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她偷我的马
库尔班起身，看着顾翡认真的道：“你就是神女，我知道，你定是雪山上下来的神女，瞬间千万里，这是神女才能做到的事。”
好吧，顾翡也没精力再纠正，那马上的男人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她对库尔班道：“麻烦您跟他说一下，我以为那些马是野马，所以就拿走了，我可以付给他金子。”
库尔班这才看向男人，然后对着他说了一通。
男人看着还是满脸的不高兴，拿着马鞭子朝顾翡指了指。
库尔班又急切的说着什么，然后再次朝顾翡跪了下来。
马上的男人终于下马，站在顾翡跟前狐疑的打量她，然后又对库尔班说了一番话。
库尔班起身对顾翡不好意思的道：“他不相信你是神女，他说你偷了他的马，让你把马还给他。”
顾翡脸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收了多少匹马，而空间里的马哪些是他的，哪些不是他的，她也没办法分辨。
她想了想，“你问他，他丢了多少匹马，我还给他。”
不一会儿库尔班便道：“他叫阿合奇，他说丢了十五匹马。”
顾翡集中意识，将马一匹匹从空间里放出来，数到十五匹的时候，她停下了，然后看着阿合奇。
阿合奇嘴巴动了几下，库尔班道：“他说有几匹马不是他的。”
顾翡抽抽嘴角，“你跟他说，我马儿多，分不清了，就这么着吧。”
库尔班转达了顾翡的话，阿合奇看了顾翡许久，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顾翡又道：“库尔班大叔，麻烦您帮我问问，他的马卖吗？我想买马，买许多许多马，哪里能买到很多马？”
库尔班和阿合奇交流一番，对顾翡道：“他说他们有很多马，想要马，拿盐巴和茶叶来换，铁器他们也需要一些。”
顾翡大概知道，历史上边境一直都有茶马互市，牧民吃肉喝奶，饮食偏油腻，需要茶叶解腻，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庶民喝茶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而盐不用说，人一天都离不了，牛马也需要吃盐，所以消耗很大。
至于铁器，顶多给点铁锅什么的了不起了。
顾翡点点头，对库尔班道：“盐和茶叶我可以为你们弄来，铁器只能是一些铁锅，量也不会太多。”
库尔班说完，阿合奇点了点头，又和库尔班说了一通。
库尔班对顾翡道：“他说，他带你去见他们的和卓。”
顾翡终于露出了笑容，“可以，现在就去吗？”
阿合奇上马，对库尔班说了一句，库尔班看着顾翡笑道：“他让我们上马。”
顾翡看这些马上面，没有马鞍，连抓手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怎么上，没有缰绳也无法控马。
她的马术还没有这么高超，她对库尔班笑笑，“你问他需要多久到，他带路就行，我们自己跟着过去。”
库尔班问了，告诉顾翡，“他说大概要半个时辰。”
顾翡点他头，“那，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见。”
阿合奇深深的看了顾翡一眼，打马飞奔而去。
(
第八百四十二章记得给钱
顾翡拉着库尔班，“大叔，那我们先回去一趟，等下再来。”
接着两人就出现在库尔班的草屋里。
琴儿正坐在地毯上，微笑的看着对面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边比划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人突兀的出现，老妇人吓了一跳，库尔班说了几句，老妇人也对着顾翡跪下了。
顾翡无奈的笑笑，对琴儿道：“你跟我先回府一趟。”
又对库尔班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再过来。”
说着就走了。
顾翡和琴儿瞬移到王府花园的角落，走到齐王院子外面，小厮进去通报之后，将顾翡请了进去。
齐王只以为顾翡是从马场回来的，刚要询问她什么时候动身，顾翡道：“父王，我去了伊里一趟，带了几十匹马回来，我看这些马儿还不错，父王要是觉得可以，那我就多买些回来。”
齐王怔了一下，“伊里？”
接着他眼睛瞪圆，“你已经到了伊里又回来了？”
顾翡点点头，“父王，这几十匹马暂时放在练武场您看行吗？”
齐王大喜过望，“走走走，去练武场。”
两人到了练武场，顾翡将空间里的马全部放了出来。
