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一九四二之集中营
三天很快过去了,除了每天有人送一顿猪食般的糊糊,再没人来。
小黑屋里除了悄无声息,还黑的一匹,放个黑人进来都能看清的那种黑。
为了表示自己过的很惨,恐慌难当又心里崩溃,第三天一早,陆飞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了一番,还简单给自己化了个妆。
惨白的妆容,大大的黑眼圈,眼神中的死气,全方位的演绎到位。
僵尸感十足。
很快有脚步声从走廊里响起,慌的陆飞赶紧把睡袋、吃的喝的,一地的烟头全收进了空间戒指,瘫软在地。
我要死了,三天没怎么吃喝了,不能活蹦乱跳。
记得别喊口号,演技别浮夸。
刚做好心理建设,哐叽,门开了。
陆飞伸手挡在了眼睛上,仿佛外面“刺眼”的光是致命的武器。
不等他看清楚来人,便被两人抓住胳膊,连拖带拉拎走了。
他们动作熟练而粗野,好像被拖的人是具尸体,不应该有知觉。
几番绕行转圈后,陆飞再次被摁在了椅子上,对面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沙尔夫。
他衣服没变,表情没变,就连旁边金发美女的口红颜色都没变。
“喝咖啡,我的朋友,你还好吗?想法有了改变吗?”
“呜呜呜,不要再让我回那个鬼地方,那里是深渊,是宇宙的尽头!”陆飞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沙尔夫的手腕,涕泪横流。
一条长长的鼻涕从陆飞鼻腔里情不自禁的流出,将将要滴在沙尔夫手上时,被他惊恐的缩回了手,鼻涕终于荡了下来,掉在了桌子上。
此情此景十分的粘稠且恶心。
“别,别激动,弗拉基米尔先生,请做好。喝杯咖啡压压惊,来支烟。”沙尔夫脸上肌肉抽动,眼神中都是嫌弃。
职业修养却十分到位,身形纹丝不动。
陆飞喘着粗气坐回了椅子上,颤抖的手拿起一根桌上烟盒里的烟。
一股香风刮过,火柴被金发美女点亮。
“嘶、呼,咳咳。”陆飞抽了一口烟,咳嗽了好几下。
“弗拉基米尔先生,现在你愿意写劝降书了吧?放心,你只要誊抄一下我们准备好的文件,签个名就好。过两天让记者采访一下,可能要拍几张照片和一小段电影。
如此这般,你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享受美女和美酒,怎么样!”
沙尔夫笑嘻嘻的往后一靠,觉得胜券在握,搞定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不,我不写。”
“你!难道你还想关进小黑屋吗?”
“不,我不去,别让我去!太可怕了!”陆飞声嘶力竭的喊道。
“那你就写!”
“不,我不写。”
“你,你耍我!”
“我不想去小黑屋和不写给爸爸劝降信冲突吗?我都不愿意啊,我爸就从来不逼我做不愿意的事儿,我们团长也是。”
“你!气死我了,原来是个巨婴!拉出去,再关三天,一滴水都不要给他!”沙尔夫气的脑门发亮,再也没了伪善的笑容。
“不,不要!”陆飞惨叫着被拖走了。
“爱玛,你说这个弗拉基米尔是怎么回事?我审过的犯人千千万,从没见过这么矛盾的家伙,他是真害怕还是在耍我。”
“我看他的表现是真害怕,可又死不松口,十分的奇怪。”
“这次出来,看他还能坚持的住!不对,万一饿死渴死也麻烦,你去吩咐狱警给他点水喝。”
“不到极限不会屈服,死了就算了,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挺帅,可我不喜欢亚洲人,才不要嫁给他呢。”金发美女摇摇头,想起了恶心的鼻涕。
“我骗他的,怎么可能,我才不舍得把我的爱玛送给犯人呢。”
沙尔夫笑嘻嘻搂上了爱玛的腰。
陆飞又被扔进了小黑屋。
很快他就钻进睡袋睡着了,这里悄无声息黑如深渊,实在是睡觉的好地方。
三天后,陆飞自觉胖了两斤,
他又被拎了出来,这次他干脆不走了,脸上的妆容也更可怕了。
“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可怕吧!”沙尔夫问。
“太可怕了!呜呜呜,我渴!”
“写不写劝降信!”
“不要逼人家了啦。”陆飞抓起桌上咖啡杯一饮而尽。
“美食美女等着你,写吧。”
“不,不写!”
“你耍我!打他!再关三天!”
一群德军士兵立刻把陆飞掀翻在地,拳脚并上!
护住了自己英俊面目的陆飞,看似被打的稀里哗啦,跌跌撞撞的在室内翻滚逃窜,竟然还偷了一根烟点上了。
一番闹剧后,陆飞又被拉去关小黑屋了。
一周后某一个早上。
陆飞“虚弱无比”的被押上了一辆军车,离开了盖世太保大楼。
窗口看着军车离开的沙尔夫胸膛还在起伏,眼里都是怀疑人生的目光。
连靠上来撒娇的爱玛都不理睬。
“先让你去集中营关一个月,看你从不从!”
“中校,集中营里还有同样不肯低头的雅克夫,他们不会找到志同道合的感觉吧,更不肯屈服了。”爱玛撇嘴道。
“看着一个自己认识的健康人变成骷髅一般的模样,你是害怕还是欣赏?”
“咳咳,害怕,想想就害怕。”
“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的将来!等他屈服了,雅克夫还能坚持吗?”
“算了,别生气了,外面还有刚被抓的腐国飞行员等着你呢。”
“嗯,这些家伙就好对付多了,再给我泡两杯咖啡。”
沙尔夫重新把微笑找了回来,迅速把又硬又怪的弗拉基米尔抛诸脑后。
窗外,一辆军车沿着规整宽大的城市道路朝北疾驰。
一路颠簸,一个小时后到了奥拉宁堡。
位于柏林北郊的一个小镇。
这里坐落着占地面积极为宽广的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是二战期间所有德国占领区**集中营的指挥总部所在地。
军车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门口停了下来。
陆飞被两个德军士兵拉了下来,一个年轻的盖世太保跟了下来。
集中营的入口处耸立着一座3层高的塔楼,在入口处的大门上,写着“劳动使人自由”的德语。
“哈哈,这句话讽刺的让人想吐。”陆飞忍不住吐槽道。
“哼哼,恐怕你进去就会被打吐。”
“我不去!求你们了,关我小黑屋吧!”陆飞拼死挣扎着,主动给自己加戏。
“拉他进去,只要不肯写劝降信,你就烂在这儿吧!”
“柔弱无力”的陆飞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德军士兵架着,送进了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大门。
挣扎不已的陆飞眼神中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的窃喜,老子的演技可是刚刚的。
这下不会有人怀疑我的目的了。
陆飞刚被押进集中营,有四五辆大卡车从集中营外开了进来,集中营大门打开了。
车上被赶下来一群犹太人,男人、女人、孩子,哭声、叫喊声,现场喧闹了起来。
陆飞混在人群中也被一起送去了洗澡。
看着公共浴室里的花洒吓的他要死,生怕喷出来的是毒气。
好在喷出来的还是水。
洗完澡被全身消毒,换了条纹状的囚服,正式变成了一名“光荣”的集中营人。
陆飞从塔楼旁的公共浴室出来,当面就是囚犯们每天早晚两次操练的大操场。
不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严寒,囚犯们每天做工前和收工后都必须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站立几个小时等候点名。
如果人数不对,所有人就必须原地立正站好,直到未到的人被发现为止,有时囚犯们会因此而站上一整夜。
这是陆飞后来听狱友说的,这时他还以为操场是用来踢足球的。还赞叹??国人的足球场地普及率高,连监狱都有呢。
“哔哔哔!”凄厉的哨子吹响了。
几个穿同样囚服的青壮年男人,一人拿根棍子,驱赶着换好衣服的新囚犯们。
让他们排成了两行,一个犹豫或站的不对,棍子就打了上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大多是老人和孩子的声音。
陆飞心中纠结万分。
早就给自己定好了策略,进了集中营就认怂,早点找到雅克夫,看好出路就越狱。千万别多事,千万别搞幺蛾子,伊莲娜和兄弟们还等着自己回去呢。
虽然令人窒息的惨叫声和绝望喘息声不停,他终于还是没有动,就算为他们出头又怎样?这些可怜的犹太人结果都一样,他们出不去了。
很快队伍整齐的排好了,一名党卫队看守命令他们两臂伸开,身体下蹲。
接着他开始了训话,内容无非是威胁恫吓,无条件按照指令做,否则怎么怎么样。
训话很快结束,却并不让他们起身,一群囚犯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
后来他才知道,法西嘶分子厚颜无耻地将这个姿势美其名曰“萨克森式敬礼”,无数年迈体弱的囚犯因此而送命。
他倒还好,毕竟亚洲人玩亚洲蹲还是没问题的,他又吃饱喝足体力耐久。
在玩亚洲蹲时,他趁机从操场向周围望去。
从他这个视角可以看见部分集中营的围墙和岗楼。在操场正面的围墙前,有一长条铁丝网,铁丝网前竖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走进者格杀勿论”。
相信只要冲击铁丝网,就会被岗楼上的德军无情射杀。
囚犯居住的营房呈扇形分布在操场的两边,都是方方正正的长条形平房。
陆飞心念电转,立刻想了好几个逃出去的方案。发现无论如何操作,只有依靠夜色的掩护,先干掉岗楼和巡逻队才有机会,除此别无他法。
自己的优势就是可以趁夜用HKM27干掉一部分德军,如果空着手想带人逃出生天,简直是痴人做梦。
正计算着集中营的宽度和距离,有人撑不住了。
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一人倒地接二连三的便有人倒了下来。
穷凶极恶的几个囚头冲了上去,乒乒乓乓就是一通打。
不一会儿功夫,十几个犹太老弱病残哭喊着强撑着又站了起来。
坚持不了几分钟又倒下,又被胖揍,如此往复,最终他们再也起不来了。
党卫队看守厌恶的摆了摆手,囚头不再对他们殴打。
这些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丧命当场。
“谁曾经是医生或护士?出来!我不想第一天新来人就得处理尸体。”党卫队看守大声朝面前穿囚服的新人喊道。
陆飞举起了手!
他做过功课,在集中营里有一技之长日子会好过些,也不会被看守德军士兵针对欺辱,他们需要囚犯们自己解决问题。
对陆飞来说,要赶紧出头,让囚犯们记住他们。
否则没机会找到雅克夫。
第七百二十八章 一九四二之初识
党卫队看守转头撇了他一眼,雷霆万钧的冲了过来。
陆飞立刻露出了害怕恐惧的表情,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就是汤姆汉克斯在也得翘个大拇指,牛逼的现场演技触及了灵魂深处。
高大冷峻的看守几大步到了陆飞面前,看了一眼他胸口布片上的数字,出人意料的露出了笑容。
“很好!9527,去把这些软蛋救活。
我听说过你,小黑屋的神奇幸存者,哈哈。
当然,如果你不会救人,故意装成医生想获得好处,你会后悔活在这世上!”
“是!长官,我现在就去!能给些基本的医疗器具吗?”陆飞小心翼翼问道。
“嗯,那个谁,去医务室把急救箱拿来。”
陆飞朝几个晕死在地上的囚犯跑了过去,囚头飞快的向操场边侧飞奔,去取急救箱了。
陆飞迅速判断了地上一群瘫软囚犯的情况,很快分出了急缓。
头破血流并无大碍的,让旁边的囚犯把人扶起来,晕厥的几个各有轻重。
陆飞扶起一个胖男子,摸了摸脉搏,看了看他紧闭的双眼,低下头用德语轻声道:“起来吧,差不多得了,否则就要被送去毒气室了,他们不养病人。”
“呼,我一下好多了,您的医术真是高明。”胖子立刻睁开眼,好像遇到了绝世名医。
陆飞毫无痕迹的把他扶起来:“你刚才一口气上不来,晕厥了。”
“谢谢你!我觉得自己还能站一会。”
解决了一个,他迅速走到老头身边。
翻了翻眼皮,摸了摸颈动脉,皱起了眉头。
“嘭嘭!”
陆飞立刻给老头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他休克后心跳骤停了。
应该是原来就有心脏病,也许是受不了惊吓,也许是体能消耗过大。
两分钟后,他停下了动作,老头死了。
急救箱被拿来了,他又给几个腿部抽筋痉挛的犹太人大致按摩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绝大部分人都在身边的扶助下站了起来。除了心脏病死去的老头,还有一个瘦老头失去了生命体征。他内部大出血,被活活打死了!
党卫军看守等了一会儿,走来走去不停,他失去了耐心。
“那个那个谁,把死了的两个老头处理了,带他们去各自营地。”
“是,长官!”
死尸被两个囚犯抬起,其他人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驱赶去了操场右侧的营房。到了地方,有囚头给每个囚犯发了洗漱用品和替换的囚服。
党卫军军官跟着来到了营房前,拿出了一张纸。
他把纸递给了其中一个中年囚头。
“5234~5289往左跟着走,6721~6780往右跟着走,9527,跟我走!”
两队人分左右没入了营房中,陆飞则单独被中年囚头带着往中间营房走。
沿路有不少穿条纹囚服的老囚犯低头搬着东西,敲打和建造着一间营房,没有人能无所事事。
见囚头经过,这些人动作更快了,有些胆小的都快吓哭了。
陆飞脸上一副害怕的表情,眼珠子到处乱转,把地形记在心里。
整个集中营的地形和契卡给他的地图比对,基本吻合。现在需要知道,看守的党卫军巡逻和岗楼及兵站的具体情况。
他可没打算挖地道这么无厘头,要越狱就得打出去!
自己有枪有能力,尤其在黑夜中,一身夜视装备那是相当的给力,谁耐烦做肖申克。
陆飞正YY着,脚步放缓了下来,冷不丁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差点摔倒。
“快走!你个斯拉夫的灰色牲口,浑身臭气的布尔什维克!”
身后,中年囚头恶狠狠的用俄语说道,明显是故意让他听懂。
陆飞怒从心头起,转身死死盯着囚头,眼中杀意不可抑制。
“嘭,叫你瞪我!斯拉夫小崽子,一来就讨??国人欢心,你个恶心的小娼妇。”中年囚头狠狠一棍打在了陆飞肩膀上。
周围正在劳动的囚犯们眼角余光瞥向了两人。
陆飞感觉到了周边囚犯的畏惧,甚至能感受到不远处党卫队看守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现在就杀了,可挨打这口气怎么出?
妈的,老子是看甄嬛传长大的!
“啊!你怎么打人啊,胳膊断啦!我只是救了几个人而已,这也得罪你了?呜呜呜。”陆飞瞬间倒下,手中东西散落在地。
随即在地上乱滚一通,嘴里一边惨叫一边控诉。
柔弱的像被冤枉的眉庄,楚楚可怜,望之不由心生怜悯。
戾气十足的中年囚头,大怒不止,举棍便上前再打。
陆飞满地翻滚,有意无意的躲开了每一棍。
中年囚头愈发的生气,正要喊其他囚头一起开揍,党卫军看守走了过来。
“住手!波兰佬!我们需要医生,不许无缘无故的打人,你会救人吗?狗东西!”党卫军看守反而一脚踹翻了他!
“咳咳,是,弗兰茨上士。”
中年囚头一骨碌站了起来,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陆飞哭哭啼啼时,身旁有人伸出了手,他顺手抓住,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憔悴的三十来岁男人同情的看着他,伸出手。
他颧骨高耸,两颊凹陷,胡子拉碴,额头全是抬头纹,一副苦大仇深饱经风霜的模样。
看清了他的模样,陆飞双眼放光,趁势借力站了起来。
“谢谢,雅克夫同志,有空聊。”陆飞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不用,你!呃。”雅克夫一脸震惊,半秒后恢复了郁郁寡欢的样子。
只是眼神中有了一丝亮光,气息也粗了不少。
陆飞放开了雅克夫,恢复了一副哭哭啼啼柔弱的模样。
“带他到安排的床位,放下东西后带人出来,最近生病的劳力太多了,我需要医生。”党卫军看守大声道。
“弗兰茨上士,不能请施耐德医生吗?我怕这个9527刚来,不服管教,会生出事端。”中年囚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啪!”党卫军看守一个顺手的大嘴巴,把他打的转了一圈。
“你只是条看门的狗,以为能和主人平起平坐?施耐德医生是你能安排的吗?快去处理!否则第一个送你去毒气室!”看守瞪了一眼躺地上的囚头,怒喝道。
“呜呜,是,我错了。”
波兰囚头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轻轻推了下陆飞,两人朝营房走去。
周围的囚犯看向事发现场的头都转了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虎吃人不假,摇头摆尾的恶狗更是人憎鬼厌。
几分钟后,陆飞被脸色不渝的波兰囚头推到了营房内部。
阴森幽暗的营房内,一张张矮小的木制三人床拥挤地分布在屋内两侧。
每张床上零乱地摆放着由麻布织成的枕头和被褥,这些东西都已破烂不堪,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露出的干草。
“这是你的床,我警告你,别让我抓到错,否则活活打死你!别以为弗兰茨上士会一直护着你。”波兰囚头色厉内荏的低声喝道。
陆飞回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他的床铺在第三层,位置偏小,都不一定能放下他整个身体。
床上被褥下是一根根木板做支撑,如果他幅度大一点,床能不能支撑他的重量都很难说。别的囚犯没这个问题,毕竟瘦的都像骷髅一样。
放下囚服和洗漱用品后,陆飞跟着波兰囚头走了出去。
在党卫军看守的监督下,一张桌子放置在营房之间的过道里,桌上还有个急救箱。
陆飞坐在桌后的木椅子上,开始了他在集中营的问诊工作。
很快他的桌前排了几十号人,大部分囚犯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你有什么病?不会俄语?德语呢?英语呢?”
“谢谢,我是腐国人约翰,右手抬不起来,为这个每天都被打,帮帮我吧,帅气的小伙子。”一个红头发中年人苦着脸恳求道。
陆飞仔细看了看患处,上手摸了一下后点点头。
“叫我弗拉基米尔,你这是肩周炎。教你两个方法,应该有效,我一边说一边示范,你记住哦!”
