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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若浊     天元仙记txt下载     天元仙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两百二十五章 炼虚丹

    商家乃是左棕县豪强大族,地位与元贤司马氏相当,而且当年对抗叛军时,商家也是倾尽所有,举全族上下随联军退至天泉县。峘

    东莱郡战事结束后,商家亦得了不少好处,势力急剧扩张,成为有望取刘家而代之的有力争夺者。

    商道贤作为商家子弟,竟然被派到元贤县来,由此可知,其在商家府中并不受重视。

    盖因元贤县是司马氏的大本营,今刘家覆灭,东莱郡世家龙头宝座暂缺,司马氏和商氏一族都是此次大战的胜利方,亦是取刘家而代的有力争夺者,实际上,两家已隐隐形成了竞争和对立之势。

    商家在叛乱结束后,非但在左棕县分取了大量优质资源,在白云、凤源、鲁芝三个相邻县亦拿下了不少辖地。

    而这三个地盘的世家龙头都已被连根拔起,正是群雄涿鹿之际,商道贤身为商家子弟,又有化神修为,竟然被派到元贤县这个敌对竞争关系的大本营来了。

    足见商家对他不大看重,或者他在商家上层无人照应,得罪了高层人物。

    元贤县是司马氏大本营,商家在此并无资源辖地,只有一些商业往来合作,说白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把一个年纪不大又有化神修为的子弟派来这里,显然是有发配边疆的意味。峘

    “惭愧的很,在下只是府中一名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商道贤应道

    “商道友,咱们既是故交旧识,我就直接说了,你今日来找我,是仅仅来拜访,还是另有什么事吗?”唐宁也不准备继续兜圈子了,直接点明道。

    “在下今番冒昧叨扰,是专为感谢您当年救命大恩,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您勿要嫌弃。”商道贤手中一翻,拿出一个玄色石盒,起身双掌递奉给他道。

    “那我却之不恭了。”唐宁接过石盒,打开看了一眼,内里是一颗红白相间鸡蛋大小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气息。

    “这是…”他将丹药拿捏在手中,感受着内里澎湃的灵力,不确定道:“炼虚丹?”

    “前辈好眼力,此物正是炼虚丹。在下听闻您已至化神后期之境,料想您早晚必会冲击炼虚之境,因此用身上诸多珍藏之物,在乾坤商会换取了这枚炼虚丹,以报您当年救命之恩。当然了,区区外物自然难比救命恩情,此乃在下一份微薄心意,还请您笑纳,您日后但有所命,在下无有不从。”

    唐宁将丹药放回石盒中,脑海思绪电转。峘

    炼虚丹,顾名思义,乃是修士冲击炼虚所需丹药,这个商道贤一出手就是一枚炼虚丹,手笔不小,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被家族边缘化的落魄子弟。

    “商道友,有一句话我不知当问否?”

    “您有什么话尽管相问,在下知无不言。”

    “方才你说被调到元贤县来任职,不知主管哪个方面?”

    “在下负责元贤县与本府的所有贸易往来。”

    “哦!”唐宁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实职:“请恕我直言,据我所知,此次叛乱结束,贵府势力极速扩张,不仅拿下了左棕县大量优质资源,亦在附近的鲁芝、凤源、白云三县之地占取了不少辖地。”

    “如今这三个地方都是群龙无首,原先雄踞此三县的世家大族因跟随刘家叛乱,被连根拔起,纷纷抄家灭族。我亦有听闻,贵府在这三个地方派出了不少精锐,开拓各项事务,抢占市场。”峘

    “道友年纪不大,亦有化神修为,怎么被派到元贤县来了?这里司马氏深耕多年,只恐贵府使不上什么力吧!”

    商道贤说道:“既然您问了,在下只好如实回答,其实来元贤县实非在下本意,至于内里详情,牵涉府中内况,请恕不能相告。”

    “商道友,你今日来找我,真没有别的事儿吗?”唐宁将石盒收入囊中,他虽救过此人性命,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且事隔了这么多年,其却突然拜访,还送了炼虚丹这么一个重礼,要说只是为报救命恩情,他还真不相信。

    “在下此来,确实只是为拜访恩人,实无他意。”

    “那好,东西我收下了,多谢你的好意,日后在轩堂城,你要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力而为的。”唐宁见他始终不提要求,倒有些不好意思,因此给了一个承诺。

    “多谢。”

    两人又闲聊了好一阵,商道贤起身告辞而去。峘

    “我送你。”收了人家这么一份大礼,唐宁显得热情多了,主动将其送至护卫殿。

    商道贤在里间做了登记,随即离了天牛山脉。

    ……

    联队议事殿内,众人端坐一堂,今日乃是联队大议事之期,所有联队管事都聚集在议事殿,包括

    由于司马念祖不在,此次议事便是由秦锦主持,他端坐在主位上,口若悬河,将联队近期事务一项项通报。

    “关于第一大队与幽冥海组织的冲突,卷宗案情已发至各位师弟手中,对金轩鸣的处置,纵队已做出了明确决定,给与职将两级并禁闭两年的惩处。”

    “目今叛乱虽定,然牧北尚有妖魔虎视眈眈,青州三分之际,我们必须与幽冥海和姜家搞好团结,尽量避免摩擦。”峘

    “今后,各部凡是涉及到幽冥海组织和姜家的矛盾冲突都必须先上报再行动,切不可擅作主张,否则后果自负。”

    “诸位师弟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梦元开口道:“金轩鸣既被免职,那么第一大队副队长的人选应该尽快提上日程确定下来,本部的具体事务以往都是金轩鸣负责,现如今他被关了禁闭,总得有人接替他的职务才行。”

    唐宁附和道:“我也认为应该尽快确定人选。”

    “那就等下次议事时再进行提名决定。”秦锦继续说道:“关于第二大队呈奏的卷宗,第五小队弟子黄跃失踪一事,联队已派出直属大队弟子前往调查,根据他们的调查结果,现已确定黄跃遇害,一心宗修士张平有重大嫌疑,目今已逃之夭夭。”

    “一心宗为表歉意,已支付赔偿了一笔灵石。本部在轩堂城散发了通缉令,并上报了纵队。”

    “韩复师弟,你要派人紧盯着一心宗内与张平交往甚密的弟子,全力缉拿此人。”峘

    ………

    议事进行了两个时辰结束,众人各自离去。

    屋室内,唐宁与徐梦元相对而坐,饮酒闲叙。

    “唐老弟对于第一大队副队长有没有心仪的人选?”两人共饮了一杯后,徐梦元开口问道。

    唐宁见他主动提起此事,知晓他必有人选推荐:“目前还没有人。”

    “既如此,我这边倒有一个蛮适合的人,第三大队管事张仪,以前是家师的随从弟子,也不知他从得到的消息,知晓金轩鸣被免职,前些日子来找了我,希望我能够帮他争取这个位置。不知唐老弟意下如何?”

    “既是徐兄推荐,又是尊师以前的身边人,那就他吧!”唐宁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点头应道。峘

    “家师死后,以前本部一些跟随他的人现今都不太如意,张仪其实早够资格任职大队副队长的,只是一直没机会,我念着旧情,想帮衬帮衬他们,又没这个能力,要不是唐老弟在本部,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过几日,我领他来拜会。”

    “尊师当年对我可是十分关照,说起往事,令人唏嘘啊!对了,元贤县司马氏家主五千岁寿辰将近,徐兄可要去庆贺,如果去的话,咱们一道前往吧!”

    “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司马氏也没跟我下请柬。”

    两人推杯换盏,饮酒闲聊,直至深夜方散。

    没几日,徐梦元果然带了一名男子前来拜见,三人聊了几句,唐宁表示到时会提名其任选,并派遣邓贯带其去拜访颜敏一,争取一下她的支持。

    ……

    直到八月末,他才离了联队,登上前往元贤县的雷滋船。峘

    巍峨雄阔的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下,现出唐宁身形,候不多时,内里一名弟子迎面而来,将他领入了里间。

    “弟子拜见师叔。”屋室内,白锦堂端坐主位,已经在候着他了。

    “不必多礼,坐吧!你这次来,想必是参加司马峰寿宴的吧!”

    “不错,弟子接到司马氏的请柬,因此前来凑个热闹。”

    “我记得当年在元贤县举办与内子的婚宴上,你可是技压四座,出尽了风头。此次司马峰五千岁寿诞大喜,大宴四方,席间自然少不了比试较艺环节,你的修为正适合,不知是否有意参加?”

    唐宁正是抱着这个打算来的,当年在白锦堂婚宴,他一举夺得元婴小比的头名,获得了冲击化神的五样修行物品,从而顺利突破化神镜。

    而今司马峰五千岁寿诞,正是他的机会,像司马氏这般豪强大族,近年又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又是家主大喜,拿出的赏赐之物定然不凡。峘

    他若能在司马峰寿宴上力压群雄,获得头魁赏赐,说不定可以得到冲击炼虚之物,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千两百二十六章 司马峰寿宴

    “不瞒师叔,弟子来之前的确有这个心思,但并无把握。不知师叔是否会参加司马峰寿宴?”瘇

    “司马氏派人来请过了,我也答应了他们,如无意外,应会去凑个热闹。当年我和内子婚宴,司马氏也有不少人参加,因此不好推辞。”

    “临行之前,我还问了颜师姐是否同往,她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白锦堂微微一笑:“敏一最讨厌这些东西了,自然是不会来的。好在她总算化解了叹息劫,这其中还有你一份功劳,若非你修为迅猛,极大刺激了她,她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突破这瓶颈。”

    “颜师姐既对修行还有欲望,化解因修行而产生倦怠的叹息劫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而已,就算没有弟子,也会有别人令她也算重拾起修行信念了。只是她对弟子执念较深,向来有些瞧不上弟子,是以一朝见弟子修行猛进,便彻底激发了她心底深处的修行欲念。”

    “敏一这孩子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了解她。她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性子比较直,因为柳师侄的关系,她对你有点点不满,但并没有任何恶念。真要说的话,她的心态和师姐是类似的。”

    “弟子知晓颜师姐是外冷内热。她当初瞧不上弟子不过是寻常人反应罢了,若是弟子和颜师姐身份呼唤,也不大可能瞧得上一个乡间僻野出身籍籍无名的小子,特别是内妻灵根资质如此优异。在修士眼中看来,这就好比一个丑陋肥胖的老头,娶了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定然令人反感,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谁都像师叔您这般宽洪仁义,有君子雅量。”

    白锦堂笑了笑:“说实话,我当初也不认为你和柳师妹般配,只是你们既已成亲,生米成饭无法改变。尤为难得的是你们夫妻真心相爱,柳师侄即使在山门那么多年还心心念念着你,特别是她跑去新港寻你,意欲抛弃一切,与你双休双飞,甚至还偷学了心命结,这让我十分动容。”瘇

    “我自幼在山门长大,耳濡目染皆是名利场中的蝇营狗苟,对此早就厌烦了。”

    “难得你们夫妻不慕名利,能够坚守初心,不离不弃,我因此愿出绵薄之力尽力助你们团聚。”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正如人不可貌相,你即使灵根资质不佳,却在进入本宗后,修为一路高歌猛进,比起宗门最出色的弟子也不遑相让,短短几百年,你修为已逼近柳师侄,这是我从来没有预料到的。”

    唐宁道:“弟子能有今日,全凭师叔提携相助。可以说,您是弟子命中贵人,正是相遇了您后,弟子才一路福缘相至,侥幸修炼至此境。无论今后世事如何变化,只要您开口吩咐,弟子必竭心尽力以报效。”

    两人闲叙了良久,唐宁见时间差不多,于是说道:“弟子不叨扰师叔清净,先行告辞了。对了,敢问师叔,不知劣徒在何处落脚,弟子想去见见她。”

    “你那徒儿顾元雅目今在纵队财政殿任职,你要见她的话,我领一个人带你去吧!”

    “多谢师叔。”瘇

    白锦堂派了一名随从弟子送了出了洞府,两人遁光腾起,来到一处山峰,山脚西北处有一栋屋室矗立。

    “唐师叔,财政殿所有修士都在此间山峰,顾师姐目今落脚此处,因她是招募修士,没有资格在纵队开辟洞府,只能建立独栋屋室。”那弟子将他带至屋前开口说道。

    话音方落,屋室房门推开,顾元雅矗立在门内,面上笑容如绽放的花朵,快步迎了上来:“师傅,您来了。”

    “师叔若无别的吩咐,弟子先告辞了。”

    “嗯,有劳你了。”

    那弟子化一道遁光腾起,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师徒两人入了屋室内,唐宁环顾四周,屋室干净清雅,分上下两层,

    “师傅,您这次来元贤县是干什么?”

    “司马峰五千岁寿诞,邀请了我。”

    “啊!师傅也要去参加他的寿诞吗?前几日,我才和高师弟他们商议,反正离得不远,正准备去凑凑热闹呢!”

    “高原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在纵队各殿任职,我去喊他们过来拜见师傅。”顾元雅说着,就要起身而去。

    “算了,别麻烦了。元雅,你在这边怎么样?没人找你们麻烦吧!”

