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快刀斩乱麻反正是杀别人
旁边的探春好奇的问道;
“郎君,看来这泼妇犯的罪还不小啊?”
“是啊,这泼妇,十几家村民说她刻薄老翁,自己不会生孩子,人家婆家想要个香火,和离她不同意,还不准夫家写休书,带着娘家人一大群,把夫家的家族揍了三次,最后终于同意了吧,夫家买了个妾,这家伙天天刻薄小妾,和小妾的儿子,最后活生生把夫家的老翁气死归天,这里还有七个男女庄户的证言,说亲眼看见夫家不在的时候,这女人动手打过老翁多次,老头忍气吞声不想儿子为难,所以总是不和任何人说,居然还和村里十九个男子偷情,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李钰抬头看着旁边刚吃过饭过来的梁大胆;
“这女人的娘家人呢?”
“回郎君,没有一个好东西,娘家全家大小十一口,全部抓来了,都在外头的街上看守着,九百多人大牢里装不下的。”
“嗯,不同问了,全部斩首示众。”
“唯!”
梁大胆答应一声对着下头挥挥手,没一会儿一群人就被按在县衙对面的街道上,刷刷刷全部砍了人头。
李钰放下手里的纸,伺候在旁边的四个主薄立马把纸拿到一边放好,李钰随手接过另一张纸;
“李大牛,呦呵还是个李姓呢,我瞅瞅啊……嗯,称霸附近五个村子,挺厉害啊这是……”
李钰正在念叨的时候,下头人已经抓紧来六个壮年男子,六人在外头看到被杀的人头早就吓的两腿发软,进来就跪了下去,浑身发抖。
李钰也没搭理,直接看完手里的纸这才抬起头来;
“挺厉害啊你们六个!”
“小人知错了,请大老爷开恩放过我等性命吧,大老爷开恩……”
“既然知道错了就得为以前的错处承担责任,也是你们的报应,霸占了十几个良家妇女,你们和那些不要脸的和尚有何区别?
别的庄户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还要一亩地给你们交三斗,你们是代表朝廷收赋税的吗?
还逼迫的其中一家老实人上吊,打断五家想要反抗你们的庄户的腿,够厉害!佩服佩服!好啦不想多说,记下来吧,审完了一块儿算账!”
“是,请公爷吩咐,下官等人仔细记好。”
“嗯,灭杀他们六人三族老少,这种祸害的亲戚不用留着了,既然眼睁睁看着亲人行凶,那就跟着去投胎好了。”
“是。”
“启禀郎君,一块抓来的还有这六个人的亲戚几十个呢,就在外头,没有庞大的亲戚族人支援,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行凶。”
“嗯,这倒是省事儿了,拉出去。”
“大老爷开恩呐!”
“小人改了小人改了,大老爷饶命啊……”
“饶命啊老爷……”
李氏族人可不会心疼你的,二话不说一人一拳六个都被打晕过去,外头的大街上早就聚会了上万人,几乎整个县城的老少都来看青天大老爷审案了。
看到拉出来砍头的六个,好几个百姓都欢呼起来;
“好!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娘的,终于轮到老天爷来报应你们一群祸害了,哈哈哈哈,刘大娘子,看到了吗?你夫君拿上就要被砍头了,你们几家都要一块儿去地府报道,一个都跑不掉的,还记得老夫吗?
你男人抓了老夫的小闺女去糟蹋两年才放回来,哈哈哈哈哈今天终于轮到报应了,看看吧,你那几个儿子,最小的才七岁,哈哈哈哈哈!”
“过瘾呐,真他娘的过瘾,王九霸,你不是号称狮子头吗?怎么这会儿如此落魄?抬起头来看看吧,你们这些畜生霸占我侄女,还把我侄女的男人打断双腿,今日就是你们的报应!”
拉过来的几十个男女老少都没有说话,没人说话,看着往日牛气冲天没人敢惹的亲戚朋友这会被按倒在地一个一个的砍了人头,剩下的人仿佛丢了魂魄一样,麻木的被一个接着一个……
里头的李钰依然在不急不慢的审案;
“你这个女人长的挺好看,为何要勾引许多庄户呢?
真厉害!一个庄子多少人家?你就你竟然和四十九个男子有染,真是破鞋一个,你看看吧,指认你的几家都是你夫家的亲戚庄户,你男人真逗,请求打断你的双腿,还别杀你?
居然还想要你?啧啧啧!真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家伙,这种女人还要你作甚?给我拉出去!”
“唯!”
既然被我抓来就别想活着离开,不论罪行大小全部砍头!叫她去阴曹地府勾引小鬼去吧。”
审完又一个案件,李钰揉着发困的眼睛,下头人都劝解李钰歇息,但是没有一个能劝动的,对于杀人放火李钰有一种说不出的挚爱!
从新拿起了一张纸,李钰惊叹万分;
“唉,又是骗子?怎么这里也有骗子?这个姓谢的女人厉害,居然骗婚四十九家,那些男人怎么就如此老实,任由他欺骗呢?”
案几旁边的梁大胆指着另一张纸给家主解释;
“郎君这两张也是这个女人的事情,骗婚只是其中一件,她有同伙十四人协助她的。”
“哦?还有同伙?”
“是啊郎君,他们什么钱都骗,有些老头老婆子的养老帖己钱都骗,小到十几个大钱,大到把有些家里骗空,无所不骗,靠着行骗这十几家的日子都过得滋润无比呢,家里都是很宽敞的房子,有钱的很。”
李钰点着头看着下头直哆嗦的一群男女;
“很好,我最痛恨骗子了,把他们十几人都拉出去,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割去身上的肉,再记下来,这十几家诛杀三族,绝对不能叫他们的骗子血脉流散开,这个河南道这辈子我都要密切注意,今后只要遇到骗子,就诛杀三族,得教会他们河南人讲信用。”
“是郎君,拉出去,按照郎君说的,一刀一刀处死。”
“唯!”
李钰指着桌上一大堆纸吩咐;
“不用审了,把骗人的这种全部挑出来诛杀三族,全部一样处置,大胆你抓的人,你来找。”
“是郎君。”
李钰吃着茶靠在太师椅里夸奖梁大胆;
“大胆你这回的差事办的够漂亮,族里应该不会再审察你了。”
梁大胆一天一夜饭都没吃,奔波劳累,终于换来了结果,笑的眼睛都快挤到一块儿了;
“谢郎君美言,臣应该的。”
“应该是应该的,可是能力有高低,智慧也有区别,一天一夜,把一个县几十里方圆的村子过一遍,不论是本事还是手段谋略,你都足够坐稳这个二管事的座椅了。”
“谢郎君夸奖,嘻嘻,谢郎君抬爱,臣一定不负众望。”
“嗯,以后继续努力吧。”
“是郎君。”
李钰的审案速度出奇的快,就是在要死的人面前痛打落水狗,然后每个人画押以后直接拉出去砍头,到了中午的时候外头大街上已经摆放了几百个人头,街面上全部是忙着打扫血迹的吃瓜群众,因为每次有人被拉出来,都是先念清楚罪人的罪行再砍头,所有人都跟着拍手叫好,争抢着抬尸体,生怕一会儿没有地方使用!
吃过饭的李钰一刻也不停歇,快刀斩乱麻,基本就是走个过场,抓来的九百多人全部魂归地府,整个涅阳县基本晴空万里,入夜了李钰站在衙门口看着不愿散去吃瓜群众;
“乡亲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恶人出现了,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头,本公依然会叫人挂在四门上头,想着即便再有些想要犯错的,看看这些人头就应该安生下来了。”
“大老爷要是住在我们这里就好了。”
“是啊是啊,站在家家都饿不死人了,都忙着种地过日子呢,要是没有恶人捣乱的话,这日子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生活了。”
“可不是嘛,恐怕大老爷走不了几年又会冒出来一大堆恶人的。”
李钰伸手制止了才醒的哄闹;
“短时间内不会了,时间长了谁也不敢保证,人性里的另一面永远杀不干净的,本公回去一定会奏明皇帝陛下,人间的苦难并不像官员们禀报的那样歌舞升平,朝廷会想办法的。
指望杀是杀不完的,只有把天下的官员都给整治好了,才是百姓生活的根本。
都放心吧,我相信朝廷以后会把地方官员看好的,只要他们不存私心,你们就不会受恶人连累,好啦,本公进去歇息了,明天歇息一天处置了最后那一座寺庙,就去往洛阳,这里的尸体麻烦乡亲们都丢去城外乱葬岗上掩埋了。”
“大老爷放心,我等乐意效劳。”
“老爷放心您给俺们这里的恶人都杀光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小人们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李钰微笑着挥挥手进了衙门里歇息,第二天起来,两千多军分成几十个抓捕队伍,有许多百姓带路,把需要抓回来砍头的人家一个不剩的执行到位,土地全部没收,家产送给当地村民里最可怜的庄户居住。
几十个抓捕分队只用了两天,定点清除计划彻底结束,涅阳县四门又多了两千七百多颗人头,李钰叫当地的木匠做了许多笼子,在四个城门处摆放的整整齐齐,显得壮观至极!
带着几千大军来到捏阳县东北几十里的当地名声最臭的寺庙门口。
几千大军,分出去一千人把寺庙团团围住。
林家的二长老下了马站在李钰的身边毫不在意的分析情况;
“郎君,下人禀报说,这些家伙游说附近的信徒,来了一千多汉子,要保护圣地,这个寺庙里本来有两百七十四个光头,哄骗当地百姓把田地捐给寺庙然后还是百姓自己种,但是每次收货都只拿养家糊口的粮食,其他都归寺庙里所有,把附近的信徒哄成了孩子。”
李钰冷哼一声;
“叫人去门前传话,一炷香为准,出来的投降不杀,一炷香之后强攻进去,不留活口,灭三族,我不介意再停留两日的功夫。”
“是郎君。”
二长老挥挥手,几个说话嗓门大的军兵立马跑到寺庙门口喊话,但是没有人能听进去,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二长老开始下令;
“来人!”
“人在。”
“弓箭手伺候。”
“唯!”
随着二长老的命令,李氏人马分出五百军,从两边的山上爬上去,对着寺庙里头能看到的人影乱箭齐发。
顿时里头哭喊声震天,本来拿着家伙的百姓和光头等着敌人冲进来决一死战,没想到弓箭手从两边的高地进攻,弄得人仰马翻,措手不及。
林家二长老拿出令旗再一挥手,大军中立马分出来一个百人队,分出六十多人抬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桩,第二下就撞破了大门,然后立刻散开两边。
接着,二长老只派了三个全副铠甲的百人队,其他几千军一直守护在寺庙外头,三百个全身武装整齐的兵卒手持铁朔冲了进去,砍瓜切菜一般就结束了战斗。
一个传令兵快速跑了过来;
“报郎君,贼人已经全部斩杀,无有一个活口。”
李钰不屑一顾的抽动着鼻子;
“嗯知道了,我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呢,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就这还想和朝廷对抗,真是不自量力!
走吧,收兵,咱们走开一边,去五十里外安营扎寨,留下一队人马等着他们的亲人来收尸,然后顺藤摸瓜,灭其三族老小,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家负责,既然家人不劝阻叫他们走向不归路,那么就全部结束好了,交代下去事情办完再上路行进不迟。”
“唯!”
李钰的心狠手辣,带得整个李氏二房的族人全部都跟着铁血了许多,号称陇西李氏最铁血的二房如今又比以往再嗜血了三分,本次河南道之行,也为李钰一生的戎马铁血生涯奠定了钢铁般不可动摇的基础,本来就看中族长令的李氏二房河南道之行~直接变成了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冷血动物!
处置完唯一碰到抵抗的寺庙之后,李钰带着几千军往洛阳行进,每到一个县就按照老规矩,有五家以上指认出来的罪人,找到证据画押之后看情况处置,罪行轻一点的直接砍头,
严重的就诛杀三族,毫无人情可言,看的随军的两个将军目瞪口呆,两人没有权利上去阻止的,因为出发前皇帝陛下就交代过,李家公爷才是主心骨,秦大将军也说过,任由他行动!
不过两位将军也看到百姓欢呼庆祝的局面,不论走到哪里,临走的时候大军后边都是上万的百姓相送,许多百姓煮了鸡蛋,拿了粟米粥,胡饼,高兴的慰劳将士,这种事情以前的秦王殿下也遇到过多次,将士们高高兴兴的分食,可是李家公爷的命令是,不准碰老百姓一针一线!可把百姓们给感动的,不停的念叨朝廷派下来的真是仁义之师……
李钰带着大军行进了一个多月就赶到了洛阳,最后又是上阳,仔细认真的对待每一处个地方,一路上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大开杀戒,比混世魔王程咬金还要厉害许多。
如今河南道上一提到大小两个魔王,小儿都能吓得止住哭啼!
不过也有好处,李钰经过的地方真的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人敢再犯错,都怕被灭杀三族……那些血淋淋的人头还放在各处县城,可不是摆设……
第691章;皇帝要开青楼
长安城皇城!
看着已经搬迁完毕的太极宫,李世民感慨万千,终于结束了!自己终于能坐上这个位置了!
“可惜朕手下的大将都派出去了,要不然大家能一块感受一下,用命换来的地方。”
听着皇帝的感慨,旁边的一群文官都跟着点头,不可否认,没有那些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将军们拼命厮杀,这一天不可能到来的。
房玄龄接了李世民的话茬子;
“是啊陛下,恭喜陛下了,明日的朝会就能在这太极宫里进行了!”
高兴的李世民扭头看了一遍秦王府出身的文官,发现好几个人都想说话又闭上了嘴巴,好奇的问了一句;
“几位爱卿这是何为?咱们一群老兄弟又不是生人,有话直说无妨的!”
“额,这个……那个……启禀陛下,河南道上阳郡又传来了文书,那个……安西卫就这五六天的功夫,又灭杀了一万多人头,陛下这……”
白胡子老头刚说完,李世民就不以为意的跟了一句;
“哦,就这点儿事啊?”
一群文臣看皇帝压根儿就没当个事儿,另一个文官着急了;
“启禀陛下,李县公这一路上过去,挂在城门处的人头,男女老少加起来早就超过五万之数了,再这样下去……河南道上的百姓都……这了不得呀陛下!”
有两个人开头,两位仆射也跟着点头,剩下的文官都开始了。
“是啊陛下,有些罪名也不太大,抽几十鞭子,或者打上二十板子就行了,可是李家侄子看都不看,也不通融一下,只有一个判定,就是砍头示众,这也太离谱了,自古以来就没见过一个是这样办案的……”
“可不是嘛,有些罪不至死的,也给砍头了,就说杀了就杀啦啊,可是李家侄子,动不动就灭杀三族,这太狠了一点儿,陛下您真得管管了!”
“就是就是,再这样下去,河南道上能剩下几个人口?”
“可不是嘛,还好有程大将军分担,要不然,叫李家侄子这样扫荡一遍,也不剩下多少人头了。”
李世民听得哈哈大笑对着人群里几个官员询问;
“刘员外,你说说最近你们户部,河南道上的百姓多了多少户籍?”
被问话的户部官员想都不想直接开口回应;
“启禀陛下,这个不用回去查看,天天都有快马回来禀报的,前日臣下值之前简单计算了一下,不说男女老少,只说人头,河南道上这两个月多出来一百七十六万个,臣估计,最终结束后,河南道上能多出来大概四百万人头的户籍。”
李世民听得十分满意,回过头来看着大殿最上头的龙椅,身后全是抽冷气的声音,新朝什么最重要?
人头啊!人口最重要,大业末年的天下大乱,人口骤减一大半多,当然是恢复人口重要了,没有百姓朝廷还收个狗屁赋税?
“李大朗杀了五六万人,你们就惊奇了?你们可知道知节杀了多少?”
“臣等不知?”
“知节一路上过去,和李大朗的处置手段一模一样,只是不像李大那样张扬,人头都处置了,尸体全部埋了,知节遇到的对抗最多,还死了十几个兵,所以知节也红了眼睛,杜爱卿,你说说知节那边杀了多少?”
“是陛下,启禀陛下,程大将军那里已经快十万个人头了,臣猜测最后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凑够十万之数的。”
“我的老天爷!”
“这也太狠了吧?”
“唉,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是啊,这都快要赶上一次大战的损耗了……”
“我说几位兄长,你们不能光听死去的呀,这还搜刮出来一百多万人呢,户部的户籍可是写的清楚明白。”
“就是就是,对比之下还多了许多呢。”
“我估摸着啊,不光河南道,其他地方也能多出来许多的,恐怕这次清查下来,多出百万户都不止的。”
“我看比这还要多的。”
一个户部的侍郎抚摸着胡须抬头看着天空;
“前朝大业五年的时候,户籍在册的有八九百万户,按照平均每户五六个人头计算,也超过了四千万人,几乎接近五千万的数目,
可是我朝初立的时候,户籍在册的只有一百八十万户,即便经历过战乱十年,亏损也不过百万人耳,可是剩下的三千万人口却不翼而飞!
这些难道都是打仗死的?都是饿死的吗?”
李世民扭过身来看着一群文官;
“爱卿说的不错,这个问题朕早就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了,所以才同意李大郎的提议,寺庙确实该清查的时候了,那些消失不见的人口,不是躲在道观里避难,就是藏身于寺庙里。
也不隐瞒诸位爱卿,根据各地大将军回来的书信计算,这会儿朝廷已经多出来了八百多万人口,诸位爱卿想象一下吧,只几个月就多了快两倍的人口户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叫人开心的呢?
朕猜测,等到十六卫清查结束回来,朕的子民会达到五百万户出头,虽然没有前朝九百万户多,朕也很是欣慰了,李大说的没错,人越杀越多。
“也不怕爱卿们埋怨,朕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十六卫的将军,这次清查可以放开手脚,快刀斩乱麻,所以这次清查并不是以寺庙为主的。”
李世民得意洋洋的说完,看着目瞪口呆的文官们,房玄龄也笑着接话;
“到前天为止,一共有八十五个县令被十六卫的大将军们斩杀,还有六十三个县丞,九十八个主薄,
和三十五个府衙里牵扯出来的,七十八个六品官员,另外还有十六个从五品,九个正五品,最令人震惊的是还杀一个从四品上的地方首官!
这些官员全部都是犯了死罪的,证据清楚明白,其中十四个官员因罪行太重而被诛杀三族,二十三家官员被诛杀三族,剩下的都是抄家,罚没,现在刑部大牢里人满为患,
需要发配流放的也是一大堆,所有五姓七望家族门户都有不同程度的罪人被抓,便是陛下的家族陇西李氏,五房,六房,七房,这三房也有十几家被斩首示众的,当然了陛下安排的是由陇西李氏上三房出马,清查的整个陇西李氏官员。”
随着房玄龄搬出来的人数,这些不知情的官员都惊呆了,这次清查的如此彻底,叫人意外至极,大江南北都被清扫了一遍,杜如晦等着房玄龄说完也总结了一句;
“这回再也没有人说陛下照顾李氏了,连陛下的那一房都被斩杀了五个官员,毫不留情,没有任何人情!”
“不错!这回朕谁也不偏袒,陇西李氏作为朕的宗族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官员,上三房没有在朝廷里任职,就不再多说,其他所有房里只要是当官的,全部被上三房的族老们严厉的清查了一遍,听说族里的族老们直接调动了四万多壮汉行动,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律,从前朝开始沉淀下来的陋习和污秽也正好趁着今年清查一遍,朕很是开心,杀了几十万人,没想到还能多出来一两百万户,朕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这是唯一一次高兴的睡不着,天下大定就在眼前,朕需要的不是贪官污吏,朕需要的是治世能臣,
朕需要的是一心为民的好官,清官,朕以后会接受李大朗的提议,所有官员的俸禄,以后都要加上去,
粮食以外,还要加上银钱绢帛,朕不是昏君,朕也知道人情世故,家家都有一堆人吃饭,真能理解,
所以朕决定明日的朝会就拿这个出来说事儿,每个品级的官员都要增加俸禄,至少也得是以前的三倍以上。”
李世民霸气的说完这些,双手背后骄傲的看着身边的一群官员。
“陛下呀,陛下三思呀,增加三倍的俸禄,朝廷去哪弄这些开支?”
“是啊,陛下,太多了!”
“是啊陛下,真的太多了,朝廷的压力也太大了!”
李世民狠狠地摇摇头,朝着那个最高处的位置走去,一路走一路说话;
“你们空了也去看看刑部的那些卷宗,你们看看那些被杀头的官员,他们的家产数目就知道了,他们巧立名目,在赋税外变着花样的捞钱,哪家不是拿走的比俸禄多百倍?千倍?
朕今天可以给诸位爱卿说个交底的话,朕和两位仆射还有魏征商量快有一个月了,三倍俸禄只是个开始,并不是结束,以后会慢慢提高到以前的五倍,七倍甚至九倍!”
“什么?”
“我的天爷!”
“老天爷呀!”
“我的天!”
李世民看着下头官员的惊呼声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不必惊诧,这算什么?当初李大朗出发前给朕写的这些,朕当时看的浑身发抖,朕看到十倍俸禄的时候,奏本都拿不住了!
后来仔细仔细想了一夜,李大说的对,你心疼这点钱,就会催生出更多的贪官污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来,给他们养家糊口的银钱俸禄,我看还有谁有借口乱来?”
“可是陛下,人心险恶,人性贪婪,不论陛下您给多少银钱,照样有人敢乱来的。”
“是啊陛下,人性里的东西,不好全部灭杀的。”
“臣附议。”
“启禀陛下,生性贪婪的人,给多少都不会满足的,不贪婪的还是多数,那些……唉……只能白瞎了银钱数目。”
“没关系,朕也明白这些,所以朕也和魏征商量了此事,律法得从新修正,朕没有别的,只有一条,犯了律法得一律从重处罚,用重刑治国!
特别是对待当官的,取消流放,取消发配,只要敢贪,朕就不在乎臭名声,朕不在乎后世子孙说我嗜血,朕会杀的那些贪官污吏无处藏身,杀的活着的人心惊胆战,杀的世人规规矩矩!”
