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宠物灵体
“宠物灵体?”卖家没有明白这个顾客在想些什么。但是转而也就明白,这是一个不想要染上这些癖好的龙类。
“随你。我们这家店是黑市里相当大的店铺了。”卖家勾画着递魔纹给蓝查找他需要的商品:“但是要说宠物灵体,我们这里的都是些古怪的玩意儿。”
说着他拿出来了某一个灵体。
“别介意,这近乎是所有店家都有的宠物灵体外貌。你得能接受。毕竟这玩意儿可不是主流。宠物灵体,更形象点说,就是具有智慧的异类。它们不会龙类语言,也长得跟龙类完全不像。唯独具有着某些龙类不能具有的功能,会让一些顾客喜欢。”
卖家说着,那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快睡着了,蓝有些怀疑,这就是使用了毒品的下场。
但是蓝看着那个在自己手里的灵体,它长得可比一号还要难看。
既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还没有四肢,不伦不类,实在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物种。
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交流沟通。
他“嘶”的一声颠倒来,颠倒去,就是没有搞明白,这个灵体该怎么使用。
“哎!这就是我给您说的意思。它们近乎没办法看,就连怎么吃饭活下去都不知道。”
蓝看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挺难伺候的四不像。
这买回去都不知道能干个什么。
“那么你们卖家都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那当然不是。只不过这些玩意儿,它们要想养着可很不容易。远不如我们购买龙类灵体要方便。”
“少说废话。直接说是怎么回事。”
卖家干瞪着眼看了蓝些许,才说道:“你得有个递魔纹法阵或者灵体养殖溶液,整天把它们浸泡在,沉浸里面。而后时间长了就可以和他们交流,以及养护他们。但就是时间太漫长,并且不同的宠物灵体溶液与魔法纹路都不同。你在这方面还要花下一大笔费用。”
“所以我们这个行业才会非常讨厌这种买卖。”看着蓝都有些丧气,卖家趁势准备转移注意力。
但是蓝只不过是皱眉些许。
“你们在哪里进的这个货?”他还不死心。
“什......什么?”卖家没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货?当然是东域,宠物灵体在东域挺受欢迎。我们西域更欢迎上瘾的。”
蓝听着这答案,一时还觉得不够。消息还是太少,以至于不能判断,这个灵体本质上是个什么。
但是,“那我就先要了。怎么卖?”
他还是要买回去看个明白。直觉上,这种灵体对于自己将会是不错的助力。是递魔纹路之外最好的装备。
“啊?”卖家心里面,脸色上都透着股不明白。
可是手头已经翻阅目录,在查询。
使用了等价夕阳红的一百枚纯晶后。蓝收获了自己还没有搞明白究竟有个什么作用的玩意儿。
走出那小巷子的时候,外面的热闹景象正提醒着他此刻是什么时候。
朗山岩坐在摊位上等自己,街上龙来龙往,颇有几分繁华。
“刚才买的什么?”朗山岩禁不住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个宠物灵体。”蓝无所谓的说着这话,可实际上心情却是相当好受,他似乎重获新生一般的轻松。
在那大厅里,阴森的灵魂压抑,这时候都一扫而空。
“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什么。”朗山岩拿来一个手帕:“你没发现,自己都出汗了?”
正在思索着灵体究竟有什么用的蓝猛然发觉,自己这还是冷汗。从手脚到额头满身的冷汗。
他擦过了冷汗:“走了,我们还得去演一场好戏,让军部那边的老大们都相信,你已经牺牲了。”
蓝这样说的时候,心里面反倒更冷的厉害。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畏惧着军部拆穿了这场戏,还是因为自己有可能会结束朗山岩这个年轻人一辈子的梦想。
他犹豫了片刻。思索着这一路上对于这场好戏的分析。
首先是朗山岩已经没有了回归军部完成间谍任务的心态。
而后军部想要他调查自己这一伙一路上的目的。
这两个数据看起来都是碰巧的凑合在了一起。
但是蓝总有一种直觉,事情的发展似乎在让瑟凤川相信,朗山岩正进行着不利于虫族的事情。
这想法当下看起来,还没有佐证证据,但为了以防万一,蓝直接打算陪着朗山岩演一场好戏。
让朗山岩这个角色干脆就在这里死去。
让军部从此明白朗山岩已经死去,从而真的朗山岩生活在龙族世界更加安全。
这样子不仅打消了疑虑,而且不会有谁觉得不恰当。
相反倒是成全了朗山岩要离开体制,真正过着冒险者这种生活的心态。
但是走在大街上,蓝的冷汗却是流的更加多了。
他也察觉了自己的恐惧,却不明白,这样子的恐惧究竟来自什么。
是什么让自己如此害怕,如此畏惧。
他难不成真的要失去这个朋友?
还是说是新买的灵体带给了自己这番感触?
蓝宁愿相信是后一个。
而要完成这么一个计划,朗山岩和蓝都必须要在一样道具上下大功夫。
——他们两个都要确保,从此之后不会有虫族的链接器。
无论是直接连通虫族网络的朗山岩,还是借助朗山岩调取数据的蓝。
只有没有了链接器这个最后屏障,他们这个计划才算是真的行的通了。
而他们就这么踏进了一家锻造工坊,拜访鬼市里面少有的锻造者们。
7,元精赌坊
如很多锻造作坊一样,鬼市的锻造作坊一样是隐蔽在闹市之外。
而且或许可以说成是隐居在了洞天福地里。
更确切的说,是藏匿在了一个特地为此开辟的洞窟里。
这里有一条主要的洞窟,恰似一条长廊一路向前。而后包容许多小洞窟。
每一个洞窟都长得一般大小,一般外貌,就像是特地为此建造的。
或许可以说这就是人工生产的建筑群落。
洞窟上面都挂着牌子,书写经营范围以及锻造报价。
蓝和朗山岩在其中寻了好久,最后选择了一家写着“灵体容器锻造窟”的洞府交易买卖。
之所以这样选择,就是因为这似乎是唯一一家会选择制造灵体容器的洞府。
而让两只虫子奇怪的是,当走入洞窟,他们迎面看到的却是青的画像摆放在洞窟里。
那肖像非常醒目,而且英姿飒爽在三根松香后面挺立。
如果你不去在意或许还不会明白。
但是如果看见了一定会疑惑,为什么这里的场景布局,如此奇怪。
蓝甚至觉得这家店主似乎不是在做生意。
因为店里总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气氛。
“三位客人有什么需要?”伴随着两只虫子走进来,店主的声音从一旁的帘幕后传出。
蓝看了一眼店家,而后又自顾自的打量那肖像,他非常不能明白,为什么好好一幅画作偏偏要画成黑白色的。并且就摆在屋子的最显眼位置。显得似乎成了门神之类的东西。
他非常不明白,自己那个救命恩人,难不成如此有看门之能?
朗山岩同样也是这番见解。
“哦?两位客官对这肖像之人有什么想法?”看着顾客全放歪了中心,店家也就聊了起来。
“只是觉得奇怪。这幅画为什么是黑白色的。”
“那可不就得是黑白色的吗!”店家听闻黑笑着撂出这么句话:“因为这样才能显得我的老师,是什么样的龙。”
“所以你是认识这家伙的?”蓝首先反问一句,试探着这古怪的店家。
“咳......”店家口中的茶水登时呛了出来。他看了看蓝,又看了看那黑白色的祭奠画像。
心想这还是得小心些,比弄得个碰上仇家,而且还是碰上老师的仇家。
“那可不。正因为如此我才在这儿正大光明,摆上这样一幅肖像。”店主说起这话不自觉的有几分豪气,低矮的身子还不忘大手一挥,弄成了自己当年也是跟着老师走南闯北,历练过得架势。
“那给我讲讲,这家伙以前是个什么样子?”蓝不急不急的坐了下来,想听听这个自己还没听说过曾经的青。
店家又看情势不对,立马又说:“哎。都是些旧时事情。不知道你们与老师是什么关系?”
“朋友了。朋友。”蓝突然变得有些多情善感,似乎也有着一肚子苦水,还倒不出来。
“那既然是老师的朋友。我们也应该算是朋友。”店家足智多谋的补上一刀:“不知道朋友可是对老师有意见?”
“哪有意见,不过是佩服他当初救了我的小命。”蓝半真半假的叹气。
“真不愧是老师。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能行医。”店家一时怅然,似乎很能明白蓝说的这个恩人,是个什么意思。
两者都有些同病相怜的互相一视,嘴面上笑着,心理却说,也是知道当实验品的滋味吧?
“不提这事了。”蓝带着些感慨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想自己还不是那个吃透了实验苦头的。
“那么老师,最近可好?”店家忽然问道。
“神情健朗,青春依旧。尤其是造武器的技术,还是一样的溜。”蓝多少有些倾佩。
店家听闻便不再多话,心想老不死的为什么还没死。
“嗯。这个东西,你看一下。”蓝拿下了自己的链接器,递给了店家。
“这就是我们需要加工的玩意儿。我们需要把它内部的灵体提取出来,方便随身携带,以及使用灵体的功能。这种技术你这儿可行?”
店家自如的拿来就放到了耳边,用一种蓝还从没有听说过的能力,侦查这个灵体的性能。
许久之后放下:“灵体虽说年轻,但是思绪饱满。看起来是传了主人的性格。”
“但是也正因为思绪饱满,更换容器可能会有一些不适感。小家伙得有些受的。”店家颇为好心的提醒。
蓝鼓励性的点头。
“如果一定要更换的话,我得先说清楚我这里的收费规则。”
“因为是老师的朋友,所以不说加工费。所以是免费制作。”
“但是,我需要你们去获取制作材料。毕竟我这店铺成本经营,流程一向都是如此。”
“所以怎么获取材料?”蓝心想这不会是得自己去挖矿,或者陪着去黑市里挑货吧?
如果真的那样,似乎还可以长点见识。他心里都乐得。
“外面左转,元精赌坊,里面有很多元精牌局。每一场牌局获胜之后都可以收获战胜对手应得的元精数量。你么可以参加精神元素的牌局。获胜三场就能拿到不错的材料。”
“?”蓝当时就被说懵了。
店家也看着蓝那懵相不明所以。自顾自的喝点茶,偷瞥几眼。
“为什么不去市场上直接买啊?”他上辈子几十年都还没去过赌场呢!
“因为元精是赌坊专门的东西。本地势力已经侵占了大多数资源。你去市场上买反而会吃亏。”
“所以,赌场就不吃亏?”
“相信我。你是没有见过那些赌场的元精纯度。那些老货,或者最不济的新货,都是一个个经历过阵仗的异类生物抽取生命元素化成的。他们的精神元素更凝练多元,当做材料是刚刚好。”老板说的信誓旦旦。
但是蓝听着却总是不乐意。
末了,老板又说:“总之我这地方就是这价。只做最好,不做差不多。元精牌局里的元精当做材料才最适合。你们也是老师的朋友。可以有空去问问他老人家怎么看这事情。”
蓝心里是青直接拿着骨头制作武器,拿锻造锤敲在骨头上都能冒火花。
也难怪会出个拿着元素纯化物锻造的徒弟。
总之都是大能人。
“那我们就去看看。”蓝说着拿走了自己的链接器。
而走出那屋子的门。它是有些怀疑自己嘴巴抽筋了,怎么想着往赌场里去了。
“所以我们真去赌博?”朗山岩那架势似乎也还知道自己赌术如何。
“先去瞧瞧。”蓝表现得也颇有几分无奈。
他倒不是有什么永不赌博,断手断指头的誓言。
而是深知这种市场里更是鱼龙混杂,并不恰当前去涉足。
但是真被整到了这份上,他也只好走的进去。
去看看龙族所谓的元精牌是怎么一种游戏。
8,青出于蓝
青来到黑市也有一天了。
而这一天的时间他却都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吃饭时候,会有仆从送来可口的食物,睡觉时间会有安静的专用递魔纹隔绝闹市。
在这里他居住的是高档楼房,睡的是魔法宝石镶嵌的软塌,吃的是经过精心调理制作出来的美食。
过的是一种龙族下层人员渴望的上层生活。
他对此还算满意,生活条件却是舒适,只是如果能在这高档房屋打造兵骨,这样的生活就会更加美丽,近乎无可形容。
然而说好了是要出来放假,他就得放的起这个假。
这段时间里所有的兴趣爱好,就都转移到对魔法材料的收集上,用以筹集新的武器锻造。
为此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青,每日里还是劳碌着。
在自己的一处房产里,整理这一路走来,所有的魔料收获。
顺便帮忙看着点自己在这个名叫黑市的地方,所拥有的事业。
看看那些下面的猫猫狗狗,有没有经营好这些玩意儿。
他抬眼之际,窗外的满池秋水还是那么恰当多情。
龙宫微风挂起来瞬时间吹乱了,它的平静。
涟漪又犯,清池皱皱。
青对此却没有感情,只是看到了他勾勒的立体递魔纹承载着重要的讯息。
又一笔重要材料到账了。
——几十年前,青那个时候还或许就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个名字还真如其名。
那时候他刚从老师的门下毕业。不过不是顺顺当当完成了老师交代的毕业任务,而是他提升了老师所教授专业领域的知识水平。
从而打响锻造行业的第一声礼炮。
但是对于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说,老师还是老师,老师还是压在了他的头上,用自己黑色这个抹杀一切颜色的威严,镇住了青这个新鲜颜色。
而他自己更难想象自己还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只是明白自己应该离开那里了。
于是他就离开了。
他没有去传说中的南域,赶上一波魔法材料的狂潮,也没有去北域投身在锻造行业的最佳环境,更不可能在中域那片地广人稀,近乎美食天堂的地方放纵自己。
带着些许理想,他去了西域。
丰富的历史资料告诉他,那里可能会有自己的天堂。
而那时候,西域或许还根本没有锻造技术。
青来到这里第一个问题就是解决兵骨的原材料问题。
他只是知道这里存在着极多的地下兵骨材料,但是这些材料在哪里埋着,以及自己需要什么水平的挖掘团队去寻找。
那个时候的青都是不知情的。
但是既然来了这里,他就加油干,尽可能凭借着自己微薄的财富实现不可能的挖掘任务。
毫无意外,他的钱不够用了。
从学生时期积攒下来的财富并没有带着他坚持到发现大量兵骨的时候。
反而先让他在西域的漫漫沙漠里挖了数不清的洞。
并且遍布在西域的个个荒野,近乎无处不被踏足。
他那时候别提多么沮丧。
因为按照历史学家(他的老师黑),告诉他的数据,西域的曾经是一片繁茂的生物世界,在碧波汇聚生命元素之前,那里一直是魔法生物的居住乐园。
如果魔法生物集体灭亡,地下埋藏兵骨材料是最多,最丰富的。
而他相信老师的话,所以当时被坑的那叫一个惨。
没了钱之后,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赚钱。
为此他发觉在西域自己近乎没有赚钱的本领。
这里连起码的兵骨都没有,他又如何去生产兵骨武器?
