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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金菜     大唐逍遥地主爷txt下载     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32章;灭佛因小侯爷而起

    李世民伸出双手往下按了按,不紧不慢的微笑着安抚大家;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朕可没有说什么要放过这次机会的话来,诸位卿家莫要误会了去。”

    程咬金挠了挠头傻乎乎的问道;

    “可是陛下,您刚才还下令叫我家二兄扯掉守住太极宫的所有儿郎,这儿郎们一旦撤掉,那贼和尚铁定要趁着天还没亮遁走出城了!”

    “知节稍安勿躁,前翻是为了秦王府一百多个家族不被歹人灭杀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如今四海升平,咱们不能再去阿耶那里造次了。

    可是咱们一直派儿郎们盯着也不是个办法,那个法雅大和尚肯定不会轻易出来束手就擒的,与其这样耗下去还不如扯回儿郎们,随他去吧!”

    程咬金着急着忙的说道;

    “陛下!这放了老虎想要再抓回来可就不容易了呀!”

    牛进达也跟着站了起来;

    “是啊陛下,放了法雅老秃驴就是死无对证了!”

    李世民看着两个憨货大将军紧张到不行的样子,本来就因为天秤的倾斜而大好的心情这回更加高兴了;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放心吧,那泼皮比你们还操心呢,岂能叫他轻易的逃脱了去?

    陇西李氏二房的林家禁军可不是草包,不好糊弄过去的,法雅即便拿着阿耶的令牌,顶多也是逃出皇城,再下一步说,就算他逃得了长安城,也逃不出李氏二房那个老怪物的手掌心!

    朕猜测林家那个老怪物这次必定会派出一个林家姓的大管事领兵带队的,那泼皮的林姓族人里,个个大管事都是一方的能人,从小就把兵书战册背的滚瓜烂熟,法雅和尚他跑不掉的。”

    听了皇帝陛下这话程咬金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陛下既然有所安排,臣就不担心了,看情况李大朗应该胸有成竹了。”

    回到了偏殿里秦王府的派系少了很多顾虑,说话也大方了许多,李世民看着房杜两位大能都在皱着眉头思考,忍不住出声询问;

    “两位仆射可有话要说?”

    杜如晦想了又想这才开口;

    “启禀陛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百姓是愚昧的,若是……”

    房玄龄也忍不住了;

    “是啊陛下,得慎重三思而后行的!方方面面都要考量才是!”

    李世民没有说话只右手不停的敲打着案几,皇帝不说话所有人都跟着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李世民拿过李钰的两个奏本又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尽管眉毛不停的跳动着,始终压下了火气,看的一群文武重臣云里雾里,都在猜测那李大郎到底写了什么。

    合上奏本的李世民长叹一声;

    “得海!”

    “奴婢在,圣人请吩咐,奴婢在这里仔细认真的听着呢。”

    “嗯,把大朗的两个奏本拿过去,给诸位爱卿看上一遍,再来商量。”

    “诺。”

    钱得海接了皇帝的奏本,拿过来先交给了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位大能观看,两人一人一个的仔细查看,途中都是不停的抬起袖口擦汗!看的其他文武大臣莫名其妙!

    杜房二人互相交换着看完之后彼此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的额头都是冷汗,两人也不做声直接把两个奏本交给了其他人观看。

    李世民也不说话只顾自己闭目养神,看过奏本的大臣们都忍不住佩服皇帝陛下的心胸了,如此大事面前竟然还能强自忍耐没有大发雷霆,真心地不容易至极了。

    传到最后的时候,程咬金牛进达还有另外几个认识字儿不多的武将也不去查看奏本,只逼迫着看过的卢继善给他们说说内容。

    卢继善斟酌着词句回忆着奏本里写的那些,娓娓道来;

    “李大写的很重要!”

    “废话吗老卢,大朗写的东西铁定重要了,他那脑袋瓜子都快顶上俺老程了呢。”

    牛进达着急着知道内容赶紧拍了程咬金的胳膊;

    “泼皮休要打岔,且听卢大掌柜的说完正经事情。”

    “李县侯查到慈恩寺里的许多银钱绢帛和粮食之后,觉得很是蹊跷,派了族人把剩下的几十个假和尚仔细审问这才得知了真相,原来他们一共有七个寺庙都是互相串联,福祸相依的。”

    “什么意思老卢?是不是说这七家寺庙是同一个幕后主使?”

    “然也,程大将军果然厉害,根据李县侯所写之事,这七家寺庙都有法雅大和尚的几个师弟主持,而且都是和法雅有着三十年以上的交情,这七家寺庙里,有两家是专门存放银钱粮食的,其他的五座寺庙是专门养兵的,聚会的多是多年前的军侯,还有壮年劳力,此事已经偷偷安排了三年多了,单纯用百姓的民脂民膏弄不到这许多银钱的,朝廷里有人暗中相助,因为其中三家寺庙里不但养的有兵,而且还有大量的兵器铠甲铁朔长枪,根据李县侯写的奏本看,他们是要等着咱们这边缺衣少食,寸步难行的时候,偷偷聚会在长安城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皇城里,对陛下谋图不轨……”

    卢继善还没有说完程咬金牛进达和另外几个脾气火爆的武将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程咬金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好大朗发现了这些,否则一旦他们功成之后,我们这些人的家族恐怕就要被斩杀干净了吧?”

    牛进达紧紧的攥住拳头脸上青筋直冒;

    “这还用说吗?他们若是事成,恐怕我老家七十多的阿耶和族人们一个都活不成了。”

    “简直是一群贼子,我们张家三百多个血脉呢,我的老天,真是不敢想象下去了。”

    “谁说不是?这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一族之长?哪个身后没有一大堆的族人性命要照顾?”

    “陛下!这……这都准备三年了咱们竟然都不知道一点点风声,这明摆着是当年陛下继承大位之后就开始准备了,陛下可真不敢大意了呀!”

    “启禀陛下,老臣有些想明白了,这几年人家不动声色的准备着,表面上却一直和咱们在朝堂上较真儿,原来是双管齐下呀这是?”

    “不全对的,某家以为,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都是虚晃一枪,真正致命的是这七家寺庙。”

    “不错!李侍郎说的一点不假,他们真是想的周到至极,进可攻退可守,朝堂上四处挤兑咱们打压咱们,成了固然欣喜若狂,不成也能分散咱们君臣的注意力,然后背地里偷偷的安排一只军队,等着最佳的时刻往咱们得心口插上致命的一枪,真是老谋深算至极了!”

    一直谨慎的李世绩,看李靖都说话了,也紧皱着眉头开了口;

    “陛下!以臣估计,那边现在有两个对应的手段,若是只露出慈恩寺一个地方,他们会弃车保帅,若是全部被人查知,顷刻之前就要发动攻击的!”

    李世民看着一群文武大臣平静的点了点头;

    “不错!诸位爱卿说的基本都是重点大事,所以我叫叔宝扯回儿郎们,就是想看看他们要如何行动?

    不过可惜的很了,不论他们如何行动都是于事无补的,更不可能成事,他们永远成不了事的!

    因为这一切都被大郎弄的清楚明白,且李氏二房的林家禁军已经连夜出动了次千人队的壮汉,这次都是换了铁朔出去的,可不是平时的铁枪阵了!

    你们也看到了,大朗安排了六个林家姓的大管事出动,咱们什么都不用做的,那六个林家姓的大管事应该能把那剩下的六个寺庙解决了!”

    李世民说完再次闭上了双眼,一番话说的一群文武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人都开始挠头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李侍郎!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李大朗还没有出仕为官,就已经如此厉害了,贼兵还没有行动就被查的一清二楚,贼人还不知情就在梦中被人贼困的严严实实,兄弟看来兄长您这军神的名头恐怕保不住几年喽!”

    李靖一直就是李堂的军神,功劳已经无法再去形容多说了,自从天下大定之后就遭遇太上皇的种种猜忌,因此什么事情都躲避不前,等到玄武门之后又被李世民接着猜忌,如今除了上朝基本上就是关闭大门,不和任何人往来,只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准许李钰上门找自己的几个儿子玩耍吃酒,也允许儿子们和李钰打交道,除此之外跟谁也不多说一句话,保持着提前退休的状态!

    不过李靖心中可是一切都明白的,特别是李钰的身世很早就被偷偷调查清楚了,这会儿听到有人来说李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整好是个机会,李大军神脸上微微一笑平和的说道;

    “大朗乃是皇后殿下的心头肉,皇后殿下可也是熟读兵书的巾帼能人,岂能不教授提点一二?又得陛下耳提面命两年,还有两位叔父在旁,有此能耐也是必然之事的!

    以我看来假以时日,那李大朗经过几次战阵,就能腾空而起,必定是陛下的好帮手一个,我老了不中用了,若是有机会也想把一些经验心得找个后生教过去,就能安心养病了!”

    李靖说的很清楚了,李世民听得也很是受用,说实话这个百战百胜的军神哪个不怕?哪个不揪心?

    杜如晦念着往日的情分忍不住就开应付了两句;

    “还用找后生嘛?我看李大朗就正好合适的,不如李侍郎多提点提点他也算给朝廷培养个下一代。”

    李世民表面上随手又拿起来一个奏本不经意的查看着,其实耳朵很是用心的听着大臣们的各种对话!

    当年为了自己逃命而丢下那泼皮,算是李世民这一生抹不去的污点了,要说没有舐犊之情那是假的,否则李世民为何总是挑三拣四的找他毛病?还不是父子之情骨肉连心?这会儿听到大唐赫赫有名的军神要提点自己儿子,李世民还是很激动的,他生怕露馅儿被人看出来,所以赶紧低下头装作毫不在意!

    可是这一切都被老江湖李靖看的清清楚楚,装作毫不知情的李靖微微一笑;

    “仆射说的整合我意也,末将心里想好的正是那李家大朗,只可惜他无动于衷,总没有想到这一点上,末将也不好主动开口的!”

    房玄龄也是个老人精了,哪能看不出来门道?也来笑着凑趣;

    “这个不难,我来提醒一下叔宝,不日就会有人拉着拜师礼去你府上了,你只管安心受礼便是!”

    “大善!”

    牛进达看着几个人竟然考虑收徒弟的事情,而且几个能人还越说越来劲儿终于忍不下去了;

    “我说几位老兄,陛下这里的大事都愁死人了,人家都把咱们这边一个猛将弄进去大理寺了,又背地里准备的那么充足,您几位怎么还有闲工夫来说收徒弟的事情?赶紧的商量商量正经事情吧各位!”

    李靖呵呵一笑一脸平静的解释着;

    “李大朗想要怎么做,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而且陛下也知道了的,咱们要商量的不是怎么去抓贼,而是应该考虑抓贼之后的事情,你不信去问问陛下就知道哪个重要了。”

    “这个不用问了,这不明摆着吗?人家李大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末将猜测这会应该把那剩下的几个寺庙团团围住了吧,陛下您说是不是这样?”

    “肯定啦,李大郎那脑袋瓜子,鬼精灵的注意可不是一个一个的。”

    “张大将军这话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李大朗的注意那是一堆一堆的,天意如此上天都惦记着陛下的江山,所以李大朗好巧不巧的偏偏去慈恩寺里散心,他一个根本不信佛的人却跑去了寺庙里玩耍,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指引吗?这难道不是陛下洪福齐天?得到了神灵的助力?”

    “嗯对对对,大将军说的没错,正是如此呀!”

    “可不是嘛,我早就说过多少次了,陛下乃是真命天子,那边想要违抗天意而行之,我看玄乎!”

    “启禀陛下,咱们确实该想想如何处置后事了。”

    “是啊陛下,机会就在眼前,不用就要浪费了。”

    “陛下!咱们终于等来一个好机会,可不能心慈手软的!”

    看着群臣都是蠢蠢欲动,李世民也兴奋的搓了搓手掌心;

    “诸位爱卿说的都对,朕也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次若是处置妥当,咱们就能去掉一个大患了。”

    “是啊陛下。”

    “陛下,以李大朗的急性子,明日就要把其他的六个寺庙一网打尽的,且慈恩寺所在的县里,全部官员都被拿进了大牢,以臣看来这场博弈贵在时间,成在快速,应该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听了杜如晦的提议连连点头;

    “不错,杜仆射说的句句都在道理上,朕心里也有了计较,这回确实不能胡乱耽误的。”

    “启禀陛下,臣觉得不妨把场面拉的再大一些,免得世人愚昧,又说陛下种种不是。”

    “是啊陛下,光查这七个寺庙有些太明显了,不好遮人耳目的。”

    “启禀陛下,臣提议,可趁着机会把四海之地的寺庙全部整顿一遍!如此一来又能多出许多银钱绢帛和粮食,对陛下以后要考虑的大事,也能有个强大的助力,请陛下考量!”

第633章;当断不好断

    “是啊陛下,光查这七个寺庙有些太明显了,不好遮人耳目的。”

    “启禀陛下,臣提议,可趁着机会把四海之地的寺庙全部整顿一遍!如此一来又能多出许多银钱绢帛和粮食,对陛下以后要考虑的大事,也能有个强大的助力,请陛下考量!”

    一群文臣武将都是半透半不透尝试性的建议着,试探着皇帝陛下的底线,李世民一直在点头,不停的点头,看到皇帝的态度文武大臣们都心知肚明了!

    程咬金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陛下,臣觉得此事应该由俺老程来主持,臣一定会弄出许多粮食和银钱来的,陛下将来想要有大事就能心里踏实了,陛下您觉得如何?”

    李世民没好气的看了程咬金一眼;

    “我看不怎么样,叫你去还不把天下的思念都拆了?李大朗说的清楚明白,能给朕安排出几万死士,叫你去了还不把那些假和尚们杀光啥干净?”

    “陛下,俺可以少杀几个的,俺觉得这件事情太适合俺了!”

    对于很久没有战事的武将们来说忽然能有个可以杀人的差事,简直不要太美妙至极,别说程咬金了七八个武将都站了起来,牛进达着急忙忙的说道;

    “启禀陛下,这件事最适合臣了,臣感觉不适合程大将军,臣做事小心翼翼,处处谨慎周密,臣一定会把许多事情做的密不透风的。”

    “陛下,启禀陛下,臣愿做先锋大将……”

    刚开口的将军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程咬金瞪着眼睛打断;

    “你个武夫来凑什么热闹?你当这是去厮杀战阵吗?还先锋大将,没听陛下说要弄一些死士的吗?都给你杀光了谁去给陛下干活?谁去修共兵之事?坐下坐下,我看着你就不像个能办好这事儿的!”

    “某家怎么不能办好了?就你程泼皮能弄?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本来还挺安静的场面顷刻之间就成了东西两市,还更加热闹!看的李世民头疼不已,这些手下良将好真是好,一有战事的时候没有一个怕死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勇猛,也都有真本事的,这也是李世民从来不怕任何人的原因了,可也为此头疼的不行,一群武将只要碰到有杀人放火的事情,个个都成了红着眼睛的大魔头,激动的不行!

    强忍了好一会儿,场面不但没有停止下来反而越吵越凶了,不耐烦的李世民使劲儿拍了拍桌子;

    “行了行了,敬德还在大理寺的地牢里关着,这里刚有点好苗头,还没有安排好具体的事情,咱们就吵成了这样,成何体统?”

    “哼!呸!”

    “哎呀你这程不要脸,陛下您看看他这……简直是个泼皮无赖,哪像个一卫大将军的样子?”

    “知节,不得放肆!”

    “是陛下。哼!”

    李世民看了一圈文官;

    “诸位爱卿,朕也想速战速决,趁着上天送来的机会把天下的寺庙整顿一回,奈何牵扯百姓太多,又有少林寺武僧相助我在前,如今朕刚坐稳了江山就要来翻脸不认账,这……真是叫人不好决定的呀!”

    一群文武都听明白了,皇帝陛下这是已经有了定数,要放开手脚了,可是又顾及着名声,左右为难,需要众人给个梯子才好下来的!

    杜如晦笑了笑就跟着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这可不是讲仁义的时候,陛下准许他们扩建寺庙,又封了少林寺的主持封号,还赏赐了土地田产已经报答过了的,所以臣以为国大事当头不可因为一些小事而至大事崩溃,还请陛下明鉴!”

    房玄龄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

    “陛下,正是如此呀,他们曾经助过陛下不假,可是却不能拿住这个当胡作非为的理由,臣以为越是有功的就越是应该替陛下考量,替朝廷考量才是正经的王道之棋。

    可现在的问题是,佛教圣地本该吃斋念佛,身无外物的,偏偏却要迷恋红尘之事,以养活性命的田产土地拿给百姓从中获利,诸多地方都事与愿违,且某些寺庙还强抢民女,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些事情即便是百姓做了都要追究律法之责,更何况整天口口声声一心向善的佛子乎?”

    “是啊陛下,不能再放纵他们这样下去了,臣看着一个寺庙就有十几万亩良田真是担心至极,若是任由他们如此下去,陛下的江山早晚要被这些不干活不种地的虫子给毁坏的。”

    “请陛下当机立断!”

    “陛下不可仁慈了!”

    “陛下那可是许多银钱绢帛,和粮食的大事儿啊陛下,俺老程保证能把这件事情弄好,您就放心吧!”

    正在偏殿里着急的走来走去的李世民听了程咬金的话猛然站住了身子,就那样背对着一群文武大臣,许多人都在心里佩服起了程咬金,多少人都来提议劝说唯独这粗鲁的武夫一句话就戳重了皇帝的痛处!

    李世民心里也在衡量着程咬金的话,是啊!朝廷缺钱,但是更缺粮食,粮食才是打仗的根本所在,粮食才是人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没有了粮食,一切都是泡影,关键的时刻银钱起不到任何作用,六年前的时候不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银钱绢帛手里有的,可是换不到叫大军保命的粮食!

    所以李世民恨不得把天下的粮仓装满,最好是存够天下百姓十年二十年的口粮才叫人心里踏实!

    还没有转过身子的李世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就这样定了,三司准备好一切,天一亮就开始审问慈恩寺所在地县令,县丞,主薄,把他们背后的一切能人全部给朕挖出来。”

    大理寺卿戴胄和另外两个文官立马站了起来答应;

    “臣等遵旨!”

    “急调左武卫兵马一千,等法雅大和尚从太极宫里出来之后,除了咱们自己安排的那些送菜食的宫人,不准太极宫四门再有其他任何人出入!”

    被点了名字的左武卫大将军牛秀干脆利索的站了起来;

    “臣遵旨,陛下但请放心!就是个老鼠想要进出也得经过儿郎们的同意才行的。”

    李世民依然背着双手抬头看着房顶;

    “李大朗提出想要灭佛,朕也不敢随便答应他的,必须等到孙仙人归来长安城,伙同袁监正和李少监共同商议,孙仙人乃是当今的道门第一领袖,此事不经道门就单独行动,恐怕会引起很多误会和麻烦出来,很不好处置的!

    百姓愚昧,若是被佛教弟子蛊惑人心,别说以后得大事了,顷刻之间就是一场颠覆性的大灾难到头。”

    李世民自说自话完之后猛然转身;

    “召!”

    “通令天下郡城州县,请孙仙人速回长安。”

    中书省的一个官员立马站了起来;

    “遵旨,臣天亮便去起草,上午就能完成,陛下通过之后,立刻八百里加急通传天下。”

    “嗯,越快越好,毕竟回来长安也需要个时间的。”

    “陛下,这忽然之间请孙仙人归来,这召书……还请陛下赐告。”

    李世民想也不想直接张嘴就来;

    “就说皇后殿下抱恙,各方术士束手无策,孙仙人智慧超人,眨眼就能猜出来有大事发生的。”

    “遵旨!”

    房玄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陛下,咱们是暂时按兵不动等着孙仙人归来商量好了再说其他,还是明天就开门见山?”

    李世民又开始来回走动了;

    “不能按兵不动,否则他们那边就会生出许多变数,但是道门不做支援又不能全面开始,真是叫人头疼至极!”

    看着皇帝陛下转来转去,文武大臣们也想到了许多,可不是嘛?陛下还真是说对了的,你不行动吧,机会就在眼前,一旦错过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这都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在不行动起来难道等着人家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或者等着他们狗急跳墙,来生出更多的变数?

    可是你行动吧,天下的百姓也就信奉道门和佛门,且道家讲究清净自然,无为而治,顺从天地法则,因此很少去主动的传授信徒,人家佛门就大不一样了,只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信我,就叫你有机会将来去到西方极乐净土。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佛门已经深入民心,忽然之间拿着佛门开刀,一个不对头就是踏天的祸事了……

    李世民走了七八圈之后总算是站住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一群大臣;

    “大理寺那边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太极宫也要看死,至于……不如就叫李大朗去折腾吧,他一个少年人血气方刚,就是做的过分了,咱们也好给他找借口擦屁股,更何况他还是尊贵的一族之长,寻常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的,只是得盯紧了他,可不能叫他杀人太多,免得一石激起千层浪,到时候百姓们一旦被有心人挑拨的动乱起来,恐怕是捂都捂不住的!”

    “臣等遵旨!”

    杜如晦刚答应一句又提出了另一个至关紧要的事情;

    “陛下,这七座寺庙有两处存放银钱绢帛和粮仓,这剩下的一处,还要不要给李大朗分些赏赐?请陛下定夺!”

    “那泼皮是守财奴,见钱眼开的东西,不给他些好处他能屁颠屁颠的给你办事?别看他口口声声不辞辛劳也要为朝廷尽忠,没有好处的事情他屁股都不会抬起来,更不可能调动族人出庄一步的,如此积极的想要立功,还不是冲着几十万贯的赏赐去的?给他给他,反正也就这两处地方了,天下的寺庙可不敢交给他去折腾的,再说了他没有一官半职,闹的大了师出无名,就仅限于慈恩寺的事情吧!”

    杜如晦得到了准确答案这才笑着拱了拱手;

    “臣明白了。多谢陛下赐告。”

    李世民随口恩了一声回去座位里坐下,拿过一个奏本打开不经意的来了一句;

    “诸位卿家都说说,丝绸之路的打通和慈恩寺两件事情,那泼皮的功劳该如何看待?此间又无外人都是自家的老兄弟,所以诸位爱卿大可畅所欲言,不必在意太多的。”

    皇帝陛下这话一说出来全场安静,没有人说话了,连混世魔王程咬金也赶紧坐了下去低头不语,这会儿说道自己侄子的事情上,他可得避嫌了,总不能叫喊着给自己侄子加官进爵吧?尽管他恨不得直接给李大朗封个异性王爷!

    文官们醒悟过来之后都开始交头接耳小声琢磨着应该如何给这个屡立奇功的小侯爷论功行赏,武将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无奈的长吁短叹!各种表情和态度都有,简直不要精彩至极!

    李世民也知道很多将军的郁闷之处,多少人奋勇杀敌都没能弄个侯爷的爵位呢,在场的将军里好几个都是县男爵位,而且还是不带开国两个字的最低等爵位,人家这几位可也是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呀!

    其他的多是县子爵位,少数两三个刚刚晋升了县伯,十六卫拿着重权的大将军们倒是爵位不错,可人家都是赫赫军功一堆换来的,别人也无话可说!