李世民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从龙椅中站了起来;
“以后所有的贪官污吏,其家眷里的女人全部充为官妓,本来朕是要把天下贪官污吏所有的家眷一次杀干净的,
可是回头一想,又太过浪费,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就让她们为夫君做的丑事赎罪吧,新开的这些场所不必缴税,有教坊司统一管制,赚来的银钱贴补天下文武官……”
李世民这话说出来,好几个老头都晕的站不住脚,有的被旁边的人扶着,有的靠在柱子上喘气……
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叫皇帝开青楼的想法,必定也是那该死的李大朗想出来的歪门邪道,就说嘛,皇帝从哪里弄钱养活多余的支出?
原来是要用女人的卖肉钱来发这些多出来的俸禄,真该把李大的屁股给打烂,打个稀巴烂……这……这他娘的真是荒唐至极!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李世民像是瞎子一样啥也看不见,只顾自己说自己的;
“这样也能叫活着的人看看贪官污吏的好下场,至于贪官污吏的男丁,全部发配边疆,
或种地,或从军为敢死队,斩杀敌人首级一个,无罪释放,可回乡种田,也可继续为军,斩杀首级两个,为一等民户,斩杀三个的,开始计算军功!允许以军功赎回亲人女眷一个,以后斩杀的每个贼人的首级都可换回女眷一人,
诸位爱卿们,你们再也想不到吧,就这几个月杀头的那两三百个,家眷里女人竟然有快一万人头了,哈哈哈哈哈,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况且还是以前的贵妇人?世上的男子们肯定会趋之若鹜的,所以朕一点也不担心增长出来的俸禄,朕巴不得多一些贪官给朕处置呢,我到要看看,往后还有多少人敢乱来敢胡作非为。”
看着上头的皇帝陛下激动的语无伦次,许多秦王府出身的文官都直摇头,总算有一个老头醒悟了过来,赶紧上前一步;
“敢问陛下,这两三个官员的缺口如何堵上?”
“杜仆射,你来说说吧?朕也歇歇!”
“是陛下。”
第692章;狗头军师岳子鹏
今年的夏天是个难熬的夏天,对于很多官员,很多百姓来说都很难熬!
因为朝廷今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派那些文官下来查看地方政务,而是派出了十六卫的兵马,有大将军们带队下地方清查,手段强硬至极。
很多人始终没有熬过去这个夏天,被朝廷的大军抓了过去,三下五去二,脖子上大好的头颅被挂在了各个城门楼上的大木笼子里,
这一次非常的公平,前所未有的公平,许多贵人的头也在其中,并不全是百姓,比如……以前高高在上的县令,府台,主薄等等!
看到以前高高在上的贵人们,现在安静的挂在笼子里一动不动,把百姓们高兴的吃饭都比以前胃口好了许多。
这些血淋淋的人头并没有吓唬住胆小的百姓,反而叫大部分人都刺激到不行,争先恐后的去看那些贵人的头颅,
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整个夏天所有的城门处都是人满为患,烈日并没有阻止百姓们看人头的兴奋心情。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难受,比如大部分百姓都是高兴的,以前欺负自己的坏人都被送去了阴曹地府,以前那些贪赃枉法的狗官也被杀了,家产全部查没了,所以百姓们还是很开心的。
五姓七望家族那些门户,也是有难受的也有高兴的,被杀头的那些门户如丧考妣,度日如年!
而空缺的上千个位置,叫许多家族看到了希望,朝廷又公布了新的消息,按照以往的惯例进行举荐认命,但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朝廷的告示里清楚的写着,下一次选拔官员要开科举,从此结束千年的保举!
所以说这一次是所有贵族最后一次机会了,过了这一次,以后就要在朝廷任职就得去科场里拼杀赢了才能做官。
于是乎天下的贵族门户闻风而动,到处送礼,到处求人请,对于那些好多天不洗澡被押送长安的贪官家眷,反而成了过期的热闹,无人问津,只剩下路上看到女眷的百姓互相打听自己看中的某个贪官的女眷到底要送往何处,
百姓们不得不惦记,因为另一个惊人的消息不知何时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这些贪官的家眷要被送往那些郡城,官府要为这些人专门开一些青楼,想到能把以前高高在上的官夫人压在身下,许多男子都在拼命攒钱,偷偷的藏钱……
清河崔氏的长房嫡亲大子催广,正在长安城自己的宅子里砸东西,原因是自己带着礼物走门路,吃了好几处闭门羹,那些叔父给出的理由是,李大朗特意交代了很多处地方,注意打压催氏大子,本来催广是想弄个从五品官职的,结果弄到最后只得手一个八品的小县丞,气的催广连续砸烂许多家具!
正堂门口走进来催广的狗头军师岳子鹏;
“郎君稍安勿躁,至少咱们总算出仕为官了,凭借咱们得财力,不用贪没朝廷银钱,也不用挤兑百姓,以郎君您的本事肯定能干出成绩,以后自然会平步青云,朝廷又不是他李钰的,他能挡住朝廷选拔人才?”
气鼓鼓的催广听到军师的指点这才放松了脸色;
“可是子鹏,咱们头上还有个县令在呢,就是我有智慧计谋,恐怕也不好施展的。”
岳子鹏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安慰着催广;
“这有何难?郎君若是为了这个惆怅那就大可不必了,臣有的是手段叫县令一切听从郎君的计谋。”
看着军师镇定自若的神色,催广又高兴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云鹏你能解决的,快说说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县令的人选?”
“然也,正是郎君您三姑姑家的二表弟来做咱们县的首官。”
“哦?太好了,没想到是和我关系最好的表弟过来,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启禀郎君还有个好消息呢。”
“快说快说。”
“您这个表弟已经疏通了关节,得手的是一个六品位置,担心别人说闲话,所以才故意拿下这个县令过度一年半载,然后就要离开的,所以这一年里咱们必须做出一些对百姓有利,还能叫吏部写进考察本册里的好事儿,那么郎君您的表弟明年离开之时,就是郎君您升做一县之主的好时机。”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子鹏你说的对,不能着急,咱们慢慢来,坐稳了县令之后,再图府衙的差,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只要努力,我也能做到阿耶年轻那时候~贵为两品大员。”
“臣也相信这个,只是还有个银钱上的事情要给郎君您禀报。”
催广有些差异的看着自己的狗头军师;
“云鹏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你我一块儿长大,如兄弟如手足,有话但说无妨!”
“臣为了确定您表弟走之后县令的归属,还有三年后升到府衙里做个从六品上的事情,动用了咱们库房五件宝贝外加十一万贯的银钱绢帛,臣未经郎君批准擅自做主请郎君责罚。”
催广听了这话呆住了,差异了好一会儿这才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狂笑之后的催广看了看身边三个妾室,又看着狗头军师,他知道自家兄弟的喜好,什么都不稀罕,唯独喜欢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这忠心耿耿智谋双全的手下个个都喜欢的不行。
催广对于男欢女爱方面看的并不重要,可能是因为两三百斤身子的原因,或者因为竞争族长的大事,催广为了奖励这个智囊,也曾经把两个妾室赏赐给岳子鹏,可是这个智慧双全的手下并不接受,只是请求玩耍了几天,又归还了过来,对此催广也是想不明白,给你拿回去玩一辈子不香吗?
来回走了两圈的催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看两个貌美如花的妾室,又再看看忠心耿耿的手下;
“子鹏我知道你不贪图银钱绢帛,也不贪图权势,你为了咱们大房这边的事情,从小忙碌到现在,辛苦你了!”
岳子鹏大大方方的看了催广两个妾室几眼,弯下了腰;
“臣应该做的。”
“做兄长的也没有别的了,就这些妻妾还算过得去,只要你看的上的,今夜叫她们两个伺候你。”
“谢郎君赏赐。”
“还跟我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对了子鹏,前阵子我给你提起的要他命的事情,你觉得何时才能下手?”
正在心里幻想夜里如何跟惦记好几年的主子颠鸾倒凤的岳子鹏听见这话立马皱着眉头;
“回郎君的话,不是时候。”
“唉,又不是时候?到底……唉……”
“郎君稍安勿躁,那厮如今把族人变成了安西卫,朝廷又给配发了全副铠甲,一万三千军围着他,像铁通一般结实,真不是贸然行动的时候,郎君只管经营自己的大好前途,等到郎君站在高位的时候,还怕收拾不下他吗?”
“嗯,我听你的子鹏,哦对了最近阿耶那边什么情况?”
“回郎君,七娘收了许多权在手,后院里又是她的天下了,不过属下也得到了消息,说是七娘请了许多良医去族里给大族长诊治续命,属下猜测一两年内走不了的。”
“这我就放心了,就怕忽然走了,族里就要大乱了,最近老二那边忙碌的不行,我看着他还是不死心的,子鹏你可要把老二看好了别松手。”
“郎君放心,一直紧盯着那边的,连三郎君那里也盯着没敢放松。”
“那就好,老三最近又在忙些什么?”
“回郎君,那几个蠢货又勾搭上西城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还有寡妇男人的两个妾室,听说那寡妇的男人是个六品官,被尉迟大将军手下偏将查出来许多罪行,因此而被斩首示众,三郎君那边这几天正在托人情,想把这几个女的留下来做个外院养着。”
催广不屑一顾的哼了哼;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几个女人上蹿下跳的,至于吗?哪里没有女人?何必为了几个罪人去得罪朝廷?惹的皇帝陛下不痛快?真是蠢货一个!我猜测恐怕人家男人没死的时候,老三就和人家勾搭上了吧?哼!”
“郎君神算,果然如是,臣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三郎君和这寡妇已经好了三个多月,可是那女的夫君才被砍头一个月不足,明眼人都知道的,其实这样也好,三郎君只顾逍遥快活,省去了一个对手,剩下的都是庶出子,只有二郎君才能有实力和郎君一较高下,只要三郎君一心吃喝玩乐,咱们就可以轻松多了,免得两头防备。”
催广高兴的坐在宽大的床榻上;
“子鹏言之有理,只要老三想玩,我这做大兄的义不容辞,要多少有多少,我给他找,让他玩个够就是了!”
“郎君,咱们得安排丝绸之路的事情了。”
听到军师又提起这个话题,催广一个手不停的抚摸自己的额头;
“官场上的事情得经营,家族里还得争抢,银钱绢帛也得挣,真是一堆一堆的事情呀!”
岳子鹏点了点头,表示对催广埋怨的支持和赞同;
“是的郎君,事情确实很多,还有咱们手下的族人要管,还有土地田产要耕种照顾,另有死士的训练,和那些铺子的买卖,哪一样都得操心的,一处不用心就要出问题。”
挠了挠头的催广十分佩服的看着手下军师;
“所以我才佩服你的不行啊子鹏,这些年这些事儿一直就是你一个人操心着来去,我只听着就觉得头疼到死,何况你一直管了这些年?”
“郎君谬赞了,子鹏一生只有一个主,那就是郎君您,您就是子鹏的天,您就是子鹏的地,子鹏累死都不会埋怨一句的。”
“好子鹏,此生有你……”
“郎君什么也不用说,子鹏的命都是郎君的,咱们还是说说丝绸之路的事情吧。”
“好好好,子鹏你说怎么办?我还听你的安排就是。”
“属下打听到消息,丝绸之路上最后的商队就要回来了,估计就是十天二十天的功夫就能回来长安,经过前几次的试探,到时候肯定有大批的异族大商队跟着过来,到时候咱们得商队跟着那些外族人一块回去,肯定能换回许多宝贝回来,一来一回不用多说,必定能赚回大量的银钱绢帛,
那李钰小儿有一点属下是认同的,足够的银钱在手,天大的事情也能迎刃而解,所以挣钱才是最重要的,退一万步说,假如咱们争取不到族长的位置,也不必去做族老,直接向族里提出分家另外过日子,到时候郎君您还是一族之长,只要钱够多,去异国他乡买下土地做个至尊都不是什么天大的难题,不知郎君以为然否?”
催广越听越激动,穿了鞋子下来在地上来回走动;
“不错!子鹏你说的向来都是对的,这次依然还是大道理,半个字儿都没错的,挣钱才是最重要的,子鹏你说怎么就怎么办,咱们这边你都管了三十年了,不用来问我。”
“属下是想着给您禀报一声,才好行动的,郎君是主,属下是臣,当然要禀报清楚的。”
“不用不用了,丝绸之路上的事情依然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接下来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郎君,属下已经在安排了,咱们得商队绝不会次于哪家的,郎君只管放心收钱就好。”
“哈哈哈哈,我有子鹏你在身边真是轻松至极呀,好啦不说了我还要去睡会儿的,该死的身体每天都要睡很久很久才能解乏。”
催广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还不忘记回头吩咐两个妾室;
“把子鹏给我伺候好点!”
两个妾室弯下腰答应;
“是郎君。”
“对了子鹏,以后你不用等我赏赐了再找她们侍寝,我身边的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是傻子,你在咱们家的大权,不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但是你从来没有不经同意踏入后院半步,我也知道你喜欢人妇,可是你从来没有和后院任何一个妾室有私下里的来往,
第693章;天下最狂的奴仆
还记得那年咱们去山里玩耍,你扑上来挡住野狼的撕咬,让我逃跑,差点被咬死在山里,七年前我和老二干架,你上来抱住老二,被他恼羞成怒之下,拿刀砍了你五刀,十年前,我和九叔拼命,你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你的忠心不用任何人说,我比谁都明白。
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做下人,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说开了你对我死心塌地,也是因为我把你当人看,把你当兄弟看,我能放心的把咱们家的一切教给你处置,也是因为我清楚你的人品和忠心。
从今开始,不管什么时候你想要了就直接去她们屋里,想怎么玩就放开了玩耍,
后院内宅的女人你想要哪个就玩那个,就是主母那里你也可以去得,我看你以后就住后院得了,省的来回走动,浪费力气,
只是管这个家已经够累了,上次你回去清河老家让我管那一个多月,可把我累个快死,
我才知道这几十年你是怎么过的,你真是辛苦了,往后这个家里的女人,随便你玩,只要你开心就行,这个家我说了才算,我才是一家之主。”
催广说完大踏步而去,狗头军师在后头规规矩矩的行礼;
“送郎君。”
送完了郎君岳子鹏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两个妾室剥成了羊羔,不知想到了什么,有快速爬了起来,两个妾室哪里肯放手有他离开?
“子鹏怎么了嘛?”
“不要走嘛子鹏!”
“我不会走的,这是郎君给我的赏赐,我要把你们俩吃掉,老子早就想玩你们的身子了,从你们进门那天,我就想玩你们,所以不会跑的。”
“吓死我了呢,我以为你要走了。”
“可不是嘛,妾身也吓的不轻!”
“老子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呢。”
“什么事情?”
“子鹏快快说来要玩什么花样?”
“既然郎君答应了,为何不去后院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制服?”
“嘻嘻!子鹏你真是坏透了!”
“有趣的紧,真是太有趣了,我早就觉得主母是个骨头缝里都流浪水的人,只是他端着主母的架子放不开,子鹏你信不信?那个浪货早就想让你收拾她了!”
“我信,怎么不信?这个家任何人怎么想的我全都知道,就是半夜里我去她屋里,她也会怪怪的伺候我,但是那不一样,那是犯了死罪,我不会做任何背叛郎君的事情!
今天不一样,是郎君赏赐我的,我师出有名!走吧你们两个妖精!,穿了衣服起来,咱们去找后院得主母大家一块儿风流快活去。”
“别催啊子鹏。”
“就是就是,这不是正在穿着呢?我说子鹏啊,以后你可要心疼奴家的,后院里你就是唯一的王了,以后可要多来奴家的屋里照顾哦?”
“知道放心吧,老子有用不完的精力,就你们俩还不够老子吃的呢?”
岳子鹏说完着上两个女人就走,三人带着侍女来到后院催广的正妻屋里,看的主母一愣;
“有事吗子鹏?”
岳子鹏摆了摆手;
“把门关上。”
“喏。”
几个侍女答应后把大门关上,走回来站着伺候在床榻两边。
“子鹏?这大白天的你关门作甚?可是有大事商量?”
“回主母的话,天大的事情!”
“哦,我就知道你是有事儿,你们都退下吧,大管事有事和我商量的。”
侍女们还来不及答应,这边的狗头军师就一脸淫荡的笑容;
“确实有大事,不过也不用她们出去,还得他们在这里伺候着。”
催广的正妻觉得岳子鹏今天有些怪怪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哦?子鹏你尽管说来好了,是何要紧之事?”
岳子鹏淫荡的笑着靠近主母身边,伸手挑起催广正妻的一巴;
“来人呐,把主母的衣服全部脱掉,今日叫主母这个大浪货,美贱人好好的伺候老子一回。”
这回可没人答应了,侍女们全部都惊呆了下巴,这大管事今天莫不是疯狂了吧?就是偷情也得偷偷摸摸的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说话?
催广的正妻一年也没有被催广碰过几次,早就是饥渴难耐,也听说了这大管事玩女人的手段十分厉害,心里早就埋怨这呆子,权利大的惊人却一直不来后院里撩拨自己,
这催广的正妻早就惦记上狗头军师了,苦于两人的身份,一直没有表示过什么,所以即便没有催广的同意,岳子鹏想要来主母的屋里用强,这正房的主母也会半推半就的同意!
但是……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有许多下人在场,这子鹏就是有心孝敬自己,也得背背下人们呀,真是的!
想到这里催广的正妻言不由衷的呵斥;
“放肆!大管事快快离去,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此事,再这般下去我可要不客气了!家法族规之下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岳子鹏站着不动,脸上全是淫荡的笑容;
“没错,家法族规我不会犯,也不敢犯,但是今天可大不一样了,郎君刚才亲口许诺小人,赏赐小人可以享受后院所有的女人,也包括主母您的身子,还说小人以后可以留宿在后院内宅,主母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两位娘子便知道小人说的真假了。
主母您应该知道,没有郎君的赏赐,打死小人都不会踏入这后院半步,小人的衷心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
岳子鹏说着话已经把手伸进催广正妻的衣服里,抓住衣服用力往两边一撕哗啦一声响,
催广正妻百忙中看到两个妾室点头,这才放松了身子,随岳子鹏胡闹,说实话能公开偷情,还是青天白日的,催广正妻的心里也感觉刺激到了极点……
岳子鹏看着屋里伺候的侍女们;
“还不来伺候咱们主母宽衣?”
“是大管事!”
看着整齐的穿戴,催氏妇人着急的催促下人;
“快点的伺候我脱衣服,别磨蹭!没看大管事都馋嘴坏了呢?
“是主母。”
良久之后岳子鹏像大爷一样搂着催广的三个妻妾闭目养神!
催广的正妻小声问道;
“子鹏,郎君去哪里了?会不会恼羞成怒打杀了咱们?”
“不会的,郎君去他的小院子里歇息了,郎君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最近一年多郎君已经彻底不行了,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早就说不能大吃大喝的,郎君非不听,那个红烧肉吃多了简直就是毒药,我就从来不敢吃一口的。”
催广的正妻唉声叹气的感叹着;
“可不是嘛子鹏,听说今年郎君的身子又重了几十斤呢,哪有力气玩女人的身子呢,可惜了这内宅后院里一群美貌的妇人都在守空房!”
“有啥可惜?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了,给我享受美了就行,不可惜的,都放心,郎君也不会杀谁的。”
“子鹏你真是厉害,这天下呀再没比你更威风的下人了,连主母的身子都要玩弄,而且还给你得手了呢!”
“从今以后我只要空闲就回来后院里居住,所以你们以后不会再独守空房了,哈哈哈哈哈。”
“嗯……子鹏你说怎么就怎么……”
不说这边天下最狂的奴仆正在内宅后院里肆无忌惮,只说皇城里李世民在太极宫的西偏殿大书房里,审批奏本,已经挪过来好几天了,李世民心情非常的愉悦。
书房里十几个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世民随口吩咐;
“诸位爱卿有话但说无妨!不必藏着掖着。”
“是陛下。”
“额,启禀陛下,自从朝廷的告示公布出去之后,如今……如今……”
老头连着说了两个如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只能长叹一口气,旁边的杜如晦接到了老兄弟的眼神,会意的点点头接过了话茬子;
“还是臣来说吧陛下。”
“准。”
“如今的长安城里,到处都是拉着礼物甚至银钱奔走官位的虫子,尽管合家都隐蔽了许多,可是只要不傻都能猜测到这不是走亲访友,这是在跑官。”
房玄龄点了点头也跟着符合;
“没错,那些车马里表面上装的都是不值钱的寻常物品,可实际上根据我府里的管事回来禀报,都是装的重车,还有人打通了巡夜的差兵,夜里偷偷的拜访一些大臣,其中的目的,想来陛下您是最清楚的了。”
李世民并没有因为这些烦恼的恶心的事情发火,而是笑吟吟放下了奏本;
“不错,朕很清楚,可以说天下百姓都清楚明白的,这正好合适,要是没有人买卖官员职位,没有人贪赃枉法,咱们以后缺钱了去谁家折腾?
