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很有人情味
司马智笑了笑：“我爷爷想来吃饭，让你准备酒。”
白路momo光头：“你说，我把头发留起来好不好？”
“少转移话题，跟你说正事呢，我家太爷要来吃饭。”
“爱来不来。”
“你怎么不去死？”司马起身离开。
“去哪？”白路随口问道。
“泡妞，你来不？”
“你真无耻。”白路装正义之神。
司马智刚走，鸭子打来电话：“寿桃准备好没？”
“什么寿桃？”白路装糊涂。
“你大爷的，前几天跟你说过，我妈生日，寿桃呢？”
“我x，老子欠你们的？”白路大怒。
“少废话，你在饭店？我马上过来。”鸭子挂掉电话。
白路mo着光头感慨道：“这帮王八蛋。”起身去厨房做寿桃。
厨房装修的干净整洁，地面是白sè大块瓷砖，入目尽是洁净的不锈钢餐架、餐台。白路给这帮厨师的任务，每天下班后，厨房要跟新的一样。干净绝对没的说。
厨房尽头是独立出来的冷荤间和面点间，此外还有一个冷藏间和储藏间。
饭店需要库房，可以降低成本节省开支，奈何就这么大空间，加上没有库管，便暂时取消库房这一个伟大存在，所有东西直接送入厨房。
厨房各类设施非常齐全，比如说冷藏间，分出多个冷藏室，有不同的冷藏温度，分门别类存放各种食材。
厨房要求高，占地自然就大，原本是一层八百平米的画室，经过改建后，黑标和粉标的空间加一起还没有厨房大。
白路穿过厨房，来到面店间，里面站俩学徒，看见他进屋，同声问好。
白路一直没管过厨房，看见他俩在这里，好奇问道：“你俩负责面点？”
一学徒回话：“巴老师说这几天会招来专门的面点师，让我俩暂时顶两天。”
白路摇摇头没说话，去取面粉、鸡蛋等物，依照前次做寿桃的流程开始工作。
这玩意做顺手了，随随便便做出十来个寿桃。想了想，又做些小糕点，丢给俩学徒蒸烤。
出来时看到鸭子，随口问话：“怎么才来？”
“我x他大爷，又堵车了，就这么几步路，老子开了一个多小时。”鸭子回道。
饭店中午的营业时间是十一点到一点半，提前半个小时收拾卫生。现在快到十一点，美女服务员在照镜子收拾自己，收拾利索后，就要站立工作两个半小时。
柳文青巨哏，很少给她们开会谈心，好的员工不是谈出来的，是用向心力凝聚出来的。企业的向心力是什么？是工资、待遇和认同感，柳文青给她们的就是这一切，不但彼此是平等的，连进门客人和她们也是平等的，不需要低三下四，不需要奴颜婢膝，只要提供该提供的服务即可。
看看准备上岗的服务员们，白路皱眉道：“少说点脏话！”
“寿桃呢？”鸭子问。
“厨房，中午就要？”
“晚上。”鸭子跑进厨房。
几分钟后，楼上响起音乐声，低轻柔婉，是钢琴曲，饭店开始对外营业。服务员快速站位，等待客人上门。
鸭子出来找他：“有盒子没？”
白路拽鸭子出门说话：“我怎么知道？”
“你的饭店，你不知道？”鸭子问。
“废话，问巴叔去。”
“老巴说没有。”
“那就没有。”
“算你狠。”鸭子开车去买盒子。
饭店外面，石匠在清理磨台。
一般来说，为求省事，磨台对底座的要求不高，砖头水泥也行，石块土堆也行，只要够结实够平就成。
白路买的这盘磨，底座是三块方石，彼此完美拼在一起，中间正好留出孔洞，用来安放立柱。
石匠要做的是将三块石头外表打磨干净，并重新打磨磨台表面和清洗碾滚。
白路站着看了会儿，叹气道：“就这么点儿活，你收我五百，太狠了。”
“我这是，要加收服务费。”石匠回话。
白路摇摇头，电话响起，是小胖子林迪生。过了一年，小家伙长大一岁，不过按生日算，还是五岁多，不到六岁。
小家伙问他为什么不开业？是不是饭店黄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言无忌？白路有点郁闷，问回去：“怎么没上学？”
“我病了，要吃冰淇淋，我妈不给买，你买给我好不好？偷偷的，我有钱。”
“你在家？”
“恩，我妈可凶了，你来救我好不好？”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响起很大的女声：“给谁打电话？”吓得小胖子赶忙挂电话。
白路呵呵一笑，没过一会儿，电话再打过来，是林妈妈问话：“你是谁？”
“白路。”
“啊，是你啊，我说看号码眼熟，怎么不开店了？前天还想过去吃饭，你没开门，是不干了么？”
“没，一直干着呢。”
林妈妈以为白路好面子，热情说道：“要是觉得干饭店无聊，我让迪生爸给你找个工作，他做医疗器械，认识很多人，对了，你是什么文凭？可以考公务员……”
白路笑了一下，每天要接许多电话，接到厌烦，不想林妈**电话竟是很温暖，有人情味，便是笑着回话：“谢谢你，我真的有开饭店，而且很忙。”
“忙什么忙，年轻时谁不是光想着玩不干正事，对了，有对象没？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个？”
“介绍对象？”白路小声念叨一句。
“对啊，我一同事的闺女，二十七、八了，有点胖，但是顾家，你多大？有没有二十六？”
白路无语，我有那么老么？不就是稍微黑点么？
林妈妈继续说：“你是外地的对吧？没事，结婚后就住她家，人家不在乎你是哪的人，只要塌实，肯好好过日子就成。”
白路越听越郁闷，很想问一句，您老人家除了麻将，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时事？好歹我也是网上有影的名人！用得着介绍对象？
刚才觉得这个电话有人情味，现在是太有人情味，都大发了，白路赶忙找借口挂掉电话。
许是人情味有串联，刚挂掉这个电话，另有个久违的人打来电话：“在哪？”
“二叔？”白路很有些不敢相信。
“恩那，你在哪？”王某墩问道。
白路看看来电显示，是本地固定电话，问回去：“你在哪？”
“火车站。”
“你回来干嘛？”
“废话，老子家在这里，不回来能去哪？”
白路笑道：“钱花光了？”
“恩，你手上有钱没？”
“二叔，你去沙漠祸害我爹吧，他抗折腾。”
“靠，去了沙漠，不知道谁祸害谁，赶紧送钱过来，我在火车斜对面的春阳楼等你。”
“知道了。”白路进饭店，去跟柳文青打招呼。
一进屋，柳文青抢先说话：“我把服装尺寸传真过去了，丽芙说跟你结算。”
“你们谈妥了？”白路问。
“恩，她们说绝对让你满意。”
“那成，我得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转身出门。
去火车站，开车非常不方便，白路先打车去银行取钱，然后换坐地铁，赶到春阳楼的时候，王某墩已经喝光一瓶二锅头。
白路坐到对面：“怎么不回家？”
“我敢么？你王姨逼我结婚，就差拿枪了。”
白路笑道：“活该。”
王某墩又要一瓶酒，给白路倒酒：“陪我喝点儿。”
“怎么了？”白路好奇道。
倒满酒，王某墩喝了一口说道：“现在女人是不是都疯了？我去江南转一圈，靠，又被逼婚，太吓人了。”
“你还好意思说脏话？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又把人睡了？”白路鄙视道。
“你这是和叔叔说话的语气么？”
“拉倒吧，你和我爹就没一个靠谱的，过年打电话拜年都找不到人。”说着话，白路放下一个帆布书包：“这次去哪？”
王某墩回话：“我琢磨过了，中国女人保守，你能不能把我弄去国外？美国就成，我去祸害外国娘们，听说她们贼开放，睡觉和握手一样简单。”
这志向太过伟大，白路听呆了，面无表情的呵呵笑一下：“你真是我二叔。”
“废话，难道你是我二叔？先陪我喝酒，晚上去夜店，还是北城好，姑娘漂亮。”王某墩同志有一颗永远躁动的年轻心。
“爱找谁找谁去，走了。”白路起身想走。
“我x，老子是你二叔，我把饭店都留给你，你就这么对我？”
“饭店？”白路坐回来：“你不说还忘了，那个破饭店欠一屁股税款，老子把ku衩都卖了才还上。”
听到这句话，王某墩思考一会儿，问道：“你是说饭店不欠钱了？”
“什么钱都不欠，水费电费存了好几年的。”
“那好，把钥匙给我，我要重整河山。”
白路连连摇头：“你无耻的样子真有我爹当年风采，你俩绝对是哥俩。”
“废话！”王某墩琢磨琢磨：“还是你干吧，我还年轻，不想结婚。”
“年轻的二叔，接下来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反正乱无聊的。”说着话拿过来小书包：“多少钱？”
打开后一看：“我x，你打劫银行了？有一百万吧？”
“二叔，你真疯了，这是二十万。”能把白路弄无语的人很少，遥远的沙漠有个老爹，很近的北城有个二叔。
“二十万有这么多？服务员，算帐。”在等算帐的时间里，问白路：“你说我拿这些钱去澳门怎么样？想当年，我也是大杀四方的赌场小浪子，搞不好能赢出个百万富翁。”
“恩，你会成功的。不过，你一定要忘记我的电话号码，输光了也一定别给我打电话。”白路起身离开。
第三百六十章 有客人上门
许是得到了重新流浪的资金，王某墩没有再留白路，任他离开。
白路走出饭店，看到斜对面车站广场上的人来人往，走远几步，过地下通道，去广场发呆。
火车站永远有许多人在发呆，不拿行李，不拿接站广告，也不穿警察制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是傻站着看、或是傻坐着看、或是拿着手机看。
白路加入到他们之中，看着年老的、年中的、年轻的民工背着大包小裹在广场上停留，或是走动。看到许多个李小丫一样的少男少女，没有好看衣服，没有白净面庞，只有大行李和稍显羞怯、好奇的面容。
看了好一会儿，给和盛小区物业公司打电话：“我是白路，买你们的地下室，两倍市价。”
标准饭店单层面积八百平，和盛小区地下室要大的多，每一栋楼都有一个地下室。
标准饭店所处位置等于是小区门市，虽然是很不靠谱的门市，但是地下室面积超大，仅这栋门市楼的单层面积就超过两千多平方，地下室要更大一些。只有一点，地下室是狭长的，当中全是承重柱。
接到这个电话，物业工作人员赶紧通知老总。
人是个古怪动物，很多人有搜集癖，吃干脆面要收集全套卡片，买娃娃要买出一个系列，甚至下载a片套图，也要一集不拉的全部搞到。
物业公司老总搜集地下室，整个和盛小区所有地下室都是他的，人家很快回话，不卖。
他自然不会把真实理由告诉白路，只说不卖，让白路很郁闷。这家伙是白痴么？一个破地下室而已，如果不是饭店需要空间，给老子住，老子也不住。
琢磨琢磨，给何山青打电话：“上次你说拍卖地皮？”
“早完事了，柴老七那头猪一下买了三块地。”
“哦。”白路有点意气索然。
“你在哪？司马说工商找茬的事已经搞定了，知道吧？”
“知道。”
“靠，你怎么跟死了亲爹一样？”何山青骂道。
“老子就没有亲爹。”白路挂上电话，专心致志发呆。
十分钟后。物业老总打电话过来：“不卖给你，租给你一半成不？”
“成。”
“租多久？”
“先五年吧。”
“成，价钱每平米两块钱行不行？先交一年房租，以后每年提前两个月交钱，交房租时再议价。”
这个价钱真心不贵。每平米两块说的是每天每平米两块。举个例子，在东三环和东四环中间位置有个十平米的地下室小屋，每个月六百块房租，你说贵还是便宜？
白路无所谓价钱：“行。”
“过来签合同。”
“成，我让饭店经理去。”俩人谈妥以后，白路给柳文青打电话：“地下室租下来了，你去签合同。”
柳文青好奇问道：“为什么我问就不租。你问就租了？”
“说明我有本事。”
柳文青早习惯他的自吹自擂，换话题问道：“以后签的合同越来越多，要不要招个学法律的学生？”
“你看着办。”白路说：“签好合同就请装修队，我现在回去。”
挂电话后。走进地铁站，然后买票上车，不想又看见熟悉一幕，一个中年女人抱一个小孩牵一个小孩在讨钱。
看着小丫头跟每一个人说行行好。白路觉得难受。去年因为此事，他揍了大人。现在又看到。难不成还要继续揍？
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事不以你的意愿为转移。
这个时间的地铁不算拥挤，车上有卖报的，有要饭的，还要流浪歌手。许是见的多了，大多乘客尽是熟视无睹，你死不死活不活，与我何干？
很嚣张狂妄的白路，最终选择和他们一样，熟视无睹。
我们也一样，熟视无睹。
没过多久地铁到站，白路打车回饭店，直接上二楼办公室。柳文青已经签好租房合同，并预付二十万房租，物业在安排人搬东西。
看见白路回来，柳文青把合同递过来：“你看看，我怕有漏洞。”
白路接过来一看，密密麻麻一片小字，足足有八页，马上还给柳文青：“要疯啊，租个房子用的着这么夸张？”
柳文青收起合同：“刚才看面积，地方很大，物业让咱找装修公司测量准确面积，然后付尾款，这片地方我是这么打算的，建个大洗衣房，把三楼洗衣房去掉，再建个酒窖。”说到这里问白路一句：“咱能不能在地下室酿酒？”
白路摇头：“存酒就成。”
柳文青继续说：“还需要库房，应该差不多了吧？”
白路笑道：“差不多。”
“应该还能空下很大地方。”柳文青在纸上画图。
白路说：“给丫头们弄两个歌房，再买几台健身器。”
柳文青在图上填补空白：“还是很空。”
“那就空着吧。”白路说道。
地下室的装修很简单，清空房间后，拆除多余隔断，先做通风，一定要保证空气流通，保持干燥。再检查排水系统，做个简单布线。
第一重要地方是酒窖，然后是库房，都要交通便利，上下方便。其他洗衣房、歌房不很重要，粉刷墙壁、随便铺上地板，就可以完工。
白路把事情交给柳文青，他只管出去偷懒。
今天是饭店开业第三天。黑标的规矩是预约就餐，试营业阶段没有客人，可以暂时放松这条规矩。
不过再放松，到目前为止，饭店的营业额也一直是零。其间倒有几拨客人过来，大部分被可怕菜价吓走，另有几人是被拒在门外。
饭店禁止服装不整者入内，店内禁止吸烟、吐痰，一经发现，驱逐出去，永不欢迎。
这些古怪规矩对提升员工士气略有帮助，却是得罪客人，被拒绝的客人总要骂骂咧咧，美女服务员不还嘴，只微笑倾听，阻止其入内。
如果客人硬闯，她们会报警寻求帮助。
还好，目前只有零星几拨客人到来，还没发展到要报警的地步。
如此又混过一天，石匠收工。
隔天上午，卖调料的和卖轮滑鞋的赶来送货。
中午，做金属加工的工人来安置碾磨。立柱换成实心铸铁，碾架按尺寸加工完毕，现场安装即可，一个小时后，崭新的碾磨立在饭店外面。
什么东西都怕收拾，破旧碾磨一经收拾，竟也变得亮丽许多。整个碾架外面尽是包着黑色胶皮，青石黑胶相衬，别有一份感觉。只可惜感觉再美好，也与饭店和凉亭不打旮。
白路不管那些，确认碾磨安全、平稳之后，让厨师学生来收拾卫生，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干后晾了会儿，往上倒买回来的调味料。
白路要求有新鲜韭菜花等物，这个季节，那玩意不太好找，一般是七到九月才盛开。白路用梨花桃花替代。
北城南边郊县有大片果林，随便买些梨花桃花回来，只为增味，主味是干辣椒。其他又有一点麻椒，一些芝麻，尽数铺到磨台上。
然后叫来一组厨师，有负责推磨的，有负责收集酱料的，还有搬运工，让他们出苦力。
白路把铺放调味料的比例让他们记下来，再让人去厨房拿酱油、海盐、大盆。
等干辣椒被碾碎以后，和其他调料收进大盆。然后在磨台上新铺干辣椒继续碾压。
这一下午都在做这个，直到太阳移到别处，照不到这块地方，大家才停工。
崭新大盆积满酱料，加入葱末、海盐，一点酱油，在太阳下搅拌、晾晒。当太阳飘走后，将酱盆抬进厨房，倒入坛中封存。
辣酱也要讲新鲜，所以没有做多，一次性做了三十坛辣酱。按照干辣椒种类和配料不同，在坛子上做标记，整齐堆在厨房一角。
再吩咐人清洗碾磨，暂时用桌布蒙上，以后找木匠做个和凉亭同色的木柜罩上。
当天晚上，卫生牛带人来捧场，一共六个人，坐在楼下大厅，使用ipad点餐。
既然来吃饭，就不差多点几个菜，牛刚局长想要交好白路，一气点上十八道菜。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ipad走过来：“不好意思先生，你们是六个人，我建议点八道菜。”
有客人感到诧异：“怎么回事？第一次听说有饭店不让人点菜的。”
服务员微笑服务：“我们老板说要尊重食物、爱惜食物，点少了可以加菜，点多了却是浪费，请诸位贵客多担待。”
