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厨子当医生
() 听他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夫妻俩互看几眼:“要不,买碗汤?”
白路叹气:“随便。”转身进厨房。
刚才在备菜,全部收拾利索准备妥当,此时穿上白衣服,带上白帽子,开始正经八百的上班。
男人想想问话:“大夫,不是,厨子,带病人过来,大概能花多少钱?”
大夫肯定不是厨子,白路有点郁闷:“正常吃饭,你就花个菜钱,比如说大豆腐一盘八块,你给八块就成。”
“你说的是真的?”俩人不敢相信。
白路的郁闷开始增多:“管他真假,钱在你们兜里,试试不就知道了?”
俩人合计合计,女人说话:“下午我们就来,你几点在。”
“一点过来。”
“谢谢,谢谢。”夫妻俩出门。
他俩刚走,柳文青问道:“你会治病?”
白路咳嗽一声:“跟你讲,拿笔记下来。”看俩人一点儿都不配合的架势,白路只好往下说:“好医生多是美食家,好厨子能当多半个医生。”
“你说的是中医吧?”柳文青接道。
“西医也一样,老外不天天研究食物营养么?”
“吹,继续吹,妹子啊……你多大?”何山青本来想说的话是,妹子啊,千万别受他骗,可是话一出口,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好象比自己还大。
“你管我吹不吹的,没事了吧?没事赶紧走,老子要干活了。”白路说。
何山青当他放屁,坚决不走,等着看白路治病,
因为有病人上门,白路有点儿小激动。做饭算什么?做的再好也就是饭,但是做饭能治病,想想就酷。看来得起个匪号了,以后,我就是江湖人称玉面小神龙的厨医大人。
他一激动,对客人就好了许多。于是,中午的客人吃个大爽,饭钱不过三十块,却享受了四十块的待遇。这帮家伙一个个大喊值!用手机拍来拍去,有个夸张的家伙大喊:“我等了四天,光在门口帖子留言就留了八次,现在终于吃到了,太爽了。”
白路跟何山青说话:“这家伙不去拍电影,白瞎个人才。”又说:“多么淳朴的人民,多么容易满足。”被何山青鄙视。
收过饭钱,柳文青跟白路提建议:“老板,一个人收三十?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就是有钱没地儿花?你是开店!不是慈善!想慈善,先开店赚钱,有钱以后再慈善。”
白路看她的认真模样,轻轻一笑:“你知道不知道,你两个眉毛间有一个小小的川字?”
“什么?”柳文青愣了一下。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善于思考,喜欢动脑,但是过的不快乐,另外,这样的人很犟,主意很正,你有过多少个工作?”
柳文青听明白了:“干嘛?”把收到钱往案台上一拍:“你的,走了。”
“你没吃午饭呢。”白路说。
“不吃了。”柳文青想走。
白路笑:“吃吧,这个不要脸的也得吃,不差你一个,何况一会儿还有病人过来,你得帮着忙碌一下。”
柳文青这才留下。
白路给沙沙打电话:“中午有点事,午饭晚点儿吃,两点来店里,叫上丁丁那头猪。”
把明星当猪,何山青和柳文青都不怀好意看他。
白路咳嗽一声,冲一屋子客人大声喊道:“吃好了吧?吃好了赶紧撤吧,组织要收拾卫生。”
于是,在嘻嘻哈哈的说笑声中,客人们陆续离开。
柳文青也确实勤快,主动收拾碗筷。白路阻拦:“别弄脏衣服,我来吧。”柳文青不理他,只管干自己的活。
唉,女人啊,怎么都是这么犟?你愿意干,那就干吧,白路拿出游戏设备:“小三,来,双打。”
“什么玩意?”等何山青看明白整套设备,赞叹道:“你是人才,你绝对是人才!”
刚坐下,准备双战坦克。店门推开,中午的那对夫妻扶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进来。
骨瘦如柴是形容词,今天,白路看见活的了。
看到这个女孩,何山青和柳文青都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女孩,脸颊凹进去,显得眼睛特别大。头发枯黄,脖子下面的锁骨窝窝能装三两酒。胳膊瘦的就剩一层皮,贴身衣裤让她穿出道袍的宽松感……
白路都不忍看了,这孩子若是搁在沙漠,三级风以上绝对不能出门,谁知道能吹去哪?
赶忙去衣柜拿出来几件衣服,团着垫到椅子上,让女孩坐。
就这体格,如果坐硬板凳,能硌痛自己。
“多少斤?”白路小声问话。
女孩妈妈愁着脸说:“五十斤,这是病历,三年了。”
五十斤?柳文青也不干活了,远远打量女孩,一米六的身高,五十斤重,这还是人么?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路接过病历仔细看,看完后,坐着寻思好一会儿,拿笔写了几个字,把案板上的钱抓给柳文青:“买东西去。”
他本来想让何山青去,可是这家伙的xìng格,实在不让人放心。
柳文青只接过纸:“我有钱。”
“你有什么钱有钱,小三,你开车送她,先去药店,然后去批发市场,找最新鲜的给我买。”白路把钱拍过去。
何山青说声好,接过单子一看:“就两样东西?”
“叫你去你就去。”白路去厨房忙活。
没多久,俩人回来,一小瓶药是胃蛋白酶。一大袋新鲜羊血。
白路把羊血放进冰箱,继续忙活自己的。
二十分钟后,汤开的不能再开,盛出一小碗,拿过来胃蛋白酶颗粒,取出很少很少一点儿,也就那么几粒,扔进汤里,拿小勺搅拌一下,端给女孩。
女孩自进来后就满脸不高兴,也不说话,默默的表示抗议。可是那种所谓的倔强表情,配上骷髅一样的身体,让人怎么看都生不起气,只觉得有些可怜。
现在,白路端汤过来,女孩厌恶的一扭头,看都不看。
白路也不急,用小勺舀出一口汤,朝女孩口鼻方向轻轻吹一下,汤香瞬间飘散开,萦满这一块地方。
柳文青嗅到一点:“真香啊。”
连不愿意吃饭的女孩都被吸引过来,好奇的、疑问的看一眼小勺,似乎是想不明白这汤为什么会这么香。
白路把小勺里的汤倒回碗里,又舀一勺,再吹一口,香气重又萦满饭桌上空。
女孩眼睛变亮,颤抖着手想要拿勺,又有点不好意思。
白路跟女孩妈妈说:“半碗,不能多喝。”跟何山青和柳文青说:“出去呆会儿。”领着俩人出门。
三人一出门,何山青叹气:“这家伙刚从非洲回来?太恐怖了,拍鬼片不用化妆。”
柳文青认真说:“以后不减肥了。”
白路鄙视他俩:“你俩在演双簧?”
五分钟后,孩子爸爸眼中含泪的跑出饭店:“喝了,她喝了,主动喝了。”白路笑笑:“先歇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喝一碗。”孩子爸爸说是,又回去饭店。
何山青看着他摇头:“神了。”
柳文青也有点眼睛里冒星星的感觉:“你怎么这么厉害?”接着问道:“没用羊血?”
白路道:“一会儿用。”
女孩太久少吃少喝,胃功能早不健全,胃蛋白酶能帮着恢复一点功能,混在汤里,容易下口。羊血营养足,以之做汤,控制好食用份量,可以快速补元。
这些事情简单,难的是让女孩主动吃东西。
要做的好吃,让女孩想吃;可是又不能太好吃,否则吃惯好东西,等病好以后,女孩会再次不吃东西,从厌食变成挑食,成为另一种病。
半小时后,白路进屋热汤,同样掺了点胃蛋白酶。在女孩喝汤的同时,他去做羊血汤。
又过去半个小时,白路递给那对夫妻一个大饭盒:“里面是汤,晚上给她喝,两小碗就成,现在主要是养胃,胃好了,吃什么都成。”
“谢谢,谢谢。”孩子妈妈很激动,问道:“大夫,多少钱?”
药不值钱,羊血没多少钱,白路说:“一百。”
“这么少?”女孩妈妈不敢相信,有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张钱。
白路笑:“不少,以后,你们要做饭,要多做好吃的给她,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找你做可以么?”
白路说:“不能,我只能负责前期开胃,等她想吃东西以后,找医生开些补养身体的中药,主要是食补,问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女孩妈妈终于相信白路不是骗子,连连鞠躬:“谢谢,谢谢。”
“快回去吧,喝的时候,热一下汤就成。”白路说道。
在夫妻俩的千恩万谢中,白路很有成就感,这么大城市都治不好一个厌食症,自己却是手到病除,恩,真厉害,我真佩服我自己。
正在他意满志得的时候,何山青大叫:“老子饿了。”
“哦。”白路回厨房做饭,心中他一劲儿叹气,这个白痴,就不知道配合配合我,说两句表扬的好听的话,让我爽一爽?
白路做饭,沙沙和丁丁进店。一进屋,丁丁不高兴说道:“不是让你回去做饭么?还得让我走一趟。”
白路咳嗽一声:“对厨医大人说话,要尊敬一些。”
“什么玩意?”丁丁大声问道。
第四十七章 怯怯的问话
() “你这么大声豪气的,哪像个明星?”白路斥道。
丁丁健步入飞,冲进厨房,伸手如电,抄起菜刀:“再跟我没大没小的,信不信剁了你?”
白路侧退一步:“入戏了,是接到新本子?还是太久没演戏,把脑袋憋坏了?”
何山青一看,这个有意思,倒杯白开水,好象品茶那样细细饮,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何其一个悠闲潇洒。
张沙沙看到十分美丽xìng感的柳文青,问白路:“哥,她是新来的服务员?那以后我干什么?”
“你雇佣童工,我要告你。”柳文青认真说道。
我去,还能不能更乱一些?白路大怒:“想吃饭的给我滚出去坐好,不想吃饭的继续闹。”
这是真正的大杀器,丁丁、沙沙瞬间离开厨房,对桌而坐。柳文青也不慢,凑到沙沙身边小声说话:“他是你哥?”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五个人开始吃饭。
吃着天底下一等一的美味,柳文青叹服:“难怪刚才的许多人会如此夸张,难怪那个女孩肯吃饭。”
她是第一次吃白路做的饭,轻轻松松把自己震撼到。
不过,她吃的很有风度,全不像别人第一次吃时那般疯抢,只轻轻拈筷轻轻嚼,看着很美丽。
“真羡慕你们,可以天天吃到这样的美味。”吃过几口,她又轻轻感慨。
白路听的直别扭:“你给我好好说话。”
“哥,你还没回答我,她做服务员,我做什么?”张沙沙追问。
“你?吃饭。”郁闷个天的,吃饭也这么麻烦?
店里电话突然响起,沙沙过去接,听了两句话后,跟白路大声说:“环球投资,要找你谈生意。”
这家公司的员工倒是够执着的,白路说:“告诉他,不需要投资。”
沙沙转达过意见,挂电话回来:“这个投资是做什么?开分店?”
何山青不屑:“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你要是真想开分店或者需要投资,跟我说一声,多了没有,几个亿轻轻松松。”
“几亿草纸?”白路哼声道。
柳文青不明白:“别人都想赚钱,想扩大生意,你为什么就是不想?啊,我知道了,你是富二代,不在乎钱。”
“少污蔑富二代,你见过哪个富二代像他一样白痴?”何山青抗议。
白路笑嘻嘻的回答他的反问:“你。”
“不是富二代,你哪来的一千多万?”柳文青又问。
白路说:“棺材里刨的,吃好了没?吃好了收拾桌子。”他去玩坦克大战。
这会儿时间,柳文青把白路替人治病的事情说给丁丁、沙沙听,沙沙听后,眨巴眨巴啊眼睛,没有说话。丁丁冷哼一声做为表扬:“装神弄鬼。”
又坐一会儿,在店外开始有人排队的时候,丁丁回家。沙沙一定要留下来,说帮忙干活。何山青接到个电话,开车离开。
大家该干嘛干嘛,柳文青却是没走。
白路有点好奇,因为不熟,不能问一些太过分的话,就听之任之,自己专心玩游戏。
可惜,他的游戏永远只能打到第九关。正玩的专心致志,乐苗苗领着一大帮女同学来了,一进屋就跟白路说谢谢。尤其是孟兵几个被牵连的可怜丫头,一劲儿说谢谢。即便白路再酷,也得丢下游戏,安排大家坐下。
乐苗苗说:“白哥,晚上,我们请你喝酒。”
“你们?请我?”
“恩,我们学校边上有家xīn 激āng饭馆,拉条子做的特别好吃。”冯宝贝说道。
“你们大老远从学校跑过来,再请我回去你们学校吃饭?”白路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不然怎么办?要不,我们给你买衣服吧,天天穿白衬衣牛仔裤,不腻啊?”乐苗苗说。
女孩们一听,轰然叫好,准备拽着白路上街。
白路一看,这帮巾帼jīng英还真厉害,前两天磕药,差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恢复好了?这等心理素质,绝对比我强。
严格来说,除去乐苗苗和刘晨之外,其他女孩并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虽说有可能被占便宜,可毕竟没有。缓过两天后,慢慢变得不太在意。
白路拒绝:“不去。”
前些rì子哄张沙沙买衣服,他的借口是给自己买,所以买些新衣服,一直没穿。
“那怎么办?要不去酒吧?我们学校边上有个酒吧,老外开的,很有情调。”乐苗苗提出新的建议。
“酒吧多没意思,不如去蹦迪……”有女生插话。
敢情一堆丫头根本没商议好要做什么。
她们一共九个女生,加上沙沙和柳文青,满屋子莺莺燕燕,让小小饭店变得格外明亮和热闹,和美丽。
女生们专心唧唧喳喳,白路趁机逃跑,拿手机进厨房,不挑战第十关,总是不甘心。
刚启动游戏,电话响了,是童安全。
前几天,五星大饭店有人求婚,白路展现绝代厨技。当厨技视频被传上网后,求婚过程也在网上出现。
童安全看到,动了心思,想要跟王伊一求婚。哪怕失败了,也好过现在拔河似的、不明不白的相处。
听明白童安全的意思,白路说:“别折腾了。”他不看好童安全和王伊一的未来。
王伊一是个很jīng明的白领女孩,知道自己拥有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非常明确。而她想要的,童安全恰恰没有。
“你不能这么泼我冷水。”童安全低着声音说话:“我打算十号,十月十号,圆满之rì求婚。”
“你疯了,圆满之rì?还双十协定呢。”白路淡声说道。说话时记起十号有公司开幕,柴老七为何小环开的公司,环娱乐正式挂牌。
想到这件事,就想起高远,那家伙会不会去?好象和何小环有过一段自己不了解的故事。而童安全苦追的王伊一却是喜欢高远多一些。
不由叹道:“贵圈真乱。”
“什么跟什么?我要求婚,不是让你给我出主意。”男人经常会一根筋。
这家伙脑袋病了,白路懒得劝他,找个借口说:“十号,环娱乐,就是大明星何小环的公司开业,我和高远都收到请柬,不一定有时间。”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过了会儿,童安全说:“我知道了。”挂上电话。
“你认识何小环?”柳文青突然出现身边。
“你是鬼啊。”白路被吓一跳,低头看柳文青的脚:“穿高跟鞋,还能走的无声无息?高手。”
“高什么手,我都老了。”柳文青有点幽怨,隔着玻璃看饭店里的那帮青chūn丫头。
“和她们比什么?吃多了撑的……你到底多大?”白路完全不忌讳问女人年龄。
柳文青白他一眼,转头看备菜台,低声嘟囔:“你说,你和我合伙儿干饭店不好么?我有才能,会管理,负责公关宣传,你会做菜,咱俩联合起来,最多一年,绝对是北城第一食府。”
“第一食府?我的目标是第一食堂。”白路问她:“你怎么想的?干嘛一定要和我合伙儿?自己干不成么?或者找别人合伙也成。”
“你以为我没找过?”柳文青去拿菜刀,摆弄一会儿说道:“不然,你教我做菜,以后我也开饭馆。”
“你?会杀鱼么?能杀鸡杀鸽子么?”
