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试卷姐姐
周末结果一出，铜哔热点再次刷爆，不过这一次与李昂旻同时出圈的是余薇薇！
#最美观众#
#这个女孩是谁#
……
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余薇薇的历史课已经上完，剩下的时候就是带着同学们复习。周末和李昂旻约会结束，她整理了一份试卷，今天已经在学校复印室复印好。
正要拿到一班给学生进行测试的时候，突然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奇怪男子撞倒了她。
试卷满天飞，她也摔倒在地。
男子连连道歉，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试卷整理好之后，男子居然用手机冲着她狂拍照片！
余薇薇吓了一跳，用试卷将脸挡住，不知道这个男子究竟想要干什么，连连后退。
好在这里距离教室很近，下课后，学生们跑出来玩，跑出来上厕所，声音渐近，男子便快速逃窜。
余薇薇赶紧抱着试卷回到办公室。
监考的时候，她一直心神不宁，打开手机一看，铜哔上面她竟然成为了热点！
在#这个女孩是谁#的话题下，她捧着试卷的照片，竟然被一名博主发布了出来！
很快#试卷姐姐#的话题成为热点。
余薇薇联系那位第一个发布她照片的博主，希望他把照片给删除，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将她所在的浅市一中也发了出来，还发了她的教师证！
这下就有些严重了，不少人开始指责博主侵犯隐私，但是也有不少人开始组团说要来一中看她。
余薇薇有些慌张，下课铃声响起她都没动。
最前排的学生站起来问她，“老师，下课了，要收试卷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
好在今天两节课是连着，她将试卷放进背包里准备从学校后门离开，还好那些说组团来的人并没有围在这里。她很快乘坐地铁来到铜曼公司楼下。
给乐步甜发了条信息说自己遇到了点麻烦。
宿舍四人群里早已经讨论了起来，余薇薇这才知道，原来这是昨天做现场直播的摄像师拍到了她，导致今天观看节目的细心观众发现了她。
余薇薇在昨天的咖啡店里等待乐步甜，回复群里的消息。
【姐妹们，我该怎么办呀？今天有个奇怪的男人追到学校去了】
【薇薇，要不你也参加代言人比赛？】
【不要】
余薇薇立刻回复。
这时，乐步甜和竹飞一起走了过来，竹飞来抱着个笔记本电脑。
“薇薇，这是竹飞，他参与过铜哔的开发。”
余薇薇点点头，“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照片都删掉呀？”
竹飞接过余薇薇递来的手机，上面全都是那名博主发的信息，以及不少转发的人。
乐步甜登录自己的手机查看，皱着眉头说，“这个人太过分了！”
“嗯，我现在处理。”竹飞将电脑打开开始操作。
很快铜哔上面已经没有了余薇薇的照片，并且那名博主的账号被封禁。
“太谢谢你了！”
乐步甜看到四人群里上舞静发的消息，问余薇薇，“薇薇，群里发的消息，你不考虑下吗？”
余薇薇连连摇头，“不要。”
竹飞将电脑合上后便和乐步甜回到工位。
余薇薇看着干干净净的铜哔，心终于定了下来。
成为代言人，势必会出现在大众面前，如果，被那些人知道她的下落……
余薇薇眼角留下一滴泪水。
郝雯在大学的时候就觉得余薇薇特别适合去娱乐圈发展，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特别害羞的人！没办法，连这一次被曝光在铜哔上还是没能改变她的想法。
“哎。”她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陈登青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怎么。”郝雯默默翻了个白眼，将头靠在椅背上，“陈经理，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好困哦。”
海外仓项目被外九九否决后，陈登青基于目前两家公司谈好的合作开始重新设计产品。
这段时间，由于俊男靓女的参赛选手，让不少圈外投资人士开始关注到多金交易所APP。下载量和交易量均突破往日，APP宕机多次，铜哔上除了讨论参赛选手，就是在吐槽APP。
他本不想理这些，但是父亲陈多金见他不理这些，便打算让陈多蓝回到多金，一时间，他只得接下这门差事。
这段时间连带着郝雯也开始加班加点。
“身为女朋友，陪男朋友加班不该是高高兴兴么？还嫌困？”
郝雯掏出化妆镜，气愤地说，“我都有黑眼圈了！你赔的起吗？”
陈登青摇摇头，“你先回去。”
郝雯二话不说，立刻拎包走人。
回到浅湾，上舞静还想追上来和她说本周末的半决赛赛制，没想到郝雯连连摆手，“静静，饶了我吧，我要去睡觉！”
没办法，上舞静只能继续检查自己的方案。
由于本周铜哔热点，代言人仍然占据半壁江山，外九九的销售量也上升了不少，连带着上舞静的领导也有些神采奕奕。
“今年奖金有着落了！”
办公室里一片喜气洋洋。
周末半决赛，铜曼居然开始在铜哔上发售门票！一张两千块！
好在乐步甜报名现场工作人员，宿舍几个人都混了进来，只有余薇薇一个人跟了过来。郝雯和上舞静在各自公司进行加班。
半决赛，将淘汰15名选手，只有10名选手能够进入决赛圈！
余薇薇在李昂旻上台前给他打了信息打气，也不知道李昂旻看没看到。
两个人站在演艺大厅的走廊。
李昂旻上台的时候，大厅里不少女孩子开始尖叫，还喊了口号。
“李昂旻，李昂旻，你就是第一名！”
……
主持人调侃两句后开始比赛。
比赛要求代言人对乖宝宝产品现场进行销售，工作人员将奶瓶，尿不湿，奶粉，婴儿衣服等等拿到舞台上。
大家随机抽签来选取进行销售的产品。
李昂旻抽到的是奶瓶。
余薇薇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还是个孩子，能说好吗？
主持人开始随机叫号，第一个被叫到的就是李昂旻。
台下的女孩子又开始一轮加油口号喊起。
李昂旻冲着大家微微一笑，拿着手中的奶瓶，开口。
第六十四章 照片实锤
“想要孩子获得聪明大脑，就用外九九奶瓶吧！柔软的瓶塞，符合人体工学的瓶身，这一切都会让宝宝爱上喝奶……”
台下的女孩像是疯了一般，开始大喊李昂旻的名字。
饶是乐步甜和余薇薇早有准备，还是被这掀翻屋顶的叫喊声被吓了一跳。两个人捂起耳朵。
李昂旻发言完毕后，拿着奶瓶退到舞台的侧边。
余薇薇看向他，两人视线在空中相交。
坐在附近的女孩子更加疯狂。
“李昂旻在看我！”
“不，在看我！”
“啊啊啊啊！”
乐步甜倒觉得，那眼神不像是看坐在座位上的这些女孩，按照视线的角度，以及她所站的角度，还有台上的距离，她快速计算出，李昂旻最大的可能是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不过按照对自己颜值的清醒认知，她排除掉自己，那么，真相就应该：他看的是余薇薇。
薇薇和李昂旻认识？薇薇教初一历史，这个李昂旻看起来最多不过是高中生。难道两人在一中的校园里曾经相遇过？
比赛结束，李昂旻虽然销售内容说的不是很好，但是现场观众投票数量太高，险险成为第八名，进入决赛！
观众慢慢离场，乐步甜挽着余薇薇的胳膊想要和她一起回去浅湾，没想到余薇薇一脸为难地说：“甜甜，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乐步甜想了想，点头独自离去，她走出演艺大厅，实则站在旁边暗中观察。
果然，等观众全部散去，余薇薇还在里面坐着，很快李昂旻从旁边的化妆间走出来，两个人牵起了手！
乐步甜吃惊之余又有些理应如此的感觉，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可真是金童玉女，男的俊，女的美。
等两个人走远之后，她才慢慢走出来。
打开手机，两只手激动地给郝雯发信息。
【雯雯！我发现了一个大八卦！】
【薇薇好像和李昂旻认识！】
收到信息的时候，郝雯正坐在陈登青的腿上。
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两下，丝毫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看到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郝雯皱了皱眉头，当红参赛选手和一中女教师，似乎很能调动大众的情绪啊。
“陈经理，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陈登青看了一眼便明白郝雯的意思，叹了口气，“上个星期我联系的狗仔，发出来的物料已经被删除，目前不适宜做这件事情。”
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竹飞做的，只当余薇薇有什么深厚的背景。
郝雯有些疑惑，“你做的？嗅觉够灵敏啊！”
陈登青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部，陷入思索，乐步甜和她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说明，“余薇薇，是你认识的人？”
郝雯点点头，“是啊，她是我们宿舍，除了我之外，最漂亮的人。”
陈登青放下手，看向她，“她什么身份？”
“没什么身份，外省人吧。不过貌似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从没见过她回家。”
陈登青心安，看来借用她的身份来造势，不必有后顾之忧。
#试卷姐姐#
#代言人疑似有女友#
……
结束比赛后，乐步甜正在家里学习代码，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铜哔上的热点犹如死后重生般，再次复活！
“怎么会这样？”
余薇薇大叫一声从房间里跑出来，抓住乐步甜开始质问，“小甜甜，是不是你！”
第二条热点的图片，是她和李昂旻昨天从铜曼大厦走出来的背影！能够在那个时间拿到这样照片的人除了铜曼公司的人不可能会有别的人了吧？
乐步甜也是一脸焦急，她只和郝雯说了这件事情，而且图片也确实是她拍的，可是此刻要怎么说呢？说出郝雯吗？
“不是，薇薇，找竹飞帮忙删除吧。”
余薇薇快要哭出来，乐步甜从没见她这个样子，手足无措地安慰她，“薇薇，我这就和竹飞联系。”
拿出手机登录铜言的时候，刚巧页面停留在她和郝雯聊天的页面，余薇薇一下子就看到她俩的聊点记录。
“等等！”余薇薇拉住乐步甜的手，将聊天记录看个仔细。
越看越生气，余薇薇猛地起身跑出浅湾1号。
乐步甜赶紧找竹飞，问他能不能处理这件事。
【稍等，我打开电脑。】
半个小时后，竹飞终于将热点话题和图片的事情处理完毕。虽然将博主账号封禁，但是网友们已经嗨起来了，大家都在自发创建话题，开始发铜哔。
【不行，这些网友的自发行为，我没有权限删除。】
乐步甜皱眉，网友自发行为？也就是说之前被删除的都是水军咯？看来余薇薇确实已经吸引到了网友，只是上一次是推手行为，这一次是纯路人行为。
晚上等郝雯回来的时候，乐步甜走出房间。
“哦？小甜甜，你还没睡觉呀？”
乐步甜嗯了一声，将手机里的信息打开，走到郝雯面前，“雯雯，这张照片我只发给了你，是不是你让人发在了铜哔上？”
郝雯笑嘻嘻地点头，“是呀，薇薇这么漂亮，说不定就会成为小明星呢！”
乐步甜皱眉，“可是，雯雯，我们之前不是在群里问过薇薇了吗？她根本不想出名呀，你现在这样不打招呼就将她的照片放到网上去，不太好吧？”
郝雯呵呵一笑，走近乐步甜，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甜甜，你现在是怎样？替她来指责我吗？就因为这两张照片？”
乐步甜不自觉地往后退，口中喃喃自语，“我没有指责你。”
郝雯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小甜甜，薇薇成为明星有什么不好呢？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啊，她在群里回复我们当然要拒绝，否则……”怎么配得上她一直以来的绿茶形象呢？
后半句话郝雯没有说出来，要不然她在纯真善良的小甜甜面前，估计要形象大跌。
眼看着乐步甜就要靠上后面的墙壁，郝雯及时拉住她，“小心！”
乐步甜整个人扑在郝雯身上，郝雯双手接住她。
刚加班回来的上舞静一进屋就看到这幅场景。
“你们——”
乐步甜下巴抵在郝雯的肩上，原本惊慌的眼神看到上舞静后变得更加惊慌，“不是。”
连说两个不是之后，她终于想起要松开郝雯。
