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伍玖章 归来是客
上一届职业联赛,肇裕薪带领的翻尘的小队,之所以输给了尾压原下的源氏战队,真的可以用策略安排不恰当来解释。
肇裕薪如果不出场那么早,而是也好像秘密武器一样被雪藏到最后。或许,只需要他一个人,就能教会尾压原下应该怎么做人。
当然,在那个隐藏职业还很稀罕,揉揉继承轩辕人王的传承还需要失踪好几天的时候。要让肇裕薪他们几个,准确的判断出源氏战队里面有超过三个的隐藏职业同时存在,也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
真的叫他们判断出来,恐怕也难以知道源氏战队的对战表。真的叫他们知道了源氏战队的对战表,也不一定能就当时的条件写出一个完全克制对方的对战表。
所以,肇裕薪对于当日的败北,一直没有什么遗憾。他耿耿于怀的,是懒踏京华的背叛。
不管懒踏京华有没有苦衷,或者有任何苦衷。想让肇裕薪原谅这件事情容易,想让他真的放下,恐怕就很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重新回到应龙区的战场上面。
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获得国际赛的出线权,是要想懒踏京华示威。告诉对方,这个世界的天空,不是两三个人随随便便就能遮挡得住的。
……
之前的冲突,在肇裕薪轻松一招秒掉尾压原下之后就结束了。
源氏战队的其他队员,都理智的克制住了情绪,没有进一步爆发更大的冲突。
所以,肇裕薪很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之后,心情大好的迎来了重回应龙区打比赛的日子。
应龙区职业联赛所有的陈设与布局,与上一届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就连主持人也依旧是赖赖。
只不过,自从肇裕薪提示大家去搜索“赖赖”这个词的解释之后,所有的玩家看见赖赖都会不自觉地挂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作为主持人,赖赖虽然疑惑这件事情,却并没有真的傻到去追究。毕竟,观众看见她再怎么怪笑,也比面无表情的无视要强多了。
赖赖作为这场争夺国际赛名额的比赛的主持人,尽职尽责地介绍着两边战队的情况。
从所属公会在彼此大区的地位,一直介绍到了战队成立时间,以及过往的荣誉。
听着赖赖的介绍,肇裕薪惊讶的发现,应龙区第二名的队伍,居然与他的情况雷同,是一支相柳区过来的玩家组成的队伍。
偏偏,带队的还是他的老熟人丹波先生。
赖赖尽职尽着地介绍完了主队,却发现客队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介绍的。
明月曾照公会成立的年头虽然不短了,却一直只是休闲公会。一直到最近,才宣布成为战争公会。
而明月曾照战队,能说的就更加少了。明明就是为了报名参赛,才临时成立的战队。
特别是,相柳区那边的游戏运营商。因为玩游戏的人越来越少,员工们已经开始不太认真做事。
交到来啦这里的资料,只有明月曾照战队的名单,并没有任何关于队员的个人资料。
偏偏,只是名单,还传来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好在,第二版只是增加了五个人,并没有任何删改。要不然,赖赖都不知道应该照哪个版本介绍。
赖赖虽然看着“翻尘”这个名字眼熟,却也不敢确定,究竟是名字直译过来重名了,还是原本就是那个被赶出应龙区的翻尘。
干巴巴地介绍了两句客队的情况,看台上的观众已经开始用弹幕表达自己跌不满。
说来说去,弹幕基本上就围绕着一个主题:我们不想听小相柳的介绍,快点开打吧。
这种弹幕,肇裕薪作为参赛选手也是能看得见的。
他对于这样的弹幕,是有着十成的不理解的。
如果自己以相柳区战队的身份出战,要被叫做小相柳的话。那么,丹波先生他们仅仅因为注册了在了应龙区,就不是小相柳了么?
还没等肇裕薪自己将脑子里面的这个结解开,赖赖已经邀请完了主队,开始呼唤客队入场。
“让我们再次掌声有请客队入场!”赖赖的声音依旧甜美,却没有任何号召力。
赛场里面播放掌声,是提前录制好的音效。很显然,并不会有多少应龙区的玩家真的鼓掌。
肇裕薪自嘲的浅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接受了自己重新回归应龙区的第一天,就被当做客人对待的事实。
刚刚来到了客队的等候区,赖赖就开始催促比赛的双方提交对战表。
看得出来,赖赖对于这场看上去完全是在相柳区玩家之间进行的擂台赛,还是有着几分不耐烦的。
肇裕薪完全理解赖赖的不耐,怜香惜玉的他准备了一个极为高调的对战表。也借此,顺便向整个应龙区表示,自己已经拥有了回归的资本。
赖赖将双方提交的对战表拿在手中,非常专业的唱出了第一场交战的选手名字。
“今天的比赛,是国际赛之中的擂台赛制。第一场比赛,有请高天原战队的地崩山摧,还有明月曾照战队的翻尘!”
说到这里,地崩山摧已经率先来到了战场上面。也不知道他的装备本身就是这样,还是他特意隐藏了自己的装备。
登台的地崩山摧,居然是一个luo露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的精壮汉子。
肇裕薪自然不会被这样作秀的对手吓倒,可他上台之前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就在他要上台的时候,赖赖突然大叫一声:“等等!”
肇裕薪虽然被这一声等等阻碍了一秒钟,却仍旧经过传送阵来到了擂台上。
此时,赖赖正在说着话:“明月曾照战队,你们不可以将所有参赛选手的名字,都填写为翻尘……”
说到这里,赖赖似乎之一到了眼前的翻尘选手的长相,所以忽然打住了话头。
“怎么了?我们队只派我一个人上场,我若是被打下擂台,就算我们全队都输了,这不可以么?”
肇裕薪也注意到了赖赖在看他,趁机大声表明着态度。
毫无疑问,肇裕薪这个B装得有些生硬,更有可能直接就装过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把他当做客人的人:他才是应龙区的主人。
这一刻,他高调回归。同时,也代表着,之前那个统领应龙区的王者,也同步归来了。
第陆陆零章 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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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嚣张,真的是太嚣张了。
不管肇裕薪自身是不是因为内心有感,才迸发出了进行这样的行为的念头。这种行为在地崩山摧眼中看来,就只能用棱角分明的嚣张两个字来代表。
而这样的嚣张,显然不是地崩山摧愿意看到的。
说起来,地崩山摧并非是土生土长的高天原战队队员。他应该是原本隶属于将军百战当会长的苍生劫公会,在苍生劫公会被肇裕薪击败之后,他就搭上了丹波先生这条线,成为了高天原战队的一员。
这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跟肇裕薪交过手。他对于肇裕薪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道听途说。
尽管自己曾经在公会战之中,“名义上”败给了肇裕薪。地崩山摧还是觉得,坊间对于肇裕薪如何如何恐怖的传言,都是失败者为了自己的失败找理由时,故意夸大事实的谣传。
换句话来说,肇裕薪对于敌人来说究竟有多么恐怖,地崩山摧是缺乏一个直观的了解的。
不管,是婉转地说地崩山摧初生牛犊也好,还是直接说他轻敌也罢。
在这一刻,他是不惧怕肇裕薪的。
甚至,还有一种跟成名已久的玩家交手时,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肇裕薪一路走到今天,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他一下子就从地崩山摧的眼中,读出了那种敢于挑战成名已久的强者的情绪。
如果,此刻不是在擂台上面。或许,肇裕薪一早就已经生出爱才之心,打算将地崩山摧招致麾下了。
也正是这样的感觉,让肇裕薪对地崩山摧的态度,有些很大的改观。
他主动打招呼道:“明月曾照战队队长,翻尘,有礼。”
另一边的地崩山摧,却在拥有年轻人的勇气之余,也拥有多数年少成名的人都有的傲气。
尽管,他自持的本领与名气,跟肇裕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他一样有些瞧不起眼前的对手。
就见,地崩山摧随便抬手指了指肇裕薪的方向,大咧咧地说道:“你就是之前被赶出应龙区的那个翻尘?我听说过你。不过,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打比赛?”
刚刚在肇裕薪心中生出的那一点,对于眼前少年的好感,一瞬间就从肇裕薪心底溜走了。
此刻的地崩山摧,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将自己在肇裕薪心目中的形象,拉回了一开始见面时的样子。
已经完全将地崩山摧当做一个路人甲的肇裕薪,一点也不挂心地回答道:“我回来,是职业联赛的需求,与私人恩怨并不挂钩。换句话说,当初离开时我身不由己,如今回来时,也是一样。”
“我管你是不是身不由己!”地崩山摧似乎是那种,看见怂人就压不住火的脾气,“快快过来受死,我也好早点打完收工。”
肇裕薪依然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回应地崩山摧的挑衅。
他凭空抓出乘龙问天戟,斜斜将战戟向着身后一背,对着地崩山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地崩山摧也不含糊,直接双拳一对,一双雪白的拳套便出现在了他的双手间。
雪白的拳套,配上地崩山摧那古铜色的肌肤,在地崩山摧的刻意舞动之间,就好像是在肇裕薪眼前演化了一大片梨花一般。
肇裕薪目光一凝,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借着地崩山摧攻击的过来的机会,主动侧身与对手交错而过。
他冷静地问地崩山摧:“你跟凌嘉懿可有什么关系?”
“凌嘉懿?”地崩山摧还是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那是谁?不认识!”
肇裕薪点了点头,收住脚步横过战戟,摆了一个可攻可守的架势。看起来,应该是在等待地崩山摧继续进招。
地崩山摧却不急着进攻,他活动了几下手腕,问道:“你问的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是想试着找寻一下,你丢在应龙区的相好的么?”
肇裕薪淡淡一笑,将横在身前的战戟改为斜指向地。淡淡地说道:“确认一下你跟她之间没有关系,我就好下杀手了。”
由于肇裕薪说话的口气特别像是在唠家常,地崩山摧第一时间甚至没有领会到这句话里面蕴藏的杀意。
等肇裕薪一个冲撞技能来到了地崩山摧的身边,地崩山摧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否如传言中那么恐怖,也仍旧是一个能在相柳区大杀四方的人物。
双拳在胸前交叠成一个十字,地崩山摧用力向上托举双臂,希望能托起肇裕薪当做大斧一般劈下来的战戟。
哪成想,肇裕薪的战戟在接触到地崩山摧的手臂之前,直接就化作了漫天的戟影。
肇裕薪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打算跟眼前的对手浪费时间了。直接一招凌迟式轰下,是打算将地崩山摧切成肉泥。
“力士之肤!”地崩山摧突然大喝出声。
就看到,他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类似于土玉的土黄色。肇裕薪的凌迟式戟法打在地崩山摧身上,虽然能割开伤口,却不能真的将他凌迟。
地崩山摧也知道,自己这个防御技能,在肇裕薪借助神器发动的强大攻击下面,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是以,他一点想要处理自己身上伤口的念头都没有。只是一味地用尽全力在移动自己的脚步,想要向着凌迟式戟法笼罩的边缘移动出去。
还真别说,借着肇裕薪发动的攻势,地崩山摧真的逐渐接近了脱离凌迟式戟法的位置。
只是,他也在同时为恶劣自己的行动,付出了好像是雕塑一样被琢磨小了好几圈的代价。
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地崩山摧眼中狠厉地神色一闪而逝。紧跟着,“唧唧”一声,一个头部雪白,四爪却血红的巨型猿猴出现在了地崩山摧的身旁。
地崩山摧见自己成功召唤出了猿猴,立即就对着那猿猴吩咐道:“朱厌,你攻击他的身后!”
