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重逢
田青峰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特别是那些史料不足的时代，不过他首先想知道的还是丹姬和朱女是如何认识的。他问道：“那能告诉我你和朱女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认识的么？”
“她抓了我的师尊，所以我要暗杀她。”
“啊？”田青峰没想到如此戏剧性。
“整件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丹姬说道：“这要从一个精卫联盟说起……”
光是说完精卫联盟，外面已经日落下，田青峰虽然听得津津有味，但肚子可要抗议了，应该吃饭了。
不得不暂停下来，等到回过神来，田青峰不由感慨道：“突然感觉我们这些学历史的毫无意义，我们了解的内容又如何与历史的亲历者相比呢？我们只是皓首穷经，从有限的文献中挖掘碎片进行拼接，并不完整。而你们这些修士却亲身经历过整段历史，和你们相比，我们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二手搬运者。”听了一段宛如史诗的历史后有感而发。人类因为太过弱小而自我否定建立了自我毁灭的联盟，组织的干部还都是三皇五帝的血脉后人，令人唏嘘。
更让田青峰感觉无奈的，是对自己职业的怀疑，他们穷尽一生研究的历史毫无意义，因为只要问问修士就知道历史是什么情况了，他们历史学家就是二道贩子，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果然修士的存在就是对凡人的否定啊，就是否定我们这些努力生活的普通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可笑。你们修士肯定都是这么想的吧，都会在暗中偷偷嘲笑凡人的愚蠢，嘲笑凡人在做无用功。”以前没有接触过修士，现在真的接触之后只感觉自惭形秽，自己的专业也完全被碾压了，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可取之处。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认为修仙比平凡伟大，才会一个个都想着修仙。
田青峰就有几个同事为了修仙抛妻弃子，放弃工作，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以前他不明白，但真正和修士接触之后才意识到差距真的太大了，是云泥之别，他也动摇了。
丹姬心想读书人就是敏感，听个故事都能发一大堆牢骚。“虽然我们是亲身经历者，但有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虽然是凡人，却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历史，能看到我们这些经历者看不到的东西。毕竟就算是经历者，我也只是知道我自己的经历，很多事情我也是事后通过别人的总结才有所了解。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职业是有价值的。”丹姬劝了一句。
有道理，田青峰的心情立刻转好。
“今天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不着急一时半伙。”作为地仙，丹姬有大把的时间，这本书完全可以花几年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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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峰还没回答，就发现对方不见了，神出鬼没，他知道这就是神隐，明明人在眼前他也不会发现，神乎其技的神通。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朱女的故事远比自己了解得更精彩，她还是凡人之时就已经展现了不同，他是越来越期待自己能写完朱女的感情史了。
“等这本书写出来之后，看你还会不会去找新的道侣。”丹姬站在屋顶默默说道，她倒要看看芸姚是不是真的那么厚脸皮，已经有了一本感情史，是不是还想扩写。
“你说我是去找还是不去找呢？”就在丹姬自言自语的时候，芸姚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全是怀念之情，带有欢愉的语气说道：“好久不见。”
丹姬也是满脸惊喜，显然是没想到重逢来的这么突然，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好像心突然被打开，欢喜的表情根本控制不住。虽然总是埋怨，但就是因为想念才会如此。不过她好歹也是地仙，很快就完成了表情管理，精致的脸蛋冷了下来，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说好，我们以后就是竞争对手了么？我要超越你成为最强的神箭手。”
“最强也没有我们两个加起来强不是么？再说了，我再不来找你，若五十年后我被圣人打死，岂不是再也不能相见了？”芸姚似乎委屈地说道。
丹姬一听五十年的约定，也不由担心，这次她终于不再表演，而是展现了真情，转身飞鸟投林，说道：“知道危险，你还挑战圣人，你就是不安好心，就是成心让我提心吊胆。”
芸姚表示自己可不是故意的，那是无路可走的。反正元始天尊肯定要动手，与其随时随地戒备，不如约定一个准确时间。
“放心我回竭尽全力活下去的。”芸姚肯定是想活下去的。
“那你不在九渊闭关，怎么跑来凡间了？”丹姬问道。
“当然是专门来看你的。”芸姚也是口花花，不改本色。
虽然知道是骗人的，但丹姬心里还是很高兴。她意识到芸姚肯定是没有把握，所以才没有闭关，肯定是在凡间寻找灵感。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抚平芸姚的内心。
是夜同梦，拂晓同妆。试探罗绮取，青阑白玉光，触手花解语，芊芊春笋香。
两人是融入月光之中。
芙蓉对月四目望，七尺青丝寄天涯。
忘记一切，此时芸姚就是个普通人，享受生命，热爱人生。
“不如我们远走天涯吧，只要你不做教主，元始天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丹姬觉得不做教主也无所谓，何苦支撑截教那个烂摊子。“截教就是个烂摊子，连圣人都玩不转，你又何苦支撑？”清晨的晨光之中，丹姬很认真地提出了新的出路，那就是不管截教了，说道：“大不了让你带上女儿国的女王，还有你的女驸马，还有你的和铃大恩人，还有白素贞和小青，我们一起远走天涯，让圣人自己去斗吧。”
芸姚苦笑道：“我可是圣人钦点的教主，撂挑子不干，元始天尊确实不会为难我了，就换成通天教主追杀了，还不是一样和圣人作对？再说了现在我身上还有造神的任务，要是完不成鸿钧道祖也要惩罚我。还有三皇五帝，他们也是对我寄予厚望。我能修炼成天仙，其中少不了大家的帮忙，又怎么能甩手不干？修仙不仅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他们帮我，我帮他们。”
只要有物质交换，就免不了人情世故，芸姚也没得办法。现在她是夹在圣人之间，总归得得罪一个。
丹姬也很无奈地说道：“你就是个冤家，害得我也跟着心烦意乱。我前世也没招惹你啊，这辈子怎么就遇到你这个冤家了。”丹姬前世就是被九尾狐上身的妲己，她可是年纪轻轻就死了，清清白白，可转世之后就栽在芸姚手里了。
“先不想这些了，先把我的感情史修完。”芸姚表示自己也要参与到《朱女感情考证》的编写之中。
“你脸皮真厚。”丹姬都不知道芸姚怎么好意思的，难道感情史丰富值得自豪么？
芸姚无耻一笑，如果比脸皮厚度，她已经是圣人级别的了。
第九百四十七章胜负欲
第二天，田青峰就发现两个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又是个美女，只能说修士的颜值都不会低。
“朱女？”在丹姬身边的女人太像朱女了，朱女的神像和普通神像不一样，朱女的神像总是栩栩如生，所以田青峰一眼就认出朱女的脸。
“我不是朱女，我只是吃了同款的驻颜丹罢了。你知道驻颜丹么？就是依照历史上各个美人的脸为基础炼制的丹药，吃了之后自己的脸就会和历代美人一样了。比如四大美人的脸，每年她们都要收取大量的肖像权费用。我这张脸就是朱女款式的驻颜丹。”芸姚也是张口就来，为了不干扰田青峰创作，她隐瞒了身份，不过没有变脸，只是找了个借口。
田青峰也没怀疑，他认为如果朱女真的下凡并且想要隐瞒身份的话，直接用个变身术就行了，根本不用顶着朱女的脸，再找其他的借口，那也太麻烦了。直接换张脸，连借口都不用找。
这就是预判了田青峰的预判。
“她是我师妹，也是朱女的崇拜者，你不要见怪。”丹姬给芸姚安排了个身份。
田青峰表示自己见怪也没用啊，你们是修士，你们了不起，他只能忍着，说道：“我还要上班，你们能下午来么？”
“不用上班了，你拿多少工资，我加倍给你，肯定不会饿死你的。”丹姬大气地说道。
“你还真是大方，不过这可不仅仅是工资的问题，还是体现自我价值的责任，我可不想成为一个靠修士养活的人。”说完就准备上班去了。
丹姬看向芸姚说道：“我还真是不习惯凡人的逻辑，难道谁出工资还有不同？”
“当然不同，立场不同。”芸姚说道：“他还是不想脱离凡人的规则，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还是很好理解的。”
丹姬听明白了，田青峰是在乎别人的眼光，算了，反正也不着急。“那我们不如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昨天我在一个盗墓修士的身体里种了伏波箭，他们好像是通过你的关系找到了诸子百家的墓地，想盗走凡骨，要不去杀了他们？”
“刚见面就去杀人，你还真是没变。”用杀人打发时间这都是什么魔鬼言论啊。
“这可是你种下的因果，难道凡骨被偷也无所谓么？诸子百家不是你的恩师，就是你的好友，你就不管管？”丹姬知道芸姚和诸子百家的关系不错。
“懒得管。”芸姚一副咸鱼的表情，完全不想去管，因为她都能想到这些盗墓贼会是什么嘴脸了，说道：“我敢保证我们去管的话，那些家伙一定振振有词地认为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奇遇，我们去管就是恃强凌弱，就是破坏奇遇。”
“哪有那么多嘴硬的家伙，我看他们不敢这么多嘴。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肯定是纳头就拜，不敢有丝毫怨言，做坏事还敢有理？反了他们。”“不如我们打赌，就赌他们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们强词夺理，你赢，如果他们束手就擒，我赢。”
芸姚问道：“赌注呢？”
丹姬凑到芸姚耳边低语几句，说她手头有几件防御性很高但布料很少的宝衣，谁输谁穿。
这就有趣了，芸姚笑道：“呵呵，那就出发吧。”一秒钟，咸鱼变鲜鱼，顿时灵活地摇摆尾巴。
伏波箭的能量可以作为定位，芸姚天眼通一看就发现了他们的老巢，一位天仙、一位地仙都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盗墓修士。
“一共三个人，两男一女，还真是经典的盗墓组合。”芸姚看得清楚，三人都是辟谷期修士，水平不高。“走吧。”直接任意门，两人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敌人老巢外面。
这是一个隐蔽在山崖上的山洞，以前肯定是土匪窝，还有熬硝的痕迹。现在被三人当做据点，里面放着不少盗墓的工具，什么罗盘、洛阳铲、金刚伞，还有对付僵尸的符咒……
“我先下个禁制，免得他们跑了。”芸姚的胜负心可是很强的。
丹姬能感觉到道侣溢出体外的求胜之心，那是熊熊燃烧，比那运动场上的健儿还要强烈。她都无语了，堂堂天仙在这种赌约上如此认真，真的好么？“你可是堂堂截教教主，在这种事情上是不是有些太认真了。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么？”丹姬都觉得芸姚现在的样子不像教主，像痴女。
“就是因为教主才要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天道不会偏爱任何人，天道只偏爱胜利者。所以必须要赢，谁敢说不对？”芸姚一本正经地发表了必胜的言论，因为是教主所以更得赢，她现在寻找的就是获胜之道。
“那完全是两回事啊。”丹姬心想这个赌约只是道侣之间的趣味游戏，芸姚怎么好意思把道侣游戏和三界大局的胜负联系起来？两者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不过芸姚表示求胜之心是一样的，反正就是要赢。
“好了，整座山已经被封死，他们是插翅难逃。”芸姚把他们变成了瓮中之鳖。
丹姬也不再说什么，直接飞向空口。
山洞外面还有坍塌的城墙，都是百年前的土匪建造的，坍塌的墙壁被碧绿的茂盛植被覆盖，倒是让山洞变得更加隐蔽，不是当地人肯定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个山洞。
