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很好的张家人
对此钟灵到是相信这位舅舅可以轻易做到的。
因为被流放之人来到这偏远地方是要做苦活农活的,像张文慎如今被流放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后世的贵州偏远地带。
崇山峻岭的,被流放之人来到这边完全是开荒做苦力的,有军营的人在此看守着,想逃走也是没有机会。
所以在这样常期的农活之下,这位舅舅高高壮壮的,显然对付钟正志那种书生弱鸡能一个打几个。
包括两个表哥也是高高大大的。
另外有一个表姐则是到了年龄就嫁出去了。
嫁得不算多好,是这边军营里面的一个小兵。
当然在这种被流放的情况下,也不算嫁得差了。
因为这边的人除了军营看守的人,由三种人组成。
一种是贫穷的乡野原住民,另一种是构陷流放来的,再有一种就是真的坏到根子里被流放过来的。
所以能嫁人军营当兵的人自然也不太差。
不过钟灵听舅舅说,最主要的是表姐自己喜欢,自己愿意,本来舅舅也是不想让她嫁的。
而两个表哥二十多了,却仍然没有成亲。
因为两位表哥读过书,又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心气较高,所以也就不愿将就。
总之在这儿住了几天,跟他们这边的一家搞熟悉之后。
钟灵觉得可能是因为受过磨难,张家的人都不错,都很好。
外祖父张文慎就不用说了。
知道钟灵已经中了秀才,来年可能就要参加举人考试,他用了一晚上休息的时间,抽答了钟灵的知识点。
之后的每晚,便如同最好的老师,将他毕生丰富经验全传授给钟灵。
包括他当官之后的种种,他也详细的告诉了他的外孙,就怕以后钟灵会如他一般踩坑。
张文慎的文章见解,还有官场的经验,自然让钟灵受益不浅。
而舅舅一家。
舅舅忙过了,就会特意去山间给她们打些野味来加餐,而舅母就变着法子给她们弄好吃的。
两个表哥呢,对钟灵这个表弟,那绝对是不让她做一点重事,有什么事都是抢着做了。
空闲时会带着钟灵去下河摸鱼上山摘果子吃,也会跟钟灵讲如何种植等等
钟灵在现代时并非是农村长大的,所以这样的田园生活,让她也是挺喜欢的,仿佛让她找回了自己的童年。
当然她在这边除了跟着外祖父学习,她也并没有闲着,利用白天的时间,给他们的农具进行了指点。
这些方面钟灵懂的不是太多,但是她看过书,脑中对现代一些农具还是有所知道的。
而他们已经是做了几年劳活的老手,钟灵大概一说,他们也就反应得很快,知道该如何改进了。
就这样,钟灵和张莹华两人在这边足足停留了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
一个月之后,因为往返路途较长,钟灵就跟外祖父舅舅他们告别了。
告别的那一晚,钟灵特意给外祖父说了一件事。
那就是让他们都好好的,等她为官之后,她一定会为他洗清清白,让他离开这里的,所以他一定要保重身体。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参加秋闱
张文慎听到这番话却说,让她不要冒险做什么,他如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已经打算在此过完余生了。
钟灵知道张文慎这是关心她的安危。
对此她没有打算放弃。
总之清白肯定要洗的,至于以后外祖父和舅舅他们还想不想离开这里,那是以后他们自己的决定。
她愿意这么做,除了因为她占了张莹华闺女身体的关系,也是因为这一个月来老人对她这种关爱,还有舅舅一家对她的好,自然而然的就想回馈一点什么。
离开了这边的偏远之地,回到宜定府不久,月之初,就是举人考试了。
也就是以前俗称的乡试秋闱,在全国各省的省会城市举行。
钟灵这一次没有提前应试了。
因为全国的会试,是两年一次。
今年已经考过了,那么来年并没有全国会试了。
所以钟灵这一次不打算去出这个风头了。
毕竟刚考了秀才不久,马上第二年又拿举人的话,才不到十五岁,必然是扎眼一点。
于是钟灵只是又跳跃一级,把原来该读的中学部二年级跳过了,直接来到了中学部的三年级了。
在这期间钟灵也留心过京城那边的信息,然而自从游不佞一年多前消失之后,京城那边并没有传出从民间找回一个皇子或是小王爷之类的。
游不佞就像失踪了一样,了无音讯。
如今的宜定府人们已经不在提起这个人了,偶尔有人提起别人都一副快想不起来的样子。
要不是去年过年的时侯,对方有送来一封信和一份礼物,钟灵还得以为他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就这样日子在平淡中逐渐的走过,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年头翻了过去。
二月二十六号,钟灵年满十五周岁。
六月,袁炫明在钟灵这两年的帮助之下,终于如愿以偿的取得秀才之位,兴奋的去参军了。
万元宝也勉强的擦到了秀才的边,可以去中学上学了,这可把万元宝那位商人父亲给高兴坏了,给钟灵这边足足送了几大箱子的厚礼,以感谢钟灵对万元宝的提携之恩。
钟灵想拒绝都不能,也只能收下。
时间很快来到了月。
又一年的秋闱来到了。
这一次的秋闱,也就是举人考试,钟灵自然不会错过了。
因为这一场考过,明年的三月份就可以参加全国会试了。
于是月初这一天的一大早,钟灵就带着书箱和行李前往苏州府了,也就是这边省会城市。
举人考试都这样,一个省城所有参考的秀才都将在那里进行一次性的统考。
本来张莹华是想跟她一道去的,最终钟灵没让张莹华奔波,只是带上方大宝给她处理杂事。
另外跟她同行的还有两人,是钟灵三年级认识并能聊得来的两位同窗。
坐了小半天的马车,又在码头上船坐了大半天的水路。
晚上九点后,钟灵终于到达了此次的目的地,苏州府。
因为全省的各府秀才都来了,所以哪怕是晚上了,苏州府内也是很热闹,街上一眼看去皆是人。
钟灵没有选择去住客栈,原因是她的副业去年就搞在了这边,毕竟这边是省会城市,怎么会错过这里。
所以她在苏州府这边是有房产的,跟两位同窗告别之后,钟灵就来到了她这边的宅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恶心的人