    在看那泼皮!还未成男就已经是县侯了,而且一路晋升上来就去掉过开国两个字,再升一步可就是个县公了呀!

    十六岁的公爷?这叫怎么一回事儿啊这是?连汉朝赫赫有名的霍去病大将军战功无数都没有他升的快!

    皇帝陛下这回可给一群文武大臣出了个难题,你赏赐人家银钱绢帛吧,朝廷本来就缺钱,刚弄进来六百多万顷刻之前就像分狗肉一样的弄没了,拿什么去赏赐人家?

    赏赐爵位吧?这也太年轻了些!可你要是不赏赐吧,也太说不过去了,丝绸之路开通,当年汉朝的张骞开通丝绸之路以后归来,汉武大帝立马晋升其为太中大夫,那是多人官员梦寐以求的等级呀?为了表彰丝绸之路的功劳汉武大帝又封了张骞做博望侯,一时间功臣的身份地位尊贵至极!

    如今丝绸之路被堵了五百年之久,才在李大朗的坚持和布局下,被重新打通,只看回来的两次商队就知道效果多么厉害了。

    这还不说远方的许多国家都开始派遣商队到来,按照以往的惯例,商队互通之后就是两个大国之间的正式往来了,真正的惠处还在后头呢!

    就是不提慈恩寺里的银钱绢帛再次解开朝廷的燃眉之急,也不说那百万石的口粮给皇帝陛下已经半公开化的雄心壮志又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只说这重开丝绸之路一件事情,就是天大的功劳,不给人家晋升确实也说不过去的!

    一边假装看奏本的李世民也在偷偷观察着文武官员们的态度和反应,李世民也是无奈之举,皇后殿下为了给那孽障晋升爵位忙上忙下,手段层出不穷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手段都使了出来,李世民也是被弄得束手无策,今夜趁着大家都高兴,李世民干脆提出来这个话题试探一下群臣的态度,倘若真是大家都反对的话,李世民也不想一意孤行,就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撑了,好歹皇后那边也算深明大义,好好说些软话还能慢慢糊弄着……

第634章;气死你

    长安城西慈恩寺第三进院东厢房!

    疯到凌晨一两点才睡觉的李钰早早的醒了过来,侍女们伺候着起来梳洗打扮,然后用过了早食,这才来到院中!

    一百多个可怜女人昨夜都被安排到了和尚们原来的厢房里居住,这会儿也都起来吃过饭了,都站在院中等候那个尊贵的侯爷出来。

    看着一百多个女人李钰一脸轻松的笑着;

    “都不要惊慌,就按照本侯说的,带上给你们的两百钱,回去各自的家里住上几天,倘若是万一家中的男人能接受你们,那就好好过日子。

    若是家中男人写下休书也不要难受太多,毕竟人性在那里摆着,又有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推波助澜,给你们写下休书也是正常现象。

    拿了休书之后可以选择带着契约去长安城里的银钱铺子里取出你们存放的那些银钱绢帛,出去购买田产,房屋地皮照样能安稳一生。”

    李钰的话说完场面立马沸腾了起来,许多女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侯爷,我不敢出去生活,带着如此巨资奴家怕十天都活不下去的。”

    “是啊侯爷,拿了休书之后,我们都无家可归了,没有男人在身后顶着,哪敢把银钱露出来世面?”

    “是啊是啊侯爷,没有家族保护,早晚得被有心人欺负死的。”

    “有心人?还欺负?姐妹们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招惹了马匪过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欺负?”

    “是啊姐姐说的一点不错,没有家族保护的女人身上有两百贯家资,谁知道能存活几天?”

    李钰大手一挥阻止了混乱的场面;

    “害怕没人照顾的,拿了休书之后直接去本侯在蓝田县的庄子,自然会有人招待你们住下的,办了我李氏二房的户籍从此以后就是我二房的族人了,还怕以后没有家族保护吗?

    不过!从此以后就是个奴仆的身份了,如何决定都由着你们自己,当然了不想入我李氏二房户籍的,绝对不勉强你们,即便不入本侯的户籍也可以住在本侯的庄子里头生活一辈子的。

    好啦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都回家去吧,万一家里的男人不嫌弃你们,那是最好的结局了,买些田产房产,两百贯足够你们逍遥快活一辈子的,都去吧!听本侯的劝解,都回去家里尝试一下再说其他。”

    李钰说完摆了摆手,一百多个女人叽叽喳喳的陆续离开慈恩寺而去,三三两两的作伴,互相讨论着敏感的话题!

    “我说梁家阿姐,咱俩是一个村子的,你也知道我那男人的脾气,怎么可能再要我?还不如直接去侯爷的庄子里安顿呢!”

    “谁说不是这样了?我家那位你也清楚明白,姐姐要是回去连进门都不可能叫你进的,恐怕那休书都是在门里头扔给我的。”

    “唉……那咱们两个还有必要要回去村里头丢人现眼吗阿姐?”

    “去!为什么不回去?回去被赶出来了也好心里踏实,不再惦记!”

    一百多个女人一路上互相探讨的都是回家后的敏感话题,没多大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无家可归的年轻处子丁香莲,站在昔春的身后跟着一个三等侍女开始学习李氏二房的各种规矩家法。

    李钰看着所有人离开之后扭头去问守护在身边的族人;

    “其他那六个寺庙的事情如何了?”

    “回郎君的话,林大家长安排了六个大管事各领五百族人,昨天夜里就出发了,六个大管事都派人来报,团团围住了各自看守的寺庙,别说人了,就是老鼠都不能进出一只。”

    李钰听得十分满意,对于禁军林家的本事李钰从来都不怀疑的;

    “哦?这都天亮了呢!那些家伙不可能束手就擒,肯定会反抗的,不过反抗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想在林家那些从小学就习兵法的大管事手下逃出来,可不容易的很了。”

    “叔父他老人家走了吗?”

    “回郎君的话,大将军早就走了,不过卯时三刻的时候,派人过来带话了,说叫郎君自己看着办。”

    李钰歪着头思考片刻这才高兴的开口说话;

    “哦?看来皇帝陛下那边已经有定夺了,哈哈!他们这七座寺庙有两座都是存的银钱绢帛和粮食,既然他们是准备着干大事情的,当然得准备许多银钱绢帛了,咱们全部给它们弄出来,陛下还要赏赐咱们的,这比做买卖都要快速许多,又何乐而不为之呢?”

    高兴的李钰继续追问;

    “昨夜只顾疯闹了,都不知道其他六座寺庙在哪里呢!”

    “启禀郎君,他们这七座寺庙全是围着长安城三十里修造的,分布在长安城的四面八方,其实并不远的郎君要去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那好!本侯就去看看其他六个寺庙都有什么稀罕事儿,传令下去,开始行动!”

    “唯!”

    李钰的命令被快速传递下去,几百个李氏二房的族人立马就开始拔营收拾,李氏二房向来以军队的管理方法管理族人快千年之久了,不论干什么都是令行禁止,绝不会拖泥带水!

    其实昨夜大家就知道了,家主今日要去进攻收拾那剩下的六个寺庙,所以早早的就收拾个干脆利索,没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报;

    “启禀郎君,可以出发行动了。”

    “嗯!那就出发吧,派几个人把这些捆绑好的家伙全部送去刑部大牢,他们的以后有朝廷处置。”

    “是郎君。”

    “报……”

    李钰刚吩咐完毕,就有下人一路跑了进来;

    “启禀郎君,法雅和尚已经被林管事抓到了,刚到外头寺庙门口。”

    “总算是抓到了,哼!想要逃脱我李氏二房的抓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别说还没有出长安城门,就是跑出去城门了,追到天涯海角我二房的族人也照样能把他给抓回来的。”

    李钰说完话直接往慈恩寺门口走去,二房的大队人马都跟着家主身边离开了空荡荡的寺庙,往日香火不断的慈恩寺随着李氏族人的离开再也没有一个活人,李钰走到寺庙第一进院子的时候随口吩咐身边的族人;

    “既然叔父都说了叫我自己看着办,那还担心个什么,传令下去,请公输家里的大能带着族人们过来,把这慈恩寺全部拆掉,能用的木料拉回蓝田给其他几个庄子修造使用。”

    “是郎君,属下立刻快马回去传令。”

    “去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情都来啦……”

    李钰高兴的哼着歌曲,带着侍女和护卫来到了慈恩寺的大门口,看着五花大绑的老和尚,和护卫们手里抓着的那十几个人头,李钰心情大好,就那样双手背后站在慈恩寺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身穿上等丝绸袈裟的老和尚;

    “既然是出家人那你就该一心向着善佛祖菩萨,身无外物,心无杂念,可是你却痴迷红尘俗世里的权利和欲望,竟然背着皇帝陛下隐藏了如此多的银钱绢帛,还准备了造反的兵器铠甲!

    说实话我也算挺佩服你的,不知道太上皇他老人家给你承诺了什么好处,你的至交老友裴仆射又给你说过些什么,才叫你如此的胆大包天,敢做这诛杀九族的事情!

    不过本侯可不想听你解释废话,既然你有胆子做出来,应该心里比谁都清楚,事情败露的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其实你做的这些陛下才最痛恨你,本侯生气的是,第一!你们这些和尚表面看剃了光头穿着袈裟,背地里却不行佛教之事反而迷恋红尘,吃酒吃肉!还糊弄百姓的钱财和粮食,对我来说你们就是虫子,不干活不耕种的虫子,人人都能斩杀的骗子!

    第二!你竟然叫一群痞子无赖强抢民女,还打死前来救妻的百姓,这个我很恶心,尽管本侯也是五姓七望出身的贵族,但是我很讨厌那些仗势欺人的畜生,只要叫我发现任何一个,我都会斩杀他的性命,绝不会轻饶了去!”

    李钰说完冷笑了两声,看着嘴里堵着布巾的老和尚,嘴里大声叫喊;

    “人来!”

    “人在,请郎君吩咐。”

    “把他押进地窖去,留下几个人看着他,不准解开绳子,叫他也知道那些被捆绑的妇人是多么的难受!”

    “是郎君。”

    “另外不准给他饭食和清水,叫他自己饿死在地窖里头,也算是他该有的报应吧!”

    “是郎君。”

    几个李氏二房的族人抓着老和尚肩膀上的绳子粗鲁的往慈恩寺里走去,看着不停挣扎叫喊不出来的老和尚一头的冷汗,李钰开心至极冷眼看着一切;

    “怎么了?你还有害怕恐惧的时候?你做下伤天害理之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的结局?

    你去欺负百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的局面?你可以欺负别人,本侯当然也可以仗势欺人,来把你个贼秃驴欺负到死,

    而且没人来为你求情说话,即便有人来求情本侯也不会心软,更不会放过你性命的,所以你害怕也没用!气死你们这些个秃驴!

    顺便告诉你一句,你其他的六个寺庙里的事情,本侯一清二楚,你事情败露之后肯定是想回来组织力量,叫手下的假和尚提前发动吧?

    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的一切都被我查的明明白白了,即便我的族人抓不住你,你也一事无成,因为你其他六个寺庙都被本侯的族人围困住了,每个寺庙都有五百壮汉拿着铁朔困死了,别说人了,一只鸽子飞出来都要被我的弓箭手给射杀在当场的,哈哈哈哈哈!”

    李钰一边仰天大笑,一边看着被几个族人抓住往里拖的老和尚;

    “怎么了?你如此沮丧作甚?是不是很生气?你生气也没用,更好玩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你们辛辛苦苦四处搜刮的民脂民膏,和准备不易的兵器铠甲,都会被我拿去献给皇帝陛下的,就你这慈恩寺里的东西昨夜就全部拉去户部了,陛下还赏赐给我几十万贯呢。

    可怜你们辛辛苦苦积累下的那些银钱绢帛,不过就是给他人做嫁衣罢啦,真是一群蠢货!你们若是安安生生的别那么嚣张跋扈,本侯散心两天之后自然会离开你们这里,你们也不会被我发现那些天大的秘密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行事不周全吧。”

    李钰说话的时候族人抓着那老和尚一直磨磨蹭蹭的在地上拖着,没看族长还在说话吗?当然不能走的太快了!

    李钰耸了耸肩膀看着被拖到跟前的老和尚;

    “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一条落水狗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懒得和你啰嗦,把他拉进地窖享福去吧!”

    “是郎君。”

    看着总算离开的老和尚李钰又调皮了起来,两个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扯着嗓子叫喊;

    “再告诉你个事情吧,本侯恶心你们这些不干活的虫子,已经给皇帝陛下上了奏本,提议皇帝陛下开始整顿你们大江南北所有的寺庙,你们这些懒惰虫子的家产除了保留给真正的信徒耕种吃饭的田地,其他的一切都将被朝廷夺走,一个大钱都不会给你们留下的。”

    “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你其他六个寺庙的手下,本侯现在就是要一个一个的查过去,敢反抗的通通格杀勿论,本侯可不介意多杀几百个秃驴的。”

    “呜呜呜……呜呜呜……”

    被拖在地上的老和尚嘴里不停地骂着,他是在骂李钰不得好死,死后也会被打入阿鼻地狱,可惜嘴里还塞着布巾发不出声,只能发出沉闷的乱叫!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像拖死狗一样的顺地拖着,留下一路的痕迹!

    李钰转过身子毫不心疼的自言自语;

    “我觉得饿死肯定会很难受的,不过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昔春陪着家主来到马车边,一块儿上了车里;

    “怪不得别人,饿死也是他自己找的,一个老和尚不想着吃斋念佛,还要叫手下给他弄一堆妇人糟蹋,良心坏透了,饿死他都是轻的。”

    李钰进了马车整个队伍就开始行动了,往南边二十多里外一个被围起来的寺庙行进,那是李钰今天的第一站,法雅和尚的第二大仓库,也是太上皇派系的另一个仓库,和兵器库。

    李钰在马车里点了点头,一脸淫荡的笑容搂着昔春躺在马车里的被窝里;

    “来吧娘子,叫郎君检查检查你最近长胖了没有。”

    昔春一脸娇羞的躲在家主怀里,很小声音的答应着;

    “是郎君,不过……郎君前天夜里不是刚检查过的吗……”

    “前天是前天,今天是今天,还有二十多里地呢,正好再检查一遍……”

第635章;二房禁军之威

    长安城东南角,大佛寺!

    这座寺庙已经修造了近百年,是长安城附近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之一。

    寺庙正前门的台阶上横七竖八躺了七个尸体,全都是光头,地上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其中两个是出来开大门的,脖子被利器划过,几乎快要被割掉了脑袋!

    剩下的五具是里头的人吃过早食发现今天居然没有一个香客进来上香,所以才出来查看究竟的,被李氏二房林家的一个大管事下令射杀在当场。

    每具尸体上都插着十几支和寻常弓箭大不相同的翎羽,每一支利箭都是前后贯穿了整个身体,这绝不是一般弓箭射出来的,即便是朝廷里十六卫兵马使用的强弓也没见过射中人身体之后还要透出去一半儿的……

    寺庙大门口东南角,一个穿着上等布料的壮年男人负手而立在树林前,这是林大家长七个亲侄子其中的一个。

    林树功身高六尺开外,虎背熊腰,站的笔直脸上古井无波,看着寺庙前门里终于有人开始大呼小叫,林大管事这才抽动了一下嘴角,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就是他们准备造反的人马了?都过去三刻了才发现死人,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林树功身边站着的一个族兄弟笑着开口;

    “昨夜听回去报信儿的人说,这些人里也有一些动乱时候的老兵卒,我也以为要厮杀一场的,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机灵到这个地步!”

    林树功很是有些无趣的摇摇头;

    “四面都围好了吗?叫族人们都操心一点,可别叫走脱了哪个,否则咱们兄弟两个回去族里头,可要被人给笑话死了。”

    林树功身边的兄弟正在微笑的脸色立刻收了起来,站的更直了;

    “大管事放心,属下刚才还围着整个寺庙周围查看了一圈,族人们把整个大佛寺围的是铁桶一般,绝对不会放跑掉任何一个的。”

    “那就好,叫族人们准备一下,恐怕他们要派人出来的。”

    “唯!”

    随着二管事转过身来交代,两个头插红色翎羽的传令兵迅速跑动起来,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跑了出去,两人分别围着大佛寺转了一个半圈。

    大佛寺第四进院子的东山墙,慢慢的冒出来一个人头,似乎是顺着竹梯子爬上墙头的,光头刚看清楚围墙外站着的许多人马,一个黑点迎面飞来!

    光头一声不吭仰天就倒了下去,围墙里头开始大声喧哗了起来;

    “老七?老七?”

    “将军,付老七他已经死了,您看这弓箭手的力气和准头?箭羽贯穿了老七的整个头颅,老七他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

    “他娘的,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手段竟然如此厉害?”

    “将军!估摸着是朝廷派来的南北衙禁军了,其他十六卫的战力不可能如此厉害的。”

    “去,派几个兄弟去前头大门口看看,这次记住小心一些,千万别露头,只看看是不是朝廷来的就行,我立马过去禀报主持知晓此等大事。”

    “是将军。”

    “记住了千万不可露头,躲在门里头两边查看。”

    “放心吧将军,属下机灵着呢!”

    大佛寺东围墙外守候着的一个队正小声告诉身边的兄弟;

    “立刻去禀报大管事知晓,已射杀三个冒出墙头查看的秃驴。”

    “得令!”

    接了命令的李氏族人,立马往脖子上插了一根长长的红色羽毛,固定在头上肩膀上,旋风一般行动了起来,顺着大佛寺东边围墙外围着的李氏族人面前跑动,看到插着红色羽毛的族人跑动,所有人都后退了两步把刚踩踏出来的平整小路全部让了出来!

    这是陇西李氏家族从秦朝传承下来的军规铁律,红翎信使所到之处所有自己人都得让路放行,给与一切方便!

    传令兵快速跑到大佛寺正门前的树林边;

    “报”

    “报大管事,东边第四进院子的围墙上有人冒头查看我军虚实,已经射杀三人。”

    林树功点了点头挥挥手;

    “知道了,去吧。”

    “得令。”

    传令兵答应一声也不耽误立马转身又跑了回去,东边的传令兵刚跑开没几步,另一边也跑来两个;

    “报。”

    “报大管事,西北角墙头上射杀一人。”

    “报。”

    “报大管事,西边第三进院子的墙头上射杀一人。”

    “知道了,都回去吧。”

    “得令。”

    “得令。”

    “大管事,这四边都来冒头查探,看来他们是着急坏了的。”

    “嗯,似乎里头有能耐的不少,还知道四面查探,不过这回,他再有能耐也不行的,除非它里头能冒出来三千人马以上,否则被咱们围的如此严实,不占先手的他们还想要出来攻破我林树功的阵脚,那是痴人说梦!”

    “报。”

    “报大管事,前门里头有贼人偷偷查探我军,隐蔽及时不得射杀!”

    “报!”

    “报大管事,大佛寺里前中后三个院子分成三角烧起了狼烟。”

    林树功也看到了冒在空中的三堆狼烟,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咱们就五百人马,根据百姓哪里打听来的底子,这座寺庙是长安城外人口最多的寺庙了,说是一千多个和尚应对咱们五百人还要放狼烟求援,看来里头是有几个人物了?”

    林树功身边的副手也跟着点头,随既又摇了摇头;

    “大管事所料必定不差,里头铁定是有个重要人物的,而且还是个能人,否则不会冒着被朝廷发现的危险释放狼烟求援!

    他铁定是根据咱们的弓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不惜代价招呼其他寺庙的手下来助,属下猜测里头的能人必定是十八路诸侯曾经的手下,而且他们的人马肯定就是散布在其他六个寺庙里头的!请大管事明鉴!”

    林树功知道兄弟的意思,担心遇到硬对手,折损族人太多……

    一脸严肃的林树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百姓的话也不能全部当真,多有夸大其词之处,根据族人们在树上查看到的,我觉得里头最多一千个光头。

    咱们已经得了先手,且附近的地形也查看过仔细的,天时地利都不算下风,且咱们二房的族人向来可以一当十,五百人足够吃掉他们了。

    所以不必其他族人支援,况且族长已经行动出发,距离咱们这里也不远了,族长那里还有两百多个壮男护卫,两边合在一块儿七百多族人,要是再厮杀不赢,也没脸回去了!”

    负手而立的林树功就完又冷哼了两声;

    “传令下去,暂时不管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能耐?”

    “得令!”

    两个传令兵刚跑动离开,远处西北方向快马奔驰过来一个红翎信使!

    “报……”

    “报大管事知晓,族长已经到来,行至十三里处。”

    林树功扭头盯着传令兵严肃的交代着;

    “知道了,再探,随时注意族长的行动,但有任何事情发生,立刻回来禀报我知晓。”

    “得令!”

    看着骑马离开的传令兵,林树功皱着眉头自说自话;

    “这些个寺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族长的安危才是头等紧要之事,对我二房来说不论何时都是最大的事情。”

    林树功这话说出来,旁边听到的所有李氏族人都情不自禁的点头,身旁的副手凑上来一步;

    “大管事放心吧,族长的身后还缀着两百族人呢,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想着谋害我二房的族长?”

    林树功扭头看着自家的族兄弟;

    “话是这样说,理也没错,但是不可掉以轻心,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任何人,咱们二房的强大战力本身就是不被人喜欢的,其他五姓七望的家族门户,或多或少都去掉了很多古老的习惯,谁能说清楚原因?

    叔父他老人家一生谨慎小心,又战功赫赫,可是……却被陇西老窝那边咱们自家李姓的族人给重伤了上代族长尊贵至极的身子,坏了叔父一生的名头?

    把叔父气的吐血病倒,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叔父一直念叨这个教训,总是交代咱们林家姓的禁军铭记在心,所以不困何时都不能大意!

    族长的安危至关紧要,尤其是咱们二房,上代族长只有这一个血脉后人,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以外的事情。”

    看着一脸严肃的大管事,副手狠狠地点了点头;

    “是大管事,属下记住了。”

    林树功扭头看了一圈身边的族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嗯!记住就好,不论是谁想要伤害咱们二房的族长,都不能叫他得手成功!谁也不行!这是大家长的原话,所有林家姓的禁军全部都得记住了!”

    “唯!”

    林树功身边的几十个人整齐的答应了一声,远处再次跑来一匹快马。

    “报!”

    “报大管事知晓,族长已经行至正北八里地处,周围三十里方圆除了我二房的三千多人马,还有左武卫兵马一千正在按照族长提供的那些锻炼方法,在长安城正北方,距离北城门十九里处进行野外训练,其他没有任何超过五十人的行动,一切正常。”

    “嗯,知道了,去吧。”

    “得令!”

    不说这边的李氏族人,只说大佛寺里的情况,两个光头查看数次外头的情况,飞快的跑进第三进院子里找到主持和领头的大师兄!

    “师父师父大师兄二师兄!”

    “什么情况?”

    “别着急二狗子,慢慢说,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兵马?”

    “不是啊师父,大师兄,外头都是穿着百姓衣服的人马,我冒着生命危险查看了好一会儿,正门外大概有两百多人,不过个个都拿着铁朔。”

    大佛寺的主持听到这里总算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擦拭了头上的汗珠,旁边长相凶悍的大师兄也露出了微笑;

    “主持这回不紧张了吧?带着铁朔就牛气了吗?欺负哪个没有铁朔?”

