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回来啦2
唰——
空间像是扭曲了般,层层叠叠。
似是一秒,似是万年。
须臾后,恢复如常。
相逢一脸懵逼,嘴巴张到了最大。
不是吧不是吧?
这是什么玄幻剧情?!
神父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笑眯眯问道:
“下一场仪式,什么时候安排?”
小西几突然汪了声,神情激动,扑到拿着平板的相礼身边,按了几个字。
——【联系上了!】
众人如释重负。
唯独伊伊,眼神充满了慌乱,却不敢说一句话。
这三天,她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地狱……也不过如此。
小西几紧接着又打字:
——【可以离了!】
相礼清了清嗓子,冲着神父礼貌和煦地道:“现在就可以了。”
神父:???
这年头,狗都会玩平板了??
他还没有一只狗玩得熟练……
忍着复杂的心情,神父又走了一遍离婚流程。
“……我宣布,你们两个重归自由,愿神明保佑你们。”
相逢拉着他的手一阵晃:“谢谢谢谢!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神父微笑,反正两份钱都给了。
他挺有眼色,完成自己的工作便暂时离开了,给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众人都在等待着,主系统的回复。
倏然。
伊伊表情痛苦,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感: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我就是相宜!我就是相家的小公主……”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星城。
凌夜不知叫嚣了多久,他大概也累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虽是虚拟的投影,但莫名透出了凄凉和颓丧。
他输了。
输给相宜了。
傅云月送的书,相宜不知翻到第几遍,才想起了凌夜,抬头瞟了他一眼。
她关了静音模式,问道:“我和你,之前认识吗?”
凌夜死死盯着她:“姐姐不记得我吗?呵…呵呵……”
他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甚至笑得流出了眼泪。
“也是,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它是人类编程出来的人工智能,在一次次的更换灵魂后,收集到了各个位面的能量和世界意志。
它发现,自己可以分出一部分数据,穿梭于各个位面。
于是出于人工AI的自我学习和完善规则,它开始了旅行。
在某次旅行时,它遇到了相宜。
那时她父母出了车祸,她哭得特别凶。
它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故意撞了上去。
小姑娘一边抹眼泪,一边从兜里摸出奶糖,向陌生人赔礼道歉:
“对、对不起。”
那一瞬间,它的核心数据,仿佛要烧掉了一样。
也是从那一刻起,它成了“他”。
被人类制造出的人工智能,拥有了类人的自我意识。
“不记得我,也没关系……”
“反正,姐姐永远只能在这里陪我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少女,像是被人温柔地哄睡一般,打了个哈欠,惬意地趴在了懒人沙发上,眼皮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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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意识到了什么,哪怕是中病毒时,也没这么震惊过。
他疯了一样攻击着相宜写下的病毒程序,虚拟投影已经痛得表情扭曲,满身伤痕,却还是不肯停下。
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相宜换到了这里。
以为能永远将她囿于这个位面。
没想到反倒被她识破了一切算计。
可就算她讨厌他、厌恶他,也总比失去她要好……
“姐姐…姐姐!相宜!!!”
“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离开我!”
“不——”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
不知过了多久。
凌夜看到沙发上的少女,痛苦地呻吟了声。
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种痛,到现在还让伊伊心有余悸。
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和面前的投影对视上。
“你是……谁?”
凌夜脸色苍白,绝望到了极点。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是新出的虚拟男友吗?”伊伊嘀咕了句,发现自己没在原来的家,“那个女人重新租的房子吗?”
她轻点手腕上的光脑,眼前一亮:“最新款?!”
不仅如此,她发现通讯功能设置了免打扰。
开启接收模式,闪烁出来的红点几乎将这款光脑直接卡死!
看着上面一条条信息,伊伊惊喜不已。
“直播平台上亿的粉丝??”
“傅云月,和我是好姐妹?”
“联盟星舰指挥官傅泽川对我……对我有意思?”
她突然觉得,换过来,也挺好的!
反正在那个世界,她已经暴露了,过得生不如死。
可是在星际世界,她却拥有了新的开始!
恰在这时,门铃响起。
伊伊去开了门。
“累死我了,姐妹我终于排队买到这家的奶茶了,超好喝的喔!”傅云月嘴上喊累,实际上拿奶茶的,却是傅泽川。
后边还跟着萌萌哒的战斗机器人小白。
看着那张和时绥相似的脸,伊伊心脏砰砰跳。
傅泽川眯了眯眸,暗藏危险。
傅云月没看出她的异样,大咧咧问道:“你收拾好了吗?我们说好今天开始宇宙旅行的。”
伊伊用力点头:“好了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傅云月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你……不是兔兔吧?”
“什么兔兔啊,我是伊伊……”伊伊刚说完,反应过来‘兔兔’是相宜的小名,也是她的直播名,连忙改口,“没错没错,我就是兔兔!”
傅云月朝后退了一步。
傅泽川淡声道:“不是她了,我们走吧。”
就连小白,也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将相宜送的发圈,还有亲手做的蝴蝶结,全都拆了下来。
伊伊慌了:“你们、你们要去哪里?!”
傅家兄妹却是看都没看她,直接走了。
悬浮车上,傅云月抽了抽鼻子,眼圈红得很:
“她应该……回家了吧。”
傅泽川轻声:“嗯。”
傅云月擦掉眼泪,绽开大大的笑容:“那她一定,见到了喜欢的人,也被人喜欢着!呐,兔兔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很久很久之后,傅云月才听到自家哥哥低哑的声音:
“……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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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伊没想到自己一回家,就受到了这样大的打击。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心态。
就算没了傅家兄妹,她在星网直播上,还有那么多的粉丝呢!