对于一个在专业领域里建树非常的学生来说,初次踏入社会他开始体会什么叫做生不逢时。
有技术,而且是强大的技术,有脑子,而且是一代宗师的脑子,有智慧,而且是学者广泛承认的大智慧......
唯独时代不需要他这样的智慧,脑子,技术......这个时候生命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此,宗师还是不是一代宗师似乎会产生偏移,青在那个时候向往着的不再是高贵的学术梦想。
期间掺杂着对社会的屈服,对财富的渴望。
他向往自己过着仰望的生活,可以占有更多的资源。
身无分文的青,这样子走去了西域的边界。
那个时候如果说哪里还需要武力争斗,也就只有西域文明的壁垒区域可以掺和。
他不是参加了战争,那个时候也没有战争。
他去了很多龙类都不曾想象的行业。
在黑市的竞技场里做屠杀表演。
游戏的残酷曾经风靡一时,恰逢当时西域文明为了一个打倒、反抗、夺回巅峰文明的梦想而出现。
青参加了这个游戏,在游戏里的他失去了曾经的温文尔雅。没有了学者风范的讲道理。
一如今日这般,有别于昔日那般,拥有了肌肉。
在战斗中拿着自己制造的武器,与对手搏杀,而后杀死对手。
他的武器从不留情面,他的战斗方式最为另类,他的出招从来不是可以预测。
一如他的武器,只是需要武器在手,递魔纹路的勾画,魔法材料的搭配都已经成了没用的。
无论你刀子动得多块,递魔纹路多么精良。在随手而发,蕴含着魔法之绚丽,保留着冷兵器之迅捷的武器面前,都会显得丢了优势。
据说当时观看游戏的票房,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这个锻造师而去。而看到这个锻造师,龙类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更好地武器,更绚丽的战斗。
慢慢的,昔日的学者少年长成了青年,手中财富不是孤寡之物。
兵骨也有精心画句号般的三位数。
多达一百件造型各异,功能不同的杀伐手段。
实现了昔日的梦想,如果他愿意,这份新的工作,在夜晚的屠杀舞台上表演将会是不错的归属。
只是青真的是青。
他抱着青出于蓝的目的,离开了这个岗位。
反而募集了一大帮有意学习这种技术的龙类。
把他们从大城市里带到了乡下,在无龙涉足的洞坑里,向下挖掘,向下挖掘,为了稀有的魔法材料而去努力。
这一次,他持续了更长时间,探索到了更深处。
最后发觉了那稀奇的地下世界,在那里发觉了西域连接一体的地下溶洞。
他明白老师说对了。
那里面货真价实是大量的骸骨,各种生物的,各种形态的,各种元素的。
久经时间窖藏,保留着悠远岁月的元素潮流,在那里低沉共鸣。
青坐拥了这笔财富,他的学生如约获得了学习的机会。
一个个梦想着今后就又是一个屠杀游戏里的传奇。
而等待他们的,是青在实验过程中无止尽的摧残。
就如那些屠杀表演,不去经历被屠杀的痛苦,就学不会技巧,长不成可以杀伐他人的龙类。
在这里不去经历一场场皮开肉绽,火烧水淋,冰冻雷击,也就不会成为最后站立在顶点,可以明白武器材料有什么作用的学生。
历史似乎就是在重复这么一个怪圈。
当有一天他研究的时候,一个学生走进了他的洞窟,朝他诉苦,希望以后的实验可以不要这么残忍,若硬要火烧,能不能不带痛感。
你知道青怎么说?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教训学生:“如果不这样你怎么知道兵骨造成的魔法效果?”
非常冰冷,也非常真实的一句话。
弄得那个学生哑口无言,不由分说被劝退了。
——在青的眼里,痛苦挨打的情绪,也是实验资料。
没有这资料就不知道武器效果是否附加精神干扰。
所以不仅要忍着,还要详细的体察,被挨打是否理智清晰,能否感觉到四肢活动,是否五感正常。
不然就是不合格的实验,还要进行下去。
而这些严格的实验派想法,和当年自己老师要求学生,因为避免战争不发展武器是多么相似。
他的老师是因为彻底的和平主义而不在意武器科学。
而他是彻底的实验主义而不尊重学生的情感。
这个学生,比他的老师更加优秀。
不愧是青。
由此在那之后,学生或许学会了锻造之术,亦或许不是学会了锻造成为了医生。
但总归是各有所获,都从青这里学到了不少知识。
他们通通都离开了青的实验室。
那个洞穴里再难有学生会靠近。
唯独留下青依靠着自己的财富在实验室里永远住下。
如今,那些学生也都成家立业了。
其中厉害的那些居住在了大城市里,不怎么厉害的选择了小城市定居。
但无论技术如何,对于青这个老师都非常痛恨。
学生为了表明这师生情谊恩断义绝,就会特意摆放青的灵台。
然后口口声声宣布自己的老师多么厉害厉害,以及他如今如何惨死。
久而久之,龙类都明白这样一群匠人的存在。
他们继承自同一个师祖,拥有很好的技术。
而且学生远超老师,可谓青出于蓝。
——青推开了自己的桌子,递魔纹路一瞬间消散。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心中在想,是不是又是哪个龟孙子背着自己做事?
9,赌坊的场面
青下意识的想到了这里是哪里。
在这个自己曾经发迹的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学生怨恨着自己。
他只能无声的叹息。
他们不过是不明白老人家的心思。
但是有一些学生,可就做的太过分了,竟然把自己这个活着的变成了死着的。而且明目张胆,就在自己扎根的西域,就在黑市。
他越想越是觉得这些学生顽劣。
但还是要放年轻人一条生路。
这年头不给他们点机会,自己有何能发觉锻造兵骨的新颖学术理论?
抬头之际,这次真是一览清池秋风,皱皱粼粼,秋叶落。
他觉得自己年龄真是大了,以后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为兵骨锻造,为学术信仰,也是为了这些后辈留下更广阔的天空。
——让一场战争尽早来到。
而那些学生,那些串通一气或许明白这份苦心,亦或许不明白这份苦心的孩子们。
他们就继续怨恨自己,继续诋毁自己,继续在暗地里给自己下绊脚石吧。
反正他的事业已经稳稳当当,兵骨锻造,更多的客户还是想要找自己做生意。
每年守着兵骨材料的开发产业,他的夕阳红,哦,不如说成是更高一层的——更高一层的绿皇后收入就能达到三位数。
这近乎是十亿夕阳红的价值。
他已经不需要在乎那些没有真本事的家伙了。
只不过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不需要去在乎的琐碎事情,蓝倒是已经碰上了。
而且店家还把他整去了最有可能赔本的地方。
在这黑市,据说是有这么两个地方那都是血粼粼的见不得善人,好人,愚笨的人。
因为这三种人归结起来都是下不去狠手的人。
而这两个地方就是专门对人下狠手。
这其一,就是青成名出道的地方。
其二,就是蓝当下走进去的元精赌坊。
元精赌坊,那里面仅仅是看一眼,也可以让你看出来里面都是一群绞尽脑汁算钱的家伙。
要说这算钱还不好?
你不要以为是算账,他们是在算计各种机关套路,要把对手的牌局走到死胡同里,从而自己拿到战利品,继续下一场比赛。
每一局战斗,都只能有一方收获奖品,而其余的,参与了多少个竞争对手,就有多少损失。
如此牌局越大,如此收获越高,如此脑子越好,如此走到最后的那都是富翁。
只要你有套路,在这里不缺你吃饭的本领,但是如果没有套路,进了这牌局你就别想轻松。
不少赌徒,在这里成了疯子,也有不少欠债还钱成了奴隶,最不济的甚至与抽取了魔法元素,成为了元精或者元素溶液。
而幸运的,在这地方的后门小巷里,把你毒打一顿,就算是完事了。
至于会是哪种命运,这就得看你的造化,看你能怎么操盘自己的人生。
乃至于你是否下得去狠手——对自己足够尽心尽力。
而蓝和朗山岩,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就那么走了进去。
在服务台那里买了一个灵体侍候端端正正,一板一眼在赌场的大小牌局间穿梭不断。
他们去的元精赌坊是黑市的唯一一家。
或者说是正经场面里唯一一家,这里很气派,场地掏空了一处岩壁,门面做工全部石雕,石柱高大,宝石镶嵌,递魔纹路极简装饰,看起来就跟国家礼堂一般大气正经。
很符合龙族文化的审美风格。
而穿越了隔绝声音的递魔纹路,里面恍惚一阵子,就已经是隔世。
你的耳边噪音满满,你的鼻端臭气满盈。
空气湿稠浑浊,在这里却怪异的混合着香水,让你一口吸入胸腔,胸前里面被折腾的憋闷不已。
似乎有某种清新的宝石情绪在漂泊,似乎还有多少年前的粪便在这里淤积。
止不住的喉头一下子松动,而朗山岩却是胸腔颤动着,衣襟下面禁不住咳嗽。
但是这里同样华丽,诺大的场地,可以撑得下去几万龙类在这里聚会,一眼望去仿若使用了隐形柱子般,这里不过四个柱子却只撑起了庞大的空间——视野一片空旷。
而这空旷里,每十三张桌子就是一个区。
每一个区都被隔离开来,代表着一种赌博游戏。
蓝的出现近乎是一下子就吸引了这里的猎食者,他们专门盯着像他这样的新手,想要来上几局,赚一些新人的快钱。
而蓝和朗山岩,很有礼貌的被这些龙类跟着,在牌桌间走动,观察这里的牌局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们不敢分开行动,甚至于第一次来到这里,并不适应气氛的朗山岩穿上了战甲过滤这里的嘈杂与恶心。
而蓝身为龙类,似乎更能理解这里的情绪,正在试着让自己放松、适应、学习。
在一处牌桌前,蓝看到了这样一局真实的元精牌局。
牌桌上划分四个地图块。每一个地图块都是一个三角形。
四块整齐均等的合并一体。
而后对应着每一个区块的拥有者。
根据侍候灵体的介绍,这是一局精神元素的牌局。所以牌局中的棋子都是精神元素的类型,也就只能用用精神元素的技能。
而棋手四人分别对应一块地图,恰恰就是这元精牌局的本家地图,或者说是棋手自己的领地。
这举牌局才刚刚开始,所以领地还保留着地图本身设定好的模样。个个资源点都出在天然状态下未能被精神元素棋子占领。
眼下是轮到了蓝色冰之地图出牌。他的地图呈现着一片辽原冰野,华丽的一片坦途,近乎没有障碍物。但是就是这么没有障碍物的冰之原野,上面所有的资源点都屯集在了三个原始棋子的身边。
那仨棋子被称之为萌发者,它们掌管着棋子的制造,一旦销毁,就意味着大本营消失,不能再造。
而执棋者,冰之原野的主人发动了第一次制造,一个精神元精登场了。
那元精拳头大小,占据了牌桌上的一个标注方格,但是可活动范围却是整张地图的任意空间。这似乎是精神元素元精的独有特点。因为侍候解释,还有一些元精具有着不同于此的特殊能力。
10,棋局华彩
而后就轮到了其他棋手继续行棋。一轮走下来,四个棋手都分别拥有属于自己的棋子。
但是不同的是除了辽野冰原,其他三方的棋子都是毁灭类精神元精。
它们的棋子能力,只有毁灭这一技能。
而相应的辽野冰原的棋子却是融合这一战斗技能。
——可以与任何资源点或者士兵合并能力。
再根据精神元精任意出现在地图某处角落,辽野冰原的棋手,似乎具有着某种先发优势。
抢占资源点?融合对手士兵?乃至于占有对方基地?
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去做。
但是一旦做了,剩余的毁灭者都会出厂攻击,把它一次性毁灭。
从而如果想要生存,这棋手没有选择可怖的进攻,而是继续制造士兵。
让自己的手头兵种更多更多。
四个棋手于是默契的配合着,这个过程大家近乎还算柔和。
除了制造士兵,也会收拢资源点。
让自己的士兵拥有不同程度的特殊能力。
这其中不得不说说四种棋牌地图的的特殊之处。
辽野冰原是一马平川,冰雪覆盖自不必多说。
木林秀谷那可就是三线阵营,极易防范。只需要守住资源高地,就可以凭借木之毒素生物从而对抗。
火焰沙漠,虽说是一片火海,不能踏足,但是在这里资源点很少,所以发展起来却是很困难的。
镜像空间,这个地方的棋盘设置了很多镜像通道,当控制住了主控资源点后通道就可以任意摆布,从而可以凭借移动的或者出其不意的空间布局,大大拖延对手的进攻速度。
这些地图战线各有各的精妙。
冰之原野优秀在资源点可以带来冻结法师,木林秀谷可以成就大量毒素生物,火焰沙漠近乎没有竞争对手,可以专心培养士兵,镜像空间则是本身就能拒人千里之外。
棋手就可以凭借着不同的行棋打法,让对手掉入自己预先设置的困局。
越是高明的棋手相应就越是早已布局出来不可攻克的优越局势。
这相当考验棋手的头脑,同时也难为了棋手的头脑。
因为很多时候不是谁都有着那么多的资源,可以拿去挥霍。
每一场牌局的地图,既是战胜对手的筹码,也是自己被战胜后会损失的宝贝。
如果你不想要自己失败,就会尽心尽力去准备地图,把它打造的尽心完美。
但是如果你输了,那么地图就会到了对手的手里。
对手会拿着你的地图,把上面精巧的资源点移植在自己的地图上,也可以切割地图的递魔纹片段,让整张地图的环境烙印在自己的地图上。
从而越是一路赢下去,收获的地图就越是多,优秀的资源就汇聚一炉。
而越是输下去,资源就都到了别人手里,最后留下自己什么也没有。
蓝颇有深意的注视着在场的地图,这东西确实和真金白银没得区别。
都是资源的汇聚,都是智慧心血的结晶啊!