一会看看上舞静，一会看看郝雯，乐步甜的脸迅速变红。
第六十五章 铜哔热点
“咣当”一声关门，余薇薇也回来了。
只不过她浑身湿透，整个人像是游魂般，晃晃悠悠正走向自己的房间。
上舞静有些吃惊，关心地跟了过去，“薇薇，你怎么了？”
余薇薇不说话。
乐步甜想起刚才她看了自己和郝雯的对话，心下不忍，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薇薇，对不起。”
郝雯一听小甜甜居然向余薇薇道歉，原本要回房间的脚步转了方向。走向三个人，一把拉住乐步甜的手，冲她安抚一句，“小甜甜，乖，没你的事情哈。”
乐步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到身后。
“你们这群人，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吗？”乐步甜看不清余薇薇的脸，只听见她说了这么句话。
上舞静心疼地搂住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11月被淋了一场雨可不是小事，她小声地劝解：“薇薇，有什么事情，等你洗完澡再说好吗？”
郝雯松开乐步甜的手，将上舞静推开，死死地盯着余薇薇说：“余薇薇，我不在乎你的生死，会让你住在这里？开口之前，想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呵呵，郝雯，你拿着我的照片去发铜哔，造谣我和代言人的关系，不理亏吗？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我可以告你！”
余薇薇声嘶力竭，脚下积聚了一滩水，随着动作，外套上的水四处飞溅。
站在旁边的上舞静被殃及，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余薇薇和郝雯拉开。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行不行？”上舞静吼出一句。
郝雯站在余薇薇的面前，脸上身上自然也被雨水殃及不少，可她仍然定定地站着。脚上5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比穿着帆布鞋的余薇薇高出半个头，轻奢品牌连衣裙紧紧贴合她的身材。
这是有资本有资格睥睨众人的小公主，正如浅湾1号，静静地站在浅市南区俯瞰这座城市。
“余薇薇，让你出名，是你的脸还有些价值，别在这矫情！”
说完，郝雯踩着高跟鞋走回了房间。
咯噔咯噔的声音好似踩在三人的心上。
“嘭——”
郝雯将门关上后，乐步甜轻轻迈出一小步，走到余薇薇的面前。
“薇薇，对不起。”
余薇薇好似还没有从郝雯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双眼无神，发梢的水一颗一颗往下落。
郝雯从来都是这样，根本不会讲别人看在眼里，如果，如果这一次，被人肉的是乐步甜呢？她还会不会事不关己？
想到这里，余薇薇紧紧捏拳。
不可以，不可以将自己受过的苦难转嫁到别人身上，不可以……
她沉默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浴室，开始洗澡。
上舞静还想要跟进去，门却被反锁。
乐步甜和她对望一眼后，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舞静从几个人的话语中，模糊地猜出了事情，但还不是很确定，于是开口问乐步甜。
“甜甜，是不是薇薇出现在铜哔热点的事情呀？”
乐步甜点了点头。
上舞静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她也是既得利益者，不可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郝雯。
周一余薇薇在学校里正在上课，突然校长带着几个记者来到教室门外。
“余老师，出来一下。”
什么事情，竟然连上课都要打断？
余薇薇安抚了同学们之后，便跟着校长和记者走到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余薇薇便看见那几个折磨了她十多年的恶魔！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就跑。
校长还没来得及反应，办公室里的几个男子便立刻跟了上去。
记者也捧着摄像机全程跟了上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余薇薇穿着帆布鞋，很快跑到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便上车。
追赶而来的几名男子就差一步。
“你快点打车啊。”
“是你要来找她的，当然你来出钱！”
几个人吵起来，记者和摄像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发现余薇薇已经不见，记者问：“你们停下来干什么？余薇薇呢？”
其中一名男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拉住记者的手说：“哎，记者同志，你们电视台不都有车吗？我们跟你走！”
上车后，记者问，“你们知道余薇薇住在哪里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找校长问了才知道，余薇薇目前住在浅湾1号。
几个男子不明白，记者和摄像师对视一眼，心中一凛，看来注定是个大新闻！
一行人赶到浅湾1号，记者出示记者证也不能进入浅湾内部，几个人只好在公寓外蹲车守候。
余薇薇上车后，随口说回浅湾1号。不一会儿，校长的电话打来。
“余老师，你现在哪里呀？”
“校长，我……”
余薇薇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不知道校长究竟知道了多少，知道后还会让自己在学校里任职吗？
“余老师，浅市晚报的记者要采访你，你怎么跑了呀？”
“校长，对不起……”
余薇薇在思考要不要辞职，司机已经将车停了下来。
“小姐，浅湾1号到了。”
余薇薇嗯了一声，想要从包里拿钱，身上空空如也，只能先冲着话筒说了句，“校长，您等会。”付完车费下车后，话筒里传来声音。
“……否则今天要记你旷工。”
余薇薇听着话筒里传来校长的声音，面无表情，估计漏听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先回去学校吧？可是，校长不知道的是，那帮人，对她来说，就是噩梦啊！
司机将车开走后，余薇薇低着头慢慢走向浅湾1号。
穿过花园，似乎有一群人在公寓门口和保安拉拉扯扯。
余薇薇本想快速穿过，没想到其中一人的声音生生让她打了个寒颤。
“记者，这个公寓这么高端，余薇薇真的住在这里？”
“就是啊，她怎么可能住得起？”
记者冲着摄像使了个眼色。
摄像师赶紧架起摄像头对准那几人。
记者问：“余薇薇离开家乡有多久了？”
“四五年吧？”
“嗯，应该是，我记得好像高考结束，这女娃就不见了。”
记者又问，“她的高考成绩是多少？”
“不记得了，这谁记得住。”
“好像听说报了这里的一所学校吧？”
第六十六章 追击报道
余薇薇怔在原地。
这声音，死了她也记得。
猥琐的笑容，腥臭的汗味……
记者很快发现她，丢下几名男子，拉着摄像，一路小跑过来。
“女士您好，请问您是住在这里的业主吗？”
余薇薇反应不及，记者的话筒已经怼到面前，摄像师也调整好姿势，将摄像头对准她。
这一幕，像极了五年前。
她曾经以为，话筒，摄像头，能够如实将真相记录，能够带给她正义。
结果，结果……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同村的姑姑婶婶，好像看见那些丑恶的嘴脸，好像看见他她们一个个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般，向着她扑过来！
嘭——
余薇薇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记者和摄像师吓了一跳，几名男子也赶了过来。
“这是……”
“这不就是余薇薇吗？”
记者和摄像师没想到这就是要采访的人物！正要拨打120，几名男子纷纷伸出咸猪手将余薇薇扶起来，各个口中都深情呼唤她的名字。
“薇薇！”
“薇薇！”
记者放下手机，皱着眉，这几名男子的手，怎么那么不老实呢？看着可真碍眼啊。再看余薇薇，记者眼睛一亮，这女孩长得真好看，比之明星网红的颜值都不逊色。
不过旁边这几个猥琐男子就有碍观瞻了些。
不待记者采取措施，在那几名男子的猛力摇晃和真情实感的呼唤中，余薇薇已经醒来。
一睁眼，那几张，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恶心面孔！
余薇薇强忍着恶心欲吐的感觉，立刻就要起身，几名男子却合力拦住了她。
她奋力挣扎，就像无数个噩梦的中的场景，她觉得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薇薇！”
郝雯和上舞静在不远处喊道。
“你们在干什么！”上舞静抡起背包向摄像师和几名男子砸去，“光天化日，你们在干什么！”
郝雯冲着远处几个正在看热闹的保安招招手，“不认识她吗？我朋友！你们刚才为什么在看热闹？！待会就去投诉你们！”
保安队长连连道歉，“不好意思，郝小姐，现在就处理。”
刚才光顾着阻拦记者进入，余薇薇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都没见到。谁能想到，跟着记者来的几个男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竟是人面兽心！
一行人将余薇薇从几名男子手中抢出来，上舞静赶紧将她护住，“薇薇，你怎么样？”
记者和摄像师心中狂喜，记者不动声色退后，摄像师将摄像头慢慢扫过众人，突然一片漆黑。摄像师抬头，郝雯一脸愠色，“浅市晚报，呵呵，现在这么low了嘛？开始室外场景业务了哈？片子在哪里播？要不要本小姐给你们多找点儿演员来？越猥琐越好的那种是不是？”
记者想了一会才明白郝雯说的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顿时显得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说，“这位……这位美女，我们在采访，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采访进程。”
说着还掏出记者证。
郝雯一把夺过记者证，冷哼一声，“这个证我没收了，明天让你们领导来找我。”挥了挥手，保安们将记者和摄像师控制住，她熟练地将摄像头里的内存卡拆出塞进包包里。
在保安的帮助下，三个女孩全身而退，进入公寓内。
上舞静扶着余薇薇回到房间，郝雯站在一旁闲闲地看着，“薇薇，前几天和我们吵架的气势哪里去了？刚才那几个臭鱼烂虾怎么回事？居然就把你给控制住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余薇薇就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整个人站在里面，浑身不停地发抖。
郝雯吓了一跳，“余薇薇，你干嘛呢？开冷水？”
上舞静这才看清楚，余薇薇竟然开的冷水阀门！11月的浅市，开冷水洗澡，这是要生病的节奏啊！她正要冲进去，余薇薇速度更快地将浴室门关上。
不一会儿，混杂着水声，两个人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哭声。
小小地，抽泣，像是受伤的猫儿。
郝雯皱着眉头，这件事情不简单，那几个猥琐男子究竟什么来路？竟然能把这么阳光开朗的余薇薇逼到这种程度？
上舞静还在敲门，“薇薇，你怎么了？开开门呀！”
“行了，当你是雪姨呢？先让她冷静一会，你跟我出来。”郝雯拉着她走出余薇薇的房间。
将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之后，上舞静骇然不已，喉结一动，小声地说：“那件事情，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事情？”
上舞静将手机掏出来，边打开软件边说，“这两天，薇薇不是一直被挂在热点上吗？我发现了这则帖子，内容耸人听闻，我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