“谢谢,你说吧。”红发约翰大喜,连连点头。
“第一个方法,你在床上仰卧或者是背部靠墙,上臂靠在身体上,以肘关节为支点,屈肘,做外旋活动;第二,面壁而立,用患有肩周炎的一侧手指爬墙,尽量爬的越高越好,到最高的地方可以画一个印记,然后再重复上面的动作,每次争取比前一次爬的更高,这样反复锻炼对肩周炎很有效。”
陆飞连比划带说,展示了动作。
“记住了!你是我的朋友了!”约翰感激的和他连连握手。
在边上四处走动,党卫军看守弗兰茨犹如上帝般高傲扬起的脑袋不由点了点头。
囚犯们能健康程度高一些,生产的效率会高很多,产品生产的多,他们看守的外快都会多一点。
一味的杀人也不是集中营的日常,榨干他们每一分力气来换钱才是根本。
第二个病人是年轻的苏军战俘阿廖沙,他因长期繁重劳动,手腕上长出了一个大包。
两人自我介绍后,陆飞摇头道:“兄弟,你这是皮下囊肿,已经太大了,对手腕的活动有影响了。”
陆飞摸了摸硬度,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那怎么办?我不能干活,他们会把送进毒气室的!”阿廖沙惊慌的都快哭了。
“我可以把它捏爆,然后皮肤会吸收,当然也可能复发或转移到身上其他地方,但这不重要,对身体基本没害处。”
“你来吧,啊!你这就下手,呜呜呜。”
陆飞不等他哔哔,直接发力捏爆了他的皮下囊肿。
“咦,真的没了,好像有东西散到手腕周围了。您真是神医,太好了,记住,我是您的朋友!”
“没事,我也是你的朋友。”陆飞勉强的笑笑。
他最不愿意在这里交朋友,以后跑路要不要带走?麻烦。
接着他给得肾结石的,发烧的,风湿性关节炎的囚犯都进行了治疗或建议。每个排队的囚犯都笑着离开了。
十几个人病人后,他面前坐下了雅克夫。
“医生,我睡不着,有时脑袋像被几十根针扎,疼痛难当。”雅克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
“叫我弗拉基米尔,把手给我。”陆飞手搭在他脉搏上。
“我会一点华夏的中医,能通过脉搏感知你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这里没有X光机,只能将就了。”陆飞说着话,眼角瞥了瞥附近的党卫军看守。
第七百二十九章 一九四二之面包
党卫军看守这时正大声训斥看完病还没散去的犯人,赶他们去工作。
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陆飞无聊的问诊治病上。
“领袖派我来救你出去,有时间来找我。”陆飞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道,随即高声道:“你这是偏头痛,还有点焦虑症,主要是精神上的问题,放宽心就好!不需要药物治疗。”
“真的吗?你肯定?”雅克夫颤抖着问道。
“3214,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飞轻声报了四个数字后又提高了音量。
雅克夫眉头紧皱,想了想后瞬间两眼放光。
陆飞放开了他的手,顺势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谢谢弗拉基米尔兄弟,以后有不舒服再来请你看看。”雅克夫不舍的站了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
陆飞充满信心的冲他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大喊道:
“下一个,你有什么病?也是精神病?不是吧。”
雅克夫紧紧攥着手中的东西,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假意累了休息,躲进角落里坐着。
他是重要的政治犯,管的会相对松一些,可以适当的休息。把他给累死了,鹰党可得不偿失。
看看左右无人,他低头看了眼手中软软的东西。
那是一个奶酪块。
雅克夫放进了嘴里,他不敢用嘴咬怕人发现,生生咽了下去。
他很自然的联想到这个弗拉基米尔神通广大,能混进集中营还能带奶酪进来!
祖国没有遗忘我!父亲没有忘了我,派人来救我了!
雅克夫回忆着自己曾遭受的苦难,想到突然出现的那一线曙光,不由悲从中来,泪水不自觉的滚滚而下,泣不成声。
边上的其他狱友见他忽然无声的哭泣,抬头看了眼陆飞。
这医生厉害,随便说几句就解开了病人的心结,啧啧。
一早上陆飞都在给狱友们看病,虽然缺医少药,却也减轻了大多数人的病痛或建议了适当的治疗方式。
他的表现让党卫队看守很满意。
下午又把陆飞派到了犹太人专属的营房去看病,而不用他去制作军用饭盒的工厂工作。
这让波兰囚头极为的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一天很快过去了,晚上6点,囚犯们被赶到了饭厅。
长条形的餐桌前,囚犯们规规矩矩的坐在餐桌两旁,身体笔笔直。每人面前一个盘子,里面有两片黑麦面包,一点蔬菜汤。
陆飞被带到了食堂里政治犯所在区域。
他笑嘻嘻坐到了雅克夫的身边。
雅克夫见他坐到身旁,苍白枯槁的脸微微一红,好像见到了初恋的情人一般。随即强自收敛心神,冷静了下来。
“哔哔哔!”
口哨声后,囚犯们开始上手,抓起黑麦面包沾了沾蔬菜汤就往嘴里送。
一看就是饿惨的模样。
陆飞却不急不缓,苦着脸抓起一片黑麦面包咬了一口。
粗粝的口感,酸涩的味道,让锦衣玉食惯了的陆飞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身旁雅克夫却是大口吞咽,好像怕人抢一样。
刚吃了没几口,雅克夫对面坐的囚犯堂而皇之的伸出一只手,向雅克夫的盘子里剩下的那块黑麦面包伸了过来!
陆飞皱起眉头,看向了对面。
对面是个高高瘦瘦的红鼻子白人青年,脸色轻蔑,好像志在必得。一看就老吃老做,平时没少抢雅克夫的面包。
也许被点燃了信心,也许是有人在边上撑腰,这次雅克夫没有任由他拿走面包。
他大着胆子打了一下那只魔爪,啪的一声,甚为响亮!
到处走动的波兰囚头循声走了过来,狠狠瞪了一眼雅克夫。
对面红鼻子得意的笑了,再次伸出了手!
雅克夫脸涨的通红,却不敢再动,他知道这次再动就会被波兰囚头收拾,这帮波兰人是一伙的。
那只魔爪还没碰到面包,被一只忽然出现的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红鼻子吃痛不已,恼羞成怒抬头看去。
陆飞笑嘻嘻的抓着他手腕,不动声色的用力捏着。
“啊!疼,快放手!”
“你的爪子似乎伸到了别人盘子里,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你!那是囚头允许的!”
“哈,那我要问问弗兰茨上士,囚犯可以随便剥夺别人食物吗?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位囚头以为他自己是谁!”
陆飞随手放开红鼻子已红肿的手腕,抬头看向边侧站立的波兰囚头,眼中充满着挑衅。
波兰囚头胸口不停起伏,喘着粗气,却不敢举棍再打陆飞。
党卫军看守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动陆飞了,再乱来,恐怕自己就要去毒气室吸烟了。
而那个牌子的烟太上头了,抽进去就吐不出来了。
“不许惹事!好好吃饭!”波兰囚头含糊的斥责了一句,转头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白人青年,这可是老乡囚头第一次不罩着他。
他的人生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雅克夫兄弟,病好些了吧。对了,我不爱吃黑面包,这片你拿着。”陆飞笑嘻嘻的拿起自己盘子里另一片面包轻轻盖在了雅克夫盘子里剩下那片面包上。
“这,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有些人抢也不给,有些人不要我硬要给,就这么任性。”陆飞挑挑眉毛看着对面急赤白咧的红鼻子。
雅克夫抿紧嘴唇,狠狠点了点头,就要拿起面包。
“两片一起吃,免得有人惦记。”陆飞随口说道。
雅克夫不疑有他,抓起两片叠一起的面包塞进了嘴里。
咔嚓一口下去,雅克夫微微转过头,眼睛睁的大大。
“好吃吧,别人的东西都好吃,对不。”
“唔唔!”雅克夫频频点头,大口撕咬咀嚼,速度快的惊人。
附近囚犯有鼻子好的,居然闻到了火腿的味道,只得轻叹多年不见肉,已经饿出现了幻觉。
只几十秒,两片面包被雅克夫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还不忘朝对面红鼻子挑衅的抬起下巴,眼中那种嘲讽明显非常。
那片面包下陆飞藏了两片火腿肉,雅克夫太瘦弱了,不迅速补充营养,根本跑不远。
晚餐在十分钟后就结束了,哨声一吹,囚犯们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
“按照顺序排队回营,不许喧哗,不许逗留。”
有人大吼一声,囚犯们立刻起步,秩序好的就像幼儿园排队出操的孩子。
走的齐整却没有卵用。
陆飞和雅克夫并排一起走,侧头轻声道:“你的床在哪儿,晚上我来找你。”
说出这句话后,陆飞老脸微微一红,好像觉得哪儿不对。
雅克夫微微点头:“靠墙最后一个床,下铺,不过囚头会要求我们不许走动。”
陆飞人靠了过去:“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先弄死他,有他在不行。”
说完,脸又红了,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等他们再说话,来回走动的囚头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立即闭嘴,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进。
几分钟,二十来个政治犯进了专属营房,散了开去。
几个关系好的米国人或英国人聚在了一起,坐在下铺位置聊天;有几个??国政治犯坐在一起;还有三个波兰人也聚到了一起,其中就有抢面包的红鼻子。
陆飞见晚上睡觉前还能聊天,觉得自己有点傻叉。
有什么事睡前说不就完了嘛。
陆飞还是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囚头还没有回来。
他大步往前,走到营房宿舍最后,一屁股坐在了雅克夫身边。雅克夫床的对面也是个熟人,是那位被摁爆皮下囊肿的阿廖沙。
小小的营房里,大家也都是按照国籍,聚在了一起。
他们需要放松和朋友,否则这种高压下,人容易生病发疯。
??国人要保持生产效率,自然是遵守科学规律。
“阿廖沙,来了新同志,帮忙望风,不要让别人过来。”雅克夫轻声拍拍对面阿廖沙的肩膀。
阿廖沙听话的点点头,起身往前走了几个床位,坐在了无人的床上,占了过道。
“弗拉基米尔同志!终于盼来了救星,是父亲派你来的?”雅克夫激动的双手握住了陆飞的右手,不停的摇着。
“冷静!是的,是他下的命令,契卡找到了我执行任务。”
“你报出我家电话号码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盖世太保的人!”
“你都被关在这儿了,搞一个??国间谍来忽悠你有什么意义。”
“对了,战局如何了?莫斯科危险吗?父亲还好吗?”雅克夫立即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
“别急,我一个个回答你。现在我军和德军在勒热夫和维亚济马一线战斗,莫斯科会战我们胜利了,德军被赶出来了。其他战线还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已经缓过来了!”
“太好了,父亲还是那个不让人失望的铁腕领袖!”
“他也好,行了,不说这些细节了,不重要。”
“咳咳,这也算细节?好吧,你说。”
“我这儿有块牛奶巧克力,赶紧吃下去!边吃边听我说。”
“好!我都快一年没吃到肉和巧克力了。”雅克夫接过巧克力,立刻撕开包装往嘴里塞。
“我给你吃这些,因为当务之急是加强你的身体素质,我会很快安排越狱!没有好的体力根本跑不出集中营,跑不出德国和欧洲!”陆飞随手接过了巧克力包装纸放进了口袋。
“这么仓促?都已经安排好了?”雅克夫惊讶万分,觉得十分不真实。
“你不用知道细节,只要做好准备,短则3-5天,长则一周,我一定会带你越狱!”
“嗯!太好了,我情愿死在越狱的路上,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儿了。盖世太保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提审我折磨我!可恶的囚头也会殴打我,叫人抢我面包。”
“你怎么得罪他了?我看你也不像是羁傲不逊的人。”陆飞略举疑惑的问道。
“他们是波兰人,是波兰国防参谋部的,痛恨我们和??国人39年瓜分了他们的祖国!”
“哼哼,活该!痛恨布尔什维克的欧洲搅屎棍!”
“不是腐国吗?”
“他们也算。你放心,我会先拔除这颗钉子,否则我们一出营房都会被囚头发现,报告给党卫队。”
第七百三十章 一九四二之意外
“囚头一死鹰党肯定会找出凶手,甚至株连迁怒其他人。”雅克夫摇头不同意,集中营里??国人凶残的过往他可清楚的很。
“放心吧,这些小事我会处理的,你还是别过问这些细节了。跟我说说集中营的防御和周边情况,知道多少说多少,别跟我说你没动过越狱念头。”
“好吧,要说越狱我还真考虑过,可集中营里24小时都有探照灯照明,四面岗楼上架设着重机枪,每小时有巡逻队出没。
何况集中营附近都是雷区,我们要怎么才能突围而去?有什么计划?”
“我有内线,在外部也有接应!不过,为了防止泄密,这事儿你不能告诉任何人,阿廖沙也不行!”陆飞故作神秘的四处看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知道了,你能运来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路子。”雅克夫抹了抹眼泪,化身祥林嫂。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你要在小胡子手里,祖国和领袖就不能安心,我一定能会就你出去!现在起,你要和平常一样,该抑郁还得抑郁,甚至要比平时更难受。”
“我懂!谢谢!不是谁都能敢主动深入集中营的,你是真正的勇士和英雄!”
“那是,不谦虚的说,我杀过的??国人比这里看守还多。”
“嘶,您是契卡的人?”
“不是,开KV2的,以后再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不重要。对了,最近不要引人注意,波兰人的事交给我处理。”
“太好了,他们经常欺负我,有时还会打我。我一个打不过他们几个。”
“你受的每一份苦我都会加倍的还给他们!这帮法西嘶的帮凶欺负的不是你,是整个苏维埃,是整个苏联的人民!”
又说了几句两人便散了,第一次见面待的时间太长总免不了有心人怀疑。
时间到了晚7点出头,波兰囚头走了进来。
再怎么跋扈,他还是个犯人,还得住在营房里。
陆飞正坐在英美一堆犯人里,谈笑风生的和他们说着什么。
主要是这帮囚犯中有被他救治过的约翰,热情的邀请他过去聊几句,欣赏他的医术和英语能力,能互相沟通。
波兰囚头抬着看着一堆人站一起嘻嘻哈哈,尤其是拽不拉几的陆飞,气就不打一处来。
集中营里的囚犯被剥夺了自尊,有了一定权利的囚头,处于这种纠结和两面的极端状况下,心里是极为变态狭隘的,完全不能接受别的囚犯不理他,不受他的领导。
他阴沉着脸坐在了三个波兰人中间,四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很快囚头起身,走到大门入口位置,三个波兰同乡起身,帮他一起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吱吱呀呀的声音惊动了营房里所有的囚犯。纷纷转头过来。
一般营房关门熄灯时间是晚上8点,今天有点不对,早了很多。
“弗拉基米尔,你过来!”波兰囚头用德语大声吼道。
陆飞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囚头,又看看他身边三个波兰人,他们的目的已了然在胸。今天不打他一通,是不会罢休的。
本来还想慢慢收拾他们,既然要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陆飞无所谓的耸耸肩,往前走去。
身后雅克夫和阿廖沙赶了上来,想和他一起上前,另一侧约翰和几个英美囚犯也起身准备支援他。
除了他们一国的人,波兰囚头在这里没有人支持。
陆飞笑着转身抬手阻止了大家的脚步。
“多大点事,大家坐着。”
陆飞信步走了过去。
对面囚头见许多人要跟上来,吓了一跳。
陆飞一人前来,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恢复了自己傲娇且牛逼的表情。
门前一片相对大的空地上,陆飞站在了当中,身后三个波兰人围了上来。
“新来的斯拉夫小崽子,因为你,今天我被??国人打了!我也不弄死你,你给我跪下赔礼道歉,让我扇两个耳光!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然呢?我想知道还有什么选项。”陆飞笑嘻嘻的回答,身体放松的很。
“嘿嘿,那就别怪我了,十分钟后就是你进焚尸炉的时间!”
“我好怕怕,你不怕??国人找你麻烦?”
“我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只是互相斗殴,你身体弱,不小心被打死而已。”
“你们也真听他的?不怕??国人把你们送进毒气室?”陆飞看向三个波兰工具人鄙夷的问道。
此话一出,三个波兰人脸上有了一丝犹豫和害怕。
“别听他的,??国人全听我的,我会和??国人说他是不小心摔死的,就算你们互殴而死,你们也最多被训斥几句。”波兰囚头急忙解释道。
陆飞看看三个波兰人信了囚头的话,慢慢逼近,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们一个经常被灭国,又经常被别人复国的民族,不谨小慎微还迷之自信。现在又认贼作父,不和??国人干到底反而做了走狗。
你要我拿你们怎么办?都杀了吧,不尊重人权,不杀吧,你们又要干我。”
不等囚头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陆飞忽然退了一步。不知他怎么做到了,人忽然就跳出了包围圈,站到了两个波兰人身后。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陆飞左右手齐出,狠狠两掌劈在了两人的后颈上。
两个高大的波兰人一声不吭,当即倒地,抽搐了起来。
既然出手,陆飞不会再停手,非得不死不休!
两人倒下的同时陆飞往前两大步,左手出拳狠狠砸了面前第三个波兰人的胸腹间。波兰人不自觉痛苦的俯下身。
“嘭!”陆飞跟上一个右勾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噗通一声,第三个波兰人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救……
……”
“嘭!”
陆飞出手如电,一个左摆拳打在了囚头的太阳穴上。
波兰囚头晃了一下,重重的倒在了泥地上。
转眼间,四人已全部昏死倒地。
十几米外,十七八个囚犯瞠目结舌,作声不得。
陆飞却没有就此收手,他知道如果此次放了恶狗,一定会被反噬,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这种傻事自己可不会干。
“都别过来,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转头警告了一众看客,陆飞蹲在波兰囚头身边,用身体挡住了身后众人的目光。
他从空间戒指里掏出装满高浓度氯化钾的针筒,插进波兰囚头的颈静脉。一推到底!
上次用氯化钾干掉盖世太保这招挺好用,心脏病嘛,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谁还没点心脏问题。
拔了针筒放进空间戒指后,只几秒,剧烈的疼痛让波兰囚头弓起了身体,清醒了过来。
陆飞早已料到,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右手摁住了他身体,人整体压了上去。
两人相对的姿势十分的羞耻且引人遐想。
波兰囚头唔唔的喊着,身体拼命的反抗。可惜他已痛的使不出力气,满头虚汗像泉水一样往外涌出。
陆飞身后十几米外的囚犯们害怕的要命!
他们又不傻,虽然看不见陆飞干了什么,但一定是要人命的事儿!
几分钟后,波兰囚头脸色发白,出气多进气少,身体已失去了控制,松弛了下来。
陆飞放开了他,回头问道:“三个波兰人睡哪儿?”
