!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女人的思维总是有些古怪,即便挨打,说出话也很有些匪夷所思。
白路笑笑:“认错人了。”走过去又是一个大耳光:“回答问题,刚才是不是在区医院打过狗?”
女人不敢承认,又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大叫两声,外面没有反应,还想接着叫,白路走近又是一个大耳光。
一共三个耳光,都打在同一半脸上,再过一会儿,女人的面貌发生变化,不要说脸面红胀,连眼睛里都被打出血丝。
女人彻底被打蒙了,懦懦的说:“为什么打我?”
“你猜。”白路轻笑一下。
白路在病房里打人,病房外那些家伙一样在挨打,只是打人的换成何山青和他那些手下。两三个人伺候一个,架起来狠揍。
医院里有监控,何山青不能下手太狠,揍过一顿后给白路打电话,告诉他快走。
白路还没玩够,正是气愤的不得了。方才这帮家伙一群人打一条狗,欺负一个盲女,怎么可以随便放过?一手抓起女人,另一手啪啪啪的扇耳光,把女人的脸打变形,嘴角和鼻子都有血流出来。
白路扇过了,问:“痛么?”
女人被打傻了,死活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到白路。你一个大明星,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面何山青有点着急,就目前情况来看。绝对不能由着白路胡来。推门进入:“走了。”
“走?”白路看过女人的大腿。
妖艳女人穿短裙。露出白嫩大腿,正好适合动手。
何山青瞧着不对,白路这是要疯啊,赶紧走进来贴着他耳朵说话:“先出去再说。”叫过俩手下。想把白路拖出病房。
白路琢磨琢磨,也是,可以打架,但是不能让人看到,尤其王子的事刚结束不久,必须要低调。便是笑着走向病床上那家伙,伸手在他身体各处使力按摩,小声问话:“痛么?”
可怜那家伙只能怒瞪白路,不敢乱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家伙忍着伤口流血,也不能激怒白路。
白路笑笑:“你还真懂事。”跟何山青往外走,走出病房后说道:“盯住他们,我要具体地址。”说完这句话。出医院打车回去普海区医院。
何山青说的很对,可以打架,但不能让人看到。医院里很多人,隔壁病房也有人,总能看见他在乱来,为免生事端,应该小心一些。
他回去看郑燕子,挨打那帮家伙反应过来,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报警,跑进病房询问老大,老大咬咬牙:“先找护士。”
刚缝合的伤口已经血流一片,衣服被洇红。
从目前状况来看,他们好象是受到一点惩罚,可白路相当不满意。打断小白一条腿?那你们就断两条腿作为补偿。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放过他们。
回去医院,郑燕子在病房里陪着姥姥。姥姥已经睡过去,燕子抱着小白坐在椅子上。
白路进屋一看,去外面租张行军床回来,铺好了让燕子过去休息,不论是坐是躺,都比硬板凳好。
在白路的帮助下,把小白小心放到床上。先让它休息,燕子又一次跟白路说谢谢。
白路说:“先不说这个。”看看门外面的两个女孩护工,叫过来说:“她俩是我朋友,叫过来帮忙,你知道我总是要忙……”
“你忙的话就去忙,我自己可以。”燕子打断他的说话。
白路说:“你以前可以,可现在小白也要人照顾,她们是单纯帮忙,有什么需要就跟她们说,你想吃什么也告诉她们,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俩女孩很懂事,跟着说是。
尽管郑燕子一再说不需要,白路依旧让俩女孩留下。出门后跟她们说话:“今天晚上有花钱的地方,你们先垫上,明天补给你们,麻烦了。”
一个女孩说:“垫钱可以,我想问一下,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在岗么?”
白路说:“这个我不懂,听你们的。”
护工这块是这样的,如果在家里服务,管吃管住,可以算是二十四小时服务。可是医院不同,多是晚上服务,白天有医院护士,还有家属过来照看。
女孩想想说道:“我们也想全天服务,可我们不是铁打的,也得休息不是?”
白路说:“附近有宾馆没?要距离最近的宾滚,你们住过去,休息就回宾馆,你俩适当轮换替班,我知道有些辛苦,但是请帮帮忙。”跟着又说:“明天白天我来送钱,你们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就打电话。”
住宾馆?每天五百?又是帮大明星的忙。俩女孩觉得待遇不错,便是应下来。
白路在病房外呆上一会儿,进去问燕子回不回家。
燕子不肯回去:“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回去做什么?我要陪姥姥。”
白路说:“我让她们在宾馆开房间,你也可以住过去,你们轮换着住,不能因为照顾姥姥把自己拖垮了。”
燕子说不用。白路说:“你知道,我就是有钱,当是扶贫好不好?你反正比我贫。”
燕子说:“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白路笑道:“你任务多着呢。还得照顾小白,所以一定先得照顾好自己。”
燕子恩了一声,说一定照顾好。
白路说:“我回去了,白天再来。”
燕子说不用过来,白路笑笑,起身离开。出门时又嘱咐两个护工,一定要仔细些,病人是瘫痪,燕子是盲人,小白腿断了。都需要好好照顾。
离开区医院。白路开着面包车去区中医院。
医院门口依旧停着许多辆车。何山青和林子、鸭子坐在门口一辆车里聊天。看见白路又回来,何山青笑道:“他们报警了。”
白路气骂一句:“现在这帮混子怎么越来越没羞耻心了?”
何山青说:“你注意些,搞不好要告你。”
告我?白路冷笑一下,问道:“警察走了没?”
“走了。那帮小子也走了几个。”
白路说好,却是越想越不平衡,这帮王八蛋,欺负普通人猛用武力,谁敢报警,他们敢往死里打,用武力吓唬人。可遇到打不过的人,他们就报警,通过法律程序折磨人。实在有够混蛋!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我和你**律,你和我耍流氓;我和你耍流氓,你和我**律。凡事都得按照你的标准来?怎么不美死你!
白路问:“走的那几个家伙盯住了?”
何小青鄙视道:“盯什么盯?一个电话的事,就现在这大北城。有几个人能告得倒你?”
白路气道:“我想自己解决,打什么电话?”
何山青笑了下:“得,你是老大。”指下医院说道:“那里面还有几个呢,问就是。”
白路点点头,走进医院。
何山青赶忙拦住:“我靠,你还真去?”
“废话,每个人先断两条腿再说。”
“就断腿?”何山青看看时间,跟白路说:“大哥,你回家吧,刚才这会儿时间,你猜我接到几个电话?”
“什么意思?”
“有人担心你啊,又不敢给你打电话,就骚扰我呗,听我的,你赶紧回家,毕竟和你住一起的又不是燕子。”何山青说道。
白路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我想出气。”
“有什么可出的,搞不好明天你还得去派出所,咱一点一点来。”何山青劝道。
一点一点来?白路琢磨一下,也好,跟何山青说:“我先来一点。”还是想进医院。
鸭子说:“里面有监控,就算想动手,先把监控搞定了成不?”
白路说好,又说你去搞定。
鸭子郁闷道:“我怎么搞?你赶紧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白路就是不想把事情拖到明天,打量下哥三个:“不像你们的作风啊?今天怎么这么孙子?”
“你才孙子呢!王子这两天就判,我们都得低调低调再地调。”林子说话。
“你们低调,关我屁事?”
鸭子叹气道:“这两天没看新闻吧,大领导视察武警部队,又给公安干警开会,还有退伍士兵重新上岗,最近这段日子确实不平静,有的事情我们可以做,你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白路很好奇。
何山青看他一眼,再看看鸭子和林子,叹气道:“直说吧,你在局里挂着号呢。”
“挂号我知道,老邵说过,可我没做坏事!”白路辨道。
“反正低调点儿没错。”何山青含糊说话。
第七百四十一章 又进派出所
readx;白路略微一想,问道:“有人要对付我?”
林子说:“不是对付你,是有人惦记你。”
白路曾做过许多好事,可是更做过许多过分事情,比如去年砸过一间派出所,今年和王子一起又砸了一间。还经常当众闹事,如建外亿达城开车撞人,被人拍照片发上网。
另有国家队教练、大学校长,这家伙也是说打就打,更有甚者,东三区大区长胡重被抓,市局大局长胡振兴离奇死亡等事情也可能和他有关。至于佛爷那些黑社会的事情简直不足为提,这家伙就是跑去边疆还能搞风搞雨,实在太恶心人。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和罗天锐、柴定安两家人比较亲近的某些领导更是对白路没有好感。
在这种情况下,高爷爷,邵成义,宁成等许多人都要白路低调,并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劝说,而是真心希望他能小心一些,万一真有事情发生,你知道背后是谁捅枪?
见哥三个都在劝自己,白路仰头想想,想来想去还是想亲手收拾那几个混蛋玩意,笑笑说道:“我会很小心的。”
哥三个一看,得,白劝了。林子说:“你就不为家里那些人考虑考虑?”
“有考虑,我一直在考虑。”白路随口说道。
何山青笑笑:“那成,你是大人,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白路走向医院。何山青则是在后面拿起电话:“动手。”
白路没听到他打电话,一直往里走,三分钟后来到三楼住院部,一上楼,发现走廊里很混乱,许多病人或扒着房门或站在门口往前面病房看。
白路有点好奇,这是怎么了?慢慢往里走,发现大家看的正是那个混蛋老大住的病房,有护士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来回跑。
白路走过去看,外面走廊倒了俩青年,大腿以下有血流出,好象是断了。房间里地上倒着个昏迷妖艳女人,床上是那个悲剧老大,同样地大腿以下有血流出,此时正痛的咬牙瞪眼。
白路看的呵呵一笑,有意思。不用想,肯定是何山青抢先动手,于是转身往外走。
他凑过去看热闹,被悲剧老大一眼看见,顿时也不痛了,指着白路大骂:“草泥马,等着。”
白路当没听见,晃晃走下楼。
等他走出医院大门,外面只站着三个人,除白路的面包车,所有车辆全部开走。何山青冲他招手:“走吧。”林子和鸭子靠在面包车上。
白路上车,打着火回家。路上问话:“你干的?”
何山青撇下嘴:“我什么都没干。”
白路笑笑:“另几个人怎么办?”这是想一锅端,把走掉的几个混混也收拾了。
何山青说:“你想造反啊?老实呆着得了。”
白路琢磨琢磨,好象只能这样,可惜没能亲自下手,一显王霸之气。
回家后,很多妹子挤在客厅,虽说多在看手机或看笔记本电脑,好歹是在等白路回来。
他们四个人进门,柳文青问:“燕子怎么样了?”
何山青说:“白大善人以日工资五百的价格聘请两位年轻妹子做陪护,食宿费另算,燕子妹妹应该没事。”
“呀,这么高工资?我也想做护工。”一个钱迷妹子说道。
白路郁闷:“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得,你正经,我回去睡觉。”何山青三个人回去房间。
白路跟柳文青说:“没什么大事,睡吧。”也是上楼回房。
第二天上午,白路琢磨做道什么菜去医院看燕子,忽然接到派出所电话:“来普海一马路派出所一趟。”
白路看看表,这可是刚过八点半啊,问话:“什么事?”
“昨晚区中医院发生斗殴事件,有人报案说你在现场,麻烦你过来协助调查。”警察的态度还算不错。
白路笑道:“你们派出所在哪?”问清楚地址,先去看看老虎,才打车赶去派出所。
于是,白路去过的派出所版图又多上一个图标。
到地方后报上名字,有警察带他进入问讯室。
这间问讯室不错,有窗户朝阳,不阴森也不密闭,没有那种审讯椅,房间不大,一边墙下是长靠背椅子,对面是办公桌,桌子上一台电脑,桌子后面坐着俩人。
靠外面坐的警察说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长一,这是孟林。”
白路说:“我叫白路。”
王长一笑笑,而后咳嗽一声开始问话:“你认识于洪宇么?”
“不认识。”
“年小娇呢?”
“不认识。”
“冯建强?”
“不认识。”
“蔡平?”
“不认识。”
“可是他们说你殴打他们,重伤致残,他们要告你,并有许多证人。”
白路笑笑:“你说的是医院里的事情?有监控,你们可以看。”
“我们查过监控,你确实进入过于洪宇的病房,并有人证明说你打过年小娇。”
白路问:“于洪宇就是躺病床上那个倒霉蛋?年小娇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应该是。”王长一说:“区中医院三楼外科病房,你去过吧?”