郝雯拿过手机，一篇帖子，名为《禽兽村》，帖子内容太过黑暗可怕，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她看完后，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个女孩，该不会就是余薇薇吧？”
上舞静点点头，“是真的，那个什么晚报的记者肯定也是为这事来的！”
郝雯突然想到，这些人能够找到余薇薇，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授意那人在铜哔上的爆料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可真是个罪人了！
一双玉手无处安放，最终将那记者证拿出来。
“静静，你和这个记者联系一下，明天咱们请假去给薇薇解决这事。”
上舞静应了一声，现在处理余薇薇的事情才是重点，她让自己不要在意郝雯那副吩咐女佣般的语气。
乐步甜回来的时候，余薇薇已经躺在床上休息。
三个人悄悄退出她的房间，来到客厅。
“小甜甜，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给薇薇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几天，没特别的事情，我们就回来陪着她吧。”
乐步甜眼睛里蓄满泪水，没想到，没想到薇薇竟然遇到这些事情。
“雯雯，我们一定要帮薇薇啊，她……呜呜……太可怜了……”
“是啊。”郝雯悠悠地叹了口气。
破天荒的，郝雯，上舞静，乐步甜三人群成立。
【为了薇薇！】
【嗯！】
【嗯！】
第六十七章 决赛现场
上舞静给记者打电话，想要约见面的时候，居然被那记者威胁了一番。
“原来是昨天拿了我记者证的人啊，我现在派出所，等着吃官司吧！”
“……你报告官方了？”
“是啊。”
上舞静无语，这个记者怎么这么冲动？没办法，她只能请假来到派出所处理。
记者和摄像师正在大厅里。
“怎么是你？”
记者清楚地记得昨天拿了自己证件的是个大小姐，倒忘了拿包砸自己的是上舞静。后来听保安说那大小姐拥有浅湾1号的房产，更是心惊。
富二代，嚣张跋扈，私扣记者证，这些可都是吸引眼球的关键词啊！
眼前这个相貌平平，身份普通的女子，有什么可挖掘的新闻爆点啊，是不是弄错了？
“记者，关于你的报道，我们想和你谈谈。”
摄像师一脸恐惧，昨天被暴打的时候，他只能选择护着摄像头。牺牲肉身换来设备的安全，这是摄像师的基本职业素养。面对这个肇事者，他现在敢怒不敢言，只在一旁冷哼一声。
几个人来浅湾旁边一家饭店包厢。
正值午饭时间，郝雯点了几道菜。她的旁边坐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色衬衫；另一个则穿着一件黑色潮牌T恤，正大喇喇地给郝雯倒水。
“雯雯，这种小事情，何必亲自出马？”
郝雯低着头玩手机，“山清水，让你找个律师，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山清水嘿嘿一笑，“浅市晚报记者的证你都敢扣押，我要不过来，你能搞定吗？”
正说着，上舞静带着记者和摄像师走进来。
“雯雯。”
几人落座后，郝雯开口，“听说你们报告官方了？”
记者和摄像师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男人，一文一武的架势，还有两人的穿衣打扮，均是不俗，颇有些身份地位的模样。
记者的手在桌下动了动，语气迅速和缓，“是我太急躁，刚才我一拿到记者证，就已经在派出所撤销了报案。”
郝雯放下手机，看向记者，“嗯，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情先翻篇。”
记者心中暗暗吐槽，“拿了我的记者证，还大人不记小人过？口气可真大！”
只听郝雯继续说：“关于那篇报道，我希望你能这么写。”
记者心道还好自己留有一手，看来年底的奖金没跑了！嘿嘿。
郝雯还没说话，律师起身走向记者。
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只闪着红点的录音笔，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记者已经将录音笔开启，正在进行录音！
郝雯皱眉，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不过还好，山清水请来的律师还挺在行。
记者有些尴尬，赶紧解释，“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山清水凑到郝雯耳边，“怎么样？世道险恶，你们这帮小姑娘玩不来的！”
“哼！”
后来的事情则交给“社会人”山清水处理。他俩盯着记者和摄像现场写稿子，郝雯和上舞静照吃照喝不误。
稿子写完两个人看完后点头，才放了两个人走。
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下午上班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上舞静便先行离去。
“他们不会再耍什么花招了吧？”
山清水看了一眼律师，律师起身离开。
“雯雯，我办事，你放心。”
郝雯在脑子里将整件事情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便要起身走。
谁知山清水拦住了她。
“大半年没见了，你去哪里了？”
郝雯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山清水郁闷，“关心你还不行吗？”
“哼，用不着！当年你没帮我，现在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我不信。”最后三个字，郝雯一字一顿看着山清水慢慢地说出。
山清水一脸委屈，“你别老记着那件事情啊，后来我不是帮你补救了嘛？你别总抓着一个错处不放啊，总该给小人个机会补过吧？”
郝雯将手上的包甩过去，“滚开！”
山清水吃痛让开，郝雯气冲冲地走出包厢。
“臭丫头，还是这样没礼貌啊。”
……
周末，代言人大赛最后一场决赛。竹飞找了产品部，运营部的人都没弄到门票，有些郁闷。这段时间，乐步甜有多喜欢这场比赛，他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她的室友也非常喜欢这比赛。不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估计飞哥的地位会下跌吧？难搞哦。
“阿飞，你平时不是不爱看这些东西吗？怎么来找我弄门票？”
竹飞终于打听到铜曼市场部才是负责此次门票的宣发，之前估计是公司没想到活动会这么火，所以小打小闹吧。
“嗯……我就要门票啦，快点的。”竹飞的脸都要红了，一想到乐步甜收到门票的高兴模样，他的心里就欢喜不已，欢喜到愿意一直守护这样的笑容下去。
“嘿嘿，阿飞，恋爱了是不是？这次决赛门票网上可都炒到一万块一张了啊，原价票可是看你内部员工才给你的哦！”
竹飞连连点头。
铜曼公司和外九九联合打造网络现场直播，距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直播间的观众已有百万。
决赛意义非凡，竹飞特意多拿了张票想要和乐步甜一起见证。
【甜甜，你在哪里？我有决赛的门票】
浅湾1号的四个妹子已经坐在内场最佳观众席，这是郝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座位。
乐步甜正在和余薇薇说话，这些天，她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不过她们三个还是有些担心，想着拉她来看决赛，或许能让她心情好一点吧。
“薇薇，你支持几号选手呀？”
台上空无一人，但是后面的大屏幕正在轮播7名选手的个人介绍。
上舞静念着此刻正在展播的选手资料，“李昂旻，18岁，浅市一中高三学生……”
本来就是随意念的，谁能想到正在轮播的竟然是李昂旻。上舞静有些吃惊，余薇薇的绯闻男友，竟然是个高三学生？
唔，是不是真的呀？
郝雯轻咳一声，“比赛要开始了哈。”
上舞静这才闭嘴。
乐步甜赶紧掏出手机想要静音，这才看到竹飞的信息。
【我已经在现场啦】
【图片】
竹飞苦等良久才收到乐步甜妹子的信息，没想到妹子早就进了比赛现场。
叹了一口气，竹飞开始在铜言圈里充当一把黄牛。
“九金代言人决赛门票四张低价出。”
第六十八章 跳出草丛
决赛结果出乎大家意料，代言人并不是人气最高的李昂旻，而是另外一个23岁的奶油小生。不过李昂旻因为获得了人气最高奖，外九九与他签订了一份产品代言合同。
“接下来估计会看见李昂旻的脸出现在外九九产品上咯”
“妈妈爱你！”
直播视频网站里，这样的弹幕不断地刷新。
四个女孩子跟随人流慢慢走出演艺大厅。余薇薇戴着口罩和帽子，被三个女孩保护得非常好。只是双眼无神，平日里的仙气完全不见。
乐步甜心中苦涩，谁能想到薇薇竟然遭遇过那样的事情呢？当上舞静将那篇文章发给她看了之后，整个人简直要崩溃，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
几个人穿过花园，正要走到浅湾1号的时候，突然，草丛里跳出几个人来。
“余薇薇，你竟然派人打我们？”
“大哥，别跟她废话，直接上！”
“看来哥几个当年没让你……”
污言秽语，犹如子弹般朝着几个年轻女孩射击过来，乐步甜赶紧护着余薇薇转身要走，没想到，后面也同样有几名男子拦住了道路。
乐步甜能够感受到余薇薇的身体在发抖，不光是薇薇，她自己也在发抖。生于和平年代的乖乖女孩，何曾见识过这种场景？更何况这几个人人面兽心，几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上舞静和她一起将余薇薇护住，口中颤抖道：“你们干什么！”
郝雯正要拿出手机，被一名男子一巴掌打开，手机掉到地上她不心疼，可是这男人的粗糙手账划过她细嫩的手背可真是心疼死了她！
这一身细皮嫩肉，竟然被这样的杂碎碰过，不止心疼，更加恶心！恶心透顶！
“哼哼，派人打你们的是我，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啊？”郝雯将包包护在身前，与三个女孩背靠背，严阵以待。
表面看郝雯，犹如炸毛的狮子，实则内心慌得一匹。这个地方喊保安喊不到，公寓里的人基本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乘坐电梯上去，像她们这样步行上楼实在少见，再加上现在已经深夜10点多，估计更少人。
乐步甜将手塞进口袋里准备拨打电话，对面的男子已经扑了过来，肮脏粗壮的胳膊直直冲着余薇薇！
她和上舞静两个人赶紧胡乱拍打，想要击退那些男子，可这么点小力气，在正值壮年的男子眼里，根本犹如挠痒痒般。
几个人动作不改，仍然冲着余薇薇而去，顺便还将咸猪手伸向她和上舞静。
“呜呜，雯雯，怎么办呀？”
“薇薇，你快跑进公寓里！”
余薇薇被三个女生护着，原本两眼无神，此刻眼中充满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渣滓只不过呆了几年就能出来？还有脸追到浅市来？
“你们……你们以为……我不敢将真相说出来吗？”
众人都没想到余薇薇竟然会开口。几名男子居然停下了动作，看向她。
郝雯和上舞静对视一眼。
乐步甜满脸关切。
余薇薇摘下口罩和帽子，正视那几名男子，“我以为，人有良知。可惜啊，你们不配称之为人，那么，对付你们，也就不必留有情面了！”
说罢看向郝雯和上舞静，“这几天你们和记者联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明天吧，我会将事情所有的真相全部说出来，让媒体全国报道！我不信，你们还能逍遥法外！”
几名男子均是一怔。
正在僵持之间，上青云突然出现！
“姐！”
上青云已经好几周没有和余薇薇约会，突然被挂上热点的几个话题竟然与她有关，实在担心，便来到浅湾1号想要看看她，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档子事情。
等待官方人员来到的时候，他将刚才的画面全部录像了下来。
“你没事吧？”走到姐姐的面前，眼神却看向余薇薇。
两人对视一眼，余薇薇将脸撇到一旁。
“不许动！”
官方人员很快将几名男子控制住。
余薇薇的手攥着口罩，指甲几乎要划破掌心的肌肤。
“薇薇，没事了。”
一行人回到了浅湾1号。
郝雯一进屋就开始打电话，“山清水，你干的什么事？那几个人怎么还好手好脚？还跑到浅湾1号拦截我？”