马儿莫名其妙又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的站着发呆，有的烦躁的尥蹶子，有的在场中乱跑起来。
王爷盯着近处一匹发呆的马，两眼放光，“好，这马真是好。”
“这马应该有大宛马的血统，伊里马没有这么高，应是大宛马与伊犁马杂交改良后的品种。”
顾翡一听就心虚了，感情这也不是野马。
她默默数了数，总共四十一匹，嗯，记得给钱。
齐王目光灼灼看着顾翡，“这种马能弄过来多少？”
顾翡摇摇头，“还不清楚，一会儿和他们的首领谈了才知道。”
“对了，他们不要金子，要茶叶，盐巴，还有铁器。”
齐王思虑片刻，“盐不成问题，盐场里多的是，茶叶需要一点时间，铁器只能给一些铁锅之类，也不能给太多。”
游牧民族没有掌握冶炼技术，铁器大部分来自中原。
中原王朝对铁器把控十分严格，铁器流入外族太多，他们会融了之后制作成兵器。
“这样吧，我让人尽快收购茶叶，等三天，你再过来。”
“盐现在就有，随时可以去拿。”
他笑眯眯的看着顾翡，“世子妃辛苦了。”
顾翡笑笑，“父王，那我先去办事了。”
齐王看着练武场上的马儿，心情好得不得了，“去吧，在外多加小心。”
顾翡对王爷行了礼，带着琴儿快步走了。
她先去了一趟王府厨房的库房，拿了几大袋粗盐，然后瞬移到有间客栈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走到街上的杂货铺，买了几种茶叶，还买了两口大铁锅，都放进了空间。
做完这些事，顾翡和琴儿回了克拉沙尔。
库尔班再看到顾翡出现也不惊讶了，顾翡拿出一袋盐，一口铁锅，还有特意打包的二十斤茶叶。
库尔班的目光首先落在铁锅上，他激动的奔过去，抚摸着铁锅，嘴里说着顾翡听不懂的话。
老妇人跪在地上对顾翡磕头。
(
第八百四十三章茶叶换马
顾翡笑笑，指指大麻袋，“那里面是盐。”
指指小口袋，“这是茶叶。”
库尔班看着麻袋呆了一下，“这么多？”
顾翡笑着点头，“要是不够，等几天再给您送点过来。”
库尔班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他迟疑的道：“神女要是需要羊，我们可以拿羊换盐巴和茶叶。”
顾翡想了想，这些牧民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物质交换很是不方便，能帮就帮一把吧。
她微微点头，“这样好吗，往后我争取一年过来一趟，给你们带茶叶和盐过来，需要其他的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库尔班跪下对着顾翡再次恭恭敬敬的磕头，“感谢神女。”
顾翡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库尔班跟老妇人交代了几句，这才跟顾翡离开了。
阿合奇刚下马，突然就看到顾翡和库尔班出现在他身边。
明明他一路上回头看了好多次，都没看到他们跟上来。
眼下又凭空出现在他的身边，这终于相信了库尔班的话，她就是神女。
只有神女才能把他的马儿弄不见，只有神女才能来去无踪。
他恭恭敬敬的对顾翡行了个礼，然后对库尔班说了几句，便往毡房里去了。
顾翡打量着毡房，这毡房是圆形，外面围着白色的毛毡。
两人在等了好一会儿，阿合奇出来将两人叫了进去。
顾翡进去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毡房里面空间真大。
整个毡房是个巨大的圆，穹顶很高，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里面人还不少，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好奇的打量着顾翡。
尽头的地毯上坐着一个神色威严的男人。
顾翡心知这应该便是和卓了，她拱手行礼。
库尔班朝着男人解释，这是中原的礼仪，是对您表示尊重。
和卓微微点头，神色和气的问了几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地上坐下，库尔班翻译道：“和卓问您，您需要多少匹马？”
顾翡伸出两根手指头，“需要两万，有吗？”
库尔班说了，和卓摇头，“你告诉她，最多一万匹。”
顾翡点点头，对库尔班道：“一万就一万，不过马匹分等级，茶叶也是分等级的，您问问他要怎么换？”
和卓招手叫来一个男人，对她说了几句，男人很快拿来一个本子，翻看了一会儿道：“往年都是，茶叶二百五十斤换一匹上等马，二百二十斤换一匹中等马，二百斤换一匹下等马。”
库尔班翻译了，顾翡微微点头，“我能看看你们的茶叶吗？”
