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胜之
但是蓝在那里坐着,似乎总有一些什么东西要缠上他来。
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士这时候走了过来。
她的手上有着一把刀子,弯弯绕绕飘摇在她的指剑,刀锋锋芒过去,手指上平静的把刀子送往另一根手指。
那女的坐在了蓝的身旁。
蓝平静的看了一眼,精神宠物已经悸动着那颗心想要窜进去看一看她是什么做的。
而那女的忽然绕上蓝的身畔,一把刀子直冲着脖子削了过去,此刻大钳子不动不发,蓝的另一个自己悄然觉醒,那女的在一瞬间的蓝色里,忽然消失不见。
在场的竞技者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发现,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女的消失了。
而蓝,不久之后从自己的领域里,拿出那女士的魔料袋,还有她的衣服和一把好看的匕首。
这姑且也算是自己来到这里参加比赛的奖励吧。
蓝这样想着。
等到了很长时间以后。
蓝的名字被叫了出来。
蓝走上了自己的竞技场。
他的身上只有一套机械铠甲,一个精神宠物,一个把随心会飞的魔棒,还有一些说不上优秀的下三滥技巧。
而他的对面,还是那个青衣道袍的少年,那身昨日华丽的衣服,青色的递魔纹如波涛一般席卷,站在百米开外,依然可以听到哗哗水声,还有那波涛美工画卷一般的颜色。
那少年只不过是今日带上了武器。
一把金色全身的长杆,上面玲珑剔透,雕琢着金色的树叶,似乎在为了证明,自己也有着一件武器。
他们两个在此站立,蓝的身体包裹在一片黑色里。
大钳子的机械铠甲,只是为他提供着保护,还有动力系统,发挥出一个从没有战斗经历的商人在战场上还可以快速反应的能力。
之间那长枪刷的一声声响,投掷过来,蓝的机械身体一下子就去接住,大钳子快速的捕捉,绕过了蓝的命令,机械之手握住了那迎面而来的武器。
但却一个意外,意料之外的那杆长枪带着蓝往身后飞去,长枪的重量,仿佛是山岳飞过,握住了山岳的战甲一下子被带飞出去。
倒是长枪落地,大钳子才稳住了身形。那一刹那蓝已经是方寸大乱,抬眼就去寻找对手。
领域首先绽放。
他的周围一片弱水深渊。
而对手已经不在原地,这一刹那,他猛然脱手武器,向着深渊里沉去。
却刹那间,一股怒涛涌来,在他的身上,化作龙游鲸吞,要把他给带走,只是一道惊雷划过。
那水之怒龙也变得失了颜色,失了氛围,在头顶上化作暴雨而下。
蓝沉入了弱水。
弱水之上岩石平躺,弱水之上,火焰燃烧,弱水之上,更有惊雷相伴,还有晶莹的宝石和锁链为蓝护阵。
那青衣的波涛也就在上面翻涌不息,波涛透着寒冷,忽而冰冻,忽而沉醉,搅起不可一世的气概要把弱水打翻,但是弱水沉静在原地,谁也不可能动得了他的分毫,他就是在那里躺着。
青衣那叫一个艰难,怒浪冰封也已经无济于事。
但是一杆长枪砸落,金色的山岳坠入了弱水,水里面的生物似乎起了反应。
那山岳如同巨柱坠入了蓝的灵魂。
一股异物还有厚重,直要把他逼出来了。
可还是,蓝死也不去动手等着那杆长枪落地,看着他扎入了自己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那长枪让他难受,有让他西翼对手也就这点招数。
而后面长枪果真只是沉醉在里面?
青衣少年飘飘然站立怒涛,一个个神秘的语言,古老的词汇自他的嘴中吟诵。
声音直通灵魂的深处。
领域里,弱水也不再平静。
那根长枪,在蓝的视野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它化作藤蔓越战越高,它化作大树向着外面眼神,蔓延出去,去寻找这个空间的蓝。
蓝使用领域力量,挪移它的位置。
可长枪定在了原地,如山岳一般不能移动,他试着排斥那些寻来的藤蔓,藤蔓如同山岳,不动分毫。
弱水领域里藤蔓高低起伏,上下夹击,还有森罗一般茂密,越来越多,整个深渊仿佛都成了金色在闪光。
只是蓝一道锁链来过,和那藤蔓对拼起来,锁链缠绕藤蔓,藤蔓也去缠绕锁链,两者缠来绕去,去寻找对方的弱点,但是缠来绕去,蓝这个真正的问题却被放到了一边。
这时候竞技场上,蓝已经没了身影。
身处在那深渊,抬头去看上面,滚滚惊雷划过,一道一道绽放着力量,批打那半临高空的青衣。
生命的雷电凡是到过,就必然有生灵,有死物焕发生机。
只是青衣身在那上面,一道道惊雷,在下面打了上去,也弄不到多少好菜。
反倒是干耗下去的时间,那一杆长枪,在蓝的世界里搅起波涛汹涌,让体力,精力都在一点点消耗。
蓝身处在水里,水上面看不到蓝,蓝身处在弱水里,机械铠甲忽而弹出几枚钢针。
蓝看着水上面那个青衣,忽而出水忽而落水,忽而怒涛砸下,忽而蓝已经消失。
此刻忽而忽而,仿佛眨眼之间,但是青衣的怒涛已经是最后一击,当蓝消失的时候,他的递魔纹铠甲已经损毁,从他怒涛支起的高空直坠下来。
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吃到了这同样招数施展在自己身上?
蓝稳稳的落下,雨幕在下,波涛倾盆,而蓝的脚旁,一杆金枪立着。
蓝与众龙一躬,而后淡然退场。
这一战,他算是有些明白领域还不是最厉害的。
也有些明白为什么龙类会需要自创的功法。
那些看上去歪门左道的东西,反倒是在竞技的时候,发挥着意料之外。
他回头也得开发自己的独创之处。
战胜了青衣,这一战让他名声起来了不少。
青衣可能是这竞技场有些名声,怎料抬起了后辈的名声。
蓝领取了100枚夕阳红的奖金,直接去买了张门票,看着其他的战斗还有什么趣味。
顺便坐在竞技场的石凳子上推演,如果是自己,如果今天碰到了这样的对手,以自己的方法,在那一招,那一式,应该又怎样的突破。
怎样的防守,怎样的进攻。
竞技场这个大课堂,循环往复。
这一天中午的时候,蓝又参加了一场竞技,其余的时间都去看着别人打在竞技场上,看的不亦乐乎。
到了中午,蓝的口袋里还有150枚夕阳红。
这个价钱似乎很多,让蓝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镇子,那时候三枚夕阳红可以吃完一天的三顿饭。
那时候那个饥饿,他强忍着度过了那段时间。
想起这个的时候,蓝看着午餐的街道,口袋里还装着那个时候走过来所不忘的教训,他的食物从来不会离开自己的口袋。
蓝去往了头顶的街区,在那里寻找自己所需要的食物,这里没有黑市那种很能饱腹的美味。
但是却有情感华丽,情感单纯,情感盛盛,情感美妙,情感唯美,等多种风格的料理。
蓝看着菜单,来了一份蛋白纯情石搭配碧绿夜情汤的料理。
那两种食材在魔法浓汤里依然奏演着不和谐的色调,但是吃起来,却有着一股子别样风情,两种古怪的情感搭配,才更能抒发协调之外的美感。
而蓝的肚子终于第一次在这个城市吃饱了。
15,洪楠行的合作
吃过了午餐的蓝,走在外面的街道上。
看到青带着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镇子,看到自己在墙脚旮旯做着危险的实验。
当时简直生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仿佛一个孩子,有一种坦然而又天真的情怀。
而那才不过是五个月之前的故事。
过去五个月,他忽然想到此处。
看着头顶此刻还是白昼,看着龙类在这里穿梭。
如果一切都还静好,那么他呆在这世界,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就像是自己活在了异族的群落里,可是还有喜欢自己的女孩,还有一个交流未来的长者,还有一个曾经的朋友。
但是很多时候,说不清的情感推着他向前走去。
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会发生,却相信着那已经是必然。
宠物游走在网络世界里,一切还在进行,但是更多威胁自己。
他看着这周边,再怎么美好,也终究会破灭。
所以如此不能长久的东西,他也只能看着,而又可惜的离开。
午后的竞技场短时间停业。
竞技员也需要去休息。
蓝溜达着脚步,无意外的又走过了熟悉的地方,洪楠行还在那里安静古朴的陈列着。
木门上的纹路,还有撇过流苏看到的走道,满满的递魔纹透着异世界的古典。
说不定这也是他们曾经的岁月,也是繁华,但也是新的岁月面前,蓝凭借着新知识,可以明白繁华该如何被破灭。
哪些纹路是一个体系,哪些纹路是单独旁支,切断哪些节点,递魔纹路就会停工,这个纹路的复杂体系,在他面前拆解开来,简化成了零部件,只需要几个关键部位,就可以轻松拆解。
但是又很麻烦麻烦,因为它的做工,因为它的艺术美感,这些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消散的。
它们反而会随着历史岁月而越加历久弥新。
这或许是技术员所不能拆解的。
蓝走进了这古老熟悉的地方,他看着那熟悉的绿色又一抹出现在面前,而后化作无数的繁华把嫩绿,黄绿,碧绿,还有青绿,一一展现在自己面前,仿佛是承诺一件美好的作品,要让他看到那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把他当做了一个朋友,也把他当做了理应该欣赏这份美的伴侣。
那空气透着股新鲜,还有鲜嫩在自己鼻尖轻飘,空气的味道,以至于嗅到了以后就可以感觉到自己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他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故乡,而现在不知道身在哪里,也已经不在乎这身在哪里还有什么必要。
蓝看着自己,看着周围,忽然感觉一下子堕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条幽幽的走廊,就已经把他和外面的街道隔离开来,这里已经身处在丛山密林里。
那空气的和蔼,绝不是他所曾经见过。
在这里,如置仙境,蓝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有趣的玩意儿。
那一抹抹,那一丛丛,那一道道,都仿佛是春天的画,在这个只有石头和宝石的镇子里出现。
脉衣就坐在花园厅落的外面,在那里,一应俱全的多种盒子后面,她给自己化妆打扮,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蓝的出现,以及这里的访客。
蓝静悄悄的坐下,坐在石凳子上。
那女人忽然说道,有事吗?蓝。
植物种的挺好的,我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你所需要的咨询。不知道那份服务还需不需要?