这家饭店够怪的。听到这句话，几位客人互相看看。他们是被卫生牛叫来的，即便不满意，也不好意思多说话，便是笑着摇头，重新点菜。
不一会儿，重新点好八道菜肴，然后有客人点酒，说是茅台、五粮液都成，先来三瓶。
服务员又是微笑服务：“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饭店不卖酒……”
话没说完，被人打断：“你说什么？饭店不卖酒？那你们卖什么？”
“我们什么饮料都不卖，只提供清水，我们有自己的水过滤系统，绝对安全可口。”
虽然服务员笑的很好看，说话很好听，可是吃饭喝清水是怎么回事？
那五个客人齐看向卫生牛，意思是您老人家点的地方，用不用这么特别？菜单上标有价钱，八道菜，平均都是八百到一千的价格，这么贵的菜品，却是喝水？
第三百六十一章 很爽的一餐
卫生牛也闹愣了，这是干嘛？是开玩笑还是专门针对我？刚想问话，服务员接着微笑说话：“我们饭店虽然不卖酒，但是赠送酒，是我们饭店自己的果酿，可以说全天下的饭店，只有我们饭店有这种美酒……”
话没说完，被客人打断：“果酿是什么？”
“是我们老板自己酿制的水果酒，纯正无污染，没有任何添加剂，数量有限，每位客人限赠一小坛。”
“说了半天就是个果酒？”有人露出不满表情。
卫生牛琢磨琢磨：“果酿就果酿，上菜。”他特意来捧场，既然来了，总不能转身就走。
服务员应声好，收走每位客人的ipad，端上来湿巾，布置餐具。有人说：“不习惯用这玩意，拿点餐巾纸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提供纸巾。”
“我去，你们到底有什么？牙签有没有？”
“这个有，请问您需要么？”服务员微笑说话。
“一口东西没吃，先吃牙签？”客人瞪着服务员看。
服务员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那家伙瞪了两眼，实在不忍发脾气，苦笑着摇头道：“算了，上菜吧。”
不想服务员又是微笑多说一句：“还要提醒诸位贵客，我们这里是高档饭店，最好不要随地吐痰。”
……
有客人忍不住了：“我们是来吃饭，还是来受罪的？”
“请相信我，你们是来享受的。”服务员依依一笑，轻身退去。
“牛局，这么奇葩的饭店，你是怎么找到的？”有客人笑问。
“说实话。我也第一次来，先吃吃看，不满意再换地方。”牛刚说道，他心里同样有些不满意。
只是刚说完话，就看到服务员又走回来，端上第一道菜。
ipad点餐，你这边确认，电脑另一端有提示，厨房会马上制作。在客人和服务员说话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做出一道菜。
六名客人齐愣一下：“这么快？”感觉服务员刚下去，然后就回来上菜，快的有点夸张。
一道菜上桌，从厨房方向走过来三名旗袍女子，每人端个木色托盘。盘上是两小坛果酿配两个同色小酒杯。
她们走过来站在过道上，第一位服务员一一取下酒坛和酒杯，分放在六名客人面前，坛口有个凹嘴，用来倒酒，她绕饭桌走一圈，六人便尽是满上一杯金黄色果酿。配上古色瓷杯，显得格外好看。
在这个时候，第二道菜也已经端了上来，依旧由第一位服务员服务。轻声介绍菜名，而后轻轻说声：“慢用。”再轻轻离去。
在她离开之前，是三位上酒美女先离开，然后是传菜美女离开。当许多个美女都离开后，六位客人好象坐在云里雾里一般。都被震住。
饭店里什么最多？美女！放眼看全是美女。可美女们不光漂亮，说话声音也好听，服务动作也好看，就方才上菜倒酒整番流程，看起来如同跳舞一般赏心悦目。看的心里直痒痒，感觉皇帝般的享受不过如此。
卫生牛轻声咳嗽一声：“来，先喝一个。”
“对，对，喝酒。”几位客人接话。
酒坛不大，约莫装六两酒，酒杯能装一两左右，也就是说六杯之后，酒就没了。不过卫生牛等人并不在意，哪怕服务员说过只送一坛，他们也是仰脖干掉杯中酒。
没料到酒很好喝，超出想象的好喝。
这一口酒进肚，六个人齐长舒一口气，互相看看，有人小声说：“好酒。”
他们常出没于高档饭店，见过的好菜好酒不知凡几，所以方才对果酿并不看重，没想到竟是看走了眼。
现在，有了这一口酒打底，六个人看向桌上两盘菜的眼光都不同了，酒如此好，菜必定更好，六人开始动筷。
一口菜吃下，没有人失望，有美酒铺垫，菜品增色许多，变成真正美味。
一个微胖客人朝卫生牛伸大拇指：“牛局，佩服！这等犄角旮旯的饭店你都能找到，东西没得说，好吃！再贵也值。”
卫生牛笑容满面，自己推荐的饭店，别人说好，他当然高兴、且有点儿小自得。
有客人左右看：“可惜啊，这么好吃的饭店，这么好的服务，竟是没什么客人，那些人真没眼光。”
说话的时间，第三道菜端上来，服务员上菜后，顺便给客人满酒，然后小声提醒：“客人请慢用，再说明一下，每位只赠送一坛果酿。”
啊？就一坛？就这么点？有人问：“我们买成不成？多少钱一坛？”
“不好意思，本酒概不外售，还请谅解。”服务员笑着解释，笑着离开。
“得，慢点喝吧，喝光了可没了。”六个客人快速拿起面前酒坛，放在手边。
这顿饭吃的很爽，爽到不能再爽。八道菜，任一道都是美味之极，尤其最后一道烤牛排，简直是仙家菜肴一般，好吃的不得了。
最后的烤牛排是白路做的。
卫生牛来吃饭，白路恰巧呆在店里，于是去厨房看这帮孩子工作的咋样。顺便告诉服务员，给客人推荐烤牛排。
他要给学生们演示如何烤牛排。
先取过大食盘，快速切下一大块肉排。拿过来辣酱，正反面刷到牛排上，搁在食盘中腌制。并在肉排下面铺上薄薄一层辣酱，上面再覆盖一层，等于把肉排放将辣酱中一样。
做好这一切，白路告诉学生：“一般腌制半个小时就成。”
有学生拿笔记下来。
他弄好这一切，厨师们还在做菜，流水线式操做，完全按照笔记中的最佳记录去做，没多久做出七道很棒的菜肴。
白路表扬：“做的很好，保持下去。”然后开始烤牛排。
用食夹夹起牛排，抖掉附着在上面的辣椒等物，用筷子轻轻敲打，让肉排只有肉。然后上烤炉，待两面肉稍热一些，刷上橄榄油，直至烤熟。
放到金属盘中，快刀切成六块，再一一夹到配有菜叶装饰的瓷盘中，拼成原来的整块牛排，呈给顾客食用。
肉排极美味，一个是肉好，一个是调料好，再一个是火候掌握的好。第一点和第三点可以按笔记流程来做，惟第二点，要有白路特制的辣酱才好。这是他给饭店准备的特色菜。
以后无论他在不在饭店，总会有一道很好吃很美味的食物奉献给顾客。
六块肉排，每人夹一块，轻轻一咬，肉汁溢出，十分鲜美。卫生牛叹道：“在这吃一顿，还怎么去别的饭店吃饭？”
他在感慨，别人都是同样想法。
白路一手拿一坛酒走过来：“牛老大，您老人家大驾光临，多送你两坛酒。”放下果酿，跟其余客人笑笑：“这酒太贵，量少，我舍不得喝，就不敬诸位了，别怪我啊。”
如此就是八道菜八坛酒，客人们笑言：“哪敢怪你，以后还想不想来吃饭了？”
白路笑笑，让服务员拿过来五张名片，除牛刚外，每位客人一张，白路说：“以后想吃饭，最好提前打电话预约。”
“我们明白。”每个人都是慎重收下名片，这么好吃的地方，以后谈生意，少不得要来吃几趟。
“不耽误你们了。”白路随便扔下句话，转身就走。
等他走远，客人问卫生牛：“牛局，这是饭店老板？够年轻的，不到三十吧？”
幸亏是在白路走远以后说的话，如果白路还在，就凭这一句话，他能马上拿走赠送的两坛果酿酒。
卫生牛回道：“先吃，这一次一定要吃饱吃好，不够再点，不过呢……”话没说完，左右手一伸，抓起两坛酒：“这东西，我带走了。”
“牛局，你不对啊，没这么干的，大家一起吃饭，你把酒拿走了？这顿饭算我的，酒给我。”有客人说话。
“骂人是不是？我喊你来的，你请吃饭？”卫生牛正色道，双手始终紧抓两坛酒。
见他们抢酒，美女服务员走过来小声说话：“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饭店只送酒不送酒坛，这些坛子都是特殊定制，只我们一家有，如果您想带走酒，需要换个瓶子。”
六位客人互相看看，一客人跟服务员开玩笑说话：“我就怕听你说‘不好意思先生’，一张嘴就没好事。”
服务员轻笑一下，退开些距离。
另有客人跟卫生牛说：“别带走了，咱就在这喝，三人一坛，一人能分二两，赶紧倒酒。”
卫生牛不干：“商量商量，让我带走吧。”
他商量失败，一比五的战斗如何能赢？五名客人连哄带骗，终于倒光两坛酒，也吃光桌上菜，每个人都是十分满意。
一个个腆着肚子靠坐在椅子上，有人感慨：“好久没吃这么撑了。”
“这里真不错，下次还来，服务员算帐。”
随着他一声呼喊，服务员快速走过来，好象吃西餐那样递过来一个结帐夹，打开结帐夹是详细清单，只有八道菜的收费，其它收费全无，什么毛巾、服务费、酒水费，根本列都不列一下。
卫生牛拿过结帐夹扫一眼最后数字，问服务员：“可以刷卡么？”
“不好意思先生，目前还不能。”
卫生牛愣了一下：“叫你们老板过来一下。”他没带那么多钱，想和白路说一声，先欠着，下次送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有关于小费
卫生牛好歹是个局长，边上人哪能让他算帐，身边一人问：“多钱？”顺手接过结帐夹扫一眼，然后从身边小包里拿出沓人民币，随手抽出二十几张，把其余的放到结帐夹上面递给服务员：“多的算你小费。”
“谢谢。”服务员露出个甜美笑容，拿钱回去结帐。
标准饭店没有吧台，倒是有个帐房，位于二楼办公室附近，那地方还有个机房。
因为没招到会计，收帐这活儿暂时由柳文青代劳，反正是收钱，看过计算机上的显示，对过帐单，点出一沓钱收进抽屉，还剩下一千块钱，问服务员：“这些是？”
“客人说是小费。”
柳文青想了想：“暂时扣在这里。”
啊？扣在这里？这可是一千块钱，服务员有点不舍，不过再一想，经理说的是暂时扣起来，又没说要没收，于是笑着下楼。
送走客人后，又过来几个服务员，大家一起清台。
今天只此一桌客人，很快时间来到十九点。柳文青下楼，说提前下班，招呼所有服务员上三楼舞蹈教室商量事情。
三十六名服务员，加上李小丫和柳文青，共三十八人。
舞蹈教室非常干净，进入要换鞋。
现在不是跳舞，大家把鞋脱下，光脚进教室，围在一起坐下。
柳文青面前是一千块钱，等大家坐好后，说道：“这是今天唯一一桌客人的小费，我想询问大家如何处理？”
没有人说话。
柳文青说：“按道理说，小费是服务员自己的，应该谁得的谁拿，可有一点。客人吃的满意，不光有你的服务，还有厨师们的手艺，还有咱家老板的贡献，当然，老板不会在意这些钱，可是，应不应该分给厨师一部分？”
“就一千块，怎么分？厨房那么多人。”有人问道。
“我提个建议好不好？咱们弄个小金库。有小费就放进去，一周一结算，和工资错开时间分发，比如说周一开工资，咱就周四结算这些小费。”柳文青说的很慢：“小费钱分成两半。一半给厨师，一半给你们，每人均分，可以么？”
“这不是吃大锅饭么？”又有人说话。
“这不是大锅饭，说实话，客人是否给小费、给多少，并不取决于你们的服务。而是取决运气，如果有人运气好，分到一位豪客，得到一万小费。可是别人呢？没得到这么些钱，会不会心生埋怨，因此生隙？还有厨师们怎么办？他们辛苦工作，你们只端上去菜肴就可以多拿钱。他们也会不平衡。”柳文青解释道。
看看大家表情，柳文青继续说：“就目前而言。你们的月工资比厨师高两千，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可以换，厨师却不能换，训练一个厨师非常累，这次招聘，我打算再招一百名厨师学徒，筛选后留下十人或二十人。”
“你们可能不知道厨房里那些孩子是怎么来的，年前，老板去厨师学校选人，耗用金钱、时间、心血，从百多人筛选到最后三十人，他们很辛苦，比你们年纪还小，干活多却拿钱少；整个饭店中，老板是根，他们是枝，咱们是叶子，咱们能不能赚钱，完全取决于根枝，我这么说，你们认同么？”柳文青耐心做解释，是想营造一个完全不同的上下级关系，要让标准饭店成为完全不同的新式饭店。
有人提出意见：“应该分给厨师一些，我没意见，可三十多个服务员凑一起平分另一半，根本没多少钱。”
柳文青笑笑：“那是现在，以后肯定不同。再说了，你分的少，别人也分的少，大家都一样。”停了下又说：“你们每一个都很优秀，我不想你们之间闹不快乐，我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为客人提供最优秀服务，自然可以得到更多，退一步说，只要大家够努力够认真，假使客人不给小费，我也会给你们发奖金，这样可以么？”
老板跟服务员谈心，有什么不可以的，工资原本就高，小费是附加，如果再有奖金，每个月应该拿到过万收入，丫头们想想，便是都同意下来。
柳文青很满意这个结果，为了激励她们，笑道：“那就解散，顺便透露一点消息，旗袍算是正式工作装的一种，正式开业的时候，会有世界一线品牌服装做你们的工作装。”
女人哪有不喜欢漂亮衣服的，听到是世界一线品牌，舞蹈室瞬间就爆了，用女生特有的兴奋式尖叫表达着心情，有人问：“是真的么？不会是a货吧？”
“你们老板从美国买，a什么货？解散。”柳文青起身离开。
她们在楼上开会，白路在楼下接电话，何山青问他：“玩不玩古玩？买几个放饭店里，提高点档次。”
“提高个脑袋，死人东西，放我饭店里？你是要疯么？”
“和你这种人就没沟通，难道只有坟里能挖出古玩？还有很多是代代辈辈传下来的。”
“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每个人都摸了一遍又一遍的？也不卫生啊。”
“你去死吧。”何山青愤怒挂上电话。
白路则是给高远打电话：“那个别墅还了没？”
“你想用？”
“恩。”
“拿去用吧。”
“干脆把房子给我算了。”
“给你个脑袋。”高远挂掉电话。
白路撇撇嘴：“这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收起电话。
如此，新饭店用酒的问题算是解决，别墅酿酒，饭店地下室存酒，新问题是购买水果。
现在是三月末，时令果子无非是草莓、枇杷等，南方会有芒果、菠萝。
白路决定南下转转，大批量采购水果，不过再一琢磨，实在没必要搞那么麻烦。进厨房找巴雨时：“干辣椒还要继续买，遇到顶极货多买一些，另外再买些时鲜果子，草莓什么的就可以，同样要好东西，用来酿酒。”
巴雨时问：“买好以后放哪？”
白路想了想，记不起别墅地址，于是说道：“买好以后通知我。”
巴雨时说：“老板，说实话。我对水果什么的都不太懂，你应该招一个负责采购的，有什么需要，他就去买了。”
白路笑道：“我相信你。”
采购是大活儿，销售商会勇猛送东西搞好关系。巴雨时却甘心将到手的利益送出去，别的不说，做人绝对没问题。
谈完这件事，问巴雨时：“会开车不？”
“不会，一直没学过。”
白路点点头，琢磨着要不要雇个司机，去开那辆大房车。
自新饭店开业以来。一向闲云野鹤的白路成功被绑住。这里不比五星大饭店，那地方是他自己玩，爱开不开的无所谓。标准饭店光员工就近七十人，再加上还要招人。为让大家过的愉快，这个饭店必须要做好，而他就必须要忙碌。
还好十八中就在附近，白路可以抽空接沙沙放学。带回饭店，由丁丁和周衣丹陪她玩。他才能没有牵挂的专心干活。
过去的几天时间。沙沙要么在舞蹈教室练舞，要么去粉标玩。
粉标正大门关闭，通过厨房和二楼办公室可以进入。粉标和黑标完全是两种装修风格，女孩会喜欢呆在那里。事实上，粉标也确实只接待女客人。
柳文青紧抓眼球经济，她要把粉标做成全国唯一的最杰出的女子会所。粉标大门很难进，不是有钱就可以，每一位客人都要经过柳文青的亲自筛选才成。就目前而言，内定客人有三位：陶方冉、丁丁，付传琪。
待正式开业，会给她们发送唯一的会员卡，拿这个卡，可以带女性朋友进入粉标消费。
柳文青要用最独特的女人经济吸引最优秀的女人到来，从而吸引更多男人来黑标消费。
此时，沙沙和丁丁、周衣丹躺在粉标二楼的摇椅上看电视。
粉标一楼、二楼装修风格也是不同，一楼偏店面化，二楼偏家庭化。就是说，一楼是整洁雅致的西餐厅风格，二楼是很温暖享受的私人空间。二楼比一楼面积大许多，有各种沙发座，各种缤纷色彩，给你提供最贴心的服务，甚至有柔软躺椅让你看窗外、看太阳，或是看每套座位自带的小液晶电视。
她们正看着，白路打来电话，于是三人关电视，稍微收拾一下，走进服务台后面的走廊，通过走廊进到柳文青办公室。
