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回到钟府
李月红又是如小鸡琢米一样点头。
“好的,少”
爷字没出口,李月红就记起钟书毓说的话,她立时拐口叫道:“钟郎。”
叫的时侯,似乎是很顺利的就出口了,可是当叫出来之后,李月红忽然就有些羞意起来了。
因为这个称呼太亲密了。
何兴旺,她都没有叫过何郎,一直都是兴旺哥的叫法。
钟书毓自己听着也是觉得有些肉麻的,但是,想要做出一副相爱的模样,称呼自然是不可少的。
她想之后习惯了,肯定也就没什么了。
之后钟书毓再次忙于学习起来,临近傍晚的时侯,终于到达了这边的码头。
走出房门,就见外面正在飘着细小的雪花。
对此钟书毓没有太过意外。
这都是农历九月份初几了,换成现代新历也是十月多了,所以北方这边也差不多是下雪的时侯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钟书毓撑着油纸伞下了船。
下船后,没用晚饭,一行人直接到驿站又坐上了马车,结果中途到了一个驿站,因时间晚了没人接班,钟书毓加钱也没人跑。
于是一行人在驿站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回到了宜定府。
钟府前,钟书毓刚一下马车,看门下人的眼睛立刻就放光了。
“解元郎回来了,二少爷来了。”
一个高声往内奔走,一个快速迎了上来。
“二少爷”
就这样,因为钟书毓的回来,整个钟府上下都沸腾了起来,要不是下人各有自己手上的事情,恨不得马上就来瞻仰此次的新科解元郎,他们的二少爷。
这边厢,张莹华奔出来,看到钟书毓的第一眼,控制不住的就哭了起来。
虽然得知钟书毓中解元的那一天,她就哭过了。
可是如今亲眼见到人,她还是忍不住。
待到张莹华哭够了,张莹华这才注意到此次一起回来的还多了两个人。
尤其是多了李月红这个陌生的姑娘。
张莹华看着这个姑娘身上钟书毓的披风,目光微微一凝,随而扫过对方那张俏丽的脸,看向钟书毓道:“书毓,这是?”
钟书毓道:“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钟书毓简单将李月红救她一事说了一下。
张莹华听了简直是后怕不已,书毓竟然遇到这样的麻烦,幸好有这个姑娘啊。
于是她对这个姑娘一下就好感多了不少。
钟书毓又道:“她如今无家可归,我心生怜惜,就将她收房了。”
张莹华是如今这世上唯一清楚钟书毓姑娘家身份的。
闻言她目光闪烁了一下,当场没有说什么,之后她将钟书毓拉到单独的房间才小声道:“你将她收房了,她知道你的”
“不知道,我此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需要一个更好帮我遮掩身份的人。”
钟书毓简单向张莹华说了一下她的用意。
张莹华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是由此更加感概,钟书毓真的是头脑清楚,样样事情都考虑进去了,完全不需要她操心的。
就因为如此,很多时侯,她都基本忘了这是一个女儿。
张莹华感叹了一番,更加下定决心,别的方面帮不了钟书毓太多,但在衣食住行方面,一定要让钟书毓舒坦。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心碎的丫鬟们
这边厢,钟书毓刚给张莹华交了一个底,另一边,钟书毓带了一个俊俏姑娘回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钟府。
这事对于男的还好,最多说一句,二少爷终于开窍收人了。
但对于那些心里面对二少爷抱着几分幻想,想当二少爷通房,继而上位的丫鬟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应该只是丫鬟吧,二少爷眼光那么高,怎么会看上一般人。”
“二少爷亲口对夫人说了,是他收的人。”
“那个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啊,二少爷怎么就看中了?”
“听说挺俏的,就是黑了一点,而且据说二少爷很宠她,她身上穿的还是二少爷的外套。”
外面丫鬟们议论纷纷中
屋子里,伺候在张莹华身边的两个新丫鬟,更是用最直白的眼神瞪着坐在那里的李月红。
她们越瞧就越觉得这个黑姑娘一无是处,根本配不上人中之龙的二少爷。
李月红在钟书毓面前,虽然经常心中都是忐忑的,但是面对同样这些丫鬟,她却是一点不怕的。
毕竟她是野蛮生长,连男人也敢打的姑娘。
李月红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这可把那两叫红梦,红凌的丫鬟气得。
不过因为张莹华的严厉管教,不允许她们仗着她的势随意欺人,所以她们就算气,到也不敢随便开口辱骂。
而当钟书毓走出来,拉着李月红的手走向她的院子时,两个丫鬟的眼圈更是红了。
于是,这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不少丫鬟却是纷纷心碎了一地。
而当钟书兰,钟书莞赶回来之后,为了防止她们认为男人都有好色这种通病,从而对所有男人都失望,钟书毓就直接说这是她想共度一生的女子,但钟正志肯定不同意,所以就先说收房。
如此一说,钟书兰钟书莞虽然觉得弟弟这么早定下终生早了一点。
但是她们也知道,弟弟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于是她们还是纷纷友善的为李月红送上厚重的见面礼,并让李月红跟着钟书毓出门在外的时侯,好好照顾好钟书毓。
而钟正志回来后就不消说了,听到钟书毓收了一个姑娘,他完全就没把这当一回事,因为像钟书泽早就有通房了。
只要不是娶正妻,钟正志不会管的。
钟正志兴致勃勃找到钟书毓,先是责怪钟书毓被褚承平收为弟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他说,说的话,每年就该送礼,还有请老师来住住。
后又问起钟书毓鹿鸣宴后结识了哪些人。
钟书毓看着钟正志眼里那藏不住的期待之色,嘴角往上勾了勾,看来她怼了巡抚大人之事还没有传回来,要是传回来了,估计钟正志就笑不出来了。
