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不强求
九一的分成比例对演员中的新人而言的确几无可能。
在一些人看来，经纪公司拿九，艺人拿一，似乎对艺人而言已经非常苛刻，难道还有比诸葛更低的分成比例？
的确有比这个还低的。
实际情况是九一的比例对没什么名气的艺人而言算是很高。
苏醒曾经看过这个方面的新闻，某一个知名的组合，将近十来个人，跟经纪公司达成的分成协定是9:1，公司拿九，十个艺人拿一，拿到的这个一还得再平摊到每个艺人的手上，要除以十。
资本真的非常血腥，贪婪没有底线，要想从他们手上获得资源，就必须给他们对等的东西。
汗水，青春，或者身体。
有了名气的明星不会选择和经纪公司合作，而是自己开工作室，这样大部分的演出费用就能够归他们自己拿，免去被剥削。
舒雅现在还没有那么高的名气，仅仅是让光线传媒留意到，想要和她签约，不过即便没有名气，也不用如同大多数的艺人那样舔着脸去找光线传媒。
杨文迪在江城卫视这步棋苏醒早就埋下去，而且之前跟杨文迪出谋划策说的那个节目也已经筹备，等天气没有那么冷，四五月份的时候就会开始海选。
即便光线传媒谈不下来，对方不答应苏醒提的这些条件，舒雅也还有后路。
破釜沉舟固然勇气可嘉，但狡兔三窟也很有必要，有了后退的路，很多原则性的东西不必委曲求全。
对于从事演艺圈的女孩子而言，这点尤其珍贵。
没有后台的女明星被人骗着到外地，强行发生关系，事后还不敢马上揭露对方的恶行，只能委屈求全，自己去找医生处理事后问题。在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最后将自己逼疯。
有背景的谁敢惹？
如某个带雪字的明星。
一味求着经纪公司，想要出名，将自己卖给经纪公司的，最后只能够在经纪公司的要求下陪富商，陪名流，在大众的眼中是女神，可在经纪公司，在富商，在名流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盆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别人自然也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作为交换。
苏醒帮不了大部分的人，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帮助不认识的人，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你帮她，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身边的朋友避免被污浊了。
和舒雅谈妥之后，苏醒跟王斌见了面，直接将之前跟舒雅说的那些条件转述给王斌。
“签十年以下的合约？这个恐怕有难度。”王斌皱了一下眉头，“十年过后舒雅也才二十五六岁，这个时候正是她事业的上升期，没有哪个公司会白花那么多资源，好不容易将艺人培养出名了，结果却要解除合约。”
“签约的事情光线传媒全权授权给你了？”苏醒和王斌约着见面的地方在一家西餐厅。
这家西餐厅有点格调，应该是年初才开的，之前苏醒在鄂市就没发现几家像样的西餐厅，这家还不错。
服务员端上来全熟的牛排，苏醒看了一下桌上的餐具，喊住服务员：“怎么没看见筷子？”
“你好。”服务员笑了笑，“西餐不用筷子，用刀叉。”
说这话的时候，服务员抬手示意了一下苏醒身前的刀叉。
“谁规定说吃西餐就一定得用刀叉？我用不惯，你给我拿双筷子过来。”苏醒皱了一下眉头，“在餐厅里面吃饭，只要没影响到别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是客人的权利。”
“可是吃什么菜就得配什么餐具，吃西餐就得用刀叉，用筷子看着太俗气了一些。”服务员还在解释，大概觉得苏醒是第一次进西餐厅，“你要是不会用刀叉，我可以帮你将牛排切成小块。”
“猩猩会用刀叉，但是不会用筷子。”苏醒抬头看着服务员，“你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
服务员有点懵逼，一脸迷茫的看着苏醒。
他用行动表明自己不懂。
“不明白就去给我拿双筷子过来。”苏醒挥手。
服务员没有再争执，摸了一下脑袋，转身准备去拿筷子，才走了几步，王斌在后面喊他：“给我也拿一双过来，刀叉碰着牙齿怪人的。”
服务员送来筷子，苏醒和王斌两个人切碎牛排，用筷子夹着吃牛肉。
垫了一下肚子，王斌才开口：“我哪有那个权力，我就是充当一下跑腿的角色，具体的合约说不上话，也做不了主。只是跟你提个醒，你可能没有接触这个行业，包括舒雅同样如此，涉世不深，对这里面的道道不是很清楚，万一你提出的这个条件他们不同意，那不是可惜了吗？”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甲方和乙方本来就是平等的关系，如果签合同的时候就处在弱势，一味退缩，往后岂不是更由他们拿捏？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将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光线传媒那边的负责人，看他们是怎么说。”苏醒说，“你自己就不用在这里替他们考虑。”
“我倒没有替他们考虑，我是在替你们考虑，替舒雅考虑，有这么好的一家公司看上她，这样的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上的，最好不要错过了。”王斌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有的人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苏醒说，“我只喜欢吃熟透的牛排，舒雅的事，你认为好的选择并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
“行，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样的人，有一家大公司主动表示要签约，你们，反而能够提出条件。”王斌见苏醒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我会将你们的意见转述给他们，不过不敢保证他们会同意。”
“不需要他们一定同意，谈判本来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不强求。”苏醒点头，“你只要将我们的意思转述给光线传媒就可以。”
离开这家西餐厅的时候，餐厅老板问苏醒意见：“你对我们的菜品有什么意见？”
第385章 提个意见
“环境非常不错，食物的味道也还行，但就是有一点不好，我觉得你们应该改一改。”苏醒还真有意见。
“您说。”老板很客气。
“餐桌上应该备着筷子，这里毕竟是中国，中国人口占世界的1/5左右，我觉得一家高档的餐厅，不管是西餐厅还是其他的餐厅，都应该认真对待中国的文化和传统，配上一双筷子，这样才能够显得更加高端，理解顾客需要什么，并且努力去解决顾客的需求，这才是餐厅应该做的事情，也才是顾客是上帝的真正诠释，不能够说因为是一家西餐厅就只能备着刀叉，不备筷子。”苏醒说，“难道你不想做中国人的生意？”
“怎么会？在国内开的店子怎么会不想做中国人的生意？”老板笑着说，“只是西餐厅里背着筷子有点格格不入。”
“没什么格格不入的，我们的文化流传这么久，在世界上绝无仅有，放上一双筷子不仅不会降低餐厅的格调，反而会提升档次。”苏醒说，“用筷子吃饭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说到这儿，苏醒看了一眼旁边的服务员：“刚才我让他去取筷子的时候，也跟他说过了，猩猩会用刀叉，但是不会用筷子。”
说完这些话，苏醒和王斌离开西餐厅。
服务员和老板互相看了看。
“老板，这两个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西餐，吃牛排还要全熟的，桌上明明有刀叉，别人到店里来都是用刀叉吃饭，他们却要单独的拿筷子。”服务员说，“我好心跟他们解释，他们不听，态度还不好，现在又提议让整个餐厅都备上筷子，这不是胡闹吗？要备上的筷子，这还是西餐厅？别人看到了不笑话？”
“进来吃西餐的大多数也只是尝个鲜，刀叉是在左手还是在右手都分不清楚，用筷子吃饭其实也没什么好笑话的。”老板说，“刚才那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不像是第一次吃西餐的人。”
“现在的学生真有钱，这一顿西餐得要两百来块钱。”服务员说，“老板，那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猩猩会用刀叉，不会用筷子，这个是谁说的？”
“不管谁说的，都不重要。他其实想要表达的是用筷子更高端一些，用刀叉的反而不如用筷子的人。大家潜意识觉得西餐用筷子丢人，但就没想过这个规矩是西方人定的。可开餐厅，规矩不该这么定，该有顾客定。”老板说，“他的这个建议很不错，一家餐厅的确得要考虑到各种顾客的饮食习惯，满足他们的各种需求才能够称得上是有品质的服务，你到商场去买一些筷子回来，摆在餐桌上。”
“可他们会用筷子吗？”服务员有点不理解。
“会不会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需要用到的时候，能够有筷子给他们，不会像今天这样还得要特意的找服务员要才能够得到。”老板说，“买高档一些的筷子，颜色，样式要与餐厅相匹配。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过了两天，王斌才到学校找苏醒：“那边的人要与你直接谈。”
“行。”苏醒点头，“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们就行。”
“我已经将你的号码给他们了。”王斌点头，“估计这两天他们就会给你打电话。”
苏醒点头，表示明白。
“我挺佩服你的，原本以为你跟我说的那些条件转述给他们之后，他们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他们说可以考虑考虑，而且还要跟你主动谈。”王斌佩服的看着苏醒，“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们会认真考虑？”
“那倒没有。”苏醒摇头，“只是如果你连条件都不敢提，如何达到自己的诉求？人善被人欺，马上被人骑。不要想着别人主动给你福利，给你待遇。有些东西得要自己去争取，还没有签合同就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等签了合同，别人还不得将你当牛马奴隶对待？”
“也只有你才能够这么硬气，要是换了旁的人，哪怕是被剥削也愿意签订不平等的条约。”王斌说，“没有钱，生活都成问题，哪有骨气可言？舒雅真的挺幸运，如果不是认识你，她今后的路恐怕会完全不一样，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没什么背景，踏足这个圈子铁定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对了，那边的人向我要了你的信息，我将你的基本信息也给他们发过去了。”王斌跟苏醒提醒，“包括市高级中学晚会上舒雅唱的那首童话镇，这首歌的歌词是你写的，再有你开了奶茶店，在学校成绩也不错，这些我都跟他们说了。”
“说了就说了吧。”苏醒无所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开奶茶店，开酒楼，承包学校食堂，种种事情的名声已经传出去，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到，也就没什么利益来往的人不知道他底细。