钟灵在苏州府这边的宅子,是一套二进的宅子,占地有四百多个平方。
宽敞的院子里自带着一口水井,水井的另一边还有着一株很大的桂花树。
时值桂花花开的月份,一进门扑鼻就是一股桂花的香气,一下让人神清气爽了。
而为什么这边会有桂花树生长呢,原因是苏州府处于秦岭淮河以南的地区,从地理分割上来讲,就属于南方了。
这样的天气环境自然就适合桂花树的生长,而钟灵所在的宜定府处于淮河以北,属于北方,就很少见有桂花树了。
因为这边气候更好一些,去年冬季钟灵还特意来这边住在了一个月。
所以她对这边并不陌生。
顺利住下之后,因天色已晚,钟灵早早的就睡下。
翌日,钟灵则是着手整顿处理这边的副业。
因为考试是在月九号才正式举行,所以还有几天的时间。
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这边副业整顿好。
之后几日,钟灵并没有一味的埋头苦读。
因为她从来不是临时抱佛脚之人,该复习的该研究的,她都做好了功课。
所以她白日里也会跟着两位同窗杨力言,魏阳朔一起参加一些学子们的学术研讨聚会,彼此互相交流一下。
或是参加这边的有名老师举办的公开演讲课,在考前听听看不同老师的见解。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碰到了不少其他府的学生。
虽然钟灵其间并未出什么风头,更多以倾听他人说为主。
可是毕竟她之前在宜定府的名声在那,尤其她在此次举人考试中又是年纪最小的那一批,算是本就比较扎眼的。
所以就算出门时,钟灵不主动说她是钟书毓。
这次跟她同府过来参考的,那些讨厌她的学生也会帮她说。
这些人甚至添油加醋的说她在本书院有多么多么的傲,眼光长在头顶之上,不把任何放在眼里,还说她曾放说过其他府的学生都是垃圾,没一个能打的
这样的添油加醋之话自然给钟灵拉了一波很大的仇恨。
所以当知道她是宜定府那个钟书毓之后,除了个别不信谣言只重学识想与她攀谈结交。
其他的学生要么是傲气不屑搭理她的,要么是在一旁说酸话讽刺她鼠目寸光,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这两样都还好,反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完全影响不了钟灵的任何心态。
有一种人是最为恶心的,就是暗戳戳的做一些恶心事。
比如经过时,故意撞你肩膀一下,然后再假惺惺说上一声对不起,或者下楼时,故意结伴从后面蜂拥而来让你避让不及。
就诸如此类故意来恶心你一下的事情。
这种情况在钟灵出门的时侯必不可少,如果不是钟灵自己向来警惕的话,可能已经狼狈的摔上好几回了。
而这种事情还不好发火,因为事后对方很会假惺惺的道歉。
在对方道歉,并且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之下。
钟灵要是较真发火,众目睽睽之下,不定又将把她的名声传成什么样。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考前之难
当然钟灵不发火并不是看重这点名声。
名声这玩意她从来没有看重过,而是在考前主动闹事打人,只要被举报上去,一经确认就会被禁考。
所以她自然就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破事,去冒那个被禁考的风险。
毕竟对付这些人,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并不逞一时之义气。
然而,今天更过份的来了。
钟灵同杨力言,魏阳朔参加完一个先生的讲谈会返回,从街旁经过时,忽然一声惊叫声响起。
“小心”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影忽然窜起将钟灵几人给推开了。
在钟灵几人踉跄退出好几步之时,漫天的水撒下,钟灵下意识用袖子往上一挡。
瞬间,热水的温度穿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皮肤之下,紧接着哐当一声,一个铜制的茶壶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一直滚到街的那一角,才停止不动了。
稳住身体的钟灵朝那边一看,看着掉落在那一角的茶壶和那一地的水迹,眸色瞬间沉下来。
铜制茶壶再加上一壶热水。
不难想像,如果没人急时将她推开她会受到什么样的下场,她走的是最靠里的位置,也正是茶壶落下的地方。
显然没有急时被推开,不是被壶砸中将脑子就砸伤,就是被热水给烫伤。
钟灵一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立刻往楼看去。
二楼的高处,身着店小二衣服的青年,一脸惊慌失惜冲这边道:“对不起,对不起,几位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您们没有受伤吧!”
不是故意的?
钟灵看着二楼半人高的栏杆,还有店小二后方隐约可见的桌子和三两人影,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对方再不故意,也不会失手将茶壶冲这边掉落下来。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冒出头斥骂着店小二道:“你是怎么做事的,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宜定府的秀才魁元,要是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几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人骂完后,转头一脸夸张的打量着钟灵道:“钟公子,你没有哪里受伤吧,可不要三天后没办法去考场考试啊,那样的话,这个店小二可真就罪该万死了!”