但是他却不懂这上面的技术,不明白是什么铸就了这些资源点的稀缺,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任何递魔纹师都能画得出来这样的地图。
而就在这地图上。
辽野冰原已经囤积完成了自己的资源点,木林秀谷做好了地图防范。
其他两个依靠地图防守的玩家也准备妥当。
地图上一波大战似乎已经不得不发。
冰法师们第一个出现在了镜像空间,剧毒生物去往火焰沙漠。
火焰沙漠的士兵第一波就收到了10个生灵的灵魂。那些来犯之敌都被火焰解决。而且方便了火焰沙漠棋手的士兵制造。
镜像空间则是不断地周转那些冰法师,利用空间错乱让冰法师在地图上跳来跳去,近乎没有着陆的余地。
但是辽野冰原不是这样就罢休,他选择继续派遣士兵,让大量的士兵走入其中,而后在内部释放冰之魔法,冻结不断变化的空间。
别说,这一招有些学问,镜像空间还真会被冰之魔法冻结。但是效果不好,被冻结的空间还会再次回归。
而火焰沙漠上,本土元精越来越多,似乎凭借收拢过来的其他灵魂,一家独大,但是火焰沙漠的地盘上去正在发生毒化作用。
沙漠的土地被越来越多的毒素控制,那里的士兵活动范围缩小。
而镜像空间几轮下来,因为不断增生的冰冻镜像,可以操控区域逐渐减少。
走到最后大片的疆土都被控制,冰冻法师凭借着魔法力量依据控制住了对方的地盘。成就了第一个获得领土的玩家。
而火焰沙漠上,毒素增加最后消灭了所有士兵。火焰沙漠再也不能制造更多士兵。
而木林秀谷直接让三个融合者降临对方基地,完成了地图收付。
自此四个玩家成为两个,东西合并,南北合并。
辽源冰野搭配镜像空间,木林秀谷搭配火焰沙漠。
冰法师可以移动对方的士兵,剧毒生物也可以点燃对方的地图。
双方玩家再次派兵,为了一个整合一体的地图而开战。
发动进攻的是木林秀谷,燃烧着火焰的剧毒生物大肆侵略,想要凭借火焰霸占疆土。
但是冰冻法师不断空间技能使用,调整战场的空间布局,这些火焰生物被聚集在一处。
而那里毁灭元精早已预备,一次次释放自己的能力毁灭就近的生物。
就此双方士兵完成了战斗,辽野冰原统筹四方地图。
他的地图上燃烧着冻结一切的冰焰,还有制造剧毒的冰矿,以及可以修改空间布局的的资源点。
蓝从头至尾目睹了这局游戏的结束。
目睹着三个玩家失去了自己的地图。
或许他们积累了很多的资源,但是如今资源都已经落到了对方手里。
一个赢家就可以占有一切。
这就是元精赌坊的规则。
看起来游戏很轻松,蓝却觉得这游戏有太多不可控制。
如果玩家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强过自己的对手,那近乎就只有败局。
而玩家运气好,地图克制对方,那就是很容易取胜。
虽说是依靠布局获胜,但是游戏太依赖资源优势。
11,意外
他离开了这处牌局。
心想如此依赖资源的游戏,太消耗时间,与利益不成正比。
而漂泊身旁的灵体却劝解:“那些都是普通的玩家,他们的地图都是自己制造,所以累计资源相对较慢。我们这里还有另一种玩法,地图是几十种元素随意组合出来的。玩家一局游戏不用损失真正的地图,但是需要交纳一笔游戏费用。”
“哦?那似乎也是挺浪费时间的。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地图和元精。”蓝耸耸肩,对这种无聊的游戏已经受够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的地图是可以当做真实领域使用的。”
“真实领域?能有多真实?”蓝不明白的皱头,心想自己好像还不能明白所谓的领域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在战斗中使用的领域呀?”
“你拥有的地图,可是化为战斗场上的领域技能。”
“譬如刚才的辽野冰原,领域技能就是冻结,可以在领域中冻结对手,以及领域主人指定的东西。”
“譬如火焰沙漠,就是燃烧,木林秀谷就是毒化生物制造,镜像空间就是空间扭曲。”
“这些在牌局中出现的东西,可都是货真价实能作用于现实的。”
蓝的脑子不由得转了起来,那岂不是说刚才合成出来的新地图,实际就代表着那个玩家具有着冰焰冻灭,病毒啃食,以及空间调换这些领域技能?
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看起来轻飘飘的赌局,一个玩家似乎就在某种程度上变得非常优秀。
而这才是玩了一局游戏。
蓝的脑子可就不那么冷静了,之前还说着浪费时间的他,现在反而需要思考,自己有什么办法弄来一个领域地图呢?
在这里玩上几局游戏,自己在龙族世界保命的能力,那就是刷刷刷的提了上去。
“如果您这边有兴趣,我这就给您弄一张地图来玩玩?”
“行。先说说随机地图得要交出去多少费用。”
“这个嘛?大约一枚蓝色妖姬,可以随机一次。”灵体飘忽着姗姗而笑:“是挺贵的,但是玩起来也很有收获,在那里一局游戏赚到的利润,也更高。”
蓝早有预料的撇过了这个思路:“那还是给我开一个初始地图吧。我就当意外收获个领域能力。”
“好的,没问题。请您移步到那边去。”蓝跟着侍候灵走到了一个自动柜台处,这里有一个生物递魔纹正在运行,类似于在遗迹里发现的符文树,不同的是它是一个奇怪的几何形体。
“把手放到这上面,同时用魔棒书写您的灵魂签名。”
蓝照着做了。
“等待一会儿,机器正在调转您的灵魂数据,从而制造恰到好处的领域地图。”
蓝稍有些无聊的看着周边,这时候朗山岩也走向了一台机器,学着蓝的样子,一同收获一个有趣的能力。
反正都是不要钱的玩意儿。
无论抽中哪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赚了。
但是他们却是在这里等了好久,以至于引起了周围龙类的注意,都发觉了这两个龙的领域发放,实在太慢了。
蓝自己也觉得奇怪了点,但是忽然一想,这台机器不会是对虫子的灵魂没有效果吧?
但是无论是蓝还是朗山岩此刻都已经被围的团团转,根本不可能脱身。
带着三分紧张,他打听起了着递魔纹制造领域的逻辑。
“按说确实不会这么慢的,但是也许是什么特别难以分析的灵魂呢?如果灵魂材料极端复杂,或者说灵魂是稀罕的,我们的机器确实是需要些时间反应。”就连这个侍候这时候也紧张了。
但是时间却就这么拖沓了下去,周围看着这情况的龙类越来越多,弄得蓝和朗山岩都只能祈祷这结果可别然他们滩上坏事。
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果出来了。
近乎是刷的一下子,蓝的身上冒出来了一圈圈光彩,一圈圈的从头顶放大,逐渐沉降在他的脚下,一圈圈铺就,最后把他的领域释放出来。
一刹那中,蓝的领域就这么生成了。
地面上只有同心光圈环绕,龙类既没有感觉到灼热,也没有感觉到寒冷,更没有发觉这领域还有什么特殊的元素属性。
熟悉领域特性的龙类,一下子都看的懵了,这似乎就是一个作秀的舞台啊!
在一阵喧闹嘲笑里,小精灵默默的说:“或许有一些领域确实是天生没什么稀奇,但是物以稀为贵。如果顾客愿意,这个领域我们元精赌坊乐意购买了。您看如何?”
“我还是保留着吧。这样的东西,说不定,时间长了,还会有变化的。”蓝说着,但是稍微懂行的龙类都明白,领域只有在叠加融合中产生变化,不去牌桌上试两手是不会收获改变的。
而另一边朗山岩那里也同时传来了惊叹,一群龙类突然哄闹着去向了机器旁,而后大家议论纷纷,消失的龙类。
蓝听闻后刚要走过去,却慌忙间带动着自己的领域移动过了一个牌桌,而后怪事又一次发生,牌桌上的地图消失了三个,整整三个地图就那么一瞬间没有,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是蓝的领域,却一瞬间点亮,上面除了同心圆又冒出来了六个地图特质。
分别对应着六种融为一体的地图能力。
其中迸发着生机之雷电,一下子让命中的龙类身体兴奋。
其中亦有深渊之弱水,站在了水上就只有没有止尽的掉入领域。
其中亦有高温之火焰,一下子触碰上谁,谁的身体就要烧起来一大块伤疤。
当然也有幸运的,有一些踩在了黑色的岩石或者矿石上,有一些是被锁链捆绑不能动弹。
当蓝跑过去的时候,一些龙类消失在了他的领域里,一些龙类神情振奋,身体健康,一些龙类被火焰吓到了。
12,灵体残衣
一时间现场混乱。
随着蓝的奔跑,围观的龙类都向着两边散开,有一些幸运,没有遭受这一劫。
而有一些不幸运,从此葬身在了领域里。
侍候灵体当场去追赶,但是自己也被深渊之弱水带走,再也不可能出来。
而蓝,当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朗山岩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连接器里的通讯吼叫道:“快跑!”
“快跑?”蓝恍然一下子醒悟过来的侍候,身旁已经是狼藉一片。
木头的桌椅竟然开始发芽,整除鲜嫩的枝叶,而还有一些桌椅直接在火焰中燃烧。
除此之外有一些龙类被烧伤了,有一些龙类躲闪着自己的领域,害怕碧蓝一片的弱水把自己给带走。
蓝自己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这个领域没有技能吗?
但是不用他反应过来了,这里的龙类已经有些怒视着他,拿出魔棒调转魔料,要把他给处理掉。
他怎能让他们得逞?
他唯有逃跑,这就是那句“快跑!”的意义。
于是蓝撒腿就跑,古怪的领域继续开着,上面携带的诸多技能,他还是一样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就任凭,技能领域消耗自己的能力,而自己撒腿就跑。
就像是一个龙形风暴,当他移动的时候,那混乱的场面就跟着移动。
他的破坏力太明显,而且破坏水平太杰出,无论向着那里移动,天然的领域都会直接找来龙类的躲闪,太多强者在这一过程中被波及,太多无辜的龙类,一时间掉入了火焰,掉入了囚禁枷锁,掉入了出不来的深渊弱水。
而蓝却是乘势而起,快速的飞奔,一溜烟,在大伙不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消失在了元精赌坊。
顺带着使用火焰,顺带着使用生机之雷电,让这里的门扉损毁掉。
而在他的身后,那些拦截他的龙类,那些抽出了魔棒,就要发动反击的龙类,统统都遭遇了粉色的黏着物命中,在不断膨胀的泡沫里,不能动弹。
这一幕就这样精彩的发生,伴随着元精赌坊的混乱,蓝正式引起了一些黑帮人物的注意。
那些大佬在二楼的单间里也听到了声音,有一些出来看看,有一些却是发现自己的手下伤亡惨重。
还有一些不过是来这里凑个热闹,可就从此再也回不去了。
谁也不知道蓝这样子还能否让他们回来,但是如今似乎找到那条龙,成了更要紧的事情。
一些黑帮大人物,已经看准了这个奇特的领域能力,欣赏能否获得这样一个稀缺人才。
而蓝去了哪里?
当跑出元精赌坊的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用跑了。
赌坊的门扉已经被他弄坏,那上面的出入递魔纹被火焰燃烧,被生机腐蚀,如今已经变化成想要演化生命的符文生物,而紊乱了自己的本身能力。
他不知道朗山岩在哪里,这时候只是连接器里确定,对方不是触发了危险的力量。
而自己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着两旁的门卫向自己走来,他下意识地开始控制领域。
学习着联系上一种全新的感觉,而后找到了与自己的身体衔接的另一部分,而后发动他们,近乎一瞬间靠近领域边沿的门卫被囚禁之锁给捆绑了。
那些锁链保留着隐匿的递魔纹暗暗发亮。
而后引人瞩目的大街上,他没有跑开,趁着还有时间与机会,他开始尝试着控制自己的领域,让他们逐渐消失,让他们一点点被控制着回归身体。
最后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完成一个灵魂的统一。
当领域回归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了很多,还完全不似刚才那般强壮,似乎什么东西掏空了自己的体力,盗用了自己的力量,屏蔽了自己的直觉,让他在这个时候觉得体弱无力。
而且身后的元精赌坊还传递危险,朗山岩说最好躲得远远地,这个时候已经有技师正在解决坏掉的递魔纹路。
不用多久,他就将没有安全的空间。
带着这虚弱的身体,蓝藏匿进黑市。
他不可能回旅馆了,如今似乎就连离开都不安全。
天这么黑,他该去哪里?