传出去就传出去，闷声发财最好，被人知晓也无所谓。
不浪，不闷，顺其自然。
晚上在操场跑了两三圈，和陈文静一起回了小区，各自回家之后，苏醒洗了个澡，才擦干身子，正准备换衣服，手机响了。
京城的号，苏醒接了。
“你好，是苏先生吗？我是光线传媒的王倩。”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年龄不是很大。
“我是。”苏醒点头，“麻烦你稍微等会，我穿个衣服先。”
“你已经睡了？”王倩愣了下，似乎看了下时间，“抱歉，我忘记看时间了，现在的确比较晚，那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我刚洗了澡，还没睡。”苏醒说，“天有点冷，所以先穿衣服。”
“那我等你。”王倩顿了下。
穿好衣服，苏醒拿稳手机：“抱歉，我穿好了。”
“南方那边没暖气，冬天是够冷的。”王倩没急着谈正事，反而和苏醒聊起了天气，“我这会在室内，暖气很足。”
“有暖气就是好。”苏醒也很羡慕，“等往后在北边买了房，去过冬挺好的。”
“想要过冬，到南边沿海城市去不更好？那里冬天室外温度也不高。”王倩笑着说。
“围着火炉吃西瓜，看着外面的人冻成狗，自己在屋里穿着短袖短裤，这种感觉才好。”苏醒说。
电话那边王倩又沉默了下：“你的思路果然与众不同，你和舒雅是情侣？”
第386章 一个月太久
“不是。”苏醒摇头，“你怎么会这么问？”
“只是有点奇怪，如果不是情侣，为什么舒雅的事情会让你全权处理？”王倩说，“不过也没有关系，她交给你处理就交给你处理，事情谈清楚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大概是基于信任，所以她才会让我来处理这件事。舒雅才十五六岁，这样的决定不能够马虎就下了，关乎她的一生，如果草率了，毁掉的可能是她的一生。”苏醒点头，“我提的条件王斌应该都转述给你了，你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要给我打电话亲自谈，是不是答应我的那几个条件你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你很聪明。”王倩点头，“鄂市是一个小城市，放在全国一点名气都没有，我之所以想要签下舒雅，完全是无意之中看到电视里关于舒雅的那个视频，所以才让人联系了一下。”
苏醒静静的听着，没有冒然插话。
王倩继续说：“她表演的那个节目应该是你们学校元旦晚会上，她的声音挺好的，不过以专业的眼光来看还是有一些瑕疵，但这一点没什么大问题，经过专业的培训之后，这点瑕疵也能够被抹掉。最关键的是她唱的那首歌很能够为她加分，与其说是我看重舒雅这个人，倒不如说是我看中了这首歌和舒雅。”
一首歌能够被所有人传唱，但是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感完全不一样，哪怕是同一首歌给专业的人来演唱，100个人也会有100种不同的唱法。
歌与人相得益彰，互相衬托才能够给倾听者带来心灵的冲击。
不少歌曲原唱不出名，但歌曲被人翻唱之后反倒出名了，就是因为人与歌互相衬托，互相加分。
“你提出来的那三个条件，其中说要让舒雅转到京城来，在京城上学，她的演出不能够影响到她的学业，这点没有问题，不少童星也接受演出或者其它活动要求，同时也在学习，学习很重要，能增加明星内涵。舒雅和我们公司签约，我可以帮忙将她的户口转到京城来，帮她在京城找一个学校。”王倩说，“至于九一的分成比例这个对新人而言的确高了，不过也没有关系，高就高了，我可以通融，公司不差这点钱，最后一条是十年的合约，这点其实也无所谓。”
“那么你的条件呢？”苏醒问。
“童话镇这首歌是你写的？”王倩没有马上回答苏醒的问题，而是反问。
“没错，是我写的。”苏醒点头，他心里大概明白王倩要提什么条件了。
“那你应该明白我要提什么条件了，你如果十年时间能够每一年再写出一手同等水准的歌，你提出来的那三个条件我都可以满足，并且我可以给你允诺，舒雅和我们公司签约之后，给她的资源会有一定的倾斜。”王倩说。
“我只会写歌词，不会写曲子。”苏醒说。
“根据歌词谱曲呢？”王倩问。
“不会。”苏醒摇头。
“这样吧，一个月的时间内你写一首歌词出来给我看一看，如果合适，协议就达成。”王倩犹豫了一下，说道。
“哪用得着一个月那么久，就现在吧。”苏醒说。
“现在？”王倩真的愣住了，“你早就有写好的歌词？”
“脑袋里面多的是，想要直接拿出来就可以，哪还用得着事先准备。”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苏醒在音乐方面没有什么天赋，除了几首用来应付ktv聚会歌曲之外，旁的歌曲只会哼两句比较经典的段落。
不过五音不全，不会谱曲，并不代表苏醒歌词不记得。
王倩拿这个作为条件，在苏醒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好，你说吧。”稍微震惊过后，王倩情绪恢复稳定。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苏醒一点儿羞耻之心都没有，将泡沫这首歌的歌词报给王倩。
说到比较熟悉的歌词的时候，苏醒还哼了两句。
“你不是说你不会谱曲吗？可我刚才听你哼的曲子很有韵味。”王倩听完之后问苏醒。
“那两句只是突然而来的灵感，我五音不全，真的不会谱曲，这首歌词你觉得怎么样？”苏醒说。
“歌词很不错，如果能够按照刚才你哼的那个曲子谱好曲，绝对是一首好歌。”王倩毫不犹豫给了很高的评价，“你是不是担心亏了，不舍得将曲子谱好？我可以给你其它的补偿，只要你将曲子补全。”
王倩以为苏醒在藏拙，可苏醒不是在藏拙，他音乐方面什么天赋都没有，哆瑞咪发梭拉西倒是能懂，但是如何串起来形成曲子完全没谱：“我是真的不会，包括童话镇这首歌词的曲子其实也是舒雅自己谱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你有专业的人，让他们根据歌词谱曲，比让我赶鸭子上架要好多了。”
王倩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相没相信苏醒的说辞，不过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那行吧，我会让人重新再写一份合同传真给王斌，你看过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可以让舒雅过来签约，顺便留在京城发展，京城肯定比鄂市发展机会要大一些，教育资源也更好，我会让人安排好其它的事情，她来了直接签约就可以。”
挂了电话，王倩看着桌上的纸。
纸上写着刚才和苏醒通电话时苏醒说的歌词。
“歌词这么优美，甚至还能够哼两句，怎么会不会谱曲子？”王倩奇怪，“这首歌词到底真的是他即兴想出来的，还是早就写好的，这会儿我向他提起，所以正好拿出来用了？”
王倩弄不懂，有才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可如同苏醒这样顷刻间就能说出歌词的人，这般惊才绝艳的，绝无仅有。
“鄂市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怪不得才上高一就能够做生意赚钱。”王倩自语，“真的很期待他的下一首歌，如果能见上一面就更好了。”
第387章 特意过来找你
与王倩谈妥之后，苏醒照例到阳台藤椅上躺着看了一会儿书。
将近十二点钟的时候，对面阳台手电筒的光束如约而至，晃了两下。
陈文静以这种方式跟苏醒报时：该去睡觉了。
搬到这个小区之后，陈文静每天晚上都会这样与苏醒交流，乐此不彼。
朝对面招了一下手，苏醒回屋里睡觉，对面的手电筒光束也灭了下来。
将和王倩商定的事情告诉了舒雅之后，舒雅请假回家一趟，征得家人的同意。
舒雅的家人肯定会同意，只是将户口转到京城这一项就让人无法拒绝。
京城户口，多少人想要弄到都没有途径？
这会儿农村的户口不吃香，城里户口才吃香，有人为了将农村户口转到城里来花费两三万，还只是小城市的费用，转到京城这样的大城市花费会更高，甚至有钱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还得要有关系。
结果就和苏醒预料到的一样，舒雅家人同意了，舒雅很快办了转学手续。
“我今天晚上就要去江城坐火车，我妈这会儿已经先去了江城，我等会儿就坐车走。”学生奔向更加远大的前途，石盛没有阻拦，舒雅很快办好了转学手续，跟苏醒道别。
“嗯。”苏醒点头，发现舒雅的眼睛红红的，“怎么还哭了？这是好事，奔向更加远大的前途，应该高兴才对。”
“我突然有一些后悔，不想去京城，想到马上要离开你，再也见不到你就好伤心。”舒雅哭得更厉害。
“谁跟你说以后见不到面了，肯定还会见面，你言情小说看多了，那些东西别看，对人不好。”苏醒笑着说，“你不是有qq号吗？等你到了京城，我们也可以通过qq号联系，不要伤感，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说不定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成了大明星，能够给我免费赠送几张门票，让我去看演唱会。”
“你五音不全，还会听歌？”舒雅不信。
“谁跟你说五音不全就不能够听歌了，喜欢美食的人不一定会做菜，喜欢美酒的人也不一定会酿酒。”苏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舒雅，“这些钱你拿着，不要推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往后你成了大明星，再还给我就行。”
“你不是说他们那边都安排好了吗？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要用到钱。”舒雅有些不好意思，“我在里店里兼职，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够用。”
“千万不要觉得钱够用，等到要用钱的时候会发觉钱一点都不够用。”苏醒将包塞到舒雅的手上，“光线传媒是一家大公司，为什么我们能够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接受我提出来的条件，无非就是因为我们不求着他，我们有底气，有退路。这些钱拿着是给你作为退路用，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存在手上，不会有多少损失。”
“谢谢。”舒雅接过包，双手紧紧抓着。
和舒雅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王斌已经等在了校门口。
苏醒跟王斌说：“到了京城，舒雅就麻烦你多照看一下，她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她妈也会跟着她一起去，但毕竟都是女流，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她们对这个行业里面的道道也不是很清楚，你帮着照看一下。”
“我会的。”王斌点头，“你就放心吧，也不要将这个行业想得太黑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污浊，还是有部分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只有赌徒才将希望寄托在小概率事件上，但是赌徒往往会输得很惨。”苏醒说，“我们都是鄂市人，得要团结，千万不要做老乡见老乡，背后插一刀这样的事。”
“你放心吧，我会多加留意的。”王斌见苏醒说的认真，点头应承下来，“这次我能够在京城找到工作，还得多亏舒雅和你，要不是你们，我和光线传媒也不可能搭上话，也没有这个机会去京城。”