    “麻烦是没人找,可也不如在联队自在。师傅,秦锦在联队有没有继续找您的茬儿?”瘇

    唐宁遂将展开报复一事和近期金轩鸣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司马念祖提过一句,可以让你们回去。但以我和秦锦现在的关系,觉得还是再看看比较早,何况你们刚调来纵队不久,我也不便又去找白师叔,将你们调过去。你先在纵队安心待一阵子,等到下次宗门考核时,我再推荐你加入宗门,到时转了正式弟子,再调回去不迟。”

    太玄宗规章,对于招募修士转正式弟子有明确规定,每过百年,青武营各个联队可以推荐三名招募修士转为正式弟子。

    联队队长、督查、副队长各有一票,可以推荐化神期以下招募修士入职。

    这是对长期在青武营效力的招募修士一种激励,算是给他们一个希望吧!虽然机会渺茫,名额很少,但总比完全看不到希望好。

    顾元雅从加入青武营,作为招募修士,至今已有四五百年载,满足招募修士转为正式弟子的条件,只等此次宗门考核完后,他便可以利用联队副队长职务之便,将她推荐入太玄宗。

    “那太好了,师傅,等我转为正式弟子,也可以插手联队事务,到时候便可以帮您对付秦锦那家伙了。等以后,慢慢将陈晓凡师兄、高原师弟他们吸收入太玄宗,咱们的力量就更强大了。”瘇

    ……

    入夜,唐宁又相继拜访了在纵队的一些旧识,之后几日,都一直在顾元雅这里落脚。

    九月初九这日,虚羽山喜庆非凡,方圆千里的山脉花团锦簇,无数仙鹤环绕齐鸣,四面八方不时有遁光激射而来。

    未时左右,唐宁来到巨大的府宅前,两侧司马府的修士一个个身姿挺拔,身穿红色寿福,排列齐整。

    他遁光方落,立马有一名女子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稽首行礼:“欢迎道友光临敝府,未知道友尊姓大名。”

    唐宁手中一翻,将请柬递交给她:“在下唐宁。”

    司马峰五千寿诞之喜,司马府大宴四方,凡是愿意参加寿宴的修士都可以前来拜贺参加宴饮,不拘修为高低,尊卑大小。瘇

    但持柬者却是一种身份象征,代表是司马氏专门宴请的贵客,可以直接到喜宴内堂向司马峰本人贺喜。

    不持柬者只能在外围客桌落座,不能到主人公跟前去。

    以往唐宁也参加过几次喜宴,都是以不持柬的身份去的。

    女子接过请柬,看了一眼:“原来是唐道友,快请。”

    两人入了府宅内,穿过数个庭院,来到中央一座巍峨古香古色的阁楼前。

    “胡主管,这位是太玄宗驻轩堂城副主事唐宁道友,前来给家主贺寿。”女子将请柬交给守卫在阁楼前的一名肥头大耳手上。

    “太玄宗驻轩堂城副主事唐宁前来拜贺。”男子高声喊道,声音雄浑,灵力滚滚而出,传遍阁楼内外。瘇

    “唐道友,请进吧!”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宁大步而入,内里自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气派威严。

    石阶之上的主位端坐着一名两鬓微白的魁梧男子,正是司马氏家主司马峰,两侧案桌前已坐满了人,其中就包括纵队几名管事。

    “晚辈拜见前辈,祝前辈得证大道,司马氏万世安康。”唐宁上前稽首行了一礼,手中一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盒,内里是一块太元石精粹。

    石阶下,一名司马氏男子快步迎了过来,将他手中石盒接过。

    “多谢道友好意,请入座吧!”司马峰淡淡道。

    “唐道友请跟我来。”身前男子领着他出了阁楼,在外间庭院落座。瘇

    此院紧邻阁楼,一张张案桌陈列,零零散散的端坐着不少修士,皆是化神修为,想来都是司马氏宴请的‘贵客’。

    “唐师弟,你也来了。”唐宁案桌左侧端坐着一名肥头大耳男子,身着太玄宗服饰,乃隆化城主事孙邈,两人有过几面之缘。

    “本部近期无事,故来凑个热闹。”

    “司马氏近年可是风光的很,司马峰前辈不仅突破合体中期,其府中子弟亦有好几人在准备冲击合体,看起来像是大兴之兆。”

    “司马氏得了那么多优质资源辖地,不出意外的话,家族兴盛是迟早的事儿。

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冲突

    唐宁右侧端坐的不是别人,乃是秦锦,此刻其正与另一侧太玄宗男子交谈,两人虽紧邻而坐,却像是不相识一般,各自都未理会对方,而是和相邻一侧之人闲聊。鄖

    过了好一会儿,约莫卯时左右,突然,整个山脉为之一暗,随后烟雾缭乱,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光芒从茫茫烟雾中迸发而出,相互交织,宛如一条巨大龙凤。

    明暗光彩不断变化,诸多祥瑞喜庆之景一一呈现,令人眼花缭乱。

    烟雾之中一排排白鹤凌空飞过,最终叼着一个个玉盘,其中一只领头五彩斑斓的仙鹤叼着玉盘径直飞入了阁楼内,其余白鹤则口叼玉盘整齐划一的停落在众人跟前,将玉盘放在案桌之上,随后只听得阁楼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所有白鹤皆昂首清鸣,齐齐振翅而起。

    接近着又有众多金丝猿猴从烟雾中涌出,手中提着果篮来到众人面前,将果篮放至案桌上后,齐齐如人一般行礼。

    寿宴开场白用白鹤猿猴献礼的方式揭幕,足可见用心程度,众人也都觉得颇为新颖。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明暗的光彩褪色,天空中金色的光芒淹没了一切,其上乃是恭贺司马峰寿诞的字样。

    随着锣鼓宣天,鞭炮齐鸣,烟花绽放,寿宴正式开始。鄖

    司马氏作陪的修士鱼贯而入,为首的乃是名面白炼虚修士司马德,其一通感谢致辞的开场白后,诸多司马府修士便开始频频劝酒。

    “这位是太玄宗驻轩堂城副主事唐宁道友。”司马德在一行人簇拥之下,挨个轮流敬酒,来到唐宁身边时,其声旁一名男子低声提醒道。

    “感谢唐道友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敝府家主宴席,我代表敝府上下表示感谢,这一杯我敬道友。若有怠慢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前辈太客气了。”唐宁端起酒杯起身道,两人一饮而尽。

    “道友自便,在下先失陪了。”司马德在身边一行人簇拥下又走向了秦锦。

    没多时,又有一名司马府宅的修士来到近前,举杯与他闲聊。

    司马府拿出招待自然是上佳灵酒灵食,唐宁一边喝酒一边与人闲聊,只等着比试较艺环节再展身手。鄖

    过了一刻钟左右,这边还在饮酒闲谈,那边突然闹哄哄着,像是有人在争吵一般,声音越吵越大。

    众人正疑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德摆手道:“没事,没事,想必不知是哪位道友喝多了酒,闹腾起来,这是宴席常有的事儿,诸位不必理会,敝府自会处理,咱们只管咱们的。”

    他话音方落,唐宁却已起身朝外走去,因为他听见这争吵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故而按奈不住好奇,前往查看。

    众人见他起身而去,也没有过多理会在意,仍然自行其事。

    唐宁走出庭院,那吵闹声也越发大了,像是许多人在喧哗,他身形一闪,沿着声音方向往彼处而去,盖因在众声宣闹中,似乎听到了顾元雅的声音。

    很快,他就来到了声音源头地,是司马府外围的一处庭院间,内里都是一些修为不高三教九流的散修。

    司马府的二十余名修士已将此庭院团团围住,双方正在激烈的争吵。鄖

    “凭什么,我们是来给司马家主贺寿的,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接受你们检查。”

    “司马府就是这样对待贺寿的客人吗?这是见面不如闻名,早知如此,我才不来了。”

    “天底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把客人当做贼人的。”

    几名男女正对着司马府为首的修士大声抗辩,一个个面红耳赤。

    “请大家安静,配合我们调查,只需要耽误一点点时间就好了。”为首修士朗声说道。

    “凭什么配合你们?我们是来贺寿的,又不是被你们关押的囚犯,你们凭什么要去我们交出储物袋给你们监察,真是岂有此理。”一名身形娇小女子大声斥责道。

    “请诸位道友配合,不然我们只好委屈各位了。”鄖

    “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要在司马峰寿宴动武,血溅宴场不成?”

    为首的司马府男子被一通抢白,脸色已是十分难看,他骤然出手,一把抓向了那女子脖颈,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如同钳子一般死死卡住女子脖子,几乎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男子化神中期修为,他突然出手,女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身体在他庞大灵力锁定周身,根本动弹不得,被他一把抓住脖子后,便毫无反抗之力,整张脸霎时涨成了紫红色。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男子身前,冷冷道:“放手。”

    男子见他身着太玄宗服饰,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收回了体内庞大的灵力,手亦微微松开:“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在下司马荣,正在追查贼人。”

    “元雅,你没事吧!”突然出现在司马荣跟前的自然是唐宁,而被其灵力封锁卡住脖颈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元雅。

    “师傅,他们欺人太甚,非说我们这里有盗窃贼人,要我们一个个交出储物袋查看。”顾元雅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目光中泪花儿打转,委屈极了。鄖

    “原来这位是道友的徒儿,方才是在下冲动了,抱歉,在下正在……”

    男子话音未完,唐宁骤然出手,一巴掌甩了过去,两人相隔只有咫尺,他出手快如闪电,男子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听嘭的一声,其身体便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撞碎庭院护墙,一直飞出了十几丈之远,口喷鲜血。

    “抱歉,是我冲动了。”唐宁冷冷说道。

    “你…”男子手微微颤颤指着他,听闻此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众人皆被这般变故惊住了,眼看他一击便将司马府一名化神中期修士打飞,霎时间庭院鸦雀无声,都是一脸惊恐得看看着他。

    “你敢伤人行凶。”

    “你好大胆子。”鄖

    反应过来的司马府众修士一个个惊怒不已,但又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就在此时,远处几道遁光激射而至,几乎同一时间落下。

    “怎么一回事?阿荣是谁打伤的?”一年长老者开口问道。

    “是他,是他突然袭击了荣管事。”

    “他背后伤人,突然出手,荣管事没有防备,被他一击打了出去。”

    司马府的众修士纷纷指着他斥责道。

    “唐道友为何无故出手,伤我府中修士。”其中一名识得唐宁的司马府修士冷冷开口叱喝道。

    “你们得问问司马荣为何无故欺辱我徒儿?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宁面无惧色,冷冷开口道鄖

    “好大的口气,道友以为仗着太玄宗弟子身份,就可以在本府为非作歹吗?随我去见家主。”年长老者一伸手便向他抓来,在出手的瞬间,手掌化作金光灿灿的枯骨,仿若龙爪一般,显然,这是要让他好看。

    唐宁一拳击出,与他抓来的手掌相击。

    嘭的一声大响,似金石相击,老者迅速缩回手掌,金灿灿的手掌颤抖不已,虎口巨震。

    另外几人见两人交手,也没有闲着,立刻对唐宁发动了进攻,其中一人双掌合十,身前出现数十只黑色鬼影向着他缠绕,另外一人手中结印,一朵青色莲花覆盖而下。

    “住手。”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数十鬼影和青色莲花立时消散,唐宁只觉得周遭空间如扑腾的海浪般一般般向自己涌来。

    他身处其间巍然不动,任由空间波纹一浪浪拍打而来。

    眼前一名鹰钩鼻男子凭空出现,就在其现出的霎那,四周狂涌的空间波纹霎时平复,停止了攻击。鄖

    面黑男子打量了唐宁一眼,面色冷峻,对一旁几人斥责道:“家主的寿宴大喜之日,看看给你们搅成什么样了。”

    “七哥,是他出手偷袭打伤阿荣,我们要带他去见家主,他非但不肯,反而更施毒手。”年长老者开口道,他的右手藏在身体后面,仍在轻微抖动着。

    男子扫了眼远处昏阙的司马荣,盯着唐宁冷冷道:“这位道友尊姓大名。”

    “唐宁。”

    “唐道友,你为何在本府家主寿宴上伤本府修士?”

    “这就要问问他为何要以大欺小无故伤我徒儿了。”

    “唐道友,不管有什么误会,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你在府中出手伤人,这点却是有目共睹,你是自己随我去见家主把事情说清楚,还是我押着你去?”鄖

    “哈哈哈。”唐宁不怒反笑:“堂堂司马氏,难道只会干些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勾当吗?如果贵府认为凭借修为高都可以肆意欺辱别人,那好,我奉陪到底。”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处理

    男子目光眯起,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唐宁毫无惧色,与之目光相对,凭他太玄宗弟子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谅司马氏也不敢做的太过分。鲵

    “唐道友,你在府中伤人,我们已经给了你极大尊重,若你觉得凭借太玄宗弟子身份,就可这般肆无惮忌,不把本府放在眼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子一步跨出,向他逼来,眼神如刀。

    “师傅。”顾元雅眼见对方势大,似要动手模样,上前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了一起,其身后高原和陈晓凡,也上前跨了一步,站在唐宁身后。

    “没事。”唐宁安慰了她一句:“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她们。”

    男子转身而去,唐宁跟在其后,顾元雅想跟上,被司马府几名修士拦住去路。

    一行人来到阁楼前。

    “唐道友,请你在这里稍候,我去禀告家主一声。”男子说罢,大步入了里间,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唐道友,家主请你入内。”

    唐宁跟随其身后入了里间,内里众人诸多目光一时间都向他瞧了过来。鲵

    “晚辈唐宁拜见司马前辈。”唐宁目前斜视,径直走到台阶前向司马峰稽首行礼。

    司马峰目光瞥了他一眼:“唐道友,我方才听闻你与本府子弟闹了些摩擦,乃至大打出手,还伤了本府一名子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晚辈是诚心来向前辈贺寿,宴饮之间,忽听外间吵闹,原来是贵府在不知抓捕什么贼人,竟将来贺寿的一众修士当囚犯对待,要求他们交出随身储物袋查看,敢问前辈,天下可有此理否?”唐宁不待他回答,又自顾自道。

    “晚辈徒儿顾元雅据理力争,贵府修士竟以大欺小,欺辱晚辈徒儿,出手伤她。晚辈目睹此景,这才回击,前辈家风严明,相信必有公正裁断。”

    “是这么回事吗?”司马峰开口问道。

    旁边一男子小声答道:“卫队运送物品往鹤眉峰府库时,有贼人趁机潜入,盗了几件贵重物品,巡逻卫队因此请各位客人配合调查一下。”

    “胡闹,传我的命,将那只卫队首领关押一百年。”司马峰冷冷斥责了一声。鲵

    “是。”旁边男子立时领命而去。

    “唐道友,本府这样处置,你可还满意?”

    唐宁知晓司马峰必有下文,只淡淡回道:“晚辈不敢妄议对贵府内部事务。”

    “本府子弟做错了事,本府自会处置,绝不会姑息。唐道友,你是受邀而来的客人,按理本府应以贵客之礼相待,可你打伤本府子弟,本府是决不能容你了。你是太玄宗弟子,本府无权对你做出处置,但家有家法,国有国规。稍候本府会向贵宗正式提出诉讼请求,请贵宗做出公正的裁决。”

    “前辈处事公正无私,晚辈佩服。”

    司马峰这番操作,有理有据,既没有仗势欺人的傲慢,也没有因太玄宗弟子的身份而投鼠忌器,处置的可谓滴水不漏。

    要知道,此事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引起严重后果,唐宁在他寿宴闹事,打伤府中子弟,搅了寿宴,换一般人定然十分恼怒。可他却没有丝毫怒气,更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处理。鲵

    先是当着众人面将府中做错事的弟子一番严厉惩戒,然后把皮球又事情踢回给太玄宗,当着这里众多太玄宗纵队高层的面,言明他打伤人的事实,并申令要提出诉讼,表明态度。

    若他私自处置唐宁,必然会引得这里太玄宗众人的不满,甚至有可能将矛盾扩大化。

    若既往不咎,对唐宁伤人之事一笔带过,又显得软弱。

    “送唐道友和他徒儿一道离去。”

    “是,唐道友请吧!”