“不能。”看看时间,柳文青低声说:“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你去哪?”白路顺嘴问道,毕竟是好大一个美女,出于礼貌,也该关心下。
“回家。”柳文青离开饭店。
看她离开,白路挠挠头,他有点儿看不明白这个女人。不过么,看不明白就不看,马上丢到脑后,拿起手机玩游戏。
“请问老板在么?”店门推开,走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和沙沙差不多身高,差不多年岁。
一屋丫头在商议晚上去哪玩,突然出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马上停话,看向门口。
白路走出来:“我是老板。”
“请问,你这招服务生么?我能吃苦,可以先试用一个星期,管吃住就行,觉得我合适,再让我干。”小丫头穿的黄sè体恤,黑裤子,布鞋。
白路有点挠头,从饭店角度来说,没必要请服务生,可是看小丫头的可怜模样,在她脚下还有两个脏旧的大旅行袋,实在不忍心赶走。
“你多大?”
听到询问年纪,女孩站直身体说话:“十八,长的有点小。”
你是长的有点小?白路心下暗叹:“有身份证么?”
“丢了。”小女孩不肯说实话。
白路想了想:“不好意思……”
因为要拒绝,话说的有点儿慢,可是还没说完话,女孩怯怯地鞠了个躬:“对不起,打扰了,老板。”轻轻关门,使劲拎起两个大旅行袋走向下一家店。
白路愣了一下,推门出去,正见到李黄站在包子铺门口,见他出来,冲他点下头:“小孩挺不容易的,唉。”
五星大饭店前面是正宗兰州拉面,两个大旅行袋放在门口,小姑娘在屋里。不一会儿出来,拉面店服务员说老板没在。
张沙沙开门出来,看着那个坚强的小身影,问白路:“我们能帮她么?”
帮?怎么帮?白路没说话。
张沙沙又说:“如果柳姐姐帮你经营,咱们扩大店面,是不是就能留下她?”
白路还是不说话。
沙沙继续说:“为什么你肯帮我?”
白路叹气,回店里翻出一千多块钱,拿出来给沙沙:“你让她回家吧,等咱扩大经营,就请她回来。”
第四十八章 很大的插曲
() 不去管张沙沙怎么帮助那个小丫头,白路站在门口发呆,他在琢磨自己这一个月到底做过什么。因为有奇遇,拥有一身别人永远不可能有的厨艺,可是自己呢,只拿它混rì子?
不一会儿,沙沙回来:“她不要,说不回家,要找工作上班赚钱。”
是啊,既然出来,又如何肯回去?
“钱你留着吧。”白路回屋。
沙沙说:“没,我把钱硬塞到包里,告诉她咱饭店的电话号码、还有我的手机号,有事的话,可以打电话,还告诉她,如果饿了,没饭吃了,可以来咱这吃。”说完,看白路一眼,小声问话:“这么做可以么?”
白路笑道:“你做的很对。”
这件事情只是个小插曲,晚饭时发生个大插曲,眼看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饭店营业,门外忽地停下两辆车,下来五个人,大摇大摆走进饭店:“老板,点菜。”
白路愣了一下,好多天过去,终于又有人不遵守规矩了。
走过去说话:“请出去,没营业。”
五个人都是胖子,从微胖到大胖不等,都是四十多岁,一群发福的中年人。
见屋里有一堆女孩,青chūn靓丽,五个中年男人边找桌位、边遮遮掩掩地偷看。
听到白路的冰冷说话,正在睁大眼睛看美女的胖子转身说道:“你说什么?出去?”
白路懒得废话,推开店门:“出去。”
“你让我出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白路根本不接话,给人的感觉,很是瞧不起他们。倒是门外排队的人群里有人议论。
“不知道规矩也来吃饭?”这是文明说话的。
“眼睛瞎了,这么大牌子都看不见?看不见有人排队?”这是人身攻击的。
“赶紧滚出来。”这是脾气暴躁的。
五个男人面sè齐变,到这个时候,也没心思看美女,先头说话的大胖子指着白路骂道:“老子来吃饭是瞧的起你,别给脸不要,信不信明天就让你关门?”
白路不但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你牛,小子,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大胖子开始打电话:“喂,王局,有个事儿跟你说声,我这招商呢,请俩客人吃饭,你这里有个饭店的卫生好象不达标……恩,对……小王村路,五星大饭店……”
话没说完,白路走过去,抓住胳膊往外拽。
大胖子正打电话,被拽个趔趄,反应过来后大骂:“丫的敢动手,草你大爷,不把你店砸了,我跟你姓。”说着话,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可惜没打中,白路皱着眉头把大胖子拽到门口。胖子不老实,抬脚乱踢,揣起电话,两只肥手抡起王八拳,招招不离白路脑袋。
遇到这种人,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爆炸。何况白路的脾气本就不好。在把胖子拽出门后,而胖子依旧在乱打乱拉,还要掐白路脖子。白路把他往外一推,跟着踹出一脚,把胖子蹬到马路牙子下面,啪的摔倒在地。
另四个男人一看打起来了,有两人cāo起凳子往上冲,想要砸白路。
白路走出饭店,等俩人冲出来,蹂身贴过去,两手一砍一抓,抢过椅子。跟着玩了个街霸里的高脚大劈,把俩胖子砸到在地。然后冲屋里俩人说:“出来。”
我去,这家伙有病吧?人家来吃饭,不招待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剩下两个男人选择xìng忘记是大胖子先动手,一个打电话报jǐng,一个指着白路说:“小青年,别惹祸上身。”
“惹祸,你们动手打人,怎么是我惹祸了?”白路冲两个人勾手指:“三个数,别逼我动粗。”
俩人赶紧跑出来,站在街上不走。今天的事情丢了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只要不在饭店里,随便你们做什么,白路进屋,关门。
不一会儿,110jǐng车到来,巧的是,又是以前别人报jǐng时见过的俩jǐng察。
一下车,一个胖子迎上去:“你好,jǐng察同志,我是市招商办的,我叫单学封。”又指着饭店说:“他们老板打人。”
俩jǐng察冲他点点头,推门进入饭店,年龄稍大一些的jǐng察冲白路说话:“我说,好不容易刚安生两天,你怎么又打人?”
年纪小的jǐng察也不像以前那样横,苦着脸问话:“白老大,你能不能放过我俩?就算你想惹事,能不能在别人当班的时候啊?”
“国庆节,你怎么不放假?”白路随口说话。
“废话,说吧,是怎么回事?”年纪大的jǐng察叹气。
这俩jǐng察,年纪稍大一些的是任强,年纪小的叫王东。和孙敏是一个派出所的。
昨天总理来饭店见白路,别的单位兴许不了解情况,可是在公安系统内,五星大饭店的威名绝对远扬。
尤其小王村路归老邵管,那家伙生怕得罪到高远等人,也想和白路交好,更是对小王村路派出所进行重点说明。任强和王东当然知道白路的强大背景。
“我没营业,他们硬要进来吃饭,我不让,大胖子动手扇我,我就把他们轰出去了。”白路简单解释道。
他在说话,店门推开,几个胖子想进屋。白路冷着脸喝道:“滚出去。”
王东咳嗽一声:“什么态度?能不能好好说话?走,回去说。”
不管嘴上怎么说,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能得罪白路。
jǐng察带着白路出门,让胖子一起回派出所。
单学封过来说话:“我们就不用去了吧?还得招待客商呢。”
王东瞥他一眼:“招待客商,来这个小饭店?”
“还不是网上吹的?说什么厨神再世,也有朋友给推荐,就想带客人尝尝鲜,哪知道这个小子这么混蛋?”单学封边说边看白路。
任强说:“这不行啊,按制度,报案人得到案,否则我们审什么?”
“能不能行个方便,先把这小子关起来,明天上午,我去所里,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明天上去我直接过去。”
把白路关一夜?任强心下冷笑,把他关一夜,明天就该有人关我了。任强正sè道:“恐怕不行,你知道,大过节的抓的严。”
“我也知道严,这不是特殊情况么?你们归东三分局管吧?我认识你们的邵局,跟他打个招呼成不成?”单学封说出个很熟悉的名字。
任强一听就乐了,板着脸孔说:“你认识我们邵局就更好了,麻烦你打个电话,邵局点头,我们马上照办。”
“用不用这么麻烦?”单学封有些不满意。
“不麻烦不行,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可是这身衣服还能不能继续穿的问题,麻烦了,单领导。”王东笑呵呵插话。心里想的是,看你怎么死。
老邵叫邵成义,东三分局副局之一。东三和铁城分局略有不同,有六名副局,老邵在里面不上不下,凑合混。
现在这个时候,老邵在吃饭,刚坐下没多久,接到单学封的电话,听明白整件事情之后,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说起来,局领导中,他是最先认识白路的。那时候的白路就不好惹,有高远一群公子哥保驾护航。在昨天见过总理之后,这家伙更不好惹了。
谁能想到一个小厨子手眼通天,能和国家总理扯上关系?
因为惹到白路,铁城分局有几个倒霉蛋挨批评,邵成义不想成为下一个。
略微想了想,邵成义问:“你想怎么办?”
单学封说:“还怎么办?先关起来再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关起来?邵成义沉声说话:“把你当朋友,给你句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赶紧走。”说完挂掉电话。
单学封有点儿迷糊,怎么回事?难道说这小子是老邵的亲戚?
正在疑惑间,街上开过来一辆白sè面包,是区卫生局的执法车。停车后,下来俩人,前头一个头发稀疏,有些谢顶,迎向单学封:“老单,是哪家店卫生不合格?”
单学封微笑握手:“王局,谢谢。”指着五星大饭店说:“这家。”
王局二话不说,推门进店:“谁是老板?”
白路在外面大喊:“在这,我在这儿。”
王局又走出来,看了看jǐng察:“怎么回事?”
他是局长,眼睛里自然没有小jǐng察的存在。就这点来说,还没有单学封会做人。
王东回话:“有人报jǐng,打架斗殴。”
“打架?够能的你啊。”王局看白路一眼,冷声说道:“卫生检查。”
和他同车而来的青年走到白路跟前亮了亮工作证,走进饭店,不多时出来汇报:“案板细菌超标。”
“封。”王局扔出一个字,转身跟单学封说话:“像这样卫生不达标的饭店就该封,谢谢你的热心举报。”
说话的时候眼睛略微眨了一下,单学封回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庭广众之下,俩人不敢表示出过分亲近,略一示意后,王局就要上车离开。单学封追过去说声谢谢,又说:“改天聚聚。”
王局笑着点头。
任强和王东一看,事情要搞大啊,任强冲王东使个眼神。王东走开,给领导打电话。
第四十九章 嚣张何山青
() 有了局长命令,办事员开罚单,限时整改。倒是没贴封条,屋里还有许多人,真要封了,她们若是不出来,兴许会闹出大麻烦。
白路感觉特没劲儿,都是些什么破事?从饭店开业到今天,除去装修和停业时间,一共营业十来天,各种事情就是没完没了,到底在搞什么?什么猫猫狗狗的都敢上门炫耀下牙齿,欺负一下自己。
我只是想过段悠闲rì子而已,难道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
如此看来,必须要变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找麻烦,才能拥有随心所yù的悠闲。
老爸让他来北城出人头地,张沙沙想让他帮助小女孩,白路自己的追求是悠闲,在这一时间,三个目标统一到一处,成名,壮大自己。
在今天以前,他的打算是买个门市房,一楼开店二楼住人,随着要求慢慢增多,那个门市房的计划略微有些不适合。
王东打完电话回来,跟白路小声说话:“要不要打电话?”
领导给建议,让他们折腾,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别给自己拉仇恨就成。
不拉仇恨?哪有那么容易。
王东只好尽力表现友好,给白路提供方便。
听到王东问话,白路有点无奈,给高远打电话还是给何山青打?难道打给总理秘书?
他不想找高远和何山青;也不能因为饭店一点破事,就去麻烦总理、用掉好大一个人情,只得笑着拒绝“没什么好打的。”
他的无奈,给两名jǐng察看来,好象有恃无恐一样,分明是想搞大事情。俩人心下暗叹,得势不让人,又有人要倒霉。
饭店里面,丫头们小声议论。jǐng察来的时候,她们想出去做证,卫生局开罚单的时候,她们又想出去理论。一群丫头早已七个不忿八个不满。
好在乐苗苗比较清醒,拦住大家:“现在出去也没用,等下,如果有人敢欺负白路,咱再出去。”走到门口,一面看外面情形,一面给何山青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何山青依旧不耐烦:“又有事情?”
“三哥,有人来白哥饭店捣乱。”
“我靠,我这刚走呢,什么事?大不大?”何山青有点小吃惊。
“有人吃饭,和白哥打起来,jǐng察来了,又来人封店,好象是卫生局的。”
“告诉白路,我就回去,哪也别去。”何山青挂电话。
乐苗苗开门出去:“白哥,三哥说马上回来,让你哪儿也别去。”
白路冲她点点头,看得出来,乐苗苗努力想和他、和何山青搞好关系。
五星大饭店门口又出事端,街坊已经习惯了,远远站着看热闹,慢慢地越聚人越多。再加上排队等吃饭的一群人,少说六、七十口子,任强一看,这可不行!要么回所里,要么进饭店,总之不能在外面吸引眼球。问白路:“回所里,还是进饭店呆会儿?”
对于jǐng察来说,回所里是最正确、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不过任强想和白路交好,不介意在外面多耽搁一点时间。
白路回话:“进屋吧。”何山青不让他走,那就不走。
任强马上跟单学封五个人说:“先进屋,看看能不能谈?”
这句话是说给围观人群听的,单学封却是冷哼一声:“谈什么谈?”
他不是笨蛋,眼见jǐng察一再给白路面子,加上电话里邵成义劝他放手,单学封隐隐有点儿不安感觉,不会真撞铁板上了吧?琢磨琢磨,招呼胖子们进饭店。
办事员开好罚单,回来问王局:“还封店么?”
“这怎么封?”眼看这帮人又回去饭店,王局动了心思,已经报jǐng了,为什么不带回派出所?琢磨好一阵儿,决定暂时留下,吩咐办事员:“进去看看。”
他想把人情做大一些,让单学封记住自己的好。不过,若是发生突然情况,他会马上离开。
办事员进入饭店,发觉没人说话,气氛很诡异,便在门口站住。
两分钟后,何山青开着大红跑车嗷嗷的停在街上,下车冲进店里:“哪个王八蛋要封店?”
没有人说话,都吃惊看他,这家伙是谁?怎么这么嚣张?
“苗苗,哪个王八蛋要封店?”何山青再问。
乐苗苗指了下门口的办事员。何山青过去就是一脚,办事员背后是玻璃门,他往后退,撞到玻璃上面。何山青下脚不留情,狠狠踹在肚子上,于是就听喀嚓一声,玻璃门碎掉,稀哩哗啦响成一片。
何山青不过瘾,扯着办事员的腿往外拽:“就你要封店?”
这家伙太猛了,当着jǐng察的面公然打人?
街上本就有人看热闹,见到这个场景,更不肯走了,拿出手机拍照。
任强跑出来大喝:“住手。”
何山青yīn着眼睛看他:“你让我住手?”
这时候,白路已经跑到店外面,拽住何山青:“打错人了。”
“什么?”何山青问道:“是谁?”
“你先歇会儿吧。”白路去扶办事员。那个倒霉蛋一脑袋血,被玻璃砸的,衣服多处破损,手上、屁股上多是伤口,在地上拖的。
办事员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啊的发出一声大叫,哆嗦着拿手机要报jǐng。
白路按住他:“进屋坐。”胳膊使力,轻轻架起办事员,送进屋里。招呼何山青:“进来。”
何山青进屋,瞪着俩jǐng察问话:“谁让你们来的?谁报的jǐng?”
jǐng察当然不能告诉他。
何山青又问乐苗苗:“是谁报jǐng?”
乐苗苗看向单学封。何山青yīn笑着走过去:“你报jǐng?”
这家伙太猛了,单学封往后退:“误会,误会。”
“我误会你妈。”抄起凳子砸过去,单学风用胳膊一挡,转身就往外跑:“杀人了,杀人了。”
白路一看,我去他二大爷的,这帮渣滓典型的欺软怕硬,和我打架,冲出来三个。何山青来了,这孙子转身就跑,就因为他开跑车来的,我开个小饭店?
何山青追过去:“跑什么跑?”
王东是jǐng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也得阻拦何山青:“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大爷。”何山青怒了,谁都骂。
就这时候,街上传来马达声响,嗷嗷的开过来一串跑车,停车后,下来一群青年,或冷酷或不驯,只看表情,没一个好相与的。
这帮人下车后往五星大饭店走:“三儿,在里面么?”