脉衣一手画着妆容,此刻屋子里安静的光线下,他一脸的柔白,仿佛是奶油与面粉的颜色,白亮白亮,而同时几抹花色点缀在眼旁,还有弯弯眉毛引得她那眼睛仿佛是男人的晴朗,又有着女人的俊美,还夹杂着,一些花色的味道,让蓝说不出这到底是是一个怎样的口味。
不需要了。按照契约,我会把最后一笔订购费用交给你的。但是我的植物,还是需要你多加关心。
如果有机会,我还得要联络你,我觉得我们这里的植物,可能不需要太多的肥料从而生活。相反倒是单纯的生命溶液,就可以把它们养活。
那倒也是。蓝说着,想到了上次别离那一幕场景,那和行木大概几天时间还没有从那臭气熏天的环境里走出来。
他没敢询问身体好不好这种找事的话语。
反而是脉衣,已经和他聊了起来水果的事情。
行木已经找好了种植那些水果的大面积土地,土地都是湿润而且疏松,应该和蓝说的种植土地是差不多了。
蓝听了以后,说你们可做事真够快的,我这边水果都还没有选择好苗种呢。
没事,我们也只是看好了土地,买不买还得等到你真的运来了苗种作物。
蓝和脉衣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脉衣的话很冷淡,也很清冽,蓝听得出他们这是还携带着几分幽怨怒气,要把上一次吃了水果引起的消化糗事给报复过来。
蓝也不说,没有敞开了谈这回事情,可以理解对方说的话里有很多是气话。
谁也不想要自己遇到那种想要上厕所,而偏偏没有厕所的坏事。
但是龙族偏偏的饮食习惯,决定了他们就没有设计厕所的习惯,而偏偏有一天他们吃了例外的违反饮食习惯的食物,所以那臭气熏熏,而却一直走不出卧室的困境,也不是什么不可能。
蓝走出了洪楠行,脉衣说行木最近又出去照管货物了,得要一星期才能回得来。
一星期的时间,那也确实是挺长的,蓝预计着青出关和自己讨论兵骨锻造的事情大概也就是五天时间。
蓝给脉衣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就自己离开了。
和洪楠行的这笔生意,蓝觉得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没有意外,洪楠行已经不会和自己合作了。
这或许是那时候给他们吃下那些食物讨论问题的时候,自己所远远没有想到的。
但是谁知道后果呢?
16,主子与奴才
下午,蓝又去到了竞技场。
竞技场里还很是闷热,经过了一个中午的等待,这里的空气也不见得多少消散,臭气和闷热还是如空气一般随处可见,而空气混合着它们,涌入了鼻腔,又进入到了身体的个个部件。
可以想象这里的多少臭气都是伴随着你的身体而一起运动的。
蓝去买了张门票。
这个时候绍乐带给蓝,他姐姐送过来的一份资料。
那是早上说好的材料清单,蓝打开递魔纹信件,里面的文字看起来还如那一天一模一样的清秀,但是也一样如蓝所向往的,是这世间的一道清流。
可爱的会让蓝以为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文字。而实际上那会不会是在梦里?
看到了里面一行行材料介绍,还有现行报价,蓝还是觉得非常不放心。
最起码,他和朗山岩一起的身价加起来,也不够买下这些昂贵的材料。
而且他们的身价,说白了还是把他们自己给卖了出去。
如果不能把他们给卖了出去。
那么他们也买不来要自己买卖的材料。
而问题是......
很矛盾的一个事实,不把自己卖了买不到材料,把自己卖了材料买了如何赚钱?
蓝收起了那一份清单,觉得这简直就是那个先有蛋后有鸡,还是先有鸡,后有蛋的经典提问、
如果哲学家可以搞得定这个问题,那么蓝也能搞的定自己当下的问题。
竞技场里面逐渐多了很多的龙类,大家三三两两买了票,就进来消费,买了武器或者买了新奇的递魔纹装备就穿着在身,刻画在身要走进去参加反正不会死的竞技。
龙类似乎也就借着这样的机会,在民间生活里,普及着战斗的乐趣。
反正到最后一场黄沙扫过,死者伤者,都可以被治愈。
蓝瞥了一眼绍乐,那家伙已经买完了自己的票,而后走进了竞技场,开始看又一场竞技。
或许这个男孩也会向往着成为一名优秀的竞技选手?
蓝猜想自己可能说对了,但是还迄今为止没有发现这个男孩身上应该有的肌肉块头。
他看了一眼竞技者的休息室,自己一条龙走了进去。
就凭着他也是有战绩的。
里面并不是很舒坦,但是一定是很凌乱,毛巾和健身器材随意摆放着。
递魔纹的烟雾还有魔法溶液在地面上洒落三两滴,还有没有吃完的汤汤水水,食物块头,渣滓碎屑都在到处摆放着。
一看就可以明白,体育运动员们素养不好。
蓝随意坐在了一个位置上。
对面一个美女正在让另一个美女给自己纹饰递魔纹路,蓝美滋滋的看着那些身材,又看着臆想递魔纹路发生的种种可能效果。
同时还更多的拿起了身旁的食物,吃着前面某个龙类没有吃完的午餐。
谁知道那些红色的宝石,情感如此滚烫,热热情怀刺激的他一下子跳入了火焰,全身难耐。
而随口的淡蓝色宝石,才让他缓和下情感的冲击。
这里的食物看来也水土不服。
蓝喝着手边拿来的水,吃着桌子上的残渣剩饭。
吃饱喝足,试着自己拿起那美女走后放置的递魔纹刻刀。
在手里面灵活的画了几个符号,确定自己也能用。
而后瞥眼周围,顺手把那东西塞进了口袋。
趁着无人顾及,走出了休息室。
蓝拿着刻刀,刻刀也是刀子,刀身上锋利的寒芒,还寓意着他能杀人。
蓝找了个不会被看到的地方,叫来随心魔棒,在上面勾勒一个他所熟悉的递魔纹。
那叫什么来着?似乎是电芒,又似乎是疾风。
总之两个都一并刻了上去。
打造出来的结果,就让这玩意儿看起来灵活了很多。
蓝随手一扔,走道这边一道白光闪过,走道那边墙壁上插着五米开外的刻刀。
刻刀更锋利了?足够刺穿空气?
还是刻刀更薄弱了?不足以被空气阻挡?
那上面的纹路在刀身的战栗之下,还滚烫着灼热,似乎可以成为一件不错的武器。
蓝拔出了刀子,又在上面添油加醋,确定更多的纹路可以补充上去。
从旋风和浮游,而后随心和灵魂标记。
这样子刀子本身就又成为了思想的一部分,一个意识就可以调动起来。
不过在签署灵魂标记的时候,蓝特意写成了大钳子的模样。
他预计那应该是大钳子的灵魂标记,如果不是的话,还得要试验试验。
走道里,没有龙类经过,大钳子模糊的控制着刻刀,在周围来回的走动,还有随心所欲使出来刀花,仿佛是一个真的战士,拿着一把刀子正在格斗,又仿佛神奇了些,刀子还可以变魔术。
确定这些不成问题,蓝又走出了竞技场里拐来拐去的走道,去往了自己的座位,在那里看着又一场竞技。
而实际上,灵魂已经跃迁到了更高的层面,在数据的海洋里,做着另一件事情。
昨天来到苏格镇的时候,大钳子已经确定,培植仓到位了,基因生物也已经培养出来。
他的那个基因克隆,就等待着苏醒了。
如果说按照着正规操作,蓝此刻只有一条路需要去走,那就是直接让克隆生物出来。
但是蓝还就不能让他出来。
因为那个自己还不是自己,而他自己就坐在这里,他需要让他活着,但一定是活在了自己的操控之下。
宠物也一并跟随着他站在数据空间里。
居高临下,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呈现在面前,在层层数据加密下,让蓝看着这个鲜活的自己。
还有三分钟他就要醒了。这事情人口部门已经知道了,我们只有三分钟确定这个家伙应该被如何处理。大钳子转而说到。
蓝调动过来宠物,那一团奇怪的数据,仿佛是一个空白又仿佛是一团黑气,在那里流窜着,很不老实去盯着那个新鲜的生命,似乎在试探他究竟是什么。
蓝一个怒意让它收起了肆意,而后窝在自己身旁。
以后会有你的身体的,但是现在这个,他就是我的,你明白吗?
宠物胆涩的,颤颤着点头,仿佛是在说听懂了。
那个蓝看着宠物,如同一个杀手看着一个奴才。
奴才不懂得杀手的狠辣,还是说杀手可以不懂得奴才的奸邪?
那奴才忽而消失在了原地。
似若不存在在这个计算机网络的世界。
17,神明的生产车间
它再次出现的时候,一团阴影直接浮现在体控仓内。
监控系统立马发现了它,一瞬间的警报奏响,计算机以为那是污染物质,将会影响培植仓内的干净卫生,诱发培植对象病理发生,但是大钳子就坐在这旁边,操控着计算机忽视这次事件,而那黑气也消失了。
事情不了了之,体控仓停止了警报,蓝看着那个自己,通过宠物的桥梁,他体会着对面那个角色,体验他的世界里发生着什么,也体验着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将要让这个新生的自己去做一些什么。
他无意间发现,这一幕似乎与七八十年前的那一幕一模一样。
自己的父亲,母亲,看着培植仓里的自己,那个时候会不会也在想着,这个孩子,以后将要成为什么样的自己?