身后十几人同时伸手,指了指中间几个床铺。
陆飞笑笑点点头,一手一个抓着波兰囚徒衣服中间,把人给拎到了床上,剩下一个也很快抓了过去。
一切忙完,回到囚头身旁,在他身上找了个哨子,吹了起来。
哔哔哔的吹了几声后,陆飞招呼雅克夫和阿廖沙过来,三人把营房门打开了。
“来人啊,有人生病倒下了!”
陆飞忽然张嘴大喊,把狱友们吓的一大跳。
这波操作实在是让他们想不到,尤其是囚头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是捂死了?
不等他们展开联想的翅膀,营房外喧嚣了起来,一分钟后其他营房的囚头跑了进来,很快巡逻的党卫军也冲了进来。
“囚头忽然倒地,捂住胸口不放,也许是心脏病。”陆飞大声喊着,脸上着急的情绪一目了然,演技十分了得。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狱友。
雅克夫、约翰点头飞快,其他人也醒悟了过来,纷纷帮腔说话。
“是啊,囚头突然就倒下不行了,弗拉基米尔先生急救也也没有效果。”
“快请德国医生来吧,他们这里也许有医疗器具。”
“送去医院吧。”
“我们囚犯哪有资格去医院?”
“唉,真是可怜,他还年轻呢。”
党卫军哨兵被乱七八糟的信息和多种语言搞的头晕脑胀,回头和自己同伴说:“去叫施耐德医生来,这个囚犯医生他什么也没有,救不了人。”
另一个哨兵飞一般的去了。
“都散开,让病人有足够的空气呼吸。”陆飞假惺惺的指挥道。
党卫军哨兵连连点头,一众看客往两边退去。
而此时波兰囚头已在弥留之际,荷荷的说不出话。
陆飞蹲下来手指搭在他脉搏上,一边用力往下按,一边假意着急的问道:“心跳越来越弱,恐怕要不行了。施耐德医生什么时候能来?”
两个党卫军哨兵脸上有点尴尬,却谁也不说话。
施耐德医生这时多半在找犹太女囚犯探讨学习生殖结构。
也不知道是不是波兰囚头运气不好,还是作恶多端命运多舛,德军集中营中唯一的军医施耐德20分钟后才姗姗来到。
波兰囚头早就凉了,全身冰凉的凉。
戴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胖军医施耐德,蹲下草草检查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陆飞。
“9527,听说你医术不错,好像还是全科大夫。说说看,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一九四二之看病
“施耐德医生,他本来好好的对我们训话,忽然捂住胸口就往后倒。我上前查体测了一下心跳,每分钟高达180跳以上。我立刻用他胸口口哨呼救,还是来不及了。”陆飞一脸的沉痛。
“谁问你这些过程,我问你他得的是什么病!”施耐德不耐烦的吼道。
“不是心梗就是夹层动脉瘤破裂,谁知道呢,心血管疾病有太多可能性了。”陆飞耸耸肩随口说道,一点都不脸红心跳。
“有道理,嘴唇发紫,全身上下没有伤口,也不是窒息死亡,基本上是自身疾病导致,心脏病的概率非常高。”施耐德自言自语的低头又看了看尸体。
两个党卫军哨兵点点头,其中一人道:“医生,那,那就扔焚化炉里?”
施耐德耸耸肩,鄙夷道:“难不成你还想让解剖这具肮脏的尸体吗?抬出去烧了就是,麻烦!早知道人死了,还找我来干嘛!”
“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您确认是不是他杀,对不起了。”
“哼,算了,我回去了。”
施耐德牛逼轰轰的回了句话,转身就走。
正当陆飞心中庆幸的掌声还没响起,施耐德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
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陆飞,看的他心里发毛。
陆飞心中暗暗发誓,万一施耐德看上了他的酮体和美貌,那只能现在就杀出去,一定要保住自己的翘臀,绝不能做古道热肠。
邪恶的联想还没展开,施耐德竟是拍了拍他肩膀。
“我是内科出身,虽一生致力于医学研究,但手术能力仍是差强人意,不知道你动手能力怎么样?以前学什么专业的?”
“我是临床外科出身,一直在一线进行手术。不是该死的战争,我应该做到了外科主任的级别。不是我吹牛,除了极为复杂的心脏手术,一般外科手术十拿九稳。”
听他大吹法螺猛拍胸脯,施耐德脸上立刻笑的像朵老菊花。
不过笑容逐渐收敛了,皱眉走了几步。
随即挥手让两个党卫军哨兵离开,一众囚犯也被赶到了营房最深处。
“9527,我的长兄弗兰克一战时被炮弹炸伤,当时在战场上草草包扎了事,小腿里留下了一块小弹片没有取出。最近炎症越来越严重,弹片在增生的结缔组织包围中,附近又全是血管和神经,非常的麻烦。
他是个勇敢无畏的男人,可现在却饱受折磨,痛不欲生。”
“施耐德医生,德国的医学水平还是不错的,为什么不送去大医院开刀?”
“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些庸医不敢给一位立过功劳的一战英雄随便动刀,因为弹片旁血管和神经丰富交错。而能开刀的两位高水平外科大夫因为是犹太人,所以,你明白的。”
“您想让我一个囚犯来做主刀?太草率了吧。”陆飞口无遮拦道。
“我一开始想让你做助手,现在我觉得你做主刀可能比我更合适。”
“至于吗?大不了天天打止疼针,万一开刀出了问题,轻则截肢,重则小命不保。”
“唉,弗兰克每天从早到晚剧痛无比,片刻不停,简直生不如死。他都已自杀两回了,你说有多疼!”
陆飞抓抓头皮,想起了豪斯医生的腿。
十级疼痛常伴左右,的确让人抓狂想死。
“所以,就算手术失败不得已截肢,他也愿意。可大医院还是不肯给他动手术,因为他是英雄人物,没人敢担责。”
陆飞立刻意识到,这是他窥探整个集中营的机会,尤其是有机会深入到德军核心位置。
“施耐德先生,抛开别的因素不谈,首先我是个医生,愿意为病人解除病痛。可我也是个囚犯,还是个政治犯,怎么出集中营的大门?”
“也没有医院会让一个囚犯动手术,我会把医疗器械拿到塔楼的卫生室里,那里也有无影灯。”
“我需要一个麻醉师,助手和护士,以及全套消毒过的开刀设备和相关药物。”
“很好!不过开刀之前我会对你的技术做个测试。”施耐德虽然高兴,却很理智。
“可以,如果开刀成功了,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我在就能保证你不死,给你最好的待遇。”施耐德扬起了头,好像他就是集中营的上帝-的医生。
“您保证?毕竟回头就干掉我,我也没办法。”陆飞笑着耸耸肩道。
“有人可以帮我解决这些臭烘烘的囚犯卫生和健康问题,可以让我有空多找几个妞乐乐。这样都要干掉你,我是不是有精神疾病?”施耐德无奈的摇头。
“呵呵,有道理,随时听您召唤。”
“我安排一下,因为这事不合法,可能要安排在晚上进行。”
“好吧,我没问题。”
施耐德高兴的走了出去,随手把对党卫军岗哨招了过来。
“弗兰茨上士,9527是帝国需要的人才,以后不要让他参与劳动,看病就好。立刻给他拿一份像样的晚餐,要和你们一样的标准。”
“是,施耐德医生,我也发现了9527的医疗水平,能为帝国出力。”
“很好,我会和你们连长汇报你的卓越工作。”施耐德很会做人,实而不惠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几分钟后,营房大门再次被关上了。
陆飞坐在床边,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根德国香肠,一杯牛奶,一坨土豆泥。
他看看流口水的阿廖沙和雅克夫,一人发了根香肠,其他东西自己消灭了。
看着陆飞吃喝,再看看床铺上至今未醒切无人问津的三个波兰人,傻子也知道今晚谁是赢家,以后谁是赢家。
一群英美战俘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陆飞耸耸肩,现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要团结大部分。
“来来,刚才施耐德给了我包美国烟,来,一人来一根。”
所有人都惊了,??国人的军医没有计较人怎么死的,还给你烟抽。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集中营还有王法吗?
陆飞知道他们的想法,笑道:“他请我参与一个手术,不过这事要保密,大家嘴巴很紧吧?”
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还在昏死中的三个波兰人床铺方向。
“弗拉基米尔真厉害,我们怎么可能说出去呢,这个波兰囚头早该去死了!我们本来也想帮你的嘛,来一根吧!”约翰笑嘻嘻的伸手。
“没错,我们都看到他心脏病发了,毫无争议。我也抽一根,都一年没闻到烟味了。”
“去去去,你个小屁孩,给我给我!”
很快一包烟被分了,狱友们陶醉的抽着烟,歌颂着陆飞的大方和能力。
片刻后,大家把烟味扇掉后,愉快的上床睡了。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放肆过了。
第二天早晨6点,哔哔哔的哨音重又响起。
囚犯们一一起床,在隔壁洗手间里洗漱,上厕所。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三个波兰人踉踉跄跄的捂着脖子和脑袋冲到了厕所,看着有条不紊又对他们视若不见的囚犯队伍,三人懵逼一片,不知道什么状况。
约翰走了过去,他已被陆飞用两根烟收买了,因为他是一个合适的沟通人选。
“昨晚囚头心脏病发死了,你们早早就睡了,没参与什么事情,对吧?”
“啊,哦,是是,我们什么都没干。”
又和三个波兰人聊了几句后,约翰朝陆飞走了过去,冲他点了点头。
“来来来,我帮你处理一下肩周炎。”两人勾肩搭背,欢声笑语的走远了。
白天,陆飞跟着大队人马去了制作铝制饭盒的工厂,可惜只能看到一面围墙以及少数几个看守。
守备的党卫军算不得很敬业,都背着毛瑟步枪四处闲逛,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毕竟集中营所在的奥拉宁堡就在柏林北面30公里处,在帝国的中心地带。
既不可能有人来劫狱,手无寸铁的囚犯们也无从逃跑和抵抗。
军医施耐德真的说到做到,陆飞的待遇直逼看守超过囚头。
十几分钟后,他背了个红十字的药箱,背着手在工厂里四处闲逛。
那是弗兰茨上士给他的任务,今天给工厂里的女工和童工们看看病,尤其是那些熟练工,她们对帝国还是有贡献的。
随意换人只会降低生产效率。
犹太女人和孩子们看到陆飞背着医药箱进来,大都高兴非常。
这是一张亚洲面孔,肯定不是可恶的鹰党也不是波兰走狗。
很快他就在工厂办公室里开始坐诊,一批大妈、女孩轮流来看病。
“你肚子疼是因为肠胃炎,喝了不干净的水,别哭了,不会死!给你两片药;
你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经期不正常,不是怀孕了;
你胸平?德国军官不喜欢你?那我可没办法。”
一通半真不假的尬聊后,陆飞打发了不少奇怪的“病人”。只有一个脸色惨白的黑发大眼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她长的很像伊娃格林,他在现实世界有过交集的法国大美女。
女孩在一个大妈的搀扶下,勉强坐在他面前。
“怎么称呼?女士,哪里不舒服?”陆飞试探的用德语问道。
“叫我凯瑟琳,昨天就开始肚子疼,尤其是肚脐周围后来右下腹疼,还恶心想吐。”女孩硬撑着轻声道,说一口极流利漂亮的德语。
她右手摸着肚子,表情极为痛苦。
陆飞点点头,征得她同意后撩开女孩的囚服,上手摸了一下肚子。
“啊!疼死了!”
陆飞轻轻按了下去,放开后女孩惨叫了起来。
“发烧,板状腹部,右腹部压痛,急性阑尾炎!”陆飞抽回了手轻声道。
为了确诊他扫描了一下女孩的腹部。
听到他的诊断,女孩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身边的中年妇女和排队的女人们都沉默了。
在集中营得阑尾炎代表她没用了,送进毒气室是唯一的选择。
“还是谢谢您,帅哥医生,我该去天国追随我的父亲了。”凯瑟琳在干瘪的胸口划了个十字,虔诚的低下头祷告。
眉目间的苦痛瞬间全无,在死亡面前,她竟是如此从容。
第七百三十二章 一九四二之手术
女孩凯瑟琳在中年妇女的搀扶下起身,艰难的往后挪步。
陆飞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眼角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着,心中纠结无比!
妈的,别多事,你救不了所有人!她早晚还是会被送进毒气室!我是人不是神,一旦横加出头,计划将不可预测。
可另一个声音也在嘶吼:你是个人,是个有医德的医生!今天见死不救,以后怎么有脸谈高尚,再怎么去拯救别人?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可老天爷知道我干了什么。
几秒后,陆飞叹了口气。
“凯瑟琳小姐,你回来,坐下!其他人都出去,关上门。”陆飞终于还是开口了,他实在是看不得一个妙龄女子半小时后被送进焚尸炉。
他是个完整的人,人格完整的人。
凯瑟琳转过头来,满脸惊喜,眼神中对生的渴望炽烈如火。
等她艰难坐下,陆飞起身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是俄国人弗拉基米尔,军医施耐德看上了我的专业能力,我会给你动手术来证明自己的手术水平。
我也会假装喜欢你,所以救你。你要配合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谢谢,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冒险!我实在太想活着了,太想熬过这一切,呜呜呜。”凯瑟琳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瞬间不美了。
“你没错,相信我,世间的美好终会到来。”陆飞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信你,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像你这样的帅哥要占我便宜,好像我也不吃亏。只怕你看不上我排骨一般的身材。”
“呵呵,吃的好该有的脂肪会长起来的,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陆飞扶她躺在了一张单人床上,冲她鼓励的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后,陆飞笑着找到了党卫军看守弗兰茨。
“上士阁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施耐德先生,您和他说一声,这儿有个病人可以用来证明我的手术能力,不用他再费心。”
党卫军看守弗兰茨斜眼看了看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居然没有不痛快。
9527看病技术很不错,施耐德似乎都不如他。
还是别得罪了,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
二十分钟后,施耐德穿着开了扣的党卫军军服,穿着双棉鞋,松松垮垮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9527,昨天还看你机灵的很,今天就给我找事?”施耐德叼着一支短雪茄不耐烦道。
“请叫我弗拉基米尔,您昨天和我说要准备个测试,我刚才给这些犹太女人看病倒是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试验品,也不用您费心了。”陆飞笑容可掬的指了指行军床上的凯瑟琳。
“是吗?什么诊断?如何测试。”
“这个犹太女人症状是……,我判断应该是急性阑尾炎。”
“嗯,有道理,我上手查体一下。”
提起医学专业范畴,施耐德正经了不少,扔了烟走了过去。
一分钟后,凯瑟琳再次惨叫,施耐德很快转身回来了。
“诊断基本没问题,你是准备给她做紧急手术,切除阑尾?”
“没错,这是外科最基础也是最考基本功的手术,这样说您没意见吧?”
“呃,如果是我,一个人不一定能做下来。施耐德诚实的说道。
“那就让我秀给您看。”
“你一个人行吗?我可是不会插手的,要考验你的技术。”
“没问题,手术时间超过20分钟算我失败,当然人死了也算我失败,您大可以把我送进毒气室!”
“这倒用不着,我是医生,不是刽子手。行吧,你小子是看这个犹太女人漂亮吧。”施耐德猥琐的冲他挤了挤眼睛。
“这也让您看出来了,嘿嘿。”
陆飞舔了舔嘴唇,笑的猥琐且淫荡,演技再次上线。
“我不在乎,治好了给你暖床我也不管。行了,走吧,我早饭还没吃呢。”
陆飞立刻指挥两个犹太健妇直接抬起单人床当作担架,把凯瑟琳抬了出去。
施耐德指了指路,一行人一路往南,朝大门塔楼方向行进。
陆飞一路悄悄观察高墙上岗楼的火力和人数、巡逻党卫军士兵的武器和位置,将一切细节牢牢记在心里。他平常是不会有机会往大门方向去的。
心里计算着自己的步伐,眼睛老实了下来。现在东张西望,万一被怀疑就太不值当了。
一行人在施耐德的带领下,进了大门处的塔楼,随即上了右侧楼梯,右转到了靠西侧底部房间。
“把人放下,任何东西都不许摸!在医务室门口等着。”斯奈德大声关照着两个犹太健妇,生怕医务室被污染了。
凯瑟琳被陆飞小心的抱进了医务室,放在了简易手术台,掀起衣服露出了右腹部。
陆飞严格按照流程,先给自己刷了一下手,酒精消毒,戴手套。
随后给凯瑟琳腹部进行消毒清理。
施耐德也消毒上手,小心的给凯瑟琳进行了腰麻。
过了几分钟,麻醉起效果后,陆飞毫不炫技的一步步认真操作。
麦氏切口、寻找阑尾、处理系膜、保护阑尾及盲肠、荷包缝合、结扎阑尾根部、切断阑尾、阑尾残端处理、包埋阑尾残端、覆盖系膜,关腹。
可能因为是凯瑟琳皮包骨头,没有厚实的脂肪层,手术没有丝毫的难度。
施耐德在边上帮着拉钩,手术过程中频频点头。
9527动作极为准确快速,规范无比。
本来他想自己给长兄的腿开刀,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就截肢,现在才真正燃起了信心。
等陆飞给凯瑟琳静滴磺胺后,习惯性的下医嘱道:“今天禁食,术后第一天流食,第二天进软食,在正常情况下,第3~4天可进普食。”
“我这里可没有护士照顾她,这样吧,你把人带回政治犯营房。
我让弗兰茨按照你的要求提供饮食,我也会给你提供换药的纱布、酒精、消炎药等医疗用品。三天后人不死,我就请我长兄来动手术。”
施耐德相当的谨慎,毕竟是自己大哥。
陆飞点点头,让门外两个中年健妇进来,换上干净的白床单把人抬上了行军床。
一行人出了手术室,直奔集中营右侧政治犯所在营房。
十分钟后,凯瑟琳被抬上了一处无人住的下铺,好在他带了手术室的白床单才心里舒服点,这地方卫生条件真是堪忧。
“你们回去吧,放心吧,一周后我会把人送回来,她会没事的。”陆飞和两位犹太中年妇女自信满满道。
两人感激的抱了抱他,又和晕乎乎的凯瑟琳告别,很快走了。
此时营房里的人都去干活了,一时倒也没人。
陆飞立刻给静脉滴注的葡萄糖里加了自己带来的抗生素和其他营养物质,按照现代的术后要求操作。
二战时的磺胺真是聊胜于无,根本不能保证杀菌。
凯瑟琳抬起手,颧骨高耸的漂亮骷髅脸绽放出一丝笑容。
陆飞赶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感觉到了,你救活了我!”凯瑟琳换成了英语说话。
“别这么煽情好不好,又不是诀别,你没事了。接下来几天,我会让你在这儿养病,我自己照顾你。”陆飞虽觉奇怪,还是跟了一句。
“你俯下身,我有话问你。”
“说吧,快点,你需要休息。”
“我看你一路眼珠乱转,进塔楼后也在注意周围情况,和别的囚犯战战兢兢截然不同。应该有什么想法吧。”凯瑟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咳咳,怎么会,我一个医生能干什么?”陆飞老脸一红,矢口否认。
“我想我有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让我们坦诚相见。”
“难道你是遗落在民间的公主?”