    “晚辈告辞。”唐宁也没有多说什么,出了阁楼,来到顾元雅所在庭院。

    “师傅。”顾元雅见他归来,连忙迎了上去。鲵

    “咱们走。”唐宁没有多说什么,领着顾元雅出了府宅,化遁光而去。

    “七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年长的老者盯着几人背影不甘心问道。

    “你还想怎么样?”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转向众人:“诸位,方才是一场小误会,打扰诸位了雅兴了,事情已经解决,诸位各自吃好喝好。”

    ……

    “师傅,司马峰没找您麻烦吧!”顾元雅被唐宁灵力包裹着,处理在他身旁,开口问道。

    “没有。”

    “司马家实在欺人太甚,他家丢了东西,凭什么搜查我们,无非是看我们都是散修,没有背景,好欺负罢了,真是可恨。师傅,方才您一巴掌把那司马荣打飞,实在太解气了。”鲵

    顾元雅说罢,见唐宁不言不语,低头小声道:“师傅,我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不关你的事。”

    唐宁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此事可能产生的后续影响,司马峰既然放话要向宗门提出申诉抗辩,自然会说到做到,以司马氏的影响力,纵队也不可能包庇自己,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摆平,不知接下来会有什么惩处。

    他来参加寿宴,本想着是在比试较艺环节扬名,薅司马氏羊毛,哪知竟会发生这等变故,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他当时若不动手,自然无后续这些麻烦,但眼看着元雅受欺负,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回到纵队时,已是深夜,他若无其事的安慰了顾元雅几句,又问了问陈晓凡和高原的近况,随即来到白锦堂洞府等候。

    直至次日午时左右,白锦堂才回到纵队。鲵

    “拜见师叔。”唐宁被带至主室中,向他躬身行礼。

    “久等了吧!,坐,听说你等了一夜,是为了司马峰寿宴的事儿吧!”白锦堂一如既往,面带着如浴春风般的和煦微笑。

    “是,弟子有些担心,不知纵队会怎么处置?”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司马峰寿宴时大打出手,伤了他府中弟子,这可不像你的做派。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大局观,善隐忍的人,未想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唐宁沉默一会儿:“元雅自幼在弟子身边长大,这些年陪弟子到处奔波,受了不少苦,弟子无用,也庇护不得她。因此见那司马荣欺辱她,将她像小鸡般的捏在手里,看着她无助眼泛泪花模样,心头怒起,一时没压住愤怒。”

    白锦堂笑了笑:“我理解你,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人也一样。如果连家小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大丈夫,换做是我,看到有人欺辱敏一,可能也会和你一样。”

    “师叔,以您之见,司马峰若真将此事上告至宗门,弟子会落得什么下场?”鲵

    白锦堂道:“司马峰此人老谋深算,又是个比较好面子的人,你在他五千岁寿诞之际,出手伤他府中子弟,让他丢了颜面,下不来台,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要向宗门诉讼,那么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纵队方面,我会尽力帮你争取一些支持,但也不能保证完全平安无事。”

    “当时寿宴上那么多纵队管事都目睹了此幕,司马峰严惩了其府中犯错的子弟,纵队也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况且纵队里有几个本身就和司马氏交好的管事。”

    “但你不用太担心,你只是打伤一名司马府子弟,没有造成太严重后果,纵队就算要给司马府一个交代,应该也不会过分处置。况且他们知晓你和师姐的关系,不堪僧面看佛面,必然会留点情面。”

    “这样吧!待会儿我去拜访下纵队主事和督查,看看他们口风,帮你说几句好话。”

    “多谢师叔,弟子总是给您惹麻烦。”唐宁开口道。

    “不用那么见外,客观地说,此事你虽冲动了些,也不能算错,换任何一个有殿脾气或血性的人也在所难免。你能在那种情况下,为徒儿出头,这很好。即使有什么后果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必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师叔不怪罪弟子,是对弟子最大的宽慰,元雅目今还在纵队任职,望师叔替弟子稍加关照,弟子不叨扰您歇息,先告辞了。”鲵

    “别担心,纵队这里我会尽力替你争取的,令徒我亦会照看的。”

    唐宁出了其洞府,来到顾元雅处,嘱咐了她几句,便离了纵队。

    回到轩堂城后,日子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

    联队议事殿内,众人聚于一堂,司马念祖端坐主位絮絮叨叨的将近期联队各项事务讲述了一遍,不多时,便迎来了这场议事的重头戏。

    “第一大队副队长金轩鸣因擅闯幽冥海组织情报交易所,以至造成本部弟子二死四伤,经联队将案情通报,纵队决议,将其降职两级,降为小队长职务。”

    “上次议事之时,徐师弟提出尽快任命第一大队副队长,已获得秦师弟和唐师弟及诸位一致同意。”鲵

    “今日就第一大队副队长的任命做出决议,我首先推荐第一大队管事陆远。”

    秦锦紧接着说道:“我也推荐陆远任职第一大队副队长。”

    “我推荐第三大队张仪。”唐宁说道。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降职

    三人话音落下,一旁负责记录的弟子很快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人卷宗档案呈上,一一递跃给几人。

    众人装模作样的翻看了几眼,不多时,司马念开口打破了沉默:“诸位师弟都已看过了两人的卷宗档案了,那么现在开始投票任选吧!首先进行我和秦师弟推荐的人选,第一大队管事陆远,支持他任职第一大队副队长职务的请示意。”

    司马念祖说罢,率先举起了手,秦锦也举起手示意,陶谦、韩复亦皆相继举手。

    “四票通过,那么就必要进行张仪的投票了,唐师弟,你没意见吧!”

    唐宁点了点头,联队七名管事,陆远得了四票,确实没有必要再进行张仪的投票。

    他虽然有颜敏一和徐梦元的铁杆支持,可在联队还是敌不过司马念祖和秦锦的联手。

    陶谦最为老一辈联队管事,之前虽然与方达生关系不错,但现在已经彻底倒向了司马念祖,在诸多次决议中都是以其马首是瞻,大概他自己心中也不忿唐宁这些后起之秀不仅如今与他平起平坐,还压了他一筹。

    此次张仪任选副队长,徐梦元还待其去拜访过他,盖因张仪先前是方达生的随从弟子,念在与方达生老交情的份上,或许能支持他一票,但没想他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陆远。

    至于韩复,他一向态度鲜明而坚决,每一次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他的投票立场完全中立,有时赞同唐宁,有时赞同司马念祖。

    按他的话说,他会投出公正的一票。

    “诸位师弟若无他事,此次议事便到此结束了,唐师弟,第一大队副队长的任命就由你去宣布吧!”

    众人各自起身鱼贯而出。

    唐宁同徐梦元一道去了趟花间亭,宣布了陆远的任命后,再回天牛山脉时,没想却迎来了自己的新任命。

    洞府内,他正一招一式的比划着天衍剑决第十五式,外间敲门声响起,邓贯自外而入:“禀师叔祖,议事殿轮值弟子在外求见,言司马师叔祖请您立刻去议事殿。”

    他来到议事殿,里间司马念祖和秦锦已然在座,而主位上却端坐着一名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是纵队副队长姜济。

    唐宁心下霎时有如被泼了一盆冰水般,先前他就一直记挂着,打伤司马荣一事,不知联队会给他什么样的惩处,此时见了姜济,便如同一把悬着头顶的刀终于要落下一般。

    “弟子拜见姜师叔。”他心下有些打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脚步不停,走至殿中,向其躬身行了一礼。

    “唐宁,我问你,九月初九,你是否在元贤县虚羽山打伤了司马氏子弟司马荣?”

    “是。”

    “司马氏一族已派人到本部提出对你的控告,由于当日我们都在虚羽山,耳闻目睹了此事经过,因此就省略了繁琐的询问调查环节,这是司马氏的控状,你看看吧!”姜济翻出一纸卷宗扔给他道。

    唐宁接过卷宗展开一看,其上满满几页,写下了他在虚羽山犯下的罪行,包括人证、物证等诸多实据,控诉他打伤司马荣的行径,并要求宗门严惩。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唐宁辩解道:“弟子之所以击伤司马荣,皆因其以大欺小,欺辱弟子徒儿,因此才愤而出手。弟子是出于自卫才反击。”

    姜济道:“此事我们已了解调查过了,司马氏控诉的卷宗里也提到了此事,他们有很多证人。首先司马荣的确是对令徒顾元雅出手了,但却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你却在他停手之后,把他打的重伤,因此算不上自卫反击。”

    “其次,顾元雅并不属于宗门弟子,她只是本部招募的修士,并且她是私自去参加司马峰前辈寿宴的,因此纵队在商议后,将此事定性为你们之间私人仇怨的互斗。”

    “司马荣已经受到了司马氏家族的惩戒,在被你打伤后,司马峰又下令将他关押一百年。”

    “现在他们提出控诉,要求严惩,本部不能不给一个交代。司马氏是宗门的坚定盟友,你因私人仇怨打伤盟友,若纵队对此置之不理,司马氏上告军团甚至宗门,后果只会更严重。”

    “经过纵队决议,对你的这个行为做出职降一级的处罚,这已是能争取的最好结果了,司马氏那边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纵队已将对你的处理上报了军团,从现在起,你由联队副队长职务,降职为联队管事,仍是轩堂城任职。”

    “是,弟子遵命。”事到如今,唐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相比起司马荣被关押一百年,职降一级确实是比较轻的处罚了。

    如果闹得严重,可能会被免职以及判刑,当初严卿因为打伤了罗家两名弟子,司马念祖就要判他两百年刑期。

    只要司马氏那边不撤回诉讼,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平安无事,司马氏能同意职将一级的惩处不再去闹,想来白锦堂在里间或许还发挥了些作用。

    “这是纵队任命,你看看。”姜济又翻出一纸条文递给他。

    其上乃是纵队对他的处理决定,有纵队主事、督查、副队长的联名签字画押,并盖有青武营第四军团第一纵队的印章。

    “弟子领命。”

    “你先去吧!”

    “弟子告辞。”唐宁面无表情转身而去,分明看到秦锦面上露出的会心微笑,他径直出了大殿,遁光腾起,心中思绪汹涌不能平复,沿着山脉漫无目的逛了几圈后,这才回归洞府。

    次日,司马念祖又派人将他请至府中,两人分宾主落座。

    “唐师弟,纵队的决议你已经知晓了,我就不多赘言,关于你的新职务,我和秦师弟商议后,决定由你主管联队人事,不知你意如何?”

    “此事司马师兄做主便好了,我听从联队安排。最近我要外出一趟,有些私事到东莱郡跑一遭,往来大概一年时间,望司马师兄允准。”唐宁淡淡道。

    “可以,你尽快将手头事务交接下。”司马念祖没有为难他,点头应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原先联队给你派了三名随从弟子,现如今你为降职为管事,按规定只能配两人,你看中意留下哪两个,另外一个就让他回直属大队任职。”

    “没别的事儿,我先告辞了。”唐宁回到洞府中,继续修炼起天衍剑决,经过昨日一夜调整,他已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并将此事抛诸脑后。

    他已想得明白,职务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修为才是紧要的。

    他如今已是化神后期,离大圆满不远,而今最主要的是收集冲击炼虚的修行之物,等修为稳步至化身大圆满后,然后冲击炼虚境。

    只要过了这一关卡,还用担心宗门不给他安排相应职务?

    青州叛乱结束后,青武营大量高级职务空缺,如今正是缺人之时,各部纵队编制没有一个满员的,都是一个萝卜占好几个坑,只要有了相应修为和能力,提拔不是问题。

    从联队副队长到联队管事也不过是少了点灵石进账而已。

    次日,他将手头事务交接后,便离了联队,前往轩堂里市,订了去东莱郡城的船票。

第一千两百三十章 议兵

    牧北,安南郡,巍峨雄阔的议事殿内,各方高层齐聚,主位上,三名妖族统率正襟端坐。鐴

    位于中间位置的七彩孔雀王云飞率先道:“有劳诸位百忙之中受邀前来参加这次议事,在座都是老朋友,客套的开场白我就不多说了,如今青州刚刚经历内乱,各方皆死伤不小,正是其防卫力量最为空虚之时,我等一致认为此是我们进兵的千载良机,诸位意下如何?”

    见无人答话,左侧狮鼻阔口,身材魁梧的金眼狮鹫王空林又道:“当青州内乱之际,我们意欲趁乱进取青州,诸位道友认为彼时不是良机,攻则其同心相距,忍则其分裂更甚,因此选择了坐山观虎斗。”

    “如今青州内乱结束,青州防卫力量的三大势力,太玄宗率领的玄门,姜家掌控的世家以及幽冥海组织都是死伤惨重,战力大损。”

    “青州六郡的顶级玄门六存其三,各郡龙头世家六存其二,太玄宗和姜家及幽冥海组织高阶战力皆伤亡非小。”

    “可以说,青州防卫力量从未有过如此如此虚弱的时候,若不趁此进兵,错失此千载良机,悔之何及?再等个上千年,青州各方力量会慢慢恢复,到时候我们面对全盛的青州,就更加无可奈何了。”

    “陶道友,上次我们议论进兵青州时,你曾说与其趁乱进兵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消耗自身实力。如今青州内乱已平,青州各方势力元气大伤,你是否同意进军?”

    下方中年男子见其望向自己,便开口道:“此时的确是进兵青州的大好时机,我赞成举兵攻打青州,但在咱们进兵之前,需得做好准备,不能贸贸然就集结大军南下。”鐴

    “还是我上次提出的那几点,第一,商盟的态度如何是我们要考虑进去的。”

    “第二,凉州和天南方向的同盟军是否会和我们一道发起反攻?必须要保证他们牵制其他州郡的力量,我们才可进攻青州。”

    主位上端坐右侧的青蛟王玄真手中翻出一大叠书信:“知晓诸位顾虑凉州和天南的同盟军,我们早就派人与他们约定了进兵之期,这是凉州和天南同盟军这些年回复的书信,诸位自己看吧!”

    “凉州方面的同盟军早就想大举反攻梁州,这些年屡屡派人往来牧北,和我们相约起事。只因青州内乱未定,我们遵从诸位道友的意愿,等青州各方两败俱伤之后再进军青州,因此婉言相距了多次,劝他们再耐心等候一阵。”

    “前些日,凉州又派了使者来,约我们进攻内陆,现人就在这里,只要我们一句话,凉州方面同盟军立刻就会进军梁州。”

    “至于天南方面的盟军,已和凉州盟军商议定了,只要我们起事进军青州,他们也会反攻,夺回被上清宗和荆州玄门拿下的郡县。”

    玄真说话之际,一旁早有伏侍的随从将书信分发给殿内众人。鐴

    “既然凉州有同盟军的使者到,何妨叫他前来对话,我们也好了解凉州同盟军的意愿。”下方一两鬓斑白老者说道。

    “好,去将凉州来的使者请来。”

    “是。”一名伏侍随从应声而去,不多时就带来一位看着贼眉鼠目的男子。

    “晚辈法天拜见各位前辈。”男子上前朝主位的三名妖王行了一礼。

    玄真开口道:“法天,我们正在商议进取青州之策,几位道友想听听凉州同盟军对此的想法。”

    “自上次败退后,这些些年本部同盟一直在厉兵秣马,早有进取梁州之心,只恐其他州郡的玄门和世家驰援,因此一直未有行动,只要贵部同盟军一声令下,本部百万之众立刻就能开赴梁州前线,直取河内郡。”

    空林道:“诸位道友都听见了吧!凉州的同盟军早就做好了取梁州的准备,天南同盟军也约定应期反攻,我们进取青州完全不用担心,其他州郡力量支援。”鐴

    “那么商盟的态度呢?他们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支持四大玄门?”