当然钟书毓也不主动说,她随意挑些说一下,就以她累了为借口,将钟正志打发了。
翌日一早,钟府门前就热闹了。
因为昨天下午基本都知道钟书毓已经回来了。
于是送礼的,送请贴的,还有亲自上门求见的来了不少,甚至还有前来说亲的媒人。21
第三百九十三章 庆祝酒宴
对于前来说亲的媒人钟书毓自然不需要亲自理会,因为不管是张莹华那里,还是钟正志那里都会给她拒绝得干干净净的。
但那些亲自上门求见的人,钟书毓就需得亲自处理了。
哪些是值得一见的,哪些是没必要见的,她肯定都是要好好衡量一番的,包括请贴和送礼也是如此,哪些值得她去的,哪些礼是该退回去的。
于是这一天,钟书毓基本都忙着人情交际去了,并没有闲的时侯。
第二天白天也如此。
而另一边,钟正志以庆贺钟书毓中解元郎为由,在钟府筹备了一场数十桌的筵宴。
请来的师傅们加丫鬟加下人忙活了一整天。
待到傍晚前门陆续各种人来到的时侯,后厨的师傅大火烧起开始炒菜了,大火将师傅们的脸照得是亮堂堂的,外加走来走去的忙碌帮役。
一前一后,整个钟府正是一出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景象。
而此次来的人也不少。
因为钟正志自己本身就是知府同知,儿子此番又高中了本省的解元郎,所以来此酒席的囊括了宜定府七品以上的大部分官员,包括知府薛英纵也到了。
不能现身的李婉静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听着下人一会来报什么人什么来了,那握在手中的手绢都差点捏烂了。
因为上次她的儿子中解元,场面并无这么大,来的人也没这次这么全。
但是李婉静酸也没用,一个擦边考上的举人和一个解元郎,谁都知道谁中进士的希望更大一些,更何况钟书毓还是第一学师褚承平的弟子。
那背后的人脉可是大大的。
这些种种因素加起来,来参加的官员自然就多了,都想借机跟钟府搞好关系。
当然也有除开这些因素,只是冲着钟书毓这个人来的人。
比如周修齐就是。
他来参加,不是因为钟书毓是谁的弟子,也不是因为看好钟书毓未来必中进士。
他来此,仅仅只是为了祝贺他的这位小友人而已。
两年前,游不佞出事离开之后,一老一少的交情并没有从此就断掉了。
反而因为钟书毓曾是游不佞‘生前’最好友人,不相信自己的外孙子就这么没了的周修齐,时不时会找钟书毓询问一些情况。
而在交谈中,周修齐发现这位钟小少年不但学识好,就连他写的小说也能给出不少好的建议。
于是,就算后来周修齐不在问游不佞的事情了,也会经常会邀钟书毓到他府上见面。
这一来一往下来,于是这一老一少也算是有几分忘年之交的友情了,像平时京城送来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周修齐都会让下人给钟书毓送来一份。
所以,这样的场合,周修齐自然不会错过了。
除了周修齐之外,还有一些不爱应酬的大儒名人也现身了。
于是这一场晚宴可谓成了本年度本府最是有牌面的筵宴了。
不过钟书毓前不久才参加过鹿鸣宴,连三品大人都一次见过几个,所以到也不觉得如今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她应付得很是从容淡定。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伤心的老人
这样举措有适,又不失风骨的应对,又引来不少人的称赞。
什么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之类的。
对于这些话,钟书毓都是听听就过,从来不会被吹捧得飘飘然,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她进士没中的时侯,同样是这样的人,到时侯又会换一番说辞了。
所以平常心就好。
而且不少人,也只是为巴结钟正志。
在这样的热闹中,很快筵宴就过一半,其间,钟书毓在跟知府薛英纵辩论到一个话题的时侯,很是出了一点风头,得到了薛英纵大声称赞。
喝了几杯酒的周修齐看着这在筵宴中意气风发的小少年,他一边想着真好,真好的时侯,忽然就情不自禁的红了眼圈。
如果佞儿还在的话,跟着钟书毓一起好好学习,如今也该中举了吧。
一想到早夭的外孙,周修齐就心痛。
虽然他最初是不相信佞儿就这么没了,一直执着认为佞儿没死,可是这两年佞儿毫无音讯,包括游景耀也没有获得更多的消息。
所以,内心里周修齐基本已经接受了佞儿没了一事。
想着这些,周修齐忍不住再次灌了一大杯酒。
钟书毓不经意看向这边,眼见周修齐喝这么多,不由劝他少喝一点,毕竟他也是上了年纪。
周修齐却说他没事,心里高兴就是想多喝一点。
这样喝,离开的时侯,周修齐自然是喝醉了。
钟书毓送他出去上马车的时侯,周修齐一个劲的对钟书毓说:“要是佞儿那小子在啊,看到你中了解元郎,肯定比谁都得意,比谁都高兴,那臭小子啊就是面冷别扭,其实心热着呢……”
絮絮叨叨着这些,不一会,周修齐就老泪纵横,哭得一脸都是泪水。
钟书毓看着这样哀痛的老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是知道游不佞没死的人。
所以每次看着老人这样,她多少也有一点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毕竟周修齐看起来是真的关心这个外孙的。
可是游不佞自己都没跟自己的外公说这事,她自然不好参与进去说些什么,毕竟她认为朋友关系,也要有一定的界线和分寸,而不是事事插手。
安慰了几句,钟书毓才将伤心的老人送走了。
送走周修齐之后,钟书毓折返回去,又送了一些人。
直到人走差不多了,钟书毓正要回她的院子休息,钟正志叫住她道:“你后面应该还要休息十天才起程吧,有时间的话,就回乡去祭祭祖。”
其实钟正志就是想钟书毓回去,让家乡的众人和族中的人再次羡慕他钟正志不但自己出色,还教出来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面对钟正志这个要求,钟书毓自是一口就拒绝了。
钟家的祖先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祭祖呢。
说白了,不就是回去替钟正志炫耀一番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对老家的钟老太太是没有半分好感,所以自然不想回去应付那些人。