    “来人!”

    “人在!”

    “打开地库,取出兵器铠甲和硬弓长箭,咱们出去会会到底是什么人物,敢来欺负到家门口,顺便速战速决,还好此地周围七八里没有村庄,即便杀了他们这些狗东西也不怕朝廷知道。”

    “唯!”

    听到要取出兵器铠甲,三进院里的光头们都兴奋了起来!

    长相凶狠的大师兄咬牙切齿的继续着;

    “哼!只要不是朝廷来人,不论他是谁,今天都叫他有来无回,当年老子在窦王手下活到现在也不是吃素的!”

    大佛寺的主持穿着袈裟双手背后;

    “管平你可莫要大意,我看那些弓箭可不是一般人家的东西,我怀疑那是几乎都是四石的铁胎弓,能用得起精铁打造的弓箭,必定是五姓七望里的大家族了,不了小看!”

    凶悍的大师兄不以为意的说道;

    “军师放心便是,他们有弓箭咱们也有盾牌,怕他怎滴?

    前门口的两百多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再算上周围的人马,顶多也就四五百人上下。

    咱们这座寺庙号称是长安城外人口最多的一处,八百多个兄弟呢,不必害怕他们,还不说附近其他寺庙的兄弟!

    即便一会儿抵挡不住,派几个传令兵去其他几个庙里搬来救兵,也能把他们全部留下,进可攻退可守,军师也不用担心许多,今日且看兄弟们时隔五六年后再次痛快的厮杀一回!好好来过过瘾,他娘的五六年没有杀人了!”

    穿着袈裟的主持微微叹了口气;

    “当年我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带着兄弟们隐藏在李渊的皇城外,没找到一直小心翼翼的行动,又不曾招惹他人,怎么还能出现今天的局面?难道是地窖里关着的那些女人?其中谁人身后有强大的家族?”

    “恐怕就是如此了吧军师,倘若是朝廷看出来了什么,铁定要带着大军杀来的,怎么会叫一群百姓拿着铁朔就来围住咱们,唉!早知道如此,就该听军师的话管住裤裆里的玩意儿,也就不会惹出今天的祸事了。”

    穿着袈裟的主持拍了拍身边大徒弟的肩膀安慰着;

    “莫要多想,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守住心神要紧!其他的不要再提!实在不是埋怨自责的时候。”

    “是军事。军师放心吧,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属下带着亲兵兄弟们保护着军师逃出去就是。

    若是这次当真为难,下次咱们离开新朝廷所有郡城远远的,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做个山大王也能逍遥快活一辈子,到时候属下派人出去联系其他躲藏着的兄弟,不出三年就能再次聚会到数万人马,怎么着都饿不死的。”

第636章;战

    “军师放心吧,若是今天真的遇到了危险,属下带着兄弟们保护军师逃出去就是。

    下次咱们离开新朝廷所有郡城远远的,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做个山大王也能逍遥快活一辈子,到时候属下派人出去联系其他躲藏着的兄弟,不出三年就能再次聚会到数万人马,怎么着都饿不死的。”

    主持身边的一百多个光头个个都是纹丝不动,穿着袈裟的主持还是双手背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身子,说话依然四平八稳,军心在大佛寺被演绎的淋淋尽致;

    “你也不要多想,一会儿只放出去一半人马,或者再少一些,先试试路,弄清楚了再去厮杀,今日四角虽然被围了起来,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实在不行退回来,前头佯攻,弄破围墙,西北角杀出去,十里之外就是大山。”

    “军师英明!”

    大佛寺的主持沉默了片刻这才苦笑着开口;

    “不过我能算出来,西北有利,别人也能,就怕对方阵营里也有能人,那就麻烦大了。”

    “军师放心,也不要尽是想着他人的威风,生死危难之际,下头兄弟们都知道轻重的。”

    “嗯,还好都是老兄弟,生手也不多,或许还有逃出的机会,对了,把金银分下去给所有兄弟,不论生熟,人人都要分得。

    不要带铜钱,跑的几个是几个,传令下去,前年咱们去看好的黑风岭挺不错的,跑出去的兄弟都去黑风岭聚会,还好我在那里留下了银钱绢帛,不至于大家饿死的。”

    “唯!军师放心,末将立刻传令下去。”

    管平答应后刚要转身离开,主持就跟着叫喊了一声;

    “慢着。”

    “军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穿着袈裟的主持一脸严肃的交代着;

    “告诉所有兄弟,黑风岭藏着的那些东西,打死都不能往外说,即便今日全部陷落也莫要声张一点儿,那是兄弟们后半辈子的吃喝家当,还有各自家人的后路,死都不能松口的。”

    管平点了点头;

    “知道了军师,放心吧,都知道厉害之处,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就把各自的家人孩子卖出去的。”

    “嗯,还有一条你一定要记住,若是出师不利,立刻退回寺庙里来,要是真的天命所至,咱们就是投降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当年十八路诸侯都降了李渊,也不缺咱们几个小人物。

    至于地窖里的事情,也不算穷凶极恶,还好兄弟们忍不住的时候也多是去的青楼里解决。

    地窖里拢共也就那十几个妇人,且咱们没有少了她们的吃喝,都吃的白胖白胖,其中几个妇人我也清楚,她们都不想走的,再说了下头的兄弟也没有捆绑她们的身子,更没有去伤害任何一个百姓的性命,

    就凭借这些,便没有取死之道,所以能跑就跑,真不能跑就放下兵器,朝廷肯定会发落咱们的,不会一直养着,因为朝廷里粮食一直紧缺,更不会全部斩杀,因为天下还有悠悠百姓之众口,所以进退都要心里有数的。”

    听到这些许多光头都心里暖暖的,大师兄狰狞的面孔也放松了许多;

    “军师就是军师,几年过去了,依然还是面面俱到,末将佩服。”

    “去吧,传令下去,把事情全部给兄弟们说清楚,还好以往总是在夜里给那些生手们教过战阵,大家也都没有生疏了武功,算是一点小资本了,头阵先叫那些人出去顶一下看看路数再说。”

    “是军师,末将明白了,不会拿兄弟们的性命死磕到底的。”

    “去吧。”

    不说这边大佛寺里忙碌不停,只说大门外的林树功,平静的站在树林边,抚摸着族长给自己分配的甲等西域良马,显得爱惜至极!

    “报。”

    “报大管事,族长已经到了三里地外。”

    “知道了。”

    林树功刚答应了一声就见大佛寺东南方向最大的那几颗树下快速跑来一个传令兵,看的林大管事眉头直跳!

    “报。”

    “报大管事,树顶上的族人下来了好几个,着急的很……”

    本来林树功就心里有些嘀咕,再听了这句战报,刷的一下转过了身子;

    “慢慢说。”

    “是大管事。”

    跑的气喘吁吁的李氏族人大口喘了几下这才重新开口;

    “启禀大管事,几个院子里的光头都在披戴甲胄,还会结阵,看着熟练无比的样子,三刻里头阵法变换了三次,毫不慌乱,而且他们都拿的是铁朔,没有一把铁枪,还有弓箭手不少,请大管事速速定夺。”

    林树功听了这些立刻眉头紧皱,旁边的副手立马凑了上来着急的建议着;

    “大管事,不能再叫族长前进了!请大管事快快下令!”

    林树功没工夫点头直接大声叫喊道;

    “传令兵何在?”

    随着林大管事的暴喝,身边站着的十几个红翎信使立马往前站了一步整齐的答应一声;

    “人在!”

    “传令!速速截住族长的队伍,请族长停止行动,莫要再前进一步。”

    “得令。”

    “慢着。”

    “大管事请下令!”

    “你多带一队人过去,告诉林俊快速叫族长身后压阵的人马跟上族长,结阵保护,不可大意,顺便说清楚这里的人马都是老卒,甲胄在身,还有铁朔弓箭!”

    “得令!”

    接了命令的两个红翎信使立刻转身上马疾驰而去,林树功一刻也不停止,再次吩咐;

    “族长的中军大营不能调动一个,再放出去三队信使,禀报距离最近的三处大管事,各自抽调百人过来。”

    “得令!”

    林树功看着两批传令兵打马离开,沉默了片刻又再吩咐;

    “传令下去,把西北方向到正西方的族人调回前门这里。”

    “得令!”

    “传令下去,今日之战有族长在三里地外,人人都得出尽全力!”

    “得令!”

    得了命令的几个红翎信使快速顺着族人的队伍前各自奔跑了出去,这边林树功的副手擦拭了一把冷汗;

    “兄长,虽然我也担心族长,可是咱们也有五百军,且族长哪里还有两百族人,即便这大佛寺里头有千人也可一战,况且以我李氏二房之战力,还说不定谁输谁赢的,兄长您还要其他三处来支援吗?”

    冷着脸的林树功一脸平静的开口;

    “族长若是在长安城里享受,我自然不会如此紧张的,便是五百军也能放手一搏,灭杀了他们无非就是代价的问题,倒是不至于害怕担心。

    可是族长就在三里地外,我不敢冒险一步,何况大家长一直交代,族长的智慧和所作所为,已经搅动了五姓七望的风云变幻,目前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实则是危机四伏,天知道这七个寺庙的事情,会不会是有心人的布局?”

    林树功说完平静的看了副手一眼,后者倒抽一口凉气;

    “兄长!难道族长去慈恩寺里散心竟然是无意中踏进了朝廷布下的局中?

    可是……秦大将军府上可是没有一个外人的,除了秦姓的族人,就是咱们李家的人马了,哪个也不会勾引族长去何处何地的。

    况且族长向来行踪不定,也不喜欢被人约束,皇后殿下和秦程两家的夫人都把族长看成是心头肉,总是护的严严实实,因此也没人去束缚过族长的行动往来。

    再说了!族长向来都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没有哪个对族长提议过怎么游玩,或者该去哪里,所以属下觉得,这次应该是族长自己碰巧去了慈恩寺也说不定的,兄长您说呢?”

    林树功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想的太简单了!族长的身边是没有人胡乱说话,可是最近几天慈恩寺庙门口,总是百姓甚多,日日庙会,这很不正常,若是慈恩寺附近没有庙会,族长怎么可能去凑热闹?”

    林树功习惯的看了看身边的族人,再次开口;

    “皇家那一房,近百年来都是智计多端,也充满了变数,天知道当今的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只看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知道那是个智慧无穷的人物,不可小看了去,咱们二房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千年铁律你忘记了吗?还有咱们林家姓的历代老家法?”

    “回兄长的话,属下不敢忘记,咱们二房的铁律,不得小看任何一人的能耐,咱们林家的家法里写的清楚明白,永远不能把二房置于未知,更不能寄存于侥幸。”

    “算你还不糊涂,寻常人家咱们都不能小看了一点,何况那些沉淀近千年的五姓七望门户?”

    “兄长您说的是,清河崔氏正在角逐大族长的那两派势力吧?哦对了还有太原王氏那三房,好像一直对族长弄坏他们浊酒的买卖耿耿于怀!

    他们这几家确实是五姓七望里的大家族门户,咱们族里的哪个都知道他们对族长仇恨甚深,都防备着呢,不过属下觉得,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就是一盘散沙罢啦,敢做出什么不对头的事情,我二房就敢把他们灭族!”

    看着手下兄弟说的豪迈无比,林树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随既又摇了摇头。

    看着大管事摇头,林副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

    “兄长?属下说的不都是和族长有过节的那些吗?没说错呀!”

    “你没有说错,不过却漏了一家更厉害的门户。”

    林副手诧异的不行,自言自语的说着;

    “漏了一家?没漏啊!”

    “那我问你,皇家呢?”

    “啊?兄长您说这个啊?那不是皇家吗?再说又和族长没有仇恨的。”

    林树功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

    “蠢材!”

    “皇家难道不是陇西李氏出身?难道不是五姓七望的门户?”

    “这个……兄长说的是,属下尽然忽略了这个问题,可是属下以为,族长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总是筹谋划策为朝廷解决燃眉之急,按照常理来说,咱们和皇家非但不是仇人,反而应该是君臣和睦相处,彼此依赖共存的呀!兄长您怎么把皇家也给划了进去……”

    林树功瞪着眼睛看着大佛寺的正前门里头,这边随口应付着;

    “你也说了按照常理推算,问题是不能以常里揣测五姓七望的任何一家,更何况现在得了天下,坐稳江山的皇家那一房,若以常理推之,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咱们陇西李氏二房战力彪悍,天下第一,在历朝历代都是皇家最忌惮的一支门户家族,什么也不说,只这一点就有取死之道的。

    还不说咱们人马齐整,另外银钱绢帛也充足,再加上这代族长的大智慧,更是再危险了十分,叔父数次建议,想求族长把蓝田的族人迁移回陇西老窝,却不知道族长是如何想的,一直没有松口应允,叔父日夜都在担心许多事情,和其他大家长们聚会过多次了?

    唉……别说叔父和那些大家长们了,连我都觉得呆在长安城附近,不太安生,要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陇西老窝那边才是上上之选。”

    “不错!兄长说的属下也赞成,许多族人也都是赞成的,毕竟咱们不是中原人,也不是关中人,陇西才是咱们应该呆的地方。

    咱们得老祖宗在陇西经营了近千年之久,最是稳妥不过的,又能和大房二房互为掎角之势,我陇西上三房紧紧抱在一起,不管他什么朝廷,谁坐江山都得礼让咱们五分的!”

    “是啊是啊!今天的阵势,谁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哪个有心人摆下的圈套,不过攻势已成,且族长就在不远处,可不能大意的,千万不能学那三国故事里的关云长,大意失荆州!”

    “是兄长。”

    林树功来回走动了好几次,看到大佛寺前门里有很多人影晃动,嘴里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那些秃驴三刻的功夫就换了三次阵法,里头必定不是一般人的!

    而且甲胄弓箭铁朔一样不少,定是几年前十八路诸侯其中之一的手下兵马躲避在此,咱们事先不知深浅,还没有甲胄在身,又带来的人马不多,恐怕一个不好就要吃亏的。”

    “那兄长您撤掉西北方的族人……”

    “穷寇不追!这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教训,撤掉一处地方,给他们留个活命的机会,也算是给咱们这边留下个后路,同时也打消一些他们死战的决心,

    咱们这边有族长在身侧,个个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此消彼长之下,我才能心里踏实下去。

    还好族长从西南过来,留下西北方向的缺口给他们,即便他们跑出去,只要咱们守住往南的门户,族长那里就能高枕无忧,再退一万步说,即便个把人跑过去族长那里还有两百军,保护族长安危应该也绰绰有余了。”

第637章;看谁小弟多

    李钰带着两三百男女老少距离大佛寺还有三里的时候,就在马上看到了对面过来的两个报信的族人。

    其实不是看,而是先听到的!

    六个头插红色翎羽的李氏族人骑着快马,奔驰过来,人马未到,哨声就先传了过来,两个三人队的信使肩膀上各自绑着一个小小的竹哨,随着奔跑时候灌进去的风,带出急促的哨声!

    负责李钰本次出行的管事林俊也听到了尖锐密集的哨响,赶紧大吼了一声;

    “停止前进。”

    二房的整个队伍随着管事的命令下达开始放慢了速度,管事林俊立刻打马靠近了自家的族长;

    “启禀郎君,有红翎急使!”

    李钰拉住了自己的马头,下头立马跟上两个族人把马匹稳住,李大族长点了点头;

    “嗯,听见了。”

    整个队伍刚刚停下,那边六匹快马就跑到了不远处,片刻之后来到李钰跟前,其中三匹马并不停下,直接顺着道路疾驰而去,另外三个一块儿下马;

    “禀报郎君,林树功大管事负责围困前方三里处的大佛寺,令属下等人过来禀报郎君知晓,大佛寺里有贼人一千上下,正在穿戴甲胄,且人人都有分配铁朔在手,还有硬弓长箭,请郎君就地停下莫要前进,还令我等急行,传令城门外的那些族人跟上来保护族长您的安危。”

    “什么?一个小小的寺庙里竟然藏着一千人马?”

    “回郎君的话,正是如此,我等打听了几家村民百姓,都说里头有一千多个秃驴,林大管事断定百姓夸口,里头不过千人之数上下。”

    李钰皱着眉头着急的问着;

    “你们大管事带了多少人马围困大佛寺?可带的有甲胄和弓箭?”

    “回郎君,大管事这次带了族人五百,马匹六十,人人携带铁朔,另有弓箭手五十二人,因在长安城周边,又不得族长号令,不敢携带甲胄出行。”

    “五百?若是那边没有甲胄在身,便是一千个秃驴,也抵不过我李氏二房的五百族人,可是人家穿了铁甲立马就不一样了,五百人对阵一千甲胄恐怕要吃亏的。

    为何还叫本族长的队伍停下?这个时候应该去四方求救,然后把援军押上前去才对的?

    要不然就是放弃行动,保存实力,他林树功也是从小把兵书战册背到大的,怎么连如此常识都弄不清爽?

    他想作甚?他叫本族长停下,他又不下令退军,是不是想着稳住本族长之后,就要以他手下那五百血肉之躯对抗人家一千个甲胄军士?若是叫他这样带兵下去,我二房的族人们得折损到他手里多少去了?”

    “启禀郎君,大管事已经派出红翎信使,向就近的三处求救,若是那些秃驴再折腾一会,咱们其他三处的救兵就能赶到了。”

    “你家大管事求救的三处,说没说需要发兵多少?”

    “回郎君,每家索要一百。”

    “那就是三百人了,加上林树功本来的五百军一共也就八百人,要去对抗人家带甲兵士过千?

    不行!还是不太稳当,要不就放弃这次行动,要不就得继续增加兵力,亏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我二房族人的性命个个都是金贵的,不准死伤。”

    李钰的这翻话说出来,声音洪亮,震撼全场!惹的李氏二房的男女老少个个都是眼泪汪汪!

    去满天下打听打听!五姓七望门户里有几个家主开口闭口说自己家的奴仆下人是族人的?

    又有几个大家族里把下贱人的命说成是金贵的?有几个族长能如此看重奴仆的性命!

    既然族长把自己当做族人,那就不能贪生怕死就族长没面子!于是乎在场保护李钰的李氏族人争先恐后的来请命,都要去上阵厮杀!

    “郎君!咱们上去当援军吧!”

    “族长,咱们也杀上去,不能叫那五百族人死扛!”

    “就是就是,咱们也杀过去救援吧家主!”

    族人们性子直,管事的可不能跟着瞎折腾,林俊的职责是护卫一家之主,那五百军就是全部战死沙场,他也不会穿缀着族长上去冒险的!绝对不行!

    看着族人们的都来提议,林俊坐在马背上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口!族长的身子尊贵至极,还关乎我二房的兴衰成败,怎能去轻易冒险?”

    李钰扭头看着林俊;

    “林管事!”

    还要继续呵斥族人的林俊听到族长呼唤立马低下了头;

    “属下在,郎君请吩咐!”

    “本族长也清楚,每次出行身后必定跟随着一定数量的族人护卫,随时可以救援家主,你说说这次咱们屁股后头有多少人马?距离多远?”

    “回郎君的话,族人三百有两个林姓管事共同带队,不过拿的都是铁枪,在东边五里地处晃荡!

    不过三五里地的距离,顷刻之间就能发兵救援,所以郎君不必担心安危,有五百族人守护,那一千个贼兵想要靠近郎君!好比是痴人说梦!”

    看着忠心耿耿的林俊丝毫不担心那五百族人的长短,只计较一家之主的安危,李钰也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很好!居然知道看大局说话,保护主帅的心毫不动摇!作为一个领队的管事你做的很好!”

    林俊高兴的抱着拳头;

    “谢郎君夸奖!”

    还有什么比得到一家之主的认同更开心了呢?

    “今日之事也不必太过紧张,那边即便带着甲胄上千人,我也不怕,他们不敢公开锻炼体魄,更无法以和尚的身份操演军阵,所以战力也不会太高!

    那边林树功熟读兵书,又有五百精兵可用,附近的几个大管事也会快速发兵救援这边,

    再加上咱们后头的三百人跟上来,又能过去五百,前后加起来兵力超过他们的一千之数许多。

    且我李氏二房的战力人尽皆知,乃是几百年来天下第一等,如此以来便成了压倒性的局面,不过就是一千秃驴罢啦不足虑也,所以说本次出兵不用担心本族长的安危!”

    林俊虽然赞同族长的说法,可还是不想叫族长以身试险,着急的辩解着;

    “郎君说的在理,不过属下觉得郎君还是听取林大管事的提议巴,不如咱们原地不动静候佳音,以林大管事之能必定会大破贼兵的,郎君的身子可是尊贵无比,还是莫要涉险的好。”

    “怕什么?嗯?来啦!哈哈哈哈,好快的速度!我二房的族人真真是最上等的好儿郎啊,哈哈哈哈!”

    李钰正要辩解,就看到目及之处尘土飞扬,几百人的队伍黑压压一片正在往这边快速赶来。

    一两里地的距离,没多大一会儿,三百个李氏族人就到了李钰身边,看着六百多人的队伍,李钰心中踏实了许多,感叹着自言自语;

    “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人多力量大呀,人马越整齐这心里才越踏实!”

    林俊在旁边也忍不住凑了一句;

    “郎君所言甚是,自古都是以兵马多少来衡量国之长短的,当然是人越多越安全了。”

    李钰兴奋的点了点头,看着身边几百个壮汉,还有比这更刺激的镜头吗?可以公开打架,还能带几百上千个小弟过去,更刺激的是可以杀人放火!

    “闲话少说,你们三个管事,带着各自的人马,跟本族长杀上前去,哈哈哈哈,五百加五百,还不说别处来的援军,以少胜多可没啥意思的,出力不讨好,我才不干呢,以多胜少上去就是群殴的局面,这才是美滋滋!”

    “是郎君。”

    尽管三个管事都不想同意,但是一家之主的命令高于一切,三人只能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把李钰围在中间,慢吞吞的超前赶路。

    只顾兴奋的李钰也没看出来手下小弟在阳奉阴违,磨磨蹭蹭的走的像个老大爷,再说了他没有带兵的经验,不过就是个雏鹰罢啦。

    等到李钰带着五百军来到大佛寺门前的时候,另外三处的援军已经赶到了,李钰看着大佛寺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笑的合不拢嘴,三十六个贴身护早就套上了铁枪,寸步不离家主左右!

    “拜见郎君。”

    “免礼免礼,都免礼,大事当头不用多礼的,那什么,里头的贼人还没有出来吗?不是说在穿甲胄了吗?怎么还是磨磨蹭蹭的?”

    林树功带着七个管事迎接上家主,退到树林边站定;

    “回郎君,千把人想要都准备好也需个时候的,属下估摸着也该差不多了,一场恶战就在眼前的。”

    “哦!我看来的援军不少,其他地方调动过来多少啊?”