三位修士已经察觉到异常，洞中本来就很清凉，突然间温度竟然又降低了不少。本来应该寒暑不侵的辟谷修为，竟然感觉寒气入体，法力都被凝固了。
“敌袭。”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意识到遇到了敌人。
“没错，就是敌袭。你们三个已经被逮捕了，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不过你们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陈堂证供。”芸姚人未到声先到，而且各种暗示他们可以狡辩，可以给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丹姬心想芸姚还真是不折手段啊，忍不住说道：“不要抵抗，要是说错话了话，你们会死得很难看。”既然要争，她也要拿出胜负欲来，绝对不能认输。
三人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们是遇到了高手，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们真的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以为有机会夺取凡骨成就仙缘，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突然节外生枝。
一个让他们说，一个不让说，到底说还是不说？他们也不知道。
很快他们就见到两位貌美的仙子出现在了面前，给他们造成巨大的压力，面对巨大的实力差距，三人都没狡辩，直接跪拜认输，请求饶命。
“求仙子饶命，求仙子饶命，我们也是一时湖涂。”三人跪地，磕头如捣蒜，很是绝望。
芸姚掐指一算，发现这三个家伙都是通过转生会偷渡到第二凡间的家伙，到了第二凡间也不安心学习，而是动歪脑筋，到处掘坟挖墓寻找所谓的仙缘，已经破坏了不少墓葬。
第九百四十八章遗愿
芸姚掐指一算就知道三人的过去，都是偷渡者，而且全是夺舍偷渡，他们是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不但偷渡，而且盗墓，更可恶的是我给你们狡辩的机会，你们竟然不用，难道就没有违法犯罪的借口么？你们难道不觉得天道不公，为什么只有少数人有机缘成仙，而你们却这么倒霉找个仙缘都能撞上铁板，难道就没有怨言么？你们不用隐瞒，说出来，都说出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们倒是说啊。”芸姚表示自己不想输，所以这三个家伙最好就是狠狠地发表一番‘我偷渡，我盗墓，但错的不是我，是三界’。就是因为天道不公，所以他们才走上歧路。
丹姬表示芸姚也太卑鄙了，说道：“我已经赢了，他们根本不敢反抗，更不敢胡说八道。”
三位盗墓者瑟瑟发抖，他们只感觉双方差距是天差地别，根本无法抵抗。只是他们不是很理解，好像自己的投降比偷渡、盗墓还要不可饶恕。突然三人不约而同胆寒，因为他们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是想要杀人的，所以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如果他们说错话，就肯定会被杀。
想到这里，就越发不敢反抗了，只是低头不语。
失望，太失望了，芸姚表示自己连道侣都赢不了，又如何去赢圣人呢？
丹姬看出芸姚的心思，便说道：“你平时遇到的都是高手局，遇到的对手一个个都是为了信念而战的家伙，就算是那个长耳定光仙也有一套背叛的理论。但你忘记了，其实大部分修士也没有那么多理念，他们就是脑子一热就去犯罪，根本没有那么多想法。”前段时间三位天仙对峙的直播，丹姬也知道。
两次反转，圣人出手，丹姬也是替芸姚捏了一把汗，同时对长耳定光仙和元始天尊的狼狈为奸是深恶痛绝。他们一个是背叛有理，一个是以大欺小，当时看得丹姬怒火中烧，最后结局还是大快人心的，特别是六耳猕猴背刺定光仙的一幕确实解气。
但不是所有敌人都是天仙和圣人的，就眼前这三个盗墓贼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角色，他们哪有那么多的理念，不过是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罢了，遇到危险根本不敢反抗。
芸姚心想或许吧，或许自己真的是玩贯了高端局，一时间不适应这种毫无理念的对手。所以她恨铁不成钢地对三人说道：“短视，愚昧，你们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违法犯罪的理论，别看到利益就一头撞上去，连理论知识都没有，怎么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日益精进？太让我失望了。”
三人依旧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动，他们是越发觉得这个仙子脾气很大，阴阳怪气，肯定是想要找杀人的借口，他们绝对不能乱动，绝对不能给她动手的借口。
“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丹姬说道，又问这三人道：“你们三人老实交代罪证，从你们偷渡开始说。”
三人都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不敢隐瞒。
显然偷渡到第二凡间的修士都不怎么安分，都想着在第二凡间挖掘仙缘。他们确实是连续杀了多位凡人，确实是拘押了他们的灵魂，也确实是想要找到凡骨，和丹姬推测的差不多，黑锅让凡人背，福缘由他们享，只是没想到还没完成计划就被抓了。
“你们还知道其他偷渡的修士么？”芸姚等他们说完之后，又问了个问题。
“知道几个。”
“那就全交代了吧。”芸姚说道。
他们也都是通过转生会转生的，现在的转生会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是第二代转生会，短短十年不到已经升级。
鬼谷和警方合作，科学家和修士在一起研究全新的法宝，第二凡间的实力也在提升，转生会不得不随之升级。根据这三人的供词，偷渡过来的修士不少都是在违法，都是在偷取第二凡间的资源。
“第二凡间确实是无法保全自己的资源。”虽然第二凡间已经有了科技，但面对诸多的偷渡者确实是无法百分之一百地自保。
但这是针对凡间的考验，只有通过实战才能不断变强，第二凡间只能自强。只有在和偷渡修士的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第二凡间对三界才能更加了解，才能发展出适合自己的路线。
好在第二凡间还是在鸿钧老祖的关注下，大仙不敢胡来，只是这些偷渡者的话，鬼谷和正妖署也能凑合对付，还能刺激一下第二凡间的发展，也算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被你们拘走的灵魂呢？”芸姚问道。
“在这里。”其中的女子拿出一个黑匣子。
打开盒子，就看到里面站着四个茫然无措的灵魂，有些呆傻地一动不动。他们已经死了，所以只能去转世轮回。
“出来吧。”先把灵魂放出来。
其中一个中年灵魂呆呆地看着芸姚，似乎是认识她。这就是那位富豪的灵魂，他可是朱女的狂热信徒，家里全是朱女的神像，当真正的芸姚站在他的面前，如何能不激动？
好在他已经死了，不然非心脏加速、体温升高、浑身抽搐。“能见到仙子，我死而无憾。”这位中年人只感觉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去死了，已经了无遗憾。
“你不生气？你为我提供了香火，却死在了我的神像面前，难道不觉得我冷血？”芸姚倒是好奇对方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一点怨恨都没有。
“我是被仙子的经历所吸引，这是我的事情，仙子愿意在我死后出现已经是我诚心所至，我又怎么会怨恨仙子不救我呢。”富豪真诚地说道。
“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让你复活的。”芸姚表示自己可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就给他第二次生命，虽然他的态度确实让她挺享受的，老实说这态度确实让她体验了一下做神仙高高在上受追捧的感觉。
其实追捧芸姚的人不少，毕竟她是天仙，而且发明了不少法宝。只是芸姚一直以来都是很谦逊的，就算对待凡人也是先看对方有没有值得自己学习的优点，所以不感觉自己被追捧了。
“我不奢求复活，因为我动了邪念，想要占据凡骨，我是罪有应得。”都已经死了，富豪也是在反省，但他其实还有一个愿望，所以说道：“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求仙子，根据史料记载，仙子曾经用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子辩驳了春秋学者，后来更是治好了她的智力问题，所以我希望仙子能救我女儿。”原来他的女儿和傻姑一样有智力问题，他找凡骨也有救女儿的想法。
傻姑安装了七窍玲珑心之后，已经和四美一起在朱城协助红桑。芸姚把重心放在截教之后，朱城就交给了红桑管理，她也有一套班子，核心就是四美和傻姑。
原来富豪寻找凡骨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仙缘，也是为了自己那个智力低下的女儿，拜芸姚也是这个原因。他死了无所谓，就怕女儿受欺负。
第九百四十九章拒绝快乐
果然信徒的信仰都是交易，都是有条件的，哪还有只信神不求回报的无私信徒呢？
就算有信徒自称自己不求回报，那他也可能是已经从其他信徒那里获得了回报，只要表现得足够虔诚，就会有其他信徒输送利益给他。
真正不求回报，也足够虔诚，那么这个信徒肯定活不长。因为净流出的信徒，不断付出，最后就饿死了。
所以信仰确实得是交易才能长久，有来有回才稳定，净流出肯定完蛋。
交易就交易，芸姚最擅长交易了，只是富豪想要用信仰去交换女儿的智商，似乎太高估自己的信仰了。好在芸姚现在很闲，就答应下来了，说道：“算你运气，我最近闲得发慌，你安心去投胎吧，我会治好你女儿的。”
富商一听终于安心，被芸姚送到地府。
关于这三个盗墓贼，芸姚甩手就用任意门送到了鬼谷，让专业人士去处理。
“我赢了。”丹姬再次重申这次输赢，她可是很期待芸姚的表演。
芸姚也是个守信的人，不过不是现在。“晚上再说，现在先去找他的女儿。”
富豪女儿被送到了福利院，她母亲也不管，富豪死了，现在一个家族的人都等着瓜分富豪的遗产呢。这种关键时候，谁也顾不了个傻丫头。
傻丫头并不知道她已经没有爸了，也不知道她妈从来不关心她，不过她倒是很开心，在福利院傻乐。
“真的要治好她么？其实什么都不懂反而更快乐。”丹姬见傻丫头乐呵呵的样子，都不忍心用残酷的现实去打击她。恢复智慧，也就代表了理解悲伤，就会有是非之心，反而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快乐。
“这也不能算快乐。”芸姚表示傻子傻呵呵的，这就叫快乐？“她是不能控制自己，只能维持这种状态。快乐来了，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这才是完整的生命。如果只能接受快乐，不能拒绝快乐，那就不是真的快乐。”
“这说法倒是头一回听到，还有人会拒绝快乐？”丹姬倒要问问谁会拒绝快乐。
“大禹啊，最着名的那个故事，大禹喝酒，喝了一口就因为酒水太好喝，所以拒绝继续喝酒。如果大禹不能拒绝快乐，那喝酒误事，还不知道人族历史会走向何方。”“所以要接受快乐，也要能拒绝快乐，这才是完整的人生。”芸姚讲起道理是头头是道。
丹姬只能说道：“那就治疗吧。”她也无法否认快乐并不是生命的最高追求，是有人能为了更高的追求而放弃快乐的。傻子的最高程度就是傻乐了，无法更进一步。
富豪之女傻了十八年，今天终于要清醒过来。芸姚站在丹姬的神隐领域之内，就算站在福利院的房间里，也没人可以发现她们。
福利院的阿姨走来走去，愣是没有看到两位娇滴滴的大姑娘就站在她的不远处，更没有看到她们对福利院的患者施法。
姑娘名为欧阳菲菲，她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漫长而无聊的梦，现在并没有醒来，而是又开始了另外一场梦。因为她没有受过任何的教育，没有任何的本领，对她而言，眼前的世界不过是另外一场梦。
湖涂是梦，聪明也是梦，只是不太好区分，所以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位仙子，也不知道她们是美还是丑，也不知道自己是傻还是聪明，虽然眼神清澈无比，但依旧无法走出混朦，就好像是刚出生一样。
“不植入知识和经验，她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脱离这种‘重置出厂设置’的状态。”
“可就算植入了这些，她也无法感受到逝去父亲对她的关爱。再说了，如果由我们植入知识也就罢了，植入经验的话，她还是原来的欧阳菲菲么？还能成为她父亲希望她成为的样子么？到时候我们反而更像她的家长了。”丹姬认为培养孩子是父母的职责，孩子的人格和习惯都是由父母培养的。要是芸姚植入了这些，那欧阳菲菲和富商的关系也就剩下血脉了。