饭店门口围着许多人,又有一地碎玻璃,肯定是这里出事。
人多了,何山青反倒不动手了,松手退到门口,和那帮人打个招呼,冷着声音说:“出来个人,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要报jǐng。”办事员终于清醒过来,突然大喊一声。
“jǐng察就在这,你报什么?白痴。”何山青不屑说道。
“注意下啊,你想干什么?还有你们,看什么?出去。”王东冲一帮公子哥喊话。
没必要为难jǐng察,白路跟单学封说话:“给你个机会,把门赔了,还有他的医药费,再跟jǐng察说,你报假jǐng,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不想让何山青乱来,这家伙没事都得找点事出来,现在逮到机会,还不得折腾死单学封?
“什么?凭什么我赔?”单学封喊道。
白路笑了:“那就不用赔。”跟任强说:“回派出所吧。”
任强叹口气:“上车。”说着话,看了单学封一眼,心里话是,你是白痴么?给你退路都不走。
单学封身边一个胖子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两句,单学封面sè变得更难看。那人劝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千万别yīn沟里翻船。
单学封知道他说的对,可是在朋友面前丢脸,又有许多人围观,怎么可能马上拉下脸赔钱?
正犹豫呢,何山青冷笑:“不赔?不赔钱好啊,走,去派出所。”
“我赔。”单学封身边另一个人说话,从兜里摸出一沓钱,也不点,搁到桌上:“这里有两千多块,赔门够了吧?”
“两千?五千!”何山青说道。
“就这个门怎么值五千……”单学封急道。
“一万。”何山青冷笑看他,满脸都是挑衅的模样。
单学封还想再说话,边上有个人打开手包,拿出一叠没开封的新钱,放到桌上,换回刚才那些钱:“这是一万,我们可以走了吧?”又跟jǐng察说:“这位先生的医药费,我们付,我们回去自己协商,可以么?”
俩jǐng察不置可否。何山青不屑的看看他们,转身出门。
何山青肯离开,说明事情可以这样解决。
付钱的胖子把任强拽过去,小声说道:“单先生是市招商局的,我是客商,叫张文武,有些事情,我们可能不明白,麻烦您给指点下迷津。”说着话奉上名片。
这是查底细呢。任强略一核计,自己一个小jǐng察,哪面都不能得罪,于是小声说道:“就在这跟你说一句,出了门,我绝不承认。”
“明白,明白,麻烦您留个电话,改天登门拜谢。”不愧是商人,就是会做事。
任强摇头:“电话就不说了,我跟你说三个人名,老板叫白路,穿红衣服的叫何山青,还有个人没来,叫高远。”说完话,招呼王东:“走吧。”
第五十章 欢乐的笔试
() “谢谢,谢谢。”张文武拱手相送,等jǐng察出门,又跟卫生局受伤的办事员说话:“用不用去医院查查?”
办事员真迷糊了,怎么回事?我挨打了,怎么没人理我?不但不理我,jǐng察还走了?心中委屈,想给家里打电话,这时候,听到张文武说话,办事员很怒:“查!一定要查!我要告死那个王八蛋。”
张文武看看外面,卫生局的车还在,当时摇了摇头,什么狗屁局长,手下挨打,他在车上装瞎子。招呼单学封:“单科长,你看这孩子的伤势?”
单学封正憋屈呢,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报仇如何解恨,听到张文武说话,才想起来还有卫生局的事,心道这次面子丢大了。扶起办事员:“先去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五个胖子,饭没吃成,反是惹了一身麻烦,却也莫可奈何。上车后,张文武跟单学封说:“查三个人名,白路,何山青,高远。”
单学封挺高兴:“行啊,这就套出底子了?”打电话联络人。
不管他们怎么查,等jǐng察和胖子们离开,白路看着碎玻璃叹气,何山青趾高气昂说话:“看看,离不开我吧,我才走,就有人来捣乱。”又跟乐苗苗说:“这次做的不错。”
乐苗苗挺高兴。
白路问何山青:“上次玻璃碎了,在哪做的?”
何山青指着街口:“往右拐有家建材商场……得,我跑一趟吧。”
那些开车过来的青年里面走出个小胖:“三哥,干嘛?”
“等我。”何山青扔下句话,开车离开。
有排队的客人来问白路:“晚上营业么?”
“营业。”白路回话。
那人回去跟大家一说,都很高兴,重新排队。
没多久,何山青回来:“工人一会儿就到,我走了。”
“干嘛去?”白路问。
“今天车展最后一天,刚看中个妹子,你个猪就给我打电话,晚上约好了,你去不去?有酒有女人,很happy。”
难怪有一大排跑车过来,敢情在车展玩。
白路拒绝:“我拒腐蚀永不沾。”
“你赶紧去死。”何山青招呼那帮人上车,轰轰的离开。
没多久,工人到来。在加钱后,工人保证今天一定完工。
张沙沙拿笤帚扫碎玻璃,白路抢过来:“我干。”
经过一番折腾,晚上照常营业。饭后,乐苗苗请白路出去玩,白路不去,和沙沙回家。
第二天是十月八号,艳阳高照。
早饭后,白路送沙沙上学。临出门,跟丁丁说:“午饭自己想办法,我回不来。”
“送沙沙上学有那么远么?干嘛回不来?”丁丁正要上楼回自己的家。
“有事。”白路下楼。
丁丁追下来:“什么事比我吃饭还重要?”
白路有点无奈:“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强大了。”
“少废话,快说什么事。”
“上个月报名厨师大赛,今天初选。”
“我去,一堆破厨子比做菜,还搞初选?是不是还有复活赛?”丁丁鄙视道。
白路认真回话:“我不知道。”
“赶紧比,对了,把牌子带上。”
“什么牌子?”
丁丁说:“等着。”嗵嗵嗵上楼,又嗵嗵嗵下楼,丢过来一个小木牌。
白路接过一看,一面写着三个字,免战牌,一面写着四个字,今rì歇业。都是不干活的意思。
“哪来的?”
“拣的。”丁丁上楼。
白路和沙沙先去饭店,挂上免战牌,今rì歇业。然后送沙沙上学,在学校门口,白路有些不放心:“有钱么?中午在学校门口买着吃,别回家了。”
沙沙说:“你把我当小孩了?”
白路笑笑,挥手告别,赶去比赛地点。
比赛地点是高等职校,巨远。先转地铁,一直干到五环外,又走上两站地,才算到达学校。
学校门口挂着横幅,热烈庆祝北城厨王大赛。白路站在横幅下想了许久,好象有点不通顺,庆祝厨王大赛的什么?想到最后,觉得是这标语没错,既庆祝了召开,也庆祝了结束,写这横幅的人真有才。
他在傻看,路上不时有人走动。一个细眉毛的小伙子走到他身侧看了又看,猛地一拍肩膀:“你来了。”
白路转头,在区劳动局见过,那时候他去报考厨师证,顺便报名厨王大赛,这小子一直在身边转悠。
“我叫张成龙,你叫什么来着?”细眉头说话。
“知道你叫张成龙,上次说过,我叫白路。”
“不是怕你忘了么,准备的怎么样?”
“没怎么准备。”
“也是,你才刚考厨师证,就是准备,也准备不到哪儿去,这玩意主要比的是手艺,你肯定要吃点儿亏,对了,厨师证考下来没有?那玩意挺简单的,应该没问题吧?”张成龙叨叨不休。
白路没接话,换话题说:“进去么?”
“进啊,不进的话,一千多块钱白花了。”
俩人往里走,一路往来的多是厨子,等拐到烹饪分院,比赛的主场地,这里的厨子更多,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北城居然有这么多无聊厨子?有组团来的,有单个来的,还有来发微薄的。
白路感慨,科技无处不在。
更让他感慨的是,居然有这么多傻厨子肯花一千多块钱来凑热闹?
去接待台报到,分配考场,上午笔试,下午刀工,这就是初选的全部内容。
张成龙和他一起报到,俩人分在一个考场,前后位。张成龙笑嘻嘻说话:“你年纪小,记忆力好,到时多照顾照顾。”
白路无语:“我刚考的厨师证,你让我照顾你?”
“正因为你刚考厨师证,记的肯定牢,一定比我强,笔试就指望你了。”
他俩说话,被边上人听到,两个很壮实的厨师冲他俩冷笑:“职高刚毕业,没有厨师证,就来参加厨王大赛?喝了多少做的决定?”
白路吧唧下嘴巴,又被鄙视了,现在人咋这喜欢鄙视别人?
另一个厨师笑道:“也许是钱多了没处花呢?”
白路都有点儿无语了,就这个破比赛,第一名才给两千块钱,居然还能发生这些狗血剧情,赶紧让作家来学习体验,绝对是活生生的剧本。
他俩不说话,俩壮厨子也不好意思继续嘲笑下去,摆出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倒霉架势,摇着头离开。
郁闷个天的,就我这爆脾气,要不是这几天惹太多麻烦,一定收拾你们。白路腹诽着等待进场铃声的响起。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多小时里,经过两个壮厨子的宣传,很多厨子都知道有两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学生仔来比赛,看向他俩的目光多是怜悯。
张成龙比白路还郁闷,小声嘟囔:“早知道把厨师证带来就好了。”
白路笑道:“证明你不是才考下来的小厨子?神经病,举着厨师证才傻叉呢。”
好容易熬到进场铃响起,进到教室里又发了二十分钟呆,终于开始考试。
题目很简单,一屋一个监考老师,也不严,有大批厨子作弊。
白路没有作弊,一些简单常识,比如菜系起源之类的,信笔答来,然后把卷子一侧,让身后的张成龙照着抄。
就在一片寂静中,厨子们连出汗带忙碌的度过jīng彩时刻,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角落里响起:“我靠,你写的是汉字还是外语?让我怎么抄?”
寂静的教室瞬间欢乐无边,大家努力忍笑,却还是忍不住。白路暗伸大拇指,这是人才。
这时候,张成龙在背后捅他:“选择题怎么全是A?你瞎蒙的?”
白路小声说:“A是正确答案。”
“正确个屁,哪个疯子出题答案全是A?我抄别人的去,一会给你正确答案。”张成龙跟身后的人联络。
白路有点无语,答题时就觉得奇怪,这个出题的家伙一定是变态,二十道选择题的答案居然是一样的,摆明了考验人。
同样的问话在考场每一处接连响起,许多倒霉蛋不敢相信全是A的正确答案,努力改成错误的BCD,然后才放心,觉得笔试应该没问题。
回到白路考试的教室,眼看时间过去大半,一个弱弱的声音轻轻响起:“背面,背面。”
前面的人回头说:“背面个屁,抄完没?”
“赶紧的,就差背面那道题了。”
“什么?背面还有题?”前面的厨子翻过来卷子,低声骂道:“我靠,谁出的卷子?这么缺德,背面还藏一道题,那谁,把卷子给我抄下。”
白路大惊,背面还有题?翻过来一看,附加题,答对了给十分,答错了不扣分。
郁闷个天的,要不是作弊那小子观察如微,老子也差点漏题,赶忙奋笔做答。
台上监考那家伙简直乐坏了,爬在讲台上,眼睛溜溜乱站,努力寻找下一个乐子。
又过了会儿,考试结束。
张成龙要请白路吃饭,以谢他作弊之恩。
反正要吃饭,谁请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千多名厨子一起出动,挤满学校门口的大小餐馆,这顿午饭,吃的那叫一个欢乐。;
第五十一章 热闹的中午
() 厨子么,喜欢品评菜肴,尤其一帮同行在一起,更是品评个没完。如果普通人品评也无所谓,问题是这帮厨子里真有许多本事大的,菜一入口,就能猜出是不是新鲜菜,是不是本地菜。
于是,欢乐四起,矛盾也四起。
白路和张成龙出来的早,在一家东北菜馆坐下,因为下午要比刀工,只要了两瓶啤酒润润嘴。
张成龙让白路点菜,白路想了想:“凉拌桔梗,拌高丽咸菜,煮花生米。”
张成龙瞪眼道:“骂我呢?请你吃饭,你就点三个凉菜?”
白路笑:“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谢了。”干了杯酒。
张成龙又点了三道热菜,凑足六个,二人开吃。
在他俩点菜的工夫,厨子们蜂拥而入,跟着点菜。
等所有人的饭菜上齐,一瓶啤酒下肚,有人开始说话:“这个肉炒老了,火大了,如果是我,绝对不能犯这种错误。”
另一个说:“鱼是死的,不新鲜。”
大家都是厨子,只要有人说起有关于食物的话题,马上会有另一个人接口,并表示意见。如同我们喜欢唱歌,有人说某个歌手好,你会说另一个歌手好一样。
于是,饭店里十几桌客人说个热闹,一说就是十几分钟,一道道菜挨个儿议论,极度贬斥,把东北菜馆的厨子差点没气昏过去,想着这帮家伙是上帝,一定要忍,千万不能发火。却是没想到,忍到最后,有个厨子进厨房:“你让开,我炒个菜。”
“我去你二大爷的。”菜馆厨子拎着炒勺往外轰人:“赶紧给钱滚蛋。”
如果不是下午还有考试,这帮厨子真有可能打起来。
同样的情节先后在川菜馆、湘菜馆、朝鲜菜馆、xīn 激āng菜馆等许多菜馆一一上演,最离奇的是过桥米线的小店门口,同样站着几个被轰出来的厨子。过桥米线的婆姨主厨cāo一口家乡话,把几个大男人好一顿骂。
那几个厨子硬着脖子:“咱是男人,好男不和女斗。”
这是文斗,还有武斗的。拉面馆大师傅抓团面站在大门口抻面,连抻二十几手,冲被赶出来的厨子喊道:“再吹啊,再吹我用面勒死你们。”
被赶出来的厨子不服:“我能穿针。”
边上走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仰着小头脆生生说话:“我也能。”
围观人群哈哈笑成一团。
小女孩以为大家不信她,拽着妈妈手说道:“给我证明,我能穿针。”
……
这天中午,欢乐无极限,白路看的哈哈大笑,跟张成龙说:“要是每天来这么一次,一定很快乐。”
“你疯了?一次一千多块呢。”张成龙从经济角度出发。
很快,中午过去,下午两点,比试刀工。
这事儿简单,一条巨长的案板,上面摆着二十个菜墩,大家排着队上去切土豆丝,评委来回溜达,看架势,看手势,看气度,是不是老厨子,只看动作就能看出来。然后看丝,过的给张合格的小条,去裁判席登记。没过的直接打发走。
一千多厨子,二十人一拨,如果细分,好象要很长时间,其实速度很快,平均下来,每个人不到一分种,不到四个小时,全部搞定。
白路和张成龙上场时,有厨子指指点点,往好里说是赞扬他俩真有思想,才毕业就想当厨王。往难听里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成龙有点儿憋屈,和张怕小声说:“你拖累了我。”
白路笑:“不会上去露一手?吓死他们。”
他是玩笑话,却没想到张成龙的刀工确实牛。
二十名厨子一切切菜,刀击菜板的声音不绝于耳。张成龙在他身边,下刀轻、稳、准,声音很轻很轻,仅比大天堂的主厨大天的声音略大一点儿。切出来的丝均匀、晶莹,刀工果然不凡。
见过张成龙的刀工,说闲话的人就少了,不过总有高手存在,看他卖弄刀功,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白路没有卖弄,一个初选而已,不值当费那么大劲,随手拿起土豆,随意放到菜板上,眼睛也不看,右手刀已经落下。整个动作连贯流畅,轻松洒意。
不过刻意控制速度,想和张成龙一起完工。
这时候,评委走过身边,看他姿势,看熟练程度,知道是老厨子,让他停下,给张白条让他过关。
白路刚把土豆切成片,任务已经完成。笑着离开比赛场地。心里琢磨的是,大天怎么没来比赛?莫不是瞧不上这个厨王大赛?
不一会儿,张成龙拿着白条找他:“登记去。”
在登记的时候,服务人员说:“两天后听消息,学校门口贴红榜,或者打电话问。”
初选结束,白路回家,张成龙和他互留电话:“咱俩一定会进决赛。”
白路笑着说是。
一路回家无语,等他回到小王村路的时候,沙沙已经放学。打电话问过,知道和丁丁在家。白路直接去饭店,取下免战牌,开门。检查一遍厨房,去市场买菜,回来备菜,乱忙一阵。
因为回来的晚,快六点才开门。之前一直高挂免战牌,让别人误会,以为晚上不营业。所以无人排队,只有四个客人。而就这四个客人,也是因为住在附近,顺路进来吃饭而已。
看着少少的四个客人,白路有点儿不适应。许多天来,一直是轰乱不休,今天是难得的冷清。
很快做好饭菜,端上桌。在客人们用餐的时候,他站在门口胡乱琢磨事情。
这时候,孙敏过来,站在他面前死死盯着看。
白路摸摸脸问道:“看什么?”