    “回郎君,其他三处的大管事各调动过来三百族人,加上郎君带过来的五百,共计一千九百军。”

    李钰听到这个数字更是笑的一脸开花;

    “好好好,这样好啊,咱们一两千人打他一千,这回本族长的心里总算踏实了,大管事可要好好安排,我李氏二房的族人个个金贵,可得多注意了。”

    “是郎君,属下记住了。”

    “那你忙吧,赶紧忙吧,不用搭理我,我就在这里坐着,看你们调动厮杀,别因为我耽误了大事。”

    “唯!”

    林树功一直在排兵布阵,调动来去,这会差不多部署好了,也不怎么着急,就是族长的五百人不来,林树功也不害怕哪个,他有足够的信心,带着五百人把对方杀个落花流水,更何况还有援军九百?

    气定神闲的林树功看着李钰身边的管事,平静的吩咐;

    “林俊!”

    “属下在,大管事请下令!”

    “命你带着本部人马,寸步不离族长身边,不得上阵厮杀,保护中军主帅为上!”

    “得令!”

    “林强,林胜!”

    “人在!”

    林强带领一百五十人替换我手下兵马,坐镇中央,准备好随时冲杀!”

    “得令!”

    “林胜带领你手下一百五十族人,去替换下围堵大佛寺两边的军马,叫他们回来正门前结阵。”

    “得令!”

    林树功扭头看着自己手下的副将;

    “林杰!”

    “人在!请大管事下令!”

    “你带上咱们的原来人马,去大门前结阵,正面厮杀!”

    “得令!”

    随着大管事林树功的军令一道道传下去,大佛寺门前的号角声一直就响个不停,林树功身边的令旗手,不断的打出各种旗语,大佛寺门前尘土飞扬,军马来回调动穿插!看的李钰美滋滋的!

    李氏的族人行动起来非常快速,大家都知道里头的秃驴差不多要穿戴整齐了,随时都可能冲杀出来的,所以必须快速行动,可不敢耽误!

    李钰心里一直在换算着时间,感叹着这些打手的速度,好家伙真是够快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一千多人马就调动完毕,尽管尘土还没有落地,李钰也看的清楚明白!

    李氏二房的队伍大概分成三块儿,成品字形围住了大佛寺正门口,每个区域都结成了五个小阵,每个阵都有一百军,站的那叫一个整整齐齐!

    还不等李钰在心里感叹几句,大佛寺正门三个大门口忽然就喊杀声震天,三个早就打开的红色大门里顷刻之间就人头涌动!

    李钰激动的站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的骂着;

    “草泥马的,果然人人穿戴甲胄,阵踏马的整齐,难怪太上皇那老头子想要造反呢,准备的阵势不小!”

    本来李钰以为今天能见识一场战阵碰撞战阵的场面呢,结果让他大跌眼镜,寺庙里头的人还在跑出来的半路上,这边林树功身边的一堆传令兵人群里就传出来雨点一般的鼓声,如疾风骤雨一般,快的下人,李钰赶紧扭头过去看热闹!

    “嗯?打仗还要带着鼓!敲锣打鼓吗这是?鼓呢?怎么没看见!哦!红旗动了,那一个没动,旁边那两个红旗都动了三下,几个意思这是?”

    看着家主自言自语,林俊凑了过来;

    “启禀郎君,闻鼓而进鸣金而退,有事行动,都会带上鼓和铜锣,还有令旗的,号角,但凡有任何行动,这几样必不可少都要带齐整的。”

    李钰扭过来看着林俊;

    “哦,对对对,前……那是那是。”

    李钰刚要说漏嘴前世看过电视剧,确实要敲锣打鼓的,话刚要说出来,立马就闭住了嘴巴!

    顺口敷衍了一句,李钰又来发问;

    “哦,令旗,对令旗,刚才那两个令旗那样眼光三下是传的什么命令?”

    李钰一边说还一边用右手学着刚才红旗摇晃的架势比划了几下!

    林俊笑着回应族长;

    “回郎君的话,那是叫左军右军,立马开始厮杀,不得耽误的意思,最后一下晃动是要左右将军各自留下半数人马按兵不动!等待中军的将令!”

    “啊?”

    “这就开始啦?不用结阵吗?”

    李钰惊奇的叫了一声,着急忙忙的把头扭过去看向战场,还怕看不清楚,赶紧又爬到了太师椅上。

    旁边几个护卫连忙扶着家主爬上去,李氏族人当然不怕冷箭伤人的,这里距离战场有两箭之地,且还是李氏的强弓计算出来的距离,对面那些人拿着弓箭也对这边构不成任何威胁!

    站在太师椅上的李钰看的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情不自禁的叫喊着;

    “我草!”

第638章;屠杀

    站在太师椅上的李钰看的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情不自禁的叫喊着;

    “卧草!”

    “完蛋了!那个脸上中箭,还是前后贯穿,头盔都穿透了,完了!完了!就是动手术也弄不活了!”

    好家伙!牛大的那个族弟真是厉害,弄出来的弓箭就是牛逼!不过还是本族长更牛逼一些,经过本族长的设计改良,这种弓箭才会如此吓人的!”

    “沃日!这就开始了?也不等结阵的吗?这是偷袭啊这……”

    “沃日沃日!真踏马的血腥!三把铁朔同时插进一个人的身子里,真踏马够刺激了,刺激!”

    “我靠!这一铁朔扎进脖子里……看看吧,果然整个头都快掉了!”

    “郎君?郎君?”

    听到有人叫自己,李钰低下了头;

    “嗯?怎么了林管事?你呼唤本族长有何要紧之事?”

    “额这个,启禀族长,臣觉得站在椅子上有些危险,要不郎君您下来坐着看吧,也能看到的。”

    林俊不得不喊,眼看着族长激动的浑身发抖,抖的跟筛糠一样,林俊怕再看下去,血腥的场面会把年轻的族长吓坏了可如何是好?

    族长才十六岁呢,哪见过这等激烈的厮杀场面?真要是把族长给吓个毛病出来,后院里的几位娘子能放过自己?

    就不说那些娘子们了,族长但凡有个一点儿不对头,自家林姓的大家长都要把自己扒皮抽筋的!

    “哦好好好,你们扶着我下去,本族长两只腿都是软的了,不停使唤!”

    林俊可不管那边厮杀激烈的场面,他眼里只有族长!

    “你们还愣着作甚?快把族长给搀扶下来!”

    “唯!”

    “唯!”

    一群护卫七手八脚的把家主抬了下来,放在椅子里坐好,坐好的李钰还在手脚颤抖着,傻傻的看着几百米外的战斗场面,嘴里喃喃自语;

    “这简直就是在屠杀,不是在打仗,人家还没有摆好阵脚呢!”

    管事林俊故意挡住了家主的视线,笑着解释;

    “启禀族长,林大管事带兵的手段可是厉害的紧,曾经跟着老阿郎厮杀过三四年,经验甚是丰富,排兵布阵也很是厉害,曾经独自一人带过五千军,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大管事的。

    更何况咱们今日兵强马壮,大管事更是气定神闲的,如今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他们冒出来的一个人要对上咱们四五个,甚至更多,穿着甲胄也无济于事,再说了他们穿的可不是郎君您弄出来的那种上等货,咱们的铁朔又是精铁打造出来的神器,对上他们的老旧甲胄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本族长亲手设计的可不是凡物,若是换做以前的枪头和硕头就没有这么厉害了。”

    一边感叹着的李钰,一边在心里震惊无比,他还傻傻的以为,今天会像后世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两边各自摆开阵势,然后各自摆兵布阵,最后激烈的碰撞,没想到那边大佛寺几个大门里刚冲出来一群甲胄,这边的林树功大管事立马当场下令,大佛寺门口两边的军阵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几个伺候一个……

    原来古代人的脑子如此聪明啊!还知道堵住门口,出来一个灭杀一个,这不是屠杀这是啥?

    人家的大队人马都在里头憋着放不出来,这边出来一点儿就要面对军容整齐的野狼,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呢,先是强弓长箭密密麻麻一轮射杀,然后就是如狼似虎一般的野蛮人整齐的把长长的铁朔捅到人家身体里,真踏马的血腥!

    正在一边感叹一边观察总结的李钰,忽然看不见了前方,十分着急的摆了摆手;

    “起开!赶紧起开,林俊你挡住我了,看看看!那边中间的令旗动了!我可是一直观察着林树功那边的,快!快闪开一边儿去!”

    “是郎君。”

    闪开一边的林管事还在李钰跟前哀求着;

    “郎君,要不咱们别看了吧?臣担心郎君看多了这种场面夜里做噩梦,到时候昔春大娘子铁定绕不了我的!”

    “郎君?郎君?”

    “哎呀你别啰嗦了,这正看的过瘾呢,再说了我的族人都在和人拼命,我担心他们这些该死的秃驴伤了我的族人,不看着要着急坏的!”

    李钰兴奋的指着前头;

    “快看快看!我刚才看到中间的令连续旗挥动了三次都是同样的架势,我就知道令旗的意思是叫中军出动一个百人队上去,看吧!我真是猜中了的!”

    林俊拱了拱手笑着回应;

    “郎君当真是英明至极,没有上过战阵,竟然一下就猜中了旗语,不过郎君,臣以为咱们还是不看了吧,咱们如此多的人马,又是占尽了便宜,他们被堵在葫芦口里施展不开,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咱们收拾干净的!”

    “哎呀你别啰嗦!正在厮杀的激烈呢,嗯?令旗又动啦,你快看,这是干什么?明显是压倒性的优势了,林树功怎么又叫左右将军冲上去一个百人队?这不是浪费资源吗?再说了人太多了拥挤不堪,万一伤了自己人多不好?”

    “启禀郎君,这是要换人的旗语,这两个百人队冲上去就是生力军,之前厮杀的两个百人队就会退出去了。

    兵力充足的时候咱们二房一直都是这样用兵的,一队一队的冲上去,全是生力军,这样才能保证咱们得人马一直在最有劲儿的状态中厮杀!

    之前厮杀的退下来歇息,直到足够的时间喘匀实气息,要是一直纠缠不清的话,兵力疲惫,族人们的力量也会慢慢耗尽的。”

    “哦!这样好啊!林树功真是用兵老练,难怪左右两军和中军都要摆出五个兵阵,原来是一个一个的上去轮流作战的呀!厉害!厉害!不过也得要很优秀的儿郎才能全力支撑的,兵员个体素质不行的话,也不容易顶住的!

    嗯,这些都得好好分析分析,以后本族长带兵的时候,这都是很宝贵的经验呢,还有林大管事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快速的反应,对的!就是这样了,难怪要许多传令兵围着大管事身边呢,兵马调动,各种命令的传达都要最快速度的反应下去,否则机会转瞬即逝,浪费了就永远不会来了。

    总的来说兵力分配是一方面,人马调动活跃,灵活运用是第二点,命令被快速传达下去,然后快速的执行这是第三点,还要考虑手下族人的体力,就是这样了,大局势要考量,眼下的阵势也要考量,处处都要综合考量的,我得好好学学,这些可不是兵书里头就能看会的,这才是实践,真正的实践,只有实践才能快速的让人成熟起来,陛下总是逼迫我去书房里读书,那些兵书战册里写的固然重要,却没有这种活生生的实践来的快呀!

    要是一直有仗打的话,那就成长的更快了,赵国的上将军李牧不就是从战阵里厮杀出来的真本事吗?若不是经常和匈奴作战,铁定不会无敌天下的!

    还有那杀神白起,军神王翦,猛将霍去病,最佳统帅卫青,他们都是从连续不断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光靠老书可是难成大器的!”

    李钰这里不停的总结着经验,和林大管事调兵遣将的何处优点,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分析里,就像他玩三国杀和一样的,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来自后世那种战略眼光和老祖宗们几千年沉淀下去的总结是多么的恐怖!

    把旁边的管事林俊看的傻了眼睛,好家伙!族长真是天才!天生的大将军材料啊!只这小小的一战还没有结束呢,族长就把所有问题考量的清楚明白,何处利弊都说的分毫不差,真是吓死个人了!

    别人辛辛苦苦的学习兵书,还要老人一路带着传授经验,才能慢慢的成长起来,即便如此许多人学到了四五十岁还是个半吊子,郎君才十几岁啊!

    秦大将军倒是说过等郎君十八成男之后,就要带着在身边亲自传授,可是这会儿还没人来教授郎君呢,就已经恐怖如斯了!天知道将来再磨炼一番学习一番,会到何等地步?

    “哎快看快看!结束了!我看剩下那不多得秃驴都跑回去了,门都顾不上关呢,好家伙!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厮杀就结束了?这仗打的也太快了吧?”

    李钰挠了挠头,不停的感叹着,旁边的林俊总算回过神来了;

    “启禀郎君,真正的打仗,都很快的,特别是这种压倒性的快战,半个时辰就能决定胜负了,他们想着有甲胄之利肯定想不到外头等着的是严阵以待的虎狼之师,也是他们大意了。”

    李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

    “没错,你说的不错!这是吃了不清楚局势的大亏,所以兵书上总是不断的重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老祖宗们不会瞎说的,不知道整个局势,就等于是个瞎子,林树功有厚实的兵力,又知道整个局势,还占尽了便宜,这仗还没开打胜负就已经出来了。

    不过我看着里头出来的那些……似乎是有些不大对头的,虽然他们穿戴的甲也胄十分整齐,可是明显能看出来都是新兵的样子,刚出来的时候还算可以,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就乱套了,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可不像是老卒的样子啊!”

    “郎君果然厉害,没有参加过战阵就能一语中的,他们出来的时候臣就看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兵。

    只有逃跑进去的那几十个才是真正的老卒,臣一眼就看出来后头的那几十个人反应迅速,一看情况不妙就在保护自己,冲在前头的都是新兵,最后的那几十个一直聚会在一起,也不前进,情况不对立马就逃了回去,不过对上咱们二房的族人也扔下了几个尸体,要是逃的再慢一些,恐怕还要折损的!”

    反正战斗已经结束了,李钰一脸轻松的看着林管事;

    “林俊你说他们这次出来的有多少兵马?”

    “回郎君的话,臣看着似乎有三百军上下的样子,应该就是这个数了。”

    李钰不停的点着头;

    “嗯差不多,我看也是这样的,估摸着他们死了的那些应该也快三百了,这样计算的话,他们还剩下七百人,

    咱们这边几乎就是屠杀,若是林树功把厮杀过的人马换下来做后军,咱们的战力就能一直不变。

    一两千人对上他们的七百人,这仗不用看了,也不用打了,里头的人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就是出来投降,二就是逃跑,若是敢出来死战,即便能伤我几个族人,他们也会被全部斩杀干净,想来里头的人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的!”

    “郎君英明!这仗确实打不下去了,只一战他们就折损了小半,再敢出来那就是蠢货了。”

    “嗯?”

    “这是作甚?打扫战场吗?”

    看着那边许多族人一拥而上,把地上的尸体往大佛寺正门两边拖去,李钰看的莫名其妙!

    “去!你亲自去问问林树功,他这是要作甚?我怎么看不明白呢?打扫战场也不是时候啊!”

    “是郎君。”

    林俊快速的跑到那边林树功站着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

    “启禀郎君,大管事传令下去,叫脱了他们的甲胄,咱们得族人挑选一生力军些穿上,大管事说一旦再有战事心里更加踏实一些。”

    “哦这样啊?怪不得呢,呼啦一下上去了一大半的人,吓我一跳呢,原来是要人家的甲胄啊!这甲胄虽说对上咱们的精钢铁朔,作用不是太绝对,但是对上以前的那些兵器,可就要起点作用了,再说了!多一层保护总比没有要强上很多的,嗯不错!林树功很爱惜手下族人的性命,是个不错的将军!”

    “郎君说的是,林大管事确实对手下人看的很重要。

    其实郎君您有所不知,咱们陇西李氏上三房全部都是如此,个个管事都把手下族人们的性命看的非常重要,都心疼人的很!

    这不心疼不行啊,这可不是朝廷里的差事,朝廷里的那些将军们因为经常要调动,三两年就要调动一次,带过的兵没过几年就成别人的手下了,所以就是有损伤也是朝廷的事情。

    咱们这就大不一样了,带出来的都是自家族人,一个都不想叫折损的。

    郎君您没看那些朝廷里带兵的将军们,每次出征身边带着的亲兵护卫,也和咱们差不多,一个都不想叫折损的。

    皆因那些人马是各家将军的私兵,几乎都是将军们自己族里的血脉,对待自己的族人那些将军们和咱们一样,也是心疼的不想叫折损半个!”

    “嗯,你再去跑一趟,问问林大管事,咱们的族人有没有伤亡。

    自始至终我都没敢分心走神,一直紧盯着厮杀的场面,今日完全就是一场屠杀,应该是没有族人折损的。不过还是确定一下才能心里踏实。”

    “是郎君,臣立马过去。”

    “慢着。”

    “在。郎君请吩咐。”

    “告诉林树功,穷寇不追,不论他们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逃走,都不能去追。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想逃就让他们逃吧,犯不上为了无所谓的理由追的人家起了凶性,要是把人往死里逼迫,铁定要跟你拼命的,我的族人个个金贵,可不能去和他们这些秃驴拼命!”

    “唯!”

第639章;绣花针也不好逢

    “告诉林树功,穷寇不追,不论他们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法逃走,都不能去追。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想逃就让他们逃吧,犯不上为了无所谓的理由追的人家起了凶性,要是把人往死里逼迫,铁定要跟你拼命的,我的族人个个金贵,可不能去和他们这些秃驴拼命!”

    “唯!”

    看着林俊又跑了过去,李钰叫人拉过来一匹马,坐上去,然后几个骑马的护卫扶着李钰站在了马背上,伸着脖子观看!

    大佛寺门口两边的族人正在积极的把死人身上的甲胄脱下来,就在战场上快速穿戴着,每个穿戴甲胄的都有旁边的族人帮忙捆绑。

    没多大一会儿就穿戴结束,重新组合战阵,左中右三军各出现一个穿戴甲胄的百人队,而且都是没有行动厮杀过的生力军,看着甲胄整齐的三个百人队李钰觉得立马大不一样了,一股无形中的煞气和压迫里骤然升起。

    忽然!李树功那边的三个令旗,同时摇晃了一下,大佛寺正门口左中右三军中的领队同时把手中的铁朔刷的一下举起来,十五个百人队同时大喝一声!

    “嚯!”

    好在李钰听这一声听过了很多次,又加上都是自己的族人,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但是看着古老的战阵,古老的铠甲兵器,李钰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激动的浑身发抖!

    林俊从那边打听消息跑过来,刚好看到正在马背上发抖的家主,心立马就揪着,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把族长吓的掉下马来,只能狠狠的瞪着扶着族长的那几个护卫,几个护卫被管事黑眼瞪的都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林俊轻轻来到李钰的马前拉住缰绳小声的叫喊着;

    “郎君?郎君?”

    “嗯?哦林管事回来了,扶我下去吧!我这腿都有点麻了。”

    “快点扶住郎君,都扶稳了,林狗剩!叫你扶稳了你是聋子?”

    “是是是,林管事!”

    “都扶好了,郎君要是摔着了,看我抽不烂你们几个的屁股。”

    李钰确实腿软了,不过不是站软的,是亲眼看着战阵又忽然听到一千五百军发出的吼叫声给刺激软的!

    “扶好。哎呀我说郎君,您站的也太高了点儿,臣看着就害怕的不行,这种西域甲等宝马,个头都太大了,好了好了,总算下来了,郎君您赶紧坐下歇歇身子,这些泼皮,我就过去一会儿他们都看顾不好郎君,真是白瞎了昔春大娘子的一片美意,早上昔春大娘子还叫他们都吃了一顿肉食呢!白吃了!”

    看着林俊把身边的护卫训斥的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李钰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是我叫他们扶着我上去的。”

    “是郎君。臣不说了。”

    “对了叫你问的结果呢?可有族人伤亡?”

    “回郎君的话,那边刚刚清点过数目,轻伤者二十六人,其他没有重伤没有死人,大管事说了这些伤患都是那几十个逃回去的老卒造成的,那些新兵连还手的本事都没有。”

    听到没有死人没有重伤,李钰心情很是不错,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里;

    “不错不错!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林大管事真有些本事的,不愧是我二房的禁军大管事,很好!”

    “那是,启禀郎君,林大管事的阿耶就是个二管事,祖辈都是二管事,林大管事接手之后,跟着阿郎经历过几年战阵,厮杀勇猛屡屡建功,可是凭借真本事厮杀上来的,

    在咱们族里特别是我们林家姓里,是唯一一个从下头升到大管事位置的,不敢欺瞒郎君,我们林家姓里的好多族人都在学着林大管事呢!”

    “这很正常,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学他人之长补充自己的短处,此乃智者所为也!”

    “郎君真是好学问,张口就是一堆文章,叫人佩服至极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想想本族长读了多少书?要是开口闭嘴都是泼妇骂街,还读书作甚?”

    “那是那是,郎君所言极是!”

    “对了大管事下一步想要如何行动,你没有问几句吗?”

    “回郎君,没问,不过大管事交代手下族人的时候,臣听着似乎是要强攻进去的,这会儿族人们正在穿戴甲胄,且那些秃驴又留下了几十面盾牌,大管事说足够用了。”

    “哦?自古以来攻城夺池都是亏损最大的,几乎都是拿人性命填上去的,不过这大佛寺不是城池,也没有可以死守的天时地利,又不是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事硬城,强攻进去倒是不用担心太多伤亡。”

    “正是如此,咱们二房的战力天下皆知,就是会有几个伤亡,想来也不会多了,郎君放心吧,且他们不过就是千人之数,亏损了三百多个,剩下的不足为惧,大管事指挥者十五个百人队,杀进去就是几个族人打他们一个,跟砍瓜切菜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

    李钰听了这话很是不太满意的,往前倾斜着身子,瞪着眼睛教训林俊;

    “你这想法和朝廷里那些将军几乎一模一样,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在咱们家族里头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了,只计较得失的将军即便成了功,也是一将终成万骨枯的局面,倘若我二房的禁军管事们都如你这般想法,打上几年就快没人了,你懂不懂这个严重的后果?嗯?”

    听到族长有些发火,郁闷至极的林俊只能快速弯下腰;

    “郎君息怒,臣知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不罪!”

    “谢郎君不罪之恩。”

    “记住了,以少胜多的事情咱们以后不干,一次也不干,强攻硬取的事情也是不能干的。”

    “是郎君,臣记住了,只是……”

    林俊还没有说完就被李钰打断了;

    “你也不用只是,只要肯动脑子,上好的计谋多的用不完,以前的兵法倒是可取,但是想法要改变一下了。

    本族长喜欢以多胜少,以后所有禁军管事都得改变以前的想法,别人有五百军的,咱们就派上去一千军两千军吃他,别人有三千军的,咱们就上万军,叫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岂不是美哉?

    我今天也看过了林管事的本事,他靠的无非就是我二房的勇猛和战力,还有阵法的配合,几乎都是规规矩矩的打法,没有任何取巧之处,弓箭的威力被他忽略了,不该这样的!有利器为何不用?用钱能打赢为何要拿人命冲杀?

    从今以后恢复咱们秦时的打仗方法,不论遇到什么战事,先以强弓长箭,三轮箭雨射出去,叫对手伤亡惨重,然后再以无敌的骑兵冲杀,再辅助步军稳步推进上去,秋风扫落叶一样,什么样的战事都能打赢的。”

    “郎君英明至极!”