柳文青在干活。丁丁说：“别干了，白老大催咱回家。”
柳文青埋怨道：“那家伙就没有一颗向上的心，想做好生意，怎么可能不努力不付出？”
丁丁笑道：“那是你老板心疼你，走吧。”
柳文青反驳道：“心疼你才是，看把你养的，越来越漂亮。”
“他什么时候养我了？掐死你。”丁丁勇猛扑上，两个大美女闹了一会儿。
打完电话的白路在门口站着，一大帮男男女女拿着新买的轮滑鞋走出饭店，去和盛小区里的平地练习摔交。
为照顾好这帮青春大姑娘别留下伤痕，饭店给每个人都买了全套护膝、手套。再配上青春容颜，美丽装扮，煞是吸引眼球。
看见老板站着发呆，女孩们过来叫老板一起去玩。
白路笑着拒绝，又嘱咐说：“摔一会儿就回去啊，别太晚了。”
“瞧不起人，什么是摔一会儿。”服务员回话。
白路哈哈一笑：“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健康的你们。”
等这帮家伙进去小区里面，白路跟保安说话：“帮帮忙，看着点儿他们，如果影响到小区居民，告诉我。”
保安说好。又等一会儿，柳文青等人下楼，大家坐大黄蜂回家。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要占便宜
家里没人，自从新饭店开业以后，龙府别苑的大房子便是冷清下来。虽然住的人很多，可基本都不在家。甚至于乐苗苗和冯宝贝都没回来，和同学住在饭店宿舍玩，更不要说新住客林子、鸭子等人。
回家后，沙沙和小丫去学习，柳文青接着干活，周衣丹和丁丁没事做，上网看电影。白路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好一会儿，上楼顶穿轮滑鞋打篮球。
玩了会儿，觉得无聊，琢磨要不要养条狗的时候，接到个久违的电话，赵平，风画室的原主人，拥有绿卡的国内知名画家。
赵平很直接，上来就是小声问话：“华哥那事真不是你做的？”
华哥是纽约唐人街上、那个很倒霉的华人社团老大，想敲诈白路，反被敲之，顺便丢了财也丢了命。
白路想了好一会儿：“你说的是哪个华哥？华哥是谁？”
赵平一时无语。他是美国新移民，按规定每年得回去住半年才能保住绿卡。可前次华哥出事，他害怕被黑帮报复，再没去过美国。眼瞅着时间一晃而过，该回去住几天了，心有担忧，于是给白路打电话套消息，想多了解一些当时情况，如果很危险，会考虑搬去别的城市。
哪里想到，白路完全忘记华哥那个人，自己的担心好象是笑话一般。
赵平咳嗽一声问道：“饭店开业了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什么，你答应给我五幅画，这两天就送过来吧，你不是还认识个段大青？问他也要两张画，一起送过来。”白路记性真好。总能记住该记住的事情。
赵平很郁闷，这个混蛋记不住华哥是谁，倒是能记住段大青，是故意的吧？深呼吸几次，平缓情绪，慢慢说话：“我没答应过你。”
“男人不带这样的啊，答应了不做，好意思啊？你看我一直没催过你，这才是男人表现。什么时候送过来？我请你吃饭。”
和这家伙是越说越说不清楚，得，送吧。赵平说：“好，给你五幅画，不过段大青我没把握。他一幅画能卖个几十、上百万，不好意思白要。”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说我要，对了，别给我画抽象画，你们那种弄根线、涂一片油漆的画能吓死人，跟你说，如果不是你们几个有点名气。我才懒得要画，单说画画，你们未必有我画的好。”白路随口胡咧咧。
“知道你画的好，你还活着就是更好。”每次给白路打电话。赵平都会被气到，这次亦然，所以很直白说出此时想法，顺便气气那个混蛋。
“废话。你不也活着么？”白路回道。
“对了，听说下个月你和珍妮弗开演唱会？给我留几张票。”
“没有票。”
“那就没有画。”
“好吧。我投降，给你五张票，你给我五张画。”白路很擅长讨价还价。
“成交，见票给画。”
“我弄死你得了，先给画，演出时再给票。”说完这句话，想想问道：“连你都知道我有演出了？”
现如今演唱会做宣传，主要手段是网络，通知专属歌迷；在各大商场门口，或是地铁站等人群密集的地方做广告。宣传力度大的，会在最有名气的网站做连接，或是包下整版报纸。
一般来说，顶级歌手，也就是最能卖出票的那一类歌手根本不需要后几种宣传手段，只要开个记者发布会，在网上说一声开演唱会，确定好日期和售票方法，很容易卖出去票。
这一类歌手里就有珍妮弗一个，她的名气大到甚至不用开记者会，只在网上多做几次宣传，然后票就卖光了，提前半个月卖光。
演唱会在工体，加临时座位近八万张票，两天十六万张票轻易卖空。甚至有很多歌手影星也买了票。
这个女人实在太火，唱歌好，演戏好，吸引大批影迷歌迷来捧场。
正因为她太火了，宣传方面几乎不用投钱，所以白路就没看过演唱会的广告。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不靠谱到极点，他自己就有演出，却不知道演出是哪天，更不要说那些可有可无的广告。
现在，听白路问这么句话，赵平不愿意多费口舌，说道：“演唱会前给你送画，段大青那面，帮你打个招呼。”
“也成。”又占到一点便宜，白路心情很爽。
挂电话后，继续打篮球，累出一身汗才下楼洗澡睡觉。
第二天上午，白路在家偷懒。柳文青从饭店打回电话：“中午过来，有四桌订桌。”
新饭店开业没做过任何宣传，怎么就有四桌客人？白路好奇问道：“四桌客人这么多？”
“对呀，你快过来。”柳文青催道。
白路随口说声好，挂上电话。
现在是上午十点，扬铃打回来电话：“丽芙建议买时装。”
“什么意思？”白路问。
扬铃解释道：“买同款同系列时装，每件衣服看起来稍有不同，但一眼就知道是一起的，好象情侣装那样。”
情侣装？白路好奇道：“问我做什么？衣服的事和文青说就成。”
“如果按照丽芙的建议，春夏秋冬，每季都要买上一、两套，还要搭配鞋子、包，加一起绝对是笔不小的花费，也绝对超出文青的预算，所以丽芙让我问你，难得珍妮弗开次演唱会，她想多带几套衣服回来。”
“几套？女装很贵吧？一套就好几千，甚至上万。”白路琢磨琢磨，光给服务员买衣服，沙沙和文青怎么办？
扬铃说：“不管你买几套，我肯定要有，我是高级员工。”
“成，有你的衣服，不过你回国后要去饭店帮忙，文青一个人太累了。”
“没问题。反正一直给你打工，不过我要多一套衣服。”
“你和丽芙商议就成，就一条，不论买什么衣服，一定要有沙沙和文青的。”
“沙沙、文青？没有丁丁的？”扬铃问道。
“买吧，让丽芙先垫钱。”
“你同意多买几套了？”扬铃多问一遍。
“买吧，不是还有打折衣服么，只要能凑齐数量，不管是同样式的。还是同系列的，都成。”白路很下本钱，用名牌衣服帮柳文青留人。
“那成，知道了，我会和文青商议的。”扬铃多嘱咐一句：“二十八号演唱会。别忘了。”说的是珍妮弗三月巡演最后一场。
白路说知道了，跟着又说：“有件事你问问珍妮弗，我打算在北城演唱会之后，搞一个小型义演，问她能不能参加。”
扬铃想想说道：“别消费她了，她是美国人，她的市场在美国。在中国搞这么一场慈善演出是怎么回事？而且跟在两场商演之后，这样很不好，凭你和她的关系，不如找她做观众会更好一些。”
我消费她干嘛？不过扬铃说的有道理。白路惊讶道：“你还很聪明么。”
“废话，以为都像你那么笨？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挂了。”扬铃挂掉电话。
白路则是收拾收拾出门。
何山青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往外走，问道：“去哪？这几天都没人做饭。想饿死我？”
“饿死你才好。”白路往外走。
“等会儿。”何山青跳起来，蹬蹬蹬上楼。又蹬蹬蹬下楼，手里是轮滑鞋，顺便关上电视，追出门。
白路问：“这不是我的鞋么？”
“借用一下。”在家呆着无聊，这家伙想跟饭店小姑娘练习摔交。
白路说：“送你了。”
俩人下楼，上车，等红色跑车上路后，白路问：“大巴的驾驶证搞好了没？”
“谁让你年限不够的？”何山青随口说话，然后扫白路一眼：“跟哥哥说实话，你到底多大？”
白路吧唧下嘴巴：“我睡觉。”闭上眼睛，再不理会何山青。
没多久到达饭店，何山青进入饭店就坐下大叫：“上酒上菜。”
白路没好气说道：“没营业呢，老实点儿。”上楼找柳文青说话。
中午有四桌客人，有一桌是昨天来吃饭的卫生牛的朋友预订，就是那个微胖中年人，姓唐。一桌是胖大海预订。一桌是司马先生订桌。最后一桌是个叫高大全的人订桌。
白路拿过订桌单子扫了一眼，放下说道：“丽芙会多买一些衣服。”
“多买一些也好。”柳文青问：“巴叔跟我报帐，说你要买水果，往哪运？”
“送到高远借的别墅里，酿好以后，运来地下室。”白路回道。
“知道了。”柳文青便丢下他不理，专心干活。
白路就拿出山寨手机打游戏。
很快十一点钟，清扬的钢琴曲低声响起，饭店开始营业，员工开始上班。
没过五分钟，服务员敲门进来：“老板，三哥要吃饭，说是签你的单。”
白路一听，老子还没签过单呢，你想签单？关闭游戏，大步下楼，坐到何山青对面：“你要疯么？”
“少废话，老子饿了，要吃饭。”
“交钱。”
“就不交！再说了，老子帮你交的物业费，你还没还呢。”
“一码是一码，那个钱算我借你的，这个钱你得付。”
“一样的人民币，怎么是两码？”
俩人辩论的很热闹，附近服务员偷笑不已。这时候，今天第一拨客人上门，一个大胖子带着四个漂亮女孩进门，每一个女孩都是白富美的标准打扮，长发、大眼睛、白皮肤、一身名牌、却是穿的少。
第三百六十四章 服务员很拽
他们进门，门口四个旗袍服务生同声说欢迎，让四个白富美略微有点小自得，看见没，同样是女人，同样年轻，你们得为我们服务？
门口传来动静，何山青转头看，马上起身道：“我靠，来吃饭也不叫我？”
看见何山青也在，胖大海走过来：“我猜你就在这里，还用叫？正好请我吃饭。”
“请你个脑袋，是你请我，服务员，点菜。”
白路拍他一下：“你要疯？我这高档饭店，不是拉面店，还用你喊了才点菜？”转头跟捧着ipad过来的服务员说：“不用理他，饿死他才好。”
服务员没听白路的话，引着胖大海等人在隔壁桌坐好，每人发一个ipad，微笑立于侧。
胖大海真是色中恶猪，身边有四个妹子，眼睛却是在旗袍妹妹身上扫。
旗袍很短，刚及腿弯，淡青雅致，腿穿肉色丝袜，脚上是白色中跟皮鞋，露出柔美脚踝和弓型脚背，显得皮肤娇嫩白皙，性感无比。
胖大海全神贯注看别的女人，身边四个白富美不高兴了，有人冷哼一声：“看什么呢？”
胖大海笑笑：“就是看看，来，点菜……也不用点了，最拿手的菜先来十道。”
服务员微笑道：“不好意思陆先生，菜单上每道菜，我们厨师都很拿手。”
这是订桌的好处，了解客人情况，从而提供完美服务，最起码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真不错，那就上特色菜。”胖大海很高兴。
目前的特色菜只有烤牛排，饭店正是打名声招揽顾客阶段。当然要提供最有吸引力的菜肴。于是，服务员推荐烤牛排，又配上五道菜，就不让再点了。
四个白富美不高兴了，有人问：“干嘛不让点菜？还没点完呢。”
服务员微笑做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本店菜量尚可，没必要多点。”
“我们就想多点怎么了？”那女孩说道。
“不好意思，不是不让你们点菜，是担心吃不完。会浪费食物，如果吃完六道菜还没饱，那时候欢迎您继续点菜。”
“你怎么回事？有这么开店的么？还怕客人点菜？老板呢？叫你们老板过来，开店的不让客人点菜，还想不想干了？”那女孩左右张望：“老板呢？叫你们老板过来。”
厅堂里站着很多美女服务员。听到这女孩的不满之言，只是偏头微笑来看，无一人过来说好话做解释。而作为当事人的那名服务员，同样笑容不减，轻声说道：“如果这位客人一定要多点菜，且有可能浪费食物，那么不好意思。本店不欢迎这种行为，还请您去别的饭店就餐。”
这句话太霸气了，我是服务员怎么了？不按我说的做，就不服务你！从这点来说。在这里做服务员比当空姐还爽！当空姐得服务这个权贵那个财阀的，忍受一些额外、甚至无礼要求；同时要顾虑领导或客人投诉，常常遭遇不公。
而在标准饭店，只要你做了你该做的。不用请示经理，你有劝做主是否接待客人。万一引发争端，经理只会替你出头，而不是逼你向客人道歉。
听到她这么说，一桌客人都愣了一下，连何山青也愣了一下，看向白路，意思是问：这是你教的？
白路没说话，只微笑看服务员。
和服务员发生争执的白富美怒了，大声说：“你说什么？赶我们走？你还想不想干了？饭店这么空，就是因为你态度不好，才没有客人来……”
她还想再说下去，被胖大海拦道：“行了行了，吃顿饭也这么大脾气，一会给你买个包好不好？服务员，先上六道菜，再上两瓶好酒，红酒有什么牌子的？”
不想服务员的回答又让人吃惊：“陆先生，我们没有红酒，也不售卖任何酒类。”
胖大海多愣一下，难怪开业那么重要的日子，饭店也不提供啤酒。便是笑笑说道：“行啊，有什么上什么吧。”
心里有点不爽，语气有点无奈，只是何山青坐在这里，饭店的光头老板坐在这里，他不想和他们闹僵，也没这个必要。
服务员没走，先确认对方点的菜肴，由计算机下单以后，笑着跟胖大海说：“陆先生，本店不卖酒，但是会赠送一坛果酿，希望您能喜欢。”
胖大海对吃什么喝什么真不在意，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想借白路的好手艺，搞定女孩们的胃，然后花天酒地一番，从而一箭四雕。虽说花钱就能做到，但是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来，别有情调不是？
所以摆手道：“随便，今天你做主了。”又对发脾气的女孩说话：“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何山青却是大喊一声：“慢着。”起身走到那桌坐下：“再随便加两道菜，我能吃光。”
胖大海问：“你请啊？”
何山青摇头：“和我客气什么，一顿饭没几个钱，你请就算了。”
“就因为没几个钱，你就请了吧。”
“废什么话？请我吃顿饭能死啊，说好了，今天你买单。”
就在他俩废话来废话去的时候，第一道菜已经端上来。胖大海明显没适应过来：“这么快？”
和昨天接待卫生牛的流程一样，接下来上酒，倒酒，收走ipad，很快第二道菜又端上来，服务员请客人慢用，退到一边。
何山青是客人，也获赠美酒一坛，此时端起酒杯闻了又闻，叹道：“好长时间没喝，啧啧，甚是想念。”
听他说的夸张，胖大海随口问道：“很好喝？”
何山青鄙视道：“废话。”把酒杯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看表情，好象是抽大烟一样爽。
胖大海看不下去了：“丫的能不能别恶心人？”
“你不喝就给我，别废话。”
胖大海还真不在意这一坛酒。赠送的玩意能有什么好东西？他是开店的，但凡赠送的果盘、酒水，没一样是上档次的。可是看何山青表情，再听他这么一说，拿起酒杯看看，然后一口干掉，片刻后，起身走到白路对面坐下：“路子，哪弄的酒？卖我些。”
何山青鄙视道：“卖你？别做梦了。你喝不喝？不喝我都喝了。”
胖大海赶忙窜回自己座位，抓住酒坛说道：“你要死啊，有这么好的酒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我早来了。”
“吃你的饭吧，没听老子说啊。老子都好久没喝了。”何山青继续一小口一小口抿酒。
这是中午的第一桌客人，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昨天来过的微胖客人带着五个人进门，四男俩女，男人是中年成功人士的打扮，女人是职场女性的装扮，一进屋。门口服务员齐微躬欢迎，有服务员引他们入座。
微胖客人姓唐，头发略少，在店里扫一眼。看到白路，安排其他人坐好，走过来说话：“白老板，今天我宴请重要客户。麻烦你上上心。”
白路笑道：“规矩你明白，按规矩来。绝对让你有面子。”