    “商盟即使支持四大玄门,力度也十分有限,顶多给与一些财力和物资支持,上次大战便可见一般,商盟虽派了人往前线,实际上都是出工不出力,甚至传闻一度和玄门闹出摩擦。青州的主要力量还是太玄宗、姜家、幽冥海,如今他们都已大伤元气,正是我们进兵的好时机。”

    “法天道友,不知你隶属哪一族?在凉州同盟军内担任何职?”

    “晚辈隶属雷毛鼠王麾下,任职凉州陇西郡副主事,此次是奉本部联盟军命,送本部密信到牧北相约贵部起事。”

    “贵部拥有凉州、益州、并州、幽州四郡之地,得天下西南半壁,地袤物广,难道还不知足?为何要屡屡掀起兵祸?贵部进取梁州,将会面对道德宗和玉虚宗的奋力抵抗,以贵部的实力,能有几成胜算?”

    法天道:“前辈此言,晚辈不敢苟同,我们与玄门是死敌,今日不消灭他们,日后他们就会消灭我们。我们进攻梁州,说是进攻,其实何尝不是一种防卫?与其等着他们恢复强盛后进攻我们,倒不如趁他们疲软之际,率先进攻他们。”

    “天下未有能偏安一域而长久者,牧北这么多年平安无事,不是靠和谈,而是靠武力使得青州忌惮。假使贵部当初没有起事,夺回牧北三郡,彻底掌控牧北,又焉得今日和平?”鐴

    “请恕晚辈直言,牧北联盟军的表现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当初我们与贵部和天南同盟军相约一同起事,我们拿下了凉、益二州,贵部拿下牧北,明明是战果丰硕。可贵部却表现的畏头畏尾,毫无斗志。”

    “现如今天下四大玄门中以太玄宗实力最为孱弱。”

    “青州势力经过内战元气大伤,如此千载良机换做任何一个稍具眼光和雄心之人都不会放过,而贵部却还是按兵不动,瞻前顾后。”

    “哪怕是天南联盟军在遭受上清宗和荆州势力重创后,丢失了天南数郡,也在时刻想着反攻,若贵部和天南联盟军角色互换,他们可能早已经拿下青州了。”

    “难道非要等青州势力恢复元气,攻打牧北之时,诸位才奋起反抗吗?”

    “好,好,好。”孔雀王云飞拍掌笑道:“连凉州同盟军的一个后辈都知晓此是千载良机,难道诸位还不如一位后辈的眼光雄略?乌道友,陆道友,你们意下如何?”

    “我同意集合力量进兵青州,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请凉州同盟军率先起事,陈兵梁州,只要那边吸引了道德宗和玉虚宗兵力,使我们无后顾之忧,方可进兵青州。”鐴

    “我同意,另外我认为应该派人去和商盟谈判,无论他们答不答应,只要我们把和谈的诚意拿出来,他们多少会存点侥幸之心,那么到时候即使相助支援青州,也不会出太多力。”

    孔雀王云飞见两人同意,没有再问其他人,随即下了命令:“既然诸位道友不反对,我意,半年之内,从每个郡调取十万兵力,组成十个军团,集结于安南郡。等凉州前线的同盟军一起事,我们就立刻举大军南下青州。”

    “法天,你立刻回凉州前线,告知凉州同盟军诸位道友,我们这边只等贵部一动手,就立马策应杀向青州,牵制青州、兖州的力量。”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欢聚时光

    东莱郡城,第四军团驻地,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下,唐宁没等通禀就大摇大摆的入了里间。

    内里一名圆脸女子迎了出来,向他躬身行礼:“拜见唐师叔,柳师叔被请到联队议事去了,目今不在府中。”

    “哦!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唐宁摆了摆手,径直向主室走去,这些年他往来东莱郡也有两三次了,柳茹涵府中的随从弟子自然是识得他的。

    “是,师叔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弟子。”女子应了一声,偷眼瞧了他几眼,随即离去。

    主室的规模不小,有几十丈大,但里间却很冷清,空空荡荡的,除了石凳石桌,还有几行柜阁外,没别的东西。

    唐宁行至尽头,在凸起的石块一按,石壁咯吱转开,内里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三四长大小,其内桌凳椅柜、茶壶碗盆一应俱全,不像修士的府邸,更像凡间女子闺阁。

    案桌上摆着明亮的镜面以及梳妆的一些小物件,两侧摆布着几盆兰花。

    床边柜阁叠着几套整齐衣物,床边围着透明的白色帘幕,其上整齐铺盖着鸾被。

    整间屋室干净幽雅,一尘不染,并有淡淡花香萦绕。

    屋室的整个布局宛如当年在新港马帮时,两人的那间小屋。

    唐宁一入此间,便觉万虑都休,心中说不出的安宁平静。

    他掀开床帏边透明白色帘幕,一头仰倒在了软被上,拿起船头软枕抱怀里嗅了嗅,仿佛有柳茹涵身子独特的沁人心脾香味,令他颇为迷醉。

    他缓缓闭上眼,脑中是一片空白,之前萦绕心头的诸多琐事一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这样,他不知不觉中竟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石门咯吱转开的声响,唐宁睁开双目,没一会儿,柳茹涵便推门快步走到了床帏边,见他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脱了绣鞋,躺进了他怀里,目光秋水流转满是温柔的喊了一句:“夫君。”

    唐宁双手怀抱着她:“茹茹,我刚才一来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好像梦到了咱爹娘。”

    “夫君是不是想回新港看看。”

    “原来没想,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想回去了。”

    “那咱们过几日就回去。”

    “要是咱爹娘知道伱现在能说话,肯定高兴。以前他们就老说,可惜你是哑子不能说话,今后嫁了过来,到咱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商量事儿。”

    柳茹涵脑袋蹭了蹭他,有些不乐意:“那爹娘是不是想着要夫君另娶别人?”

    唐宁笑了笑:“娶个能说话的做大,让她忙外面那些活,再把你娶做小的,天天养在家里陪我。”

    “不行。”

    “那你大的,别人做小的。”

    “也不行。”

    “那要怎么样?”

    “不能跟别人好。”

    两人说着闲话,唐宁嗅着她身子散发的香味,口鼻间全是她喷吐的香气儿,身体有些蠢蠢欲动,怀抱着她的手不安分起来:“那看你表现的怎么样?伺候的尽不尽心。”

    “夫君。”柳茹涵扭着身子,娇嗔着欲拒还迎。

    两人交缠间,唐宁轻车熟路的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衣物,抱着她温软如玉的身子滚入了鸾被之下。

    情到深处,两人将彼此爱意都融入到身体的缠绵里,随着风疾雨骤般的攻势,柳茹涵如如泣如诉的浅唱低吟在整间屋室回响。

    唐宁尽情的享受着她温柔伏侍,爱恋转化为身体的冲动,不停索取,直至将欲念如洪水般倾泻,两人筋疲力尽后才相拥而眠。

    次日将近午时,柳茹涵才睁开朦胧的睡眼,习惯性的往他怀中挤了挤,又闭上了双目。

    唐宁见她醒来,手指便放在她嘴角,轻轻拨着她唇瓣,弄逗着,被她一口咬住不放。

    两人在床帏内戏弄了一阵,柳茹涵口中喷着香气:“夫君,我给师傅写了信,求她在宗门寻冲击炼虚的修行物件给夫君用。”

    “啊?你说给我用,那你师傅肯定不会答应的,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哪会为我去搜刮这些东西。”

    “我说自己用,等师傅找到了,再给夫君。”

    “哦!那还差不多,你说自己要用,你师傅肯定会尽心找的。不过她要是知道你把那些东西给了我,肯定生气。”唐宁笑着道。

    “师傅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生气?我觉得她没那么大度。”

    “师傅最多不高兴,她不会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生气,她修的法门讲究清心寡欲,任何事情都要保持心境,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

    “一个人要真无欲无求,什么事都波澜不惊,那其实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茹茹,你说是不?”

    “嗯。”

    “还好你没学你师傅的法门,要不咱们方才做的时候你都不动心,那多没意思,不就跟尸体一样了。”

    柳茹涵娇羞的脑袋顶了他一下。

    “本来就是嘛!诶!对了,你师傅是不是自入山门就修这清心寡欲的法门?她不是成过亲吗?她夫妻二人行房的时候,你说是什么模样?你师傅会不会像尸体一样无情无欲,动也不动一下?”唐宁想到这里,不禁乐出了声。

    “夫君。”柳茹涵听他越说越离谱,娇嗔埋怨的看着他。

    “行了,不说她了。我最近也在练一项术法,是小斩传授给我了,威力可大了。”唐宁将天衍剑决之事说了遍:“待会儿我使一遍给你看看。”

    “夫君,那小斩到底什么来历?”

    “嗯,不好说,你听她那名字,肯定来头不小,还有她那把小斩剑。我怀疑她前身说不定是世间某位顶级大修士,修了什么古怪术法。”

    “夫君,你有没想过,当初你们在清海找斩天剑时,你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或许那就是小斩的真身,而小斩是它的一道分身。”

    “不知道。如果彼处有它的真身在,它为什么不现身?总不可能是忌惮我吧!”

    “或许是它自身受到了某种限制。”

    “要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唐宁沉吟道:“通往斩天剑那处空间的石门和通往玄武尸骨那神秘空间的石门是一模一样的,如若斩天剑是小斩真身留下的宝贝,那么神秘空间的玄武大概率也是小斩真身斩杀的。”

    “可我在进入玄武尸骨空间时,它是想杀了我的,只因我体内绿色灵力缘故,所以活了下来。也就是说,它对我是不怀好意的,至少没有善意。若小斩真身存在于世,这一切都是它在背后操纵,那咱们会很危险。算了,不说了。说的我自己都感觉有些瘆人,好像真有人在盯着咱们似的。”

    柳茹涵抱紧了他,在他脸上亲了几下:“夫君不怕。”

    听着她好似哄小孩的话语,唐宁心下好笑,在她臀后轻轻拍了一下:“是你先提起的,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搞得我担惊受怕。茹茹,咱们待会儿去见见你师兄,请他帮忙,将我调到直属纵队来。”

    “夫君要到这里来?”

    “嗯,以后咱们天天都能在一起了,不用轩堂城到东莱郡两头跑。”

    “夫君之前不是说有适合的职位再想法子调过来?”

    “哎!我那联队副队长已经被降为联队管事了。”唐宁遂将司马峰宴席上发生的事儿如实说了一遍。

    他此次来东莱郡主要就是为了此事,既然已被降为了联队管事,他又何苦继续留在轩堂城,联队管事职务在哪干不一样?

    一开始他之所以找关系调轩堂城,就是冲着联队副队长职务空缺去的,现如今副队长职务没了,自然就没了留下的理由,正好可以到纵队直属来。

    直属纵队下属十只联队有不少管事职务空缺,找找关系,应该不难。

    跨纵队调任虽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以南宫暮雪的影响力,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我去找司马家算账。”柳茹涵听了他的遭遇,气得要死,咬牙切齿的放了狠话。

    “找他们算账有什么用,纵队已经做出了决议,并上报军团,不可能改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我都想明白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不就是一个副队长职务,算得了什么,只要将来突破炼虚境,还怕宗门不任命纵队管事职务?这段时间就算好好放了个假。”

    “司马峰欺负夫君,总要给他们个教训。”柳茹涵犹自愤愤不平。

    “司马荣欺负元雅,我打伤了他,司马家告到纵队,免去了我的副队长职务,都是一报还一报,算了。说起来,司马荣被关了一百年监禁,咱们还小赚,别生气了。”

    夫妻两人缠绵在一起,叙着话儿,不知过了多久,唐宁欲念又起,哄着她满足自己。

第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报复

    巍峨雄阔的洞府内,两人携手入了屋室,和苏渊华寒叙了几句,分宾主落座。瀎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突破化神后期,看来机缘不浅啊!”苏渊华锐利的目光扫过唐宁,微笑说道。

    “师兄,我们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的。”柳茹涵没有客套叙话,直入主题道。

    “师妹请说。”

    “夫君希望能够调到直属纵队来,还望师兄能够成全。”

    “是吗?你要调到直属纵队,这边并没有合适你的职务。”

    “不瞒苏师兄,如今弟子已不是联队副队长了,就在来东莱郡前,纵队通过决议,将弟子降为了联队管事。”

    “哦?这是怎么回事?”瀎

    唐宁将来龙去脉简略说了一遍:“由于司马家的控诉,纵队给与了弟子职将一级的处理,已经上报军团了,弟子想着与其在轩堂城当任联队管事,不如到直属纵队来,也可和内妻长久呆在一起,免得她老是两地来回奔波。”

    苏渊华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师兄,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柳茹涵见他一直不表态,直接开口问道。

    “调到军团直属纵队任职当然没问题,不过此事我做不了主,宗门的规章你们都知晓,我虽然任职直属纵队督查之职,但这种跨纵队的调任不再我权利范围内,至少得军团主管人事的管事点头才行。”

    “师兄,你不用敷衍我们,宗门规章我们自然清楚,你愿意帮忙的话,就劳烦你和本部军团人事主管打个招呼,求个情面。你不愿意的话,我就自己去求见他。”

    苏渊华笑了笑:“师妹,你还真是一点余地也没给为兄留,好吧!军团这边我替你们摆平,不过要调到这里来,还需第一纵队同意放人,那边的事儿,你们自己搞定,没问题吧!”

    “多谢苏师兄。”唐宁立马应道。瀎

    “唐宁,师妹可是处处替你着想,你若是有辜负她,可别怪我这个师兄替她出气。”

    唐宁听他此言,心下冷笑,当初就是他强行逼迫自己答应和柳茹涵今世不得再见,现又假惺惺的做起好人来,一副慈兄模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可见此人虚伪面目。

    “弟子谨遵苏师兄教诲。”

    “白师叔最近怎么样?我倒有好些年头没见过他了。”

    “弟子参加司马峰寿宴时,见过白师叔,他一如往昔风华正茂,此次司马家没咬着弟子不放,想必也是白师叔从中帷幄的结果。”

    “上次听师妹说起,颜敏一师妹已突破了叹息劫,她现在如何?”