都留着吧,大家都当个瞎子聋子,眼不见心静,等到咱们缺钱使用的时候一家一家清算,按照能力本事推荐他人的,收些许礼物孝敬,乃是人之常情,
但是那些纯粹倒卖官员职位的,可不是人之常情里的数了,好啦,户部的爱卿们也来说说情况吧,十六卫兵马都在陆续回兵,这次可以天下安定至少三年以上了,
朝廷的收货到底多少,诸位爱卿们给大家说说详细,叫都开心开心。”
长孙无忌都不用拿本册直接张口就来;
“是陛下,启禀陛下,根据户部收到的文书计算,这次彻底的清查,一共多出来六百三十五万人头,臣想着前朝剩下的那些恐怕都为了躲避战乱而去了深山老林,或者岭南的野人境内。”
户部的左侍郎拿着本册仔细查看,手指头点着本子念叨,生怕说错了;
“陛下,查封的黑道观,黑寺庙一共罚没了一千八百七十三万贯,零头不计算在内,一部分已经存进我户部的银钱库房里,最后的那些正在跟随十六卫大军赶路,最迟两个月内都会归拢。”
听到如此巨大的款数,书房里一群重臣个个都是笑容满面。
“启禀陛下,那些查封灭杀的寺庙道观,拉回来的粮食却不是很多,毕竟咱们大军出动了十六卫,二十多万二郎都没有带什么粮食,几乎是一路上吃着歹人罪人的粮食过去的,
所以尽管也弄了不少粮食,可只是够儿郎们吃喝,回来也剩不下多少的,所以……这粮食的事儿上,咱们就不敢惦记了,实在是没有多少的。”
“嗯,朕不会惦记粮食的,儿郎们出发的时候,兵部一共就剩下三十八天的口粮,距离近的,朕给了七天口粮,距离最远的,朕也敢只给他们二十天,确实委屈了十六卫,能吃饱肚子回来,本就是功劳一件了。”
“是啊陛下。”
“陛下圣明。”
几个月来一直开心高兴的唐太宗李世民提到了粮食,也不得不感慨万千;
“十年前,朕还是秦王的时候,天天揪心粮草,时至今日,还是要揪心这个事情,唯一不同的是,咱们现在有钱了,万不得已之下还可以用银钱绢帛和商人们换粮食,总算不太糟糕透顶的,也算是苍天庇佑吧!唉……”
杜如晦不等皇帝叹气结束立马上前一步弯下腰;
“陛下容禀,这次的银钱绢帛,可不敢都拿去换粮食的,草料,行军的车马,等等等等都要花钱,还有各卫的弓箭手,可怜兮兮的半壶弓箭,陛下想要事半功倍,还想功在千秋,又不想儿郎们伤亡太大,就必须把弓箭手的箭壶装满,任由他们的将军尽情发射,若是陛下……”
李世民看着一大群重臣都是跃跃欲试,心知肚明,又是想分肉吃的,这些无底洞就没有填满过……
朝廷过去的两年几乎是油尽灯枯,随时都要面临崩溃,若是李钰不出现,李世民就要按照自己之前的计谋大开杀戒了,尽管那样又是一次天下大乱……
“朕问你,三个月工部能有多少作为?”
杜如晦并不回话,而是去拉扯一个靠在太师椅里的小老头的身子;
“兄长?别睡了,兄长?”
正在坐着打呼噜的工部尚书揉了揉眼睛,扶着太师椅的把手站了起来;
“嗯?哦!哦,陛下圣明,仆射高明也。”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是朝廷里出名的睡觉尚书,永远都缺觉的……
第694章;狼多肉少无底洞大
“兄长?别睡了,兄长?”
正在坐着打呼噜的工部尚书揉了揉眼睛,扶着太师椅的把手站了起来;
“嗯?哦!哦,陛下圣明,仆射高明也。”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这是朝廷里最爱的睡觉尚书,永远都缺觉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半句。
因为整个朝廷的兵马穿戴的铠甲,和使用的兵器,全部是这个老头监督打造的,并且其本身就是集会木匠,铁匠,工匠,等所有技术于一身的大能怪胎,从十年前就跟着秦王整治各种兵器到现在,是李世民十分看重的一个臣子,连太上皇都十分重视这个老头,也是这个老头经常和李大郎躲在密室中一说话就是一天,连吃的喝的都是下人送进去的。
当然了每次两人说话的时候,皇帝陛下都会派出一个五百人的禁军队伍贴身保护着工部尚书,顺便把两人说话的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靠近三步之内着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这不只是真对李钰两人的谈话,只要工部尚书和人说悄悄话,都是这样的铁律,五百禁军也因此灭杀过不长眼睛的傻缺好几个,至于到底是傻缺忘记了铁律还是想要偷听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没有睡好的老头醒了,李世民关心的站了起来,声音都很小,生怕吓到了沧桑的小老头;
“夏尚书没有睡好吧,是不是朕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些?工部的事情也太多了些,闹腾的爱卿总是睡不好安稳觉,要不爱卿再睡一会儿?”
“回陛下的话,睡的差不多了,陛下您有事尽管吩咐,老臣刚才在梦里想到了如何把儿郎们的脖子,骨关节,再增加一层更稳当的保护,还不用加大多少分量的上等法子呢,只用牛皮当然是不行的,最好是全部都用李大说的那种鳄鱼皮制作,加上精钢打造的……”
工部尚书像是没有看到书房里的人一样,自己念叨个不停,书房里的重臣们刚要说话,就被李世民抬起手轻轻的制止下来。
老头好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心中只剩下了,工作差事,没念叨两句的老头顺手抓起李世民桌上的一个白纸,接过李世民递过来的毛笔,轻轻的画了起来,杜如晦一声不吭的在旁边磨墨,一群大臣悄悄的围了过去。
老头用的是现代画法和古代画技结合,半个时辰后三张纸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第一章是个全身铠甲手持铁朔的兵卒,腰间挂着杀人利器唐刀,背上挂着弓箭和箭壶,除了比例小点,几乎和真人一模一样,栩栩如生,看的李世民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个老头的本事呢!
第二张纸就是拆解开的各种兵器,和第一章里画的一模一样,
第三张画画的是最新的款式,头盔的脖子处又多了一层保护,十分细密,手腕处,膝盖处也是如此。
终于把心里想的画完的老头,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以陛下规定的两脚各有东一次为一步计算方法,历朝历代的弓箭杀伤力都在五十步到六十步中间,
而李大弄出来的这种甲等弓箭八十五步内还能射杀贼兵,已经算是厉害至极了,可是李大却说过,好好的研究升级,这种弓箭的射程其实能在百步内杀人性命的,
以李大的本事绝对不是瞎说的,可是为何老夫反复制作了十几次,都没有功成呢?
若是再把硬功扩大一石的力量,恐怕一卫儿郎里能拉开的不过几十人了,做出来也是废物一个,唉……不对头呀,还是不对头,如何才能达到百步穿杨而灭杀人畜性命呢?这多出来的十五步真是难住老夫了,看来等李大回来还要去找他三天的,既然古人说百步穿杨,老夫一定也能做出来的!”
老头的话叫在场的君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偷偷的轻轻的擦拭头上冒出来的一层汗珠子,许多同僚都在心里想着,这老头真是疯了,古人的百步哪是现在的百步?那是现在的七八十步,你做出来的都能在八十五步内杀人了,这三里外就能杀人还不算恐怖?还他娘的觉得不满足吗?还要再增加十步开外?这他娘的就是个疯子……
老头叹着气把最后一笔落下,却因为分心,而把弓箭羽毛尾端弄得比现在的箭羽尾部稍微细小了一些,看着有些瑕疵的作品,老头愣愣出神,搞半天才皱着眉头看着房顶;
“再细一点点的话……按照李大的说法,空气阻力应该确实会少一些,可是……哎呀算了算了,等李大回来吧,来人呐,把老夫的画收起来,老规矩,放在最后一间屋里里,擅入者死!”
工部尚书拍了拍手这才发现是皇帝的书房,而不是自己的工部衙门,简单差异了一下,赶紧弯下腰行礼;
“陛下赎罪,老臣睡糊涂了。”
李世民看着老头清醒了过来这才伸手搀扶;
“爱卿快快起身,都是老兄弟一场,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谢陛下宽宥,臣想请教陛下,李大到底何时归来,臣有五件事情都是非常重要的,总是靠快马传书,说不清楚呀陛下?”
“爱卿莫急,说是再有七八天就能回来了。”
“那陛下您得催催了,李大可是不着急的性子,臣请教他的时候,他说这些利器杀性太重,所以许多好东西好本事都不怎么透露的,臣每次见他都得装的跟个傻子一样套话,他是不会因为制作杀人利器而加快脚步的,所以陛下得另外想办法催他。”
“爱卿放心,朕自有办法叫他路上无法停留的。”
“哦那就好,多谢陛下相助。”
“那个爱卿,朕一直都想问问,这最新的铠甲能挡住贼人的兵器刺杀?爱卿不要误会,朕看那些儿郎都把新铠甲当做命一样,没人舍得真的用铁朔去刺杀,所以老是迷惑……”
说到自己的专业上,老头爆发出惊人的威慑力;
“陛下不放心的话可去我工部里头查看,有许多铠甲都是真的实践的,真刀真枪去砍和刺,臣敢保证,就是拿唐刀去砍,只要不是致命的地方,穿着新铠甲的儿郎就能两刀不死!
当今天下装备此等利器的只有我大唐的儿郎,其他的兵器想要轻易的灭杀我军儿郎,那是痴心妄想,说句狂妄的话,儿郎们站着不动接下一招都不会有性命之危,顶多疼的厉害,或者因为对方的大力断几根骨头,
用理李大的话说,武装到牙齿的兵那就是绞肉机!”
听到这里一大群文臣又开始擦汗了,儿郎们新配发的唐刀可是兵家的最爱,一刀砍结实了,人都能砍成两段!
“朕信朕信,大将军门回来说过的,在你的工部里头都是真砍真刺,爱卿辛苦了!”
“额,爱卿刚才说用什么鳄鱼皮?是何物?”
“对呀兄长,没听过啊?”
“可不是嘛,什么鱼的皮能比得上牛皮结实?”
“哦就是咱们说的土龙皮。”
“土龙?”
“鼍?”
“原来是说的猪婆龙皮呀,这当然比牛皮更加结实了。”
“爱卿,朕有些迷惑,你工部不是早就派人去抓土龙了吗?怎么现在听着似乎还缺少很多的样子?”
“启禀陛下,这次咱们不是修补铠甲,而是天下兵马一块制作新的,从头到脚的更换一遍,所需要的材料那是个天大的数目,为何我把陛下您给的银钱花的那么快就没了?
就是动用了许多百姓的力量,否则凭借朝廷的力量,再有五年也无法更换一遍的。”
“这个倒也是事实,朕也略有耳闻的。”
“嗯,许多人都知道,去年到今年许多百姓都靠给工部弄东西而得了许多银钱贴补家用。”
“是啊,这个许多人都知道的。”
“其实陛下您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说土龙皮不多,却也单纯用土龙皮制作了两万副铠甲,结实的吓人,
全部装备给了南北衙门的禁军儿郎使用,所以安全上头,陛下的禁军乃是当今天下被保护的最周到,也是厮杀最厉害的兵了,因为你砍他一刀他没有任何事情,他一铁朔下去就要把人扎个大窟窿的。”
李世民听到这个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有劳爱卿了,真是有劳爱卿了。”
工部尚书一脸奇怪神色的看着李世民的脸;
“陛下可知道这大批量的土龙皮从何而来?”
李世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南方大江大河里来的。”
“陛下圣明,真是如此,但是一大半的土龙若不是在这里得来的,
可以说南北衙的禁军儿郎使用的铠甲,全是是李大派出陇西老窝里的一万多人,带着地图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抓来的,
土龙肉全部腌制成了肉干,不远万里的拉了回来,就储存在我工部的一个大院子里,李大一直不让臣走漏风声,他想在陛下您有事的时候拿出来给儿郎们做口粮食用,他说多吃肉,陛下的儿郎们才能有力气厮杀!
陛下您放心不用这样看着臣,李大的法子很厉害,可以把土龙肉保存三年不坏,就像草原上的风干肉那样。
那些土龙皮就用来制作南北衙门禁军儿郎的铠甲了,可惜还是不够用,臣都是只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呢,说起来这些,李大没有问臣要过一个大钱,他排出去抓土龙的一万多族人都是自己提供口粮和费用的,对于朝廷和陛下李大真真是忠心到家了!”
经常认为李钰只顾吃喝玩乐的李世民动容了;
“爱卿去年怎么不跟朕说呢?朕可以派出十万大军……”
李世民随口接了一句,可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杜如晦无奈的接了一句;
“陛下,咱们兵部的口粮如今只剩下十几天的吃食……”
李世民狠狠地叹了口气;
“是啊,现在也就只有十几天的粮食,更别说去年了,朕的大军无法调动百里,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陛下,李大郎那一万多族人……”
“估计开支很不小的。”
“肯定了,天知道拉了多少粮食出去才跑到万里之遥干活……”
“是啊是啊!”
李世民可没有着急着夸奖大儿子,而是红着脸追问;
“那个……夏爱卿?他们抓捕那什么恶鱼就没有弄些其他鱼肉回来?既然能制作成三年不坏的肉食,肯定也能把其他鱼肉……”
“有的陛下,看上去还很多很多,可是分配给天下兵马食用的话,恐怕就是杯水车薪了。”
李世民看着一大群人看过来的眼神,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的贪婪了,可是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朝廷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吃的,李世民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询问;
“那个爱卿,顿顿吃肉太浪费了些,朕想着应当把肉和粮食搭配着享受,爱卿你说若是把那些肉搭配口粮食用的话,可以坚持多久?”
杜如晦也是紧紧的盯着老朋友,一大群文官也看着老头一眼不眨。
“陛下您问这个啊,这个李大郎计算过得,听他说每人每天分一斤肉,二十万大军能吃上二十六天,且带着也方便。”
“二十六天?这也……这个嘛,”
李世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看着智囊团里的房玄龄,后者立马接口;
“陛下,臣觉得一天一斤肉,这个……那个……其实半斤也可以的……”
房玄龄脸皮再厚也没办法说下去了,一群能臣哪能不知道皇帝的意思?
“启禀陛下,半斤肉也不少了!”
“是啊陛下,当年咱们困苦的时候一天还一顿饭呢!”
“就是就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李大郎一个孩子家的,钱多的花不完,自然不知道大陛下的辛苦,也只有他能给儿郎们每天配一斤肉,其他人可不敢这样糟蹋的!”
“谁说不是呢,这是去打仗,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最后一个文官的话终于把越来越生气的老实尚书惹毛了;
“刘侍郎你说的什么狗臭屁话?”
第695章;军粮不可动
“谁说不是呢,这是去打仗,可不是去游山玩水,还一天搭配一斤肉……”
最后一个文官的话终于把老实巴交的工部尚书给彻底惹毛了;
“刘侍郎你说的是什么狗臭屁话?儿郎们到底是去卖命的还是游山玩水?你心里不清楚吗?
哪个家族里没有子弟兵上阵?老夫家里还有二十六个后辈儿子孙在十六卫的大营里当差呢!
一天就给分了一斤肉你们都眼红成这样?这还是李大弄来的呢,你们想想吧,一万多人来回折腾了一年,为的就是叫将士们能吃顿安生饭,能多点力气杀敌,这要是花你们的钱还不得叫将士们一天改成一顿饭?”
“额,老尚书莫急,莫急……”
“我呸!”
“兄长稍安勿躁,这在陛下的书房里呢。”
“是啊四叔,您老别着急呀,不行咱们再商量嘛!”
“哼,要不是在陛下的书房里,老夫今天非吐你们一脸不可,一天一斤,少一两都不行,陛下,启禀陛下,臣向来不在朝廷里多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行不行的话,可是这次臣要说,一天一斤真的不多,陛下您想啊,好多士兵一顿都能吃下三斤肉,一天就给搭配一斤,实在没办法少了呀陛下!”
李世民也被弄得脸红脖子粗,可不是嘛朝廷没花钱,还要来克扣军饷,人家耿直的老头能不发脾气嘛!
“爱卿说的对,朕准了,就一天搭配一斤。”
“陛下圣明!”
随着众臣一块儿高呼,工部尚书把桌上的三幅画收了起来,夹在怀里;
“陛下放心吧,前几日南方那些弄抓鱼弄肉的队伍里来了书信,叫老臣赶紧腾地方,说是一大批风干腌制好的盐巴鱼肉土龙肉,不要多少天就能拉回来了,好了臣不说了,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我工部里现在成了户部的厨房了,许多兵器铠甲都没地方隔,还要给人腾仓库放肉,唉……陛下老臣告退了!”
“好好好,爱卿多多注意身子,可别给累坏了。”
“谢陛下惦记,臣的身子硬朗着呢,李大单独送我的鱼肉,臣一天还能吃下差不多快两斤呢,别说还真是好吃的很,老臣从来就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鱼肉呢?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再弄一块儿咀嚼着干活!”
看着老头跟小孩子一样,一群大臣都看的目瞪口呆,李世民快速向两位仆射打了个眼色,杜如晦立马搀扶着工部尚书的胳膊;
“兄长好命,我等兄弟听都没听过那些什么土龙肉,兄长您天天大吃大喝的,真叫人羡慕至极呀!”
工部尚书听得呵呵直乐;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一会你去工部里走动一下,去我后头的院子里,愚兄分你十几斤尝尝不就是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啊兄长。”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哦对了兄长,那李大浪安排去弄鱼肉的队伍,怎么不给李大郎禀报来去,反而给兄长来书信?”
“嗨!我说贤弟呀,你还不知道那孩子吗?甩手掌柜一个,懒的跟猪一样动都不想动一下,这些事儿去年开始就是我搭理着的,每两个多月回来一批鱼肉,我怕交给户部,顷刻之间就被那些泼皮无赖讹走,所以一直保存着消息不敢放出风声呢。”
一群大臣都仔细看着两人闲话家常,这个固执老实又木纳的老尚书,整个朝廷里就和杜如晦交厚,剩下的就是李大郎了,所以想要套话什么的只有这两人出马才行,李世民没事儿人一样拿过一个奏本看的认认真真,可是一直却没有翻页。
性情耿直的工部尚书左边咯吱窝夹着三幅画,这边和老兄弟聊着天,还不忘记提醒皇帝;
“陛下,该翻页了,是不是又有大事禀报上来了?”
“哦,事情确实不小,不过比起爱卿说的那些,可就小巫见大巫了,你不用管朕,你们说你们的就是,都是十几年的老兄弟了,在我这里都不用忌讳太多的,没得让大家生疏了去。”
老实巴交的工部尚书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朝着皇帝伸出大拇指;
“陛下还是和当年一样,礼贤下士,老臣从心里佩服,在老臣的心里,陛下才是真龙天子,真命天子……唉贤弟你拉我作甚?我都没说完呢!”
“兄长您说了一半就不在多说,弄的我心里痒痒啊,好歹我也管着兵部,兄长您现在可是掐着我手下二十多万人的脖子呀,我能不操心?
兄长您和陛下的交情改日再叙不迟,还是说说小弟惦记的事情吧,要不然我今夜是没法睡了。”
老头一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可不是嘛,你管着兵部呢,我把这茬都给忘了,别担心,我给你催着呢,咱俩啥关系?
愚兄都想好了,这次再回来一批,过俩月外回来一批,估摸着能叫大军再搭配二十多天的肉食没有问题,不过可不全是美味的土龙肉了,还有许多别的大鱼怪鱼的肉。”
杜如晦眼睛的余光看到皇帝陛下疑惑的眼神,赶紧开口询问;
“兄长,那些别的鱼肉,能吃吗?”
“你这叫什么话?怎么不能吃了?跟吃李大郎的牦牛肉差不多的,也很美味儿,我都想不通他李大怎么如此会吃,走走走,你给陛下请退,去我工部里头走上一回,这回愚兄叫你开开眼界尝尝鲜,你也拿十斤回来给陛下和诸位同僚们尝尝味道,看看李大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叫二郎们满意?”
“成,我也想去看看呢,真是没想到如此重要的军粮,兄长您一手揽下来,真是厉害至极的,我看呐,您去户部里头兴许也不必长孙尚书差多少呢!”
“陛下,臣请退了,臣惦记二郎们的吃食……”
不等杜如晦说完,李世民立马放下奏本,站了起来;
“准。”
“谢陛下。”
“臣等告退!”
“老尚书慢走。”
俩人手拉手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还在给自家好兄弟念叨;
“一会儿你拿肉过来的时候,别叫他刘无赖吃啊,我今天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很,没想到他现在如此小气,这鳖孙子可把我给气的不轻……”
听到这话的一群大臣们都掩饰了脸面偷笑,刘侍郎无辜的看着李世民;
“陛下,臣今天成过街老鼠了!”
“爱卿别在意,老尚书也是为了国事操心,不过也不是我说你,没看那会儿老尚书的脸色黑的?我都没敢再接嘴下去,赶紧拿过来一个奏本查看,你可倒好,吐沫横飞的说个不停,把人家惹毛了吧?要我说你就知足吧,好歹今天没吐你脸上不是?”
五十岁出头的刘侍郎耸了耸肩帮;
“陛下您说的也是,四叔公的脾气今天没吐我脸上,真是难能可贵,说起来这还是占了陛下您的光呢,要不是在您这里指不定怎么收拾臣呢,换个地方肯定不会和臣善罢甘休的。”
工部尚书抱着画卷,和杜如晦一块儿上了车马,两个老交情的唠唠叨叨往工部的衙门赶去!
两人下了车马一路有说有笑的在工部衙门里四处查看着。
“拜见仆射,拜见尚书。”
“都忙去吧。”
“是。”
杜如晦看着一队人马拉着崭新的铠甲便跟着在推车后头;
“兄长的本事天下人皆知,当真名不虚传呀,当今世上也只有兄长您能把工部的事情管的如此叫人佩服了,这些铠甲制作的如此严密,真是我一生见过的最上等的货色了。”
“为兄不操心不行啊,都是咱们自家的儿郎穿戴,偷工减料一处,就要有人因此而送命的。”
“嗯?”
杜如晦在库房里拿着一副肩甲,凑到了眼前仔细查看,然后抬头看着工部尚书;
“兄长竟然如此细致?”
“这是李大出的主意,你也知道为兄不会多想这些的,为兄看重的是货色等级,而不是这些官场上的道道,但是李大说秦朝就是这样进行的,于是我就叫下头人这样做了,后来想想确实省事儿,比如说,那个地方的甲胄,挡不住贼人的刀,或者枪,在不该出事的时候和地方出了事情,那么只要查看甲胄上的这些字儿,立马就能找到是哪个师傅经手的东西,又是哪几个人制作的。”
杜如晦不停的点头感叹;
“厉害厉害!这种手段也曾经在秦王府里被提出来多次,可惜一直因为种种阻碍,从来没有被执行过,没想到兄长的户部率先开始了……”
“走吧贤弟,后头的几个院子可全部都是吃的了,走,今日叫你看看李大郎真正的本事。”
“好好好。”
两人放下铠甲,旁边跟着七八个品级不等的官员,和几十个差人,一路穿过走廊,月亮门洞,来到一个前后五进的大院子门口。
年迈的夏尚书大手一挥;
“去掉大锁。”
“是尚书。”
随着古老的木门打开,杜如晦不停的抽动着鼻子,看尚书看的哈哈大笑;
“走吧贤弟,这里全是好吃的,今日叫你好好解馋。”
杜如晦不停的点头,一群人随便进了第一道院子,差人打开了第一道厢房的大门,看着各种陶瓷小罐子摆放的比人都高,杜如晦目瞪口呆;
“这里头全都是土龙肉?”