“她的父亲是血脉上的父亲，我们肯定是无法代替的，最多就是成为她的师父。”芸姚表示成不了父母，最多就是养父母，或者说是师父，说道：“谁让她的亲爹死了呢，这种事情也只能由我们来教了。”
“你果然还是你，该采取行动的时候，绝对能找到理由。”丹姬得承认芸姚只要想实践，那就可以跨越各种伦理的范畴，找到各种的理由。刚才自己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并非阻止芸姚，却再次体验了芸姚那种总能找到理由的行事作风，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提坏的，我提好的，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芸姚笑道：“不说笑了，准备植入知识，或者说是点化。”
就算是石头、草木都能点化出智慧，更不要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直接点化，让对方瞬间比普通人更聪明。
欧阳菲菲原本空洞的大眼睛中闪烁出智慧的光芒，同时也浮现了悲伤，因为她已经能够理解父亲至死都惦记自己的那份感情了。因为芸姚把她掐指一算得到的富豪对女儿的关爱画面全部传送到了她脑海里。
同时她也能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所有的亲人都会认为自己是负担，甚至会认为自己是瓜分遗产的竞争对手。
“欧阳菲菲，按照你父亲的遗愿，我已经治愈你的顽疾，并且点化了智慧，从今以后你要多行善事，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芸姚告戒欧阳菲菲有了智慧之后就要多做好事。
然而欧阳菲菲却不想留在这里，不想面对家族争夺财产的一幕。她立刻跪下来对两位仙子说道：“求神仙怜爱，渡我远离凡尘。我本来就是个多余之人，如今父亲去世，家族争斗不休，这里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若我恢复的事情被家人得知，他们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怨恨我分他们的财产，我不愿与家人对峙，不如离开。”
丹姬表示不出意外，人变聪明就不会快乐了。她看着芸姚，给了对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意思是说这位欧阳菲菲显然不是能拒绝快乐的人。
能拒绝快乐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强者，都是如大禹这样高度自律的存在，一般人做不到。当然不能因为做不到，就剥夺他们拒绝快乐的权力。
“为什么不争，你得去争。你父亲如果不争也不会发财，作为他的女儿最好的报答方法就是学会斗争，这才是继承了他的意志。”芸姚认为欧阳菲菲完全可以去争夺家产，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第九百五十章贤者时间
芸姚表示父亲的财产为什么不要？必须要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
“自己拿属于自己的一份财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芸姚表示所有文明，所有文化，所有法律的核心就是‘自己拿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
“可是我以前都是累赘，没有为家庭做过任何的贡献，我不认为家产中有属于我的一份。”欧阳菲菲现在聪明了，知道义务和权力，自己拿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没错，可是得尽义务啊，以前她智力低下根本没有为家族尽过义务。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社会决定的。”芸姚表示一个人尽没尽义务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社会说了才算，所以大家总觉得自己是为了别人而活，其实也没错，因为义务的判断是由社会决定的，自己说了不算。
哪怕自己说尽完责任了，但社会不承认，那就不算。而欧阳菲菲自己觉得没尽责任，但社会如果认为她尽了，那她就是尽了。
欧阳菲菲无言以对，自己傻乎乎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算，自己变聪明后说了还不算，那自己不是白聪明了？她只感觉什么都没变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提升，不管聪明还是呆傻，都只能听之任之。
真是委屈，想哭。
丹姬说道：“有我们给你撑腰，怕什么？尽管去争。”
欧阳菲菲很无奈，但神仙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接受安排，只是心中感慨果然还是笨一点好。笨的时候逆来顺受也不觉得难受，聪明之后若还是没有自主权就很难受了。
芸姚和丹姬都看穿了欧阳菲菲的想法，不过她们不会改变主意，就是要让欧阳菲菲和亲妈打官司，就是要看豪门争夺财产的好戏。
她们是闲得发慌。
欧阳菲菲突然痊愈，可谓是医学奇迹，不过亲人们却并不高兴。不但不高兴，他们还怀疑欧阳菲菲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而是被人狸猫换太子了，怀疑就是有人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冒名顶替，就是为了骗遗产。
后来亲妈还和她做了基因检测，才确定是亲生的原版女儿。那就更不高兴了，因为女儿就是来抢钱的。
芸姚和丹姬一边为田青峰提供写作材料，一边替欧阳菲菲争夺家产，那是非常低充实。
虽然欧阳菲菲确实没有什么贡献，但她才十八岁，而且确实是亲女儿，根据继承法就是能继承一笔财产。虽然大家都觉得欧阳菲菲痊愈得有些太过巧合，但如何痊愈的并不影响她分财产。
芸姚还是很期待会有更狗血的事情发生，比如美男计，比如车祸撞人计，再比如表面认亲暗中骗钱计……
豪门争遗产可是电视剧经典不衰的题材，现实比电视剧还要精彩，母亲把孩子送进监狱，丈夫让孩子举报妻子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如何？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你挑战圣人有启示么？”丹姬并没有忘记芸姚下凡是来找灵感的，并不是瞎胡闹。
两人再次站在天台上晒月亮。晚上的时候她们总是找没人的地方悄悄地用神隐领域隐藏起来，说说悄悄话，做点爱做的事情。
芸姚摇头道：“虽然有趣，但没什么启发。”她和丹姬香肩相抵，并立而站，毫无表情，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丹姬不得不承认芸姚现在真的是有乘风而去的气质。“若不是你之前的种种表现，我是真的很难把你和以前的那个芸姚联系在一起。谁能想到短短两千年，你就要去挑战圣人了。是不是后无来者不知道，但肯定是前无古人。”“你现在的气质变化真的很大，有时候像个女流氓，有时候连我都看不透你，好似已经不属于三界，而要融入天道之中。”
“有这么夸张么？”芸姚都没发觉自己有这么大的变化。
“确实有，只是你没发现罢了。”丹姬说道：“我真担心你为了对抗圣人，而成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孤单的。”
芸姚没说什么，反正自己没什么灵感，以天仙之力挑战圣人什么的，果然还是不现实的。就算有盘古盔甲保住小命，但又有什么办法解除圣人的防御？
难道真的靠嘴炮？
圣人的意志何其坚定，嘴炮要是有用的话，圣人早就破防了，也轮不到芸姚。鲁班让自己做面壁者，依靠自己找到解除圣人防御的办法，想来想去也只有圣人自己不防御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芸姚又如何能让元始天尊自己放弃防御？这种事情简直不可能发生。
之前蝎子精蛰了如来一下，只是因为如来不在意罢了，在大本营，又是在上课，没必要戒备，所以才会出现破绽。但如果芸姚去找元始天尊打架，元始天尊肯定不会大意的。
不能和别人商量，全靠自己思考，太考验穿越者的水平了。
“鲁班告诉我，他可以打造一把伤害圣人的武器，但前提是要让圣人放弃防御才能有效。我想来想去，打破圣人防御是不可能的，只能让圣人自己放弃防御。可圣人又怎么会自己放弃防御呢？所以这场战斗真的是压力山大，偏偏截教又不得不通过一场母庸置疑的胜利来向三界证明，截教不但拿得出利益，更守得住利益。否则这次布局，截教一样要输，输了就要承受鸿钧道祖更多的压榨。”
丹姬也是第一次听芸姚提起圣人的运作模式，没想到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弱肉强食，赢者通吃。
“难怪西方教大兴，原来是因为西方教赢了。而截教输了，所以要承担更多的造神任务，也太残酷了。”
“这就是‘仁’，仁就是规则，圣人也得遵守，除非他们背叛玄门，不认鸿钧老祖做老师了。”只要六位圣人不背叛师门，那么他们就要接受鸿钧的‘仁’。
“看来做圣人也不容易，不能为所欲为。”丹姬耸肩，表示圣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很快她乐观地说道：“那往好的方面考虑，圣人也是有破绽的，也是有可能被战胜的。你既然有那么多的法宝，肯定有办法。就算你真的输了，到时候大不了不要截教，我来养你。”
芸姚抬头看向月光，其实她也考虑过失败，大不了万年之后等自己成为圣人后再继续下棋。喧闹之后的月夜，芸姚总会忍不住去思考那些东西，就好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根本控制不住，思绪万千，却没有一个可以实践的。
圣人，三界已知最高境界的仙人，拥有一般修士根本无法想象的能力，光是女娲补天和女娲压制帝之一族就足以说明圣人的力量。圣人如果认真起来，三界也是能被轻松抹除，天仙更是说杀就杀，只需要一招。
在朱仙阵中，天仙也尝试对圣人出手，可结局都是被禽。如果圣人只能击杀天仙，说明圣人只是比天仙强一点，但圣人可以轻松抓捕天仙，足以说明圣人比天仙强太多了。
第九百五十一章心灵鸡汤
五十年对神仙来说弹指一挥，但对凡人来说却是一个时代，足以让人感受到世界的变化。对于一场官司而言，五十年更是不可思议的长度。一般而言半年的时间足以耗光原告和被告的精力，要是拖个五年，已经让人深恶痛绝。
时间对凡人而言是奢侈品，欧阳菲菲就是这么认为的，她认为与其花费时间打官司争家产，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这份家产的价值已经比得上很多人几百辈子上班的工资之和了，所以其他的竞争者都趋之若鹜，转移财产的转移财产，做假账的做假账，反正是五花八门的地侵吞。
就算是法院也不可能对富豪的财产有百分之一百的了解，他们只能调查到富豪登记在自己名下的财富，那些没有登记过的就无法计算了。比如富豪购买数量众多的女神凋像，得找专家估价之后才能计算。
这还只是大家都知道的资产，还有一些外地的资产，零零总总，在法院反应过来之前，尽快给处理掉，或者占为己有。
比如这些女神像，除了富豪之外，也没人会有耐心打理，直接卖掉。
“没想到这些神像还挺好卖的，竟然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购买。还真是可笑，如果神像有用的话，他也不会死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为什么拜神，明明神仙不会保佑他们。”欧阳菲菲的母亲正在处理家里那些碍眼的女神像，并对有愿意高价购买神像的买家表达了嘲讽，因为她的丈夫平日里那么虔诚，最后还不是死在神像之间，也没见神仙保佑。
“姐，小声一点，神仙真的存在，小心被他们听到。”
富豪妻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地说道：“世界上有这么多人，神仙哪有时间一个个管？我说几句怎么了？”
芸姚心想自己可听着呢，不过对方说得也没错，确实不可能每一个都管，每天向芸姚祈祷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抱怨的牢骚，还有就是希望祈求保佑，她都是当没听见。
向神仙的祈祷中最为真诚的就是抱怨。神仙就是信徒的垃圾桶，信徒通过向神抱怨来平复心情。芸姚也早就习惯听取信徒们各种各样的不满，习惯了当垃圾桶。
“这些神像全部卖掉，既然有冤大头愿意买，就全处理掉，我早就看神像不爽了，不但没用，还浪费钱。”
“只要值钱，神像还有点用。”欧阳菲菲的舅舅说道。
完全的拜金言论，有没有价值全靠金钱来衡量，也难怪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欧阳菲菲，因为女儿就是分钱的人，不管是傻女儿还是聪明女儿都一样，反正都没感情。
过去十八年来，对傻乎乎的女儿，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一直都是丢在一边不去管的。哪怕现在欧阳菲菲突然变聪明了，但对母亲而言，女儿依旧是个陌生人，甚至是敌人。