想着想着这些,他忽然发觉了自己的连接器正在掌控这些新的身体部件。
数据代码为那些新的身体编排了代号,他开始一点点理解这些都是什么能力。
在那之中,他最感兴趣的就是深渊弱水,那蓝色的领域里另可以让一切在它上面的东西都沉浸进入,只要不是魔法克制,它就可以包容更多的力量。
那近乎是万能的毁灭。
蓝思索着,虚弱中无意识的调用了那份力量,让深渊吞噬了自己。
无意识中让自己沉浸在了弱水之中,在大街上好似一个幽灵沉溺了进去。
黑暗的世界里裸露着一口可怕的蓝色。
而后就连那一口蓝色也开始缩小,封闭了自己的世界。
而在一片深渊的若水里,蓝的身体逐渐下沉,最后发觉了那些之前死去的家伙。
在这属于自己的领域里,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身体状况这么好,一切的虚弱都已经消失,精神状态也恰到好处。
仿佛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而身体周围,十几具尸体,以及散落的财物在这个深渊世界里一同陪伴着他。
因为才刚刚死去,尸体此刻肌肉还显得刚健有力,也因为这刚健有力,他们才更记得恐怖,触目所及的第一眼,会让蓝以为他们还在挣扎着,在死亡面前向往活下去。
然而都还是死了,死在了意外涉入的未知领域。
蓝却在这液体里,一如既往地可以呼吸,似乎对于这一切没有感触。
因为这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过是换了个显露方式。
他游近了那些尸体,在他们的衣服上摸索,寻找还有价值的东西,几乎毫无意外的,他发现了大量的元精,而且还是很多种元素类型。
而且还有很多歌魔料袋子,里面盛放的魔料都很基础。
以及人手一个钱袋子,里面有几百块夕阳红,以及几十块蓝色妖姬。
但是正当他要触碰这些宝贝,宝石就已经消失,如同他们的主人,一同无影无踪。
龙族的货币,就是这么奇怪。从来不用怕小偷的出现。
但是蓝不是没有收获,当他看着这些尸体以及无用的东西在水里分解,成为深渊的养料。他也看到了那个侍候灵体的存在。
那家伙躲藏在深渊里,不敢触碰蓝的眼神。
胆怯的,恰是一个小姑娘正看着自己未来的主人。
蓝勾动了一下手指,囚禁锁链就把她捆绑带到了自己面前。
灵体真如一个小姑娘般,还是娇滴滴的。
可以看到她的衣着,她的装扮都是元精赌坊的制式玩意儿。
蓝有些无奈的扯扯她的衣服,心想这时候真该有另一套灵体服装。
他明白这样的一身装扮,只怕是放出去也太招眼。
有什么办法?
他此刻已经成为了通缉犯。
心思想了很多,最后他直接如同禽兽,让灵体自己撕扯自己的衣服,让衣服变得难看些许,既分辨不出来是元精赌坊的招牌,也不会让别人觉得这个灵体有什么娇贵。
就这样他才乐意放开了枷锁的捆绑。
不得不说,还是抓住了个可以露面的。
但是这样子的灵体,看上去更加娇艳,也更加有了些诱惑力。
在水中灵动的暴露着完美曲线。
“你......你有什么企图?”灵体获得自由的一瞬间反而更加胆怯,看着自己衣服都已经残破成了这样。她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
“没什么,给你点钱,去给我买东西。”
“什么东西?”
“食物。”
“你为什么......”侍候灵体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露面。
“去吗?”
“不去能行吗?”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蓝看着灵体走了出去。
而后一路跟随,从微小的空洞里看着灵体如约买到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而后又在约定的地方灵体乖巧的掉入了深渊之中,拿回了一些干燥的宝石。
蓝食指大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是什么食物,一口气吞下了十几块情绪宝石,用以缓解自己的饥饿与虚弱。
而灵体乖巧的呆在那里,看着这个刚刚毁了自己新衣服,还让自己就那么走在路上的龙类吃东西。
心里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脑子里都是在元精赌坊的时候,和姐妹们互相开过的可怕玩笑。
此刻都落到了自己头上,就在自己的身上映现。
然后会是怎样?
自己这以后还能回到姐妹们那里吗?
小家伙的脑子此刻乱的就跟一锅粥,就连轻松逃跑的方法都让他给忽略了。
更让她气恼的是,自己都那样走在了马路上,衣不遮体。
而蓝就在这时递过来一块宝石:“你吃?看你这样子似乎也饿了。”
“饿?”侍候灵体更加气恼,直接把那宝石扔向了更深的深渊。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刚才出去一趟,可是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我们元精赌坊,不少人马都已经在找你了。就你这样低三下四,连顿饭都不能自己出去买的,还是投降的好!”
13,逃生收获
“那可就谢谢你的情报了。在这地方,我也偏偏就不逃了。”
“你疯了吗?整个黑市都在缉捕你了,你还不快点把我给放了,自己去认罪?”
侍候灵体随口就来,心想怎么也得折腾折腾这坏蛋。
“这才是你的正路,你懂吗?不这样做你后半辈子就是在牢狱里了!况且你现在本身也就在牢狱里,你能用多大本事躲下去?你有多少钱财一直在这里买食物?”
“你们黑市也是有灵体妓院吧?”沉寂的蓝,抛出这么一个阴厉的答复,弄得那小家伙再也不敢吭声了。被扔进妓院里似乎还不如陪着这个淫贼。
“你叫什么名字?”恰巧不巧的时候,淫贼又说话了。
“卿小可。”灵体怵怵的回答,脑子里正在想淫贼有要做什么?
“卿小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灵仆。没什么事情别在我这里说话,你的主人需要安静一会儿。”
“什么安静?”小灵仆又多嘴起来,蓝不由分说,勾勾手指把她绑了起来,送去了遥远的地方。
弄得自己这里清净不少。
“朗山岩,你现在在哪里?”
“咱们住的旅馆。”
“不久前黑市的各路帮派才来这里,他们进了咱们的房间,什么也没搜出来就又走了。如今这里已经被严密监视,你得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这段时间,咱们是别想能住在这里了。”
“我们也不需要住那里了。我这里还有个更好地地方,如果能弄来家居,这里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家呢!”
“一会儿我们去锻造链接器,我这里已经收集够了元精材料。数量足够,不仅能锻造链接器,估计还够装我的宠物呢!”
“那我就在那里等你。顺便我觉得我们那个计划可以执行了。这时候这么多耳目,我们在任何地方演戏,都一定会吸引来不少的配角,我这死相肯定够惨。”
“好啊。我们先去解决链接器和装备的事情。我就在去往那里的路上。”
不久之后蓝就从地下冒出在了锻造师的店铺里,刚巧锻造师喝着茶啃着宝石,蓝这种从地下冒出来的方式,真让老家伙吓了一跳,而后更奇怪的是朗山岩直接出现在了屋子里。
“搞什么?你们这怎么都神神鬼鬼的?就没看见我这里有门吗?”
“长话短说了。现在我们找齐了材料,你该锻造了吧?”蓝说着摆出了几十个元精生物。
掂量手头的重量,这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怎么这么快呢?”店家自问自答了一句。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在那里倒腾上几天,输上一大笔钱,而后来这里诉苦。
“所以还做吗?”
“做,做!”店家一边心里面嘟囔这俩龙的幸运,一边自己蹦下椅子,去点燃自己的加工炉子。。
蓝和朗山岩亲眼目睹着他刻画出灼热的递魔纹路,而后目睹着浸泡了神秘溶液的元精开始在炉子里融化,那些元精就像是铁水一样最后散发着高温,而店家拿着一个散发冷气的棒子开始在上面刻画纹路。
他时不时的看着两个链接器,不断地观察,不断地在“铁水”上添加纹路。
有一些纹路是直接冻结了铁水的自然形态,有一些在上面烙印下特定的递魔纹路,还有一些会让元精发出渗人的尖叫。就好似一个灵魂这时候正在哭诉。
目睹整个过程看起来很是渗人,因为到了最后他们发觉这间屋子里已经飘荡着各式各样的精神意识,它们好似鬼魂飘荡在周围,诉说着呻吟与绝望,在这里狰狞。
而就在这飘散出来的精神雾气达到最大密度的时候,所有的思绪一下子停了下来,店家拿出一个瓶子,把这些妖魔鬼怪收了进去。
而后从忽然清冽的房间另一边,递过来两个恍若装饰一般的东西。
那玩意儿恰似龙角发圈,可以佩戴在额头上。
“这是你们的商品。”店家拿出那个小瓶子摇了一摇:“这里面是我的报酬。杂乱的精神元素浓缩物。”
“你拿着那有什么用?我想那东西简直不可能有谁喜欢。”
“那倒是,一般龙类谁也不想要它们招来烦恼,但是我这里有一些就是喜欢烦恼的东西,它们需要这种液体当做养料。”店家神秘的打开了一个容器箱子,里面还有好多这样的瓶子,看其来都是满满的这种溶液。
而恰在此时,蓝感觉到了自己的一张储物卡似乎动了起来。
他随手抽出,发觉那里面储藏着自己购买的灵仆,那个宠物毒品。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呢?”当店家合上那个箱子的时候,这灵体反而又不去躁动了。
“冒昧的问一下,你说的养料是给什么生物喂的?”
店家的嘴不自觉抽了一下,很不高兴的说道:“你们也有兴趣?”
蓝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我这里有一个宠物,似乎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哦?”锻造师匆匆凑了过来,盯着那张储物卡,透过透明的封面,下面的空间里,那个生物原原本本呈现着。
“是个灵体?”对方激动地抢过了储物卡,仔细揣摩:“而且是个稀罕的辅助精神生物?”
店家不由得打量了一眼蓝:“看不出你还有这个兴趣。原来也是同道中人。”
蓝和朗山岩久久不语,他们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们还没有给它喂过食物?”店家自来熟的把灵体拿了出来,似乎对于这种方面的储物方式也多少摸索出了门道。
那灵体被放出来的一瞬间,就嗅动着空气中的残余,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一溜神的功夫,可就已经缠上了店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寻找答案。
“真是个小可怜。都能让你瘦成这个样子。”店家拿出一个瓶子,而后扒开塞子:“记你头上了,记得一会儿得要给我夕阳红。”
随着那里面的精神物质飘了出来,宠物灵体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颇有几分狼吞虎咽,越吃越来劲了。
硬是喝空了一个瓶子的精神物质。
蓝从头到尾看着那个宠物,此刻它看起来倒有了几分形态,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圆润得是个球,反而可以看得出来狰狞,有了毒品的自觉。
店家带着几分喜爱,带着几分疼爱,好整以暇的抚摸着那个灵体,每次抚摸,那灵体就会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印记,两者似乎如此实现了讯息沟通。
“看起来你们似乎对这个东西一点都不清楚啊。”
“那有什么办法,卖家连这玩意儿吃什么都没说过。”
“是吗?我看他们要是能说得出自己卖什么才奇怪呢。”
蓝不作回答等待着这家伙自己说下去。
“这家伙应该是个精神爬虫,它可以浏览生物的精神世界,把一个生物的精神讯息带到另一个生物的身体里。别看它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体积,只有这般大小,以后如果疯狂的生长起来,可就不会仅仅是这样大了。”
“顺便带你们看看我的藏宝箱。”店家兴趣所致,又拿出来一个盒子。
盒子锃亮锃亮,里面是很多宝石瓶子。
瓶子里面自成世界,居住着很多的灵体,被瓶子的递魔纹路控制,在里面过着自己的生活。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收藏。他们每一个可都是很了不得的珍品。这些年我开这家店,就是要把他们给养大了。”店家说起来,面色越加狂野,似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旁这两个龙类都不知道这些宠物是个什么作用。
但是他说了一大堆,说了这么多,倒也让蓝明白了这里面的宠物,可确实是个宝贝。
14,那是谁坐在了那里?
瓶子里是自成一个世界的。
里面除了浓墨重彩的精神生物,还有着精神生物需要的食物。但是无不都已经成为了这些精神生物的奴隶,生活成了残缺的样子。
甚至于说成是残缺都有些轻飘,它们明明都是过着生如死灰的日子。
完全成为了精神生物的奴隶,用自己的身体创造精神生物的食量,而后再被奴役,继续醉生梦死的生活。
如果真如店家所言,这些实体生物在瓶子里应该也是快乐的,因为精神生物会源源不断满足他们的快感需求。
就像是一种心理循环一般,病态的运行着。
这场面多少让朗山岩和蓝想到了虫族某个臭名昭著的生物学者。
那家伙虐待生物的能力和这个多少有些相似。
根据店家所言,精神生物也可以有所划分。
譬如产生毒素的,譬如流窜传信的,譬如在这里这些专注于某种情感食量的。
例如其中一个瓶子里,里面生活着执念,它们寄居在灰头雀的体内,啃食其他精神的占有空间,从而养育自己。这种精神让灰头雀执着,把它变成了一个不断地想要张开翅膀飞行的鸟类,但是奈何这里是瓶子,瓶子里面空间不大,灰头雀就只有不断地振翅高飞,然而从来不可能飞的出去。
例如贪婪,它们向往拥有更多,从而吞噬那份喜悦。被寄生的蜘蛛永远不知满足的努力织网,但是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于是它们创造了可以纺织城棉绳使用的网。
在那个小小的世界里把自己变成机器零件。
例如堕落,沾染上了她就是最美的事情,店家说到这里不由得眼中一片坦然的喜悦。就像是他品尝过那份情感,明白那种堕落的快感。无所顾忌,破除纲线,没有了自己的约束,可以放任自由。那种喜悦,才是生灵天然具有的快乐源泉,就像是一个智者热爱学习,一个艺术家热爱美的存在。
......
但是它们实际中却并不容易获得,因为精神宠物,它们可以说是龙族的害虫。
专门游历在各个生物的世界制造麻烦,龙类不仅不喜欢它们,还想要赶尽杀绝。
蓝听着这些,拿出了一瓶之前被店家称之为堕落的精神生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使用这样一瓶满是美丽的精神。
最好什么时候都不要去使用。
但是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就收藏在自己的身边,避免不时之需。
“可以卖吗?”他说起这话的时候,那眼神中充斥着和店家一模一样的疯狂。
两个目光邪笑着对视,脸颊上的肌肉都在互相吸引,承认着这是多么美好的商品。
“不卖。”店家一手拿住了自己的瓶子。而后放进自己的箱子,合上严密的箱子,勾画加密的递魔纹,最后收在了某个神秘的空间。
“这东西只是我的收藏,是我宝贵的幸运让我获得了它们,如果你有乐趣,我可以卖给你瓶子。因为你手里的那个,那个精神爬虫,它本身就具有着生产精神毒素的机会。那些毒素一样可以起到致命的精神效果。”
蓝多半是听够了这种“相当于”的废话。
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瞥向屋子的各个角落,心想那个箱子究竟放在了哪里。还是说,是一个魔法空间?