“大小姐，不是吧？我……”
郝雯将电话挂断后，气呼呼地躺在沙发上，没想到山清水办事情这么不靠谱！今天要不是上舞静的弟弟及时报告官方，她们几个女生还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郝雯尖叫一声冲进卧室开始洗澡。
上舞静和乐步甜将余薇薇送回房间，看着弟弟上青云说，“阿弟，今天多亏了你，现在挺晚了，要不你在沙发睡会？”
上青云嘴角不自觉上扬，却努力克制住，“嗯，姐，方便吗？”
上舞静有些歉意地对乐步甜说：“甜甜，理工大学距离这里不算近，我担心弟弟大晚上回去，不安全……”
乐步甜轻松一笑，“没事啊，你来安排吧，我先回房间啦。”
晚上，众人睡着，躺在客厅沙发上的上青云打开手机。
【薇薇，你睡着了吗？】
余薇薇很快回复，【还没】
【可以打开门吗？我好想你】
余薇薇洗完澡坐在桌前准备看书，这几天一直请假，不知道学生们落下了多少课。上青云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她正要休息。
黑夜里，小小地一声开锁声音都能让未眠的人听到。
上青云立刻起身，慢慢走到余薇薇的房门前。
一人站在黑夜里，一人站在明亮的屋内。
“薇薇，我好想你。”
少年压低了声音，在这黑夜里还是像一声爆炸，在余薇薇的耳边炸开。
她浑身僵硬，这些天，灰暗的记忆呼啸而来，让她对男性再次充满防御心理。即使，即使这个男孩，从认识之初都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事情，可，无法言说的心理，让她想要立刻关上门。
上青云伸手拦在门边，余薇薇一个没刹住，他的手被门和门框重重夹击。
一声闷哼，上青云蜷缩了下身子，“唔。”
余薇薇赶紧松手，将门拉开一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上青云痛苦地蹲下身子。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的心里有些痛快。
虽然上青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第六十九章 公布真相
上青云的手迅速肿了起来，肉体上的疼痛，他能够忍受，可……余薇薇脸上毫无愧疚的表情，让他心中渐冷。
这段时间，他渐渐看清，余薇薇根本不喜欢他。就连今天，他这么大老远赶来帮助她，等了半宿，只为了和她说句话，结果还被门给夹了，可这个女孩，居然毫无心疼之意。
正在他想着，是离开还是死皮赖脸继续下去的时候，余薇薇竟然身手将他拉进屋内？
正在他心中小鹿乱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谁呀？”的女声。
是姐姐上舞静的声音。
上青云心中的小鹿渐渐停下脚步。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一声关门声音。
余薇薇小声地说，“青云，对不起。”
上青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为自己刚才一瞬间产生的退缩之意感到羞耻。这个女孩这些天遭遇了这么多不堪的事情，如果她没有选择坚强面对，说不定早已经……自己怎么能够动摇这颗心呢？
想到这里，他忍着疼痛握住余薇薇的手，“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才来到你身边，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如果早点认识你，就不会遭遇这么多不幸的事情了吧？
余薇薇没想到上青云能够这么说，双目含春地望着他，“手还疼吗？我帮你擦点药吧。”
将上青云拉到床边坐下，她从柜子里拿出小药箱，用棉签沾了点药水，轻轻涂抹到上青云的红肿的手背上。
“嘶——”
上青云轻轻抽气。
余薇薇嘟起嘴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青云，不痛了哦。”
上青云俯视着她，这个视角看过去，余薇薇的脸更小，睫毛很长，眨一眨眼睛，好像有一把柔软无比的毛刷在他的心上划过。
将上青云的两只手都抹上药水，余薇薇正要起身将药箱放回去，结果一阵眩晕，几乎要摔倒在地。
上青云赶紧伸手将她接住，小声地问，“没事吧？”
余薇薇闭上眼睛，缓了缓。估计是这几天胃口不好，有点低血糖。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见上青云关切的眼神，这眼神，清澈澄明，少年气息浓厚。
她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那些渣滓的错误转嫁到这个无辜少年的身上？竟然，刚刚竟然，在暗自痛快？
正在她自我厌弃的时候，上青云再次开口，“薇薇，谢谢你。”
从小他皮糙肉厚，上山下水从来都是一把好手，生长在农村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没受点儿伤呢？可无论是父母，还是姐姐，对这些从来不看重，受了伤弄点草木灰抹一抹完事。
就连此刻，余薇薇给他涂抹的药水，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两个人相对无言。
余薇薇将药箱放好后，走到窗边，12月初的浅市，已经微微有些凉意，仅仅穿着长袖睡衣的她打了个喷嚏。
上青云手上的药水还没有干，想要给她拿件衣服，却有心无力，只得开口，“薇薇，穿一件外套吧。”
“嗯。”余薇薇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这几天不是淋雨就是洗冷水澡，身体还能抗到现在，她也觉得是奇迹，或许是日子过好了吧？
“上青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被那些人……”
余薇薇将外套穿好，对着窗户轻轻地问。这话她不敢看着上青云说，不过，通过玻璃，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青云的表情。
上青云愣住了，他没想到余薇薇竟然愿意主动谈起这个话题。
说实话，刚开始看到那篇报道，他确实心生退意，没有想到平生第一次喜欢的女孩，竟然经历那样黑暗的青春。可后来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见不到她，也联系不上她，他才惊觉自己的心意。
可能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了吧，明知道对方的黑历史，还想要再见到她的心情。
直到刚才，他微微有些懂了。
“薇薇，那些人终将受到惩罚，你还年轻，还这么漂亮，别被他们毁了你的一生。”
窗户里的上青云，看着余薇薇的背影，余薇薇看着窗户里的上青云。
第二天，余薇薇在派出所见到那群人。
记者和摄像师也赶来，余薇薇将当年的经历再说一遍，这一次，她没有像五年前那般害怕退缩，她面无表情，即使说着哪些可怕的字眼，也毫无情绪波动。
讲述完毕后，郝雯请来的代理律师也将从她老家带回来的物证资料交给检察官。
记者为当初受到蒙蔽，而采取的行为向余薇薇道歉。
浅市晚报花了大量的篇幅，终于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当然，余薇薇的名字做了化名处理。
网络上的热点早已经散去，郝雯便没有再将无良博主拉出来鞭尸。
余薇薇老家的官方受到了惩处，这几个人再次被关押。这一次，不再是五年，而是五十年！
上青云看着余薇薇一脸轻松地走出来，轻轻呼出一口气。
星期一回到学校的余薇薇也重新走上讲台。
“同学们，上课。”
“起立，老师好！”
浅市的冬天不下雪，可是圣诞节的气氛非常浓厚。
各大商场都开启了圣诞活动。
郝雯将余薇薇的事情处理完毕后，陈登青积压来的任务犹如雪片般快要将她压住。
“喂，陈登青，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个文件的截止日期是上个月啊，你不能自己先处理吗？非要等我回来吗？”
陈登青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看，“哦，我忘了。既然过期了，估计是不重要的事情，扔了吧。”
郝雯气结，亏她还以为有多严重加班加点整理出来啊喂！
乐步甜的编程技术日渐提高，竹飞也渐渐从教她，开始转变到两人探讨。
有猫产品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两个人开始结伴加班。
深夜办公室，乐步甜看着电脑上频现的红色BUG，有点心烦，随口道：“这么多红色啊，好像火龙果面包，哎……”
竹飞耳朵一动，第二天从三公里的面包店带了一份火龙果面包给她，边递给她边小声地说，“甜甜，你吃，别被那俩小子看到。”
他可是看准了两个人结伴出去抽烟的机会，才把捂了一早上的面包拿出来，要是被那俩小子知道，肯定来抢。
乐步甜有些吃惊，“飞哥，这个。”
天啊，不过是昨天说了句火龙果面包，竹飞竟然，帮她买来了？不等她说句感谢，竹飞已经飞快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她看着火红的面包，嘴角微微上扬，这段时间一直为余薇薇操心的心理，也微微有些甜意。
第七十章 一二三舞
由于这段时间跟随领导，将外九九代言人活动安排得非常得力，上舞静收到了来自市场部的岗位邀约。
“小静同学，你的法语这么好，策划活动也这么厉害，不如来我们市场部如何？”
圣诞节前夕，上舞静竟然和来自市场部大佬的面谈。
要是半年前告诉她，能够和外九九的市场部大佬，江湖人称“御剑仙子”大神交流，她肯定觉得对方在做梦。
可今天，面对面看这个互联网大神，上舞静心中忐忑不已，还以为是上次活动有什么纰漏，要来批评她，没想到竟然是来挖人。
上舞静有些把握不了，这种事情，御剑仙子亲自来谈？还直接找到她？虽然上舞静没有在大公司任职过，但是从前的各种兼职经历，以及在外星咨询机构工作半年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情从流程上来说，出了点问题。
“谢谢仙子赏识，不过这个得和我现在老大商量下才行。”
御剑仙子无奈一笑，“你啊，想要蒙骗你都不行。”
亲自找上舞静谈话，自然是她领导那关没有过去，谁会将手下的得力干将拱手让人呢？本以为仗着她毕业不过半年，估计能够将她忽悠来，没想到这小丫头，门清啊。
上舞静见对方诚意满满，不禁问道：“领导，市场部主要做些什么呀？”
御剑仙子眼睛一亮。
上舞静倒不是立刻决定，而是想要弄清楚市场部究竟做些什么，能够成为公司价值最高的部门。
上次策划活动与市场部的同事交流中发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傲气，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怎么就他们部门的人眼睛好似在头顶上似的？后来还是同组的前辈告诉她，因为市场部是为公司创收最高的部门，去年年会，整个部门获得30个月年终奖！
上舞静惊讶不已，30个月啊！市场部工资比别的部门都要高，假设以她目前的一万多工资来拿年终奖，也有30多万了啊！他们的月工资肯定不会像她这么低，所以30个月的年终奖，肯定多于30万。
御剑仙子开口，“你来我们部门，可以来负责外九九最新项目策划，明年开春，我们要推出最新上线的项目……”
上舞静竖起耳朵，不料她话锋一转，“等你进来就知道了。”
好吧，上舞静的好奇心只能暂时搁浅。
“领导，谢谢您的赏识，我想回去仔细考虑一下。”
御剑仙子只得无奈放人。
回到办公室，上舞静被顶头上司叫到办公室。
上司是一名职场女前辈，上舞静入职这5个月以来，受到她的提携帮助非常多。这次能够参与九金代言人策划，也是这位上司给的机会。
“小静，刚才市场部和你谈过话了吧？”
上司一脸温柔，上舞静本也不想藏私，便将两人的谈话一五一十告知她。
“嗯，你怎么想的呢？”
上舞静一脸纠结，“领导，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次活动，我和市场部确实来往不少，所以对他们有了一些基础性的了解，谈不上多深，但是对于他们的工作内容比较感兴趣。”
后来她又将大学期间兼职的事情，以及在翻译这一行已经积攒了非常多经验的感受说了出来。
“我想要高工资的工作，也想提升自己的技能。”
上司连连点头，温柔地说，“小静，你真的是我见过非常努力的孩子。我虚长你几岁，托大，自称一声姐姐可好？”
上舞静受宠若惊，“领导……”