那被地崩山摧称呼为朱厌的猿猴,再次“唧唧”叫了一声,然后猛然向着天空一跃,直接就落到了肇裕薪的身后。
随即,它双爪从擂台上面一抓,一根粗大的石柱就被它抓在了手中。
掂量了一下石柱的重量,朱厌猛然转身,径自将石柱抽向了肇裕薪的背心。
第陆陆壹章 小猴子
肇裕薪感觉身后劲风袭来,立即就放弃了继续攻击地崩山摧。
回身用战戟虚晃一招,拖延了一下朱厌手中的大棒。跟着,一声嘹亮的凤鸣声响起,肇裕薪直接就飞上了半空。
到了这个时候,肇裕薪终于发现,自己对于这一次的竞赛的判断之中,有着怎样的失误了。
这一次的职业联赛,并非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最大的改变就是,规则已经允许使用宠物与坐骑了。
类似于地崩山摧这样召唤朱厌助阵,以及肇裕薪本能反应一般地翻身跃上火凤的后背的做法。在上一届比赛之中,是被明令禁止的。
既然是规则,对于参与比赛的双方就是公平的。肇裕薪因为自己没有了解清楚,差一点吃了大亏的事情,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了。
以肇裕薪的胸襟,他自然不会纠结吃了这种小亏的事情。更何况,他也并没有真的吃什么亏。
他所纠结的,只是有些不齿于地崩山摧这样突然召唤宠物偷袭的做法。
无论地崩山摧的应对与处理,在理论上多么站得住脚。肇裕薪此刻,都想要给对手一个教训。
他飞在半空之中,并没有急着向地崩山摧发动攻击。而是对地崩山摧说道:“既然你要玩宠物,我就陪你玩。”
说着,手捏印决,对着宠物空间之中的相柳下达了一个命令。
另一边的地崩山摧,似乎十分满意肇裕薪被自己逼退的成就感。他学着肇裕薪的口吻说道:“不要废话,既然你要玩坐骑,我也陪你!”
说着,地崩山摧身边“婴勺”一声,一只红眼喜鹊,就像是一朵纯白色的云朵一般,载着地崩山摧也飞上了半空。
眼前的一幕,是肇裕薪始料未及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怎样的自负,才能让一个使用所有武器之中,攻击范围最短的拳套武器的玩家,选择与一个使用战戟的对手打骑乘战。
如果不是地崩山摧被眼下刚刚夺回主动的局面,所带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那么在平日里,地崩山摧这个名字也一定代表着白痴的语意。
肇裕薪手中战戟平平无奇地向前一送,甚至都没有配合任何增加攻击力或者命中几率的技能。
就是这样平凡无奇的一戟,却成功的拦阻住了地崩山摧的前进道路。
这就是长兵器在骑乘战之中的绝对优势,肇裕薪也选择了一个最直观的方式,将这种优劣差距传递给了地崩山摧。
地崩山摧被战戟拦住去路,脸上的神色立即就变得很难看。他大声喝问肇裕薪:“你这算什么意思?”
在这个瞬间,肇裕薪终于用光了所有对眼前这个白痴少年的耐心。
他微微一笑,对地崩山摧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要你注意一下身后的偷袭。”
“哈哈!”地崩山摧明显不信,甚至生出了嘲笑肇裕薪的念头,“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这么简单的伎俩,休想骗过我的……”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腥风从地崩山摧身后斜着向上袭来。相柳的八张大嘴,分别叼住了地崩山摧坐骑的一个肢体位置。
随着相柳扭动脖颈的动作,好好地一头坐骑,直接就被相柳撕碎,变成了漫天飘落的血羽。
“你怎么又不听话?”肇裕薪不满地看着相柳,“小鸟比小猴子好吃在哪里?”
失去了坐骑的地崩山摧,在跌落向擂台的时候。才忽然从肇裕薪的话语里面知道,自己的坐骑与宠物,在对手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对比了一下肇裕薪的神兽级别坐骑,以及boss级别的宠物。地崩山摧忽然觉得,被偷袭虽然窝火,却输得不怨。
想通了这一点,他立即大声呼唤道:“婴勺!”
婴勺,就是他那白鸟坐骑的名字。只不过,他或许忘记了,坐骑被击杀之后,一段时间之内是不能二次召唤的。
好在,他的宠物朱厌还是十分机灵的。果断丢下了手中的石柱,向着半空一跃而起,稳稳地接住了自己的主人。
与此同时,相柳不好意思地声音,也被地崩山摧听进了耳朵里面。
相柳说:“你知道,我本体是一条巨蛇,对于鸟类的喜好是本能。我下回注意,下回注意。”
肇裕薪也不是真的想要挑相柳的错,埋伏起来伏击朱厌,还是直接一跃而起撕碎婴勺,对于整个战局的帮助其实是一样的。
对于有自主意识的宠物,肇裕薪并不想要做太过严格的要求。要不然,自己只是召唤出他们来,万一忘记了发布命令,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被打到死也不会还手?
肇裕薪很顺利的就认可了相柳的说法,摆了摆手让它自由活动去了。
只是,这话听在地崩山摧的耳朵里面,就不太是滋味了。
能说话的兽身宠物,这得是什么级别?
这是地崩山摧最先想到的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般来说,玩家就算能获得神话级的宠物或者坐骑,也是不可能给这些宠物与坐骑赋予口吐人言的能力的。
像肇裕薪的火凤与地崩山摧的朱厌,都达到了神话级别,却一样不能口吐人言。
这一方面是因为,游戏里面考虑了人兽之间的区别。并没有打算让任何野兽,都拥有说话的能力。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区分普通神话级珍禽异兽,以及神话boss级NPC之间的智力水平。
类似于相柳这种镇区神兽,作为一个大区任务进行到一定阶段,玩家必须要面对的**oss。才会拥有特权,以兽身而口吐人言。
这样的规则,地崩山摧自然已经从游论坛里面了解清楚,所以才会因为相柳会说话感受到恐怖。
肇裕薪骑乘火凤向着地崩山摧身边缓缓接近过来,后者在显露惊恐的表情之余,只能将最后的防线交给朱厌。
肇裕薪十分随意地吩咐相柳道:“去把小猴子带离它的主人身边,一会儿的画面太血腥,不适合它观看。”
相柳二话不说,直接消失在半空,下一秒钟已经从地下钻出,然后猛然撞向朱厌,将它撞到了一边。
看着之前还一脸倨傲的地崩山摧,此刻居然换上了一副写满恐惧的神情,肇裕薪忽然对于这一次的战斗失去了任何兴趣。
他淡淡地说道:“是时候,该让你们的二号选手出战了。”
说着,手中战戟调转,直取地崩山摧的心口杀去。
第陆陆贰章 地崩山摧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地崩山摧么?”就在肇裕薪的战戟即将刺破地崩山摧的胸膛的时候,地崩山摧突然向他发问。
肇裕薪心说:我管你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还是被地崩山摧的问题弄得微微一滞。
借着肇裕薪动作上瞬间迟滞的机会,地崩山摧快速在地上扶了一把,然后自顾自的开口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技能也叫做地崩山摧。”
地崩山摧这句话,明显是在自问自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可是,肇裕薪却听得有些糊涂。
身为一个侠士系职业的执业者,肇裕薪很清楚,在侠士系职业的默认技能之中,是没有地崩山摧这个技能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哪一个贤士职业,可以拥有这样的一个技能。
换句话来说,肇裕薪一时之间,并不能想明白了,地崩山摧使用的昵称,为什么可以跟自己的技能相同。
因为,在《大荒》这狂游戏之中,一般来说,没人能预知自己在游戏里面所能获得的最强技能是什么,并准确的取得这个技能。
反观地崩山摧,他在如此急迫的情况下,仍旧坚持要自问自答这个问题。就是为了让肇裕薪觉得迷惑,以便发动之后的技能。
在地崩山摧支撑自身重量的手掌下面,一道可怖的裂痕突兀地出现。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向着肇裕薪的方向蔓延而去。
裂痕蔓延到火凤的正下方就停止了继续向前蔓延,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地在原地划着圈子的怪异模样。
地面上的裂痕盘绕了几圈之后,整个地面突然就塌陷了下去。
肇裕薪自持自己是骑乘在火风身上的飞行状态,并没有将地崩山摧的这个技能放在心上。
如果仅仅是塌陷,骑乘在火凤背上的肇裕薪自然不用做任何事,就能提前避开这个技能的攻击。
哪里想到,原本吞噬了很大一块地面的天坑一样的塌陷区,却忽然变成了一个向外喷发石头炮弹的巨型炮口。
散乱的石块,除了没有火焰包裹以外,就好像是被投石机抛撒出来的投石一般,向着肇裕薪与火凤全身,无差别地打了过去。
满脑子都是之前地崩山摧说的话的肇裕薪,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被这些碎石击中。
所幸,这些碎石的攻击力并不强,只是一打掉了肇裕薪四分之一的血量。
可是,攻击附加的击退效果,却让肇裕薪狼狈地从火凤背上跌落,直接就滚落在了尘埃里面。
发动攻击的地崩山摧,立即就捕捉到了这个恰当的攻击时机。他足下发力,硬是一跃便越过了自己制造的大坑。
来到肇裕薪近身的位置,手臂一甩便打向了肇裕薪微微低着的头。
肇裕薪此刻刚刚从翻滚之中起身,还处在一种蹲姿之中。猛然遭受这样类似于偷袭的攻击,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机。
就见到,拳头与额头相碰,额头向后快速一甩,额头的主人整个人就躺倒在了地上。
拳头的主人得势不让人,轻轻跃起,将增加了惯性的拳头,再一次印向了仰倒的额头。
肇裕薪有心用战戟护身,却因为战戟太过长大,此刻自己又处在杨谈的状态,根本就无法使用这样的长兵器。
不敢就这样被打的肇裕薪,值得无可奈何的将头颅转向了一遍,堪堪避过了对手的拳头。
根据《大荒》里面关于武器属性的设定,越是长大的武器,在拥有更高的攻击力,以及更广大的攻击范围的同时。也便越是笨重,极限攻速也会变得低很多。
而拳套,作为攻击范围最短的武器,重量自然也轻到了所有武器之中的极限。
这就给了使用拳套的玩家,一个平时不太容易显现的优势。那便是,足以让对手眼花缭乱的攻击频率。
拥有这样的优势的地崩山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谨慎让肇裕薪体会他攻击的恐怖的机会。
肇裕薪即便是有着再好的操作意识,在这样的一个局势下,也不可能完全闪避开地崩山摧的攻击。
为了不让自己在不久之后,变成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肇裕薪果断的放下了面甲,任由地崩山摧向着自己的头脸发动了密不透风的攻击。
真的挨上了地崩山摧的攻击之后,肇裕薪才忽然发现,对手是用的拳套,似乎带有毁伤的功能。
他倒不是心疼伴随着被攻击的次数不断在增加,而如流水一般损失的防具耐久度。他此刻惧怕的,是一旦自己的面甲耐久耗尽被对方的毁伤属性打碎,自己志气啊女户主脸孔的做法岂不是白费劲了?