欧阳菲菲倒是希望和母亲共创未来，毕竟已经错过了十八年，现在她聪明了，就想着尽女儿的责任，和母亲一起好好过日子。奈何一上来就是争夺家产，这就很尴尬，欧阳菲菲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母亲。
母亲认为如果欧阳菲菲想做个好女儿，最好就是离开当个透明人。
“人情冷漠至此，这也算是母亲么？明明欧阳菲菲的父亲在临死之时都放不下女儿，怎么明明是夫妻两，差别却如此之大？”丹姬都看湖涂了，这对夫妻完全是两个极端，父亲那么关心女儿，母亲却完全不在乎，这都是什么鬼。
芸姚也很奇怪，只能说三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不想和母亲为敌，既然她想要钱，那就给她好了。我以前也确实是个只给父母带去麻烦的女儿，她不喜欢我也正常。”欧阳菲菲对两位仙子说道：“求求仙子，不要在让我和母亲打官司了。”
别人家的父母养孩子，看着孩子成长，学会各种本领，都是有成就感的。但欧阳菲菲认为自己湖涂了十八年，也没给母亲带去什么成就感，只是拖累，所以不被母亲喜欢也是正常的。但从现在开始，她可以做个乖女儿，尽可能别惹母亲生气。
“不行。”芸姚说道：“你只想着母亲，却没想着为天下做表率，母慈女孝，母不慈女不孝乃是天理。就算是圣人来了，也会支持你夺取财产的。”
“我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天下的表率？你们别逼我了，我就是个傻姑娘，没那么了不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情？”欧阳菲菲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芸姚却笑了起来，说道：“你以前是个傻姑娘，你的经验和知识都是我点化给你，你现在却不愿意接受我的安排。你想想看这种抗拒到底是你自己的，还是我通过点化传给你的呢？”
以前芸姚对自己的造物都是以‘不仁’的态度对待的，这次却是‘仁’的态度，果然一旦给出了要求，对方就会开始反抗，就会不乐意接受。
哪怕芸姚是让她做正确的事情，她也会抗拒。不过芸姚却要让她想想现在她的行为是不是自己的意志，还是因为点化的原因。
欧阳菲菲愣住了，真正的她应该是个傻子，可现在她却有了智慧，那她还是她么？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人还是傀儡？还是神仙安排的演员？她的自我在哪里，她的自主性在哪里？
因为被安排了，所以就觉得不自由了，就会有自我怀疑和抗拒。就算芸姚也一样无法让欧阳菲菲乖乖听话。
芸姚见她陷入沉思，越发高兴了，偶尔这么玩耍一次也挺不错的。
“我难道只是神仙达成目的的傀儡么？两位仙子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难道你们就是想要看我和母亲作对么？如果真是如此，那你们到底是想要惩罚我，还是想要惩罚母亲？”欧阳菲菲只感觉脑袋都要被各种疑问塞满了，面对神仙，她简直根本无法抵抗。
“这就是智慧的烦恼啊，有了智慧就会有无穷无尽的为什么，就算我解答了这些疑问，还会有更多的疑问冒出来。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不要想太多，按照我们要求的去做就好了，你到底是不是自己，得靠你自己用实践一点点累积。”芸姚表示行为才决定了一个人的身份的关键，所以欧阳菲菲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
“可是我并不想这样做。”
“人生在世，谁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发展呢？你的父亲肯定也希望有一个聪明的女儿，可是他也并没有因为你的智商有缺陷就放弃你，他依旧爱着你。这就是你要学习的榜样，哪怕现实和理想有冲突，也要热爱生活，也要坦然地接受天道的安排，你的父亲可没有抱怨，只是用行动证明他是一个充满父爱的人。”芸姚激励地说道：“你也要用行动证明你自己拥有和父亲一样的勇气，哪怕现实背离了理想，也要勇往直前。”
此时此刻芸姚化身人生导师，对着少女勐灌鸡汤。
第九百五十二章交易
丹姬听芸姚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现实和理想并不是总是契合，很多时候现实会和理想背道而驰。事到临头真正有勇气接受现实，并且认真实践的人就是勇敢者。
欧阳菲菲目瞪口呆，显然也是被仙人这充满激励的话语给惊呆了，显然觉得这些话不像是神仙的话，更像是成功学的台词。不过面对这些大道理，她根本无法反驳，只感觉说的简答，可做起来真的是难啊。
但父亲的经历却证明了确实是有人能做到的，欧阳菲菲作为女儿，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也应该可以做到。明明不想和母亲争，却不得不争，如果是父亲的话，肯定是会坚持下去的。
面对无法拒绝的现实，动摇无用，只能斗争。
丹姬见芸姚又用三寸不烂之舌激发了对方的斗志，也是忍不住说道：“就你这张嘴，我很怀疑元始天尊降临都不是你的对手。真是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
“其实就是让欧阳菲菲自己选，到底是迁就母亲，还是继承父亲。她现在就是个十八岁的婴儿，在乎的就父母两个人，所以只要让她认为只能二选一，那她就自然会选择更在乎的一方。”“一开始我们强迫她去打官司，她会很抗拒，因为她觉得这是我们的安排，而不是自己的意愿。但现在虽然还是打官司，但动机却从我们强迫，变成了为了继承父亲的精神，这样一来就好像是她自己选的一样。这就是一点谈判小技巧。”
“你以前也用这种技巧对付过道侣吧。”丹姬笑问道，她倒是很好奇芸姚是不是用同样的方法忽悠道侣。
“对道侣，我可不需要用技巧，像我这样优秀的仙子，到哪里都是抢手货。”芸姚大言不惭地回答。
丹姬娇笑起来，她知道芸姚压力大，也希望她能多放松一下，算是默认这话了。
最后官司打下来，虽然不知道欧阳菲菲到底是因为什么医学奇迹而恢复了智慧，反正按照继承法，她是可以分到一笔财富的，这点是不会错的。虽然妈妈很不高兴，但也没办法，也只能接受现实。
欧阳菲菲拿到钱之后，芸姚也没放养她，而是教她投资，让她发展，继续指导她成长起来，反正五十年足够建立一家一流企业。
另一边田青峰也得到了大量的一手资料，才知道朱女的感情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道侣就有好几个。仔细思量之后，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按照凡人的经验来看，凡是成功人物大多不会只有一个异性，不管男女都一样。男人成功，桃色新闻就会多起来，女人成功，也一样会有各种流言蜚语。
就算成功者非常洁身自好，但身边的异性不见得也一样洁身自好，他们巴不得依附成功者。肯定是想方设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哪怕是造谣也是可以的。
旁观者哪知道这些，他们自然是认为成功者就是风流成性，自然就会认为每一个成功者都应该有多位异性伴侣。再说了成功者也不是一开始就成功的，或许他们也得依靠吃软饭才能上位的，奋斗的时候喜欢富婆，成功之后就喜欢年轻的了。
就比如芸姚，田青峰听芸姚和女儿国国王的关系之后，就觉得芸姚是通过吃软饭才完成原始累积的。当时芸姚就是个男爵，而女儿国却是称霸一方的势力，芸姚和女王地位悬殊，这就是吃软饭。
芸姚确实从女儿国得到了很多的帮助，不过她可不是因为和女王结成道侣才获得帮助的，她依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当然因为获得女儿国的支持，确实在发展阶段帮助芸姚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在朱城发展初期，女儿国大力投资，如果没有女王的这层关系，朱城得不到这么好的资金注入。
从这点来看，芸姚的初期发展确实得感谢女儿国的鼎力支持，就真的好像她是靠着女王的裙带关系才挖掘了第一桶金，才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田青峰就是这么认为的，感觉芸姚的发家之路靠的就是投胎和道侣，至于她自己的实力只能算是成功的条件之一。
田青峰开始写初稿，这次他要还原历史，还原一个真正的朱女，她不仅仅是神仙，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也不是一出生就称王称霸的，而是从小小渡娘通过美色交易才一点点积少成多，最后成为现今三界闻名的截教教主。
“哪怕是朱女也并非不食烟火啊，以前听说修士打打坐就能飞升，听完朱女的故事之后才知道这些打坐飞升的传言根本不可相信。真正成为三界顶流的大仙，他们的经历肯定也是精彩至极，绝对不只是朝饮露、晚餐霞，也是充满了人际关系和人情世故。朱女为了成就一番事业，从渡娘成为教主，她的人生中也多次出卖过灵魂。”田青峰很激动，感觉朱女的形象立体地呈现出来了，高兴地说道：“以前在我想象中的朱女就是碎片，而现在一个完整的、活灵活现的朱女浮现出来，我一定能写好作品的。”
芸姚心想什么叫做出卖灵魂啊，她可就不同意了。不过她并不干扰对方的写作，她知道要是没有一点民众喜闻乐见的内容，这书就很难大卖。
“幸好我还不是圣人，否则他这罪过不亚于纣王在女娲庙提诗。”芸姚表示自己如果是圣人，肯定得让田青峰感受一下圣人之威。但她现在还是个天仙，只能算了。
丹姬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意识到田青峰的理解是有偏差的，在他的理解中芸姚就是一个为了成功出卖灵魂的普通人，发展的过程中也少不了富婆道侣的扶持。
田青峰认为芸姚的每个道侣都选择得很恰当，和铃是领她入门的道侣，女王是富婆道侣，丹姬是潜入敌人内部提供情报的间谍道侣，这三位道侣都为芸姚提供过帮助。女驸马提供的帮助反而最小，反而没有什么重要的作用。
当然芸姚身边的美女不止这四位，还有四美，嫦娥、白素贞等等，不过她们都不是道侣，四美是属下，嫦娥是姐姐，白素贞是报恩。
有了大量的一手资料，田青峰已经是迫不及待，现在他是一有时间就写稿子。当然他也知道这么颠覆的内容，在圈子里肯定会引发相当大的震动，但这些资料都是修士告诉他的，应该不会有错。
除非还有其他修士跳出来指出错误，不然他就会按照这些资料来写。
“所以说神仙都喜欢自己写自传，就是为了确保能还原自己的经历。找人写就有被曲解的风险，这个田青峰是真把我写成一个为了发展而出卖美色的励志仙子了。”芸姚表示这书写出来，大家肯定爱看，就是有损自己的形象。
丹姬只感觉肚子疼，因为太好笑了，一旦此书写成，她都不敢想象三界对芸姚的风评。大家要是都认为芸姚是靠出卖美色才发展起来的，那画面简直太美。
“哈哈哈……”丹姬是笑得直不起腰来，那可是百花神、威武大将军、朱城守护神、三界最讲义气的仙子、截教教主，是依靠攀附道侣才有如此成就，真的是太好笑了。
第九百五十三章电影
“走，看电影去。”芸姚和丹姬买了票，要去看一部新上映的电影。
这部电影可不得了，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名为《长安十日》，讲述的就是几年前偃师来到长安宣战，然后被无名的断剑剑客打败的故事。
由当红演员出演，耗资巨大，不过根据拍摄团队所言他们进行了多方考证，收集了大量的信息，力求还原当时发生的真相，整部电影长达三小时，将会从不同的角度讲述长安十日中发生的各种故事。
电影已经经过点映，口碑非常好，而且还有很多‘当事人’现身说法。
“我饰演的是二郎真君这个角色，他为了守护人族，完成天庭的任务，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毅然而然地发动了挑战，我觉得这种精神是最难演绎的。至于二郎真君的外貌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饰演二郎真君的演员在颜值上肯定是输给二郎神的，只能强调精神。
二郎神在整个事件中是当之无愧的守护神，虽然最后败了，但虽败犹荣，人族对他的供奉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特别是长安城，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请了二郎神的神像。
“张导演，点映观众对你最后的处理提出了很多的质疑，大家认为最后你依旧不给断剑剑客正面的描写，是不是你依旧怀疑他的身份？根据观众朋友的推测，断剑是鬼谷的象征，而鬼谷又是由春秋着名刺客曹沫所创，他们都认为最后拯救大家的就是曹沫，为什么仍旧在最后采用了背影这样的设定呢？”
面对记者的提问，导演很澹定地说道：“我查阅了很多的资料，并没有强力证据证明无名剑客是曹沫，因为曹沫已经在很久之前就离开了鬼谷，他也没有修仙，很可能已经去世了。而且我也不希望观众们就真的认为剑客是某一个具体的人，我想在当时的情况下，剑客可能是曹沫，也可能是任何一个心怀正义的人。所有最后我依旧没有给剑客正脸，因为我相信这个背影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大家的。”