上司继续说：“外九九没有最高薪，最厉害的部门，饶是我在这里工作数十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我鼓励你们年轻人多多尝试，不要害怕。去年外九九线上商城取得重大盈利，所有参与项目的部门都获得丰厚年终奖。今年到目前为止，盈利最高的项目不是这次合作的九金项目，而是盲狗，线上二手交易商城。”
上舞静皱了皱眉，自己对公司确实不够了解，入职五个多月，居然不知道盲狗这个项目。唔。
“小静，你自己做决定吧，无论去留，我都支持你。”
上舞静眼睛发酸，“谢谢领导。”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上就湿润一片，眼泪一滴滴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小静，加油啊。”
走出办公室，上舞静微笑着看向众位同事。
周五，上舞静正式调岗到市场部，负责新项目。
新项目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上舞静每天像个特工似的，不能在任何非项目组同事面前说起。和她同组的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大家每天眉目传“情”——情报。
“小静，市场调研两天之后出结果。”
“一诺，问卷调查的样本一定要细分，没有资源找技术部解决！”
“二鸣，下周一新商家联系不到100家别回来！”
“三和，九金代言人带货能力统计报告月底给我。”
开完会，四个人走出来，办公室里充满了红白元素，还有装扮成圣诞老人的神秘人，正在给大家派发礼物。
“圣诞节快乐！”
上舞静说着谢谢接过礼物，回到工位上开始设计调研的问题。
张一诺走过来，一坐下就趴在了座位上，“我要静静。”
上舞静抿嘴一笑，“一诺，我就在这儿呢！”
“哎……我跟在，”张一诺用手指了指办公室方向，做出女魔头的口型，“手下已经两年，这节奏，还是受不了，你居然自己跳进这个火坑，服了你！”
“可能我叫静静，所以你们很需要我吧？”
来到市场部不过两个星期，上舞静仿佛回到大学期间兼职的艰苦岁月。
尤其是部门这几个同事的名字，让她觉得非常有趣。
坐在她左边的女孩名叫张一诺，外地某大学毕业两年，被校招招进外九九，在市场部待了两年，目前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右边的男孩叫李二鸣，理工大学毕业一年，校招进来外九九，目前负责新项目商家端。
李二鸣旁边的男孩，王三和，外地某大学毕业两年，之前在某个品牌商负责艺人洽谈，现在任职外九九艺人商谈。
而她，上舞静，浅大毕业半年，社招进入外九九，目前负责新项目市场调研。
调研结果供整个部门参考，具有极高商业价值。
一，二，三，五，似乎还差个四？
第七十一章 圣诞节宴
周末，浅湾1号的几个女孩打算出去吃顿大餐，毕竟圣诞节嘛。
郝雯定好餐厅带着众人下车时候，发现陈登青的车竟然也停在这里。
她这才想起，陈多金今晚生日，陈登青肯定是为了庆祝他爸爸的生日而来吧。
“雯雯，你在看什么？”乐步甜见她停下脚步，问道。
郝雯赶紧挡住她的视线，“没什么，走吧。”
饭间，郝雯的手机亮了起来，坐在旁边的乐步甜一眼瞄到。
【陈登青：你在哪】
乐步甜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怎么自己喜欢过的男孩，都会和身边的朋友产生联系？
楚卫宏是，陈登青也是。
该不会以后竹飞也是吧？诶？好像哪里不对？
吃完饭后，郝雯拿起手机去付账，过了很久才回来，满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姐妹们，我遇到公司同事了，待会帮你们叫车回去好不好？”
三个人自然说没事，结伴打车回去。
郝雯走到饭店附近的停车场，走向一辆开着双闪的车。拉开车门，原本满脸不耐烦，瞬间转变为吃惊的模样，“喂，陈登青，你怎么啦？”
坐进副驾驶，她推了推陈登青伏在方向盘上的胳膊。
没有酒气，这是发的什么疯？
“郝雯，别问，陪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刚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她看见陈多金的生日宴还没有结束，她以为陈登青还会有一会才来，怎么看样子似乎已经坐了一会？
郝雯想不明白，好奇八卦的心就好像猫爪般。可陈登青不让问，郝雯嘟嘟嘴巴皱皱鼻子，难道不让问，她就不能打听了？
打开手机要给山清水发信息，陈登青开口：“不许问别人，想问就问我吧。”
哟呵，郝雯将手机放下，“陈登青，你可真行，这都能看见？”
“呵，你这么傻，一眼就能看到底。”
郝雯握拳举起手想要锤他，锤爆他的脑袋！撇过脸愤愤道：“我傻，那你是我男朋友，岂不是更傻？”
陈登青终于抬起头，郝雯从副驾驶一侧的后视镜看到，转身要质问时。他突然凑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得郝雯缩起脖子，整个人都快靠到门边。
“干……干嘛？”
陈登青一把捞过郝雯，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的肩上，慢慢松懈整个人，“郝雯，我不开心。”
什么？郝雯双手无处安放，满脑子的想法也无处安放。
怎么回事？陈登青这语气，好似在撒娇？不是说好了只是表面情侣吗？难道他已经入戏了？
陈登青深吸一口气，郝雯急忙开口，“你——”别闻了！
她的大波浪卷发平均每周护理一次，今天刚好是第五天。本来打算下午请假去护理，可是被眼前这个工作狂人拉着不许请假，此刻，听着陈登青的深呼吸，郝雯的脸都红了。
一个星期没有护理的头发，肯定味道很糟糕啦！
“好香。”
郝雯正打算推开陈登青手，慢慢放下。
好香？
她歪了歪脑袋，从肩侧拉过一缕发丝，闻了闻，明明没有刚护理出来的好闻啊。这个陈登青，是不是被老爸骂了之后，脑子混乱了？
陈登青双手锁紧，两人距离更近。
郝雯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陈登青又稍微减少了些力度。如此反复，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陈登青，你别这样说话啊，我有点……”慌。
“嗯，我的爸爸不喜欢我，却喜欢我堂哥。从小到大，我都比不过他。”
郝雯竟不知道陈多金竟然这么奇怪？莫非陈登青的堂兄才是他亲儿子？要不怎么解释呢？
刚才陈多金的生日宴，陈登青忙完工作，有些晚。满屋子的人看着他走进来，坐在主位的陈多金脸色黑沉，“陈登青，是不是翅膀硬了？”
陈登青无奈开口，“加班。”
搁在谁家父母眼里，这孩子加班就算不心疼，也总不会责罚吧？
谁料，陈多金说：“我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吴以莘新增一把座椅放在陈登青面前，听了这话，陈登青原本要坐下的身子，立刻直立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
“……我……”没有。
后面两个字还未说出口，陈登蓝开口，“叔叔，登青还小，难免好玩，今天圣诞节赶上您的生日，咱们一家聚在一起，您就别生他的气。”
陈多金这才展颜，“快坐下！”
陈登青紧捏椅背，手背青筋暴露。
席间，陈登青去走廊抽根烟，竟然遇到了买单回来的郝雯。
“你抽烟？”郝雯看见陈登青口袋鼓鼓，刚想要伸手去拿一根，后面竟传来陈多金的声音。
“陈登青，你现在还抽起烟了？”
郝雯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陈登青一把拉住，她侧脸看他，整个人绷得紧紧，连握住她的手都渐渐开始缩紧。
陈多金伸手将陈登青手中的香烟一把夺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要是能有登蓝十分之一的好，我也不会只让你在公司当个产品经理！”
郝雯紧咬下唇，心中暗骂陈登青无数遍，痛痛痛啊！
陈登青呵呵一笑，“是啊，我该庆幸，是您的儿子，否则，估计连工作都没有了。”
陈多金懒得多说，转身就要走，连个眼神也欠奉给郝雯。
等他走远，郝雯用那只自由的手开始拍打陈登青的胳膊，口中连呼，“神经病啊！快放开我！痛死了！”
陈登青松开她，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刚才两父子的状态，郝雯不忍心，开口道：“陈登青，你没事吧？”
“待会来停车场找我。”
甩下这句话，他就离开。
这还是郝雯第一次见到陈多金父子俩相处的画面，那一天安排自己的工作，父子俩人不是其乐融融吗？难道是错觉吗？
“陈登青，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
安静的车内，郝雯听见陈登青的闷笑声，来自胸腔的震动，一直传感到她肩上。
“陈登青，你属狗的吗？！”
郝雯用力推开他，自己好心来安慰，现在竟然咬她？隔着厚厚的风衣外套，郝雯都能感觉到一阵疼痛。
打开车内顶灯，郝雯掀起衣服，正要看个究竟的时候，陈登青的眼神变得幽暗起来。
“郝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怎么了？”郝雯无知无觉，她不过是看看，自己从小到大包养起来的好肌肤是不是受了损伤，要不是他刚才疯狗一般，自己用得着……
第七十二章 差点撞车
“郝雯，你爸妈不教你吗？”
原本还在羞涩的郝雯立刻板起脸，推开门就要走出去，被陈登青拦腰拉住。
“怎么了？生气了？”
陈登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郝雯怎么突然要走的架势？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大学以来，追他的女孩子不计其数，不过，他为了和堂哥争一口气，基本没怎么搭理，除非一两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带着去吃了两顿饭，其余根本不怎么接触。
可以说基本没有恋爱经历，所以完全看不懂郝雯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郝雯心想，也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她坐回副驾驶，“陈登青，你先松开。”
陈登青见她不像是再要开门下车的样子，便松开了手。
郝雯开口，“我爸妈早死了，所以你说我没有父母教育，是对的。”
陈登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因为这句话生气，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郝雯没理他，继续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多金交易所？每天给你们父子俩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仅让我没空去护肤健身，还心累不已？”
“我以为你当时说要弄垮多金交易所，是为了我呢。”
郝雯差点笑出来，“陈登青，你是认真的嘛？”
转头看到陈登青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郝雯叹了口气，“陈登青，其实，我是为了我爸妈。”
陈登青突然心生一股不安。
不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
16岁那年，郝雯的父母带她出去玩，结果遭遇车祸，车子沉到湖里，父母为了救她，两个人用力将她托举在湖面上。
整整撑了两个小时！等她被救上来的时候，父母早已经没了呼吸。那僵硬的双臂，完全是靠意志力才能支撑下来的。
后来郝雯被父亲的好友周远求收养。
周远求经营P2P企业多年，家产颇丰，郝雯过上了大小姐般的生活。
可周远求本身有一双儿女，郝雯毕业后不被允许进入金远宝工作，并且周远求的一双儿女在浅市所有大型金融机构放话：不允许招收郝雯。
还对郝雯说：如果能把多金交易所弄垮，就会撤销这条禁令。
郝雯本来不想搭理这对脑残兄妹，可没想到，她父母留下的房产——浅湾1号即将被拍卖！她去求周远求帮忙，结果这对脑残兄妹便将他们打赌的内容说了出来。
周远求居然表示看好她！
没办法，郝雯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多金。
目前浅湾1号被周远求拿下，所有者变成了他！郝雯只有完成这个目标才能将浅湾1号拿回。