车来了，舒雅和王斌上了车，苏醒站在下面，一直看着公交车远去，从车窗探出来的玉手还在挥舞。
“苏醒。”苏醒正要回学校的时候，有人喊他。
转过身，苏醒发现是熊海峰：“真巧，在这能够遇到你，你不忙吗？”
开学过去了好些天，开始以为熊海峰过年那会会找他，当时熊海峰也是这么说的，可没想到一等就这么久。
合作的事，苏醒在心里已经没多大期盼了，没想到熊海峰这会找了过来。
“我特意过来找你，没想到在学校外面就碰到了，现在不用上课吧？”熊海峰说。
“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苏醒说，“你找我是说关于入股的事情？”
“是这个事。”熊海峰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不同意了。”苏醒笑着说，“合作不成也没关系，但你得说声，不能一直拖着。”
“不好意思，实在太忙了，所以现在才来找你。”熊海峰歉意的道。
苏醒心里只是稍微有点不爽，说了一句后就没再继续。
“你要是不急着上课，跟我一起去和我姐夫谈一谈商量具体入股的事情？”熊海峰说。
“一个小时能够商量好？”苏醒皱了一下眉头，熊海峰这次过来找他显得很急，“过两天就是周末，到时候再详谈不是好些？”
“等不了。”熊海峰真的很急，“实话跟你说吧，公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苏醒问。
“工人施工不小心从六楼掉下来，送到医院去没有抢救过来。”熊海峰叹气，“家属吵着要赔钱，可公司哪有钱赔？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领过工资了，还有一部分工人的工资也都欠着没发。”
“有这么严重？”苏醒没料到熊海峰姐夫的公司资金困难到这个地步，“那行，你带我去见你姐夫，谈谈合作的事。”
苏醒和熊海峰两个人打了个的士，十多分钟就到了金源房地产公司，直接进办公室。
“姐夫，我将人带过来了。”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熊海峰介绍了一下，回过头来跟苏醒说，“这是我姐夫，骆权舟，金源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你好，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了。”骆权舟亲自拿了张凳子放到苏醒身边，“坐，不要客气。”
苏醒才坐下，骆权舟就有点急不可耐的说：“你能够借给我钱？”
第388章 要完蛋了
“不是借，是投资。”苏醒纠正了一下，“怎么，你们是想要借钱，不想要投资？”
“能借到钱自然是最好的。”骆权舟说，“我可以给你允诺高利息，你借给我五十万，一年后我还你七十万。”
苏醒摇头：“我一开始跟熊海峰说的就是入股，不是借钱，如果你今天找我过来是谈借钱，而不是入股，那就算了，我下午还有课。”
苏醒起身准备走。
“别走，不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有课吗？这才刚来一会，急着走干什么？”熊海峰拦在苏醒面前，“都是可以谈的。”
“没错，都是可以谈的。”骆权舟跟着点头，“你是对这样的利息不满意，还要求更高？”
“不是对利息不满意，而是我根本就没想着用这种方式赚钱。”苏醒说，“年前的时候熊海峰跟我说，你答应了入股的事情，等到年后有时间见面再谈具体细节。可是年后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到学校上学课也有两个多星期，现在好不容易见面，谈的却是借钱的事情，不是入股，我觉得你们似乎在等待时机？”
“我有什么好等待的。”骆权舟笑着说，“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见面。你怎么样才愿意搭一把手？”
“入股。”苏醒直接了当的说，“除了这个之外，我不会考虑借钱的事情，再高的利息也没有用，利息高了，谁知道最后你生意能不能做好？还是入股，自己参与经营，这样钱投进来才安心”
“房地产这个行业很有前途，房价一直都在涨，肯定亏不了。”骆权舟说。
“现在的问题是你公司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工人出了事赔款都出不起。”苏醒说，“都是人，有的人却能够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有的人想要吃个肉都非常困难。房地产的确很有前途，但是并非所有的房地产公司都能赚钱，恰好你的公司属于不赚钱的那种。”
骆权舟看一下熊海峰：“你将公司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熊海峰说，“姐夫，年前的确都说好了让苏醒入股，他正好又和童国新认识，苏醒入股我们公司，对我们公司绝对有好处。”
“往后公司的事情少在外面去乱说，这些都是机密，怎么能够随意透露。”骆权舟盯了熊海峰一眼。
“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还机密个什么东西。”熊海峰嘀咕了一句，“要不是因为我姐，我早就辞职了。”
“没一点出息，我给你看的那些资料，你没往心里去？现在各地房价都在大涨，只要挺过了这个难关，以后就坐着捡钱。”骆权舟说，“国家现在有政策，去库存，有些地方买房的人将售楼部都挤破了，一房难求。”
“可关键现在我们挺不过去那个难关。”熊海峰说，“鄂市的消费水准就这个样子，一个月才卖出去一两套房，工资发不出，工人催着要工钱，银行催着要还款，怎么搞？”
“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不是在想吗？”骆权舟声音低了些。
“那你们慢慢想，我就不打扰了。”苏醒什么话都没说，往办公室外面走。
骆权舟看了一眼熊海峰。
熊海峰立刻跟着出去，又挡在苏醒面前：“别急着走，可以谈的，你不是早就想要入股我们公司吗？现在走了，还怎么入股？”
“你们大概弄错了一件事情，我的确想要入股你们公司，但并非一定入股不可。”苏醒说，“年前的时候我表达了这个意愿，你们也答应要见面谈一谈，可左等右等，最后等到现在，等我过来之后却不说入股的事情，而是说借钱，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诚信有问题？”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无非是想要坚持，等待时机，看一看房地产这个行业是不是会起死回生。我明确的跟你们说，房地产这个行业肯定会起死回生，当初我跟熊海峰也是这么说的，房地产这个行业很有前途，但是我刚才也说了，同样是人，有的人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但是有的人想要吃顿肉也困难，同样是房地产，有些地方能够一本万利，但是有些地方却能够让人亏死，非常不幸，鄂市是一个小城市，居民的消费水准有限，你们的经营估计也有问题，支撑不到鄂市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的那会。”
“当然，我说这些你们可能不相信，如果你们愿意继续等，那就等好了，你们要浪费时间，但我不想陪着你们继续玩。不能入股，那我就自己投资成立房地产公司。”
苏醒说完这话没再理会两人，直接出了办公室，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回学校。
站在窗户口，看着离去的苏醒，骆权舟叹了口气：“谁都想要过来啃一口，就是不肯伸出援手，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也敢这么说话。”
“他是十五六岁的学生没错，可是人家有能耐。”熊海峰说话带着刺儿，“他开了奶茶店，学校里面的食堂也是他承包的，包括最近开的有家酒楼，同样也是他的生意，我就搞不懂了，年前说得好好的，你也答应我了要和他谈一谈，结果拖到现在，我将他请过来，你就是不松口。公司都快要撑不下去了，让他入股又怎么了？”
“政策越来越好，百姓的生活肯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衣食住行这些都是逃不过的，城里住着比农村方便许多，无论是教育医疗，还是别的方面，城市优势很大。”骆权舟说，“苏醒是想要过来抢我们的蛋糕，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又能够怎么样？人家如果不是为了想要得到好处，为什么要入股我们公司？”熊海峰说，“有人投钱入股我们公司就不错了，姐夫，你去找银行借钱，银行只是催着你还钱，不肯再贷一分钱出来。去找你的那些朋友，他们的钱不是投出去了，就是被老婆管着，拿不出来，苏醒是唯一一个肯投钱的，你还不肯松口，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完蛋了。”
第389章 先别挂电话
“我也知道公司很困难，但是拿在手里的蛋糕就这样被分出去，我不甘心。”骆权舟说，“再坚持坚持，说不定柳暗花明，鄂市的房价等一等就起来了呢？”
“怎么起来？即便鄂市房价真的起来了，有人买得起吗？你要想鄂市的房价起来，现在就能做到，将房价直接抬高两倍，可有人买吗？”熊海峰有点着急，“银行给了还款期限，要再还不了钱，楼盘就要被他们拿去，还有拖欠工程款的问题，市里也有领导过来找你谈过话，你还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骆权舟抽出一根烟，吸了两口，坐回到位置上，点了一下身前的报纸：“看到这篇报道没有？他们的售楼部都被人挤破了，怎么这样的好事就没发生在我们这里？”
报纸上是一则关于某地售楼部的新闻，买房子的人将售楼部挤满，因此还出现了骚动，京东警察过去维持秩序。
骆权舟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这也是他舍不得将公司股份分出去的原因。
“鄂市就这么大的地方，消费水准就这个样子。”熊海峰说，“不然你以为哪还有我们公司发展下去的可能？报纸上的这个地方消费水准高，房价高，开发商赚钱，这都没错，但凭我们的关系能够在这样的地方拿到地，能够盖起楼吗？”
办公室楼下传来吵闹声了，熊海峰到窗口往下看了一下，回头跟骆权舟说：“看吧，讨薪的过来了，你拿什么给别人发工资？”
一根烟抽完，骆权舟抹了一下眼睛，转头看着熊海峰：“你在给苏醒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谈入股的事。”
“早同意不就完了，非得拖到现在，从年前拖到年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还被市里点了名，公司的名称也败坏了。”熊海峰抱怨了一句，掏出手机给苏醒打了一个电话。
苏醒已经回了学校，在学校西边的小山丘上，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接了。
“不好意思。”熊海峰很客气，开口就道歉，“你现在能不能够再过来一趟？”
“不是已经没什么好谈的吗，我过去又有什么作用？”苏醒说。
“有的谈，能够谈。”熊海峰回头看了一下骆权舟，“姐夫同意了，答应你入股。”
苏醒笑了笑：“我现在突然不想入股了。”
熊海峰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为什么，你不是想要入股我们公司吗？怎么现在突然不想入股了，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姐夫说的那些话？还希望你能够多理解理解，这家公司是我姐夫一手撑起来的，他难免有不舍的情绪，所以才希望借钱让公司渡过难关，而不是入股不过现在公司真的是走不下去，他能够退一步答应你入股，这对你而言也是好事。”