“不提这事了。我们还需要一个储存器,让这个灵体住进去,同时方便我这个朋友养着。”朗山岩忽然从身后插嘴道。
店家那些许的紧张,随着蓝和善的目光而松弛了。
“不错,你这里还制作吗?”
“材料。”
又是多少块精神元精拿了出去,蓝的口袋里剩下的都成了杂乱的火元素,水元素以及木元素。
不懂得元素化学的他还不能估计这些元素纯化物能做些什么。
“嗯。品质还是这么好。”店家掂量了元精,打量着有着一件黑色臂铠的蓝,心中已经知道另一件商品锻造成什么样子。
同样的工序,同样的惨叫,当一切停止的时候,同样黑色的臂铠,冒了出来。
锻造师模仿了大钳子那种纯粹的机械纹理。各种线条的取样,以及部件的打造活灵活现。如果不是大钳子本身还有思绪交流,都会怀疑这就是那件臂铠。
但是很快,这种差别也消失了。宠物灵体钻进去后,两件臂铠就都有了意识。
不过一件是机械,一件是灵体。
锻造师亲手给蓝佩戴上了这件装备。
锁扣扣紧,蓝看上去不再残缺了什么。
他有了一种左膀右臂都在的感觉。
“可以试试,臂铠里被我加入了一些递魔纹路,锻造出来之后已经掩盖。但是一般状况下,纹路你也可以自己调试。而且通过这些递魔纹,灵体是可以和你沟通的。”
“因为本身的精神元素构造,这件臂铠的精神元素含量,就是灵体的食物,如果它饿了就会躁动,如果它躁动了你记得要给它补充精神元素,或者直接把它释放出来,让它进入精神世界,获得滋养。”
蓝随手尝试,而后付账离开了锻造师的地盘。
临走时顺便拿走了两个空瓶子,可以装入新的灵体或者毒素。
但是他和朗山岩都没有走正门,而是刷的一下子掉进了深渊弱水,在那里面潜行着离开了锻造工坊。
外面的大街上,此刻抓捕还在继续。
蓝的心里多半还不舍着,店家手里那些精美的收藏。
他迫不及待想要拿到一瓶贪婪以及堕落,而后搭配精神爬虫,散播这些力量。
让虫族的世界满目疮痍。
但是目前来看,他想都别想。外面的世界可能都不会让他走得出黑市。
元精赌坊已经全局声明自己的损失情况,因为那场袭击,他们的大厅已经不能正常营业,同时很抱歉昨夜身处危险中的龙类,为那些已经遇难的龙类深表哀悼。
而那些各方面的黑帮领袖们,则是说法不一,有一些场合里声称着这次的袭击他们愿意看看是谁做的。言语中不乏暧昧。也有一些时候他们说自己会深究袭击的参与者,要让他为自己兄弟的死负责。
但更多时候,似乎黑帮已经有了一个共同的愿望,基于他们固有的习惯,他们反而还要奖励这个威胁了敌对势力的危险。
而究竟这个袭击者是谁,他长什么模样,黑市的大街上已经到处都是他的头像显像。
那些光与影的组合,生动表达着这个罪犯究竟是何许人也。
但竟然所有龙类,睁着大眼都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大街上,无论如何精密的排查,那晚的蓝就此失踪了。
而在一家酒馆的门口,一条龙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递魔纹阻碍,不知道为什么不进去。
他的身后龙来龙往,他的面前一片障碍后唯有喧嚣热闹。
大家都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长时间都没有注意他。
而他站了好长时间,很长时间里都无人问津。
但是就在街道上一声惊响之后,这个男人推开了那扇大门,走了进去。
他的双臂上带着臂铠,衣裳朴素简单,就像是一个单纯的武将。
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朴素,因为就在他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原本喧嚣的酒馆,里面满座的宾客,这时候都寂静了。
因为他的到场奢侈了那么片刻安静。
是何许人也推门而入,有是何许人也如此面熟?
所有的龙类目光齐刷刷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又看了一眼外面街道上,水晶玻璃里显示的头像。
惊人的一模一样,而且惊人的没有差别。
不少的欢笑都已消失,不小的惊讶与寂静掉落满地。
没有谁去捡拾,也没有谁想到这下子是不是要送命了。
大家又继续强颜欢笑,而后看着那个男的走去了酒保那里。
“一瓶生命元素佳酿。”蓝没有拿钱,但还是如此自如的要了一瓶最贵的酒。
“好的。您稍等。”酒吧的老板很有胆气,这时候递过来了一个水晶杯,真是水晶做的。
里面被稳稳当当填充了绿色的泛着金色泡沫的饮料。
而那一众的在座,都闭上了嘴巴,或是推门而出,或是装作没有这回事情开始了千里传音。
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不久之后,这家酒馆就只剩下蓝一个。
就连酒保,也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酒吧,独留蓝在那里看着水晶杯里的饮料。
外面的大街上一时间紧张兮兮,谁都知道不久之后这里将不是太平。
而在大家都逃难的时候,蓝拿起酒杯饮下了里面的饮料,心胸中充斥着生命的饱满。
他的那些新进的身体,似乎也在这过程里充实。
而后谁推门而入了。
15,虫族暴露了?
朗山岩在不久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当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虚拟投影下面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战甲。2.0,1.0,亦或者两把随机者,以及两个链接器都被他佩戴在身上。
“这里是朗山岩。”
“说吧,什么事。”
“我已到达黑市内部,您上次说的那个人物我已经找到。对方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朗山岩说着传送过去这里沿街随处可见的画面。
“我这一路上走过,对方似乎都是出于这种被通缉的状态。”朗山岩如实陈述了一下情况,还是从不久前那次袭击开始。
而瑟凤川从头到尾不作反应。
朗山岩必要的一些特工心理学知识,此刻不得不用在了自己身上。
此刻军部首脑就在链接器的另一面,就在自己的面前静看着自己将要上演的戏剧。
“那么你叫我来,就是给我讲这些?”
“不全是,因为这个家伙也在不久前发现了我的跟踪。这时候约我去他所在的酒吧,似乎是想谈些龙类不知道的事情。”
“你是说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瑟凤川一下子绷起了警觉意识,这件事情,毫无疑问会是紧张的。
“我想是的。对方似乎有这样的暗示。”
瑟凤川那边寂静了些许,这个寂静的后面决定着这次行动,也决定着朗山岩能否成功离开虫族军部。
“去吧,去看看这个危险分子想说些什么。”瑟凤川考虑着:“顺便备齐了那些武器。不要让对方还有可能传递这些消息。”
“我明白。”
通讯到此进入了待机模式,朗山岩自动切换了信号传输,接下来发过去的,就都成了黑市街头巷尾的真实面貌。
从这里的那些帐篷以及摊贩。到街旁巷尾也会有的建筑形式。
朗山岩这一路上看着龙类紧张兮兮的被动员起来,看着他们与自己同路,都要去往同一个酒吧。
而且这一路上不时奔跑着没有身体的影子,几种飞旋着身体的昆虫。
时不时花香鸟鸣,时不时递魔纹路勾画着重重陷阱。
一路走到头的时候,他已经是用拟光粒子伪装了自己的身形,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不存在一样站在了龙群里。
“我们还要执行任务吗?”朗山岩撑住了那份忠心,也暗示着自己这方面的压力。但是又何尝不是拷问瑟凤川这边,对于军部行动的信心。
蓝说过,军部一定没有这个胆气在这时候打赌。
因为他们久久不发,一定是遭遇了其他危机。
他们不敢赌,还要提前开战的危机。
“去。这种问题就不要问了。”
朗山岩有一步迈向前去,而后在寂静中推开了那扇平平淡淡的门。
此刻整条街近乎都已经决定了,他是什么龙。
门被推开了,是递魔纹的门。
迎面而来是一刹那的酒嗝,一条龙脱了外套,在肆无忌惮,摆弄着酒吧后台上,所有的酒瓶。
各种颜色,各种元素蕴含其中,情绪也飘荡出来,引龙迷醉。
这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严肃。
桌椅随意的摆放,临行前的客人,都匆忙离去。
而朗山岩就随意的拿了一把椅子。
坐了下来。
他的链接器,一本一眼的对着蓝的面庞,暴露着这个可能知道虫族秘密的家伙。
他的脑子,此刻却显得有些醉酒。
“哦?来了?”那个像是喝醉的龙,看着面前这个不是龙而是虫的生物。
瑟凤川看着这家伙心说怎么能喝的这么多。
“你叫我来的。”朗山岩自顾自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这边时间紧迫,外面一大群官方人员都已经围上了你。我想一会儿我还得要解释呢!”
“不用,有大哥在,我照你。”蓝似乎真的喝醉了,此刻打着饱嗝。他脱去了那身衣服,穿着内衬躺在了吧台上。一瓶一瓶酒,跳着指头舞。
“我不想和一个酒疯子谈话,最后确认一下,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就是你的事啊!就是你究竟是哪边的角色!”蓝的睡眼还是那么蓬松着,这时候朗山岩的脑子一时间懵了。他担心这家伙真的喝醉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朗山岩直白的说:“我就是你看到的一条龙啊。”
“龙?我怎么觉得奇怪?”
“怎么看,怎么觉得,你的耳畔似乎什么东西正在亮着!”蓝说着,信手去摘,这只手上此时迅捷无比,近乎一爪就拿到了那个东西,就在朗山岩的耳畔,此刻被拿了下来。
“这是什么?”蓝翻身滚下了吧台,站在了一张桌子上,没有站稳,摇晃着身子,此刻捏紧了那个链接器。
而后他亲自佩戴了这玩意儿,学着朗山岩的模样,但是花里胡哨随便放在了耳畔。
“这可不像是龙类该有的东西。”
“我之前去过一些地方。”蓝摇摇晃晃此刻站都站不稳的立在了桌子上。
朗山岩在那一刻,心里面竟然慌得不得了,因为蓝这一招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个连接器不是说好的东西,那是蓝自己的链接器。
但是蓝,还是戴在了自己的龙角上。
朗山岩这时候的心,那是一个砰砰直跳。
他很害怕,瑟凤川那边突然发觉,通讯朋友圈多出了一个角色。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朗山岩此刻却还得装下去。
拿着自己的命去赌注,链接器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黑市的东边一直走下去,我去到了绝望沙漠的深处。”蓝悠悠的讲述下去,此刻已经站稳在了桌子上,而且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那里并不是如我们所传说的是一片沙漠,无边无际,只有元素生物在等待食物。”
“而是在沙漠里,有一个盘旋的巨蛇,它的身上有着不尽的疮口,在碧波里浸泡。而遭到腐蚀。”
“它没有日出而消散,也没有日落而升腾。反而像是尸体一样在那里活着。”
蓝这时候似乎酒醒了,他在桌子上手舞足蹈,完全不像是一个酒疯子,而像是看到了某种真理。
“你猜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这时候佩戴着链接器的他瞥向了朗山岩,也用自己的瞳孔窥视着那个接受现实的瑟凤川。
他的面庞,这时候显得诡异。
“我看到了与我们一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异类!”蓝这时候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自以为可以镇静全场,然而却只有寂静,可以回答他。他当然明白这寂静是什么意思。
但是还是要看着是谁欣赏这寂静。
另一边的瑟凤川明白该怎么做了。
“可以动手了。”瑟凤川推开了电脑,他已经了解了情况,心中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朗山岩恰如通他所想的那样,已经拔出枪械,对准了蓝一瞬间射出了狙击子弹。
但是蓝面前忽然间冒出来一个身影,好似一道剑芒,让那子弹碎裂在周围。
“你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蓝的魔棒在它面前保驾护航,此刻一个锋锐逼近了朗山岩。
那锋芒这时候逼在了他的喉头,让金属的冰冷面对这个在他面前双重身份的龙。
“既然知道那是什么。”蓝跳下了桌子,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双肩一侧,那心魔的力量已经萦绕而上,飘荡在蓝的指尖。
“那就给我说说,你究竟是什么?”蓝这声音话一出口,此刻已经显得多么阴沉。
但是朗山岩却只有无可奉告。
而后蓝也只有痛下杀手。
这本该是多么流畅的时刻,但是朗山岩恰是时候一个反扑,一记重拳打在了蓝的身上,随机者又一次在手,一枚烟雾弹,一枚燃烧弹就要翻转了那命运。
而这一切,瑟凤川看着都只是声音浮现在耳畔,他沉思着龙族的威胁。
办公桌旁,三维地形图上,鱼龙母船静卧的沙漠,究竟还有多少的龙类知道这个秘密。
以及他们虫族如今还有多少可能,面对突然地危机?
他的办公桌上还有着那些新进的大型生物群落等待着收拾。
而在酒吧里,蓝一个适时地狂风纹路,这一切的烟雾都已吹散,学着青那一日的潇洒,让一切危险都化成了狂风一扫而去。
而朗山岩正欲冲破这囚笼,此刻也已卷到了狂风之中,连带着屋子,一起旋转。
而那狂风,旋转轮卷中,还是把他带到了蓝的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你叫到我这里吗?”蓝的手指上依然盘旋着精神生物,而他的周围一片狂风,卷起的烟尘,以及毁灭的桌椅板凳,木片水晶杯都当做了陪衬封闭了视野。
“因为外面此刻正有一群的龙类在盯着我。而我知道你有办法悄然的出现在这里。”蓝的手里精神生物忽然一转,那条爬虫走进了朗山岩的链接器,此刻钻进了数据网络。
“不妨告诉你,我在你们的世界里也生活过。而且知道如何控制你们这些名叫虫子的生物。”
16,解决与开始
“只要让链接器沾染上了我们龙族的魔法。我就能毁灭你们的思维,让你们变成弱智。”
“而后再利用一些魔法,我就可以进入你的大脑。知道一切你所知道的知识,也行走与你一样的人生。你猜我会怎么着?”