孙敏不愧为巾帼英豪,冷着脸说话:“我知道你有强大背景,可你能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你一个小破饭店,天跟天的惹事生非,能不能老实几天?jǐng察局是为你开的么?没完没了的处理你那点儿破事。告诉你,我一直盯着你,千万千万别落我手里。”
白路叹服:“你真是神仙。”
他的调侃让孙敏更加生气,重复一遍:“记着,老实做人!别给我惹麻烦,我会盯着你的。”转身离去。
这两天,所里常有人说起五星大饭店,有许多外系统的人打电话询问五星大饭店的背景,孙敏本来就瞧不上白路,加上这两天的见闻,对于白路突然拥有的强大关系深恶痛疾。
她自认为行的正做的直,是顶天立地一个小jǐng察,不惧怕流氓分子的所谓关系,所以下班后,饭都不吃,赶来jǐng告白路。
白路挠挠头,书上说第一印象至关重要,诚不我欺!就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叫她一声jǐng察阿姨,这丫头就没完没了的仇视自己。
事实证明,孙敏说到做到。
第二天上午,白路开门没多久,孙敏穿一身jǐng服,在五星大饭店门口来回溜达。平均每十分钟走过一趟。
坐在屋里,白路一手支着下巴看这丫头来回走,心中奇怪,这大热天的,这家伙怎么不出汗?莫非是怪胎不成?
今天是十月九号,往年来说天气转冷,不算太热。今年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夏天始终不肯离去,一天热似一天的折腾人。
白路有点不忍心,因为老爸的关系,他最喜欢的职业是jǐng察,不论孙敏如何对他,总是没有坏心,他不讨厌这个女人。
当孙敏再次从门口路过的时候,白路推开门:“丫头,进来歇会儿。”
“你叫谁丫头?”孙敏横着眼睛冲进饭店,指着白路就是好一顿教训。
白路郁闷:“我招马蜂窝了。”
“你说什么?告诉你,我可以告你侮辱国家公职人员,给我小心点儿。”又教育一顿白路,也是在空调屋里凉快够了,孙敏昂头出门。
白路有点无语:“这丫头真适合管理监狱。”
又过了会儿,何山青进门:“昨天干嘛去了?前天那事怎么解决的?”
“能怎么解决?就那样了。”
“你呀,还是心软,依着我,不把他粑粑黄掐出来,都对不起他。”
“拉倒吧,你是怕我事情少还怎么的?”
何山青撇撇嘴表示不屑,看眼玻璃大门:“干脆按个密码门得了,就是那种钢板的,或者防弹玻璃的,不用拿钥匙,多酷,省得你这一天到晚的老换门。”
“我这小饭店,按个密码门,007看多了?”
他俩说话,孙敏又从门口路过。看到大红跑车,推门而入:“门口谁的车?这地方不让停车,赶紧开走。”
白路问:“你改交jǐng了?”
“少废话,开不开走?不开走……我叫拖车。”
何山青冷笑一声:“随便。”这家伙蛮横惯了,完全不惧怕jǐng察。
“怎么说话呢你?说你说错了没有?谁让你在这儿停车的?”
何山青刚想说狠话,白路狠狠瞪他一眼,意思是注意点儿,不许乱说话。何山青想了想,决定给白路面子,微笑说话:“这个吧,我觉得咱俩有必要辩论一番,路子,你当裁判,就说这门口能不能停车。”
“神经病,这是辩论的事儿么?赶紧开走。”孙敏不给面子。
何山青也不给她面子,不屑道:“又不是一直停在这,我进来买饭,停一下怎么了?难道停一公里以外?你真是jǐng察学校毕业的么?懂不懂点儿是非道理?”
第五十二章 可怜业务员
() 郁闷个天的,这俩人还吵起来了。白路感觉头大,悄悄起身,悄悄走向门口,打算悄悄溜出去。就这时候,店门推开,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男。
西装有些不合身,也不合季节。男人略显稚嫩,一脸青chūn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手拿山寨版的崭新公文包。开门后,犹豫下说道:“你好,我是安寿保险公司的,我叫……”
还没说出名字,白路一把抓住他的手:“太好了,快请进,快进。”
业务员登时一激灵,赶紧抽出手,后退一步,犹豫看着白路,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白路依旧很激动很兴奋:“进啊,快请进。”
业务员更显犹豫,绕过白路往里张望,看到一个女jǐng察怒发冲冠的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还顺便瞥他一眼,眼中是无限杀气,业务员赶忙说道:“我没犯法。”
“什么跟什么?进!”白路催道。
他越催,卖保险的越不敢进,可也不离开,走吧,不舍得这个客户,不走吧,担心有陷阱。想了又想,小声问:“是不是有陷阱?”
白路愣了一下:“什么陷阱?”
业务员解释:“俩月了,第一次遇到你这么热情的,有点紧张,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习惯就好。”白路想把这家伙弄进去,让他搞定屋里俩说废话的,所以此时,硬生生把保险男拽进屋里。
保险男很是不适应,小声嘟囔:“我就没想过能进门。”
白路拽人进来,何山青大声问:“你干什么?”
业务员以为问他,赶忙回话:“是他拽我进来的。”
孙敏大喝一声:“小子,你敢绑架?这可有的玩了。”
保险男脸都绿了:“我没绑架啊。”
“没说你。”孙敏冲他瞪眼。保险男这才舒口气。
白路认真说道:“少废话,我是咨询业务,来,缓口气,不要紧张,有什么话慢慢说。”
保险男彻底蒙了,缓了好一会儿,重复说话:“我没想过能进门。”
何山青大笑:“你到底是不是卖保险的?”
“是。”
“是就说啊,你们不是都挺能说的么?”
“……忘了,对不起,下次再来。”保险男落荒而逃。
白路叹气:“原来太热情也不好,看把人吓的。”
何山青用景仰的眼神看他:“牛皮,真牛皮,长见识了,谈笑间,言语喝退百万兵。”
“见什么识,赶紧把车开走。”大概是知道何山青是滚刀肉,训完这句话,孙敏就不理他,改冲白路发火:“暂住证办了没?检查。”
白路望着玻璃发呆,业务男怎么就走了呢?唉。
“没有暂住证是不是?小心抓你去挖沙子,赶紧办一个。”
训完白路,孙敏出门,只感觉天高地远,风轻云淡,心情格外爽利,恩,以后得多来骂骂他才对。
女人离开,何山青站到白路身边:“你喜欢她?”
白路转头看他,眼睛一眨不眨。
“别这么看我,你不喜欢她,还要忍受她的恶脾气,你又不缺钱,不是喜欢她是为了什么?”
“今天你干嘛来的?”白路问话。
何山青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我靠,忘了。”
又想了会儿,总算记起来:“我靠,刚和你说过,就是问你前天那事咋样了,要不要继续搞下去。”
“搞谁下去?无不无聊?你家老爷子的关系,你就这么瞎折腾?”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不明白。”停了下又说:“还有件事,明天柴老七那儿,你不能去。”
明天是十月十号,环娱乐挂牌。
白路瞥他一眼:“多余,我本来也没想去。”
何山青说:“以前,小环跟过高远,去年……不对,是前年……不对,还是去年,发生点事儿,俩人就散了,一年多了,没想到那丫头又跟了柴老七,人长的漂亮就是方便。”
“你是猪脑子啊,才一年的事情就记不住了?”
何山青叹口气:“不是记不住,是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装哲学家?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打坦克。”白路去拿游戏机。
何山青跟过去:“双打。”
游戏没打成。
上午十点三十分,五星大饭店门外有十三个人在排队,等着吃午饭。这时候,第十四个人到来,在门前犹豫一下,推开门:“老板,我闺女又不吃东西了,再做碗汤好么?”
白路刚进入游戏界面,听到来人说话,起身迎道:“你先坐,我以为你前天能来呢。”说着话去厨房忙碌。
“不好意思总麻烦你。”来人是前些天患厌食症的骷髅女孩的妈妈。
“没事,我以为你能来,就没说清楚,不能总喝汤,什么东西总吃也会腻,现在应该试着做一些清淡、好消化的小菜,对了,上次的饭盒带来没有?”白路边说边干活。
女人说:“没带。”
白路说:“那你今天得交两百块钱押金,一个饭盒一百块,还饭盒的时候,把钱退给你。”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谢谢你。”
一共四道小菜,装好后交给女孩妈妈:“饭钱四十,算上押金,一共二百四,中午吃两菜,晚上吃俩,干饭稀饭都成。”
女人连声感谢,拿着盒饭离开。
何山青跑进厨房,抓过剩菜就吃。吃了两口,皱眉问:“菜味不对,不像你的手艺。”
“这是给病人吃的。”
“给病人吃的不是更应该做的好吃么?”
“让她有胃口吃东西就成,别的不重要。”
送走女孩妈妈,童安全又来了,yīn着脸进门。
白路以为是明天定桌求婚的事,招呼他坐下:“定了?明天求婚?”
童安全摇头:“能买点酒么?”
“干嘛?”白路问道。
童安全还是摇头:“没事。”他看见何山青在,不愿意说。
何山青看到他,倒是来了兴趣,坐过来问:“你们那好玩不?高远都干嘛?”
这家伙和高远一样是二世祖,童安全犹豫下说道:“高远是法务部,我是程序员,一天见不上几面。”
“高远学过法律?”何山青不敢相信。
“一边去。”白路把他轰走,问童安全:“怎么了?”
童安全犹豫犹豫,还是选择不说:“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黄丰他们呢?有段rì子没见了。”
“他俩放假回家了,昨天才回来。”童安全情绪低落。
正说话,高远也来了,一进门就说:“明天我定桌,要有酒,顺便帮我爷爷问一句,你什么时候酿酒?”
“你们怎么一起来?”白路问道。
“一个破饭店,什么时候不能来?走,带你去买苹果,大平区有几个果园,听说不错。”
大平区原先是县,后改为区,其实还是农村,以种地为主。
“你还真急,现在不能去,远么?远的话,下午也不能去,还有,明天不能定桌。”说到这里,白路问话:“是不是又旷工了?”
“我去上班是给他们面子。”高远只和白路说话,一如既往地无视掉童安全。
何山青问话:“你学过法律?”
“废话,老子法大毕业的,哪像你个白痴,就知道混rì子。”高远很骄傲。
“我靠,法大?怎么考进去的?”何山青不相信。
“我靠你脑袋,咱俩认识多久了?你不知道我读法大?”高远生气道。
“谁知道?我以为你那时候泡妞呢,经常消失,还琢磨着挺上心啊,谁知道是去读书。”何山青想了想又说:“再说了,你那时候也经常在一起玩啊,我靠,逃学!”
“白痴,你见过哪个大学生不逃学?不逃学还读什么大学?告诉你,记住了,不逃学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高远激昂说话。
童安全突然插道:“王伊一和别人在一起。”白路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远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爱和谁在一起在一起,关我屁事。”
“不管你屁事,你追她?”童安全喊道。
“追她?我疯了?”高远藏下半句话没说,他是在单位无聊,找个漂亮姑娘说话玩。
“你不追她,为什么和我抢?”
“和你抢?好吧,和你抢。”高远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何山青就喜欢看热闹,插话问:“就是上次见过那女孩?和谁在一起了?”
上次在这吃饭,大家都见过。
童安全到底没忍住,眼圈泛红:“她和经理在一起。”
“经理?你们经理多大?”何山青问高远。
高远完全不在意王伊一,虽然经常和她说话,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对他来说,好象歌厅找小姐一样,完全没负担。所以没理会何山青的问话。
何山青只好再问童安全,童安全却也不说了。
把何山青急得:“我靠,怎么个意思?说一半不说了?你说评书呢?”
白路按住他,跟童安全说:“先回家睡一觉,晚上过来喝酒。”
童安全摇头:“睡不着。”敢情这家伙根本没上班,脑子里全是王伊一的事情,吃不香睡不好的,所以来找白路。
高远用瞧不起的眼神看他:“为个女人?值当么?”
“什么是为个女人?”童安全大喊。
“白痴。”高远难得劝人一句,跟着就是骂人的词语。
“成了,少说一句。”白路努力不让他们吵架。
第五十三章 下乡买苹果
() 白路本来想接沙沙放学,因为这俩家伙不对付,担心打起来,只好打电话告诉沙沙直接回家吃饭。
他去厨房提前做好饭,让高远送回家。
高远不愿意搭理童安全,乐得离开,临走时说:“一点来接你,下乡。”
看饭菜做的挺多,何山青也不愿意留在店里,追出去:“带我一个。”
又过一会儿,饭店开始营业。看童安全没jīng打采的模样,白路也有点无奈,电视和书里一劲儿说,女人是老虎,这家伙也敢去招惹?
不过么,书里也说了,活一辈子,谁不失恋?失着失着习惯了就好,这是成长的代价。
恩,写书的真可恨!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
午饭后,把沙沙送到学校,叮嘱她:“如果放学时我没来接你,你赶快回家,哪也别去?”
沙沙叹气:“我从读小学就自己走,一个人走了九年,怎么长大后,反倒变成瓷娃娃了?”
白路认真说:“这是两回事,进去吧。”说完转身回店。
看白路走远,沙沙露出笑容,有人关心总比没人理会要幸福。
回到饭店,童安全坐在角落里发呆,何山青和高远坐在车里等他。白路跟童安全说:“要是没地儿去,就在这呆着,帮我看门。”
童安全应了一声,白路出门,和高远去果园。
大平区在西南方,距离白路挖宝的森林风景区不算太远。
出城后,两辆车提高速度,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前进,看着公路两边从楼房变成平房,再变成农田,道旁又有绿树两行,却是少有人行,只有车辆快速过往,很有些八十年代乡村电影的风貌。
看眼仪表盘,速度超过一百,白路说:“抢命啊。”
高远不说话,白路的电话响起,是何山青:“让高远开快点儿,这么慢干嘛?”
“白痴。”白路挂电话,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冲后面的大红跑车大叫:“给老子慢点。”
“你才是白痴,有电话不用,瞎喊什么?”高远鄙视他。
“我乐意。”白路缩回脑袋。
一百到一百二的车速,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村里到处是民俗店,还有几个风景山庄之类的旅游场所。
刚把车停下,马上围过来几个村民,招呼着:“住店么?来我家,经济实惠……”
高远下车:“我找你们村长。”
听是找村长,不是来游玩的客人,村民们陆续散开,有个中年汉子指着村里一间三层楼房说话:“那就是村长家。”
高远道谢,开车进村。
三层楼房,长六十多米,宽有四十米,灰墙灰砖,显得挺大气。楼前是小广场,楼后是大院子,楼侧有大门通向后院。
“这么大房子,是村长家?”何山青停车走过来:“土皇帝就是好。”
虽然是村长家,可是和其余农家一样做着旅游生意,一楼吃饭,二楼住宿,不时有人忙进忙出。
村长姓古,五十多岁,很壮实。看到门口停了辆红sè跑车,知道是有钱人,笑着迎出来:“请进,请进,选我们家没错,装修是最好的,饭菜是最可口的,不知道三位先生打算住多久?”
高远说:“我找古村长。”
古村长愣了一下:“你是?”
“张贵介绍我来了。”
“啊,来买苹果的吧?等下,我招呼一声,马上带你们去。”跑进房间,略说几句话,出门说:“坐我的车吧,果园有点远,跑车不太方便。”
何山青说好,和古村长一辆车,前头带路。白路和高远跟在后面。
出村子西行,拐进岔路,开上五、六分钟,是一大片果园。一株株果树挂着或红或青的果实,沉沉垂下,看着就很满足。偶有野蜂飞舞,嗡嗡的是别样的忙碌,让果子绽放活力。
古村长下车:“这一片,到山那头,一共是六家果园,咱先转转,看中哪家果子再说。”
高远摇头:“我不去,你带他去。”把白路推出去。
何山青说:“我也不去,在这呆会儿得了。”
于是,古村长带着白路进入果林。
现在是十月份,正是果子成熟的大好时候,有几个果林正有工人采摘果子,路旁就有汽车等候,看来这地方的果子确实不错,不愁卖。
一路行来,空气清新,果实红润,看着舒服,呆着也舒服,白路说话:“真不错,确实不错。”
古村长笑道:“那是,我们这儿的果子出了名的好,都是chūn天下定钱,秋天来收,买家自己带车带工人,我们啥也不管。不瞒你说,所有的果子都卖出去了,也就是你来了,能匀出一点儿,不过可不能多买,要打官司的。”
果实硕大通红,看着就有食yù。古村长接着说:“依着我,前面那片果子就不错,你买多少?”