包括这两年,她也只跟钟正勇那位五叔写过书信,并带回去过钱和礼物,其他人她是一应没有理会过的,如今自然也不会回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 跟你哥一起进京
听到钟书毓一口拒绝,钟正志本来是有些不高兴的。
但是当钟书毓说到:“是我先去国子监重要?还是回家祭祖重要?我老师可是在京城等着我。”
如今一说,钟正志自然也就没有意见了。
当然是先去国子监,先去见褚承平重要了。
本来一般人中举之后,都是在省城的大学念,之后再进京会试,比如钟书泽就是如此,需要等上一年半的时间才参加会试。
但是省甲科前三是不同的,甲科前三是可以前往京城的国子监大学就学的。
如今炎朝一共十八个省,每省进前三,也就说总共有五十四人可以前往国子监报名。
虽然这都九月份了,去了也念不了多久,但是去涨涨见识也是好的,而且这时代因为交通不是很快,像南方远的那些学子。
就算不去国子监,为了不错过明年的二月会试,考完举人试之后也该准备着进京赶考了。
钟正志一听钟书毓提起这事,立时就道:“那你准备哪一天走?”
钟书毓淡声道:“后天就走。”
明天在处理一下她的副业,就时侯起程了。
钟正志闻言摇头道:“后天不行,我就算今晚给你哥哥钟书泽去消息,你哥哥钟书泽后天也赶不回来。”
钟书毓闻言嘴角往上一勾,看着钟正志道:“他赶不回来跟我何时走有什么关系?”
钟正志瞪了钟书毓一眼道:“我知道你们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他怎么说都是你哥哥,他跟你一样,同样都留着我的血,所以你没必要如此不待见他。”
“他明年同样也要会试,让他跟着你一起同行,路上也好照顾一下你,这不好吗?”
“而等到了京城之后,你也带他去见见你的老师,让褚老师指点他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也带你哥哥去国子监旁听一下。”
钟正志说着看了一眼钟书毓冷淡的神情,一副苦口婆心的道:“你放心,他怎么考也越不过你去,你这样帮他,他只会对你感恩戴德,到时侯你哥要是中了进士当了官,那就代表着你以后在官场上多了一个帮手帮你做事。”
“你说,你们兄弟俩在朝中互帮互助,这不是双向的好事吗?”
钟正志还想继续用他那一套理论来劝说钟书毓,被钟书毓不耐烦的打断了。
这个钟正志真是不知道哪来的理所当然,认为她要帮钟书泽。
钟书毓冷冷的看着钟正志道:“你跟我一人说没用,你先问问你那位好儿子愿不愿你如此替他做主先,如果他愿意,让他到了京城之后,主动来求我就是,而我是没空闲等他的,”
如果钟书泽愿意诚心的来请教,她自然也不会一直给冷脸。
毕竟虽然有着李婉静这个不和谐的因素,但本身她跟钟书泽之间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除了第一次那一次的豪赌。
所以最多不过普通人。
说完钟书毓头也不回的走了。
惹得钟正志又是一顿好气,他转头就想去找张莹华好好说一番这儿子,然而张莹华直接给他吃了闭门羹,于是钟正志转头只好了好表妹那里倾述他的难处去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起程进京
接下来,钟书毓本来说第二天处理完副业就起程上京,但另外有一个人她需要去见了见,于是又在宜定府多耽搁了一天。
直到三天之后,处理好一切,交代好一切的钟书毓这才终于动身了。
虽然前一晚,张莹华已经跟钟书毓翻来覆去叮嘱了一大堆,包括钟书兰钟书莞也跟李月红交代一堆,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的身体不要让钟书毓生病这些话。
但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张莹华坚持将钟书毓送到驿站之后,忍不住还是将那些路上一定小心的话重复又重复的叮嘱一遍。
“中不中都不要紧,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对于这些可以说叨唠的话,钟书毓并不嫌烦。
毕竟对方也是关心她才如此,在现代时她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平安归来的,毕竟我还得回来接你们不是?”
这一句带一点俏皮的话在让张莹华几人眼圈又是一红。
钟书毓挥别道:“好了,你们回吧,不必担心我。”
就这样,钟书毓告别这三位家人,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马车启动中,回首时,钟书毓还能看见默默抹泪的三人,这让一惯冷心寡情的钟书毓心里多少也滋生出了一丝不舍的情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毕竟从穿来也跟她们相处了差不多三年了。
三人待她又是极好。
多少也有些感情了。
默默的沉默了一会,钟书毓很快就将这一点情绪给压下去了,拿起了她准备好的各类考卷。
因为这一去,可是要在路程上耽搁半个月。
接下来,钟书毓本来说第二天处理完副业就起程上京,但另外有一个人她去见了见,于是又在宜定府多耽搁了一天。
直到三天之后,交代好一切的钟书毓这才终于起程了。
虽然前一晚,张莹华已经跟钟书毓翻来覆去叮嘱了一大堆,包括钟书兰钟书莞也跟李月红交代一堆,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的身体不要让钟书毓生病这些话。
但是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张莹华将钟书毓送到驿站之后,忍不住还是将那些路上一定注意的话重复又重复的叮嘱一遍。
“中不中都不要紧,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对于这些可以说叨唠的话,钟书毓并不嫌烦。
毕竟对方也是关心她才如此,在现代时她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平安归来的,毕竟我还得回来接你们不是?”