蓝漠然的在数据世界掉下来一滴眼泪。
他小时候的一举一动,就这样又一次跃入了自己的现实世界,让自己看着,此刻发觉自己也在成为这样的人生的塑造者。
他记得自己很讨厌很讨厌的是什么。
他记得自己为什么讨厌父母,又为什么要离开了他们养育自己的家庭。
还不会忘记,是什么让自己这么讨厌家庭,又是什么,让自己坚定着一条道路一直走下去。
而如今,当有一天走到了这里,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渴望着塑造自己的孩子,打破自己小时候想着的不要去让孩子受苦受罪的想法,而最后成为了又一个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瓜熟蒂落。
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培植仓里,就要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
夜色里无情,很无情的风在空间,在时间里统一的吹着,无论身处在怎样的环境里,那似乎就是一种家庭的宿命,他必然无法摆脱老一辈的过错,而又在新的世界里响应着这么一个错误。
他自己都不会,也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成为了父亲。
而且是在一号死了以后。
体会着,那个孩子混沌朦胧的思绪,虫族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都是这样没有任何情感。
生物科技的快速发展,让他们快速的忽略成长的时间,在一出生的第一天就可以体会成年人的身高,和心跳,而他们的父母已经为他们量身定做了这个体型需要的衣服。
蓝看着那个自己,他和年轻时候的自己,也和中年时候的自己一样都面对着同样的面庞,近乎自己的一生看着这个样子从来没有改变。
而蓝看着这个自己,却看到的是又一段宿命似乎无法不能的展开了。
宠物飘荡在那个世界里,他还记得自己传递过去的命令,寄居在他的精神世界,传递所有的情感情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让他像个孩子一样痛快的成长,而后又像是一个家长那样塑造他的人格,影响他的世界观,最后在一个必要时候,剥夺了他的思绪,让他成为真正的傀儡。
蓝看着那个傀儡,此刻说不清楚,傀儡到底是孩子,还是自己,还是父母,还是......这个世界无限延伸的上一代。
而下一代,未来的那一批虫子,未来的龙族文明的一号,未来的龙族文明的生物,未来的虫族文明的生物。
在这个宿命的轮盘里,是否可以有一天走的出去。
那个孩子最后还是醒了。
宠物操控着他的身体让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这边的蓝,看着一种永远看不到的父母。
他或许会看到很多,但是自己永远躲在幕后,是他永远看不到。
这就像是神创造世界的游戏。
而蓝不过是复制了自己的一生,又要让下一代跟随着抱怨这个世界。
声音在弥漫,那个孩子看似成熟的个头,雄性的躯体,还有强壮的臂膀,第一次看这这个世界,还是不免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哭泣。
他仿佛是明白了,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骗局,但也似乎无奈的,无情的不顾这个世界的谎言,想要表达自己,冲破束缚,而最后,蓝,父母,上帝,还有整个世界会同意他也加入到了一场新的骗局里。
一整个命运的齿轮又将转动起来。
一个宏伟的蓝图,一代又一代的勾勒,而后又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似乎大家都不会想到,最初时候,是因为究竟哪个因素,决定了今天的此时此刻,才会有了这么一个答案。
历史何其相似,而历史何其让我们走向着悲剧。
究竟是什么,祖辈的命运在下一代手里,如此完美的重叠。
蓝,这个角色看着自己的孩子,似乎已经决定自己到了,可以撒开双手,让他飞翔的时候。
他也已经确定,蓝图上又多了一枚棋子。
当下一瞬意识到自己睁开眼,蓝回到了竞技场里,这里的气氛还很活跃,竞技台上,两个选手对打在一起,重复着自己与生俱来的格斗技巧,诉说这场战斗谁能胜利,谁会烟消云散。
蓝不知道这是不是答案,或许神也能算是人,他也不过是看着这个世界,而无奈的选择执行了自己的命运。
就为了到最后这生与死的战场,可以让自己死的更加光彩,胜利的更加丰满。而不顾代价。
蓝的眼角没有哭泣,泪水已经在上面的世界流的干干净净,此刻他只需要看着竞技的展开,看着又一场游戏里,自己可以学到些什么。
而后来,随着曲终人散,看着时间流逝的,自己饿了,需要去吃晚饭了。
18,搭讪
饭后的蓝,仿佛是已经忘记了那云层之上的烦恼,又一次走进了竞技的格斗场。
场子里找了个位置,坐在了里面,而后看着自己的实验品,寻找这一场战斗可能遭遇的不期而逢。
历史何其相似,而又何其感慨,当蓝一扫愁云坐在这里的时候,是否想过,不久之前他还在担心孩童的命运?
而后那竞技场上,一个壮汉已经站着,向着这里冲了过来,台下的阴影,合围之势,向着周围旋去,向着那壮汉直冲包围,阴影之中,仿佛自有生灵。
开始了?
灯光都没有打下,而黑暗已经湮没了灯光,浮云直去,一抹一抹幽暗升腾,仿佛雾气,仿佛游走的怪客,在那里挥刃而向。
忽一下子敞开,一下子阴损,当蓝反应过来,壮汉已经被困在里面,成了黑暗之中的囚牢,成了囚牢里面被关押的疯狂。
一双肌肉紧张的手摇着监狱的大门,那双手能掀开虫族坚硬的战甲,蓝都不会怀疑,但是那一双手,面对着黑雾铸造的囚笼,只能震天响地,咆哮不断。
黑暗化作旋涡缓缓散去,一席黑雾里,一个男子站立着。
他的身上一片紫黑,仿佛是幽暗中的来客。
那男子也就这么在战斗中悄然获胜。
蓝很有品味的盯着那个男子,身上的衣服偏向于紧身,手上戴着紫色的宝石戒指,龙角刚硬刺出,而没有粗野的开合,没有骨头的裂纹,仿佛是女性一般保养着。
那应该算是一个有些身价的少爷。
蓝如此猜测。
而后自己起身去往了外面。
休息室里,男人把玩着自己的羽毛,仿佛是一个孩童,但实际上可以从他那眼神,看的出来,他对那羽毛很有情感。
而这情感,也就是他在这里竞技的原因。
蓝站在那里清了清嗓子,一瞬间那男人似乎听到了呼唤,去看来者。
而一双蓝的眼睛里,一抹诱惑散射开来,是那一天拍卖会上遭逢的递魔生物。
仿佛透过蓝的眼睛散射出来,激动地一方静水沸腾起来。
而蓝悄然无声的坐在了男人身旁,似乎也不觉得那个男性的龙类,看上去有多么怪异。
表演学校出来的?蓝询问。
啊?对方一怔。
蓝忽然发觉龙族还没有表演这回事。起码从他到了这里,就没看过。
啊什么啊?不知道我是你的老朋友吗?不想请我喝一杯?蓝的眼眸里流淌着魅惑,诱拐着心里面最深处的声音,去往蓝想要去的地方。
仿佛都发出了邀请,等待着君入瓮来。
男人的心跳,都跟着传神,一声一声惊呼,让那双眼眸里的情绪越加高畅。
就带着去往了这里最好的吧台。
蓝要了一杯狮心酒,这酒自从上次在黑市里喝到之后,他就觉得好喝的不得了,这次正好顺手回味回味,那雄心壮志的滋味。
男人给自己点了杯满月,饱满的碧色,会让你看得到一个人心里面的舒坦。
满月随口而下,如月夜灌肠,灌进了好多白光。
华丽的狮心酒,璀璨深红,在深渊里流淌。
蓝喝着这酒,真觉得痛快。
就是比虫族的茶要好喝许多。
就是没有朗山岩在这里,两条龙,啊,一条龙一只虫子,两者对饮,那才叫痛快。
蓝看着杯中美酒越来越少,看着看着,竟忽然发现,身旁还坐着一个龙类,正等着自己发话。
转过脑袋,那家伙一身的黑衣,几根乌黑的羽毛插在肩上,真有一股子异装畸形的感觉。
蓝故意指着他的戒指问。
结婚的?
对方一阵脸红,没有。
那这么大?再说了结婚戒指也不该是方锥的。而且是紫色,就跟神秘的宗教祭拜。
宗教?
哦,你就当成......蓝肚子里一时间没词,就当成一种思想文化崇拜。
文化崇拜的祭拜?
对方看着戒指,看到的似乎还是戒指。唯独蓝的眼眸,那脑子里溜到自己心底的声音,让他觉得这个龙类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没错,就是文化崇拜的祭拜。
可能是我的家族世代相传的祭拜。
他信誓旦旦的说。
蓝装作没有在听。
忽然来了一句,你说这是你家族的那什么祭拜?
对啊,就像是每个大世家都该有的族徽。
啊,我可没有。蓝小声的说,顺便说说,我也算是有过一次身份的人。
蓝想着,不由得想到以后说不定会有。
可以给我看看嘛?
可以。那条龙说着摘下了戒指,紫色的宝石,镂金的铭文,还有金色的底座,让巨大的分量,戴在手上,很有安稳感。
不错哦。蓝说着,很满意那戒指在手上发光的神采。
可惜不能卖。哪怕被控制了,这家伙也是这么说。
嗯,蓝说着没有摘下。为什么?难道我出更高的价钱也不能?
不能,因为这东西是无法买卖的。类似于,卖出去了,就会失灵。
呵......蓝无语的摘下戒指,扔到了对方面前,虽说不稳重,但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我们龙族的灵魂学说?他半是猜测,半是质疑?他相信对方是真的被控制住了。
因为我们家族的血统才能激活它。
哈啊......蓝没有见过这种运气好的家族。
但是他总不能什么都不拿就走了,这让他觉得很没有职业道德。好歹自己也是来诱骗年轻人的。
那你还真够有意思,生在这么一个大家族里。
忘了问了,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从不记得,我和你在哪里见过?
哦,那你可真是太不长记性了。我还记得你上次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没有带着这枚戒指呢。
蓝信誓旦旦地说,顺便一双眼眸看到了对方的心底深处,那里面的声音仿佛魔性一般放大。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可比现在年轻很多,不像这时候一样喜欢穿这种奇形怪状的衣服。
那你可真是有记性,我都已经不记得,第一次穿着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年轻人似乎回忆起来很多。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似乎也不喜欢看着那一片片羽毛。
年轻人下意识的看向那羽毛。
摸着其中一只,还有另一只,一只一只,都像是羽翼长在身体上。
是的,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19,收获
年轻人仿佛是回到了曾经。
那时候的记忆涌上心头,也让蓝悄悄地窥见,原来那些涌上心头的东西如此浓烈。
那只羽毛,那件衣服,那枚宝石戒指。
都是这个年轻人从远方来到这里,而后在这里扎根,在这个世界所留下的印象。
很多人都不懂它意味着什么,但是读过了男孩心里面对世界看法的话语,他才会明白这些东西绝不是看上去那么一根羽毛,一件衣服,一枚宝石的戒指。
那头鸟,硕大的羽翼仿佛就在头顶划过。
而后一溜烟,年轻人穿行在影子里,幽暗里,仿佛就是影子,仿佛就是幽暗。
被大鸟带着行走在沙漠里。
那是他最爱的大鸟,也是他唯一的大鸟,那鸟儿宽大的翅膀,一经展翅就是八百米航行已到尽头。
那鸟儿如影随形,那天边的落日都不一定赶得上它的速度。
那一道幽影,一经划过,就会是迅疾烈风愤愤刮过,而后天地间黄沙一荡。
那时候那个年轻人,他的大鸟,可谓是自在逍遥。
他们两个并肩而行,而走过了多少的未知距离,最后才走向了更遥远美好的世界。
而这时的那里,那里的这时,都统统诉说着,那样一个故事。
那地方,这地方已经不再适合鸟儿的存在。
鸟儿死在了寿命将尽,死在了历史的法则里。
男孩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年轻人,而这时候,当他又一次看着硕大的世界,才能明白,那只大鸟陪伴着自己是多么快乐,那种惋惜的,伤痛的,失去的痛苦,才会是一个男孩的世界里最悲壮的一部分。
男孩看着这个世界。
年轻人拾起了羽毛,看到了大鸟生前的遗志。
那个时候横亘在天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时候似乎也有了答案。
而后,他就离开了那里,留在了这里,看着一整个世界的变化,看着竞技场上的弱者,与他们较劲,而后让大鸟看到,它从来不能抵达的明天将会由自己继承。
这是那个悲伤地童话。
蓝听着年轻人诉说完这段故事。
开始还以为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产生出来,结尾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事情,让这个世界变得一团混乱。
蓝看着年轻人黯然神伤,那羽毛此刻真的看上去,才能发现有些许奇怪。
燃烧的就跟火焰的毛发,和硬质的羽柄搭配像是一把摇摆的剑刃。
幽暗色的火光平息奋奋,而一根长柄让它看起来像是文物。
而后年轻人手指头静静的一摆,摆弄中火焰顺飞,搅乱了平息,如虹光一闪,摇摆出痕迹,让龙类防不胜防,那幽火已经点燃了,划过了蓝面前的酒杯。
酒杯里的酒水,小心翼翼在燃烧。
蓝看着大觉新奇,便问,这是什么火?