蓝说到这里,那眸子里的光不由兴盛起来。因为精神爬虫已经走进了那个虚拟世界,迅速的连上了网络,走到了瑟凤川那边。
瑟凤川却还在等待结果,等来的却是程序警报,遭到非法入侵的声音。
蓝一瞬间打开了监控,监控里正对着那个老小子手忙脚乱发布命令。
但是精神蠕虫已经更快一步,走进了军部的计算机网络,也走进了瑟凤川的链接器。
让它们的计算机世界同样混乱,紧张的流传着恐怖的代码。
这是龙族第一次施展了他们的魔法力量,并且就在瑟凤川的面前,当着他的面,让他等待着受到了这样一件惊喜的礼物。
军部高层当然不会是无能之辈。
在遭受危机的一瞬间,计算机就自行启动了杀毒程序。
那些网络的病毒正遭逢着虫族程序的疯狂绞杀。
然而那些魔法力量,那些伪装成病毒的真实生物,这时候暴露出了可怕的獠牙,在虚拟中增值自己,在绞杀中,变化杀手成自己,在攻击中让武器成为自己,在流窜中,让数据沾染自己。
甚至于所过之处,都是病毒的黑色。
让虚拟世界无从防范。
瑟凤川这时候,却唯有顶着层层压力,冒险使用自己的权限,发布紧急命令。
在如此虚拟世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依然让自己的链接器触及了军部最高权限。
而那些专业的网络黑客,也由此被放了出来。
虚拟世界,由此进入一场战争。
现实里,蓝继续做着自己的表演,这场戏剧还远远没有结束,感染了病毒的链接器,不妨碍链接器的通话功能还在继续。
而蓝也仅仅是让拥有着再生与流窜能力的爬虫,行走在那个世界,无处不在的传播自己,让那里到处都是自己的卵液。
而在戏剧中,他拽住了朗山岩的下巴,手指轻拽,拉出来狂风,引动在自己的魔棒上,让拟光粒子被吹散。
“不错。真正的你将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答案。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你,我们两个不分彼此。”
那一瞬间,爬虫拖拽着拉出了朗山岩记忆中最恐怖的事情。
这个冒险者曾经惊心肉跳的某个时刻,让他难以忘怀的噩梦,被冒险者想要忘却的死亡,就这么浮出脑海,链接器都不能记录这个过程究竟如何形成。瑟凤川更不会看到蓝对朗山岩做了什么。
只是已经发觉,连接器的另一边,传递着朗山岩的危险警告。他的脉搏,他的脑电波,他的心跳似乎都逼近着危险数值,这个应用的冒险者,就此牺牲。
时间在这里停顿。
瑟凤川在最后时刻还记得自己的命令。
是这个冒险者换回了如此重要的情报。
而他也不会忘记是谁杀死了自己的属下。
蓝的面庞,这时候沉积在画面上。链接器此刻已经正式宣布朗山岩失去大脑活性。
心脏正在停止泵血。
而瑟凤川的面前,却是这么一个烂摊子。
蓝提着朗山岩的尸体,这时候瑟凤川自己都差点忘了他之前说过的话。
蓝说过,朗山岩将会成为一条龙。
心思电闪,回忆着这是什么意思,瑟凤川紧急切断了连接。同时远程宣布报废了朗山岩的一切装备能力。
那些战甲,都在快速自毁。
通讯被掐断了。
蓝早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自觉的扔下了自己的链接器,自觉地敲醒了自己的战友。
这场戏剧,到此结束。
朗山岩又从死亡中活了过来。
而他全程却是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论是自己的心跳逐渐激增,无论是脑部逐渐呈现死亡,亦或者神情上的紧绷。
一切都是精神生物拉来了鱼龙母船世界里的数据,而后安排在了连接器里。
让瑟凤川看到,也同时让他虫族承认了自己的灭亡。
朗山岩的领域又一次打开了。
这次他轻悄悄的脱离了战甲,如同灵魂穿越了封闭的空间。
而后身形闪现出现在了蓝面前。
“最后那一幕画面我都没有想到。你还有功夫黑了瑟凤川的链接器?”
“那可不,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蓝说着,其实少说了很多。
他不仅黑了瑟凤川的链接器,而且特意关注了瑟凤川与朗山岩的对话。
找寻这其中关于自己的事情。
同时也黑了朗山岩的链接器,特意关注他当时看到自己装作醉酒,究竟是什么态度。
索性他得到的答案舒心,不需要关注了。
旋风遮挡了很多,外面的龙类这个时候也到了该行动的时候。
但是风依然在刮。
这是否可以理解成他们都已经忽略了这边的事情?
朗山岩此刻自动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不需要他了。
蓝的旋风也与此同时消失。
留下的是一众龙类,都张望着这里。
他心中知道是时候做个了结,结束这不恰当的追逐。
他不能一直这样子躲下去。
还有许多交易,需要在黑市里进行呢。
而这旋风散去,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铁骨铮铮的给他又增一条罪名。
他还能说些什么?
此刻已经毫无疑问,他打扰了黑市的规矩。
而那一个个龙类的面孔。
或是彪形大汉,身上纹饰着升腾的递魔纹,或是黑市的领域大师此刻已经看准了自己的那部分身体,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稀奇的领域,或是递魔纹师,此刻已经勾勒出自己的武器,随时来上一场魔法师之间的战斗。
这个局,此刻他是已经进来了。
而且事已经做了,他必须得有个说法。
可是这台子,应该如何下去?
残垣断壁里,朗山岩的战甲逐渐消解,最后化成了一地的金属溶液。
杀气腾腾里,几个黑帮领袖走了出来,此刻那是各路鬼胎的看着蓝。
俗话说这都是仇人见面,但是这几个仇人,却都是面露峥嵘,以眼会友。
蓝自顾自的拿出来自己的储物卡,从中拿出来几瓶酒吧里收藏的美酒,同时随手一拆,用木之元素勾勒出了一个长出来的桌子。这意图是在明显不过。
他当头一个坐了下去,也不去逃避,也不去折腾,准备就在这里喝上几杯。
那一众的大人物,这时候却变成了摆设。
而几个领头的,却明白,蓝这是什么意思,心中越发喜欢这么一个有头脑的人物。
打头的是野猪帮二把手,走出了尴尬,豁然一笑,爽朗的也自己拿出酒水,坐在了桌子旁。
他的手里空手勾勒,说不出的粉末喷涌而出,就随着他的手,成了一张椅子。
骨质纹路,很有气派。
而后是那老者,自己的拐杖凭空一收,落到了地里,他的领域也就消失。让他一步一景,跨越空间数米的出现在了桌子旁。这是个领域高手,蓝自发的第一瞬就有这种感觉。但是他还是个智者,明明没有和自己交过手,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领域能力。
所以虽然坐在了桌子旁,但是却架空了空间,让自己距离他仍然是十几米的距离。
这样子,自己领域就不能干涉他的领域。
而后来的就是一个女子,遮着面纱。但是却带着诸多递魔纹路首饰。尤其是纯金色的魔棒,似乎不要钱的当做头饰戴在了龙角上,恰似一个四棱锥,一条条魔棒拼凑出一番华丽。
最后无声的,一股香气袭来,那女子落座了。
四条龙,两杯酒。一个桌子,两把椅子。
这地界上,此刻已经透着股黑色意味。
懂事的那些手下,已经把这里包围,这会儿,是谁也别想打扰。
“敢问这位公子,何许人也?”唯一的女性,暗带幽香,说话之中,又已经多出一把座椅。
之前她是随意的坐在了空气上。
“本人蓝。蓝色的蓝。”
“蓝。真可谓是后生可畏。”老者说着这话,不自觉的又拿出来了一杯酒,那是滚烫的金属溶液摆在了桌上。他已经小嗟一口。
“所以,你与青是什么关系?”粗壮的手腕,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声可谓是震醒了这里的气氛。
“猪二爷,你吵什么。没听人家说得很清楚,人家叫蓝,蓝色的蓝。”那现在坐着椅子,刚才坐着空气的女龙,这时候却勾勒了一个递魔纹:“不过你倒是说得好。我也奇怪,这家伙怎么和前一阵子我那些弟兄们报告的商队有些联系?”
“可不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那些属下也是说,青带进来了好些手下。又在囤货,也不知道是要弄出来什么名堂。”那老头又饮下一口沸腾的金属,嘴角漏出来了金属浆,他就有舌头舔。
17,黑市的生意
“你们几个大佬,不会是认错了人吧。我这面相,放哪里不都是一副需要偷过去的皮囊?”蓝说着自己又饮了一口酒水,生命溶液佳酿,地地道道的美味,这时候显得毫不多余。
“所以你是说我们都成了被某个贼骗了的大佬?”那女的说着忽然画风一转:“如果你与青那老家伙没关系,又是什么关系让你能有这么大胆子,在我们的兄弟上下狠手?”
“我那十几个手下,可都已经进了你的肚子了。”
“没错没错,还有我那些徒子徒孙,三个领域都已经被你整没了。”
“所以你们就想要一个解释?”蓝喝着生命溶液,这头顶的光圈又隐隐浮现,他的领域似乎是要打开了。弄得场面一息肃静。
“我如果说,我这是第一次来黑市,又是第一次尝试了开领域。诸位可会离开?”
“但是如果我说,我开了这个了领域,是害了诸位的人马,但想着在这黑市里帮着各位当家的。你们难不成不满意?”
“所以你是想说自己和青不是一条路上的?”那大汉这时候说话了。这话一出口倒是透露给蓝一些猫腻。
似乎这些老大们都以为自己是青的手下,而且因为是青,所以不能动自己。
而且这些家伙,似乎还和青有些渊源。
蓝举杯不饮,这个时候的场面尴尬些许。
那野猪帮二把手“啪”的一声又是敲响了桌子,震得周围一生气浪,炫耀他的愤怒。
“快说,你和青究竟是什么关系!”
蓝此刻,可真是有些骑虎难下,因为他说是,这就是敌人,他说不是,对方也要把他当敌人。
是与不是,都成问题。
最后只能:“我和青确实有些关系。但是我与他却不是必然属于同一个阵营。”
蓝说着,自如的饮下那杯酒水,而后从容的给自己倒上。
听这话倒是让三个当家的都不好收。
“那就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但是帐还得结。”坐在椅子上的女当家这样总结。
“但是我不是说了,这是想和各位当家的联盟吗?”
“狗屁!”那大汉说:“和你连个什么盟。既不是青的人,我们还需要给你点颜色看?”
他一巴掌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递魔纹在起作用,就已经让他这手抓裂了桌子,手指扣进了木头,而后一巴掌掀起层层卷浪,顷刻间掀飞了那桌子。
他站着,而三个坐着。
他怒目不可挡,而蓝空间领域已经打开,锁链托着他的酒水,他的酒杯,维持着此刻桌子周围所有的摆设。
这寓意再明显不过。
那当家的不吃这一套,或者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步跨过,那大腿踩踏在空间之中,不去掉入弱水领域,似若浮萍无根,似若履云不落,一脚踹向了蓝。想要试试这家伙的跟脚。
但是却不想在蓝的领域里,此刻忽然冒出巨大的熔岩墙壁,坚硬的石块正落在他这一脚上。
料想会是阻碍,但是坐着的三人却都看到那大汉头顶金刚怒目,第三只眼睛睁开的瞬间,岩石都要崩碎,化作了一地的碎块坠入弱水。
而大汉继续怒睁圆目,恰要目视蓝的时候,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生机之雷电此时发动,但是那雷电也跟着破碎,因为金刚怒目也盯上了它。
由此那生机元素消散,但是更多的雷电还在降落,大汉只有一次次使用怒目,不问青红皂白的消散了生命元素。
蓝依旧在那里喝着小酒,那个领域大师,压着他的满满笑意。
看的女当家那里笑意连连。
不怪他,因为这野猪帮二当家这次可真是犯了傻。
直到最后,可能是累了,天空的雷电,这时候才落了下来,他是实在顶不住如此之多的雷光电闪。
但是雷电落了下来,却让他的生命元素快速飙升,身体素质一下子恢复了。
那一瞬间,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番惊诧面庞,怎么就没有想过早早坐下。
领域还依旧开着。
但是这时候野猪帮首领带着几分抚顺,坐了下去。
这次的座椅却已经是蓝给扶正的。
在座的这几位,或许还有的没有开了全部本领,但是心中却一样好奇,这个传说中诡秘的领域,究竟还有什么新招式。
“我确实不是青的属下,但是我也与青有那么点关系。”蓝重申了之前已经说过一次的话。
“这次在元精赌坊,也确实是对不住各位老大手下那些人物。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我不介意也给各位送上一件厚礼。”蓝说着,撂开了自己这次出现在此的来意。
“没听说过这么送礼物的。”二把手一口饮下了自己的狮心酒,那热辣酒意驱散这身体里的困倦。
“但是我愿意收了。”他服服帖帖的回答。
“我就先听听是什么礼物。老朽是一个开着赌坊的商人,不谈其他。”
“如果是魔法材料我会更乐意。”
蓝看了各位的表态,摊开手送上了一分地图。
那是一份手工地图,颇有些年头,一看就是古董。
但是地图上,一个地方此刻画着红叉叉,那里写着三个字:“光灵城”。
看了一眼,三个当家都觉得意外,没想到这个城,现在可就摊牌了。
他们是打算暴露自己的存在,还是打算宣布什么发明成果的出现?
几个当家都有些疑惑。
他们更疑惑,蓝难不成就是这城派过来的?