这个长脸的男子油腔滑调说着话,又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站到了说话之人的旁边,居高临下的朝钟灵这边看来。
另外几个窗口也同时冒出数颗人头。
钟灵旁边,魏阳朔低声向钟灵说道:“说话那人叫姜智勇,是这边一个小官的儿子,他旁边的那个叫王飞宇,是这边知府王兴学王大人的嫡亲儿子。”
钟灵听到这话,看着这两个人目光微微一眯。
上方王飞宇则是勾着唇看着钟灵,毫不掩饰那种嚣张,看不起钟灵的情绪。
钟灵只与之对视了一秒。
下一秒,她垂下目光看向刚才将他们推开之人。
那是一个身着土布衣服,约摸十六岁左右的俏姑娘,没带着任何帷帽,健康呈蜜色的肌肤,清澈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精气神的同时又浑身冒着质朴的土气,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姑娘,难怪刚才冲撞的力气颇大。
钟灵看着这姑娘,低头行了一礼道:“刚才真是多谢姑娘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是故意的
钟灵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到姑娘的手上,然后迈开步,就往这家酒楼迈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魏阳朔和杨力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匆匆朝那个姑娘道了一声谢,赶紧跟了上去。
那个姑娘愣了一下神之后,才反应过来,道:“这位公子,我不能收下你这么多钱。”
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钟灵走进酒楼里,还没有走上二楼,那店小二就匆匆跑下来,在楼梯之处朝钟灵一个劲的鞠躬。
“几位公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请饶过我这一回吧。”
“当然如果你们要我赔偿,我也会赔的。”
那店小二说着就朝怀里去掏钱。
钟灵冷冷的道:“不用说这些,跟我上去。”
钟灵扯住店小二的手臂就往上面走。
此时正是下午吃饭的时侯,酒楼里多数都是各地的学生,眼见这一幕,一个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好戏。
钟灵扯着店小二的手臂,很快就来到临街靠窗那一桌,也就是刚才店小二所在的位置。
姜智勇阴阳怪气的道:“钟公子,你还把他拉上来做什么啊。”
钟灵没有回应这个人。
她松开手,冷冷的看着店小二道:“你把你刚才是怎么不故意将茶壶掉下去的情况,给我演示一遍看看?”
钟灵这两年在坚持不懈的补钙和早睡早起良好作息之下,拔高了很多,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了。
她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气场比以前更是要足上很多。
店小二对上钟灵的目光,心脏一缩,他抿着唇,下意识往姜智勇那边看了一眼。
姜智勇吊着眼睛,道:“钟公子叫你演示一遍,没听到吗?”
王飞宇则是懒散的扇着扇子,一脸戏谑讥诮的看着钟灵,仿佛看他能查出什么?
店小二硬着头皮动了起来。
“我刚才就是这样,给两位爷添茶,然后转过来的时侯,手撞到这边,然后茶壶就脱手而出,掉了下来。”
钟灵听到这个解释,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她面无表情的道:“你确定?”
店小二硬着头皮道:“对,就是这样的。”
这时旁边桌的学生也附和道:“真的是这样,刚才我们也看到了,就是这位小二不小心的。”
“钟公子,你不会以为他是故意害你吧,你这也太多心了,谁知道你刚才会路过啊。”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帮那个店小二开脱。
眼见这种情况,跟着上来站在钟灵的身后魏阳朔和杨力言有心让钟书毓别查了。
很明显这帮人都是合伙起来的,查也查不到什么证据了,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钟灵听着这些附和的声音,面色不改的道:“很好,既然你都确定了,那就跟我去官府走一趟,接下来我们到刑部大人面前去说。”
店小二一脸慌张的道:“公子,我这跟你去官府做什么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钟灵嘴角一勾,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凌然道:“不用跟我任何狡辩,按你刚才那种情况,你的茶壶无论如何也是掉不到我那个位置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绝对取不中
“我可以叫无数人来试,来证明,都不会出现你刚才那种情况,你就是无视朝廷律法,蓄意谋害我们几个人。”
“炎朝律法第七十条,谋害未来朝廷栋梁之才,你罪当斩!”
最后一个斩铿锵有力,充满的杀气。
钟灵说着在对方恐惧的眼神中,扯住对方的领子道:“走吧,有什么辩解的话,到刑部大人面前去说,我相信大人一定会明辨你说的是否属实。”
“等到了那时,别以为有任何人能救得你,刑部可是属于京城的大理寺统管,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也无权干涉大人的刑罚。”
此话钟灵没有说假,如今各府都有着刑部,统一受大理寺管,当然知府也不是不能插手管。
刑部自然也受知府支配,但绝非是知府一人的一言堂,都是有着规章程序的。
钟灵说完淡淡的掠过一眼王飞宇,扯着店小二就往外走。
店小二到底年轻不经事,心防就这么被钟灵摧毁了。
毕竟他还这么年轻自然是不想死,而且他本来也不想做这等事的。
他拖着脚步,连忙指着姜智勇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这位公子刚才推了一把,我才会把茶壶掉落下去的。”
姜智勇将手中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眯着眼盯着店小二道:“你胡说什么?嗯?想败坏到我的头上来了?”
店小二脖子一缩,哭着声音道:“是你,就是你推的。”
钟灵对此答案并不意外。
因为店小二没有任何动机意图来害她,而这两个人。
钟灵的目光落到姜智勇和他旁边的王飞宇身上,淡声道:“姜智勇,我得罪过你?”
姜智勇瞪着眼睛道:“你就相信这个玩意的胡说道?我害你做什么?真是好笑了,你要信他,行啊,到官府去啊,我可不怕跟任何人对质。”
面对对方的高声,钟灵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她微扬着眉道:“敢做不敢当?”