“那么多病房,反正我去过一间,不过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王长一问:“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你走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
“没吧。”白路说:“我出来的时候,那个什么宇有六、七个手下还威胁我。”
王长一笑了下:“不对吧,是你一个人把他们全打倒了,然后进入病房。”
“我把他们都打倒了?我这么厉害?”白路认真想想:“啊,记起来了。”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你说的是他们吧?”
昨天白路给每个人拍照,生怕以后找不到人。
王长一对比过照片:“没错,就是他们,这个是于洪宇,这个女人是年小娇。”
白路想要收回手机,王长一说:“手机先放在这,咱继续聊。”
白路无所谓坐回去:“聊什么?如果你们看过医院监控,应该知道事情和我无关。”
王长一说:“你去过区中医院两次,第一次把人打倒打伤,第二次你去的时候,在你之前有七个穿黑衣带头套的大汉冲上去,手里是钢管,他们把于洪宇四人打伤,并打断双腿,我想问一下,你认识这些人么?”
“开什么玩笑?大侠,我想揍那些人没错,我是真想揍,可没来得及下手,天知道他们怎么有那么多仇人?这事情没必要隐瞒,你知道么,他们欺负一个瞎子,在医院打瞎子的导盲犬,老子肺都要气炸了,就这帮孙子,祈祷吧,千万别让我碰到。”
白路信口胡说八道,王长一面色不变,只管说自己的:“先不去管他们做过什么,我想请你回答,你为什么会在他们伤人后去到病房?”
“巧合。”白路回道。这家伙上句还说是想去揍人,这句就改口了。
一般来说,警察问案就没有这么问的,可王长一还真哏,一点不藏着掖着,有什么问什么,直来直去。
如此问上一个小时,把昨天晚上白路做的事情问个遍,最后说道:“不好意思白先生,你现在不能回去,要暂时留在这里,有意见么?”
白路笑了:“你还真好玩,什么是有意见么?有意见就可以走?”
“不可以。”
“那问个什么劲儿?”白路想起昨天何山青他们说的话,有人在惦记自己,王长一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从方才这段时间的问话来看,王长一还算和善,白路想上一会儿,不就是留在派出所么,又不是没被留过,于是无所谓问道:“这算是拘留么?”
“不是,是暂时留在派出所配合我们工作。”王长一起身道:“这边请。”又说:“你的手机。”
“你以前做过服务员?”白路很好奇,很少见过这么礼貌的警察。拿起电话跟王长一出门。
王长一笑笑:“警察就是人民的服务员。”
白路也笑:“故意的是吧,想恶心死我?”
关押室在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外面有两张桌子,白路过去把手机、裤腰带什么的都留下,办公室里面是关押室,外面是铁皮门,打开是铁栅栏门,双门双锁,在关押室里是个一米高的铁笼子,和动物园的笼子差不多,钢筋焊出来的,咣铛一上锁,人和动物没啥区别。
白路问王长一:“用不用玩这么狠?我不是配合调查么?”
王长一微笑解释道:“你这个配合调查还涉嫌故意伤人,再请配合一下。”
白路叹口气:“得,今天就配合你了,麻烦问一下,得关我多久?”
“看情况,十二到二十四小时不等,如果有新发现,兴许会提前出来,也可能会多呆些时间。”
白路认真捋捋昨晚做过的事,还有刚才的口供,问道:“我可以打电话么?”
“完全可以。”
“那你没收我电话做什么?”
王长一笑笑:“我是听命行事,您请进。”
白路彻底没语言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警察?今天整件事情都不对,而自己硬是傻傻的一直在配合?纯粹是自找毛病。
白路说:“不好玩,不想玩了,没意思,那些人不是我打伤的,你们赶紧调查,还有,这个大铁笼子,我不进。”)
第七百四十二章 你是大明星
readx;王长一说:“没让你进去,在这间房里呆着就行。”说完话,冲白路笑笑,关门上锁,于是,白大先生被关起来。
在大门关上这一瞬间,白路眉头皱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何山青抢先动手,是不想白路留下证据,免得陷入太深接受刑罚。不管对谁来说,留下案底都不是好事!
白路明白这点,正是因为明白这点,而自己又没做太过分的事情,才敢配合王长一问案。
可配合来配合去,居然被关了?
从警察的角度来说,白路确实有很大嫌隙,如果不是名人,应该有更残酷更折磨人的的手段招待他。可因为是名人,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许多黑衣头套男人是白路指使伤人,只能好言把他留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取证,只要找到直接证据,就可以重新问案,把白路成功送交检方。
对于王长一来说,他不在乎白路是谁,也不在乎背后有谁,只知道这件案子有很多人关注,在于洪宇那些人报案后,有那么几个人通过各种方法来打探消息。
于洪宇昨天报案两次,第一次是手术伤口被白路弄开,血流全身。警察去取证后,因为不知道白路电话,就没有通知他,准备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找白路问案。
没曾想不到一个小时,于洪宇再次报案,严格说来这次是医院报案,案件主角是于洪宇,案情也变严重许多。殴打和殴打致残是两个性质,尤其黑衣人还动用钢管,这是大规模械斗,性质严重。
从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白路最有嫌疑。
既然有嫌疑,那就得关起来查。从这点来说,王长一做的没错,甚至没考虑白路的名声,也没考虑许多人的关系,只管按照正常程序办事。
王长一做的没错,白路做的更没错。有句话是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白大先生想用自己做鱼饵钓鱼,把惦记他的那些人给钓出来。
这件案子太适合钓鱼!就一点,不是白路做的,查破天也和他无关。还偏偏有他参与其中,具有最大嫌疑,只要落实证据,虽不能重判,关上三年绝对没问题。
有很多人都希望白路被关一辈子。
查案的事情不说,一上午时间,通过手机追踪,以及医院和道路上的监控设备,完整还原昨天晚上白路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发现到何山青等人。接下来又传唤这几位公子哥。
这几个家伙不像白路那么配合,就说来看热闹,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就是走个过场,白路依旧在关押室呆着。他是大忙人,电话经常响起。有意思的是,派出所警察不禁止他接电话,唯一要求是按免提。
那就免提吧,中午时候,白鸟信夫的翻译打过来电话,确认晚上吃饭事情。白路说可能吃不上了,突然有事发生,提前祝白鸟先生一路平安。
然后有单英雄打来电话,电话一通就是沉声质问:“为什么不配合?”
“配合什么?你是谁?”白路没听出来是谁。
“我是单英雄。”
白路想了想:“啊,是你啊。”单英雄是中国烹饪协会副会长,很牛的一个人物。俩人见过几次,单英雄对白路的印象不错。
单英雄冷着声音问:“为什么不配合?日方邀请你参观访问,为什么不去?”
“你去就成了。”白路懒懒回话。
“不行!这是政治任务,你必须要去。”单英雄说道。
“我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团员,哪有什么政治任务?”白路说:“那什么,我挺忙的,再聊啊。”
他想挂电话,单英雄问:“你在哪?我要和你谈谈。”
“真想面谈?我在一马路派出所,你来吧,对了,我被关起来了。”白路笑着说话。
单英雄一时无语:“为什么被关?被关起来还能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路说:“他们监视我呢,挂了。”按掉电话。
然后又有柳文青、扬铃等人的电话,就一个意思:“你怎么被抓了?”
等说过这几个电话,白路苦笑连连,这个鱼没钓好啊。
下午四点,邵成义和林永军突然出现,一起来的还有个不认识的三十六、七岁的汉子,三个人进入关押室。
白路笑道:“来了,请坐。”
邵成义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你到底想玩多久?想玩成什么样?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日子?”
白路不屑道:“像正常人?像燕子那样正常的被人欺负是不是?”
“严肃点儿。”邵成义喝道。
“没劲了啊,谁不了解谁啊,说吧,干嘛来了?”看见邵成义,白路隐隐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邵成义瞪他一眼,介绍身后两个人:“这是林永军局长。”
白路笑了下:“认识,林局好。”林局是林子的叔叔,普海分局老大。因为小老虎的事情,前两天刚在一起吃过饭,当然认识。
“这位是市局反恐大队大队长辛猛。”
“这名字真猛。”白路笑道:“别吓唬我啊,千万别说我上了那个恐怖名单。”
“严肃点儿,找你有事情要谈。”邵成义说道。
“不谈。”白路直接回绝。开玩笑,这么三个人出现眼前,肯定不是好事!
邵成义说:“昨天晚上你涉嫌重伤害,验伤报告说是四级伤残,一共三个人受伤,往轻里说,你起码也是个过失重伤害罪,三年没得跑。”
“少吓唬我,又不是我做的。”
邵成义笑笑:“你当我们是摆设?是,你说的没错,不是你打断他们的腿,可我们知道是谁干的,何山青有重大嫌疑,你想不想让我们把他抓起来?”
“又吓唬我?”白路鄙视道。
“还就吓唬你了,何山青有七名手下在医院病房出现过,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提请足迹检验。”邵成义说:“另外再提醒你一句,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是好?”
又是威胁?白路有点郁闷,本来是想钓鱼,照目前情况来看,搞不好就把自己掉进去了。可依然嘴硬:“爱咋咋的,老子没做过的事,关我屁事?”
“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邵成义又说:“导盲犬是新兴事物,咱国家还没有相关法律承认导盲犬的存在。”
“什么意思?”白路登时就变了脸色。
邵成义当没看见白路的表情,轻轻说话:“严格说,虽然有残疾人保障法承认导盲犬的存在,但是相关法规一概皆无。”
“你想说什么?”白路平静下来。
“如果你帮我们做件事,市局会给小白盖章,承认它的合法性,给它一个身份证明,从此后去饭店坐公车,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白路彻底明白过来,自己想钓鱼,结果是被人钓了!
邵成义接着说:“帮我们做好这件事,你南面的老虎园子,地盘会再扩大一倍。”
白路不说话。
老邵继续说道:“你现在这件案子会安全按照你的意愿来判,你和何山青都不会有事。”
白路还是不说话。
老邵道:“事情办的好,会解决你的北城户口。”
这也算条件?我连美国户口都懒得拿。白路吧唧下嘴巴,还是没说话。
老邵再说:“我知道你买了很多辆车,交通队会特批给你五个车牌。”
他说的越多,白路就越郁闷,郁闷个天的,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又被人算计了?
老邵还在说话:“我知道你有个电影公司,只要答应做这件事,以后拍戏需要封道什么的,我们会尽量配合。”
白路摇头,老邵连续说上几件事,他都不在意。如果说一定要有在意的事情,就是小白。可法律不外乎人情,即便小白没有合法手续,谁还真能把它抓走不是?白路不担心这个。
见他一直不说话,邵成义突然说话:“事情和胡德有关。”
“他还没死?”上个月去乌市,捎带脚地收拾胡德,那家伙被关进监狱。后来胡德自残,四个人一起撞墙,一死一伤俩昏迷。
老邵说:“没死,这家伙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另两个人招了,他们和边疆分离分子有关系。”
“我知道这个,然后呢?”
“你还记得你在乌市那会儿,早上有分离分子当街行凶的事情?”
“记得,怎么了?”
“他们砍死砍伤三十多人,有三个人当场被抓,另四个人逃掉,前天在北城抓到其中一个人。”
“他们来北城了?”
“不知道,只抓到一个,问什么都不说,视死如归啊,我想请你帮忙,帮我问出另三个人的消息。”
“开什么玩笑?”白路摇头:“我又不是神仙,你们都搞不定的人,我能搞定?”
“可以试一下,难得你主动犯事进来,得把握这次机会。”
“有没有这么把握机会的?”白路确认自己玩大了!
“我们是这么想的,叫谁进去套话,那家伙都有戒心,你不一样,你是大明星,别人绝对想不到和警察有关系,你试着接近他,尽量套消息,拜托了。”老邵突然变得很严肃。
不知道是不是季节问题,最近西北方很是不安定,跑出来许多分离分子、又有激进分子到处做乱。北面有乌市,南面甚至干到越南关口闹出人命官司。其他各地省会城市也有个别混乱事情发生。)
第七百四十三章 给你办户口
readx;因为这帮家伙的不安定,国家很重视,全国各地的警察都在加班加点加强戒备,大北城也不例外。昨天何山青说退伍军人重新上岗,是任务太繁重,实在没办法,共招回两千多名退伍士兵组成巡逻队,到处巡逻。
幸亏有他们,才能抓住乌市做乱四家伙中的一个。
白路很郁闷,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想了又想问道:“好吧,就算我肯帮忙,可那家伙又不是傻子!”