古村长接到区里电话,说上面有人来买点儿苹果,古村长知道推脱不掉,打定主意,赶紧应付了事。
俩人走进那片果林,白路拽下一个,擦擦浮灰,喀嚓就是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白路边嚼边点头,含糊说道:“不错。”
“肯定不错,我们这的果子不打农药,不催激素,连化肥都少用,chūn天时你来,林子里全是蜂子,特漂亮。”
白路咽下口中果肉:“三千斤成么?”
古村长摇头:“太多了,不成,太多了,一亩地才出多少果子?我们这儿是科学管理,为保证果子质量,一亩地还不到四十棵树,再少点儿。”
白路琢磨琢磨:“一千斤?”高远的车能装七、八百斤,何山青的车能装三、四百斤,正好一趟拉走。
古村长犹豫一下,点头道:“成,不过价钱得比收果子的要高点,不然我没法儿说。”
白路点头。古村长给果农打电话,半个小时后,果农带着十几个编织袋过来,来了后直接谈价钱:“别人来收,批发价五块钱,卖给你五块五,一个编织袋装满了是一百斤……”这些果子的批发价比市里某些果子的零售价还贵。
白路说:“麻烦找几个工人,一人一百块工钱。”
“就一千斤果子,还用得找工人?你把钱给我,二十分钟给你搞定。”果农说道。
白路说:“成,林子外面有两辆车,一辆是红sè跑车,把苹果送到那。”
“好鳓。”果农自去忙碌。
古村长问白路:“还有事么?”
“谢谢村长,给你添麻烦了。”
村长自然说不麻烦。等二人回到路边,高远问话:“买了?”
白路说:“买了。”
高远从车里拿出条烟,居然是白皮的,没有任何标志,丢给村长:“谢了。”
看高远的做派,知道这人不一般,现在又拿出条不一般的烟,古村长笑着接过:“谢谢,谢谢。”心中好奇,这是什么烟?怎么没牌子。
高远也不解释,上车坐好。何山青笑着说话:“不打开一盒尝尝?”
古村长笑道:“不急不急。”打定主意回去问明白人。
半个小时之后,苹果装好车。何山青唉声叹气:“阿斯顿啊,拉苹果,能不能不糟蹋我的车?”
“阿斯顿拉苹果?这车的名字不错,把果字去掉更有味道。”高远说着话,先发动汽车离开。
黑sè桑塔那后座放了五袋,后备箱放了三袋,何山青的跑车放了两袋。三人满载而归。
没回饭店,汽车停在二环外的一个小区里面。前面是车库,白路下车干活,搬进去十袋苹果,然后去买酿酒设备。
按照高远的想法,直接买几个大不锈钢桶得了,被白路否决。买了十个东北腌咸菜的那种大缸。把高远气得:“就这么几个破玩意,还没有油费贵。”
不是大缸太便宜,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买,东城西城来回跑。然后雇货车,又花上一笔钱。
买回大缸,看看时间,白路决定先回饭店,明天再折腾这些东西。
高远早不耐烦了,巴不得赶紧完事才好。丢给他车库钥匙:“记住地方,明天自己来。”说完话,想了想:“不对,明天我定桌,回饭店给我好好准备准备。”
“不接受定桌。”白路问:“你俩谁送我回去?”
何山青认真思考好一会儿:“奇怪,怎么认识你以后,我饭局变得越来越少?”
高远根本不说话,径直上车,开车,嗖的不见踪影。
白路赶忙跳上何山青的跑车:“咬定青山不放松,打死我也不下来。”
何山青哈哈大笑:“居然会做诗,虽然是抄的,不过我喜欢。”开车送白路回饭店。
店外早站满了人,有许多熟悉身影,比如童安全单位同事,比如《食在北城》网站那一帮吃货,还有几个街坊也来凑热闹。
见白路回来,都和他打招呼。
白路大大咧咧回话:“来了好,不过,吃不上的不许埋怨我。”
刚要进屋,看见玻璃门里有双大眼睛死死瞪着他看。
我的天,女王大人怎么又来了?白路垂头丧气开门:“jǐng察姐姐,您老又干嘛来了?”
“不是说了么?门口不要聚集太多人,知道不知道很危险?以后一定要注意!还有,暂住证办了没?再不办,明天遣返你。”孙敏说话。
第五十四章 酿制苹果酒
() 白路有点无奈,随口说话:“你是不是下班没地方去?”一转眼,发现屋里居然还有俩熟人。
艺院路派出所的前所长和副所长吴大胖子。
白路的脸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他俩不说话。
前所长姓刘,脑袋缠着绷带,脸sèyīn沉,十分恨白路。因为抓白路,结果被一撸到底。可是吧,尽管很恨他,今天还是得来,虽然职位没了,奈何有人放话,债要一笔笔算。刘所要想继续上班,且不出意外事故,起码得获取白路的谅解。
相比较而言,吴胖子要好一些,只口头jǐng告一次,全无其它事情。
他和前所长刘某人很铁,兔死狐悲,不希望刘某人继续倒霉,主动出面,东求西托的,总算有机会进到五星大饭店的门。
东三分局的相关jǐng员都知道白路难缠,可是吴胖子和刘某人毕竟是同行,求到眼前,无论如何得帮忙。同时又为避免惹到白路,这帮家伙不便直接出面,思来想去,想起刚直不阿的孙敏。
孙敏是唯一一个对白路横眉冷对、喝来骂去,却还毫发无伤的勇士,所领导几次看到孙敏找白路麻烦,白路只管投降,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交到她手里。
孙敏不乐意,一直以来,从来是她训斥白路,哪怕知道他后台惊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占据道德制高点,坚决不给好脸。
当然,她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很逆天的惊人后台,其实不过是一碗汤的情谊。更是老付家和老高家平衡关系的手段。白路适逢其会而已。
现在,所里让她来求白路,孙敏如何肯干?无奈,先下手为强,在白路刚回来的时候,先教训一顿,出出气再说,至于刘某人和吴胖子的事情,那可就是真的再说了。
见孙敏骂人,白路不还口。刘某和吴某有些吃惊,同时也在埋怨孙敏,求人不是这个样子地!
俩人赶忙走到白路身前,前所长刘某弯着腰说话:“白先生,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白路打断他说话:“你说的什么玩意?我不懂。”
吴胖子说话:“上次事情,刘所被撤职,教训够大的了,白先生如果还没出气,有什么手段可以对我吴胖子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让您满意。”
姓刘的很感激吴胖子,出事以后,所有人都像躲苍蝇一样躲他,只有吴胖子,一直打电话联系人,帮忙解决事情。
他俩低着声音说话,孙敏不高兴了,冲白路喊道:“大什么人?大什么量?你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有什么话当面说出来,背后使坏算什么本事?”
我怎么就背后使坏了?白路吧唧下嘴巴,挠挠头,遇到这个蛮不讲理的丫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一顿?有哪个必要么?戏耍一顿?比打一顿的后果还严重。骂一顿?骂人是最无聊、最没意义的事情,白路从来不做。
想了想说道:“你们说的什么,我是完全不懂。”一回头,看见何山青了,那家伙靠墙坐着,舒服看热闹。
事情一准儿是这家伙做的,白路冲他眨下眼睛,让他出面说话。何山青眨了两下回过来,不干。白路再眨一下,何山青叹气,轻轻点头。
白路再转过头,跟孙敏说:“你告诉他俩,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傻么?他俩就在这站着,还用我告诉?”孙敏没好气说话。
“我怕和他俩说话,您老人家不满意了,再出来发话。”说完这话,同前刘所长和吴胖子说道:“人不犯我,这事儿过去了。”
吴胖子大喜,连声道谢。白路叹气:“把你们这个祖宗弄走,再不走,我可真发火了。”
吴胖子说是,前刘所长也是硬着脸跟白路道谢,然后生拖硬拽、好象绑架一样弄走孙敏,临关门时,还传来孙敏的呼喊:“千万千万别犯我手里。”
三个jǐng察离开,屋子里安全下来,何山青摇头道:“你一定喜欢她。”
“少胡说八道,童安全呢?”白路问。
“我是你保姆啊?”何山青去翻游戏机。
隔门往外看,排队的人群里没有黄丰和王小朋,猜测应该和童安全在一起。于是去厨房备菜,然后营业。
第二天,白路去买榨汁机等工具,雇人拉到车库,开始造酒大业。
酿酒很麻烦,有无数种方法,有无数个步骤,有无数个注意项目,所以世界上才会有无数种酒水。单以苹果为原料酿酒,也是分出许多种类。
白路酿的是低度苹果酒。
洗缸、洗苹果,打碎苹果,榨汁,发酵。
按流程来说,打碎的苹果要晾些时间,榨出的果汁得加入化学药品抗腐蚀,避免坏掉。发酵时候还需要加入酵母等等。
还要注意温度,发酵时不能封缸,每隔几小时要搅拌等等。
白路没有这么做,榨出汁后,先澄清,然后注入大缸中,其它就不管了。
至于测糖份等工作,谁爱做谁做。白路关上车库门,回家。
回到饭店,高远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白路想起来这家伙要定桌的事,笑问:“来了?”
“少废话,给老子开门!”
白路摇头:“不成,酿酒呢,不赶快回去,六缸酒就全废了。”
“我管你去死?开门!”
“不开。”白路去市场买菜。
半小时后,这家伙抗了两个大筐回来,筐里满满的是各种食物,什么萝卜藕枣的,还有葱姜蒜。回到饭店,分成三堆,端到水槽里清洗。高远一看就怒了:“你用大蒜和姜做酒?到底是做酒还是做菜?”
“嘘,严肃点,干活呢。”仔细清洗每一棵菜,去除可能存在的农药残留。
然后榨汁。不知道白路咋弄的,只一会儿时间,榨出一大碗金黄sè的汁液,好象啤酒一样,上面还有泡沫。
然后弄第二堆,第三堆,全部是榨汁,虽都是黄sè,却略有不同。
再高温清洗纱布,顺便对三种汁液做微处理,比如这个要烧开,那个要冷冻。
一小时后,白路出门,准备回车库。
门口客人不干了:“到底营不营业?今天没挂免战牌啊。”
“马上回来。”白路喝令高远:“开车。”
高远把车钥匙丢过来:“自己去死。”
“我没驾照。”白路大喊。高远却已经进屋了。
无奈,白路回饭店找出驾照。高远骂他:“王八蛋,你不是没有本么?”
“刚才是没有,在屋里放着呢,而且不是本地本儿,逮到就麻烦了。”说着话出门,开车离开。
白路不喜欢化学试剂,所以自己熬了点防腐剂,纯草本,无污染。同时用高温蒸馏,借用饭店酵母,快速弄出一堆酒母。至于第三种汁液,则是补液。
一般来说,药酒会加入各种药材滋补身体。苹果酒里同样可以添加。
为省去麻烦,凑合、勉强、随便提取些食物jīng华,经过过滤、消毒,直接混到酒水里,和酒一起发酵。
混合酒液后,用纱布盖住大缸,白路回饭店干活。
要伺候客人,要伺候沙沙和丁丁,还要伺候高远。等全部忙完,把车库钥匙还给高远:“六缸酒,一早一晚,搅拌。”
高远不想干。
白路说:“爱干不干,反正你家老爷子要喝。”
“我真想杀了你。”高远愤而离开。
看他离开,白路忽然想起何小环,那个挺漂亮的电影明星。
今天是环娱乐挂牌开业的rì子,何小环在柴老七的帮助下开公司,不知道高远会怎么想。
大家都有请柬,包括沙沙,可是谁都没去。何山青不知道干嘛去了,司马智消失好几天,高远刚走,沙沙在学校,自己在发呆。
就在他瞎乱琢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接通后,是张成龙在大叫:“咱俩都过初选了,决赛是十月十五rì,到时别忘了。”
白路说谢谢。
张成龙大笑:“跟我客气啥,你哪天有时间?晚上请你出去玩,带你去夜场,绝对过瘾,全是美女,看着就爽。”
白路继续说谢谢。
俩人胡乱聊了几句,电话那头又有个声音在大喊:“让你擦灶台,你干嘛呢?能不能干了?”
张成龙应了声:“就来。”跟白路说:“我得干活了,有时间再聊。”
白路笑着挂电话,这家伙有点儿意思。
看看空荡荡的饭店,左右无事,出去买酒瓶,顺便逛逛,看看有没有想象中的门市房出售。
一路走来一路游,想找个卖酒瓶的地方还真难,到处都没有,却在无意间看到柳文青。
那个猜不出年纪的漂亮女人依旧是前几天那一身职业套装,在跟一个卖凉皮的小伙儿说话,小伙儿只管摇头,坚决不接话。
白路好奇,悄悄走过去,便听到柳文青的创业大计:“听我的没错,你这手艺不错,我尝了,挺好吃,咱不能浪费这门手艺,先固定个地点,不能东跑西颠乱串,再改个响亮的名字,打响名头,吸引回头客;口口相传是你发家的最大倚仗,只要和我合作,最多一个月,我会让你成为整条街凉皮卖的最好的,然后发展壮大,你负责做凉皮,负责配调料,紧要技术由你掌握,雇别人来卖,前期可以先从三家开始做,以你发家的那条街为中心,向东向西辐shè,三辆小推车,使用同样品牌,同样包装,像麦当劳那样,有工作服,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只要一看到那推车,就知道是你的买卖……”
第五十五章 你是富二代
() “大姐,你买不买凉皮子,不买的话,额走了。”小伙儿有点抗不住,推着三轮车逃掉。
“唉,又一个错失发财机会的可怜人。”柳文青扼腕叹息。
白路十分想笑:“你干嘛呢?”
“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声不响的,不知道人吓人会死人的么?”柳文青抚着胸口说话。
“要不是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是干传销的,干嘛呢?连卖凉皮的都不放过?”
看到方才这一情景,白路总算明白柳文青为什么有胆量毛遂自荐,一劲儿要和他合作做生意了。这家伙完全不顾及美丽容貌,在大街上逮到个卖凉皮的,顶着大太阳都敢侃,何况五星大饭店还有空调那么舒坦?
“你才传销呢,我这是创业!像你这种富二代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创业,也不了解创业的苦。”没有了目标,柳文青走到yīn凉处说话。
“我怎么就是富二代了?”白路跟过去。
“别告诉我,那饭店是你白手起家赚回来的。”柳文青斜着眼睛看他。
“我说,你瞧得起我一点成不?”
“成,我现在瞧得起你,你干嘛去?舍得离开饭店了?”
白路说:“去买酒瓶,知道哪有卖的么?”
“你是猪啊,上网订,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少种类都有,用的着满世界转?着急么?不着急上网买。”
“我没在网上买过东西。”
“果真是猪!走,回去,姐姐教你。”柳文青走向公车站。
白路还记得刚来北城时在公共汽车上度过的一个小时,差点儿被挤成馅饼,赶忙问话:“你要干嘛?”
“废话,坐公共汽车,从这里走的话,先坐特二,倒地铁,再换三百,就到了。”
什么?倒三趟车?白路回头好一阵张望,感觉没走多远,就是瞎溜达,竟然走出这么远?
“看什么呢?”柳文青问。
“我在找寻我失去的影子,那里有我的方向,可我却看不到我的过去。”
“特二不用坐了,你就特二。”柳文青表扬道。
“咱打车吧,打车换地铁。”地铁的拥挤在白路容忍范围之内,何况他坐地铁的时候早错过客流高峰,人不算太多。
“就说你是富二代,出门就打车。”
白路吧唧下嘴巴:“姐姐,你对富二代就是这么下的定义啊?打车就是富二代?”
“废话,当年我上学那会儿,一走就是半个多小时……”
白路有点无语,你和我比忆苦思甜?把你扔沙漠里呆上一个月,你会认为地狱都是美丽动人的。
不过,不好打击美丽姐姐的积极xìng,白路一面假装用心聆听,一面伸手拦车:“上车,你也当一次富二代。”
等回到饭店,白路想起个大问题,不论是饭店还是家,都没有网线。
柳文青教育他:“你还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青年?烟可以不抽,酒可以不喝,怎么可以不上网呢?”