姜智勇拍案而起,恶狠狠的道:“我告诉我,钟书毓,别他娘的想污蔑我,我都说了,可以去官府去对质。”
钟灵自然不会去现在去折腾。
因为她知道折腾半天,最后也折腾不出什么结果,刚才能吓出那店小二说出实情就够了。
她淡声道:“去到是不必去了,不过此次的事情我记下了。”
钟灵说着松开手对店小二道:“你也记住,要是你这半个月出了问题,必然是有人下手灭口。”
这话钟灵是讲给二楼众人所听的。
说完钟灵冷淡的掠过那一直没吭声的王飞宇,转身就朝楼下走去,魏阳朔和杨力言连忙跟上了。
钟灵一走,姜智勇就一脸荒谬可笑,对旁边人说道:“哎哟哟,听到没,他居然说他记下了,他记下想干什么?还能动我吗”
王飞宇沉着脸看着钟灵离开的方向,起身站到栏杆处,向下看去,只见钟书毓正跟那个农家女说着什么。
他嘴角往上一翘,记下?
记下有用吗?
这次逃开了算他钟书毓运气好,不过,别以为没出事能去考试就是好事了,那将有更大的悲剧等着他。
因为他会让钟书毓一败涂地,绝对取不中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王飞宇的憎恨
王飞宇看着钟灵所在的方向,眼里满满都是对钟书毓的憎恶。
要说王飞宇跟钟书毓有多大的仇,也并没有多大的仇。
仅仅只是因为这两年,王飞宇的父亲王大人一直在他面前念叨,你看那边那个知府同知的儿子有多么多么的优秀。
为什么同样是官员之子,你就是烂泥一团不成样。
总之就是天天拿钟书毓来跟他做比较,毕竟周遭同省的官二代中,就属钟书毓是最出类拔萃,最扎眼。
这样的念叨之下,久而久之,王飞宇心中就生了逆烦之心。
他想,都是钟书毓的错,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如此被贬低,如此被父亲看不起。
这样的心态之下,他对这个钟书毓起了浓浓的憎恨。
这一次全省统考,得知钟书毓要来了。
王飞宇自然就打算不会让钟书毓好过,早就在他的圈子里面放话,让钟书毓难堪的,他都有奖赏。
王飞宇更是打算亲自让对方难堪的。
然而钟书毓行踪不定,并不像其他学生一样出现在一些公共场合,之前几次都没有撞着,只有一次远远看到了钟书毓一眼。
所以今天看到钟书毓从街头那边走来,他眼见机会来了,立时就示意姜智勇叫来小二,故意将茶壶掉下来。
他想着,只要砸伤了钟书毓,让他参加不了考试,他的父亲就无从比较了。
然而对方却好运的躲过了。
但躲过了,他就没招了吗?
王飞宇此时更是在脑中想到一个妙招。
这个妙招比钟书毓不能参加考试更严重,那就是让钟书毓不能取中。
如果钟书毓不能取中,他父亲之前在他面前念叨的那些话就成了笑话。
王飞宇脑中已经在想着那个画面了,如果钟书毓不能取中,他到时要如何讥笑自己那个愚蠢迂腐的父亲。
瞧,不是说钟书毓很厉害吗?结果连一个举人考试都不能取中。
王飞宇想着这些,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
楼下,那个农家姑娘始终都不肯收下钟灵的银子。
“我只是刚好看到了,推开一下,并没做什么,真的不能要这银子。”
钟灵最后只能对这个朴实的姑娘道:“我叫钟书毓,住在善家巷那边的钟宅,姑娘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去那里找我,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你。”
毕竟她看得出这个姑娘家境定然是不太好的,本想用银子感谢对方,结果对方不要,那么惟有留下此话了。
毕竟对方今天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李月红看着眼前这个清俊得有如天上月宫里的少年,完全没有了平时大大咧咧,总觉得全身都是紧张不自在的。
她连忙点头道:“好的,公子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啊。”
说完李月红微红着脸跑了。
钟灵注目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秒,抬首又向二楼之上看去,正好跟王飞宇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
一个轻蔑,一个冷淡。
各有各的傲气,一人是流于表面的,一个藏于骨子里的。
钟灵很快垂下目光迈开了脚步。
第二百七十八章 吃闷亏不可能的
离开这边的街巷之后,魏阳朔才一脸忿忿的道:“这些人心眼也太坏了,居然连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干得出来!!用茶壶倒热水,这要砸在头上就完了。”
“书毓,我看你这三天最好不要出门了,不然真不知道这些人会做什么,毕竟对方身份不低,我们又身处别人的地盘,真是防不胜防啊,刚才险得只差一线。”
杨力言一脸后怕的接口道:“是啊,之后几天得小心了,我听说其他府颇有盛名之人,这几天或多或少都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本以为这些人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了。”
魏阳朔摇摇头怒斥道:“这些人真是不齿为伍,自己才学不佳,不想着努力学习,而是想让别人参加不了考试,以达成自己中举的目的,也太恶心了。”
钟灵听着这些话,目色晦暗的动了动。
她虽然料到有这些,也随时保持着警惕小心,但她也没有想这些人敢这么过份。
那个王飞宇,虽然今天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
为什么?
她自问今天之前对这人都不曾有过半点印象,那么就谈不上得罪过对方了。
难道是因为上一辈钟正志和他父亲不和?