    “必须英明的,哈哈哈哈!本族长以前一门心思扑在了赚钱的买卖上,本也不错,不过以后也要关注一下兵事了,其实皇帝陛下总是找我的茬,说我不进书房读书,真心是冤枉我了,我看了很多书,每个月都有的。”

    李钰说着话就从椅子里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背后;

    “等我把咱们的买卖安定住了,就露一手让所有人看看,我二房可不是只会用壮汉厮杀,也会使用利器的。

    都别忘了咱们还有公输班呢,公输家被世人遗忘的太多了,有几个人能想到千年来攻城略地的一切用具都是出自公输家族的手里?

    他们本身就有千年的秘法传承,我又把遗失的古本送回去他们家里,想要弄出些有用的东西一点也不困难的。

    这几日回去庄子里之后,我就和公输大家长一块儿研究研究,弄些机弩,连弩,车弩,手弩出来,

    以后再碰到今天这种战事,也不用上去厮杀了,只把各种弩箭放他十轮八轮的,把对头连人带马全部给射成个刺猬,我看谁能抵挡住本族长的硬弩!

    哼!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强,叫天下人不敢来招惹我李氏二房!”

    李钰豪情万丈的诉说着自己的目标和以后要做的准备,可吓坏了身边的许多族人!所有听到这些话的族人们都集体傻眼了!

    “我滴个乖乖!族长这样整的话……那还用打个屁仗?只用利器就把人给整死完了,这得多吓人?

    也就是族长这种能赚钱的人才敢这样用的,天下谁不知道用弓箭好?可那些弓箭都是巨资打造,一把弓加上两壶长箭就顶上一个富农一辈子的积蓄了,谁打得起呀?我滴娘耶!”

    不说这边的热闹和紧锣密鼓的准备强攻进去,只说大佛寺里,大师兄调兵遣将,派了三四百人马冲杀出去,一心想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没想到人马出去了才弄清楚,人家可是老牌子的五姓七望家族,傻子都看出来了,战阵列的整整齐齐,铁朔人手一把,十五个百人队站住一动不动,尽管都是穿着百姓的衣裳,但是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躲在第一进院子里观看战局的大师兄脸上的肉都在抽搐,还好这次扔出去的大都是新人,就五十个老卒,即便只有五十个老兄弟出去,大师兄也私下里交代他们跟在后头,情况不对立马撤兵回来再说其他!

    大师兄拿着铁朔大老远看着外头,刚冲出去的人马,还没有来的及列阵,两边就各冲上来一个百人队,还没多大一会儿呢,两边又冲上来两个百人队。

    这还不算完,正面寺庙前方再冲上来一个百人队,自己这边的人马刚一出去人家就反应迅速,后头的人上不去,前头的还没看清阵势就被几个伺候一个,噗嗤噗嗤的结果了性命!

    这是标准的五姓七望家族,而且大师兄立马判断出这是陇西李氏,但是具体是哪一房他猜不到,大师兄哪里敢犹豫片刻,立马叫人敲锣,五十个老兄弟出去就看到了不对头,都不敢散开,紧紧的聚会成一团,听到敲锣声响立马就往里头撤退,根本不管外头那些傻二愣子的死活,即便大师兄反应迅速,五十个老卒也就撤回来三十二个,回来的还有七八个身上只往外冒血!

    “将军!贼人厉害,属下觉得是陇西上三房的人马。”

    “将军!不可再战了,人家外头军容鼎盛,属下百忙之中也看到十五个百人队外还有人马数百,这还不说陇西李氏上三房的战力天下第一等的彪悍,即便一对一咱们也不是对手啊!”

    “将军咱们还是得听军师的安排,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大家的祭日了!”

    大师兄没说话蹲在地上查看七八个伤患沉默了许久,这边站了起来;

    “老兄弟们,你们放心吧,你们的家人本将会照顾一生的。”

    听到这话,围在身边的许多人都着急的劝解;

    “将军!他们就是受伤了,除了这两个救不活之外,其他五个都没事儿的,咱们以前不都这样伤过吗,都活下来了呀!”

    “是啊将军,受点伤也不至于就死吧?好好包一下弄出去调理几个月就没事了,要是丢弃他们,这……”

    “都是十几年的老兄弟了将军……”

    “我知道,但是你们没看到他们都昏迷不醒了吗?就大腿上扎了一家伙而已,这点儿伤就能叫人昏迷?

    你们再看看他们的伤口吧?三面开花,就是用绣花针来缝,也实在不好缝住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你们看不见吗?

    外头那些人用的铁朔和朝廷里用的大不一样,比那些专门杀猪放血的家具还要厉害,当今世上能弄出来如此古怪兵器的只有蓝田县侯一人了,不用猜测外头的必是陇西李氏二房的人马。”

    大师兄管平正在说话,旁边的几个兄弟立马叫喊了起来;

    “将军快看?他们在搬动咱们得尸体,这是何为?”

    “是啊将军!这还没有结束呢就着急着打扫战场吗?”

    反应过来的管平站在回廊里伸着头,没看两眼就赶紧吩咐;

    “闲话少说,快速去把三个大门关上,快快快!快去,迟了咱们今天就都活不成了。快点的!”

    “是将军!”

    十几个甲胄军士答应一声赶紧跑过去关门,这边管平还在叫喊;

    “走一边,走一边,都躲起来,他们有强弓的……”

    也不知道是管平乌鸦嘴还是那三个人没有隐蔽好,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射成了刺猬,三个人保持着姿势,身上前胸后背都插满了长箭,一吸之后才摔倒在地。

    不知道是哪个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一句;

    “将军!他们仨不用救了。”

    紧跟着又一个人开口感叹;

    “因为没得救了。”

第640章;神秘军师实力强横

    十几个甲胄军士答应一声赶紧跑过去关门,这边管平赶紧大声叫喊;

    “走一边,走一边,都他娘的躲起来,他们有强弓的……”

    也不知道是管平乌鸦嘴还是那三个人没有隐蔽好,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射成了刺猬,三个人保持着姿势,身上前胸后背都插满了长箭,一吸之后才摔倒在地。

    不知道是哪个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一句;

    “将军!他们仨不用救了。”

    紧跟着又一个人开口感叹;

    “因为没得救了。”

    管轻长出一口冷气,二话不说立刻下令;

    “所有人跟我进去二进院子里,快快快,越快越好,他们拖走尸体是要换甲胄的。”

    “是将军。”

    “唯!”

    管平快速朝里头走着,一边嘴里解释;

    “不让咱们关门是要从正门强攻进来的,所以用弓箭手看守着,外头的树上有弓箭手,快点进来,把二道门关上快点的。”

    “是将军。”

    一百多人快速跑进了二进院子,管平又叫人挪来水缸,又搬来许多桌椅挡住两个二进院子的大门,这才带着手下兄弟们赶紧往三进院子里跑,然后同样的关上第三层门,就直接带着兄弟们往里头跑,刚跑进四层院子里,一百多人立马就当场停住了。

    场面十分红火,三百多人干得热火朝天,把第四进院子里挖出一个大大的深坑,挖出来的土顺着西北角的院墙堆的老高,一路延伸到墙头上,不用翻墙不用拆房,平坦大道可以通行马匹!

    光头看着巨大的院子变成了巨大的神坑,对面的军师已经换回了多年前的衣裳看的管平大喜;

    “军师就是军师,已经准备好了后路了,末将佩服佩服!”

    对面的军师笑着说道;

    “已经好了,都停手吧。”

    “是军师。”

    “管平你们还愣着作甚?快快跳下来,爬上来,咱们从他们故意留下的缺口逃出生天!”

    “是军师,兄弟们快点的,不好耽误。”

    管平说完一马当先跳了下去,百十个兄弟都跟着下去到了对面。

    军师笑着对众人说道;

    “把铁蒺藜撒下去。”

    “唯!”

    立马有几十个人拿出早就准备多年的铁蒺藜均匀的撒了一遍,在深坑里。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听我号令,咱们原来的五百人马,基本算是整齐,现在咱们要逃出去了,不出十里就是大山了,半个时辰不到就能躲进去,今天这个方向是个生门,可以逃命,时辰上这会儿也在青龙吉时,整好合适。

    但是都要有个准备,若是来人穷追不舍,只有死战了,所以出去之后不是逃命要紧,而是结阵而行,弓箭手在后,仅有的六十三匹战马最后,呈现倒三角军阵离开。

    除了骑兵和弓箭手之外,其他的分成三军,左中右互相照顾,本军师居住在中军,管平将军坐镇左军,宋祯焕将军坐镇右军,但有追兵至,后军变前军,左军变右军,右军变左军,弓箭手三轮急射后立刻退下,骑兵两路冲锋,既然跑不掉横竖都是一死的话,就不必逃了,他李氏二房的战力再强,第一咱们也不是生瓜蛋子,第二抱着必死之心的时候,大家半斤八两,第三本军师和两个将军也不是窝囊废,杀我五百也叫他死伤同数,且本军师也会提着铁朔死战到底,都听见了没有?”

    “唯!”

    在场的五百多人整齐的小声答应着,显示出良好的素质。

    好了现在开始往外铺路,都用人墙接力,上头能去多少人就去多少人,他们铁定只顾强攻,顾不上这里的。

    “是。”

    五百多人答应一声之后,井然有序的干活,一筐一筐的土,运送到不高的墙头上,再扔下去,墙头上站了几十个甲胄,人多力量大,眨眼之间就把墙头外堆了起来,墙头上的几十个人立马下去踩踏,这边快速又顶上去了几十个,没多大一会儿外头就修出来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坡度刚好合适。

    光头军师微笑着下令;

    “宋校尉!”

    “末将在!”

    “把那边乙字号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吧,到了该用的时候了。”

    “唯!”

    宋校尉答应一声带着十几个兄弟往旁边的屋里走去,路上还在右手抓头,很显然没人知道里头放的什么!

    十几个甲胄进去之后整齐的惊叫了起来,宋校尉兴奋的抱着一个木架子跑了出来;

    “军师当真厉害!还藏着如此凶狠的杀人利器,真是天助我也!”

    宋祯焕和管平两个将军看到那个宋校尉和手下十几个兄弟抱出来的小型床弩都是喜出望外,几百个甲胄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管平着急的问道;

    “不知军师藏了多少这种凶狠的东西?”

    光头主持伸出右手习惯性的抚摸呼吁这才发现早就被刮了胡子;

    “七十二架!不多不少!这还是以前我给窦王制造出来的那种,都用过的不用担心生疏!世上恐怕也没有第二种了。”

    管平高兴之余也忍不住感叹;

    “军师若是早点拿出来,刚才我就能斩杀他们一大半人了,可惜了那几百个新军,死的一个不剩,还连累的死了十几个老兄弟,唉……”

    “不不不!,你杀了外头的许多人之后,人家今日绝对是鱼死网破,咱们一个也跑不掉的,所以我才安排你用那些新军出去厮杀,又不是自家兄弟,死了也就死了,合该他们命数不长。

    这东西就是个威慑力,真的拿来杀人就是死仇了,不过这个时候拿出来正好合适,真的来逼迫咱们,无路可走的时候当然要派上用场的!

    一会儿走的时候尽量别露出来,放我离开大家就相安无事,若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哼!到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这会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有事的时候也不至于慌乱,你们几个带兵的可都记好了,分成三波,左中右三军各得二十四架。

    各自分成前后两轮射出去,弓箭手在旁边配合,这样的话前头射完蹲下装弩箭,后头的再射,后头的射完快速装弩箭,轮到前头的再射!

    只要沉住气,瞄准了射,一弩插三人还要剩下些力气的,百步的距离就是他们冲上来,也能射出去几十弩了!想要兄弟们的命也没那么轻松!”

    宋祯焕长叹了一声;

    “军师,这次逃出去可要听末将一言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得把老兄弟们都聚会在一起,否则再有事的时候,被人欺负死都只能唉声叹气!”

    管平也凑过来劝解;

    “是啊军师,宋将军说的有理,也是我想说的事情。”

    “好!我听你们俩的,进了大山,咱们就安排人出去传信,把其他人马全部召唤在黑风寨里,我也过够了这种窝囊日子,当年咱们退隐的时候,老夫手下还有六万多人马呢,只是窦王……老夫也不想多生事非,所以才带着你们退隐,真当我怕了哪个吗?

    这次把兄弟们都聚会过来,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咱们也不去坏他们新朝廷的买卖,他们也犯不着和咱们死磕到底的,真要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迫,他李世民也得头疼一阵的,五姓七望可不是只有他李家,别忘记了老夫也是一族之长,哼!”

    光头军师冷笑着说完,旁边一个校尉立马凑了过去;

    “家主,路通了,家主放心,咱们家族里这三百人,就是死也会护着家主冲出去的,只要咱们回了族里,家主您就可以召唤族人,和他二房比对个高下就是,他们是陇西的猛人,咱们也是北方的悍族,哪个怕他咋滴!”

    光头军师笑的很甜;

    “不错!老夫半年都没有回去族里了,等咱们安顿好了当年的兄弟,又在家族附近百里之处,想回家不过就是一天的功夫,以后也不用离家这么远了,老夫那些妾室都埋怨的不行呢!”

    “好了都行动起来吧,听着声音似乎是要杀进来的,咱们走!”

    “是军师!”

    随着光头军师一声令下,还在院子里的四五百人都顺着平坦大道走出墙外,光头军师最后一个出去。

    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按照军师的交代顺着墙根隐藏着,光头大大方方的走下来顺口交代;

    “看见那座土丘了吗?快速跑过去,一里的距离几个呼吸就到了的,到了那边开始结阵,两呼吸内完成!到时候就算他们发现也晚了。”

    “是。”

    看着五百多人快速从大佛寺西北角跑出去,光头军师和两个将军几个校尉都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刚出去没多远就被看守在南边的那些李氏二房的族人发现了,于是乎铜锣声大响。

    宋祯焕看着慢吞吞骑马前进的军师,着急的催促着;

    “启禀军师,孩子们都过去那边结阵了,要不您也快点吧!”

    光头军师随意的看了一眼手下,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轻松至极的应付着手下几个将军;

    “慌什么?那些人故意放了生门,就是给咱们留个活路的,穷寇不追的道理人人都懂,何况今日对头那边带兵的还是个能人,他心里有数的,对方不过就是想要查看咱们得虚实罢啦,然后才能决定是吃了咱们,还是放咱们离开,所以咱们只要慌乱起来,那边就会下定决心了,只要咱们有的稳稳当当,他们就不会轻易冒险的。

    哼!没想到会有今天,也是老夫算漏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藏好上千架硬弩,再调派来万军,今日他们来多少就得死多少,就是十六卫的兵马过来也得折戟沉沙!”

    光头主持一边随意的说话,一边在马背上不急不缓的走着,紧盯着前头土丘那边的五百多军,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那边已经列阵结束,纯黑的甲胄威风凛凛,配合纹丝不动的军士,一股肃杀之意骤然而起,看的几个人很是满意!

    管平听着光头的话一直在点头;

    “兄长要是没有本事能在窦王手下做到军师吗?军师要是没有真本事,窦王当年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的,结果窦王最厉害的那七万精兵一直都在军师的手里捏着,只可惜窦王当年太大意了,唉,咱们得五万精兵还没有派上用场,窦王已经大败了,末将每次回想到这些,就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军师您说说,要是当年咱们的五万精兵,和李世民对阵几场,被光明正大的打输了,谁也没有怨言,自古将军沙场死,末将就是被斩杀在战阵里,也不埋怨哪个,可是……弄到底连一仗都没接呀!

    就这样败了!然后呢?军师您就叫五万精兵散开到天下各处,末将躲藏这几年真是觉得窝囊透顶的!”

    宋祯焕骑着马紧紧护着光头军师,几次都强忍住没有说话,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插了口;

    “军师!当年窦王就该听信您的提议,斩杀了李神通和李世绩,末将抓住李神通可也是废了些功夫的,结果人是抓住了却不来杀掉,最后呢?到底也没能留下两人出力,人家终究还是逃回去给李世民当狗去了,唉……”

    光头军师一脸轻松的看了一眼手下大将,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这都过去五六年了,大将军还在为了这份战功没有写进功劳簿里而生气呀?”

    被说中心事的宋祯焕面脸通红的辩解着;

    “回军师的话,当年为了抓住李神通,末将手下的儿郎折损了三百有余,结果不清不楚的就没了下文,也确实憋屈到不行!怎能轻易忘记?

    管大将军当年与尉迟恭接了两仗,只是占据上风,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就被记上了一攻,可是末将呢?抓住李神通却啥也没有,还是军师您夸奖了我几句,这能叫人信服吗?

    但凡主上当年听军师您哪怕一句也不至于兵败身死了!要末将说句难听话,主上当初败的不冤枉,弄一**臣当道,真心败的不冤!”

第641章;猛将谋将皆非善茬

    被说中心事的宋祯焕面脸通红的辩解着;

    “回军师的话,当年为了抓住李神通,末将手下的儿郎折损了三百有余,结果不清不楚的就没了下文,也确实憋屈到不行!也不好轻易忘记的!

    管大将军当年与尉迟恭接了两仗,只是占据上风,还没有彻底分出胜负就被记上了一大功,可是末将呢?抓住李神通却啥也没有,还是军师您夸奖了我几句,这能叫人信服吗?

    但凡窦王当年听军师您哪怕一句也不至于兵败身死了!要末将说句难听话,窦王当初败的真心不冤枉,弄一**臣当道,还非要上李世民的当。

    军师您当时就算出来是个圈套了,窦王还要带兵前去厮杀!非但如此,还带着一半儿老卒一半新军,咱们这边的数要精兵反而扔在老窝看守门户,本末倒置呀军师!”

    听了某将宋祯焕说话,旁边的猛将管平也忍不住了;

    “谁说不是?即便窦王要去争夺什么,咱们五万精兵跟着上去,他李世民能有多大作为?撑死了折腾些粮草最后无奈退兵回去,弄不好末将还能斩杀几个秦王府的人头立功呢!

    巴巴的带着杂牌军上去洛阳送死,这下好了争夺天下的买卖,窦王彻底没机会了,都去阴曹地府了哪里还能再有机会?”

    “唉……”

    蒙面军师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兄长当年确实也败的不冤!不过没有斩杀那些败军之将性命的事情老夫倒是没有多大的难受。

    李世绩不过就是老夫的手下败将罢啦,老夫能打败他三次,就能打败他第四次,第五次,杀不杀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李神通更是被宋大将军你杀的落花流水,同样的不足为虑。

    老夫唯一叹息的是,当年李世民围攻洛阳的时候,兄长不该听信那些小人之言领兵前去助战。

    说什么和王世充划分天下,再分而治之,还说什么唇亡齿寒,这些都是瞎扯淡,真要是想要去解救洛阳城的危机,只有围魏救赵才是上上之策!

    兄长当年若是听从我的建议,咱们这边的所有兵里集中起来,杀去李渊的大后方,岂不是美哉至极!

    李渊那个贪生怕死之辈,绝对会第一时间调动李世民回兵救援老窝的,洛阳城的危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开。

    若是李世民真的狠下心不管不问,那就更美了,咱们直接杀进他阿耶的老窝里,斩将破城,抓住李渊直接灭杀!

    如此之后雄霸李渊的老窝,兵锋直接指向洛阳的李世民,接下来他就轮到他李世民难受了。

    腹背受敌,前有王世充,后有咱们,且他老阿耶被杀,他也没有了嚣张的资本,那时他们三兄弟必定各自为政,还用担心他们的强大吗?

    若是当年按照咱们定下的策略,老夫再联络其他诸侯剩下的残兵败将,一共共谋大局,李氏四面楚歌,八面埋伏,阿耶被杀,再三兄弟分兵,他们还坐个狗屁的江山?”

    结果却是叫人难受至极了,空留着咱们镇守山东,五万精兵空闲不用,非要带着那些拍马屁的手下过去洛阳,真也是失算至极了!

    当年李世民没有碰上老夫的正面,若是当年老夫过去洛阳面对他李世民,管平一人就可挡住尉迟恭叫他难以寸进半步,多纠缠几日的话,管大将军说不好还要斩杀尉迟恭在马下!

    咱们这边猛将一十九员,个个威猛,骁勇善战,哪个也不怕他秦王府的那一群!

    窦王当初要是一切听从本军师的指点,他李世民别说来破阵了,只要他敢靠近一点点,老夫就叫三千机弩齐射,把他射成个刺猬,哼哼!

    兄长他一是犯了关云长的毛病,胜了几次就开始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二一个是听信小人之言,三是任用那些奸臣当道,四呢贪心太过不知道审时度势,这才导致兵败身死!

    若是当年听我的劝解,不去小看李世民,然后任用贤能,上下一心,后有银钱绢帛无数,前又有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怎么会有后来的祸事?”

    几个人的马匹终于乌龟一样爬到了土丘这边,管平看着前后三军,满意的点着头,又扭头看了看大佛寺那边,开始人马聚会,估计是反应了过来,管平回过头看着光头军师;

    “军师!末将觉得等他们过来之后,把他们杀个干净再走也不迟的,军师您以为可好?”

    “老夫觉得不太好!你想把他们杀干净是不可能的,首先他们不会傻乎乎的冲上来送死,其次,即便他们要上来死磕到底,你也杀不干净。”

    猛将管平颇有些不解,对方尽管拥有数倍于己的兵力,可是这边也有惊人的杀人利器,运用得当的话,吃掉对方并不是什么登天之难,为何军师会如此的不以为意?

    “这又为何?请军师教我!”

    带着面具的妖风军师,一边走一边冷静的分析着;

    “单从兵力分配上说,今日我军不得优势,对头那边多出咱们人马许多,尽管提起单军的战力,大家互不上下。

    咱们的弓箭比不上对方的强弓,却比李世民那些十六卫用的家伙什儿要强上了许多,还有机弩连射,不过都不要对这些抱太大的希望,这两种优势加起家只能作为依靠!而不能作为必胜的法宝,否则要吃大亏的!

    你们都想想吧,咱们得杀器不足,想要强硬的吃掉对方,力有未逮!

    若是咱们有两百架机弩,老夫就能准许你们吃掉他们这两千多人,可咱们只有不足百架,即便是隐藏不出,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多也只能斩杀他们多半数人马!

    若是如此的话,剩下的那些就会红着眼睛冲上来死磕到底,到时候两军冲撞,军阵对峙,都没有了弓箭之利,剩下的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了,谁也讨不到好处,两边拼杀到最后都是伤亡惨重,两败俱伤!

    咱们即便惨胜也活不过三天的,李氏二房如此大张旗鼓的调动数千军,若是没有李世民点头同意,谁能相信?

    到时候你们斩杀了李钰的族人上千,他正在年轻气盛之时,况且他平日里就是血气方刚至极,岂能善罢甘休?

    就先不说这个了,附近十几里外就是李钰的叔父杀将秦琼的大营,顷刻之间就能发兵救援二房的人马,所以咱们即便能惨胜,也无法逃脱秦琼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老卒追杀!