幽火,一种可以燃烧,但是燃烧之后才会被发现成为了影世界的一部分。
蓝揣摩着这一句话里的用词。
幽火,燃烧,成为影世界的一部分。
这些似乎都和蓝所向往的,需要的那些东西不甚遥远。
他构架着自己的那套战斗体系,觉得其中某些部位,和这神奇的能力近乎完全相同。
这东西总不会也不想卖给我吧?
蓝厚着脸皮回答。
当然不,年轻人回答的煞有介事,不过我是不愿意卖的。除非你愿意和我换。我想要你手里一样宝贵的东西。
吧台旁,龙来龙往,一杯杯酒水互相传递,一个个热闹的笑话讲述了又消失,而后又在另一旁爆发出激烈的讨论。
蓝笑了一笑,或许吧。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而后一把拽住了年轻人的手,那一瞬间毒品宠物借来的力量游走,进入了年轻人的世界。
那里面一滩温腾,将近沸腾的心境里,蓝往里面投下去更多的诱惑。
最里面不由自主的说,如果你愿意把这个小东西给我,我很乐意让自己陪着你多坐上那么一会儿,但是如果不愿意,我可就要这么离开,你会觉得你失去了很多很多,很重要的东西。
蓝而后又平静的坐着,静静等待那双迷茫的眼睛里,对方的情感孕育出结果。
周围一片喧嚣沸腾,很少有谁会觉得一条龙,何玲一条龙的几句话就意味着抢劫。
而后那根羽毛就掉落到,流落到了蓝的手里。
一整根都存储到了储物卡里。
那幽幽的火光,还有那骨质的羽柄,都让它像是武器,而不像是遗物。
而那个年轻人,此刻或许正在狂野的暴跳,内心中囚困在什么里面,有一股子汹涌波涛走来走去,而就是不明白自己错失了什么。
他还以为那个美丽的诱惑,还能回来。
而后自以为是的,垂头丧气的,看到座位上空空如也,脑袋里也空空的,等到自己什么也没有才发觉,自己已经交出去了大鸟的一部分。
男人走在街道上,彷徨彷徨,而蓝坐回了自己之前看着竞技的地方。
继续目睹下一个猎物自己跳出来,让他看一看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同时刚才那一场情感的博弈,也让他发现自己的情感储备还实在太少,面对着一个小孩子就只能用诱惑来取以胜负,如果对方有些虫族的特工心理学,有些龙族更强悍的精神魔法,那么这就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不甚划算。
所以蓝一边看着,等待着下一场的开始,一边看着,等待着硕大的竞技场里,越来越多的龙类坐了下来,与他一起看着一整个豪华的场合,欢庆情感的丰收。
20,雪山的女孩
那些龙类丝毫不注意的脚下,一溜含糊的影子,溜了过去。
它游走着,带领蓝的感觉去体味这周围的百态,头顶的座椅,座上的龙类,跺脚的声音,赞叹的声音,还有啃着情绪宝石的掉渣,以及魔法溶液滋溜溜一滴掉落在地,这个小生物都得接受着,并且躲藏着。
蓝感觉到那小小的生灵似乎还很胆怯,看着这周围一个个声音悄然坠落,而后一个个强大的龙类惊喜连连,喜悦的震动,已经带着他去往了新世界。
蓝品鉴着,这一个个世界里有趣的东西,而后又把这一个个东西放了回去,去亲手看着它们消失离开,而自己成为了这里最重要的角色。
忽然挤过了层峦山岩,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有趣的角色在那里一束圣洁的光下面坐着。
那或许就是蓝所向往的,所看重的情绪。
小家伙一溜烟飞奔过去,而后撞在了里面,进入了那龙类的心田世界。
一片洁白雪山,万里无云,晴朗蓝色的天空还有大片大片的雪山,雪水和山岩,参差不齐和大片纯白交相呼应。
这大片雪山,飘扬的情绪已经不存在,女孩的精神仿佛是这雪山一样毫无生机。
这里只有着无数的飞雪飘来飘去,去往着,这个世界不知道的远方。
而那女孩,她仿佛根本不在这里,也不在这个世界里真实的运行着。
蓝看了好久,只觉得似乎自己站立在雪山之巅,而后看着雪山万千,却还不明白,雪山如此之大,究竟是要成为什么。
唯有万般雪山,万般飘雪,万般岩石,在这里各式万般。
最后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而后看着这万般的一切世界,不得不承认,这里就是那个女孩心灵的世界。
那个地方只有着少量的痛苦,亦或许痛苦都化作了灰尘,化作了尘埃,向着周围飘落,堆积成了这苍茫的世界,在这里看着如同山海一般绵延出去。
蓝离开了那里,从外面看去,黑色的毒品仰望着那个女孩,她不是一个死人,但还是一个死人在那里坐着,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成为了这个。
没错,她太可怕了。
一个小小的孩子,心里面的世界就已经装下了苍茫的雪山,那片内心的浩瀚,已经让历史产生了误会。
毒品回头看着那个女孩,现在只能确定,她就是那样一个生命,在那里看着一场比赛。
现实世界里,蓝的思绪猛然回归。
回到了体内的蓝,禁不住喘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少女,那个女孩,如此平静的坐着。
他起身去到她的座位旁。
以一个叔叔的面容,像是刚刚知道自己是坐在这里的。
女孩始终看着竞技场上的战斗,始终仿佛是一个孩子,一个家人注视着下面的场子上,那个自己的家人,和对手竞技着。
蓝看到那个女孩的目光,顺着那条线笔直的走下去,看到竞技场上真实发生着的事情。
那个黄袍的技师对抗一个一身肌肉的格斗者。
格斗者身上都是肌肉,满满的肌肉仿佛是桐油刷在了上面,而且还紧绷绷,肉实实,仿佛是金属溶液浇灌的。
黄袍的技师却是手拿着一根与身高同等,而且镶嵌着魔法宝珠的魔棒,指挥战场。
当格斗师迸发而出,如子弹前进的时候,技师轻点地面,地面上一道道高墙竖起,就会把格斗师挡在了后面,格斗师每当这时重拳出击用冲力对抗斥力,而后借力缓身翻身越过,凌空而去继续冲刺。
但是技师手里的魔棒总还能叫来更庞大的力量,一道道高墙继续翻涌着出现,而后一道道高墙瓦解了技师冲刺的速度,但是冲刺在新的起点上开始。
技师反而越加难以抗衡格斗者凶悍狡猾的肌肉。
女孩看着这戏剧性的表演,始终都是那么笑眯眯的,微微笑着,她看着格斗师一步步冲击,她看着技师挥动手臂。
她看着魔法的召唤对抗肌肉的技巧,看着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家人,而看着家人总能对抗危险,而且能挣脱。
她看了好久,蓝看够了。看的不想再看了,直接一身战甲穿在了身上,而后一掌击打,打昏了那个看着战斗的女孩。出手之快,以至于接下来继续看着竞技,也都还能听着大家呼喊吐槽。
那女孩静静的睡下。
蓝的宠物又闯入了她的心田,这一次那雪山世界被替换了,清楚地心境,让混蒙之色给填满,里面飘荡着宽广的情感。
这是那个女孩,离开了清晰地意志,而留下的情态。
那里面一股博大的情感主掌着雪山之巅,还至今在浩瀚之中俯视着大地旷古。
仿佛一种原始的意志脱开了世俗社会,而框住了来自遥远的过去,有一种浑厚饱满在这世界里静静躺着,看着,待蓝来到这里,又传染给蓝。
用一种震古烁今的情操把小节恩惠都给填满。
这就是那个女孩的不可思议。
蓝悄悄地走了出来,从那之中截取了这一段震撼人心的情感,让那种鸿蒙正气在自己心胸中好生熏腾。就像是又活到了青春的时候,那时候看着天还是天,看着地还是地,看着水还是水。
21,葬龙冢的出现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座仙山似乎在那里飘着。
一望无际的海上,一层潮水涌了上来,一波一波,推着蓝去往新世界。
船上的蓝,悄无声想的打了个喷嚏,翻身的时候发现周围好凉,而后翻身之后,身下的船一个不稳就让他给压塌了。
一个好古怪的梦里,蓝醒了过来。
那一刹那,他才觉得那个梦里的自己,似乎不是掉入了海里,他没有品尝海水淹没自己,让自己一点点,越来越,而且越发淹没咋潮汐里的感觉。
而是看着欢腾的喧嚣,发现竞技场里,又一个角色赢得了战斗。
究竟是什么让他睡着了?