很显然,在肇裕薪的心中,此刻根本就没有到“脸重要还是命重要”的危急情境。
这也就造成了,脸有可能被毁容这件事情,让肇裕薪在这一刻就打定了一个注意。
一个,决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主动出击的决定。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擂台,忽然注意到了正在角落里面焦急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动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朱厌。
那猿猴又叫又跳的样子,居然让肇裕薪生出了一丝可爱的感觉。
当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肇裕薪自然也顾不上小猴子可爱不可爱了。他迅速锁定了朱厌,一个遁隐技能就发动了。
下一秒钟,肇裕薪已经出现在了朱厌的身后。
朱厌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拂过,立即转过头来观瞧。一见到是肇裕薪出现,朱厌立即兴奋得向前一扑,就扑向了肇裕薪。
此刻,已经重新站起来的肇裕薪,自然不会给朱厌攻击到他的机会。他果断地掉转战戟,像是打棒球一般一轮戟柄。
再看那朱厌,就真的好像一个毛球一般,被打飞了出去。
朱厌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随后直接落在它主人的面前。委屈地看了自己的主人一眼,朱厌一脸狰狞地再一次从擂台上抓出一根石柱。
随后,便随同主人一道,向着肇裕薪再次攻了过来。
第陆陆叁章 站起来
此刻的肇裕薪,已经重新站起来了。眼前的对手虽然挪动一个变成了两个,却对他并不构成任何威胁。
肇裕薪也大步向前跑去,战戟向前一挑,先挡开了朱厌手中的石柱。随后戟柄一点,就逼退了另一边的地崩山摧。
地崩山摧还要再度上前,肇裕薪已经与朱厌战作一团。
一人一宠物,两个都是只用长兵器的高手。地崩山摧在旁边看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能插手的机会。
这样一来,肇裕薪的战斗压力就小了许多。他甚至有时间,分出一点心神来,对相柳下达了一个指令。
正在焦急地“被动”围观战况的地崩山摧,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恰恰就是相柳。
相柳突然对地崩山摧说道:“凡人,你很无聊么?”
“谁?”地崩山摧寻着声音的来源,快速转身望去。
不想,相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八张血盆大口,也早已分别含住了一道不同颜色的能量攻击。
就等着地崩山摧回过头来的一瞬间,相柳八道攻击一同发射,直接就清空了地崩山摧的血量。
可怜的地崩山摧,还打算能用之前对付肇裕薪的套路再对付一次相柳。没想到,相柳根本就不给他这个反击的机会。
主人都被杀死了,另一边还在顽强抵抗的朱厌,也只是最后抵抗了一两下,就回到了地崩山摧的宠物空间。
肇裕薪冷冷地看了一眼高天原的休息区方向,虽然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却也已经表达了他渴求下一场战斗的念头。
虽然一上来就败了一阵,休息区中的丹波先生,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原本定于第二场出战的“吾庐独破”,刚刚要上台,就被丹波先生拉住了。
丹波先生对他说道:“稍等,不要急,让他的情绪再激化一些。”
吾庐独破不解地问:“丹波先生,这是何意?”
丹波先生轻笑着解释道:“他刚才插了好大的旗,说是打算一个人挑咱们整个战队。那么,自然是急于速战速决的。咱们偏偏不让他得逞,就这么消磨他的锐气,急躁他的情绪。等他锐气磨光,情绪激动的时候,你上去也不用赢,多打掉他一些血,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听到丹波先生这样一讲,吾庐独破突然有些不开心地问道:“莫非,您安排我第二个出场,就是当炮灰的么?”
丹波先生脸上的笑容收敛,有些不悦道:“我怎么知道对手的排兵布阵,若是恰好让你连着赶上几个比较弱的对手,连胜了几次,还是我特意照顾你不成?擂台赛,赶上强敌,让你为后面的队友降低一些难度,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
吾庐独破赶忙低头赔不是,顺便转移话题道:“我看那翻尘的情绪差不多了,属下这就上了。”
丹波先生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去吧。”
吾庐独破快步走进了传送阵,眼前一花,就来到了擂台上面。
伤到擂台上面,吾庐独破在近距离接触肇裕薪的前提下,才忽然发现,局面与他预想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肇裕薪似乎已经因为上一场战斗的而有了经验,他根本就不与吾庐独破见礼问名,一上来就说道:“我这点家底此刻已经都展示在台上了,你选一个死法吧。”
说真的,肇裕薪的宠物与坐骑已经全部都被召唤了出来,还真的有些展示家底的意思。
就是,这让对手选个死法的行径,有些故意装B的意思。
吾庐独破一见肇裕薪淡定的样子,知道就算是将目标定位为消耗眼前人的血量,也不一定是一个轻松地任务。
就见,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柄细剑,便作为了兵器。
细剑上灰色光芒一闪而过,一串串龙卷风向着肇裕薪袭击而去。
一边进攻,吾庐独破一边说道:“有本事,不要用坐骑与宠物。就咱们两个,凭真本事决一雌雄。”
肇裕薪轻轻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心说:是不是这宠物跟坐骑都搞得太强力了一点。弄得我自己,在对手眼里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
此刻,在精神上支持肇裕薪的,或许只有相柳。它对吾庐独破说道:“小子,你怕不是失心疯了,你跟翻尘单挑?怕不是会死的更快!”
吾庐独破戒惧地看着相柳,却对着肇裕薪说道:“翻尘,有本事别让你的宠物出手。”
“好,如你所愿!”肇裕薪的应一声,直接一个冲撞技能,将吾庐独破钉在了原地。
吾庐独破见自己的角色被晕了,立即大声叫道:“好你个翻尘,偷袭抢这两秒先手你能怎么样?你还能打死我么?”
“能!”肇裕薪只是冷淡地恢复了一个字,随后一招斩首式戟法送出,跟着就是一招凌迟式戟法发动。
两个技能出手,一共也没有用到两秒钟的时间。中招的吾庐独破,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狂风吹得一阵摇摆,就重新跌落向了地面。
重新跌落尘埃的吾庐独破,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摊在那里就好像一个残破的麻袋一般。
肇裕薪见吾庐独破还有尸体,也不能确定血条已经空掉血条的对手,还有没有留下一口气。
他帅气地一甩手中的战戟,对着吾庐独破喊道:“还有气么?要有的话,站起来再来打过!”
回应肇裕薪的呼唤的,是吾庐独破逐渐变淡的身体。
肇裕薪略微松了一口气,对着高天原战队的休息区大声道:“还有谁?”
一旁的相柳,也帮腔道:“还有刚才这傻缺这样的,最好就别派上来了。一个贤士系职业,约侠士系单挑。他是穷得没有钱脉坐骑跟宠物,还是脑子秀逗得已经不知道死活了?”
很显然,吾庐独破这种不懂游戏规则的做法,连相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当然,同时看不下去的,还有高天原战队的的第三名出场队员。
他一出场,就大声吼道:“不要把我跟刚才的废物划等号,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第陆陆肆章 不见玉颜
高天原战队第三个出场的选手,不仅说话刻薄,声音听上去也十分尖刻。
等她出现在擂台上的时候,肇裕薪才知道,这是一个昵称叫“不见玉颜”的女性玩家。
而且,肇裕薪判断眼前的玩家是女性发理由,还要多亏了不见玉颜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单看脸的话,眼前这位可是戴着十分狰狞的面具的。
从这一点上看,她还真的算是做到了她的昵称那般——不见玉颜。
就是不知道,她这块玉究竟是美玉,还是顽石了。
既然对方派出了女人出战,肇裕薪就算再怎样反感高天原战队,最基本的礼貌还是需要保证的。
他主动与眼前的不见玉颜见礼,似乎是希望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一点。
遗憾的是,今天似乎是“世界无礼日”,不见玉颜根本就没有想要跟肇裕薪客套。
她对肇裕薪说道:“翻尘老大,比赛场上,希望你不要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肇裕薪尴尬一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道:“快人快语,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这样吧,为了表示基本的敬意与风度,你先出手吧。”
不见玉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认可了肇裕薪的提议。
可是,她却也不急着出手,反而打量起擂台上的环境。
就好像是在挑拣商品一般,浏览完毕的不见玉颜,冷不丁问了肇裕薪一个问题:“你的坐骑跟宠物都在这里了吧?一会儿不会再有别的了吧?”
肇裕薪不知道不见玉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旧如前一场一般答道:“我就这点家底,既然你感兴趣,你随便选吧,我尽量满足你。”
“任我选啊……”不见玉颜在听到肇裕薪肯定的回答时,目光就不由得汇聚了起来,此刻却刻意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肇裕薪鼓励不见玉颜道:“是的,任你选。”
不见玉颜脸上突然换上了冷酷的表情,厉声道:“要我选,我就选择要你的命!”
说着,右手在左手虎口处擦过,跟着就做了一个剑指的动作。
与一般人做出剑指之后,直接用伸长的两根手指点指各处不同。不见玉颜的剑指,是用虎口在对着肇裕薪。
肇裕薪并不清楚,眼前的姑娘究竟在做什么。却也能从不见玉颜不断贴近他的脚步看出,对手是打算发动进攻了。
说真的,肇裕薪对于眼前满脸都写着人畜无害的姑娘,根本就没有任何认真防御的念头。
甚至,在不见玉颜不断靠近的过程之中,肇裕薪还出言提醒道:“你就不打算召唤个坐骑或者宠物什么的么?”
“顾好你自己吧,这不用你操心!”不见玉颜断喝一声,已然来到了肇裕薪身前五步远的地方。
就见她做着剑指的手,虎口向着肇裕薪胸前一探,口中大喝一声:“去死吧!”