这一句带一点俏皮的话在让张莹华几人眼圈又是一红。
“好了,你们回吧,不必担心我。”
就这样,钟书毓告别这三位家人,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马车启动中,回首时,钟书毓还能看见默默抹泪的三人,这让一惯冷心寡情的钟书毓心里多少也滋生出了一丝不舍的情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毕竟从穿来也跟她们相处了差不多三年了。
三人待她又是极好。
多少也有些感情了。
默默的沉默了一会,钟书毓很快就将这一点情绪给压下去了,拿起了书籍。
第三百九十七章 路遇水贼
出事的时侯,是在钟书毓上船后的第四天晚上,那时钟书毓躺在床上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忽然之间,船只剧烈的震荡摇晃了起来。
因为来得太过突然,钟书毓又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没有任何防备的她直接被这波强烈的颠簸给重重抛到了地板上,撞到了一半边船的木壁。
身体的疼痛让钟书毓瞬间清醒过来。
她反应敏捷的抓住了船只这边的窗棂,避免了身体再次被颠滑过去,当她抓住的同时,钟书毓也没有忘了跟她差不多是同时被抛下来的李月红。
她迅速伸手去抓,但是还是慢了一秒。
李月红被船只的剧烈摇晃,再次颠滑到了门的那边。
所幸李月红反应也不算慢,她在慌忙中抓住那边的床柱,抓住床柱的同时,她急切的扬起头叫道:“钟郎,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钟书毓很迅速应道:“我没事。”
李月红听到钟书毓沉稳的声音,这才没有那么慌了。
她迅速顺着声音看向那边的人影,然后在其他舱房此起彼伏传来的惊叫声,痛呼声中,李月红松开抓住床柱的手,再次滑了过去。
这次滑过去,钟书毓立时伸出手抓住了她。
李月红用剩下的一只手抓住窗棂,立时道:“钟郎,这是遇到风浪还是撞到了什么,会不会翻船啊,不过翻船也不怕,我会游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李月红说着更用力的反握住钟书毓的手,完全忘了男女之别的羞涩。
钟书毓眯着眼,瞧着窗外道:“不会翻船。”
因为很明显颠簸的弧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在逐渐的减缓,很像是就受到了一下剧烈的撞击。
不过,船只沉不沉下去就不好说了。
此时并没有感觉明显到下沉的趋势,但是如果是触礁撞破了船底,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洞,船只早晚也会逐渐沉下去的。
在钟书毓的估算中,很快船只的颠簸就逐渐停止了下来,只有了微小的波动。
钟书毓刚平稳的站起来,披上衣服,正要出去探个究竟。
然而还未打开房门,舱房外,甲板那边就传来了巨大的声音,有兵器相撞的声音,有高呼是水贼的声音。
水贼?
钟书毓眉心一拧,立时打开房门朝甲板那边探头看了过去,因为甲板那边挂着几盏风灯,甲板那边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船上的官兵急忙跑出来,就跟一群穿着劲装的人博斗在一起。
而在甲板那一头,有着一艘并不输给官船的船只在那边。
很显然,刚才船只的震荡,是被另一只船撞击拦下来的。
钟书毓再一看甲板之上,对方人多势众,一下就从那边的船只跳下来了好几十个人,且因为这边的官兵显然懈怠中没有防备,此时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况。
估计撑不了几分钟,官兵就要全被放倒了。
钟书毓转眸又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此时船只仍在江面上,并没有靠岸停着,因为白天的时侯遇到风浪耽搁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逃是不可能的
于是本来该在今晚八九点停靠最近的码头休息的事情没能达成,所以这时侯船只是缓慢在河面上行驶的。
哪知这时侯就出了这种事。
正在钟书毓沉眉打量的时侯,站在钟书毓身后的李月红,看到甲板那边的情况,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天啊……水贼……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声音,目光一闪烁,迅速退回来,把门一关。
李月红不安的看向钟书毓道:“钟郎,这有水贼怎么办?我听说有的水贼很残忍的,抢了钱不说,还会将一船的人都杀掉灭口,我们是不是从这边跳到水中去跑掉。”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话,看了一眼那边窗子那边。
跳水跑掉?
她摇了一下头。
这是行不通的。
首先她并不会游泳,跟曾经的原主一样,这几年她也不曾专门去学过。
其次,如果对方真有心杀人灭口,这边跳水的动静肯定会引来人追击,既然是水贼,肯定有备用的小船,逃是逃不能。
所以钟书毓道:“不着急,看看情况再说,有可能他们只是为了求财。”
毕竟她刚才瞧见,来的人对官兵下手,并不是一刀一个直接砍死,而是留有余地的,所以灭口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大。
李月红听钟书毓这么说,不在要求跳水了。
因为她都听钟书毓的,钟书毓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尽管此时她还在担心。
钟书毓穿好外套,走到她带来的箱子中,取出了火铳,将之藏于袖子中。
眼见这一出,李月红眼睛闪烁了一下,有些惊讶,也有些佩服。
虽然从钟书毓帮她出头那一天,她就知道钟公子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势的时侯非常强势,但是居然带着火铳这种事情,她是没有想到的。
这种东西不是高级官兵才有的吗?