“不错!这五进院子里全部都是土龙肉,来人!取来几坛打开,叫杜仆射查看儿郎们的吃食。”
“唯!”
一个七品官十分积极的搬来一个坛子,打开封口,一股肉香立刻飘散了出来,七品官拿了干净的布巾,捞出来里头的肉块儿,恭敬的送到杜如晦的面前;
“启禀仆射,土龙肉在此,请仆射查看品尝。”
“好。”
杜如晦并不着急,也不馋嘴,只是惦记十六卫儿郎的口粮,接了一大块肉仔细的咀嚼品尝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的工部许多官员都有些失望!
看尚书满怀期待的看着兄弟;
“怎样贤弟?李大的妙法如何?这些土龙肉可曾入你的法眼?”
咽下去一大口肉的杜如晦点了点头,十分严肃的总结着;
“味道鲜美至极,我恨不得连着舌头一块儿咽下去,不是小弟话多,儿郎们的吃食,不用讲究这些的,只要吃饱就行。”
老尚书听了这话直接摇头;
“你和其他人想的一样,可是为兄却和李大想的不谋而合。”
“哦?愿闻其详?”
“李大说了,兵也是人,也想吃点好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有了这些美味,将士们不用再浪费精力制作食物,
只用做些米饭,或者胡饼,搭配这些美味佳肴下肚即可,贤弟管着兵部居然没发现这里头的妙处?”
正在一心一意吃肉的杜如晦停下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不错!兄长说的对,关键的时候能省去许多功夫,比如需要突袭的时候一刻钟都是珍贵至极的,岂能随便浪费?更不可能埋锅造饭,所以许多时候儿郎们都是饿着赶路的,也不是将军们刻薄,而是战机稍纵即逝,等埋锅造饭大吃大喝之后,什么都晚了。”
“是啊贤弟,有了这些美味的肉食之后,搭配着吃两个胡饼,既能冲饥又节省时间,儿郎们还吃的津津有味,何乐而不为呢?”
杜如晦也不吭声只顾大吃大喝,连续吃下两大块肉这才满足的抱着肚子;
“李大郎向来关心吃喝大事儿,整个天下就数他最会吃了,弄个行军的吃食也搞的如此美味,真是小题大做,对了兄长,您不是说土龙肉不多吗,还有其他鱼肉充数?”
“有啊,也多的很呢,那在另一个院子里呢,走吧,为兄带你过去。”
杜如晦一边点头一边指着地上的两个坛子;
“好好好,兄长,可否弄上两坛子回去,叫陛下也看看儿郎们的军粮?”
老尚书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官员;
“把这两坛子给仆射带上,再去老夫的屋里取两坛子过来充数,这些可都是十六卫的军粮,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享受,绝对不可动用一两。”
“唯!”
第696章;多出来的运送队伍
老尚书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官员;
“把这两坛子给仆射带上,再去老夫的屋里取两坛子过来充数,这些可都是十六卫的军粮,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享受,绝对不可动用一两。”
“唯!”
“多谢兄长大方,只是别把兄长的肉食拿多了。”
“哈哈哈哈,放心吧克明贤弟,李大郎给我分的可也不少呢,每次拉货肉回来都分给我一百斤,兄长我也是不舍的吃,工部里有功的每月奖励些许,回家给子孙们赏赐些许,走吧贤弟咱们去另一个院子看看其他鱼肉,要不然呐,你这个兵家第一人,岂能放心下去?”
“好好好,兄长莫要笑话我,儿郎们的事情,可不敢大意,多跑几步路看明白了我心里踏实。”
两位大员有说有笑的出了院子,亲眼看着工部的差人仔细的把所有门上锁之后,杜如晦忍不住摇头叹息;
“兄长办事一生稳妥,此天下人皆知,只是小弟从来没想到,兄长竟然把军粮的事情都能办好,而且做的如此密不透风,弟钦佩不已呀!”
“贤弟你想想那些泼皮们,要是叫他们知道了这些库存,动不动就来求我一些,到时候还没有派上用场呢,就被他们一群狗屎给弄个七七八八,可如何是好?所以为兄去年就下了死命,军粮的事情在我工部就是机密要事,泄露此事者死,连我家中也是如此交代的。”
想到几十个泼皮无赖大将军,杜如晦也笑了;
“没错!兄长的决定都是对的,那群泼皮无赖可不能知道这些,哦?到了呀,兄长,这座院子可比前头那个大了许多啊。”
趁着下头人开门,夏老尚书给杜如晦仔细解释着;
“是的,这座院子确实很大,不过你也不用惊奇,二十多万大军,要是准备充足,少了可是不行,来来来,进来查看……”
进了院子之后杜如晦的鼻子狠狠地抽动着;
“兄长,这院里的味儿,可是好几个花样了,不像刚才那院子。”
“贤弟好本事,来人,打开西厢房第三个屋子。”
“是尚书。”
进了屋的夏尚书指挥下人,搬过来五个坛子;
“贤弟你看,这里有五种鱼肉,这第一坛装的乃是大鱼的肉,和牛肉一样的结实,非常顶饥耐饿,鱼身能有一座院子大小……”
“李大郎连大鱼都能抓住?”
“是啊,为兄也很好奇,他李大用的什么法子,七八个人下去还不够大鱼的一顿伙食呢,算了不管他怎么抓捕了,贤弟你先尝尝看,哦对了吃不惯的会觉得腥,为兄吃着可就是鲜了。”
杜如晦只叫人切下少许,也不敢多吃,毕竟刚才吃了两大块肉了,工部的差人又打开其他四个坛子,分别取出四种肉食,递过来给杜如晦品尝!
“兄长,这块儿是?”
“鲛鱼肉!”
“什么?人鱼肉?”
“不必大惊小怪,那是古书记载,多有出处的,李大郎说这叫鲨鱼,凶猛强悍至极,水中的恶霸,壮汉,你只管吃你的肉其他少说,吃饱了把这五坛子也带回去给陛下尝尝,老夫还有许多活要干,可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哦,好好好,兄长有事且忙,不敢耽误兄长大事,要不小弟这就离开回去吧,太极宫那边儿还等着呢!”
“那行,你们替我送送仆射,不要怠慢了啊。”
一大群工部的官员立马弯下腰答应;
“是尚书。”
夏老尚书性情耿直,吩咐完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杜如晦长了个心眼儿,一个屋一个屋的查看了一遍,前后五进院子一个都没放过,又和工部的官员套了好大一会儿话,这才带着七个坛子的肉食回了太极宫西偏殿大书房!
等到七个坛子都搬进书房,许多人都开始抽动鼻子,李世民瞪着眼睛看着杜如晦;
“爱卿查看的如何了?”
杜如晦一边回答皇帝的问话,一边忙着把坛子里的肉拿出来许多;
“陛下您尝尝,这是六种不同的肉食,几乎都和羊肉也不差多少的,臣已经吃饱了肚子,从现在开始就不再动口了,想要看看能顶几个时辰……”
李世民点着头接过一盘子肉食,拿起一块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李世民兴致勃勃津津有味的吃完了一大块儿肉食,这才开口说话;
“我觉得要是吃饱的话,能顶一天不饿,可是爱卿呐,咱们可真是吃不起的,爱卿可不敢以这些肉食来计算长短呐……”
杜如晦又拿出一块儿肉食递过来笑着打岔;
“陛下您只管享受,其他的吃完再说如何?”
听到第一谋士这样说话,李世民心中有数了,假装的一脸迷茫;
“哦好好好……对了,爱卿,可与众爱卿家分些食用!叫大家都尝尝……”
“是陛下,您尽管吃,臣来分肉。”
闻着鱼肉香味儿,说了半天政事的一群大臣早就馋嘴了;
“多谢陛下赏赐。”
“嗯?天爷……”
“我的娘啊……”
“这……当兵的……以后都要吃……这个……了?”
“当兵的……要是天天吃这个…好家伙…这哪是来朝廷当兵的?这是来十六卫当大爷呀这是……”
一群大臣个个脸上都是精彩无比,一边吃一边抱怨着当兵的伙食太过分,李世民每种肉都吃了一大块儿,这会儿坐都坐不住,从太师椅里站出来,看着地上的一堆坛子;
“爱卿,这一坛子怕不装的有十五六斤肉食开外了?”
“陛下厉害至极,臣打听了工部看守军粮的差人,说是这种大小的坛子里头二十斤肉,这两个大点的装有三十斤,当然了工部那边还有五十斤装的,不一而足,到用的时候只需要按照人头分发,比如一个百人队分两坛子五十斤的就够一天的用量。”
“哦,既然有一百多斤,今日爱卿们干脆都吃饱肚子好了,今夜开始都不用食,明日且看能撑到几时饥饿!”
“谢陛下赏赐!”
秦王府里二十多个重臣都放开了肚子,几乎每人都吃了两斤开外,有的甚至吃了三四斤肉下去,看着再也吃不下去的文臣们,互相讨论着美味佳肴,李世民来回走动着步子;
“诸位爱卿们,大家都吃饱了?”
“吃饱了陛下。”
“那好,大家都说说这军粮肉食,想说什么直接说来,不必忌讳。”
之前被夏老尚书责骂小气的官员又站了出来抢着发言;
“陛下,非是臣小气,陛下您看,这……这是去打仗,不是游山玩水,他李大朗弄出如此美味佳肴……还每天给每个兵发下一斤,
臣说句心里话,一天半斤,就着谷粮米饭一盆,已经是上等的吃食了!”
另一个老头也点着头站了出来;
“是啊陛下,臣觉得,这种鱼肉块儿身上的汤汁就着米饭都能下肚,半斤真的不少了陛下,吃饭穿衣量家当,节省着来,还能多撑二十多天,何乐而不为之?”
两位官员的话刚停下,房玄龄就狠狠地摇了摇头;
“刘侍郎这话我不敢苟同,第一,这些肉食乃是臣子惦记朝廷惦记君王而献出来的心意,正所谓言出法随,既然先前有人提过一斤的数目,或许正是天意如此,所以我还是觉得,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第二呢,如果咱们再扣三扣四的,将来传了下去,哦,别人都想让兵将每天吃一斤肉,唯独皇帝陛下只给半斤,于陛下的名声不利,请诸位考量一二再做决定不迟。”
“有道理。”
“房仆射所言大是有理呀。”
“可不是嘛,别人给一斤,陛下给半斤,有损陛下声威呀。”
“嗨,咱们说的是把这种上等军粮仔细分分配的事情,怎么就扯到陛下的名头上了?”
“是啊诸位,眼下的情况可不敢铺张浪费的,人家李大郎动用那么多男女老少出门干活才积攒下这点儿肉食,不到一个月给分吃完了,这岂不是浪费李大朗的心血乎?”
“没错!”
就在一群重臣各自坚持己见吵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李世民也不放心的询问杜如晦;
“老尚书做事密不透风,如此天大的事情居然滴水不漏,时至今日才叫咱们君臣知道,杜爱卿你方才去查看了一个时辰,应该有些底子了,不如爱卿来交个底,看看到底该如何处置才能折中,倘若真的不多,朕也不敢胡乱大方的。”
“是陛下,启禀陛下,咱们都上当了的。”
“什么?”
“这能上什么当?”
“是啊,又不花钱来的?”
“启禀陛下,臣查看清楚了,按照一天一斤的配置,现在那两院子肉就足够大军每天每人一斤吃上一个月的,
况且老尚书也说了,最近又会有三批肉食送来,而且口口声声说比以往每次都要多上许多,
由此看来,一天一斤,咱们十六卫的儿郎也能吃上六十天的,臣现在揪心的不是这些,臣担心的是如何运送军粮,那么多坛子送到边疆的话,可是比平时要多出许多开支的,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听了这个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说一天半斤的也不犟嘴抬杠了,李世民在书房里晃荡了两圈才停止下来;
“没错,爱卿说的对,不得不考量这个问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往年咱们只需要准备运送粮食即可,今年要另外多出许多肉食坛子,肯定要比以前多增加些民夫的,只是……这运送路上的消耗又要多出许多了……”
皇帝一说到粮食上,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粮食自古以来都是国家基石,重中之重,可是新朝和以往的朝廷一样,缺乏的还是这个老话题!
还是刘侍郎忍不住最先开口;
“陛下,现在摆放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臣就是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的。”
看着地上的坛子李世民沉重的点着头;
“是啊,朕知道大家怎么想的,要不就等着秋庄稼丰收,拿了赋税和李大那百万亩的收获再行动,要不就是找李氏二房借粮,别无他法了。”
杜如晦仔细想了想前后正要开口,却被刚回京城的长孙无忌抢在了头里;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
“说来便是。”
“是。”
“启禀陛下,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必须等到收成,或者快要收成的时候才能行动,即便兵部准备的在妥当也要卡着这个时间,
否则大军被粮食卡主咽喉就得半途而废,这不符合陛下您的设想,要想把贼人彻底打服气,就得一鼓作气。
那么粮食就是重中之重,但是臣要说的却是,即便拿了赋税,陛下您也要考量向李氏二房借粮,算处不打算处来,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艰苦了,送粮的队伍吃个半饱,所以消耗必定超过以前许多,吃两斤送一斤都是正常,请陛下考量一二。”
李世民皱着眉头看向杜如晦,后者狠狠地点头;
“臣要说的也是这个。”
“嗯,那好,不再改动计划,还按照之前的进行,早秋的粮食下来,十六卫儿郎再行动不迟,整好等着李大朗的鱼肉,说起来这个了,有肉吃当然是好的,朕也替儿郎们高兴,可是诸位爱卿也想象吧,以后得军粮该如何处置?”
“这个……”
“陛下,可叫李大继续……唉,我说不下去了!”
“陛下咱们以后可安排一卫兵马,或者几卫抽调一卫,接替李氏二房的抓鱼队伍,大海中的鱼永远抓不完的,只需要些粮食供应儿郎们行动即可,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题。”
李世民苦笑着总结;
“所以说,李大郎给朕出了个不小的题目呢,他只想着给儿郎们弄些肉吃是个好事儿,却想不到朝廷因此就要考虑很多很多!
说难听点,儿郎们的胃口也被他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养起来了。”
“陛下您说的对,但是咱们也要看到好处不是?比如,儿郎们有米有肉,吃饱喝足一身力气,又有精致的铠甲护体,战力上来说至少高出以往三成尚且有余,兵锋所指之处谁敢抵挡?”
第697章;前朝的铁骑
“陛下您说的对,但是咱们也要看到好处不是?比如,儿郎们有米有肉,吃饱喝足一身力气,又有精致的铠甲护体,战力上来说至少高出以往三成尚且有余,兵锋所指之处谁敢抵挡?”
“然也,臣附议,陛下必定能建设千古以来的巨功!”
“陛下功在千秋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爱卿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对了杜爱卿,咱们可得多注意工部那边的军粮了,必要的时候请老尚书也给抓鱼的队伍催一催,争取早日把那三批肉食弄回来,朕也好心里踏实。”
“遵旨。”
“哦对了爱卿,这些美食可得看紧点儿,要不然你一口我一坛的……”
“陛下尽管放心,夏尚书那边每日都要查看对数,仔细谨慎的很,
且还下了死命,别说偷粮食了,擅自进入两大军粮院子者都要灭杀全家,又派了专门的兵卒日夜把守,所以陛下的军粮不会少掉一坛,
即便今日臣拿来这些个坛子,还是夏尚书从自己得李大郎赠送的那些私人物品里拿出来孝敬陛下的,陛下的军粮可没有动任何一坛。”
“哦,这样啊,那朕就放心了,这一下子拿来这许多,老尚书哪里剩下的恐怕也不多了吧。”
“额,是的陛下,听说……夏尚书哪里的肉坛子也不多了……”
“爱卿说话怎么吞吞吐吐?不多总得有个数不是?”
“额,是的陛下,有数有数……额……也就剩下四十几坛肉了……”
李世民听到这些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哼!孝敬功劳一大堆的忠臣长辈是没有错处,朕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自家的长辈呢?就不说朕了,朕也不稀罕他的孝敬,可他家娘娘却是一坛都没有分过的!
杜爱卿你来说说,他还总是埋怨朕故意找他的毛病,这是人子所为?诸位爱卿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儿?”
“这个……陛下熄怒……”
“额,陛下别和孩子置气……”
“陛下您别和他一样,毕竟李大就是个孩子呢……”
“是啊陛下,那还是个孩子……”
“孩子?朕像他这般年龄都大婚了,他还小吗?我看再大十岁还是这样目中无人!简直是岂有此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他走到哪里了?河南道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他还不回来?是不是还带着一卫兵马在外头显摆浪荡?
出去长见识还要带着几十个侍女伺候,厨房里也出动了几十号人马伺候他一个,当我是瞎子不知道吗?
日后他长大了出去行军打仗也带上这样一大群下人伺候着?儿郎们出去卖命,他跟大爷一样,白天好吃好喝,夜里还有美女伺候,这像什么样子?叫天下人怎么看待?
他是皇后的义子,又叫朕做义父,天下人铁定会说皇后管教无方,铁定会说朕教出来个逆子,朕的名声全被他一个人坏透了,简直是胡闹!”
“陛下息怒息怒!”
一群重臣什么都不怕,就怕给这些破事儿评理,你说李大郎是好人,这皇帝陛下立马更火大,可是你要说他是王八蛋,皇帝能气的吃不下去饭……当谁不知道了还?
那李大朗不但是皇后殿下的心头肉,也是皇帝的心头肉,傻子都知道得清楚明白,唉……这皇帝哪里都好,对自己得亲儿子们也看的比较严谨,唯独对上那李大朗……就糊涂的厉害,可以说算是最愚蠢的皇帝也没亏说他半句!
这才十几岁就准许他自己打造铠甲,装备一卫兵马,长大了还了得?
傻子都能猜测出来,将来肯定要学着之前的古代,给这孩子画地为王,封做诸侯王的,唉……不出五十年那李大朗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到底是福是祸谁说的清楚?
只能大家伙合力把他往善良处勾引了,否则这种实力雄厚的人长一肚子坏水儿,铁定是要天下大乱的。
正在李世民狠骂亲生大子不是东西的时候,外头进来一个内侍,看到屋里皇帝的黑脸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站在门口,李世民呵斥了一句;
“有话快说!”
“喏!启禀圣人,下头人进来禀报说丝绸之路上的大队人马回来了,就在七十多里外安营扎寨,估计明天下午能到长安。”
“知道了退下去吧。”
“喏。”
李世民深呼吸一口气坐到案几后;
“这每日就走几十里地,真是慢的够可以了。”
房玄龄笑着来劝解皇帝;
“陛下也得给他们个时间不是,那么多货物呢,还有各国正式的使臣,想快也快不起来的。”
“嗯,杜仆射,这回的战马,总能凑够人数了吧?另外弄出来的一卫骑兵,还缺口不小呢,总拿些低等马去凑数朕的心里别扭到不行呐!”
“陛下放心,这一回能给凑够的,只是……臣还是那句话,陛下您得慎重考量,现在南北衙的禁军已经都给配置到五千个骑兵了!
其他十六卫也都给配了三千,陛下您要是每次都答应那些大将军的请求,说句难听话,他们恨不得陛下您给他们配置上六千骑兵使用,
光这些已经有了的骑兵以后每年都要许多开支,倘若再加上两卫纯粹的骑兵……臣说句公道话,往后朝廷每年在骑兵上头的消耗,就得五百万贯以上,往外扔出去,陛下您看……”
别说杜如晦不停的挠头了,许多重臣听了骑兵的话题,都悄悄的往后挪了好几步,开什么玩笑?谁也不会屙金尿银,一个骑兵顶上十个步兵的消耗还要多,谁他娘养得起?这简直是在穷兵黩武!
李世民可不这样想,尽管他也揪心的揉着额头;
“几百万贯确实吓人,但是咱们不能叫钱给吓住了不敢前进,朕心里也想好了,眼下朕手里存下的那些,加上这次四海之内抄家那些寺庙弄出来的,咱们节省一点花,也能够天下骑兵用上两年的,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没有足够的骑兵,咱们想要战胜草原上的贼人,就得拿步兵儿郎们的性命往里头填充,且银钱上的消耗也并不会少了,所以咬着牙,勒紧裤腰带也要搞这两卫骑兵,绝对不能犹豫!”
好几个文臣张了张嘴又都忍住了,一向都是跟屁虫的长孙无忌也紧皱着眉毛;
“陛下的思路是正确的,就是咱们太穷了,所以才抵触这些……幸好丝绸之路打通了,以后养活这些骑兵应该没有问题的……”
皇帝说话都不想插口,可是长孙无忌一说话大家都开始热闹了;
“长孙尚书,丝绸之路的收入,是能凑到养活骑兵的数目,可是咱们不能全部拿来消耗在骑兵上吧?”
“是啊长孙尚书,我朝初立,这三省六部个个地方都缺钱,就没有不要钱的地方,陛下要做千古明君的,不能穷兵黩武啊。”
得!终于有人叫出来这话了!
“陛下明鉴,王侍郎说的不错,丝绸之路现在是朝廷最大的收入,全部拿走花个干净,怎么过日子?”
“是啊陛下,不能有米一顿,有柴火一次烧干净,那是豁出去不过了的做法,咱们可万万不敢的。”
李世民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话是不错,可咱们不是还有白酒上的份子收入吗?朕也想过多次,赋税拿来养活十六卫吃喝,
剩下的有丝绸之路和白酒上的收入,养活骑兵之后,也能够三省六部使用,无非就是紧紧裤腰带,咱们再紧三年,李大郎的耕种之法,天下人都丰收他两三年之后,朝廷的日子也能好过上许多的。”
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一个人歌颂皇帝英明,尽管大家都知道兵越多越好,越厉害越好!