    “颜师姐自突破叹息劫后,修行比以往更勤了,连那些灵兽也不再顾,全都交给她徒儿打理了。”瀎

    三人聊了一会儿家常闲话,唐宁见时机差不多就起身告辞离去,之后一段时间便整天和柳茹涵腻在一起,过二人世界。

    ………

    东莱郡城,繁华的里市街巷,两次巍峨的阁楼鳞次栉比,商铺往来之人极多。

    一男一女从商铺内走出,迎面一名男子与其擦肩而过,其突然在其翘臀上拍了一下。

    “啊!”女子一声惊呼,转身怒目而视。

    一旁男子迅速出手,抓住了偷袭者:“你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我未婚妻子。”

    “什么调戏,前辈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瀎

    “你还狡辩,我看的真切,方才明明是你出手在她后面拍了一下。”男子大怒。

    “前辈要平白诬陷好人吗?前辈口口声声说我在她后面拍了一下,可否指出具体拍了她哪里,有无人证,前辈若认为修为自高一筹便可以平白欺辱他人的,那就太看的起自己了,现在请你放手,不然别怪在下不客气。”

    见一个金丹小辈如此无礼,男子哪能忍得住火气,扬手一个巴掌就甩了下去。

    嘭的一下,男子身形飞了出去,重重的衰落到地面。

    “来人啊!司马氏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男子一张脸迅速红肿了起来,口中喷出鲜血,大声喊道。

    话音方落,旁边商铺内立刻冲出三名身着太玄宗服饰的男子,将这一对男女围在了里间。

    “你们是太玄宗的人?”男子面色霎时一变,身后女子亦紧紧拉住了他的手。瀎

    “这位道友,你为何无故欺辱本部弟子?”

    “你无故打伤本部弟子,我们岂能饶你,走,咱们到管理处说理去。”

    “这是你们设计好的圈套,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陷害我。”男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惊恐的大声喊道。

    “此地这么多人都看到你打伤本部弟子,岂容你胡搅蛮缠,跟我们走。”

    几人说话之间,里市的卫队已经朝这边行了来。

    ……

    昏暗的屋室内,一名两鬓斑白老者正闭目盘坐修行,屋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老者睁开双目,一挥手,石门咯吱转开,外间一名身着司马氏家族服饰的女子快步行了进来:“九叔,不好了,我们被太玄宗的人盯上了,他们相继抓走了冠哥儿,又扣押了一艘押运物资的风灵船,还有我们在里市的一间商铺也被他们封了。”瀎

    老者霍然一惊:“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听,被里市管理人员给抓走了。咱们前往里市运送物资的‘幽雅’号风灵船,也不知何原因与太玄宗弟子闹成摩擦就扣押,他们以此为由,把咱们开设里市的商铺给封了。”

    “走,去里市问明情况。”老者坐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东莱郡里市,宽敞明亮的厅室内,老者自外而入,朝主位男子稽首行了一礼:“陆道友,冒昧叨扰。”

    “司马道友来了,请坐吧!”

    “陆道友,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是为犬子而来的,还请道友能够给我一个薄面,先把犬子放了。”

    “实不相瞒,此事我做不了主,太玄宗那边咬的很紧,若不是我将令公子扣押在里市,落到了太玄宗手上,事情恐怕更是难办。我把令公子扣下,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令公子,司马道友应该能明白这一点吧!”瀎

    “明白,多谢陆道友的周全。”

    “诶!咱们是老朋友,不必这么客气。”

    “既然陆道友暂时不能放人,那么我想先见犬子一面,这一点陆道友想必能够做主吧!”

    “这当然没问题,来人。”陆姓男子喊了一声,外间一名男子大步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去将司马冠带来。”

    “是。”男子应声而去。

    “请恕我直言,司马道友,令公子实在太冲动了,现在局面可不大好收场,我们不可能一直扣押着令公子,更不会在太玄宗没同意的情况,把人交还给你们。太玄宗那边要是咬死了不肯松口的话,本部也不得不把人交给他们处置。”瀎

    “陆道友,这件事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这就得问道友了,你们究竟哪得罪太玄宗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最好是私下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实不相瞒,陆道友,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得罪他们了。”

    “哦?这样的话…”陆姓男子沉吟之间,外间司马冠以被带至厅室内。

    “冠儿,你没事吧!”老者目光关切问道。

    司马冠摇头道:“孩儿无事,父亲,这是太玄宗设计的圈套,他们是故意陷害孩儿的。”

    “我知晓,冠儿,你和为父说实话,你有没有得罪过太玄宗修士?”瀎

    “没有。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向来是广结善缘,哪会平白去得罪太玄宗的人。今日孩儿和芷薇从商铺中走出,遇到一人在芷薇臀部拍了一下,孩儿找他理论,他还不断挑衅,因此孩儿才忍不住出手,没想旁边突然冲出几名埋伏好的太玄宗修士。这根本就是他们设计好的陷阱。”

    “冠儿,你不用着急,先在此安住几日,待为父弄清了来龙去脉,定会将你接回本府。”

    “是,父亲要小心太玄宗的诡计。”

    父子二人依依而别,老者回头道:“陆道友,我想见见被犬子打伤的那名太玄宗弟子,不知他现在何处?”

    “恐怕道友得去太玄宗青武营第四军团驻地走一遭了。”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机锋

    洞府主室内,唐宁正一招一式演练着天衍剑决,石门推开,柳茹涵款款而入。缶

    “茹茹,黄清这时候喊你去,是什么事儿啊?”唐宁收起金雷剑,向她迎面走去,黄清乃是其联队主事,方才派人急忙将她唤了去,说有要事相商。

    柳茹涵握着他的手在一旁落座,小声道:“司马氏派人来了,黄清找我去问明情况。”

    “啊?司马氏,他们来干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唐宁见她这幅模样,知晓她肯定有事儿瞒自己,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道:“你是不是找司马氏麻烦了?”

    “嗯。”

    “我不是和你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干嘛还去找他们麻烦。”

    柳茹涵脑袋靠他肩上:“他们欺负夫君,害的夫君职降一级,我气不过,就给他们找了点茬儿。”

    唐宁握着她手,放在自己怀里:“我降职的事儿已经无可挽回了,还去搭理他们干嘛?你师傅要知道此事,还道是我唆使的你,利用你泄私愤报仇。就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影响也不好,显得咱们仗你师傅的势,得理不饶人一样。”缶

    “谁叫他们欺负夫君,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还以为咱们好欺负的,说不定下次还会刁难夫君。”

    唐宁笑了:“你现在都像一个纨绔的二世祖了。这件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师兄知道吗?”

    “我叫茬,抓了司马氏在东莱郡事务主管的司马楠儿子,扣押了他们一艘商船,把司马氏商铺封掉。”

    “你干嘛不告诉我。”

    “夫君知道,肯定不让我去做。”

    唐宁无奈摇了摇头:“司马氏派了什么人来?”

    “就是司马楠。”缶

    “他是来抗议,还是来求情的,你见过他了吗?”

    “没有,他可能还不知道谁在背后对付他们,因此过来了解情况。先是找到了直属纵队副队长卫辛,然后卫辛将黄清召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吩咐联队弟子去做的?”

    “就夫君和我说后,我就想整整他们,给夫君出气,那日议事完后,我召来直属一大队的队长,他之前是师兄的随从弟子,我秘密吩咐让他去做。”

    ……

    巍峨雄阔的洞府内,一名白面中年男子大步入内,朝里间盘坐的两鬓微白老者躬身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师叔。”

    “查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缶

    “弟子已问明了,本部第一大队弟子的行动是柳茹涵师妹直接指挥的,本部第一大队长张子元接到柳师妹命令,要他去东莱里市找司马氏麻烦,所有命令皆处于柳师妹一人之口,本部其他人皆不知情。”直属纵队第四联队队长黄清开口答道。

    卫辛眉头微皱:“她为什么要找司马氏麻烦?他们有什么矛盾吗?”

    “弟子找柳师妹问了,她承认了第一大队行动是她下令指挥的,弟子问她原因,她说司马氏欺人太甚,需要敲打敲打,想来两者应该有什么私人恩怨。但弟子再进一步问时,她又不肯说了。弟子想,会不会是?”

    卫辛见他这幅欲言又止模样,自然知晓他指的是谁,第四联队督查柳茹涵和直属纵队督查苏渊华的关系人尽皆知,加上执行具体任务的又是第四联队第一大队队长张子元,此人乃是苏渊华随从弟子出身,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苏渊华下的令。

    “你先去吧!这件事儿不要外传。”

    “弟子知晓。弟子告辞。”黄清应声而退。

    卫阶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起身出了屋室,来到苏渊华洞府前,很快,内里一名弟子将他领入了里间。缶

    “苏师弟,叨扰了。”卫阶微笑向端坐主位的苏渊华稽首行了。

    “卫师兄快请坐。”

    “苏师弟,我就不瞒你说了,此次叨扰其实是有一事相询。”

    “卫师兄请说。”

    “司马楠来找我了,他不知怎么得罪了令师妹,其他的事儿都好说,他只希望令师妹能够网开一面,放了其子司马冠。”

    “司马楠?”

    “苏师弟莫非还不知此事?”缶

    “我确实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司马氏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令师妹,前者,令师妹命第第四联队一大队去里市找他们麻烦,先是抓了司马楠之子司马冠,又扣押了他们一艘商船并以此为由封了他们在立时商铺。司马楠因此找到了我,他还不知具体什么情况,只知晓是咱们直属纵队弟子干的。”

    “哦!”苏渊华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此事我确实不知,卫师兄,等我先了解情况,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卫辛微微一笑:“苏师弟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兴师问罪来的,我原以为你知晓此事,所以来问下情况,看该怎么答复司马楠为好。不过话说回来,司马氏在剿灭叛军时也出了不少力,令师妹不管与他们有什么矛盾,我个人希望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

    “我知晓了,多谢卫师兄相告,不然此事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我这个师妹,在师傅跟前呆的太久了,师傅又比较宠爱她,因此行事有些随心所欲,除了师傅,连我都不大管得了她。”

    “令师妹来本部这么久,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一向表现的不错,我看她这次是动了气的,也不知司马氏到底怎么惹着她了。我不是为司马氏说好话,只是希望不要引起双方大的摩擦。”

    两人聊了几句,卫辛便告辞而去,回到府中,召来一名随从弟子,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他道:“你将此信带给司马楠。”缶

    “是。”那弟子立时应声而去。

    ……

    “师兄,你找我们来是不是为了司马氏的事儿?”苏渊华洞府中,夫妻两人刚坐落,柳茹涵便开口问道。

    “司马楠找到本部来了,方才卫阶也来找过我,那边还在等我答复,师妹,你告诉我,该怎么回答他们。”苏渊华虽然口中问的是柳茹涵,目光却是一直游离在唐宁身上。

    显然,他是认为柳茹涵受了唐宁唆使,因此才对司马氏动手,这当然也不能怪他,换任何人都会这么想。

    “师兄是责怪我不该找司马家麻烦吗?”柳茹涵冷清清问道。

    “总不能无缘无故对人家动手吧!现在人家找上了门,要为兄给一个答复,可为兄却一直被瞒在鼓里,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师妹,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缶

    “师兄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师兄若是惧怕司马家的话,尽管把我交给他们就是了,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不管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绝不拖累师兄便是。”

    柳茹涵面对苏渊华的隐隐指责,却是针尖对麦芒,此言一出,屋室内的气氛都有些凝重,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毫不退让。

    唐宁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茹茹竟然在苏渊华面前这么强势,攻击力直接拉满,这一番话已经把苏渊华逼到死角,逼得他在两者间表态站边。

    “是这样的,苏师兄,内妻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我和司马氏的矛盾您也知晓,内妻为了替我出这口气,因此才找司马氏麻烦,之所以没告诉您,是怕您阻止此事,没想到司马氏会直接找到您的头上,此事是我们思虑不周,望苏师兄勿怪。”

    唐宁见两人话没几句已到了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份上,还真有些担心苏渊华会因此撕破脸,故开口缓和沉默凝重的气氛,将责任主动览了过来。

    没想苏渊华却是微微一笑,似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妹啊!为兄可真是拿你没办法,直接说吧!你们准备怎么收场?”

    “那就看师兄站在哪边了。师兄,司马家和我夫君的恩怨你不是不知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是要站在司马家一边对付我们?还要站在我们一边对付司马家?”柳茹涵却是不肯善罢甘休,借坡下驴,一定要逼他明确态度和立场。缶

    “师妹何必明知故问,为兄怎么可能站在司马家一边呢?为兄找你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听听你们的打算。师妹必要和司马氏势不两立,为兄当然支持你,不过话说回来,有必要这样吗?非要闹得鱼死网破,不死不休才行?”

    “司马家明知道夫君和咱们的关系,还肆无忌惮的欺辱夫君,说明他们根本没把师傅放在眼里,不然不会这么做,咱们难道不应该给他们点教训?师兄,你能容忍他们这样不尊重师傅的行径?我们若是不给他们颜色看看,传出去师傅岂非颜面扫地,外人会怎么看?咱们被司马氏欺负了,连反击都不敢,岂不是叫人笑话?”

    柳茹涵炮语连珠,连番质问。

    唐宁这才发现原来她是这般伶牙俐齿,话锋尖锐,平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没有这般能言善辩,不过仔细想想,她也从来不会和自己争辩什么。

    她这番话可谓是抓准了苏渊华的命脉,直接将自己和南宫暮雪的脸面捆绑到了一起,有理有据,苏渊华若是不支持,就是不顾南宫暮雪的颜面。

    这是苏渊华唯一薄弱之处,作为南宫暮雪大弟子,无论对外对内,他都必须尽力维护南宫暮雪颜面,这是其不可逾越的底线。

    果然,苏渊华听了这话,一直挂在面庞的微笑缓缓凝固,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第一,不承认唐宁自己人的身份。缶

    第二,支持对司马氏动手,还以颜色。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机锋(下)

    见苏渊华不言语,柳茹涵继续说道:“师兄,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给夫君出气,也是在维护师傅的颜面。”

    “不看僧面看佛面,司马家在知晓夫君和师傅关系的情况下,还对夫君穷追猛打,而且到现在也没有给过我们任何解释。”

    “他们这么做,你觉得可有顾忌过师傅颜面?”

    “说的再难听点,打狗还得看主人,若是尊重主人,哪怕是打了他家的狗,也得上门解释一下原因。何况夫君和师傅的关系。你不为夫君出气可以,但你不能不顾师傅的颜面。”

    “师傅远在山门,她在外间的颜面威望只能靠咱们维护,我们不出手,难道要她亲自去司马家找回颜面吗?”

    “说不定现在元贤县到处都已经在传扬此事了,别人会怎么看,咱们被司马家打压欺辱,却连还击都不敢,师傅不是威名扫地?成了笑柄?”