对于这种“假装”自己攻击很强力的做法,肇裕薪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为了不让眼前“可爱”的姑娘太尴尬,肇裕薪左手缓缓举起,看上去是想自己主动捂住心口,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哪成想,左手还没有能抵住心口,却先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
肇裕薪连忙收回左手,就看到一道横过手掌的伤口,正在不断向外吐着血珠。
肇裕薪顾不得处理伤口,立即抬眼向着自己胸前的空间看去。
就看到一条血线逐渐靠近自己的护心甲,当血线抵住护心甲之后,一连串的摩擦声与火光也同时出现。
完全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在攻击自己的肇裕薪,本能的就想要后退。
却在付诸行动的前一刻,眼看着“血线”像一条游鱼一般,画着圈绕过了肇裕薪的护心甲,从甲叶之间的缝隙插了进去。
胸膛被剖开的真切感觉,让肇裕薪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看不看得见,自己也已经被对手成功击中。
为了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折在这里,肇裕薪急中生智,立即放弃了追查是什么伤了自己。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就打向了不见玉颜做着剑指的手腕。
肇裕薪的心思很单纯,他就是觉得,不管割伤自己的事什么样的神兵利刃,也一样需要玩家操控。要想防御住这个兵刃的攻击,只需要防住对手的手腕就行了。
这样简单的理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
因为无法捕捉到对手兵器的具体位置,肇裕薪全部的出手,都需要靠运气来蒙。
而此刻,已经被不见玉颜的兵刃伤到的肇裕薪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反击优势。
他只需要避开胸前伤口周围的空间,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攻击不见玉颜。
只见,肇裕薪右手成“刁手”的模样,快速点在了不见玉颜的手腕上。
不见玉颜吃痛,快速向后撤出几步。
与此同时,肇裕薪也感觉到了自己胸前伤口之中,有着什么东西被抽离了出去。
顺着这种感觉集中了一下目光,肇裕薪就看到不见玉颜捏着剑指的手,虎口前面四五寸的地方,有着三寸左右的一块血迹。
毫无疑问,这血迹正是肇裕薪的,而造成这血迹与伤口的武器,肇裕薪却仍旧没有看到。
莫非,这兵器是隐形的?
肇裕薪心下一动,立即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为了不再次伤在这看不见的利刃下面,肇裕薪决定借着血迹未退的功夫,快速发动了攻击。
也来不及取出兵器,肇裕薪直接就用一双肉掌展开攻击。
即便是如此,不见玉颜似乎也不敢与肇裕薪对招。
她快步向着擂台边缘躲去,一边躲闪,一边还调转兵器,在自己的腋下擦了一下。
原本洁白的衣服,忽然就带上了妖艳的红色。
之前那看不见的兵器,也再一次回到了看不见的状态。
肇裕薪一见这个情况,连忙从虚空中抓出战戟。
双臂较力之间,战戟抖动出一朵朵巨大的莲花,封锁了二人之间所有的攻击角度。
你不是有看不见的兵器么?我让你完全不能近我的身,我看你怎么办。
肇裕薪如是想着。
第陆陆伍章 全都看不见
反观不见玉颜,就好像是能读懂肇裕薪的心思一样。诡异地对着肇裕薪一笑,一把就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
说起来,不见玉颜这着装,也是肇裕薪看不懂的地方之一。
不要说,肇裕薪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任何职业特点。就冲不见玉颜随意往身上抹血迹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觉得这身装备有什么稀罕的样子。
不见玉颜接下来的动作,也很好的解答了肇裕薪心中的迷惑。
她手上发力,一把就扯碎了自己本就不算太厚的衣裤。
洁白如雪,温润如玉。
曼妙的肌肤,在肇裕薪眼前一闪而出。
还来不及细看,就伴随着不见玉颜大喊出口的一声:“蜉蝣!”逐渐消失在了肇裕薪的眼前。
原地,只留下了不见玉颜之前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
肇裕薪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眼前不仅仅是一点也看不见不见玉颜的玉体。就连不见玉颜这个人,也全然都变成了不可见的状态。
这蜉蝣,到底是什么技能的咒语?
这游戏里面,有任何隐身咒语,是需要大喊一声才能发动的么?
那么,这个隐身技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脑海之中各种各样的念头好像大爆炸一样爆发了出来,肇裕薪忽然把握到了什么,果断的向着不见玉颜消失的位置投出了战戟。
结果,一早就被肇裕薪预料到了,他是不可能攻击到任何东西的。
不见玉颜在进入隐身状态的一瞬间,就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
而就在肇裕薪手中兵器脱手而出的同时,肇裕薪耳后一阵香风袭来。
不见玉颜几乎就是贴着肇裕薪的耳垂,呼出了一口湿热的气息。
她对肇裕薪说道:“翻尘老大,我在这里,你怎么能舍得不看我呢?”
肇裕薪立即转身,并顺势向后连退两步。
不想,却仍旧感觉到肋下一热,在一阵火光之间,被不见玉颜在左肋下开了一个新的伤口。
借着不见玉颜处理兵刃上的血迹的功夫,肇裕薪凭空掏出龙胆亮银枪。猛然一掷,就插在了血迹消失的位置。
所换来的,只是越飘越远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从这笑声之中,肇裕薪甚至能脑补出不见玉颜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奈何,他就是什么都看不见。
手中寒光再次吞吐,一柄长剑出现在了肇裕薪的手中。
抬手一送,长剑已经寻着笑声飘远的轨迹,化作了一道抛物线。
偏偏,不见玉颜的声音又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响了起来。
她咯咯笑着,对肇裕薪说道:“翻尘老大,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嘛……”
嘴上温柔地说着话,手上却再一次在肇裕薪背上捅了刀子。
肇裕薪已经来不及感受伤口是否严重,手中闪出一柄短斧,反身就丢向了身后。
“呀!”不见玉颜一声惊叫,让人认为她似乎受到了惊吓。
肇裕薪寻声看去,却看到空无一物的擂台上,响起了一个气人的声音。
“翻尘老大,好遗憾呢,没打中!”
说完,声音的主人再次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跑到了远处。
面对看不见的敌人,本身就让肇裕薪觉得十分窝火。此刻,对手居然还在不断用言语挑衅,就更让人火大了。
肇裕薪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不是他在口舌之争上,怼不赢不见玉颜。
事实上,他全部的口才,都用在了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
越是急躁,就越会被动。
隐身的技能,在战斗之中所能取得的优势是有限的。
如果处于劣势的一方,自己先因为急躁自乱了阵脚,就会不断扩大这样劣势。
……
不管是开导别人,还是开导自己,肇裕薪都有着相当的口才。
只是,这口才在他自己这里,能收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他虽然借助不断地自我心理暗示,勉强维持住了冷静的表象。
可他内心深处,仍旧明白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以客观事实的状态存在着。无论肇裕薪如何暗示自己,都不能让这个客观事实消失。
那便是,不见玉颜的隐身,与肇裕薪之前见过的所有玩家,全部都不一样。
一般来讲,玩家的隐身技能,只是让玩家获得一个暂时不容易被发现的状态。
只要他们一发动攻击,或者被覆盖范围较大的贤士技能击中,他们立即就会显出原型。
更加不会有,必须要撕掉衣服才能进入隐身状态,这种奇葩要求。
肇裕薪判断,不见玉颜之所以需要撕掉衣服。很有可能,与她这个技能,能在战斗之中,强制让她进入隐身状态有关系。
只是,这般无迹可寻的隐身,并且还能随时随地强行隐身。
除了必须要脱衣服这一点,岂不是没有任何缺点。
就算是考虑到必须要脱掉衣服,只要脸皮足够厚,那不是就等于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不,任何技能都是有破绽的。如果早就有这样无敌的游戏bug,为什么前面几年的游戏之中,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想到了这里,肇裕薪忽然福灵心至,想到了一个有可能可行的办法。
想到就要去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肇裕薪在这一瞬间,忽然就化身街头派发传单的派送员。
手中的兵器层出不穷,不断向着任何一个他觉得可疑的方向丢了过去。
他与派送员唯一不同的地方,或许是派送员手上的传单,都印着一模一样的内容,而他手中的兵器,却始终没有任何重复。
渐渐地,擂台上面已经变成了兵器的坟场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惧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表面上看去,可供不见玉颜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却不见她挪动任何一件兵器。
随着擂台上的兵器越来越密集,看似找到了应对不见玉颜的办法的肇裕薪,却最先慌了神。
因为,火凤已经飞上半空,相柳也已经潜到了地面之下。此刻的擂台上面,除了肇裕薪站立的地方,再也没有可供一个人立足的位置。
莫非,那不见玉颜已经被兵刃挤到了擂台下面?
只是因为就连赖赖都看不到她,所以才没有宣布这场比试已经分出了胜负?
第陆陆陆章 B装大了
想到了这个可能之后,肇裕薪主动对赖赖说道:“主持人,能不能麻烦你宣布一下比赛结果?”
赖赖看起来是有些不理解肇裕薪的意思,却仍旧坚守一个主持人的职责。
她耐心地说道:“翻尘选手,赖赖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将你的要求,描述得再详细一些?”
“我的意思是说,整个擂台上除了我立足的位置,已经没有能站人的地方了。我希望你能以主持人的身份,裁定一下高天原战队的不见玉颜选手跌下擂台,失去继续参赛的资格。”
事实上,赖赖一开始就明白了肇裕薪的意思。她之所以让肇裕薪再描述一下问题,就是想要双方互相留一些面子,让肇裕薪自己主动放弃诉求。
没想到,肇裕薪就是这么较真的一个人,一定要将这个诉求表达出来。
赖赖身为主持人,在没有官方裁判的时候,客串一下裁判原本也没有什么。
这种直接认定一方选手落败的事情,她做起来却还是有些不太方便。
游戏里面比赛,虽然也是一对一的擂台赛,裁判却一直由系统来担当。
赖赖就算有心插手,也并内有获得官方授予的权限。
仔细考量了一下其中的利弊,赖赖对肇裕薪说道:“翻尘选手,你的诉求我可以代为转达给游戏运营公司。不过,在系统判定你获胜之前,我个人希望你能耐心等待。”
毫无疑问,赖赖作为主持人,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后面的事情,不管肇裕薪愿不愿意,都需要他自己来解决。
说到耐心,肇裕薪还真是有一些。
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不见玉颜一次又一次割伤肇裕薪。就算每一次打掉的血量不多,累积起来,也已经将肇裕薪的血线拉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下。
肇裕薪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让他可以依靠打坐来恢复血量。
这样的举动,在车轮战赛制的擂台赛赛场上,本来是极为常见的做法。
每一个选手,都会因为想要在擂台上呆更久的时间,而抓紧任何散碎的时间来恢复状态。
只是,肇裕薪似乎是忘记了,他此刻身处的地方,是对他有满满恶意的应龙区。
就在他盘膝坐下的一瞬间,应龙区就好像突然被引爆了一般。
无数玩家在世界频道刷着屏,骂肇裕薪是汉奸。
甚至,这些玩家玩家使用的句式都是一样的。
“翻尘你个大汉奸,装逼大了敢上天;再不滚回相柳区,当心让人爆了菊。”
世界频道的爆发,逐渐感染了正在观看比赛的玩家。他们将世界频道的两句话,当做弹幕铺满了比赛场的上空。
肇裕薪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两句话,便好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不再有兴趣理会这些。
这样淡定的表现,显然不会让应龙区的玩家们满意。
观看比赛的玩家,已经开始自发联合起来,大声呼唤:“装逼贩子狗翻尘,滚回相柳找主人。”
与擂台上的肇裕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月曾照战队的等候区。
作为明月曾照公会的会长,以及第一个主动表示要加入战队的明月曾照玩家,霁月澄空表现得比自己被骂还焦急。
她直到此刻才知道,应龙区对于她眼前这个男人的恶意会是这样深重。
当年他远走相柳区,原来是背上了这样的骂名。
越想越是心焦的霁月澄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助似的对周围的同伴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能赢下这一场,被这样骂,翻尘老大早晚要分神的。到了那个时候,情况就不秒了。”
这边霁月澄空已经快要急哭了,另一边的獬豸却显得十分兴奋。
他既像是在帮霁月澄空出谋划策,又像是激动得自言自语,说:“没想到,我们还有能跟应龙区的舆情高手交手的机会。”
霁月澄空很不满獬豸的表现,有些不悦地说道:“獬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獬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解释道:“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翻尘老大在应龙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一定是有人掌握了应龙区的舆论。”
“什么意思?”霁月澄空明显没有听懂。
獬豸继续解释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权利,被所有人都在追逐。那就是——话语权。眼下整个应龙区的话语权都掌握在某一个组织,甚至有可能是某一个个人手里。所以,才会出现整个应龙区都统一在骂翻尘老大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霁月澄空已经放弃弄明白什么是舆情,什么又是争夺话语权,她果断地直接讲问题指向了最终结论。
她直截了当地问獬豸,道:“獬老板,你就直说,你有没有办法吧?”