和卓吩咐人拿了一些茶叶过来，茶叶有几种，有茶砖，应该是南疆那边出产的普洱，这个适合煮奶茶，也有散茶，散茶就是一般的绿茶，江南那边几郡都产绿茶。
顾翡闻了闻绿茶，看看成色，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好茶叶，估计是陈茶，还不如她在杂货店里买的普通茶叶。
她买的普通茶叶是三百文一斤，采购价肯定要更便宜，估计在两百文左右。
那么换一匹上等马就只需要五十两银子左右。
(
第八百四十四章谈好价格
王爷都说了，好马需要一二百两银子。
当然，商人们将茶叶运过来，路途遥远，成本自然要大大提高，再换马回去，价格翻几倍是正常的。
而对她来说，几乎没有运输成本。
顾翡从包袱里拿出一包自己买的茶叶，一小包是一斤，她递给库尔班，“这是我带过来的茶叶，您可以让和卓尝尝。”
库尔班接过茶叶对和卓说了一遍，和卓点头，一个女人过来取了茶叶在不远处开始煮。
不一会儿，茶煮好，倒在茶碗里，和卓尝了尝，脸上露出笑容。
这茶叶比他平时喝的味道要好，苦味要淡，香味也更加清冽。
顾翡又拿出一小包茶叶，“这个是顶级的茶叶，价钱很贵，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和卓听了十分高兴，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闻了闻，香味十分浓郁。
他珍惜的将茶叶包好，交给旁边一个侍女，吩咐了几句。
侍女取了一小撮，拿一个很小的铜壶煮开，然后倒在茶碗里，递给和卓。
和卓先是闻了闻香味，接着慢慢的品尝了一口。
他闭上眼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指着茶杯神色激动的道：“我要这个，我喜欢喝这个，这个味道太好了，这个茶叶我要一百斤。”
顾翡听了翻译笑笑，“这种茶叶很贵，是大英朝皇帝喝的茶，没有那么多产量，最多给您五十斤，五十斤茶叶要换五匹上等马。”
和卓听到库尔班说是皇帝喝的茶，更高兴了，“可以。”
接着拿账本的男人与和卓商量了一下，又跟顾翡说了许久，顾翡大概明白了，他们这个部落大概有一万多人，如果茶叶充足，一年能消耗十多万斤茶叶，茶叶解腻，消食，提神，他们三餐都要喝，一顿都少不了。
商讨了许久，最后定下来，总共换十万斤普通茶叶，一多半要普洱，一少半要绿茶，还要十万斤盐，其余的铁锅，也需要一些，还需要一些丝绸棉布，以及面粉和大米。
顾翡都拿纸笔记好了，她对和卓笑笑，“我会尽快将这些东西送过来。”
和卓有些着急，顾翡送他的茶叶太少了，喝不了几天，皇帝喝的茶叶味道就是好，“尽快是多久？”
而且这两年北地大旱，商队少了许多，如今已经很多人家没有茶叶喝了。
顾翡想了想，“这个说不好，十天以内吧。”
毕竟采购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算账都需要时间。
和卓不解的看向库尔班，以为他翻译错了，库尔班肯定的点头，“这位姑娘是神女，她能一日行万里。”
和卓作为部落首领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这样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那我就等姑娘的好消息。”
顾翡和库尔班起身告辞，先将库尔班送回家，跟他约好，过几天再来找他。
然后带着琴儿回了王府，开了张清单，让人交给了王爷。
敲定了一万匹马，离王爷要的四万匹还差得远。
顾翡想了想，不如先去朝廷的马场看看。
离得最近的就是陇右那边的马场，离顾翡的故乡临城一千多里。
(
第八百四十五章中奖了
顾翡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办完，带着琴儿又走了。
先到临城，一路不断调整方向，瞬移了几次，最后一次瞬移的时候，顾翡视野里刚出现一棵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哦豁，中奖了。
顾翡低头看到身下是河水，自己和琴儿正在往河里下沉。
低头的功夫，河水便淹到了脖子，顾翡心里一慌，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就彻底的沉了下去。
顾翡不会水，虽然上辈子生活在水乡，可这不妨碍她是只旱鸭子。
她去游泳场就只能算是抱着救生圈在水里洗个澡。
琴儿比还她不如，她连水都没有下过。
顾翡本来揽着琴儿的腰，掉到了水里，她本能的双手胡乱扑腾，琴儿更惨，一边扑腾一边往下沉。