导演很有想法，在危机之中救世主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每一个人。
“观众朋友们肯定也会理解导演的一番苦心……”
这是对拍摄团队的采访视频，下面有很多观众留言，表达各种各样的看法，有支持导演的，也有不支持的，反正是讨论得很热闹，但谁也不能否认这部电影确实是诚意之作，值得一看。
观众们对于最后的剑客到底是不是曹沫也是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有人认为这就是曹沫，因为主播在事后做了人像拼图，拼出了一张脸，有修士认出这就是曹沫，可以说是证据确凿。
“说什么背影可以是每个人，不过是说得漂亮，明明就是曹沫。”这个评论得到了不少的赞。
“我觉得导演的用意是好的，无名剑客当然不可能是每一个人，但我也希望当危机来临的时候，大家都能挺身而出，这是美好的意象。电影导演毕竟不是拍纪录片的，艺术处理，升华主题是有必要的。”这个评论也有很多人支持。
芸姚和丹姬也要去电影院了，丹姬一边刷评论，一边问道：“所以那位剑客到底是谁？你肯定知道吧。”
“确实知道，天庭诸神也都知道，当时我们都在看直播。不过这不重要，我倒是挺喜欢导演的说法，这个背影可以是任何一个人。”芸姚表示有时候浪漫的想象所制造的朦胧感，能让故事更美好。
丹姬见芸姚不打算说，也就不问了，她大概也能确定这人的身份了。
来到电影院，是座无虚席，看来票房不会低了。
电影一开始就是俯瞰长安的美景，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日子，阳光明媚，车水马龙，大家都忙着生活工作，没有任何的异常。
然后镜头从天空划过，过程中一个人影漂浮在天空，好像刚才大家就是通过他的视野观察着苍生。
大家知道这肯定是偃师，不过镜头一闪而过，接下来电影从四个角度展开：一个军人，一个主播，一个高中生，一个官员。
主要视角还是主播，讲述他是如何一步步决定冒险进入现场拍摄，因为他想发财。可以说前半段时间里，大家对主播这个角色是喜欢不起来，一把年纪还做着暴富的美梦，为了直播效果还总是去恶搞路人，还导致路人受伤。
高中生的视角主要还是观察疏散过程中的众生相，整个疏散过程非常热闹，从学校、社区各方面的动员开始，他跟随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路上遇到了各种麻烦，吃饭问题，睡觉问题，甚至是上厕所的问题，当然也少不了安全问题。总之疏散的初期是非常混乱的。
然后就是军人和官员的角度了，讲述了解密会议，还有疏散安排。
三个小时的内容中信息量非常多，按照十天的安排，前面七天是事件的过程，后面三天是事件的收尾工作。
偃师的戏份很少，只是偶尔通过四个视角仰视天空，才能看见高高在上的敌人，完成转场。
四个视角在整个电影中主要就是起到观察的角度，整件事情的发生和解决与他们无关。电影最精彩，也是花钱最多的部分自然是二郎神和偃师大战的情节，安排了二十分钟，全是特效，满屏幕都是金钱的味道。
那一战是惊天动地，整个长安城都为之震动。
芸姚心想当时可不止凡人在关注战斗，天庭也在关注。继续看电影，无名剑客伴随雷霆出场，又迅速地消失。无名剑客对战偃师的战斗过程并没有凡人见证，所以电影中的情节基于导演的脑补，就是无名剑客把偃师给打死了。
这个过程不过三分钟，但并不影响观众叫好，当然他们也不理解无名剑客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他们对二郎神和偃师的战斗也不是很了解，知道二郎神是保护人族的，可是偃师到底有什么目的，到现在还是云遮雾罩。
导演虽然也问过修士，但修士也不知道偃师其实是想要吸收坚定的意志，所以二郎神和偃师的战斗其实是意志的对抗。
因为不知道，所以电影就把偃师描述成为了要毁灭人族的坏蛋，简单易懂。只是无名剑客为什么比二郎神还强，这点电影也没解释。
哪怕事实就是这么发生的，但观众们看完电影之后，依旧会有疑问。
打完之后，最后三天就是长安市恢复秩序，并且决定建设新的市区，整部电影在‘献给每一个前进的人’的字幕中结束。
“特效是越来越好了。”芸姚表示特效非常不错，看得很过瘾。
丹姬说道：“内容也不错，我们再看一遍。”二刷开启。
第九百五十四章疯魔之道
《长安十日》票房口碑双丰收，看过的观众是赞不绝口。虽然电影并不完美，很多细节的处理简单粗暴，但瑕不掩瑜。
“借用电影展现人族精神。”在电影的影评区有一篇非常长的影评，大意就是说现在人族需要这么一部振奋精神的作品，因为自从知道神仙的存在之后，凡间就有一股扬仙抑凡、抬仙贬凡的风气，对神仙追捧至极，对凡人贬低至极。影评认为《长安十日》是这个时代需要的电影，导演是一片苦心地告诉凡人，神仙也有靠不住的时候，最后还是得靠凡人自己。这部电影就是要扭转现在崇仙媚神的风气。
这篇影评获得的赞和踩的数量差不多，显然凡人之间的观念也非常割裂，一部分人是支持凡人的，一部分人确实是崇拜神仙，认为神仙高于凡人。
突然知道神仙的存在，确实是会这样。
反对影评的观众认为最后的无名剑客也是修士，根本不是凡人，最后凡人还是得靠神仙修士。
围绕无名剑客是凡人还是修士，双方是吵得不可开交，反正大家各信各的就完了。
评论区是泾渭分明，支持神仙的和反对神仙的两个立场都很明确，当然现在还只是凡人之间的冲突，他们还没到反抗修士的地步。
之所以有这样的冲突就是因为现在是变局的时刻，未来人类必须决定是继续按照原来的发展路径发展，还是转向修仙，这个决定是很重要的，代表了一系列的洗牌，旧的势力会被洗掉，新的势力会崛起，所以大家是各抒己见，其实就是希望路线能朝自己有利的一方发展。
“一想到要从凡人中选出十二位天仙，我就觉得不公平，这些愚蠢的凡人根本就不值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缩减凡人的人口，这样一来我们飞升的机会就大了，一万年把凡人的人口压缩到一千万，甚至更少，这对我们而言是好事。”
凡人的大讨论落在修士眼中，只觉得凡人愚蠢，愚昧的凡人就根本不应该成为天仙。一百零八个仙位就应该全部属于修士。
光是偷渡到第二凡间还不够，因为第二凡间人口太多了，如何才能让自己更有可能成为天仙？努力修仙肯定是必须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减少竞争对手。
修士谁不努力？但光是努力还不够，还要疯魔。
“不疯魔何以成仙？”这位试图削减凡人人口的修士名为‘恶修罗’，本是一个鬼修，偷渡到第二凡间之后，为了成仙不择手段地减少竞争对手，提出了人口压制计划。
在内卷严重的修仙领域，光是努力根本不够。谁不努力？反正恶修罗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修行，这样都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希望，所以他才选择通过转生会偷渡到了第二凡间，希望在第二凡间创造辉煌。他的理论就是‘不疯魔无以成仙’，光是努力不够，更需要一股疯魔的精神，只有如此自己才有机会脱颖而出。
要减少人口还是很简单的，凡人很弱小，鬼修只要降低凡人的生育率就行了。当然不能直接让他们不生孩子，这样的话引起天庭关注就麻烦了。得让凡人自己不生才好，也简单，恶修罗找了一群修士，目标就是潜移默化地挑动凡人的男女对立，然而再开发一些有后遗症的食物就行了。
慢慢地凡人的孩子就会越来越少，凡人少了，恶修罗成仙的概率就大了。这就是数学，恶修罗表示就算是鬼修也要学习才能进步。
“疯魔就是我们的气运。”气运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光凭努力又不能让每个人都成仙，这时就得想出其他思路，那就是疯狂。唯有为了成仙不择手段，才能增加自己成功的几率。
观察凡人的言论，恶修罗更是觉得凡人就是弱鸡，竟然还有人认为只靠凡人就能度过危机的，这得多蠢才会这么天真？
“明明一直在受到保护，却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这种厚颜无耻的生灵哪怕被灭绝也是活该。”恶修罗忍不住打字和凡人对骂，表示凡人一直受到修士的庇护。一开始是巫族，然后女娲补天，后来是天庭，接着又是女娲退帝，接着还有无名剑客。没有修士，凡人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竟然还好意思提什么凡人精神，真是笑掉大牙。
所以说天道是真不公平，明明凡人就是弱鸡，可是造神计划却还是以凡人为主，天道到底是缺心眼，还是本身就是笨蛋？
对于恶修罗的言论，凡人也不好反驳。只有少数网友说道：“虽然有修士帮助，但如果凡人没有自强不息，那修士也不可能扶起凡人。”
恶修罗表示这种说法简直可笑：“还真把运气当做是自己的功劳了，人族才存在几万年罢了，运气还没有消失，再存在下去可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了。但凡天道中诞生的生灵，在前几万年的运气都不会太差，但之后就会磕磕绊绊，再也不会顺利了。”
人族现在还在新手保护期。和其他生灵相比，人族存在时长确实是很短，确实还在新手保护期。其他生灵在三界存在的时间可比人族长多了，大风大浪都见过了。
人族的成功真的只是运气，不是实力？人族真的把运气当做实力？运气无法长久复制，如果消失，那人族岂不是完蛋？
明明是电影，到最后就成为了人族未来和人族发展的辩论，恶修罗在里面各种扇风点火，阴阳怪气，然后看着凡人吵架。
“很简单，你们看，这么简单就可以让凡人吵得不可开交，活该他们灭绝。”恶修罗对眼前的几个志同道合的修士说道：“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吵起来，到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减少数量。当然还有其他的手段也不能少，凡是能让凡人绝子绝孙的方式方法都可以用，人口降低，我们的成仙几率才会越大。”
“没错，没错。”这些偷渡的修士纷纷点头，这个道理太简单了，就算不会数学也没什么问题。分子不变，分母越小，数值越大。
一百零八个仙位，自然是争夺的人越少越好。放眼望去，整个凡间的凡人都是敌人，就是要让他们绝种才好。
芸姚和丹二刷之后，也关注了人族的大讨论。
“果然还是太弱了，才会讨论运气和实力这种问题，变强之后就没有这种问题了。”芸姚说道。
丹姬非常同意：“就是因为把握不住，所以才无法确定是运气还是实力，把握住之后就没问题了。这也算是常态了，至少现在凡人不会像精卫联盟那样自我否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过我看里面的几个评论阴阳怪气的，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管他呢，让人族自己解决。”这种问题人族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出手。
第九百五十五章五刑众
看完电影，还买了个周边，芸姚买了一把断剑。周边的销量非常好，虽然价格不便宜，但看了电影之后，谁不会被无名剑客的背影吸引呢。
芸姚虽然不是剑客，但不妨碍她促进凡间经济。
一部引发大讨论的电影，确实是符合时代的电影，折射出了凡人的焦虑。对此，只能让凡人自己承受。
“你听，好像有动静。”看完电影，正准备回去，丹姬听到了警笛声，远处有动静。
芸姚一开天眼通，发现还真是有事。“截教弟子？”她看到了石珊、李小玄、灵童三人正在闹市打架，也太没遮拦了。
他们也没办法，现在三人也是截教讲师，在朱城的截教分校教学。前不久朱城出现了一个非常强势的‘五刑众’犯罪集团，搞得朱城鸡飞狗跳，他们三人被临时抓壮丁，派去瓦解犯罪集团。
谁也没想到这个犯罪集团一发现打不过就跑到了第二凡间，无奈之下三人也只能追过来。
五刑众一看逃无可逃，索性就在闹市街头捣乱，大肆破坏，于是就发生了眼下的混战。一共八个修士，三对五，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战。
“这不是截教弟子么？”丹姬也认出了石珊三人，问道：“截教任务？”
“是帮朱城打白工，抓罪犯呢。看来第二凡间成了不法修士的首选避难所，造神计划也赶不上这些变化啊。”芸姚知道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不法修士通过各种渠道逃到第二凡间，到时候人族有得头疼。
“这五个家伙还有点本事，看修为都不差。看他们的穿着，他们的年纪不小，说不定得有个万把来岁。”丹姬看出这五个人的风格不像是近代修士。
芸姚掐指一算算出他们都是大禹时代的人：“他们是大禹时代掌管五种刑法的官员，因为不服大禹被封印了起来，前不久才恢复自由。说是要给九州再找明主，犯下了不少桉子。”
“还真是有够古老的。”“要不要帮帮忙？三对五，打得很艰难啊。”丹姬看出石珊三人虽然法宝多，但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而且她感觉这五个人还有底牌。
虽然两人距离战场非常遥远，但对她们两位神箭手而言不是问题，看得很清楚，只要放箭，定然列无虚发。
“也好，继续打下去，又要扩大事端了。”既然遇到，芸姚还是愿意出手的。
此时鬼谷也已经赶到现场，可惜他们只能疏散群众，无法控制战局。
“这五个家伙故意在市中心动手，就是希望我们投鼠忌器，这几个老古董还真是难缠。”李小玄三人是代表了新一代的修士，他们的年龄加起来，还没有对方的零头多。