獬豸矜持的微笑了一下,我不能保证一定有办法。不过,我在相柳区就是做这种事的,可以用野路子先试一下。
“那你快去吧!”霁月澄空表现得相当激动,“需要什么支持,你就直接说。”
獬豸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有任何困难,左右我们五个兄弟也没有上场的任务。我们只需要几分钟收集一下情报,就能……”
一边说着,獬豸已经打开了应龙区的论坛,开回搜索肇裕薪离开应龙区那个日子,前后半年左右时间的帖子。
当时的肇裕薪,也算是应龙区的风云人物。是以,收集与他有关的信息,总是比较容易的。
“有了!”很快,獬豸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他就开始安排自己的兄弟,讲这些帖子在应龙区的论坛里面挖了坟,并顶到了首页。
一些闲着无聊的应龙区玩家,或者是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也可能是觉得老坟被挖必有新的猛料,已经开始自发的帮忙宣传这些帖子的动向。
渐渐的,不止在世界频道刷屏的应龙区玩家减少了。就连在比赛场地里面发弹幕的玩家,都已经开始减少。以至,看台上玩家声音,也很快变得不是那么整齐。
这一次,终于轮到獬豸开启装逼模式。
“再严谨的舆论阵地,都觉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因为,人性的弱点,就是喜欢更新更猛的八卦。”獬豸侃侃而谈。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话说得比较装逼,而且,好像这逼装得还有点大。
第陆陆柒章 现身
大量玩家的注意力,被獬豸五兄弟引流到了其他的地方。
最直观也最有效的,削弱了懒踏京华制造出来的舆论影响。
随后,獬豸五兄弟,开始将肇裕薪逐渐塑造成一个悲情英雄。
那是一种,在应龙区时处处遭受排挤,却仍旧凭借一己之力横空出世,扶应龙区于即倒的救世主形象。
一些之前在肇裕薪在的时候,混得风生水起,此刻却因为不合懒踏京华几人心意,而逐渐被边缘化的玩家。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机会。
借着这个机会,他们添油加醋的将肇裕薪之前的事迹,再一次宣扬了一遍。
而这些内容,恰恰就是獬豸五兄弟最需要的材料。
獬豸用尽一切办法,将这些事迹宣扬了出去。
目的是为了让那些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期玩家,重新认识一下之前的事件。
如今的应龙区与相柳区的死气沉沉可不同,每天都有大量的玩家不断涌入应龙区的服务器,开始把玩游戏当做了一种事业在干。
因为他们没经历过那些事件,才最容易被影响,进而极为卖力地跟风辱骂肇裕薪。
獬豸要针对的就是这些玩家,就算不能让他们直接倒戈,反过来喷懒踏京华。也最少要搅乱他们脑海之中的“真相”,让他们不能随便发声。
这样的手法,虽然不能直接帮肇裕薪重新得回清白。至少也能让肇裕薪少被骂几声,心境更加容易稳固一些。
这一切,擂台上的肇裕薪暂时并不清楚。
好在,他要想配合獬豸五兄弟的这些举动,只需要维持住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了。
时间又向前推进了一小点,舆情经过不断发展,已经有人开始自发的为肇裕薪发声。
肇裕薪此刻淡定的举动,已经成为了他清者自清的具体表现。
眼看着,舆论已经逐渐开始倾向肇裕薪。
甚至,就连肇裕薪连续打败高天原战队的选手,也被说成了他卧底相柳区,回来灭杀相柳区的间谍玩家的壮举。
偏偏,消失已久的不见玉颜,就在这一刻出现了。
“抵抗相柳的大英雄?”不见玉颜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打坐之中的肇裕薪立即站起身,并转向了那个方向。
遗憾的是,那个方向只留下了一阵香风,不见玉颜的真身早就离开了。
“卧底相柳区的孤胆勇士?”不见玉颜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肇裕薪的背后。顺便,还在肇裕薪的后腰上留下了一个伤口。
肇裕薪吃痛,快速转过身来,怒吼道:“有本事你出来,堂堂正正的跟我打过!”
“堂堂正正?”不见玉颜再次在肇裕薪肩膀上留下一个伤口,“那可是君子所为。”
“我一个跟小人归类在一起的女子,怎么可能堂堂正正?”不见玉颜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
肇裕薪不清楚,不见玉颜是如何毫无滞涩感的,在擂台上面的兵器之中来回穿梭的。
他只能机械的,依照之前制定的计划,再次向着不见玉颜声音出现的地方,丢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不是说,是什么忍辱负重,卧底相柳的么?怎么?连个相柳的女人都打不过?那你回来干什么?就是来丢人的么?”
一个观众在发弹幕的同时,也将这句话发到了世界频道。
随后,这句话就点燃了新一轮对肇裕薪的声讨。
无数玩家呼唤着,要求拿出肇裕薪卧底相柳区的证据。
甚至,还有人开始嘲讽那些为肇裕薪说话的人。说这些人不是什么仗义执言,而是“精神相柳分子”。
说这些人之所以替肇裕薪洗地,是为了分裂应龙区,扑灭应龙区的团结之火。
究竟,是替肇裕薪说话的人是精神上叛区,还是那些不顾及应龙区利益,一味泼肇裕薪脏水的人,是精神上叛区。
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让人很难分出来。
舆论的再次倒戈,让明月曾照战队的等候区,同步出现了第二次紧张的气氛。
霁月澄空焦急地对獬豸说道:“獬老板,快想想办法。”
獬豸无奈地说道:“我们五兄弟现在是客场作战,硬要控制住舆情的发展不太可能。此刻,就看翻尘老大能不能把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打出来了。”
“如果翻尘老大能继续获胜,不止咱们还有去打世界赛的机会。那些说翻尘老大回来,只是为了确保相柳区获得另外半个名额的人,也就会暂时闭嘴了。”
事情被獬豸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却不能把这个计划知会肇裕薪。
此刻,他们的配合,仍旧需要依赖肇裕薪的悟性。
只是,这肇裕薪跟獬豸一不是情侣关系,二不是双胞胎兄弟。更加不可能出现,某一个是另一个肚子里面的蛔虫的桥段。
肇裕薪猜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发的机会,看上去总是有些渺茫。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肇裕薪自己本身也十分想赢这一点上面。
肇裕薪当然想赢,只是在赢之前,必须要能准确的把握对手的位置。
这个时候,他越是遇到大事,便越是冷静的性格就派上了用场。
肇裕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不见玉颜是如何在兵器林立的擂台上移动的。
冷静下来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得简单了许多。思来想去,不外乎就是两个可能。
要么,不见玉颜就是在隐身的同时,也能飞天,完全不受地形限制来去自如。
要么,不见玉颜就必须能遁地。每一次攻击之后,都是直接遁地溜走。
好在,这两种情况,对于肇裕薪来说,都不算什么困难。
肇裕薪直接给相柳与火凤同时布置了任务,让它们在同一时间行动了起来。
相柳在擂台底部,直接制造了猛烈的地震,将插在擂台上的各种兵器都震上了半空。
紧跟着,天空上的火凤也张嘴吐出了一串串的神火。
被夹在中间的肇裕薪,在脚下跌跌撞撞的踏着迷乱的步伐的同时,手上的印诀可是一点都不敢散乱。
他用御兵术控制满天的兵器,在火凤撒下的火焰之间不断穿行。
第陆陆捌章 走光
带着火焰的兵器,因为各自独特的造型,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火焰与兵器的结合,可以说是肇裕薪在游戏里面的独创。也早就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了,肇裕薪与强大的敌手交战的战场上面。
时至今日,也只有肇裕薪能用出这样的技能。首先与肇裕薪拥有火属性神话级坐骑火凤,以及他传习自兵神传承的御兵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更为重要的是,其他人若想模仿肇裕薪的做法。除了需要在技能与坐骑上下功夫以外,还需要肇裕薪这样妙到毫巅的操控技巧,以及与自己的坐骑那默契的配合。
原本,只是在有限的空间之内,一点一线的攻防的战斗。在肇裕薪成功引爆了整个空间之后,便进入到了全方位的战斗状态。
肇裕薪这是在向不见玉颜下战书,告诉她,你不是会隐身么?那么,咱们就将交战的战场,从擂台上挪到这天地之间的每一寸空间。
燃烧的兵器,往来于擂台上方的空间。它们没有明确的攻击目标,却也因此获得了更加诡异刁钻的攻击角度与轨迹。
再加上,兵器上燃烧的火焰的助力。每一柄兵器所过之处,这片空间之内的空气,都好像是被搅动出了肉眼可见的波浪。
在这成片成片的气浪之中,有一片气浪,是所有气浪之中占据空间最广大的。
有趣的是,这片气浪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还组成了一个类似于人形的轮廓。
肇裕薪在刚刚发现这片“气浪”的时候,便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
他不仅仅发现了这片“气浪”的特殊造型,还发现似乎没有任何兵器能影响这个特殊的造型。
这样明显的不同,肇裕薪只需要稍加思索,就已经能知道,这片特殊的“气浪”,究竟来自于哪里。
“是你自己现身,还是打算让我把你揪出来?”肇裕薪对着“人形气浪”的方向说着话。
这样子,看在不明真相的玩家眼中,总是觉得有一些傻傻的。
就连已经被肇裕薪发现踪迹的不见玉颜,也安静得就像是一团空气,没有任何反应。
肇裕薪闹了一个没趣,自然就不肯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就见,他伸手向着身边一探,将燃烧着的乘龙问天戟抓在了手中。也不顾战戟上面炽热的温度,直接一甩手,投掷向了“人形气浪”的位置。
人形气浪似乎也有着真正人类的感觉,一阵恐慌的颤抖之后,就这么死死地“咬”住了战戟。
空中,纯净得还是好像空无一物。可是,肇裕薪刚刚投掷出去的战戟,就这么凭空钉在了空中。
到了此刻,就算是不明白之前的经过的普通玩家,也已经能看出来肇裕薪在做什么了。
他们集体惊呼出声,有的是为了不见玉颜的坚持与技巧而感叹,有的则是为肇裕薪的眼力与办法而叹服。
不管他们在心里支持正在交战之中哪一个选手,他们都选择了放弃继续刷弹幕与世界频道。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安静观看比赛的优质观众。
擂台上的肇裕薪,一见战戟钉在了半空。立即也放弃了继续操纵满天的兵器,翻身上了火凤的后背。来到了冲撞技能足以发动的位置之后,肇裕薪果断凌空发动技能。
仿佛突然学会了飞行的肇裕薪,凌空抓住了战戟,将它从不见玉颜的身上拔了下来。
也不管自己还处在不断下落的状态,一刻也不肯耽搁的对着记忆中的地方挥动起了战戟,发动了凌迟式技能。
这一次,肇裕薪再也没有攻击落空的失落感。每一次挥动战戟,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打击感。
这样的打击感,让肇裕薪即便是处在下落的状态之中,心里也是十分兴奋的。
在肇裕薪的预想之中,只要能让不见玉颜受伤。创伤的效果,便会短时间让不见玉颜显露出形迹。
事与愿违的是,肇裕薪凌迟式戟法已经发动了不下百次的攻击,除了打击感十分真实,仍旧不能看到不见玉颜身上任何一块皮肤。
就算是受伤之后留下的血迹,也看不到任何一块。
这样的变故,让肇裕薪的心情随着他不断下落的状态,人变得非常低落。
如果不是火凤及时出现,并准确的接住了他。恐怕,他会一直消沉下去。
火凤及时赶到,让肇裕薪有了立足之地,之后的攻击也变得越发犀利起来。
在肇裕薪愈加犀利的攻势之下,不见玉颜已经完全你沦为了一个陪练的沙包。她不仅没有办法组建起有效的防御与反击,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时间在沉默的氛围之中悄悄溜走,最终被一声刺破了气球一样的爆破声打破。
紧跟着,一个悲伤地女声,突兀地呼唤了一声:“蜉蝣。”
跟着,出现在肇裕薪眼前的就是一个楚腰卫鬓的美丽女子。
那女子不着一丝的样子,尤其让肇裕薪感觉到了一阵热血上涌。
很显然,这个美丽的女子就是不见玉颜。
不见玉颜似乎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尴尬。她趁着肇裕薪沉迷美色的当口,回身一脚就蹬在了肇裕薪的心口。
肇裕薪刚想伸手去抓那光洁的脚丫,不见玉颜已经好像跳水一样,一个猛子就扎向了擂台。
期盼已久的美人走光戏码终于上演,看台上的玩家虽然看不太清楚擂台上的一切,却也激动得开始吹起了口哨。
不见玉颜羞得将一张脸险些埋进自己的心口。借着落地的冲势,接连在擂台上翻了几滚,毫不犹豫地就自己跳下了擂台。
擂台上,只留下了还有些发呆的肇裕薪。
他倒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而回不过神来,他是在考虑,不见玉颜反复呼喊的蜉蝣,究竟是什么东西?