“和一个没有诚信的人做生意，合作，我有点担心哪一天被人在背后捅一刀。”苏醒说，“所以入股的事情还是作罢，你们去找其他的人吧。”
“你等一会儿，先别挂断电话。”熊海峰急了，一手捂着手机，凑到骆权舟身边，“苏醒不同意了，他不想入股。”
“他不是一直就想入股吗？年前还和你商量这个事，年后也等着我们联系他，怎么现在反倒不想入股了？”骆权舟说。
下面的吵闹声还没有结束，拖了好几个月的工资，眼看着年都过完了工资还没有发，工人失去了耐心。
还有在哭，将花圈举到办公室楼下，在门前烧纸。
“老板，他们又过来了，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他们说要是再不发工资就将屋里的东西拿走。”有员工上来向骆权舟汇报。
“你下去好好安抚他们，就说我是鄂市人，老家在鄂市，跑不了，欠他们的工资一定会还，公司暂时有困难，但是绝对不会拖欠他们的辛苦钱。”骆权舟挥了一下手，见员工还想要说话，声音加大了几分，“就这样下去跟他们说，工资我一定发给他们。”
下面传来打砸的声音，骆权舟又加了一句：“告诉他们，一个星期之内就将他们拖欠的工资还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员工这才下楼。
“这些人真的是鼠目寸光，就几个月的功夫都等不了。”骆权舟有点气急败坏，“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开发了好几个楼盘，就算发不了工资，我还能够用楼盘做抵押，非要闹到这个程度？又是花圈，又是烧纸，还打杂公司里的东西，等公司缓过这口气，他们别想再拿到活。”
“先等缓过这口气再说吧。”熊海峰忍不住埋怨，“我将苏醒都请过来了，你如果不谈借钱的事，只谈入股，这会儿就不会发生这些破事了，我们两个只能躲在这，连楼都不敢下。几个月的工资看着不多，可人家就指望这些工资交孩子的学费，拖的时间长了，人家肯定担心。”
“你把电话给我，我亲自跟苏醒说。”骆权舟从熊海峰手里接个电话，喂了一声，确定苏醒在听后，继续说，“我可以将公司20%的股权给你，但是我现在就要拿到资金，你有那么多钱吗？”
“20%的股权？”苏醒隔着电话都能够听到骆权舟那边的动静，“有人到你公司去闹事了吧？20%的股权太少了，我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这么多？”骆权舟感觉被敲诈了，“你胃口太大了一些，再说这么多股权你能够吃得下去？我公司现在虽然遇到自己的困难，但楼盘在那，那都是钱，你想要占一半以上的股权，也得有那么多资金才行。”
“资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肯定有。”苏醒说，“一半以上的股权，这是继续谈下去的基础，你如果同意，我就将第一笔资金打进公司账户，第二笔资金也会在三个月后打进去，最终付出的资金肯定与你给出的股权等价，你如果不同意，那就挂电话。”
金源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并不多，只有四处，规模也不大，苏醒奶茶店的生意，加上学校食堂，再有酒楼的生意，以及在周富贵那投的资金，分批将钱打到骆权舟公司的账户里没有太大的困难。
苏醒掌握主动，骆权舟处在被动位置，公司的价值再往下压一压也不是没可能。
没有流动资金，骆权舟可能马上就要完蛋，之前的硬气，不过是垂死挣扎，报纸上的新闻给了他起死回生的错觉。
在鄂市没人愿意接他的摊子，除了苏醒。
“我们能见面谈吗？”骆权舟沉默了一下，说。
第390章 再挣扎一下
“我下午还有课，没有时间。”苏醒说。
“没有关系，可以等你上完课之后，晚上我们再见面聊。”骆权舟说。
“晚上恐怕也没有时间，我们有晚自习，晚自习过后我还得跑步，看会儿书。”苏醒直截了当拒绝，“如果想要跟我谈，两天过后吧，周末我能够有一点时间。”
说完这话苏醒挂断电话。
与人友善是相互的，如果你的友善换来的是别人的谎言，就没必要再友善下去，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脾气，能够让人更加敬畏，否则别人看到的只有软弱。
没理由惯着陌生人。
适者生存，软弱的人迟早会被淘汰。
骆权舟有点发愣的看着已经挂断了手机，没料到才说了几句话，苏醒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直接挂断了。
“怎么样，他同意了吗？”熊海峰问。
“没有。”骆权舟摇头。
“怎么会没有？你态度放好一些，现在是我们求着他，让他入股。你听听下面吵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搞下去，你说不定要被请去吃牢饭，到时候我姐怎么办？”熊海峰急了，“你不能够因为自己的贪心将我姐还有孩子一起跟着搭进去，别的地方房地产蓬勃发展，售楼部被人挤破了，那是别的地方，不是鄂市。苏醒说的很对，同样是人，有的人是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有的人吃炖肉都困难。你不要去想那些太过遥远的事情，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了再说，苏醒有资金，有人脉，能够入股公司，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你知道他要多少股份吗？”骆权舟转头看着熊海峰。
“多少？”熊海峰问。
“一半以上，他想要完全将公司控制在手上。”骆权舟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要就给他，只要他给钱就行。”熊海峰沉默了一下，“先顾着眼前的再想以后的事情，这些人今天能够冲到公司，明天就有可能到家里去，你还想不想跟我姐好好过日子了？天天被这些人上门讨债，谁能受的了？”
“我忽然有种感觉，刚才苏醒那么急着要走，拦都拦不住他，他不会就是故意等着发生这样的事情，好让我主动向他服软，然后被他宰一刀吧？”骆权舟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下面那些讨债的人哪会受他摆布？”孙海峰摇头，“他也把握不了这么好的时机，他前脚刚走，后面这些讨债的人就来了？”
“那你说为什么他突然变的那么硬气？”骆权舟说，“他一个高中生，能够开奶茶店，能够将市高级中学的食堂承包下来，还能够开酒楼。这个年龄能够做这么多事，几近妖孽了，我还听说，甚至就连玉锦龙大酒店他也掺和了。能做生意的没有一个是善茬，说不准下面这些人就是他安排的。”
熊海峰稍微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相信：“不会的，他没有必要这么麻烦，他手上有一个装修队伍，如果再往下发展也可以做到我们公司这个规模，他想要入股而不是自己投钱从无到有建一个公司，大概也是看中姐夫你公司的班底，有一个框架肯定比从头来过要容易快捷一些。”
“再说，即便没有苏醒，下面那些人就不会过来讨债了吗？他们给你打电话，给我打电话，一天三十个电话，还有出事的那个工人，他家里吵着要赔偿，公司给不出赔偿的钱，他家里人也放出话了，如果赔不了钱，就到公司来了闹，烧纸，哭丧，这些都跟苏醒没有关系，是我们自己房子卖不出去，资金不能回笼，就连政府也不愿意接手。现在苏醒愿意接手，哪怕的确有一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其实也是也在救我们。”
“现在他说没有时间怎么办？”骆权舟说。
“他没有时间，我们有时间，他又没有直接拒绝我们的合作，我们可以去找他。”熊海峰说，“再等两天就是周末，等他不上课了我们就去找他。”
苏醒觉得时间走得很快，红楼梦才多看了两回，一下就又到周末了。
喜爱上了书本知识，享受解题背书的乐趣，就会对放假感到厌恶。
苏醒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些大公司的老板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会所他们一天24个小时至少有十四五个小时花费在工作上，睡觉的时间可能就只有四五个小时。
年纪大了，睡眠时间变短是一个方面。
最为重要的就是他们享受工作，就好像现在苏醒享受学习，享受上课一样，爱上一件事情自然不会觉得累，只会感叹时间过得快，休息时候的太多。
没有尝过女人，做梦都想宽衣解带。
真等结婚了，又会想念单身的日子。
围城。
骆权舟和熊海峰两个人找到苏醒，三人到学校西边的小山坡上谈事。
苏醒本来说想要找一个安静一点，暖和一点的地方，骆权舟和熊海峰两个人等不及，直接进了学校，看小山坡这边没什么人，选在这个地方说事。
“在这里不冷吗？”苏醒问，“找一个茶馆或者去饭店要个包间，在里面谈不要好一些？我今天休息，时间还算充裕。”
“不了，今天太阳很大很暖和，就在这很好。”骆权舟很急，两天不见眼睛里面出现了不少血丝，“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被人听到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在这里谈，再找地方得要花时间。”
“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公司的机密不能够被外人知道。”苏醒笑着说，“这才几天的功夫，观念就转变了？”
“我那么说是想要待价而沽，还想着再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够柳暗花明，结果你刚走后面讨债的人就到了公司，这两天甚至有人到我家门口去堵人。”骆权舟叹了口气，心力交瘁，“上面也说话了，这个事情我要再解决不了，闹得太大，就公事公办，走程序。”
骆权舟真的等不及，上面下了通牒。
在稳定的前提下，真要走程序，骆权舟损失更大。
第391章 有跟她聊过
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没有金钱的人，更期待走程序，虽然并不一定公平，但是至少能够保证公正。
有钱有地位，有权力的人恰恰相反，他们更希望事情在商量中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空子可以钻。
“事情闹大了。”骆权舟感到害怕，一刻都等不了，“你要一半以上的股权，我给你，但是资金你要马上打到我公司的账户上。”
“没问题。”苏醒点头，“只要谈妥了，签了字，盖了章，一天的时间我就能够让人将钱转到公司的账户。”
苏醒，骆权舟，熊海峰三个人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具体的细节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又找专业的人走程序盖章，签字。
从学校西边的小山坡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陈伟和阳以歆，两个人就站在山脚下，苏醒经过的时候朝两人点了一下头示意，两人的神情很复杂。
两天后，苏醒将第一笔资金打到骆权舟公司的账户上。
“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熊海峰又过来找苏醒，特意跟苏醒交代，“欠的工程款全部都还上，发生意外丢掉性命的工人家属也得到赔偿，包括银行的贷款也还上了一部分。”
“第二笔资金过三个月后会打到公司账户上，用来偿还银行的利息。”苏醒说，“只要他们看到公司有偿还利息的能力，就不会催得那么紧，甚至还有可能能够再从他们那拿到贷款。”
其实不光是银行，包括个人也都是如此，穷亲戚找人借钱往往借不到，没有人愿意借，但一个家境还不错的人找人借钱，往往都能够借到。