“所以，如果我不成功，就得流浪街头了。”
陈登青拉住她的手，“没关系，有我呢。”
郝雯噗嗤一声笑出来，“别说你因为你爸爸，所以也想要弄垮交易所啊？”
陈登青沉默。
郝雯也不说话了。
“浅湾1号，是你爸妈留下的？为什么会被拍卖？”陈登青突然开口，竟然问的这个问题，郝雯觉得有些奇怪。
“嗯，好像是因为我爸妈和周远求有资金往来，这套房子被用来抵押了。”
陈登青皱起了眉头。
突然一阵说笑声传来，两个人望过去，竟然是陈多金一行人。
陈登青说了句，“系好安全带。”
郝雯乖乖照做后，陈登青轮转方向盘开始将车开出去，陈多金一行人大约在100米开外，陈登青猛踩油门。
没有开闪光灯，车速猛提，发动机在冷冽的空气里很快发出轰鸣声。
“陈登青，你疯了！”
随着郝雯话音落下，陈登青猛踩刹车，堪堪地停在了陈登蓝面前。
陈登蓝倒是一番忠心，连他亲生父母都不管，就这么直直地护在陈多金面前！
陈登青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打开车窗大声地说：“不好意思啊，堂哥。”
说完转了个方向从停车场里出去。
隔着车门，郝雯都听见，陈多金那一声中气十足的破骂。
“陈登青，你这是何必？”
郝雯捂住心口，刚才那一番折腾，确实让她吓一跳，差一点以为陈登青就要去撞他们。好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两人之后一路无言回到浅湾1号。
郝雯下车后才发觉两腿发软。
回程路上，陈登青突然发疯，开到了海湾大道，那里是南区最接近海边的地方。今天圣诞节，车流量少了许多。
一路上，车速几乎飙到120，明天陈登青得去交罚单了吧。
圣诞节过后就是元旦，竹飞开始想带乐步甜去哪里跨年。
浅市可以进行跨年倒数的地方有很多，市中心的南方之眼每年都会有倒数字幕；南区这边的最高楼也会有活动，还有不少旅游景点也会有倒数活动，究竟去哪里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竹飞对着已经打好了饭的王笙荃和纪在永使了使眼色，两个人顿时会意。
乐步甜刚一坐下，他们就开始讨论起来。
“明天就放假了，咱们去哪里跨年啊？”
“不知道啊，你一般去哪里？”
乐步甜嘴角上扬，但是对面坐着竹飞，她只好努力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嗯……你一般去哪里呀？”
这句话说的，现场除了她共有三个人，这个你指代谁呀？
纪在永和王笙荃赶紧低头，只剩下竹飞拿着筷子。
乐步甜将那两人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南方之眼，最高楼，景点1，景点2都是好去处，你想去哪里？”
“我们宿舍一般都会去南方之眼。”
王笙荃和纪在永这个时候又抬起头来附和，“飞哥好啊，咱们就去南方之眼吧！”
想要去南方之眼倒不难，难的是去南方之眼的人太多，倒数完毕后没有地铁，打车会非常困难。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在附近开间酒店度过一晚，所以，跨年之夜选择去南方之眼的男女都会默认单独相处。
竹飞显然想到的是这一点，脸上一红。
没想到进展这么快，他还想等到生日的时候再采取行动，难道？
“可我觉得有些腻，想要去别的地方呢。”
哈？竹飞还没热乎的旖旎心思，顿时掉入谷底。
第七十三章 跨年之夜
最终四个人定下来的倒数地点是：南区某酒吧。
元旦当天，铜曼四人群里，王笙荃和纪在永已经发了定位信息，说已经到酒吧。
乐步甜也赶紧收拾好准备出门，正要在群里输入“出门了”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来自东南亚的电话。
“你是乐步甜吗？”
本来电话号码的归属地就很奇怪，对方竟然准确说出她的名字，乐步甜不敢回答。
“你是乐步甜吗？”
“有什么事情吗？”
看来对方得不到回答誓不罢休，乐步甜只好回复这么句话。
“打100万过来，否则就别想楚卫宏回国！”
“……？”
乐步甜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对面已经将电话挂断。
与此同时，楚卫宏通讯录里所有的人都收到了这则来电。
正在分析市场调研结果的上舞静挂断电话后，开始疯狂回拨电话。
可惜，她听不懂某寨语言，不过人声和机械声还是能够区分，估计不是在通话就是号码无人接听吧。
自从6月份楚卫宏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联系。这一联系，就是来要钱？上舞静打开铜言软件，楚卫宏发给她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一则定位。
定位的地点也是某寨语言，她小心地复制到电脑上进行查询。
从浅市去到这里的方式，点击后，显示：无方式。
上舞静正要准备来订机票去某寨的时候，乐步甜来了条信息。
【静静，楚卫宏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刚有个电话打给我说要100万】
乐步甜，楚卫宏？
上舞静订机票的手停了下来，眉头紧皱。这则电话竟然不是只打给她一个人的？
这是诈骗啊……吧？
想着究竟是在铜言朋友圈里提醒一下两个人的共同好友呢？还是一个一个去询问的时候。楚卫宏宿舍的哥们打来电话。
“上舞静，你接到楚卫宏的电话了吗？”
“嗯，应该是……”诈骗。
“我去！他真去某寨了？”
“是啊。”
“我看新闻上说，在某寨的程序员过得犹如黑砖窑啊，他现在怎么样？”
“我还不知道，正打算订机票过去。”
“卧槽，你别去，那边很乱的，这样吧，当时也是有个人给我介绍这份工作，但是……我没去。我现在联系一下看什么情况。”
“啊，真的非常谢谢你了啊！”
挂了电话之后，上舞静突然想到楚卫宏的父母，他们该不会也收到了这个电话吧？
她赶紧给二老打电话过去，结果显示正在通话中。
等了一会，终于接通，将这可能是诈骗电话的消息告诉他们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上舞静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操心了，他们家根本拿不出100万啊，何必担心他们上当？
乐步甜的第二条消息又发了过来。
【静静，你在外九九吗？我去找你】
半个小时后，上舞静将乐步甜接到大楼里。
从没有来过外九九，乐步甜没有心情参观一番，坐下来就和上舞静说那通电话的事情。
“静静，你收到电话了吗？”
上舞静端过来一杯水，乐步甜道声谢后接过捧在手心。
乐步甜今天穿的有些喜气洋洋，红色毛呢大衣，大大的兜帽下还有两个毛茸茸的小球球垂在身前，斜挎的包包是个白色毛绒猫咪。红白相间，颇有些圣诞节的元素。
“甜甜，你今天穿的挺好看呀。”
乐步甜放下水杯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笑了笑。想到来意，赶紧拿出手机将电话号码的查询结果给她看，“你看，这真的是某寨的电话……”
上舞静点点头，“嗯，我也收到了啊，应该是诈骗，别担心。”
“诈骗？”乐步甜有些懵，又有点尴尬，“没有，我没有担心，就是……”
上舞静看着口不择言的乐步甜想笑又笑不出，这时，楚卫宏的哥们回了电话过来。
“大新闻！你快上铜哔！某寨被禁止从事相关产业，大批程序员等待遣返！”
果然，铜哔上的热点不是#某寨产业倒闭#，就是#黑砖窑程序员#。
一篇浏览量最高的帖子里面写，刚刚某寨发布禁令，所有相关产业被叫停。而且不少管理严格的公司被曝光管理模式血腥残暴。
“原来这半年，楚卫宏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啊？”上舞静脱口而出。
乐步甜凑了过来，帖子中一张略微有些血腥的图片让她紧皱眉头，虽然图中的人不是楚卫宏，可这两个女孩都不约而同设想了起来。
“太恐怖了吧？”
上舞静赶紧和楚卫宏的铜言账号联系，可惜，没有回应。
乐步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竹飞在问她现在哪里。
“我……我现在外九九。”
“怎么了？”
“我……”我很担心一个人，虽然这个人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即使上舞静不在这里，她也说不出。该怎么办呢？
“我待会过去，对不起。”
“我现在去接你，你别动啊。”
“不……”用。
乐步甜有些无奈，不知道何时，竹飞变得这么强硬？
上舞静还在浏览铜哔上的帖子，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网上说不少人都收到了这种电话，看来确实是诈骗无疑啊。”
乐步甜点点头，“如果只是诈骗，说明……楚卫宏是安全的吧？”
上舞静滑动鼠标的手停了停，从刚才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间，乐步甜似乎对于楚卫宏的事情过于热心了吧？
和楚卫宏恋爱过后，对于他与异性交往，她一直很重视，没再见过他与乐步甜有来往啊。难道乐步甜还在怀念过去？
这么说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啊，毕竟之后三年，都没见乐步甜和别的男生有过多往来，难道这两个人一直在暗中联系？
想到这里，上舞静看向乐步甜的眼神有些不善。
“乐步甜，你是不是还喜欢楚卫宏？”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乐步甜的手松了松，手机掉进了大衣外兜里。
“我，”乐步甜正要说话，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循环播放，两个女孩对望着，动也不动。
楼下被拦在门外的竹飞正在焦急地等待接听。
浅市四处洋溢这跨年夜的欢乐气氛。
第七十四章 送她回家
“3！”
“2！”
“1！”
“新年快乐！”
酒吧里，大家齐声倒数，倒数完毕，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开始互道新年快乐。一时间，整间酒吧陷入新年的喜悦气氛中。
倒数完毕后，人海向外流去。
竹飞紧紧牵着乐步甜的手，为她开辟一条道路出来。
王笙荃和纪在永在后面偷偷地笑。
“走慢点，让飞哥和妹子单独相处会。”
“哦哦。”
等竹飞和乐步甜两人走到路边的时候，王笙荃和纪在永还挤在人群中出不来。
“你个笨蛋，走慢点也不是让你往回走啊！”
“那你不能拉着我吗？”
“两个大男人拉什么手？”
“怎么不能拉？”
“新年第一天，你就找打是不是？”
酒吧距离浅湾1号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乐步甜回去很方便，可是三个男生分散在浅市各区，这么晚，想要回去估计有些够呛。
“飞哥，今天，谢谢你。”乐步甜一手攥住斜挎包包的背带，一手在大衣口袋里攥成小拳拳。
竹飞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新年快乐啊！”
两个人陷入一阵尴尬之中，王笙荃和纪在永两个人勾肩搭背走了过来。
“飞哥，回家还是开……”
王笙荃一把捂住纪在永的嘴巴。
送走那两人后，竹飞将乐步甜身后的红色兜帽给她戴上，“晚上风大，我送你回去。”
“嗯。”
再次面对那高不可测的浅湾1号，竹飞发觉自己的心境有了些变化。上一次以为这是乐步甜家里给她买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借了富二代同学的光，自卑的心理顿时消散如烟。
“南方之眼跨年是怎样的？”
人流渐渐稀少，毕竟住在浅湾1号的人基本不会来参加这种倒数活动。他们一般去参加“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
乐步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竹飞，愣了一会笑了起来，“就是一大群人对着大屏幕喊倒数啊，人多到连手机都没信号呢。”
竹飞想起刚才在酒吧，他们三个男生一直在喝酒，乐步甜捧着一杯奶茶的样子。所以，她刚才一直没有玩手机，不是因为他们聊天内容有趣，而是因为没有信号吧？
“啊，对不起啊，刚才，在酒吧里，我也不知道你不能喝酒，结果……”
竹飞突然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起来，乐步甜伸手捂住嘴巴笑道，“哈哈。”