难道这是钟老爷给公子的?
这李月红完全想错了,这是去年游不佞让人给钟书毓带回来的礼物,钟书毓自己再搞了一些火药,于是基本出门时都会带在身上。
此时,钟书毓刚将火铳藏于袖下之后。
门被敲响了。
李月红吓得身体一抖。
不过门外传来的却是方大宝细微的声音。
“少爷,少爷。”
钟书毓打开房门,门外赫然是她的小厮方大宝和保镖莫英武。
两人看到那边甲板之上的情况,自然是先过来护主了。
钟书毓让他们两人进来之后,莫英武立时出声问道:“钟公子是怎么打算的?是否要我从水中带你跑掉。”
“不急,看情况行事。”
这样一说,其他人不在出声了,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钟书毓则眯着眼在想,怎么就会遇到水匪呢。
因为此前并没有听过水匪打劫官船一事。
有一些小水贼也只会打劫小商船,而且是只打劫不杀人,算是小打小闹的事情,每次官府派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一次,对方来的团伙人数可不少。
显然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可组成的团伙。
那么以前这么一个团伙,就不曾打劫过一条官船吗?是打劫过被官府隐瞒下来了?还是说,这是他们集结起来,第一次打劫官船?
如果是后面一种。
那么只能说她太倒霉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水匪头子
于是本来该在今晚八九点停靠最近的码头休息的事情没能达成,所以这时侯船只是缓慢在河面上行驶的。哪知这时侯就出了这种事。
正在钟书毓沉眉打量的时侯,站在钟书毓身后的李月红,看到甲板那边的情况,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天啊……水贼……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声音,目光一闪烁,迅速退回来,把门一关。
李月红不安的看向钟书毓道:“钟郎,这有水贼怎么办?我听说有的水贼很残忍的,抢了钱不说,还会将一船的人都杀掉灭口,我们是不是从这边跳到水中去跑掉。”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话,看了一眼那边窗子那边。
跳水跑掉?
她摇了一下头。
这是行不通的。
首先她并不会游泳,跟曾经的原主一样,这几年她也不曾专门去学过。
其次,如果对方真有心杀人灭口,这边跳水的动静肯定会引来人追击,既然是水贼,肯定有备用的小船,逃是逃不能。
所以钟书毓道:“不着急,看看情况再说,有可能他们只是为了求财。”
毕竟她刚才瞧见,来的人对官兵下手,并不是一刀一个直接砍死,而是留有余地的,所以灭口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大。
李月红听钟书毓这么说,不在要求跳水了。
因为她都听钟书毓的,钟书毓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尽管此时她还在担心。
钟书毓穿好外套,走到她带来的箱子中,取出了火铳,将之藏于袖子中。
眼见这一出,李月红眼睛闪烁了一下,有些惊讶,也有些佩服。
虽然从钟书毓帮她出头那一天,她就知道钟公子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势的时侯非常强势,但是居然带着火铳这种事情,她是没有想到的。
这种东西不是高级官兵才有的吗?
难道这是钟老爷给公子的?
这李月红完全想错了,这是去年游不佞让人给钟书毓带回来的礼物,钟书毓自己再搞了一些火药,于是基本出门时都会带在身上。
此时,钟书毓刚将火铳藏于袖下之后。
门被敲响了。
李月红吓得身体一抖。
不过门外传来的却是方大宝细微的声音。
“少爷,少爷,少爷。”
钟书毓打开房门,门外赫然是她的小厮方大宝和保镖莫英武。
两人看到那边甲板之上的情况,自然是先过来护主了。
钟书毓让他们两人进来之后,莫英武立时出声问道:“钟公子是怎么打算的?是否要我从水中带你跑掉。”
“不急,看情况行事。”
这样一说,其他人不在出声了,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钟书毓则眯着眼在想,怎么就会遇到水匪呢。
因为此前并没有听过水匪打劫官船一事。
有一些小水贼也只会打劫小商船,而且是只打劫不杀人,算是小打小闹的事情,每次官府派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一次,对方来的团伙人数可不少。
显然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可组成的团伙了。
那么以前这么一个团伙,就不曾打劫过一条官船吗?是打劫过被官府隐瞒下来了?还是说,这是他们集结起来,第一次打劫官船?
如果是后面一种。
那么只能说她太倒霉了。
第四百章 威逼
于是本来该在今晚八九点停靠最近的码头休息的事情没能达成,所以这时侯船只是缓慢在河面上行驶的。哪知这时侯就出了这种事。
正在钟书毓沉眉打量的时侯,站在钟书毓身后的李月红,看到甲板那边的情况,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天啊……水贼……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声音,目光一闪烁,迅速退回来,把门一关。
李月红不安的看向钟书毓道:“钟郎,这有水贼怎么办?我听说有的水贼很残忍的,抢了钱不说,还会将一船的人都杀掉灭口,我们是不是从这边跳到水中去跑掉。”
钟书毓听到李月红的话,看了一眼那边窗子那边。
跳水跑掉?
她摇了一下头。
这是行不通的。
首先她并不会游泳,跟曾经的原主一样,这几年她也不曾专门去学过。
其次,如果对方真有心杀人灭口,这边跳水的动静肯定会引来人追击,既然是水贼,肯定有备用的小船,逃是逃不能。
所以钟书毓道:“不着急,看看情况再说,有可能他们只是为了求财。”
毕竟她刚才瞧见,来的人对官兵下手,并不是一刀一个直接砍死,而是留有余地的,所以灭口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大。
李月红听钟书毓这么说,不在要求跳水了。
因为她都听钟书毓的,钟书毓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尽管此时她还在担心。
钟书毓穿好外套,走到她带来的箱子中,取出了火铳,将之藏于袖子中。
眼见这一出,李月红眼睛闪烁了一下,有些惊讶,也有些佩服。
虽然从钟书毓帮她出头那一天,她就知道钟公子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势的时侯非常强势,但是居然带着火铳这种事情,她是没有想到的。
这种东西不是高级官兵才有的吗?