“你觉得鄂市的房地产还有必要搞下去吗？”熊海峰问苏醒。
“可以弄，但是步子可以稍微放缓一些。鄂市的消费水平就这个样子，而且鄂市也不止只有我们一家公司，还有其他几家房地产公司，楼盘盖得多了，库存量太大，大家的观念一时又没有扭转过来，农村有房，也就不急着在城里买房。”苏醒说，“可以先拿地，放着，将重心往其它城市挪一挪，拿地盖房。”
鄂市是内陆小城市，有旅游城市的名头，可只要有土地，哪怕上面什么建筑都没有，只是一片黄沙，它也可以算是旅游古迹。
文明城市，旅游城市，不过是一纸证书，一段时间内运动式整顿而已，想要拿到这些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整个市的经济提升起来，而不是这些噱头，花样。
“北上广这些城市房地产行业很好。”熊海峰说，“可是要往这些城市发展，我们的实力还不够。”
“慢慢来，先在江城发展，在江城站稳脚跟的再扩散出去。”苏醒说，“这个事情不用急。”
空手套白狼，房地产行业玩的其实是人脉关系，个人的资金终究是有限的，如果有银行这层关系，能够拿到贷款，钱就源源不断进到腰包中。
再有就是土地，城市的土地很紧张，想要拿到土地，同样也得靠关系。
骆权舟有心眼儿，也有一些能力，但单单凭借这两点还不足以让金源房地产公司发展起来。
如果不是童国新这层关系，苏醒顶多也就是开个装修公司，不会向房地产这个行业涉足。
水太深，没有人扶着，会沉下去。
哪怕想要做一些改变，也得成为站在这个行业顶尖上，说的话才有分量，否则，在旁人来看不过是狗吠。
“乡镇的房地产没必要再发展，资源尽量往大城市，特别是省会城市收缩靠拢。”苏醒跟熊海峰说。
乡镇离着农村太近，各方面的公共设施较城市差距又太大，在乡镇上建小区，开发楼盘不划算。
熊海峰要走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问苏醒：“那天你走了之后，工人就过来闹事，这个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吧？”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以为是我让那些工人去找你们的麻烦吧？”苏醒说。
“太巧了。”熊海峰笑了笑，“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太过巧合。”
“不是我。”苏醒摇头，“你们有自己的施工队伍？”
“也不算自己的施工队伍，只是有一些合作，认识一些工头。”熊海峰说，“但是经过这个事情之后，姐夫他有点不想再用这些人了。那天闹的有点厉害，办公室楼下的东西全部被砸烂，有两个人还受了伤，隔天他们又到我姐夫还有我家里去堵人。欠债还钱本来是天经地义，不过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时公司资金比较紧张，跟他们说好了，工资一年一结，挺好的。这次估计他们听说公司可能维持不下去，银行催着还钱，上面也给了压力，所以急了，闹的很大。”
“人都是这样，你如果有还钱的能力，他们愿意等一等，但是如果还不了，他们肯定就急了。”苏醒说，“我四叔开了一家公司，也接施工的活，往后公司施工这块可以交给他来做。”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熊海峰点头。
和熊海峰聊完，苏醒回学校，路上遇到阳以歆。
错身而过的时候，阳以歆突然开口：“舒雅她在京城还好吧？”
“挺好的。”苏醒点头，有点意外，没想到阳以歆居然主动开口跟他说话，往常在学校里碰见，也只是点头笑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不是有qq吗，可以聊天，问一问她在京城的具体情况。”
学生会这次又发挥作用，qq账号作为学生会唯一指定沟通交流的平台，入会申请单上就有一样qq账号栏，虽然不是必填项，但耳濡目染下，只要去网吧的同学都会申请一个qq号。
流行的东西很容易就传播开，这会儿一个班上六七十个学生能有手机的就一两个就算不错，有的班级一个人都没有手机，聊天沟通的方式qq占有很大的比例。
黄瓜用来吃，聊天也只是单纯的聊天交友，不会想着约出来见个面，甚至到宾馆畅谈一下人生。
新鲜事物的出现，不少学生都愿意尝试，一传十，十传百，又有人从中鼓动，如今单单只是市高级中学的这一层关系，发酵的qq用户量就达到两万多人。
整个鄂州市，学生群体中，会上网的学生八层以上都在用qq。
这就是有组织，有团体的好处。
“我有跟他聊过。”阳以歆点头，“可每次跟她聊的时候，她都是在问你的情况。”
第392章 请你吃饭
“我有跟他打过电话，说过我的情况。”苏醒笑着说。
苏醒很久没去网吧了，过完年之后好像就没去过，电脑这会还很稀罕，不过这点钱对苏醒来说不算什么事，跟阳以歆说话的功夫，让苏醒觉得他也该配台电脑了。
“可能她太想你了，一两个电话并不起作用，又或者跟我们这些朋友聊天没有了解你的讯息更让她充满期待。”阳以歆说，“舒雅能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的幸运。”
“也得要她有本事才行。”苏醒真的很意外，阳以歆居然夸他。
抬头看了下天，阴天，没见着太阳。
“你不要谦虚，你真的很有本事，很多事情其他人没有做成，但是你做成了，而且做得更好，无论是倡导大家自习，还是办学生会。”阳以歆说，“这些事情我和陈伟都有想过去弄，但是最后都没有弄成，反倒是你没想着好好弄，却成功了。如今学生会也算是市高级中学的特色，不少以前的同学，他们进了别的高中，像是二中或者其他的学校，都会向我打听市高级中学的情况，问的最多的就是学生会，很羡慕。”
苏醒有点不习惯的看着阳以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吧？”
“没有，就只是聊下天而已。”阳以歆摇头。
“真的没有事情？如果有事情就跟我说，只要不是很难办，我可以帮一下。”苏醒说，“你这样突然夸我让我觉得有一点不习惯，以前见着我能够冲我笑一笑算是够客气的了，怎么现在不仅主动跟我打招呼而且还夸我？”
“不习惯？”阳以歆说，“其实我挺讨厌你的，陈伟一开始的时候想要将段店中学的学生凝聚起来，就像筷子，一根筷子很容易被掰断，但是一把筷子团结在一起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学生会也是一样的道理，可最后被你搅和了。像历史课本里说的那样，你给我的感觉就是窃取胜利果实的那个人人。”
“也不算是窃取胜利果实吧，只能够说你和陈伟的方式太过激进了一些，不得人心，而我采用温和的法则，将选择权给同学，而不是直接剥夺他们的选择权，替他们做主。这样更容易赢得他们的好感和认可。”苏醒说，“这点历史早就证明了，贴合群众的才最容易被认可。”
“陈伟那么做也是好心。”阳以歆说。
“没人说他不是好心，但有些时候好心容易办坏事。”苏醒点头，“在可能的范围内给予大家自由选择的权利，这点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如此。”
个人的权利在社会上不可能无限放大，肯定要受到制约，一个人的权利很可能会侵犯到另外一个人的权利，如何平衡，如何选择，如何维持，是门学问。
“陈伟想请你吃饭。”阳以歆忽然说。
“他要请我吃饭？”苏醒稍微愣了一下，看着阳以歆，“为什么？”
“就只是请你吃饭而已，哪有为什么？”阳以歆说，“那天在小山坡上，我和陈伟两个人听到你和另外两个人的聊天。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有意偷听，我和他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们，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你们讨论，才知道的你真的很厉害，几乎是全能，才高中生而已，就懂那么多，两个成年人都听你的意见。”
“我哪是什么能人？不过是经验丰富一些罢了。”苏醒摇摇头，“如今到了文科班，上次月考就没拿到全校第一，只是20多名，没有什么人是全能，不要将我想得太厉害。”
转到文科班，经历了一次月考，成绩也已经出来，苏醒全班第四，全校排在二十多名。别说全校第一，就是全班第一都没有拿到。
不过苏醒看得很开，文科就如酒，需要酝酿，需要时间的积累才能产生效果，不像理科，很容易就看到成效。
上政治课，看到某一个术语或者某个伟人，苏醒下去之后会看伟人传，查术语的意思和产生的背景，这样耽误的时间就多了些。
不过苏醒觉得值，全面的了解，让纸面上的文字活起来，才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对不起！”阳以歆道歉。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苏醒问。
“以前我和陈伟做的不对，请你原谅。”阳以歆说，“上次涂杉跳楼的事情让我们很有感慨，我和陈伟当时也跑了出去，但是老师让我们回教室，我们都乖乖听话，回了教室，只有你还在外面坚持着，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和他都做不到你这个样子，你真的很厉害，这顿饭你一定要过来，算是我和陈伟对你的歉意。”
“行，我去。”苏醒点头，没想到涂杉跳楼引发这么多事情。
苏醒行动能力很强，打算买一台电脑，隔天就将决心发展为行动力，在新家添置了一台电脑，放在书房，网也找人通了，电话线拨号上网。
网速不快，在苏醒看来还有点卡，想要调节一下荷尔蒙的时候更让人着急，关键时候总是卡顿。
登录qq号，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苏醒点开，发现有不少人申请加他为好友，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同学。
苏醒没有一个一个仔细辨认，建了一个分类，全都归到同学这一目中。
点开各项功能，苏醒一个一个实验，都挺不错。
唐婉几人完美执行了苏醒的想法。
其实像这样的聊天软件开发起来并不难，难的是各项功能的创新，要符合用户的要求，切合用户的心意，这样的聊天软件才会获得大量的用户量。
小马哥还在摸索，苏醒却已经走在了前列。
有了资金的注入，服务器升级，推销广告也正式开展起来，唐婉前几天跟苏醒汇报了一下，如今qq的用户量已经达到了五十万这个层次，而且还在以每天一两万多新增用户的速度增加。
随着用户基数的扩大，每天的新增量也会跟着不断提升。
超过iocq不需要一年。
第393章 你记性真好
玩了一会儿，苏醒正准备关了电脑去看书，qq响了，有人跟苏醒对话。
“怎么这么久才通过，你一直都没有上网吗？”这人问苏醒。
苏醒有点懵逼，看了一下昵称，那缕阳光，根本就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不过苏醒也没矫情，直接打字过去问对方名字。
“哥，我是苏敏啊，我在备注里写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对面回复。
“没注意，加我的人太多了，我全部通过，没有仔细看。”苏醒将备注改成苏敏，“这都十一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这一个月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苏敏说，“从老家回来之后我就申请加你的qq，可是你一直没有回应，你是不是很忙？”
“有点忙，刚开学事情有些多。”苏醒打字飞快，经过信息时代，手指的灵活度早就练成，从这点来看，广大的女同胞能够享受到这个变化带来的福利。
“你不要太累了，我妈将老家的事情跟我舅讲了，结果我舅说让你一定要再来我家一趟，他请客请你吃饭。”苏敏打着字。