    “师兄,伱扪心自问,若是你徒儿被人公然欺辱,你能做到视而不见吗?司马氏欺辱夫君徒儿,夫君还击当事人,本是情理之中。”

    “此事错在司马氏,而他们却仍然要欺压夫君,丝毫不顾师傅情面,这就是完全没有把师傅放在眼里。”

    “师兄若要替司马氏说话,逼迫我们和司马氏达成和解,那我无话好说,但丢的是师傅颜面,怎么做?师兄自己决定吧!”

    苏渊华锐利的眼神看向唐宁,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大概是觉得这番话都是他传授的,是他控制了柳茹涵。

    唐宁自不会解释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家茹茹不声不响的,原来心里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这番话可是将苏渊华彻底拿捏住了,只要将其和南宫暮雪颜面捆绑在一起,苏渊华就不得不表态支持他们。

    “师傅颜面当然是要顾的,不知师妹想怎么找回颜面?”

    “让司马氏付出代价,等他们尝到痛了,自然就会拿出诚意。”

    “唐宁,你觉得呢?”

    “此事还是由苏师兄做主。”唐宁淡淡回了一句,把球又踢回给了苏渊华。以他的身份,其实不好在这个时候给出意见,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有些话柳茹涵可以说,但他却不能说。

    譬如说司马氏欺压他就是不给南宫暮雪颜面的那些话,柳茹涵说出来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如果换做他说,那就是不知轻重,往脸上贴金,人家直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就能把他给呛死。

    “这样吧!你们要怎么做我不管,司马氏若要来人,我替你们挡住就是了。师妹,如此可好?”

    “多谢师兄。”

    “师妹,为兄希望,日后你们无论采取什么行动,都事先和为兄通个气,这一点没问题吧!”

    “好。师兄没别的事儿,我们先告辞了。”

    “去吧!”

    两人遂起身而去。

    ……

    玉寰山,司马家东莱郡分部驻地,略显昏暗的屋室内,一名男子推门而入,朝司马楠躬身行了一礼:“叔公,卫辛的随从弟子来了,带来了卫辛的书信,婉姑娘正在接待,派我来告知您一声。”

    “卫辛的书信呢?带来了吗?”

    男子手中一翻,拿出书信递交给他。

    老者接过书信,立马拆开,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卫辛派来的人离开了吗?”

    “还没有,婉姑娘让我来请示您需不需要给卫辛拿点东西过去。”

    “我亲自去。”老者立时起身向外走去,不多时,来到一间巍峨的大殿内。

    里间一男一女两名修士分宾主而坐,正在闲谈,见他入内后,女子连忙从主位上起身迎了过去:“九叔,您来了。”

    “见过司马前辈。”身着太玄宗服饰的男子亦起身稽首行礼。

    “这位是张子帆道友。”女子在一旁介绍道。

    “道友不必客气,请坐吧!”司马楠径至主位入座,微笑说道:“感谢道友为了敝府之事来回奔波,道友既然来了,还请劳烦再替老夫带一样物件给卫道友送去。”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男子手中翻出一个储物袋和一个样式古朴精巧的石盒:“张道友,储物袋内里之物是送给卫辛前辈的。这个石盒是敝府送给道友的一点心意,有劳道友来回奔波,请道友勿要推辞。”

    张子凡接过其手中之物,面上堆下笑来:“贵府实在太客气了,晚辈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司马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晚辈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司马楠道:“张道友乃是卫辛道友身边的心腹亲信,定然知晓敝府近来遭遇的麻烦,不知这封信件,道友看了没有?”

    “卫师叔祖交代送给前辈的书信,晚辈哪敢窥探。”

    “实不相瞒,卫道友在信中交代了敝府近来遭遇的来龙去脉,这里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乃是贵部直属纵队第四联队督查柳茹涵道友,老朽对于贵部内部人事不甚了解,因此要请教张道友,不知这位柳茹涵道友是什么来头,看卫道友信中所言,好似对她有几分顾忌。”

    张子凡下意识的看了四周一眼:“既然前辈相询,晚辈不敢不答,柳师叔乃是本部纵队督查苏渊华师叔祖的同门师妹,两人俱是本宗清玄殿南宫管事的徒儿。”

    司马家两名男女听闻此言,不禁相对视了一眼,司马楠亦是眉头微锁:“原来如此。张道友可知,苏渊华道友和柳茹涵道友都有什么喜好?”

    “这个晚辈就不知晓了。”

    “道友对这位柳茹涵道友了解多少,可否相告。”

    “晚辈和柳师叔往来不多,她新来本部未久,之前一直在山门修行,在本部给人的印象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从未听闻过她动怒为难下属弟子,也很少插手其部具体事务。”

    “哦!”司马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询问了关于柳茹涵和苏渊华诸多琐事,两人相谈了有半个时辰,张子凡见时候差不多便起身道:“前辈若无其他事,晚辈就先告辞了。”

    “好的,华生,送一送张道友。”

    “是。”一旁男子应声道:“张道友请。”

    及至两人远去,一旁女子才开口问道:“九叔,卫辛送来的书信可有告明太玄宗为何针对咱们?”

    “他说太玄宗那些弟子是受其部弟子柳茹涵之命行事,苏渊华言其并不知情,卫辛说他也不好过多参预此事,要我们自己解决。”

    “这个柳茹涵为何要与咱们过不去?”

    “这也是我所费解的,把府中所有弟子都召来问问,是不是有人得罪她了。”

    “是。”女子应声而去。

    司马楠端坐主位皱眉沉吟了好一会儿,随即出了大殿,遁光直去。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应对

    太玄宗青武营驻第四军团驻地,巍峨雄阔的洞府内,苏渊华闭目盘坐,外间敲门声响起,他睁开双目,手中一道灵力挥出,石门咯吱转开,一男子入内共生行礼道:“禀师叔祖,司马楠来了,现就在洞府外等候求见。”鋴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是。”男子转身出了屋室,来到洞府外,将等候的司马楠请进了宽敞明亮的待客厅室中,旋即又来到主室内:“禀师叔祖,司马楠已至待客厅等候了。”

    “嗯。”苏渊华双目仍是微闭,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男子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司马楠在金碧辉煌的厅室内端坐,等了一刻钟不见人影,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人影,直到一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下期待值亦越来越低,明白对方这是在故意给他难堪,也代表此次交谈不会有太大的成果。

    换做平日,谁若这么对他,他早就拂袖而走了,然目今爱子还在里市被扣押,且对方来头不小,他也只好忍气吞声,静静等待着对方到来,只有弄清对方的态度,此事才能有转机。

    也不知等了多久,约莫是四五个时辰左右,外间传来了脚步声,司马楠呼了口气,将心底怒意压下,面上又摆出了微笑,及至苏渊华推门而入,他起身稽首行礼:“苏道友,冒昧叨扰,望勿见怪。”

    苏渊华行至主位落座,面无表情淡淡道:“司马道友久候了,请坐吧!”鋴

    “苏道友,明人跟前不说说话,在下此番叨扰,乃是为犬子之事而来,还望道友手下留情。”司马楠没有绕圈子,直接看门见山说道,姿态摆的很低。

    “请恕我不明白,道友此话是何意?”

    “苏道友,敝府子弟向来安分守己,我也多次劝诫他们不要招惹是非,犬子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不知怎会招惹到令师妹,道友若能相告,在下感激不尽。若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能做到的在下必不推辞。只想请令师妹高抬贵手。”

    苏渊华皮笑肉不笑:“道友严重了,谁人不知晓贵府的权势,如今刘家被连根拔起,贵府蒸蒸日上,影响力一日胜过一日,东莱郡第一世家的宝座已是贵府囊中之物,又怎会将我们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令公子的事儿,我听子,该怎么处置可不是我说了算。”

    听闻此言,司马楠心下惊疑,不知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苏道友,我想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如若之前在下或犬子无意冒犯了道友和令师妹,在下代表犬子在此向道友郑重道歉,我们绝对是无心之举,还望道友能够海涵。”

    “道友难道真的不知情吗?”鋴

    “在下确乎不知如何冒犯了道友和令师妹,还请道友明言。”

    苏渊华淡淡道:“前段时日,贵府家族五千岁寿诞之喜,道友一定参加了吧!”

    “是,敝府家主大喜,在下自然回府中庆贺了家主寿诞。”

    “不知道友可听闻贵府家主寿诞之际,敝宗弟子和贵府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儿?”

    司马楠眉头微皱,惊疑道:“不愉快的事儿,苏道友指的可是贵宗那名叫唐宁的道友?”

    “道友莫非不知,他是柳师妹的夫婿?”

    “这…”司马楠恍然:“苏道友,此事和在下毫无瓜葛,更和犬子无关啊!”鋴

    苏渊华道:“唐宁受邀去参加贵府的寿宴,你们欺辱他的徒儿,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逼人太甚,非要本宗处理他不可?贵府欺辱他不打紧,可贵府明知他和家师的关系却仍然揪着他不放,这就未免太不把家师放在眼里了。”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贵府这般行径,我又岂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师妹向来得家师宠爱,贵府欺辱她夫君,她又岂会善罢甘休?既然贵府要行以大欺小之事,我们奉陪到底。”

    “司马道友,我还有别的事处理,这里就不留你了,今日之言,出了这间洞府,我什么也没有说过。令公子打伤本宗弟子,本部会向贵府提出交涉的,你请回吧!”

    “苏道友,多谢你告知事情来龙去脉,对于家主寿宴上发生的一切,我本人感到很遗憾,我先告辞了。”司马楠只得起身告辞,出了其洞府后,又来到卫辛府中。

    “司马道友来了,怎么样,此一行可有收获?”卫辛面带微笑将他迎至室中落座。

    “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但苏道友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善。”鋴

    “哦?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楠遂将两人的谈话陈述了一遍:“卫道友,你看此事还有什么解决方案没有?”

    “原来是这样。”卫辛不动声色的点头道:“司马道友若要听我的建议,自然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以和为贵。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我当然希望能够和平解决,不然那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到贵部来了,但看苏道友的态度,似乎并不想轻易放下此事。”司马楠沉吟道:“卫道友,想贵部柳茹涵道友的这种行为,为了个人私怨,有意的制造贵我双方矛盾摩擦,贵部难道不能插手管管吗?”

    卫辛道:“司马道友,不是我不想帮你,别看我身任纵队副队长职务,其实不过就是个跑腿干活的,能真正做主的事情十分有限,再加上本部各种人际关系十分复杂,别说军团层面了,就算在纵队里,也有些不把我当回事儿的。”

    “这里间派系林立,各人有各人的山头,你想苏师弟那边的人,怎么会听我的指挥?更遑论柳茹涵了,她是南宫管事的徒儿,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军团上下谁不给她点薄面,就算我出面,她也不大可能听我的。”

    “方才道友说,她这么做是有意的制造矛盾摩擦,这只是主观判断,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她这次用的都是苏师弟亲信,这些人不可能指证她吧!”鋴

    “他们只要一口咬死,是相约闲逛里市时,无意间和令公子及贵府爆发的摩擦,谁都没有否认,毕竟令公子打伤本部修士,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全,你就算说破大天去,令公子打伤本部弟子之事也无法改变。”

    “再退一步说吧!就算是认定了她有意与贵府制造矛盾,那又能怎么样呢?能拿她怎么办?她是打死打伤了贵府子弟?还是抢占掠夺了贵府的修行资源?军团可能处理她吗?”

    “我说的再难听点,军团上面那些师叔怎么可能为了贵府那点小事去得罪南宫管事?”

    司马楠无奈的叹了口气,知晓他所说都是实情,司马氏在元贤县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在东来郡也有一番名头,但在太玄宗高阶修士眼中,却是不值一提,没有人会为了司马家去得罪南宫暮雪。

    “卫道友,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还请给敝府给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既起于唐宁,就从他身上结束。我知晓他目今已到了本部,估摸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你们之间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我的意见,你们也别太端着架子了,派个人好好的和他谈谈,我还是那句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和他们结下大仇,和南宫管事结下梁子,划得来吗?”

    “多谢卫道友,我回去一定好好考虑,到时候还请卫道友替敝府从中帷幄,在下感激不尽。”鋴

    “这你放心,司马道友,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不会推辞。”

    “不叨扰道友清净,我先告辞了。”司马楠起身而去,离了此间山脉,回到玉寰山,一名女子快步迎了上来,躬身行礼:“九叔,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将府中弟子全召来问过了,没有人得罪过她。”

    “事情来龙去脉我已经清楚了,时间紧迫,你立刻搭乘雷滋船用最快时间跑一趟元贤县,我写封书信交给你带回去。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我得稳住里市商会那边,争取时间。”

    “是。”女子应声道。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谈判

    青武营第四军团驻地,主室内,唐宁一招一式正演练着天衍剑决,柳茹涵坐在一旁双手托着腮帮,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耍舞剑招。

    好一会儿,唐宁打完二十一式,收起金雷剑,行至她跟前坐下,无不得意道:“怎么样,茹茹,我这一套剑式耍的还行吧!小斩教我的四十九式剑招,我已经练到二十一式,再过几个月,我就能练完全部剑招,很快就能修炼剑气和心法了。”

    柳茹涵抿嘴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你什么意思?不信我几个月就能练完四十九式天衍剑招?”

    “夫君说能练成肯定能练成。”

    “你明明就是在看笑话。”

    柳茹涵笑意明媚,柔声道:“夫君练得笨死了,几个月内肯定练不成这剑诀的四十九式。”

    “你又不懂这套剑决,哪知道奥妙之处,张开就练不成,那你说说,到底那个地方练得不好?”

    “夫君练得一点都不像,一招一式都太死板了,未得精髓,哪能这么快就练的成嘛!夫君也说了,这套剑决威能强大,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你怎么知道不像,你又没见小斩使过这剑招?”

    “听名字就知道,如夫君的第二十一式蜻蜓点水,理应轻动灵逸,夫君练得哪像蜻蜓点水样子,像鸭子踩水。”

    “我自己感觉挺流畅的。”

    “夫君下次练得时候拿面镜子自己照着看就知道了。”

    “你把我说的这么笨,那你看了这么多次,总记得招式吧!你练个让我看看,看你练得有多好。”

    “不练。”

    “为什么不练?你不是说我练得不像,那你练个像样的给我看看,省的你总动嘴,说这不像那不像。”

    “夫君要是看我练得好,肯定不高兴。”

    “你还真觉得比我练得好啊!”唐宁手中翻出金雷剑:“你拿去试试。”

    柳茹涵遂接过金雷剑,行了几步,便在他面前舞起了剑招来,一招一式仿如行云流水,又收放自如,看上去竟比他数月苦练还要更流畅。

    唐宁不得不承认她这些招式确实比自己练得要更灵动飘逸,虽然和小斩展示还有很大差距,但一招一式之间已有神韵在其间。

    想到这里,他心下不禁有几分气馁,小斩曾说他太笨,怎么教也教不会,他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小斩要求太高,自己毫无基础,那当然学的慢啊!