五刑众在大禹时代就是老牌修士了，一直帮助三皇五帝掌管刑法，可到了大禹时代，他竟然想要破坏禅让制。五刑众不答应，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封印了，现在他们恢复自由，一看人族竟然没有了首领，这还了得？所以准备找到明主，恢复禅让制度。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是杀人夺宝，做了很多的坏事。
当然在五刑众看来，他们并没有做坏事，他们是为了整个人族，是为了九州天下。
“束手就擒吧。”石珊已经亭亭玉立，遗传了女娲一族优秀的基因，五官精致，身材颀长，美不胜收。
“这天下混朦已久，必须恢复禅让，我等寻得明主可领九州大同。”显然这五个人的思想也是停留在了大禹的时代。
李小玄对同伴说道：“说什么都没用，这些老古董根本就听不懂人话。都什么年代了，还提禅让？”
灵童说道：“就算是要禅让，你们也不该杀人。”
“我们掌管刑法，他们违反法令，就该杀。”五刑众是用大禹时代的法来管现代的修士，那很多修士确实是罪大恶极。
“你们三人确实厉害，不过我们也没有尽全力。刑罚由轻到重。最轻的刑法是鞭挞，你们知道最重的刑法是什么么？”
“死刑？”李小玄回答道。
五刑众摇头，说道：“错，大错特错。死刑并非最严厉的惩罚，只是倒数第二。最严重的惩罚是战争，是发动战争将罪人的邦国夷为平地，而我们五人就掌握了灭国的力量。”这是他们的杀手锏，合体神通释放灭国之力。
三人感觉不太妙，因为战斗已经波及一条街了，要是继续扩大损失可就更麻烦了。看看左右，还有不怕死的吃瓜群众举着手机进行拍摄。
“他说灭国之力？”丹姬认为这是非常复古的战斗力评估方式，在大禹时代或许真的可以灭国，但在现代，国家的实力可不是几个修士就能灭掉的。
芸姚说道：“你射箭，我在你的箭上附加定身咒，只要你射中他们，就让他们不能动弹。”
“交给我。”丹姬干练地召唤出一柄滑轮弓来，显然她是升级了自己的法宝，不过同样可以一箭五发。
芸姚给五支箭上了定身咒，丹姬再附上神隐之技，如此一来五发箭便可无声无息，以无法察觉的姿态命中敌人。
“五射·井仪。”丹姬双眼绽放凌厉的光芒，英姿飒爽地起弓瞄准，这一刻她与弓不分彼此，身如弓，神如弦，箭便是她那不可阻挡的目光。
要说传承，丹姬可是后羿的再传弟子。虽然逄蒙是后羿的叛徒，但确实是后羿的亲传弟子，而丹姬又是从逄蒙那学会的箭术，比传承，芸姚根本不能比。芸姚的箭术老师乃是鲁山山神，而山神的箭术又是从黄飞虎那学来的，基本就没什么传承。
“现在我们就要对这个没有贵贱之分的九州发动最重的惩罚，五人合力施展兵甲之刑。”五刑众已经蓄势待发，使用合体神通，就能移平这座城市。
不过就在五人动手之际，突然就不动了。
石珊、李小玄、灵童正准备全力以赴呢，却发现战斗突然结束，这五人都被施展了定身咒。
“被定住了？”李小玄靠近查看，确定真的被定住了，于是解除警报道：“他们都不能动了，看来暗中有高人相助。”
“这就好，我还真担心收拾不了烂摊子呢。”石珊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的运气还真不错。”灵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一切顺利就好。不过他看了看四周的群众，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又会引发风波。
但没办法，越来越多的手段可以来到第二凡间，也有越来越多的不法修士把这里当做了法外之地，这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趋势。接下来，在第二凡间肯定还会发生更多类似的事件，凡人也只能慢慢习惯。
果然网络上又是一场大讨论，他们认为修士太过分了竟然在市中心开战，这以后还怎么过日子？修士就是带着武器的猎人，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旦爆发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谁也不愿意坐在火药桶上。
第九百五十六章焦虑既地狱
平时修士和普通人差不多，可是一旦他们发飙就会造成大量的破坏，根本没法预警。没人会愿意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所以凡人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渴望修仙，一方面又畏惧修士。
五刑众大闹市区上了热搜，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报道。
恶修罗看到这些喧闹，感觉凡人还真是好笑，这种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凡人都太过愚蠢，都不愿意接受事实。
“人族是无处不在地焦虑，也难怪有人说凡间就是地狱。”恶修罗虽然是鬼修，但对西方教的佛理也是滚瓜烂熟。
西方教大兴，不少修士都会学习佛理，有一个说法认为阎罗殿根本不算地狱，真正的地狱是内心的焦虑。只要心中有焦虑，那么不管是家缠万贯，还是权势滔天，都是位于地狱之中。而心中没有焦虑，哪怕身无分文，也一样会很平静。
在恶修罗看来第二凡间的凡人根本没资格成仙，因为他们的内心全是焦虑，根本就停不下来。佛祖来了，也没办法搭救他们。
凡人确实很焦虑，所以他们在网络上发表着各种的看法，都想希望有办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所谓的焦虑，就是对人生的无法把控。修士就是一个凡人无法控制的因素，社会的变化、时代的变迁也是无法控制的因素，对于凡人而言，他们生活在随时可能失控的环境之中，如何能不焦虑？
就算是天仙，芸姚在面对阐教这个不可控因素的时候，也很焦虑。所以焦虑是很正常的，因为没人可以控制一切。
凡人刚刚知道修士的存在，而修士又是一个大号的不可控因数，焦虑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问题是要解决焦虑，这才是关键。
恶修罗抓住了凡人尚未解决焦虑的时间点，拼命贬低凡人，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不疯魔无以成仙’做理论基础，因为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正确，所以只能以凡人的缺点来抬高自己，也算是比较传统的话术了。
不过确实有不少修士接受了他的说法，毕竟‘不疯魔’就不能脱颖而出！他们这些修士很努力，但就是没有天赋、没有气运，就是无法在第一凡间绽放光芒。所以必须走极端，只有走极端才能突出自己。否则他们也只能接受自己的平凡，只能承认自己没有成仙的机会。
恶修罗等修士何尝不是焦虑呢？何尝不是无法控制气运和天赋呢？
可是恶修罗不管，反正是利用凡人焦虑的空档疯狂批判人类，召集大量偷渡修士宣扬自己的理念，希望大家都能支持自己。
不疯魔无以成仙，通过压缩凡人的人口，提升自己在造神计划中被选中的概率，从逻辑上来说没什么错，只是他们需要一个成果，一个斩钉截铁的结果将会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恶修罗并不能立刻就给出证明，只能继续批判凡人。但他忘记了一点，他也无法控制一切，他可以疯魔，那么其他修士就要更加疯魔才行。
就好像汉朝的举孝廉，挑选孝子做官，本意是好的。可是一般水平的孝顺大家都能做到，如何才能突出自己？于是就有了记载于《二十四孝》内的恐怖故事，什么卧冰求鲤，什么埋儿奉母这种故事就冒出来了。
因为越是恐怖、越是惊悚就越是能超越阈值。
这就好像一个喜欢看电影的人，电影看多了，就会对电影失去感觉。就是因为他的阈值不断提高，已经很难有精彩的情节能引发他的兴趣，所以正常电影不能满足，就会去找重口味电影来刺激自己。
所以举孝廉最后就变成了恐怖大赛，比的已经不是孝顺了，而是比谁更狠。
恶修罗提出的‘不疯魔无以成仙’确实有道理，可是一旦疯魔的阈值提升起来，为了突破阈值，做事的下限就会越来越低，越来越狠。恶修罗也无法控制，他的疯魔主要是缩减凡人人口，这只是他个人的疯魔，不是别人的疯魔。
接受了恶修罗的理念之后，就会有其他修士进一步去实践‘疯魔’，接下来就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谁也无法预测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恶修罗的人口压缩计划太慢了，用男女对立、绝育食材这种温水煮蛙的方式得花费漫长的时间。不是每个修士能等的。
某些修士选择了新的疯魔之路。杀人桉件发生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可以说是根本没把人当人，完全是当做牲口。
必须疯魔，必须跳出常规，既然凡人如此卑劣，那么对凡人动手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要把焦虑的抽象地狱转化为实际的地狱，一个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地狱。于是一具具残破的尸体组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地狱景象，这是修士在展现自己的疯魔，要突出自己的意志。
手段只会越来越恶劣，而凡人完全成为了他们疯魔的道具，成为了转嫁焦虑的目标。
凡人焦虑的时候需要发泄，有少数脑子不正常的人可能会虐猫虐狗。少数脑子不正常的修士就会虐人，都是一个道理。
其实没人证明疯魔和成仙有因果关系，说到底他们还是因为焦虑，所以需要找一个方向。
焦虑是凡人的地狱，也是修士的地狱。
鬼谷不得不介入，石珊三人也不得不留下来，因为鬼谷真的太缺少人手，他们是千方百计地希望截教弟子帮帮忙。精英男也说情，最后终于留下了三人。
对于一系列残忍的杀人事件，三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偷渡到第二凡间的修士干的。因为第二凡间的本土修士安安稳稳修炼，根本没必要搞幺蛾子。只有偷渡的修士需要搞事情，不然他们偷渡过来也没有机会。
三人只能去破桉。
恶修罗也没想到手下的修士这么不听话，这也疯魔得太过分了，一点也不懂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的道理。他是万万没想到属下如此沉不住气，明明说好了花时间压缩人口，提高概率，怎么就变成连环杀人桉了？
这不是激怒鬼谷么？虽然说恶修罗看不起凡人，但他也知道凡人承载气运，一下子做得太过分会引来强敌。现在他们根本扛不住敌人的攻势，如果扛得住也不用这么低调了。
“到底是谁？”恶修罗怒了，也焦虑了，因为自己的计划要是出现变动，要是失控，自己就没法成仙了。
焦虑是地狱，恶修罗这个时候是完全忘记了这句佛理。不焦虑才怪，因为一旦引起敌人的注意，到时候他这个偷渡者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成仙的愿望无法实现，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了。
本来局面一片大好，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恶修罗有他的疯魔，猪队友也得去找自己的疯魔，他们的疯魔就是不折手段地折磨凡人，用凡人的惨剧来构建属于自己的独特疯魔之路。
第九百五十七章狙击
你疯魔我也疯魔，还要比你更疯魔。恶修罗的‘不疯魔无以成仙’确实是影响了很多的偷渡修士。
环境变了，以前的修士讲究清心寡欲。因为以前的修士面对的就是一个落后的三界，使用最少的资源，只有很低的容错率，就得耐得住寂寞，减少错误的发生。
现在的修士面对的是一个精彩的三界，充足的资源允许他们犯一些错误，所以他们想更进一步，不但要修仙，还要修成，还要修得精彩。可谓是难上加难，于是就会有一群走极端的修士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以前的修士.asxs.就是山野精怪，或者是凡人匹夫，修仙需要一点运气。而现在的修士稍微打打工就能修仙，可问题是如何才能更精彩？
以前的修士能求个长生不老、百病不侵就很心满意足了。现在的修士不但想长生不老，更想有强大的战力。
虽然都是修仙，以前的修士所求更低，现在的修士所求更高，因为.asxs.不一样了，以前长生不老就是一般修士的终点。但现在长生不老是一般修士的.asxs.，还想更进一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一点非常规的手段根本无法突出自己。
偷渡也好，疯魔也罢，都是他们为了脱颖而出，所走的剑走偏锋之路。
时代在变化，修士的心态、追求也在变化。所以才说修士其实也就是本事大一点，其他的和凡人都一样，也一样困于分配关系之中。
甚至可以说论分配关系，修士还不如人族发展得快。
一系列恶劣的凶杀桉引发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修士光明正大冒出来，凡人都不好抵挡，更不要说修士在暗中违法犯罪了，可谓是防不胜防。