但是来之前,钟正志并未这么跟她叮嘱过。
钟灵目光闪了一下,没在想下去。
不管怎么样,之后她定会搞清楚的,也会将今天这事以牙还牙加倍还回去的。
吃闷亏!
那是不可能的。
但凡欺了她的,她必将讨回来,哪怕是慢一点。
就如那个苏慧然,害得原身兄妹惨死,当时她动不对方。
如今两年多过去了,钟灵先是让苏慧然的奶娘从她身边消失,之后钟灵使计让苏慧然的一双儿女也从她膝下剥离,不在属于她,再之后是苏慧然带来的一切东西被剥夺之后。
钟灵再使计让她跟下人有了私通之罪,于是苏慧然彻底的被钟正志厌弃。
但是因为苏慧然父亲那边的关系,钟正志这个做事小心的人,还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
所以苏慧然被以伺候父母的名义送回了老家,等待苏慧然将是什么,不言而喻,那个老太太可是最会看人下菜碟,磋磨人了。
对此,钟灵没在做什么。
让对方痛苦凄惨的活着,以后儿女不认,还得睁睁睁看着她们一家一步步走向成功。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死了,太便宜苏慧然了。
如今钟灵目光一闪,看向两人问道:“今天是我连累你们了,你们身上没有受伤吧。”
“没有受伤,你也别说什么连累我们,指不定也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毕竟我们俩这两天也是招摇一些。”
两人显然没有因为此事就怪罪于钟灵,反而替钟灵揽一些过去。
这样专注学识又豁达的心态,才是钟灵能跟这两位相处下来的原因。
告别两人之后,钟灵并没有回府,而前去了一个地方。
另一边的王飞宇,等到当晚的深夜悄悄去拜访了一个人,那就是此次过来的一位考官。
第二百七十九章 考官的意难平
考官和主考官都是今天夜里才赶到。
主考官是京城委派到各省主持省试的学政,这样的人一般是由翰林院或进士出身的京官担任。
其余考官则来自他省的各府管理教育之事的教授。
这些人是哪些,学生们此前是没有任何一点信息的,谁也不知道今年苏州府会是谁做主考官。
白天还有人在猜测会是哪一个学政大人。
因为主考官学政的喜好对学生们很重要,有的学政属于守旧派,那么就会加大四书五经的题量。
而有的学政属于创新派,就注重看学子们的灵活应变,所以主考官是谁很重要。
这些其他学生们还不知道考官们今晚上到来的信息。
王飞宇就知道了。
毕竟他的父亲是王兴学,是这边知府,关于这样的消息,他自然要比旁人更灵通一些。
所以他知道来的人中有一个叫郑明哲的考官,这位考官跟他父亲有过往来。
更重要的是这名考官跟褚承平有些过节。
所以最是好利用起来了。
为什么王飞宇知道褚承平跟钟书毓之间的关系,这也是王兴学说的。
那是有一次王兴学得知褚承平来到这边,特意去拜访褚承平,结果正好撞见了钟书毓在,于是王兴学这才得知褚先生居然又收了一名弟子。
所以王学兴自然更是对钟书毓另眼相看。
毕竟拜得褚承平为师,以后自是有着一番前程在,更别说如果为官有着那么多师兄在,再来对方父亲也是知府同知,熬过几年还能升任。
于是他回来之后,又跟儿子念叨了几句,说钟书毓此次到苏州府来,让儿子好好跟对方搞好关系。
而王兴学的这些说辞,自然是更加让王飞宇更加逆反,更加讨厌钟书毓。
所以他今天砸伤钟书毓的事情失败之后,就想起了这一事。
那郑明哲之前苦拜褚承平为师不得,更是听说被褚承平羞辱过两句,此后他考中之后,就曾暗自念叨过褚承平有眼无珠,没有他褚承平,他郑明哲仍然是中了。
这些话是跟他父亲抱怨之时,他听到的。
于是王飞宇就想着,只要将钟书毓被褚承平收为弟子一事透露给对方,对方自然而然就会帮他了。
果然王飞宇这个思路没有错。
郑明哲得知王飞宇的来意之后,眼眸眯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不信郑叔可以婉转的向我父亲询问一下,估计等钟书毓中了举,褚承平就会昭告天下他又收了一名弟子了。”
于是翌日,郑明哲自然去打听了,这一打听完,郑明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居然是真的,那个死老头居然又收弟子了,还收的不过是一个区区没有中举之人。
当年他可是那么求了,那褚老头都不收他!!
那钟书毓难道能有他的资质好吗?
想到当年他所受的折辱,想到这些年褚老头那些弟子在官场之上对他的漠视,无视他的示好。
郑明哲的恨,他的意难平就涌上了心头,于是当晚他让一个下人悄悄传讯给钟书毓,让钟书毓过来见他。
第二百八十章 拒绝邀约
郑明哲派人来时,钟灵正在院中的桂花树下走着消食,闻着桂花的清香,钟灵完全放松着自己的大脑,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走着走着钟灵在想着后天就要考试时,恍然间才忽然忆起一件事。
今天月七号,这不是她的生日吗?