“在你之前,我们安排人进去过,两天下来毫无收获,反是和人打架,断了胳膊。”林永军说道。
白路叹口气:“说实话,谁想出这个馊主意的?是不是早上叫我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
邵成义笑了下:“这个重要么?”
好吧,不重要。白路看看他们三个人,又低头看地面。
“我们很着急,北城这么大,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布防,万一发生事故,就会有无辜人员伤亡,这是我们不希望见到的事情。”辛猛沉声说道。
“好吧,我也不希望见到,可我要是套不出来话,你们也别怪我。”
“不会的,只要你肯帮忙就行。”
最近局里常开治安会议,北城连续发生两起重大治安案件,都和恐怖活动挂上边。因为事情影响太大,新闻处于管制之中,外界并不知道。
出事情,全市警察就得乱忙,命令下到各个街道,小脚老太太侦缉队也是缤纷上场。可就是这么严密的查防,硬是没有发现,不得不说敌人大大的狡猾。
老邵这帮分局领导白天去市局开会,恰巧白路闹出事端,有分局领导提出这个建议。
老邵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听说他又被请进派出所,不由暗叹。这家伙就是个惹祸根苗!
白路住在东三分局辖区内,和老邵关系不错。会上,市局领导询问邵成义意见,老邵能说什么?把事情推给白路,有什么想法直接问他最好。
所以有了林永军、辛猛的到来。
因为提出这个建议的领导和白路不熟,为避免白路瞎琢磨,暂时对他保密。
白路苦笑一下:“帮个忙,那天殴打小白还有几个人,全部抓回来成不?”
“小白是谁?”辛猛问道。
“燕子的导盲犬,腿被打断了。”
仨警察互相看看。老邵应下来:“没问题。”反正是一群小流氓。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关上几个月。
四个人谈到这里。白路说:“我打个电话成不?”
“可以,但是希望你能保密。”
“好的,肯定保密。”
林永军出门拿手机,白路接过给柳文青打电话。让她通知大家,说出差几天。再给何山青打电话,让他老实在家呆着,又说自己没事了,要外出几天。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派出所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市政府一个领导,后面是个小老头,很有精神头儿。
市政府那人进门后找警察说话:“我是市府办的陈自远。想找你们所长,请问在么?”
市府办的?小警察赶忙请二人坐下,倒水后说道:“二位请稍等,我去找所长。”
下午四点半,一般情况下。所长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今天不成,分局老大来了,你就是跑去天边也得赶紧滚回来,所以所长大人很侥幸的在单位上班。
这会儿,所长、副所长、教导员等所领导都呆在关押室外面的办公室,耐心等待分局老大出来。突然有小警察过来说市府办来人,办公室里几位领导互看一眼,不会是为了里面的白大明星而来吧?
几位领导赶忙去见陈自远。临走之前,让小警察通知关押室里面的三位局领导。
于是没一会儿,一堆人挤到外面办公室里,包括邵成义三人。
看见来这么多人,陈自远有点吃惊,待看到林永军和邵成义肩膀上的警衔,心下好奇,这么多人在,不会也是为了那个明星吧?
略一寒暄,而后说出目的,大家还真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邵成义、林永军等人是想让白路帮忙抓恐怖分子。陈自远是受领导所托,来派出所捞白路出去,他身边的很有精神头儿的小老头是烹饪协会副会长单英雄。
烹饪协会是国资委下面一个单位。国资委特别庞大,有专门的协会办,负责管理、联系三百多个各行各业的协会。
因为中餐在世界上的特殊地位,烹饪协会算得上比较光彩。更何况是出国交流、为国争光的事情,政府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派人过来问问白路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如果不严重就捞出去。
他们过来了解案情,林永军和邵成义都看向辛猛。
让白路做卧底的事情,由市局负责,具体执行单位是反控大队,两位分局长没有话语权。
辛猛琢磨琢磨,跟陈自远说:“陈主任,不好意思,这事情有点机密,我得问过领导才行,或者让领导跟黄市长解释一下,您看可以么?”
陈自远是市府办副主任,直管领导是黄江扬副市长,他是黄副市长的秘书,所以辛猛会这么说。
陈自远有点好奇,想想问道:“我想问一下,白路有没有犯罪?”
“就目前证据来看,没有。”
陈自远点点头。
辛猛赶紧说话:“您稍待,我现在就打电话。”
也不出门,当着陈自远的面给局长打电话,几句话说明白,挂电话后让其余警察先出去,等房间里只剩下很少几个人,辛猛跟陈自远说道:“是这样的,白路只是涉嫌打架,现在是协助调查,正巧我们要请他帮忙……”
简单几句话说明白他们的想法,陈自远越听越好奇:“能保证他的安全么?”
“应该可以。”邵成义回道。
单英雄一听还有这样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想不到白路还真是个人才,不但能以厨艺为国争光,还能做卧底帮警察破案,再想起这个不务正业的厨子又唱歌又拍戏、还吹个小号啥的。整个就是一全才么!
陈自远听明白整件事情,说道:“诸位请稍等。”他也要给领导打电话,询问意见。
市领导和单英雄想问题的角度不同,他们以稳定为主,如果能去除掉某些别有用心的坏分子,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免得发生事故让大家难看,所以,黄市长倾向于公安局的想法,回话说先帮助公安破案。并预祝成功。
于是。白路必须要进看守所了。去做白大侦探。
传达过市领导的意见,陈自远和单英雄离开。邵成义三人再回去关押室,跟白路说:“准备好没有,送你去看守所。那里面就一个维族人,希望你能成功。”
白路说准备好了,又说:“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就办!”
邵成义说好:“你一进去,我们先给你办户口。”
白大先生叹气道:“还有比我更悲剧的没有?居然进局子了!”
一听这话,老邵就生气:“什么是居然?我们东三分局你都平趟了,下面派出所,你去的比我都频!”
“我是说看守所,看你激动那样。对了,还得打个电话。”
“你怎么这么多事?”
白路没理他,给何山青打电话:“照顾下燕子,那俩护工的工资是每个人一天五百块,食宿费报销。你先垫上。”
“老子不垫!你自己算算欠我多少个月的物业费?就那物业费,够我包多少个小明星?”何山青计算金钱的方法和别人不同。
白路说:“无聊不?赶紧给钱,老子要大杀四方,等回来给你讲故事。”说完多叮嘱一句:“一定得给钱,得照顾好燕子姥姥,还有燕子和小白。”
“成,知道了,算我倒霉。”何山青问:“还有事没?什么时候回来?”
“有没有事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说吧,那什么,我把电话转到你的手机……算了,我转文青手机上,再见。”挂掉这个电话,再给柳文青打电话:“我把电话转到你手机上,有找我的先记下来,有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找小三他们,解决不了就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柳文青有点担心。
“我要去旅游。”心里面接上下一句话,地狱几日游。
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刚要转电话,这玩意突然响起,是王某墩:“小兔崽子,又跑哪去了?老子饿了。”
“我不是给你钱了么?出去吃啊。”
“一个人吃饭?我得多寂寞,你来陪我。”
“你当老子是三陪?”
王某墩吼道:“你跟我称老子?想死是不是?”
白路无奈了,直接说道:“我有事出门,你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情,等我回来找你。”
“你去哪?”王某墩问话。
“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电话转到别人手机上,没什么事儿你就别打了,等我回来联系你。”
“小王八蛋,你是不是在躲我?”
“呀,被你看出来了,再见,预祝你一路顺风。”白路挂上电话,设定呼叫转移,然后关机,跟几位领导说:“走吧。”
那就走吧,三位领导亲自送白路去看守所。路上,三位领导几多叮嘱,一定要小心,要会保护自己,又罗嗦上一堆废话。
白路笑道:“你们在秀关爱呢?”
“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老邵气道,不过过了会儿又说:“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我代表我自己谢谢你。”
“废话,你倒想代表别人了。”白路说道。
第七百四十四章 进入看守所
readx;车往北行,半小时后到地方,普海区看守所。大北城有十四家看守所,每区一个,个别区有两个。大多不设在本区,多在偏远地带。比如普海区看守所便是设置在别区辖区内
看守所没什么可说的,石墙铁门,石墙厚沉,铁门紧闭,门旁立着二层岗楼。
在路上,林永军已经打过电话,等汽车一到,看守所大门自动打开,汽车开进,这道门关上,后面又一道门打开,所领导等在门口。
汽车停下,车门打开,所长快速上车,汽车继续望里开。
上车后,所长跟诸位领导打招呼,又跟白路问好,说辛苦了。
白路叹气道:“你们早准备好了,这是吃定我了?”
这个点儿早下班了,可所长大人还在班上,分明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老邵笑道:“我们知道你有正义心,喜欢帮助人,一定会答应的。”
白路没有接话,心说自己活得太悲剧,这日子过的,唉,又被人算计了,算计到骨子里。
在车上,所长简单介绍下情况,反正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收监后警察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下面警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白路得自己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路说:“你们就玩我吧。”
院子不大,汽车右拐是一大排平房,很高大。
汽车停在门口,老邵说:“谢谢你,你要多注意一些。”
“真假。”白路撇撇嘴,看看一身衣服,问道:“谁有运动服?”看守所有规矩,不允许带金属物件进去,比如拉锁和裤带,鞋带同样不允许。
所长笑笑:“你还真懂行,等着。”拿电话说上几句,没一会儿,跑来个警察送过来一套运动服。连无带运动鞋一起。
白路脱下自己一身,换上运动服,把衣服交到所长手里:“等出来管你要。”又冲几位领导抱拳:“我去了,时不时进来看看我,还一个,我最多呆三天。”
所长大叔跟着下车,和邵成义等人说上句话,带白路往里走。
最外面一道大门还很正常,可越往里走越不正常,大理石地面。白色墙壁。空空长长的走廊。一道又一道的铁栅栏门……尽是显着阴森恐怖。
一入门是传达室,屋里有几个干警在值班,忽然看到所长过来,齐刷刷出来迎接。
所长指着白路说:“把他送去老维那里。其它什么都别管,该怎样就怎样。”
这是什么意思?几名管教有些不明白,所长说:“送去就得,体检就算了。”然后转身离开。
既然要套消息,就不能让老维看出来,所以对下面干警同样保密。
几名干警看看白路,有点不敢相信:“你是白路吧?”
“啊。”白路回道。
几名干警也闹个迷糊,所有人进来这里都得有身份证明,就是那一套文书档案。姓名住址犯了什么案子等等,所长突然送进来个没有文件证明的大明星是怎么回事?
有干警追出去问:“所长,手续怎么走?”
“走什么走,把人扔进去就得。”所长想了下又说:“先扔一号监,明天送老维那里。”说完话出去找邵成义等人。
现实生活毕竟不是美国电影。美国电影里往监狱送罪犯,必须造出假身份、还有完整的犯罪档案,白路这里什么都没有,进去就成,除去这几个警察,谁知道白路是怎么进来的?
干警得令回来,问白路:“你犯什么事了?”
“把人揍了,进来躲难。”白路说道。
来这里躲难?几名干警笑笑,由俩人拿着钥匙送白路入监。往里走的时候,顺便给白路装备一套用具,也就是牙刷,饭碗,再有个黄马甲,多余东西一概没有。白路不干了,大半夜的冻到怎么办?问警察要被子。
警察笑了下,想想说道:“成,就给你个被子。”不知道去哪找出来床六成新的旧货,塞给他说道:“走吧。”
看守所很大,到处是铁栅栏门,到处是走廊,左转右转进到一间房屋。干警把门打开,推了下白路:“进去吧。”
白路面无表情进门,然后咣铛一声响,被封闭在另一个世界。
看守所是大通铺,据说即便是犯事高官入内,也是通铺得坐。
这间屋子是一号监,三十多平米,一侧是床铺,一侧是通道,尽头是马桶和洗手池,马桶上方挂着台电视,倒是很让人意外。
铁门才一关上,好象得到命令一般,铺上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这个时间还没到晚上七点,正是吃过晚饭消食之时,七点钟要看《新闻联播》。
白路站在门口,房间里是昏暗灯光,看不太清这个人是谁。有人大声喝道:“马的,站直了。”
白路在监狱长大,见过更坏更恶的家伙,哪在乎小小看守所里的牢霸,笑眯眯问道:“哪位老大说话?”