“别闹,我是腐国对外情报处MI6的情报员!因为犹太人的身份,一年前突然被抓捕进了集中营,所以才会尴尬的要在这里等死。”凯瑟琳整肃面容,一字一句道。
“嘶,你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去告发你?”
“弗拉基米尔,你是故意进集中营的,目的我也能猜到,你是契卡的人吧。”凯瑟琳轻声说道,这句话却如洪钟大吕,响彻陆飞心间。
陆飞不是间谍,没有受过相关训练,却玩过穿越这么刺激的事儿。
平时就算黄石公园炸了他也不慌张。
此时也不由瞳孔微缩,左手不自觉的微微握拳,随即松了开来。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还不能让他失态。
“啧啧,我演技就这么差劲?这么容易让人看出来?”
“波兰囚头不明不白死了,你一来就和雅克夫走的很近,加上你从容不迫拽拽的样子,是比较好猜。”
“我承认,说实话,你去举报我也不怕。说吧,你想要什么?”
“带我一起越狱!我能把附近的地形、党卫军巡逻的班次、人数这些信息都告诉你。”凯瑟琳泛起一点红晕,情绪激动了起来。
陆飞没有立刻答应,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转身踱了几步,考虑了一下全盘细节,转身走了回去。
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
凯瑟琳皱眉想了想:“我在柏林有安全屋,可以让我们落脚,那里很安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陆飞点点头,安全屋有用!
一旦逃出去肯定如丧家之犬,有地方歇脚极为重要。不过英国的情报机构也像筛子一样,安全屋不一定安全。
契卡在柏林的安全屋他也知道,可他不敢去。
如果凯瑟琳一个人知道的安全屋,反而更安全。
“可以!除了我们的人,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而你逃出去后得和我们一起,要不转身把我卖了怎么办?
我可不是间谍,不懂你们这些尔虞我诈。”
第七百三十三章 一九四二之准备
凯瑟琳苦笑了一声,无奈摇头。
“我也不是搞情报的专职选手,战前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演员。犹太营房里是有我们同伴在,不过我没办法通知他们,可能他们也以为我回不去了,就我一个人跟你走。
不过我们聊了半天有的没的,到底怎么越狱?难不成直接翻墙?”
“你好好休息吧,具体的过程你不用事先知道!只能告诉你,我有内应会提供武器和其他装备。我们契卡可不是浪得虚名。”陆飞大吹法螺,牛皮震天响。
“我信你!太好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凯瑟琳如释重负的笑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
凯瑟琳很快沉沉睡去,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陆飞走到营房门口,关上大门点了根烟,长出了口气。
救人似乎也有回报,至少,逃出去后能多个藏身点。
整个下午陆飞一直待着营房里,照顾着凯瑟琳。连晚饭都是有人送进来给他,还是和党卫军一个级别的。
囚犯们回来前,陆飞扶着凯瑟琳去边上厕所去放松了一下,等重新把她扶回床上。
很快狱友们吃完晚饭回来了。
狱友们被营里出现了女人这种无稽的事情给惊着了。
弗拉基米尔医生厉害了,居然带了个女人进来住,这是要过居家日子吗?可他们怎么办?这灯泡也太多了吧。
“兄弟们,这是施耐德军医让我照顾的犹太女人凯瑟琳,她刚被我割了一刀,开玩笑,急性阑尾炎,把阑尾给开了。”
“呼,吓我一跳,弗拉基米尔同志真厉害!”年轻的阿廖沙笑的很阳光。
“救人总是没错的!是我们苏维埃好汉子。”雅克夫骄傲的扬起了头,现在他可吐气扬眉了。
“这是凯瑟琳吧,她可是我们集中营中最美的姑娘。”约翰憨厚的笑了。
“就这?集中营的水准太低了吧?”陆飞转头看了眼凯瑟琳,情商很低的吐槽道。
“她只是瘦脱了相,原来真是大美女一个,党卫军连长都看上她了,不过她一直病恹恹的,他才不敢下手,生怕她有传染病。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单恋她,是听犹太营的兄弟说的。”
陆飞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转头看了眼三个缩在自己床上的波兰人。
“你们三个老实点,过点安生日子,要不我就送你们去见囚头!”陆飞大步走向前,大声的呵斥三人道。
三个波兰人立马点头,生怕态度不明确,提早见上帝。
他们也不傻,回想一下昨日的懵逼时刻,用屁股猜都知道囚头是被陆飞弄死的。可说出去没人会信,这个家伙可是当红炸子鸡,军医施耐德都要用他。
接着英美的战俘们开始闲聊打屁,陆飞则拉着雅克夫到了角落里。
“情况是这样的……,我会在一周内安排越狱。”
“能带上阿廖沙吗?他虽然打不过波兰人,也算帮过我。”
“他什么时候来的,可信吗?”
“应该吧,我们关在一起有3个月了,他说自己在塞瓦斯托波尔要塞里被抓的,是连队政委,所以被列入了政治犯名单。”
陆飞听后眼中微光闪过,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嗯,到时可以带他走,但不能现在就说,你要守口如瓶。”
“知道了,到底要怎么越狱,你有把握吗?”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是领袖的儿子,有些事情也要对你保密!”陆飞神神叨叨的一副高人的模样。
“好吧,这才是契卡该有的臭毛病。”
“拿着,你需要营养。”陆飞掏出两块牛奶巧克力递了过去。
“嗯,谢谢!”雅克夫接过偷偷藏进衣服里,躲自己床上吃巧克力去了。
打发了狱友们,陆飞睡在了凯瑟琳上铺,随时准备观察她的情况。
她如果出了事,恐怕自己小命都有危险。军医施耐德不是无缘无故对他好,而是他有利用价值。
一旦病人死了,他的手术水平一定会被怀疑。
一夜无话,凯瑟琳挺过了最危险的第一夜。
第二天等囚犯们出去劳作,陆飞再次给她加了抗生素,给她喝了牛奶。
第三天开始吃麦片粥,加上了自己给的牛奶。
到了第四天一早,施耐德来了。
初步检查了凯瑟琳心跳和基本体征,施耐德大为惊讶。
“恢复的好极了,居然一点并发症和炎症都没有,伤口换药勤的关系吗?磺胺有这么管用吗?”
“她年轻吧,不过手术肯定完美,做到了无菌化操作。”陆飞赶紧帮自己吹嘘。
“好!非常好,弗兰克有救了,至少不会得败血症。”施耐德满意的点点头。
“那手术时间定在何时?最好有X光片先让我看看。”
“我带来了,你先看着。我去打个电话,下午请他来,晚上就开刀!弗兰克已经受不了了,止疼药已经不起作用了。”
“这么匆忙?好吧,您说了算。”陆飞耸耸肩,心里有了波澜。
今晚是最好的近距离观察塔楼防务的机会,平常哪有机会晚上去塔楼!
施耐德留下X光片匆匆走了,带着满脸的笑容。
陆飞叹了口气,就算是鹰党,也讲手足亲情。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就要你死我活。
慨叹完也就完了,并不影响他越狱时下手狠辣,他只对自己人和美女圣母。
营房大门再次被关上了,陆飞在门后悄悄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支铅笔和一张A4纸张,转身到凯瑟琳床前,递给了她。
“你把地形图画出来,巡逻党卫军的位置,以及换班时间。晚上我要去塔楼,正好核实修正一下。”
“这么快?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凯瑟琳睁大了眼睛。
“答应了我一定做到,等你回到犹太人营房逃出来就麻烦了,所以明后天晚上就得走!你觉得自己可以走吗?”
“可以!我觉得比没生病时更有力气。”
“那倒是,这两天饮食都是高蛋白,还给输了营养针。不过真的要跑起来,伤口怕是会疼甚至裂开出血。”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学过护士。如果明后天是最好的机会,就算死,我也要逃出去,我不想死在集中营里!我还有情报要送出去!”
“拉倒吧,先保住小命再说。没事走动一下,锻炼锻炼。”
凯瑟琳接过纸笔,开始画图,陆飞则打开营房门,他要对着亮光看片子。
吃完晚饭没多久,施耐德果然派人来带他去塔楼。
私人的事儿自然是要低调点的,至少不能堂而皇之,施耐德生性谨慎。
晚上七点多,陆飞被看守带出了营房。
他还没晚上出过营房,平时营房一过七点就关上了。
晚上是没有囚犯在外的,所以集中营内部巡逻的德军过了七点,但凡见到穿囚服的一律开枪射杀!
营房外昏暗的路灯微亮,还得靠哨兵手电指路,直到出了营房区域,在操场和营房之间有根电线杆,才有盏相对亮度高的的路灯照明。
陆飞走在哨兵身后四下张望。
出了营房后到正门口有将近300米左右距离,这段路都被探照灯的强光照的清清楚楚。
整个营区是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形状,集中营的大门塔楼,正好位于一条边的中点。从塔楼往下看整个集中营尽收眼底,一清二楚。
塔楼东西两侧几百米外还有高高的瞭望哨,上面有探照灯。
陆飞原本想带人偷偷摸到塔楼门边,再发动突袭,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先把探照灯通通都打灭了,摸黑作战才能发挥自己夜视设备的功效。
一路往前,定下了作战方针,剩下就是观察塔楼里到底有多少常备守军。
几分钟后,陆飞到了塔楼下。
哨兵推开大门右侧小门,挥手让他跟上。
虽然塔楼里灯火通明,陆飞却故意装作害怕,放慢了脚步。却直到上了二楼,也没看到多少党卫军士兵出没。
也许他们都在房间里休息。
陆飞被带到了手术室里,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军人坐在沙发上,边上放着一只拐杖,施耐德一边作陪,两人正在抽烟聊天。
“弗兰克,这就是弗拉基米尔医生。”
高大的军官在施耐德搀扶下站了起来,很有风度的伸出手:“您好,感谢您为了我的病痛施以援手,我知道你!”
陆飞立刻一改畏缩之态,坦然伸手和他紧紧相握。
“中校先生,谢谢您的平等姿态,我很有名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陆飞看了下他肩膀上的条条杠杠。
“呵呵,你要给我开刀,我自然要了解你一些背景,盖世太保那儿我也是有熟人的。”
“中校先生,我只是一个坦克手,没什么。”
“谦虚了,我佩服你作为纯粹军人的战功,就是不知道你作为医生的能力,施耐德很推崇你的专业能力,希望你名副其实。我快被这条腿折磨死了。”
陆飞低头看了看他左小腿,迅速扫描了一下。
“您左侧小腿上的弹片本来已被增生的结缔组织包围,虽然有炎症,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您多年前应该狠狠摔过一跤,弹片在外力的作用下偏转,可能压迫和切割您的肌肉和神经,所以才会让您痛不欲生,我说的对吗?”
军官看了看施耐德,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说过。
“非常好!一张片子就看出来了,很厉害。我同意了,现在就来吧!”
“可以,我估计您没有禁水禁食,还是半麻吧,一个小时内应该就能解决。”
“我们开始吧,弗兰克,请脱下军裤,躺到手术台上去。”施耐德笑着拍拍他。
十几分钟后,麻醉开始起作用,陆飞的手术刀轻轻落了下去。
有了扫描外挂在,陆飞针对性很强的选择了最佳切口,完美的避开了血管和神经,一通操作后,镊子将一平方厘米大小的弹片取了出来。
又顺利切除了附近损坏发炎的肌肉和结缔组织,并一层层缝合了肌肉和各皮层。
等陆飞缝合好三四厘米长的切口,用纱布完全包扎好,一个小时还没到。
第七百三十四章 一九四二之内奸
看着剥丝抽茧干净利落的手术,施耐德张口结舌,佩服的五体投地。
“结束了,施耐德医生,请给弗兰克中校静滴葡萄糖,如果有条件加盘尼西林消炎。具体剂量不用我说了,您是内科高手。”陆飞走到旁边洗手池,脱了手套大声道。
“好!我的确备了,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新药。”施耐德像个实习医生般,收拾手尾,给弗兰克静滴扎针。
“你们还没说手术怎么样,施耐德!”弗兰克中校躺在手术台歪头问道。
语气十分不客气,脸上表情扭曲,看的出心里极为忐忑。
“放心吧,我亲爱的大哥,您的腿还在,弹片被安全完整的取出来了!只要过了感染之一关,您以后还能陪洛丽塔跑步!”施耐德笑道。
“太好了,施耐德,代我请弗拉基米尔先生喝酒!”
“好,你好好躺着,他会留下来观察你的情况,尤其是麻药过后的感受。”
施耐德处理完吊瓶,热情的请陆飞在边上单人沙发就坐。
自己起身去柜子里取威士忌去了。
陆飞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低头看到了一张抬头写着后勤部的信笺。
上面写了个地址和电话。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几秒,记住了。
陆飞屁股底下是刚才弗兰克坐的位置,这张纸条应该是他写的,纸条上极大可能是他的家庭地址。
听到施耐德关柜子的声音,陆飞立刻抬起了头。
两人觥筹交错喝了几杯,施耐德喝嗨了后让他再留凯瑟琳三天,并鼓励他可以做点爱做的事儿,比如鼓鼓掌什么的。
麻药过后,弗兰克中校虽然觉得刀口很是疼痛,但和以前可怕的神经疼相比完全是小儿科。
高兴的都想直接下地走路。
既然弗兰克中校没事了,很快陆飞便告辞了,拿着施耐德送给他的几根香肠和一大块奶酪笑嘻嘻的走了。
至于他们是去医院继续吊水还是在这里留观,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被哨兵送回营房后,他悄悄分了香肠和奶酪给三人,看了看凯瑟琳的伤势,低调的睡了。
第二天下午,营房内。
陆飞再次给凯瑟琳全面检查了一番,皱起了眉头。
“你身体没问题了,可体力还是很差,按照医学上的考虑,至少应该让你再休息一周,才能进行长时间的走路或跑步,可现在时间不够了。”
“你早上不是和我说还有三天时间,施耐德给你时间让你睡了我吗?”凯瑟琳疑惑道。
“咳咳,昨晚他是一时兴奋高兴,今天应该在外面医院陪弗兰克。可明天他回来过河拆桥怎么办?等你被押回犹太营房,我可没本事在上万人的营房找到你再带出来。”
“嗯,你还真不敷衍我,今晚我们就走!实在跑不动你就让雅克夫背我。”凯瑟琳挑挑眉毛,觉得雅克夫应该有这个荣幸背她。
“你脸还真大,人家是领袖的儿子,回去后给你打个小报告,以后你会常驻西伯利亚的。”
说着话,陆飞变出了一包烟。
“你,你怎么,怎么……”
“结巴什么,一包烟而已,我做医生前是做魔术师的,晚上你会更惊讶。”
“你越厉害我越高兴!”
“别,别乱说话,引起歧义,我有女朋友。”陆飞笑着拍拍她,杂耍般又取出一个针筒。
陆飞坐在床边给一支支烟的海绵体里注射着什么,看的凯瑟琳不明所以。
“看着就行,以后逃出牢笼回腐国去,什么都别说。说了,我也不认。”
“明白,这点情报员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只是不明白你做事的手段和目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嘿嘿,我是野路子,玩的都是战场那一套,以后你会明白的。”
几个小时后,狱友们吃完晚饭,回到了营房里。
七点左右,新任的囚头,一个新调来的德国共产党人,要大家帮忙关上营房门。
等会被巡逻的德军哨兵发现,就麻烦了。
“等会,兄弟们都过来,施耐德军医给了我两包有海绵头的高级烟,都来尝尝,先掩上门嘛。”
“这么牛?好,先虚掩关上,不要插上门闩。”
一群囚犯听到又有烟抽,纷纷急吼吼的靠了过来。
“弗拉基米尔医生真是品格高尚!”
“就是,太有骑士风范了,一定有盎格鲁-撒克逊人血统!”
“那是一定的,怪不得英语说的这么不错。”
陆飞看着一班自我感觉优越的英美大汉,笑的意味深长。
“是是,也许好像大概有吧,来,点上。”
一根火柴点着了很多烟,陆飞身后的雅克夫和阿廖沙却一脸懵逼,连波兰人都发了,陆飞居然没有派给他们烟抽。
“不好意思,来,忘了自己人,来,抽这包。”陆飞笑嘻嘻的又掏出一包,发了两根。
只是抽出烟的位置在烟盒的不同位置。
五分钟后,大家称赞着浓烈而醇厚的香烟,却又觉得有点头晕。囚犯纷纷吐槽大概是太久没有抽烟的缘故,居然有点烟醉。
囚犯们都觉得头晕想睡,回到床上,一个个不假思索的沉沉睡去。
甚至有些抽的猛了,走到半道就倒在了地上。
“他们怎么都倒了,我也有点晕,这烟里有鬼!弗拉基米尔,你想干,干什么!”阿廖沙扶着床边木条,眼里有了恐慌之意。
“呵呵,乖乖倒下吧,你个死内奸!盖世太保的无间道。”陆飞鄙夷的看着他,冒出句谁都听不懂的中文。
雅克夫和走上来的凯瑟琳不解的看着他。
“你把这些狱友都迷晕了我还能理解,为什么把阿廖沙也给放倒了,不是今天就走吗?”
陆飞没有解释,而是在阿廖沙身上找了一圈,无果后又去他床铺上下搜了一下,在枕头的杂草里找到了一个蓝色小本子。
陆飞打开看了一眼后递给了雅克夫。
“你自己看,这家伙是乌克兰叛军,嘿嘿,是盖世太保安插在雅克夫身边的钉子!”
雅克夫将信将疑的接过证件,看了几眼后脸色剧变,恨恨的踢了阿廖沙两脚。
“弗拉基米尔同志,你怎么一下就看出来了。”凯瑟琳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塞瓦底托波尔要塞的战斗还没结束!我们的战士还在敌人深远后方顽强抵抗,怎么就被俘虏了?再说一个红军政委面对波兰人欺负雅克夫,都不勇于出头,他怎么配得上政委这种又红又专的职位!”