苏醒笑了笑，有出息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很多人愿意锦上添花，却不愿意雪中送炭，没有出息的人走到哪里都要受人白眼。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过年的时候疼童国新等人不过来拜年，吴艳没有看到苏醒家里的情况，吴震肯定不会改变态度说要请苏醒吃饭。
和苏敏聊了半个多小时，在苏醒的催促下苏敏才有点不情愿的下了qq。
看了一下时间，将近十二点了，苏醒没再拿红楼梦，就只是静静的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了一会儿。
夜色很暗，鄂市晚上并非灯火辉煌，这样的夜色苏醒有点不习惯，他想要去看灯火辉煌的夜色。
陈伟请苏醒吃饭是在周六晚上，就在有家酒楼。
“我知道这家酒楼是你开的，不过等会儿结账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免餐。”进了包间，陈伟跟苏醒说，“鄂市饭菜做的比较好的就这家酒楼，我来吃过一次，菜好，服务员的态度也很和善。其实我不想过来，因为这家酒楼是你开的，我怕结账的时候又拉拉扯扯，但是转念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是同学，今天我请你吃饭，这钱让你赚去总比别人赚去了要好。”
“不会免餐，但是可以打折。”苏醒说。
“也不用打折，该多少是多少。”陈伟说。
“大家都是同学，苏醒做生意是没错，但是遇到同学遇到熟人打下折也没问题。”阳以歆在旁边说，“你就不要拒绝苏醒的好意了。”
陈伟想了想，点头：“那好吧。”
苏醒有点意外，看了一下陈伟，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也能够判断出来陈伟的确变了不少，要是往常阳以歆这么说，陈伟绝对还会死倔下去，不会让苏醒打折，该多少是多少。
人遇到一些事情后观念会发生转变，陈伟发生这样的转变大概就像阳以歆说的那样，涂杉跳楼那一次，再加上后面小山坡遇到苏醒和孙海峰，骆权舟谈话又是一次，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地方，让陈伟观念慢慢改变。
观念改变，性格也会跟着发生变化，陈伟现在能够听得进去意见。
门打开，余洁走了进来，看到苏醒，稍微愣了一下，笑了笑，将手里的菜单递给陈伟。
苏醒觉得余洁做得很对，如果是换了旁的人和苏醒认识的服务员进来，肯定会将菜单递给苏醒。
余洁却将菜单递给陈伟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今天虽然是陈伟请客，但苏醒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到了酒楼里，陈伟和阳以歆才是客人，将菜单递给客人才对。
“酒楼市是你的，我也就不让你点菜了，我和阳以歆两个人的过来吃过一次，有几道菜味道还不错。”陈伟说，“还是点那几个吧？点了知道你再看行不行。”
“行，没问题，你们两个喜欢吃什就点什么。”苏醒点头。
“一个水煮鱼片，再有一个洋葱炒鸡蛋。”陈伟记得两个菜，转过头看着阳以歆，“还有两个菜是什么来着？”
“另外两个是麻婆豆腐和干煸四季豆。”阳以歆还没有说话，余洁说了。
“没错，就是这两样。”陈伟想起来了，有点奇怪的看着余洁，“你怎么知道？”
“上次你们两个过来的时候是在楼下大堂，靠着门口的那个位置，我还给你们续过一次水。”余洁笑着说，“我记得。”
“你记性真好。”陈伟感叹，看向苏醒，“就点这四个菜行不行，你看你喜欢吃什么，要不要换一个或者再加一个？”
“就这四个。”苏醒不吃内脏，四个菜里没有内脏，他不挑。
等着上菜的功夫，苏醒去了一趟厕所，回包间的时候遇到余洁站在包间门口，手里拿了巴掌大的一个小本子，在记录什么。
苏醒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余洁记录的是包间号，菜品，还有顾客的样貌。
1米62，马尾辫，笑的时候有一个酒窝，鼻梁比较高，这样的描述应该指的阳以新，身高应该是估的，阳以歆实际身高有1米64，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嘴角有一个酒窝。
相同的，陈伟的外貌也有描述，再然后是菜品，包括来了几次也都写着。
“你记这些东西有用吗？”苏醒开口。
余洁吓了一跳，手抚着胸口：“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刚才不是在包间里吗？”
“我去上了一个厕所，你没看到。”苏醒说，“这些东西记了有用吗？”
“你不是让我了解顾客他们的想法和感受吗？所以我就自己想了一个法子，将顾客到的次数，还有他们的样貌以及他们喜欢的菜品都记下来。”余洁说。
“所有顾客的信息你都记下来了？”苏醒问。
“不是所有的，是我负责的顾客的信息才记录下来，其他服务员负责的顾客我没有记录。”余洁说。
“哪怕只是记录你负责的顾客信息，一天的量也不少，这些你都能记住？”苏醒头一次见这么记录顾客信息的，“我让你了解顾客的喜好，实际不需要这么麻烦，只是在吃完饭菜过后询问一下他们的态度，将他们的意见综合一下就可以。你这么做量太大，花费的时间太多，还不一定能记住。”
第394章 两声羊叫
“顾客的信息的确有点多，单凭脑子记肯定记不住，所以我才用纸写下来。”余洁说，“下了班回去之后会慢慢的回想一天的工作，将记忆梳理一遍，这个事情一开始有难度，但是，时间长了只会越来越容易。”
“熟能生巧？”苏醒问。
“不是熟能生巧，是因为鄂市就这么大，人口不是很多，经常到外面吃饭的人也非常少，只占全部人口的一部分，时间长了会发现过来吃饭的人都是熟面孔，这样记忆又加深了。”余洁说，“开始的时候都是陌生人，等过了一两个星期就会发现大部分的顾客其实都有印象，这样只用再加深记忆一下就能够知道他们喜欢点的饭菜是什么，有哪些习惯。”
“举个例子。”苏醒不禁佩服余洁。
这样庞大的信息量往往人一看就会感觉到头晕，不会尝试着去做，可余洁偏偏去做了，不仅做了，余洁似乎还颇有心得，取得了效果。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方说这次跟你过来一起吃饭的这两个同学，他们的特征就很明显女生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嘴角有酒窝，这是一个明显的特征，男生看起来比较古板，有点少年老陈的样子。上一次他们点了水煮鱼片，洋葱炒鸡蛋，麻婆豆腐，干煸四季豆这四个菜，这一次又点了这四个菜，这也是一个显著的特征，很少有人第二次过来还会点完全同样的菜一般都会换一两样。”余洁说。
“再举个例子，还有一个女生，她的特征也非常明显，这是另外一个顾客，三十岁左右，还没有结婚，似乎正在谈恋爱，和她男朋友已经来酒楼不下十次了。”
苏醒听到这倍感欣慰，顾客第一次来了之后往后还愿意来，说明酒楼服务很到位，得到了顾客的认可。
“这位女顾客每次来的时候都要点不一样的菜，不能够有重复的。”余洁接着说，“来了这么多次，酒楼的饭菜几乎被她全部点了一个遍，这也是非常鲜明的特征，很容易就记下来。”
“有这样的决心，并且付诸于行动，很好。”苏醒点头，“继续努力。”
饭菜很快就上上来，陈伟很有感慨：“苏醒，我觉得有点奇怪，初中的时候你在班上寂寂无名，非常中庸，虽然成绩也还算不错，但是也只能够说是还不错，并不属于那种非常拔尖的存在。”
陈伟说的不错，苏醒在初中的确就属于中庸的角色，能够考上市高级中学完全是因为运气爆棚，以往段店中学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好的历史成绩，能有好几十名学生进市高级中学，如果按照往常的那种分数和录取比例，苏醒根本就没有希望进来。
只是很可惜，前世苏醒侥幸进了市高级中学，可最后却没能够把握住机会，没有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和紧迫感，对学习更是没有丝毫的兴趣，最后高考失利，只是勉强进了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乃至走入社会，也只是众多平凡人中的一员。
籍籍无名。
平淡的生活的确很好，但人生并非你想要平淡它就会给予你平淡的生活，冷不防的就会扔点炸弹，将你的生活炸得一团乱麻。
结婚，买房，生病，住院，孩子上学，等等，这些矛盾在生活中会一个接着一个爆发出来，平淡的生活不可怕，可怕的是平淡却又贫穷的生活。
“我很看不起你，因为你总是泼冷水，我想要将段店中学的同学凝聚在一起，握成一个拳头，这样往后发生什么事情大家也能够互相照应着，你却反对。”陈伟接着说，“可到了后面，你要自己却又去做这些事情，给人的感觉像是剽窃我的创意，我一直觉得我才是段店中学适合做领头羊的那个人，可直到发生涂杉跳楼这件事，我才发觉和你相比我真的差距非常巨大。”
“我喜欢看电视，电视里面时常会有跳楼的情节，也会有学生欺凌的事情发生，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在设想，如果是我自己遇到了这种情况应该会怎么做，原本想的好好的，我肯定会出手，而且会正确的应对，可结果呢？等到涂杉跳楼的时候，我却听从了老师的话回教室，只有你留下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敢于去做，这个时候我突然顿悟了，我是真的不如你。”
陈伟给苏醒倒了一杯啤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我为我以前的无知道歉。”
“遇到这种事情难免都会发愣，真的能够马上应对的只是少数。”苏醒说，“人的行为大多数都会因循守旧，真能够自己拿定主意的是少数，突破社会的桎梏，其实也是在突破自我。”
“就像是丁钢？”陈伟说，“他跟我说过自己的事，原本我还笑话过他，可结果发现自己和他其实是一类人，很多东西看着简单，但真碰上了才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
阳以歆对苏醒说：“我和陈伟两个人想要申请加入学生会，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没有问题。”苏醒点头。
陈伟和阳以歆两个人动作很快，周末的时候就将入学生会的申请写好，周一的时候交到刘婷的手上，苏醒早就打过招呼，当天两人的申请就通过。
陈伟除了有些过于理想化，没有顾及到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其他方面其实能力相当不错，一个学校的同学最后能冰释前嫌，挺好。
和和美美是苏醒愿意看到的，成天打架斗殴，戾气太重，有违社会核心价值观体现。
苏醒又买了一辆自行车，放在小区楼下，周末的时候骑行回家。
二十公里路，花一个半小时骑回去。
“你说你好好的有车不坐，非得骑车回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王春兰将外面晒的拖鞋拿到苏醒跟前，“去洗个澡，一身的汗，别感冒了。”
“这是绿色环保。”苏醒换上拖鞋。
屋外，两声羊叫，咩咩的，似乎在附和苏醒的话。
第395章 那我来
苏醒穿着拖鞋到屋外瞄了一眼，院子的角落里有两只山羊：“这两头山羊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你三叔送过来的。”王春兰说，“我跟你爸都说了不要，他丢下这两头山羊就走了。”
“那就养着吧。”苏醒说，“不过别在院子里放着，羊身上味道有点重，拉的屎到处都是，弄到外面去拴着吧。”
“放到外面哪能行，弄不好就被偷走了。”王春兰说，“你三叔送过来的这两头山羊一公一母，说是种羊，养上几年就能够变成一群羊，等过年了就宰一头，也不用再去买了。”
两头山羊养得很好，毛色发亮，体型也不是寻常见到的山羊那样瘦骨嶙峋，看样子的确是种羊，不过这两头羊就放在院子里也是个问题，身上味道重，吃喝拉撒弄到院子里很脏。