这个生日不是指的现在,指的是现代时她作为钟灵时的生日。
如果她没有穿过来的话。
这一天她该是年满二十一周岁了。
二十一岁,这时如果她还在现代的话,应该是要考研进修了吧。
然而她穿来这边后,过了三年钟书毓的生日,被叫了快三年的钟书毓,都快忘记自己的真正生日了。
去年就完全没想起。
甚至最近有时她都快忘记自己叫钟灵了。
钟灵想起这,微微笑了一下。
因为对于这份遗忘,她没有任何遗憾。
她想,也的确是时候该忘记了。
毕竟她早已经不是钟灵了,从她穿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等于是重新开始了。
如今既然顶的是钟书毓的身份,生活中用的也是钟书毓的名字,未来也将用钟书毓这个名字发光发热。
那么以后她就是钟书毓了。
不存在什么钟灵了。
至于钟书灵,以后她肯定要公开本来女子的身份,毕竟她不可能一辈子憋屈用着男人的身份。
她势必会让天下众人都知道,就算不凭借进后宫那一条路,女子也一样能坐到高位。
但肯定不是现在。
所以她现在就还是钟书毓。
这一刻,钟灵真正认定自己叫钟书毓,彻底将钟灵这个名字抛弃了。
就在钟书毓完成自我认同之时。
郑明哲的人到了。
接到这个传讯时钟书毓是诧异的。
因为对方用的是半个师兄的名义,并提到知道她是褚承平的弟子,所以想见她一面。
既然对方如此了解内情,逻辑上来说显然是老师熟悉的人,不可能说假话。
毕竟她是褚承平弟子的身份至今没有公开,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
但是既便如此,钟书毓并没有欢天喜地就过去见面。
反而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因为她知道对方是此次的考官,毕竟今天白天考官们的身份已经在学生之间传开了。
而此时夜里对方却给她来了传讯,说想见她。
通常而言,考生在考前见考官都是不妥的。
尤其是在这夜里,这要是被撞见被人举报,一个舞弊考场的罪名说不定就来了。
这郑明哲作为一个半个师兄,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她相信,她的老师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子做出这种让人诟病之事。
就算有什么要说,那也定然是白天,众目睽睽之下说。
所以钟书毓眯着眼睛只是略一思索,就婉言拒绝了这次的邀约,并表示考后她再上门拜访。
当这个消息被下人带回去,郑明哲气得只差没吹胡子,他的邀约竟敢不来??
这个钟书毓真是傲慢!
可是气过之后,郑明哲便蹙着眉,来回在房间里走动了起来。
因为对方若是不来,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亲自上门
毕竟他身为考官,就算想给某位考生穿小鞋子,那也得知对方是哪一张考卷才行。
郑明哲蹙着眉想了一会。
还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钟书毓。
不说对方的傲慢让他不悦。
他就是看,褚承平要是知道他这个小弟子连举人也考不中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相信那必然是相当精彩的。
如此想着,郑明哲当即出门了。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好了。
钟书毓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在她拒绝之后,还会亲自来拜访她,所以收到这个消息时,她不是惊喜的,而是心生警惕的。
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晚见她?
这么想着钟书毓亲自前去迎了。
很快钟书毓就见到那个自称她半个师兄的郑明哲,对方身着藏青色的便服,大约三十几左右的样子,普通脸,除了身上带着一些官威,并无任何出采之处。
钟书毓看到对方之时,郑明哲也看到这个眉眼如画的清俊少年。
光是这张脸,就让郑明哲眉头一拧,但很快郑明哲就压下了这一丝不喜。
按着一路上他打好的腹稿,郑明哲态度那叫一个热情朝钟书毓走去,笑眯眯看着钟书毓道:“你就是我那个书毓小师弟了吧。”
钟书毓看着眼前的男人,点头道:“是的,我就是钟书毓,您真的是郑教授?”
郑明哲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怀疑他的身份。
如此的小心谨慎,令他在心中嗤笑了一下。
郑明哲随而按捺着气,拿出腰牌朝钟书毓亮了一下道:“放心,不会是别人来骗你的。”
钟书毓瞧见的确是教授的牌子,有礼微鞠一躬道:“学生见过教授大人。”
郑明哲笑着道:“这么生分做什么。”
郑明哲迈着步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道:“我是你师兄周旭尧最好的友人,当年也曾跟着你的师兄在你老师名下学习过,所以我说是你半个师兄真不是占你的便宜。”
钟书毓自然听过老师说起过周旭尧这个师兄,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淡声回道:“学生没有这么想过。”
郑明哲斜眼看向这个少年,半是玩笑半是晦暗的道:“那叫你来见我,你还不来?怎么?担心我把你给吃了啊。”
面对这等质问,钟书毓表情不改。
她依旧保持着一惯的沉静,平和的道:“学生只是觉得考前与考官见面不太好,是打算考后再去见您的。”
闻言,郑明哲目光一闪烁,摇头道:“你这就太过迂腐了,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啊,是受你师兄之托,特意来看看你考前准备得怎么样了。”
钟书毓模棱两可道:“还行吧。”
郑明哲道:“怎么是还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好,我来抽查你一下。”
钟书毓:“”
“你的书房在哪里?”
钟书毓道:“这边。”
前往书房的途中,郑明哲看着院中的桂树道:“这桂花香真是沁人心脾,你到是租了一个好地方。”
钟书毓自然没说这是自己的房产这种话,她道:“嗯,叫人特意帮我找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来自考官的暗示
进到书房,郑明哲看到书桌前摊开的书,拿起来瞄了一眼道:“这都什么时间点,怎么还在看杂文?”