雅克夫点点头,恍然大悟。
“接下来,我们就冲出去吗?”
“不着急,越狱是个细致的活,光凭勇气是会吃枪子的。来,雅克夫,和我一起把所有人都抬回床上,凯瑟琳,你去门口把风。”
两人急忙应了,各自动了起来。
陆飞动作最快,等雅克夫把阿廖沙拖拽回床铺,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床铺,乍一看都在熟睡。
雅克夫走过去轻声问陆飞:“阿廖沙怎么办?不管了吗?”
陆飞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亲爱的雅克夫同志,杀过人吗?亲手杀过人吗?”
雅克夫摇了摇头:“我是坦克十四师榴弹炮连连长,开过炮,却没亲手杀过人。”
陆飞不知从哪儿掏出把匕首,递给了雅克夫。
“接下去的逃亡路充满着战斗和艰辛,如果你没有决绝的信心和杀气是不行的,去,杀了他!冲着心脏下刀!”
雅克夫哆哆嗦嗦的接过了匕首,想起自己受过的苦难,想起无数英勇牺牲的连队战友,坚定的点了点头。
雅克夫走到阿廖沙窗边,犹豫了几秒,刀光一闪,举起刀狠狠插了下去。
一刀插在阿廖沙的胸口位置,他竟睁开了眼,愕然盯着雅克夫。
“别动!就这么顶着,别怕,也别让血溅在你身上。”陆飞在旁冷血的轻声道。
雅克夫脸色发白,下意识的点头,双手抓住匕首不放,使劲往下按!
阿廖沙脸色由懵逼变痛苦,又变成了惊恐。
可他大脑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雅克夫的脸,眼神中全是乞求,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几十秒后,阿廖沙眼中的光芒渐渐没了,永远的闭上了眼。
“呼呼,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雅克夫,你杀人了,你是个真正的战士!我这有把M1911A1,你拿着!等会护住我的后路,我信任你!”陆飞递给他一把手枪,撇了一眼远处门口的凯瑟琳。
雅克夫重重的点头,虽然凯瑟琳说自己是腐国间谍,得了急性阑尾炎差点死,但弗拉基米尔还是更信任自己!
陆飞简单教了一下他如何操作M1911A1,让他关上保险插在腰后。
陆飞抬手看了看夜光手表,脑中迅速过了下计划时间表。
还有半小时,党卫军巡逻队将在8:10分经过营房门前。
只不过,避开还是干掉巡逻队是个问题。
想想还是干掉他们为好,毕竟跑路过程中,巡逻队突然出现会更被动。
凯瑟琳跑了回来,脸色青白的搓搓手:“弗拉基米尔,我太冷了,能不能剥了他们的衣服?这样逃出去会冻死的。”
陆飞点点头,歉疚道:“是我考虑不周,两月底还是挺冷的,尤其是凯瑟琳动过手术元气不足,容易冷,你们等着。”
他走到自己床铺旁,蹲下在床底下掏摸了两下,赫然拉出了一个大大的背包!
这当然是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的。
第七百三十五章 一九四二之越狱
“都把嘴闭上,我都说了有内应,别大惊小怪。”陆飞说着话在包里一阵掏摸,脸上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我看不起你们的表情。
“可我一直在营房里,没看见有人来过啊。”凯瑟琳懵逼的问道。
“你上厕所时来的,难道我要带内应进来参观你如厕?难道你嘘嘘时很壮观?”
“咳咳,涉黄了,弗拉基米尔同志,包里有什么?”
“不夸张的说什么都有!这两件保暖内衣,你们先穿上,我也得换上自己的战衣了!露出我霸气的一面了!”陆飞中二挑起下巴,掏出了东西。
一人一件保暖内衣放在了雅克夫和凯瑟琳的手中。
“脱啊,换上!凯瑟琳,你不会以为自己骷髅一样的身材我会觊觎吧?”
“咳咳,我转过头去,哇,内衣手感好极了,好厚!”雅克夫摸了摸厚实的保暖内衣,脱下囚服赶紧套上。
凯瑟琳耸耸肩,直接脱囚服套上了内衣。
他们转过来正幸福的要说些什么,见到了陆飞发达的胸大肌和八块腹肌。
没等凯瑟琳流口水,陆飞飞一般换上内衣穿上了防弹衬衫,又套上了凯夫拉防弹衣,再重新穿上囚服。
魔幻的事情还没结束,陆飞从枪包里掏出了那个年代科幻色彩强烈的HKM27自动步枪。
“咔咔!”
陆飞拉动枪栓,站起来举起枪看了下瞄准镜,坐回了床边,从包里拿出消音消焰器开始安装。
“别问,问就是最新科技,你们没资格知道。”陆飞头也不抬道。
“不是,我才不关心什么枪不枪的,我只想知道你是健美运动员出身吗?身材怎么那么好,我能摸一下腹肌吗?”凯瑟琳留着口水伸手去摸。
“没想到你是这样色的女人,去去去,别添乱。”
“看您这个架势,难道我们就这么杀出去?”雅克夫皱眉道。
“差不多吧,这是把消音的狙击枪,它能做的事你想不到。你不会现在怕了吧?不敢跟我杀出去?还是怕死在路上?”
“那倒没有,在这儿待着早晚是个死,就算越狱失败也死的光荣!真相早晚被世人所知,我的父亲也不会再责怪我的被俘。”
“嗯,好汉子,不过跟着我想死也不容易。说正经的,等巡逻队来我会先搞定他们。
你们在营房里等着,不要探头,不要害怕,给我一分钟解决了他们。”
“啊,不是要避开他们吗?”凯瑟琳大惊失色。
“不,我不喜欢大晚上偷偷摸摸的,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出去!”
“不是吧,你们老毛子都这么刚吗?还是再计划一下好了。”凯瑟琳一脸所托非人后悔的样子。
“相信我,出人意料,敌人想不到就是最好的主意。”
凯瑟琳看看雅克夫,两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位弗拉基米尔帅哥可能有点,有点疯!
可事到如今,也无法可想,只能等待命运的宣判。
“哔哔哔!”远处传来了口哨声,熄灯的时间到了。
一个个营房关上了灯,陆飞示意雅克夫去拉门边的灯绳。
营房顶部昏黄的灯泡熄灭了,陆飞打开了手中的医用手电,背上了背包。
“巡逻的党卫队马上就会来,一切就要开始了,兴不兴奋?开不开心?”陆飞最后检查一下弹夹随口问道。
“嗯嗯,开心。”
“是是,兴奋。”
一男一女勉强笑了笑,十分敷衍。
陆飞无奈的笑了笑,你们这些上古人类不知道高质量战士的能耐,等会让你们惊掉下巴!咳咳,还是不要了,要不还得我来矫正按好。
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自己快步走到营房门后,关掉手电让两人靠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有皮靴的声音从外面隐隐传来。
啪叽啪叽,脚步声十分整齐划一,听上去气势逼人。
很快脚步声从营房门口走了过去,陆飞悄悄打开了一条缝。党卫队五人巡逻队走了过去,距离营房门直线距离大概有50米。
陆飞悄悄拉开了左侧营房门,身体如标枪般站的笔直,枪托顶在右肩,举起了HKM27!
两侧营房中间宽阔的过道在暗黄的路灯下,视线极差,陆飞打开了枪上的微光夜视仪。
他在巡逻队左侧后方极近的距离上,又有消音消焰器掩盖声音,正是暗中偷袭之时!
“咻、咻、咻!”
陆飞扣动扳机,一枪就爆了最后一名党卫军哨兵的脑袋!随后轻移枪口,继续干爆了第二个脑袋!直到打爆第三个党卫军哨兵的脑袋,前面两个士兵才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咻咻咻,咻咻咻!”
陆飞看着惊慌失措从背后卸枪的两个士兵,不为所动,继续两个点射!
两个哨兵上半身都被打烂了,血水四溅,猝然倒地。
“跟上!”
陆飞肩膀一扛,营门大开,冲了出去!
雅克夫和凯瑟琳来不及思考,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拼一把兴许能活,麻木等死的结局就是半年一年后进焚尸炉。
陆飞猫腰快步往前,十秒后到达现场。
“咻咻!”陆飞本能的抬枪补了两发,还在蠕动的一个党卫军巡逻哨立刻消停了。
“这就打死了?太,太…”
“弗拉基米尔,这枪很不错!”
“凯瑟琳,别拿!毛瑟枪射速慢重量不轻,你主要任务是跑路,跟我走!”
陆飞巡视四周,轻声阻止了要捡枪的凯瑟琳,挥手让两人跟上。
三人往南跑出去十几步,陆飞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四顾看了看,原来通道南北两侧路口都有昏暗的路灯,三人在空无一人的通道里尤为显眼。
好像剥光的鸡蛋上停了一只苍蝇。
“凯瑟琳,抓住我背包,雅克夫,你抓凯瑟琳囚服下摆,跟着我一直往南。如果谁脱手了,就喊一声。”
“为什么?我看的清啊,等出了营房区,还有探照灯的强光照射。”凯瑟琳轻声问着,还是依言抓着他的背包。
“我听弗拉基米尔同志的,他是神奇的人。”
陆飞笑笑并不回话,抬枪微微瞄了一下,咻的一声,北侧路灯应声而灭,随即他转身向南侧路灯也开了一枪。
营房区域主干道上顿时黑暗一片。
“走吧,出了营房区域,我会再打掉探照灯!今天越狱party的主题就是黑暗!”
“可你怎么看的清?”凯瑟琳像是个好奇宝宝,十分纠结今天发生的不正常事件。
“别问,问就是不能说。”
“弗拉基米尔同志不愧是契卡的精英,对,我们苏联的高科技不能让腐国人知道。”
“你,你们,好吧,逃出去再说。”
陆飞带着两个拖油瓶猫腰向前,感知全开。
一路行来倒是安全,主要是集中营中纪律森严,就算个别营房里的囚头或囚犯听到什么动静,他们也不敢擅自出来。
否则会被巡逻队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枪打死。
一分钟后,穿过将近百米通道,终于到了营房区域通道的出口。
出去便是空旷地带,他们的右侧和左前方都有巨亮的探照灯来回扫着操场和部分通道,要想安然通过简直势比登天。
陆飞抬手让两人靠边,好整以暇的关上枪上的微光夜视仪,举枪向前方和右侧瞄准测距。
“正门塔楼上的探照灯距离500米,右侧高墙上的探照灯距离400米。先打正面,再打右侧。”
陆飞似是自言自语,调整好了密位。
“雅克夫,弗拉基米尔是狙击手?没想到是军队里的人,你不是说他是契卡吗?”
“他是军队里的人,说是KV2坦克的车长,被契卡的人请来救我的。你只是蹭热度跟着跑的拖油瓶,还质疑车长?”
“不是,我更有信心了,只是奇怪为何世上有这么厉害的男人,还跨越千里来救我,肯定是我的白马王子!”
“别想腐朽我们苏联人的英雄,他有女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切!”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陆飞却大胆跨出了一步,从阴暗角落里闪出了身体。
抬枪,瞄准,射击!
“咻、啪!”一声轻响,正面探照灯骤然熄灭!
陆飞毫不犹豫的右转,瞄准右侧高墙岗楼上的探照灯又是一枪。右侧照来的强光一样瞬间熄灭。
三人眼前一下就黑了,跟瞎了没两样。
陆飞早有计划,举起手中HKM27,打开微光夜视镜,继续指路前进。
“拉住我,跟着走!”
雅克夫和凯瑟琳下意识的抓住该抓的地方,往前机械的跟着走。
这就要进入虎穴,能不能逃出生天,还真是不敢想。
整个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三角形范围内,右侧大半已一片漆黑!
三人不紧不慢的往前移动,而正面和右侧已经有德军喧嚣的声音传来。
嘈杂的声音中却没有枪声,可能党卫队士兵还没有搞清楚是探照灯自己损坏了,还是被人开枪打灭的。
经过消音消焰器处理的枪声在旷野传播后实在微不足道。
随着三人快步接近到正门塔楼两百米开外,原本只有一个房间亮灯的塔楼,全都亮起照明灯,有人在呼喝。
“趴下!塔楼里的德军出来了,你们等一分钟哈。”
“好,看你的了,你是最帅的!”
“要帮忙吗?”
“雅克夫,乖乖的趴着,注意我们身后和两侧有没有灯光和脚步声,其他不用管。”
“知道了!”雅克夫激动的拔出了后腰的枪。
塔楼里涌出了十几个党卫队士兵,在一个军官的吆喝中,正在列队。
他们在柏林承平已久,战斗素养和前线老兵比是天差地别,绝大部分人还在穿戴衣服,枪也背的歪歪斜斜,个别冲锋枪手还在装弹匣。
党卫队十几名士兵很快排成了一行,在陆飞眼中那和排队等枪毙没什么两样。
敞亮的灯光下,一排人排列整齐,挺胸叠肚。
感觉在邀请他开枪。
第七百三十六章 一九四二之越狱二
塔楼里的照明灯只能照亮前方三十米区域,而集中营内部看上去像是一团黑色迷雾笼罩,谁也看不清东西。
更致命的是,他们并不是久经沙场的德军步兵,只是负责看守囚徒的党卫队菜鸟。
不说别的,照明弹就没有配备。
十几个党卫军士兵刚排好,陆飞已在两百米开外堂而皇之的举枪站姿瞄准。
“咻咻咻!”
负责指挥的低级军官胸前鲜血喷溅,当场倒地。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HKM27作为一支自动步枪,射速其实一点都不比这个时代的机枪差,陆飞打完指挥官,立刻朝排成一行的党卫军菜鸟们横扫不停!
暗哑的枪声中,党卫军菜鸟们一个个倒下。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对集中营里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肆意开枪行刑!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呯呯呯,哒哒哒,几个侥幸未中枪的党卫军士兵匆促间,开枪到处乱射。
楼上失去探照灯的机枪巢也开始射击,只是他们一样看不到远处开枪的凶手,只能靠机枪子弹中每五颗一发的曳光弹寻找目标。
可他们无从知道敌人的位置,连陆飞的枪口尾焰都看不到。
陆飞就站在黑暗中,好整以暇的换上新弹夹,一枪枪对反击的,趴下躲藏的,逃跑的党卫队士兵射击着。他们毫无悬念的一个个被打翻,惨叫着失去意识或行动能力。
随着最后一个党卫军士兵倒下,陆飞抬起了枪口。
“咻咻咻!啊!呃!”塔楼顶机枪巢里的德军机枪手、供弹手惨叫了两声,再没了声息。
“跟我上!我们就从这里突出去!”
“Fxxk,真从正面出去?弗拉基米尔,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凯瑟琳目露花痴般的眼神。
“那是,真男人走正门,不走后门。”陆飞拽拽的擦了擦鼻子,冒充李小龙。
“逃出去再说行吗?你个女人怎么说话那么粗鲁,别以为我不懂英语。”
“行了,保持肃静,党卫军看不到我们,准备让他们听见我们聊天?我们身后和两侧的德军正在赶来,最多只有5分钟就会到。”
三人一串,继续往前。
快到百米距离时,陆飞感受到了远处左侧探照灯衍射过来的光亮。毫不犹豫的抬手又是一枪,左侧三四百米外的探照灯一样应声而灭。
陆飞越靠要近,离塔楼只有五六十米了,塔楼小门里哆哆嗦嗦探出了半个脑袋。
“咻咻!”
不等他看清外面情况,暗中两颗子弹飞来,将窥探的党卫队士兵爆头。
“停!等会爆炸后,你们跟着我全力向大门外冲。雅克夫,守住塔楼往外的唯一出口!凯瑟琳,捡一支党卫队的冲锋枪,对没死的补枪,守住我身后,我要去打开大门。”
“哦,你说什么是什么。”
“为什么会爆炸?”
“因为这个!”
陆飞说着话掏出两颗手雷,一一拔出插销,朝一楼右侧亮灯的房间远距离扔了出去!
手雷像长了眼睛一般,砸碎了玻璃,钻进了亮灯房间的窗户中。
“哗啦,哗啦,轰、轰!”
两声巨响后,塔楼照明灯瞬间灭了,整个集中营更是漆黑一片!
陆飞两次来塔楼,早已注意到底楼最右侧是配电间!
“跟上我!注意看手电!”
陆飞打开手中医用手电,在微弱而笔直的亮光中撒开丫子往前飞奔,身后凯瑟琳和雅克夫目瞪口呆之余,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凯瑟琳决定记住这魔幻的一夜,也许有机会告诉自己女儿,公主梦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七八秒后陆飞赶到,毫不犹豫的拉开第三颗手雷,扔进了塔楼边侧通向外面的小门里。
自己脚步未停,继续往塔楼中间凹陷的大铁门跑去,那是他进集中营的起点。
塔楼里幸存的党卫军士兵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威胁了,至于身后集中营内部的大量德军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打着手电找过来,至少也得五分钟,这就足够了。
集中营可有400公顷大,党卫队驻军基本都在边侧位置。
轰的一声爆炸中,雅克夫气喘吁吁的赶到了,他借着爆炸的光,持枪对准了边侧小门。
凯瑟琳倒也不矫情,无视地面一堆党卫队士兵鲜血淋漓的惨烈现场,找了把MP40端在手中,胡乱的朝地上已死未死的党卫队士兵乱扫一气。
她随即转身,持枪向北方警戒。
十几秒后,集中营关闭的大铁门发出了两声巨响!
轰轰两声好似枪声,又像炮声。
“快来!我们自由了!”陆飞洪亮的声音响起。
“来了!”
“等我,帅哥!”
两人朝着陆飞打开手电的方向跌跌冲冲跑去,迎接自由的空气!
三人转瞬冲出了已歪斜的大铁门,沿着集中营门前水泥马路一路往南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陆飞从凯瑟琳的口中得知,柏林以及附近的公路晚上不会开路灯,主要是最近腐国、米国对??国本土的轰炸,尤其是柏林。
就是集中营的探照灯遇到空袭时也会关闭,只是陆飞他们没这么好运气赶上而已。
一行三人靠着微弱的手电光跑出几百米后,凯瑟琳捂着右腹部停了下来。
“不行了,疼,伤口也许裂开了,你们跑吧,我掩护你们!有机会告诉腐国政府和人民,我没有叛变。”凯瑟琳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
“你都像老毛子了,别喊这些有的没的口号了,给你手电,照着前路!”陆飞无奈的转身,给了她手电后,不由分说背起人就跑。
“雅克夫,愣着干什么,跑啊!”