看着冷下来的尴尬场面李世民心里也不痛快,关心重臣们回家歇息之后带着两坛子肉去找千古贤后解闷!君臣不欢而散!
一群大臣摇着头边走边聊;
“我说兄长,方才你怎么不多说几句劝劝陛下?这要是再来两万骑兵得花多少银钱了?”
“可不是嘛!以前每卫只有两千骑兵,有的卫里还是一千,就把朝廷给折腾的家徒四壁,皇帝皇后连肉都吃不上几口,新衣都置办不上!
现在每卫都是三千铁骑,那些大将军们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可是他们却从来不考量钱从哪里来!
只有咱们这些居住幕后的文官才清楚花费的银钱多么吓人,那些骑兵们从头到脚可都是拿银钱堆出来的,南北衙禁军又有一万,倘若再加两万出来,呵呵!老夫都没胆算下去了!”
“陛下这是有裴律师那一千万银钱给刺激的,如今又有天下那些寺庙查抄出来的巨资,换做谁都会兴奋的,还好陛下能克制自己,要不然再给你弄个十万骑兵出来,那才叫欲哭无泪呢!”
“等着吧,都等着吧,陛下手里那一千多万,如今这里花点儿,那里扔点儿,剩下的不足八百之数了,秋后和草原贼人算账的时候,这八百万的数目我敢说也就是撑一个月上下,到时候朝廷花空了,陛下的私房钱也没了咋整?”
“说的就是这个呀,就说有寺庙罚没回来的能顶上明年的消耗,请问诸位老兄弟们,那明年之后呢?”
“兄长你看我作甚?不行再去收拾一顿寺庙道观好了。”
“我呸!你这是商量大事儿的态度吗?后年就是把天下所有的和尚全都杀了也没有几个大钱的。”
“那我也没办法了!”
“对了长孙尚书,往后三省六部只说兵部就要近千万贯才能应付一年的日子,还不说朝廷其他那些地方,贤弟这户部尚书的差……可不好干呐!”
“千万贯?”
“废话!难道是一百万贯?”
“肯定是千万贯了,现在百万贯根本不够看的。”
“老天爷!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两年前要是有一百万贯,朝廷都要高兴,大家都要开心的不行,如今百万贯在大家的嘴里跟一壶酒的价钱似的,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这是?”
“嗨,我说老叔父,现在什么天气了?早不是两年前的天喽!”
“是啊三叔,没看现在都是五百万来去,八百万上下的?此一时彼一时喽!”
“你们说的轻巧,都不拿钱当回事儿啦?当年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我糟老头子给陛下凑出来三十七万贯银钱的军粮,陛下感动的热泪盈眶,太上皇二话不说直接封了我正二品的……怎么到你们这里一百万贯都不算钱了呢?”
“三叔公,您那时候的三十多万贯当然厉害的紧了,可是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叔公您也知道的,那些骑兵最是烧钱……”
“哼!你们居心叵测,为何不阻止我乖孙孙弄骑兵的事情?当初第一时间就该站出来阻止的,杨广当初是怎么弄得天下大乱的?难道都忘记了?不就是为了那十四万骑兵的事儿吗?”
白胡子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教训完一群后辈又看着长孙无忌;
“小无忌,你的户部里还有多少银钱?就好猖狂至此?还叫我乖孙孙去养许多费钱的骑兵?难道你钱很多吗?”
长孙无忌可不敢在这个老头跟前放肆的,这是跟太上皇的阿耶平辈儿的族亲兄弟,而且还是亲堂兄弟,这老头当年可是死死的秦王派,拼了命的支持当今陛下上位,亲孙子为了保护当年的秦王战死了两员,陛下掌权之后立马就给追封了王爵!
皇帝见了人家都要弯腰行礼的,人家老王爷可不用上朝的,也不参与任何事情,就是今天想念乖孙孙皇帝了,才来宫里看看陛下,刚好碰巧听一堆人说了会政事,这才跟着感慨几句!
长孙无忌搀扶着八十多岁的老头,陪着笑脸解释;
“阿公您先莫要发火,冤枉啊,可不是孙子我去挑唆的陛下,您别给误会了去,其实孙子也揪心的不行呐,阿公您想想,以后年年都要许多银钱往无底洞里扔的,我这户部尚书不好当……”
慈眉善目的老头被长孙无忌三两句解释的没了怒火;
“唉,可不是嘛,小无忌他也为难的很了。”
“三叔公,他为难也没办法,为难也得办差,谁叫他是户部尚书呢。”
“是啊,跑不掉啦。”
“没辙!”
“我说长孙尚书,往后你可咋办?”
不知是谁提了这几句,几十个文臣都扭头看着长孙无忌,后者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唉……我能怎么办?我肯定要得罪所有人的……我要是把十六卫的军饷克扣下来,天下的儿郎们还不把我撕喽?”
第698章;不知死活那就别活
黄昏河南道西与蓝田交界处!
一大群女眷围着地锅盛饭,一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青年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饭碗,白嫩的手指似乎从来没有干过出力活!
青年一副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显得鹤立鸡群,官二代公子哥的嘴脸一览无遗,明显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终于,青年官二代一把扔掉手里的陶瓷大碗,稠呼呼又香喷喷的粟米粥撒了一地,精美的陶瓷大碗也破烂成七八片!
旁边两个侍女吓得花容失色;
“郎君息怒,郎君赶紧息怒……!”
“好郎君,你这可要惹大祸事了……”
两个侍女还没来得及劝解几句,抽动着脸上肌肉的青年大声呵斥;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这就是猪吃的,你们怕什么?他做的这些皇帝陛下都不知道,等到了长安城,本郎君就托人去皇城里告状,把他的疯子行为说的满城皆知,看谁能护住他?我相信只要把他的恶行说开,神仙也救不了他……”
青年的话没有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冷哼,一个穿着八品武将铠甲的壮汉一动不动的站在五步之外,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俺们的族人一年四季吃的就是这些,碰到兵荒马乱或者灾年庄稼不收的时候,你打烂的这一碗粟米粥加一锅热水能救活一堆人的性命!
往前两年去算,俺们族里全部都是粟米粥加胡饼,人人吃的高兴,且还健壮结实,从来就不曾听见过哪个族人去摔碗浪费粮食的,如今每顿饭还给你们做个炒菜搭配,你还不知足吗?”
“啪!”
咆哮着的青年不顾越来越多的侍女劝解,还一巴掌把一个想要捂住自己嘴巴的侍女打的摔倒在地,然后对着五步外的壮汉张牙舞爪;
“哼!你可知本郎君从小吃到大的东西?这一碗黏糊糊的粟米粥也就你们这些狗奴仆猪下人才稀罕!
我阿耶乃是朝廷堂堂正五品命官,被你们这些贼人不问青红皂白,不过三司衙门,就给坑杀了性命,你们这些贼子早晚要遭受天谴不得好死……”
冰冷无情的壮汉并没有胡乱发怒,而是盯着嚣张跋扈的青年,咬着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跶;
“你说错了,俺手下的这些兄弟全是俺们李氏二房的第四等户籍,俺是第三等管事户籍,俺们都是家主的族人,你!才是真正的奴仆,你们这些人都是俺们李氏二房第九等的奴仆户籍。”
“放你娘的臭狗屎屁,老子比你高贵十倍不止,你个狗奴仆还敢在本郎君面前嚣张,我要处死你的性命……”
青年还在嚣张跋扈,却被奔跑过来的一个不到四十岁美貌无比的威严妇人啪的一巴掌抽的顺口流血,妇人气的浑身发抖,顾不上搭理地上的青年,赶紧弯腰行礼;
“林管事息怒,息怒,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犯下错处,林管事息怒,奴婢立刻叫他知道好歹,求林管事放过我等一百六十九口性命,林管事饶命呐,呜呜呜……小儿无知,您是大善人就饶了我等姓命吧,呜呜呜……奴婢给您磕头了……”
随着美貌威严的妇人跪下嚎嚎大哭,几十个男女都跟着跪了一地,五步外的高大男人摇了摇头;
“唉,娘子起来吧。”
“林管事饶命,奴婢不敢起来呀……”
“好!我不怪你儿子就是,俺们李氏二房也不是吃人的家族,他犯了错处家法处置就是,娘子该起来了吧?”
妇人总算轻松了一点儿,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两句,地上正在爬起来的青年又来大声咆哮;
“阿娘你何必自甘堕落,不必求他们,去了长安城之后儿自会托人……”
“啪,啪,啪……”
青年还没有说完,地上正要起来的美貌威严妇人赶紧爬过去,三巴掌就把青年打的鲜血直流!
妇人扯着嗓子叫喊;
“来人呐!你们都是瞎子?”
“在,娘子!”
“小人在。”
“奴婢在。”
看着围上来的几十个男女仆人,威严美貌妇人伸出颤抖的右手,指着地上还在擦拭嘴角血迹的官二代;
“打,给我打,打到他清醒为止,否则他早晚有一天要把咱们一百六十多个性命害死去阴曹地府的,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没听见吗啊?家主也说了我是三等侍女的身份,你们都归在我的名下管制,你们难道想造反?”
一群下人听到妇人的话吓得都低下了头;
“小人不敢!”
“奴婢不敢!”
“不敢就快点动手,陈六你还犹豫什么?给我打!”
一个相貌堂堂的下人点了点头扭身吩咐兄弟;
“是娘子,来人给我打。”
“喏!”
十几个男仆人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把地上的青年打的鬼哭狼嚎,这边站起来的妇人还在咬牙切齿;
“打!狠狠地打!”
美貌妇人旁边两个年轻一些的女人各自拉着七八岁的孩童,旁边还站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不忍的看着热闹的场面,两个美妇人凑近了两步小声对着威严美貌的女人建议;
“姐姐,大郎君的性子从小被阿郎惯坏了的,要不是放纵下去,咱们这些可怜人恐怕活不下去的,请姐姐明查。”
“是啊姐姐,这都闹腾四回了,要不是林管事一直压着……后果不堪设想,王家主薄那边……上个月就是这样的,受两个不孝子闹事的牵连,血脉七个,加主母阿姨,七十八个性命魂归地府,连个丫头下人都没留一个,姐姐您可别再心软了,要不然奴婢们都不知道还能吃几天粟米粥的,求你了姐姐呀……”
新来的两个美妇人说着说着就给一脸威严美貌无比的中年女人跪下当场,然后身边一大堆男女老少都跪了下去,威严美貌的中年妇人一直咬着牙不吭声,忽然抬头看了看站着的两个十几岁的少年,狠狠地点了点头;
“陈六!”
那边正在指挥揍人的陈六立刻答应;
“夫……娘子请吩咐。”
“就地打死,找个地方埋了。”
“唯!”
听到这句话几乎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连陈六也是如此,陈六大喝一声;
“让开!”
“是。”
“唯!”
陈六跪了下去,抱着已经昏死的官二代青年,仔细的擦干净青年脸上的血迹,又叫人扶着身子,亲手给梳了头发,衣服也弄的平平整整,嘴里苦笑着念叨;
“郎君,您莫怪小人心狠,您是小人抱大的,小人也心疼,可是咱们一家一百多口性命,不能让您这样糟蹋,要怪就怪天命弄人吧,小人亲自送您上路,以后年年给您烧纸……”
陈六念叨完毕泪流满面;
“扶着郎君。”
“是。”
几个人扶着昏迷的青年官二代,陈六一手抓住青年的下巴,一手按住了头顶嘎嘣一声响,把青年的头扭个脸朝背后,或许是剧烈的疼痛或许是死时的不甘心,青年的眼睛忽然睁开,陈六叹了口气又给抚平下去;
“找个地方埋了,做个记号。”
“是。”
七八个人答应一声之后抬着青年官二代的尸体起来就走,脸上却都是开心到不行的样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青年的阿娘那个威严美貌的妇人也狠狠地叹了口气,拿着丝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场面;
“算你识相!死他一个,救回你们一百六十八人!”
美貌威严的中年妇人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连忙扭身查看,林管事的身后站着的可不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美貌妇人想笑来着,可是刚下令打死亲生子,怎么也笑不出来,勉强摆出脸色弯腰行礼;
“奴婢拜见家主。”
一大群人都跟着后头行礼;
“拜见家主。”
李钰动都没动只在嘴上一句;
“都免礼。”
“谢家主。”
“吩咐下去,以后这些新来的奴仆,每顿饭两个菜,不准糊弄,和族人们吃饭一样,要尽心做出来。”
“喏!”
李钰身边的探春乖巧的答应一声,吩咐身边人下去传话。
场面上许多罪臣的家眷一块弯下了腰;
“谢家主照顾。”
“都免礼。”
“谢家主。”
李钰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威严美貌的妇人赶紧上前搀扶李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路,进了一座行军帐篷,
梁大胆轻车熟路的指挥手下兄弟把帐篷团团围住,又带了七个最厉害的跟进了帐篷。
如今的梁大胆心里总算彻底踏实了下来,家主贴身护卫队二管事的职位已经没人再说要重新审察了,一路上梁大胆的种种行为早就传回了李氏二房,族里的别样声音慢慢消失,阿耶的书信里写满了高兴……
李钰看着干净利落的帐篷,闻着女儿家的香味儿,满意的坐在上首榻上,轻轻一拉府衙曾经的首官夫人,美貌无比又一脸威严的妇人哪能不知意思?顺手就坐在李钰右手边,依偎在李钰的旁边要多闷骚就有多闷骚!
李钰对着昔春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手伸进了妇人的怀里……
昔春轻声吩咐着;
“叫厨房过来些人马,今夜郎君在柳娘子这里用食。”
“喏。”
李钰把怀里的妇人抓的娇喘吁吁,妇人害羞的闭着眼睛,她还从来没有当着几十号人的面被人轻薄过呢!
“好郎君,要不您先歇歇……夜里奴婢一定会好生伺候您的……”
李钰笑着收回了魔爪;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是想伺候我,也得等到明年了,阿耶的孝还没有满,我不想叫人多说闲话,所以今夜我就是不走,也只能把玩把玩你的身子,不能真刀真枪的干呢。”
“哦,这样啊,那奴婢等着就是,几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奴婢一定使劲浑身解术伺候,还有两个妹妹在呢,一块儿伺候着,肯定能叫郎君耍个开心高兴……哦对了,郎君要是喜欢处子之身,奴婢这里也有二三十个干净的身子呢。”
“善,那就等着明年看看娘子伺候人的本事如何!”
“报!”
听到声音的李钰坐直了身子,右手却还放在妇人的腿上;
“传。”
“是,传来人进帐。”
“报郎君,曾管事牛管事带着丝绸之路的商队回归,今夜在长安城西七十三里处的镇子上安营扎寨。”
听到这个信息的李钰精神一振,右手狠狠地在怀里威严美貌的官太太大腿上抓了一把,疼的美貌妇人皱了皱眉头赶紧又捂住嘴巴。
“呦呵,这两个憨货总算回来了,好!可喜可贺呀,说说咱们族里的收货吧。”
“是族长,启禀族长,咱们族里的马队昨天就回去族里了,去的时候三千六百多族人,每人两匹马换乘,货物四百七十六车,牛一千八百四十多头,羊两千多只。”
李钰开心的拍打着手掌心;
“不错不错,去吧,带话回去给马宾王,咱们李氏二房的货物一件都不能往外出,一直等到年底或者明年,
什么时候市面上回来的货物不见一个的时候再行动不迟,不论最近长安城以什么价钱交易,明年咱们都要抬高这次货物价钱的五倍才能出去,给那些狡猾的商人。”
“唯,臣请退!”
“不着急,你可歇息一晚。”
“谢族长照顾。”
“去吧。”
“是。”
李钰扭头看着昔春;
“这俩憨货回来,肯定满庄子的串门儿显摆,娘子你信不信?”
想到两个可爱至极的蠢货,总是严肃的昔春也忍不住拿丝巾盖住嘴角;
“信么郎君,奴婢当然信了,尤其是曾管事,总跟个孩子似的,不知他那儿子长大会不会和他阿耶一个样?”
李钰身后的探春笑的有些站不住了,扶着贴身侍女的肩膀浑身发抖;
“郎君,奴婢出门前还去曾管事屋里看了呢,他那儿子黑不溜秋的,和曾管事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嘻嘻……而且奴婢觉得似乎比曾管事还憨,嘻嘻……”
李钰也笑的不行;
“对了探春,我叫人给阿贵儿子打造那个一斤半的金链子呢?有没有带?”
“哈哈哈哈,郎君您别说了……要笑死奴婢了呢。”
第699章;纷争都是围着权
“笑什么啊,你快说啊你!”
“是是是,郎君您别催嘛,叫奴婢再笑一会儿的,嘻嘻,哈哈哈哈,郎君您赏赐的那个大金链子,把曾管事的儿子压的可不行啊,那曾家的娘子也是个一根筋的,一斤半的大金链子,还真是给几个月的孩子戴着呢,哎呀我的阿娘唉,可把奴婢笑的肚子都疼了呢……
那曾管事的娘子还发愁,说是担心他男人回来看见了要跟儿子抢着戴呢……不过……奴婢看着那金链子和郎君您叫打造的那些拴狗的链子差不多样子呢……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郎君,奴婢还是请退吧,实在笑的没办法伺候郎君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探春你也看出来了?像是我叫铁匠们打那些狗链子?”
狂笑不止的探春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几个手下侍女的伺候搀扶下给李钰行了礼;
“郎君!奴婢真是要请退了,这会儿给笑的浑身都没有力气呢……”
李钰笑着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整天懒驴上磨屎尿多,指望你来伺候,我怕是饭都吃不好几顿的。”
探春看到自家老姐又来瞪着眼睛,快速催促着侍女们搀扶自己离开帐篷,一路咯咯笑着走了出去。
李钰高兴够了抬头看着梁大胆;
“梁管事,抓捕鱼肉那边回来消息没有?”
“回郎君的话,族里头十天就回来消息了,说是三个月内就能全部结束回来,一共还有三趟,已经出发了两趟,最后一趟的人马,再干一个月就撤兵,若是按照二十万大军的消耗,带头的两个大管事说了,准备给工部的鱼肉可以顶上小半年。”
李钰抚摸着嘴巴,喃喃自语;
“小半年肯定足够了的,到底是一个兵一天多少分配量来着?”
“启禀郎君,每人每天一斤。”
“一斤?我看不容易,那些大臣叔父们个个抠门儿到极点,恐怕不容易,除非夏老头发脾气,我太清楚那些人了,恨不得每人每天分下三两肉,
算啦算啦,能做的我都做了,怎么分配是朝廷的事情,咱们族里需要的肉食呢?”
这回梁大胆还没有吭声,旁边的昔春就接过了话茬子;
“启禀郎君,前几日刘大管事来了书信,说是拉回去两趟鱼肉,已经存入了库房,叫郎君不用揪心族人的吃喝一事,刘大管事一直都在追究着没敢放松的。”
李钰满意的点点头;
“本来这吃喝上头该是掌管粮仓的马家来负责,刘大管事给管的一丝不苟,也真是够上心了。”
听着家主的赞美之词昔春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但却始终没有开口,李钰刚好眼角的余光看个清楚明白,小小的沉默了片刻,李钰忍不住发话了;
“你是我身边的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会儿又没外人,更不用忌讳什么。”
昔春眉头跳动了两下这才吞吞吐吐的解释着;
“是。启禀郎君,您也知道奴婢不爱多说她人什么长短之处的,所以便有些犹豫,既然郎君发话,奴婢就直说了,刘大管事的手段和本事没得说,且又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刘大管事继承的是内宅后院大管事,府里上下自然是她说了算的,便是族中的事情牵扯郎君后院之事,刘大管事也是有权发号施令的,可这兵粮上头……
奴婢说句公道话,粮食上的营生千年来都是掌管粮仓的马家负责,刘大管事这回插手了鱼肉库存的事情,算是越疽代苞了。
幸好马家乃是老夫人的娘家,所以才没有人去多嘴什么,可要是长此以往下去,他日刘大管事要是再插手别家的事物,牵扯的不再是老夫人娘家而是其他大姓里头……恐怕就要闹出些幺蛾子的,奴婢知道,这些话本不是奴婢能该多嘴的,还请郎君责罚。”
李钰旁边的美貌妇人听到这些未来生存地方的事情,一直听的很是认真,毕竟这些家族内部的事知道的越多越好,方便在心里定位,未来该去注意些什么,如今自己可不是掌控生杀大权的府衙第一夫人了,这个家主的贴身一等侍女昔春自己就得罪不起,
别看这曾经的第一夫人刚加入李氏家族没多久,许多秘密都被他打听了出来,就说这个昔春大娘子吧,居然可以掌控调动上千个壮汉去做任何事情,这在表面上可是看不出来一点的!
还有这昔春大娘子嘴里的刘大管事,更了不得的厉害,乃是整个李氏二房家族里头,掌控后院内宅一切事务的大管事,许多大管事见了此人都要低头三分的,这可是李氏二房妥妥的实权派大人物之一,自己未来必须要孝敬这个超越大管事而存在的大人物……
不说府衙曾经的第一夫人在心里仔细衡量,只说李钰听了昔春的话没有回应什么,而是在屋里慢慢的走动着。
屋里伺候的侍女十几个,护卫七八个,男丁下人四个,在昔春大娘子开口的时候就都底下了头,仿佛自己是个傻子聋子一样!
开什么玩笑,昔春大娘子开口说出族里的长短,且还是和高高在上的刘大管事有些牵扯……自己多长个耳朵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先不说刘大管事的厉害手段,只说这昔春大娘子,可是家主七大贴身一等侍女里头最不轻易说话的,也是最权威的一个,
昔春大娘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甚至可以决定在场这些人的生死!所以下人们全都选择了做个傻子聋子,连坐稳了二管事位置的梁大胆都低眉顺眼了许多,显得更加憨厚老实!