莫非,那个才是不见玉颜能够隐身的真正秘密?
要不然,不见玉颜为何在呼唤了一次这个词之后,便消失在了擂台上。等到再次现身的时候,又呼唤了一声?
第陆陆玖章 蜉蝣
“蜉蝣”这个词,当然是不见玉颜隐身的关键。
只不过,这却并不是什么咒语。这是不见玉颜获得的神话级宠物的名字。
毫无疑问,不见玉颜一开始一边撕扯衣裤一边呼唤蜉蝣。就是想要借助蜉蝣的天赋技能,实现隐身的目的。
也正因为,蜉蝣是一个宠物,而不是不见玉颜的一个技能。不见玉颜才能在发动攻击之后,也瞬间进入“隐身”的状态。
一般的隐身技能,为了考虑到不破坏游戏的平衡。在发动攻击之后,必定会让隐身的玩家显形出来。
要不然的话,被攻击的玩家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岂不是要大呼着“游戏体验极差”,然后被欺负到死?
偏偏,借助蜉蝣的力量实现隐身的目的,却并不算是一个技能。
真的要说的话,或许蜉蝣的能力应该被概括为“隐身衣”一样的能力。
是的,蜉蝣的天赋技能“蜉蝣天地”,通俗的说法,就是拥有特殊第二能力的隐身衣。
蜉蝣在与不见玉颜配合的时候,就是充当不见玉颜唯一的衣服。
现实世界的隐身衣,无外乎就是可以近乎“完美”的模拟人活着物周围的环境。最常用的办法,就是让光线在物体表面形成扭曲,让人觉得,这东西所在的位置,与周围的环境是一模一样的。
而蜉蝣的技能,就是可以在游戏世界之中实现这种对周围环境的完美模拟。
当不见玉颜身上,只有蜉蝣这一件“衣服”的时候。她就等于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
而且,蜉蝣的这种生物模仿,似乎比单纯扭曲光线的基础做法,显得效果更好了许多。
这却还不是蜉蝣的全部实力,它还能让被它包裹住身体的不见玉颜,获得在半空之中短暂漂浮的能力。
不见玉颜之前正是借助了这样的能力,才能在擂台上没有任何落脚地点的情况下,也不被挤下擂台。
她那时一直在兵器的顶端,好像一个起舞的精灵一般,在往来跳跃。
每一次在不见玉颜即将失去平衡的时候,蜉蝣都会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帮她稳定身形,保持平衡。
简单点来说,肇裕薪之所以看不见不见玉颜,是因为他看不见蜉蝣。
移除蜉蝣的影响的话,不见玉颜应该是可以被判定为是一丝不挂的在擂台上不断战斗的。
所以,不见玉颜才有了这样逆天的隐身术。还借着这样类似于游戏漏洞的特殊优势,差一点就将肇裕薪活剐在擂台上面。
当然,此刻肇裕薪并不知道蜉蝣这种神奇的生物,更加不知道蜉蝣的特殊技能是什么。
他若是知道蜉蝣是一种生物,一定会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蜉蝣被他的凌迟式戟法直接打回了不见玉颜的宠物空间,为什么一点血都不流?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只能用蜉蝣的天赋异禀来解释了。
要么就是蜉蝣的身体里面,在没有任何颜色的同时,也没有任何体液。要么,就是蜉蝣这种生物的血液,在具有透明特性的同时,也极其容易挥发。
毕竟,就连富有的主人不见玉颜,也从来没有见过蜉蝣的样子。她判断富有的状态的办法也十分简单,就是尝试着重复呼唤蜉蝣的名字。
如果蜉蝣回应了,就是它没事。如果没有得到富有的回应,就如同刚才那一模一样,不见玉颜就要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秀一段luo奔的技术了。
对于不明白这一切的肇裕薪来说,这一仗打得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先是莫名其妙的失去对手,紧跟着就因为对手消失而被骂。后来,是莫名其妙的有人发声挺了他。在他沾了战斗的上风之后,又莫名其妙地看到了不见玉颜的身体。并且,对手还莫名其妙的认输了。
这一连串的莫名其妙里面,肇裕薪暂时只能猜测出最后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那很有可能是不见玉颜因为怕羞,草草的结束了比赛。
这个理由,有一个在理性上解释不清楚的地方。那就是,女性玩家可以设置自己一丝不挂的展示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在一瞬间,就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凭空变出内衣裤来。
这样的设定,是在兼顾自由度的同时,也能让女性玩家有效的防止被骚扰。
不见玉颜完全可以战士系统默认的内衣裤,借此来继续跟肇裕薪作战。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主动跳下擂台。
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只能是不见玉颜在感性上感受到了窘迫,无法保持理智的判断。
比起眼前的局面,肇裕薪更加不清楚的是,擂台之外,正有人在积极地将他在相柳区的遭遇,转发到应龙区的论坛里面。
这么做的人,自然就是獬豸。他这是在帮肇裕薪的回归造势,要让肇裕薪重新成为应龙区的明星玩家。
说实话,獬豸并不知道肇裕薪在应龙区的对手,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却能利用自己敏如蝶嗅觉,隐约的感受到,那个人就是操纵了应龙区舆论的人。
此刻,帮肇裕薪准备得更充分一点。在之后有可能再次遇到,与对手在舆情导向上交手的情况时,也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暂时对着一切完全不知情的肇裕薪,在期待着高天原战队第四个选手上场的时候,突然就成为了应龙区玩家的英雄。
就算不看论坛与世界频道的反应,单看比赛场天空上的弹幕。肇裕薪的呼声,已经达到了压倒性的优势。
此刻的肇裕薪,再也不是背叛应龙区的汉奸,他重新成为了对抗相柳区的勇士。比他当年在应龙区时的声誉,恐怕就差了一个反击相柳区的精神领袖了。
只要他能一个人单挑成功高天原战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声誉就算是根他当初在应龙区的全盛时期相比,恐怕也不会差太多了。
只是,他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他此刻的血量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这个所有人在擂台赛上都会遇到的难题。
第陆柒零章 传奇渐没
血量,是一个玩家在擂台赛上能走多远的一个重要参考标准。
试想一下,不论一个玩家装备再怎么好,技巧再怎么高,他终究有操作失误的时候。
即便是肇裕薪这样,没有任何网络延迟的玩家。在面对对手覆盖范围超大,或者百分之百会命中的技能的时候,也不得不无奈的付出一定的血量作为代价。
上一届联赛,肇裕薪之所以自己主动跳下擂台认输。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战斗到最后的时候,自身的血量已将不能支持他继续战斗。
偏偏,他这一次一早就自己插了旗。无论他血量剩余多少,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他都必须要继续坚持战斗下去。
因为,他在出战表格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填写任何玩家的昵称。不论他是被人打下擂台,还是自己主动认输,都意味着明月曾照战队这一次联赛的旅程即将结束。
在比赛开始之前,甚至就算推迟到肇裕薪轻松赢下前两场的比赛的时候。肇裕薪这样的行为在,还能说他是有些自负。
到了如今,他经过极端困难的努力,才侥幸战胜了不见玉颜。他之前的行为,就显得有些自己作死了。
想要强势回归应龙区不要紧,明月曾照战队的玩家,也正在用实际行动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翻尘老大归来。
可是,这样硬要凹造型的做法。已经然肇裕薪自己,到达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一届的职业联赛,每一支参赛的战队,可以有十个记录在案的队员。
谁能保证,在高天原战队余下的七个人里面,不会再出一个不见玉颜这样的选手?