梦一样不清晰的光景里,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而后醒在梦里的时候,他就掉在了现实里。
那个大海里,他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的龙类,忽然在想自己似乎懂得自己为什么会惊醒。
在梦里,他那个远方的朋友,正遭受着什么非人的待遇。
一股透心凉的感觉,涌上心头肉,而后伴随着那就是一个梦而潮起潮落。
心砰砰的跳着,蓝觉得应该还不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而后舒张了神情,看着竞技场的下面,有一场竞赛正在开始。
精神宠物,还在太空里陪着他那个儿子。
而他的身边新生的宠物陪着他,似乎爷孙,似乎父子二人看着周围的情感,去挑选商品。
此刻外面的世界一片昏暗。
远方的朗山岩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感觉,当蓝做下了这个梦的时候,远方的他,也遭遇着同样的梦的世界。
那个梦里,朗山岩拿着一个火把,行走在古老的星际世界里。
那火把燃烧着星辰的光芒,是最后的星火余烬在辐射自己的热量。
而后星际的废墟里,早已经死去的远古生物,或许是肠胃,或许是血管,或许是干涸的细胞组织,那中间狭窄的通道。朗山岩一只虫子拿着火把,去探索,在某种惯性的催促下,去寻求他想要的结果。
那个时候昏暗的空间,都只有晃晃的火光,星辰的余烬在枯萎的核反应材料里只能感觉到压抑,孤寂的火,会让自己孤寂的发现,火焰照不到的远方。
火苗还在动着,朗山岩一步一步或许已经感觉到,黑暗里有东西正在靠近。
但是火焰又继续燃烧着,充满了可以看到的黑暗,让他站在美好里面。
火焰继续轻飘飘的晃动着,蓝轻飘飘的走在里面,仿佛划过了那片黑暗的天空。
而后一个忽然蓝掉进了那黑暗,朗山岩发现那火光灭了。
唯有一片黑暗里,疯狂的咆哮,还有狰狞的惨叫,都在喧嚷着,曾经走过这里的生物。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呼唤他,又有什么东西呼唤着他,而就是呼唤不到尽头的答复。
那不是虫子,那也不是龙类,但是......朗山岩不敢但是的想下去。
他太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又似乎,接下来的东西,他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只留下那一片黑暗里,尖叫伴随着朗山岩度过了接下来的夜晚。
一整个漫漫长夜,都只有黑暗与尖叫。
蓝独自走过了那一片黑暗的长廊,尽头的脚步声忽然停下,蓝也停下,盼望着宠物继续吃下去又一份技能。
大钳子已经走下了他的臂弯,趁着这黑暗无人,派他去警戒着周围的路口。
而蓝的手里不忘记准备了钢针,随时展开新学会的点穴——如果那人穿着着递魔纹铠甲的话。
只是那人已经停在了黑暗里,毫无声音静悄悄的黑暗里,也静悄悄的。
蓝侧头去感觉宠物传回来的思绪,传回来的画面,而后无果的探身,在墙的侧角,看到墙的侧角,就站着一条龙。
阴森的表情早已经看着自己,让他看着那半遮半掩,就在黑暗里暴露的面庞。
有什么事吗?那男人很简练的询问,哭丧的面庞还没有让蓝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拌合扮演的面部,黑暗和黄色,黑暗和瞳孔,还有阴沉和笑意,以及笑意和黑暗。
总会让活着的孩子以为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团影子?黑暗里的蓝装作被吓到了。他忽然间也才真的发现,宠物毒品似乎断了联系。
没有,我只是来这里转悠,你的宠物可能是丢了。那个男人用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语气说着。
如果没有事情,你可以走了吧?我想要独自在这里静静。男人又说道。
蓝一根钢针已经浮现出来,凌空一击,悄然间在转头时出没。
男人静静的倒下了,倒在了蓝看得到的黑暗里。
这一路都没有灯,蓝打量着男子身上的穿着,都是灰色的丝绸,都是沙子在高温下编织出来的魔法材料,都是类似织物的锻造品。
看样子不是富裕,但也不算贫穷。
看着周围还是黑暗,蓝索性拖着那具尸体,继续往黑暗里走去,把尸体彻底掉进了没有谁注意的地方。
大钳子不多时也赶了过来。看着蓝,拔掉了男子后脑勺上一根魔棒,这才说起话来。
小黑或许不在这里。
可以感觉到,但是小黑会去哪里?
蓝给尸体翻了个身,确定他的身上什么也没有,这才卸下了魔棒,还有魔料袋,又从对方的袋子里找到了一张地图,还有几枚原本好好地夕阳红——现在已经悄然湮灭,变成了流光与空气,与黑暗融合。
蓝低头揣摩地图,条条丝线弯弯绕绕,规规矩矩,绘画出直角的感觉。
而不同的直角,不同的标注,让这张地图一下子变得神秘了许多。
就跟蓝回到了某个古老的军事要塞,虫族鱼龙母船某个不该去的走道,或者钻入了废弃的军用设施。
都跟可怕的过去连接起来,在黑暗里,让蓝忍不住想到了要被吞噬。
他还是放下了地图。
地图上的符号,标记,他一个都不认识。
倒是记住了地图上那个看上去跟骸骨,但是又不同于骸骨的东西。
那就像是龙类的头骨。矗立在沙漠上无数个直角符号的交叉点。
22,另一个世界的苏葛镇
蓝取走了男子身上最后几件还算是之前的玩意儿,而后像是很多年前他就是干这个的,命令大钳子一把火烧了那具尸体。
浓烈的火焰就那么在楼道里蹿涌,谁也不知道焦烟会飘向哪里,但就是走廊这么长,谁也不用担心。
实在是他来的地方太遥远了,蓝心想怪不得别人。
但就是毒品宠物,确实是走了,蓝又顺着那条路,那个黑暗走下去,大钳子的探照灯,照的周围混明亮,也很脏污。
好多好多年前的龙类似乎都来过这里,把这里涂上了古怪记号,刻画奇怪的徽章,还有描绘不着调的语言,弄得这里,此刻黑暗中,就跟废弃了一样。
蓝继续往下面走着,小黑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是真为自己找到的这个地方而高兴,稀里糊涂的,他忽然发现与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
这里似乎是苏格镇的老城区,只不过如今都已经老的不会有谁在乎了。
蓝盯着一面墙上角落的标记,那说的是什么火焰元素的异类,和水元素的异类,再加上迟农草可以炼就出来什么。
还有雷电的矿石,加上情感的溶液,将会产生怎样的魔法化学反应。
好多好多的符号,谱系,向着周围延展开来,黑暗里,这里无异于一个早就已经失修的,让现代人看到了之后或许会赞叹的图书馆。
但是蓝一个都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太多古老的称呼,都在这里出现,以至于蓝都已经不去在乎了。
顺着走道走下去。
龙族版的连接器可以感觉到他们已经走出了苏格镇的标准范围。
而走道还在延长下去,似乎走不到尽头,而且在黑暗里,五花八门的标记越来越狂野。
再然后,幽暗里就有了零碎的布片,还有魔法宝石的渣滓在地面的尘土里发光发亮。
这地方仿佛就已经成为了老一辈流浪汉聚餐的地方。
只不过这里已经不是苏格镇。
蓝招呼大钳子跟了过来,触及大钳子,而后黑色的战甲穿着在身。
机械铠甲,不会是非常禁得住轰击,但是自保以及逃跑已经不成问题。
再往下面走去,小黑的奇怪感觉就有跃入了蓝的脑子里,它正崇拜的看着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在这个黑暗的走廊里,吸引了小黑的注意。
破布依然在增加,有时好多好多,有时好少好少,似乎每一个破布堆都是一个群落,曾经在这里生火做饭,吃着食物互相扎堆。
而后就是那个石像,这时候蓝才回忆性的发觉,所有的道路都中断了,在这么一条笔直的通道里,尽头就是一个规整的石像立着。
石像规整的头部没有犄角,但实际上仔细去看,会发觉是龙角已经断裂,只留下平整的伤痕,布满了上面。
而后再去看,就会发现是石像已经出了问题,那个石像仿佛笑着,笑着一般看着迎面对视他的生物,妖异的张开了嘴,向你裸露一种没有牙齿的笑意。
蓝看的不寒而栗。
那石像仿佛比这里没有存在的生灵还要诡异。
而小黑,就站在那个石像的下面,看着石像面对自己?还是暴露着自己心中的求索?
它会在想些什么?石像在这里真的很好看吗?
蓝远远地看着石像,平视着似乎是一种先烈的存在,小黑不自觉的走近了石像,而后与那石像融为一体。
再然后蓝就没有看到小黑。
当时间一点点缓缓地流逝,石像的后面,小黑又一次出现,这时候它已经是一个生命,独一无二的生灵站在那里。
面对着禁闭的石墙,而后又一步步走进去。
仿佛如那刚才的小黑,而却又带走了什么。
蓝凑近石像。
石像平静的立在那里,他的龙角被谁给掰断了,他的爪子没有了锋锐,他还是雄性的狡黠,歪曲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而且是带着自己的残缺嘲笑一切来到这里的过客。
这个时候,蓝一只手探了进去,去寻找石像的里面,而后一只手走了出来,如自己来路要去的地方,那只手进去又出来。
而后就只有手还存在,石像已经不存在。
那一瞬间不可思议的空壳,蓝发觉是石像本身就是个幌子。
他学着小黑,鼓起勇气,穿越了石像,当迎面而去,迎面向着墙壁而去,他奋不顾身,而后坠入了什么样的黑暗。
那里是什么,都已经只剩下自己所不知道的未来,都只剩下,蓝看着黑暗的世界而后迎接着与小黑相同的命运。
此刻他才忽然又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境,如果自己就那么掉进了海里面,就那么在海水里面看也看不到周围的陆地,头顶的船只又那么遥远,那么还有没有可能活着回去?
答案是没有的,那么他带着答案,跳进了那里。
那一面墙的后面,此刻又是相同的道路,小黑独自走在前面,去往着道路的尽头。
蓝回首来处,那一座雕像在那里静悄悄的站着,只不过是严肃的看待这前面,而且龙角分毫不曾断裂,龙爪尖锐的仿佛是利刃出鞘,还有寒芒可以从锋锐出扎出血来。
而蓝再一转头,小黑已经越走越远。
蓝看着小黑,又看着石像,那石像的变化不是不可以见到。
而蓝已经被石像注视着,去往了新世界。
道路的尽头越来越近,小黑似乎着了魔般,不去理会蓝。
而蓝紧紧跟着,伴随着他走出了漆黑的通道,那无光的世界,扭曲的文字,破败的布条,还有臭气和宝石渣滓,他一个都没有看到。
仿佛这里已经是又一个世界。
而这个世界的尽头,又将通向哪里?