“要不这样吧，我将这两头羊牵到马桥湖去，让人帮着照看？”苏醒说。
“你是想让马国强帮着养，这能行吗？那么大的一个湖他一个人照看着，还要帮你养羊，不要去麻烦别人。”王春兰猜到苏醒的心思。
“就是因为湖的面积大，所以才好养羊，湖边都是青草，又有水，地方大，比较宽阔，放在他屋前这些羊都能够自己找食，丢不了。”苏醒说，“他家里有狗，也不用担心被偷。”
“那行。”王春兰点头，“屋里有条烟，你给人家送过去，平常时候他也会送鱼过来，就当是还他的人情。”
洗了澡，身上舒坦了一些，苏醒赶着两头羊到了马桥湖边，去学校的时候湖水已经见底，这次再过来，湖里的水已经满上。
水波荡漾，空气的确比城里要清新许多。
到了马国强屋前，他正在锯竹子。
“弄这些竹子干什么？”苏醒问。
“做篱笆，用竹子比杉木好看一些。”马国强看到苏醒身边的两头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头羊，这怕是种羊吧，毛色发亮，养得很好。”
“我三叔家的，他家就是养羊的，给我家里送了两头。”苏醒将手里的烟递给马国强，“这条烟马叔你拿去抽，我妈要照看家里的生意，还得要做饭，我爸那个人又是闲散惯了，让他照看羊肯定是不行，这两头羊还得麻烦马叔你帮着照看一下。”
“没问题，这是多大点事，放在我这里就行，有草有水，肯定能养好。”马国强说，随意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湖面，“湖水引进来了，周边也种上了树，再有农家院子也找人做了，篱笆围墙，小亭子，石子路都弄好了，可就是没人过来，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得想想办法。”
还没等苏醒说话，马国强又说：“我们这么搞是不是不行，哪有人会花钱过来钓鱼，真想要吃鱼，他们自己去买就行了，跑这里来钓鱼花钱，还浪费时间，有人那么傻吗？”
“这里景色很好，肯定会有人过来。”苏醒说，“别急，他们现在没过来只是因为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这里离着城市远，空气清新，景色又好，还有农家乐，是度假的好地方。”
“你有什么法子没有？能不能够跟我透个底？现在活都干完了，每天起来看着弄好的东西，但是没有人过来，心里就着急，没底，虚的厉害。”马国强说，“我实在是等不了，外面欠着债，那些人也知道我养的鱼出了事儿，倒是没来逼着要债，可他们没来我心里也不好受呀，尽快将欠的那些债还了好。”
老一辈的人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他们中的有一部分人有很多毛病，但那也只是老鼠屎，外面欠的债一刻不还上，心里就不踏实，总感觉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饭吃不香，睡觉也睡得不好，似乎做了亏心事一样。
王春兰是这样，苏昌民是这样，包括马国强也是这个样子。
“我打算找个节目，给这个节目出赞助费，做一下广告。”苏醒说，“这样马桥湖的名气就出来了，会有客人过来钓鱼吃饭，享受农家乐，远离城市的喧嚣，享受农村风光。”
和马国强聊了一会儿，苏醒才回去。
农家乐一般在旅游城市，有游客光顾，能够很好的保证顾客量，鄂市没什么风景名胜，游客的数量非常稀少，想要通过天然的旅游风景吸引到客人肯定不行，慢慢的积累，时间太久也不行，能够做的就是给节目赞助打广告。
回去的路上苏醒给杨文迪拨了一个电话，没接通，等快要到家的时候苏醒手机响了，杨文迪回拨过来：“我刚才在忙节目的事情，这会才有点时间，也才刚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
“今天周末你还得要加班？”苏醒问。
“节目正在筹备，我又是主要提出人，肯定得要辛苦些。”杨文迪点头，“不过还好，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比在鄂市做小记者要强许多。对了，你不是开有奶茶店吗？也入股了周富贵的怪味鸭，有没有想过给最佳女声这个节目冠名？”
“真是巧了，我给你打电话，正准备跟你说这个事情。”苏醒笑着说，“这个事情可能要麻烦你，我想要拿到这个节目的冠名权。”
“这算什么麻烦，只是小事而已。”杨文迪说，“你肯出冠名费是帮了我的忙，你不知道现在台里正在为冠名费这个事情伤脑筋。”
“怎么回事？”苏醒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节目应该还算不错，应该有很多商家抢着要冠名才对，难道没有人冠名？”
“就只有几家愿意，而且这还是台里的同事上门求的。”杨文迪很感慨，“没人看好这个节目。”
苏醒讶异了，这个结果他完全没有料到，给杨文迪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利用童国新和杨文迪两个人的关系跟江城卫视领导好好谈一谈冠名费，压一压费用，可没想到结果却是没多少商家愿意冠名？
“既然没多少人愿意，那我来。”苏醒巴不得没人跟他抢。
第396章 你怎么送人了
超级女声这个节目赞助商是蒙牛，苏醒记得蒙牛对超级女声有一次的赞助费用达到了将近一个亿。
这是超级女声火了之后的赞助费用，与蒙牛竞争赞助商的品牌来头同样很大，其中就有可口可乐。没出名之前的几期并没有这么吓人的费用，但是同样不低。
苏醒换了一个花样，将超级女声仿制过来成为最佳女声，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赞助商还得要杨文迪台里的同事去找。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同样一个节目在不同的平台表现出来结果不一样，就像有些产品，同样一个水杯在大酒店卖出去价格可能是100块钱，但是放到地摊上10块钱可能都没人要，最佳女声这个节目不被看好多半是因为江城卫视名气还不够，分量还足。
哪怕有主动赞助的，可给出的费用也不高。
不过苏醒不急，是金子总会发光，最佳女声这个节目注定会一炮打响。
这样大型的选秀节目，而且是全民参与，在国内是第一次，优秀的节目能够带动平台的人气，让平台水涨船高。
生命力脆弱的植物到了沙漠地带并不能够改变沙漠的气候，但是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却能够改变沙漠的气候，最佳女声就属于这样的植物。
“赞助的事情你能够拿主意吗？”苏醒问杨文迪，“我可能没有时间去江城，你能不能够回鄂市一趟，我们两个好好谈一谈赞助的事情，或者让你的同事过来和我谈也行。”
“我过去找你吧，能够为台里带来收入，这是好事，台长还要台里其他领导也愿意看到。”杨文迪说，“就明天行不行？我过去找你。”
“明天恐怕有点困难，我在家，不在市里。”苏醒说。
“这没有关系，我直接到你家去。过年的时候我就去过你家，认得路，我开车过去。”杨文迪说，“台里有车，很方便，我跟领导请示一下就成。”
“那行。”苏醒点头，“路上小心一点。”
挂了电话，苏然手里抓了一把草到苏醒跟前：“哥，家里的山羊呢，你牵到哪里去了？”
“送人了。”苏醒说。
“啊，你怎么送人了？”苏然很失望，“我好不容易跑出去找了一把青草，正准备喂它们，等以后还能够养羊宝宝，我要把羊宝宝当成宠物。”
“那得要等多久？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早就上初中了，也没有多长时间回来。”苏醒说，“再说，羊身上一股味道，不要靠的太近，很脏。”
“我给它洗澡不就行了，给它抹沐浴露，香香的。”苏然看着苏醒的身后，“你真的将两头羊送人了？”
“真的。”苏醒点头，“别找了。”
苏然顿时就闷闷不乐了，转头跑到王春兰身边：“妈，哥将羊送人了，你怎么也不拦着？”
“送得好，你看院子里弄得多脏？”王春兰说，“送给别人养，等过年了想吃羊肉再牵回来杀掉就可以。”
见王春兰附和苏醒，苏然又跑到刚回家的苏昌民身边寻求支持：“爸，我哥将羊送人了。”
苏昌民看到苏然手里拿的草：“你想要喂羊？真要闲着无聊，想要喂羊，到你三叔家去，他家羊多，够你喂。”
苏然举目四望，家里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跟她意见相同：“我才不要到三叔家去，靠近他家就有一股味道，我想在家里喂羊。”
“你也知道有味道？我还以为你能够忍受。”苏醒指着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清扫的羊粪，“你就光想着喂羊有趣，没想着将羊粪打扫一下？羊嚼剩下的那些草你也没有清理，这可不行，如果你想要养羊，那就必须处理好它的粪便，包括它身上的味道也都要解决干净，不能够妨碍到别人。”
“那我将院子里的羊粪还有吃剩的那些草清理干净了，哥你就将送走的羊带回来？”苏然犹豫了一下，问苏醒。
“可以考虑。”苏醒点头。
苏然乐颠颠的跑去拿了扫帚，清理院子里的卫生。
“之前跟你四叔相亲的那个对象跟别人好上了。”王春兰跟苏醒说。
“这是好事儿，让她去祸害别人吧。”苏醒没多在意。
“听说她找的对象不得了，家里好像还是当官的。”王春兰接着说，“生孩子罚款的事情就跟她现在处的这个对象家里有关。”
“那还真是绝配了。”苏醒给了一个评价。
“之前过来给你送橘子的那个女娃是叫余露对吧？”王春兰问苏醒。
“是这个名字没错，她怎么了？”苏醒以为余露家里又发生了状况。
“她没什么，跟你四叔相亲的这个对象之前搞罚款的时候就找到余露家，将她家整的厉害，弄得鸡飞狗跳。”王春兰说。
苏醒做了一下眉头：“孙琴这个对象叫秦岩？”
“我只知道姓秦，是不是叫这名字不太确定。”王春兰还有些气愤，“这家人做的事情真不叫事情。”
“怎么了？”苏醒问。
“孙琴舅舅吴大柱在镇上不是开了一家早餐店吗？上次就是吴大柱带着她一起过来相亲，前段时间我到镇上买早餐，正好就在吴大柱的早餐店，结果他不卖。”王春兰说，“将我手里拿好的油条包子又抢了回去。”
“因为他认得你，所以故意不买？”苏醒不能猜测原因。
肯定是因为苏昌隆的关系，吴大柱自家的外甥女孙琴和苏昌隆相亲失败，所以王春兰去买早点，吴大柱不卖。
这境界有点低了。
“不只是这样，他还让其他的早餐店不要卖早餐给我。”王春兰说，“不过人家怎么可能听他的？在背后将这些话全都告诉了我。对了，吴大柱一家到处说我们苏家的不是，说我们家来钱不正，说你爸在家没做什么事，家里却起了房子，这钱肯定是偷的。”
“相亲的时候要求这要求那，他自己不肯卖早餐给我们还让别人也不卖，更四处造谣，太下作了。”苏醒说，“这样人的生意做不长久。”
第397章 孩子不会是别人的吧
“听说孙琴已经怀孕了，两个人马上就准备结婚。”王春兰跟苏醒说，。
“这么快？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苏醒。
“两三个月了，时间也不算快。”王春兰倒是不觉得快，“既然是相亲，那不都奔着结婚去的？”
“就怕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对方的。”苏醒见过太多这种情况。
“你这孩子别乱说，这种事情可不能够平白造谣，孙琴和老四没有相亲成，她品行也有些不太好，但毕竟是女孩子，不能够这样说人家。”王春兰拍了一下苏醒，“到外面去不要这样说。”
“我知道。”苏醒点头，即便是真的，接盘的也是秦岩，好事。
王春兰忙着做饭去，苏然手里提着扫帚跑到苏醒身边：“哥，我将院子打扫干净了，你现在带我去把羊找回来。”
苏醒看了一下院子：“哪里打扫干净了？你就只打扫了一个角落，这么大一片院子，你看看其他地方地上有灰，有叶子，还有垃圾，都没有打扫，全部都打扫了。”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将那两头羊留下的垃圾打扫干净的就会将羊找回来。”苏然没有忘记苏醒说的话。
“羊就放在院子里，没有拴着，能四处走动，其它地方的垃圾也都是这两头羊制造的，快去打扫。你就应该多活动活动，这样才能够长得更高一些。”苏醒吩咐苏然。