“那成，谢了。”唐微胖回去座位，跟大家介绍这个饭店。
一共有四个客人订餐，在他们之后是司马智，跟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进门。
在高远哥五个里面，司马智最低调，平常不声不响，遇事情也不声不响，但是不管如何低调，他本身总带着傲气，这是生长环境决定的。他看人，就好象别人看民工的态度一样，说不上歧视，常会自认高人一等。
可是现在，这个高人一等的家伙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不能再蔫。老实跟在爷爷后面走，老实坐下，然后低头看菜单，一句话都不说。
何山青正品酒，一眼看见司马智和他爷爷，嗖地一下藏到胖大海的四个女人中间，左右打量一番，矮着身子慢慢往厨房挪。
白路一看，这是有节目啊，大笑道：“小三，蹲着干嘛？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抱起来何山青。
何山青小声骂道：“你个王八蛋，老子和你没完。”
白路这一折腾，司马爷爷看到，跟服务员小声说句话，片刻后，那服务员走到何山青面前说：“三哥，那位客人叫你过去。”
得，何山青用愤怒的眼神杀了白路一次又一次，拿着酒坛走过去，笑容满面说话：“爷爷来了。”
“我听说你们前次又惹事了？我记得你被刀捅了是不是？伤好了？伤好了就瞎折腾……”司马爷爷开始上课。
按说小孩关系好，不见得家长关系就好，尤其是政坛，尤其是高官，因为利益问题，也是因为阵营问题，彼此间多是淡漠相处。
有句话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听着是说君子之间的交往淡雅纯净。其实要看你怎么理解。
一个问题，世上哪有这么多君子？有么？真的有么？
所以呢，这句话可以很随便的用到大多俗人身上，形容彼此间的交往像水一样，真的是没有味道，没有交集，很无聊。
而水又容易被变化被污染，加糖变甜、加盐变咸，加垃圾变成混水，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要看其间加了什么。
巧的很，司马爷爷和何山青爷爷之间加了许多好东西，一起参加工作，住一个大院，一起挨批，一起下放，一起回城……一起经历许多事情，后来何爷爷先走了，司马爷爷就很勤快的接过教训何山青的业务，替何爷爷管教孩子。所以，何山青一看到司马爷爷就跑。
此刻，何山青挨训，训了好一会儿，司马智都听不下去了，插话道：“成了老爷子，这还没吃饭呢，再说下去，小三就饱了。”
司马爷爷看他一眼：“好，点菜。”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有人来求婚
边上的服务员一直在偷笑，她认识何山青和司马智，这俩人是老板的朋友，以往见面都是很拽很傲，今天看到不一样的表现，很有意思。
如此就是三桌客人，大家各忙各的。服务员在上菜时，小声跟白路说：“巴老师找你。”
白路点点头，起身走去厨房。
巴雨时等在门口，拿着电话说：“卖水果的来了。”
“怎么才来？”白路看眼时间。
“在乡下种草莓，路有点远，说是八、九吨货，全包的话会便宜一些。”
“包，有多少包多少。”白路说。
巴雨时说：“他马上开车过来，就是道路不熟，得去接，问题是正好营业，所以问你，咱俩谁去？”
“我去吧，把电话给我。”白路说。
巴雨时说好，告诉他电话号码，于是白路出门。
因为司马老爷子在，白路不敢惊动，隐身于饭店之中，施展绝顶逃跑神技，硬是悄无声息地从大门离开，服务员看的感慨连连，就这身手，不当贼太可惜了。
白路跑到街上，打过去电话：“你在哪？”
“十里河。”
白路开始想十里河在哪。
“你在哪？”电话那头问话。
“军体路。”
“军体路在哪？”电话那头也是个路痴。
白路茫然：“你知道什么地方？”
“知道很多地方，就是不知道军体路。”
“十八中知道不？”
“不知道，我知道四中。”
“知道四中有屁用？你知道央视不？”
“知道，那个太知道了。”
“往前开，右拐。”
“在哪个路口右拐？”
“军体路右拐。”
“军体路在哪？”
……
白路有点头大，左右张望。见对面走过来一对小情侣，一步窜过去，递过去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在哪。”
啊？俩人吓一跳，缓了会儿明白过来，狐疑打量白路，从他身边绕过去，离开。
郁闷个天的，就不知道做个好人好事么？白路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举着电话找人问路。电话里那家伙“歪歪歪”的歪了半天，没听到回话，嘟囔一句：“破电话。”把电话挂掉。
这时候，白路刚找到个好人，一个很帅的小伙接过电话说话。“喂”了一声没反应，看看屏幕，还过来电话说：“那面挂了。”然后走掉。
挂了？白路拿过电话一看，郁闷个天的，打个电话竟要如此劳累？刚要拨过去，电话响起，卖水果的打回来电话：“刚才怎么不说话？”
“我……”白路很郁闷。转头找帅小伙，那家伙早走出十几二十米远，不由感慨道：“搁以前，这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汉啊。神行太保大人。”
对电话喊一声：“你等着，别挂，我找人问路。”
又经过一番寻觅，终于找到个熟悉道路的肯帮助人的中年活雷锋。活雷锋就是好啊，惟恐电话那头听不明白。仔细详细说明此处是何处，唠叨了两分钟，把电话还给白路：“他让你在这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就到。”
“啊？”白路有些迷糊：“半个小时？”
“他开过头了，现在的司机啊，不熟悉路也敢瞎开，浪费油不说，容易堵车还浪费时间，也不环保，唉。”中年活雷锋感慨着离开，丢下白路在春风中料峭。
半个多小时以后，一辆破旧面包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个大脑袋：“是你买草莓？”
“你好象来晚了。”
“堵车，闹心死人，你吃了没？我饿了，附近有啥馆子？咱俩边吃边谈，放心，我请客。”说着话把车门打开，招呼道：“上车。”
大脑袋约莫三十多岁，看上去很热情，白路笑着上车：“往回开，有家拉面馆。”
“吃什么拉面……”大脑袋顿了一下，沮丧道：“还真得吃拉面，开车不能喝酒。”
“那就甭去了，买个面包得了。”白路出主意。
“也对。”开车去小卖店，买了几个面包两瓶水回来，拉开车门说话：“我带了两箱草莓，一个是波特拉，一个是红颜，欧洲种子和日本种子。”
白路分别拿起一个草莓看看，用手擦两下，咬一块细细品尝。
大脑袋说：“放心，没打农药，追的是有机肥，光买肥料就花了不少钱。”
“一共有多少？”白路咽下草莓问道。
“大概八、九吨，我也没准儿，扣了三亩多地的大棚，按一亩出两吨半计算，八吨多，要是多出点果子，能到九吨。”大脑子回道，跟着又说：“你不知道，这破活巨累人，从头到尾就没个歇息，你要是全要，十二卖了。”
“十二？”白路抬头问。
“是有点贵，不贵的话早卖出去了。”大脑袋说：“你得体谅我，付出的劳动力不说，单说扣大棚，三亩多地的暖棚花了我四万多，买株苗，一株近一块钱，起码一万块没了，还有有机肥，什么不得花钱？按八吨果子算，一斤十二，一公斤二十四，我总共才卖十九万，抛除去成本，等于没赚钱一样。”大脑袋叹气道。
白路费事讨价，看着两箱草莓说道：“如果都是这个标准，我要了，你省点事，我也省点事，货到付款。”
“太感谢你了，谢谢，谢谢。”大脑袋不饿了，趁热打铁问话：“往哪送？”
“你回去摘草莓，摘好了给我打电话。”说着摸摸衣服兜，挨个兜翻，掏出一大堆钱，扔到车座上说：“点点。”
俩人就一起点，差个几百块到三万。
大脑袋吃惊看他：“没事带这么多钱干嘛？”
“习惯了。”白路说：“这些算定钱，摘好草莓告诉我。所有草莓都得给我，超过八吨也是我的，然后你再种一季，按这个标准种，我还收。”
“那感情好，你知道不？就北城这一圈有多少种草莓的？昌县有个草莓基地，通县也有，南面更不用说，他们产量大。卖的便宜，我就不行，刚开始干，没摸索出门道，最郁闷的是还从外地往这运。丹东知道吧？那草莓大的跟女人拳头一样，小的也有小孩拳头那么大，吃俩就饱了，不过也确实好吃；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这几天我都在跑进场费的事，丫的就没一个好心人，往死里要钱。靠，也不尝尝，我这果子和一般果子一样么？纯天然无污染……”
“别逗了，地里就有污染。赶紧回去摘果子，摘好通知我，要赶快。”白路转身离开。
大脑袋看看白路，再看看手里的钱。心道这家伙够酷的，大声说道：“等下。给你打个收条。”
“不到三万块钱，至于么？”白路摆摆手离开。
大脑袋捏着钱犹豫犹豫，心里话是，我怕你讹我啊。不过看白路模样，明显不肯配合自己，咬咬牙，人死卵朝天，赌一把。关车门，开车回家。
大脑袋离开，白路琢磨着要不要去丹东转转，大脑袋说那地方的草莓好吃，这个季节要是弄它几十吨果子回来，酿成酒，应该能坚持到秋天吧？
略微算算，郁闷个天的，起码得上百吨才成。
按一般情况来说，比如说葡萄酒，酿法得当，一斤葡萄大约出八两酒，少点也有六两多；草莓要低一些，白路来酿，应该能收五、六两左右，如果给普通人酿制，看方法不同，多的有五两，少的有三两，甚至可能只产一两酒。
咱按五两计算，一斤果子出半斤酒，十吨果子出五吨，五吨是一万斤酒，饭店送酒标准是每个客人六两，十个人六斤，五吨酒能服务万多客人。假如一天接待两百名客人，这是最少最少了，这些酒只能坚持俩多月。
如此一想，白路感觉头大如斗，给柳文青打电话：“你联系丹东种草莓的，只要是好果子，随便买他个几百吨。”
“几百吨？那地方有那么多果子么？还有，你说的什么东在哪个省？”
白路鄙视道：“就算你不了解地理，也没学过历史？五十年代那么有名的战争都忘了？”
“说的好象你上过学一样，别忘了，我是本科，你连小学都没读过。”
“少废话，赶紧去联系。”白路恼羞成怒挂电话。
一想到酒水的问题，白路很难淡定，只要饭店生意好，他就得没完没了折腾酒。
如此，在路上发会呆，叹着气溜达回饭店，我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忙碌？
刚走进胡同，不由停住脚步，黑标饭店门口站着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正对大门口站着个西装男，手里是大捧玫瑰，昂着头往里看。
白路好奇，这是跟谁求婚呢？
溜达到门口，一眼看到把门的四位女门神在偷笑，虽然努力板着脸，也不说话，却是眼含笑意。
这不对啊，标准饭店的服务员不可以如此懈怠，白路刚想过去问话，从屋里走过来个旗袍女子，脸色羞红开门而出，小声说：“你干嘛呢？”
啊？跟我的服务员求婚？白路摸摸下巴，站住了看热闹。
柳文青招的这批员工，第一个条件，未婚；第二个条件，前期必须住宿舍。不管你是本地人，还是租着漂亮的大房子，或是和谁同居，只要想在饭店上班，必须听从安排。
饭店不要求你有没有对象，说实话，这么一堆漂亮姑娘，怎么可能没人追求。柳文青不在意这个，只要目前没结婚、不影响工作就成，哪怕以后结婚也可以，可现在刚刚试营业，你就来求婚……
第三百六十六章 孤单吹这歌
见女主出现，如同电影情节一样，西装男忽地单腿点地，双手奉上鲜花：“宝宝，嫁给我好么？”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明显是亲友团，鼓励道：“嫁给他，嫁给他。”
白路挠挠头，往门里看，发现很多客人都不吃饭了，聚到门口看热闹，最边上是柳文青，面无表情看手下服务员如何回答。
“快起来。”女服务员有点急，脸色越发红。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西装男依旧高捧鲜花。
“答应什么答应，你怎么这样？”女服务员左右看看，一眼看到白路，小跑过来问道：“老板，我请个假成么？”
“成。”白路回话。
服务员回去拽起男人，拖着往外走，走到街上小声说话。
白路一看，这女汉子真有劲啊。
不知道俩人是怎么谈的，不一会儿一起回来，西装男带着十来个人进入饭店，找张大圆桌坐下，那名服务员去跟柳文青小声说话。
白路推门进入，问四位美女门神：“怎么回事？”
“那男的是客人，今天订桌就是来求婚的。”
啊，白路摸摸下巴，小声问四位美女门神：“那女孩多大？”
“什么那女孩，人家有名字，叫宋佳佳，和我同岁，二十四。”
“二十四？”白路转目去看西装男，那张脸怎么也有三十五、六，大着十来岁呢。
因为这桌客人多，由两位美女服务员分发ipad菜单，然后就是点菜呗。
这些人就是中午的第四桌客人。
宋佳佳和柳文青谈过话后，上楼披件外套和那些人坐到一起，小声说话。
白路在门口站了会儿，饭店里。何山青冲他招手。
这厮明显没安好心，白路假装未见，转身出饭店。
过不多时，胖大海出来找他：“路子，卖我点酒，我开那么大买卖，得弄点镇店之宝。”
“别逗了，你镇店？我还镇呢。”白路不考虑任何因素，直接拒绝。
正巧，陶方冉打来电话：“有事儿没？”
“咋了？”
“给燕子接了个活儿。那家人住香山，你能不能送她过去？”
“香山？还能再远一些么？”白路挠头。
“又没说是今天，明天早上过去。调完琴再回来就是，人家还出车费，让燕子多赚点。”
“你也算是富二代，这么大北城，你就香山的朋友家有钢琴？”
“那就改天。我还没告诉燕子。”陶方冉说。
“改天吧，这两天都在折腾新饭店，不够累的……”说到这里想了想，问话：“你明天有事没？没事请燕子过来吃顿饭，咱这是高档饭店。”
“我去，你得扣死啊。你开饭店让我请客？”陶方冉差点说脏话。
“刚开业，来捧个场也不行？”
“我饭店开好多年了，也没见你来捧场。”
“得。你是大爷。”白路挂掉电话，却看见胖大海满眼闪光的看着他。
“你要疯啊？”白路往小区里走，想看看地下室的工作进度。
胖大海跟上来：“你需要钢琴？”
“你有啊？”
“没有，不过你想要，我马上去买。就说什么牌子的。”
“什么牌子也不卖酒。”白路走进小区。
地下室是双入口，一个在小区里面。一个在保安室边上。以前只开一个，现在从中间把地下室一分为二，一小半给保安住，一多半租给白路，入口便是全部开放。
现在靠里面的地下室入口一片狼籍，各种垃圾成堆。什么出租屋的隔断，铁架子床摆了一堆。地下室在做最后清扫。
白路过去看了会儿，柳文青打电话找他，询问宋佳佳的事情怎么处理。
“这有什么可处理的？”白路不明白。
简单点说，宋佳佳是外地人，本来想当演员或是空姐来着，试了几次，发觉前路难行。就随便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认识一位叫高大全的客户。
高大全是本地人，比宋佳佳大一旬，离婚有一子，开个小公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按长相说，宋佳佳算是六、七十分标准，打扮起来有七、八十分，配上很良好的身材，很吸引人。因为这个长相，被许多人追逐。
高大全算是有点钱，加上岁数够大，会哄小女孩开心，于是追到宋佳佳。
在外面漂泊的人很寂寞，宋佳佳不讨厌和高大全在一起，当是慰籍孤独心灵，可问题是嫁到北城？在二十四岁，在所有梦想都没实现的时候，嫁来北城？老家的父母怎么办？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宋佳佳有点不甘心，不太想嫁。
二十四岁的女孩幻想会有白马王子、会有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追求自己，尤其是漂亮女孩，幻想的更多。在宋佳佳心中，高大全未必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后来换工作来到标准饭店，喜欢这里的氛围，有段时间没和高大全见面，哪知道高大全会搞出这么一出。