哟嗬,这是进来的刺头啊。床上同时站起七、八个人,陆续跳下地,朝白路围过来。
白路叹口气:“看守所的环境就是不好。”
“小子找死是不?”走过来个壮汉,抬手就是一巴掌。
白路吧唧下嘴巴,猛地一大脚踹出去,那家伙咣的撞到床上,捂着肚子,一半时直不起腰。
他这一动手,其余几个人同时围过来,可没到一分钟,全部被放倒在地上。白路一手夹着被、拿着饭碗,一手挥拳猛砸,硬是轻易搞定他们。门口这块地方很小,那几个家伙很有默契的压摞在一起。
号子里一共住着二十来个人,他快速收拾掉三分之一,还剩下的都是不敢相信看过来,我靠,太生猛了。
白路吧唧下嘴巴:“还有谁想打架?”
没人接话。
白路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倒霉蛋,把被放倒最靠墙的位置上,同时把这地方原来的被踢开。
号子里的通铺是木板床,下面有个格子可以放东西。号子里管这玩意叫笼子。
白路把第一个位置笼子里的东西拽出来,放进去饭碗,躺到床上说:“谁也别烦我。”
谁敢烦他?一个个跟见了怪物一样的看他。
他们在里面打架,动静传到外面,片刻后铁门打开,一个小管教很吃惊的看着地上那堆家伙,喝问道:“怎么了?”
白路下手相当狠,能打昏迷的尽量打昏过去,偶尔有俩抵抗力强、来不及昏迷的家伙,也是让他疼的说不出话,所以没人回答警察的问话。
管教表情变得难看,扫过房间一眼,又看到一地东西。
看守所里,一般情况下,不到睡觉时间,不允许你躺着。此刻所有人都盘腿坐着,惟独白路躺的很舒服,管教喝问白路:“怎么回事?”
白路懒洋洋坐起来:“他们要打我,我自卫。”
你进看守所了,还想自卫?屋里所有人都像看怪兽一样看白路。
管教也有点无语,白路刚送进来就打架?尤其这家伙只是独身入内,没有档案跟过来,管教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看看一地倒霉蛋,想上一会儿说道:“拿着东西跟我走。”
又走?白路幽怨的看管教一眼,很不情愿的抱着被下床,拿着饭碗、号服跟管教出门。
等白路离开房间,地上那帮家伙还没醒过来,管教有点吃不准,别是打死人了?
看守所和监狱不同,这里多是没送审、或是没判刑的嫌疑犯,万一出事就是良民出事,管教们和所领导就得倒霉。别看他们也会打犯人、也会折磨犯人,可真下手打死打残,轻易没人敢这么做。
不但管教们不敢下狠手,就是牢头狱霸对一些心脏病人也不敢太欺负,同是惟恐出事。
比如说白路这件事情,进来个新人被骂上几句是正常的,只要白路说上几句软话,再孝敬一下,铁定不会挨揍。即便不孝敬,只要努力说软话,挨揍的可能性也是很小。
可惜白路没心情跟他们说软话,于是打将起来。
在白路出监房后,管教警察赶忙进屋检查乱倒在一起的七个人,挨个查一遍,还成,没昏迷的还很清醒,昏迷着的也能呼吸,瞧着不像有大事。
这面发生事故,另有几名管教警察进来,看见这个情况,都是不敢相信的看白路,有人当时就想收拾他。
管教收拾犯人的方法特别多,最简单直接的就是电棍,调好电压,绝对电不死你,也电不昏你,但是能电得你死去活来,一块电池电完,再换下一块,折磨服你为止。
稍微麻烦一点的是专门的铁椅子,让您老人家坐下,三天起步,态度不好坐上一星期,吃喝拉撒睡全在上面。等放你下来,你要是还能走路,你的生理构造就不是人。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种办法收拾你,打人是最没有营养、最没有建设性的办法。
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人看看白路,命令手下:“带他过去。”又让警察把他的卷子带过去。
卷子就是卷宗,犯罪嫌疑人的所有档案资料。
带他过去?这是要上活儿的架势,送白路进来的几个警察假模假式的带白路出去,然后等在外面。
过上五分钟,小领导走出来,一眼看见白路,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一名管教拽小领导过去说上几句话,小领导有点吃惊,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给所长打电话。
第七百四十五章 第四间号房
readx;所长大人正在车上和邵成义等人讨论从老维口里套话的事情,说那家伙属石头的,根本没有办法,正说着,电话响起,接通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叮嘱几句,挂电话后跟老邵他们说道:“破记录了,白路进监不到半分钟就打起来,一分钟内打昏迷五个,打倒两个,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猛?”
老邵几个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是要疯啊。老邵咬了咬牙:“正好趁机收拾收拾他。”
林永军笑道:“你和他有多大仇?”
“不是仇的问题,要不这样,你把路子接你辖区成不?我被他折腾惨了,东三区派出所基本被他走遍了,你说这家伙得惹多少事。”老邵当真是苦不堪言,一一点数道:“这家伙打电影明星,是女的;打大学院长,老有名了;打散打队的国家队教练,连队员也一起收拾;打那些小混混都不算什么,佛爷都被他收拾了,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你们谁要?赶紧弄走。”
辛猛笑道:“他要是肯干刑警,我收他。”
老邵鄙视道:“废话,他要肯当警察,我早就收了,还能轮到你?”说着话问所长:“你想怎么处理?”意思是一进号子就打人的事情。
“收拾什么收拾,还指望他破案呢,换个号房得了。”所长也是无奈。
老邵担心道:“你就不怕他再打起来?”
“有本事就打,反正他是明星,打了人也会被以为是关系通天,我们不敢为难他。”所长笑道。
如同老邵担心的那样,白路换到下一个号房又打起来。
每个看守所都有几个新人号,就是收拾你的号子,新人进去先上规矩,听话后,能背下监规后换到普通房间。
所长的意思是让白路按规矩走上一遍,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可新人号里都有个威风八面的老大,号子里叫学习委员一类的称呼。这帮家伙对每个新人都会吓唬一通,遇到不省事的就是开揍,传说中的开飞机、拿大顶等各类招数一一用上,弄到你傻为止。
所以一号监那些人会和白路打起来,问题是他们打架,别人不知道啊。
晚饭后的这段时间,号子都是大门紧锁,等待新闻联播开始,所有人盘腿坐在床上。每个房间和外界相通的只有一道铁门,所以一号监发生了什么,其它号房的人根本不知道。距离近的听到声音,知道这屋子打起来了;距离远的根本啥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白路进来了这里。
白路从一号监转到三号监,进门后,管教怕他继续打架,表现出一副罩着白路的架势,指使犯人让开位置,让白路上去坐。
管教在屋里转转,充分表明自己和这家伙有点关系后才昂首离开。
待铁门一关,边上有人问:“你也进来了?”
白路瞥他一眼,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恩了一声,把被往后面一放,倒上去睡觉。号子里的老大一看,这可不行!你再和管教有关系,该遵守的规矩得守,不然被别的管教看到,大家都坐着,你躺着,倒霉的是我。
老大在床上站起来,走过来踢白路一脚:“起来!”
白路叹口气,嘟囔一句:“别烦我。”
对于老大来说,这三个字就是在挑衅,挑衅他的尊严,必须要严肃搞定,否则以后没法管别人。于是也不说话,抬脚猛踹。
白路伸手一拽一扯,咣的一声,老大摔倒在床上,白路瞬间压到他身上,拳头抡起来就是猛捶,就捶两下,那家伙鼻子忽忽流血。
老大手底下有几个跟班,见这面突然打起来,赶忙冲过来想要帮忙。结果和他们的老大一样悲惨,又被揍了。
送白路进来的管教没走远,听到房间里闹出动静,知道出事了,赶忙回来开门,呵斥白路住手。
白路吧唧下嘴巴,很自动自觉的抱起被子,拿着号服、晚饭,走到门口站住。
“你是要疯么?”管教骂他一句,再去看床上的四个倒霉蛋,还成,比一号监那几个人伤的轻多了,便是轻出口气,让白路出去,又去找来纱布、棉花、酒精,让几个倒霉蛋简单处理下血迹,收走东西,再把白路带出去。
于是没多久,所长又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不由苦笑着问林永军:“你们让这个家伙过来,是来称王称霸的,还是来破案的?”
老邵笑了下:“又打架了?”
“恩,换监房两分钟后打架,二十秒解决战斗,一打四,轻松获胜,诶,你们说把他送去打拳击怎么样?咱也拿个世界拳王回来。”所长同志很有思想。
林永军无奈笑了下:“说远了,先搞定这个混球再说。”
“怎么搞定?”所长问道。
邵成义说:“不用搞,挨个号房换着住,我就不信他能打遍整个看守所。”
啊?此言一出,林永军等人都在看他,所长犹豫下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按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看,他真有可能打遍看守所。”
“那你们就打他。”
“这不好吧,毕竟是请来帮忙破案。”辛猛说。
老邵琢磨琢磨,叹口气:“我就怕你们打他的时候,反被他打了。”
听老邵说的夸张,几个人互相看看,所长问话:“现在怎么办?”
“换房间再看。”林永军说道。
于是下一会儿,白路进到第三个号房。进入后,管教直接说:“这人有心脏病,体弱多病,无论他做什么,你们都别理会。”帮他找到个极好的床位,多呆上好一会儿才出门。
出门后还不放心,在门口等上好一阵儿,见房屋内一直没闹出什么动静,管教才轻出口气离开,回去跟领导交差,顺便看看前两个屋子的倒霉蛋伤的如何。
小领导听说白路终于安分下来,满心郁闷的跟所长汇报,顺便打听情报,为什么要弄个大爷进来?以前不是没有明星进来过,但是都很安分,像白路这样的绝对是独一份。
经过这会儿折腾,七点钟到了,所有号房同时播放新闻联播,随着悠扬的片头曲响起,每一个人都是端正盘坐,仰头看向房间一头的电视。
在看守所里有些人不需要守规矩,他们会和白路一样自由,那些人是死刑犯,终审死刑,手脚带上锁链,一般情况下,多有个小犯人照顾服侍。
这样的犯人,除罪行严重或是穷凶极恶的,大部分和普通犯人关在一起,每个号房关一个,是房间里独一份的存在。
既然都要去另一个世界了,管教也不愿意为难他们。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看电视,毕竟是了解外界消息的唯一途径,包括死刑犯也会安静看电视。可惜白路总是例外。
白路所在的号房,别人在安静坐着看电视,他却躺着睡觉,心中暗骂老邵是个混蛋,折腾这么久,居然没让自己吃饭?刚才又好一顿折腾,肚子里这个饿啊。
没多久演完《新闻联播》,电视关闭。从这一时刻到晚上十点,是所有人安然端坐的时间。除去号房里的老大,和个别负责卫生的幸运儿可以有凳子坐,可以偶尔的走动一下之外,大部分人都得在床上装雕像。谁敢不装雕像就是打。
白路除外。
这家伙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横着一躺,便是尽情享受幸福。
对于号房里的犯人来说,白路的举动就是挑衅,让大家很不平衡!凭什么每个人都要装雕像,你却可以睡大觉?
号房老大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走过来用手拍拍白路的腿:“起来。”
白路懒洋洋坐起来:“干嘛?”他肯坐起来的原因是躺了好一会儿,要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盘腿坐好,背监规。”号房老大说道。
白路看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我不想打你,别来烦我。”
号房老大没听明白,问:“你说什么?”
白路叹口气,索性起床站到地上,走到铁门的孔眼往外看,死气沉沉的走廊,阴冷阴冷的世界,很无聊。于是又回去躺下。
见他如此不给面子,老大抬手就是一巴掌。白路轻轻一闪,拽过来老大就是一通捶。
只几拳,老大脸上有血流出,这个号房又打起来了。
等管教赶过来之后,一个个气得不行不行了,在这里,他们是王法他们就是天。就算你白大明星是为任务而来,可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吧?