就凭肇裕薪现在不到三分之一的血条,只要再有一个这样的选手,肇裕薪就有可能直接被击败在擂台上。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肇裕薪在应龙区还有没有面子的事情。
他最后留在应龙区的传说,那个从来没有在对手的兵刃下饮恨过的不败传奇,就真的要画上句号。
……
应龙区的另一边,在青要山山脚下。
另外一支已经能确认参加国际赛的战队,正在做着赛前最后一次休整与动员。
作为这支名为“懒踏京华的小队”的战队的队长,懒踏京华特意要求队员们在会后,一起观摩,有关应龙区最后半个名额的归属的战斗。
当看到明月曾照战队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翻尘之后,懒踏京华就显得非常不淡定。
他先是安排小山东篱道:“东篱,你去启动一些咱们准备好的备用计划。翻尘这次敢明目张胆的回来,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不说,懒踏京华对于斗争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小山东篱刚刚答了一声“是”,肇裕薪装逼的行为,就被懒踏京华收进了眼底。
心里十分不爽肇裕薪的做法的懒踏京华,立即就催促起小山东篱,想让他尽快完成工作。
这样一来,也就有了后来与獬豸争抢应龙区舆论掌控权的战斗。
这个无形的战场上面的战斗,最后的记过就跟肇裕薪的比赛一般。虽然艰难,却仍旧以獬豸战优势而藏獒一个段落。
这样的结果,对于懒踏京华来说,显然是不能容忍的。他立即就亲自着手安排起了应对的策略。
懒踏京华先是对江上楚帆说道:“楚帆,你去帮一下东篱,我怕他处理不好之后对手的反扑。”
江上楚帆淡定地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现场,去找小山东篱去了。
懒踏京华似乎一点时间也不肯耽误,又转过头来对肠断洞庭说道:“洞庭,你去收集一下情报,看看这个明月曾照公会,是个什么来头。赖赖之前念的那份稿子,已经是相柳那边的公司传回来的全部资料。剩下的,就只能依靠你来调查了。”
肠断洞庭在收集情报方面的效率,显然比獬豸五兄弟更加专业,也更加有效率。
如果不是跟了懒踏京华这个“后知后觉”的上司,或许,此刻舆论战场上的形式,早就应该逆转了。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肠断洞庭就将明月曾照调查了一个底调。
然后,她不无遗憾地开口对懒踏京华说道:“看起来,对方散播的消息,都是真实的。我们现在才掌握这些资料,显然是有些被动的。”
肠断洞庭这样说话,原本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或许是懒踏京华的心情已经足够不好,他立即就对着肠断洞庭发了脾气:“洞庭,你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我不愿意总是说你。这种收集情报的工作,你不是应该自己先做在前头么?什么都等着我来拿主意,还要你们干什么?”
肠断洞庭的人,就如同她的昵称一样,是一个十分多愁善感的女子。她并没有正面与懒踏京华起冲突,只是好像全然没有听到领导的训话一样。
这样被下属对待,已经足够懒踏京华抓狂。偏偏,他新来的江上楚帆,还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拆了他的台。
江上楚帆在队伍频道说道:“京华,如果现在硬要改变舆论的风向,最好的办法是鼓吹肇裕薪马上就要输给高天原战队的预言。最好的效果是,不管他之后是否获胜,也要将他从不败的传说里面剔除出去。”
江上楚帆特意与懒踏京华说明这个问题,是因为懒踏京华之前曾经特意包装肇裕薪成为“野战之王”的形象。
关于肇裕薪“pk不败”的传说,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刻意散播出去的。
不巧的是,已经离开了懒踏京华这边你的江上楚帆,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间接打到了领导的脸。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懒踏京华,立即就将之前说落肠断洞庭的话,原样送给了江上楚帆。
唯一一处改动的地方,只是将“女孩子”,改成了“大老爷们”。
江上楚帆是何等的聪明,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撞了枪口。既然领导没有反对自己的计划,那不如就直接行动好了。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也总算是有个可以推脱的说辞。
就这样,一手将肇裕薪的事迹吹成传说的团队,开始亲手做起了逐渐没落这段传说的事情。
第陆柒壹章 信任
与懒踏京华这边的焦虑与着急应对不同,不见玉颜的失败,让高天原战队的第四名队员出场的的时候,发生了卡壳。
也不知道,高天原战队第四名队员写的是谁的名字。反正,他是有些抵触情绪,不想出战。
想来也是,一般打擂台赛的排兵布阵表,都是一个实力较强的间隔一个实力较弱的。
这样的做法,可以使得战队的集体收益,获得最大化。
一开始实力较强的选手如果遇到了对手的“弱手”,大可以碾压获胜,好一个人打两场比赛,为后面的同伴减轻负担。
退一步讲,就算对手也派了强手出战,还是比自己这边的强手更强的大高手。
那么,自己这边也可以用一开始那个实力较强的选手,尽可能多的消耗大高手战斗力。然后再用一个较弱的选手击败敌人派出的大高手。
以最小的损失,将双方拉回同一个起跑线。
地崩山摧的开场,吾庐独破的仓促下台,以及不见玉颜的难缠,都在完美的诠释着上述的理论。
从这一点来看,丹波先生作为这套理论的实际践行者,也一定会在第四个出场的位置上,安排一个比较弱的选手。
唯一一点与丹波先生的设想不同的是,这个第四位出场的玩家,并不是上来捡漏的。
他所要面对的,是刚刚连胜三场的比大高手还大高手的大魔王。
这样一种送死的情况,也难怪他会拖延时间。
遇到这样拖时间磨洋工的对手,肇裕薪原本应该是觉得幸福的。
当他尝试着依靠打坐来回复自身的状态时候,却改变了这种想法。
因为第四场战斗迟迟没有开始,他正处在“数据保护”状态。
也就是说,他虽然可以做出打坐的姿态,却不能回复任何属性值。
比赛间隙不能恢复状态的规则,是参赛选手都知道的常识性知识。
为了弥补这段时间的浪费,在下一场比试开场之后,系统会补偿之前获胜的玩家一点“三围”。
想起了这条规则之后,肇裕薪索性连打坐的样子也懒得做了,直接就躺在擂台上,仰头看着天空上飘过的弹幕。
难得的宁静,给了肇裕薪仔细思考弹幕背后的故事的时机。
他很快就看出来,有人在恶意干扰着弹幕,想要操控应龙区玩家的舆论导向。
“难道,是觉得我回来是个威胁,开始打算消除我在应龙区这边的全部影响了么?”肇裕薪自言自语。
有道是,一法通,百法明。肇裕薪在看穿懒踏京华的新行动的同时,也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
重新站起身,肇裕薪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明月曾照等候区。虽然他什么也不能看到,也知道无法与等候区交流,却依旧做了一个信任的手势给等候区里面的队员。
他知道,对方是看得到他的。他想借着这个手势,传达两重信息。一重是要对方信任他,一定能完成全部的比赛。另一重,是想表示自己信任等候区中的众人,一定能维持住舆论阵地。
……
又浪费了几分钟时间之后,在赖赖与丹波先生的双重催促之下,高天原的第四名选手总算是登上了擂台。
高天原战队派出的第四名选手,居然是肇裕薪的一个熟人。
那就是与肇裕薪曾经不止一次交过手的“路标”玩家——本桥下山。
尽管,上台之前耽搁了不少时间。上台之后,本桥下山仍旧没有直接选择认输。
他有属于自己的任务,无论多少,也要从眼前的对手身上抓下一些血量来。
快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本桥下山摆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随后,将一双贼眼从长短刀组成的防御阵势里面露出来,打量着眼前的肇裕薪。
肇裕薪见到本桥下山这小心几谨慎的样子,**似的踏前一步,说道:“看来丹波先生很器重你啊,每一次职业联赛都能碰到你。”
“翻尘!”本桥下山突然大吼一声,“你不要嚣张!”
肇裕薪很轻松地从本桥下山的行为上,读出了后者的恐惧感。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你弄这么紧张干什么?”
本桥下山显然没有听清肇裕薪的话,他自言自语一般重复了一下“紧张”这个词。
随后,立即再度爆发吼声:“翻尘,我不怕你,你只有三分之一的血了,我用不着紧张!”
对于这种明显的沟通障碍,肇裕薪也觉得很没有办法。他努力尝试做着最后的沟通,说道:“对啊,我只有三分之一的血量,你大可放开手脚跟我打过。”
“打?”本桥下山似乎是受到了肇裕薪的启发,“翻尘,你受死吧!”
跟随这一声气势还算饱满的大吼,本桥下山右手长刀一横,就向着肇裕薪割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出于太紧张,还是原本就是这样指定的试探性攻击计划。本桥下山这一招,居然用的是不包含任何技能与装备特性的普通攻击。
肇裕薪向着旁边一侧身,就避开了本桥下山的攻击。
随即,手中战戟一收,就砸向了本桥下山的肩膀。
本桥下山面对这样的危险,不仅没有害怕,还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轻声问肇裕薪道:“翻尘,你信不信自己会死?”
肇裕薪当然不信,正想答话,就看到本桥下山整个人旋转了起来。
“秘技●竹蜻蜓之舞。”本桥下山一声喊,就将两柄刀刀柄撑在腰上,开始快速旋转。
如此近的距离,肇裕薪完全不存在躲闪的可能性。
本桥下山刚才的普通攻击,也明显是为了将肇裕薪逼入这样的境地而特意做的铺垫。
眼珠一转,就已经将眼前的局面看了一个**不离十。肇裕薪不仅没有选择挣扎,反而是直接扑到了本桥下山的秘技上面。
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本桥下山之前准备好的剧本。
为了不失去刚刚取得的优势,本桥下山一咬牙,拼尽全力用自己的秘技向着肇裕薪绞杀了过去。
第陆柒贰章 谁让你动手了
用出了“竹蜻蜓之舞”这样的秘技,让本桥下山看上去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旋转着的螺旋桨。
如果,再将他特意选择作为刀柄支撑的腰身计算进去的话。他或许更加像是,某种超大型收割机的一个组成部分。
从来没有预想过,自己祭出秘技之后,仍然会被肇裕薪拉进比狠的尴尬局面的他。此刻除了咬牙坚持继续出招,根本就想不到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被逼无奈到不得不硬吃这一招的肇裕薪,因为是自己主动发起的反扑,反而显得比较从容。
就见,他右手战戟猛然向着擂台上一顿,直接就拦住了本桥下山的旋转动作。
是的,就是拦住了,而非打断。
一般来说,一个玩家的技能只要发动完成,就不存在被打断的可能。
肇裕薪此刻,也绝非仅仅凭借“拦住”就能逃脱竹蜻蜓之舞的攻击。
一个又一个数值从数百到上千不等的减血数字,仍然在肇裕薪的头顶上不断跃出。
就目前的情况来分析,肇裕薪除了借助这一次阻拦,获得了气势上的加成,并没有任何有实际利益的收获。
反倒是一直显得比较慌乱的本桥下山,借着攻击被阻拦住的状况,逐渐冷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自由度极高的游戏里面的资深玩家,随机应变的能力,早就已经作为一项技能被本桥下山熟练掌握。
这个方向既然走不通,他倒是不吝于改变一下自己旋转的方向。
这一切看在肇裕薪的眼中,就有些太过小儿科了。
就听得他大喝一声:“谁让你继续出手了!”