“我不抽烟,也不喝酒,可是和上网有什么关系?”白路说道。
“我……你是从那个朝代来的?”柳文青也有点无语了,不沾烟酒,很能干活,整个一五好青年。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妹妹有个笔记本?”
“啊,有。”
“有本就成,咱偷网。”
“网也能偷?”一听到偷这个字,白路来了兴趣,低声问话:“偷网不犯法吧?”
“我去,姐姐忍无可忍了,你都接受的什么教育?怎么跟个白痴一样?”柳文青瞪着大眼睛,假装发脾气。
白路歪头看看她:“挺好看,你怎么不当演员?”在他认识的女人中,柳文青比乐苗苗好看,和何小环差不多,恩,和丁丁也差不多。
柳文青脸红了一下:“瞎说什么?”
可惜白路也就是随便发发感慨,只说一句好话,随后就换话题,不给柳文青沾沾自喜的机会。那个光头接着说:“在这等我,回家拿电脑……算了,跟我一起回家吧。”
柳文青说好,二人回家。
一开门,丁丁在客厅看电视。白路皱眉:“怎么不回自己家?”
“我高兴在哪,要你管?倒是你,带女人回家,哦,我耽误你好事了?难怪要赶我走。”
白路叹气:“你和电视上面一点儿都不一样。”进屋拿电脑出来,交给柳文青:“偷吧。”
听丁丁说耽误好事,是说他俩有事情,柳文青本想反驳,可是这种事情没法解释,只会越解释越乱,她也不想和丁丁吵架,于是沉默接过电脑,开机,耐心看着屏幕变换图案。
“你俩干嘛?”丁丁凑过来,
白路说:“偷网。”
“偷网干嘛?”
“废话,当然是上网。”
“还用偷网?你个猪,姐姐的电脑可以上网,无线包月的。”
柳文青问:“设密码没?”
“什么?”丁丁没明白。
“你上网,有没有密码,恩,密码是什么?”
“你想偷我的网?”丁丁起身:“被你打败了,等我。”
随着房门打开,丁丁蹬蹬蹬蹬的上楼,又蹬蹬蹬蹬的下楼,打开电脑,连网,问白路:“你俩要查什么?”
“你电脑能上网?我怎么不知道?”白路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查什么?”丁丁问。
“酒瓶,六大缸酒,鬼知道要多少瓶子,你帮着查查,好看实用的,差不多就得。”
“什么六大缸酒?你要卖酒?”
“你是好奇宝宝啊,什么都问?”白路懒得解释。
“说一下能死么?”
“我造了点酒,没东西装,明白了吧。”
“给我一缸。”丁丁语出惊人。
“还都给你呢,赶紧查。”
丁丁边搜索网页边说:“都给我也行。”
“做梦。”
后面的事情简单许多,网上啥玩意都有,查到几个制作酒瓶的厂家,看中样品,找到联络电话,慢慢商谈就是。
二十分钟后,关电脑,白路和柳文青回饭店。丁丁大喊:“我的晚饭怎么办?”
“怎么不饿死你。”白路关上房门。
在回饭店的路上,柳文青问他:“你和她到底同居没有?”
女人真八卦,白路无奈回话:“她凭什么看上我?人家是大明星。”
“可你是富二代啊。”
“你能不能不骂人?你见过哪个富二代开个小饭店,比拉面馆的面积还小。”
“那也是富二代。”柳文青很坚持:“白老板,上次和你说的,咱俩强强联合的事情,你想的咋样了?”
“想的咋样?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考虑了?”
“现在答应也来得及,没事,我去你店里慢慢等,我不急。”柳文青微笑说话。
白路挠挠头,我身边还有没有个正常人?这世界也太难混了。再这么发展下去,不用剃头,会被这些人逼得,硬生生挠出一个光头。
回到饭店,看到何山青下车。那个红衣服怪物看到他俩,走过来说话:“饭店的事,我看到个好消息。”
“什么饭店?”白路开锁,进门,顺便问话。
“门市房,就是你说的那种房子,不太临街,原来是画室,三层楼,一共两千平,一平三万,一次xìng付款的话,可九五折购买。”何山青手里抓着沓报纸进门,说话的时候,随手把报纸丢到门口桌子上。
“太大了,买不起。”
“钱不重要,我觉得既然搞,就得搞大,我感觉不错,两千平啊,开舞厅都够了,你说画室要这么大房子干嘛?”
“不管他要干嘛,我也买不起。”
“不是说了,钱不重要,大不了我们几个凑凑,先支援你,等有了钱,再还给我们就是。”何山青很好心。
白路慧眼如炬:“你是不是想把那个饭店当据点?以后什么时候想吃饭了,我都得伺候你们几个大爷?”
“什么话让你一说,怎么这么难听?什么是伺候,是咱大家一起乐和,喝喝酒打打牌,说说废话……电话多少号来着?刚还在嘴边呢。”何山青埋头苦思。
想了一堆号码,好象都有点不对,索xìng拿手机开始拨:“喂,你好,卖房子么?……诶,你怎么骂人呢?你才傻叉呢。”
这个挂掉,打下一个:“卖房子么?……我不是中介……你们家房租被骗关我什么事?我不是中介!”又挂掉一个电话。
看这家伙兴致勃勃的架势,白路叹气:“谁告诉你的消息,打电话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没人告诉我,这不一大早无聊么,去看电影,郁闷个天的,居然没有早场,我第一次知道,电影院居然没有早场电影,这帮混蛋,该判……”
白路打断道:“说重点。”
“哦,我去看电影,买票的时候,卖票的送给我一沓报纸,你说奇怪不?看电影送报纸,这是新的促销手段么?进场后,里面根本没人,也没有电影,我就看报纸,正好看到这么个广告,就跑来告诉你了……电话是多少号来着,刚才记的特清楚。”
白路无语,目光看向门口桌子上的那份报纸,问何山青:“真的想不起来了?”
“能,一定能想起来。”何山青咬牙切齿。
“那慢慢想,我看好你。”白路起身去厨房。
第五十六章 风沙没有雨
() 十分钟后,白路出来,何山青依旧在长考,就是长考的不太稳定,人家下围棋的长考起来那叫一个沉稳,何山青跟大马猴子一样,挤眉弄眼,坐立不安,可惜还是没想起来电话号码。
见白路出来,何山青说:“别急,快了,想起六个号了。”
白路在心里计算手机号,点头道:“恩,前六位确实很难背。”
“就是就是。”何山青继续想。
柳文青强忍着不笑,心说白路太坏了。不愿意见他欺负人,咳嗽一声,走到门口,拿着报纸走过来。何山青见到,却好象没看见一样,随手推开柳文青:“思考呢,别乱晃。”
这家伙快走火入魔了,柳文青小声提醒他:“报纸。”
“你赢了。”白路拿过那份报纸:“你说的是不是这份报纸?”
何山青接过翻了翻:“好象是……这是我带过来的报纸!”他终于想起来了。
白路叹气:“赶紧找广告吧。”
何山青咳嗽一下:“这个情况吧,你知道的,你懂的,纯属意外……”
“别废话了,打电话问问最低多少钱,看看房子,如果可以的话,头拱地也要买。”前几天,白路就有扩大经营的念头。如果那家店的位置确实好,大不了再去挖棺材拿金砖就是。
“头拱地就能买了?还说你不是富二代。”柳文青叫道。
白路甚为无语:“你的jīng神头儿是不是用错地方了,我说买房子呢,你在想什么?”
“你管我?”美女都很有个xìng,柳文青眨巴眨巴眼睛:“我陪你去看房子吧。”
“干嘛?”
“免费提供咨询服务,我比你们大,见识也多,你们不会被人骗。”
“要不要佣金?”
“你侮辱我人格,我说了免费服务,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也不介意,多少个点?0.3还是0.5?”
“我决定,不侮辱你的人格。”白路正sè说道。
“别啊,还是侮辱吧,我都快没钱吃饭了……”柳文青终于说漏觜了,脸一红,起身出门:“有点事儿,先走了,bye。”
柳文青快速出门,何山青认真和白路探讨问题:“我知道她是说错话想跑,但是呢,你说她是因为说了让你侮辱、感觉不好意思想跑,还是因为没钱吃饭、说明很穷想跑?”
白路也和他认真探讨问题:“有件事我一直挺迷糊,你告诉我呗,你这一辈子,真没让人揍过?”说完话,起身追出门。
柳文青往街口快速走,可惜穿高跟鞋,再快也有限。白路几步追上,拦在前面:“跑什么啊,又不侮辱你,到点儿了,请你吃晚饭。”
柳文青一改前几天的坚强模样,从认识她开始,这丫头就表现的极强势极自信,好象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住她。现在的脸sè却是略有点儿幽怨,摇头道:“不吃了,明天还有事情。”
白路吧唧下嘴巴,谁叫我心软呢?提起这两个字,马上想起沙漠里的生活,那么残酷的地方,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自己?拽柳文青到路边:“我这一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风沙沙……”
柳文青打断:“你说的是风风雨雨?”
“咳,沙漠里只有风风沙沙,没有雨,你没觉得我比较老啊,那地方巨养人,会让皮肤变得坚韧……好象说远了,刚才咱俩聊的是啥?”
“风风沙沙。”
“对,风风沙沙。”白路仰头看天,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说话劝人太累,一把抓住柳文青的手,拽着往回走。
柳文青挣扎:“放开我,我不吃。”
就这时候,一声娇喝响彻街头:“给我放开她,你个老流氓,我早看你有问题。”
一句话让白路和柳文青一起愣住。
白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问那个人:“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没看见你?”
来人当然是英勇无敌的孙敏孙大jǐng官,冷着面喝道:“放手,还不放手?”伸手往腰里摸,可是片jǐng下辖区,根本不带任何装备,更何况是下班时间。一摸摸空,孙敏冷声道:“跟我走。”然后又和颜悦sè对柳文青说话:“不用怕,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坏人。”
白路快哭了,人都说祈祷有用,为什么自己的祈祷没有用?这丫头怎么还在?难道是不够虔诚?赶忙放开柳文青,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临了,朝西面恭恭敬敬鞠躬三次。
“你干嘛呢?”孙敏问话。
白路回话:“我在祈祷。”
“被抓了才想祈祷?祈祷谁也没用,跟我回去。”
白路知道说什么都会挨骂,索xìng不说话,无奈看向柳文青。
柳文青解释道:“他不是流氓,他是请我吃饭。”
“你要小心啊,现在很多坏男人都这德行,打着请女人吃饭的名头,到处骗女孩子,有很坏很坏的还下药迷晕,你可不能上当。”
白路吧唧吧唧嘴巴,忽然发现这个动作特能发泄心中愤慨,于是像个金鱼一样吧唧个没完。
“你干什么?老实点儿!”孙敏喝道。
“你怎么是个女人呢?”白路忍无可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是女人怎么了?你敢瞧不起女人?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知道不知道……”
白路看向柳文青:“你快说,和我回去吃饭。”
看白路的窘模样,柳文青扑哧笑出声来:“jǐng察,我俩认识,我们走了。”拽白路回饭店。
孙敏很生气:“又让这个混蛋逃过一劫。”奇怪的是,她不恨柳文青帮忙打掩护,只恨白路没给收拾他的机会。
饭店门口有许多人排队吃饭,看到jǐng察冲白路大叫。此时见他回来,纷纷问话:“怎么了?刚才怎么回事?”
白路板着脸孔,认真问道:“你们是不是正常人?”
“废话,你疯了?”
“我们都是正常人。”
听到这些回答,白路长出口气,还好还好,我身边不是只有非正常人类。开心回饭店。
何山青刚挂掉电话,见他俩回来,说道:“明天上午看房子,地点不错,距离这很近,出三环没多远就是。”
白路问:“距离十八中远不远?”十八中是张沙沙就读的高中。
“不远,十八中在中间,过了十八中就是。”
白路点点头,如此说来,地点确实挺好。
别人做生意讲究地理位置,他全然无惧,别人是别人他是他,过的不一样才是人生。
柳文青回屋后,不再说话,拿起何山青的报纸看。
白路看看时间:“我去接沙沙放学。”何山青说:“我送你。”
把店扔给柳文青,俩人出门。
一见这家伙又要离开,那帮排队等吃饭的受不了了:“到底开业不?给个准信,多长时间回来,也给个准信。”
“马上,马上。”白路笑着上车。
学校放学,门口两侧停着五、六辆车,是来接学生的。还有几个手推车,是卖各类小吃的。另有些人推着自行车等人。
白路来的时候,正好打放学铃。
车停在五十米之外,白路溜达到学校门口。
五分钟不到,学生们几乎走光,学校门前的人流从少到多,再从多到少,喧闹瞬间离去,剩下一片寂静。
学生变少,教学楼里走出两个女生,右面是张沙沙。左面的女生说的挺起劲,沙沙偶尔回一句。
白路看到,很高兴,他是真心希望沙沙开心快乐,巴不得沙沙能有几个好朋友。暗打主意,打算请这个女孩回家吃饭。
很快,俩女生走到门口。白路想迎上去,
学校大门另一侧站着三个青年,一个穿白体恤,一个穿黑体恤,一个穿长袖格子衫,都挺瘦,年纪不大。
看到张沙沙出来,三个青年起哄:“美女出来了,出去玩呗?”
白路有点郁闷,这不是八十年代的泡妞方式么?
张沙沙看了他们一眼,没理会,继续往前走,这时候看到白路,跟身边女生说了句话,快步跑过来。
白路问:“等你同学一起?”
张沙沙摇头,她有自己的想法,万一让同学误会是男朋友怎么办?所以说:“不用,走吧。”
白路说好,和沙沙走向跑车。
看美女走掉,三个青年撇撇嘴:“就说,美女都是有主的。”
白路不在意几个小青年的起哄,这几个家伙纯粹是jīng力充沛没地儿发泄,憋的。一般来说,起哄的孩子不算太坏,真正坏的家伙上来就动手。
五十米外是何山青的跑车,那个破车只能坐俩人,白路委屈团在座位后面。
起哄的三个家伙不知道车内情况,只看到俩人坐进跑车,有点气愤:“我靠,有钱人,哥儿几个别看了。”
开车后,白路问:“学校里还好么,没什么事吧?”门口有人起哄,学校内当然不会安生。
沙沙犹豫一下:“没事。”
看这表情,那就是有事了。白路没有再问。让何山青送他们回家,上楼后,白路装做随意聊天一样:“你们学校有谈恋爱的吧?”
沙沙轻轻恩了一声,白路继续假装随意聊天:“你呢,有没有人追?”沙沙没回话。
白路笑笑,换话题问:“学习累么?”这一瞬间,他突然体会到全天下父母的辛苦,有什么话不能明着问,要旁敲侧击,问出结果以后,还得马上换话题,免得孩子多心,会乱想。
第五十七章 拼酒的代价
() “还行,昨天数学测验,我是最高分。”
“最高分就是第一了,想吃什么,晚上犒劳你。”
张沙沙淡淡回话:“都行。”
这丫头太猛了,比正常学生晚上学大半个月,居然能考第一。虽然说是普通高中,可是一个班级也有五十多口子呢。
白路说:“大虾?螃蟹?龙虾?”
沙沙摇头:“随便吃点儿就行。”
“那吃牛肉?给你烤牛排?”白路问。
张沙沙点头同意。
白路说:“晚上不用去饭店了,我带回来。”说完出门,去饭店。
他现在挺高兴的,沙沙交了个朋友,他高兴。沙沙考第一,他高兴。沙沙很懂事,他更高兴。许多高兴事情合到一起,白路特高兴。
当他高高兴兴的回到饭店,却看到古怪的一幕,童安全和高远对面坐着,脚下是两箱啤酒,一人一箱拼着喝。
白路问何山青:“这是怎么回事?”