“这座城是我和青在旅程中途径的。当时和他们商量好了一些事情。城市的外交人员愿意向我订购一批货物。我承诺,将会在黑市进行这个买卖。”
“而我今天来到这里,也发觉黑市实际是不会有这个能力让我们买卖的。”
“这里的卖方,一直就是黑市城主一手操控,想要在这里买卖没有个地主,想必困难。”
“我的打算就是,希望在座的这些当家的,给我一个买卖的机会。占用你们的地方,事成之后,各位均分利益。”
“先说什么货。我得看看值不值这个价。”老头子也没说同不同意。
而蓝倒是向前探了探脑子,这脸色有些不好说话:“一批躯体。”
“多少?”各位当家的一瞬间都紧张起来,他们还真看不出来蓝会是一个黑道上走的如此恶劣的家伙。
不过就是人长得好看了点,可就敢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起码得能支撑起十几年的交易。”
这话听得个个当家人更加紧张。
场面严肃起来,大伙的眼睛都指望蓝那里。
这不是个准确报价。但是一座城市需要十几年的量,这也够可怕。
“你从哪儿来的货?”说话的是那个女的。
“这是商业机密,说了就不成了。”但是蓝转而说到:“货到了,愿意让各位当家的先看着。”
在座的场面更是安静。
老头子自顾自给自己的灵体叫了出来,二当家的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棒,勾勒递魔纹,那递魔纹师更是已经偷偷地传信。
在座的这几个首先自己议论了起来。撇开了蓝这个当事人。
他们议论的主题,无非是这生意怎么接了。
因为西域如今这光景,人力资源无非是相当赚钱的事情。
但是如果接了,这得是和东域过不去,还是其他三域?
他们得要好好想想。
要知道这可是整个龙族性命攸关的事情。
如果真做了,黑市这个西域挡箭牌,更是交易的认可方,可就得受着点了。
在场的几个,此刻对于蓝不由得多了一些不恰当的认识。
他们以为的人力资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躯体。
是死去的龙类,而且是要供货十几年的量,满足一个城市的需要。
这事情如果成了,那两域战争可就真的不远了。
而蓝此刻却在那里看着点笑话。
心说这地方的黑帮首领,怎么都没点魄力。不就是人命吗?
但是这时候的沉默又显得多么重要。
这些当家的如此表情,更能说明,这次交易真的有赚头。
就连黑市都不敢买卖龙类躯体,不敢大批量杀生,可见紧人力资源的西域龙族,有多么渴望这个市场的新商品。
蓝开始试着估价了。
“这事情我们不能就这么一口承诺下来。”老头子一口说定了:“还是我说的,我们得见了货,才能做的了主张。如果没有货,这事情可办不下去。”
“没问题,不过我也不介意让你看看光灵城已经和我有过的书面协议。”说着,蓝取出了灵魂协议。
“这上面的东西,是他们的订单。”蓝在这废墟里,公布了自己这个承诺。
它看起来一点都做不得假,上面光灵城的递魔纹印记,颜色纯正。
黑帮大佬看后,不由得惊讶,望着蓝,而后确定上面说的是制造的躯体。
那一刹那他们才意识到这些躯体,近乎是不可能违法的。
因为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杀戮能制造的。
老头子这时候咳嗽着,还是认定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无论如何,先等到你能拿得过来货物我们再说。”
但是听这意思,他们倒是已经确信,这生意可以做得成。
而且,这笔生意按照蓝的意思,将会进行至少十年。
十年的时间,它们这些帮派都将因为提供了场地与方便而受益。
这似乎很赚的来。
18,爸爸的曾经,绍绍
但是这场买卖,也就此决定了那些亡魂遇难者将会被改写正义。
不再会有谁为他们讨回正义,而是蓝在这里又收获了一批合作伙伴。共同赴往未来。
那个夜晚,全城的通告就此消除,蓝自己又回到了自己旅馆,但却是搬进了更舒畅的单人间里,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今天试探了那些黑帮领袖,在他看起来他们还太嫩。
回忆今天的谈话,那个时候说起十几年的交易数量,他们那副吃惊、恐惧的表情可真是让他喜悦。原来这里也不过如此。
而同样在这个夜晚,一个个家庭,因为自己的亲人丧失,而痛苦着。
当蓝正在因为自己这番事迹而庆幸自在的时候,一个名叫绍绍的龙类,却在伤心。
就在刚刚,他知晓自己的爸爸在昨夜的冲突中失踪了。
爸爸今年47岁,是一个到了应该享受人生成果的年龄。
然而47岁的绍绍没有了自己的爸爸。
而且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的少女,需要养活一个弟弟。
坐在马老板的家宅门口,此刻的绍绍,只有委屈,以及不知所措。
没有了爸爸,他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支撑这个家庭,他这么小的年纪,难不成去妓院里混下去?
亦或者就像是大街上很多的女性一样,去给自己种植毒品,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给灵体经纪人售卖自己身上结出来的精神感受?
她总觉得不恰当,爸爸活着的时候,希望自己总有一天可以离开黑市,可以有一天过上平稳的日子,生活在一个名叫苏格镇的地方。
爸爸说,那座城市很安逸,那里的居民很重视技术工作,跟着一个好的师傅,学上几年手艺,几年下来就可以收获一个不错的工作,而后经营自己的手艺。凭着给魔法材料萃取加工的工作,每月读几本书,看看大漠的夕阳,在天边染红,看着过往的行人来去行踪带来异域的传闻。
偶尔和异性打情骂俏,偶尔还可以自己制造经典的魔料配方,以及萃取出来凌晨的沙漠里,火树燃烧残余的稀有魔法化和元素。那样子的生活,不求太多享受,倒有很多轻松惬意与活下去的信仰。
对她的爸爸来说,就已经是天府之国了。
本来这样的日子,或许只是需要五年的时间就可以实现。
马老板已经答应,让爸爸在他手下做上五年的保镖,而后就愿意让他离开黑市,带着自己的家眷前往那个天府小城打理业务。
但是马老板没有食言,黑市里最有钱的人没有食言,反倒让一场意外就此了结了爸爸的性命。
绍绍看着外面所有的过客,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追上那些过去的时光,本来说的好好地未来,就这么没有了。
绍绍的眉间第一次长上了皱纹,此刻眼角涓涓细流。
宁静的别墅区里,没有谁打扰她的哭泣,可是更因为这宁静而显得落魄。
除了会做一手不怎么美味的饭菜,除了会分类大多数魔法材料,除了对于魔法商品的市场有所了解,她就再也不会什么了。
这样子的她,真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就连养家都很难。
谁让她那么多的时间都交给了需要养病照顾的妈妈。
谁让她的家庭这么不幸,妈妈和爸爸旅居此地就被毒贩子盯上。
谁让他们如此不愿意让家人痛哭,最后反倒被奸商算计。
事到如今,23岁的她,只好一条龙回到家里,继续她前途坎坎的生活。
而恰在此时,大宅里传出声响,马老板的保镖叫住了她。
“或许这些东西对你有用,你父亲和我工作的时候,卧室里都是这些玩意。”
绍绍转头,想到是父亲的遗物,连忙感谢这个叔叔。
而后进了那大宅子,走进了爸爸的卧室。
亮眼的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魔法技师的作坊。
熬制魔料的干锅。
萃取魔法元素的特殊溶液以及容器。
还有十几种稀有的魔法材料收藏。
这个地方显得颇有学术氛围,而且还有几百本摆在架子上的书。
甚至于床铺的对面就是一个高端的空间递魔纹。
一看就知道封存着不少的好东西。
绍绍看着这些,眉目中燃起了些许坚强,因为这是爸爸留给自己的财富。
不多不少,熟悉产品价格的她,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能从中找到不少宝贝。
她流连在那书架旁,不时翻阅,去寻找其中的好东西。
有几本孤僻的魔料配方,倒也确实值得注意。
应该是爸爸的珍藏。
而那些稀有的高价魔料,青绿色的岩石树根生机饱满,绿意盎然被储存在了冰封魔法里。
以及雷电的树木果实,不知道孕育着多少雷霆元素可以供给能量输出,一看就是老物件,但是能量储备依旧丰满。
还有一些稀罕的矿石,看不出来准确的魔法元素,但想必都是稀罕物件。
而最后那一管管试剂,开始让她意识到爸爸之前在这里工作一定有着更深的原因。
那坩埚里参与的魔料香味,开始让她意识到父亲不是一个简单的保镖。
而那个空间递魔纹,让她头疼了一会儿,但是忽然发觉,这是一个熟悉的纹路残缺。
当她照着父亲最早交给自己的一个书本符号绘画的时候。那递魔纹自然而然打开,变成一本图册出现在她的手上。
烙印成了纹身贴在手背,而且连同着她的记忆。
里面有二十袋子夕阳红,以及一袋子蓝色妖姬。
还有三件递魔纹路铠甲,以及一件残缺的递魔纹路利刃。
铠甲干干净净不染丝毫尘垢,上面同样具有着那个熟悉的空间符号残缺,但是却署名着爸爸的名字。
而那把残缺的递魔利刃,他闪耀着坚硬的黑色与银色锋芒,还有妖冶的红色穿插其中。
那把剑,感觉到的第一眼,她就很喜爱。
但是可惜,剑刃残缺了,上面的黑色已经并不完全。
而且因为残缺,诡异的妖冶也填上了摇荡的哀伤。
剑似乎在哭泣。
除此之外,空间储物符号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残破装备。近乎清一色的署着爸爸的名字。
而这一切的财富价值,绍绍一眼就看了出来。但却不能声张。
因为武器都是残破的。
什么武器会是这样残破的?
绍绍皱着眉头,拿走了这里的一切。
屋外是爸爸的同事正在守着门房,不愿进来。
听他路上说,爸爸的屋子也刻画了递魔纹,似乎他也进不来。
绍绍麻利的把这一切清理干净。
屋子里仅剩下一张床,一个书架,以及一口取暖的炉子。
那一切,都物归原主。
而后她离开了爸爸的房间。
这一切是爸爸工作了三年收获的成果。
这三年他一定很累。因为绍绍看到那些珍惜材料的时候都震惊,它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买的。
她不由得奇怪,三年时间他究竟在捣鼓些什么。
是什么让他在自己面前向往着苏格镇,又在工作中之外支撑着这一切杀戮的武器。
那些残破的铠甲有究竟因为什么而变成了那个样子。
又是什么让爸爸遭遇了那个意外,那场袭击是不是真的是场意外?
带着这些疑问。
绍绍留恋了爸爸屋子的一切角落,而后走了出去。
踏出那扇空间屏障之前,她有偶然发觉,书架子上的纹路,似乎在闪光。
隐匿的光影在之前被她看成了木头特有的材质。
此刻退回去。再次顺着纹路去察觉,才发现这是隐藏的完美的立体递魔纹。
嵌套在了书架上,以至于近乎会看不出来。
她小心地挪动那个书架。
而后研究那些纹路,却发觉那是一个杂乱的空间布局。
近乎是一团乱麻,毫无规律与意义的缠绕在了书架上。
但是材料却泛着稀缺的光彩,有着充足材料科学知识的绍绍,忽然顿悟,那是心随意元素。
它的存在,让拥有者操控被创造的物品。
是一种高阶混合元素。
区别于一般的象征元素。
于是随手触及,锋芒毕现,一道血道子落了上去,而后那纹路卷曲成了金色丝线缠绕在了她的手上。
而且一瞬间带给她一个领域,让她身体的另一部分释放在屋子里。
那是什么她算是明白了。
那是妈妈的武器。
和妈妈手上缠绕出来的丝线勒痕一模一样。
而那领域直接记录着一段想法,给她透露,自己是什么。
最后检查那间屋子,这次在领域包括下,一切的奥秘无所遁形,全部暴露出来。
再也没有了可以藏匿的什么。
除了一幅不知道在哪里画的画藏在了隐蔽的空间符号里。
在此之后,这里再没有一切秘密。
19,秋之情意
再也没有了那段往事的由来,只知道父亲来自东域,母亲来自南域。
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被男人挂念,也不会有一个保镖居住的屋子。
看着那副画,画上的风景好生陌生,但是又好熟悉。
她清楚那是哪里,但又因为这陌生的东域风光而奇怪。
为什么这样一幅奇特的东域风光,反而要珍藏的如此宝贵?
绍绍不假思索的欣赏画作,而后无奈,那洞天福地,那良田美景,那翻农家生活远不是自己能欣赏。
东域,那是遥远的幸福之地。
或许自己,还是呆在远离世界中心的苏格镇会更好。
那里一座地下城池,比居住在地下王国也坏不了多少。
但是有机会,去了那里看看风景也是必须的。
爸爸特意珍藏的这幅画,一定还有另一番深意。
说不定连同他和妈妈究竟为了什么旅居此地,一样重要。
收起画卷,心意丝牢牢地缠绕在手上,金色的宛若一层金漆将其染渡。
而屋外,迎接她的却是,一群马家护卫的招待。
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聚了很多龙。
都是男性,而且那眼光并没有安好心,瞅着她的身材面容带了一股放荡。
她明白这放荡意味着什么。
她在幼时没少看到那些毒贩子这样看着妈妈。
而那时候的妈妈也就是寻常寻常的走了过去。
完全不去忌讳这些男人的目光。
而且自有一股风情带动了那手中的武器。
男人们就那样一个个倒下。
一个个的求饶,不再为难她。
少时她不明白那武器是什么。
此刻她明白那武器就是随心所欲的心意丝。
金刚不坏,而且飘摇自如。
男人们不敢乱动,绍绍也不去回以颜色。
但是男人们动了,对她动手动脚。
她手中的心意丝就飘散开来,如同幼时那般,不带风尘,割断了他们喉头,而且没有血渍滴落,又斩了他的手臂。
如风中飘带,轻轻一甩,又灭了跟上来的跟班,而后轻盈一舞,周遭的男人都在惊讶中断了魔棒。
随后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地回首,随心所欲但是带起风中凌乱,成为包裹手指头的金漆。
一根金手指又恢复原位,绍绍还是走在路上。
这一路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她却发现妈妈那么病恹恹的一头龙,此刻却显得那么高大,原来,她是这样解决了那些男人。
她的身后还有宵小,嚣嚣不停地喊叫,表达着对这个猎物的喜欢,心意丝妥善的一甩,断绝了那张望的目光,让他们恐惧,而后不带血丝,了却陈念。
那些宵小,至此没有了可能的意愿,他们的面前竟然是落叶纷飞,而又落叶仅被斩断。
萧瑟的秋意,一见凌厉的寒芒,都成了两半。
再找不出什么比这更加诡异,也没有什么会这般凌厉。
他们甚至于相信,那个老大哥的魂魄为她保驾护航。
绍绍走了出去,马家护卫死了几个,吓跪了几个,也胆怯了几个。
马家的家主,这时候站在了门前,那大门被妥妥的关着。
此刻这里没有几个不是穿着递魔战甲,而且他们的手头也有一两件时髦的武器。
兵骨武器,而且都是情欲锁链,这情况,似乎来到这里一看也都能明白意味着什么。
诺大的家宅,只有绍绍孤零零的。
“丫头。你爸爸在这里给我没打完的工,要不轮到你头上?”