小领导沉着脸,让手下把白路送进老维所在那的间号房。
一般情况下,号房通铺是按十人或是十二人建的,可是每一间屋子都装了差不多二十人左右,可见有多少人在作奸犯科。
老维所在的号房里一共是十八个人,大通铺并不算特别挤。号房学习委员那前几名老大,基本每人一个位置,剩下的七、八个位置是十几个人挤。
把白路丢进这间房,直接关门。管教什么话都没说,你不是能打么,就在这里打,就看你能打多少人。
晚上八点钟,白路换到第四个号房。到这个时候,因为连续有三间号房闹出动静,听着像是在打架,邻近号房便知道有几间屋子不安分,应该是进来新人。包括白路住进来这间号房里的人也是这样猜测。(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你想怎么办
readx;在猜测中,管教送白路进来,冰冷的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在某些时候,管教送犯人进号房的态度可以理解为新犯人是否有根的标准。如果没有根,就是可以随便收拾的新蛋子。
见管教这个态度,又看见白路无所谓的表情,马上有人大喊:“站好了。”
白路叹口气:“行了,别折腾了,都打累了。”扫过监房一眼,再看看屋内犯人,撇撇嘴往里走,走到中上部位床铺前停住,随口说让让,把被往中间一丢,扒拉开别人的被子,躺上去睡觉。
号房有自己的规矩,会分成第一集团第二集团什么的,最上面一个人叫组长,也可以叫学习委员或值日什么的。组长身边围绕一帮打手和参谋,把持话语权,形成第一团队,剩下的是被管理团队。
看守所关的多是未判刑的嫌疑犯,流动性强。在这里熬的是资历,如果你不笨,会来事,运气好,也有可能成为组长。
所谓组长就是管教手下的一条狗,帮助管理犯人。组长可以欺负犯人,但是不能太过分,否则随时可能被撤换。
当然,如果新来犯人特别有钱或是特别有关系,会很快升上去。看一个犯人在监舍里的地位如何,只须看他睡觉的床铺位置即可。
通铺上没有分界线,但是有那么个位置,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地方往前是组长一些人的位置,地方宽敞,可以睡的舒服。剩下更多人只能挤在后面,遇到特别挤的时候,你只能侧着身子睡觉。
白路躺的就是两群人中间的位置。
够嚣张。这是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
号子里从来不缺少嚣张型选手,组长们也从不害怕这类选手,你再嚣张能打得过十几个人?你再嚣张还能不睡觉了?
见白路这个德行,号房里老大当时就想命令人动手。可忽然想起白路刚说过的话,他说打累了?难道说前面几间监室的动静全是他闹出来的?
他不说话,身边有人沉不住气,站起来往前走,想要动手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
老大咳嗽一声:“停。”
他一句停,所有人都看他,怎么个意思?老大认怂了?
维持号房地位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当上老大,脑子里想的事情要多上许多许多。大多数老大的上位过程,都可以说是一部精彩的斗智斗勇的电视剧。既然上位了,就得维持这个位置该有的尊严,绝对不容挑衅。
不夸张的说,监狱和看守所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关押着无数坏分子,刑事犯罪,经济犯罪,还有贪污渎职等等,什么样的坏人都在这里集合,再白的纸进来这里染一下,也会发生变化。
在这样一群人渣里坐到号房老大的位置,光听话光善良是不行的。你得能压得住场子,管教才会提升你做组长。
组长壮实,眼睛小、脖子粗,看着很凶悍。眯缝着眼睛扫过白路,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挥手说:“该干嘛干嘛。”
号房里能干嘛?除去学习时间、放风时间、看电视时间、吃饭时间,剩下的一些时间要么在坐着发呆,要么搞些小游戏说说废话。
这里不是新人号,规矩要松一些,临睡前这段时间比较轻松。
很快到十点,大家开始睡觉。因为白路的突然加塞,让组长那些人比平时稍微拥挤一点。那些个家伙多是冷冷扫看白路,然后躺下睡觉。
号房睡觉不关灯,每天晚上要有人值班,两两一组,每组守俩小时,坐在下面看着大家睡觉。目的就一个,监视大家,避免有人自杀、或是有人使坏打人。
号房有监视器和通讯用的小喇叭,一直连到值班室,那里必须有管教值班,随时监看每一个房间的情况。
临睡觉前,小眼睛组长跟晚上值班的家伙小声说上几句话。然后大家开睡。
一直到凌晨两点半,值班犯人轻轻叫醒小眼睛组长,再去叫醒别人,没多久,大部分人都醒过来。
小眼睛指指睡觉中的白路,又指向门口位置,那个地方是监视器死角,照不到。意思是拖到那里打。
犯人里走过去两壮汉,分别抓向白路一只脚,准备拖去门口开揍。
可刚走过去,白路醒了,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坐起来问话:“干嘛不睡觉?”
小眼睛组长看眼监视器,这个时间段,管教也应该睡了。于是轻轻说:“打。”
有了命令,五、六个犯人马上冲过去。不过夜半时分,不敢闹大动静,都是无声冲过去。
这是要装哑巴么?白路跳下地,先迎着一边打,尽量闪避另一边的攻击,片刻后搞定这些人,再收拾其余人等。
只要打架,纵是再不发出声音,也会有很大动静,这咚咚咣咣的,在安静夜晚轻易传出远远。隔壁号房多有发现,奈何铁门的小窗已经关闭,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整个打斗时间持续不到一分钟,房间重归于寂静,似乎方才闹出的响动尽是幻觉。
白路收拾好打架这帮人,懒洋洋问其他人:“还有谁想动手?”
没有人说话。
“你们先想,我睡了。”白路又倒回床上。
经此一役,号房里所有人都知道来了恐怖家伙,为避免惹事,没有动手那些人赶紧上床装睡。已经动手那些人在努力清醒过来以后,坐到床上不言语。
不光他们不言语,监控室里的管教一样不言语。
通过监视器,他看过整个打架过程,不过没有下去制止。事实上也不用去制止,等他赶到地方,什么架都打完了。
管教不喜欢犯人打架,遇到打架的一定会收拾一通。可白路怎么收拾?所长说这家伙带着任务进来,只要不太过分就不用理会。
现在这样算是过分么?
这一夜如此过去,第二天早上放饭。一大盆馒头从铁窗门口递进来,有负责干活的那些人分餐。
早饭没什么可说的,很稀的粥,配上个馒头,再有点咸菜,足矣。
因为昨天晚上收拾人未成,反被收拾一顿,小眼睛组长憋了一肚子气和一肚子坏主意。在其他犯人分配伙食的时候,他使个眼神。于是今天的白路没有早餐可吃。
白路还真不在意这样一顿早餐,继续专心睡觉。
饭后是学习时间,大家要盘膝端坐认真学习知识,比如某某报纸某某杂志的什么的。当然,也可以用来大谈改造心得,说着出去以后重新做人的废话。不过都是待判之人,何必拿这种话哄骗自己。
这时候,白路懒洋洋坐起来,仔细打量一众犯人,找到老维的身影,多看上两眼,重又倒回去睡觉。
那家伙很悲剧,坐在最靠近厕所的位置,不用问任何人都可以猜的到,那家伙简直就是悲剧中的悲剧,被人欺负的杰出代表。
看见他坐起来又躺下,半夜那些挨打的同志们很是愤懑,这家伙凭什么这么拽?
没多久,管教过来查监,小眼睛组长马上走到铁门小窗口说:“领导,我有事情汇报。”
那就汇报吧,小眼睛从铁窗口伸出双手,带上手铐后往外带。去会谈室说话。
小眼睛组长就一件事,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申请把白路调监。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关押的犯人喜欢打架,所里会给他调监。毕竟培养出来一个组长不太容易,要听话,还要真的能帮他们管理犯人。
一般情况下,管教多会给组长面子,比如放风时给只烟什么的。老犯们没什么娱乐活动,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抽烟已经成为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
可这次不同,在听说小眼睛的要求后,管教笑笑:“你试着沟通沟通。”
“没法沟通。”小眼睛说道。
组长是帮助管教管理犯人,彼此配合默契的话,双方都有好处。因为大权在握,自己又有点本事,有的组长偶尔得意忘形一下,会以撂挑子的壮举威胁管教。
原因,组长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做这个组长需要担心太多事情,而其中最郁闷一件就是要经常被管教骂。
号房出事情,管教会先骂了才问发生什么事情,而不论在事前事后,管教骂最多的就是组长,要问他为什么没管好下面人?我给你这么大权力是用来装相的?是用来满足私欲的?
此时小眼睛说没法沟通,就有威胁管教的意思在内。
管教看看他:“你想怎么办?”
小眼睛琢磨琢磨,凭自己付出的辛苦,没功劳也有苦劳,管教应该支持自己,于是说道:“要么把他调监,要么把我调监。”
这句话特狠,不在看守所里混过不太明白,调监是比较狠的惩罚手段之一。调监就意味着从头来过,重新进入一个号房,重新过一遍规矩,所有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再来一遍。
每一个号房老大都明白,房间里任一个人都有可能给自己惹麻烦,更有人可能取代自己,所以会在你一进门时就收拾你,把你收拾服了为止,不论你是谁,都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除非你能像白路那样一个打几十个。(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来了个大爷
readx;这是看守所的规矩。哪怕你再厉害,在外面再牛皮,进到看守所就得按这里的规矩来。除去个别人以外,多数人都要从受欺负的新人一步步熬上去,运气好的早早熬出结果,或回家或下监狱。运气稍差一些的混成组长管理别人。
想混成组长十分艰难,首先你得在看守所呆的时间够长,比如一年两年的,管教没心思天天换组长。其次要够狠,还要有耐心有手段。
简而言之,想找一个合适的组长并不容易。
小眼睛为逼走白路,宁肯拿自己的未来去赌,豁上从头来过再吃一遍苦,也不和白路呆在一起。
听他说的这么坚决,管教沉思片刻,突然拍拍他肩膀说话:“我知道对你有点不公平,你也算帮过我,说吧,想去哪个监?”
什么?小眼睛直接迷糊了,怎么会这样?一时间说不出话。
管教想想说道:“去十四监好不好?他们那里十四个人,人少是非就少。”
小眼睛犹豫一下:“为什么不能调走白路?就因为他是明星?”
管教说:“他肯定有关系,只能算你运气不好,喏,抽根烟。”管教递过去根烟,然后又帮他点着。
小眼睛想啊想的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来个白路,我辛苦打拼出来的老大地位就没了?
管教等他抽完烟,又说:“你回去收拾下东西,下午换监。”
下午换监的意思是中午还能吃顿好的。换到新号房变成新人以后,吃的东西肯定要差上一些。
这就是做好决定了?小眼睛很郁闷的回到号房。
他找管教汇报思想的时候,监舍犯人知道他去做什么。可没想到回来后竟是这样一副脸孔,有个比较熟的家伙凑过去问:“怎么了?”
“老子倒霉了。”小眼睛恶狠狠看向白路。
“要收拾他么?”那人问道。
“收拾?你能打过他?”小眼睛叹口气,倒霉啊,怎么这么倒霉的事情也能遇上?
很快到十一点钟,看守所放饭。在这里吃饭,名义上是免费的,其实想吃点好东西,没有钱怎么可能?
只要你有钱。不能说和在外面吃的一样。起码鸡鸭鱼肉不会少。
同时看守所也鼓励大家消费,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特殊日子,好象节日一样,所里定时给犯人发放他们购买的水果、零食等物品。可乐也是常见之物。
订饭由组长等一些人负责统计并交上去定菜单。他们可以做手脚。只要你卡里有钱,他们可以多划道菜。等饭菜送过来,组长这些人会扣下菜。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此时,铁门上的窗户打开,铁板上是大家订的饭菜,有负责接菜的犯人给大家分菜。最好的饭菜拿给组长等人。
白路初来乍到,来了以后就在睡觉,没人帮他订饭,不想竟有他一份,监舍外放饭那人喊道:“白路。”
白路拿着饭碗懒洋洋过去,打回三两饭,一份浓汤,一道青菜,还有俩鸡腿。
监舍吃饭是分等级的,最厉害的几个人一起吃,次之一些人,再次之又一些人,最差那些那些没钱没关系没家人的犯人,只能吃着清汤寡水的号饭。
这个吃饭位置是固定的,是得到监舍所有人承认的,你换到别的位置吃饭,就是自身地位的改变。比如最厉害那些人可以称为一号桌,一提起一号桌,就是每个监舍的老大所在。升到那个位置吃饭,是所有犯人的梦想。可以不被欺负,还可以欺负别人。
最差的是四号桌,就是老维那些人。
等打好饭,监舍众人发现白路的饭菜很丰盛,一个个多把目光看向小眼睛。
按照往昔规矩,遇到好饭好菜,小眼睛会克扣一些。可惜今天没有,见大家在看自己,小眼睛也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只好叹口气,招呼和一号桌那些人吃饭。
那就吃吧,监舍里多出个白路,什么都变得不同。
饭后,有排在后面的犯人过来收拾饭碗,他们就是干活的。在收到白路的时候愣住,不知道该不该收。
白路瞥他一眼,拿着饭碗往后走,自己刷自己的碗。
这家伙太古怪了,是不是大明星都这么古怪?