厨房里派来的一大群厨子到了帐篷门口正好听到这些长短之处,没人敢乱动,一大堆人整齐的站在帐篷口低头肃目,昔春的声音依然平静如水;
“你们都站着作甚?还不进来给郎君准备吃食?”
“是娘子。”
领头的厨子赶紧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徒弟弯腰从家主身边走过去,摆放好烧烤的架子,动起手来制作美食……
李钰从帐篷口走了过来,双手背后看着厨子们摆弄,随口就问旁边站着的梁大胆;
“梁管事。”
“臣在。”
“如今你也是二管事的身份了,我来问你,你觉得昔春大娘子说的这些,该如何应对?刘大管事这次办下的差,该奖励,还是该惩罚?”
“啊?”
梁大胆被问道这个话题立马就是一头大汗,别看自己的阿耶是一姓的大家长,可是自己不是啊!
自己就是大家长最小的儿子,能竞争到今天这个二管事的差,都是老阿娘拼了老命和脸面四处求人,又送出很多贵重礼物才换来的,哪里敢说昔春大娘子的长短?更不敢去胡乱评价刘大娘子半个字儿的!
“郎……郎君……回,回郎君的话,臣愚笨,昔春大管事说的那些……臣都听不大懂意思,臣也不敢评说刘大管事的长短,请……请……郎君恕……罪……”
李钰根本就没有扭头,还是看着一群厨子干活,嘴里很是随意的继续着;
“那你来说说,刘家娘子以前掌权的时候也这样插手别家的事情吗?”
“回郎君,这个倒是没有,刘家每一代的大管事都不会插手自己分内之事以外的任何,刘大管事也是最近……”
顺嘴说了两句的梁大胆忽然发现自己说过头了,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李钰笑呵呵的摇了摇头看着昔春;
“把你想说的话说完整,你是我贴身七侍里头最厉害的一个,你说的我会仔细考量。”
“喏!”
“启禀郎君,刘家大娘子以前确实没有这些毛病,就是得宠之后才慢慢生长起来的,
按照咱们族里的老规矩,家主的贴身侍女可是不在内宅大管事的管制范围内,可是奴婢发现,最近几个月里,刘家大娘子的手开始伸了过来,
虽然有些不着痕迹,但是奴婢感觉到了,长此下去奴婢的地位恐怕就要被动摇,姐妹们也有些微词,
奴婢一直没有吭声,可是阿娘得知此事之后很是恼怒,阿娘的意思很明显的,此事决不能退步,
就在最近的这两个月里,咱们都离开了族中,刘家大娘子处事就更放开了手脚,族里的下人也给奴婢来了书信,
奴婢本来就想找个机会诉说这些要紧之事的,碰巧郎君问到了鱼肉上头,所以奴婢就趁着机会把这个事情说开,请郎君处置公道!”
李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厨子手里的一串烤肉吃了个干净,昔春看了下头几个侍女一眼,后者赶紧上去两个给家主擦拭双手和嘴巴!
“你阿娘的阿娘就和老夫人有些不对劲儿,你阿娘也和老夫人较劲儿了半辈子,这些都不是秘密,所以你和刘家娘子不对头也是正常之事!”
李钰并没有立刻否认刘大管事,而是提起了尴尬的事情,下人们听到这些本来就低着的头更加低了三分。
不过昔春却并没有躲闪什么,而是勇敢的面对着现实;
“郎君说的是,当年竞争阿郎抚养权的时候,我阿娘的阿娘确实失败了,终于轮到郎君您的时候,阿娘又被林家娘子的阿娘抢走了奶娘的差事,所以我阿娘才气的大病一场,病倒下数月起不来榻,
但是刘大娘子的事情,和这些无关的,奴婢没有私心杂念,说的也都是事实,并没有诬告她什么,族长屋里的事情不劳驾她人之手,虽然奴婢有些愚笨,但是从阿娘手里学来的本事也足够应付,刘家娘子若是继续下去,奴婢也不好约束下人的,还请郎君明查,给奴婢主持一个公道。”
不喜欢多话的昔春今日连续两次请李钰主持公道,弄得李钰无法躲闪;
“嗯,你的公道必须给你,这个毋庸置疑,若是都来胡乱插手,谁也不好做事的,你是我七个贴身里的领头羊,我不会躲避什么,
咱们二房经历千年不倒也是有原因的,各大管事约束手下也都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池,到我这里当然也不会叫有大乱子出现。
只是刘家娘子曾经无端被阿耶下了大权,受过沉重的打击,心性也跟着出现了变数,这次恢复大权,又得我宠爱三分,难免有些兴奋过头,手是伸的长了,这个也需要纠正过来,这两日回到族里,我就会提醒她做事的规矩,
你的地盘始终还是你说了算的,这个不必担心,容娘的阿娘曾经夺了你阿娘抚养族长的差,可你却能和容娘相处融洽,足以说明你是个肚大量宽的人,这件事情上刘家娘子错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再次量大,多些宽宥,你们两个在府里一左一右,对于族里至关重要,你也要心中有数!不要把老一辈的恩怨再带下来!”
昔春表面上看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可是内心里却是个十分冷傲的性格,和她阿娘的性情一模一样,乃是李氏二房家族里,除了刘家大管事以外第二个最难缠的女性大人物……
昔春不爱多嘴多话,但是每次开口家主都是有求必应,从来没有过尴尬的场面,唯独这次,家主虽说还维持着自己的脸面,实际上却是各大二十板子,委屈的昔春眼睛含泪,可是倔强的性格是天生的,又有上代贴身一等侍女领头羊的阿娘指点十几年,更加的孤傲,尽管委屈一肚子,昔春还是识大体的,哪会在人多的场合里显露什么?
“是郎君,奴婢知道了。”
看到贴身伺候自己的漂亮侍女眼睛里全是泪花,还在强打精神,李钰也是心疼不已,可是还得忍着假装看不到。
没办法,很多事情和自己刚来时候的想法大不一样,自己得一言一动都牵扯着这个庞大无比的家族未来走向,
昔春的家里,和其他另外四姓人家交厚,实力不可小看,又一直世代继承着族长贴身侍女领头羊的角色,是李氏二房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可是那边刘娘子家,联合娘家的刘姓,又牵扯着马姓,三大姓攻守进退,同样的尊贵无比,李钰也得考量两边平衡,不能一味的随便!
李钰接过又一串烤羊肉,随意的吩咐;
“娘子身子若是不舒服,可以去歇息的。”
“谢郎君关心,奴婢告退了。”
“准。”
“是。”
忍着不舒服带着手下一群人退出了帐篷的昔春这才泪流满脸,一个三等侍女拿出丝巾要来擦拭,昔春的两大贴身二等侍女之一宝儿轻声吩咐;
“退下。”
“喏。”
宝儿拿着丝巾给昔春仔细擦拭着,嘴里还在唠叨;
“娘子莫要伤心难过,郎君也说了,娘子的地盘上,还是娘子说了算的,她刘家权利再大也管不到娘子的头上,且家主也说了,回去就要和刘娘子说道规矩的,
她最近的种种种种,娘子可安排人不经意的给那边的老夫人透漏一二……
再要不……回去之后,娘子您找咱们家老夫人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这有什么可商量的?阿娘这些年都不管事的,况且阿娘的脾气怎能咽下去这口恶气?铁定要来找刘娘子的麻烦,到时候两家又要内斗,郎君怎么看我?”
“可是娘子,刘家那位管事多年,咱们这里经验不足……”
“此事不准再提,更不准告诉阿娘知晓,我自由手段解决!”
“喏。”
“娘子,郎君都说了,过了孝期就收娘子为妾,她刘大管事打扮的再好看又能如何?
她都嫁过人的,破了身子的人还想来和娘子您争抢,也不想想,她那样貌还能维持几年?
娘子您可正是最好的年华,且相貌出身,手段,样样都不低她的,等咱们入了本家正宗族谱再和她一较长短!”
“哼!不找阿娘我也能处理一切,她是内宅大管事不假,可我也不是吃风长大的,也不必等到入了族谱再和她计较,走,去林无敌大管事那里坐坐,按照族里的辈分,他还要叫我一声姑姑的,去找他说说话,我记得林霸王娘子今夜可是不当值的,正好过去探望。”
“喏。”
一群侍女随着昔春一块儿,朝北边的兵营里走去,路上宝儿着急的不行;
“娘子,梁大胆还是咱们五家姓里的,他今日竟然胆小如鼠到这般样子,都不敢替娘子说话,奴婢觉得应该叫他滚蛋下去!”
“也不能怪他,别的事上他”
第700章;宰相的家产丰厚至极
长安城!
自从丝绸之路上最后最大的商队归来,天下的商人闻风而动,长安城里的客栈全部住满,买卖红火至极,前所未有,可把开客栈的笑的合不拢嘴。
即便如此还有许多小商人没有地方居住,只能找一些寻常百姓家里借宿,因此许多百姓也能收入几十个大钱,可以给家人添置几件新衣服了。
如今最热闹的就数东西两市了,有去东市买换物品的,有去西市买换物品的,慢慢的长安城里流行一种新说法,叫做买东西,因为不是去东市买,就是去西市买,所以干脆就叫成了买东西。
人们互相问候对方,呦呵,张三郎又去买东西呀,后者往往骄傲的挺起胸膛,仿佛自己成了高门大户一样,可以任性胡为的买买买!
长安城西市!
牛大带着几个李氏族人从北边歇脚处走出来,刚一现身就被几十个商人围在中间,人人带着笑脸争先恐后的问候着;
“小人拜见牛大管事。”
“拜见牛管事。”
“哎呀是牛大管事出来了,您老可歇息好了没?不再多睡一会儿?”
在大草原上吃了一年的牛羊肉,现在的牛大看上去壮实的下人,本来就是夏天,牛大热的敞开胸膛,露出一块儿一块儿的腱子肉,胳膊都赶上有些瘦人的大腿那么粗了!
老实巴交的牛大听到有人叫错自己得职位,很是不爽,他认为问题非常严重,牛大觉得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否则被人捅了娄子回去族里告状,那些个掌管刑罚的长老们可不是好惹的主,所以牛大立刻停下脚步,非常仔细认真又十分严肃的解释着;
“你们几个可不要乱叫胡喊,俺就是个管事,万万不能叫大管事的,俺家马宾王才是妥妥的大管事,可不能胡乱戴帽子,俺家兄长曾贵比俺厉害,可也就是个二管事,都不敢让人称呼大管事的,俺们李氏二房家族的规矩家法可是严的厉害,俺可不敢答应你们半句,否则回去族里就得吃家法了!就不说家法规矩,俺家老阿耶都不会饶过俺的。”
牛大的话说完身边的手下们都跟着点头,在李氏族人看来,这个确实很重要,还真是不敢胡乱答应的!若是不解释清楚,回了族里就是个天大的麻烦!特别是负责丝绸之路上的几个大管事,肯定会怀疑你要夺位什么的。
“唉唉唉,牛管事您别着急着走啊?”
“是啊牛管事,我们几个了没有叫错什么,您别一块儿看待呀?”
“是啊牛管事,我等并没有胡叫乱喊,牛管事您看能不能给我等分上一些奇珍异品到手?”
“牛管事,小人在您门口守了三个时辰了,您出来这功夫好歹给我等安排几车抢手货吧?”
“是啊是啊,牛管事,俺们等了很久的,您就发发善心,给俺们介绍些货物吧,都有一家老小养活,俺们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大商家,您看……”
“没有了没有了诸位,回来长安城里这些天,天天都是一大堆人找俺们,别看弄回来上千车稀罕物,可是还经不住天下的商人疯抢呐,
你们也知道,现在长安城里的客栈都不够住的,五湖四海的商人全都来了,有的不是商人也想过来倒腾些利市回去发财,这些货物昨天就分个差不多了,如今就剩下皇家那部分货物没有出手了,别家有剩下的俺还能去找找那些管事们行个方便,
这皇家的东西,俺真说不上话的,诸位多多谅解啊,对不住了诸位。”
牛大这话说出来,不但没有让商人们退缩,反而更加积极了;
“知道,这个俺们知道,皇家的东西确实不好讲人情,可是您家族里的货物总能当家做主吧?”
“是啊牛管事,您一路管着丝绸之路上的营生,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是啊牛管事,俺们这些小商人,就是一人给一车,也就是您二房家族里回来的那些一点点罢啦。”
“还请牛管事送送手,我等愿意出高价买换,您看如何?”
牛大一听说想要买换自家的货物,连忙不停的摆手;
“这个更不行的,俺们族里的大管事已经传下来了命令,俺们家族的货物一车都不会往外卖的,俺们家族可不缺这几个银钱使用,
为什么不卖,俺不清楚,但是族里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俺是不敢乱动一车的,对不住了各位,请大家让让啊,我得跟兄长一块儿回族里复命呢,一年不曾见到家主拉,俺的快些回去给郎君请安呐,不给你们瞎说了,再不回去给郎君问候请安,俺家阿耶又要打人的。”
出去丝绸之路的李氏族人们个个不停的点头,出门一年总算完结了差事,这会儿大家最是惦记回家,尤其是回去给家主见一面,请个安,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族长在家里接见了每一个回去的族人,这可是难能可贵的事情,平时可没有机会没有权利进府里请安的。
七八个族人分开人群,给牛管事让开了出路,然后一行人毫不停留,离开西市,前往城门处和东市的曾二管事汇合。
来到东城门处,守城的军侯热情的和阿牛打招呼;
“呦呵,这不是大牛兄弟吗,今天要回族里呀?”
“原来是王偏将,小人有礼了。”
“嗨,我说大牛,你怎么还给我弄这些个……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好兄弟,前几天你给我那几个小玩意儿,
我几个孩子玩的可高兴了呢,就是有两个商人找到了家里,非要出六贯银钱的高价来买换,我这里揪心的不行,家里的女人非要拿去换钱,这到底换不换的,孩子们都哭着不给,女人非要……唉……你说这事儿闹腾的!”
牛大郎挠了挠头瓮声瓮气的解释着;
“兄长啊,俺就留了几个小玩意是要回去给两个孩子玩耍的,您要是卖了钱,俺真木有其他玩意儿给您家几个孩子了,真心没有了呀!”
“不不不,大牛兄弟你误会啦,真是误会兄长了,兄长可不是来讹人的,就是没忍住念叨了几句,兄弟你千万不要误会,
嗨……你看我这张破嘴,赶紧的,马宾王马大管事就在前头坐着等兄弟你呢,你们族人都到齐拉,就等你过来出发呢,兄弟赶紧出城去吧,可别耽误了回去给公爷请安的大事儿。”
“好好好,俺不和兄长说话了啊。”
“速去。”
大牛带着族人们快速来到城门外二里地处。
“拜见大管事。”
“牛管事免礼。”
马宾王清查了一遍人数,大手一挥也不多说多余的;
“好了,人马整齐,咱们回蓝田给东家复命去。”
“唯!”
曾贵答应之后凑近了马宾王;
“大管事,忙活好几天总算结束了一切,这里距离大管事的家宅不过三条胡同,大管事要不回去看看嫂子,我等在此侯上一阵也无妨的。”
“不了,得蒙东家看重,又在长安城给我置办家宅,无以为报,只能以差事为重,仔细回报东家了,出发。”
随着马宾王一声号令,同来长安城的五百人精神抖擞,烟尘滚滚,一路不停未时三刻就回到了蓝田李家庄子上。
最近七八天李钰什么都没干,只坐在府里接见归来的功臣,早就接到禀报今日午后最后的人马回来族里,李钰都没有午休,一直在等着,下人快速进来前院正堂!
“启禀郎君,有马大管事,并曾二管事,牛管事,带领五百族人归来族中,院中等候。”
“传三位管事进来说话。”
“唯!”
“传马大管事上厅说话,传曾二管事上堂回话,传牛管事进厅复命。”
随着下人的唱喏,三位管事一前一后进了正厅。
“拜见郎君,郎君万福金安。”
“诸位管事免礼。”
“谢郎君。”
李钰一挥手指着下首西边第一个位置笑容满满;
“大管事一路辛苦了,请坐。”
马宾王双手平伸出来,规规矩矩的回礼;
“谢郎君照顾。”
两大憨货看着马大管事气派无比的坐在上头,都是羡慕的不行,能不羡慕吗?进了这正堂里头,只有大管事身份的才能有坐,而且座位距离上头越近身份越是尊贵。
俩憨货羡慕归羡慕,也知道自己得斤两,能有今天这位子,都是郎君强行安排下来的,按照族中的规矩,不经审查,不经各姓大管事们点头上来的,也只有自己两人了。
李钰看着马宾王就坐的端端正正很是满意,抬头看着下首;
“来人呐!”
“人在,请郎君吩咐。”
“赏。”
“是。郎君有赏。”
“郎君有赏。”
“郎君有赏。”
今天的李氏二房很是正式,院内外,厅堂内外都是满员配置,各处都有规定的男女下人当值,族长一句话,立马就有一声声的唱喏传了出去,一直到敲锣的传遍全族,然后还要派人回陇西老窝通传整个二房,
这可是很大的荣耀,马宾王提前就知道这些,所以拿捏的一丝不苟,坐的端端正正,就是因为自己一个外姓的大管事,本来就有许多族人不服气,再闹出洋相岂不是更加难堪?
李钰看着荣辱不惊的马宾王,心里也是想法不少,此人按照历史进程以后该是个正三品的宰相,用他的地方还多着呢,既然出身在自己手下,干脆就大方到底,给些家底也好叫他没有后顾之忧,方便以后为官清正。
想到这里李钰下定了决心;
“马宾王,作为出使西域的第一大管事,劳苦功高,当赏!赏马大管事银钱一万贯,粟米三十车,白米三十车,麦面三十车,丝绸三十匹,象牙如意一对儿,上等白玉镯子三支!金钗十支,银簪子十支!”
随着李钰的赏赐念完,下人们开始传唱出去,一遍一遍的传唱,听得下人们心惊肉跳,听得大牛阿贵头上直冒冷汗又不好擦拭,听得不动如山的马宾王脸上的汗水冒出来一层又一层,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马宾王缩在袖口的两个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都掐进手心的肉里还不知道疼痛,这也不怪马宾王没有见识,马家落魄了好几代人,哪见过这些东西?
马宾王也清楚,凭借自己想要挣到这些家产,一百辈子也办不到的,大部分人一百辈子都办不到……
虽然马宾王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李氏二房大管事的配置可一样不少,两个二等侍女领头,带着八个三等侍女,十六个不上品的丫鬟,伺候在马宾王在长安城的宅子里。
当家男人出差回来,有事不能进家门,但是马夫人第一时间就安排一个二等侍女带着人马伺候在旁边,这会儿马大管事的二等侍女是有资格进来伺候在身后的,族长已经赏赐完毕,该轮到自家做谢礼了,可是自家的大管事却迟迟不行动,惹的正堂里许多人都差异的看向这边,马大管事的二等侍女婴红,立马弯下腰小声提醒;
“大管事,该咱们做谢礼了呢。”
听到下人的劝说,魂游天外的马大管事立刻清醒过来,赶紧站起来走到正堂中间,恭敬严肃,规矩的弯下腰;
“拜谢郎君赏赐!宾王感激不尽,日后当鞠躬尽瘁继续效忠!”
“以后那就继续有劳大管事了。”
“不敢当。郎君言重了,分内之事不敢提功,只能以命相拼,报答郎君知遇之恩,赏赐之情。”
“大善,大管事请坐。”
“谢郎君赐座。”
马大管事一坐下,大牛和阿贵两人就抬着头伸着脖子,翘首以盼,李钰也没叫两个憨货失望;
“曾贵,牛大,两位管事一路上辛苦了,该赏,赏两人各家粟米二十车,白米二十车,麦面二十车,再赐银钱百贯,金钗两支,银簪子两支。”
李钰的赏赐也有道理,对于这两个强行提拔上来只做丝绸之路上管事的憨货,赏赐可不能太多,再者说族人们哪些管事多大的度量李钰也基本清楚,赏赐这些就足够两人兴奋开心了,再多会要把这两家吓的睡不着觉的!
第701章;乡下女人亚历山大
“曾贵,牛大,两位管事一路上辛苦了,该赏,赏两人各家粟米二十车,白米二十车,麦面二十车,再赐银钱百贯,金钗两支,银簪子两支。”
对于李钰赏赐马宾王的那么多东西,两大憨货是没有概念的,但是也知道很多很多,不过两人都不羡慕,两人都觉得这明显是对待外人的,对自己人哪用赏赐这许多?
摆明了郎君是不想让马大管事成为自己人了,对于自己得到几十车的粮食,居然还有一百贯银钱,大牛阿贵都是笑的合不拢嘴,学着马宾王那样做谢礼,整得一丝不苟,看着两个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铁塔汉子娘们唧唧的文人做派,李钰靠在太师椅上哈哈大笑。
两人谢完赏赐后着急忙忙的请退出了府邸,阿贵神秘兮兮的把大牛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大牛!咱们说点正经事儿。”
“阿贵,你又想让我贪没粮食?这回我可不干了,要不然我阿耶会打死我的,上回我阿耶都说了再有下次要撕烂我的嘴巴!往死里打我。”
“你怕个什么?你阿耶那是吓唬你的,他就你一个儿子了,他舍得打死你吗?打死了你谁给他养老送终?
你好好想想吧蠢货!你想想看,长安城里平康坊那么多青楼,那么多好看的女人,你就不想去坐坐?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再看着那些好看的给你女人吹拉弹唱,岂不是美哉美哉?”
“这个……美是美,可是那些赏赐都是全族公开的,一百贯少了一个大钱都是麻烦,我阿耶虽然不会查数,可人家会请族人过去帮忙查数的,
粮食多少车也有数,我先说好啊,你也别这样看着我,那金钗,银簪子各两支你想都别想,我要是动一个银簪子我阿娘就敢杀了我的,我女人也会哭死过去,要整就整你那份好了!”
“蠢货!蠢货!咱们可以把每一袋子粮食都取出来少许,这不就完了吗?你阿耶难道还要过秤衡量吗?”
听了这话的大牛眼睛直冒光;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还是兄长你厉害!难怪能叫塞诸葛呢,佩服佩服!”