宋佳佳把情况跟柳文青简单说一遍，说不想嫁。柳文青却是借着她的事情想到别人，宋佳佳是不肯嫁，万一再有别人来求婚，万一有姑娘决定嫁了怎么办？
这是柳文青打电话的目的，所以跟白路解释：“宋佳佳不是问题，问题是再发生此类情况怎么办？饭店刚开业需要稳定，目前这批员工起码得坚持半年以上，我想跟他们签个协议，恋爱可以，不要影响工作，结婚可以，要等半年以后，或者一年以后。”
白路笑道：“你这个太狠了，违法了吧？”
“就是个协议，提个醒而已，你在哪？出去了？”柳文青问。
“我在高天之上看流云飞舞。”一句话之后，白路很高兴：“太有才了，我太有才了，你帮我记下来。以后出书用。”
“神经。”柳文青挂掉电话。
白路拿着电话保持傻笑的状态：太有才了，太佩服自己了。正在努力哄骗自己的当口，电话响起，是何山青的号码。
想骗我回去接受考验？休想！白路按死电话。
片刻后，司马智打来电话，白路同样按死。
再片刻后，电话第三次响起，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小样，想让我上当？白路继续按死。
没一会儿，胖大海带着司马智跑进小区。司马智说：“你要死啊？”
白路瞪着胖大海：“你这个叛徒。”
后面的故事情节很俗，白路被叫回饭店，由司马爷爷给他上课。好象高爷爷曾经做过的那样。
白路很郁闷，这帮老人家怎么都一个德行？是不是官做久了，不教训教训人就不舒服？
不过呢，司马爷爷和高爷爷明显还是不同的。高爷爷去训白路，都是吃顿饭了事。司马爷爷没这么客气。第一次见面，饭后让白路赠送果酿，先来二十斤再说。
看看老爷子很瘦的身体，白路怀疑他只拿得动二十斤，应声好，起身去厨房。
进入厨房。拿出一百块钱给距离最近的厨师：“我请你们喝可乐，要最大瓶的那种。”
小厨师拿着钱往外跑，不多久抱回一箱。白路让他们把可乐倒出来分掉。往里灌果酿。装满四个瓶子，用绳子捆着拎出来：“老爷子，以后再别来了，饭店很忙，我也很忙。”
“哼。”司马老爷子负手出门。司马智拎起四个大饮料瓶跟出去。
白路想了想，问服务员：“结帐没？”
“没有。”
“我靠。小三，这顿饭算你的。”白路吩咐服务员：“看住他，不结帐不让走。”
何山青说：“本来就没想走，我要和妹妹们一起住，三十多个美丽妹子，想起来就激动。”
白路鄙视他一眼，转身走开。
饭前，有唐姓客人打招呼，说是宴请重要客人，让他上上心。
想要好好混，就得人抬人。白路不差多送一坛酒，让服务员多拿坛酒送给唐客人，说是本店老板特意赠送，给他长长面子。
送酒后，又过一会儿，客人们陆续结帐离开。员工下班，一帮青春男女拿着轮滑鞋进小区练摔交。何山青硬是凑了进去。
没人理会的白路去买新鞋，捎带脚的买了滑板、小轮车，拿回大房子，玩一个名叫孤独的游戏。
大下午的，太阳暖暖，照的人特别无聊，心里会空。
白路玩够几样东西，隔着铁丝网往外看，看了好一会儿，脱下轮滑鞋，下楼找出小号，拿回天台，爬到篮球架最上面坐住，开始吹《小小鸟》。
离开沙漠半年多，日子一天天过去，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好象都是假的，只有此刻才是真实的，而别的，不过是梦境。
如今的他有许多朋友，身边有许多漂亮女孩，可很奇怪，当这些人不在身边时，他竟是感觉格外孤单。
也许，以前总是孤单，所以才不孤单。现在变得不再孤单，独处时就有了孤单。
白路很喜欢这首歌，在无垠天地中，我们真的不过是一只小小鸟。
那时在沙漠，孤单的他常坐在高处吹这首歌，比如凌晨三点半爬上旗杆、或是坐在房顶吹这歌，吹的很热闹，换来许多人的漫骂。
此时，在大城市的高楼顶端吹这歌，看着空旷天空，好象又回到沙漠一样，吹的很放松、很自由、很投入，畅快淋漓宣泄情绪，如果有人恰巧听到，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籁。
第三百六十七章 许多工作服
一首歌吹了十几遍，终于停下。
看看时间，从篮球架上一跃而下，换衣服去大道投资公司。
车开的越久，越不喜欢开车。北城的交通状况堪忧，但凡出点状况，开车就会变成磨难。白路找出自行车，在小区保安室略微收拾一下，蹬着出门。
大道公司还那样，许多个白领精英在认真经营梦想。
前台女孩认识白路，看见他进门，起身问好：“白总好。”
白路点头，说着不好笑的无聊废话：“我确实肿了。”
女孩笑了下：“我通知杰瑞。”
白路说：“不用，我就是来看看。”溜达进办公区。
他说不用，前台妹妹哪能不通知杰瑞。没一会儿，杰瑞出现在白路面前：“正好有一堆文件要你签字。”
那就签吧，公司老大就负责这玩意。白路跟杰瑞去办公室，临到门口，杰瑞见他一直跟在后面，回头说道：“你有自己的办公室。”
“懒得进了，给你省点事。”抢先走进杰瑞的办公室，在沙发坐下。
杰瑞拿过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是一份份文件，同时说道：“税务局组织财会人员去学习，区政府邀请你出席企业家会议，今年招商团希望我们参加，有领导想安排人员进我们公司上班……”一句话说出许多内容，语气却是平静，说的波澜不惊。
白路拿起文件看，都是一个内容，花钱，找他签字。随便翻翻，随口回道：“这些事情由你做主，如果有特别为难的事情。只管推给我，就说找不到我，你做不了主。”
“好的。”
白路又翻会儿文件，抬头看杰瑞：“怎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头儿？”
“我挺好的。”话是这么说，还是有点没精神。
原因很简单，目前的工作内容与杰瑞想象的有差别。正常来说，投资公司是管钱，是用钱生钱，监控每一笔钱的流向。调查每一笔钱发生的变化，针对变化及时做出应对。
可在大道投资，只有前期的工作内容，后面就没了。在现阶段，丽芙不要求他为公司赢利。只让他掌握每一个投资对象的详细数据，非不得已情况，不允许售卖。
这个不得已说的不是股票上的事情，是指一些意外的、不可抗的情况，比如老总跳楼，比如有官方强行介入等等。
见杰瑞不肯说，白路开始签字。签了几张之后觉得挺没劲，大部分都是确认款项的发生明细，好在没多少玩意，很快签完。
杰瑞收起文件。问道：“晚上有事么？”
“怎么？”白路反问道。
“公司组织聚餐，一起吧。”
“一起？”白路问：“公司请客？”
“恩。”杰瑞回道。
“别公司请了，晚上我请，去标准饭店吃。下班后去十八中集合。”
“你请？有很多人，算上你有六十三人。”杰瑞瞪大眼睛问。
“才六十几个人。不多。”白路起身：“到十八中以后，给我打电话。”
“饭店叫什么名字？”杰瑞又问。
“标准。”白路重复一遍古怪的饭店名字，然后出门。
公司距离小王村路不远，奈何没拿卷帘门钥匙，就没过去五星大饭店，骑自行车去十八中接回沙沙。
回到饭店，跟柳文青说他要请客，又去厨房招呼一声，说今天是员工节日，大家赶紧做菜，晚上一起喝酒。让冯宝贝开车，带俩苦力出去买酒，来回几趟，搬空附近三家小超市的啤酒。
这个晚上很热闹，一百四十多人凑一起吃饭，没有服务员，大家自由组合，爱坐哪坐哪，嘻嘻哈哈度过一晚。
吃饭时，无数人找白路敬酒，有饭店员工，也有知道内情的公司员工，反正很热闹很开心。
喝酒之余听人议论，知道宋佳佳求婚事件的结局，宋佳佳答应求婚，但是要上班，不回去住，也不能结婚，先这么处着。事情如同柳文青期望的那样。
百多人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才散去。
第二天，饭店进行正式开业前的最后一次招聘，持续三天时间，从水电工到保安、保洁，所有人员必须配备齐全。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李小丫主掌生死大权，对打电话求职、或是递简历的所有人进行筛选，很是过了把瘾。
白路对这活不感兴趣，在家偷懒。可卖草莓的大脑袋打来电话，说是晚上送货。
那就送吧，大半夜的辛苦折腾，付清余款，看草莓堆满别墅院子。
隔天上午，白路开大巴车去饭店，带走二十名厨师去清洗草莓、酿酒。
草莓酒有很多种制作方法，可以像做葡萄酒那样，捏碎后放瓶子里发酵，也可以用白酒发酵，就看你想喝什么。
白路做的是果酿，酒精度低，便是和前次做苹果酒一样，任它自己发酵。
做好这一切，日期将近，白路拿小号飞去美国，参加珍妮弗的纽约演出。
纽约是美国最大都市，拥有广大市场。珍妮弗的演出很成功，有许多明星赶来捧场。白路也是又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演出结束后，珍妮弗告诉白路：“我请了几位朋友明天吃饭，能不能请去中国，要看你的表现。”
“怎么表现？”白路问。
“你亲自下厨，用食物搞定他们。”
白路有点郁闷：“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吃货？拿个饼子就能骗走？”此言遭到珍妮弗的无情打击。
事情如他预计那样，珍妮弗的明星朋友都喜欢吃白路做的食物，可是一说去北城，一起摇头，说是没时间。
还是基奴够意思，答应走一趟。另外有个美女影星正好有空。想去北城旅游，顺便被拐过去。如此，共有三名超级明星答应去捧场。
除此事外，丽芙也给他一个惊喜。这丫头给厨师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给服务员一下买了六套衣服、四双鞋，还配个名牌包。
为避免以后招到的服务员没衣服穿，所有服装尽是购买五十套。
白路直接被吓傻了：“大姐，这得花多少钱？”
扬铃做翻译：“都是打折货，几乎翻遍所有名牌店。才凑出这堆玩意。”
男装好说，黑西装就成。女装很麻烦，人家好大一个牌子，纵是生产同样款式的衣服，也不可能在同一家店摆上几十件。
幸好有手下。把任务交代下去，自然有人跑腿干活。弄不到同款式的，就弄同系列的，总之是看起来很像就成。
虽说是打折货，白路尤不放心，问道：“打多少折？”
“你管多少折，反正交钱就对了。”
……
又过一天。白路带白雨、扬铃回北城。白雨特别兴奋，和前两次见到白路时一样，满口的感谢话语。
这一次美国巡演，她是大赢家。一开始就有很多国内媒体采访，待到后来，很多节目发来邀请，请她上节目。是一线明星的价码。
下飞机后，白雨没回通县的家中。直接住进演出公司预定的宾馆。
因为是大老远来开演唱会，设备要先走，空运过来由工作人员做前期安装、调试。丽芙买的大堆衣服混成演出服，一起运到北城。
珍妮弗和演出团队要拖后几天，基奴和那名女明星也是晚走。
一来一回用去五天时间，等白路回到北城，标准饭店的员工招聘工作早已结束。
出乎白路预料，这次招聘到的主要人员还是服务员，另招聘到几个厨师学徒，一个计算机人员，两名会计，其他都无。
柳文青说没招到合适员工。
比如说水电工，来了两个，都是很拽很傲的态度，张嘴就是各种待遇，柳文青没心思伺候大爷，请他们离开。
然后跟物业谈妥，如果水电出问题，请物业公司员工帮忙修理，按次数计费。
再比如说保洁大妈，先后来了五个人应聘，一上门就是提要求，各种要求。包吃包住是基本条件，上保险是基本条件，还要放宽工作时间，没事可以不来。
事后一打听，才知道北城有太多懒人，这些保洁大妈都在外面接活，给家庭收拾卫生，十分之忙碌，此时应聘是挤掉正在干的活，跑来看看，目标是图个长远。
这些保洁阿姨多数是单干，两、三个人一组，绕过保洁公司，由熟人间相互介绍活，不给公司抽成，也不用交税，只管挣钱。
许是赚钱容易，阿姨们的要求自然变高许多。只好弃之不用，让服务员和厨师辛苦一些。
至于说厨师招聘，由巴雨时和柳文青双重考核，这几天来了三十多人面试，刷掉大部分，只留下九名年纪小、看起来很老实的外地孩子。
这帮孩子一听说包吃包住，第二天就搬过来。在柳文青的要求下，丢弃原有被褥和一些脏衣服，干干净净过来，干干净净工作。
服务员招的比较多，留下二十六人，同样要求住过来。只是如此一来，三楼宿舍不够用，只好临时加床，把原先的办公室和存酒间都腾出来。办公室的东西搬去二楼，酒水搬到厨房，另外让冯宝贝、乐苗苗等人回大房子住，才算是勉强装下这许多人。
招到员工后的第一个星期，主要工作是淘汰，先把不对劲儿的员工淘汰出去。
柳文青在忙着考察员工，白路也没能闲着，去别墅看酒，琢磨特色菜，给九名新厨工上课，忙来忙去，一转眼过去几天时间，珍妮弗来北城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古怪的厨师
什么是万众瞩目？珍妮弗就是。
前几次来去匆匆，为求方便，隐藏身份和行程，静悄悄的不带动一片云彩，没有人知道。
这次是来开演唱会，必须高调出现。在这一天的中午，机场内外到处是人，很有把机场变火车站的倾向。
记者来了一堆，这个娱乐节目那个网站的，还有电视台和纸媒，甚至有老外记者。
原因很简单，这架飞机上不光有珍妮弗，还有曾经很帅气、挤身千万俱乐部的顶级明星基奴，虽然这家伙一直不务正业，可最近有消息说他开始务正业了，正在减肥中，准备某部大片，引来许多记者。
除他俩外，还有第三位超级明星，茱莉。就是珍妮弗演唱会的第二天，吃白路一顿饭，被拐骗过来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有名，童星身份出道，火的一塌糊涂，然后就拍啊拍的拍片子。她的每一段成长岁月都没拉下，每一年都有新片问世。
只是在电影之外的表现并不太乖，曾是问题女生，打架、骂人、恶作剧、酗酒、酒后开车、吸大麻……
有段时间，有很多记者依靠拍她的新闻活下来。她和那个喜莱登少女东家被娱乐记者评选为最喜欢的两大麻烦天后，只要一出现，新闻有的是。
后来，好象电影情节一样，没有征兆地，这丫头突然就变了，美国升大学联考，就是那个sat学术能力测试，茱莉几乎考出满分。然后申请哈佛，通过，做了四年乖乖女。
毕业后继续演戏。成为一线女星之一。
单比演电影，她比珍妮弗还火。有记者采访：“请问您演过多少部片子？”她的回答是不知道。连电视剧带电影，绝对是多到恐怖，再加上配角和客串……
有报纸戏说，可以给她提前颁发终身成就奖。
这样一个女明星来北城，本身就是大新闻；再加上和两大超级巨星同机而行，连老美的媒体都在猜测发生什么事情，难道要在中国拍新片？
他们三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万众瞩目的偶像。此时三人齐临，便是好几个万众瞩目。除记者外，有更多影迷歌迷一起接机。机场里有人，更多人围在机场外面，殷殷望向出口。期待三人出来。
影迷歌迷太多，机场如临大敌，加派人手维持治安，同时请三位大明星从贵宾通道悄悄离开。不悄悄不行，外面那么多人，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三位大明星坐一辆商旅车离开，窗帘挡的严实。在开上公路这一段距离。茱莉饶有兴趣撩开窗帘看，看到许多少男少女，热情激昂地举着三人英文名字的各种牌子又喊又叫。
茱莉是第一次来中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说着另一种语言的人喜欢自己。有点高兴，问珍妮弗：“他们是不是都看盗版？”
珍妮弗无语，换话题问道：“打算住哪？和我一起？”
“你来工作，我是旅游。干嘛住一起？那个叫路的光头呢？让他给我做导游。”茱莉回话说。
“指望他？还不如自己爬。”珍妮弗嘟囔道。
“你和他很熟？”茱莉问。
他们三个人，茱莉和基奴是因私出行。没带助理，只有珍妮弗带着助理瑞恩。珍妮弗没有回答茱莉的问题，想想说道：“瑞恩来过几次北城，让她带你去玩。”
“不要，她也是外国人，我要本地人做导游，把路借我几天，我会还给你的。”茱莉一本正经说道。
珍妮弗不和她说胡话，问基奴：“你什么时候走？”
基奴新片子有四个月筹备期，简单说是给他四个月的减肥时间，顺便学习一下中国古武，就是传说中那帮些道士和尚们会的功夫。为此专门联系过几处地方，最终选定武当山，这家伙要去山上当老道吃素。
基奴说：“等白路开业后就去。”
珍妮弗再问回茱莉：“你呆多久？”
“你呆多久我呆多久。”