监舍有十八个人,总有人想和白路说话,毕竟能认识个大明星不是坏事。可组长不发话,谁敢找不自在?
就在这种古怪中,监舍铁门突然打开,管教站在门口招呼小眼睛换监。
这样一来,房屋里众人更加吃惊,不是吧,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不守规矩不说,进来 第 752 章 合。”
在他进门时,所有犯人已经下地。等他喊过这一句,除白路以外的所有人整齐排成一列。
可惜白路还是没起床,只是懒洋洋动下身体,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抬起头,用迷糊的双眼看向管教:“干嘛?”
“集合!”管教重说一遍。
“好吧。”白路活动下脖子,又动动胳膊,觉得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于是很听话的下到地上,边穿鞋边问:“有事儿?”
现在的监控室和昨天半夜一样,同是有人在观察白路。不同的是,昨天半夜是值班管教,现在是大所长。
大所长上班后就接到管教汇报,说昨天半夜白路又打架了。所长同志瞬间明白邵成义同志为何总发脾气,遇到这么个祖宗,神仙都能被他气死。
眼见监视器里的白路又是极度不配合,所长大人真想拎着皮鞭先收拾这家伙一顿。
监舍里,管教怒瞪白路,可无论他有多生气,白路一直是那副很欠揍的表情。管教想了会儿,找不到办法收拾他,只好命令其他人排队出门。
看守所里有多个放风场,说是放风场,其实就是块空地,三面围墙一面铁栅栏门,上面焊着些角铁什么的,起个防范作用。
面积大小不等,小的约莫有个二十来平米, 大的也大不了多少。
所谓放风就是晒晒太阳,可以随意坐着站着,还会有管教发下来的烟抽。
上级领导曾经研究过戒烟的问题,准备全国实行。可老犯们离不开烟,这玩意基本就是他们的唯一寄托。
关到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和一帮渣滓中的精英一起生活,每天经受各种磨难,唯一的希望寄托是那张判决纸,希望会轻判少判。在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种情况下,抽烟对安定心神有很大帮助。
听起来有点夸张,可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抽烟的时候,是最享受的时候。
每一个监舍都有着悠久的和管教斗智斗勇的藏烟历史。
作为监舍组长、号房老大,他有个义务就是帮助犯人们问管教要烟。而对于管教来说,用一包两块钱的烟来收买人心,其实也是件乐事,只要犯人安稳过日子,管教就好过。
所以在正常情况下,在放风时候,犯人们多有机会抽烟。
可今天不同,新组长白路同志晃着来到放风场,左右看看,找个太阳能晒到的地方坐下,继续闭目养神。心里在琢磨老维的事情,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管教一看,我去,还真来个大爷啊。
白组长不说话,其他犯人不干了,我们得抽烟啊!互相一撺掇,把老维踢出来,让他跟白路说抽烟的事情。
老维很悲剧,曾经很不要命的恐怖分子,硬是被一群小偷强盗、甚至经济犯给折磨成凄惨一族。(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说好了有赏
readx;老维慢慢走过来,用带有维族口音的普通话跟白路说:“组长,组长。”
咦?这算是心想事成?正琢磨他,他就过来说话了?白路睁眼扫一下老维:“干嘛?”
“他们,他们让你问管教要烟。”
“要烟?老子不抽烟,谁敢抽?从今天开始,戒了,不服的就揍。”白路懒洋洋说道。
“哦。”老维想回去通知他们。
白路说:“你别走,坐下。”
啊?老维犹豫犹豫,到底是新组长的拳头大,顺从坐下来。不过也不敢说话。
“说说,怎么进来的。”这是看守所和监狱里的标准问话,但凡进来个新人,都要接受号房内权力中心的盘问。
虽然白路是空降来的半路老大,可毕竟也是老大。老维犹豫下小声说:“砍人。”
“砍人?够猛的,咋了,吃你羊肉串没给钱?”
“恩。”老维不愿意多话,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卖羊肉串?咱这样,明天我弄点羊肉进来,你给烤点呗。”
这句话说出来,老维直接呆住,这位爷是哪个单位的?把看守所当成什么了?不过组长说话,老维只管应是。
白路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你还说是?真当自己在度假?”
在过去几天里,老维同志经常感受号房老大独特的喜怒无常的管理方式,已经有些习惯。不想换个组长,管理方式倒是相通的,都是喜怒无常抬手就打。老维忍着气、好象完全没有反应一样的坐着不动。
见老维表现淡然,白路暗叹口气,就这德行也想玩不怕死的游戏,也想拿生命去书写他们心目中的光荣?是不是有点夸张?
摇摇头说:“滚蛋。”
老维说是,蹲着挪开些距离,去给其他人说,新组长不给要烟。
不给要烟?这怎么行?一天能否抽上口烟,完全看放风时的运气如何。这个运气是管教的心情。
照目前状况来看,直接忽略掉运气要素,白大明星要断掉他们的粮食,不去讨要,管教凭什么主动给你烟?
号子里从来不缺捣乱鬼,眼见白路要断掉粮食,马上站起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举手道:“报告。”
管教在一旁打量白路,心说这个大明星有点意思,网上传的神乎其神,说怎么怎么善良、怎么怎么见义勇为,怎么也能混进看守所?
问别的管教,都是含糊回答,说兴许有任务。有个屁任务,看守所里能有什么任务?都是抓进来的嫌疑犯,问案有专业人员,轮不到白路;同理,判案更是轮不到他,那他是来干嘛的?莫不成要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劫狱?
想到这个念头,管教猛地一惊,呀呀呀,很有可能么!难道我管的号房里有大贼?
管教大人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击倒,盯着嫌疑犯挨个看,努力寻觅隐藏大贼。
正看着,有人喊报告。淡声问道:“什么事?”
“报告管教,昨天半夜,我们被新组长打了,我觉得他是牢头狱霸。”青年大声喊道。
“你们?”管教撇下嘴巴,昨天半夜白路大发神威揍人,早上上班,很多管教就都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因此调走了原来组长。不过纵是知道又如何?大所长也知道,却没有任何惩罚,管教们只能装做不知道。
听到管教带着疑问语气小声嘟囔出这两字“你们”,青年以为管教不相信他说的话,大声回道:“是我们,我们好几个人都被他打了。”
听他这么说,边上几个家伙互相看看,陆续站起来说:“白路仗着自己是明星就欺负我们。”
欺负就欺负吧,我管不了。管教沉着脸说话:“你们搞什么?嫌放风时间长了是吧?不愿意在外面呆着就滚回屋去。”
“可是他打我们。”青年辩道。
号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发生事情,不问原由,只看影响。如果一屋子人都说你有问题,哪怕你是雷锋再世,那也确实有问题,管教先处理的一定是你。在这里,对错不重要,稳定、和平才最重要。
所以青年敢这么说,想借用集体的力量逼走白路。而在青年说话之后,其余几个人同时表示抗议。
管教鄙视地看他们一眼:“闲到了是吧?放风结束,你们几个回屋站着。”
维护稳定这个无往不利的法宝竟然失去作用?一堆老犯有些傻眼。
管教骂道:“赶紧回房懂不懂?听不懂人话么?”
自然是懂人话的,一群可怜家伙慢慢回去监舍,白路最后一个进门。
等所有人进门后,管教大声说道:“有事情找组长,别没事瞎告状,就你们有嘴?你们几个给我站好了,站到晚饭。”
管教训完人,关门离开。白路站在门口左右看看,好象看见新大陆一般走到床铺当中坐下,有个老犯靠墙坐着。
白路问:“你这是闹什么妖了?”方才放风时竟然没看到这等高人。
那家伙没明白:“什么闹妖?”
“你都带这玩意了,哦,没带手铐。”白路有点失望,左右再看一遍,到底是无聊世界,回到第一个位置躺下。
他过来说话这位仁兄的脚上带着镣铐,一般死刑犯才带这玩意。不过死刑犯带的全乎,还有手铐一个。
这家伙没带手铐,说明是另一种情况,应该是犯了严重错误被管教惩罚。
监舍里没事情做的事情,就是一帮人吹牛皮瞎聊天。因为突然过来个明星当组长,且又特别能打,很多人在琢磨白路是怎么回事,偶尔小声议论几句。
白路全当没听见,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老维对自己产生怀疑,一怀疑就有戒备心,有了戒备心,做什么事情都要麻烦许多。
监舍里十几个人分成四个小团体,靠墙罚站的是一个团体。在中间铺位以下位置聚着几个人,没说话,只是靠墙坐着。再往下面有两个小团体在小声嘀咕什么。除他们外,剩下的都是散人,都是一个人呆着。比如白路,比如老维。还比如一个老头。
白路躺了会儿,又坐起来左右看,看到最后面位置的老维和老头,再看看地上站着的几个家伙,说道:“你,转过来。”
罚站要面墙而站,听到白路说话,几个人都回头看。
白路指着距离他最近那家伙说话:“你,过来。”
那个人有三十多岁,落腮胡子,皮肤略黑,见白路招呼,走过来说:“到。”
白路随口问道:“不要站这么直,聊聊,怎么进来的?”
那人叫大春,是个抢劫犯,已经被批捕,等着上庭。大春说:“抢劫。”
“哟嗬,挺厉害啊,来,仔细说说,都抢谁了?”
“就抢了一个,第一次做就被抓进来了。”
“有意思么?连我也哄?重新回答。”
大春还是回答说第一次。不是他存心跟白路隐瞒,是必须得这么说,他跟警察都这么说的,万一说漏了,多判几年算谁的?
白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叹口气说道:“你运气好,在号子里。”
大春一听,怎么着?要是运气不好,你是不是得揍我一顿?想起昨天半夜的悲惨遭遇,大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笔直站立。
装聋卖哑是老犯们在看守所里明哲保身的手段。有太多事情该不懂就不懂,该听不见就听不见,一定要少说话,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没事可干,白路行使老大权力,拍拍手说道:“坐好了,开始聊天,都说下为什么进来。”
这是聊天?所有人看向白路,如果他不是特别能打,这帮家伙马上会上演全武行戏码。
白路咳嗽一声:“该说话就说啊,别逼我动手。”
你又要动手?有个犯人喊道:“报告。”
说话还得报告?白路很满意,这才是监管单位该有的风貌,比沙漠里那个地方好多了。满面笑容说话:“说。”
“请问,你真的是白路么?”那人问道。
“问这个干嘛?”
“你是明星,为什么这么暴力?”这些可怜家伙进看守所的时间不同,对白路的认识也是不同,却是有同样疑问,白路为什么这么暴力?
白路又咳嗽一声:“会不会聊天,你怎么进来的?”
“盗窃。”那人回话很简单。
“说详细点儿,判了没?”
“还没判,其实不是盗窃,有天我上街,运气好,拣到辆汽车,然后被抓了。”
白路听的一乐,这家伙比我还能扯?笑问:“怎么拣的?”
“垃圾箱边上停辆车,车门大开,不用问,肯定是有钱人丢的,我琢磨着不能浪费,就给开走了,谁知道有钱人又反悔了,我就倒霉了。”
白路哈哈一笑:“有点意思,记住了,跟法官也这么说,一定会无罪释放。”
问过这家伙,换向下一个人问话:“那个什么大春,你打劫过谁?有没有技术含量?”