她登陆星网,很快收到了帝国直播发来的问候,以及按日续约的合同。
伊伊自然是满口答应,签下了今天的合同。
帝国直播的工作人员礼貌问道:“兔兔,你今天准备做什么菜啊?可不可以剧透一下,我们好帮你做宣传~”
伊伊愣了下,她哪里会做菜,一做菜的话,岂不是露馅儿了……
于是她表示,自己今天不做菜,准备唱歌,还是露脸唱歌!
那边的工作人员瞬间激动了!
兔兔露脸!
这可是爆炸性事件啊!
工作人员立刻向上级申请,很快,就申请下来了全星网最好、最火爆的推荐位置!
简单来说,只要使用星网,就会收到兔兔直播的推送!
半小时后。
直播开始了。
伊伊略有些紧张,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大家好,我是伊……咳,我是兔兔。”
映入粉丝们屏幕的,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虽然也挺好看的,但大家终归有些失望。
这和众人幻想的形象,实在差别太大了……
还以为兔兔是那种素颜也绝美,温柔又淡然的女孩子呢。
不过,喜欢兔兔的人,实在太多了,弹幕多得惊人,粉丝们热情地刷着礼物。
伊伊看得心花怒放,不过是打了个招呼,她收到的礼物换算成星币,竟然都有上百万了!
这还是云中月不在的情况下!
有她带头刷礼物,这个数字恐怕会翻倍!
然后……伊伊开了嗓。
粉丝:?
伊伊继续唱。
粉丝:???
——【别开腔,自己人!】
——【天呐,我对兔兔幻灭了……】
——【有话好好说,不要荼毒我的耳朵啊!】
…
帝国直播也懵逼了。
他们没想到,兔兔唱歌这么难听!
直播间观看人数大量流失,简直浪费了他们的推广!
不仅如此,在互动环节,兔兔更是屡屡语出惊人。
“谢谢宝贝们给我刷的礼物,大家继续啊,不要停!”
“你们干嘛一直让我做菜啊,那是厨师才能做的事情啊!”
“再说了,人家的手这么娇嫩,一直做菜的话怎么受得了……”
“……”
观众:???
这么矫揉造作的女人,真的是兔兔吗?
更何况,兔兔可是连续每天直播做一百道菜,足足做了一个多月的狠人!怎么可能这点儿苦都吃不了?
于是,众人得出了结论:
这个兔兔,是假的!!
直播间流量越来越低,而且留下的人,也都是在质疑。
——【你是不是偷了兔兔的光脑!】
——【做道菜证明一下你是兔兔!】
——【冒牌货吧?呵呵,你不可能是兔兔!】
伊伊万万没想到,她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是会被质疑!
恐慌无边无际,几乎将她淹没,伊伊颤抖着,关掉了直播。
殊不知,这只是她,报应的开始……
…
南城,教堂。
少女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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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有些刺眼,她本能地眯住了眼睛,立刻有双大手虚虚覆在她额前,遮下一片阴翳。
她鼻尖泛酸,险些掉下眼泪。
终于…回来了啊……
在星际世界,她一直表现的很冷静,很淡定,耗费心力和凌夜互相算计,从身体到心灵都是疲惫到了极点。
却没有哭一次。
不是不想哭,是一直忍着不哭。
坚持了那么久,在见到家人的一瞬间,她就绷不住了。
她只是用最强大的盔甲,伪装起了所有的软肋。
其实,她也会害怕,也会迷茫,也会不安。
“哥哥……”相宜说话软糯糯的,染上了鼻音,“我回来啦。”
她想努力地笑出来,眼泪却夺眶而出。
相遇压了压帽子,挡住眉眼,年轻的电竞大神傲娇又高冷:“回来了啊。”
相期眼睛红通通的,凶巴巴地道:“哭什么哭!丑死啦!”
相礼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们兔兔辛苦了,哥哥们一直在等你。”
相琛一如既往的寡言,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
“哭吧。”
冷若霜雪的男人,用袖子给相宜擦起了脸,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沾上了眼泪鼻涕,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相宜注意到,向来西装革履严谨讲究的大哥,身上的衣服早已皱巴得不成样子,连领带都松松垮垮地系着。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比平时狼狈许多。
相宜顿时哭得更凶了。
少女肩膀耸动着,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
相逢哇呜呜跟着一起哭:“小相宜你受苦了啊……”
小西几默默离自己的“前夫”远了些。
小脑斧跳到相宜怀里,“喵喵”地叫着,冰蓝的猫瞳里泪汪汪的。
——蠢女人!你终于回来了!本虎虎都快担心死了!
相宜搂紧小猫咪,破涕为笑:“你怎么瘦了?小肚子都扁扁的,等下回去给你做猫饭……咳,虎饭。”
众人:“……”
这胖猫,哪里瘦了?!
小脑斧乖巧地蹭了蹭相宜的锁骨,主动跳到地上,迈着骄矜又高贵的猫步,走到相遇脚边,奶唧唧娇嗲嗲地“喵”了声。
相遇:……!!
啊~
它~对~我~撒~娇~了~~~
毛茸茸控相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了小脑斧,从高冷秒变话痨:
“我们斧斧饿不饿?要不要喝奶奶?先吃点小鱼干好不好?不喜欢的话,哥哥再给你买别的,嗯?”