    可都不要被秦琼那仁义无双,忠勇仗义的外表给蒙蔽了,那秦琼继承了他阿耶的性子,可也是个十分小心眼的人物,真真的睚眦必报之徒!

    且杀将秦琼的一身本事不次于李靖多少,还拥有恐怖至极的个人武力,想对比之下,惹毛了杀将秦琼出营追杀,咱们又是疲惫至极的残废大军,活下去的机会实在是渺茫至极的!”

    猛将管平有些不服气的辩解着;

    “军师!这陇西李氏二房的族长,秦琼的大兄已经故去快两年了,即便咱们斩杀了这两千多个普通族人,秦琼还能违抗朝廷军令?擅自做主带领手下儿郎出营,这可是死罪呀军师?”

    “话是不假,可你们谁知道李世民在背后到底如何安排的?

    表面上五十人的调动都得写进记事主薄里,百人以上的行动必须得有兵部的行文,千人出营没有两半虎符合并,更是想都别想!

    可是这些正常至极的事情到了秦琼的身上,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自从玄武门之后,表面上那杀将秦琼已经开始慢慢失宠,结果呢?

    秦琼不但继续掌控最厉害的一卫兵马,且连南北衙的禁军都受秦琼节制,实际上秦琼并未失宠,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这是做给李渊派系看的,也是做给五姓七望派系看的,更是做给士族派系看的。

    多年前秦琼就一直掌控李世民最厉害的三万人马,如今李世民得了江山,天下兵马也都被分开安置,留下一万充做了十六卫的数目,剩下两万成了南北衙门的禁军,天天围着皇城,但是不论怎么变动,这三万最厉害的兵马,换汤不换药,一直在秦琼的手里攥着!

    所以老夫猜测,秦琼依然和那些年一样,两半虎符全在他身上!

    这家伙可是护短至极的,杀李氏地方三两百个族人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若是你们伤他大兄的族人太多,秦琼岂能坐视不管?

    到时候咱们这边拼杀的两败俱伤,那边秦琼发兵来援,咱们剩下的残兵败将再对上秦琼操练多年的彪悍士卒,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必死无疑!

    方才老夫听你回来禀报过军情之后一直在分析猜测,西南角上那几百人围成守阵纹丝不动,恐怕就是那蓝田县侯来了吧?

    即便不是那娃娃到来,至少也是他们李氏二房的一个重要人物,或许就是他们二房十九大姓其中一个大家长,也说不好的。”

    旁边的宋祯焕也点了点头;

    “没错,军师言之有理,他们有十五个百人队,列阵厮杀冲锋在前,却还在边角上弄几百人结出守阵,必定是在看顾一个重要人物了,末将倒是觉得弄不好还真是那个娃娃来了,毕竟无缘无故的就来围困咱们这种荒唐事情,只有那个小小的少年才有如此闲情雅致。”

    面具下的军师声音有点瓮声瓮气;

    “宋大将军说的有理,若是蓝田县侯在此,秦琼必定要来拼命的,所以咱们不能做的太过了,毕竟今日之局面,咱们不占什么优势的,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一让脑袋继续长在脖子上也挺好的。”

    旁边的管平很有些不服的样子;

    “军师您何必长他人志气?秦琼也不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怕他作甚?又不是没有和他对阵过。”

    头盔下的蒙面军师白了旁边手下大将一眼;

    “你懂什么?就知道莽撞!你和那黑脸的尉迟恭几乎差不多上下,你和尉迟恭对阵能占些便宜,这个老夫倒是承认,但是对上杀将秦琼,在兵力对等的时候,你们兄弟两人虽然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却不能取胜,这一点老夫还是很清楚的。”

    “军师!那尉迟恭号称是李世民手下头号打手,末将都不怕他,还说一个杀将秦琼乎?硬是咱们手下的儿郎们不在身边聚会,否则就是他秦琼来了末将也要和他比较个高上低下!”

    “不可莽撞,也不可轻敌,更不可目中无人,都别忘记了当年窦王是为何兵败身死的?

    那秦琼可并非面上那些本事,背地里他是与李靖差不多的存在,非但如此,他还比李靖多出来一个过人之处!

    此人不但能坐镇中军,且还是个绝世凶将,其个人武力虽说也和他人打过两次平手,但是!至今没有出现过一次败绩,岂敢等闲视之?”

    蒙面军师说完又扭头看了身边几个手下,平静严肃的说道;

    “众将听令!”

    “人在!”

    “咱们这边不论是谁,以后碰到杀将秦琼只能以多胜少,用强大的实力配合计谋策略,才可行动,轻易不能与之硬碰,绝对不能力敌!”

    “得令!”

    “好了!你们两位大将军都回去自己的军中镇守吧!等着他们过来看看阵势再走不吃,咱们逃跑的快了反而要坏事的!”

    “尊令!”

    蒙面军师下令之后,两员大将各自归去左右两军坐镇,蒙面军师坐在马飞背上纹丝不动,和身边跟着的贴身护卫们闲话家常,把正在聚会赶来的李氏二房人马视若无睹。

    五百多人结成阵势,全部按兵不动,肃杀之气升腾,蒙面人马下两个铁塔般的猛汉一左一右,左边的那个壮汉抬头看了一眼大佛寺那边,毫不在意的说道;

    “家主真是神机妙算,早就知道以后要有事情发生,当年还在山脚下安排好了三个村子,这些鸟人敢来死追,定然叫他们有死无生,哼哼!”

    右边的猛人里头穿着单衣,外头穿着一身崭新的甲胄,微笑着接应;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家主来的,居然带来两千多人马,臣有些想不明白了,今日他们若是冲着家主来的,就指望这点儿军卒?

    他们难道不知家主当年的本事和威风?家主即便退隐了,也不是轻易好惹的主,更何况家主身边还留着两员大将守护?岂能是随便谁都可以来欺负的?

    就不说这几个偏将了,只说管平大将军一人挡路,就是李世民的头号打手尉迟恭到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去的!

    这还不说宋祯焕大将军号称谋将,当年李神通接连几次胜仗之后,那叫一个狂傲无比,一时间气焰嚣张跋扈至极,结果遇到宋大将军三战三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李神通给擒拿到手,他们这点儿人手想要来对家主不利,恐怕是痴人说梦了吧。”

    壮汉刚一说完,旁边另一个立马接了口;

    “就他们这点儿人马还想来找家主的麻烦,真是不自量力的很了,方才三弟已经快马回去山脚下几个村子里传令了,不出半个时辰咱们那边三个村庄就能发出援军,且都是家主当年的老部下,没有一个新军全是悍卒,这些鸟人敢追上来不死心,臣一会儿就要大开杀戒的。”

第642章;妖风

    壮汉刚一说完,旁边另一个立马接了口;

    “就他们这点儿人马还想来找家主的麻烦,真是不自量力的很了,方才三弟已经快马回去山脚下几个村子里传令了,不出半个时辰咱们那边三个村庄就能发出援军,且都是家主当年的老部下,没有一个新军全是悍卒,这些鸟人敢追上来不死心,臣一会儿就要大开杀戒的。”

    骑在马背上的蒙面军师仰面朝天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叫列阵等待的五百多军心里更加踏实安稳了,大家跟着军师十年了,从来就没有担心过军师的手段,天知道下一步,神奇无比的军师又要拿出什么惊天的妙手!

    大笑过后的蒙面军师抬又头看了看大佛寺方向聚会起来的人马,声音依然是无风无浪;

    “若是知道老夫的名头,他们两千多人是不敢来犯的,所以老夫猜测他们并不知晓老夫竟然带着手下几个大将隐居在长安城外。”

    “报。”

    “蒙面军师,一个军士快马来到面前;

    “启禀军师,身后两里地外发现对头的探马,不战而去。”

    “几人?”

    “七人之数,皆是身手矫健之辈!”

    马上的蒙面军师再次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七人配置的探马呀,原来真是那二房的族长到来此地,真是奇怪了,老夫与他阿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曾经款待过老族长数次,怎滴他儿子要来拆老夫的台呢?

    罢啦罢啦!或许李家兄长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吧,既然碰到了,那就随遇而安好了,等他们追上来的时候,老夫就不会留手了,哼!”

    蒙面军师大声说完,又冷哼了一声,一直憋着一肚子火的五百多人,听到军师的狂笑和话语立马精神大震,个个都抬头看着对面。

    蒙面军师摇了摇头又轻声念叨着;

    “李世民,你当年斩杀我结拜兄长窦王,今日我就灭杀了你的长子出气,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蒙面军师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马头前两个猛汉都听见了,其中一个很是震惊的诧异着;

    “家主!没想到还有此等惊天的秘密存在,他们陇西那边的事情真是好生复杂的。”

    “是啊家主!怎么如此复杂?真的假的呀?臣真是给弄迷糊了都!”

    “这有什么好迷糊的?若非如此,哪个傻子敢去找皇帝讨要成建制的甲胄和弓箭?要不是这个秘密存在,李世民还不把要甲胄的人当场斩杀了性命?”

    “家主!上次法雅和尚过来的时候不是说,皇帝并没有给蓝田县侯任何一副铠甲吗?而且还把他臭骂了一顿,赶出了皇城,这件事儿早就成了传遍天下的笑柄了!”

    “笑柄?那不过就是李世民糊弄别人的障眼法罢啦,他要是真的舍得,为何不当场把李钰乱棍子打出去?

    别听法雅秃驴说的那点儿皮毛就来胡乱定义,李世民表面上把蓝田县侯看成不入流的痞子无赖,处处恶心的咬牙切齿,

    背地里蓝田县侯就是他的心头肉,只打雷不下雨的,秦琼不过就抽了李钰十鞭子家法,他李世民就装病三天不上朝,他真病了吗?想要哄骗哪个?

    老夫的消息比谁都灵通,那回李世民偷偷的躲在书房后的偏殿里掉眼泪,还问了好几遍宫人,有没有抽伤了骨头,会不会落下病根,你们看看吧!对于蓝田县侯他李世民紧张着呢!

    所以老夫敢断定,李世民早晚要找借口给蓝田县侯成建制的甲胄和弓箭配置,要不是这样,他李钰公开打造和朝廷使用的一模一样的精钢铁朔,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为何不去抄家灭族?

    李世民自以为把秘密捂的严严实实,其实有心人都能查到的!”

    蒙面军师冷哼了一声,扭身四处查看地形,又搭手眺望背后远处;

    “老夫坐在马背上看的更远一些,都看见咱们的几处村庄了,去!快马回去传令,叫儿郎们放弃一切整装待发,但是不能露面,都躲在村外的那片树林里,再叫把那些利器准备妥当,方便随时出来杀人灭口!”

    “是家主,狗子,你赶紧回去传令。”

    “是大管事!小人立刻回去。”

    看着停在土丘上的五百多儿郎个个站的笔直,妖风很是满意,又抬头看见大佛寺方向跟来黑压压一片人马,妖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随口吩咐着;

    “来人!”

    “属下在,军师请发号施令!”

    “传令下去,不必在意他们的人马,等待我的军令,一会儿但有军令传下,迅速打乱军阵,造成害怕之像,快速往规定的路线挺进,叫他们追来的人觉得咱们害怕了。”

    “得令!”

    “再来人!”

    “传令兵在此,军师请下令。”

    “传令下去,叫儿郎们知晓底子,老夫提前安排的援军就在前方山脚下的几个村子里,叫大家也好心中有数,不必担惊受怕什么,既然想来送死,那老夫就成全他好了!”

    “得令!”

    听到这话的传令兵喜出望外,大声答应以后,快马离开,一边跑一边把军师的交代不断重复着叫喊着……

    看着三个百人队穿着整齐的甲胄,族人们一手举着捡来的盾牌,另一个手里拿着铁朔,强攻进大佛寺的三个前门里,李钰有些莫名的激动,待看到林树功带着几个管事跟进去,总算没有人建议不好这样,不敢那样了,李钰立马大手一挥;

    “走!咱们去前门那里看看热闹!”

    “是郎君。”

    林俊答应一声之后,大手一挥,几百人立马围着家主行动,阵法丝毫不乱,整体跟着家主移动。

    李钰带着人马来到之前林树功坐镇指挥的大佛寺门前,整好看到一个百人队在打扫战场,看的李钰头皮发麻,原来前世看到的电影都是假的,躲在死人堆里装死人根是本行不通的!

    林树功率领大队人马强功进大佛寺的时候交代一个管事可以开始打扫战场了,所以留下的一个小管事就带着手下兄弟,一个一个检查那倒下被夺了甲胄的光头。

    李钰看的清清楚楚,不论死活,李氏二房的族人都会在心脏部位狠狠地扎下去一铁朔,一个挨着一个的检查,仔细认真,即便没有死透的这一家伙下去,也得按时按点的去阎王殿报道。

    “林管事,打扫战场的时候都这个样子吗?”

    “回郎君的话,别家都不是这样的,能救活的都要救上一救,唯独咱们陇西李氏上三房不会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不如直接杀了也给他们一个痛快,咱们也能避免后患无穷!”

    李钰正在答应,就见大佛寺里的族人又开始往外退了出来,便有些诧异的问道;

    “嗯都有道理,嗯?怎么人马这么快就出来了?里头的都杀光了吗?”

    林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臣也不知道啊,郎君稍待片刻,大管事就要出来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林树功就带着几个管事跑了出来,整好大佛寺另一边一个传令兵快速奔跑一路叫喊;

    “报……”

    “报大管事,贼人从西北角跑出来了,在一里地外结成了军阵。”

    林树功点了点头;

    “知道他们会要用西北角的,郎君交代我李氏二房的族人个个金贵,不可死拼,所以我才放他们一个缺口,若不是郎君下令,今日本大管事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李钰正好带着人来到大佛寺门口,也不说话仔细辨认着地上的尸体,发现有七八个都是在衣服领上做有记号,也没有声张,静静地听着林树功说话。

    “结的什么军阵?军容如何?”

    “回大管事的话,结的尖椎阵,锥头朝着大佛寺方向,骑兵不足百人分东西两边,弓箭手打头,其后分左中右三军,军容严肃至极,不见退步而去!”

    林树功本以为他们逃跑出去必定会撒开脚丫子往山脚下奔去,实在想不到对方阵营居然稳如泰山,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大佛寺另一边;

    “哦?果然有高人在其中坐镇,你可看到了那边的三军统帅都是些什么样子?”

    “回大管事的话,属下带领几个探马想要上去看个究竟,对方阵营立刻就射出来三箭!

    十三房里九门大伯父家重孙林四郎右肩膀中箭入肉两寸,属下战马也重了一箭,不敢再近一步,未得看清那边三军的将领,不过身下看到中军里有个人不但穿着甲胄,而且还戴着蒙面盔甲,两手空空也不见铁朔,似乎就是中军统帅,因来去匆忙不敢确定,请大管事定夺!”

    林树功听了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色,开始喃喃自语;

    “难道……是妖风在这里?”

    报信的探马也不知道大管事说的什么意思,只想着自己的职责了;

    “启禀大管事,他们的弓箭虽然比不上咱们得厉害,可是也超过了朝廷里十六卫的射程十步开外,所以属下等人才冷不防的。”

    李钰听了林树功的话,再看这位威风凛凛的大管事也严肃的不行,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能盯着林树功的脸看。

    林树功瞪着眼睛看着西北方向,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若真是他隐藏在此的话,弄些厉害的弓箭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的,他向来算无遗策,既然敢带着几百人马隐藏于此,身边岂能没有大将守护?”

    喃喃自语的林大管事忽然就转过了身子;

    再探!不要慌张,他们不是一般人马,不会轻易行动,你们只看左右两军的带兵将领何等模样,带上盾牌过去遮挡性命,我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得令!”

    看着离开的探子李钰实在忍不住了;

    “大管事说的妖风是指的何人?”

    “回郎君的话,这妖风就是当年的十八路诸侯里头实力非常厉害的夏王窦建德的军师了。”

    李钰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窦建德不是被皇帝陛下给斩杀了吗?他的手下怎么还聚会了这许多人马不散?”

    “启禀郎君,窦王是被皇帝破阵擒拿住之后给斩杀了,可是并没有伤到窦王的真正兵力,这个妖风当年掌握着窦王的五万精兵,和两万步军,手下十几个猛将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甚是厉害!

    此人深谋远虑,走一步看十步,没有过败绩,其手下的能人无数,有几个将军更是个中翘楚。

    当年两军对阵的时候,有人活捉过淮安郡王李神通,还有猛将管平曾和尉迟大将军厮杀过三阵不败,且还占据了一些上风,也有人和秦大将军对阵,不分胜负。

    窦王当年的厉害局面一大半都是这妖风的功劳,可以说没有此人存在相助,窦王不可能红极一时,此人是窦王的结拜兄弟,深得窦王信任,所以才将重要的军权交给其手。”

    李钰听了这话十分好奇的问道;

    “不是吧?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和尉迟大将军对阵还要占据些上风?还有人能和叔父对阵不分胜负?真的假的?”

    “启禀郎君,确有此事,如今的李唐江山当年最头疼的就是如何破掉窦王的势力,现在的皇帝当年的秦王也是头疼至极,用了许多手段和银钱绢帛才将他手下一些人物收买,又散播消息,说窦王离开妖风就狗屁不如,最后总算几方面努力才激的窦王入了圈套,这才兵败身死的。”

    “这么厉害啊?什么圈套?”

    “回郎君,那年攻打王世充其实就是个由头,不是真的要去收拾王世充,真正的目的就是诱惑窦王前去,那是一盘大棋,窦王中计后果然没有带领妖风行动,也没有调动妖风那五万精兵。

    接连胜仗的窦王也大意了,他一心想着联合王世充诱惑秦王主要兵力前去攻打洛阳,然后就和王世充合伙吃掉称霸路上最大的障碍秦王派系。

    两边都是计中计加连环计,当时王世充和窦王的兵力加起来确实超过李唐兵马许多,当今的皇帝也假装中计,真的带着秦王府派系的将领,和李唐大部分重要兵力去围攻洛阳,窦王带着人马也是威风凛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他想要的正是秦王想要的。

    事实证明窦王离开妖风离开妖风手下那群猛将确实稍逊了一筹,被当年秦王府派系彻底打败,被擒拿回来斩杀了性命,可是窦王手下的精兵还没有亏损,不过妖风失去了兄长,也是心灰意冷,直接带着大军离开,进去了深山老林消失不见。

    这也算去掉了李唐当年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方面的逐鹿中原这才算是真正的到一段落,李唐江山这才稳定下来!”

第625章;计中计连环计

    说道窦建德当年大好的形势,却被一群小人给弄的化为泡影,不但没有打下江山,反而半路就丢了性命,林树功也跟着晃了晃脑袋;

    “事实证明窦王离开妖风,和妖风手下那群猛将确实是稍逊了一筹,没多久就被当年秦王府派系彻底打败,还被擒拿回来斩杀了性命。

    不过即便窦王败的一塌糊涂,可窦王手下的精兵还没有亏损,这妖风失去了兄长,也是心灰意冷,直接带着大军离开,进去了深山老林消失不见。

    这总算是去掉了李唐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年的逐鹿中原这才算是真正到一段落,没有了窦王这个强悍至极的对手,李唐江山这才慢慢的稳定下来!”

    李钰挠了挠头十分不解的问道;

    “这妖风怎么不自己当王呢?他不是还有五万精兵和两万步军吗?”

    “郎君有所不知,窦王当年手下兵不过万,将不足十,不过就是一股小势力罢啦,

    正是其结拜兄弟妖风,把窦王的势力扩充到震惊天下,此两人私下里的交情非常深厚,情同手足。

    即便皇帝陛下当年也只是想着散布谣言,窦王离开妖风无法取胜,刺激窦王不带妖风出行,而没有选择使用挑拨离间之计,因为那是不会成功的。

    当年妖风就是真正的王,可是这人似乎对此并不看重,力排众议,为窦王扫荡一切,强硬的把窦建德推上王位。

    若是妖风想要做领头羊,根本就没有窦建德什么事了,再者那妖风和窦王也是关系甚厚,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两人经常同塌而眠,同桌而食,所以无法使用挑拨离间之计的。”

    李钰听到这里眼睛里闪烁着无限的光芒;

    “大管事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妖风的话,说明当年窦王手下的精兵没有不见,而是隐藏在某个地方,而且手下猛将也没有多大亏损,依然阵势强大?”

    “正是如此的郎君,妖风手下那十几个猛将可是没有折损一个的,若不是这样,如今的朝廷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将军的,即便能打败妖风的势力,当年的秦王府派系也要亏损严重,天知道谁能活下来?”

    李钰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就是说妖风带着那些人消失,皇帝陛下非常开心,所以也就没有用心的去查找这些人去了哪里?”

    “郎君有所不知,妖风退出争霸天下,不止是现在的皇帝轻松,太上皇也是高兴的好几天睡不下。

    要知道这妖风和其他几股势力有的都是非常近的,而且名头响亮,从无败绩,在诸侯势力中可是很有威信的,人家什么都不缺,粮食充足,银钱多的花不完,人马又整齐无比,还能聚会许多其他势力,假如此人称王加入逐鹿中原的战事中,最后到底是李家胜利还是妖风得手,谁也不敢轻易肯定的。”

    李钰越听越觉得心里的某根弦被不停的波动着。

    “大管事你觉得这妖风若是投靠朝廷,皇帝陛下会不会接受?还是恨不得杀掉他们所有人以除后患?”

    “启禀郎君,这个臣不敢断言,不过根据臣的看法,皇帝陛下不会杀掉妖风,因为当年各为其主,妖风效忠窦建德没有错处,

    除了那些战死沙场的以外,妖风抓住多次秦王府派系的将领,和李唐的将军,皆没有斩杀一人,如今朝廷里至少有七八个身份相当厉害的文武官员,都是这样活下来的,这是其一。

    其二,此人没有必死的理由,那些年天下兵荒马乱的时候,窦王治下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没有被抢劫过任何粮食或者银钱,这都是妖风的手段,所以他名头很好。

    其三,皇帝也不会杀他,此人放过了皇帝的两个叔叔不说,还是个有能耐的人物,一身本事令人钦佩,曾经天下大乱的时候,异族人趁机入侵,妖风还号召天下汉人抵抗外族,窦王和突厥人交好的时候,妖风把桌子都掀了,此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其实皇帝陛下也派人寻找过窦王的势力,皇帝也惦记着那些精兵悍将,怎么会不欢迎?

    虽然臣不敢断言,但是臣猜测假如他们归顺李唐,妖风和他的那些手下,受到朝廷重用的机会更大一些。”

    李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有所指的问道;

    “明白一些了,不过本族长还有一事不明,大管事怎么能一口断定此人就是妖风本人呢?”

    “启禀郎君,世上喜欢戴面具的只有这一个了,而且妖风的本来面目,除了他的手下,从来就没人见过,外界对于此人的了解,只有妖风军师,连姓什么叫什么都是个谜团,也有人猜测此人是五姓七望里的出身,可是没人能知道具体的详细,臣一听说带着面具就猜测到了是他。”

    两人正说着话的功夫,探马又来报信。

    “报大管事,看清楚了,除了那个带着面具的中军统帅,左军领兵的是一个人高马大非常结实的将军,看上去朝廷里的尉迟大将军还要威猛一些,只是一件事很奇怪,他手里的铁朔看上去似乎比别人的短了少许,大老远就能看出来与众不同。”

    报信的探马还没说完林树功就抓紧了手里的铁朔,顺口而出;

    “猛将管平!”