大春很不愿意回顾这段历史,可是看白路一本正经的表情,知道躲不过,只好说道:“抢个女的,那女的去银行取卡,二十万装在包里,我去抢包,没想到那女的居然是国家柔道队的,真草了。”
白路哈哈大笑:“有意思,你这故事好玩,凭这件事,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然后对着一众犯人大声说话:“谁的案子比大春的有意思?赶紧说,说好了有赏。”(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很不守规矩
readx;犯人们无语,这位大明星一定是进来度假的,拿我们当讲相声的了。
白路等上一会儿,见没人说话,催促道:“赶紧说啊,大家聊的这么开心,要保持下去,”又说:“大家难得进来一次,一定要把握相处的珍贵机会。”
珍贵机会?这家伙胡说八道有瘾,犯人们都不接话。
白路琢磨琢磨:“没意思了啊,你们平时都干嘛?你说。”随手点个人问道。
那人回话:“用纸壳做象棋玩。”
“下象棋多无聊,做扑克多好,这么多人正好打升级,我跟你们说,打升级很斗智斗勇……”说上几句话,发现别人都是沉默不语,只好叹气道:“算了,你们下棋吧。”
没多久到晚上放饭时间,下面负责接菜的俩人站到窗口,过道里站着后面那些老犯,站成排往后传菜。
白路的饭依旧是单独一份,在放过犯人们的饭菜后,单独吆喝白路一声。从此一点可以看出白路有很强的背景、关系。
到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白路有来历,背后有人罩着,而本身又能打,谁会吃多了去挑衅这样一个存在,所以连原先组长那些手下也变得老实起来。
饭后有人自动过来收拾白路的饭碗,白路说不用,自己过去洗碗,放到柜子里。
监舍里洗碗是新犯该做的事情,要帮大家服务。可白路不愿意让他们洗碗,这些家伙就有点迷糊。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在白路对号房里谁伺候谁并不在意,刷过碗就回去躺着。
从这个时候到新闻联播开演之间的时间是自由活动,可以在屋里随意走动、聊天、玩闹什么的。但是仅限于此,活动稍一过分,马上会有管教从扬声器里警告。
白路实在呆的没意思,又得尽快搞定老维,正在想办法之时,有人小声喊他:“组长,老病号又病了。”
“什么玩意?又病了?”白路走到后面看。
最后面那块地方睡着老维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俩人都不喜欢说话。现在。瘦弱老头紧闭双眼蜷着身体。眼睛周围肌肉很用力,显得很痛苦。
白路问:“怎么了?”
“胃痛。”老头咬着牙说出句话。
看样子不像是假装,白路让人去按门口按键,这玩意是呼叫器。直接传到控制室里。片刻后。房间里的小喇叭响起管教冰冷的声音:“八监。怎么了?”
八监?还不如叫八戒呢,怎么住这么个屋子?白路听的很郁闷。
呼叫器边上的犯人回话:“管教,老病号又痛了。”
听到这句话。没过多久,管教和一名医生跑过来。医生在所里上班,和学校卫生员差不多一个作用,大病不治,小病不看,就会贴个胶布擦个酒精,再就是分发感冒药。
医生进来问怎么了,又去看老病号。见老病号确实痛的难受,跟管教商议:“送医院?”
管教恩了一声,出去跟所里汇报,十分钟后,老病号被送上车,开去市里医院。
等铁门重关上之后,白路问:“老病号是怎么回事?”
在后面位置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瞧着挺机灵,走过来小声说话:“老病号是癌,医院确诊了,老病号没钱治病,故意去菜市场抢劫,然后进来了。”
“既然都确诊了,所里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去医院不得花钱么?癌症啊,随便治一下就得十几万,这个钱谁拿?”小孩说:“看所里的意思,赶紧审判送去监狱,能少个麻烦还是少个比较好。”
白路冷笑一声:“监狱?菜市场抢劫能有多大罪?顶多进个短期监,如果从轻判,兴许拘留两天就放。”
“这就不归咱们管了,反正管教们想赶紧把他送走。”
肯定要送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喜欢这类犯人。和病号犯人享受同样待遇的,还有吸毒犯人、老年犯人、传染病犯人,这些犯人特别麻烦,同在不受欢迎之列。
看老病号离开,每个人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进来这里的人都有危机感,朝不保夕是最完美形容,老病号的今天兴许就是自己的明天,和他一样的老无所依。
这些人里,只老维始终面无表情,静静坐着看。
这家伙还真难搞定。白路指着老维说:“说说怎么砍人的,在哪砍的,说不明白,今天你就甭想睡了。”
老维看看白路,说道:“就是砍人,他得罪我,就砍了。”说的很慢,差不多一字一顿的边疆普通话。
还真是简单。白路扫他一眼,问道:“家哪儿的?”
“边疆。”
“废话,你要是来自海南倒有意思了。”白路说:“家住哪儿?”
老维没接话。
白路脾气上来,就不信搞不定你,走过去说话:“我是塔县的。”
“哦?”老维眼睛看过来,好似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从头到脚仔细看。
白路说:“有病啊,没看新闻?老子在边疆闹出那么大事,你都看毛了?”说完这话,跟着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早出来了是吧?我那事儿刚发生没多久。”
“你说话不像。”老维说道。
“肯定不像,我爹就这口音,不让我上学,把我教成这样。”白路跟着自吹自擂:“中秋晚会看没?有我,告诉你,全国各地电视台都请我去,就俩字,不去!咱大边疆喊一嗓子,好使,嗷嗷就回去了,你没看是你的损失。”
他在乱吹牛,老维听得连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路问:“出来多久了?怎么这么瘦?咱那边出来的人,只要肯干活,基本都挺壮。”
“身体原因,长不胖。”难得的,老维肯聊上一句。
白路拍下他肩膀:“现在我是老大,有什么事儿说话。”然后很潇洒的回去一号铺躺下。
他和老维说话,边上人一听,我靠,他俩是老乡?想起前些天一直收拾老维来着,这家伙会不会趁机报复?曾经动过手的众人赶忙往远处挪挪,远离灾祸地带。
一个人经常被欺负,会对外界变化特别敏感。因为白路一通胡话,老维分明感受到其他犯人对自己的善意,会对他笑了,不再随意支使他,不用他干活也尽量不惹他。
因为总被欺负,老维心里本已有了计较,打算做件大事轰动一下,比如杀人。
从被抓起来开始,一天二十四小时被警察折腾,即便转到看守所,刑警也会经常提审,反正是没完没了的折腾。除这个原因以外,监舍里就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人看,都在努力用心的欺负他。
别看老维不声不响,好象什么都能忍,其实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能杀人的机会。
监舍要求二十四小时光亮,夜间有许多人轮换值班。老维的想法是慢慢混,混到组长放心自己值夜班以后,先动手收拾掉和他一起值班的家伙,再去杀组长,然后再有其他人,反正欺负过他的人,一个都不留。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只等运气来临就要血染看守所。可惜因为白路的意外出现,计划暂时耽搁一下,欺负他最狠的组长被调走了。
不过他没放弃计划,如果白路也欺负他,最多一起杀了就是。
虽然是老乡,虽然主动和他说话,看起来不象坏人。可是在分裂分子的眼里,好人坏人不重要,是否善良也不重要,他们要的是大业,如果你和我们有一样的信念,那才是同行战友,反之是敌人。
白路是汉族,应该不会是一条心,老维多想上一会儿,暗下主意,大不了一起杀了。反正他打过自己,还骂过自己。
凭他的罪过,虽然过堂时什么都没交代,但基本上是难逃一死,老维不肯就这样死去,太不甘心,他想在死前做件大事情。
白路的突然出现虽然让他的计划暂时落空,却也给了更多希望,一个原因是老乡,比较好说话;一个原因是白路表现的很和善,应该有门。他决定先和白路处上几天关系,等处的差不多了,让白路安排自己值晚班,那就有机会成就自己的事情。
因为这个想法,老维对白路的态度发生转变。但是为求稳妥、不让白路产生怀疑心理,他还是保持着白天时的状态,继续一个人发呆耍酷。
白路一直在惦记他,更惦记他那帮不知道呆在哪里的同伴。说句难听的话,我不管你在哪搞事,只要别牵连我身边人就成。
可从目前状态看来,鬼知道那些人会在哪里发疯?
白路心路没谱,想来邵城义他们更是没谱。
又过了会儿,新闻联播开始,所有人必须端正盘膝坐在床板上看电视。要坐成一条直线,不得说话,不得有其它动作。
看守所为使犯人安心等待审判结果,不乱搞事,每个月都会做评选,为的是激起这些人的荣誉心,往正道上领。看新闻联播时的表现是其中一项考核,管教们通过监视器里的情况给监舍打分。分数高的会得到一些不太值钱的物质奖赏。
原先呢,八监也想拿点奖励,所以是尽量往好里做。可现在来了个永远不守规矩的大爷,其它犯人都盘腿坐好了,白大先生却依旧躺着。(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 十分不恰当
readx;大春等人都是板正坐着,见白大先生继续睡觉,忍不住提醒道:“组长,你得坐好了,不然管教会骂的。”
白路侧过身体看看铺板上这些人,不管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人生,在这里面,都跟幼儿园小孩一样老实,感觉很是好笑。白路琢磨琢磨,起身坐到第一个位置上。
他不是想给谁面子,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配合大家坐一会儿。
在雄壮的音乐声中,《新闻联播》开始,白路突然想起去年刚来北城那会儿,将将支起五星大饭店摊子,没有客人,在昏白的天色中,隔壁商店传来《新闻联播》的片头曲……
这就一年多了?
白路坐的板正,脑子在瞎乱琢磨,真快,好象一切就在昨天,这就过去一年多了。
时间不抗过,想想一年前,再想想现在,好象除去多了些钱,其它没什么变化。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白大先生的思维和常人不同,他只认为多了些钱,再没有其它变化。如果换做平常人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会先抽三鞋底子再说。还要不要脸了,你这样都觉得荒废岁月,我们还活不活了?
新闻里,国家老大外出访问,国家另一个领导去某地会见某些要人。白路瞪着大眼睛看啊看,在接下来的新闻里忽然看见个熟人,我去,柴远航居然能上新闻联播?这家伙混的不错啊。
看见柴远航,自然想起柴定安。上次被这个王八蛋拣个便宜,什么时候有空去收点保护费才行。这家伙经常得罪老子,却让老子救一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又过了会儿,新闻说某领导人视察某地上市企业,该企业是强机械制造行业,如何如何牛什么的。
说过这些玩意又说国外,反正各项内容罗列一遍,然后天气预报,节目结束。
节目结束后。电视没有马上关闭。继续盯着央一套节目看,放到八点才关电视。
新闻在说某领导人视察上市企业那会儿,监舍中后位置有个三十多岁的微胖青年随口嘟囔一句:“制造业的股票要起来了。”
白路耳朵尖,当时听到。不过没说话。等电视关闭。冲那家伙招手:“你过来。”
微胖青年吓一跳。难道得罪到白老大?小心走过来:“组长,你叫我?”
“坐,聊聊。”
聊聊?微胖青年一阵迷糊。不会是像和大春、和老维那么聊吧?犹豫下问道:“聊什么?”
“坐。”白路皱眉道:“你这人怎么不会聊天呢?”
“哦,您说话。”微胖青年坐下。
“你刚才说制造业的股票要起来了?”白路问:“你怎么知道?”
“这个啊,利好消息啊,自然就起来了。”微胖青年说完,怕白路不明白,会恼怒自己,赶忙解释道:“一般来说,新闻联播是晴雨表,你不要看新闻里说了什么,你要看没说什么,要琢磨隐藏的意思,比如今天这个新闻,那领导是副总理,身边是部级领导,一起视察那家企业,说明两点,一,很重视这家企业;二,有可能和这家企业达成什么协议,因为不方便播报,所以没提。”
微胖青年停了下继续说:“另外呢,还有可能说明一点,某些领导对这个行业不太满意,比如作风啊,或是不会办事啊,等等等等,用这家企业去敲打别人,这个是我瞎琢磨,不算;但是只凭刚才两点,国家领导都重视你了,地方部门谁还敢为难?这家企业在短时间内基本就是拥有尚方宝剑一样。”
微胖青年说起来滔滔不绝:“不光咱看《新闻联播》,做股票的,做金融的,做大生意的,还有国家干部、还有某些学者都在看,这些人是谁?这些人是国家的实际管理者和执行者,咱国家方针政策的制定多与他们有关,他们看到大领导视察制造企业,那成了,他们会琢磨原因,但不管怎么琢磨,只冲新闻联播上有国家领导人陪着露一脸,这就是利好消息,这家企业的股票肯定看涨,他们的股票一涨,股票公司捎带脚的吃一下同行业股票,制造业股票自然就涨起来了。”
估计是平时没什么说话机会,这次得到机会,微胖青年说个过瘾,说到这里依旧不停口,继续说下去:“我刚才说的只是从表面和操作手段来看,说白了就是捕风捉影一般,和企业利润及行业利润都不挂靠,这样的股票,涨就涨一段时间,等风潮过去,又会落下来;咱在这儿不方便,如果在外面,可以查一下那家企业的利润报表,再查一下相关新闻……举个例子,当初建港澳大桥,水泥企业股票疯涨,连带的建筑企业和道桥企业也看涨,这是利益驱动,如果能知道国家对制造业有扶持或者有大动作,制造业的股票肯定大涨……”
“成了成了。”白路打断微胖青年说话。
从新闻联播里看消息,他早就知道,在沙漠里听李可儿他爹说过,来到北城又被高远何山青几个人说过。
他也知道有领导视察企业,有心人总会操作一下赚些钱财,让那家企业的股票价格看涨。他之所以叫过来问话,是想听听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高见。
杂七杂八听上一大堆,说的有点儿道理,不过也就有点儿道理而已,只要玩过两天股票,很多人都能说出这些道理。所以白路不想听了。
而他想问这件事情的最终原因是丽芙,那个遥远大洋彼岸的美女总裁。
丽芙在北城的投资公司买上一大堆股票,价格在十亿美圆左右,这是很大一笔投资。咱国家两市总额一共也没有多少。
丽芙投资的是制造业,各种高强制造业,甚至不怎么强的制造业也买上一些股票。在投资过股票后,国内股市一直看绿,一直绿啊绿的凶猛绿下去。
前次丽芙来北城,主要原因就是股票太绿了,她得过来看看情况,她要对美国公司的股东负责。
白路知道丽芙很着急这些事情,可她从来不说。如果制造业股票上涨,丽芙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至于丽芙会怎么运做这些股票,那是另一回事。
反正制造业股票上涨就是好事一件。
想到丽芙,很自然地想起她身上两处疤痕,不知道老美的整容技术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能够将皮肤恢复如初。
想着想着就又想起珍妮弗,不知道电影拍的咋样。接着想起孙佼佼,再想起孙望北给了许多钱,心底不禁长叹一声,千万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呆着了,胡思乱想起来十分可怕!