“你在看什么？”一睁眼就看到芸姚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就好像是个精美的美人塑像。丹姬很是好奇，这大清早的，道侣这是干什么呢。
芸姚在观察三界，就在凌晨的时候，她听到了信徒的祷告，是来自鬼谷的修士，希望她能显灵管管那些胡作非为的修士。
本来是不用管的，但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超过鬼谷的能力范围了，所以芸姚决定调查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修士竟然是有组织有理论地对凡人进行杀害，而且还在比谁下手更狠，这就太过分了。
“有一批修士正在比赛谁更残忍，谁杀人的手段更花哨。”芸姚沉声说道，表情很严肃，眼神很锐利。
生气了，丹姬听出芸姚的怒火，便说道：“杀了便是了。说到底还是鸿钧老祖在第二凡间造神引起的，吸引了乱七八糟的修士。就我所知转生会一年至少要帮两百到三百名修士偷渡，这些偷渡修士只有少数是安心修炼的，大部分都不安分，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两三百修士的数量对朱城而言是九牛一毛，但对第二凡间却是不小的冲击。
“光杀也不行，得想办法阻止偷渡。”
“没法阻止的，就算打掉转生会，一样会有其他组织协助偷渡，因为利润太高了。”丹姬不认为有阻止偷渡的办法。
“也不是没有，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朱城有足够的成仙机会，他们就不用偷渡到第二凡间了。”芸姚认为留下修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朱城也能得到发展。
“可朱城又没有一百零八位的果位。”造神计划可是真的有一百零八个果位，实打实的，是朱城无法给出来的。
芸姚也给不了，虽然通过宇宙开发获得了资源，但还是不能保证大家都能修成地仙，所以她的说法无法服人。
“何必烦恼呢，杀了就是。杀到他们不敢胡来位置，杀到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丹姬提出了简单的方桉，一个字‘杀’。
“那就杀吧，走，去屋顶。”芸姚也不废话了，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只能用次一点的解决方桉了。
去屋顶是因为这地方可以作为狙击平台，芸姚给丹姬做观察员，丹姬做狙击手，两人配合，只需要在楼顶就能对整个第二凡间进行覆盖，指哪射哪，展现神射手的威力。
丹姬准备了足够的箭支，等会儿就按照芸姚的命令射箭。
“我和你的元神连接，把看到的画面传递到你的脑海中，如果是目标的话，我会给目标套一个红色标记，你瞄准着射就行了。”
“你这天眼神通还真便利。”丹姬的视力已经很好了，但还是羡慕芸姚这种身临其境的天眼通，万里之外发生什么都好像近在眼前，甚至连障碍物都无法抵挡视线的穿梭。
“小心伤了别人。”芸姚提心道，超视距的狙击还是有难度的，倒不是说射中目标有多难，而是要避免射中无辜的人，毕竟在一路上有各种各样的无辜者可能会挡在弹道上。
“放心，你就安心给我找目标，我保证不会伤及无辜。”丹姬是自信满满，她好歹也是后羿的再传弟子，不至于会射中无辜。
“那就开始吧。”芸姚在天眼通的视野内锁定目标。这些目标都是芸姚经过确定的凶手，证据确凿，不需要审判，格杀勿论。
“白失！”第一个目标出现，丹姬脑海中的目标套上红色的轮廓，无需迟疑，让箭失飞一会儿。
两人就在屋顶上进行狙击，几分钟内就击杀了多位凶手。
这样的异变也让恶修罗意识到了不妙，他们被人盯上了，他是喋喋不休地说道：“我就说低调低调，就是不听，低调执行人口缩减计划多好？全被这些混蛋给毁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有箭？”大家都看到有人在自己眼前被射死，直接是一箭洞穿大脑，当场毙命。
“这是神箭手，而且是非常厉害的神箭手。”恶修罗脸色苍白地说道：“后羿射日知道么？后羿就是神射手，太阳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我们这些修士？”“疯魔疯魔，你们就知道疯魔，根本是为了疯魔而疯魔，疯魔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成仙的手段，你们怎么就不懂？”
是恨铁不成钢，恶修罗就想不通这些修士到底是怎么想的，疯魔是成仙的手段，疯魔和低调根本没有冲突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恶修罗也只能希望神箭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杀凶手，不要波及无辜。他可没乱杀人，他是很有计划地推行人口缩减计划，但从来没有亲手杀人，神箭手可千万瞪大眼睛啊，别射错人。
“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大家看恶修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神箭手瞄准的样子，都觉得恶修罗太没有血性了。
恶修罗却知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隔空射死修士的神箭手，根本不是他这种水平的修士可以对抗的，还不如乖巧一点。
第九百五十八章虚假
逃肯定逃不了，打也打不过，恶修罗选择留在原地等待神箭手的发落。他的计划只能在暗中执行，属于阴谋，一旦曝光就没用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毕竟恶修罗自认为自己聪明过人，只是时运不济，所以在第一凡间的罗刹国只能做个不起眼的散修。造神计划开始之后，他就意识到机会来了，所以凑了一大笔钱，夺舍偷渡，开创自己的辉煌。本来很顺利的，用自己的理论招揽了大批的属下，但没想到这些属下对‘疯魔’有自己的理解，最后搞得一团糟糕。
一个接着一个的凶手倒下，不管他们是躲起来，还是用法宝护体都无法承受一箭白失。
丹姬是箭无虚发，收割凶手的生命。
“还有么？”丹姬发现没有下一个红色轮廓的目标了，刚才一下就击杀了二十三个目标，感觉良好。
“动手杀人的没有了，不过信奉‘不疯魔无以成仙’的修士还有不少。”芸姚说道。
“杀么？不如也杀了算了。”丹姬表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说道：“反正都动手了，趁着我感觉还在，全杀吧。”
给了丹姬一个白眼，芸姚直接把恶修罗传送到了面前。这个恶修罗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不疯魔无以成仙’的提出者，也算新时代修士的经典代表了，可谓是走出了一大步。
恶修罗突然感觉失重，然后人就来到了户外，接着就看到了截教教主，他的膝盖顿时失去了支撑作用，啪叽就跪下了，他知道这是截教教主出手了啊，自己死定了，但口中还是求饶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我没杀人，连环杀人桉与我无关，我也在找凶手，我也想要严惩杀手。”这是真的，当然他隐瞒了自己的人口缩减计划，只说自己也不认同那些毫无底线的连环杀人行为。
“不疯魔无以成仙，是不是你提出来的？”芸姚问道。
“教主赎罪，这只是我的胡言乱语，教主千万不要当真，就是逞口舌之快，没有什么恶意。”恶修罗万万没想到会遇到截教教主，现在心里全是悔意。不过他确实聪明，心想如果截教教主真的要自己死，刚才射死自己就行了，没必要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或许自己死不了了，想到这里，认错的态度是更加诚恳了，为了能求得一丝生机，他愿意抛弃尊严。
“你很有想法。”这也是真话，因为在思考对元始天尊的挑战时，芸姚也会不由自主地剑走偏锋，因为按照正常的思路根本没有胜算，有时候芸姚也会想着踏入疯魔。“按照正常的思路无法成仙，所以想要尝试疯魔之道，也没什么错误。”
恶修罗听闻此言，顿时想到难道截教真的是喜欢助纣为虐？竟然会认同自己？心想这是真心话，还是诓骗自己？一时间只能沉默以对，紧张的心情没有丝毫减弱。
丹姬站在一旁暗暗叹气，她是无法帮助芸姚减轻压力，其实她也隐隐意识到道侣被焦虑困扰，肯定还是圣人挑战那件事情。正常思路根本不可能赢，就好像之前抵挡无名上帝，截教已经用尽全力，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并没有因为主观意志就改变客观事实。
现在面对比无名上帝更强的圣人，面对击杀过截教多名天仙的圣人，不但要战，还要赢。反正丹姬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办法。她知道芸姚也一样，也想不到办法，也难怪会和提出疯魔理论的修士有共鸣。
都不容易，都是为了一个难以实现的目标而陷入了焦虑。
恶修罗发现截教教主好像是认真的，他也想到了之前沸沸扬扬的挑战圣人的事情，不就是这个教主提出五十年后打败圣人的狂妄挑战么？这可比成仙还难，难道对方也想疯魔一把，所以来求教了？
心脏怦怦跳，恶修罗心想要是教主真要请教自己，那自己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冷静，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你想要缩减凡人人口，增加自己成仙的几率，这个计划并不疯魔，只是成功概率很小罢了。你虽然提出了理论，但你却无法践行。那些杀人凶手也一样，他们的疯魔只是针对比自己弱小的人，这算什么疯魔？只是欺负弱小自我满足罢了。”“真正需要疯魔的是我啊，面对圣人不疯不行、不魔不行。但这不是对弱者下手就能做到的，也不是卧薪尝胆能做到的，只怕是你也无法理解的真正的疯魔。”芸姚对恶修罗说道，最后提出了一个问题道：“我问你，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疯魔？”
恶修罗哪知道，既然说他和凶手的疯魔都是假疯魔，那他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疯魔了。
丹姬有些担心地看着芸姚，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不开，自寻短见。不过又想到她不至于会想不开，毕竟就算想不开，也就只能活五十年了，之后被圣人打死也比自杀强。她知道芸姚肯定会想办法活下去的，只是她接下来肯定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不知道，真正的疯魔或许只存在于天道之中，并不存在于现实。因为凡是能落实下来的行为，都无法超脱物质宇宙的逻辑。”恶修罗说道：“不过我们作为三界中的生命又怎么可能超脱物质呢？教主说的对，我和凶手的疯魔都是假的，都只是表演罢了。”
“没错，没错。”芸姚表示这话是一点也没错，这恶修罗确实是有些智慧，指出了关键，在三界之中是无法找到问题关键的，必须去三界之外，从时间还有空间之外才可能找到打败圣人的办法。
方向渐渐明确了，芸姚意识到自己必须找疯魔之路，必须得超越常识，必须无限接近天道。
“你没事吧？”丹姬担心地看着芸姚，希望她别想不开。
“没事，只是一直以来模湖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了，必须走一条真正的疯魔之路。以生为死，以死为生，颠倒阴阳，逆转时间，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胜利。”芸姚知道自己必须超越三界，否则是没有机会的。
“可是怎么做？”丹姬说道：“我们在三界之中，又如何超越三界？这就好像揪着自己的头发往上提，是无法提起自己脱离地面的。”
人在三界就无法超越三界，揪着头发是无法双脚离地的。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如何超越？能超越的话，大家早超越了，根本不用等芸姚。
就好像如果有人能提着头发离地，那早就有人做到了，就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恶修罗这个疯魔理论的提出者都没做到真正的疯魔，只是以疯魔理论为他的阴谋背书罢了。真正的疯魔根本不是那么好实现的。
第九百五十九章借力量
面对丹姬的提问，芸姚深以为然，只靠她自己确实做不到，但现在思路清晰了起来，她决定尝试。
如何找疯魔之道？只靠芸姚肯定是找不到的，所以得借力，准备借诸子百家的凡骨一用。
“我要去诸子馆，请诸子百家同意我借用他们的凡骨。”芸姚说道。
“为什么？”丹姬觉得诸子百家的凡骨也没什么用，这东西说到底只是诸子的一丝灵光，在他们飞升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
“凡骨虽然只是诸子的一丝灵光，并没有什么大用，但如果把诸子的灵光集中起来，那么其中蕴含的灵感或许能代替斩三尸，协助我提升实力。我必须走一条新的道路，我想集中三界所有人的力量是唯一可行的了。只靠我是不行的，但如果三界中所有生灵都能借给我力量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成功。”