珍妮弗说：“演唱会以后，我想多呆一段时间，你也陪我？”
“果然是会情郎，哈哈，难怪饭店开业这么伟大的事，也要请我来。”茱莉笑着说道。
珍妮弗也笑：“明明是你看上他，我要开演唱会，很忙的。”
北城演唱会是四月八日，今天五号，可以多彩排一下。
停了一下，珍妮弗又问：“晚上不去吃饭？”
茱莉和基奴都回话说不去。
今天晚上，北城演出公司宴请珍妮弗，请客地点在香格里拉酒店的法国餐厅，就是那位米其林三星大厨在中国酒店里开的餐厅，据说味道不错。
茱莉不愿意去，基奴也不愿意去，他俩吃过米其林三星饭店，相比较而言，白路做的东西更吸引人。俩吃货让珍妮弗把他俩送到白路开的饭店，决定白吃白喝好几天。
所以在路上，珍妮弗给扬铃打电话，通知白路，晚饭去他那吃。
扬铃本是普通女生，一不小心做个翻译，便一不小心接触到许多大明星，如今更是成为超级明星在国内的全权翻译，接到电话后，赶忙通知白路。
白路很不满：“还没干活就想白吃，老外真不靠谱。”
扬铃气道：“不要说珍妮弗，就说基奴和茱莉，没问你要一分钱出场费，连机票都是珍妮弗买的，你还想怎么的？”
白路琢磨琢磨：“好吧，我请他们吃饭就是，那什么，你来不来？”这家伙抱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想法。
可扬铃是谁？那是精英女子，瞬间洞悉白路的丑恶想法，大声回道：“必须要来，而且吃双份。”
“你是猪！”白路挂电话。
这个时候，他在厨房里折腾厨师学徒。
前几天，学徒提意见想练习做高档菜肴。比如鳗鱼、鲍鱼、鱼翅什么的。巴雨时也是几次建议增加高档菜肴。
他们说的很对，饭店需要高档菜吸引顾客，可大家不会做，如何撑得起高档饭店的招牌。
不想，意见到了白路这里，直接被否决，反是一天接一天地让学徒们练习切土豆丝。
白路很怪，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在乎钱，但在乎生命。人活着。要吃牛吃鱼吃很多肉类，这很正常，生命便是如此成长。白路也吃。可他不喜欢浪费生命，不喜欢为了口舌之欲擅吃某一些野味，比如鹿茸。比如熊掌，比如燕窝、鱼翅……等等等等。
白路不杀生，即便开饭店，也不想依靠杀戮生命来赚钱。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样的人很虚伪，是自己骗自己，以为不杀便可以没有杀生的罪过。事实上。当然不是这么回事。可白路就喜欢这么做。
没错，他是在骗自己，吃着肉，不杀生。心里似乎就安稳。具体如何，没有人知道，可他就是这么骗了，而且骗的很成功。很成功的心安理得活下去。
他开五星大饭店，他去参加比赛。他去别的饭店帮忙，做过许多道菜，从没杀过生。根本不像是一个厨子。
他的观念就是不杀生。
做为饭店老板来说，任何肉菜都可以买现成的，没必要杀生；牛肉鱼肉有的是，未必就不新鲜。
在他的理解中，一道肉菜，并不是鲜活的才最好吃；要珍惜了、需要了，才最好。
在这里可以抬个扛说一下，鲜活的生命，未必有人懂得欣赏，比如，沿海地区的居民会随便生吃海鲜，图的是鲜；可是内陆居民别说生吃，就是煮熟吃，也有人要惦记吃几瓣大蒜。如此一来，何鲜之有？既然如此，生生死死的肉食有何区别？
当然，这是抬杠，和正常人的思维观念不同。可有一点，白路的生长环境本就不正常，自然有许多古怪想法。
人与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沙漠里最缺的是生命，无论一株树还是一条鱼，白路都很在意，换成是你，生活在那样一个世界中，也许会同样在意。
白路很在乎水，更在乎生命。
从这点来说，他不是个合格的厨师。
厨师要冷血，比方说厨房学徒，前期工作除去打杂就是杀鸡啊，杀鱼啊，杀鸽子啊，甚至有粤菜的杀蛇、杀猫、杀穿山甲……等等等等吧，反正就是要杀。
在某种程度来说，厨师是最践踏生命的职业之一。
还好，白路珍惜生命，从来不这么做。他是个古怪的厨子，不在意世俗的评判标准，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他教导下，厨房里的三十多厨师学徒，也都没有践踏生命。
白路知道巴雨时是为了饭店生意着想，会一直提意见。可巴雨时不知道，白路全不在意生意如何，在现阶段而言，他只在乎沙沙。其它一切事情不过是附加而已，包括这个花大价钱新开的饭店。
现在，听扬铃说几个外国人要来吃饭，白路看着面前一堆学徒，咳嗽一声说话：“不知道你们看不看电影，我说三个人名，珍妮弗，茱莉，基奴，晚上要来吃饭，一定要招待好……”话说一半，学徒们哇哇大叫，很是兴奋。
白路等了会儿，沉声说道：“闭嘴，我想告诉你们，咱饭店接待的客人基本都是这个标准，你们要好好做，用心做，别让人挑毛病，懂了么？”
问题是傻问题，学员们做傻回答：“懂了。”
“懂了就好，继续切丝，什么时候切到巴老师的水准，你们才算合格。”说上半天废话，还是折腾学员们切土豆丝。
巴雨时在一旁直叹息，得，自己的意见，学徒的意见，完全是白提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三位大明星
下午三点半，三位大明星来到饭店。在他们到来的同时，翻译扬铃很称职，也是快速赶来，引着几个人往里走。
一进门，看见端坐如山的白路，珍妮弗满脸不高兴：走过来说道：“不知道迎接一下？”
白路恬不知耻说话：“一家人，闹那么生分干嘛？”
珍妮弗气道：“谁和你一家人？”
扬铃勤做翻译，英语汉语来回换，茱莉听的哈哈大笑：“原来是一家人。”
他们在说话，两名值班服务员凑过来，仔细打量几个外国人，越看越不敢相信，其中一人小声问话：“珍妮弗？茱莉？基奴？”她倒是都认识。
白路正色说道：“你都认识？正好，你负责接待。”光头又想偷懒。
“真是珍妮弗？”那女孩大叫一声，马上拿出手机拍照。
有了她做开端，没多久，原本处于休息时间的服务员们集体出现，包括冯宝贝等人，围成一团拽着明星们照相。
白路装大尾巴狼说道：“干嘛呢？想不想干了？干活去。”
服务员抗议：“现在是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怎么了？我是老板，剥夺你们休息时间，都出去玩，不许呆在饭店。”
没有人理会他，这时候厨房都空了，男男女女尽是围着三大明星说话。
白路正色批评道：“你们太给我丢脸了。”
这种热闹情况持续二十多分钟，二十分钟后，三大明星，加上瑞恩、扬铃，去到柳文青办公室说话。
白路本不想去，被珍妮弗抓壮丁：“开个小破饭店而已，我硬是给你请来两位超级大明星。说吧，该怎么谢我？”
白路露出副很害怕的表情，犹犹豫豫小声问道：“以身相许？”
他说汉语，扬铃要翻译英语，一听到这四个字，扬铃先怒了：“有没有点正型？”
……
白路被囚禁在办公室中，口头答应许多丧失主权的协议，比如给茱莉做导游，在珍妮弗演唱会上用心表演，要保证三位大明星的每一顿饭等等等等。
各种条件累计到一起。内容惊人，白路大喊：“别逼我，再逼我。我就偷渡去美国。”
他去不去美国的没人在意，一群人聚一起说的很开心。柳文青更是擅用职权，取来三瓶果酿招待客人，直接收服、并安定三位大明星的心，安稳呆在饭店办公室里。
柳文青甚至许诺。开业以后，每人赠送十瓶果酿。是十大瓶，不是十小坛。
下午五点钟，珍妮弗和瑞恩去赴演出公司的约，茱莉和基奴留在饭店过嘴瘾。
白路去接沙沙放学，刚一回饭店。可怜光头就被押解至厨房，俩位大明星监视他做饭。巴雨时堵在厨房门口，禁止别人进入。
说起来有点意思。不但基奴没有明星架子，连茱莉也是如此表现，甚至有些喜欢胡闹。在白路做饭的时候，很踊跃的主动帮忙，并大说好话。比如。我就知道中餐好吃，才不是唐人街那种古怪味道。否则好多好多中国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白路很感慨，世界这么大，就不能让我遇见几个正常人么？
扬铃很尽责，认真做好翻译。下一刻换来茱莉大叫：“我怎么就不正常了？”
白路当没听见，认真做饭。
做饭时接到电话，明臣问他：“茱莉来了？基奴也来了？”
白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你是在侮辱我么？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三人同机，凭什么我不知道？”
“啊，有事？”
“少废话，他们仨是不是在你那？”
“没有，一个去长城了，一个去八达岭了，一个去十三陵了，还一个去动物园看猴……”这家伙顺嘴胡说，说完发觉有点不对，好象多了一个？
明臣气道：“三个人去了四个地方？”
“当然不是，八达岭不就是长城么，顺嘴说吐噜了。”白路凶猛佩服自己的智商，太聪明了，太机智了。转头跟茱莉认真说道：“我太羡慕你了，能和我这样的智者做朋友。”
这句话，扬铃未做翻译，用手捂嘴，强忍想吐的冲动。茱莉问她：“白在说什么？”
扬铃回话：“他在恶心你。”
明臣也是个人才，听白路胡说八道，知道几位明星肯定在他那里，一句话不说挂掉电话。半个小时后，和丁丁一起出现在饭店。与之同行的还有鸭子和于欣欣等人。
最近几天，鸭子找丁丁一起看剧本。眼看时间越荒越废，电视剧却遥遥无期，于欣欣很急，担心拍不成；周衣丹很急，怕没法跟家里交代；丁丁也即将解约，所以，鸭子只好被迫着急起来，把人抓到一起挑剧本。正因为如此，乱忙中的鸭子居然不知道珍妮弗回来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白路在陪餐，陪两位大明星用餐。服务员和厨师尽是衣装笔挺，整齐列在饭店两侧。
明臣快步过来，跟两位大明星问好，就势坐在白路身表，冲他小声说话：“让我免费给你拍戏，却不给我和国际明星合作的机会，你太过分了。”
白路正色道：“一码归一码，严肃点儿，我当三陪呢。”
这一晚上很热闹，服务员都呆在楼下，哪里也不去，专心看明星。在明星吃饭时，尽是完美服务，那叫一个小心、仔细。
白路很不爽，抗议道：“我也是明星。”所有人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就好象没听见一样，该干嘛干嘛，让光头很受伤。
晚上八点钟，珍妮弗回来，三大明星齐聚，饭店又热闹一阵，再加上明臣、丁丁，勉强算得上群星闪耀，刺激得美女服务员们浮想联翩。
宋佳佳本来就有演员梦。过来问白路：“老板，你啥时拍电影？我申请当龙套。”
“什么老板？我是明星。”白路更正身份。
这帮人折腾到晚上十点才散，喝酒、跳舞，也不用舞台，直接开大音响放摇滚乐，来个群魔乱舞，很放松很开心。
解散后，三位明星回去宾馆。白路等人回家。饭店员工却还兴奋依旧，老板认识国际大明星？在这里上班可以经常见到他们？很多女孩都有宋佳佳一样的梦想，在这一时刻得到绽放。万一拍电影需要演员，咱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服务员在美梦未来，回到家的丁丁则是大受刺激。咬着牙说：“我也要成为国际巨星。”
白路泼冷水：“你先追上明臣再说。”
就目前情况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臣是国内一线当红小生，红的发紫的那么红，和许多大牌导演、大牌港星合作过，他现在的目标是进军国际市场。所以一听说茱莉和珍妮弗来了，马上停掉工作，专门跑过来。不为别的，先混个脸熟再说。
算他运气好，赶巧在北城郊区的影视城拍片，得到消息马上往市里赶。才能见到三大明星。
见白路泼冷水，丁丁大怒：“敢瞧不起我？沙沙，帮我揍他。”
沙沙抱歉一笑。拿书包回房。
第二天上午，有两个丹东草莓场主带样品来到北城。俩人一下火车就给饭店打电话确定见面地点。
这些果子要拿来酿酒，需要白路把关，自然由他接待，于是赶去宾馆见面。
东北人能喝。见面没说上几句话，拽着白路去饭店。二锅头先来三瓶，喝完再要。
这是要疯啊，白路舍命陪君子。刚喝一半，接到扬铃电话，珍妮弗让他去彩排。然后又说，茱莉要他做导游。
白路郁闷：“让我做导游？她是要疯？”来北城多半年，这家伙唯一逛过的景点就是动物园。
扬铃笑着说：“我给你推了，现在是我带着茱莉和基奴走，你去排练就成。”
那就排吧。中午费好大劲儿才算伺候好两位东北来客。白路对他们带来的草莓样品很满意，敲定好数量、价钱，通知柳文青拟合同，他去工体排练节目。
近八万人的大馆子，按美国巡演风格布置舞台，乐手们在熟悉场地，珍妮弗和白雨说话。
白路一看，居然没用翻译？郁闷个天的，是不是满天下只有我不懂英语？
这个吧，主要是白雨愿意学，在美国生活一个多月，天天和乐队交流，总要学会一点语言。
白路来到珍妮弗跟前，打个立正说道：“白路前来报到。”
一张嘴，满口酒味，珍妮弗皱眉问：“你喝了多少？”又问：“小号呢？”
白路想想说道：“我的门票呢？我要送人。”
他俩谁也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白雨冲边上招手：“小王。”
随着一声招呼，跑过来一个年轻女孩，是演出公司请的翻译，问：“怎么了？”
“帮他翻译。”白雨指着白路说。
白路摇头：“我会英语，我懂英语，我不要翻译。”
珍妮弗不管他说什么，让翻译问道：“小号呢？”
白路说没拿。珍妮弗很气：“一共三场演出，我给你买了俩号，你居然一个都不带？”
“意外，这是意外，你想啊，我是饭店老总，总要谈生意的……”这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
珍妮弗不理他说什么，让他回家拿。抗争无效的白路只好无奈而返，拿号回来彩排。
大家都是熟手，且有多次现场合作经验，用不到俩小时，彩排完毕，乐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宾馆歇息。
第三百七十章 到处要门票
在这个时候，白路总算见到北城演出公司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精英女白领，一个近四十岁的男白领。台上在排练，他俩就全程观看。待排练结束，他俩要送乐队等人回宾馆。
临走之前，抽空和白路握手。白路抓住机会：“给我一百张票。”
直接吓住俩人，回话说：“我们没有票。”
白路嘟囔道：“真费劲。”拿出电话打给何山青：“问问演出公司，我的门票呢？”
“你没门票，你的票被我们几个分了。”
“分你个脑袋，给我一百张。”
“早分出去了，今年没了，明年请早。”何山青挂电话。
“一群王八蛋。”白路很气愤，去找珍妮弗：“有票没？”
“我来中国演出，要票做什么？”珍妮弗回道。
白雨插话：“我有票，给你吧。”
“我要你的票做什么？”白路不要。
“我在北城没朋友，原本就想给你。”白雨去衣服里掏出五张票。
白路想想：“那好，谢了。”接过票想走。
被白雨叫住：“路子，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白路好奇道。
“有很多节目请我去，我想请你做我的经纪人，佣金咱俩五五分好不好，或者你六我四都成。”白雨想感谢白路，找不到机会，便打算让出一些利益。
白路看她一眼：“神经，钱多了就存银行。”拿着票出门，给赵平打电话：“老赵，答应我的十幅画呢？”
这个时间段正是晚饭时间，赵平和几个朋友吃饭。听到白路问话，大怒道：“不是五张么？”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是十张画。让我拿演唱会门票和你换，我费好大劲才要来票，你不换了？”
“老子不换了！”赵平斩钉截铁回道。
“不对啊，你不能这样，你在哪吃饭？”
“我没吃饭，我在上厕所。”老赵口不择言。
“少扯，我都听见服务员说爆炒大腰子了，不是我说你，口味够独特的。”
“那是爆炒腰花！”老赵愈发愤怒。
“一个意思。说说，在哪个饭店，我给你送票。”
“少来，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想蹭饭。”