一声喊,吓得本桥下山当即就是一哆嗦。
饶是本桥下山也是一个资深玩家,手上的动作还是漏了一拍。
肇裕薪借着这个机会,左手凭空一抓,龙胆亮银枪直接就被他抓到了手里。
与右手如出一辙的将长枪向着擂台一顿,直接用两件兵器将本桥下山夹在了当中。
本桥下山在肇裕薪越来越强大的气势面前,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次的战斗,有可能已经无法改变任何结果。
他却依然嘴硬地说道:“翻尘,你不要嚣张。就算阻断了我的技能效果,你现在也依然在持续减血。这么僵持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肇裕薪咧嘴一笑,笑得本桥下山心里直发毛,才开口说道:“我确实在跟你僵持,我可没说我的坐骑跟宠物不会攻击你。”
话音刚落,火凤一声鸣叫,直接来到了本桥下山头顶。一连串的火焰从火凤口中吐出,直接就就落到了本桥下山的身上。
可怜,那本桥下山正被肇裕薪限制着行动,就算身上的灼烧感再怎么真实,也不能让双脚挪动一分一毫的距离。
痛极了的本桥下山,喘着粗气对肇裕薪咆哮道:“别以为,只有你有宠物跟坐骑!”
吼罢,本桥下山身后一片绿光闪过。也不知道是宠物还是坐骑的一只通体碧绿的大鸟刚刚出现,就被从擂台下面钻出来的相柳直接撕成了碎片吞了下去。
相柳“主动接受”了别人的款待,丝毫也不吝啬赞美之词,不绝口地说着“好吃”这两个字。
到了这个阶段,本桥下山再也无法维持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强势的姿态。他痛得龇牙咧嘴,有心求饶,却硬是说不出半个字。
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本桥下山突然就放弃了挣扎,一副只求速死的样子。
肇裕薪自然注意到了本桥下山情绪上的变化,却早已经不是那个心慈面善的自己。
历经劫难终于回到应龙区的他,此刻最不缺少的就是坚定得近乎冷漠的内心。
肇裕薪对着相柳吩咐道:“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你送他上路吧。”
相柳欢快地答应了一声,直接让本桥下山成为了这一届职业联赛上面,第一个被分尸的玩家。
本桥下山化作一道白光飞回了等候区,高天原战队第五个出场的选手都没用赖赖邀请,直接就自己窜上了擂台。
这是一个名为“春蚕丝尽”的玩家,他一上场就拔出兵器,快步向着肇裕薪冲了过来。
毫无疑问,根据“一强一弱”的原则,这个春蚕丝尽应该是实力比较强劲的那种了。
他一上台来的目的也十分明确,就是试图斩杀已经残血的肇裕薪。
肇裕薪当然不肯给对手斩杀自己的机会,他右手一扬,乘龙问天戟化作一条怒龙,呼啸刺入了春蚕丝尽面前的擂台。
只这一招,就打断了春蚕丝尽攻势。
肇裕薪不紧不慢地对春蚕丝尽说道:“现在的玩家都这么猴急的么?谁批准你先出手了?”
一边说着,肇裕薪另一边还同时给相柳与火凤下达了命令。
相柳直接就地一个盘绕,将春蚕丝尽围在了当中,火凤则在天上不断地用神火攻击春蚕丝尽。
春蚕丝尽也是十分光棍,既不召唤宠物,也不召唤坐骑。手中两把匕首一挥,一个类似于肇裕薪遁隐的技能就发动了出来。
下一秒,他就来到了肇裕薪的身侧。
肇裕薪一早就注意到了春蚕丝尽的动作,却并没有闪避。
硬吃了春蚕丝尽一击之后,趁着春蚕丝尽招式用老,来不及回身的机会。左手龙胆亮银枪交到右手,一招蛟龙出海就将春蚕丝尽挑上了半空。
在这之后,肇裕薪再也没有给春蚕丝尽出手的机会,一连串密不透风的攻击,直接将春蚕丝尽连击到办成一道白光。
不知不觉之间,肇裕薪已经连胜五场。
或许是由于,肇裕薪已经用实际行动在践行自己吹的牛皮,跪着也要完成的行事准则。
相较于他一开始吹牛皮时,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装逼过头而言。就算他现在血量已经到了不足十分之一的危险境地,越来越读多的人却开始希望他能完成自己吹出的牛皮。
整个比赛现场之中,唯一一个坚定不移地希望肇裕薪装逼失败的,现在看来,就只有丹波先生了。
他烦躁地催促了一下身边原定于第六个出场的玩家,一身都写满的焦虑,已经完全没有隐藏的可能与必要。
第陆柒叁章 如你所愿
高天原战队的第六名选手,昵称叫做“蜡炬泪干”。
就冲这个昵称,肇裕薪第一瞬间的反应,就是这位跟刚才的春蚕丝尽是起的情侣昵称。
既然春蚕丝尽是个男的,这蜡炬泪干怎么也应该是个女的吧?
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更有可能是怀着看美女的心态,肇裕薪并没有急着向蜡炬泪干出手。
偏偏,现实总是会让人大跌眼镜。肇裕薪定睛看了个清楚,这蜡炬泪干也是一个男人。
游戏之中,是不存在什么“女装大佬”的。蜡炬泪干穿着男性角色的装备,自然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由此看来,不管“春蚕丝尽”与“蜡炬泪干”这两句里面,包含了多少相思之意。这二位也极有可能只是同事或者同学、朋友、
之所以取相互关联的名字,有可能只是为了统一行动,并不一定就要是情侣。
就是肇裕薪一上来时一瞬间的心慈手软,便让蜡炬泪干有了施展的空间。
蜡炬泪干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于春蚕丝尽,他刚一上台就开始召唤自己的坐骑与宠物。
首先登场的,是一种长相很像是红毛藏羚羊的宠物。肇裕薪之前没少与这种怪物打交道,一眼就认出了这应该是名为葱聋的怪物。
随后,蜡炬泪干就召唤出坐骑翻身骑了上去。
这个坐骑,肇裕薪也不陌生,恰恰就是名为軨軨的野外boss。
就凭蜡炬泪干能捕捉野外boss当做坐骑,肇裕薪就将对手的潜在危险程度,上升了一个等级。
只是不知道这个蜡炬泪干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需求,这坐骑跟宠物,全都选择的是长得像家畜的。
莫非,这蜡炬泪干也是一个资深吃货?选择自己的坐骑与宠物,都是优先挑选可口的牛羊下手?
没有让肇裕薪就这个猜想展开思绪,蜡炬泪干刚刚在坐骑上坐稳,便十分“客气”地问肇裕薪道:“翻尘老大,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出一次手?”
肇裕薪知道,蜡炬泪干是在玩他之前训斥对手的的话的梗。
不得不说,蜡炬泪干的做法十分的精明。他先是依靠主动开口,杜绝了肇裕薪随后呵斥他的可能。
同时,也用一种开玩笑的处理方式,让肇裕薪无论怎么回答,都不能再继续提升自身的气势。
肇裕薪想了想之后,立即就决定不接招。
他回答道:“根据你的两个前辈的做法,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能影响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你又何必特意费事来问呢?”
蜡炬泪干也没有继续纠缠,打了个哈哈就把这事带了过去。
笑过了之后,蜡炬泪干突然对肇裕薪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得罪了。”
说着,他就催动胯下坐骑,快速向着肇裕薪冲锋了过来。
肇裕薪微微一笑,抬手召唤火凤,也跟着一翻身,就上了火凤的后背。
火凤是飞行坐骑,而葱聋则是地面坐骑。单从交战的范围上来看,很显然是骑乘火凤的肇裕薪更加占据优势。
冲锋过后,一下子就失去了攻击的目标,蜡炬泪干也是有些恍惚。
蜡炬泪干的反应也算中规中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就操纵着坐骑发动了攻击。
軨軨从野外boss变成了蜡炬泪干的坐骑,主要的技能也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起手一招“细雨绵绵”,整个擂台上都在淫雨霏霏之中,带上了一丝靡靡的气息。
半空之中正在催动火凤前行的肇裕薪,恍惚之间甚至觉得,自己与火凤的动作都变得迟缓了一丝。
抬头看着肇裕薪,蜡炬泪干侃侃而谈:“我知道,你的坐骑在品阶上要高于我的。不过,我这个是水属性的坐骑,专门克制你的火凤。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自己认输吧。不然,一会被我打下来,脸上终归是不好看的。”
肇裕薪低头俯视着蜡炬泪干,思考了一下,吐出四个字:“如你所愿。”
紧接着,肇裕薪毫不犹豫的就从火凤背上跳了下来,手中长枪直取蜡炬泪干面门。
蜡炬泪干立即催动葱聋的“狂风暴雨”技能,在利用大雨遮蔽肇裕薪视线的同时,也快速向着旁边躲闪开去。
哪成想,肇裕薪的攻击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他下落到一半的时候,就让火凤重新接住他。
同一时间,早就埋伏好的相柳从地面上探出头来,一口就咬断了葱茏的脖子。
擂台上的大雨戛然而止,只剩下了相柳一边叼着葱聋,一边在大快朵颐軨軨的画面。
肇裕薪气定神闲地看着蜡炬泪干,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的话还给你,我也建议你最好自己认输,方便保全脸面。”
蜡炬泪干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淡定。他极为不理智地向着肇裕薪发出了最后的挑衅:“少特么说风凉话,有种你就直接秒掉我啊!”
“如你所愿。”肇裕薪的回答依然只有四个字,也依然是那般的淡定从容。
就见,他再一次从火凤背上跃下。这一次,却不再是虚招。一招夜叉探海,很快就将长枪送进了蜡炬泪干的胸膛。
紧跟着,就是一阵疾风骤雨一般的连招,直接将蜡炬泪干的血量清空了。
对于肇裕薪来说,如果连用连招清空一个不设防的对手血量的能力都没有,他甚至会觉得有些委屈了他手中这几件神器。
解决了蜡炬泪干,肇裕薪终于迎来了他与高天原的最后一场比赛。
高天原最后一个出场的主力队员,是他们的队长丹波先生。
肇裕薪与丹波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甚至,都已经不知道明里暗里以各种方式交手过几次了。
是以,丹波先生一上来,就以十分熟稔的口吻说道:“都是老熟人,就不用互相说废话了吧?”
“如此当然更好。”肇裕薪也显得不愿意与丹波先生多说哪怕一个字的废话。
却不想,就在他回答的同时,丹波先生已经掏出他的兵器“幽冥鬼爪”,一招“幻花”就冲着肇裕薪攻了过去。
肇裕薪只看到丹波先生之前站立的位置,突然就出现了一朵蓝紫色的妖艳花朵。下一秒钟,自己的左胸处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肇裕薪吃痛倒退,耳边就听到丹波先生奚落的口吻说道:“旗插那么早,现在你只剩下个血皮,一碰就会死。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再变出一个血条来跟我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