“哦哦,你慢点,我也有点喘不上气了。”
陆飞无奈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发现远处集中营门口已出现亮光。
“行了,本来想再跑一段再进雷区的,现在就进去吧,我们往左下路基,这一大片草地树林都是雷区,我们就从这里走!”
陆飞来时观察过集中营主路两侧,东西两侧全是雷区,每隔几十米就有雷区的标致悬挂路边电线杆和大树上。
“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让我们进雷区?我现在又不想死了。”凯瑟琳趴着陆飞肩头,慌张的都要哭了。
“听车长说完再说,急什么。”
“还是雅克夫懂我,赶时间!路上解释,进去再说,老规矩,抓着前面人的衣服走!”
陆飞放下凯瑟琳,左转往东,进入了东侧大片的草地和灌木从中。
陆飞手中医用手电照着草地,他的扫描技能上线了。
一路走来,陆飞发现雷区中的地雷密度一点都不大,每颗地雷的间距至少是5米以上。可能因为这是在柏林的郊区,没必要铺设密集地雷,太夸张了。
不过,如果不像他一样知道地雷的位置,还是不要进来,夜路走多了肯定遇到鬼。
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尤其是几平方公里的区域上。
三人走出去三四百米后,陆飞耳朵微动,他听到了汽车引擎声。
“趴下,党卫队开车追上来了!”陆飞第一时间关上了手电,拉着身后凯瑟琳一起趴在了地上。
雅克夫一点也不头铁,跟着趴了下来。
既然弗拉基米尔让他趴下,地上一定不会有地雷。
公路上大光灯的光束越来越近,随后一辆,两辆,两辆卡车一辆摩托车开了过去。
陆飞甚至隐约看到了车门边站着的党卫队士兵。
“先别动,也许后面还有,等十秒。”
“好,弗拉基米尔,你有雷区分布图?哪个内应这么厉害,这种东西也搞的到?”凯瑟琳崇拜的看着他屁股。
“不,并没有。”
“嘶,就这么进来趟雷?也太,太夸张了吧。”
“听我说完,急什么。虽然我没有雷区分布图,可我看的出德国人的埋雷位置!至于为什么,你一个腐国人就不要问了,问就是爱过!”
“说的好!不过爱过是什么鬼?这种排骨你也要?”雅克夫大为震惊,认为发生了大无语事件,帅气的苏联英雄爱上了腐国排骨女。
“口头禅,口头禅而已嘛,好了,我们走!记得跟着我哦,如果不想起飞的话。”陆飞尴尬的笑了笑,他还真的不爱排骨。
胸大屁股翘她不香吗?非得喜欢柴火身材,每晚被肋骨、骨盆硌来硌去?
“咳咳,太吓人了,想起身旁几米甚至几十厘米外有地雷,我就头皮发麻,屁股出汗。”凯瑟琳露出了一脸惊恐的模样,好似希望男人保护的小公主。
“总比在公路上跑,被党卫队汽车追,机枪扫好吧,说不定还有大狼狗。”
“那倒是,车长,党卫队如果在公路上找不到我们,会不会进来搜索我们?”雅克夫从长草中探出了脑袋。
“那早了,他们出来抓囚犯,不会随手带着雷区分布图。
党卫军没有雷区地图是不敢进来的,不过,我们还是走吧,逃命要紧!被团团包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陆飞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和泥土,打开手电朝东南方向继续走。
“被炸断腿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帅哥,拜托看清楚脚下!速度太快了!”凯瑟琳被他随意快走的举动都要吓哭了。
“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出雷区,靠近我跟着走就行。”陆飞轻松回头道。
“我不放心!你慢点?”
“啰嗦,死就死,大惊小怪的。啧啧,只会喝下午茶的腐国人。”
“人家还年轻呢,都没尝过男人的味道。”
“咳咳,我们都不是你能觊觎的,女人只能妨碍我拔刀的速度。”
“帅车长,你哪来的刀?”
“你这个女人真是听不懂梗,当然,我也真的有刀,你会看到的。”
三人说说笑笑,借着月光和手电光继续前行。
可走出不过百米,陆飞就被打脸了。
身后公路上有车辆折返,刹车声急促的响起,几辆军车摩托靠边停下了。
“shit,这下麻烦了,跟着我脚步走,前面有个小山丘,先翻过去再说。”
陆飞关了手电,回身二话不说背起了凯瑟琳,靠着月光指引往前大步前行。
背后四五百米外已有手电光开始四处乱照。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一九四二之雷区
“这下惨了,我们逃不掉了!”凯瑟琳转过头看了一眼后方,慌张到声音失真。
“闭嘴,有人背还哔哔啥,死就死,怕什么!”雅克夫脸色铁青,情绪也有点焦躁。
“放心吧,跟着我一定能逃出生天,这都是小场面!想当初,我被一个装甲师追过,还不是好好的活着。”陆飞安慰了他们两句,脚下速度愈发快了。
两分钟后,三人趴在了一个山丘上。
十来米高的山丘上郁郁葱葱,是一片松树林。
陆飞举着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脸色一松:“还好,他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的身影,应该是派人进来搜查的,看来有熟悉雷区的党卫队士兵带队。”
说着话把望远镜递给了雅克夫。
“哇,有夜视功能,红外线吗?啧啧,哎哎,不对啊,党卫队并没有贸然进入草地,他们在看地上的脚印。”
“是吗?糟糕!看来初春的泥地已经松软,我们留下了脚印。”陆飞放下HKM27,眉头紧皱,大脑急速运转。
“跑吧,您认得出地雷位置,我们穿过雷区再说。”凯瑟琳想起恐怖的集中营,不自觉的浑身发抖,急切的催促道。
雅克夫难得和凯瑟琳意见一致,频频点头。脸上也是青白一片。
“你们说,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党卫队是不是急眼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他们一定不会通知周边的军队和警察,想靠自己的力量抓捕或击毙我们。”
陆飞答非所问,抬枪看了眼还在公路边缘慢慢往雷区走的党卫队士兵。
“是吧,问这个干啥?赶紧走啊。”
“车长,您的意思是抓捕我们的党卫队人数有限?”
“嗯,雅克夫你不愧是个连长,有点军事头脑。”
“那又怎样?他们已经进雷区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士兵。”凯瑟琳抢过雅克夫的望远镜,看了几眼焦躁道。
“你们在作战方面都是学渣,不能理解强者的思维模式,我要全歼了他们!”
“啊,可我射击水平不行。”凯瑟琳嘴张的老大,人家是美女间谍,动不动就开枪横扫,实在是不符合人设和style。
“没算上你,我和雅克夫就够了!这种雷区地形,实在是杀人团灭的好地方!”
“怎么说,您给我们上上课。”雅克夫适时地捧人道。
“追兵只能沿着我们脚印走,我在暗敌在明,两侧又是雷区,这不是现成的靶子吗?
再说,他们都是留守的二线步兵,枪法也不行,嘿嘿,欺负弱小我最喜欢了。”
“有道理!什么时候下手?”
“等他们靠近些,离我们百米左右,就好下手了!”
“可党卫军也有二三十人呢,一起开火你也抬不起头,打不过啊。”凯瑟琳苦着脸,还是觉得陆飞胆子太大了。
“嘿嘿,我的自动步枪射速不比机枪低,还有夜视功能,这都打不过我还能来救你们?
听我的,凯瑟琳,把MP40给雅克夫,你在山丘下趴好;雅克夫,听我命令,等会你朝党卫军人群里乱射就行,打光子弹就趴下。”
“好!终于有机会报仇了!”雅克夫从凯瑟琳手上接过了MP40,拉动枪栓就要开干。
“急什么!让党卫队再走几步,听我命令!”
陆飞看了看山丘周围地雷的分布,小心的移出去十几步,站在了粗壮的松树后,抬枪瞄准了党卫军队列的斜后方。
而草地上党卫军打头的两个士兵,打着手电,照着地上三人经过时留下的脚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大队人马成一纵列,稀稀拉拉排出去二十米远。
月光下,党卫队一干大兵越来越近。
雅克夫呼吸变的粗重,手心不停冒汗;凯瑟琳在胸口划着十字,祈祷今天能逃出生天。
陆飞则在做选择题,决定先打哪一个。
选择困难症患者的痛苦日常。
三四分钟后,党卫队的追兵队伍终于挪动到了山丘下百米内。
“打!哒哒哒,咻咻咻!”
一条子弹火线朝党卫军谨小慎微的排头几人射去,当场就打倒了两人,火线从上往下斜着继续往前扫射!
而陆飞则从旁斜着朝党卫队队尾开枪,悄无声息的击毙了四五人。
“咔咔!”陆飞秒换弹夹,枪口开始向中部党卫队士兵下手。
“有埋伏!反击,呃。”
带队的党卫军上尉话音未落,就因动作太大,被陆飞一枪爆头!
血腥的战斗变成了屠杀,这可吓坏了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队列当场崩坏,剩下十七八个党卫队士兵慌张大喊着朝两侧跑。
浑然忘了这是雷区!
人群四散,忽然到处爆出了火光,不停飞起了人类的身体和四肢!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滞后半秒响了起来。
咻咻咻的暗哑枪声并没有因为地雷的爆炸而停止,陆飞极为快速的一枪枪点杀收割着人头,而雅克夫的子弹已打完了。
几十秒后,满是尸体和残肢的修罗杀场里只剩下两人,他们沿着来路拼命往回跑。
一路哭爹喊娘,吓的质壁分离。
“咻咻!”大嗓门士兵血雾飞起,子弹从前额穿出。
“咻咻!”最后一个党卫军离公路只有几米了,被陆飞一个点射,打翻在地。
这个可怜的新兵年龄不过十八九岁,口里吐着鲜血喊着妈妈往外爬,只是爬不出几步就再也无力挪动,头一歪,死了。
陆飞见大局已定,从树后走了出来。
“雅克夫,跟我去补枪!凯瑟琳也跟上,我们要换个方向跑了。”
“是!车长太厉害了,两分钟就把这些法西嘶强盗杀个精光!”雅克夫兴奋的站了起来,扔了MP40,拔出了背后M1911A1。
“日常操作,不用惊讶,淡定!”
“唉,为什么这么厉害的男人不是我们腐国人。”凯瑟琳喟叹了一句,起身跟上了已下山的两人。
陆飞猫腰在前,举枪对着血腥的战场,还不时开枪将爬动和惨叫的德军补枪。
雅克夫跟在他身后,兴奋的手都在抖。
很快两人跨过一具具尸体,雅克夫在陆飞鼓励下,对还能动的党卫军士兵开枪。凯瑟琳也捡了一把MP40,摸了两个弹匣。
雅克夫自然也换上了冲锋枪,甚至找到了死去军官身上的一把鲁格。
“快,换衣服!换上党卫队的军服,我们穿囚服跑路太low了。再搜一下身,我们需要钱,需要马克。”
“穿党卫军军服不是更显眼吗!”
“开他们的车就不显眼了,快点,我们开摩托车走!”
“等会,我在掏口袋找钱呢,都给你,雅克夫,你来保管。呦,好多纸币上有血!”
“好吧,车长下手是狠了点,这个家伙至少中了七八枪。”雅克夫嫌弃的在尸体身上擦了擦满手的血。
三人快速找到身形相仿的尸体,脱衣服换军服,两分钟后三人朝公路跑去。
公路上停靠的军车和摩托车并没有人看守,看守集中营的党卫队都是缺乏战斗经验的菜鸟,完全没想到会被敌人抢夺车辆。
陆飞戴上防风镜,将背包放在三边轮侧边坐着的凯瑟琳身上,让雅克夫坐他身后。
“兄弟姐妹们,准备好,我们要走喽!”
“哇,我敢说我们是史上最嚣张的越狱犯!”
“嗯,这不是越狱,这简直就是来消灭党卫队的。”
“逃出去再说,我预计几分钟后集中营剩下的党卫队会找过来,然后就会电话通知上面他们搞不定了,最多半小时后,全柏林的德国军人都会疯狂的找我们。”
陆飞不等他们说话,启动边三轮摩托,在呜呜呜的风声中扬长而去!
留下残暴血腥的一地尸首,让随后赶来破案的盖世太保和党卫队头头脑脑暴跳如雷,也心惊胆战不已,他们武断的认为,有大量特种作战部队进入了柏林。
十五分钟后,边三轮已经开出了近20公里。
呼呼的风声中,边三轮越开越快,笔直朝南行驶。
“车长!我们正在往柏林开,不要紧吗?”雅克夫在后大叫。
“我知道!放心吧!”陆飞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双眼一直巡视着公路两侧。
很快他发现右前方的田园深处有幢别墅,点点灯光还亮着。
“我们去那儿!”陆飞看清右侧荒野中有条土路,毫不犹豫的拐了过去。
在边三轮微弱的头灯照耀下,拐进入了乡间小路。
几分钟后,边三轮堂而皇之的开进乡间别墅前大片空地上。
空地上停着一辆民用的小型货车,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农具和杂物。
三人下了车,陆飞接过了凯瑟琳手中的MP40,往别墅门口走去。
“我们现在是党卫队的士兵,不要心虚。”
“可我们一个是亚洲面孔,一个是女人,不心虚好像也会被认出来。”雅克夫苦笑着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我只是让你们别慌,从别墅里看外面黑漆麻乌的,谁看的清楚。”陆飞耸耸肩一点都不担心。
“别墅里有人啊,出来就看见了啊。”
“笨女人,我手上有枪!我们是强盗!”
“啊,我还没抢劫过,业务不熟啊。还好有你,一看你就是经常干这些事儿的。”
“滚,我也没抢过平头老百姓,雅克夫,你来吧。你长的就像抢银行的。”
“弗拉基米尔同志!怎么说我也是领袖的儿子,如果抢老百姓这种事情传出去,我父亲的脸往哪儿搁?”
“靠,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可我一张华夏面孔,又不是小日本这种变态,抢劫好没有说服力哦。凯瑟琳,还是你来,腐国人抢劫犯做惯了。”
“那都是男人们抢的!”
“维多利亚女王是男的啊?就是签署海盗令的那个!”
“好吧,你说的对。”
三人正在胡扯,别墅门被推开了,依稀的室内灯光映射下,一个光头彪形大汉举着一支古董霰弹枪走了出来。
看到三人党卫军的穿戴,放下了枪。
很快他就看清了凯瑟琳窈窕的身材和瘦削的女人面庞。
不等他举枪,陆飞和雅克夫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他。
“别,别开枪,我和妈妈生活在这里,我是个普通老百姓而已。”
壮汉扔了枪,噗通一声就给跪了。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一九四二之巴赫
“嘿嘿,这家伙看上去块头很大,人倒是很怂。”凯瑟琳走上前就要捡他的霰弹枪。
“别!小心!”陆飞见她挡在自己枪前,下意识的喊道。
凯瑟琳已蹲下捡起了枪,回头疑惑的看了看他。
壮汉根本没反抗,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凯瑟琳不大的胸脯,脸上笑眯眯的,也许是色眯眯。
“好吧,我只是害怕他暴起伤人,挟持你。”
“别这么说,这位大哥看上凶恶,眼神很温柔啊,又对妈妈好,不会乱来的。”
“嗯嗯,你们是集中营逃出来的囚犯吧。这位小妹妹看上去这么瘦,我给你做饭吧。”壮汉继续“笑咪咪”的看着凯瑟琳。
“咳咳,进屋吧,只要你和你妈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光头壮汉站了起来,瓮声瓮气道:“妈妈年纪大了,你们不要吓唬她,就说自己是来买肉的,要什么尽管说,别伤人。”
“好!就这么办,兄弟,把枪收起来。”陆飞笑着拍拍他肩膀,回头和两人说。
“这就没事了?你不怕他暴起反抗?这么大块头。”雅克夫皱眉道。
“呵呵,肉搏?我敢说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陆飞用力往下摁了摁。
壮汉一下就动不了了,竟是迈不开腿。
“怎么会,我是爱好和平的人,连参军都推脱了,嘿嘿。”光头壮汉尴尬的笑了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走吧,我们可是他的客人,对了,你叫什么?”
“叫我巴赫。”
“名字不错,音乐家嘛。”
“嘿嘿,我也会弹钢琴。”
“看不出你身如猛虎却细嗅蔷薇,真男人!”
陆飞和巴赫勾肩搭背的往里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好基友,看着这自来熟的本事,雅克夫摇摇头,觉得契卡的人都是人才。
四人进了屋子,坐到了餐桌旁。
别墅一楼不大,客厅里满是杂物,混乱不堪,只有餐桌干干净净适合坐人。
听到开门进屋的动静,楼梯上颤颤巍巍下来一个体积庞大的肥硕老太太。
木制的楼梯咯吱咯吱作响。
“巴赫!是谁来了?不会又是你的狐朋狗友来混吃混喝吧!我家欠的钱还没还上呢!”胖老太太大声吼着,一点面子都不给巴赫。
“妈!胡说什么,我朋友在呢。”
胖老太太气呼呼的往下走,眯着眼四处找东西,看来是要抄家伙赶人走。
陆飞笑嘻嘻的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沓刚抢来马克走上前。
“老太太,我是来还钱的,这是欠巴赫的肉钱,您收着。”
胖老太太听到钱瞬间两眼放光,闪电般接过,当场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呵呵,巴赫太孤僻了,需要朋友!你们坐,巴赫,拿我们自己酿的啤酒给客人倒上,我就不吵你们了。”
胖老太太数清钱数后,眉开眼笑的吼了一句。
连人都没看清,转身就往楼上走。
“咳咳,妈妈财迷了一点,唉,现在生活不易,我们老百姓现金很少,很多生活物资都要拿东西去换。”巴赫尴尬的解释着,从客厅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桶,一段很粗的香肠。
“是我们打扰了你,战争年代生活不易,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凯瑟琳站起拍了拍壮汉的胳膊,抱歉的一笑。
陆飞看着和善的壮汉,心中微微一动,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把抢来的钱都拿出来,数数有多少。”陆飞轻声和雅克夫道。
雅克夫掏出一大把票子,大略的数了数。
“一千两百多,这帮党卫军还算有点钱,还有几个金戒指金项链什么的。”
“三十人才这么点,这帮败家子,拿一半给我。”
雅克夫随手分了一半塞在他手里。
凯瑟琳不理两人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大口喝啤酒,大口吃香肠,还和巴赫聊的热火朝天。两人居然谈起了音乐。
一个瘦弱女孩和光头壮汉谈起了贝多芬,画面十分有爱。
“咳咳,巴赫先生,你也看出我们是集中营逃出来的了,他们是马上要被送进毒气室的犹太人。可怜啊,你愿意帮助他们吗?”陆飞喝了口啤酒,沉痛的煽情道。
“我愿意!看,这么美丽的女孩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党卫队这帮畜生!可我不敢开枪,还有老母亲要养,不能对抗政府。”巴赫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那倒不用这么麻烦危险,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你冲锋陷阵,你只要把我们送进柏林就好了,这里大概有六七百马克,都给你!”