小西几:“……”
原来舔狗,不止我一个。
相遇抱着小脑斧去找吃的,相期、相礼和相琛也都找了借口离开,还不忘拽走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小叔叔。
相逢还在玩命挣扎:“别拦我!我要抱抱小相宜!我要给她来自家人的温暖!”
相琛冷冷睨了他一眼,相逢分分钟从心。
教堂里,只剩下相宜,和为她挡着光的男人。
相宜抬眸,对上时绥的俊颜。
男人眼里遍布着红血丝,线条流畅的下颌冒出了青色胡茬,他嗓音被烟草熏得沙哑,低沉又温柔地道:
“宜妹,欢迎回家。”
糖糖糖1
相宜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还好她和时绥都是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哪怕心底情绪再翻涌,也可以表现得很淡定。
“嗯,我回来了,好久不见。”说完,相宜想到了什么,“今天是几号?”
时绥报上了一个日期。
相宜先是微怔,随即万分庆幸地松了口气:“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她好庆幸,自己待的是快的那个世界,时绥和哥哥他们待的是慢的世界。
时绥敏锐感觉到了不对,深眸微眯:“你在那边,待了多久?”
相宜想跳过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时绥也不多问,只直勾勾盯着她,似乎她不给出答案,他就不会移开目光。
最终还是相宜败下阵来,小小声说:“一个多月吧……欸?”
猝不及防的,时绥勾着少女的细腰,将人带到了怀里。
相宜脸贴在他的胸口,心跳声清晰又有力。
还有点快……
“怎、怎么了?”
时绥哑声:“我情愿过一个多月的人是我。”
“……”
教堂内一时无言。
相宜抬起小脸,明明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还反过来安慰时绥:
“我过得挺好的,真的。”
她踮起脚,主动亲了亲时绥的下巴。
乖软得不像话。
时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扣着她腰的手力道陡然收紧。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不容她一丝逃离……
相宜也没逃,反而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
…
庄园,编导室。
李建宇来回踱步:“到底什么情况啊,宜妹真中邪了?”
那天,时绥只说让他和阮卿帮着演戏,其他的没多说。
饶是李建宇自诩阅恐怖片无数,无奈天生自带易受惊吓体质,看到前后判若两人的相宜,还是被吓到了。
阮卿猜的比他深了一层,想到了当初的“失忆”事,觉得可能是相宜又失忆了,身体被另一个人格所占据。
毕竟快穿一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有工作人员小跑着冲进来:“李导,阮姐,回来了!宜妹回来了!!”
“你说什么?!”李建宇反问了句,身体反应比嘴还要快,大跨步往外走。
阮卿紧随其后。
不仅是他俩,节目组上上下下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都涌去门口接相宜!
当看到车边安然无恙的小姑娘,不少人都欢呼出声。
“快快快,宜妹回来了!”
“宜妹宜妹你身体怎么样了?”
“宜妹,你都瘦了,得多干点饭补补啊!”
“……”
一群人围在相宜身边,七嘴八舌地关心着小姑娘。
相宜浅笑道:“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了。”
“行了行了,都让让,你们围得密不透风的,宜妹都该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
众人讪讪让开。
李建宇拨开人群,一下扑到了时绥怀里!
时绥:?
相宜:?
李建宇:“呜呜呜想抱宜妹,但是我觉得不合适,那我只能抱抱宜妹的男人了!”
阮卿则没有这样的顾忌,给相宜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像是大姐姐般温暖知性:
“回来了啊,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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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乖乖应了声,忍不住在阮卿肩膀上轻蹭了两下。
“宜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喜悦的声音,来自周延。
他小跑着朝相宜而来,后面跟着许忍冬大步流星的身影。
——两人推了短期内所有的通告,就为了等相宜醒来。
相宜和他们聊了会儿,周延和许忍冬确定相宜身体恢复了,这才启程离开。
周延脑袋从车窗探出来:“谢谢宜哥给我们介绍的医生。”
除了给许忍冬介绍的心理医生,相宜也帮他约到了顶尖的耳科医生。
这人情,可算是欠大了。
相宜温声:“你们要好好配合医生,早点康复喔。”
周延咧着嘴,笑得一点都不像个传奇歌手,反而有几分傻气:“宜哥,下次我要饿三天再来找你!”
许忍冬抿着唇,虽然已经往车厢里喷过消毒喷雾,可还是有些心理不适,他说:“后会有期。”
相宜:“一路顺风,以后常来。”
车辆渐行渐远,友谊悄然长存。
…
客厅。
相宜得知《一屋两人》的粉丝在官博下面蹲了好几天,主动提出让节目组开直播。
换了别的导演,那肯定巴不得赶紧开了引流赚钱。
而《一屋两人》的画风却是这样的……
李建宇:“别开了吧,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相宜:“我想和粉丝们解释一下,别让她们为我担心。”
李建宇:“行吧,听你的,你说开就开,但是只能开一小时。”
阮卿:“半小时,一小时太长了。”
摄影师老张:“对对对,不能累到我们宜妹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全都是宠着相宜。
真·团宠!
…
工作人员调试好设备,阮卿用官博账号发布了即将开直播的消息。
底下的粉丝全炸了!
——【宜妹醒了吗??】
——【啊啊啊我们宝贝怎么样了!】
——【宜崽会出镜吗,老母亲操碎了心流尽了泪qaq】
…
当直播间开启的一刹那,无数观众涌了进来!