“你放心吧,这次我塞诸葛的粮食也动手,每一袋都动手脚,你知道这叫什么计策吗?这就是我从郎君那里学来的三十六计,厉害着呐!”
“三十六计?这你都会?那你说说这叫什么计策?有没有明堂?”
“当然有明堂了,这叫瞒天过海之计,走赶紧走,咱们去找马十九,最近那家伙生了个管事,管着一个仓库,咱们去找他,就在他那那个仓库领赏,然后装粮食的时候每一袋都退下来少许,这样呢所有的粮食袋子都是原封不动的,神不知鬼不觉……”
“对呀!兄长真是厉害至极,这些小事儿都能想到,这回我放心啦,族里的赏赐谁家会去傻乎乎的过秤?那是不相信族里,会被人笑死的,哎呀兄长,我都想现在就去长安城里,我早就看上一个娘们儿,这次有钱了我就去睡她两天两夜,那娘们儿的身子真白……”
不说这边两个憨货鬼鬼祟祟的找护卫队里的靠战友马十九,只说李钰还在屋里坐着接见每一个辛苦归来的族人,马宾王请退出来带着几个侍女和两个男丁下人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马宾王当然不知道家在何处,还是侍女婴红指挥者车马来到梅花别苑的胡同里,这条胡同整个都是李氏二房的产业,除了梅花别苑就这马宾王一家住户,剩下那些屋宅住的都是下人们,定期打扫空置的房宅。
进入安静的胡同马宾王非常满意,文人出身的他喜欢安静,能在喧闹的长安城里找到这种幽静的所在,当真是难能可贵至极了。
直到车马停了下来,下人来请,马大管事这才清醒过来。
“启禀大管事,咱们到了。”
“哦?好,多谢。”
“小人不敢当。”
被几个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马大管事很不习惯,自己又不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何必他人搀扶?
“这就是郎君说的,给我安置的小小宅院了?”
看着气派无比的红砖大院子和门楼,马宾王目瞪口呆。
“是呢大管事,这就是咱们家的院子了,郎君知道大管事喜欢安静,所以就在这里给大管事您留下一座,整条胡同都是家族里的产业,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大管事的,大管事可以安心读书过日子。”
愣愣出神的马宾王喃喃自语;
“这得花多少银钱去了?又有多少进院子呢……”
“回大管事的话,此宅修造用的是咱们族里的材料,不花钱的,匠人也是咱们族里的,也没花钱,就在买换之前老宅的时候,花了一千二百六十贯。”
听着之前老宅买换都要一千多贯,马宾王头上的汗珠子不停的掉落,旁边的侍女殷勤的擦拭着。
马宾王可不是大牛阿贵不会算账,马宾王能把丝绸之路所有人的帐都算的分毫不差,这座宅子用到的材料加起来,绝对有五百贯出去了,
若是平常人家,请匠人过来修造的话,至少也得五六十人干上一年,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光是工钱这一项都能把普通百姓给吓死过去!
马宾王不进去,一群人都在门口站住规规矩矩,二等侍女婴红还在仔细的介绍回答问题;
“咱们这房宅前后一共五进院子,前四层院子每院各有一个厅堂待客,另有十三间空房可住人,最后一座院子有中门,算作后院内宅,奴婢们都是住在第三进,阿郎和老夫人住在第四进,夫人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最后一进。”
从小穷困习惯了的马宾王又想到了那些赏赐,再加上这座豪宅……一身冷汗的他还真不敢相信如此大的豪宅真的赏赐给了自己,并且还有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业……可是转念又一想,于情于理都不该怀疑什么的,这名扬天下又不知多富有的公爷实在没有必要说空话……”
狠狠的甩了甩头,马宾王想要结束胡思乱想,进去看看多年不见的亲人,就在此时,大门从里面打开,
马宾王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几个侍女,还有两个男仆,出现在门里头,想着是要去东西两市看热闹的吧。
“奴婢拜见大管事。”
“小人拜见大管事。”
“奴婢拜见夫人。”
“小人拜见夫人。”
里头的下人对着马宾王行礼,外头的对着里头的女人行礼,忙的不亦乐乎,又井然有序。
可是马宾王还在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他真心都快认不出来了!
以前马宾王的女人尽管生的漂亮大方,可那时候……穿的是粗布衣裳,干的是地里的农活,杂活,具体应该是什么样子也不必细说,只看寻常百姓家的妇人就知道一切了。
而此时眼前的女人,穿的是绫罗绸缎,两只手又白又嫩,手腕上还带着冰绿色的上等翡翠手镯,这是农家出身的妇人?这一看就是不干活,只负责享受的大门户出身的贵妇人。
装扮了上等胭脂水粉的女人,简直和那些高门大户出身的主母也不相上下了,再看看一双儿女,都像是大门户里出来的……惊得马宾王大张着嘴巴……
多年不见自家男人的女人,尽管满眼泪花,可还是照顾着场面,下人们都来行礼,自家男人却没有吭声,对于出身文人家庭的马家来说,这简直是无礼至极,也惹人见笑太多,所以马宾王的女人前后照应着侍女和下人们;
“大家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郎君!郎君回来了……妾身……妾身恭迎郎君……回府……”
苦熬十几年终于过上好日子的乡下女人看到多年不见的男人回来面前,再也忍不住开始泪崩,看到贵妇人打扮的女人情真意切,马宾王上前拉着女人的手,接过侍女手里的丝巾替女人仔细的擦拭,嘴里柔情的安慰着;
“娘子莫哭,我自西域归来,算是大喜的日子,娘子要是再哭,老阿娘铁定要不高兴的。”
反应过来的女人赶紧止住了情绪,破涕为笑;
“是是是,郎君归家可是天大的喜事,妾身愚昧无知,请郎君赎罪!”
“不罪!”
“你们也别去街上了,咱们回屋里去,叫婴红安排一下,今日好好吃上一顿庆祝一番。”
“是郎君,一切但凭郎君安排。”
旁边的婴红笑着吩咐;
“来人呐!”
“人在,请娘子吩咐。”
“车马里有从族里带回来的许多牛肉羊肉,还有咱们族里种的蔬菜,和山里弄回的野菜,传话厨房,整治一桌上等席面,大管事家里要庆祝使用的。”
“唯!”
“慢着。”
“是,大管事请吩咐。”
“按照八人一桌,府里所有人都要吃的一样,不可缺少任何一个。”
“是,大管事,小人立刻传话下去。”
女人看着两个胆小躲避的孩子,心里很有些恼怒,如今的郎君可不是以前那个穷苦困难家出身的下等人了!
现在的郎君可是天下有名的陇西李氏二房堂堂的大管事,一个月的例钱都够以前的自家生活一辈子,要是郎君埋怨自己不会教带孩子……可如何是好?
自从来了长安城里生活这一年,再看看院里一群貌美如花的年轻侍女,马夫人这一年的生活压力非常的大,亚历山大!这个乡下女人感觉压力比天都要大上许多!
“你两个泼皮,还不来拜见自己的阿耶吗?我平时怎么教授的?”
两个孩子都是躲在女人身后,很有些陌生。
“娘子莫要怪他们两个,为夫离家出来闯荡也有五年出头了,临走的时候他们才几岁,如何辨认得出来?不着急不着急的,慢慢就熟悉了。”
“是郎君。”
陪了笑脸后的女人扭身严肃的看着俩孩子;
“我平日里怎么教授你们的?嗯?你们还是我马家的后人吗?如果是马家后人,那就规规矩矩的拜见自家阿耶,如果不是,我今日就把你们两个不懂礼数的孽障赶出家门!”
两个孩子听说要赶出家门都害怕了,赶紧出声求饶;
“阿娘别赶走我们吧?”
“那就快快来拜见你们的阿耶!”
听着严厉的教训,两个孩子只得规规矩矩的出来,提起衣裳跪了下去;
“拜见阿耶,阿耶万福金安。”
马宾王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我儿免礼。”
“谢阿耶。”
等到两个孩子起来,马宾王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很久的礼物,都是西域买换回来的私人物品,两个孩子哪里见过新鲜玩意儿?笑得合不拢嘴接过去!
“谢阿耶赏赐。”
马宾王亲切的抚摸了两个孩子的头顶;
“去吧,去院里玩耍去吧。”
“是阿耶。”
看着两个孩子欢天喜地的跑进去玩耍,感叹过后的马宾王带着一群人进了宅子,来到第四进院里的上房,两个老人正在说闲话,忽然看到数年不见的儿子回来,都是一愣。
老太太开心的双手直发抖,马宾王提起衣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不孝子马宾王回来了,拜见父母双亲在上。”
老头没有说话,老太太高兴的叫喊着;
“我儿快快免礼,快些起来。”
“是,谢阿娘。”
恭敬的磕了三个头之后,马宾王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上首坐着的老头就冷冷的来了一句;
“跪下。”
轻微一愣的马宾王赶紧又规矩的跪了下去;
“拜领阿耶教诲。”
“老夫问你个闲话,你这宅子价值几许银钱绢帛,你可知道?”
“回阿耶的话,一千二百六十贯。”
“啪。”
生气的老头狠狠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吓得马宾王赶紧把头匍匐在地上;
“阿耶息怒,阿耶息怒,阿耶身子要紧。”
清河郡茌平县的马家可不是一般的百姓庄户人家,马家的祖上可也是很有学问的,也曾出仕为官,只是没落了好几代,现在成了百姓人家,但是尽管没落了,马家的教育水平可是很有档次的,尤其是孝道上!
马宾王从小就是个孝顺至极的儿子,在老家清河郡茌平县可是远近出名的大孝子,听到老阿耶发怒而拍打了桌子,马宾王吓的浑身紧绷着……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第702章;本册就是活地图
“就值一千多贯?匠人师傅们都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给你吗?这些红砖灰瓦不要银钱?大风刮来的?这些上等的木材梁柱都是自己飞进来的?珍贵至极的水泥也是不要银钱的?
如今你的名头在天下四海传唱,风光无限,处处都有人提起你的厉害和能耐,也有成千上万的人羡慕你的风光差事,可是你的账就是这样计算的?
陇西李氏二房可是天下有数的大家族,高门大户,你如今做了丝绸之路的大管事,一手掌管来去,你要是这般算账得叫人家亏损多少?
依照老夫看,在其位而谋其政,自身不足就要退位让贤,不能尸位素餐,既然你不会算账,那就不能再拿人家那么多例钱,所以你还是去辞退了大管事的风光差事,咱们回老家种地去吧!老夫可不敢叫天下人戳我的脊梁骨,说老夫教授出来的儿子祸害人家李氏二房的买卖和银钱!”
听着冷冷的话语,马宾王知道父亲生气了,也不敢抬杠,只能小心解释;
“是是是,儿有错,阿耶息怒阿耶息怒,儿实在不知这宅子要用多少银钱来去的,皆因都是族里的人力和材料,儿刚从西域归来,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家门,真心不知道具体数目,所以不敢胡乱计算详细,敬请阿耶赎罪。”
看到阿耶发怒,马宾王不敢抬头,解释完毕依然规规矩矩的趴在地上。
“哼!帐可不是你这样算的,你不知底子就直接说清楚好了,也没人来为难你什么,为何要囫囵吞枣?丝绸之路上的来去,你也是这样含糊不清吗?”
“这个……”
“说!”
“是是是,启禀阿耶,儿在差事上做的一丝不苟,数千车货物来去数千里地,不曾乱过一个大钱的。
已经写成了三十六个本册,包括路上所有人的吃食,所有开支进账清清楚楚,经得起任何人查证,
儿不敢疏忽大意,更没有贪没一个大钱,儿给两个孩子买换的玩意儿也是儿借账房的银钱,有账房的七位先生作证清白,他们说回来后从月例中扣除,所以儿是清白的,儿做事也不敢马虎一点点,敬请阿耶明查。”
“这还差不多,抬起头来看着老夫。”
“是。”
“你看看你身边的女人,手上的翡翠镯子老夫是没有见过的,也不知价钱几许,但是老夫知道必定是上等宝贝,寻常人家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宝物,
还有你女人头上的白玉簪子,也不是凡品,她这一身衣裳听说都要十几贯上下,再看看咱们这宅子,地契写的你的名字,就放在你阿娘的屋里保存着。
这套宅子老夫也在长安城里打听过一二,听说至少也得三千贯还不一定能修造成这般模样。
虽然老夫总想着恢复祖宗的荣耀,可是这些年你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却总是投门无路,老夫也想通了不少,经过许多代的没落之后,咱们家没有靠山,没有底子,想要做朝廷的官难如登天,
老夫也不想你活的太累,更何况光宗耀祖的事情也不一定非要走朝廷的路子,比如你这次吧,负责打开丝绸之路的商道,对于天下人来说都是有功劳的,也是可以写进史册的荣耀,
后世子孙必定会记住你这一年多的大事,这在无形中已经光宗耀祖了,所以老夫很满意,既然做了李氏二房的大管事你就安安心心的给人家办差,你可听到了老夫的交代?”
“是,儿听见了,谨记阿耶的教诲不敢忘却。”
“嗯,这就好。我马家虽然是布衣百姓家,可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李家公爷的恩情你要记住一辈子不能忘记,但有一丝一毫不对,老夫作为这一代马家的族长,直接就把你开出族谱赶出家门,叫你死了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你听见没有?”
直挺挺跪着的马宾王恭敬的点头答应;
“听见了阿耶,儿谨记在心,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畜生!”
“很好,你起来吧,记住你说过的这些话,你也知道老夫的脾气,说一不二一辈子了,可不是吓唬你。”
“是,儿明白。”
老头发脾气,旁边的老太太干着急却不敢插腔,马家的规矩可是严厉至极的,丝毫不必那些大门户差一点,老头发脾气的时候,马宾王的女人也吓的跪在夫君身后不敢动弹。
直到老头说可以起来了,两人才搀扶着爬了起来。
“我儿万里来去辛苦了,今日马家当庆祝一番,但自古以来父子不同席,老夫就不和你们唠叨了,都退下吧。”
“是阿耶。”
不说这边马家皆大欢喜,只说李世民微服私访在东西两市七八天,看到何处衙门的赋税收入笑的合不拢嘴,这天结束了考察带着人马回了太极宫书房,
看到桌上的奏本和平时不一样的封皮,李世民一愣;
“得海。”
“奴婢在,圣人有何吩咐?”
“这又是哪里来的书信?”
“回圣人的话,这几本是丝绸之路上皇家的车队账本,说是写着咱们那些车货物的来去买换,和进出账目,是公爷手下一个大管事写的,奴婢想着万一圣人要知道这些,所以就叫人把咱们那部分的账本全部拿过来了,好方便圣人查看详细。”
“哦,原来如此,你这件事情办的好,朕正想仔细询问那些办差的人,一路上的详细呢,有了这些本册,朕心里就能有个路数了。”
李世民说着话就坐到了案几后头,把送进来的本册分出详细,拿些第一本仔细查看了起来。
“嗯?”
“奴婢看这写字儿写的挺好的呀?可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朕就是觉得这字儿有些熟悉。”
太极宫内侍总管钱得海随口应付着李世民;
“估计是经常替公爷写书信的大管事代劳的吧,所以圣人才看着眼熟。”
李世民也没有仔细查看本册,只一味的摇头;
“不是,他写信向来不让别人带替的。”
“那要不就是公爷最近把字写好了?”
“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得了他什么好处,有个好事儿就要往他头上招揽,他要是能写出这种字来,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下辈子都别想的,他写的字儿能叫人看明白分清楚,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还写成这样?哼哼,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之事!”
钱得海被呛了几句也尴尬的不行,指挥着宫女下去准备茶水,然后就不往这边靠近,李世民落个清净这才仔细查看了起来,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七个本册看完。
挠了挠头的李世民站起来活动身体,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发愣,正在此时房玄龄通报进来,君臣两人见了礼,这才开始说话。
“陛下有心事?”
“有点,这些是皇家的商队账本,爱卿你随便看一本,咱们再来说话。”
“是陛下。”
房玄龄有些奇怪的拿过一本,打开第一句就是;
“好字,方方正正,下笔如刀,回手似枪,只看字就知道写字的人刚正不阿,胸中宽阔……嗯?”
房玄龄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仔细把一本看完,又忍不住拿起另一本,看完三本之后,房玄龄也是挠头不已;
“陛下?不知这是何人所做?”
“朕也不知,说是那泼皮手下的一个大管事写的,可我看着字儿怎么如此熟悉的样子,我看未必是他的手下吧?
咱们先不说谁人所写,爱卿你只看此人的能耐和手段如何?”
“这个……”
“爱卿不要顾及什么,可放开手脚评断。”
“是,回陛下的话,帐目往来清楚明白,重点和普通事情泾渭分明,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居然把何处的路途,和小道也记载的如此详细,
还有那草原上的势力分布,各个部落之间的仇恨亲近,这人的本事和细心真够厉害的,既然陛下叫臣敞开说,那臣就放肆了。”
李世民兴奋的搓着双手;
“爱卿直说无妨。”
“此人至少也有个侍郎的能耐,若是精雕细琢,再配合几年经验积累,做个一部的尚书都是有可能得。”
李世民不停的点头;
“没错,爱卿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连给他的职位都分毫不差,人才,这是个人才呀!”
“陛下您觉得这些字儿熟悉?”
“熟!”
“这好办,陛下熟悉的多是文武大臣的奏本,臣来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相互印证的蛛丝马迹,请陛下恩准。”
“准!”
房玄龄也不多话,直接在案几上一本一本的查看比对,没多大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奏本过来,李世民一看就愣住了;
“居然是个武将家里的食客门人?”
“陛下英明,乃是常何大将军的食客门人,陛下您看,一模一样,臣敢断言,就是这个。”
“不必看了,来人,传常大将军速速来见,不得耽误!”
“喏!”
“再请杜仆射和十六卫大将军同来书房,朕有大事商量。”
“喏。”
打发走内侍去叫人李世民和房玄龄还在说道帐本里的东西;
“爱卿你看这里,草原上的部落原来分成这许多的,看来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可不是吗陛下,陛下您看这里,去年竟然乱了六次,这最大一次,竟然有十几个部落参加战斗,陛下您看,这里写着人数呢,老天爷,他们关着门自己打斗也能死上过万人的性命?”
“怎么不能?草原上的争斗随时都不缺的,天下人皆知,只是朕也没有想到,一个可汗手下的族人,居然也会往死里整,而且还死了几万族人!哼哼,打吧,最好自己窝里斗死伤半数才好呢!朕可不在乎这些!”
“陛下,这里头写的东西可真是太宝贵了,只看这些争斗的次数,臣就觉得有机可乘!”
“不错!朕也是这样想的,去年他们内斗六次,死伤几万,这会儿怕是刚刚平息了战乱,能否统一内部还是个未知之数,真是天助我也!”
“没错,今年就是陛下创立不世之功的最佳时刻,绝不能轻易放过!”
就在两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常大将军禀报进来;
“臣拜见皇帝陛下。”
“大将军免礼。”
“谢陛下。不知陛下召唤臣来,可有大事嘱托?”
“有!你先看看这些再说。”
常何差异的接过了一个本册,查看之后眼睛冒光,看完后又自己拿了一本再次查看。
“陛下,臣经常说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果然如此啊陛下,老天都在帮助陛下呢!”
“哈哈哈哈哈哈,爱卿所言甚是,不过这会儿不说这个,你再看看你的奏本,朕怎么觉得是一个人写的呢?”
“哦,这个啊,启禀陛下,这个不用看了,是臣以前的食客写的。”
“哦?你安排他随着你们丝绸之路上的商队过去办差了?”
“没有啊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此人祖上也曾出仕为官,只是近几代没落成了百姓人家,不过此人好学,家风也好,还出任过地方的助教,后来游历江湖,拜到臣的门下做食客,
所想着无非就是通过臣的引荐,谋个出路,陛下您也知道臣的家底,臣一堆儿子都够揪心了,那有空闲帮他?
所以就把他引荐给了李大朗,在李大那里做大管事,后来就负责丝绸之路上的事情……”
常何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了;
“你说的难道是丝绸之路背后的大总管?名扬天下的那个马宾王?”
“是的陛下,就是他了,臣虽然没有给他什么出路,可也没有亏待他什么,引荐去李氏二房之后,李大不但把他老家的老小接来长安城居住享福,而且还赏赐了上等宅子一大座……”
眼看着有人才不能用,沮丧无比的李世民摇着头坐了下去;
“唉,可惜了一个人才,居然是那泼皮家族的奴仆!真可太惜了!”
常大将军郁闷的抓了抓脑袋,小声禀报着内情;
“启禀陛下,马马宾王可不是李氏二房的户籍啊!”
“嗯?不是这样?”
“不是啊陛下,他是朝廷的户籍!”
“哈哈哈哈哈哈,妙哉!当真是妙级了,来人!立刻传朕的话去蓝田李家庄给那泼皮,告诉他,不准收这个马宾王入他家的户籍,否则朕把他两条腿全部打断。”
“喏。”
内侍刚走出去传命,十六卫的大将军和杜如晦一块儿禀报进来,李世民高兴的拿着本册;
“来来来,大家不用多礼,都看看这些本册里写的东西,很是有助于咱们行事?”
第703章;吓死人的抓羊装备
蓝田县李家庄,开国县公府西侧院,李钰带着禁军林家一堆带兵的大管事正在张老实的院子里,考察装备打造一事。
“不知大管事手下的活计做到那个地步了?”
“回郎君的话,一万人的配置三天前就已经凑齐,铠甲有分大中小三个型号,弓箭两种力度划分,
全部入了库房,只有弓箭,铠甲,因铁朔和铁枪咱们族里本来就是祖传下来的,不用另外打造,所以才节省了许多麻烦。”
“大善。”
李钰带着兴奋至极的禁军林家十几个大管事,来到张老实打铁的院子,这里是负责铁器打造的几个院子之一,也是第一次打造铁锅的院子,
后来因为院子不够用,都挪出去别的大院子了,这个最初的地方就算是张大管事自己的地盘,除了负责打铁的管事们,这里是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出入的地方,即便是族里的铁匠也不能进来。
看着挂在后院屋里的一副纯黑色亮甲,和弓箭,李钰很是满意,打造手法和朝廷的那些多少有些出入,李钰有的是银钱使用,所以不论什么材料都是用的最顶级的货色,甲胄上每一片铁皮叶都是千锤百炼纯手工打造出来的精铁!