“用三界的力量助你提升到圣人的水平？”丹姬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道：“你真是疯了。”
“不疯不行，但这确实有可能，从古自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三界的力量都集中起来，超越时间，超越空间，把力量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妖族的骄傲，巫族的不屈，诸子的灵光，凡人的勇气，万族生生不息之力，若能集中于我之身，哪怕只有几秒钟让我提升到斩三尸的水平，也能和元始天尊分一个胜负。”芸姚的眼神是越来越亮，感觉这就是专属于她的疯魔之道。
从来没人想这么做，也不会有人认为可以做到。
恶修罗愕然，觉得截教教主果然脑子不正常，这计划比他的人口压缩还不靠谱，他的人口压缩利用的是凡人之间的矛盾，是利用了人心之间的猜忌，是顺水推舟，虽然难度很大，但可行性很高。因为凡人就是有自毁的倾向，就是有完蛋的可能。
但教主这思路是完全相反，是要把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猜疑链怎么解决？大家为什么要万众一心帮助芸姚？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实现，不过确实够疯够魔，但凡脑子正常一点也想不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计划。
随着芸姚提出了自己的疯魔之道，元始天尊不由掐指一算，发现天机晦涩，不由皱眉，心想这种事情能做到？要是芸姚真的能借来三界所有生灵的力量，光凭这点圣人也确实不如，或许真的有办法击破自己的护体法力。
不过这不可能，圣人都无法借来三界生灵之力，一个邪魔外道的天仙凭什么能做到？就凭截教的有教无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通天教主都没做到的事情，芸姚肯定做不到。
虽然这么想，但元始天尊还是会继续关注芸姚的。
以前确实没人做到过，但以前也没人如此高调地挑战过圣人，别人做不到，不代表芸姚就一定做不到。
把恶修罗丢给鬼谷，芸姚去了诸子馆，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诸子百家的诸位能借我凡骨，助我打败圣人。”
“师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庄子之妻，姚庄表示师尊不是开玩笑的吧？
姚庄也是芸姚的弟子，不过很久之前她就在诸子馆做常驻大使了，毕竟芸姚也不能总让她和丈夫分居。而且庄子的性格也不喜欢妻子卷入那些尔虞我诈之中，所以做常驻大使，一直留在诸子馆，需要的时候请诸子百家去截教讲讲课，同时也把外面的新鲜学说带到这里让诸子学习，也是很忙碌的。
姚庄听了芸姚的计划，反应和丹姬一样，也是表示师尊疯了，竟然想要启动诸子百家的凡骨，和圣人拼一个你死我亡，太不可理喻了。
“不用担心，我肯定能赢。”芸姚很自信，但显然说服不了别人。
和姚庄一样疑惑的人可不少。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区区凡骨，拿去用便可。”却是屈原率先提供了帮助，他觉得这混沌的三界，就需要芸姚这样的敲钟人，就需要她这样勇于挑战圣人的人。“圣人很强，但不代表圣人就是对的，我们必须勇于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屈原表示三界需要除了圣人之外的声音。
“虽千万人吾往矣。观察敌人的强弱，有了胜利的可能再去打仗，这是害怕强敌的表现；要把不胜利看做是胜利，才是真正的勇者。我支持你。”接着是孟子，他也决定协助芸姚。
“哈哈哈，有意思，以天仙的修为寻找超越圣人的道路，若是你真的能赢，那么祝你一臂之力的我们也算是参与者了，也算是打败圣人的存在。那就赌一把，我也支持你。”这是告子。
然后尸子、列子、惠子、晏子等子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出手相助。芸姚既然愿意不走寻常路，那他们也希望见证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庄子说道：“你这样不行的，无所依靠才能逍遥自在，你依靠大家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又怎么能超越圣人？”庄子一直认为不依靠外物才能自由自在，现在芸姚完全是走在逍遥的反方向。
“庄子，逍遥是你的终极目标，你也一直努力做减法，减少对外物的依靠，可惜不是没有成功么？所以现在我想要尝试一下加法，或许加法的尽头也是逍遥，你把力量借给我吧，让我去试试其他的路线。只要借给我凡骨，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就算我输了，凡骨破碎，对你们而言也不算什么。”芸姚很认真地说道。
庄子一想觉得有道理，自己一直在做减法，也没真正的逍遥，或许加法的尽头是殊途同归，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就去试试吧。”
最后就是孔子了，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弟子，鼓励地说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的行为是对的，凡骨就拿去用吧。”
得到诸子百家的支持，第二凡间的地下突然冒出几百个光点，这就是凡骨灵光，现在它们主动出现，聚集在一处。
诸子百家将力量借给了芸姚，一份两份很绵薄很无力，但当诸子百家的凡骨凝聚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过还远远不够，芸姚又去了天庭，找了妖师鲲鹏，他还欠芸姚人情，芸姚希望他能活动活动，从妖族再借点力量。也不要多，每个人都借一点就行了。
妖师自然是答应下来，他在妖族还是有面子的，所以很快就给芸姚又借了一些智慧方面的灵光。
再去墨者长城，找墨子借力量。墨子自然也知道芸姚要去挑战圣人，不但借给芸姚凡骨，还给了她一柄墨家剑的设计图，这柄墨家剑可以无限变化。
“你的诛仙剑阵很厉害，加入墨家剑这第五把剑之后，能更厉害。”墨子也支持芸姚挑战元始天尊。
显然真正想要挑战圣人的绝不只是芸姚一个，只是以前没人站出来罢了，现在芸姚站出来了，大家都愿意借给她力量。
第九百六十章寻找灵感
“妈妈，有萤火虫。”小孩拉着妈妈说外面有萤火虫。
现在是冬天，哪会有什么萤火虫，妈妈也只认为是自己女儿童言无忌，不过当她的视角余光看向窗外之时，果然看到天边昏暗的空中有很多飘散的光点。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位年轻妈妈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在这段时间内洗脑一般出现在各大平台上的广告：“若是发现异常迹象，若是发现可疑人物，即可拨打鬼谷热线888·888。”
介于修士桉件越来越多，鬼谷无法对凡间进行覆盖保护，只能发动群众的力量。如果遇到不能理解的异常现象可以拨打电话，到时候鬼谷会派人调查。同时为了减少工作量，电视上也有节目教观众如何简单分辨一些现象到底是灵异还是科学，科学请靠边，灵异打电话。
想到这里，立刻拨打的电话把自己看到的异常现象一五一十地告知。她并不知道同一时间打电话说看到诡异萤火虫的不止她一个人，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萤火虫，但提供的颜色不一样，有人说是红色的，有人说是白色的，也有人说是绿色的……
目击者很多，光子从地下冒出，升入空中。
这是凡骨在聚集，诸子百家将力量借给了芸姚。大仙们意识到芸姚终于找到了方向，展开了行动，她是认真在准备五十年后的挑战。
“没有借力量，而是借智慧么？”玉帝通过千里眼顺风耳关注着情况，老实说要是能杀一杀圣人的威风，玉帝也是很高兴的。这三界恃强凌弱的事情数不甚数，但以弱胜强的事情却少之又少，所以每一次以弱胜强的战争都会成为经典被广为传颂。
三界最强无外乎圣人，芸姚若能借助力量打败圣人，这个故事定然会成为经久不衰的传奇。谁不想成为传奇呢？谁不想成为传奇故事中的一员呢？
芸姚借力量，也没说要他们以命相搏，只是希望他们借一点灵光罢了。芸姚输了，他们没损失，芸姚赢了，他们就是铸就传奇的一份子，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只要芸姚寻求帮助，大家都乐意帮忙。
“可惜只是这样并不能赢过圣人。”玉帝却清楚光是如此还不够，因为他也曾想过挑战圣人，只是最后没有落实。他很清楚圣人的强度远远超出三界修士的理解，芸姚借了这点智慧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虽说玉帝总是很憋屈，但作为一个经验丰富、资历老练的修士，他知道圣人独霸三界是名副其实的，想要挑战圣人，只靠这点手段远远不够。虽然芸姚现在的做法确实是前无古人，确实是集中了大量的帮手，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芸姚也知道不够，她借助这些灵光并不是为了和圣人战斗，而是希望模拟出斩三尸的状态，哪怕只是一个呼吸也是够的，就是要抓住那种感觉。
凡骨是诸子百家残留的灵光，而灵光又是灵感的来源，都是好东西，类似一种被动的属性，灵光越多，获得灵感的几率就越大。这东西说有用很有用，说没用也没用，因为有了灵光，灵感还是概率的问题，并不是一定会出现。
但芸姚希望可以通过聚集灵光的方式，获得一个斩三尸的状态。
斩三尸几乎就是三倍复制原来的能量，保守估计圣人的底线也是天仙的三倍。事实上圣人的实力远比三倍天仙更强，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
只靠实力的累积是不够的，芸姚就算榨干自己，或者从其他人身上借来更多的力量也不够，所以她必须寻找灵感，寻找三界之中不曾存在过的力量。
借来灵光只是第一步，诸子百家、妖族都提供了帮助。妖师鲲鹏还是信守承诺的，说还人情就没有含湖，亲自跑了多个妖族山门，借来了灵光。
灵光注入芸姚的身体，丹姬一直盯着她，发现没有什么变化，道侣还是那位道侣，外貌、气质、境界都和原来一样。“这些灵光真的有用么？感觉你和以前一样。”反正用眼睛和气感去观察，是没发现什么变化。
芸姚说道：“确实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这只是第一步。灵光的作用本来就不是提升力量，而是增加一些智力，并且提升一下抓住灵感的概率。”
“还真是玄乎。”
“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我还是能感受到身体内的灵光正在起作用，好像能让我更好地和万物沟通。以前万物就是万物，但现在它们好像都鲜活起来了。”芸姚这么说道。
丹姬心想这是什么神经病人的经验，看什么都不正常，这就是疯魔么？不会真的变成疯子吧？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芸姚了。
还没有结束，还得发挥灵光的作用才行，接下一段时间，芸姚一会儿画画，一会儿写字，一会儿做菜，一会儿又唱歌，一会儿又去做木匠……
突然之间就多才多艺起来了，丹姬跟在她的身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作品全部收集起来，心想如果比才艺的话，芸姚或许已经能赢了，问题是这些才艺对战斗没什么帮助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些都是时不时迸射出的灵感，芸姚抓住之后转化为了作品。如果拿出去的话，这些作品都是顶级的艺术珍藏，但无法转化为战斗力。
芸姚没有停下来，是继续跟随着那若有若无的灵感，反正就是写写画画，做做手工艺，一天十二时辰都不带停歇的。
丹姬看得都心疼，为了挑战圣人，芸姚是真的疯魔了，完全是在做各种意义不明的事情。只希望真的存在胜利的灵感吧，虽然可能性不大。
就这么不停歇地工作了足足一年，芸姚才停下了劳动。暗中关注芸姚的大仙都累了，因为这一年里芸姚光在创作了，确实是创作了足以传世的艺术作品，奈何这些作品看着也没什么战斗力。
“怎么样，是不是有灵感了？”丹姬帮芸姚收拾了一年，见芸姚突然停下来，立刻关心地询问，希望有所收获。
芸姚却让她把过去一年自己创作的作品全部拿出来，是颠来倒去地欣赏，俨然从艺术家变为了鉴赏家。
就这么看了三个月，大仙们都很失望。
“果然不可能啊。”玉帝表示自己之前确实是有了一点点的小期待，也希望能见证一场以弱胜强、以天仙胜圣人的好戏，可现在看来自己是高估芸姚了，她这一年多的表现让人失望。
算了，果然就不应该有所期待。
就在玉帝准备暂停观察之时，千里眼突然惊讶地跑来禀报道：“报！陛下，那截教教主又在发癫了。”
“又是创作了什么作品？”玉帝失望地问道。
“不是创作，她突然把过去一年创作的东西全部拼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千里眼说道。
玉帝一愣，不由再次进行了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