镜头轻晃了两下,成功聚焦在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人身上。
时绥换上了干净妥帖的白色棉麻衬衫,里面搭了件简单的灰T。
相宜穿着同材质的白裙子,裙摆是荷叶边的设计,衬得少女小腿白皙细腻。
无论是配色还是材质,都形成了和谐的呼应。
直播间:
——【太好了宜妹没事儿啊呜呜呜!!】
——【情侣装!是情侣装耶!求同款!!】
——【前面的醒醒吧,这设计一看就是出自哈迪斯的手笔,估计全球限量独一份儿】
…
相宜举起左手挥了挥:“大家好,我是相宜。”
在她放下手的一瞬间,时绥自然而然,牵住她的小手,牢牢包裹在掌心。
旁若无人的亲昵。
相宜耳朵尖微红,温声细语的和大家解释,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下一秒,肩膀上忽然一沉。
她偏过小脸,发现时绥靠着她的肩,睡着了。
男人睫毛浓长,投下淡淡的阴翳。
牵着她的手,一丝一毫,都没有分开。
四舍五入孩子多大了
太累了吗?相宜心想。
时绥连续几天彻夜无眠,这会儿是真的累了,他很少会在人前这么放松。
唯独相宜,是个例外。
相宜保持着坐姿不动,小心翼翼扶着时绥调整了下位置,让他睡的更舒服些。
少女将麦克风靠近了嘴边,压低声音:“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直播间里,不合时宜CP粉反复去世中。
——【我没了我没了!这也太甜了吧!!】
——【不合时宜!绝美爱情!神仙CP!原地结婚!】
——【宜妹: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不日即将举行婚礼,欢迎各位来宾的莅临】
…
除了磕CP的,也有不少人问起了相宜问题,常规的问兴趣爱好、某道菜的做法,也有不走寻常路的问数学题解法、宠物铲屎攻略、卦象解卦……
相宜尽可能的多回复了几个人,无论问题再怎么离谱,少女都会认认真真地解答。
遇到自己不会的问题,还会向观众道歉,让人好感up。
时间差不多了,相宜还想再回答,李建宇直接道:“OK时间到,宜妹你该休息了!”
“我再回答一个问题,就一个……”少女竖起一根手指,声线温软,像是撒娇。
啊这、这谁顶得住啊!
——父亲粉李建宇顶住了!
他义正辞严地拒绝了相宜的请求:
“我马上关直播,现在,和时绥一起睡觉去!”
落地窗边,懒得入镜的相家哥哥团,投来了一记又一记冷酷的眼刀!
直播间里,更是全员刷起了【儿砸干得漂亮】【李导危危危危危】的弹幕。
李建宇欲哭无泪:“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俩都去休息,都去睡觉,真的只是字面含义!宜妹你千万不要曲解啊!”
相宜点点头,为了不惊动时绥,她小心翼翼靠在沙发上,闭眼、入睡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转眼间,小姑娘呼吸均匀清浅,竟是直接睡着了!
其实,相宜无非也是强撑着罢了,这一个多月来的博弈,耗费了无数心力,精神也一直紧绷,如今在时绥和家人面前,终于可以卸下防备,安稳入睡。
李建宇掐断直播的时间点,恰好卡在相宜时绥睡着的一幕……
于是这一天,几个奇奇怪怪的热搜出现了:
#一起睡#
#字面含义的睡觉#
#四舍五入孩子多大了#
…
当然,除了大家磕CP磕得上头,短短半小时的互动,相宜再次圈粉无数!
少女的智商、情商都无可挑剔,就连十岁姐姐,也有大粉下场,发表了情深意切小作文。
【时光不老唯绥不弃V】:一直以来,对于时绥恋爱这件事,我的内心都是抗拒的。
就是那种,你知道相宜她很好,知道她是白富美,知道她是人间温柔,可还是无法接受。
有人说,你是嫉妒。我说,我是担心。
担心那么好的他,会是单箭头的喜欢。
担心那么好的他,会是付出多于得到。
不过今天,我终于释然了,除了十岁姐姐,这个世界上,喜欢并且心疼时绥的人,原来……
早就多了一个宜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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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大粉的话,引起了很多十岁姐姐的共鸣。
是啊,对于相宜,她们也不是讨厌,那种感觉,大概就跟听父母提起别人家的孩子时差不多。
承认对方的优秀,又有种微妙的抗拒。
可渐渐的,那种抗拒好像消失了。
之所以对相宜改观,不仅是今天她让时绥靠在自己肩上这个小细节。
而是日积月累、潜移默化的认可。
她们终于明白,相宜和时绥的感情,从来不存在单方面谁依附谁,谁成为谁的附庸。
…
这一天,向来傲娇的十岁姐姐,纷纷公开表示,自己勉勉强强凑凑合合将将就就的……觉得相宜还、还挺好的吧。
麻辣兔兔们:……?
就挺突然的。
不过,佛系的麻辣兔兔们,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爱咋咋,勿cue,看宜妹做饭/种菜/养花/弹琴/治病/画符/的视频去了!
十岁姐姐们:?
喂喂,我们都不要面子啦,你们还不欢迎下我们吗?
可恶啊!
再理麻辣兔兔我们就……就再也不吃麻辣兔头了哼!
等等——
相宜要生日了?!
十岁姐姐们见麻辣兔兔们还若无其事,分分钟打破誓言,在#麻辣兔兔#超话苦口婆心地提醒:
——【你家兔兔要生日了!】
麻辣兔兔们的反应是:
哦?
十岁姐姐们:???