绍绍一言不发。
“我这里就只有一个要求,你,是我的伴侣。我看你确实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资质有资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而且你可知道?你爸爸之所以给我打工,实际就是想着带你离开这里。”
“和我在一起,我不介意苏格镇那边,给你安排个小房子。”
绍绍一言不发。
但是心跳却不由得悸动,她因为爸爸会给这样的人打工。
但还是不明白,爸爸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马英莲说完了,绍绍还是站着,所以该动手了。
马英莲无奈的挥挥手,那神情无奈,又无情,还夹杂着随便了,赶快了,我不想等。
那四名护卫甩手窜出锁链。
马英莲站在了那里,手中已经拿出来一些意乱情迷的玩意儿一会儿准备着。
而忽然到来的一场秋风,让这里无端多出了许多落叶。
大煞了他那般兴致。
秋风萧瑟,一下子印染上一层寒冷,活力正足,此刻也减了七分,而且寒冷弄得他想到不好事情。
谁知秋叶不仅来了,而且还越来越多,转瞬间,当龙类反应过来。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领域。
秋叶,秋风,秋意是这领域的主角。
情欲锁扑来捆绑,秋叶已经萧瑟了它那饱满欲望。所有的情欲也料想不能让秋叶生出些什么。
而秋风所过,秋叶又凌厉的刮着,过往之处,迷乱了眼睛,看不清绍绍去了哪里。
一叶障目,弄得那些保镖只好四散开来。
情欲锁,又一劲道,甩向了同伴,四根锁链合并一体。
上面的递魔纹路开始生效。
兵骨武器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它有着很多的自动控制。
制造者为了方便龙类使用,倒是使用了早已安排好的功能在其中。
当这锁链合并,一层层空间开始扭曲,一个四四方方的锁链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立方体,忽而又成了扭曲的柱子,再然后四周六面一环环包括,这锁链自我增生,让秋风,秋叶,秋意都被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秋叶乱舞里,一道身影却忽然显现。
看着周围的这一切。萧瑟的秋意不禁怒从中生。
就像是身体的另一部分,这时候不由自主已经发动起来。
那妖冶的锁链,泛红的情欲,这时候都显得冷清。在锁链之中,秋意所过,递魔纹路的效果正在减退。
锁链竟然长起裂痕,似乎在恐惧。
这悲情的秋意竟能让生灵萧瑟,又何不是悲了万物。
那一刹那,锁链的牢房,还没有被封锁的密不透风的世界,停止了生长。
在这寂静里,绍绍一闪身,被秋叶秋风包裹出现在了外面。
她没有成为一个金丝雀,但是心意丝却是不会留情,在场的保镖都遭了秧。
那些递魔纹的铠甲或是还有些作用,但伴随着秋意的浓稠,还是脆了,碎了,裂了。
而后一抹萧瑟里。
秋风裹挟,一枚秋叶,锋利的贯穿了喉头。
马老板在这里死了。
绍绍似若一个精灵踩着秋叶离开了高墙。
但是踏出墙壁的一刹那,她才发觉,身子似乎热乎乎的。
浑身上下沸腾着热浪,一股子怪味流淌在鼻尖。
秋之域早已消失。秋风最后的余威仅仅是带着秋叶送她出来。
但是在这地方,她还是着了马老板的道。
心胸起伏之间,忽然发觉臂膀上的红印,那上面殷红的递魔纹路正在生长,恰如情欲锁链上的纹路,那般勾人。
这答案再明显不过,青的杰作还是这么杰出。
兵骨武器那种威震八方的气概,还是不容小觑。
绍绍醉意的看着周遭,此刻不明所以的晃晃一望,也不分了哪里,她跑出了这孤僻之地。
家里,她想她很快就可以回去。
心头暖意,昏蒙的情愫,让她加进了步伐。
但是黑市的路上又岂是无人区?
她索性跑出了这万家灯火,就躲进了墙脚旮旯,
浑身的火热这时候狂野的让她奢望着周围一切。胸前剧烈的起伏与此同时不忘记让她臆想连连。
如果,如果这时候一个街头混混路过了这里,那可就真的出事了。
但是她偏偏喘息,在那浑身潮热里抓挠着胸口。似乎生怕谁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而后惊醒了楼上那位名叫蓝的龙类。
这一夜本应该是如此甜蜜,蓝摆平了黑市的发展关系,也解决了买卖的场地问题。
往后就是看着青的动向,看看将会发生什么。而后被带着走出西域,去往无尽沙漠,去往虫族的鱼龙。
然而这个深夜总有一些什么不会让他安心。
他在深夜里坐起了床,而后整理自己手头最无奈的两样东西。
一个名叫一号,一个名叫没有孵化的孩子。
一号此刻沉醉在了半梦不醒里,他无论是拿着多么有情感的宝石给他喂食,也不会发生什么。
恍若变成了一具尸体,真的在那里沉眠。
而那些孩子。
有心的一号弄来的生命溶液让他们处在身体的成长里。
又被橙绘画了一些简单的递魔纹,像是长在了胎盘上的卵。
此刻他非常不安心,这十个孩子如果都孵了出来,自己可都怎么养?
老大还长得如此之丑,以至于蓝都觉得麻烦。
但是好歹还是过来了,老大死了,他现在看着这些未出生的,是既害怕生出来麻烦,又害怕死了可惜。
毕竟他有过体验,明白所谓的虫民究竟是什么体质。
——一群通了超能力的怪胎。
只不过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的成长速度是在有些缓慢。
快要一个月了,才只有一号一个。这以后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又该如何诞生?
蓝思辰着,认为自己有必要找找龙族的典籍,有没有什么古怪的魔法,可以让它们快速的孵化。
这样子少去很多麻烦,也省的自己担惊受怕,啥时候卵可就破掉了。
20,好兄弟和同桌
正在这时,窗外伴随着奇怪声响,靠近窗台,支起窗户,却发觉下面的旮旯小巷里。
殷红的光亮好似血迹一般汩汩涌动。
他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好心——或许更多的还是好奇——凑了过去。
而后在链接器不断放大后,看到那里似乎是一个女性。
衣服紧身,大汗淋漓,不住地抓挠胸襟似乎着了什么魔。
蓝这边不断地放大,头探出了窗外。
他猜想那个女的,是不是被纹师下了肮脏的递魔纹,但是就他所知普天之下也没有这种纹师会傻不拉几的逮了个猎物,放在这里不要了。
所以说这势必还有后戏,不一会儿就会有哪个螳螂该现身了。
蓝索性就在窗台上支起个缝隙,在那里偷窥。
嗯,还是一边吃着瓜果,一边饮着一种红彤彤的饮料。
他放开去吃,甚至于都不明白自己吃的都是些什么。
也不知道作为宾馆提供的食物,都有哪些功能。
就是知道自己此刻闲着,需要洞悉洞悉黑市到底能有多乱。
蓝什么也不说,甚至于还在思索这下毒的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堵在了哪里。
但是天色眼见不早,黑市里已经有些嘈杂。
蓝开始明白自己想错了方向,这只怕是女的遇了事情。
于是随手张开了自己的领域,坠入深渊,而后又从深渊的另一面出来。
随手让领域张的更大,也随手让女的消失在了喧嚣起来的危险里。
而后在那领域里,一片狂野的焦躁中。
蓝屏息凝视,看着那女的自己在给自己表演一种舞蹈。
但是眼看着接近,那就要成真,他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唯有迎上自己的囚禁锁链,意料之中,应声而断。
心意丝货真价实金刚不坏的特性,又一次展现。
但是这时候这样厉害的武器,可不是时候拿得出来。
绍绍这个状态可是亵渎了父母的定物。
那金丝斩了蓝的锁链,立马又向蓝扑来。
层层绕绕好似套索,要把他给当即绑了。
但是蓝忽然间关了领域,自己坐在了床上。
留下那里面的绍绍,绑住了弱水,燃烧了汗水。
蓝看着自己这屋子,心想那女的又要闹腾些许时日,才有可能放松。
但是就闹腾吧,自己这里有足够的空间,不怕她娇媚百态,也不怕柔情似水。
反正他是那种不爱美人爱江山的人物。
而后那一夜,蓝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场面让蓝或许有些不适,或许有些意外。
好多年来他都是孤独的一匹狼,行走在自己的职业圈子里。
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异性,也自认为自己不会为了爱情而苦恼。
所以每每到了异性告白,他的选择都是好聚好散,只谈生意。
他不愿意谈感情。
因为感情太伤人心。
他的头脑太明白毁了一个王者的是什么情绪。
他的智慧容不得这条路上有任何羁绊。
他那种只希望千秋大业的梦想,怎可以狠心放下。
但是优秀与杰出,不时会让他明白那种孤独。
而后看着自己作孽一般诞生的孩子,他只有无助的笑了笑。
当第二天来了,蓝起身之际,发觉身体里还有着另一头龙。
这一夜,那女的就睡在自己的身体里。
此刻想来,她或许该醒过来了。
但是实际上当他现身领域的时候。心意丝一个正中把他捆住。
蓝这是自己跳进了圈套。
绍绍此刻却是千娇百媚,身上围绕着艳丽的递魔纹路。
蓝如果不动心那是不可能。
而且女的投怀送抱,温暖的缠了上来,他似乎也该出手。
但是这场面还是就停在了这里,魔棒一击迸发,点中了绍绍的脖颈,精确命中知觉神经,精确地一击就收,精确地让绍绍昏迷过去。
而后的领域里,心意丝依然紧绷,带着蓝在这里等待。
蓝看着那女孩。
心中冰冷但是又躁动。
他还是那样决绝的看待爱情,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友情。
而后陪着女孩在那深渊里等待。
他没有尝试挣脱,因为领域分析就可以明白,心意丝是挣脱不了的。
这是一种情比金坚的武器。
只要心意紧锁,丝线就随之被控。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
蓝看着那些诡异的纹路逐渐淡去,而后目睹着女孩恢复了知觉。
心意丝一刹那松了,而后女孩睁开了眼。
她还是那么一丝不挂,而蓝也不自觉地发现自己一直看着这一丝不挂的绍绍。
但是看着这女的看向自己,自觉地收回眼神。
深渊里的他一下子解开了领域而后找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屋子。
蓝就那么躁动着,心中回味那美丽淡薄。
但是心里面也明白那都是不见真章的欲望。
就连爱情都没有靠近。
恰逢这时,东南走了过来。那小子眼睛深陷,此刻还沉醉在昨夜的赌场里。
蓝打了个招呼,继续在门口呆着。
而后朗山岩走了出来,谈事情。
蓝心说这都是什么运气,但还是接上了话。
朗山岩三句两句,可就聊得明白,他打算开始打造新的装备了。
没有了战甲,对他这个冒险者总归是不安全的。
蓝拉着兄弟就要离开,那背后的房门已经打开。
一个男装女龙立在门口,浑身还是湿哒哒的,但是已经正常了很多。
朗山岩倒是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下去,拉着蓝继续装备的制造逻辑。
于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蓝和朗山岩走前面,绍绍跟着湿哒哒的走后面。
两条龙走了老远,绍绍跟了老远。
而后地摊上吃肉丝面,也坐到了一桌。
面都上齐了,朗山岩还是说下去。
蓝照样继续听着,努力维持自己这尴尬的关系。
好兄弟和自己聊得这么起劲,刚好能掩盖这不恰当的同桌。
绍绍也真的安静听了下去,听着朗山岩说了一路的材料问题,以及装备性能。
脑子里不忘自己的多年习惯,首先计算材料都是哪些地域产出,又是哪些地域价格如何高低。
她匆匆忙忙就已经进入多少年的家务状态。
而后面的技术问题,她却是懵懵懂懂。
朗山岩自顾自说,暗示自己的领域拥有隐身以及穿透,而搭配这件领域的装备,势必可以增强速度以及飞翔还有远程这些技能。
最好还可以出现控场以及防御。
而后他手中那份奇怪的古董,他如今已经摸索出来不少的路子,合成出来好多的半成品。大概装备的雏形是已经搞定了,问题就是不能确定这些材料应该在哪里寻找。
他认为黑市这边商业发达,那么多商家赶来买卖,那就至少该去打听打听。
蓝终于算是听完了这些汇报。
心说自己算是能所句话了。
那些材料里面,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他在龙族学明白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
除了几个简单的递魔纹被他搭配起来,非常有趣,就是新近有了一个领域能力,稀里糊涂可以镇得住全场。
但是这场面,蓝不敢多说,只好点了一下头,说,咱吃面。
朗山岩心中来了然,心说自己就觉得这女的奇怪,都跟了一路了。
怎么还穿的跟蓝近乎一模一样。
可是面没来得及吃完,绍绍自顾自的拿起魔棒开始空气里书写文字。
她的魔棒使起来相当顺手,随手飞舞,笔迹看起来就很潇洒。
这么潇洒的笔迹,也都是她在家里照顾妈妈,解决账单问题所练就的。
本来她也就是随手写写,好告诉好心人这些东西哪里最便宜,但是写着,写着,她却不由得发觉,自己似乎在这方面很有才华,朗山岩一路上说出来那些,她此刻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不落头脑清晰的仿若有一张地图就摆在那里。
任她调取哪个名词,配套的数据信息都能涌出,就像是她这些年在给妈妈解决材料采集的时候一般,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记在了心里。
而且写出来的时候,也全部都是清晰地价格,她倒还意识到了自己的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