    林树功身边的李钰立马开口;

    “大管事说的可是能和尉迟大将军一较高低的那个厉害人物?”

    “回郎君,正是此人,当今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使用的铁朔比常人的短了少许,别人的铁朔都是越长越好,偏偏他的比常人的短了一些,此人用铁朔的本事相当厉害,和尉迟大将军差不多!

    既然猛将管平在此护卫妖风,那右军的将领就不用说了,必定是和他形影不离的谋将宋祯焕了,听说这两个将军可是从来不离开对方单独行动的。”

    “谋将?既然有这个名头,想着也不是窝囊之辈了。”

    “启禀郎君,这宋祯焕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的,当年李唐的那些被捉的人马里,一大半都是此人的功劳,他就是和秦琼大将军对阵,唯一能全身而退的那个人物了!相当的厉害!

    若是没有真本事,这谋将的名头也不会落在他身上的,此人也是当年的陛下最想招揽的厉害人物之一,说没有本事鬼都不信的!”

    李钰的眼睛轱辘轱辘转了几下,笑着问林树功;

    “那他们今日的人马若是和大管事相同的情况下,大管事可能胜出?”

    李钰这话一出口,林树功抓住铁朔的手青筋毕露;

    “回郎君,若是兵力相等的时候,臣也不怕,咱们二房的族人个个都不属于他们,且还在战力上强过他们,只是臣的调度能力有些不足,经验也没他们丰富,无法取胜!

    要是只碰上这两人其中的一个,臣即便打不赢,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可是两个同时出现,臣不能敌也!

    若是我林家姓大房里的大兄在此,只大兄一人之能,两边谁也奈何不了谁的,若是二兄林无敌在此,或许还要占据一些上风的。”

    提到林家禁军这一代最厉害的两个猛人,林树功一脸的敬佩之情。

    李钰突然冷不丁追问了一句;

    “若是林大家长亲自带兵碰上这两人,两边军力对等的时候又会如何?”

    “启禀郎君,若是叔父在此,即便他们那边带着同样的人数过来,也不能敌也,就是人马再多上一些还是没用!

    当年就是这样的,叔父带着人马和这两人对阵过两次,他们兄弟两人连续输了两次,那猛将管平只差一点就被斩杀在马下。

    他脸上的伤疤就是叔父当年用铁枪给他留下的,当年叔父要是换了铁朔,管平早就是一堆黄土了,这也是那猛将管平唯一的败绩,即便是对阵尉迟大将军,管平也没有如此狼狈过的。”

    李钰听得眼冒金星十分的开心,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一句;

    “大管事说的这些是个人的武力,怎么没说林大家长派兵布阵的那些?”

    “启禀郎君,那些不用多说的,叔父不论排兵布阵,还是统筹大局,都是和个中翘楚,当今天下有目共睹的军神李靖在兵事上头可是公认的首屈一指,但是他当年也经常跑到叔父的大营里请教学问。

    当初老阿郎带兵出征的时候,叔父随军坐镇,各种指挥调度信手占来,出手就是神来之笔,叫人叹服至极!

    曾经用一万军对阵谋将宋祯焕,和猛将管平兄弟俩带领的两万军,随手安排人马调动,就把他们两万军弄得东奔西走,疲于奔命。

    不但破了他们的防御,还差点就要了猛将管平的性命,十分轻松的打退他们,还大摇大摆的退军回营,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若是叔父出仕为将,军神的名头是落不到李靖头上的。

    便是太上皇也曾经低三下四的来找上代族长,以给老族长画地为王的条件,想要换取林大家长过去效力,由此可见叔父的本事如何了!

    不是臣夸口,兵力对等的情况下,这世上没有任何兵法大家能赢过咱们李氏二房的,盖因有叔父坐镇三军也!”

    “哈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林大家长果然威风至极!我二房家族的中流砥柱也!”

    听到家族里坐镇的牛人如此厉害,竟然当世第一,李钰开心到无法形容!

    高兴过后的李钰指着另一边的几个尸体;

    “这几个尸体恐怕才是那妖风军师手下的儿郎了吧。”

    “是的郎君,这是出来对阵的时候躲在最后的那几十个,行进之间一看就是老卒,与新军对比起来天上地下,即便咱们得族人也是武力不低,也只斩杀了这几个,没能留住那几十个性命。”

    “方才听探马报信,人家似乎没有立刻逃跑,出去以后以五百多人结阵等待咱们两千多人,没有本事的应该早就吓的屁滚尿流了,走吧大管事,咱们过去看看,见识一下妖风的能耐!”

    一听说家主要去两军阵前观看虚实,林树功立马就揪着心!

    “启禀郎君,两军对阵可不是玩笑,有句老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就是这两军对阵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冷箭什么时候从哪里射来,所以臣不建议郎君前去,万请郎君莫要涉险,后军之中查看也是可以的。”

    李钰态度非常坚定一心想要去查看一下能叫李世民头疼至极的能人;

    “这些我都知道,不必大管事提醒,雏鹰总是躲在老鹰的窝里,终究难成大器,要想成长起来必须离开老窝,在就要跌落深谷的之前,展翅高飞学会飞翔,从长蔑视群雄,鹰击长空,我意已决,大管事不必再劝,不是还有盾牌阻挡冷箭吗?想来不会有麻烦的!”

    看到家主态度坚决,林树功也不好再劝解下去,只得扭头吩咐林俊;

    “保护家主周全就看你了,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更不要坠落了你阿耶一辈子的威风。”

    林俊刷的一下站的笔直;

    “大管事放心,绝不会叫家主伤了一根汗毛!”

    “好!我信你。”

    林俊答应过后立马指挥身边的手下兄弟;

    “林八,接过大管事安排下来的这些盾牌,带领你手下的兄弟,看顾家主,伤了家主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得令!”

    一个个头不高还瘦不拉几二十五六岁的黑脸青年接令之后就大声下令;

    “兄弟们!拿起盾牌挡在家主身前,但有后退一个,老子手里的铁朔可没有长眼睛的!”

    “唯!”

    二十多个族人拿起地上一人高的盾牌,团团围住李钰行走,把李钰包围的严严实实!

    林树功也是一脸紧张的跟在李钰身边错后半步距离,嘴里还在试图劝阻;

    “郎君您有所不知,那妖风的本事可不止于排兵布阵,各种厉害的杀器层出不穷,诸葛连弩都有的,很是厉害,他们当年能屡战屡胜,这杀人的利器出了不少力,所以咱们不敢太靠近的。”

    李钰一边不急不缓的走着,一边顺口答应;

    “嗯知道了,我本以为诸葛连弩只有咱们李氏二房会做,没想到几年前就有人弄出来了,真是天下到处都有能人呐!咱们二房那些老祖宗们说的对,不能小看任何人还真是这样的呢。”

    “对了!林俊管事,叫族人们把那做过标记的尸体拉上,本来就没打算和别人死磕到底的,如今知道了对头的能耐,更不会拿族人的性命去冒险了。

    既然不打了,这种有实力的人物还是尽量轻易不要得罪到底,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是郎君。”

    林树功尽管担心家主安危,可是行军布阵也没有放下一点儿,指挥者十五个百人队整齐的朝着大佛寺西北角前进,剩下的几百族人紧紧的跟在李钰身边,二十多面盾牌围住家主步步紧跟!

    两千多人马来到妖风占据那个土丘的前方一箭之地外头稳稳停下!

    这边林树功指挥三个百人队做前锋摆成冲杀的尖锥三角阵,其他十二个百人队分成左中右三军。

    那边妖风军师手下五百多个老卒看到靠近过来的两千多人马,丝毫不惧,左中右三军整齐,铠甲头盔铁朔一样不少,看上去同样的煞气十足!

第626章;铺垫后路

    这边林树功指挥三个百人队做前锋摆成冲杀的尖锥三角阵,其他十二个百人队分成了左中右三军,站的整整齐齐,虽然多是百姓衣服,却也不影响军心士气分毫!再加上异族人的血脉,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看上去彪悍至极!

    那边妖风军师手下五百多个老卒看到靠近过来的两千多人马,竟然也丝毫不惧,左中右三军整齐,铠甲头盔铁朔一样不少,看上去同样的煞气十足!

    李钰伸手挪开面前的盾牌一点,然后从怀里拿出个可以伸缩的竹筒,放到一只眼睛上仔细查看对面一箭之地外的场面,左右看了一遍之后这才放下自制的简单望远镜,对着旁边的林树功说道;

    “原来当年厮杀的时候,林大家长一枪刺过去伤到了管平左脸上的肉,难怪大管事你说换了铁朔就要他的性命了,果然一点没有瞎说!”

    李钰这话给周围所有人的震撼太大了,林树功有些诧异的看着家主;

    “距离这么远郎君都能看到对面军阵里管平脸上的旧伤疤?”

    许多听到对话的二房族人都在心里跟着感叹,族长当真厉害至极,居然生了一双千里眼,这比天上的雄鹰也差不多了呢,听说那雄鹰就能看到七八里外的动物行动。

    李钰想当然的耸了耸肩膀;

    “是啊,这有何难?即便他们再后退三里五里照样能把管平的脸上看的一清二楚的,大管事也可以看到,没什么稀罕,给你看看吧!”

    “启禀郎君,臣看不到这样清楚的,臣的目力本来就很平常,还不如寻常的族人看的远,如此远的距离,臣怕是看不清楚的。”

    林树功一边嘴里答应一边顺手接过了望远镜竹筒,学着家主那样,把放在眼睛前的那一头放到了自己右眼上,然后又学着家主那样闭住另一只眼睛。

    刚看了没一会儿,林大管事就震惊的不行,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好家伙有了这个东西,以后行军布阵,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了?

    只要对手拿了这种东西,几里地外悄无声息的就把自己军营里的布置看的一清二楚,粮草在何处,兵营在何处,没有一个能跑得过去,甚至连几个人当值巡查营地都能知晓,这样打仗的话真是要吃大亏的。

    林树功尽管惊叹至极,还是用心仔细的把对方阵营里的一切看个清楚明白,这才放下竹筒交还给家主,然后看着家主的脸,严肃的说道;

    “启禀家主,今日不论他们多少人马,就是只有三百两百咱们也不能再前进一步了,否则就要吃大亏的。”

    听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树功严肃成这样,李钰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怎么?是发现了什么吗?否则咱们两三千人马在此,占据完全的上风,大管事绝对不会说出如此丧气话的。”

    林树功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真是发现了很大的秘密,所以臣才要这样说的,郎君弄得这个小玩意儿可真是厉害至极,往眼睛上一放,人眼立马顶上了鹰眼,当真厉害至极的!不过臣也不算多惊讶,毕竟郎君是不世出的大能,手段神通天下皆知,弄出来这等宝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到佩服的马屁李钰哪能不开心?

    “哈哈哈哈,大管事太夸张了,不过这个宝贝确实厉害倒是真的,特别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探马若是有这种东西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到对方阵营附近游荡了,就那样躲在几里地外照样能把对方的一切虚实看的清清楚楚。”

    笑完的李钰再次问了一句;

    “大管事还没说具体看到了什么才决定不能前进一步呢?说来听听本族长也长长见识。”

    “启禀郎君,臣发现了那边战阵后方隐藏着将近八十架杀器,所以才说咱们今天不可再前进一步的。

    妖风那边的杀器是一种中等大小的机弩,这种机弩比古老的诸葛连弩要大上两三圈,比笨重的车弩要小上数倍。

    一次就能射出三箭,且每一箭的力量都是一样的巨大,威力惊人,此种机弩是妖风军师一个人弄出来的,从来都捂住严严实实,所以才天下皆无。

    当年窦王能每战必胜,打的其他对手惨败,这种携带方便又杀伤力惊人的机弩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神通当年和他们对阵的时候,就是被这种机弩整齐的连射三轮,然后李神通的手下军马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某将宋祯焕带着一直在旁边观看掠阵的生力军冲杀上去,砍瓜切菜一般就破了李神通的军阵,将其抓获。

    妖风一直把这种机弩当做宝贝看待的,且一直在不断的改善,臣想着现在的肯定更加厉害了许多。

    既然他把机弩都藏起来在三军身后,铁定是想引诱咱们上当,等咱们冲上去的时候,人马不到对面就会被那些机弩射杀的一片狼藉,所以坚决不能上当,且咱们二房和他妖风的势力一直没有什么仇恨,也犯不着去赶尽杀绝。”

    看着胜利之后的林树功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当机立断放弃大占上风的机会而按兵不动,李钰也是佩服的不行。

    “大管事遇到事情能冷静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为将着不能一心想着军功,也要考量手下儿郎的性命攸关,更要审时度势,最忌讳的就是克制不住心中的贪念,做不到见好就收,书里说一法通而万法通不是没有道理,任何一件事情,只要能把道理滤清楚,其他道理就能触类旁通了。

    行军打仗也是如此,可以和任何事情同比,就拿男人最喜欢的赌钱一事来说吧,一旦控制不住贪婪的欲望,赢的时候不罢手,等到最后之时必定会算盘皆输,世上没有常胜不倒的将军。

    那些总是胜利的将军就是能克制住自己欲望的,什么时候能进就进,什么时候不能进立刻停止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谋将,只要做到这些常人做不到的,无往而不利也。”

    听到家主对兵家之事分析的如此透彻,便是林树功有厮杀多年的经验在身也不得不佩服;

    “郎君教训的是,臣记在心里住了。”

    看到林树功羡慕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竹筒望远镜,李钰笑着安慰;

    “大管事也不用眼馋,此物虽好却也有些不足之处,就像对面的妖风一样,不停的改善利器,我这望远镜也要再次改善的,并且也交代公输家的能人去办了,相信下个月就能弄出来比这个看的更远,而且更加清晰的宝贝,到时候咱们李氏二房的大管事,每个人都会配发两个,一个正常使用,另外一个备着,不但如此我还要给每个大管事手下的探马再准备一些,保证每个探马都能拿到两个,以后再出去打仗的时候,就能多一些便利,本来这个望远镜是准备着秋天咱们去大草原上捕捉黄羊用的,刚好今天派上了用场。

    既然能对行军打仗有用,这两天我回去长安城的时候,就去宫里面见皇帝陛下,把这个宝贝送给皇帝陛下,或许还能再把本侯的爵位提升一下也说不定的,毕竟本侯的功劳也不少了,又有皇后娘娘去求情,早就该给我升上一升了,这个望远镜就当是催促一下吧。”

    听到家主不断地提起望远镜三个字,林树功在嘴里仔细品味着;

    “望远镜?好名字!郎君给这宝贝起的名字真是贴切至极的,果然是能望的很远,而且非常清楚,几乎就像把远处的一切都搬到了眼前一样。”

    李钰听着古代人的形容话觉得很有意思;

    “都搬到眼前?”

    “是啊郎君,可不就是把远处的东西搬过来放在眼前了?”

    “算是吧。”

    “林俊!”

    “人在,请郎君尽管吩咐。”

    “安排一队族人把大佛寺里和门外死亡的那些,带着标记的尸体全部拉过去给他们,告诉族人们也不用担心什么的,他们不会乱来!”

    “唯!”

    “好啦大管事,不必呆在这里喝春风了,咱们进去看看大佛寺里有多少银钱绢帛,多少粮食,谁也不伤害谁,就当给大家留个再相见的机会吧。”

    “是郎君。”

    答应过后的林树功扭头吩咐身边的传令兵;

    “传令下去,收兵。”

    “得令。”

    传令兵也不乱跑,顺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铜锣,狠劲敲打起来。

    收到鸣金收兵的管事们都带着自己的手下,跟着家主和大管事的屁股后头离开大佛寺的侧面,往大佛寺的前门口不紧不慢的走去,只留下十几个探马呆在大佛寺墙边,观察着对面的军阵。

    另一边十几个李氏二房的族人,推着独轮车,装着被二房射杀,和斩杀的十一具带着标记的尸体,往对面的军阵拉去,果然和李钰猜测的一样,对面没有放过一支冷箭。

    看着李氏二房的两千多人马,结阵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收了军阵,撤退了回去,这边紧张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毕竟能不和对方往死里拼命也是好事儿,今次可是不同以往,并不是兄弟们害怕胆小不敢厮杀,实在是两军的实力也太不成比例了。

    不过这回省心了,对面并没有往这边冲锋,而是收了阵法退回去,脖子上的脑袋瓜子依然可以吃饭饭的。

    看着对面收兵,妖风这边尽管放松了神经可还是保持着整齐的军阵不变,左右两军的大将都疑惑的来到中军。

    谋将宋祯焕和猛将管平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宋祯焕没有说话,管平扯着嗓子问道;

    “军师!他们这是何故?都没有开始厮杀呢,就撤兵回去了?难道是李钰想起来您和他阿耶的交情了?所以才收兵离开?末将觉得不可能啊!军师从来没有往外漏过姓甚名谁,天下人只知道军师的名号,而不知军师何人,李钰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若是知道军师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来捣乱的,兄长您说是不是这样?”

    妖风并没有立刻回答手下大将的问题,一直笑而不语,旁边的宋祯焕平静的开口;

    “贤弟你也说不可能了,还要问出来如此愚笨的话,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某家大胆揣测,定是那边用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手段,得知了我军的虚实所以才不再前进一步,军师以为然否?”

    “大将军说的正和老夫心意,老夫也是这般猜测的,不过即便是他们不知道我军的虚实,李钰娃娃也不会赶尽杀绝的,别看他收拾起对头心狠手辣,老夫看到的却不是这样的蓝田县侯!”

    管平没等军师话音落地直接就问;

    “那军师看到的是那种李钰?”

    “老夫看到的是一个仁义善良的李钰,并非心黑手狠之辈,他之所以对敌人用尽力气,那正是老祖宗们使用千百遍的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军师您总是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末将真心不好明白的。”

    一边的宋祯焕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军师说的是,杀鸡儆猴,杀了鸡猴子就不敢乱来了,逮住几个得罪李氏二房的人狠狠的收拾,然后其他人就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二房,就是这个意思了,为兄叫你读书,你总是不听,唉……碰上学问人说话,你就听不懂了……”

    管平不以为意的辩解着;

    “兄长,小弟就是武将,会打仗会厮杀战阵就行了,读那些书有啥用?认识几个字,会看兵法,能算好粮食草料就行了,多了也没用,军师您说是不是这样?”

    “不是!你家兄长说你的都是正经话,正经事情,没有框外一句,光会厮杀算不得上将军,只会计算草料粮食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读的书越多的将军打起仗来越厉害,不读书的将军,个人武力再猛也打不过读书多的将军,李世民手下的李靖就是榜样。”

    管平很有些不服气,加上军师很是平易近人十年来一直把手下的所有儿郎当兄弟,所以手下将军也都没有太多的公式化,和三军统帅亲密无间,这一点和当初的李世民基本差不多。

    “军师既然如此说话,末将还真想辩解两句的,军师恕罪,既然军师说读书越多越好,那末将忍不住想要请教一下军师您了,一个将军去读孔夫子的之乎者也,难道对打仗也有用处吗?”

    妖风一直和手下将军们情同手足,所以管平也没有忌讳什么,再加上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说完就捂住嘴巴偷乐。

    看着李氏二房退兵妖风一脸微笑的看着管平;

    “有用!”

    “啊?看那些烦人至极的之乎者也有用?末将说的可是对打仗的用处啊,军师?您别是听岔了吧?”

    面具军师严肃的看着手下大将;

    “老夫没听岔,只要是书不论任何书读多了就能把仗打好,不但能打好仗,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就是一法通而万法通的道理。”

    若是李氏二房的族人在这里就会感觉惊奇了,这个妖风说的话和自家族长说的话竟然不谋而合!两人的调调几乎是一模一样。

    “额,好吧军师末将知道了,以后当多请教我家兄长,然后多读书。”

    “大善!”

第627章;大唐最硬俩柿子

    两人的对话刚结束,谋将宋祯焕看到李钰派过来的一队族人拉着车带着尸体,立马就扭过头来禀报;

    “军师请看!那边把儿郎们的尸体送过来了,传令兵!立刻传令下去,所有儿郎都不准放箭。”

    “得令!”

    “宋大将军有令,不得放箭!”

    “不得放箭!”

    “不得放箭!”

    “有点意思了,这娃娃不知道他阿耶和老夫的关系,居然也能做到这个地步,大善!”

    谋将宋祯焕一脸平静的解释着;

    “定是他知道了军师您在这里,然后他二房的老人把军师您的实力和名头说给他听了,所以他才来示好的。”

    猛将管平十分肯定的嚷嚷着;

    “没错!我家兄长说的准确,这就是来拍您马屁的军师。”

    蒙面军师听了两员大将的话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拍老夫马屁到还不至于,毕竟他个小娃娃手下的武力可是不容忽略的,这个天下任何人都不敢小看他李氏二房。”

    管平看着走到半路上的拉尸体车,嘴里忍不住自说自话;

    “军师就如此肯定?他一个二房,又不是陇西李氏大房的大族长,能有多厉害?难道他还能调动陇西李氏全族?

    自从李渊当上皇帝之后,不是直接把大族长的位置夺了吗?即便他们陇西上三房铁板一块儿,可他们大房的族长已经不再是陇西大族长了呀军师,现在的大族长可是太上皇李渊!”

    “所以老夫叫你多读书都是为了你们好的,李渊不过就是个名头上的大族长而已,他们父子俩心知肚明,没看李世民也学他阿耶,从来就不插手陇西老窝里的任何事情?”

    管平挠了挠头,还在自己为自己辩解着;

    “军师!这是李渊他们父子俩自己心里清楚,陇西李氏上三房千百年来代代传承的家训都是不做帝王,只做陇西王的原因啊!

    人家都没有心思逐鹿中原,当然也不用去多插手了,不过陇西李氏上三房若是哪一房的族长想要当皇帝,这近千年的岁月里,不知能得手多少回了?

    就说李钰他老阿耶吧,当年若是人家想当皇帝,还能轮到他李渊头上啥事儿?军师您说末将的看法对不对?”

    “对是对了,不过你分析的不全面,就像你带兵的时候差不多,你总是忍不住要惦记厮杀别人的性命,尽管杀敌立功没有错,可是你却忘记了其他的东西,比如你还是一军的主将统帅,带好兵马厮杀这才是你的主题,至于你个人的武力,敌军将领出来的时候你再过去把他斩杀于马下也不迟的。

    “说你多少次了你总不停,你就跟尉迟恭差不多上下的,唉!李世民不会乱插手陇西李氏的原因有很多,第一点就是,他那一房本来就是贱妾所出,在陇西九房里根本就是个垫底的货。

    第二呢,别看李世民父子俩现在坐拥万里河山风光无限,什么天之骄子什么九五之尊,跟陇西剩下的那八房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表面上李渊现在是大族长了,可是他有大族长令牌吗?没有大族长令,任何一房都是阳奉阴违,根本不给你玩真格的,陇西李氏的那八房,始终还是只认令牌说话的,朝廷里的将军调动兵马需要手令虎符,五姓七望就不用了?