何山青说:“柳丫头说,两个疯子先后进门,进来就吵架,然后买了两箱酒,就这样了。”
白路听的一乐,这是有情况啊。
按高远往昔表现来看,这家伙特酷特漠然特自律,今天却要醉酒,很明显,心里有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环娱乐公司开业,也就是说,高远应该还惦记何小环。可是吧,他心里惦记何小环,丁丁又是怎么回事?仔细想想,这俩人的交往很平常,好象就是普通朋友,没有一点儿超出的男女关系。
再看童安全,这家伙跟疯了一样,一手酒瓶一手酒杯,倒一杯喝一杯,桌子上已经摆了三个空瓶。
这俩家伙是要闹妖啊,白路回厨房做菜。用大锅炖了三种菜,一个排骨炖蘑菇,一个土豆炖豆角,一个白菜炖豆腐,全部端到厨房外面。又弄了两大锅米饭,边上摆着六摞盘子。
打开店门,冲排队的客人说话:“今天排队的所有人都可以进店吃饭,不过要自助,自己盛饭盛菜,吃多少盛多少,不许剩。等大家都吃完以后,剩下的菜,如果有谁不嫌弃,可以打包带回家。一个人二十,把钱放饭锅边上的盒子里。”
“还有,座位不够的话,大家凑合凑合坚持坚持,站着吃饭的十五块。”
自白路开业以来,这是第一次不限量供应饭菜,可惜客人并不多。
因为往昔的威名,只服务六桌客人,当客人排到二十多人之后,后到的客人就很少有排队的,因为等了也是白等。所以,今天的客人一共才三十人。
客人们进店吃饭,吃的是盒饭一样的待遇,却都很高兴。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东西好吃,一个是价钱便宜,一个是有热闹可以看。
一群人端着盘子站在饭店各处,眼睛都看向童安全和高远,这哥俩也不吃菜,就是拼酒。当喝到第八瓶的时候,童安全终于坚持不住了。站起来往外冲,才冲出饭店,就喷出一道惊鸿,这玩意好象高压水枪一样,竟然喷出六米多远。
幸好街上无人,否则被喷到身上,不被恶心死,也能被这等凌厉水枪打伤。
何山青隔着窗户往外看:“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实在惊人,实在惊人,这玩意就是喷泉啊。”
白路出去照看童安全,经过会儿折腾,这家伙自己就把五星大饭店门口给淹了,效果堪比上个月被混混泼肥料那次。
等收拾好这家伙,把他按在马路牙子上坐好,白路回屋,发现少了两人,问柳文青:“高远何山青呢?”
柳文青说:“厕所。”
“我靠,这哥俩是成心的吧。”看看屋里客人,不管是否吃饱,在看到喷泉奇景之后,一个个也没了吃饭兴趣,放下盘子回家。
只是呢,咱这城市永远不缺战士,硬是有三个老爷们一边交流这哥俩吐成什么德行,一边津津有味吃饭。
白路叹服:“你们仨真牛。”
最后三锅菜都有剩余,三个老爷们一人包下一锅,随便给个五十块钱,去拉面店弄了几个大塑料袋,打包带走。
客人们全部离开,白路去看高远,那家伙扶着墙壁还逞能:“没喝多,就是急了。”
“废话,空肚子连干七瓶啤酒,你以为你是酒桶?”白路骂了一句,让何山青看好他。出门去看童安全。
出来一看,白路又一次被惊到,人才啊,真正人才。
刚才说童安全吐成喷泉,那不准确,因为站着吐,最多能吐成水枪。而现在的童安全,真的是吐成喷泉。
那家伙仰天躺在地上,嘴巴半张,肚子里那点儿东西顺着嘴角往外涌,一脸都是,脖子里也是,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
这家伙没吐完,到现在还一股一股的往外涌,真像喷泉一样,只是力量颇小,喷不起来。
即便如此,依旧吸引大批人围观,远处站着十来个闲人,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白路大概听了下,只要是一男一女的,肯定是女人给男人上课,拿童安全做反面教材。
女的说:“喝,看见了吧,喝多了就这个德行,我可告诉你,你敢喝成这样,别给我回家。”
男的说:“哪能,我能那么丢人么?”
看热闹的可以随便说,白路很辛苦,忙着伺候俩人。
这哥俩真能折腾,足足折腾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陆续睡过去。等童安全睡着,白路烧水,用温水给他擦脸擦身体,把衣服脱下来丢到门外。
又过一会儿,确认这家伙再没东西可吐之后,帮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架着去小旅馆,交钱入住,收走童安全的钱包手机,把他丢在旅馆,回去解决另一个麻烦。
高远比童安全能喝,没出大洋相,何山青又喂他解酒药,这会儿时间睡的正香。白路琢磨琢磨,同样收走全身家当,一样丢到小旅馆里。让旅馆老板告诉他俩,东西在饭店。
然后回来收拾卫生,大水管子一通冲。等收拾好街道和卫生间,回屋跟柳文青抱歉:“本来想请你吃饭,没想到遇到这俩祖宗。”
柳文青摆手:“你现在给我什么,我都吃不下。”
何山青在旁边感叹:“想我叱咤酒场数年,见过许多能人异士,还是头回见到吐成喷泉的高人。”
“不幸灾乐祸会死啊?”白路鄙视他。
“废话,就指望这么点乐趣活着呢,你不让我幸灾乐祸,不如让我去死。”何山青又说:“这个白痴真白痴,为个女人喝成这样,才七瓶半,就这德行了,喂他解酒药,那家伙刚咽下去,不到半分钟又吐出来了,我靠,一片好几十呢。”
白路没心思和他废话,家里有俩活人要吃饭,对柳文青说:“你去我家,我一会儿带饭回去。”
柳文青问:“我去你家干嘛?”
“有事儿,你先去,我一会儿就回。”
等柳文青离开,白路开始烤牛排。这次不像上次视频里那么麻烦,只简单做了酱料,一遍遍刷到肉排上,中火不停炙烤。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快速烤好八大块肉排。
把肉排送进保温箱,做份调料粉,收拾好餐厅卫生,和何山青拿着牛排回家。
到家时,三个女人在看电视。
俩人把牛排摆上茶几,白路说:“一人一块拿着吃,自己撒调料。”
何山青抓起一大块牛排,顺口问:“看什么呢?”
“娱乐新闻,何小环的公司开业,去了很多明星大腕。”丁丁说道。
“上电视了?”白路抬头看了两眼,一共几分钟的新闻,正演到结尾,给了何小环很大一个特写,很美的容颜洋溢着很美的笑容。
何山青“切”了一声,表示不屑,咬着牛排找遥控器:“遥控器呢?换台。”
“你切什么切,人家好歹是大明星,现在最红的就是她,听说连接了五部戏。”丁丁说道。
“你羡慕?”何山青瞥她一眼。
“废话,有几个喜欢演戏的女孩不羡慕?你也给我弄五部戏拍拍。”丁丁也是明星,不过比何小环要差许多,虽然长的更漂亮一些。
沙沙拿块大肉排,吃的很香,跟丁丁说:“丁丁姐,我班同学可喜欢你了,有好几个男生说要找你这样的做老婆。”
小孩喜欢漂亮,大人喜欢xìng感,每一个年龄阶段的审美观念都不一样。
丁丁听了很高兴,勇猛替自己吹:“那是,本女王既漂亮,演技还好,绝对的人见人爱。”
何山青冷笑接回方才的话题:“五部戏?你还真敢想,随便拍个戏,起码过千万,想要卖座,价钱更贵,要宣传,要打点,还要老子伺候他们?做梦,有那钱不如给路子买房子,起码有个吃饭的地儿。”
“你是猪啊,就知道吃?”
说话的时候,何山青电话响了,接通后听了会儿,何山青哈哈大笑:“活该,再叫你玩,还玩不玩了。”
电话那面很气愤:“去他大爷的,必须得出气,等着瞧。”挂断电话。
挂电话后,何山青还在笑。丁丁说:“你白痴啊?”
何山青笑得不行不行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去他大爷的,今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第五十八章 残酷的笑话
() 停了会儿继续说:“昨天?要不前天,反正某天晚上,国足和泰国队踢,1:5大负,我有个同学,好死不死的去赌球,这家伙和别人杠上了,赌比分,押国足2:0和3:0胜,每个比分五十万。又押3个以上净胜球大胜一百万,结果比完以后,是泰国队大胜。我那同学叫胖大海,长的特胖,当时就怒了,两百万是小事情,重要的是被人羞辱了,打泰国啊,打成这德行?找人去查这件事,其实不用查,欧洲博彩公司自己就怒了,赔付多笔国内投资,加一起知道多少钱不?1.2亿美元,我去他大爷的,这帮孙子真敢干啊,明摆着输球。知道赔率不?泰国队赢三个以上净胜球的赔率是1:37.5,也就是说这帮孙子起码弄了280个亿回来,那是280亿人民币啊,我靠,太牛了,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这事都敢干。”
白路皱眉:“不是说因为假球案,国家队都解散了么?怎么还踢球?”
“我靠,和你唐朝来的人没法沟通,那是抓进去一大批人,谁告诉你解散了?”
“我爸,他说解散了,还喝了好多酒,十分高兴,我就信了。”
“不管那些,反正有戏看了,胖子也是个白痴,早知道很多球赛是假的,还去参和,就是他告诉我,赌球都是假的,一定不能玩,这下,他自己陷进去了,乐死我了。”
白路端量端量这个红衣服怪物:“你确实有幸灾乐祸的天分。”
柳文青有点犹豫:“全国直播的比赛,他们也敢做假?”
“有什么不敢的?胆子大的多去了,告诉你,把足球当娱乐看看得了,千万别玩钱,别的不说,就说判罚问题,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美国篮球遇到争议球,马上视频回放,可以改判,足球为什么不这么做?还是死呆呆的听裁判的,那怕是错判误判漏判,也要听裁判的?别说我心里yīn暗,对于足球,把钱寄托于这帮人的人品上,我没信心。前些年不是有个金哨,裁判一场比赛十万还是二十万?被媒体和足球界吹捧成什么样?不一样玩假球么?看着道貌岸然,不苟言笑,靠,什么玩意。”
“你也太偏激了。”柳文青说道。
“我偏激?来,丫头,跟我说说过去,来北城几年了?为什么没有工作?这身衣服穿几天了?怎么一直不换?”何山青冷哼一声。
柳文青没说话。
白路拍了何山青一巴掌:“能不能说点别的?”
“能,怎么不能,跟你们说啊,我妈最近在看女排,我也跟着看了几次,国内联赛,两球队开挂了,那个过瘾啊,我上网还看了好几遍,俩队伍打了十六回合,硬生生的十六个回合才决出一个球的胜负,把我看的老激动了,好几个球,我以为肯定能落地,全被救起来了,真的,看那个才过瘾。”
“十六个回合?那确实牛!”白路说话,看到柳文青又有点情绪低落,起身道:“文青,你过来一下。”
柳文青有点不适应,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生叫文青?问道:“干嘛?”
“有事。”白路走进自己房间。
柳文青犹豫一下,慢慢走进白路房间,白路站在门口,等她进来,关上房门。
柳文青有点儿紧张:“关门干嘛?”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凳子,白路走到窗口:“你坐,问你件事,这几天你怎么一直穿同一套衣服?如果说有区别,就是前两次还穿的袜子,今天没穿。”
柳文青问:“你问这个干嘛?”
“下午你说,明天要和我去看房子,是不是真的?”
“不是,逗你的,我不去看。”柳文青很骄傲,她要的是自己努力赚来的钱,哪怕再辛苦,也要去努力。不是因为同情得到的施舍。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你现在有地方住么?”
柳文青说:“有。”
“哦,那怎么不换衣服?”一个职场女人,无论如何都会有好几套衣服的。
“喜欢这件。”
“刚才你吃了两块牛排,是不是中午没吃饭?”
“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问这些干嘛?”柳文青生气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自尊,哪怕是出卖皮肉的,也会很要面子,何况是骄傲的她。
“我想请你来我饭店帮忙,先做服务员成不成?等豹子回来了,再做打算,明天陪我去看房子,成不?”白路猜出她现在过的应该不太顺心,打算帮她,奈何这女人死鸭子嘴硬,只好迂回说话。
“我不做服务员,如果想做服务员,我可以去星级宾馆。”柳文青断然拒绝。
“不是一直做服务员,我想把饭店做大,需要人帮忙,在没做大之前,你先干服务员,要不做菜也行,可是你不会。”
“不管,反正不做服务员,除非你答应和我合作。”柳文青认真说道。
“你说怎么合作?”
“就按策划书写的那样,我做管理,你只管做菜,我不要工资,要算股份,给我百分之五就成。”
白路笑了:“策划书写的挺好,但是最后的条件不能答应你,无论请谁来管理,也不可能给股份。”
“咱俩这不是商谈么,我出价了,你得还价。”柳文青小声说。
“不还,不过我能告诉你,绝对不会亏待你。”
“不能亏待是什么意思?”
“这个没法解释,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如果你信我,那就做。”
柳文青想了想说:“你先出去,我思考思考。”
白路说好,起身出门,一开门,看到丁丁和何山青两个家伙贼眉鼠眼的站在门口。
“你俩也太无聊了,这也偷听?”
“废话,谁知道你人面兽心的能做出什么事情,文青那么好看,万一你图谋不轨怎么办。”丁丁假装很正义。
“你演戏呢?”白路去收拾盘子,顺口又说:“你还漂亮呢,我怎么你了没有?多余。”
丁丁选择xìng的忽视掉最后俩字:“你说我漂亮?恩,我是挺漂亮的,还以为你瞎了,一直看不到呢。”
白路感叹:“能成为电影演员的皆非常人。”
这时候,房门打开,柳文青骄傲自信走出来,冲弯腰干活的白路矜持的点了下下巴:“我接受你的邀请,成为五星大饭店的管理人员,愿我们合作愉快。”
白路吧唧下嘴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感叹,女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不过呢,我有个条件。”柳文青继续说:“按照餐饮企业的行规,饭店应该解决我的食宿问题,请问,有安排宿舍么?”
白路半张嘴巴,埋怨自己,为什么一时心软要帮她?虽然确实要壮大发展五星大饭店,但是吧,但是吧……好吧,没有但是。咳嗽一声说道:“目前条件艰苦,暂时没有宿舍,你刚才不是说有地方住么?”
“那是刚才,再说了,我有地方住是我的事,作为企业老板,你有义务为我提供住处。”
好吧,我投降,白路说:“住我的屋子,我睡客厅。”
“很好,不过呢,我还有个小小请求。”
“说吧,反正都没地方住了,就不信你还能把我赶出去。”白路也不收拾了,坐到沙发上大咧咧说道。
“我想预支工资五千块可以不?”
白路一脸肃然:“您老人家住了我的屋子,一天活儿没干就想先拿五千块钱?你确认?”
“我确认。”柳文青点头。
白路先没回话,问何山青:“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事了?”
何山青假装不懂:“什么事?没看到啊。”
“就是请她来饭店上班的事情。”
“这个事啊,对不对错不错的,要分两面来看,不过就我来说呢,是有点不对。”
柳文青大声喊道:“喂,我还在呢。”
“知道你在!一会儿给你钱。”白路很郁闷。
“是借!不是给!另外还有件事。”柳文青又说。
“说吧。”白路没力气争辩,深深怀疑自己是雇了个员工,还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明天帮我搬家,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好的。”白路进卧室,简单收拾下衣服,顺便把装钱的四个大包挪到沙沙的屋里,问柳文青:“这个屋子能装下你的东西吧?”
柳文青说:“差不多。”
白路又去拿钱:“五千够么?”他只是好心的随口一说,柳文青说:“不够会再问你预支的。”白路吧唧下嘴巴:“我不是银行。”
“是啊,所以是预支,再说,我银行也没钱。”柳文青和沙沙坐一起看电视。
何山青很开心,一直专心致志看热闹,都不想走了。最后被白路轰回家。
丁丁也很开心,白路从不把她当美女或是明星看待,有人帮她折磨白路,当然喜闻乐见。最后也是被强制轰回家。
等柳文青进屋睡觉,沙沙问白路:“要不,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白路当然不同意,笑着说话:“豹子有行军床。”
“可是,等豹子回来怎么办?”沙沙又问。
“回来时再说,这个周末咱俩去看豹子,探望一下阿姨。”
沙沙说好。
第五十九章 柳文青搬家
() 因为高远和童安全还扔在小旅馆,第二天一早,白路去接人,先回饭店拿他们的手机钱包。
那哥俩起的比他还早,蹲在饭店门口等他。
白路一露面,高远不满意说道:“这么晚?你再不来,我就去你家了。”
白路没理他,问童安全:“怎么样?”那家伙能吐成喷泉,简直非人所想。
“还行。”童安全逞强:“谢谢你。”
升起卷帘门,开门,进屋,白路去倒水:“喝点水吧。”
“喝个脑袋水,肚子是空的,给做点饭。”高远说。
白路笑笑:“出门左转有包子,右转是拉面,请走好。”说着话,把俩人的手机钱包拿过去。
不约而同地,俩人第一件事,先查看手机是否有未接来电。
白路又说:“你们在这呆着,我回去给沙沙做饭。”
“不会在这做?叫沙沙和丁丁下来吃。”高远永远的大爷作风。
“你打电话。”白路从善如流。
于是,白路去做早饭,高远给丁丁打电话。
等三位姑娘到来,高远一脸好奇,看着柳文青,问白路:“这女的住你家了?”