难道这是钟老爷给公子的?
这李月红完全想错了,这是去年游不佞让人给钟书毓带回来的礼物,钟书毓自己再搞了一些火药,于是基本出门时都会带在身上。
此时,钟书毓刚将火铳藏于袖下之后。
门被敲响了。
李月红吓得身体一抖。
不过门外传来的却是方大宝细微的声音。
“少爷,少爷,少爷。”
钟书毓打开房门,门外赫然是她的小厮方大宝和保镖莫英武。
两人看到那边甲板之上的情况,自然是先过来护主了。
钟书毓让他们两人进来之后,莫英武立时看着钟书毓,出声询问道:“钟公子是怎么打算的?是否要我从水中带你跑掉。”
“不急,看情况行事。”
这样一说,其他人不在出声了,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钟书毓则眯着眼在想,怎么就会遇到水匪呢。
因为此前并没有听过水匪打劫官船一事。
有一些小水贼也只会打劫小商船,而且是只打劫不杀人,算是小打小闹的事情,每次官府派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一次,对方来的团伙人数可不少。
显然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可组成的团伙了。
那么以前这么一个团伙,就不曾打劫过一条官船吗?是打劫过被官府隐瞒下来了?还是说,这是他们集结起来,第一次打劫官船?
如果是后面一种。
那么只能说她太倒霉了。
第四百零一章 男的站右边
贼首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刀,震吓住了众人。
尤其是那几个削掉帽子的人,感觉到头上的清凉,整张脸完全吓白完了,因为那一刻,他们以为自己的脑袋都要没了。
钟书毓的目光也是微微闪烁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被削掉帽子,但刚才那挥过的刀,离她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在贼首这样的雷霆震慑手段之下,人群中立时有人高声叫道:“他他他,这个人姓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叫吴宏伯。”
当下被点中的那个青年怒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姓吴,我又不叫吴宏伯。”
然而不管这人承不承认,贼首当下沉声喝道:“出来。”
于是这名青年瑟瑟发抖的走了出来。
贼首端祥了几眼,一把撕开青年的上衣,往对方胸膛上一看,就将此人打发到了一边了。
他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众人道:“我最后问一遍,真就没有一个知道吴宏伯此人的?他可能长成这几种样子!!”
说话间,贼首示意手下拿出了三张画像,让他们举着画像,从中间穿过人群。
贼人所经之处,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而在他们经过时,人们也清楚的看到了那三张画像,每张画像的脸都截然不同,显然这位贼首所要找之人极擅长伪装面部。
众人看着这几张画像,向身边的人看了看,最后皆是摇头。
没有看过这几张脸。
而且,他们也真的不知道是谁是吴宏伯啊。
虽然上船有几天了,但又不是跟船上的人都混熟了。
反倒是他们自己要找的人,连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确定这个人就是在这艘船上啊?
在众人沉默不语,皆是摇头之中,这时旁边有水贼说道:“老大,干脆全杀了得了,全杀了,那厮也就跑不掉了。”
听到这话,甲板上一干人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
无数人立刻出声央求道:“爷,不要啊,这都不确定他在不在船上啊,您再仔细的找找看,我们可以排次队,依次让你看清楚脸。”
“对了,这位爷,你可以端盘水来,让每一个人清洗干净脸让你看。”
有不少出主意的。
更有怒骂的:“哪个叫吴宏伯的,还不赶快站出来,你是想害死大家吗?”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群情激愤让那个男人站出来,那一个名叫吴宏伯的男人仍然没有站出来。
也不知道是没有这个人在船上,还是对方打定主意绝不出来。
贼首眼见这乱糟糟的情况,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但是一个一个审视脸太慢了,他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
于是贼首眯着眼,立时出声命令道:“所有男的站到右边,把上衣脱掉,把胸膛露出来。”
听到这个命令,一直沉默平静的钟书毓,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等了半天会是这样的一个命令。
露出胸膛!
很显然对方要找的人胸膛上有什么印记,或许有什么伤疤,可以让对方确认。
但这对她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第四百零二章 我是解元郎
因为她一旦敞开衣领,露出那缠着的一圈圈布条,她是女儿身的身份就将在大庭广众暴露了。
于是,这本不是特意针对她的事件,此刻却成了她的大危机。
李月红虽然不知道这些内情,但她还是有些担忧看向钟书毓,钟书毓回了一个安扶的眼神,随着其他的男的走向了右边。
走动中,钟书毓目光敏锐的看向朝往后排走的人。
如果那一个叫吴宏伯真的在这一条船上,此时他也应该是恐慌的,那么他在恐慌中,极有可能选择排在最后面,再见机应变。
但是她能想到的事情,那个贼首和吴宏伯未必就想不到了。
所以,吴宏伯也有可能是站到中间。
于是钟书毓没有选择前面,也没有选择后面,而是就站在了在中间段。
如此一来,这样不管从前面开始检查,还是后面开始检查,她都是站在其中,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随机应变,此事怎么解决。
在钟书毓不动声色扫视着谁最可疑的时侯。
此时大多数的男人迫有这些贼人的淫威都开始脱衣起来,但少数如钟书毓这样的人仍旧没有动作,仍是笔直的站着。
一边的水贼瞧向没动作的人,当即就恶狠狠的骂道:“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老大让把衣服脱掉,是没听清楚吗?”