    现在看到柳茹涵同样是毫无根基,只在一旁见自己练过一段时日,头一次上手就能练得有模有样,已不由得他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悟性确实不高。

    就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响传来,石门转开后,一圆脸女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道:“禀师叔,任庆师兄来了,传苏师叔祖的命,请您二位过府一叙。”

    “知晓了,你去吧!”

    女子应声而退。

    “你师兄这次找咱们,估摸还是司马家的事儿。对了,茹茹,那个司马冠现在何处?还扣押在里市吗?”

    “嗯,本来是要交接给本部,里市负责的商会说他违反规定,要羁押半年,没有放人。”

    “司马氏那艘商船和他们开设在里市的那间商铺呢?怎么处理的?”

    “商船压回了本部,那间商铺,我让人去闹过几次后,他们也识趣的离开了,至今还未重新开张。”

    “茹茹,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行了,真要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传到你师傅耳朵里,还以为我唆使控制了你这么做的。”

    两人边聊边走出了洞府,外间早有一名男子等候,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拜见师叔,苏师叔组派弟子来,请两位师叔过府一叙。”

    “苏师兄找我们所为何事?”唐宁问道。

    “弟子不知,先前卫辛师叔祖领着司马氏两名修士去了府中。”

    司马氏派人来交涉了,来人名头应该不小,苏渊华没有将其随便打发,反而将两人请了过去,多少有点当面对质的意思。

    三人遁光腾起,很快便来到苏渊华洞府,男子领着他们径直入了待客厅中。

    宽敞明亮的厅室内,苏渊华高坐主位,下方左侧端坐着正是直属纵队副队长卫辛。

    右侧亦有两人在座,除了司马氏驻东莱郡主事司马楠外,还有一人,身高膀阔,相貌堂堂,乃是司马府少家主司马贤。

    当年在谢明华宴席上,唐宁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他还是化神期,如今亦已顺利突破了炼虚境。

    作为司马府少家主,司马峰唯一的儿子,司马贤的地位自然是超然,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他突破炼虚境后,基本已经定了他将是司马氏未来的家主。

    只因司马氏如今势头正盛,家主司马峰寿元也还算充足,故继位之任遥遥无期。

    实际上,他已经是司马氏的第二号人物,司马氏很多事务都是他在处理。

    难怪苏渊华会将两人请来,司马贤的分量绝非司马楠可比,无论在内在外,他是绝对可以代表整个司马氏家族态度的人。

    “师兄,卫师叔。”柳茹涵朝苏渊华稽首后,又面无表情的向卫辛躬身行了一礼,唐宁也跟着她向两人行礼。

    “你们来了,坐吧!”苏渊华点了点头。

    两人便在卫辛一侧落座。

    “苏师弟,我府中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见两人到来,卫辛起身说道,显然是不愿意掺和双方过节泥潭中,也是表达一个中立的态度。估摸他也是抹不下面子,因此才将司马贤二人带来见面。

    接下来才是谈正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计划矛盾,他一个中立的看客自然不愿在此多呆。

    “任庆,替我送卫师兄。”苏渊华自然不会挽留,吩咐一旁随从弟子道。

    “是,卫师叔祖请。”男子领着卫辛出了厅室,石门咯吱合上。

    “师妹,唐宁,给你们介绍下,这两位是司马氏驻东莱郡主事司马楠道友以及司马氏少家主司马贤道友。”

    “两位前辈有什么事吗?”柳茹涵不假辞色,冷清清问道。

    “在下近日到东莱郡处理事务,乃知贵部与敝府发生了些许摩擦,因此特来求见,望贵部能够高抬贵手,敝府感激不尽,有什么要求,在下定会尽量满足。”司马贤开口说道,姿态摆的很低,丝毫没有作为司马氏少家主的傲气,话语也显得诚恳,没有任何客套虚与委蛇的空话。

    司马贤此人在元贤县口碑不错,非但没有世家大族二世祖的纨绔之气,反而性格沉稳冷静,在待人接物方面也多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

    “本部只要求贵府按规章严惩打伤本部弟子之人,并没有其他要求。”柳茹涵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司马楠开口道:“犬子打伤贵部弟子乃是一时冲动,贵部弟子所有的伤药都由敝府负责,需要多少赔偿,道友尽管开口。犬子会亲自上门向贵部那名受伤弟子致歉,以取得其原谅,只希望道友能够网开一面,饶恕他这回。”

    司马楠作为一名炼虚级别修士,面对一个化神晚辈,说话语态议事十分谦恭,几乎可以用低三下四来形容,要换了别人,那是不可想象的。

    “贵府不是一向都公事公办的吗?之前贵府家主寿宴上,我夫君打伤了贵府一名修士,贵府可不是得理饶人的态度,非要宗门处理了我夫君才甘休,如今到了贵府自己头上,就希望别人网开一面,世间可有此理?”

第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赔礼

    “此事的确是敝府思虑不周,在下代表敝府向唐道友表示歉意。”司马贤起身向唐宁稽首道:“这本是一场误会,还望唐道友能够海涵。至于给道友带来的麻烦,敝府愿尽力补偿,道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掔

    司马贤作为司马府的少家主,又是炼虚修士,竟然能拉的下脸向唐宁这个化神晚辈稽首赔礼,光是这份荣辱不惊的气度就足见不凡,正应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之言。

    面对一个炼虚修士,唐宁也不好太端着架子,起身稽首回了一礼:“此事我早已忘怀,前辈亦不必记挂于心,补偿就更不必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在场显然没有人这么觉得,都认为柳茹涵的举动是他背后唆使。

    “敝府决定七日后在东莱里市举办酒宴,想请苏道友,柳道友,唐道友参加,不知三位道友可否赏光?”

    修行界很多不成文的规矩与世俗是一样的,譬如两方发生了摩擦冲突,一方想要和解,就会大摆筵席,请上对方,再邀请当地一些有名望之人做调解,期间会端着酒杯向对方赔礼致歉,只要喝过了酒,那么两方的冲突就至此化解。

    司马贤邀请三人,自然就是这个意思,准备在宴席上就寿宴一事向三人赔礼致歉,化解这段恩怨。

    唐宁见柳茹涵望来,显然是要他自己做决定,于是开口道:“我和内妻有事在身,恐无暇参加宴席。当日贵府寿宴一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贵府和内妻所部弟子的矛盾冲突,还是由他们自己化解吧!我和内妻不会插手。只要那弟子答应不再追究贵府责任,我们自然无二话。”掔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不打算再纠缠了,司马贤自然听出话音,开口道:“唐道友雅量宽宏,在下佩服,既然两位道友无暇参与宴席,在下就不勉强了。苏道友,七日后,还望你能够光临敝府酒宴。”

    “好,到时一定叨扰。”苏渊华点了点头,自唐宁和柳茹涵入了厅室后,他就一直没有插话表态,显然是想让他们自行决定是否与司马氏和解,此时眼见二人已做出了表态,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他本不在乎唐宁是否受了司马氏欺辱,之所以帮衬着两人,一者是看在柳茹涵的面上。

    其二便是为替南宫暮雪找回颜面。

    正如柳茹涵所说的一般,司马氏针对唐宁的行径实际上是有损南宫暮雪的颜面,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司马氏愿意在里市摆宴赔礼,如此南宫暮雪颜面也算找了回来,他自然不会追着司马氏不放。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七日后,我们在东莱里市恭候苏道友大驾。”司马贤起身道。

    “恕不远送。”掔

    “告辞。”两人转身离了屋室。

    “此事就这么算了,人家登门致歉又在里市摆宴赔礼,态度已经够诚恳了。师傅的颜面挽回了,唐宁的一口恶气应该也出了,师妹,今后就别再为难他们了。”眼看其二人远走,苏渊华开口说道,目光却是看向唐宁,显然知晓他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柳茹涵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唐宁回道:“多谢苏师兄相助,司马氏若非看在苏师兄面上,又怎会将我和内妻放在眼里,更遑论派他们府中少家主亲自登门致歉,服软赔礼了。”

    “错了,不是看我的面儿,我一个纵队督查在司马家面前能有多大面子。他们只是担忧师傅罢了,怕因此引得师傅不悦。”

    “那是自然,但不管怎么说,若非苏师兄从中帷幄,只凭我和内妻还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司马家。”

    “你是师妹夫君,咱们自己人,我不帮着你还能向着他们不成?更何况,师妹说的不错,此事关乎师傅颜面,他们对付你,就是没把师傅放在眼里,我又岂能坐视不管?今后你只要记得,你是师妹的夫君,是师傅的徒婿,不惹事,也不必怕事。谁要是欺辱你,我们自然会替你出气。”

    唐宁见他一副正义凛然,慈爱长者模样,心中冷笑,口中却连声称谢。掔

    “七日后,司马贤在里市摆宴赔礼,你们真的不去吗?”

    “我们夫妻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司马贤作为司马氏少家主,又是位炼虚修士,在大庭广众各派名宿之下,向我们夫妇赔礼致歉多少有点不适合,倒显得我们仗着内妻师尊之势有些咄咄逼人了。虽让司马氏丢了颜面,但传出去对我们影响也不太好。您和司马贤是平辈,修为又高出他一层,作为我们的代表去接受其赔礼致歉,总比我们两个晚辈要合适的多。”

    “嗯。你考虑的不无道理,那好吧!我就代表你们去一趟。既然司马氏愿意和解,拿出了诚意来,师妹,我看扣押的商船就还给他们算了,里市的那间商铺也别让人去闹了,让他们重新开张吧!至于那名被打伤的弟子,可以狠敲他们一笔竹杠。”

    “好,就依师兄的意思。”

    “对了,还有件事儿,关于你调任本部之事,前些日我和军团主管人事的师叔说过了,你只要把第一纵队那边摆平就行了。本部直属第七联队怎么样?我准备将你调到彼处任职。”

    “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三人聊了一阵,唐宁和柳茹涵便告辞而去。掔

    ………

    玉寰山,司马氏驻东莱郡分部,屋室内,司马楠与司马贤相对而坐。

    “这次事情能够这么顺利圆满解决,多亏少家主出面,先前我去找苏渊华时,也是说尽了好话,他可没有今日这般客气。可见本府在东莱郡的事务,很多还得靠少家主才行,我替冠儿敬少家主一杯,多谢少家主救他于水火。”司马楠端起酒杯道。

    两人一饮而尽,司马贤淡淡道:“九哥这话太见外了,什么谢不谢的,这又不是你私人恩怨,柳茹涵和苏渊华设计陷入你们,无非是要找回颜面,为唐宁出口气。说起来这还是因府中事务连累了你们父子,我去登门致歉是应该的。”

    “当时父亲五千岁寿宴,唐宁在他老人家大喜之日,于大庭广众之下打伤了阿荣,父亲又不知道他和南宫暮雪的关系,只把他当做普通太玄宗弟子,因此说要追究他责任。”

    “及至寿宴过后,知晓他是南宫暮雪徒儿的夫婿,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你知晓父亲这人好脸面,怎肯因他和南宫暮雪的关系就平白收回自己在诸多贵客面前说的话,因此还是派人去和太玄宗方面交涉了。”

    “最后虽然只是象征性的处理了一下唐宁,但对他背后力量会采取的报复行动当时我们也是有预料的。”掔

    “好在他们比较克制,没有进行太大的动作,这已经比我们预料要好了。”

    “东莱郡城豪强众多,不是元贤县可比的,在这里立足的任何一个势力都可能是本府惹不起的存在,哪怕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背后或许都有大人物撑腰。”

    “本府虽然这些年势力扩张的很快,但根基还是太浅,比起像太玄宗这样的庞然大物,实在有些渺小。”

    “当年父亲决定派你到东莱郡主持一应事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所看重的就是九哥你谨小慎微,沉着冷静的性子。”

    “此次过错并不在你,九哥无需太介怀。东莱郡事务不好干,府中所有人都清楚,能维持住这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司马楠道:“少家主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我等感激不尽,说实话,我在此地时常有如履薄冰之感,也常告诫下属要夹起尾巴做人,万不可多生事端。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件事,连累少家主要同我一起去赔礼致歉,尽失颜面。”

    司马贤不以为意:“自古以来,这天下便是肉弱强食,势力不如人家,就要有弱小者的觉悟,再说我也不是什么诺大人物,赔个礼,致个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太丢颜面的事情,何况是为了府中利益,九哥不必自责。”掔

第一千两百三十八章 小白化形

    “元贤城已到,诸位道友可以下船了。”雷滋船甲板上,身着乾坤商会服饰的男子自舱内而出,话语夹杂着灵力,话音清晰落至每人耳中。

    唐宁身形一闪,来到男子跟前,手中翻出一面号牌递交给他,随后离了商船,朝着远处巍峨雄阔的元贤县疾驰而去。

    他此来正是为了调任往直属纵队一事,跨纵队调跃需得纵队长签字才能生效。

    他一路遁行,往纵队驻地而去,行不到两个时辰,突然储物袋猛然一阵颤动,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见一道白影闪出,小白蛇身躯暴涨,化作数百丈大小,匍匐在下面山脚。

    其周身浓郁的灵力环伺,身体卷缩成一团,身上灵力波动已至元婴大圆满,并且还在不断的攀升中。

    唐宁见此,哪还能不明白,小白这是要晋阶化神了,自从它突破元婴后期,至今已有近两百载,早在几十年前,它就已陷入了昏迷状态。

    没想到其竟然会在此时突然苏醒,他心中又惊又喜。

    化神对于妖兽而言乃是一道巨大分水岭,在妖族内部,人族化神修为相对应的是他们称之为化形的境界。

    化形之境,顾名思义,乃指化为人形之境,在妖族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下,只有化形妖兽才被称为族人,并会有同种类妖族族长赐予其相应的名字。

    化形之下,皆为牲畜。哪怕是同一种族,亦不被视为同族。

    妖兽只有经历了化形之劫,才能褪去庞大的妖兽之身,化作人形,并可以修行高阶的神通术法。

    在化形之前,妖兽只依靠本能的天赋神通与肉身战斗,不能修行后天的高阶术法神通。

    譬如说,炼器之道,制符之道,阵法之道,丹药之道,这些复杂的工艺,普通的妖兽是如何都都学不会的,只有化形后的妖族才能掌握。

    究其原因嘛!在于低阶妖兽灵智未开之故。

    妖兽的寿命非常漫长,这是它们与天俱来的优势,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族类。

    妖兽虽寿命是人族两倍,然修行之速却远远比不上人族,在未化形之前,灵智一直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只能靠本能修行和战斗。