他在乱想,身前的微胖青年被打断说话,不知道该不该走。
有的组长很过分,如果没说走,你就走了,那等倒霉吧。
见白路一直不说话,微胖青年咳嗽一声:“组长,还有事么?”
白路看看他:“有事,再聊会儿,你怎么进来的?”
得,白大组长的恶趣味又来了。
微胖青年回道:“贪污。”
“呀,经济犯,贪了多钱?”
“两万三。”
“才两万?还上不就得了?”
“公司不干,说要告我。”
白路笑了下:“你这也算够倒霉的。”两万三,大北城很多人的月工资都比这高,为这么点钱进局子,那真是衰到极点。
白路继续问:“公司为什么不肯私了?”
微胖青年说:“我不知道。”
白路笑了下:“假话,不过无所谓,我也不想知道你做过什么,成了,回去吧。”
贼中精英白大先生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说假话,两万三的数目是真的,说不知道是假的。
等微胖青年回去自己铺位,白路又无聊了,看看带脚镣那家伙,笑眯眯走过去:“你做了什么惹怒苍天大地的事情,享受到如此待遇?”
……
所有犯人集体无语,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白大明星确实无聊!把大家当礼拜天过。这家伙一个一个问过,是拿自己当记者?还是进来体验生活?
白路玩的过瘾,犯人们无奈陪着一起玩,没办法,打不过白路就得忍耐。否则因为没回答问题挨顿打?生命还能更悲剧一些么?
其实,他们冤枉白路了,他是一个带着任务而来的正义同志,他某部分的行动是带有强烈目的性的。
问过脚镣同志,下一刻凑到老维身边说话:“聊十块钱的?”
老维也想和他聊,套套关系少挨揍,混好了再整件大事情出来,即便变成炮灰也会是那种不一样的很光辉的炮灰。
老维上去就撂了两句维语,白路一点没客气,啪的拍他脑袋一下:“说人话。”
老维被拍迷糊了,这家伙是人是鬼?前一刻还笑嘻嘻贱兮兮的和你嬉皮笑脸,下一刻就冷的跟冰一样、还动手打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路正色教育道:“咱不能搞小团体,不许说家乡话!这里是大家庭,我们来自不一样的地方,却是怀着同样崇高的理想……”说到这里挠挠下巴:“别管理想了,不管咋说,咱既然呆在一起,那就是在一起了……”
说出这几个字,又感觉十分不恰当,在一起怎么可以随便使用?(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一章 组长要守夜
readx;再挠挠下巴,白路说:“反正不能搞小团体。”说着又拍老维一下,回去自己位置躺下。
老维很郁闷,这家伙有病吧,说话不利索也打人?
多熬上一会儿时间,到点睡觉。有人问他:“今天值班没安排。”
“和昨天一样。”
……
第二天早早起床,犯人们乱忙一起,先吃早饭再学习,做着和昨天早上一样的事情,不过老病号被送回来了。
问原因,管教说手术建议是全切,要找家属签字。没家属,什么手术也做不了。
医生开些药,拿回看守所输液,只能努力维持,减缓痛苦,其它的就得看老天如何安排。
在老病号回来没多久没,刑警队过来提人,带走老维。
白路一看,老维都走了,我还套什么话,索性睡大觉。
老维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回来,回来时全身湿透,精神委靡,回到床上就是一睡不醒,连晚饭也没吃。
白路过了巨没意思的一天,看一帮犯人在眼前演戏,在这里,所有人好象丧失智商一般,好象小孩一样幼稚,因为任一点事情都会吵起来。
白路懒得理会他们做什么,所以整个白天,有四个人差点打起来。
在监舍里,彼此之间总有许多矛盾,比如你偷了别人的菜,或是下象棋不认输,反正任一个原因,只要处理不当。结局必定是打起来。
有人要打架,老病号则是专心养病,虽然不知道输进身体的是什么玩意,但是不用自己花钱,那就输吧,要么多活两天,要么早早死去,对于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来说,世上早已没什么可怕事情。
下午,送老维回来的时候。管教顺便送进来俩犯人。一个是新人,一个是别的号房赶出来的,有意思的是,俩人长的都是一样的黑。
管教不废话。把人丢过来就走。说明这俩人也是无根之人。于是乎。八号监又多俩人。
经过一天相处,原先想抽烟、也是跟着前任组长的那几个人,发觉白大明星更容易相处。这家伙不打人不骂人,也不随便欺负人,所有时间都用来睡觉,这才是号房里该有的真正好领导,于是,这些人也安下心来。不就是不抽烟么,只要天天能这么安稳,少抽跟烟又不会死。
新来的两个人,一个很明白号房规矩,进屋后就笔直站在门口,等着组长发话。
另一个是新犯,临进来时听说看守所很恐怖,他牢牢铭记,进屋后就是胆怯的老实站着不动。
按道理,白路应该问话,或者吩咐一声,让其他人问,这是监舍雷打不动的规矩。
可白大先生专心睡眠,别说是他们两人,就是孙猴子进来这个房间,他也只当没看到,所以晾了俩家伙半个小时。
一直晾到晚饭时候,白路起床准备吃饭,忽然看见两根冰棍,郁闷问道:“干嘛一直站着?”
老犯不说话,担心是陷阱。新犯犹豫下说道:“你没让我坐着。”
“哦,”白路哼笑一声,随口说道:“自己找地方睡,只要不打架就成。”又让别人过去接菜。
还有这样的组长?老犯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往里走,边走边用凶狠目光盯着别人。
这家伙是其它监舍的组长,喜好打架和欺负人,太能惹事,已经换过四个监舍。每换一处都是打架不断.因为闹的太狠,被管教撸下来,调到别的监舍重新混过。正好白路也喜欢打架欺负人,就把他送来八号监舍体验新生活。
看守所和监狱不同,每个人进来以后,正常情况下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一个是监舍,一个是放风场。放风场很小,放风时候也是一个监舍一个监舍轮着来,很难认识到其他监舍的人。
不过在这等地方,只要你够凶,名号总会传出去。比如说某某监舍的组长是个混蛋、特别残暴什么的。
刚来到八号监舍这家伙基本上就算是威名远扬。
不过再威名远扬也不可能一个打几十个,所以这家伙每次换监舍,开始时候总表现的很听话。当然,这个听话只是表面的,你不动我没事,你只要敢找我麻烦,我绝对不会忍你。
等混过一段时间,对监舍情况有所了解之后,这家伙就开始闹,找这个麻烦找那个麻烦,甚至找组长麻烦,反正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此时他往里走,越往里走,睡的位置就越靠后,代表你在监舍的位置就越低。这家伙走到铺板中部停下,瞪着带脚镣那家伙看。
监舍里,能带脚镣的都是比较能惹事的,这家伙想先搞定能惹事的,再慢慢折腾组长。
可惜他来错了地方,这监舍有个人叫白路。
他瞪着带脚镣那家伙,带脚镣那家伙笑着瞪回去。老子现在是不能打,可你敢在我这个时候打我么?在某些时候,强行管制也是一种保护方式。
新来那家伙看上一会儿,发觉对面人不害怕自己,冷笑一声说道:“我是虎王。”
带脚镣那家伙没接话,笑了下转头看向门口小窗的犯人打饭。
虎王觉得被羞辱了,跳上床板说道:“这个位置是我的,你往后让。”
带脚镣那家伙没说话,轻叹口气,低头看脚镣。
吃饭时候,首要任务是吃饭,你瞎折腾个屁?白路不高兴了,冲虎王说:“你叫什么玩意?虎王?自己起的名字?赶紧滚后面趴着,厕所你的了。”
厕所你的了,意思是去刷厕所。
虎王面色一冷,在床铺上走向白路:“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白路吧唧下嘴巴:“一会儿,你把床铺擦一擦。”说完这句话,他坐着的身体猛然发动,好象平着一样撞向虎王,然后虎王就倒了,轰的发出声巨响,然后是拳拳入肉的声音,没多久,虎王满脸是血,老实躺着,再没有力气活动。
白路甩甩拳头,冲老维说:“他的饭归你了。”
可老维刚折腾完一天,正在睡大觉,那是啥反应都没,完全不回话。白路只好改问别人:“想吃饭的自己去拿,这家伙饿着。”
监舍里,对于某些犯人来说,永远吃不饱。听组长说让出一份饭,好几个家伙就想去抢。
白路也不说话,用眼神略扫一眼,正对面抢饭那家伙马上不说话了,老实退出。
另几个人觉得好奇,回头看白路,才发现其中蹊跷,一个个互相看看,有人提议均分,于是就分吧。
解决好分赃问题,大家开吃,白路依旧是享受豪华套餐。
白路没有胃口,在这样地方,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出味道。随便应付几口,跳下地溜达,走到床尾,看见老病号在吃着可怜的水煮白菜,回去把自己的菜拿过来:“吃。”
老病号说谢谢,抓过个鸡腿就啃。
白路看看他,又看看昏睡中的老维,心道,这就是生命!
饭后,老维睡觉,老病号有病,干活的事有别人来做。
白路在屋里转悠转悠,顺便查查老维的状态,虽然不知道白天发生过什么,老维睡的很沉实。
又过会儿时间,今天的《新闻联播》时间到来,大家端坐观看,奈何老病号输液,老维睡觉,白路索性也躺着休息。至于八号监舍所谓的荣誉,下个月再说吧。
今天的新闻同样有意思,居然有采访国足的镜头。哪怕是看守所众犯对这帮家伙也是极尽瞧不起,在记者采访时候,有人不屑道:“采访他们干吊,还不如采访我的吊,包你爽。”
他一句废话,引起许多人轻笑。就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大声说跑,又说快跑。白路麻溜站起来,听口音是老维喊的,白路站直了往那面看。
老维依旧在睡觉,嘴唇轻轻动几下,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颤抖,过上一会儿,又说出句维语。
郁闷个天的,敢拿维语吓唬我?
说梦话是下意识的行为,能说出什么语言,全看梦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老维嘟囔几句,身体颤抖几下,归于平静,继续沉睡。白路则是动了心思,这家伙有说梦话的习惯?那可要好好把握。
江湖传说,跟说梦话的人聊天,你说什么,他会回答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倒是可以实践一下。
退一步说,即便传说是假的,可老维要是在梦话里随便说出点秘密,咱也可以交差了不是?
于是,白大先生有了主意。
等新闻联播结束,又等上一段轻松时光,晚上十点钟,大家睡觉。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白路虽是侧躺,耳朵却一直在听老维的声音,可惜没有发现。
临睡前,白路说:“你们都睡,今天我守夜。”
这是怎么个精神?监舍老大不睡觉,给大家守夜?一群犯人闹个迷糊。
白路说:“赶紧睡,要是不想睡,尽管来替我守一夜。”
守一夜?开什么玩笑!你愿意折腾自己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所有人很自动自觉睡去,连夜间需要俩人守夜的事情都没问,反正出了事情,自有组长顶着。
白路拿个塑料凳坐下,看会儿墙壁,等大家睡的差不多了,搬凳子去老维床头,一边看墙壁上的精彩留言,一边注意老维的梦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