苏然拿了扫帚又重新开始扫地，嘴里嘀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忽悠我。”
“我怎么忽悠你了？”苏醒听到了。
“你这种行为叫望梅止渴。”苏然振振有词，“骗我学习的时候你用的就是这一招，在镇上买了房子，说是只要我学习成绩好就让我到新房里面去住，诱惑我学习。”
苏醒笑了：“这怎么叫诱惑你学习？这叫刺激，用奖励来刺激你的学习热情，难不成你想我手拿着棍子蹲在你身边，逼着你学习？”
“反正就是望梅止渴。”苏然说，“这次又是这样，我早就看明白了你的心思，你就没打算将羊牵回来，不过是忽悠我，让我打扫卫生。”
“你乖乖的听话，我自然会将羊牵回来。”苏醒说，“再说，你不是有小花陪着吗，还要养羊做宠物干什么？”
“小花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苏然说，“小羊羔才可爱。”
屋里的小花听到有人说它的名字，立刻冲了出来，围着苏然打转，张开口咬扫把，苏然将扫把扬起来，作势要打它：“到一边玩去，不要耽误我干活。”
小花跳起，咬着扫帚和虽然闹，苏然没法打扫卫生，最后干脆将扫帚放到地上，伸手挠小花的痒痒：“让你闹，让你闹，看你怕不怕。”
小花顺势躺在地上，四条腿扬起，尾巴来回的扫动，一张狗脸写满了享受。
苏浩过来找苏醒，苏醒有点纳闷：“今天是周末没错，可段店中学周末也要补课吧？你现在又是初三，怎么没到学校去？”
“我不想读书了。”苏浩说。
“不想读书？外面干活比读书累多了，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大学，找份办公室的工作，难道不好？”苏醒劝道，“还是好好读书吧，还有半年的时间，争取努力努力，考一个好一点的高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成绩，每次考试都是垫底，每次考试过后老师点名批评，全校还被点名批评过，别说半年的时间，就算再给我一年两年的时间也考不上好的高中，干脆不上得了。”苏浩说。
苏浩说的情况属实，他的学习成绩的确很差，而且是那种不怎么愿意学习的人，有的人学习成绩差是因为不管怎么努力，做再多的题仍就是那个分数，有的同学学习差是因为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不看书。
但凡属于后一种情况的，其实只要认真学习，成绩往往会进步会很大，可难就难在很难将他们往学习上面引。
“这个事情你爸知道吗？”苏醒问。
“他知道，过年那会儿我就跟他说了，说我不想去学校。”苏浩点头，说完还有点得以的看了眼苏醒，“你知道我期末考试得了多少分？”
“三百多分？”苏醒说。
“两百四十九。”苏浩笑的很贼，“成绩单拿回来的时候，我爸差点没打我。”
“你还好意思笑，离着二百五还差一分。”苏醒说，“你平常成绩也没这么差吧？”
“我故意的。”苏浩说，“真的认真考，我也能考三百多分，说不定还能进四百，考差一些，这样他就不会逼着我学习了。”
“你爸能同意你辍学？”苏醒说。
“他反对能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学习成绩，就那个样子。”苏浩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没同意让我辍学，逼着我到学校里面去报名去上课，在学校里待了这么久，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回来。醒子，你在外面做生意，我能不能够跟着你去打工？”
“打工很累，再说你现在没有成年，不能招你。”苏醒说，“违法。”
“童工？”苏浩问。
“没错，就是童工。”苏醒点头，“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想打工的事情，真到工地上去打工你受不了。”
“不行，在教室里呆着能够将我憋死，屁股上就像长了钢钉一样，坐着很不舒服，浑身不自在。”苏浩摇头，“打不了工，但是我能够做学徒，学点本事，将来自己做老板，就像你一样。”
“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苏醒还是希望苏浩多读点书，“读了书，哪怕考不上好的大学，能够上个高中，进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或者退一步来讲，有个大专的学历，往后进了社会顺畅许多。”
“我真的受不了，要不是在教室快要被憋死，我也不会逃回来。”苏浩如同受刑，“在里面就像坐牢一样。”
“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出来。”苏浩的老子苏强民手里拿了根竹竿找过来，“老子今天打死你，什么本事没学到，倒是学会逃课了。”
第398章 让我躲一下
“你家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让我躲一下。”苏浩还是怕苏强民。
“躲得过初一，能够躲过十五吗？这个事情最好还是当面说一说，谈清楚比较好，你总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回家吧？”苏醒说。
“我爸真的会打人。”苏浩有点怕，“他是下死手打，过年那会儿他本来就要打我，被我妈拦住了，说过年打人不太好，他这才没动手，这会儿已经过完了年，保不准新仇旧恨一起发泄出来，那个时候我哪还有命在？”
“那你还敢直接先斩后奏逃课回来？”苏醒说，“你有这个胆子逃课，就没有这个胆子接受你爸的惩罚？逃课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走吧，下去，在我家里，你爸肯定不会下死手打你，我会帮着你说两句。”
“你说的也对，在你家里我爸顾着面子，肯定不会打我。”苏浩点头，跟着苏醒一起下楼。、
苏强民就站在苏醒家门口，看到苏浩号下来，手里的竹竿指着苏浩：“老子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往这里跑，你真有种啊，好好的书不读，跟醒子玩得这么好，连醒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了，他学习成绩那么好，考进了市高级中学，那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你跟着他从小玩到大，怎么就没学到他身上的这个好处？”
“我就不是读书的料，爸，你别逼人了，在学校里上课就像坐牢一样，一点味都没有。”苏浩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读书也能够赚钱，几十年前大学生那么稀罕，没有多少人读过大学，不照样出了那么多老板。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有本事，读不读书都无所谓。”
“放屁，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人家都读书，就你不读书，这还叫有本事？”苏强民骂道，“赶紧给我回去，现在我就将你送到学校去，跟老师赔礼道歉，人家老师电话都打到村长家，说你上课不听讲，还鼓动这班里的学生不读书，跟着你一起出去打工。要不是我又赔礼又道歉，你们班主任都想将你给开除了。”
“开除了正好。”苏浩巴不得这样。
“有什么好的，不读书能有什么出息？像我这样？你是不知道干农活的苦，大夏天还得去顶着太阳收稻插秧，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被人看不起，你看看醒子，考进市高级中学，多有面子，过年的时候那么多人过来给他拜年，我不求你能够上市高级中学，能够比得上醒子，但是上二中或者上一个普通的高中，安安分分将书读了，往后能够考个大学也比你爸我要强。”苏强民没读多少书，但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多读书，走这条路。
大部分的农村人都没读过多少书，能够上高中就算了不得的，还有一部分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但是他们却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上学，能够出人头地。
他们没读过书，尝到了没读书的苦楚，所以才卯足了劲，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将孩子供出来，上一个好大学，谋一个好的出路，不求孩子往后上了大学，出了社会，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福利，只要儿女能够脱离农村，脱离贫困，有一个好的前程他们就心满意足。
可能够懂这一点，能够体会到农村苦楚的毕竟是少数。
“过年那么多人过来给醒子拜年是因为他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人家要巴结他，所以才过来，不是因为醒子上了市高级中学，你不要弄错了。”苏浩看得明白。
苏昌民扬起手里的竹竿，作势要打苏浩：“你还跟老子倔，你这么一丁点大，懂什么？醒子要不是上了市高级中学，他做生意能够有那么大起色？就是因为他读的书多，肚子里墨水多，才能赚那么多钱，家里起了房子，就连他四叔家的房子也多亏了他，去年暑假钓龙虾，你之前也钓龙虾，就没见你钓出个什么名堂，人家醒子去钓龙虾，把龙虾拿到区里去卖，还在村里收龙虾，做成了生意，赚了钱。你呢？钓了龙虾赚个五块钱，十块钱就兴奋得不了，跑去买东西吃，花了。”
苏浩被说的哑口无言，重复一句话：“我反正不去读书，两百多分能够上什么高中？”
“上不了就复读。”苏强民早就有心理准备，一把将苏浩的退路堵死，“一年考不上就再复读一年，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用你操心。”
苏浩转头看着苏醒：“你帮我劝劝我爸，他怎么就不听我说的？我看到书本就发晕，读不进去，在教室里感觉到闷，喘不过气。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道理他就不明白。”
“醒子，正好，你也帮我劝劝他。”苏强民是对苏浩头疼的厉害，劝不住苏浩，只能够指望苏醒，“你读过书，明白道理，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假，不好好读书，将来就回农村，在土地里刨食，一年辛苦到头累的够呛，也赚不了多少钱，读了书，找个好的工作，比做农民不要强？”
“二叔说的不错，书读得多一点肯定是有好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浩子读不进去书，让他读书就像坐牢一样，哪怕你将他送回到学校，让他在教室里呆着，他不去学习又有什么用？”苏醒说，“不过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哪怕复读也只是浪费时间，没有一丁点进步。”
“没错，醒子说的对。”苏浩见苏醒帮他说话，立刻就兴奋了，“我没心思学习，复读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时间。”
“那总不能初中都没读就去打工吧？”苏强民有些苦涩，外人说的话他愿意去听，特别是苏醒还这么有出息，可这个结果他不想认，“不读书像我这样能有什么出息？出去打工别人都看不上。前些年，我去外地找工作，有文凭的直接要，没有文凭的老板就像对待牲口一样对你，不把你当人看，浩子不能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