站在前边的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朝着贼首拱手行了一礼道:“我是杭州府的林员外,有铭牌为证,绝不是弄虚作假,所以这位好汉看,是否可以让我不脱了。”
这边的话音落,另一边也有人昂声道:“我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此次是提前进京进考的,有公据为证,还需要脱衣证身份吗?”
然而,不管这两人有铭牌还是有公据为证。
这些贼人根本不认。
“我管你们有什么为证,老大让你们把衣服脱掉你们就得脱掉!不想脱掉的,都是可疑的人!!”
说话间,这些野蛮的贼人,就这么不顾对方的挣扎,硬生生将人的衣服给撕开了。
可把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举人,员外,气得脸部通红。
眼见这一幕,那些没有脱衣的人神情皆是一变。
钟书毓也是其中之一。
她眸色沉沉的眯着眼,她刚才也想着,真到检查她的时侯,她把自己钟书毓的名字报出来,以此来躲避这一劫,然而如今看来,这一招并不管用。
这些人是铁了心的要检查。
眼见这些贼人朝中间这边走过来。
钟书毓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怎么办?怎么办?
在脑中回荡着这几个字的瞬间,其中一个贼人已经走到了钟书毓这边,一瞧见对方那张俊秀的脸,这名贼人就是不喜,他最讨厌这种清俊小白脸了。
当下,这个贼人就恶声恶气道:“怎么还不脱,我看你就是吴宏伯吧!”
在对方那双手伸来要撕她衣服的时侯,钟书毓在选择马上反击还是退一步中,最后选择了先退了一步,不管怎么说,先试一试行不行先。
她往右侧一避,出声道:“我是苏省今次的解元郎钟书毓,一定要检查我也可以,需得最后一个。”
第四百零三章 不像是假脸
听到这句话,站在钟书毓周遭的人纷纷转过头,睁大着眼睛看向这位眉眼清俊如画的少年。
钟书毓?
他就是那个在放榜大典当天,闹出舞弊考场事件,然后第一学师现身给他作证,然后第二考最终仍旧拿下解元郎的钟书毓?
众人对此纷纷感觉到惊喜不已。
因为这一次苏省的考场事件简直堪比话本小说,所以这些日子早已经传开了。
于是众人对这个名叫钟书毓的少年皆是好奇不已,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才少年啊,居然让决意不收弟子的第一学师,为他再次破了例。
没有想到如今就亲眼见到真人了。
在周遭人有些激动的看向钟书毓中,这个贼人却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人的激动影响。
他不屑的道:“我管你是什么省的解元郎,别在老子面前摆威风,搞清楚,今天就是知府在这里,也得给我们跪下叫爹。”
这名贼人再次想对钟书毓动手,却被贼首喝止了。
“住手。”
这名黑巾蒙面的贼人不解的看向贼首道:“老大?”
人高马大的贼首,迈着大步,几步来到了钟书毓面前,将钟书毓整个人笼罩在了他身体的阴影之下,同时那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压迫性。
钟书毓退后一步,微扬着脸与这名贼首对视,脸上没有任何示弱和恐慌,甚至她已经做好了对方要是出手,她就将这名贼首擒起来的打算。
贼首看着这抬起来的脸孔,瞳孔微缩了一下。
风灯下,这张玉白姣好的面孔犹如月下明珠,光彩沛然。
贼首盯着这张脸孔盯了有十几秒,方才开口道:“你当真是褚承平的弟子钟书毓?”
如果是褚承平的弟子。
他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
因为他当年曾受过褚承平的一些恩惠。
钟书毓看着对方的黑色眼睛道:“是。”
钟书毓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铭牌和公据。
贼首接过来认真看了看,确定这并不像作假的,随后他将铭牌交还给了钟书毓。
钟书毓刚接过来,此人骤然抬起手向钟书毓的脸上伸去。
钟书毓敏捷的伸手一挡,目色警惕的看向这满脸虬髯的贼首道:“做什么?”
贼首盯着她道:“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伪装?”
钟书毓断然道:“没有。”
然而这名贼首根本不听,他抓住钟书毓格挡的手,凭助着一身的蛮力,硬着用左手在钟书毓的脸上用力的扯了一下。
要不是这名贼首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旁边的莫英武已经想动手了。
这名贼首收回手,看着钟书毓道:“嗯,细皮嫩滑的,的确不像是假脸。”
玉白脸上被弄出淡淡痕迹的钟书毓,看着眼前这名贼首,心中有些动了真怒,那是想将对方脑袋一枪崩掉的怒气。
但面上她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确认了我的身份,我可以站到一边去了吗?”
这名贼首很是爽快的道:“可以。”
于是钟书毓走到了一边。
这边再次检查谁没有脱衣起来。
就在贼人走向后方之时,忽然间一个男人从甲板上往水中跳了下去,当下众贼人叫道:“就是他,肯定是他,快追。”
第四百零四章 军爷来了
听到这句话,站在钟书毓周遭的人纷纷转过头,睁大着眼睛看向这位眉眼清俊如画的少年。钟书毓?
他就是那个在放榜大典当天,闹出舞弊考场事件,然后第一学师现身给他作证,然后第二考最终仍旧拿下解元郎的钟书毓?