你们都不看自家艺人的个人资料吗!
她们试图向麻辣兔兔们传授宝贵的应援经验。
比如屏幕应援,买广场、地铁、公交的广告位……
比如公益应援,修路、修小学、种树、救助流浪猫……
再比如代言应援,买衣服、买洗手液、买拌面、买螺蛳粉……
麻辣兔兔佛系回复:
劳民伤财。
非法集资。
买得到吗。
十岁姐姐们:“……”
扎心了啊。
…
相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醒来时,浑身都有种睡饱之后的神清气爽。
时绥坐在她旁边,手里捧着剧本在看,似是察觉到她的眼神,转过头看了过来。
相宜手忙脚乱地揉揉眼睛,擦擦嘴角,压压头发。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这些动作由她做来,都慢了半拍,看起来呆呆萌萌。
“我哥哥他们呢?”相宜问。
时绥唇角勾了下,捏捏她的小脸蛋:“他们走了。”
相宜鹿眸里的光亮,一点点黯淡:“是不是那个伊伊又做了什么?他们……又讨厌我了吗?”
少女声音染着点委屈的鼻音,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别乱想。啧,本来答应要保密的。”时绥道,“他们去老宅给你准备过生日的事情,工作人员也过去了,到时候应该会直播。”
相宜捂住他的嘴:“你什么都没说,不算违背原则!”
时绥低低地笑起来,眉眼间漾着温和笑意:
“没关系。”
“别人不行,可宜妹不一样。”
“在宜妹这里,我可以没有原则。”
相宜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烫了。
她用指尖轻轻捏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今晚,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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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相宜坐在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小脑袋烧得快要冒烟,手里紧张地揪着玩偶的兔耳朵。
想起这两小时里的对话,她羞耻得耳朵更红了。
“那…今晚,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吗?”
时绥淡淡“嗯”了声,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随便。”
简单地吃了晚饭,简单地看了电影,简单地喝了点酒……
然后简单地……装醉把人拖回了自己房间。
相宜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去想傅云月给自己看的漫画上的内容!
不紧张!她才不紧张!
“吱呀——”
浴室门被拉开的声响。
相宜第一反应是躲进小茶几下面,还好理智及时上线,才没做出丢脸的事情。
她拿出了纠结半天才想出来的措辞:“那个,我好像也没有醉得很厉害…不然你还是回去……”
待看清时绥的模样,后半截话瞬间卡住。
和以往克制又禁欲的睡衣风格不同,今天的时绥,仅仅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系带松松垮垮地垂着,慵懒又肆意。
往上,是完美优越的身材比例,肩背宽阔,肌肉却不显夸张。
冷白的腹肌分明,两道清晰明显的人鱼线,蜿蜒没入运动裤内……
他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似是没听到相宜的话:“嗯?你说什么?”
相宜奶白小脸上表情超正经:“我说我喝多了。”
时绥轻笑了声,又苏又撩。
他的小兔子,怎么这么可爱的。
相宜继续超超超正经:“我还喝醉了,特别醉,会撒酒疯的那种喔。”
时绥挑了下眉,神情倦懒闲适,拖腔带调的:
“没事儿,哥哥任你蹂躏。”
咻——
相宜这次彻底没顶住,一头钻进了小茶几下面。
任她蹂躏什么的,也太太太羞耻了吧!
待时绥将某只小兔子从桌底刨出来时,少女已经从小耳朵红到了白皙的天鹅颈。
“脸怎么红成这样?头疼吗??”
“就还好……”
两人距离太近,她嗅到了时绥身上好闻的甜橙气息。
扑通扑通……
相宜吞咽着口水,大脑不由自主的又开始跑偏到傅云月送的漫画上面……
不穿衣……咳,她只是基于科学研究的实践精神才去看看罢辽!
“听说运动可以促进酒精代谢,我、我给你吹吹头发。”
…
吹风机嗡嗡运转的声响,在室内响起。
相宜动作轻柔,特意将风筒离得远一些,细心地吹着时绥的头发。
男人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
“好啦。”相宜转身要去放吹风机,身后一双大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兔兔。”同样的两个字,时绥喊起来,和哥哥们喊是不一样的感觉。
“嗯?”
“酒精代谢完了?”
“呃……”
相宜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到男人戏谑又苏沉的嗓音:
“不是要发酒疯吗?哥哥等着你。”
少女没了平日的淡定安然,羞窘不已:“……我不会。”
时绥轻轻揉捏着她后颈上那块软肉:
“乖,哥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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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睫毛眨动了两下,懵懵懂懂问:“这……这也可以教吗?”
语音落定的一刹那,后颈上的那双大手,顺着脊椎往下移动,宛如一朵朵电流小花,在神经末梢处砰然炸开。
“唔……”
少女手里的吹风机没拿稳,一不小心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却无人在意。
相宜突然怂了:“我、我不想学了……”
可惜,为时已晚。
腹黑的老狐狸,卸去了禁欲克制的伪装,眯着眼惬意甩了甩身后的大尾巴。
小兔子被他牢牢掌控在怀里,是极其霸道又占有欲的姿势。
温热的气息裹上耳尖,一点点向下蔓延,触感奇妙又撩人心弦。
相宜纤薄的肩轻轻颤抖:“你、好像教得不太对……”
譬如小叔叔喝醉了喜欢爬树,四哥喝醉了喜欢抱着毛茸茸玩具狂亲,三哥喝醉了会疯狂撒娇要抱抱要举高高……
时绥这个“发酒疯教学”,就……
很不对劲儿。
“傻兔子。”男人喉间溢出一丝低笑,薄唇贴上少女泛红的锁骨,“哥哥骗你的。”
“!”