她在笑，竹飞却觉得更加窘迫，因为自己的安排让乐步甜感到难受，第一次邀请女生一起跨年，结果却给对方留下这样不好的印象，哎……
正在暗自懊恼的时候，乐步甜放下手，收敛笑容，“多亏了你，我终于知道酒吧长什么样子。”
竹飞见她确实不似说假话的样子，这才放心。哎，不过跨年倒数选择酒吧，当初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很快走到浅湾1号，乐步甜转身看向竹飞。
灯火通明的公寓大厅，背光而立的她好似在发光。
竹飞微微有些晕眩，仿佛这美好得不够真实。
“竹飞，新年快乐！”
说完，她蹦蹦跳跳走进公寓。
竹飞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进入电梯。
打车间隙，竹飞看到，特别关注的乐步甜发了条铜言朋友圈。
“再见，你好。”
这是一条纯文字内容，竹飞盯着看了十几秒钟，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到今晚两人见面的场景——
晚上八点钟，他接到乐步甜在外九九的信息后，乘坐地铁急忙赶过去。结果在楼下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乐步甜和另一个女孩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另外那个女孩。
竹飞心中有些不安，首先担心的是今晚估计要让那俩小子看热闹了，其次则是，跨年倒数估计要泡汤。
乐步甜出来后一脸闷闷不乐，竹飞冲着上舞静鞠了个躬道声谢，便转身跟上乐步甜。
“甜甜，你怎么了？”
乐步甜脚上穿着一双驼色长靴，鞋底柔软，踩在外九九的大理石地面，悄然无声。听了这句话停下脚步，发出一声“吱呀”声。
竹飞差点没刹住撞上去，“怎么？”
乐步甜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跺跺脚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这什么跟什么？竹飞摸不着头脑，回身望过去，刚才和乐步甜一起出现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走进外九九旁边的地铁站。
乐步甜摘下斜挎的包包放进安检履带上，竹飞在安检口那边等她。
她默默地走过去，正要拿起包包的时候，竹飞已经抢先将它拿起，递给她。
“谢谢。”
接下来两个人拿出手机进入地铁。
这还是乐步甜第一次使用本公司产品来乘车，居然卡了小半天。
竹飞过闸机后才发现她停在闸机外，“怎么了？”
乐步甜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今晚第几次问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她有些气恼。
刚刚在上舞静那边受了闲气，现在还要被这个地铁闸机欺负，正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竹飞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嗯？他不是已经刷过去了嘛？怎么又退出来了？
乐步甜心中疑惑，却没有开口，只将手机举给他看，气恼道：“这里有点问题。”
竹飞看了一眼，“不能用信用卡哦，换张储蓄卡吧。”
乐步甜脸红了，低头输入了卡号之后，果然顺利能够付款通过。
今天地铁里人比较多，两个人来到等候区的时候，人流已经挤的水泄不通。
“我们去中间。”竹飞顺手拉住了她，两个人穿过排队的人群走到地铁等候区中间，这里人比较少，两个人站在队伍的第四位和第五位。
竹飞站在乐步甜的身后，通过地铁屏障门反光看到乐步甜正低着头闷闷不乐。
想要问问，广播里却提示地铁即将到站。
车厢已经满满当当，乐步甜前面的人走了进去之后，再也没有空隙可以容纳任何。
乐步甜粉拳紧捏，怎么今晚什么事情都这么不顺？
竹飞本想开口说，等下一辆，没想到乐步甜突然抬脚准备挤上去！
“噔—噔—噔—”
这是地铁列车即将关门的提示音，竹飞赶紧揽住乐步甜，险险！在门关上的瞬间，两个人站到了安全区。
“你！”
竹飞想要斥责她，可乐步甜突然瘪瘪嘴，流泪了！
“别哭呀，今天可是元旦呢。”
第七十五章 无处可去
竹飞有些无奈，这小姑娘怎么莫名其妙就哭呢？慌乱地在口袋里找纸巾，却发现自己没有带纸巾的习惯，磕磕巴巴地说：“那个，你有纸巾吗？”
乐步甜的眼泪还没有流下来，只是蓄势待发而已，正在想不要让眼泪掉下来，结果被竹飞这么一问，一抬头，泪珠就掉下来两颗。
“给。”
竹飞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有些好笑。这姑娘似乎有点傻呀，他抽出一张来，覆在她的脸上，“擦擦吧，好多人在看你呢。”
纸巾一沾上，就湿了两三点。乐步甜庆幸，还好有这纸巾挡脸，否则在公众场合流泪，自己的脸恐怕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吧……
收拾好之后，乐步甜将纸巾叠好放进大衣口袋里，悄悄地打量四周。大家会在偷偷嘲笑她吗？没想到，大家根本没再看她，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哎，要是余薇薇在地铁里哭了，估计会被围观吧，说不定还会上铜哔热点。
“快！”
第二趟列车已经到站，车厢里仍然没有太大空间，不过这一次两个人站在第一位和第二位，竹飞护着乐步甜，轻松上了车。
不过两个站，两人出站走了几百米就到了酒吧。
酒吧里的人很多，王笙荃和纪在永已经一人点了杯酒开始喝起来。
“飞哥！”两个人冲竹飞打招呼。
坐下后，乐步甜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四处打量起来。原来酒吧长这个样子，有酒，有吧台，还有歌手在台上自弹自唱，并没有多么可怕呀。
“妹子，喝什么？”纪在永将菜单递给她。
乐步甜摇摇头，摆摆手，“谢谢，我不喝酒。”
竹飞接过菜单问她，“那你喝什么？”
乐步甜四处打量，突然看到旁边不远处，有个女孩捧着杯奶茶，于是转头说道：“奶茶。”
竹飞点点头就要出去给她买。
王笙荃和纪在永相视一眼，乐步甜看着他俩一脸懵。
等竹飞回来的时候，乐步甜发现这杯奶茶和上次那杯一样，就是陈登青请大家喝奶茶，竹飞帮自己拿过来的那一杯。
哎，估计上次喝了之后，竹飞以为这是她喜欢的口味吧？其实她不喜欢这个口味呀。可乐步甜看着竹飞殷勤地将奶茶吸管给自己剥开，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说一句，“谢谢你。”
“好咯！飞哥回来了，我们玩骰子吧！”
距离新年还有两个小时，乐步甜在这个酒吧里，喝着一杯自己不喜欢的奶茶，等待倒计时。
……
回到浅湾1号，洗漱完毕后，突然乐步甜的手机里，多了一条陈登青发来的新年快乐。
乐步甜不敢相信，自从陈登青离开铜曼，上一次给他发信息已经是9月份的事情了，过去将近3个月，这还是陈登青第一次给她发信息。
【新年快乐】
只有四个字，她不确定这是群发还是单发，但是出于礼貌，乐步甜回复了一样的四个字。
回复完毕后，点开他的朋友圈，里面没有任何更新。
想着上一次在铜曼办公室，被他听到和竹飞的对话，似乎有一些尴尬。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乐步甜发了条文字朋友圈之后，便睡着了。
年底是各大公司开始忙碌的季节，多金交易所双11的活动，以及和外九九的联合代言人活动效果非常好，市场部的人整天喜气洋洋。
自从圣诞节在停车场里上演那么一出差点撞车的戏码，郝雯不敢再坐陈登青的车。在办公室里遇到陈登青也颇为谨慎，这个人在她眼里，突然从原来的工作狂，变成了偏执狂。生怕他一生气，就把自己的做了。
“陈产品经理，总裁让您过去一趟。”
郝雯刚坐下，许久不见的吴以莘，突然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过来。
由于她的座位在外侧，陈登青的座位在里侧。吴以莘走到她的座位后侧，才能和陈登青说话。
后侧有人的感觉令她有些不自在，将打开的文件隐藏，显示成桌面，郝雯低着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一边收拾一天侧耳听着两人的对话。
陈登青不说话。
吴以莘再次重复。
陈登青再次不说话。
吴以莘最后一次重复，并且加上一句，“听说是为了海外仓的事情。”说完便施施然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郝雯的动作停下，看向陈登青。
座位已经空了？
再看走廊，并没有人影啊，怎么回事？突然消失吗？
“看谁呢？”
头顶传来一个男声，郝雯仰起头，看见倒立过来的一张脸，无奈道：“看你啊。”
陈登青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郝雯将文件再次打开，邮箱里多了封邮件，来自周远求。
【倒计时】
100天
只有一个标题一个数字。
郝雯将邮件彻底删除后，叹了口气。
等陈登青回来的时候，她强打起笑脸，“陈经理回来啦。”
“嗯。”
陈登青坐回座位上，半天没有动作。
郝雯敲击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转身看向他。
只见陈登青低着头，整个人似乎染上一层悲伤的色调。
“喂，你怎么了？”
郝雯戳了戳他的膝盖。
陈登青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正常坐下后，膝盖比座椅高出两个拳头，郝雯搭在扶手上的手往下动动就能碰到。
“没办法帮你弄垮多金了，我被赶出去了。”
郝雯心中有些高兴，但是面上不显，皱着眉头做出忧伤的样子，“赶去哪里？”
“呵，没有地方可以去。”
郝雯不相信，就凭陈登青毕业于理工大学，在铜曼公司任职过两年产品经理，怎么可能会没有地方可以去？这话有点夸张了。
于是安慰他，“怎么会这样？”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堂兄要来当产品经理。”
郝雯有些吃惊，“陈登蓝？他？”怎么会想要来当产品经理呢？
“呵呵，作为补偿，他会投资海外仓。呵呵……”
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场景，陈登青就觉得作呕，明明自己和他才是亲父子，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偏袒陈登蓝？
只要他想要的东西，自己这个作为弟弟的，反倒要让给他！
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第七十六章 移花接木
连陈登青都无法抗拒的命运，郝雯也只能接受。
星期一，郝雯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坐在陈登青座位上的陈登蓝，这么一看，这对堂兄弟，确有不少相似之处。
两人的脸都是棱角分明型，不过陈登青比陈登蓝年轻十岁，整张脸有不少少年之气。而陈登蓝，一个年逾三十的汉子，这么瘦，看起来这张脸就有些显老。
郝雯暗暗在心中吐槽：丑八怪，怪老头！
正在她打开电脑的空隙，陈登蓝起身站在她身后说：“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里说吗？我还有工作要做。”郝雯抬起头装作无辜的模样说。
本以为这话会让他气愤，结果没有，陈登蓝面无表情，“不出来，我不介意换个产品助理。”
可恶，居然这么说！郝雯无奈地跟上他。
两个人站在楼梯间里。
陈登蓝开口：“帮我监视陈登青。”
郝雯觉得非常可笑，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刚才说的话忘记了？”
郝雯瞪了他一眼，想要说自己不在乎这份工作，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人陷入沉默，陈登蓝打开手机，“好好考虑清楚，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吧？”
郝雯没理他，手机却已经塞到她的视线范围，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陈登青一个是乐步甜。
画面中的两个人似乎在有亲密接触。
这张照片正是那一天陈丹青和乐步甜在茶水间里的照片。因为错位的关系两个人显得非常亲密。