联想着那前面的两尊石像,联想着那之前的破败,和现在这已经没有了破败的道路。
可是回首之际,蓝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却是道路已经在脚下形成,他忽略的匆忙的以为的东西,都已经转身走了。
23,看精彩比赛
走出黑暗,外面的走道上谁都没有,小黑拖着轻飘的身体,光溜溜向前走去,按照记忆去往着竞技场的中心。
沿途所过,没有了熟悉的温度,记忆里,这一条路上至少会遇到一两个饮用魔法溶液的酒鬼。
那些渴求力量,而最后迷失在了力量的沼泽里的生物。
蓝情不由衷的弹出钢针,机械发射器以及瞄准程序随时防备着路上的危险。
而魔棒和刻刀已经在暗地里看着,结伴而行。
小黑无形的穿过了禁闭的大门。
蓝试探着一根魔棒走了进去,试探着用手推开了大门,那里面同样的盛况重复着现实世界的一切。
喧哗声响,还有热闹的,密密麻麻的龙角都举着。仿佛现实,就是冷空气凝结了这里的气氛。
打量着这周围的所有龙类,虽说活着,但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那里让蓝还说不上来。
冰冷,渗人,雪白,还有诡异的安静,和忽然间炸响的欢喜。
让这一切看起来不甚轻松,而且歪曲的扭向蓝还不愿意思考的世界。
忽然间门合上了,一声暴跳在蓝的心里面响起,现实里却谁也没有看向他,而继续自己本来就在进行的事情。
而后蓝看向了自己,小心审查自己刚才差点就要看到的一幕,一大群白岑岑的生物扭头齐刷刷看着自己。
此刻,门已经关上了。
蓝的刻刀,蓝的魔棒都摆放到了合理的位置,就如他每天走入这个大厅都会摆放的自然而然。
而后抱起轻飘飘的小黑,和小黑一起坐到了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里,和那个世界似乎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而且神奇的重合在了相同位置。
看着台上,又是一轮新的战斗。
蓝看到一名技师施展出了他熟悉的招数,一条漂亮的雷电路线,在场子上划出了火花,白色的焰火而不同于橙色在场地上蒸腾,而后一道天心雷从空而落,直坠对手面门,与此同时对手一个瞬移,躲过了本就快速的进攻,和狭窄的生存空间。
这时候却不料雷电产生了溢出,他正以为自己躲了过去,雷电技能转而变为草木生根,天心雷所坠落之地生长出植物,同样的雪白渗人,让对手应接不暇。
而被封锁的空间里,这时候变得更加紧张万分。
只见植物增生自己,向着周围攀丫接枝,而那囚困之龙,忽然一招风迅,似乎飘荡而出,雷电游走,风迅翻飞,忽而风又一刮刮得没有了踪影,这时候场地上只有植物蔓延,只有雷电停住了势头。
那一刹,天心雷自四面八方从天空落下,好生壮观而且场面经典,只怕就算是风迅也别想轻而易举不露真身。
谁知道就又是一招土石巨笋从地下瓦解了植物的生长趋势。
植物的根就此不能蔓延,地面此起彼伏,沟壑纵横,无数的生存空间,和躲藏之处在那里拱手相让。
天心雷再也不可能打得到那个对手,而蓝也多少看出来这两边使用的策略体系。
只怕那个风迅和土石笋的魔法技能之后,还会跟着水啸长波,和火焰漫漫。
这个家伙是专挑了四元素阵营的魔法技能,巧妙搭配,在这里闯出花样。
而他的对手,却是上下组合,高空控制外加地面控制,从而威胁生存空间。
这场战斗继续下去,四元素组合将会是长波海啸而后风迅龙卷,再然后对手泪花雨衣从而演变冰凝术。
而后分裂出来火焰漫漫和风迅龙卷,对手一招植物森林搭配火焰凝固,轻轻松松就可以控制住植物森林中燃烧火焰的敌人。
而战斗接下去,也真如蓝所预想的那样,四元素被逼到无能为力的时候,风迅龙卷搭配火焰漫漫,而后植物森林被点燃,一招奇谋,火焰凝固,当场火焰正在燃烧可已经冻成冰块,冰雕里,龙卷打旋,但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时候天心雷一个从天而降,风迅龙卷多也躲不过,当场输掉。
竞赛结束的时候,蓝悄然鼓掌,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战斗演示。
蓝也只是在脑子里想过龙族使用象征魔法水了,火了,风了,土了,雷了,木了,或者什么颜色的情感当做魔法,但是这战斗场面出现才发现龙族真打出来,场面是如此豪华壮观。
就跟那不是战斗,而是故意表现出来的风景画。
而且这是他见过的最高端的一场战斗,全程都是取类比相,象征魔法的化身打完了一场战斗。
当情景结束的时候,蓝才感觉到,发觉这周围的龙类都还坐在原地,而后就又是一场战斗发生在了台子上,又要有两个龙类,展开画卷一般的对峙。
蓝看了好几场,连续看着,也不知疲乏,期间又发生了主阵营魔法,融合魔法,克制魔法,相生魔法,等等五花八门的战斗技巧。把蓝可以想到的趣味画面都给进行了一遍。
而奇怪的是,时间一点点流逝,这个地方却平静的不像样子。
仿佛蓝就没有看到这些看客,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他们始终坐在这里,看着电视屏幕一般,看着不需要他们参与的世界。
24,灵魂沙漠
小黑还呆在他的怀里,蓝抱着它,此刻才忽然发觉小家伙蠕动着情感要和自己沟通。
那一抹抹坐在前面的身影,他们渗人的白色,还有灵魂的实质暴露出来,蓝才发觉,原来那都是一个个灵魂。
灵魂的身体雪白渗人,灵魂的躯干坐落在废墟,灵魂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灵魂。
而自己,就这么生活在灵魂的世界,还以为自己与他们一样。
想要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就此成为了奇怪的存在。
蓝大彻大悟,如梦初醒,此刻坐在这里,那一众的情感没有的生物,才让他明白,自己伸出在哪里。
那身前经过的石像,一尊龙角断裂,一尊堂堂妆容。
此刻原来,是另一个世界对这里的欢迎。
热烈欢迎着一个世界,去往着另一个世界,去往寻找那里的宝藏。
蓝此刻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什么。
他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他起身去寻找外面的世界里还有着什么,小黑又钻进臂铠。
蓝走着,去外面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灵魂的世界,被推开了大门,那一个世界里,蓝才留下了种子,似乎再也关不上了。
但是蓝终究是蓝,他知道,那个世界的存在,才是那样一个世界的证据。
他向往着,走出了竞技场的大厅。
再往外走,似乎每一步都变得沉重,又似乎无穷的东西,都卷了上来,让他看到着,这样一个世界里自己的定位。
他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现实世界还会有这样的光怪陆离。
而那一个个身影,也就直接穿过了自己,让自己走在这个地方。
到处都是渗人的白色,没有一处,可以想见的彩色,没有一个可以与自己握手的龙类,只有一个个身影,蓝看着他们平静的穿过了自己。
而后自己去往了其他地方,又要与他们相会。
最后他看到了那毫无目的的壮观,漫游在另一个世界,这时候蓝才知道自己错看了这个地方。
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也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所熟悉的苏格镇。
只有城墙,只有街道,只有物质的存在守住了他的原型,而实际上,龙类根本不曾在这里生存。
这里留下的,只有破败于辉煌,还有属于昨天与明天,似乎一切都将终究得流传下去,永远无法回头,看到未来的低谷。
蓝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都是什么,因为他已经走出了苏格镇,苏格镇的外面,更加荒凉的原野,那一大片没有边际的沙漠,当展现出来的时候,也一并带着这样的悲伤风采。
龙类,在这里徒步漫游,还有生物,繁花似锦,仿佛是一大片虫族的森林,还有虫族所不曾认识的生物,在这里竞相绽放着他们自己的光彩。
太有意思了,蓝,你没有想过自己看到了什么吗?大钳子似乎都被这一切看花了眼,当他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也仿佛发现了这一切。
我还真没有想过。蓝回答这么一句话。他没有想过,苏格镇的外面会是这样,而实际上,是他没有想过荒凉的沙漠,在另一个世界里,就是一大片繁华的绿洲,而且不仅仅是绿洲,是一大片森林繁荣着他所不曾看到的曾经。
历史都要在此改变了。
我终于知道那座石像在嘲讽什么。他说道,拥有如此繁荣的世界,他是应该称道的。
可我不曾看到他所应该称道的,他只是让我看到这里什么也不是。这些灵魂,什么也没有。
大钳子如此说着,说不清楚他是明白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该关上这扇大门,这里面的东西太匪夷所思,以至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龙族故意把它们封锁在了世界的彼岸。
蓝此刻才能明白,那座雕像为什么而微笑。
空空看着这么一整个世界的灵魂,蓝才明白,龙族所谓的灵魂技术有多么先进。
而看着这么一大片沙漠的灵魂,又不知不觉看向了头顶的星空,此刻没有碧波初上,只是蓝已经有些明白,自己所看到的世界有多么可怕。
那里,那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有着这么多数不胜数的传奇在这里平躺着?
大钳子跟着一起仰望星空,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无奈的韵味。
有好多的东西,还是一个没有身临其境的生物所能理解的,你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那是因为你站在了自己的视角看着这个世界。
而如果转换视角,那有可能一切都是错误的,就譬如一个虫子,错误的置身于此,不断地看到神奇,那么一切都成了魔法。
而那数不胜数的迷幻世界,蓝和大钳子都不能踏足,都只能看着他们,而最后坚定了自己的信仰。
他们越发的相信,龙族所看到的那些,只能是他们所仰望的。
就如只是两尊石像,这一切的东西都已经分割开来。
蓝走回了上面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手里面不敢拿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他的态度无意识间,变得澄澈了,无意识间,看着这个世界所能容忍的东西更多更大了。
无意识间,一整个世界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了。
而那样一个世界,也紧跟着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那些龙类的成员里,无意识中,一个名叫蓝的角色,也留下了痕迹,在茫茫生灵之中,做着自己的事情。
那扇大门,就此在另一个世界里打开了。
蓝回到了现实世界,在苏格镇里,观看了两三天的比赛。
他已经再找不到自己觉得新奇有趣的技能。
似乎一个苏格镇也就那么两三样有趣的玩意儿。
他决定就此走上擂台,和那些依靠着递魔纹路,和魔法力量为王的龙类来一个高低。
25,盲人对手
蓝走上了竞技场。
身上穿着着黑色的战甲,两臂各有一件臂铠。
雪蓝色的的火花在他的身前一闪一闪,料想那一定就是对手已经出现了。
一身幻影迎合了上去,臂铠投出胆大妄为的气场,无数黑甲里,就看对手妄想会是哪一个当做了自己这个目标。
谁知道蓝这个真身当场就被选中,而同时一杆长枪已经出现在身前,这时候刻刀在准确的时机,恰巧的方位,给了对手一个意想不到。
而蓝已经又一次回转身形,躲到了幻影之中,让对手分不清楚,谁是谁,又将还要面临着谁的攻击。
但是这次的蓝却不肯定,那一定就意味着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不禁退回在,战场的不知名处,看着那个对手将会如何应对幻象中,不定的幻影对着他恐吓威胁。
你确定这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手?蓝看着他骁勇善战的样子,不禁怀疑。
行为判断基本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看出来破绽的样子。
但是你怎么就确定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蓝可没有忘记,刚才那战斗里,哪一瞬间,一杆长枪刺破重重幻影飘荡在自己面前。
那也有可能是意外。蓝如此回应。
意外?意外的还真恰巧。
但是事实上蓝继续看下去,也发现,拿一杆长枪此刻风迅疾驰,再也没有发挥出第一枪,那样一招命中,直冲面门而来的猛劲。
于是幻影重重的大后方,蓝准备三根钢针冲着对手直接投去。
钢针所过,在纤细的世界里爆发威力,在层峦叠嶂里,忽然暴露自己,三个细小眼看着就要迎面撞上,那一杆长枪已经来不及抵挡,只见对手,来了一个向后倒下,身形重重坠落,而钢针快速飞过,此刻又忽然一杆长枪一挺,那一身厚重的身体,又腾飞而起,此刻钢针已经被甩在了身后,蓝和大钳子忽然看的有些懵了。
恰在此时,蓝才忽然发现,对手的眼睛似乎存在着问题,没有一个谁谁谁的眼睛,可能明白过来那一招如此明确,一个正常的眼睛,是看不到如此细小的东西迎面而来的。
那一身黑甲于是凭空走去,无数幻影在他面前摆弄出虚假的阵势。
而蓝忽然一拳砸去,此刻长枪直指门面,黑甲忽然停顿,与此同时上手握住长枪,电流敏锐的涌上武器。
只可惜龙族的武器不一定都是金属制品。
那长枪忽而后退,锋芒划过了黑甲,手指上摩擦血痕,但都被战甲用金属替代。
蓝看着那个对手,又忽然幻影无形无声从身后袭去,此刻他却有理有序,从容应对。
似乎一切的存在他都可以看到,但是又一切的存在,他不能判断虚实之间。
所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第一面两者相见,那一杆长枪如此直率,而针芒细小,他一样分辨得出,而明明对手眼前,他却反手回击。
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哪个是蓝,而只知道自己看到了可能是危险,对手的东西。
小黑于是凭空走出了臂铠。
一猛子钻进了对手的身体,去看着那个精神世界里到底都有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也当然是蓝想要看到。
可是忽而,那身后的对手已经被消灭,蓝就成为了身前的对手,交战之中,一边看着,接手宠物的传递,一边格斗功能打开,身体在拳脚之术中摩擦不断。
好多次肌肉拉伤都已经成为必然,多亏,大钳子的精妙运算给他回避了痛处。
可就算是这样,那一杆长枪直来直去,灵活穿刺,精妙的感觉控制,还有手上运筹帷幄的姿态,都让蓝拜倒下风。
只见蓝还是退守在精神世界,看着那边的动向。
蓝忽然发觉,原来这场战斗最后是这样一层意思,对面那位,还是一个半是残疾的角色。
只见切换视角之后,在蓝的眼睛里周围不是一片竞技场和一个对手,而是一片灰色视野,一个对手还有好几个帮手,在那里站着。
重合在特定身份下的动作配合着蓝的思维反应,一招招精妙,自不必多说,而重合在蓝的视野里,那其实是一个个浑厚的庞杂意识,看到了一个盲人用另一种心态看着这个世界。
蓝忽而发觉这巧妙地时刻,忽而一个后退,看着那一枪如擦身而过的列车,险而又险。
而对手正在惊讶之间,蓝学着那对手记忆里的某个能力,一招空门掌直落胸前,此刻长枪已经来不及回手,对方思绪电闪,一个措手不及,被蓝打的后退过去。
竞技场上,那杆长枪还是如此锋芒,但是蓝却意外的发现,那已经是以为老师。
盲人看着蓝,而蓝也一样看着盲人眼中的自己。
用对手的思绪分析自己,也用对手的思绪分析对手,还用自己的思绪分析自己和对手。
而对手只能看着自己,看着对手。
那一刻,蓝又领悟出宠物毒品的一层妙用。
只见长枪龙舞,又是一道静态海浪,只不过卷起烟尘,风沙突变,蓝此刻三两个虚幻身影偏偏掠去,对手风卷残云,也一并收拾,只不过忽然他似乎没有料到,脚下虚处又是幻影,只不过是幻影而已,他连忙躲避,恰在此时,被蓝一招破了正欲成型的技能。
蓝钢针点点,既已近身,有何会放过如此机会?