“别怕。”男人哄人的声音,压得沙哑,像是羽毛撩拨在心尖上。
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时绥瞄了眼,见来电显示是相逢,直接划了挂断。
正要和小兔子继续“发酒疯”,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个不停。
时绥太阳穴隐隐抽动,用尽最后的耐心,看向了屏幕。
【逢逢大吉大利】:绥绥啊!在不在!
【逢逢大吉大利】:急急急!十万火急!
时绥皱了下眉,终究是多年好友,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于是回了个问号过去。
相逢发来了一条长达几十秒的语音:“绥绥!我想到了一个送礼物的好主意!等到小相宜生日那天,我给她准备一个巨无霸大礼盒,然后我躺在里面,等她拆开礼物,就会看到里面的我!是不是很惊喜?
这还不算完,我要在里面装死,把她吓哭,然后再坐起来,给她来个破涕为笑,喜上加喜!
怎么样怎么样?妙不妙?!”
等了半天,相逢都没等到回复,疑惑地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屏幕上弹出一行提示:
【兔兔家的时绥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ta的好友,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相逢:???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无情无义的对他!
…
气氛被打断,时绥犹豫着,要不要算了。
不曾想……
相宜戳了戳他胳膊,语调温软软,微微地颤抖:
“不、不继续了吗?”
像是汹涌情绪的引线,时绥喉结滚了滚,撩起少女脸颊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发丝乌黑,在指尖缠绕又松开。
温情又暧昧的一个动作。
视线撞上,一点点地靠近……
倏地,接连不断的挠门声响起,伴随着小脑斧急促的叫声。
时绥:“别理它。”
相宜犹豫了下,却推开了时绥:“我去看看它是不是肚子饿了。”
时绥:“……”
很好,绝育计划,可以重启了。:)
小西几离开
…
相宜快步去打开门,小脑斧哒哒哒冲到她脚边。
“怎么了?”相宜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小猫咪。
小脑斧委委屈屈地抽泣了两声,用肉呼呼的小爪爪,指了指猫咪别墅的位置。
相宜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一直和小脑斧形影不离的小西几,竟然不见了踪影。
她迈步过去,在小西几的窝里,看到了一个平板。
少女隐隐有了预感,焕亮屏幕,上面是一封编辑好的信。
信分成了三部分。
【TO:宜妹
谢谢宜妹这些天来的照顾,你做的饭真的很香很香,是我快穿了这么多世界,吃到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TO:时绥
……没什么好说的,别欺负小脑斧了,它有我罩。】
【TO:小脑斧
那个,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你不要难过,我离开是因为我的任务完成了,等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我会回来找你的。
对了,主系统说,你投胎失败,是因为凌夜的干扰,它很快会补偿你。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喝奶,不要总是偷吃罐头和小鱼干。
睡觉要在窝里睡,把毯子盖好好。我的窝你可以随便睡,里面很干净。
对了,如果想我的话,可以看#西服CP#超话,里面有我们相处时的照片、视屏。
不想我也没关系。
再见,小脑斧。】
…
相宜看完,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还是……
有些惆怅。
小脑斧窝在她怀里,悄悄地抹眼泪。
相宜强打起精神,安慰小脑斧:“我们要相信小西几,它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呀。””
小脑斧:“喵呜,喵呜呜……”
——万一小西几不回来了怎么办……
它还能欺负谁呢…
谁还会心甘情愿被它欺负呢……
小脑斧越想越难受,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相宜被它感染,也红了眼眶。
她将小西几的饭碗、玩具都收拾好,装在了纸箱里,写上了小西几三个字。
“等小西几回来了,我们一起来拆箱子好不好?”
小脑斧哭着点了点头。
头顶忽然被温热的大手轻揉了两下,小脑斧闻到熟悉的狗男人味道,瞬间猫毛都炸了!
然而,狗男人今天倒是没说绝育啊猫肉火锅之类的话,反而温柔地哄道:
“小猫咪,以后都不欺负你了。”
小脑斧耳朵竖起来。
真、真的嘛?
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难过了……
时绥从容不迫地忽悠:“你已经是一只长大的小猫咪了,所以要学会成熟、独立、坚强。
不过,这对我们小脑斧来说,肯定算不了什么,我们斧斧最成熟最独立最坚强了,对不对?”
小脑斧被狗男人这番话吹捧的轻飘飘晕乎乎,宛如喝了几斤假酒,昂着下巴,耀武扬威地“喵”了一声。
——哼,本虎虎就是这么优秀呢!
下一秒,男人无情的大手,扼住了它的后颈,将它丢进了猫咪别墅。
“咔哒。”
笼子门被锁上了。
“晚安,斧斧。”
小脑斧:???
你妈的狗男人啊啊啊啊啊!!!
不不不不不行!
…
相宜这次,是被时绥扛回房间的。
还是当着小脑斧的面。
小脑斧发出一阵阵恶虎咆哮!
可恶!
这狗男人,怎么感觉像是在报复它?!
…
卧室。
时绥单手扛着相宜,另一只手将门牢牢反锁。
双保险,那蠢猫应该进不来了。
“放我下来!”被抗在肩上实在太过羞耻,这是相宜从未有过的体验。
男人嗓音慵懒懒的:“听兔兔的。”
相宜以为他会将她放在窗边,那一块区域她精心布置了很久。
榻榻米、懒人沙发、小茶几都是精挑细选的,还有各种软绵绵的抱枕,可爱爱的玩偶和小摆件。
没想到,时绥竟然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
“!”