李钰没有使用牛皮,而是全部使用的成年鳄鱼皮,可以说李钰这一副铠甲就顶上朝廷里三幅的成本,李钰打造的强弓,一把的开支可以买到三十把市面上打猎用的硬弓,一支穿云箭能顶上朝廷五支箭羽的成本……
可以说李钰的这些家伙,基本上就是银钱堆起来的,绢帛砸出来的,李钰看着一群大管事笑言道;
“其他家族敢这样打造铠甲和弓箭的话,估计要败家了。”
“是啊郎君,不说人力,也不说需要烧掉的那些煤,只说用度成本,一副铠甲竟然就要三百六十贯,六百四十八万贯才弄出这一万套神兵利器,呵呵……不怕郎君见笑,臣听到这个数目的那一天,吃饭手抖的拿不住筷子。”
李钰看着一个穿着华贵的五六十岁的威猛老头;
“哈哈哈哈,七长老曾经跟随阿耶杀遍大江南北,都不曾害怕过什么,这就花出去些银钱,何必如此差异?”
“差异?惹郎君您见笑了,要说上阵厮杀,臣是不怕死的,可说道这银钱绢帛上头,臣就无能为力了,别说六百多万贯把臣吓坏,郎君您问问其他大管事们,哪个不是倒抽一口冷气?”
李钰听了这话看向一群带兵的大管事,后者都是不停的点头,林无敌的兄长林家嫡亲大子平静的开口;
“七长老说的不错,六百多万贯的数目很庞大了,就是拿去放在朝廷里都是不小的数目,如今的朝廷有白酒的份子钱分配,又有丝绸之路上庞大的税收加持,又得郎君几次奇谋相助,这才转危为安。
放在两年前的时候,六百多万贯能叫朝廷里那些大臣们乐呵的难以入睡,五姓七望里许多大家族也都能拿出来这个数目,但是拿出来之后应给也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是啊,大朗说的都是实情,若不是郎君您在赚钱的路上有通天的本事,咱们二房也不敢这样打造铠甲的,特别是这些弓箭,射出去一支就是十几贯银钱,族人们最近都在议论,射出去的箭应该怎么去收回来的话题呢。”
李钰点了点头;
“族人们说的都是过日子话,我很赞同,不可能射出去就不要了,在条件具备的时候,射出去的箭羽当然还要收回来的,
说起来这弓箭上的事情了,本族长也有想过,假如遇到贼人,他们射不到咱们得时候,咱们可以分成三批,
同样都是一万人的配置,咱们三轮箭雨出去,贼人应该不剩下什么了,哈哈哈哈我早就想到了这些,
我看兵书战册的时候发现,秦朝的大将军王翦就特别喜欢这样射杀敌人,后人子孙都说秦军威猛不可敌,其实真正厉害的是秦朝的粮草补充队伍,和秦军的无敌箭阵,当然了带兵的人也很讲究本事学问,但是拥有杀人利器也同样重要,一万人都配置这种弓箭,应该是强过配置破烂的队伍的,这一点不用去质疑什么,大家觉得呢?”
一群大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话如何回答?
林家的大长老,大家长的亲兄弟总算开了金口;
“额,家主说的都正确,如此强弓利箭,一人配发七十七支,一万人的队伍人人都是弓箭手,想打败仗都难,又有几百贯一套的铠甲护体,,再加上那么多甲等战马,臣说句公道话,只要带兵的人头脑不发昏,就是对上两三万贼兵都能轻松获胜,皆因弓箭不费什么力气,却又是杀人利器的缘故,这边十轮箭雨射出去,就算还有不死的贼人,下一刻骑兵又要上去收割人头,说实话臣带着常规队伍碰上这种配置的……也得头疼到睡不着觉!”
林家大长老似乎是想到了两军对阵的画面,所以不停的摇头叹息,跟随李钰出兵灭杀河南道上道观寺庙的二长老也跟着凑话;
“是啊,二兄说的一点不假,说到神兵利器就数各种弓箭最是厉害…当年秦军能灭杀四方,也是有很多原因的,其中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秦国拥有怎么也射不完的箭弩,
五人发的车弩贯穿一个百人队后,还有许多杀伤力,两人发的床弩能把十几个人串成葫芦,还有那单人发的弓箭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射出去,
秦军深知弩箭的厉害,所以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三轮弩箭开头射出,射的其他六国魂不守舍,仓皇逃窜!甚至出现多次不战而退的局面,秦军这才有不死一人就能取得战争胜利的神话!
连军神李牧都头疼至极,费劲心神弄到许多塞外的快马,和省吃俭用才节省下来的银钱,又加上去塞外烧杀抢掠夺来的资本,这才打造出许多盾牌,把威猛无比的秦军挡住,
即便如此!秦军的弓箭手也就配发了六十三支,如今的朝廷能只配发三十支,即便这三十支还是兵部那些重臣拼了性命才争取到的数目,否则就是每人十八支的常规配置……
哪个带兵的都想有射不完的箭弩,奈何这就是个梦里的东西,现实中谁能把银钱绢帛当做石头一样扔出去?”
“是啊,兄长说的对,想要有射不完的箭弩,要在银钱足够的情况下才可以的,历朝历代除了秦朝以外,再也没有哪个朝廷敢去填堵兵事上的无底洞,
即便是秦朝最后赢了天下,统一了七国,也把自家给折腾的山穷水尽可怜兮兮,这也是导致二世而亡的一个重要因素,此一点上不可不查呀郎君!”
“嗯,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打仗其实就是在比拼国力,比拼财力,说白了人多占便宜,钱多占便宜仅此而已。
人咱们二房是陇西李氏家族九房里人口最多的一支,也是当今天下五姓七望家族人口最多的门户,
说道钱上吗,同样如此,咱们二房千年的积累我从来没有问过哪个,到底有多少,最多的时候,我也就动用祖宗的产业八十万贯,如今只说我亲手挣来的银钱绢帛,当数五姓七望所有家族门户之首了,区区六百万贯银钱,九牛一毛罢啦,再扔进去一千万我都不会眨眼的,你们以为这白酒的买卖是玩笑?
如今经过三次降价,许多人家都能吃得起最便宜的五粮液了,大家看到的是每个月消耗掉许多粮食大米,可是你们谁注意过,每个月都有天南地北的家族来拉走许多白酒?
现在咱们要是卡着白酒不往外售卖,先不说百姓们不依不饶,朝廷都不准的,那些大家族门户更是连招待客人的酒水都拿不出来,只这白酒一个买卖咱们二房家族就能屹立不倒,就可做到富可敌国,哈哈哈哈哈!”
看着目瞪口呆的一群将军,李钰乐的眉开眼笑。
林家的大长老颤抖着双手试探性的问道;
“不敢请教郎君,这……这打造铠甲弓箭的六百多万贯银钱……都是白酒上的赚头?”
李钰得意洋洋的挺胸抬头;
“然也,大长老聪慧过人,一猜就中了。”
一米八出头的大长老只感觉头昏眼花,浑身发软,还在额头冒汗,往后边的墙壁上靠过去……
“兄长?”
“大长老?”
“叔父您怎么了这是?”
林无敌和几个叔叔赶紧上去搀扶着林家仅次于大家长的猛虎~林英杰,李钰也凑到跟前吩咐;
“快,扶着大长老坐下,这是大脑缺氧的症状,坐着歇歇就好了。”
被扶着坐下的大长老有气无力的说道;
“谢族长惦记。”
“谢什么,大长老也是我二房的基石,可不能有事的。”
大长老苦笑着开口;
“族长夸奖过了,臣也就是打打杀杀的还可以,这赚钱的路上,臣真心无能为力的,就这六百万贯花出去,臣就吃喝不下,睡不着的,一直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揪心了三个多月,差点把臣给折腾夸了,还是大兄想的开朗,一直劝我少操心别操心,这慢慢才挺过来的,以后族长再花钱的时候,可别叫臣听见了,臣……受不住这些数目呀……”
李钰不好发笑只能捂住嘴巴,一群大管事们也是摇头苦笑,那样子比哭都难看,李钰闲着没事从墙壁上取下一把弯刀问旁边的张老实;
“大管事,这是草原上的兵器吧?”
“是啊郎君,这是草原人使用的常规兵器,夏尚书来的时候带来的这几把,都是在往年的战场上弄来的。”
“哦,那就实践一下,对咱们的伤害程度有多少吧……”
李钰不等张老实回话,直接走到那副样品铠甲前,用尽全身力气砍了下去,刺啦一声,带出一溜火花,李钰把弯刀递给牛大,然后仔细查看铠甲上的破坏程度。
张老实在旁边细心的解释着;
“按照郎君您的吩咐,每一片甲叶都打成了凸起面,就是您说的弧度,所以以前这种常规的兵器,对咱们这最新实验出来的铠甲,伤害不大,也就是划出来些痕迹罢啦,想要伤人没有七八刀下去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朝廷里的唐刀,也无法一刀伤害铠甲里的兵卒身体,只是新打造的唐刀几乎和以前的斩马刀有同等的效果,所以对甲胄的破坏程度不小,若是和唐刀阵对敌,咱们这些铠甲一场下来就得拿回来修复……”
李钰非常认真的听着张老实说完,这才平静的插了一句;
“我比谁都清楚,只要不是一枪刺杀在甲胄缝隙里,休想一枪致命,即便是刺杀在甲胄缝隙里,还有第二层甲叶上下错位的保护,照样伤不了族人。
更不能一刀伤害里头的族人,这些技术都是跨越千年的存在,这个时间出现那就是天下无敌坚不可破,对了张大管事,朝廷的一卫都多了三千骑兵,如今都是一万三千人的配置,咱们安西卫也别短了人数,你这一万套可不够用的,拿出去还不够一卫兵马呢。”
“郎君放心吧,并没有停止打造,族人们都还是老样子,一天五个时辰的活计,郎君再给我三十天的时间,一万三千套甲胄和弓箭,一个都不会少的。”
“好,那就等你打完完毕之时,咱们就出兵去打草原上抓捕黄羊。”
“是。”
“唉对了,两人发的机弩,有公输班家族打造,昨天我也去看了,一千架杀人利器整整齐齐,不知我交代大管事打完的弩箭,可有准备妥当?”
张老实听到这话立马答应;
“郎君放心,每架新机弩都配着打造了七十七支弩箭,郎君稍等片刻。”
张老实快速走进里屋,没多大一会儿就拿出来两根弩箭,看上去和弓箭手的箭羽差不多,只是大了两倍开外。
林家姓里的一群大管事看到脸弩都是两眼放光,大长老着急的开口;
“张大管事,可否叫我看看。”
李钰努了努嘴,张老实顺口回应;
“大长老请看。”
第704章;三叔公没人敢惹
张老实快速走进里屋,没多大一会儿就拿出来两根弩箭,看上去和弓箭手的箭羽差不多,只是大了两倍开外。
林家姓里的一群大管事看到脸弩都是两眼放光,大长老着急的开口;
“张大管事,可否叫我看看。”
李钰努了努嘴,张老实顺口回应;
“大长老请看。”
李钰和大长老人手一支机弩的箭羽,大长老有些差异的问道;
“怎么掂量着还没有以前的机弩箭羽沉呢?这射程上?”
张老实赶紧开口解释;
“大长老不用担心,十六天前,拿去公输班家里实践过的,射程是以前的机弩三倍,杀力上也比以前的机弩多穿透了四层……”
“什么?”
别说林家的大长老了,这回所有人都跟着惊叫一声,大长老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这……灵活性上……恐怕要五人才能操作成的吧?”
张老实说话和做事一样,简单精辟又仔细认真,早就是二房族里打造装备和铁器的泰斗级人物,如今不论谁看到张大管事都要客客气气的,除了各姓的大家长,长老,和大管事们,其他族人都会尊称一生张老。
“三人,本来郎君设计的是叫两人操作的,可是弓弦太用的太好了,导致劲儿也厉害,再按照原先的计划两个人折腾起来射不了五箭的,
所以得三个人操作才能节省力气,不过大长老放心,危机的时候两个人也可,并不是非要三个人使用的。”
“我的天!那……得几人才能够抬起来行走?”
“也得两个人,若是三个人抬的话更加轻松,四个人抬的话,能正常行走赶路。”
听了张老实的解释林家大长老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里,开始喃喃自语;
“一万三千人,人人一套厉害无比的弓箭,配上七十七支箭羽,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再加上一千套这种程度的新型厉害机弩,老天爷!族长这是去抓捕黄羊吗?
臣怎么感觉这是去杀人灭族的呢?若是粮食供应充足,这都能把一个草原上的大部落给灭杀干净了呀……”
“是啊兄长,这样的一卫人马,我觉得能顶上往年三四卫的战力了……”
“可不是嘛!拿出去会吓死个人的。”
“所以我坚持我得想法,咱们出去的时候不能穿,都收起来,穿着平常衣服出去就好,等出了关,或者到了边疆再拿出来穿上,要不然这也太招摇了些,诸位长老们意下如何?”
“老八说的对,我赞同!”
“我也赞同,这要是拿出去,会把皇帝给眼红坏的。”
“肯定眼红了,还好郎君是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心头肉,还好还好,否则……这种配置,就是犯了死罪了。”
“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们别说,有了这一万套装备,咱们家族就更加踏实了。”
“是啊,我现在就踏实了许多。”
“哼,当初要是有些装备,那畜生岂能重伤我上代族长?他娘的,老子恨不得立刻飞回去陇西老窝报仇雪恨!”
“老三你稳住,再忍忍吧,帐早晚要回去清算的,一个也跑不掉。”
“对了诸位长老们,这回出兵去大草原上,各姓的人头分配上,该如何安排呢?”
“这个事儿得从长计议,许多人都着急去立功的。”
“我觉得还是咱们林家的族人出动比较靠谱,各位长老有什么想法?”
“那不行,你只叫林家姓出马,其他那些姓里不得闹翻天了?功劳都叫咱们林家拿走,别人能服气?”
“大长老说的是,人家肯定不服气的,上次有几个姓里参加的人太少,人家就找到咱们大家长那里闹腾了好几回,这回再不安排……恐怕还真说不过去的。”
“横竖就这一万三千人的名额,蓝田这边的族人都在走门路疯抢,还不说陇西老窝那边,也是一大堆人马等着!
上个月我还收到陇西那边的陈大管事来信,说是尽量给他陇西陈家姓里安排上一千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信了?”
“谁说不是?说实在点,谁没有个三朋四友?自从决定要去大草原上狩猎开始,我已经接到陇西老窝那边十几封书信了,都是说人情的。”
林家姓里一群长老都开始感叹了起来,大长老也就是林大家长的亲弟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如今咱们二房家族有二十一大姓,除了公输班家里不是厮杀类型的族人以外,还有二十姓人家呢,这要是每个姓都想拿出两千人来,就是四万人马,这叫咱们林家怎么处置?这……唉……你叫谁去?又不叫谁去?横竖都是要得罪人的。”
李钰看着愣愣出神还在不停点头的一群大管事,都是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看不下去的李钰开口了;
“诸位长老大管事们,其实也不必如此纠结,可以考虑禁军出动三千,剩下的平均分配给其他十八姓门户里,至于如何分配陇西和蓝田的名额,叫各大姓的大家长自己去处置,你们禁军林家就不用担心得罪人了。”
李钰一开口所有人都点头答应起来,其实大家等的就是族长发号施令,也好有个合适的理由,这会儿族长终于开口说话,林家的大管事们当然是举手赞同了。
“郎君说的有理。”
“遵家主令。”
“对了郎君,这除了公输班家里,其他姓都出人马,唯独把邹家姓里遗忘在脑后……,邹大家长岂能顺心?”
“是啊郎君,咱们族里总是讲究各大姓统一行动,不偏不歪,这会儿把邹家忘记……邹家姓里那么多族人肯定要闹腾的,绝不会不吭不声!”
李钰拿着硬功仔细查看,嘴里随口应付着局面;
“这些我都知道,邹家姓里的人口虽也不少,但是人多杂乱在前,又是难民流民出身,尚未约束到位在后,规矩家法还没有学好,可不敢大用呐,强用出兵,必定伤亡甚重,此一点我会去和邹大家长沟通的!
所以就不要考量叫他们出兵的事情了,可安排他们邹家姓里负责粮草的运送,即便如此也不能马虎大意,粮草押送虽然相对安全一些,可同样也不是小事儿!
吃喝上头出了问题,前方厮杀的族人就要面临危险,所以粮草押送上头还要其他姓里的族人出来做个领头羊的,
单独交给邹家姓里管着,说实话我不敢放心,押送粮草的事情应当以马家姓里的族人做领头羊,或者林家禁军直接出马我才能踏实下去,这一点你们禁军林家也要有个数,布置大局的时候当考量在内!”
听着李钰的安排,所有人都频繁点头,家主考量的都是大道理,非常的中肯,关键地方一语中地,林家的长老和大管事们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尊家主令。”
“咱们出兵的日子可找公输姓里解决,并不是不信你们林家,以往阿耶出兵的日子多是你们林家掐出来的,虽说基本都是胜利收场,可伤亡也同时伴随,说明你们林家的奇门遁甲之术还学的不太精通,自身不足之处不要忌讳,应当多学多看多问多请教,公输姓里对于奇门之术可是大行家,阴阳五行上头同样厉害至极,林家得多学习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真本事。”
李钰说完全场安静,所有人都看向林无敌身后那太师椅里正在打盹的白眉毛老头,林家的大长老小声对着那个白胡子老头说话,看上去恭敬无比,似乎这老头身份很不一般的样子!
“三叔,三叔?族长安排事情呢……额……三叔?族长……”
林无敌的亲叔叔正在小声叫喊,冷不防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彻全场;
“你叫唤个狗屁?老夫昨晚和你八叔厮杀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吃掉他最拿手的两个铁马,这会儿困的不行,靠太师椅里歇息一会儿,你瞎叫个啥?又有多大的事情了?是不是要选择出兵的日子了?”
白眉毛老头说着话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老旧的本册,左手开始掐手决,嘴里还在念叨着;
“嗯……今日是庚寅日,这会儿……哎呀,丁巳,司命真君当头,小吉呀,不利占卜啊这会儿,族长要出兵了吗?要不我看看明天吧,嗯也不行,得大后天才可以,族长呢,我得给族长说道说道,大后天才能占卜的。”
一群大管事和长老们差异的看着族长就在三叔公的右手边站着,三叔公还在仔细查看手里的本册,昏花的双眼距离本册不过两寸,嘴里念叨着还在不停扭头,四处寻找族长,想要禀报事情!
林无敌的亲二叔看着老头清醒过来就不再多嘴一句,大家都不吭声,李钰看了看眼前的林无敌,后者无奈之下只能尝试着建议;
“三叔公,那个,您掐算的出兵日子,那个……那个……”
正在看书的白眉毛老头啪的一声合上书本;
“那个啥?你鳖孙想说啥?”
“这个……三叔公您别着急上性,孙子没说您掐的日子不好,孙子的意思是……那个……有些不是太吉,所以……”
“呸!”
“你是早上吃咸饭了吧?在这里乱放什么咸屁?自从我继承我阿耶的本事当上大管事以来,给上上代族长掐了十八年的日子,上代族长也用了我一辈子了,可有出过什么错?
老夫算出来的日子,族里出去厮杀南北就没有败过一次,总是无往不利,这一点你阿耶都不敢说老子掐的日子不好,今日就轮到你个鳖孙来说老夫的本事不吉了?”
被呸了半脸的林无敌不敢犟嘴,其他林家的大管事们都紧紧闭住嘴巴,这个老头可是很不简单的,在场的林家人里就数他辈分最大,又资格最老,连当今的林家大家长都对他恭敬有加,谁敢胡乱说话?
当年在两个继承人全部被家法打断双腿后,本该由这个三叔公继承大家长位置的,
可是这个三叔公坚持自己的意见,把大家长的位置让出来,不争不抢,又让给了林大家长瘫痪的父亲,最后一路传给现在的林大家长,
这三叔公在禁军林家可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不但资格老,本事也大,能掐会算,又能厮杀,曾经深得前两代家主的认可和重用,连族里有红白事都是人家和徒子徒孙掐出来的日子,在李氏二房家族中属于是没人敢惹的存在,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老头身子往前倾斜瞪着林无敌;
“说话!”
“是,三叔公,您别着急,不是孙子说的,是族长说的。”
“族长还说了什么?”
“额,族长说了,公输班那边,掐日子厉害,叫您过去请教学习……”
林无敌说完赶紧退进人群里躲起来,太师椅里的老头这次并没有发火,而是敲打着桌面;
“族长没说错,公输家的本事天下皆知,不论阴阳五行,还是奇门遁甲,又或者玄机门里头的能处,人家都是厉害至极的!
就说前朝的时候吧,他们家得罪了宇文世家,被追杀了很久,最后逃难过来,消失在世间,没想到却是躲在我李氏家族中避难……,其实公输家上代的掌门也算的没错,他宇文世家当年再不可一世,也不敢来招惹我李氏上三房的!
我李氏上三房铁桶一般,与任何一房为敌,其他两房都会拼命厮杀,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咱们上代族长一生好战,惹毛了上代族长就敢直接去灭他宇文氏!上代族长可是从小就揍过老宇文好几回的,谁叫他老小子辈分低呢,哈哈哈哈,我可是亲眼看过好几次里!
话说回来了,宇文氏斗不过咱们二房,但是灭杀公输家还是很轻松的,没想到公输家居然还能躲避过去,佩服佩服!不亏是公输班的后人,这一点我真佩服到不行!
唉!族长把公输家弄出来之后又加以重用,我在第一时间就去找过公输大家长了,奈何人家只说些表面上的学问,就不往疼处扯,我有啥办法?”
老头说着话还在摇头叹息,似乎得不到公输家的指点很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