只不过三针而已,那一双紧握长枪的手,就已经断了血管,只剩下腿脚站立。
蓝忽而退回幻影之后,此刻交手,他已胜出。
而且小黑回到臂铠的时候,也无意见带回了,蓝需要的那些东西,那种竟然让那个盲人也看得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的魔法技术。
26,欲练此功
退下场地,回到休息之地,蓝悄无声息坐着,在战甲里翻开那卷技艺。
原来这叫虚无成型术,是一种对于身体感觉的巧妙运用,只要对手身在数米之内,那么所释放的感觉就会飘散出来,在自己周围形成一股气场。
就比如一段气味在你身旁出现留下的痕迹,让你想到谁谁的经过,当这种气场存在,你就可以判断那到底是什么,而后根据经验,过招连连。
但是真正绝的是,拥有这种技艺的龙类,往往都只能是盲人,用书上所说,只有盲人经历过看不清对手是什么的经历,所以只有盲人判断气场的感觉是最准确的。
像是他们本来就对于周围事物,过分的敏感一样。
蓝小心翼翼的阅读下去,心里面已经起疑,这是不是要欲练此功,必先眼瞎。
但是巧妙之处就在于,这本书的作者,想到了封闭视觉神经的巧妙方法,当一个人长时间身处在梦游状态,或者书中所说的醒而未醒的神奇时候,那么对于周围的感觉也是一个初见朦胧的时候。
那时候如果刺激,封闭身体里某些气流流窜通道,那么一样可以达到半是盲人,而半是正常的境地。
而后在昏昏欲睡里,给他使用各种突出的气场,让他初步判断那三种经典气场而后依次分之,再往后不断训练详细感觉。
多加时日,就可以训练出来,对于气场的判断。
达到虽说闭眼看物,依然可知物是如何。
这也就是蓝最为觉得精妙之处。
虽不知道那位老兄,是怎么自创此等功法,但也可以判断,他这还是真一个好方法。
使用对于气场的判断,从而替代对于视觉的依赖,单就他当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个情况,确实也是绝了。
竟然连光学投影都让他给判断出来了。
但就是最后败在了,强烈的感知。
不知道最后他如果知道,是自己练功练得太厉害了才战败,会是怎样感觉。
蓝想着,就已经看向周围,心想这等时候,谁能先来尝试尝试,做做这个试验鬼?
蓝模仿着技艺里面对于几个经典穴位的判断,从而一招招往自己身上插了上去。
一根根钢针,正中眉目之间,而后覆盖着走向颧骨以及两鬓,同时最后一针扎在胸口,看上去就跟一个长了嫩枝的老树。
而后蓝平静的走进了睡梦,用毒品宠物开启了梦游的状态。
那个试验鬼到最后还是他自己。
睡梦里,蓝抓住了什么,又恍惚了什么,不知道什么发生,又知道什么在进行,他似乎跌入了睡意,可是还进行着自己的清晰感知。
只是忽然间睁眼的一刹那,原来还在睡梦里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他以为自己回到了鱼龙母船,还坐在那个露天的庭院里,一根鱼竿钓着自己的鱼儿。
可是却感觉得到,这平静的池塘其实早就已经不平静,而且讯息万变的感觉乱流,搅得他的心总是去往其他的地方。
这一切都似乎是假的,是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思索。
他感觉得到那个状况正在漂移,有什么东西带着他去往错误的方向。
洪洪乱流里,他就此来到了那一片如今熟悉,而曾经陌生的地方。
蓝站在苏格镇的这里,感觉着旁边三样经典物品所渲染的气氛。
高温,低温,生命。
按照书中所说,对于生命的判断,从而最后影响着高温低温的理解。
也就是说,这个盲人感知事物最开始的时候,是皮肤的感觉,是对于温度的判断,当一呼一吸之间,判断得出自己身体感觉得到的温度,可以分辨温热,冰冷,酷热,寒凉在身体表面的涌动,那么就有着足够的能力判断出来,自己的身边经过了什么,进言之一个生物的经过,以及它,或他和她所给你留下的感觉。
这一点点的深入进去,蓝此刻倒是四肢冰凉冰凉,腹背温热温热,一股怪感在四肢涌动,而自己还偏偏意识退居在内脏周围。
龙的身体里,他更无从谈起,生命的靠近,只是可以发现身体的周围,似乎有酷热和寒凉正在分裂自己。
不要说什么感知,是已经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还在活着。
蓝忽而又一次堕入梦境,这时候还在池塘旁钓着鱼儿。
身体的异样已经不存在了。
那睡梦一般温和的地方,一股股灼热和寒冷都已经不存在。
唯独,身体里面,他可以看到池塘平平静静,池水下面,鱼儿正在游过。
一股微风淡淡吹过,搅起了褶皱,还有一杆鱼钩颤颤巍巍。
此刻身体平静安宁,郎朗无波,身体的感觉似乎回到了正轨。
蓝正欲伸一个懒腰,却忽然发现,身体又已经回到了那个时候周围一片昏暗,四肢冰冷,头脑灼热,从而五脏六腑都在喷吐岩浆,有什么东西急欲出行,有什么东西却浑然无法看到走出去的路。
内心烧焦了的时候,丝丝清流正在灼热里翻滚,但就是少的不可以见到,还没有让他止渴,就已经消失。
此刻忽然大钳子已经给他天光大亮,他的周围又回到了休息室里。
龙类做着龙类自己的事情,谁也不相往来,不去看着对方,蓝才发觉,自己是做了一场大梦。
这里还是原来的模样,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只不过是,又回到了自己不认识的现实世界,又看到了奇奇怪怪的龙类,而不是虫族。
蓝有些缅怀,想到那个庭院里发生的事情,想到鱼钩上的鱼儿,何时会蹦出水面,他不觉得有些悲伤,只能安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都已经是这个状况,他也只能去相信,去前进着,走向自己所热爱的地方。
蓝身上的钢针缓缓消失,闭塞的气流忽而流窜,蓝的感官一瞬间放大开来,看到了更多,也感觉到了更多,虽说周围厚重的黑甲包裹着自己,也能感觉到气流在流窜。
不对,那已经不是气流,而是温度的落差,在流转。
蓝屏息凝视,平神静气,闭眼之际,所看到的东西忽而清晰起来。
那些谈话的,喝水的,还有锻炼身体的,勾画递魔纹路的,都在无形中留下了模糊印象,在蓝的周围装点出齐齐特特的色彩。
红色和蓝色的对立感觉,阴沉和热情的相反差异也由此明显起来。
27,熟悉的对手
蓝试探着闭目而行,一步步迈出,自己一个人走出了休息室。
遇到外面更加混乱的场面,杂乱的气息,涌动起来,红色和蓝色不规则的像是气流穿插,像是水流涌动,而蓝忽而迈步,忽而推搡,忽而躲开某个迈步而来的步子,最后站在了乱流的中央,面对着混乱的场面睁眼。
那一刻,回头之际,身后的道路仿佛是一条奇迹,他都不敢相信这是闭着眼走过了混乱,拥挤的龙群。
蓝又睁眼向后走去,而后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着那一刻,自己再次走上竞技场。
而后没多久,他就又一次走上了那个地方,黄沙飘飘,送别上一场战斗里应该离开的对手。
他的对手,上一场胜利的赢家站在场子里。
那一身波涛滚滚的递魔纹路,只一眼就让蓝看到了熟悉感。
他还会是谁?蓝近乎没有去想,就已经把钢针弹出了黑甲,左右手中各三根,三根钢针亮堂出来,就要决定这场战斗的胜利。
而对手那身战甲这时候却迥然异色,怒浪狂涛一下子变成为熔岩烈烈,灼烧滚烫里夹杂着怒意,想要一雪前耻。
蓝意识到了变化转而一步步走去,展开了自己的领域,弱水之地四散开来,弥漫过去,把一切的物品都给包容。
那身战甲忽而展翅高飞,熊熊烈焰的翅膀,这时候挣脱开来,刚才的束缚,从而成为了这个自己所需要的模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蓝才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个冷战,忽而发现头顶是烈焰熊熊,滔天怒焰,已经不是怒浪,直冲自己而来。
蓝的身影当时被巨岩遮蔽,同时钢针已经收回战甲,一道惊雷自天空坠落,去向着怒焰的中心。
此刻枷锁已经就绪,蓝也已经准备好将对手捆绑。
此刻一席长枪终于出招,但是却夹杂着怒焰冲天耳坠,仿佛一道流星,冲着这里而来。
蓝灵机一动,忽而弱水激起浪花,一道怒涛层层叠起,大势已去,此刻怒焰不再翻飞。
而是弱水三千,沉迷无限,把他,那个对手给拽到了水的深处。
那世界里温度急速升高,蓝的灵魂,那一部分在刺痛,而蓝一根根钢针正在等待着该去往哪里,归属自己的穴位。
突然一道道枷锁也已经绑了上去,此刻对手忽而求救。
紧急关头,蓝已经胜了。
当裁判再一次走上竞技场的时候,弱水领域已经消失,是对手落汤鸡一样跪倒在地面上,只待自己黄沙逝去。
最后蓝看着他风化,而自己留了下来。
那一刹那,外面的大家,似乎有的还没有看明白发生了什么,而有的似乎看着这场面还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这终究是弱水的世界里所塑造的必然。
当那领域把外物包裹,你就别想轻轻松松走出来。
而那火焰的递魔纹路,亦或许是真的报废了,至少蓝,是别想看到同一款递魔铠甲和自己相遇。
他选择站在台上,看着对手从对面走了上来,场面为之清肃。
看起来是来了个厉害的对手。
蓝只觉得眼熟,他那胸口的蝙蝠图案。
此刻蓝只是放开了弱水领域,似乎不存在的,沉入了地下。
他忽然想起来,那个奇怪的递魔纹路,意味着可以奴役对手,而且不会让对方死亡。
只以为这时候会是一个冷场,对手静置刹那,没想到紧跟着蓝走入深处,那一个女子也已经跳了进来,紧跟着蓝,像是一枚弹种咄咄逼近。
蓝感觉到对手手里的匕首,感觉到竞技场上那个男子顶天立地看着水池。
大有一种被当做了鱼儿,要钓上钩去的感觉。
可是忽然间,他的绳索已经到位,弱水之中冲着对手捆绑,而后绞杀,一刀两断,毁尸灭迹。
却不成想,幻灭的对手忽而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把刀子直冲着内脏而去,此刻黑甲忽而发作,大钳子一个操作得当,反而格斗动作锁死了这个娘们儿,此刻一杆毒刺扎入她的身体,就此结束两者之间的搏斗。
那女子多半已经死亡,这时候被弱水逐渐分解。
烈火熊熊都不能阻挡蓝的动作,更何况这是刺客身处在弱水里?