小姑娘慌了,下意识想要逃,男人却捏住了她手腕,轻而易举将人拽了回来。
“你、你要做什么?”小兔子抖了抖,迅速用薄被左卷卷右卷卷。
时绥似笑非笑,沉黑的眸觑着她:“你把哥哥骗来,想做什么?”
一击必中。
相宜心虚地不敢看他,含糊其辞:“有、有吗……那个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在床上,总感觉怪怪的……”
“现在知道怕了?”时绥挑了下眉,“以后还敢不敢了?”
相宜诚实道:“敢的……”
时绥被她气笑了,索性掀起薄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相宜:“不不不不不行!”
时绥:“嗯,你说行,我听见了。”
相宜:“……”
小姑娘拉起被子,挡住小半张脸。
哥哥们虽然宠她,但恪守男女有别的原则,从小都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她没什么朋友,姜酒酒练琴、上学也很忙,两人偶尔见一面,根本睡不着,会说上整夜的话。
时绥算是她……正儿八经第一个一起睡觉的人。
“这一个多月,你过得……怎么样?”寂静的房间里,时绥开口问道。
相宜挑着一些趣事跟他说,比如帮胖哥用吃的吸引客人,比如给傅云月和小白做各种饰品,比如和傅泽川用机甲打了一架……
少女不过随口一提,时绥重点却抓得很准:
“傅泽川?”
“他是傅云月的哥哥,特别厉害,武力值高,驾驶机甲一流,还会指挥星级舰队作战……”
她喋喋不休数了一大堆傅泽川的优点,猝不及防对上时绥深邃沉幽的眸,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还没来得及解释,腰间的手陡然收紧……
…
…
不知过了多久。
少女趴在床上,累得直接睡着了。
时绥环着她的细腰,轻声嗤笑:“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兔子。”
想起她提到的那个傅泽川,男人舌尖抵着上颚。
她居然夸别的男人……
就,很不爽。
…
翌日,早饭时间。
相宜感觉腰酸背痛,比做了一百道菜还要累。
反观时绥,神清气爽,微微眯着眼,仿佛餍足的老狐狸。
“给你揉揉腰?”
“不用不用!”相宜连连摆手拒绝,恰好有电话进来,她按下了接听。
“相宜小姐,外面有人要见你,她自称是……时绥的母亲……”
…
——以下字数不收费嗷——
【之前写了bug,纠正一下,时绥父亲在国外疗养,母亲是女强人,和时绥有矛盾这样子】
【求!月!票!鸭!】
【晚安。】
被小兔子教育了?
舒阿姨找她?
相宜有些不解,挂断电话,和时绥说了他母亲来的事情。
时绥:“可能有什么话想和你说。”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见她吗?”相宜问道。
“她可能并不想看到我。”
时绥语气虽淡,但相宜能听出他语气里暗藏的一丝……落寞。
少女主动亲了亲他额头:“那你在这里等我,要好好吃饭,把牛奶都喝了,不许挑食喔。”
时绥扬眉。
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待相宜的背影离开视线,时绥眸底的笑意一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戾阴郁。
…
玻璃花房。
温暖和煦的阳光折射进来,将花房衬托得宛如爱丽丝梦游时的仙境。
相宜为舒世雅倒上一杯玫瑰花茶,少女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从仪态到动作无可挑剔,宛如标准的淑女教科书。
舒家对礼仪方面颇为看重,舒世雅又算自己的长辈,相宜拿出了小辈该有的姿态,但也不卑不亢,未失风度。
舒世雅生得极美,岁月似乎格外宽容,没有在她脸上勾勒出任何年龄的痕迹。
她抿了杯花茶,玫瑰的甜香混合着绿茶茶坯的清香,糅杂出浓郁又甘美的口感,不过她仅仅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再也没有动过。
“上次见你,你好像才七八岁,一晃眼都长成大姑娘了。”舒世雅语气温和,“你爷爷奶奶近来身体如何?”
相宜:“阿姨,劳您挂念,一切都好。”
舒世雅沉默了几秒,道:“听说,你和时…时绥在一起了?”
相宜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嗯,我们正在交往。”
“阿姨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事情,我认为必须让你知道。”
“嗯?”
“你们才交往,还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们姓时的,都是疯子!”
相宜注意到,舒世雅特意强调了“疯子”的音。
“所以,阿姨您的来意是……?”
舒世雅低声道:
“离开他!他们时家有疯子的基因,时绥早晚有一天也会疯的!相宜,我和你妈妈算是故交,我不能看到她的女儿陷入魔鬼的泥潭里,和我当年一样凄惨。
你不知道…你也想象不到,和一个疯子终日生活在一起,会有多么的痛苦!时绥他不过是有副好看的皮囊罢了,他从小见证了他父亲……”
舒世雅似是不愿提及那些往事,含糊带过:“总之,他父亲就是个垃圾!他也一样,说不定比垃圾还不如!”