钟书毓道:“放松一下。”
郑明哲心中嗤了一下,随而放下书,坐到椅子前,开始盘查起钟书毓来。
这一问,郑明哲问得很认真。
他想知道这个少年出采点在哪里?也想知道对方一些观点,如此到时在考卷上自然就好看出哪一个是对方了。
面对对方这些犀利的提问,钟书毓很聪明的,并没有完全如实回答。
毕竟忽然间太过热情之人,她都是信不过的。
尤其是在关于策问上的观点之时,钟书毓更是说一半留一半,或者有的地方故意往歪了答。
半个小时之后,郑明哲心中越发瞧不起这钟书毓。
此子虽然有点灵性,但学问上也就普普通通,最多也就是中上的水平。
想到这样一个人被褚承平收为了弟子,而他竟然没有,郑明哲就更是气恼不已。
当然表面上郑明哲却是丝毫没有露出这些不悦,而是道:“你的功课的确很扎实,但是有些地方却是欠缺了。”
郑明哲说着从书架上论语一书,翻到颜渊篇,指着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这一小节。
指尖在“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这一排之上轻点几下道:“小师弟你还是好好复习这一节。”
钟书毓听到此话,看着他手指点着之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下一秒,抬眸看向郑明哲的脸。
郑明哲笑了一下,起身目有深意的说道:“对大河来说,小河是“源”,正是小河不断的汇聚,才有大河的浩浩荡荡,奔腾不息。”
“小师弟,务必记住这一点,卷面上可不要少了奔腾不息。”
郑明哲暗示完了,又道:“好了,天色已晚,我就不久留了,小师弟加油。”
看着他起身离开的背影,不管钟书毓心中怎么想的,嘴上她却是道:“多谢师兄今日的指点。”
钟书毓说着将郑明哲送了出去。
目送郑明哲在夜幕之中快速上了马车之后,钟书毓迅速返回到了书房中。
她看着仍然打开的书,目光落在那一句话之上。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此话翻译过来是说,百姓富足,您又怎么会不富足呢百姓不能富足,您又怎么能算上真正的富足呢
而刚才郑明哲那一句对大河来说,小河是“源”的话,分明就是在解析着百姓不能富足,您又怎么能算上真正的富足呢?这一问。
这话分明是暗示她此次的四书考题,将会考较到这一题,除了这一点暗示,最关键的是对方后面还加上了一句卷面上可不要少了奔腾不息。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显然是要她作弊啊。
据知,以前有考官有心想要提拔某个学生时,就会给这个学生一个暗示,然后考试时,学生在卷面文章中写出这几个字眼,考官就会知道在这一堆糊名的卷子中哪一张是这个学生的,如此就可以刻意给上多一点高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正式考试日
钟书毓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给了她这种暗示。
她手指摸到书籍上那一排字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她那位师兄周旭尧之意??
这个念头只是一起,就被钟书毓否认了。
绝不可能!
且不说她跟这位周师兄素未蒙面,就凭老师教法也可能教出这种舞弊考场的人。
所以那位师兄绝不会授意这位郑明哲来帮她舞弊考场。
因为老师如果知道她的举人是作弊考上去的话,依老师的性子,估计会直接出面让取消她的名额。
如此一番细思下来,这个郑明哲考官帮着她作弊,其用心就不善了。
虽然这种事可能在别人眼里这是天大的帮助,天大的好事。
但钟书毓从来就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之事。
而且相比别人的馈赠,她更相信自己,自己凭真本事获取得来的,那才是谁也抢不走的。
钟书毓很快将书合上了,不在去研究琢磨此事。
反正这个人究竟为何做出此举,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另一边马车上,郑明哲嘴角挂着一抹笃定的笑,他就不相信那个钟书毓,会不咬这个鱼饵。
没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毕竟任谁知道自己只要简简单单的写上几个字,就可以百分百中举,谁会不愿意?
尤其是这么一个还不满16岁的少年!!他有此心性能抗拒得了这个诱惑吗?
要知道这中举可是百里挑一的难事,就算再优秀的学子也不敢担保自己是百分之百必中。
所以郑明哲笃定钟书毓一定会咬钩。
特别是当钟书毓去了考场发现四书题真有一道如他所暗示,钟书毓还能不信吗?
毕竟他可是打着周旭尧的幌子,又对钟书毓这么好。
郑明哲想着这些,已经愉快的等着欣赏对方落榜时,褚承平那副失望,质疑自己的样子了。
另一边的王飞宇从他派去监视的下人得知,郑明哲夜里悄然的去过钟书毓住处之后,王飞宇嘴角愉快的翘了起来。
这下他就看钟书毓怎么被取中?
这个主意还是他给郑明哲出的,给钟书毓一个诱饵,以为天降好事,只要等钟书毓写上那几个字之后,就可以从一堆糊名的考卷中,找出属于他的考卷了。
如此给个低分,钟书毓还能过?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后招。
如果钟书毓的文章真的优秀到其他考官,还有主考官给高分的话,那么他就告钟书毓舞弊考场。
总之,钟书毓休想取中,到时他就看着钟书毓是怎么名誉扫地的!!