蓝不知不觉发现,这身体的领域,灵魂的领域与自己搭配的越来越熟悉。
忽而一把凉刀刺来,他也有了感觉,
刺客在弱水里,游鱼一般反转,来去之向,走变成了反方向。
而那飞刀出水,大汉的脸庞不由得被划上了疤子、
蓝还是躲在水里,看着水上,还能表现出什么动作。
此刻忽然发觉,竞技场上,弱水的领域里,大汉已经消失了。
他身上的递魔纹路,还是那么妖异的停留在蓝的记忆里,耳朵里也流传着那么呢喃的低语,似乎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东西停止了,什么东西运行在,自己所不能懂得的世界。
忽而一夜醒来,他错愕的看着周围,身旁已经不是弱水深渊,不是龙族苏格镇,不是起源星沙漠,不是宇宙的魔法文明,而是一个叫做鱼龙母船的故乡。
忽一下子,想到这里,那思绪突然弹出了窗口,一下子惊愕的看着蓝,蓝也一下子抓住了他,那一把飘逸在无论何时的刻刀,一下子捅入了对手的胸膛,此刻那个蝙蝠的递魔纹路,也不能再救他了。
此刻弱水领域已经感觉到对手已经丧失了生命,那红彤彤的眼睛,突然可以闭上了。
只是谁也不能料定,他就不会睁开。
蓝的刻刀缓缓拔出了那地方,不曾料想这个对手是怎么闯入了自己的世界,而在那梦境里,或许就是最后一幕不可思议,拯救了他,让他看到了那关穿在自己身体里的异样。
他感觉得到,自己是从不会怀疑那样一个鱼龙的存在。
缓缓地在弱水里平定,而后看着面前的对手,蓝给对手身上那几件织物,皮革的东西统统扒了下来,只留下,一身递魔纹路狰狞静卧在这个满是肌肉的身体上。
龙族身躯迥然不同的肌肉外露在外,身躯之上魁梧有力的感觉,刚硬的块头,哪怕是在这个死后,也可以让蓝感觉到强悍。
但是那上面的递魔纹路,却还是让他最为注意。因为那是有一件战利品。
28,苏葛镇的时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第一次来到黑市里,在竞技场上,最让蓝感到不可思议的对手。
而如果没有想错的话,这也应该是一个可怕的杀手,依靠着竞技场的明面职业,给自己打掩护。从而开展线下作业,报复作业,猎杀目标。
蓝悄然拔出了自己的刀子,那一把在休息室里取材自一个女性的武器。
他一刀子慢慢的,其实又笨拙的侮辱了尸体,把那一具头颅给砍下来。
确定这样子不会毁坏干净的递魔纹路,他才装下了脑袋,而后让尸体伴随着弱水领域从而消解。
当他回到竞技场上的时候,那具头颅已经是手中之物,一众的观众,还是惊讶,还是错愕,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唯独大屏幕上,似乎隔着好远的距离,放大了深渊里发生的事情。
蓝静悄悄走了上来,站在竞技场的这里。
此刻感觉仿佛是一场梦幻,此刻发现,原来站在这个位置上,是如此的轻松。
蓝高举着对手的脑袋,一种鲜血从手腕上溜到胳膊,而后溜进了他的衣袖,溜进了他的胸膛,渲染着年少时候,身为一个虫子所绝对没有想过经历的意念。
一场战斗近了尾声。
蓝一己之力,杀死了那个杀手。
本来应该是杀死对手的家伙,反倒被杀了。
这个杀手的职称,也就此落入到蓝的手里。
蓝成为了新的杀手,名叫蓝手。
蓝手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夜色里面这里很是迷人,工作了一天,他的腰包里装的满满的。
至少对他来说,吃一顿正经的饭菜是已经足够了。
而不用像是曾经,就连一顿饭菜都得要经受好多好多时间的等待与难受。
似乎生活就是这样,总会让他在新的环境里赚的盆满钵满,似乎总有一种方法,能让他撞上美好的运气。
蓝手平静的坐在桌子上,龙族的餐馆里面,苏格镇数得着的餐厅里面,此刻看着厨师正在烹饪一种昂贵的食物。
那是什么?蓝从没有遇到过。
但是光看炫目的气焰在那里沸腾,飞屑与光焰在那里跳跃,组合出来的美味就已经可以调度情绪,而不需要品尝着砸人口舌。
而想要吃到这样的食物,在不久之前那一定是让他感到伤心的,而在现在,那一定是让他感觉快乐的,他毫不犹豫的买下来一份刚才走出胚具的食物。
那餐馆的厨师,还在不懈的翻腾着,还在让情绪气浪变得更加多彩。
而蓝已经拿起镊子开始品尝出炉的食物。
它的香味无疑是不存在的。
而美感的却是香味之下所掩盖的感觉。
汤汁呈现着青蓝的紫意,似乎透着些神秘,又似乎还夹杂着青色的天然。
会让你觉得平静也勾起了一些诱惑。
而后一块块宝石在里面早就已经被雕刻成恰到好处的样子。
圆滚滚的但是又软糯糯的。
当镊子夹起其中一块放入口中,感觉不出来那是刚硬的宝石,而是一经咬破就有食物破壳而出,向着周围席卷。
分散成更多的小宝石块头在嘴巴里崩崩崩的碎裂。
就仿佛一场魔术在自己的嘴里诞生,而后交杂着口感又在最里面释放。
而后不断重复,直到宝石块头都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一些更小的块头,更小的宝石在那里感觉不到。
蓝才发觉原来龙族的美味也全然不是没有口感,也全然不是口感只有碎屑的宝石渣滓,咔嚓咔嚓的。
如果是高水平的美味,也一定会走到更开放的欣赏感觉里。
而曾经眼界与能力,限制了他看到这个开放的世界。
而后看着餐馆里面那一盘子美味逐渐消解下去。
蓝才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去往了街道,去随意的转悠。
口袋里,至今还剩下来两枚蓝妖姬平静的躺着,换算一下,相当于2000枚夕阳红。足够他在这个镇子不用顾忌一个星期的消费。
而后溜达着,溜达着,蓝又一次路过了一处小巷,这个地方他模糊有些记忆,似乎那次失神之际,自己就误打误撞按照着雷巨人的习惯走过了这里。
当时也是这般光景,夜色的街道似乎黄昏的夜晚。
灰蒙蒙的,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反倒是巷子里的垃圾,还有粗糙的画风提醒着他,这是一个不安全的地方,需要更多小心。
他模糊间看过街道一侧的角落,一面面告示贴在那里,讲述着一些罪犯的事情。
这其中似乎一道异色照进了蓝的世界,一个古怪的符号,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而后当他细看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只留下陌生的面孔,和高额的悬赏。
废弃的骨头在地面上坑擦撞击,顺风而动。
蓝踩着满地的碎骨,噼里啪擦声里走向了那些悬赏清单,在一个个面孔中寻找,忽而才发觉,那个奇怪的符号,就遗落在里面。就遗落在某个面孔上,在他高挺的额头上赏赐着那个怪异。
蓝忽而一瞪眼,方才想到那是什么意思,那个符号在递魔纹路里面,其实就是.......他好像理解了,转瞬走开了那个地方,悄悄地不再回去。
那个符号的后面,应该就是某个犯罪团伙的销赃处。那个符号在递魔纹路里面,也就是储藏空间的意思。
后面就是类似于递缩空间一般,更庞大复杂的世界,而自己还不能去面对。
蓝又一次走在了街道上。
街道上正经的光线没有昏黄,谁也看不出来,他差一点就和死神似乎擦肩而过。
而那个符号的里面,灰暗地带里,一个带着蝙蝠面具的男子孔武有力抱着一个优雅女士。
女士很是有趣,特意让他搂着自己的腰部。
男子勾勒着递魔纹路,在空气里绘画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今天运气不好,交代了一局游戏。他说道。似乎那只不过就是一场游戏。
感觉到疼了?侧身,吧台里酒保悠闲着工作应付。
没有,就是感觉到那个对手打量自己尸体的时候,那双眼睛很讨人厌。
很讨人厌。他特意强调。
不会吧,你也会被吓到?一个很不该开始的玩笑开始了。男子一个目光,那张嘴巴暂时性的休息了。
不会吓到,就是觉得他很讨人厌。男子结束了对话。
酒保送过来一杯酒,不知道男子喜不喜欢喝,特意在上面勾勒了几笔彩色的纹路,用以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