巴赫眼前一亮,咽了下口水,扭扭捏捏的接了过去。
这些钱至少抵普通老百姓大半年的收入。
“好!货车装的下你们,不过你们这副打扮可不行,我把自己的衣服,妈妈年轻时的衣服给你们换上。”
“麻烦了!还有,把摩托车和军服都处理了,免得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简单,等你们吃完,换好衣服后,我把摩托车开进我家后面一个废弃的水塘就行,那里有好几米深,沉下去谁也看不出来。”巴赫说完瞄了眼凯瑟琳。
“巴赫大哥最棒了,你是我的英雄!”凯瑟琳大眼忽闪忽闪,凄婉哀怨,我见犹怜。
巴赫不由挺起了胸膛,准备拯救美女于水火之中。
稍微吃喝了点后,四人动了起来。
很快他们换上了德国农民常穿的夹克,皮衣,凯瑟琳则穿上了大妈装。
陆飞陪着巴赫把边三轮开进了臭水塘中,军服也丢进了炉火中。
等回到巴赫家乡间别墅,雅克夫催着陆飞快走,集中营附近是高危地带,随时引来德军的搜查。
“现在还不能走,我们还是太显眼了,要化个妆。”陆飞看了眼瘦的像厌食症患者一样的雅克夫和凯瑟琳,不停摇头。
“怎么化?我没有化妆品,再说,腮红和口红只能让我看上去有点精神,男人更不要说了,涂口红会被鹰党当成同性恋抓起来的。”
凯瑟琳觉得陆飞有点不熟悉化妆这个女人独有的领域,张嘴就来,不靠谱的很。
“谁说让你来化了?是我来操刀好不好,去,都去餐桌旁坐好,给我十分钟捯饬一下你们和自己。”
不顾惊诧莫名的两人,陆飞掏出了自己背包里的零零碎碎。
先给凯瑟琳戴上了金色假发,给她装上假睫毛,涂上现代版的粉底加了点腮红,抹上了点淡色自然的润唇膏。
雅克夫就简单多了,剪了剪头发,给了副墨镜,稍微涂白了一点脸,加了点腮红。
两人惊讶无比的去厕所照镜子了,陆飞自己也捯饬了一下。
等两人从厕所出来差点就拔枪了,眼前人已大变样。
陆飞戴上了金色假发,脸涂的煞白,戴上了蓝色隐形眼镜,口腔两侧塞了两个棉花球。
“哇,弗拉基米尔,你就算以后失业了,做个化妆师也能发财。”凯瑟琳笑嘻嘻拍拍身边巴赫道。
“是啊,我都怀疑家里又来了个陌生人。”巴赫惊的下巴张的老大。
“嗯,看来车长准备的很充分,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了。”
“走吧,巴赫,还有别的路吗?最好不要从南走,先往西开一段再进柏林,要绕一圈,我估计南边的路已经布控了。”
“没事,我们从北边走,再绕过去,我本来计划明早去柏林一家饭店送半片猪和几袋土豆,正好晚上去,还不会惹人怀疑。”
陆飞笑着点点头,挥手让大家上车。
货车不大,前排只能坐两人,陆飞让凯瑟琳和巴赫坐在了驾驶室里,他和雅克夫坐在后面敞开的车斗里,这时候要用上美人计。
排骨美人也是美人,何况对象是久旷之夫。
小货车吭哧吭哧的上路了,虽然颠簸逼仄,总比徒步累的半死好。
在柏林北郊绕了一大圈,一个多小时后小货车终于从柏林西郊开进了市中心。
在凯瑟琳指定的一片公寓区外路边停好,陆飞和雅克夫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在路边抽上了烟,车里是凯瑟琳正在和巴赫拥吻告别。
这一路凯瑟琳和巴赫聊的情投意合,就差直接去开房了。
不一会儿,凯瑟琳抽泣着下了车。
巴赫含泪朝她频频摆手,依依不舍的开走了。
“走吧,晚上有巡逻队,跟我走!”凯瑟琳转过脸来,已秒变精明脸。
“变脸有一套啊,演技在线嘛。”陆飞不由大为佩服。
“嗯,厉害,我还以为你会抛下我们跟他一块走了呢。”
“拜托,我是M16的,女特工都学过怎么勾引男人,这是必修课。”
“为什么我们俩感受不到?”
“唉,主要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少了十公斤脂肪,胸和屁股全没了,我都嫌弃自己。谁知道巴赫就喜欢我这款。”
说着话,三人在凯瑟琳的带领下在昏暗的路灯下朝公寓深处走。
忽然陆飞觉得哪儿不对,拉住了凯瑟琳。
“小姐,安全屋不会真在这个小区里吧,万一巴赫去报告盖世太保,我们就死定了。”
“想什么呢,当然不在这儿,安全屋还远,要从公寓里穿过大街走一大段路才到。不过,我猜他不会向盖世太保告密,除了答应战后去找他这种空心美人计以外,你前后给他家的上千马克也是重要因素,这些钱够他用一年的了,难道他准备上交?”
凯瑟琳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嘲笑他的间谍功底好差。
“好吧,我承认我是真诚了些,你们间谍套路多,我也就放心了。”
“嗯,间谍好有意思,不过,夜深了,天气实在有点冷,赶紧走吧。”雅克夫苟头缩颈道。
“跟着我贴边走,不要在路灯下,附近巡逻的警察和盖世太保不少。”凯瑟琳一副经验丰富,长走夜路的样子。
弯弯绕绕许久,他们到了一幢高大的独栋公寓前。
凯瑟琳看看左右无人,迅速走向公寓大门。
然后一个转弯,居然走了下去。
她的安全屋是个地下室,一看就知道是穷人住的地方。
第七百三十九章 一九四二之情报站
三人前后脚走到地下室门口。
凯瑟琳从狭小的窗框顶上摸出了一把钥匙,开门进去了,陆飞和雅克夫迅速跟了进去。
房门关上后,凯瑟琳拧开了一个小小的台灯。
昏暗的黄光下,照出一个小小的客厅。
十几平米的小客厅设施倒也完备,有沙发,有茶几,居然还有个壁炉。
“雅克夫,你去帮忙生一下壁炉,旁边有柴火。弗拉基米尔先生,帮我一起把窗帘拉拉好,别让人看出里面有人。”凯瑟琳脱下了肥大的大衣,轻声道。
两人点点头,进了人家家里,总得帮着干活。
如果不出意外,这就算有了藏身之处。
很快炉火生了起来,凯瑟琳找了一口锅,架在了壁炉烤架上,开始烧水。
三人卸了妆。陆飞和雅克夫,一个取出了嘴里的棉花,一个摘下了墨镜,算是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不再一个装瞎子一个装口吃。
凯瑟琳脱下了金色假发和假睫毛,洗脸后瞬间颜值拉胯。
卸妆后还是皮包骨头的骷髅脸,看着就让人心酸。
很快三人都喝上了咖啡,至于咖啡自然是陆飞的,他可是有顶级哥伦比亚咖啡藏在空间戒指里。
三人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靠着沙发享受着咖啡的香味和温暖的炉火,雅克夫和凯瑟琳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几小时前还在集中营里等死,现在已安然逃出了生天,进入了舒适圈。
“太舒服了,如果现在??国人冲进来,我立刻自杀!打死我也不去集中营了,再不能被德军俘虏了!”雅克夫捧着杯子陶醉的闻了闻咖啡香味。
“太奢靡了,这种日子我幻想过无数次了,幸亏这该死的阑尾炎让我认识了弗拉基米尔!呜呜呜,可怜的盖尔,可怜的安娜,她们没能逃出来。”凯瑟琳压低声音抽泣不止。
“对不起,我没本事救这么多人,你们知道,人一多,就会失去控制,消息也会走漏。”陆飞勉强笑了笑,心里也有些黯然。
陆飞现在真正体会到平常的日子有多么的幸福,他不过在集中营待了一周而已,他们两个感受更深刻。
“车长,快别这么说!您在我心中已经是天使一般的人物了。为了我,想尽办法混进集中营,稍有不慎就会死!而原本你不可能会被俘!”雅克夫狠狠拍了拍陆飞肩膀,眼中充满着感激的泪水。
“没错,雅克夫大哥说的对,我只是感叹一下,没别的意思。”凯瑟琳急忙解释道。
“对了,地下室里生壁炉,烟都有地方去吧?不会暴露吗?”陆飞急忙打岔,不想变成感恩大会,太尬了。
“不会,烟道连接在公寓的主烟道里,现在柏林不集中供暖了,都靠大家自己烧壁炉或者死扛,最近几天晚上温度还是很低的。”
陆飞点点头,烟有地方去,就能更享受了。
从包里摸出三根短雪茄,一人发了一根。
“虽然还没逃出柏林重获新生,不过第一步逃出集中营已经做到了,先庆祝一下!”
凯瑟琳从炉火里抽出根着火的树枝给两人和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后,叹了口气。
“要逃出柏林谈何容易,现在我一点头绪和办法都没有。”
“既然说起正事,我必须郑重其事的和你确认。
凯瑟琳,已经离开了集中营,接下来是跟我们去苏联还是自己看着办?你应该想回腐国吧。”陆飞喷着烟雾,双眼微眯。
“经过越狱这件事,我对车长你的信任已无以复加,我不能想象一个人在柏林继续生活。
一定会被抓,一定会死的!所以,你到哪儿我都跟着,只是请你等我几天,我要送一份情报出去,我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
凯瑟琳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体,认真的回答道。
陆飞和雅克夫对了一眼,点了点头。
大家是盟军,在不同的战线上做着目标相同的一件事,都在舍生忘死的和鹰党作战。凯瑟琳没忘了她的职责,值得敬佩。
“我同意,不过为什么要过两天再去送情报?”雅克夫疑惑道。
“这两天外面肯定全城大索,我又是犹太人,没有合法身份出门就得被抓。”
“有道理,在这里窝两天也好,到时我陪你去。对了,你在集中营里被关了这么久,怎么会有情报在手?”陆飞深以为然。
“我被抓之前刚拿到的,关于鹰党要在海岸线建设大西洋堡垒的内容!”
“哦,这个情报还有点意义,毕竟盟军还没开辟第二战场。”
“可我们躲在这里吃什么?”雅克夫皱眉道。
“小区门口就有个集市,只要动作快,出入倒是没什么危险。只是我不会做菜,只能委屈你辆跟着我吃面包土豆了。”凯瑟琳理所当然的耸耸肩,腐国淑女嘛,不会做菜才正常。
“我会,小事儿而已,明天再买点柴火回来做燃料,就这么着。”陆飞一言而决。
三人商量好,各自上了卫生间,回来合衣睡在了壁炉边。
三天很快过去了,三人窝在地下室里倒也安逸,毕竟华夏人到哪儿都能吃出水平。
凯瑟琳出去过两次买东西,买回来了报纸,也听到了集市上一些小道消息。
街上人人都知道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出了大事,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像疯了一样在街上胡乱抓人审问,出城的道路全被封锁了。
凯瑟琳还好化了妆,漂亮的金发和红润的脸色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联想。
三人商量后决定再蛰伏几天,等风头彻底过去。
毕竟盖世太保会想到雅克夫被救走后应该第一时间往东跑路,最不济也是往北去海边,从海上逃出德国,待在柏林是最不可能的选择。
查的最紧,最危险的应该是柏林以东的道路和铁路。
一周后的下午五点多,三人化妆出了门。
除了固有的形象改变,陆飞给自己和雅克夫都加了假胡子。
雅克夫添了两条八字胡,而他则黏了一部络腮胡,遮挡自己亚洲人瘦削的下半张脸。
凯瑟琳换上了自己存在安全屋里的黑色大衣,三人形象和当地德国百姓已别无二致。
已恢复了不少元气,脸上涨了些肉的雅克夫和凯瑟琳看上去已正常了许多。
夕阳下,三人走过几个街区后步入了一条安静的街道。
陆飞和雅克夫叼着烟,两人面色平静的在街口抽烟说着话,凯瑟琳挽着陆飞。像是一对夫妻和一个老朋友在叙旧。
“街道中部有个钟表店,老板是接头人,上司曾说过,有紧急情报可以通过他送出去。”凯瑟琳笑嘻嘻的说着话,好像在问对方太太去了哪儿。
“凯瑟琳,为什么不把情报给你上司?”陆飞同样笑盈盈的问道。
“他也是犹太人,被抓那天为了掩护我被盖世太保打死了。”凯瑟琳黯然低头道。
“可你还是被抓了啊。”雅克夫不解的问道。
“他又不是车长这种战斗高手,牺牲的毫无意义。”凯瑟琳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点没被盖世太保掌握?”陆飞继续微笑着问她道。
“如果橱窗里的摆钟停了那就是出事了,如果还在正常走,就没事。”凯瑟琳笑着说着,还亲了一下陆飞的脸。
“咳咳,装情侣夫妻得像一点。”
“没毛病,我陪你过去,我总感觉有点味道不对。”陆飞皱起了眉。
“不,这是我的使命,不能连累你们两个!万一我被捕了,你们赶紧走。
我不知道能承受多久盖世太保的毒打、凌辱而不泄密。”凯瑟琳决绝的说道。
夕阳斜射在她脸上,好像一道圣光缭绕。
“好,我们在这儿等你,一有不对就回来。”陆飞眼珠转了一圈,轻声道。
凯瑟琳点点头,从街头向街道深处慢慢走去。
看着凯瑟琳纤细窈窕的背影,雅克夫狠狠踩灭了烟,语带责怪:“车长,你明知道很危险,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太草率了。”
“喜欢上她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带个小的回去,老婆和父亲没意见?”陆飞眼睛看着凯瑟琳的背影,随口问道。
“说什么呢,好坏也是战友。”
“哈,明明看人家丰满了起来,开始动坏心思了,昨天我还见你盯着人家屁股看。”
“我承认是好看,胖点就有那个弧线了,不行啊,看女人不代表要上她。”
“好吧,你老爸牛,你说了算。”
“跑题了,你怎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跟我走!我们也进钟表店就是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费什么脑子。”
“这,这可是在柏林啊,能别这么简单粗暴吗?你不看谍战片的吗?”
“间谍那种隐忍可怜的生存方式我看不上,有不对头的打就完了!走!”
雅克夫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没毛病。
两人并排,很自然的说着话往钟表店方向走去。
另一头的凯瑟琳走到钟表店橱窗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橱窗内摆钟的钟摆还在机械的摇头,她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加快脚步,左转推开了门。
不大的钟表店内,柜台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年轻学徒正低头摆弄着什么,橱窗后一张长条椅上坐着两个穿风衣带礼帽的中年人。
两人神情木讷,面无表情,好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也许是等现场修好手表带走,也许是等人。
钟表店里微妙的压抑感让凯瑟琳心生警觉,抬头看了看修表老头一张愁苦的脸又定下了心。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盖世太保。
凯瑟琳几步上前,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勉强露出了笑容,敲了敲柜台轻声道:
“先生,我修表。”
凯瑟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女士手表,手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都停滞不动。
“哦,女士,您的手表有什么问题?”
“我的手表砸了一下,停在了两点零三分,您能修好吗?”凯瑟琳轻声问道。
一脸褶子皮的白发老头蓦然抬头,嘴巴睁的大大,眼神中划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咳咳,您的手表我们不收,走吧!”老头决绝摆手。
“啊,哦,麻烦了!”凯瑟琳没听到意料中的暗语,立刻明白出事了。
她转身就想走,身后两个中年人已围了上来,戏谑的看着她。
“走吧,美丽的姑娘,你是这个月第三个上钩的腐国笨蛋了。”中年人刻薄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她的智商。
两人一左一右抓住凯瑟琳的胳膊。
凯瑟琳双眼含泪,害怕的都快站不住了。
“你们不得好死,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凯瑟琳心里慌的要命,嘴里却不肯认怂,双脚已软的像棉花。
本来她也没这么软弱,可大半年集中营的折磨,让她完全没了斗志。
想想还要回那个地方,就想当场自杀。
两个盖世太保挟持着凯瑟琳就往外走,准备出去把远处埋伏的汽车招过来,送人出去后,他们还要继续守株待兔。
忽然,钟表店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们去路。
第七百四十章 一九四二之命运
残阳缕缕,透过橱窗玻璃照进钟表店内,黯淡且涣散。
蓦然进入的高大身躯挡住了室外光线,让室内众人一时看不清来人面目。
只有凯瑟琳认出了十几天来朝夕相处的陆飞,脸上露出了惊喜且惶恐的表情。
她不想把弗拉基米尔和雅克夫也拖下水。
“啧啧,两个大男人挟持一个女孩子,真是够不要脸的,盖世太保的人品好差。”陆飞笑嘻嘻的操着洋泾浜德语吐槽道。
不等面前两个盖世太保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陆飞的身形动了。
沙包一般大的拳头闪电般朝左侧盖世太保脸上呼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左侧盖世太保左眼中拳,应声倒地!
抓着凯瑟琳右胳膊的盖世太保下意识就要去掏枪,一个人影瞬间站在了他身前。
一把匕首在陆飞手中出现,在残阳下反射出致命的光芒!随即狠狠朝盖世太保胸腹间捅了进去,拔出再捅,连续不停!
噗噗噗的声响渗人无比,让人毛骨悚然。
两秒后,陆飞推倒已全身是洞的盖世太保。
他眼前一空,却见修表老头身边的小学徒眼中凶光毕露,起身举起了手枪!不等陆飞闪躲反应,身侧修表老头下意识扑了上去。
“呯!”子弹飞上了天花板。
两人滚到了柜台一侧。
既然枪声响起,陆飞也不再顾忌,左右手双枪出现!
左手一枪,打爆了晕乎乎起身的盖世太保脑袋;右手一枪击中了推开修表老头起身的学徒胸膛。
随即双枪合并,朝学徒上半身连续射击。
呯呯呯的枪声中,学徒身上血雾喷溅,浑身乱抖,随即倒地身亡。
“走!凯瑟琳,老头,跟我们走!”
陆飞话音未落,门外也响起了枪声!