在两人笃定的算计中,很快时间来了月九号,正式考试这一天。
清晨,天还未亮。
五点半,钟书毓就准时掌上灯开始穿衣,等她穿好衣服,洗漱好出来,下人已经将早饭备好了。
因为要考试,所以早餐中就没有粥,牛奶这一选项了。
毕竟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搁在这里,在这种要紧的时侯,钟书毓就会特别注意自己的饮食。
鸡蛋面,外加两个薄皮酥饼。
钟书毓将肚子填得饱饱的之后,带上昨晚就已经备好的考箱,当即就出门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入场
今日就不像秀才考试那时有出现人恶意拥堵的情况了。
因为昨天就下了禁令,早晨5点到九点这个时间全城戒严,没有挂上学子灯笼的车轿,一律不准上街。
钟书毓坐上马车,向城东的春秋书院驶去。
春秋书院,这边的官方书院,所有学生放假清场之后,就是此次各府众秀才的考场了。
不像没有改革之前,原来的秀才们都是在贡院考试。
所谓贡院,就是以前专门为考生建造的考场。
这样的考场被建造成一个个长3米多,宽二米小小的号舍并排着,形成一个长巷。
在考试之时,这些秀才分别领号将在这样狭小的号房里面呆上三天。
作文章时在这个号房里,吃饭睡觉时也都在这间号房里面,包括吃的东西还是自带。
要是在臭号,也就是刚好在厕所旁边的号房,那对书生们的精神上更是一种折磨。
而且更离谱的是,考试期间大门上锁了,不到考试结束是不会开门的,哪怕是贡院发生火灾水灾也不会开门。
古代书生们的艰辛,钟书毓可是在现代时就听说过了。
不过,经过前朝的改革,再到这几百年延续下来,自然不存在这样的情况了。
包括以前的秋闱乡试要考三场,每一场考三天。
这种一共要考九天的做法也被取消了,如今的考试就只有一场,一场总共四天的时间。
在钟书毓闭目养神中,马车停了下来。
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公子,只能到这里了,再前面马车进不去了。”
“好。”
钟书毓睁开眼,提着考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尽管此刻不过六点钟,入目之处皆是人。
穿着学子服的众考生提着考箱全往一个方向而去,而那个方向自然就是春秋书院了。
这浩浩荡荡,没有任何人逆行的一幕,有点像河中成群结队的鲤鱼,正义无反顾的前往跳龙门的路上。
没人会想着失败,所有的鱼都是想着一定要跃过那道龙门,从此大不同。
但是此次全省应届的,加上此前考试不中要再来考的,一共有二万多的生员。
而这么多的生员,却只录取二百人,可以说比秀才考试时可要录取低多了。
有时甚至因为分数达不到,还会出现更少的数字。
所以举人考试很难。
就跟现公务员一样,都是万中挑一。
而这个录取数字其实比以前的时代已经提高不少。
要知道没有前朝改革之前,乡试跟会试一样,都是三年一考,一次从三千生员中还只取九十举人。
故而那时还有人言说乡试难于会试,称金举人银进士。
如今一年一考,一次取二百人。
这都是取决于时代进步,没有那么多饥荒,人口增长才出现这样的现象。
就如这苏州府,作为这边的省会城市,如今人口就有二百多万人,可以说是全省人口最多的府。
而全炎朝的人口,据统计,如今是有一亿多,接近两亿人口了。
相比盛唐时的000多万,增加了一倍多,这可以说都算是前朝那位穿越皇帝的功劳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开考
钟书毓想着这些信息,随着走进了前方书院前的宽阔广场。
到了这里之后,前方是标有牌子的,各府学生按照你是哪个府来的排好队,这会就不会出现混乱。
然后,只等卯时七点一到,就是刚刚好破晓之时,就正式检验放行了。
因为这个时间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很重要。
如今的书院都是设在城东,而当东方太阳升起之时,东方微明,恰巧合了东方文明之意,对他们来说便是天时与地利相合最好的时间。
七点一到,三声炮响。
紧接着传来的官兵喝令声:“学政大人到。”
随着这声通报,还没有排好的队学子立时规规矩矩的站着,在中间特意留出的道路上,两队手持n刀的官兵跑来立时分列两旁。
钟书毓透着人缝看去,只见几顶大轿依次而来,到了前方的牌匾处方才停下轿。
先是此次的主考官张德海学政现身。
之后是作为此次监试官的京中监察御史聂光远,接着是诸位外省来的考官了,再来就是一些下级官员了。
一时之间各色官服云集,入眼全是官。
尤其当身着三品官服的学政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着官服之人。
而这边两排众官兵纷纷恭敬低头时,那种排场气场扑面而来。
见到此景,微微低着头的众考生皆是羡慕不已,一个个难免心生,大丈夫当如是的感叹。
在这种感叹中,众人对此次考试自然是更热切了。
因为唯有中了举,才有当官的资格。
随着学政大人和众官员的到来,就开始放学生进场了。
放进场如同秀才考试一样,一个个先是核对身份,再检查考箱,确定之后就随机抽取一个号牌给你。
没有曾经严厉的搜身。
因为如今的考场并不像以前在号房一呆就是三天了。
在同一个大教室里,除了考官之外,还有衙役在监视着的,就不存在以前一个人呆在号房能夹带书,翻书作弊的机会了。
所以自然而然就没了搜身。
这自然也是前朝皇帝改的,他认为n了搜身太不尊重书生了。
对这一点,钟书毓是很满意的,不然就不存在她女扮男装考科举的可能了。
几分钟之后,终于快轮到钟书毓了。
而就在这时侯,她前面的一个人出现了一点戏剧情况,因为前面这个学生可能之前是个胖子,名册上记载的是体短微胖。
所以眼见对方瘦了很多,都被核对官细细盘查了。
这就是以防有人替试了。
其实这样的严查也并不能完全制止这种的行为,就钟书毓所知,现代就算有照片也出现过很多的现象。
更别提现在只有些描述的词语了。
肯定是有的行为的。
总之,她自己不曾就行了。
顺利取到号牌之后,钟书毓来到此次她的考场,二年四班一间教室,然后坐位刚好在正对着考官的第一排。
这个位置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叫苦连天,对钟书毓来说却是无所谓。
放好东西坐下之后,点半正式开考了。
这第一天考试最为重要。
首场就是四书题三道。
钟书毓拿到卷面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第一题。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