“什么是这女的?我现在是五星大饭店的高级管理人员。”柳文青说道。
高远刚醒酒没多久,不愿意多说话,冲白路摇摇头,去门口坐着。
白路问他:“白天有事么?”
高远反问:“干嘛?”
“帮人搬家,用车。”
“你不会请搬家公司?”
“也是,你闲着没事吧?帮我给搬家公司打电话。”白路布置下一个任务。
高远想了想,打电话太麻烦了,把钥匙丢给桌上:“中午我来取。”
“取什么取?我是外地票,得你开车,还得帮着搬家。”
高远大怒:“老子欠你的啊。”
很快吃过早饭,白路送沙沙去上学,回来的路上,在路口报摊看到张很熟悉的脸孔,凑过去仔细看,果然是何小环,《jīng品》的彩版头条。
整整一个版面,除去报纸名字,最醒目的地方只有一个她,很漂亮很光彩,边边角角才是其他一些人或事的小标题。
掏钱买报纸,打开略微扫了两眼,是昨天环娱乐开业的事情,捎带脚的回顾一下何小环的从影历程和获得奖项。
在今天以前,白路只知道何小环是很出名很好看的明星,在扫过辉煌耀眼的简历之后,才知道这女人真了不得啊,各类奖项拿了一堆,光简历占了报纸小半拉版面。
白路举着报纸问老板:“这个环娱乐开业的事情,还有哪家报纸有?”
老板帮着选了几份报纸,昨天的晚报,今天的晨报,还有份时报,白路统统买下,夹着报纸往回走。
回到饭店,把所有报纸往高远面前一丢:“今天可以继续喝。”
高远没明白,拿起报纸翻了几下,脸sè一变,大怒道:“你故意的是吧?”
“恩的。”白路承认。
“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高远声音发冷。
“我懒得和你打架,为个女人喝这么多酒,值得么?”白路劝道。
不想,高远没说话,童安全在角落里说道:“值得。”
“成,你们都是情圣。”白路看看表,太早了,才八点多一点儿。没话找话问高远:“一会儿去看房子,你去不?”
“老子要上班!”高远大吼。
角落里,童安全却是低声嘟囔:“我不想上班。”他和王伊一是同事,上班就能看到,更能看到和王伊一约会的某经理,心里能好受才怪。
白路没心思开解这俩家伙的情感问题,问柳文青:“你住哪?去拿行李。”
柳文青说好。白路拿过车钥匙:“上班就快走,老子得锁门。”
高远抬头想想,起身离开。童安全犹豫了再犹豫,一声长叹,跟着出门。
白路给玻璃门加上锁头,开车去柳文青的家。
柳文青住在南四环边上,一间十平米的楼房,房租是一千二。
车停在楼前,柳文青没上楼,先是打电话,然后跟白路说:“房东一会儿就来。”
白路没明白:“不上去拿东西?”
柳文青有点不好意思,慢慢解释原因。
事情很简单,这位大美女欠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忍无可忍,赶她出去,并扣押所有东西,拿房租来赎。所以柳文青才会好几天不换衣服,之所以后面几天没穿丝袜,是因为袜子破了,没舍得买。
她被赶出来之后,有时候住在城市边缘的小旅社里,有时候在网吧熬一宿,有时候去澡堂呆一夜。至于吃饭,无非是馒头包子馅饼什么的,连拉面都不舍得吃。
柳文青边解释,白路边问话,大概了解了她的窘迫,只是还有点不明白:“你挺干练的,也挺聪明,还很美丽,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这要问你们男人了。”柳文青笑着看他。
“什么意思?”
“但凡是女人,只要不太难看不特别胖不特别老,总会有人追求或是sāo扰,我说我讨厌这些无聊男人,你信不?”柳文青给出一个强大的理由。
白路再看一遍柳文青:“我信。”
有些时候,女人太漂亮,却又志高气洁,绝对是一种负担。柳文青工作近十年,从最开始的小女孩变成成熟女人,经历过许多事情。比如领导占便宜,男同事的sāo扰,女同事的背后中伤,迫使她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
说起来,倒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坏,但是任何一个公司,只要有一个这样的人,天天纠察不休,或说是没完没了的追求,尤其在那个人是领导、或者有女人喜欢那个人的情况下,而柳文青又看不上那个男人,结果往往会很悲剧。
柳文青有点偏激,认准的事情不愿意改变,也不愿意妥协,由此决定创业。
可惜折腾来折腾去,都是失败。倒是因此练就了辨识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
和男人大概聊几句,通过言谈举止,可以判别出那人对自己是否有别的心思,从而及时做出应对。
在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坏心的情况下,不把自己置于险地,也不夜间出门。哪怕对方打着投资的旗帜和她谈生意,她宁肯放弃生意,也不会轻易涉险。
因为有了种种顾忌,美丽的她越过越窘迫,终于花光积蓄,混到现在的地步。不过呢,运气还算不错,遇到白路了。
许是因为憋屈太久,也孤单太久,想找个人说话,在等待房东过来的时间里,柳文青把这些事情简单说给白路听。
最开始是白路问,她答。到后来,变成她说,白路听。说到痛处,激昂愤慨的表达对许多人的不满,捎带脚的赞许白路还不错,算个好人。
白路听后,感到内疚,我怎么能是好人呢?你不信别人,怎么就信我了呢?我一个在监狱里混出来的孩子,和许多坏蛋一起长大,被坏蛋们集体评为坏得能出水的坏人,在你眼里,怎么就变成可靠的老实人了?也太对不起在沙漠里的那段光辉岁月了。
越想越不舒服,不甘心问话:“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是好人?”
柳文青微笑答话:“你一个毛孩子,再坏能坏到哪?我看人很准,不会错的,像昨天,我和卖凉皮的说话,你以为我看到一个人就说话?都是要观察的,我很聪明!”
“不怕我是假装的?”
“假装对沙沙那么好?你图什么?”柳文青笑吟吟问话。
这个时候,柳文青电话响起,房东到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站在门洞问话:“在哪儿呢?”
柳文青下车,走过去交钱:“大爷,这是房租钱,三千六,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
大爷接过钱,查点一番:“数对了,不过你那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你不能住了。”
柳文青笑着说:“知道,这不来搬家了么,谢谢你。”
“闺女啊,我看你一个人,劝你一句,塌实找个工作,好好干,找个好男人嫁了,就你这相貌……”一转眼,看见白路下车,大爷愣了一下:“这是你男朋友?恩,岁数差不多,有车?那挺般配。”
白路吧唧下嘴巴,这大爷什么眼神?我和柳文青差不多岁数?想法也不对,有车就般配了?不过他懒得争辩,问柳文青:“你的东西在哪?”
大爷说:“还能在哪,上楼吧。”
三楼有许多房间,有一间特别小,暂时没租出去,放着一堆行李,另有电器两件,一台电脑,一台小洗衣机。除这些外,最多的是鞋,摆在外面的不说,另有二、三十个鞋盒摞在一起,很是壮观。
白路大惊:“这些全是你的?”
柳文青说是。
大爷在后面说:“都搬走啊,我可不帮你扔破烂。”
白路叹气,总说女人有很多鞋,今天看到事实了。
柳文青点查行李,没少东西,开始搬家。
苦力白路不甘心地一趟趟楼上楼下的跑,很快折腾出一身汗。边干活边感慨,这个女人太能买衣服了,一共四个大箱子,五个大行李包。好不容易塞到车里面。
又搬电脑、洗衣机。幸亏这两样电器比较小,甚至没有行李包大,轻易装进后备箱。可是那堆鞋子,还有许多的锅碗瓢盆实在装不进去。
第六十章 白路看房子
() 白路说:“再跑一趟吧。”
房东大爷不干:“赶紧把东西搬出来,我还得上早市呢。”
白路看眼手机,这都好九点了,您上早市?
奈何人家是老大,他只好继续干活,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搬下来,堆在路边。
看看那堆锅碗瓢盆,还有被褥等物,白路说:“你出去找个出租车。”
柳文青正为这些东西为难,听到这话,脸sè一喜:“对啊,可以打车。”跑出去拦车。
看着她的背影,白路无奈,怎么回事,这帮家伙一遇到自己,脑袋马上就坏了么?
过了会儿,出租车到来,看着一地东西,司机第一句话就是:“这得加钱。”
“到小王村路,给你一百成不?”
司机问:“堵车怎么办?”
“那就打表,额外多给五十。”
司机略微算了算:“同行啊,这价钱算的,太jīng确了!”又看到那辆毫不起眼的黑sè桑塔那:“黑车?你牛,在北城敢跑黑活,跟我说说怎么接活呗?放心,我不举报。”
白路笑笑:“先不说这个,走不走?”
“再加二十。”司机讨价还价;“看你是同行,大家都不容易,二十也不多。”
“成,一百二是吧?走。”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和后备箱,往里装东西。
司机也下来帮忙,边装东西边问:“说说怎么接活?不是满大街喊吧?你这车不行啊,谁敢坐?”
柳文青的宝贝真多,除去几十双鞋不说,另有一个大白熊一个大白狗、两只巨大无比的绒毛娃娃,再加上被褥,轻易塞满出租车。然后出发。
等把这些东西弄回家,白路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躺着休息。
柳文青喊他:“赶紧收拾。”
白路有点不平衡:“你一天班没上,拿了我五千块,住了我的屋子,然后,还要我帮你干活,咱俩谁是老板?”
柳文青轻轻一笑:“何必分的太清,再说,都知道你是老板。”
无奈,白路只好帮忙归置东西,正忙活着,何山青打电话:“哪儿呢?看房子去。”
白路赶忙丢下手里活,可算是解放了,很高兴的询问柳文青:“看房子,去不去?”
“去。”柳文青回房,换了身运动装出来,粉sè体恤,粉sè运动裤,粉sè运动鞋。
明明是很萌很装嫩的颜sè,可柳文青穿着就很自然。白路吧唧下嘴巴,忍着表扬的话不说,出门,去饭店。
饭店门停着辆银sè四座跑车,何山青坐在里面玩手机。这家伙让白路拐带的,以前二十多年全白活了,如今也致力于各类山寨游戏。
看见高远的车停在前面,下车的却是白路和柳文青。何山青放下车窗,探头说:“把远子的车借来了?别开了,你不是没票么?上我的车。”
白路说好,和柳文青换车,去看传说中的大房子。
出三环,路过十八中,继续往前,南拐,是一个居民小区,有着二十几栋楼,或高或低的。路的尽头是墙。墙很高,有三米多,后面是某个单位。小区大门正对面是另一个小区,同样有高墙和高楼封路。
三个不同的单位和小区夹出一条胡同,两百多米长。
小区正门在这条胡同中间,左右是门市房,有超市、美容院、理发店、洗衣店,靠街口一头还有两个小饭店。胡同最里面是画室,占着几间门市,胡同尽头的三米多高墙上写着三个大字,风画室。墙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发男人。
何山青把车停在画室门口,长发男人迎过来:“是何先生么?”
三人下车,何山青指着白路说:“他要买房子。”
长发男人看看白路,皮肤微黑一些,二秃子发型,牛仔裤帆布鞋,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不过,万一看走眼了呢?长发男人伸手:“我叫赵平,叫我老赵就成,一共三层楼,每层八百平米多一点,有前后门,另外,一、二、三楼里外都有楼梯连着,很是方便,不知道先生贵姓?”
“我叫白路。”白路和赵平握手,心下计算,一层八百平,三层加一起两千四百平,我的天,两千四百平?可以开超市了。
“不知道白先生想买房子做什么用?”赵平问。
“开饭店。”白路抬头打量眼前的三层楼房。
这栋楼一共十二层,一、二层是门市,可惜位置不好,在死角,做什么生意都受影响。三层以上是住宅。
“开饭店倒是合适,就是地点受影响。”赵平敢这么说,是琢磨着如果白路买不起,就没必要陪他上一次楼。
“地点不是问题,先进去看看。”何山青说。
“好。”赵平开门。
一楼特别大,确实是画室,八百多平米的画室,可以用来开画展了。巨大厅堂里摆着许多凳子和画架,估计是给学生上课所用。厅堂一侧隔出几个办公室,另有道门通向小区里面,这就是老赵说的前后门。
二层和三层被格出蜂窝一样的小单间,老赵边走边介绍:“上个月还住满了人,不过倒霉,长假前,北边儿一栋合住房间起火了,烧死了三个,重伤五个,市里开始整治,其实每年都整治,但是今年特别严,抓着不但重罚,还判刑。另外,住的人多了,确实吵,影响楼上居民,几乎每天都有人报jǐng,把我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区里居民见我就没好脸子,正好有人给我介绍个生意,需要钱,所以,才会卖掉这里。”
他介绍的很清楚,白路问:“三层楼是一个房照?”
“这肯定啊,当初盖房子时,我是先交钱,按我的想法做的设计图,在房管局也花了点儿钱,我可跟你们说,这一栋楼,别看楼老,也别看只有十二层,房子绝对好,等你装修的时候就知道了,水泥标号都不一样,巨结实,看看承重墙,还有柱子,七级地震都没问题。”
简单看过一遍,房子真不错,除去地理位置,和只有小半天时间能见到阳光以外,其他的完全符合白路的要求。
白路问:“多钱?”
赵平笑笑:“你们知道,三环四环的房子价钱差不太多,都是四万多五万左右,主要是交通和服务设施是否便利,咱这地方,往北走没多远就是美院,东走有古玩市场,周围有的是好学校好医院,交通更是不用说,出门就是三环……”
何山青冷冷打断:“出门还要走好远吧,而且这里面的街道并不宽,也不通车,要过了十八中,或者继续往东走,才有车站。”
“这才多远?跟你们说,每年chūn天,美院招生的时候,我这房子都不够住,那帮孩子全是走着去美院,美院远还是车站远?”
他这么一说,白路明白过来:“难怪开画室,你是美院老师?”
赵平有点郁闷,我好歹也算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画家,面前三个人,居然没一个认识自己的,笑了笑含糊说道:“算是吧。”
白路心下感叹:老师真有钱啊。
赵平继续说:“这地方真挺不错的,只要不是开那些特别在意位置的买卖,这三层楼,两千四百平,起码得卖一个半亿。”
“你怎么不去抢?五道口的房子才多钱?”何山青没好气说道。
“我又没说卖一定卖一个半亿,不过,一个半亿真的不能算贵,就这个楼,四楼,上个月刚办的过户手续,一百六十平,六百万,平均有三万九吧?就算四万一平,这个价钱不高吧?我这是门市,也不多要,四万二怎么样?一层是八百一十几平,算八百平怎么样?这价钱不贵吧?两千四百平乘以四万二是多少?”
白路心底默算一下,一亿多?我去,北城的房价是电梯啊,比自己想象中的价钱要高出两倍还多。问何山青:“四万二一平?”
何山青有点不好意思:“我还真不太了解现在的房价,等下。”拿出电话拨号,过了会儿跟白路说:“你要是去年买就好了,就这房子,能卖上两万都算烧高香,现在的价钱确实有点虚高,那谁,老赵是吧,别跟我说四万二,就你这么大房子,这么偏的地方,前后都有高楼,跟我交个实底,最低多钱?”
赵平沉思片刻:“你确实想买?”
何山青骂道:“废话,本少爷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闲工夫和你扯淡。”
赵平再看看白路和何山青,心中颇多犹豫,想了又想,轻声说道:“四万怎么样?”
“别跟我扯这些,四万?就你这地点,要什么没什么,凭什么卖四万?还有,一楼是门市,二楼三楼也是门市?总不能按一个价钱卖吧?”何山青找毛病问道。
“二楼是门市,只是被我打通了,三楼虽然谈不上是门市,可也被我打通了,就算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钱。”
“什么是便宜不了多少钱?你便宜一万,我就省了八百万。”何山青说话。
“可不能便宜一万。”赵平赶紧说话:“你看看网上的报价单,三环里的房子全是五万起步,我卖四万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