枪声是M1911A1的声音,应该是雅克夫在门外开了枪,
钟表店里,陆飞手中P14已不见,伸手把吓傻了的凯瑟琳拉了起来,自己在背后包里一摸,出现了一把AA-12霰弹枪!
他转身就冲了出去,凯瑟琳招招手,让柜台里出来的老头跟在她身后。
街对面一辆黑色汽车前,四个穿黑色皮衣的盖世太保一边横穿马路向前冲,一边开枪。
雅克夫被狼狈的压制在了电线杆后。
钟表店玻璃门一开,陆飞一出现,两个盖世太保立刻转过枪口。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霰弹!
“轰轰轰!”陆飞连续抵肩喷击,四发霰弹造出了四朵血花。
血雾在马路中央飘散,极为的恐怖血腥,四个盖世太保先后倒地。
呯呯呯的枪声散乱的响了几声,他们手中的手枪子弹都射飞上了天。
远处隐隐响起了哔哔哔的口哨声,一队巡逻国防军在街尾出现了。
“走!往右,快!”
雅克夫起身领头就走,陆飞跟了上去,身后凯瑟琳和修表老头也一一跟了上去。
四人朝进来的街道头部跑去。
“呯呯呯!”跑出去十几米,他们身后响起了毛瑟枪的枪声。
修表老头惨叫了一声,倒地不起。
“车长!救人!”凯瑟琳听到了惨叫声,下意识的转身去扶老头。
陆飞叹了口气,转身冲到凯瑟琳前,AA-12抵肩连续朝后射击。
轰轰轰的枪声中,追至七八十米远的一队巡逻国防军被射倒三四人。
霰弹分散且距离稍远,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几名德军士兵击毙,却是在他们身上打出无数血洞,惨叫声响起,凄厉无比。
剩余六七个德军士兵立刻朝右侧公寓门洞里躲,一时不敢出头。
陆飞继续轰击,低头大喊:“扶住老头快撤!”
“他死了!”
凯瑟琳黯然撸下了白发老头的眼皮,抬头转身就走。
修表老头身中数枪,已没了呼吸。
战争年代,一个情报员的牺牲就如秋日的一片落叶,消逝的无声无息,无人知晓。
陆飞殿后,一边跑一边回头射击,一支霰弹枪压制住了追兵不敢出头射击。三人很快转过弯,消失在了街道上。
“收起枪,跟着我走!”凯瑟琳大步在前引路。
“不行啊,还是跑吧,追兵只要十几秒就能赶到!”陆飞皱眉道。
“靠,跑吧,我不想再被抓回去!”
三人迫不得已只能在街上狂奔,慌不择路下,凯瑟琳带着两人跑出去百米后右转进入了一条小巷。
“靠,死胡同!你怎么领的路!”雅克夫抬头看了眼慌张的喊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女人都不识路。”
“shit,那你还说跟着你走?瞧,对面有个小门,我们进去!”陆飞指着小巷西侧占地宽广的四层高大建筑大喊。
建筑边侧有扇原木颜色小门,看上去像是紧急通道。
雅克夫大步跑了过去,伸手拧把手推门。
门锁上了,纹丝不动。
“来不及了,走开!”
陆飞大喊着冲来,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上去。
嘭的一声,木门锁头崩坏,陆飞冲了进去。
雅克夫和凯瑟琳跟了进去。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安全门,隐隐的音乐声从走廊那头传来,走廊两侧张贴了不少大幅海报。
“这是音乐厅,我们跑到音乐厅里来了。”凯瑟琳大声道。
“进去!音乐厅里在开演奏会,人多我们就有机会了!”
陆飞让过两人,自己殿后,三人朝安全门一路狂奔。
跑过二三十米后,凯瑟琳想也不想,拉开了安全门冲了进去,雅克夫和陆飞先后跟了进去。
舞台上一支交响乐团正在演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c小调第五交响曲),全身礼服的高雅先生女士们,正随着悲怆的音乐陶醉入迷。
忽然边门打开,三个身穿“下等”平民衣服的两男一女出现,引来了几百人愤怒的目光。
陆飞随手插上了安全边门插销,抬头正对大家的目光。身旁凯瑟琳和雅克夫脸已羞的通红,他们是音乐会的常客,知道自己的出现有多么的唐突。
第三排一个德军军官站了起来,指着他们,愤怒的挥手!
很明显,是让他们赶紧离开。
而陆飞已听到了身后安全门外有大量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正在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陆飞做了件煞风景甚至是令人发指的事儿!
藏在身后的霰弹枪举了起来,他毫不犹豫的冲着德军军官就是一喷子!
“轰!”
细腻温柔的音乐声,一声暴戾的枪声打破了高雅人士对美好世界的臆想。
一颗大好头颅应声爆开,血雾在空气不流通的音乐厅中间位置扬起,慢慢弥散!
“啊!血!杀人了!”
“谋杀!快跑!呜呜呜,救命!”
“孩子他爹,快跑!太可怕了!”
现场一下炸了,无数的绅士淑女,老板大妈从座位上跳起,向两边过道涌去。
“把枪收起来,跟着我,混在人群中逃出去!”陆飞在雅克夫和凯瑟琳耳边轻声道,惊醒了懵逼的两人。
陆飞手中霰弹枪瞬间消失,混进了人群,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炸锅的音乐厅里哭爹喊娘,声音嘈杂无比,很快连台上的乐手都逃了下来。
陆飞挤在人群中,却一点都没闲着。
先是抬手将急着逃跑的身前男人大衣领子一把薅住,一用力手中便多了件黑色大衣。
“给,穿上!”随手递给了身后雅克夫。
失去大衣的男人被推搡着还想回头看,陆飞随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拍在他秃头上。
“啊!杀人了,凶手在打我。”秃头男子惊慌乱叫,头都不敢回,拼命往前钻。
“对啊,哇哈哈,你死定了!”陆飞恶作剧般在他耳边大叫!
他惊慌喊叫着往前,可狭小的走廊堵住了去路,急的他都哭了。
陆飞懒得再吓他,好整以暇的在后跟着人群跑,随手取下侧边一位淑女漂亮的宽沿礼帽,戴在了凯瑟琳的头上。
“还不错,谢谢!”凯瑟琳笑颜如花,挽着他胳膊往前挪动脚步。
整个音乐厅的听众分三股,沿着三条走廊过道往上蜂拥跑去,陆飞他们三人很快钻进了拥挤逃命的人群中。
安全边门被冲开了,一群德军大兵冲了进来。
可看着哭爹喊娘往上狂奔的听众们,他们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得跟着人群往上追去。
几分钟后,陆飞带着雅克夫和凯瑟琳跟着人群冲出了音乐厅,他脑袋上已多了顶鸭舌帽,稍稍改变了下自身风格。
不用说,也是随手蹭来的。
音乐厅门前混乱不堪,到处是四散逃跑的人群。
不少达官贵人坐上了门前一排停靠街边的汽车,人群拥挤在并不宽阔的马路上,还来不及疏散。
而混乱的人群中已有了不少穿皮衣的盖世太保正在抓人辨认和询问。
陆飞焦急万分,必须立刻做出应对,在原地站着马上会被人发现。
四顾的目光扫视下,忽然发现正前方一个大屁股正对着自己。
一个穿衬衣的秃头刚用钥匙打开了一辆黑色汽车的车门,撅着屁股对着他。
正是被他剥了大衣的倒霉蛋。
陆飞大喜,朝后挥挥手,飞一般的冲了上去。
他一伸手抓住了秃头男子腰间的皮带,猛的往后一扯!将秃头男子拉到身边,劈手抢过了他的车钥匙。
不等他反应过来,胳膊一发力,将他往身后扔了出去。凯瑟琳在旁看的真切,立刻明白了陆飞的想法。
“钥匙给我,让我开车,我开过汽车拉力赛!”
“好,你开,雅克夫,坐后排,我坐副驾!”
“好!”
三人一人一句确定好分工,跑步上车。
几秒后,汽车发动,油门轰响,凯瑟琳拉出车头,扬长而去!
“我的车!抢我的衣服还抢我的车,呜呜呜,我招谁惹谁了,强盗!”可怜的秃头男子踉踉跄跄的从角落里跑回来,哭喊着大声控诉。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一九四二之飙车
背后一地鸡毛,黑色汽车却早已绝尘而去。
音乐厅正门口还处于一片混乱中,一时没人发现是凶手抢了车跑路。
女司机凯瑟琳咔咔换着排档,换档,给油,起速,操作那叫一个溜。
“可以啊,你是真练过,这次没吹牛。”陆飞一脸震惊,发现女司机也有厉害的。
“是不错,我老婆开车就不行,汽车开的和坦克似的,小区街道上的垃圾桶都遭了殃。”雅克夫立刻跟进点赞,看来被祸祸的次数不少。
“那是,车长你眼光好,随便抢一辆就是奔驰TYPE
170V,开起来真爽。”
“我也不认识,运气不错而已。”
“说不得啊,车长!”雅克夫苦着脸看着前方。
奔驰刚到路口,就被一排汽车堵在了原地。
凯瑟琳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陆飞从副驾探出身体往前看。
“shit!路口被盖世太保的人挡住了去路,在一辆辆检查,靠,快到我们了!”陆飞后悔不已,这么快立下flog,真是打脸飞快。
“后面有车追来了!还是党卫队的摩托车!”雅克夫在后座惊慌大喊,声音都变了。
“拉出去!冲过去!”陆飞当机立断,假意在大衣里摸索,手中出现了AA-12霰弹枪。
凯瑟琳一咬牙,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轰的一声低吼,奔驰170V冲了出去!
在前二三十米外检查的几个穿皮衣盖世太保,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同时抬头看到了猛冲而来的奔驰,他们只来得及往两边跳。
谁都爹生妈养的,汽车疯了一般冲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躲。
只有一个年轻盖世太保极为勇猛,他跳上了奔驰前盖,扒住了右侧车窗和车顶交界处不放。
也不知是谁的部将!
“车长,快把他弄下去,我都看不到右侧路况了!”凯瑟琳大声吼着,右手推了推陆飞。
“没问题,就是有点血腥。”
陆飞不等凯瑟琳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探出半个身体,手中AA-12霰弹枪伸了出去。
一秒后顶在了骁勇无比的年轻盖世太保脑袋上。
随车身左右摇摆不停却死抓着奔驰车不肯松手的年轻盖世太保,眼睁睁看着陆飞将霰弹枪顶在自己脑门上,眼中的恐惧和哀求都会说话了。
“轰!”一发霰弹还是轰了出去!
一颗大好头颅像一颗西瓜被生生锤爆,粉碎后喷溅了出去!他的身体自然失去了控制,从前盖掉了下去。
右侧前挡风玻璃上一下全是红的白的,把凯瑟琳恶心坏了。
只得打开雨刮器刮了几下,反而更模糊血腥了。
这年头大规模使用雨刮器也没有多少年,清洁作用自然没有后世的好。
“瞧你干的好事,真是杀人的大魔王,非要搞得这么血腥吗?人家是女孩子啊,呕,脑浆都甩过来了。”
“能怪我吗?是这个盖世太保太勇猛了。”陆飞摇摇头,觉得女人真是双标。
“我明明看到他哀求的眼神了,你别开枪他就跳车了。”
凯瑟琳眼睛发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因为她一句话,一个年轻人被打碎了脑袋。
“那是盖世太保!杀他们不是应该的吗?你忘了他们用鞭子抽你屁股了吗?”陆飞大声喊道,十分鄙视她鱼一般的记忆。
“那倒没有,只是差点被他们推进毒气室,对哦!杀的好,就是太恶心了点。”
“你们别啰嗦矫情了,车后有几辆摩托车追上来了!”
陆飞转头看向后挡风玻璃,三四辆摩托车晃来晃去,越追越近。
“踩油门,加速,甩了他们。”
“你说的倒轻松,已经70公里了,上不去了!”凯瑟琳看着眼前并不宽阔的大道,着急上火的喊道。
十几秒后,一辆摩托车从右侧超了上来。
车手带着护目镜转头看了眼陆飞,继续加速,似乎想超车到前面,截停他们。
陆飞脑中影像忽然被唤醒,想起了后世电影中无数的汽车追逐桥段,嘿嘿一笑。
哥坏起来真是缺德带冒烟,让你冒烟的那种。
“往右偏!”
“好!你想干嘛!”
奔驰应声往右偏了一下,陆飞猛的开门,用力往外推车门!
嘭的一声闷响,车门狠狠撞在摩托车手大腿上。
摩托车立刻往右偏,撞进了边上的面包店!
摩托车硬生生撞在了柜台上,人腾空飞了进去,脑袋狠狠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可怜的摩托车手没来得及带头盔,顿时鲜血涂墙,肝脑涂地。
陆飞笑嘻嘻的重新关上了门。
“现在知道了吧,我送他去死!可怜的盖世太保好像没戴头盔。”
“毒是你毒,我们车后还有两辆摩托,他们好像在掏枪!”雅克夫尽职的观察着追敌动态,制造着恐慌。
“这次看我的!”凯瑟琳飚着女高音嘶吼着,用力踩下了刹车。
“吱吱!”
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后响起了刺耳的声音,青烟冒起,奔驰170V一下降速。
紧紧跟在车后的摩托车猝不及防下,嘭的一声撞在车尾,车手当即飞上了天!
不等他优美的身姿在空中展开,凯瑟琳熟练的瞬间放开刹车,换挡,猛踩油门,奔驰再次冲了上去。
在空中翻滚的摩托车手摔了下来,脑袋生生磕在了车尾后备箱上。
“铛”一声响,摩托车手当即昏死了过去,躺在了马路中央。
还有两辆在奔驰后方左右两侧的摩托车立刻刹车,他们怕了。
奔驰170V一下拉开了和摩托车的距离,绝尘而去。
这一波操作秀得一塌糊涂,也把车里两个男人折腾的够呛。好在陆飞出于后世的良好习惯,系好了安全带。
后座的雅克夫则没那么幸运,一会脑袋撞在靠背上脑袋晕晕,一会又被加速度死死压在位置上,慌的一匹。
“前面有红绿灯,红灯!右转还是停车?”凯瑟琳却顾不得他们的感受,又有了新问题。
“都不是,冲过去!加速冲过去!”陆飞右手抓住把手,一张英勇就义脸上线,决绝的大喊。
“我靠,你们坐稳了!我要拼了!”凯瑟琳被陆飞一吼,女司机的感觉终于找回来了,一脚下去,狠踩油门不放。
奔驰车不顾前方高悬的红灯,飞一般的冲向路口。
“救命啊,我不想在??国被车撞死!”雅克夫惊恐万分的看着奔驰冲过路口。
“闭嘴!那也比去毒气室好!”凯瑟琳愤怒的呵斥了一声。
奔驰由西向东,两侧车辆正南北通行,大批车辆纵向袭来!
转眼间,一辆军车从奔驰车前开过;左侧疾驰而来的汽车死命急刹,车身横转;右侧冲来的巴士猛打方向盘,却撞上了边上的货车。
十字路口已一片混乱,各种车辆纵横交错,纷纷紧急刹车。
奔驰170V却恍若未觉,不管不顾,风一般冲过了路口!
车里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雅克夫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转过头去。
“哇,有人飞起来了,应该是摩托车跟着我们冲红灯,被撞飞了。”
“哈,皮包铁就这点不好,虽然灵活却比较费人。”
很快三人都笑不出了,开出去几百米后车后又有几辆黑色汽车跟了上来,似乎是右转跟来的,而前方开来了一辆军车,笔直冲他们开来。
整个柏林都调动了起来,到处是德军的追兵向他们汇聚过来。
“看来还是逃不掉,车长,你打死我吧!我不能再被抓了。”雅克夫一把抓住副驾陆飞的衣服,疯狂的喊着。
“我也是!车长,你也打死我,自己一个人跳车逃吧,你特别厉害一定能逃走!我开车跟军车同归于尽!”凯瑟琳跟着歇斯底里的嘶吼。
小小的奔驰车内,音浪奇高无比。
“闭嘴!有我在,轮不到你们哔哔,慌什么!稳住别浪,我来收拾它!”
陆飞不耐烦的呵斥两人,这两个没见过大场面的温室花朵,真让人无语。
他探出身体,举起AA-12,极为凶猛的朝四五十米外飞驰而来的军车驾驶室连续开枪。
在轰轰的枪声中,军车驾驶室血雾一片,鲜血模糊了已破碎的前挡风玻璃,车里的军车司机和副驾上的军官身上顿时千疮百孔,双双殒命。
失去控制的军车一下横了过来,开始团团转,不时将后车厢里的德军士兵给甩到空中,现场居然还有男人们的歌剧式尖叫,互相飚着高音。
“啊,救命!嘭!”
“哎!我抓不住栏杆了,完了!嘭!”
“别吐在我裤裆里!嗷!”
军车团团转了几圈后,狠狠撞在了行道树上,侧翻倒地。
凯瑟琳见此惨状立刻闭嘴,用上了自己高超的拉力赛技术和经验,集中注意力精准的操控着汽车,从边上绕了过去。
“哇,男人用喷子好帅哦!”
“那是,男人喷东西都很帅!呕吐不算。”
“哈,嗯,哦。”
“不能在大路上跑了,左转,前面小巷左转!”
陆飞脑筋急转,想趁着身后追兵被侧翻军车遮挡视线的大好机会,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吱!”青烟冒起,凯瑟琳油门刹车一起踩,一个生硬的漂移冲进了左侧小巷。
雅克夫虽然在后座被颠的七荤八素,却笑的像自家女儿一般纯真。
“哈哈,车长用喷子的确帅,我是女人就睡了你,我们终于逃出来了,车后没有追兵了。”
“嘿嘿,出了这条巷子,右转,放慢速度,汇入车流。”陆飞指着小巷笑道。
可他们还是过于乐观了。
小巷虽然窄小,去出人意料的漫长,弯弯曲曲不算还杂物众多,车速不得已慢了下来。
三人虽焦躁却无法可想,陆飞还派了一圈烟,缓和一下情绪。
两分钟后,雅克夫吐出一口青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
“妈呀,又追来的,没完了!”雅克夫都要哭了。
车后一辆黑色汽车再次出现。
他觉得很绝望,在柏林的街头被盖世太保和国防军死追不放,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见鬼,巷子太窄了,头都伸不出去!”陆飞咒骂了一声,心里也有些烦闷,这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再拖一会儿,他们肯定逃不了。
小巷终于到头了,凯瑟琳随意的打方向盘右转,一切都交给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