“一个意思。”就在白路无止境的胡说八道中。手机提示来电，白路随口说道：“等会儿，接个电话。”接通另一个电话，扬铃说，她带着茱莉和基奴回饭店，让他准备饭菜。
“郁闷个天的，我在谈一笔两百亿的大买卖。没空。”白路挂上电话，想接着和赵平说，一看屏幕，俩电话居然都挂了。于是打过去质问：“怎么回事？谁让你挂电话的？”
“是你挂的！”老赵要出离愤怒了。
“哦。别转移话题，在哪吃饭呢？我给你送票。”
他在打电话的时候，珍妮弗接到个电话，挂电话后。带着白雨分立左右两旁。
白路好奇：“干嘛？”
“扬铃让我们护送你回饭店。”珍妮弗说话。一旁的小王姑娘做翻译。
“再郁闷个天的，我还有没有点人权了？你们这是绑架。”
“就绑架你了。咋的？”小王姑娘继续做翻译。
白路大喜：“珍妮弗会说东北话？”
……
六点钟，白路被珍妮弗和白雨带回标准饭店，直接押去厨房做饭。没多久，茱莉和基奴回来。
又过一会儿，白路做好饭走出厨房，惊喜地发现，所有活人都来了。
白路大怒，指着一群人大喊：“收钱，一个人一万，赶紧收钱。”
来人太多，从高远、传奇妹子，到明臣、于欣欣，甚至小小鸟原唱也来了，但是没人付钱。
“废什么话，赶紧开饭。”何山青用一副仇恨表情冲他喊道。
白路好奇：“你怎么了？被猪欺负了？”
“老子被你欺负了。”何山青气道。
鸭子走过来小声说话：“你想气死小三，前面带个乐苗苗回来，现在带白雨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小三睡过的女人全部收编过来？真有这个想法就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老子管他去死？”白路大喊一声：“开饭。”
一声令下，美丽服务员们鱼贯进入厨房上菜。
吃饭的时候，柳文青跟白路说：“合同签了，我想让巴老爷子带两个人出趟差，监视那些人摘果子，别以次充好。”
合同是这么签的，果农担心货到北城，收不到尾款，所以让出运费，让饭店去产地收货。
白路说可以，想想说道：“干脆让所有厨师一起去，当是旅游了。”
“饭店歇业？”柳文青有些吃惊。
“正式开业后哪有时间？趁现在好好玩玩，再让老爷子在东北多转转，遇到什么好玩意也采购些回来。”白路说道，跟着又说：“正好地下室在装修，一气收拾好，咱们崭新开业。”
柳文青有些为难：“旅游没问题，可巴老师一个人能看住那帮猴子么？出事怎么办？”
“这帮孩子没事，听话。”全是外地农家孩子，最大不过十九岁，一天到晚都想努力赚钱，绝对不敢乱惹事。
柳文青想想：“好吧，听你的，可他们去旅游，服务员怎么办？”
当领导的，不能厚厨师薄服务员，要一碗水端平。
“她们？正好趁这几天时间给我献爱心去，帮人扫地收拾卫生，你选几家孤儿院，一天不拉，全给我排满。”
“这有点过分吧。”男的出去玩，女的要干活？柳文青怕逼跑服务员。
不夸张的说，这帮服务员每一个都是所谓嫩模标准以上，柳文青不想她们辞职。
嫩模是什么？就是够不上模特标准，却能接拍某些广告的漂亮小女孩。大部分没经过专业训练，凭一张脸在江湖上冲杀。混的好了。混上导演的床，能演个戏；混的不好，就得去夜店等地方接散活儿，比如领舞、走秀，或是促销等等，更有大批嫩模去拍裸体写真。
于善扬的写真网站就网罗了大批嫩模，更是给大部分嫩模拍了裸体写真。
柳文青招来的这些服务员中，也有十几个拍过零星广告的女孩，算是处在嫩模边缘位置。不过还好，这十几个丫头处在心灵斗争中，还没来得及沉沦下去。
如果真沉沦下去，绝对不会来做服务员。哪怕工资再高，嫩模们也不会来。一个是面子问题。嫌弃做服务员丢人。一个是金钱问题，只要放的开，随便陪大款客人睡几晚，就能赚出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工资。
肯留下做服务员的女孩，虽然也会虚荣，虽然也有或多或少的缺点，但是就现阶段来说。都是一帮好孩子，柳文青不想逼跑她们，所以会表达不同意见。
听柳文青说过分，白路哼道：“有什么过分的。一早定下的规则，所有员工都得去献爱心……文青，你是不是还没去过？”
“别扯我身上好不？”柳文青瞪眼道。
他俩说话，何山青走过来：“小两口说什么呢？”
“鸭子说。他要把你睡过的女人都找来，你觉得可行不？”
“靠。吓唬老子？有本事去找。”
柳文青气道：“你们会不会说话？”转身要走。
“别走啊，一会儿给你个惊喜。”白路说道。
“什么惊喜？工作服到了？”柳文青问。
“那是当然，扬铃，你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把衣服送过来？”
扬铃回话：“你老人家不发话，谁敢运过来？”跟瑞恩小声交谈几句，瑞恩打出去一个电话，又把电话交给扬铃，说了几句话，扬铃跟柳文青说：“半夜送过来。”再跟白路说：“记住，有我一份。”
“你个子太高了，没有合适衣服。”白路找借口。
“你管高不高，反正有我的衣服。”
好吧，那就有。白路跟何山青说话：“两张票。”
“干嘛？”
“少废话，给我两张票，不然打你成猪头。”
“你打我吧，尽情蹂躏我吧，我要成猪头。”何山青不吃他那一套。
“白痴。”白路去找鸭子：“两张票。”
“要票没有，要命也没有。”
“信不信我弄死你。”白路很气愤，陶方冉笑着走过来，手上是两张票。白路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方冉的好心情马上没了，饭都吃完了，你居然一直没看到我？收起票转身就走。
“诶，别走啊，票。”
何山青大笑：“我终于发现，幸灾乐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折腾到最后，陶方冉到底送过来两张票。白路给刘小璐打电话：“明天带燕子来标准饭店，我请你们吃饭，顺便给你个东西。”
刘小璐很激动：“是不是有票了？”
“恩。”
“你在哪？我现在就来。”
白路无语：“急什么？票又没长腿。”
“可是你长腿了。”
白路彻底无语，挂上电话。
……
饭后，大家离开，白路等在饭店收衣服。在零点以前，外面街道停下一辆货车，给白路打过电话。白路上楼，叫厨师起床，出去搬东西。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箱子被搬进来。
知道有多少件衣服么？男男女女加一起，一共是五百多套。是套，不是件，有鞋子、衬衣、衬裙什么的，西装还要分上下件。轻易堆满店内一大块空地。
打个比方说，一个大箱子可以装十套衣服，那么，这里就堆了五十个大箱子。再加上一堆鞋子，绝对是多到恐怖。
收完货，货车离开，白路随口吩咐一句：“谁也不能动。”出门回家。
第三百七十一章 少几套衣服
第二天上午，白路难得的和柳文青一起去饭店。丁丁和周衣丹，加上扬铃，陪茱莉和基奴出去玩。
一进饭店，看见满地大箱子，周围站着几个人。
居然有这么多？柳文青满眼放光，问白路：“全都是？”
白路点头：“你们家丽芙疯了。”
箱子太多，挤满饭店餐桌前这块空地。
因为是打着演出服的名头运过来，衣服都拆掉标签，用很一般的单层帆布箱装裹。
柳文青很想当场拆看，被白路拦住，吩咐人把所有员工叫来一楼开大会。
等人齐了以后，白路开始说话，主要说两件事，第一件，巴雨时带所有厨师去丹东旅游，买草莓，顺便看看古怪的朝鲜。
第二件，从明天开始，所有服务员义务去爱心之家服务，帮忙收拾卫生、洗衣服。
说完这些，多加句话：“不许互相议论，有想法，直接问我。”
听到这样一番话，怎么可能不议论？凭什么男生出去旅游，女生要去做义工？女服务员都有些不高兴，隔了会儿，有人举手问话：“老板，为什么他们旅游，我们要干活。”
问话女生叫刘丽，是学空乘的北城女孩。饭店公开招聘时，她第一个来面试。
白路说：“本店规定，所有员工都要去奉献爱心，他们奉献过了，现在轮到你们。”
“我们以后再奉献好不好？先出去旅游？”
“不好，为别人服务是考核你们的标准之一，本店不招收没有爱心的员工。”
“不帮别人干活，不代表没有爱心。”
“你说的没错，可是就目前情况而言，这是考核你们的唯一一条标准。”
他俩好象辩论一样有来有往。刘丽说：“这不公平，你应该征得我们同意。”
北城女孩就是能讲，白路吧唧下嘴巴：“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出去做服务，一会儿去买运动服，每人一套，收拾卫生或干活的时候可以穿，有意见没？”
“有意见。”这些姑娘虽然做的是服务员的工作。心气却是个顶个的高，有的想飞上蓝天，有的想一夜成名，有的想当歌星，她们一直认为做服务员是大鹏展翅前的蛰伏。只要多赚些钱，马上辞职去追逐梦想，最不济也要换个体面工作，比如做白领。
简单来说，她们和男员工不同，没有归属感，从来就没把饭店当家。所以白路一问话。女孩们齐表示不满。
“有意见的大可辞职。”白路冰冷扔下一句话。
一个月八千块的工作，每天工作六小时，每周歇息一天半，每周开工资。还会有奖金，要放弃这样的工作？
八千块说多不说，说少不少，绝对卡在哽嗓咽喉上。放弃有点舍不得，不放弃又不甘心。一个个互看几眼，到底没人说话。
见到这种状况，白路很满意，这帮妹子还算不错。
饭店服务员的平均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小一点的有十九、二十的，大一点的二十五，全是城市孩子，没干过农活。原因很简单，只有娇生惯养才能养出这样一批白皮肤长头发会保养的漂亮妹子。
可既然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为生计肯做服务员，本身就是件值得表扬的事情。无它，如今社会的道德底线一再被刷新，笑贫不笑娼。这帮丫头起码拥有正常的道德观念。
白路又等了会儿，还是没人表达不同意见，他就更满意了，笑道：“没人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新来的员工，一会儿统计下鞋码，去买运动服和鞋，每人一套，免费发的。另外，让经理跟你们说几句话。”
柳文青站起来，指着门口的箱子开门见山说道：“里面全是一线品牌服装，刚从美国运回来，我觉得你们应该准备几个好衣挂，别糟蹋了东西。”
“什么意思？是发给我们的？”服务员都有些愣住。
柳文青指着距离箱子最近的两个服务员说话：“打开一个。”
俩服务员赶忙拉开拉练，把箱子摊开，是一大堆叠在一起的衣服。
没办法，演出服就这待遇。
俩女孩每人拿起一件衣服，抖开后一看，浅色碎花连身短裙，在上面找牌子，不敢相信的说道：“香乃尔？”问柳文青：“经理，这衣服……”
柳文青很喜欢这种震撼感觉，笑道：“有衣服有鞋子，都是你们的，我的要求就是，换制服的时候一定要统一，不能你穿这个她穿那个，还有，稍微对它们好点，毕竟是大牌子，不能糟蹋东西不是？”
“啊？”服务员们马上兴奋起来。这可是世界顶级品牌，随便一条裙子都得万八的，拿来做工作服？太奢侈了。
又有服务员去打开的箱子拿件衣服出来，是相同款式相同颜色，打开后比量比量，疑问道：“不会是旧货吧？”
“新旧你看不出来？”白路很郁闷：“就是新的想凑齐这么多件都很麻烦，旧的？你怎么凑出五十件？”
服务员一想，是这个道理。可还有人不敢相信，问道：“不会是a货吧？”
“我从美国运a货？够不够运费的？”白路又郁闷一些。
还好，总有服务员懂事：“就a货也买不起啊，有的穿不错了，老板，什么时候发？”
柳文青本打算现在就发，可是有个小问题，低声问白路：“每种衣服有多少套？”
“五十？”白路有点不确定。
柳文青大声说：“先把衣服搬去办公室，过几天再发。”
“经理，快发吧，名牌衣服这么压，什么好衣服都完了。”有服务员提意见。
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可问题是数量不够啊。柳文青拽白路去厨房商议：“怎么办？”
白路回话：“我哪知道你能一下招二十多个人？”
柳文青说：“没那么多了，最近几天开掉五个人，我招服务员，硬是招来俩公主，面试时说的好听，结果呢，擦个地要说上半天废话；还有个人有文身，两个人抽烟，就一起开了，另有一个人不干了，自己辞职。”
“抽烟也开？文身也开？太严了吧？”白路有点小感慨。
“不是严，是她们说谎，面试时都问了的，她们说没文身也不抽烟，结果被抓到在卫生间抽烟。文身那个还喜欢说脏话，留着做什么？”
那就开吧，反正你是老大。白路说：“开掉五人，走一人，原来有三十六人，后招来二十六人，还剩五十六人，衣服有五十套，多出六个人？”
说着话摇了下头，发个工作服也这么难。想想说道：“明天让冯宝贝把所有衣服都拿一件出去，去各大品牌店找，再补上六件就是。”
“只能这么办，先把衣服搬办公室。”柳文青说。
白路说好。于是，柳文青出去跟服务员说话。
白路刚想跟出去，接到赵平打来的电话，说他现在到饭店，让白路赶紧过来。
白路说：“我给你变个戏法啊，你在饭店门口大喊三声，神，你快出来，我马上就到。”
一听这话，就知道白路在饭店。五分钟后，画家赵平拿个手提箱进门。看见装修风格后怔了一下。然后看见一屋子人，又怔了一下。
见他过来，白路迎出来：“老赵，来了。”
赵平冲他伸手：“票。”
白路拿出五张演唱会的门票给他，问：“是十幅吧？”
赵平把手提箱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不想和这个混蛋多说一句话，连箱子都不要了。
白路打开手提箱，是五张比手提箱略小一些的画，赶忙追出去大喊：“老赵，不对啊，少五张，而且画这么小，还有段大青是怎么回事？”
他一句话表达出三个不满的问题，奈何赵平完全不回话，走出胡同，开车离开。
白路恨恨不已：“这个混蛋。”把箱子丢给柳文青：“随便找个地方挂起来。”
柳文青说好，建议道：“找玻璃框镶起来？”
“不用，就这么挂着，在画下面加个标签，说是画家赵平的名画，单幅价值五十万。”
恩？这是什么意思？柳文青想了想，小声问道：“你是想讹人？”
“还是你聪明，哪人多就摆哪儿，让服务员盯住了，但凡有人损坏一点，直接把画给他，然后要五十万。”白路严肃认真回答问题。
柳文青听呆了，第一次知道画作还有这样强大的功用。如果老赵知道他的画是这个用处，一定会气得死去活来。
白路把事情分派下去，为难的有俩人，一个是巴雨时，买不到那么多火车票。一个是柳文青，要多采购六套衣服。
临近中午，刘小璐带郑燕子来到标准饭店，当然，燕子身边总少不了那条小白。
白路给她俩演出门票。郑燕子回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去看。”
演唱会全是人，她一个盲人不方便。大狗呆在又唱又跳的人群里，也会不方便。离开家太久，家里没人照看姥姥，还会不方便。所以，郑燕子拒绝。
“那就不去，改天我办个演唱会，请你去弹琴。”白路说道。
刘小璐则是抓紧两张票说：“我都要了，另一张给我同学。”
“爱给谁给谁。”白路去厨房做饭，顺便多做一点，让燕子带回家给姥姥。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板真大方
这顿饭，燕子吃的很舒服。小白卧在脚边吃白路准备的肉排，同样吃的过瘾。许是认定白路是好人，小白不但对他表露善意，还表现出极大的信任感，很快吃光两块大肉排。然后走到白路腿边蹭了下。
巴雨时在到处找人订票，最后买的是去沈城的票，然后转去丹东，下午就走。这会儿时间，厨师们在忙碌收拾东西。
看到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包裹，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有好有坏，有新有旧，白路很不爽，让他们把东西全扔宿舍，让巴雨时买新的，从头到脚，从包到鞋，一样不拉装置齐了。
这句话一说，马上换来满堂哄叫，一帮小厨师高喊：“老板太伟大了。”
等他们闹哄哄的离开后，刘小璐问他：“你到底有多少钱？怎么这么花？”
“没多少钱。”白路难得谦虚一下。
刘小璐起身在饭店里溜达一圈，看看每一个如花美女，感觉和自己差不多，身高啊，容貌啊，肌肤啊，气质啊，都快赶上自己了。回来问白路：“你给服务员开多少钱？”