    照样的用,说到这里老夫不得不佩服李家这个娃娃了,敢把兵事全部公开交给林家禁军那边,连自己手里的虎符都扔给了林家那个老妖怪,老夫真是佩服至极他李钰的胆量和种气。”

    一提到差点就把自己灭杀的那个老妖怪,猛将管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连说话的声调都放轻了一些;

    “军师,咱们去了的那些儿郎们的尸体拉过来了,请教军师该如何处置?”

    蒙面军师想都不想;

    “带上走,老夫有的是空闲,带回去给他们找个好地方埋葬了,叫他们的后人跟着享受一点富贵吧。”

    “唯!”

    “慢着。”

    “末将没走呢,军师请吩咐。”

    “拿些银钱出去,那几十个拉车的二房族人把咱们的儿郎们送回来,此举有情有义,赏赐他们每人两百钱。”

    “唯!军师,咱们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银钱绢帛,要不末将就给他们点散碎银豆子,叫他们自己回去分吧?”

    蒙面军师点了点头吐出了一个字儿;

    “可也。”

    管平带着十几个兄弟,出走依然站的规规矩矩的战阵,指挥众人接过了那十一具尸体,对着拉的一头汗的几十个李氏二房的族人抱了一拳;

    “多谢诸位兄弟们了。”

    这会儿不打仗了,二房的族人可不敢乱来乱说的,堕了家族的名头可叫人笑话死了,一群人立马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的弯下腰;

    “不敢当!”

    “我家军师有言,诸位兄弟们有情有义,赏赐每人两百钱以表谢意,可本将出行匆忙,未有携带银钱绢帛,就给兄弟们些散碎的银子,你们回去自己分如此可好?”

    管平也不等人答应,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散碎银块儿,随便拿了两块儿,递了过去。”

    二房拉车过来的也就二十五个人,每人两百钱,也就五贯,管平递过去的两块碎银子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两了,当然足足的够了。

    二房这次过来的人马赶紧又再次行礼;

    “拜谢军师赏赐,拜谢大将军赏赐。”

    “都免礼起来吧。”

    “谢将军。”

    一个领头的二房族人过来双手捧着两块儿碎银,愁眉苦脸的说道;

    “启禀大将军,这估摸着七八两都有了,小人真心找不出钱的,要不大将军您再换一块儿小点的赏赐?”

    看着小领头的,留下一个碎银又不舍的,找又找不出多余的零钱,哭丧着脸想要换个合适的碎银,管平豪迈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哪个来要你们给我找钱了?你们把我的这些兄弟给送回来本将这心里就感激不尽的,不必找钱,快快去吧。”

    二房的小队正喜出望外,紧紧攥住两个碎银,和兄弟们对着管平又行了一礼,再次感谢后这才离开而归。

    “慢着。”

    “大将军有何吩咐?”

    “我家军师叫我带上一句,多谢你们族长细心照顾儿郎们回来。”

    “喏。”

    “再替本将谢上一句,某家心里感激你们族长把我亲侄子送回来,这个恩情管平记下了。”

    “大将军放心,小人一个字都不会带错的,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小人们请退了。”

    “且去。”

    管平仔细查看一遍十一具尸体,找出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的,亲切的抚摸着那个死人的脸,两行浊泪不知不觉就流淌了下来;

    “三郎别害怕,叔父带你回族里去啊!叔父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回去的。”

    管平也不擦拭眼泪,直接去了中军里;

    “启禀军师打发过了。”

    “嗯,放心吧,这些年跟着老夫战死的,哪个不是老夫亲手给他们找地做局的?更是亏待不了你那个侄子的。”

    “末将拜谢军师善意!”

    “好了,没有了危险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呆的,过去汇合了前头的儿郎们,咱们从小路翻阅这两座山,就能找到大路,今夜开始赶路,一个月内到达想去的地方安顿下来。

    这次老夫要听从你们的建议,把所有儿郎全部召唤回去,都聚会在老夫的地盘上无忧无虑,再把儿郎们的所有家人老小都弄过去,即便他李世民查到老夫的头上,弄个清楚明白他也不敢乱来一步的。”

    传令下去,叫儿郎们大概保持着阵法不变,去山脚下和援军聚会后休整休整再上路也不迟的。”

    “得令!”

    随着军令下去,五百多人都放松了身子,保持着大概得样子不变快速朝山脚下走去。

    路上某将宋祯焕和蒙面军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军师容禀,末将以为,即便咱们的实力能和新朝抗衡,也不适合把七万儿郎弄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末将觉得聚会是最好的,分开兵力容易被逐个击破,但是即便聚会也应该和以前一样,敌明我暗,如此才能心里踏实,才能在有事的时候保持上风!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蒙面军师骑在马背上,一边走走一边回应着;

    “老夫以为大将军说的很是有理,应当采纳之。

    确实应该隐藏自己的实力,比如学陇西李氏那样,把军卒都变成耕种土地的农人,然后把妇人也训练的可做多种用处,能种地能饲养牲口,还能拉东西给大军补充粮草,这点上头人家陇西的李氏做的堪称天下第一了。”

    “是啊,军师所言还真是没有夸大一处的,陇西李氏的确把自己的实力给弄得干干净净,世世代代耕种土地,几乎与世无争,即便天下人都知道人家陇西李氏上三房的战力惊人,明面上也没有什么可挑刺的理由,人家安安生生了多少年了?历朝历代都踏踏实实,总不能去找一群踏实种地的麻烦吧?

    可是现实情况呢?陇西李氏可是人马整齐的吓人,单是他们蓝田县上能调动这万把族人,不过就是是他们上几代族长的障眼法而已,无非就是想告诉天下人,他们陇西李氏上三房还是秉承着祖宗的遗训无意和人争斗罢啦。”

    一行人不急不慢的跑到了山脚下那几个村口,五百多人惊奇的发现,寸头的树林里竟然占满了甲胄整齐的军阵,差不多有五千人上下,个个杀气腾腾,有心人若是细数一下就会知道这五千军可不是一般人的。

    军师弄出来那种天下绝无得大杀器,可两人操作的小型机弩,两边的树林里竟然整整齐齐的排满了一千架!

    难怪军师以五百军对阵那边的两千多人丝毫不惧,跟没事儿人一样,真不亏了妖风军师的名头,别说外界搞不懂军师了,自己人都猜不透军师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鬼不缠妖风果然是名不虚传也!

    看到杀气腾腾的五千兵马,谋将宋祯焕十几年古井无波的脸上也是狠狠的抽搐了好几下。

    猛将管平坐在马上看的仰天狂笑,快速打马来到中军;

    “哈哈哈哈哈,军师当真是厉害至极,竟然把最心狠手辣的毒蛇和他手下五千儿郎们安排在了这里!

    末将真是佩服至极了,早知道咱们强横如此,早上就不用慌张了,应该躲在寺庙里苦撑一阵子,派人快速回来把毒蛇给叫过去,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全部射杀个干干净净了。”

    蒙面军师并没有搭理管平而是看着一个穿着甲胄一脸煞气的中年男人;

    “王将军,此时此地不好叙旧的,你去禀报你家大将军,快快翻越这两架山梁,离开是非之地再聚会不迟。”

    “得令!”

    “传令兵何在?”

    “人在!”

    “一个去大将军处禀报军师军令,一个去后头传令,后军变前军,从之前制定的路线撤兵。”

    “得令!”

    “得令!”

    “再来三人!”

    “人在!”

    “人在!”

    “人在!”

    “距离大军全部离开还要一阵子,有的是时间,立刻分出六个百人队,从各自驻扎的村里挑选,各自回去收拾行囊,细软之物,而后跟上大军行进。”

    “得令!”

    看着传令兵离开,那阴沉着脸的将军对着这边抱拳行礼;

    “拜见军师,拜见两位大将军!”

    “免礼。”

    “谢军师,谢两位大将军,末将还要安排撤退一事,不好耽误军令,这就请退了。”

    “大善,且去处置正经事,不必理会我们三个。”

    “唯!”

    军师安排好了一切这才下了马,两位大将军都跟着下来,三人站在树林里看着五千大军行动,军师这才看着猛将管平;

    “不可能的,你想把李钰那娃娃的两三千人马吃个干净根本就行不通,这一千架机弩一旦出现在他们探马的眼中,他们那边的大管事就会立刻保护着族长快速撤退,

    根本不会来和你硬拼一刻钟,一炷香都不可能停留的,在他们二房族人的眼里,李钰娃娃的性命身子可是金贵的不能再金贵了,哪能叫出现在机弩的射程之下?

    如此一来,你不但徒劳无功,瞎忙活一场之外,还要把整个长安城搅动的风云四起,然后把自己和儿郎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难道忘记了?李世民最厉害的三万人马,一万在秦琼手里掌握,另外两万分成了南北衙禁军,这三万最厉害的儿郎紧紧围绕着长安城保护李世民。

    还不说那三千死士中的死士,猛人中的猛人,如今的玄甲骑兵得了西域的甲等战马以后彻底恢复如初,可不是当年了!

    现在的玄甲骑兵,都是三十多岁四十岁的儿郎,正当一生巅峰的年龄,又个个拥有一身的厮杀经验,

    还全身上下都是李钰新打造的那种精钢铁甲,再配合世上最厉害的战马,完全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惊动了他们?咱们即便拥有利器,也得在这三万三千人面前折戟沉沙,更何况五千大军带着杀器暗算二房族长,这一开始就是个愚蠢的决定,真伤了李钰娃娃,咱们会把陇西李氏上三房通通惹毛的,那可危险的很了……”

第628章;猛将顿悟成统帅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李钰娃娃,他比李世民要难缠千倍万倍不止,李世民还顾及自己的名头,估计朝廷江山,李钰可是没有任何顾及的,陇西李氏上三房同样如此,人家不想着当皇帝,就是要的这种效果,我不招惹他人,他人也别来招惹我。

    管大将军以后切莫再生这种危险至极的想法,除了傻子,谁敢想着斩杀陇西李氏二房的族长?李钰若是如此伤了或者死了,立马就要天下大乱,陇西李氏在边疆经营的千年之久,就是陇西地盘上当之无愧的皇帝,

    先不说他们族人众多,就说陇西治下的七十万户异族虎狼吧,李氏大族长的召兵行文令一出,立马就能组织出比突厥还要野蛮的大军!

    所以,把辈分身份都尊贵至极的李钰杀了,他的侄子陇西大房那个大族长老头可要发毛的,天下间能抗衡他们的除了四方的那些朝廷,谁也不能抵挡!

    他们陇西老窝里的阵势强横至极,可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敬让五分的。

    只看下三房的李渊就知道他们的厉害之处了?直接夺走前隋的江山?这还证明不了人家的实力吗?”

    管平丝毫不脸红一点儿,嬉皮笑脸的说道;

    “军师何必如此紧张,末将就是随口一说罢啦,人家把末将亲侄子送回来,末将心里还在感激着呢,末将也知道陇西李氏疯狂起来的可怕之处,不过就是来过过嘴瘾罢啦,哈哈哈哈!

    再说了军师那会儿不也说过,敢追上来就杀了李钰娃娃吗?嘻嘻!”

    “蠢材,我那是提高士气才那么说的,我还没有蠢到去把整个陇西李氏惹毛的地步。”

    旁边的谋将宋祯焕变相的开口护着自家兄弟;

    “军师容禀,陇西李氏全族是不好惹的很,天下皆知,不过末将觉得咱们也不用多怕他们的。”

    没有了外人,妖风就不用躲躲闪闪,直接取下了蒙脸的家伙什儿,笑意盈盈的回应着;

    “哦?如此难缠的陇西李氏,大将军为何不怕?”

    “军师容禀,他们陇西李确实人马整齐,还彪悍勇武,不过军师您的族人也不差不多的,北人同样厮杀厉害,个头也大,性情同样爆裂至极,再加上咱们一直以来的七万军,不曾亏损过什么,且还都是壮年的老卒,难道咱们是好惹的主了?”

    管平听自家兄长说的种种,跟着不停的点头;

    “是啊是啊军师,咱们可不是好惹的,兄长说的大有道理,即便如此还没有说之前那些十八路诸侯失败者本来的儿郎呢,那些老卒如今连个主公都没有,四处躲藏有一顿没一顿的!”

    只要军师您振臂一呼,点头同意接纳他们,还不把他们乐呵坏?如此种种加起来,再配合军师的智慧无双,和陇西李氏也是差不多的局面,只要朝廷不出就无人可以争锋!”

    妖风哈哈一笑,开始逗弄起这个可以抵挡尉迟恭的猛将;

    “按照管大将军说的这些,咱们和李钰一样了,都是最硬的柿子,最不好捏的柿子,老夫想知道一件事情,若是两个最硬的柿子碰到一起厮杀个你死我活,到底哪个能赢面多一些?”

    “啊?这个……这个……军师您还是放了我吧,末将哪能猜到结果,不过军师放心,狭路相逢勇者胜,界时末将愿效死命,只要不对上那个林家的老妖怪,其他人我谁也不怕,就是他最厉害的儿子林无敌来了,末将也敢和他拼杀到底的。”

    “嗯,这个我信,你的忠心和你的勇猛向来都是人尽皆知,也确实有本事和许多大将猛将过招,只是要想随时随地都能进退自如,你必须多读书,多学兵书战册,要不然你想打赢林无敌,恐怕很有些难度的,莫要小看林无敌,假以时日,他就是第二个老妖怪了。”

    这次别说军师了,连谋将宋祯焕也跟着来训斥管平;

    “你不看看你几岁了?还跟少年人一样的张狂,你现在正当壮年的时候,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就不会老去了吗?等再过十几年你老了的时候,冲杀不动了还指望什么去带兵打仗?

    历史上那些真正的名将,哪个是单纯靠个人武力取胜的?便是楚霸王也被韩信的兵法弄成了死局,兵败身死最后无奈之下于乌江自刎,以后不要逞英雄,匹夫之勇不可逞强也,听军师的没错,多读书,多看兵书战册,多和其他将军们请教,真学的一身真本事,自然就不必害怕哪个的!”

    “是兄长,小弟知道了,军师放心,以后我会认真看书读书的。”

    “如此甚好,你的兵法本来就不必任何人差的,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机缘来顿悟,一旦天公作美,一朝顿悟,你就是杀将秦松那个级别的人物了,到了那个地步,即便碰到难缠的对手,也能带着儿郎们从容不迫的撤退,岂不是美哉美哉?”

    妖风苦口婆心的劝解和引导终于起到了作用,猛将管平听到军师的夸奖和鼓励,又想到了能晋升到不世名将秦琼的级别,着急的抓耳挠腮,一会儿双眼放光,一会儿痴痴傻傻……

    反复了好几次之后,管平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大树前头,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前方正在撤退的军士。

    旁边的妖风和谋将宋祯焕看到管平此时的现状,都替他高兴万分,两人非常清楚,管平发呆过后若是能自己想通一些事情的话,那就不再是以前的管平了。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点头,一声也不出,生怕打扰了正在寻找感觉的大将!

    许久之后,管平似乎越想越畅通,过去十几年的经历,每次战斗的场面,调动指挥儿郎们的点点滴滴,粮草的安排,军阵的布局等等等等,就像再次发生在眼前一样,把过去的自己展现的清楚明白。

    看着自家兄弟一会儿满脸的横肉一块儿抽搐,一会儿紧紧攥住拳头,一会儿又不自觉的抓住地上一块石头,宋祯焕实在忍不住了,他怕一辈子的好兄弟就这样痴傻入魔变成个废人,那还不如就这样做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呢,于是伸出右手就要把兄弟抓回现实。

    宋祯焕刚伸出去的右手被旁边的妖风一把擒拿住,妖风军师一脸严肃的看着宋祯焕,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上的力道还在逐渐加大,生怕宋大将军忍不住去惊扰了猛将管平来之不易的缘法。

    管平回忆到了最危险的那两次战斗了,如今静下心来仔细品味,可不就是那两次的大意所致?把学过的兵法抛之脑后,只用一时之猛,对抗别人的长处,真是愚蠢到家了,难怪军师总是说自己长了个榆木脑袋呢。

    比时的管平在脑海里调兵遣将,把当年的厮杀阵势从新布置了一番,即便小心翼翼的再来一遍,管平发现自己还是斗不过林家那个老怪物!

    可此时的管平没有以前打不过敌人那种沮丧的表情了,即便知道斗不赢,还是嘴角露出了笑容。

    管平发现,只要不出去硬拼,把儿郎们分成不同批次的军阵,再留下一只伏兵接应,多方面慎重之后就能保持三军之力,还能保证儿郎们的士气不落,在加上调度有方,军阵整齐,把学过的那些兵法运用娴熟了,照样可以在林家老怪物的手下安然身退!

    至于和尉迟恭对阵的那一次,如果有今天的经验和稳重成熟的心理,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非但如此,恐怕纠缠的时间长了,还能把从来不败的尉迟恭正面击溃!

    不知何时就站了起来的管平终于长出了一口浊气,扭过身子对着还坐在旁边等待自己的两人深深的弯下腰;

    “多谢军师和兄长,一直不离不弃的频频教诲,总不忘记小弟的事情,如今小弟明白了许多,当年的战事,可以全身而退的,是我太大意了,多处失误,亏损了儿郎们的性命不说,自己也险些去了阴曹地府,悔之晚矣!”

    听到手足兄弟说话如此谦虚自省,浑身的气质内敛,聚而不发,无形中更加威猛了三分,宋祯祥虎目含泪。

    鬼不缠妖风军师也欣慰的擦拭着湿润的眼睛,说不动情是假的,带着这帮子猛将,手把手的教他们兵书战册,这几十个大将等于就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孩子,看着自家的孩子终于成长起来,妖风比谁都开心高兴。

    擦过了眼泪的妖风站起来上前扶起管平的胳膊;

    “免礼起来。”

    管平并没有起身!

    “末将愧对军师多年的教授之恩,愧对兄长的看顾之情,愧对儿郎们的忠心耿耿,一朝悔悟无颜见人也!”

    “痴儿,老夫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这几十个将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必再想那些恼人的过去?只看以后就好。”

    “军师放心,末将心中有数了,他日再有战事,末将一切以大局考虑,军心阵法次之,个人武力再次之。

    以兵法为主,谋略为上,排兵布阵调度粮草之时,势必要考究进退有据张弛有度,三军之力最多放出去一半,生力军始终保留,退路也要保证有援军守候,不会再鲁莽下去了。”

    猛将管平今日一朝顿悟,果然厉害至极,实在没想到一个总是厮杀在前的铁血猛将居然能把各种兵法要处张口说来如此清晰明白,看着忽然就出口成章的兄弟,宋祯焕惊讶无比短时间真是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喝彩了一声;

    “好贤弟!好手段!”

    妖风听到这些高兴的一把扯起管平,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苍天庇佑,师父您老人家看到了吗,儿又教授出来一个统帅之才,您老人家九泉之下应该会欣慰的,儿亲自教授多年的二十多个弟子个个都是有勇有谋,

    师父啊!咱们这一派不再是一脉单传了,您现在有几十个厉害非凡的徒孙呢,个个都能独当一面的。”

    管平也想到了十几年来军师的悉心教授,从个人武力到兵法战册,军师把难能可贵的本事尽数传授这一群兄弟,毫不保留,真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军师……末将以后一定小心翼翼的带兵,不会再叫您担心的,一定留着性命到最后,给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哈哈哈哈,你这傻儿,性情耿直到这个地步,老夫今年才五十多岁,正当壮年之时,一顿饭能**肉两斤,五粮液一斤不醉,三十斤的铁朔老夫挥洒自如,身体健壮着呐!

    师父他老人家给我布置的阴阳局厉害至极,你们不可小看,也不想想你们一群师兄弟的本事,哪个不是老夫亲自传授的结果?你毒蛇大兄跟我最久,快三十六年了吧,便是杀将秦琼也不得不佩服的人物,连他都不敢来小看老夫。

    记得师父在的时候就说过,我今生注定了要寿过两甲子,你们这些兄弟想要给我披麻戴孝也要好多年后才行的,不过你的心思老夫知晓,性情大善!孺子可教也!”

    “不过也不用太谨慎过火了,叫本末倒置,你不是常说吗?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现在说话也不胆大了!这可叫老夫有些失望的。”

    猛将管平狠狠地点了点头;

    “军师放心,末将的意思是行军打仗要处处谨慎小心,莫要出现失误,可不是怕了哪个,末将现在对上谁也不会有一丝胆怯的。”

    “好!虎将就是虎将,威风凛凛!

    虽说他们陇西李氏家族势力庞大,战力惊人,可咱们也不差多少的,他们陇西李姓有人有钱,难道老夫这个李就是土鸡瓦狗了吗?

    他李家娃娃有李氏上三房的势力做结实的后盾,老夫虽然比不上他们的族人多,可也能号令五族上下

    若是来比钱财,老夫比他李氏九房加起来还多,便是那李世民登上大宝也不敢来小看老夫一眼的。

    若是来比战力,咱们北方的士卒可也不比他陇西的软弱多少,老夫的族人不多没关系,加上咱们训练许久的五万精兵,和两万普通军卒,不论对上谁都够他呛的了。

    他李世民为何四处打听本军师的下落?还叫人四处传话要给我封王封侯?他是怕老夫手里的这七万儿郎,他害怕不知道何时老夫就要和他对抗!

    更何况老夫对待儿郎们的名声,和信誉,本事,振臂一呼,那些诸侯们散开去大江南北的儿郎们,立马就要聚会起来,是个人都得把老夫恭敬起来!”

    “军师圣明!”

    兄弟两人一块儿答应过后,管平这才发现,大军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大佛寺里出来的五百多人,安静的守护在树林里。

    管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拖大家的后腿了,军师,末将一个人想了很久吗?”

    鬼不缠妖风淡然一笑;

    “你一个人想了两个多时辰了,李钰娃娃的性格必定不会去对人说咱们的存在,所以老夫下令叫大军先动,留下你熟悉的儿郎们等着,大家都等着你醒来呢。”

    “感激不尽!军师,末将真是饿坏了。”

    “那就追上前军去吃个痛快!”

    “得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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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逍遥地主爷介绍:
魂回贞观之大唐地主爷花式种田
忆昔大唐贞观世,凌烟阁内二十四。
英雄壮志白发生,功名利禄后人评。
历史恢宏,仍有些许遗憾,
书笔刻画,再现盛世雄风。
五姓七望?秋后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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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的梦想~做个最富有的地主大老爷
加入穿越大军的李钰对于土财主的身份不是很满意,也有幻想过自己要是皇子皇孙岂不是更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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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突厥,平吐蕃,定青海,开发岭南,三下大西洋……
花式种田,有热血豪迈马革裹尸,还有平淡无奇的家长里短,三妻四妾东西两厢。三教九流上下尊卑。细节中体现封建王朝的时代文化,与复杂背景。各种大小人物都能爆发出独特的亮点,一样的大唐不一样的故事,值得阅读体验…大唐逍遥地主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逍遥地主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