    哪怕是一只修行了千余年的妖兽,它的灵智可能还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

    这就是为什么妖兽会有如此森严的阶级制度,除了血脉中深入骨髓的压制外,化形之后的妖兽不仅在武力上对低阶妖兽是完全碾压,且在智力上亦是断崖式的高于低阶妖兽。

    故高阶妖兽对低阶妖兽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同族低阶妖兽会对同族高阶妖兽完全俯首听命,哪怕叫它们去死也不敢反抗,清海大战期间,唐宁就曾不止一次见到在高阶妖兽命令下,同族低阶妖兽发起死亡冲锋,一旦受创就自爆的情况。

    这就好比一个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大汉对一群三四岁的小孩子当然有绝对话语权,三四岁的孩子哪能反抗的了青年壮汉。

    因此化形,对于妖兽而言,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步,大部分妖兽在化形之后,尚不能完全蜕去妖身,譬如蛇类妖兽,可能会在化形之后留下一条尾巴,或者一个蛇头,这些残余兽形会在之后修行过程中慢慢蜕去。

    一般妖兽在化形期只能初步蜕去兽身,要想完全化为人形,那得修到与人族炼虚境相对应的第六阶。

    故修行界时常会看到有些明明到了化形境的妖兽还保持着庞大妖兽身躯模样,盖因它们还未完全褪去兽身化为人形,不习惯保持着人形态,特别是遇到威胁,将要战斗时,往往会保持着习惯的妖兽形态。

    妖族中只有血脉纯正,血统高贵的少数妖类才能在化形期完全变化为人形,如自称凤凰后裔的冰凤一族,真龙后裔的蛟龙一族。

    ……

    此时小白蛇周身被浓浓的白色雾气包裹,远看上去,它全身表面好似被涂抹了一层乳白色液体,此乃其自身灵力所化。

    小白蛇不断吞吐着周身雾气,连同身体覆盖的乳白色液体也一同被它吸入腹中,随后又喷涂出来,如此周而复始,其周身白雾范围越扩越大,身上乳白色液体亦越来越浓密。

    与之相应的,它身形非但没有涨大,反而在逐渐缩小。

    这和以往晋阶情况可有些不一样,以前它每次晋阶,在吸收吞吐灵力之时,身躯都会涨大。

    此次非但没有涨大,非但越小,难道是因为化形缘故,唐宁见此心下想道。

    随着时间推移,天地间灵力旋涡已缓缓形成,方圆数十里的灵力纷纷往此处蜂拥而来,无数个灵力旋涡浮现,相互吞并,形成了一个约莫千丈大小的巨型灵力旋涡,并朝着小白蛇涌出。

    唐宁身形一闪,来到小白蛇东北侧,截住两道靠近的遁光,将他们拦下。

    两人见他迎面而来,连忙停下,警惕的望着他,稽首行礼:“不知前辈有何事?”

    “前方是在下灵兽在晋阶,请两位给在下一个薄面,勿要打扰。”

    “哦!原来是前辈灵兽晋阶导致的异象,晚辈不敢叨扰,就此告辞。”两人听闻此言,倒也干脆,直接转头就走。

    赶走了两人,唐宁又向左侧而去,拦下了一名往来的修士。

    随着小白蛇动静越搞越大,往来的修士越来越多涌向这里,他左支右档,将众人拦在离小白蛇千丈之外。

    凭他化神后期,兼之太玄宗弟子的身份,倒也没有人敢忤逆,强行闯入靠近小白蛇周边。

    有些修士闻言,直接掉头就走,有些则停下来远远观看,人家要看,他也不能那么霸道,直接把人给赶走,毕竟这里是荒郊僻岭的无主之地,又不是他的私人领地。

    他只能一边暗自警惕,一边迎挡路过来凑热闹的周边修士,好在这里离纵队驻地不远,往来中有一些纵队弟子,他亮明身份,请这些弟子暂时帮忙维持一下秩序,不要让过往的修士闯入。

    小白蛇每次要晋阶时,都毫无预兆,从它出生开始,大多数晋阶都在野外,每一次都让唐宁提心吊胆的操持着防卫。

    这荒郊野岭,往来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万一其中一两个不相识的疯子瞎搞一通,那可不就毁了吗?

    他想回纵队请白锦堂从直属联队调一队人首过来护持,又不敢离开这里,怕被人趁虚而入。

    这边手忙脚乱的忙活,那边小白蛇在吸收了源源不断的天地灵力后,身躯越缩越小,已经隐隐可以看见它在渐渐的蜕去兽身。

    从黄昏到日落,及至月轮高升,到次日正午,将近一整日的时间,高空中巨大的灵力旋涡终于消散,小白蛇灵力气息亦已突破了四阶,达到了五阶妖兽水准,其巨大身形亦在晋阶中消退。

    它周身仍有淡淡白雾缠绕,但却可以很明显看出它已不再是蛇的形态,而是蜕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形。

    灵力旋涡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然所有人都知晓晋阶还没有结束。

    妖兽从四阶晋至化形,是必然会引发雷劫的。

    众人都在等待着雷劫降临,只有唐宁知晓,小白蛇每次晋阶都会引发相应的雷劫天罚,更遑论此次是晋阶化形。

    果然,在灵力旋涡消失不到一炷香时间后,突然间,天地变得一片昏暗,妖风骤起,乌云蔽日,呼啸的妖风席卷整个天地,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紧接着,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金色雷电凌空劈下。

    幽蓝的雷电如同巨蟒形状击向小白蛇,天地间仿佛听见巨蟒的嘶吼,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金色雷电的毁灭攻击,一条条巨大的雷电似龙如蛇,并夹杂着各种摄人心魄的咆哮怒吼涌向山峰下那个小身影。

    方圆数里之内,眨眼就化作了一片幽蓝色金色汪洋。

    此乃纯粹的自然之力,非是修士神通术法所化,不含一丝灵力杂质,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力量。

    其间所爆发的毁灭恐怖气息,让远隔十几里外的众人都不觉战栗。

    “这是什么雷劫?怎么从未见过?”

    “好强大的雷劫,化形期妖兽虽会引发雷劫降时,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强大的威能。”

    “此兽不是凡物,纵然最顶尖的妖族在化形期也没听说能引发金色雷劫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越是强大的妖兽在渡劫之时,遭受的雷劫就越强,此兽能引发金色雷劫,必是世间罕有的种类。”

    “这金色雷电落下,不但形似龙蛇,竟连声音也隐隐想象,仿若真的龙蛇嘶吼,简直闻所未闻。”

    远处众人见到如此恐怖的雷劫皆目瞪口呆,议论纷纷。

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万事皆备

    随着金色雷电滚滚而下,整方天地都被金色汪洋所淹没,根本看不见小白蛇的身影。勤

    唐宁紧张的望着被雷电淹没的区域,心下焦虑不已,这么强大的雷劫,小白蛇能扛的住吗?

    犹记得上一次小白蛇晋阶元婴时,就被幽绿色雷劫击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此次雷劫比当初那次要强大的多,仅看其外表模样就可知一般,金色雷电每一道都如龙似蛇,且夹杂着龙蛇嘶吼,仿佛金色雷电是有意识的生命一般。

    别说其他人,就连唐宁也没见过这样的雷劫。

    世间死在化形雷劫下的妖兽多不胜数,小白蛇肉身虽则坚韧,然雷劫却更为强大。

    随着越来越多的金色雷电涌下,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突然间,漫天的金色雷电霎时被定格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一张优美的风景画。

    凝固了数息后,如龙似蛇的金色雷电霎时消失不见,山峰之下,小白蛇的身影隐隐可见,此刻的它再也不能保持化形的模样,而是又变幻成了巨大的白蛇身躯。勤

    这说明它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无法再保持人形。

    “成功了吗?”

    “渡劫结束了吧!”

    “已经无法保持人形了,看来受伤非轻。”

    眼看金色雷电纷纷消失不见,众人都惊奇的望向山峰下小白蛇。

    就在此时,昏暗的天空又是一道金色巨大雷电划破天际,朝着山峰下小白蛇而去。

    一道道金色雷电如雨水一般倾泻而下,霎时间又将整个天地化作金色汪洋。勤

    雷电呼啸,龙蛇怒吼,又持续了约莫一刻钟左右。

    金色雷电威势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只有数道金色雷电,击在山峰下那道身影上。

    小白蛇身处之地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生死。

    直至金色雷电不再落下,雷劫结束,昏暗的天空复归晴朗,唐宁身形一闪,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小白蛇身边。

    小白蛇全身鲜血淋漓,数百丈身躯在金色雷电打击之下已无一块完整好肉,两个脑袋其中有一个甚至被打的稀烂,鲜血肉泥混杂一地,另外一个脑袋亦是血肉模糊,惨烈至极。

    唐宁抚摸着它全身溃烂的身躯,心疼极了,小白蛇就如同自己的兄弟手足一般,如今却在雷劫攻击之下,成了这幅模样,好在它还有一息尚存,虽然十分微弱,但最终挺过了雷劫。

    “小白,小白。”唐宁轻声呼唤着,替它将身上血污碎肉清除干净。勤

    围观的众人见雷劫消散,皆纷纷向前涌来观看小白蛇。

    唐宁手中一翻,一盏青玉灯迎风而涨,其上光芒大绽,凝成了一个青色光幕,将小白蛇身躯及方圆数百丈之地笼罩其间。

    “如今雷劫已散,在下灵兽身负重伤,还望诸位勿要叨扰,各自散了去吧!若有人执意闹事,休怪在下不讲情面。”唐宁开口说道,灵力滚滚而出,话音清晰落入每个人耳中。

    众人听闻此言,都不敢惹他这个化神后期的太玄宗弟子,一时间散了大半,还有一部分人远远的观望了一会儿,也随之离去。

    唐宁找来两名纵队弟子,请他们到附近里市去买些疗伤之物来,自己则在此处陪伴着小白蛇。

    一晃眼,十几日眨眼便过,小白蛇身体伤势也是好的很快,已经可以睁开双目了。

    又过了十几日,它身上血肉模糊的部分已经结痂。勤

    约莫一个月后,它终于能够动弹了,并化作白光钻入了灵兽袋中。

    唐宁见它伤势好的这么快,总算放下了心来,随即离了此处。

    ……

    纵队驻地,宽敞明亮的厅室内,白锦堂自外而入,唐宁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叔。”

    “不必客气,坐吧!”

    “谢师叔。”

    白锦堂端坐主位,微笑道:“听说你去往东莱郡找柳师侄了,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前段时间有司马家的人找到我这里来了,说是你们在东莱郡戒了人家的商船,扣押了他们府中子弟,是这么回事吗?”勤

    “实不相瞒,内妻知晓弟子因司马峰寿宴之事被降了职务,为了替弟子出气,才命其部下属设了个圈套,让司马家在东莱郡吃了些暗亏。希望没有因此事给师叔造成什么麻烦。”

    “司马氏找到我,想让我从中调解,但我不知内里详情,故搪塞敷衍了一番。听闻司马贤为了此事到东莱郡去了,如今情况怎么样?”

    “司马贤找到了苏渊华师兄,提出赔礼致歉方案,并在东莱里市邀请了各方名望之士摆了酒宴,邀请我们夫妇和苏师兄参加。我和内妻没去,是苏师兄代表我们参加的,司马贤致歉后,便将扣押的商船还给了他们,连同被扣押的司马氏子弟也与内妻下属达成了和解,赔了一笔灵石后,就放过了他。”

    “这么说,事情已经和平解决了。”

    “目前来说,是的。弟子本不想和司马氏闹得不可开交,先前行动都是内妻策划的,看他们拿出了诚意,弟子便劝内妻将此事作罢了。”

    白锦堂点了点头:“能和平解决就好,我也是认为没必要闹得太大。寿宴之事,虽是司马家子弟欺辱你徒儿在先,但你也确乎在司马峰寿宴大喜期间打伤了他们的人,搅了人家寿宴之喜,人家要给你付出点代价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虽则被降了职务,也没有受到太大惩处,而司马府子弟却被关了一百年禁闭,相比之下,他们做的还是比较公道的。”勤

    “世间万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无论势力大小,修为强弱,都得以理服人,若只知以大欺小终究不能长久。”

    唐宁知晓他这话是在敲打自己,想必他也觉得,自己此次到东莱郡是专门冲着司马氏去的,为的那是唆使柳茹涵搬出南宫暮雪的旗号报复司马氏,显然他是不赞成这种做法的。

    “师叔说的是。”唐宁也没有多做辩解,顺着他的话就应了下来:“此次弟子来纵队其实是另有一件事儿想请师叔相助的。”

    “什么事?”

    “弟子想要去直属纵队和内妻一起任职,先前在东莱郡时,弟子已将此事同苏渊华师兄说过了,此来是想得到本部纵队长同意的,只是弟子人微言轻,现在各部又是缺人之际,恐曹师叔不肯放人。”

    白锦堂点了点头:“你们夫妻长年两地分居,如今调任到一处也好,相互能有个照应,也遂了你们心愿。既然你们已经做了决定,那好,待会儿我领你去拜见曹师兄,想来他应该会同意的。”

    “多谢师叔。”勤

    两人又聊了一阵闲话,随即一道出了屋室,来到曹桓洞府求见。

    很快,内里一名弟子将两人迎入了里间,在待客厅候不多时,一名身形魁梧中年汉子自外而入,正是第一纵队长曹桓。

    两人于是起身行礼,客套了数语后,分宾主落座。

    “曹师兄,今日我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你相助。”白锦堂开口见山道。

    “白师弟请说。”

    白锦堂眼神示意了一下,唐宁立马说道:“是弟子想调任到直属纵队,请师叔应允,弟子感激不尽。”

    “调任直属纵队,怎么?在本部不如意吗?还是因上次司马家寿宴的事见怪?”曹桓淡淡问道。勤

    “弟子岂敢,弟子想去直属纵队任职,只因弟子内妻在彼处,想着夫妻团圆。”

    “哦!”曹桓点了点头:“调任直属纵队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得军团方面出调令才行,军团方面你都打好关系了吗?”

    “是,弟子已取得本部军团主管人事师叔祖的支持,不然也不敢叨扰您,还请您能够玉成此事,让弟子夫妻团聚。”

    “如今本部各个联队人员都严重短缺,轩堂城好像仅有七名管事职务吧!你这一调走,又少了一员大将,按理说这个时候我是不应该放人的。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好行棒打鸳鸯之事,何况白师弟都为你亲自登门了,就放你去吧!”

    “多谢曹师叔。”

    “上次司马府发生的事,本部这么处理也是迫于无奈,你当众行凶伤人,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不得不给司马氏一个交代,毕竟司马氏亦是本宗联盟势力的一员。”

    “弟子知晓。”勤

    曹桓又说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不到一炷香时间,两人便告辞而去。

    此间事了,唐宁离了纵队,回往轩堂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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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仙记介绍:
波云诡谲的仙侠世界,玄妖魔三族的累世宿怨,上古大劫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新兴革命派与守旧势力的对抗,秩序与法则的更张,芸芸众生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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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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