说完这些,她如释重负,仿佛这些年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消失。
她以为会从相宜脸上看到慌乱,看到害怕,却没想到,少女依然是一脸平静。
“阿姨,谢谢您的建议。”
舒世雅无法理解她这般反应:“你没听懂吗?我说了,时绥有那个人的基因……”
相宜打断了她,少女语气淡然:“阿姨,他也有您一半的血缘羁绊。”
舒世雅咬牙:“那是我这一生,最耻辱的事情。”
“他的余生,都有我了。”
回首往事,舒世雅只觉得一切都不堪入目。
所谓的爱情,对她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美好,全都是痛苦和折磨。
时父在艺术上有着卓越的造诣,20多岁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无数画家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成就。
可他的爱,偏执且阴鸷,有着超越常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从一开始限制她的社交,到最后甚至极端到限制她的自由……
舒世雅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就觉得不寒而栗。
那时,她以为唯一的依靠,是自己的儿子,时绥。
可令她心寒的是,四五岁的时绥,竟然劝她顺从时父,还曾经说过一句“妈妈,爸爸只是太爱你了”。殊不知那时的时绥,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想起这句话,舒世雅干呕了声,由于心理阴影太过严重,她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你不害怕吗?不怕他变成疯子、怪物、魔鬼吗?他会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不让你见,控制你的饮食、穿衣……就连什么香气的沐浴露都要他来挑选。”
舒世雅冷笑起来:
“你年纪还小,可能受了那些小说漫画的毒害,以为当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是令人多么浪漫多么向往的爱情。
不!我告诉你,那根本不是爱情!只是变态的限制人身自由!”
她靠在椅背上,整个人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闭了闭眼。
相宜往她根本没动过多少的杯子里添了些热茶:“阿姨,对于您的遭遇我很同情,经历了那些,走出来一定很不容易。”
舒世雅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及时醒悟就好……”
可接下来相宜的话,却让她的笑意僵住:
“时叔叔是时叔叔,时绥是时绥,即便有血缘的羁绊,他们依然是独立的个体。”
“您不把时绥当儿子,我尊重您的选择。”
“可他不是垃圾,更不是疯子。虽然偶尔也有幼稚的时候,连小猫咪都会欺负,但他是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好最温柔最值得依靠的男人。”
“……”
舒世雅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
她连多年以来的隐秘都说出口了,为什么相宜还不离开时绥!!
舒世雅胸口上下起伏,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她恢复了适才高贵优雅的模样,从限量版的鳄鱼皮包包里掏出一张卡。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至于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情,这张卡你收下,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舒世雅矜傲道,“你记住,如果你选择他,那我不会祝福你们,永远也不会。”
相宜皱了下眉,从三哥做的卡通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零钱包。
打开之后,一叠黑色金色的卡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能闪瞎人的眼!
相宜慢条斯理,一张卡一张卡地抽出来,摆在了舒世雅面前。
“阿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烦请您也记得,不是您抛弃了时绥,是时绥……他不要你了。”
宜妹的生日1
舒世雅是被气走的。
来的时候有多优雅,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她自然不可能收相宜的卡,但少女甩过来那一排卡,简直比亲手扇她几巴掌还要狠!
…
“呼……”相宜呼出一口气,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中二行为,忍不住扶额。
这种甩卡砸钱的行为,她只见小叔叔用过,当时觉得羞耻极了。
今天却觉得……有点儿爽。
咳咳。
不经意间转动眼眸,她看到了不远处,栀子树下的修长身影。
“……”相宜起身,哒哒哒跑过去。
时绥手里捻着根烟,没抽,眉眼低垂,辨不清眸中悲喜,波澜起伏。
相宜小心翼翼:“那个,你都看见了?”
“嗯。”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就是…就是气不过,所以才甩过去那些卡的,我也忘了有那么多张……”
小叔叔、爷爷奶奶时不时给她张附属卡、零花钱卡,哥哥们更不用说,相宜从小到大收到的红包,从来没装过现金,不是卡就是存款单……
相宜软软糯糯地解释着,整个人突然被抱住。
时绥埋在她的颈窝,轻蹭了两下,那么沉稳正经的男人,这会儿却像个小孩子撒娇似的。
“兔兔很好,特别好,全世界最好。”
相宜笑眯眯地说:“我看超话有人说,我说话是宜言宜语,还有人说,宜宜子化已出现人传人现象,好像说的有点道理欸。”
时绥搂她搂得更紧了些:“抱一下,可以吗?”
相宜环住他的腰:“可以喔,男朋友。”
花房角落看戏的小脑斧:“……”
现在流行把虎虎骗进来杀吗?
突然,有点想小西几了…
它在的话,也会抱抱自己的……
…
十几秒后。
时绥松开相宜,已然整理好心情。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时绥自嘲地笑,“我没有会祝福我们的家人。”
相宜摇摇头:“才没有,她不祝福我们,没关系,是我们不需要她的祝福!”
“她不要你,我要你的呀。”
“时绥,你不许难过,反正……我就是不许不许。”
小姑娘绷着小脸正经的样子,都不知道有多惹人心动。
时绥轻笑:“嗯,我没难过。”
——舒世雅某种程度上说的没错,他继承了时父的基因,偏执却又薄情。
更难听的话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但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他介意的,从始至终,都是怕相宜委屈。
“对了,你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我记得小叔叔说你是秋天出生的,为什么个人资料上填的是1月1日?”相宜转移了话题。
时绥:“……我不知道。”
“嗯?”
时绥有些无奈:“真不知道,没人记得。”
他的出生,是个意外。
当时舒世雅早产,时父的精神状况已经很不好了,拒绝送舒世雅去医院,请的医护人员来家里接生。
虽然请的也是顶尖的医生,但舒世雅和时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混乱中,竟然谁都忘记时绥究竟是哪一天出生的,只记得大概的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