郝雯第一反应是PS的图片，不过看了看右下角的日期，还有设备型号，原来这是摄像头拍下来的。正要伸手将手机抢过来的时候，陈登蓝的速度更快，他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中。
用了一副欠揍地语气说：“和陈登青每次见面务必戴上这个，否则你知道后果。”
陈登蓝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递给郝雯。
铜曼公司里，乐步甜，竹飞正在接受产品验收。
本来12月份就该上线，结果因为产品部擅自增加各种功能需求，经过双方协调，1月底正式上线，现在已经一月中旬，距离上线就剩下半个月。
这也是项目上线的最后日期。
梁广宇在这最后关头，竟然还想要修改产品功能，有程序员反应给张哥，张哥将他骂了一顿。竹飞几个人一起在旁边看得真切。中午几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起这件事情。
王笙荃绘声绘色地模仿张哥说话的样子。
纪在永在一旁帮忙办炎凉广宇被骂的样子。
乐步甜和竹飞在一旁看着闷声而笑，乐步甜笑了一会，想到了什么，问道：“飞哥，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这个月是不是没有奖金了。”
竹飞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呢？难道就因为梁广宇的这些无理要求吗？这是不可能的，张哥会为我们做主的。”
王笙荃和纪在永这两个没有奖金的家伙，只能在一旁暗暗羡慕。
艰难地，有猫产品终于在一月底上线，上线当天项目组和产品被叫到一楼大厅看用户增长数据。
乐步甜看着用户数量逐渐增长，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异样。
疯狂的用户注册量，用户数据那条线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竹飞暗道不好。
张哥叫上他一起回到研发部门。
两个人开始对着服务器进行扩容。
可是楼下的数据还在不断地增长。
两个人扩容的速度根本跟不上用户注册的速度。
虽然有铜曼公司做背书，但是产品一发布，就遭受这样庞大数量的用户注册，还是第一次。
楼下产品部和市场部的人颇有些高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楼上，张哥和竹飞满脸严肃，竹飞发现这些用户使用的手机号码都是黑产用户。
所谓黑产用户就是没有用身份证实名的手机帐号，这些通常用于薅羊毛。
“怎么会这样？”张哥陷入思考，“竹飞，你快去运营部门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上线了什么活动？”
不一会儿，竹飞打听到了消息，果然是活动，上个星期在铜言社区，竟然发起了下载有猫送铜币的活动！所以引来大量用户。
张哥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为了KPI就这么不择手段吗？这帮家伙！”
看着几近瘫痪的数据服务器，竹飞有些郁闷。
张哥找到产品总监苏伟去交涉。
竹飞开始继续扩容。
等乐步甜回到研发部门的时候，产品研发，两个部门的老大已经吵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
竹飞将情况说了一遍，乐步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了获取奖金就可以采用这样的手段吗？之前和陈登青的几次聊天当中，她发现产品经理通常是将用户体验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将这些KPI考核数据放在第一位。
没有想到梁广宇，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如果服务器不能扩容的话，岂不是产品会陷入崩溃？这样子领导会认为是我们程序部门的问题吧。”乐步甜有些担忧地看向竹飞。
竹飞叹了一口气，“是的，所以现在张哥去和产品部进行交涉，希望这个活动停止。但是产品部门不同意，正在陷入僵持。这两个人都无法这两个人都无法说服对方。”
于是，一个下午，乐步甜这个小喽喽，看着两个部门大佬开始在邮箱里唇枪舌剑。
突然有点想念陈登青啊，乐步甜心想。
自从上次回复了新年快乐的短信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联系。拿出手机想要再看看那四个字的时候，旁边的竹飞突然拍了下桌子。
周围几个同事都看向了他。
竹飞满脸兴奋，“陈登青可能会回来！”
乐步甜的手停了下来，要回来吗？
难道在多金交易所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王笙荃和纪在永两个人迅速滑动座椅来到竹飞身旁，电脑屏幕上，陈登青的聊天记录赫然显示：我在铜曼32层，估计下周要回来。
“上一次他离开也是疑点重重啊，这一次又回来？”
“铜曼P4，大佬级别的人物啊，不知道回来之后还能不能保级？”
几个人这么议论着，乐步甜鬼使神差，在聊天框里敲下几个字。
【听说你要回来？】
第七十七章 达成共识
下班前，终于产品组和研发组大佬达成了共识：活动暂停，等待服务器扩容完毕。
其实竹飞已经解决了扩容问题，再有两倍用户量，服务器都能够接受得了。
这么说，无非是震慑住产品部，让产品部总监苏伟有所收敛。
好在已经达成共识，这段时间，竹飞估计能够轻松一点。
下个月就是春节，铜曼每一年都会让外省的同事集体订票。竹飞和纪在永，王笙荃是同一个省份的老乡，去年开始三个人就一起回家。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一个乐步甜。
月初订票的时候，竹飞就问过她家是哪里，需要集体订票吗？
乐步甜家在浅市隔壁，每一年由爸爸接回去。所以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抢票的痛苦。也就无从体验铜曼公司这一伟大的福利。
还有半个月就能回家了。HR开始给大家发车票，办公室里洋溢着回家的喜悦。
周一，陈登青回到了铜曼产品部门，苏伟的位置有一些尴尬。不过他和陈登青竟然握了握手，
远远的看到这场景。恍惚间，乐步甜以为两个人是好朋友。
可是，关于苏伟抢走了陈登青产品总监这一说法，在铜铃软件的社区内，讨论得非常激烈。
她看了不少的帖子都说产品总监的位置，早已经在去年年会的时候就定给了陈登青，要不是八月底出现的手机乘车纰漏，九月份重新评级的时候。产品总监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坐上产品总监位置的人是苏伟，而产品总监只能有一个。现在陈登青回来了，究竟是苏伟被拉下马，还是陈登青屈居于人呢？
看着看着，乐步甜突然觉得有一些纠结。原本，她以为和竹飞的关系已经趋向于稳定。虽然说竹飞并没有告白，可是在王笙荃和纪在永的怂恿下，她已经经渐渐发觉到了竹飞心意。可以说只差一层窗户纸。
现在陈登青回来了，她的心似乎有哪些摇摆。不知为何，她觉得，陈登青和郝雯之间似乎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出于这一层关系的考虑，她似乎并不能在心无旁鹜地接近陈登青。
只能寄希望于以后的工作两个人不会有太多的来往吧。
余薇薇的学校已经开始放假。监考完最后一门科目的考试。她将试卷送回办公室的时候。被同组的另一名历史老师拦住了。
“余薇薇你和李昂旻是什么关系？”
余薇薇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突然在今天问起来，又是什么意思呢？于是她没有回答。
那历史老师又说，“你别不承认了，开学第一天我就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了。”
余薇薇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这名历史老师，她平时不怎么接触，所以不是特别了解他的说话方式。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干什么？”
对方则嘿嘿一笑，露出猥琐的笑容，“不想怎么样，不过你既然和学生能够打成一片那么和我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余微微这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将试卷收拢，不客气的说，“你和我同为一中的老师，你这样说，还配当一名老师吗？”
对方一脸无赖地说，“咱们俩究竟谁更有损师德呢？
上一次你的黑历史被爆出来。上上一次你和他传出绯闻来。
你一个本科毕业就能进入一中教学，还不知道多有手段呢，我不过是想要喝杯汤而已。”
余微微冷笑道，“张老师，我劝你放尊重点，这可是学校。”
张姓历史老师，又是嘿嘿一笑，“你以为自从上次那些记者来到学校之后，你还能够独善其身吗？
学校里面早就传遍了，你的黑历史。只不过校长按着没有说明罢了。
看着你每天穿着白色的裙子，我就觉得好可笑。不知道你这裙子下面究竟是怎样的风景啊？不介意让我看一看吧？”
说着这名张姓历史老师就要伸手，余薇薇用手中的试卷向他砸去。
哎呦一声，张姓历史老师扑倒在地上。
竟然是李昂旻。
他那双四位数鞋子的脚印，正印在张姓历史老师的背后！
“你这个渣滓。竟然敢欺负余薇薇｡”说着李昂旻还要上去挥拳。
余薇薇赶紧拦住了他，“李昂旻，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李昂旻这才停下了动作，用脚踢了一脚那张姓历史老师，说道：“老师，他也配叫做老师吗？你算个什么垃圾？有毒垃圾？不可回收垃圾？还不走？要我把你塞进垃圾桶里吗？”
张姓历史老师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两个人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会向学校报告，你们俩走着瞧吧！”
还没走出一步，李昂旻一把揪住他的衬衫领口，他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你……你想干什么？”
李昂旻一字一句的说，“你刚才说你要去干什么？”
那老师赶紧改口，“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准备下班了。”
李昂旻将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冲着那老师小声地说，“你看清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去向李校长告状吗？”
那历史老师吓了一跳，原来他竟然是……
等那老师屁滚尿流地走了之后。
李昂旻安开始蹲下，帮着余薇薇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试卷。
收拾完毕之后，余薇薇有些不安，对他说：“你刚才太冲动了。怎么可以打他呢？如果他将身上的伤痕告诉别人的话，你岂不是要担上殴打老师的罪名？而且，你就要高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也会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从前的自己，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让伤害自己的人好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李昂旻不在乎，“那是因为他对你动手动脚，我当然要教训他！”
余薇薇还想再说什么，李昂旻已经岔开话题，“不说他了，这段时间没有见你，你想我了没？”
李昂旻刚才还暴躁得想要打人，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变成了乖乖得小绵羊。
这个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余薇薇捧着试卷，无奈地说，“有点。”
李昂旻不高兴了，“有点？只是有点吗？我可是无论在哪里都很想薇薇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