“干嘛？”
“我看他们都挺漂亮的。”
“没多少。”
“到底是多少啊？如果工资高，我也来实习好不好？”
“大学毕业做服务员？”白路看她一眼。
“反正是实习，找个工作赚点钱对付到毕业，干什么不是干？”
白路笑笑：“不成，我们不收实习生。”
“小气样。”刘小璐嘟嘴道。
她说完话，从楼上下来五、六个姑娘，打扮的光鲜亮丽，一水的黑色及膝短裙配短靴。上身多一件小外套，煞是养眼，每人手里拿一个大服装袋，打头的是冯宝贝。
白路好奇问话：“干嘛去？”
“买衣服。”冯宝贝回了一声，带着一堆漂亮姑娘出门，开车离开。
白路琢磨琢磨，开面包车去高档服装店买衣服，真是很有思想。
刘小璐瞪大了眼睛看：“这些也是服务员？用不用这么漂亮？比空姐都好看。”
“那是，你以为谁都能来我这饭店上班？”
“德行！你是说我长的不如她们？”刘小璐问道。
“当然不是。不是告诉你了，我这里不收实习生。”
正巧，柳文青下楼走过来，听到这句话，打量打量刘小璐。笑着说道：“我这里是不收实习生，不过，你要是想来上班，绝对录用。”
“你是？”刘小璐问。
白路随口说道：“饭店老板。”
“啊，这饭店到底是谁的？”刘小璐问了句话，起身和柳文青说话：“老板好。”
“来不来我这上班？月薪八千，看见刚才那几个女孩了没？是不是感觉穿的都一样？衣服是cd的。鞋是巴宝利的，好看不？你要是来上班，也会有一套。”
刘小璐听的一愣，大部分女生虽然没亲眼见过名牌衣服。却是绝对听过。现在听说饭店服务员穿世界一线品牌服装，而且还是发的，试问如何不动心？
看着美丽微笑的柳文青，白路皱眉道：“你怎么跟青楼大妈一个语气？”
柳文青气道：“谁是大妈？你说谁是大妈？”
白路无语。这丫头的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起身道：“出去一下。”走出饭店买饭盒。
偌大饭店没有饭盒，因为不卖任何外卖。这是白路定下的规矩。标准饭店和五星大饭店定位不同，顾客不同，规矩自然不同。好食物要在最好的时候最好的环境享用，才会是美味。打包回家会影响味道。
溜溜达达转悠一会儿，买回俩塑料饭盒，刚回到饭店，刘小璐告诉他，她决定在这里上班。
白路叹气，跟柳文青说：“给冯宝贝打电话，多买一套衣服。”说起衣服，随口问道：“才四月份，她们就穿裙子，也不怕冷？”
“你要是让我一天换一件名牌衣服，我愿意一辈子穿裙子。”柳文青扔下句话，跟郑燕子打个招呼，回身上楼。
白路很好奇：“你下楼干嘛来的？”
“啊，幸亏你提醒一下，差点忘了。”柳文青回过身说话：“演唱会是明天和后天两天，刚去地下室看了看，明天可以完工，后天收拾一天，再放两天，十六号开业行不行？”
“我没意见。”白路随口道。
“我知道你没意见，是让你出面把珍妮弗多留几天，还有茱莉、基奴，和赵船他们。”
“哇噻，全是大明星。”刘小璐双眼放光。
白路看看她：“练过形体没？我们这的员工都要柔软身姿苗条身段，一字马是起码标准。”
“没练过怎么了？现在练不行啊？”刘小璐反驳道。
“行，去练吧。”白路跟柳文青说：“等我问问他们。”
“那成。”柳文青回身上楼。
又过了会儿，郑燕子告辞离开。白路装好饭盒，交到刘小璐手里，又塞过去两百块：“打车回去。”再跟郑燕子说：“开业那天，我派车接你。”
郑燕子说不用麻烦，刘小璐却是大咧咧应声好，招呼小白一声：“走了。”
小白起身，冲白路点下头，摇下尾巴，转身带着郑燕子往外走。
白路是真喜欢那条大狗，看上去憨憨的，实则非常聪明，正看着他离开，电话响起，邵成义问他想不想当警察。
“你要疯么？”
“没事，就是问问，好了，再见。”邵成义挂电话。
白路不平衡了，郁闷个天的，拿我当礼拜天过？拨回去问：“怎么回事？”
老邵叹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几年前，中泰警察系统搞了个比武，咱们六比三赢了，对手太弱，后来泰国政府怒了，专门选拔出几个人，啊，对了，这比赛有男有女，泰国专门选了十几个警察接受泰拳训练，去年又比一场，在广东比的，差点打出人命，十八个人比赛，躺下去十三个，泰国人赢了，说是今年还比，比不比的咱不知道，反正得早做准备，全系统选拔精英干警加入特警队受训，我琢磨你这么能打，去为国争争光也成。”
白路不干：“这不是做假么？”
“做什么假？只要你同意，绝对是真警察。”
白路琢磨琢磨：“是不是又想拿我换功绩？真想弄死你。”挂上电话。
如果白路成为警察，通过选拔，比赛时一不小心赢了，老邵做为分区领导，能分到些功勋点，同时又把白路踢出他的辖区，从此清静安稳，绝对的两全齐美。
挂电话以后，白路嘟囔道：“当官的太坏了，总想算计我。”说到算计，想起胡重，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找自己麻烦？挠着下巴颏，琢磨怎么折磨他。
第一个主意，查到胡重住址，高价买下他家楼上的房子，天天装修闹死他。不过会影响到别人，此计划放弃。
第二个主意，天天给胡重的汽车放气，不过修车费会走公款，浪费纳税人的钱，放弃。
第三个主意，去偷……
刚想到去偷，冯宝贝打来电话：“老板，我们被偷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新天地，找地方停车，好不容易停好车，走进商场，想买衣服的时候，发现钱没了。”
六个花枝招展的大闺女，一水名牌服装，虽然手里是很普通的时装袋，可一身气质、加身上衣服，足以显示出她们的不同，被人盯上也是正常。
“找到衣服没？”
“找到了，刚找到一款。”
“你们带了多少钱？”
“经理给了十万，说先找找看，不够再回去拿，我们为避免被人偷，包都没敢拿，特意放在衣服袋里。”冯宝贝很是沮丧。
白路笑笑：“没事儿，几楼？在什么专卖店？在那等我。”
冯宝贝说出服装品牌，白路出门，打车去新天地。
从标准饭店去新天地还算比较方便，同样位于东三环附近，二十分钟后，白路来到一楼名牌店。
六个大姑娘站在专卖店门口，偶尔小声说几句话，偶尔往外面看几眼，都有点焦急。
这帮丫头从头到脚全是名牌，人又漂亮，引得许多人转头看，无论男女都在看。男人看容貌，女人看衣服，总有人不屑道：“切，a货。”
若是往常，六个女孩一定会追上去问：“你才a呢，你全家都a。”可现在，刚丢掉十万块钱，谁也没心情吵架。
白路笑着走过来：“是这家店？”
“老板。”六个女孩眼睛一亮，刷地一下贴过去。这一举动，让路过行人都有点不淡定。
新天地是北城首屈一指的高档消费场所，很多大明星在这里来来去去，也有许多精英男士来给女人卖衣服，更有许多男人给不是老婆的女人买衣服。
可是他们再能买，也没试过一下有六个大闺女扑上去。只这一个动作，许多人的眼神都不对了，看着白路的光头，那是眼中发光。
三月份，白路有三场演出，每次演出前都要刮头。明天还有演出，更是提前刮过脑袋，那叫一个亮。从外面看，能看到窈窕美丽的六个大姑娘围着露在上面的半拉光头，很有喜感，如果是俯视图，就好象菊花那样有喜感。
冯宝贝说：“老板……”
白路笑了：“以前不是叫路子？怎么丢钱就升官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疯狂大采购
“路子，钱真丢了，我们六个一直在一起，下车前还仔细看的，可现在，衣服在，钱没了。”说着话，打开服装袋，里面是一款要来挑选的名牌服装。
白路说：“丢点钱算什么事，走，进去拿衣服。”领着六个漂亮姑娘走进专卖店。
六个姑娘一看，得，进去吧。
专卖店很大，摆满衣服、包包、鞋子等服饰，有六、七位客人在里面走走停停，各处站着几名导购，看见他们进来，迎过来一人：“下午好先生……”
后面的话没说话，白路打断道：“把刚才她们选的衣服拿过来。”
方才就是这名导购服务冯宝贝等人，知道是什么款式的服装，应声：“好的。”跟着确认一遍：“请问，是要六件么？”
“七件。”又多出一个刘小璐，白路决定回去就跟柳文青说，先别招人了，增加工作服要麻烦死。
“好的，您稍等。”导购去后面拿衣服，又把每一件给众人展示一下。
白路撇撇嘴，丽芙说这些衣服在老美那是过季打折货，不想在这里还当回事了。
看看那几件衣服，再看看六个大姑娘，像她们这样出来买衣服，开心是开心了，可万一出事怎么办？相比较而言，丢钱都是小事。所以让其他几个姑娘把时装袋里的衣服都拿出来，跟导购说：“这些衣服，每样要七件，我不管是哪个店的，只要能买到，每件一百块劳务费。”
他这句话说完，导购愣了一下，边上倒是走过来两个女顾客。还有另一名导购，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些衣服。
导购拿起一件衣服看，同样是顶级品牌，应该是真货。再看看对面站着的六位漂亮大姑娘，心里一时有点儿酸。
同样是女人，她们可以穿着名牌衣服满街走，自己却是卖衣服的服务员，心里或多或少会有点儿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有钱不能赚。
她有正职在身，想保住工作。就不可能替白路跑腿，看着一堆名牌衣服，想想问道：“先生，您可以等二十分钟么？”
“可以。”
“您请这边结帐。”导购引白路去结帐，边走边说：“先生。您可以办理贵宾卡，会有优惠。”白路说不办。导购就不再多言，把白路引到柜台之后，她去后面打电话。
没多久出来，等白路结帐后询问：“先生，这面有男装……“
白路摆摆手，走往店外。冯宝贝等人收起衣服跟出去。
新天地有数百个国际品牌旗舰店。不光有衣服，还有珠宝手表什么的。
往远处看，看到许多漂亮标牌，又转头看冯宝贝她们。脖子上光溜溜的。笑笑说道：“去看看项链，每人一条。”
“啊？”冯宝贝停了一下，确认没听错之后说道：“这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不光是你们。所有女员工每人一条，挑好了告诉我。”白路说道。
“好的。”冯宝贝虽然还满心不安。毕竟丢掉十万块钱，没负担是假的。可其他女孩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拽着她去首饰店看。
她们离开，白路等在专卖店门口。给他服务的导购却是没停过猜测，这家伙是干嘛的？怎么这么有钱？
想了想，觉得有点眼熟，回走几步问另一个导购：“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那导购看了看：“不认识，不像孟飞也不像乐家。”
第一个导购很郁闷。
二十分钟后，外面跑进来一个漂亮女孩，同样是不怕冷的四月裙子姑娘。
看见她过来，第一个导购赶紧迎上去，凑过去小声说几句话。
漂亮女孩走到白路面前问道：“你想买衣服？”
白路踢踢脚下服装袋：“这里面有的衣服，你给我找，一样买七件，一件给你一百块。”
“好的。”女孩很干脆，拿起衣服就看，看一件收一件，没一会儿看完所有衣服，抬头问：“现在去么？”
白路说：“等一下。”给冯宝贝打电话，那帮丫头还在挑项链，挑来挑去都不满意。白路让她们过一会儿再挑。于是五分钟后，六个姑娘回来，一个人跟白路抱怨：“不在那买了，我们说一会儿再挑，那个服务员直接给我们甩脸子。”
白路笑了一下：“拿衣服跟她走。”
剩下的事情就是楼上楼下跑，那个丫头很牛，熟悉每一家品牌店的位置，堪称活地图。更厉害的是，她居然对每一家的当季主打服装都很熟悉。
一小时后，共买齐四套服装。更多的却是这里没货，或是直接没有这家品牌店。
白路道谢后付钱，那丫头塞过来一张名片：“再有这样的好事，还叫我。”
“还叫你？”白路看看时间，还能再来一趟，于是说道：“别还了，现在走吧，回去帮我们拿衣服。”
“还买？这活儿好。”那丫头也不怕遇到坏人，笑着说声走。
大家回饭店，去柳文青办公室翻衣服，只要是不同样子的就拿出来，拿到最后，发现多出五个箱子，外面缝着标牌，上面是英文字母。分别是沙沙、丁丁、柳文青和扬铃的。
其中扬铃的服装最少，丁丁和柳文青的差不多，沙沙服装最多，一共装满两个大箱子。
不用问，这四个人的衣服肯定不是打折货。
和白路一样，柳文青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箱子，疑问道：“我没让丽芙给我买衣服啊？上次买的还没穿呢。”
白路笑道：“天天穿制服，买多少衣服都白废。”拿出电话，打给扬铃：“你给我问问丽芙那个疯婆娘，买衣服到底花了多少钱？”
扬铃没好气回道：“老大，你这是白天，丽芙那是凌晨。”
“就是要凌晨打给她，太过分了！”
“没什么过分的。差不多六、七十万吧？”
“六、七十万？美圆？”
“废话，一条裙子两千，你不会自己算？”扬铃鄙视道，跟着又说：“对了，看见我的衣服没？我比她们高，应该是大一号的。”
看来扬铃也不知情。白路撇撇嘴，挂上电话。
下一刻，扬铃打回电话：“怎么回事？干嘛挂我电话？我的衣服呢？”
“你先给我问问那个疯婆子，到底花了多少钱？”
“花多少钱还不是打扮你的女人？小气鬼。”这次是扬铃先挂电话。
白路很郁闷。小声嘟囔道：“你又不是我的女人，凭什么给你买衣服？”
“你说什么？”柳文青没听清。
白路没回答问题，伸手道：“把计算器给我。”
柳文青递过来计算器，白路一顿乱按，五十套打折衣服。算一千一套，五十套是五万，一共是……问道：“一共是多少衣服？”
“男的是两套衣服，两双鞋，女的是六套衣服，四双鞋，一个包。”
有这么多？再加上沙沙四人的服装。白路叹口气，丢下计算器，有什么可算的，不就是几十万美圆么。老子花得起，让服务员挑出女装和鞋子，大家重回新天地。
事实上，因为是做工作服。丽芙没买特别贵的衣服，都是普通货。尤其打折的那种还要便宜。花钱最多的是沙沙和柳文青、丁丁三个人的衣服，扬铃的也要少一些。丽芙的老板不是白当的，知道谁比较重要。
可是再不贵的衣服，在新天地里也要卖出五千、八千，甚至更多，算上折扣，比在美国买要贵上一倍还多。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又买齐一些衣服。
男装不用买。女装多是裙子、衬衫、衬裙、外套、鞋子等，再加上项链，随随便便加到一起，轻易花掉六十多万人民币。
整个过程，带路的漂亮丫头始终处于晕迷状态。在饭店时，知道是给服务员买工作服，从那时候就晕了，得什么样的饭店，得什么样的老板才肯这么做？这是要疯么？不说饭店装修花多少钱，光员工置装费就高的可怕。
她一路都在打量光头，猜测这家伙是想收齐三宫六院，才会有如此大的投资？不过再一想，如果有人肯为我这么花钱，就加入庞大的后宫队伍呆几天又能如何？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路结束购物之旅，一共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大包小裹的往外走。
花钱花的如此张扬，所过之处，便是众人焦点。在许多女人眼中，多能看到那种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白路跟漂亮女人道别，女人叹气道：“我叫尚云，时尚杂志记者，以后再买东西可以找我。”
白路说：“我有你名片。”
尚云心底暗道：可你也得看一下啊。叹口气摆手离开，回去跟第一家品牌店的导购说话。
她做记者，总跑名品店，和很多导购及店面经理的关系都算不错。
如今做时装杂志，不光是简单推介品牌，每家旗舰店都有完整的销售宣传计划，举个例子，哪款衣服卖的不好，就要上杂志搭配其它服饰做个软广告，给潜在客户吹吹是什么什么风什么什么潮，再降一下价钱，会有许多女人购买。
大牌子的魅力在于炫耀。你买不起几万或者十几万的限量版衣服，那么买个几千块的同牌子服装，一样可以进行低调的炫耀。
尚云和那名导购的关系很好，所以，那导购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她有这么个买卖。如今她赚了钱，得回去表示表示。
她怎么表示不说，白路开车回饭店，因为买了太多衣服，让几个女孩打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