众人对此纷纷感觉到惊喜不已。
因为这一次苏省的考场事件简直堪比话本小说,所以这些日子早已经传开了。
于是众人对这个名叫钟书毓的少年皆是好奇不已,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才少年啊,居然让决意不收弟子的第一学师,为他再次破了例。
没有想到如今就亲眼见到真人了。
在周遭人有些激动的看向钟书毓中,这个贼人却丝毫没有受到这些人的激动影响。
他不屑的道:“我管你是什么省的解元郎,别在老子面前摆威风,搞清楚,今天就是知府在这里,也得给我们跪下叫爹。”
这名贼人再次想对钟书毓动手,却被贼首喝止了。
“住手。”
这名黑巾蒙面的贼人不解的看向贼首道:“老大?”
人高马大的贼首,迈着大步,几步来到了钟书毓面前,将钟书毓整个人笼罩在了他身体的阴影之下,同时那居高临下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压迫性。
钟书毓退后一步,微扬着脸与这名贼首对视,脸上没有任何示弱和恐慌,甚至她已经做好了对方要是出手,她就将这名贼首擒起来的打算。
贼首看着这抬起来的脸孔,瞳孔微缩了一下。
风灯下,这张玉白姣好的面孔犹如月下明珠,光彩沛然。
贼首盯着这张脸孔盯了有十几秒,方才开口道:“你当真是褚承平的弟子钟书毓?”
如果是褚承平的弟子。
他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
因为他当年曾受过褚承平的一些恩惠。
钟书毓看着对方的黑色眼睛道:“是。”
钟书毓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铭牌和公据。
贼首接过来认真看了看,确定这并不像作假的,随后他将铭牌交还给了钟书毓。
钟书毓刚接过来,此人骤然抬起手向钟书毓的脸上伸去。
钟书毓敏捷的伸手一挡,目色警惕的看向这满脸虬髯的贼首道:“做什么?”
贼首盯着她道:“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伪装?”
钟书毓断然道:“没有。”
然而这名贼首根本不听,他抓住钟书毓格挡的手,凭助着一身的蛮力,硬着用左手在钟书毓的脸上用力的扯了一下。
要不是这名贼首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旁边的莫英武已经想动手了。
这名贼首收回手,看着钟书毓道:“嗯,细皮嫩滑的,的确不像是假脸。”
玉白脸上被弄出淡淡痕迹的钟书毓,看着眼前这名贼首,心中有些动了真怒,那是想将对方脑袋一枪崩掉的怒气。
但面上她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确认了我的身份,现在我可以站到一边去了吗?”
这名贼首很是爽快的道:“可以。”
于是钟书毓走到了一边。
这边再次检查谁没有脱衣起来。
就在贼人走向后方之时,忽然间一个男人从甲板上往水中跳了下去,当下众贼人叫道:“就是他,肯定是他,快追。”
第四百零五章 消息有误
水军自然就是水师了。
这是从春秋后期就有的兵种,不过那时叫舟师,只是一直以来历朝的军事都是重陆战轻水战,因此之前的水师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但自从前朝皇帝重海运开始,水军也得到了大力发展。
尤其是现在的炎朝,有着外海域与内运河两大水军主力。
外海域的数支水军负责远洋船只倭寇远等,内运河的数支水军则负责水贼漕粮织造等的押运。
因此,在这条直通京城的运河上,每天都有着水军的护河警戒执法船和传令船在巡视。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并没有大的漕帮,并没有大势力水贼的缘由。
因为水师的力量并不弱。
此时,满脸虬髯的贼首听到手下高呼水军来了的声音,站到船头抄起家伙往远方一看,一双浓黑的眉毛骤然沉了下来。
水军的人怎么会此时来了?
他可是确认过了,一直到明天清晨,这片河域都不会任何一只水军巡视船过来,所以他才带着人在这里大模大样的拦截这艘运人的官船。
可是如今却出了意外。
难道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在贼首的沉眉中,旁边的众人得知水军来了,都有一些惊慌。
毕竟他们此前都是各水域上的一些小水贼,并没有干过打劫过官船这等的大事,此次也是在老大的鼓动率领下前来了。
本来刚才他们把官船上的官兵制服,成功将船上的货物打劫,都在兴奋激动赚了一笔大的,明天还将轰动天下。
但如今知道自己出师第一次就遭遇到了水军。
他们难免就惊慌了。
因为真的水军,就不像官船上十几个官兵了。
所以,众人皆在七嘴八舌的说着。
“老大,现在可要怎么办啊?”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弃船跑掉啊!”
“完了,完了,是两艘船啊……”
在各种惊慌失惜的声音中,贼首沉声喝道:“慌什么,不就是遇到水军了吗??”
他说着转过头,目光逼人的看着众人道:“你们之前不是还说着遇到水军要如何一展雄风吗?难道这真遇上了就怕了?”
众人面对老大这逼人目光,咽住了喉咙未完的话。
贼首眯着眼,审视着船上的一张张脸继续道:“水军来了,无非就是打和跑,你死我活或者我活你死两条路,这一点,你们选择落草为寇时,就该清楚明白了,所以有什么好惧的?”
“死,无非就是十八年后再是一条好汉!”
“活,就该是我们众人名扬天下了。”
贼首的这话瞬间就鼓舞了不少贼人。
是啊,没什么好怕。
无非就是战死罢了。
这些贼人立时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跟水军拼杀起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当然还是有一些心存退缩之意的人。
贼首补充道:“我再说一次,既然决定随我做一番大事,就不要这等畏惧之心,谁敢临阵一个人逃脱,我第一个就宰了谁!!”
面对老大这凶神恶煞的目光,众贼人心中一凛,一下子就想起他之前收服他们等人时的种种手段。
于是那点畏惧水军的之心,一下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