这河水还不浅，顾翡扑腾了两下，才想起自己可以瞬移，她瞬间镇定下来，用力在水中睁开眼，开始寻找琴儿。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琴儿就离她有两三米远了。
顾翡憋了口气，毫无章法的朝着琴儿那边划过去。
就在顾翡的手要抓到琴儿的瞬间，琴儿又扑腾的远了些。
顾翡急了，她憋气一会儿，可以瞬移，可琴儿她不能瞬移，要是抓不到她，琴儿就真的完了。
她想喊琴儿别慌，别乱动，可刚一张嘴就灌了一大口水，她本能的呛咳起来，在水里呛咳是相当不好的体验，胸口鼻腔一片火辣辣的酸爽，她知道这应该是鼻腔和肺部都进水了。
她努力忍住呛咳的感觉，止住所有的慌乱，再次憋气，在水下奋力两手划水，朝琴儿那边划过去。
琴儿不愧是一百个侍女的首领，聪明沉稳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很快睁开眼，寻找顾翡的身影，看到顾翡朝她这边划水，她也学着顾翡的样子划水。
两人的手瞬间抓到了一起，顾翡抓住她手的瞬间，心里一松，想着刚才看到的那棵树，发动瞬移。
下一秒，两人全身湿透瘫坐在树下。
顾翡看看琴儿，头发贴在脸上，还在往下滴水，再看看自己，身下一滩水。
胸口的憋闷感渐渐散去，顾翡深吸了口气，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刚想说回王府换衣裳，头上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翡吓了一跳，仰头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树杈上，正低头看着她们。
顾翡也不知道这小男孩看到了多少，仰着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男孩从树上跳下来，站在顾翡和琴儿跟前偏着头好奇的打量两人，突然道：“你们掉到河里了？”
他方才正在树上掏鸟窝，突然听到一阵笑声，往下一看，两个人坐在树下浑身湿透，像是从河里爬起来的。
顾翡默默感谢上苍，没有语言障碍。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和善，“是啊，小哥儿，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男孩点头，“知道啊，就是我家啊。”
好吧，顾翡放弃了打听，她对小男孩道：“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吗？我们身上湿了，很冷。”
(
第八百四十六章晚上找你去
顾翡不打算在小男孩面前瞬移，嗯，小孩子应该有朴素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吓到他就不好了。
而且，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遇到个人太不容易了，绝对不能放过。
小男孩指着远处，“我家就在那边，我带你去。”
顾翡和琴儿一边走一边运气，身上渐渐发热，衣裳也稍微干了一些，至少不滴水了。
小男孩走路蹦蹦跳跳，走一会儿便回头看看顾翡她们。
顾翡一边走，一边和他说话，得知他叫艾吉。
这小男孩跑得是真远，家里父母也不怕他丢了，走了快半个时辰，顾翡才看到一片房屋。
准确的说是许多建筑物。
看起来是个镇子。
走进镇子，就见街道两边不少店铺，只是店铺看起来有些寒酸，大多是土坯房。
走了一段，路边有一处空地，像是一个小广场。
这时艾吉往广场看了一眼，突然疯了一样跑过去，嘴里喊着阿爸。
顾翡和琴儿跟了过去，就见周围站了好些人，广场中央竖着几根柱子，其中一根柱子上面绑着一个汉子。
汉子低着头，光着上半身，结实的肌肉上面道道鞭痕，旁边一个瘦弱男子拿着鞭子正在抽打这汉子。
艾吉朝着绑在柱子上的汉子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瘦弱男子一鞭子打在艾吉的肩膀上，柱子上的汉子猛地抬头，目光里满是愤怒之色。
瘦弱男子冷笑一声，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鞭子落在艾吉背上，艾吉浑身一颤，顾翡跟着心里一颤。
汉子焦急的喊道，“艾吉，你走开，快走开！”
他哀求的望着人群，“大伙谁帮帮忙，帮我把艾吉抱走！”
众人都往后缩了缩。
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就要挨鞭子，谁也不敢上前。
鞭子再次落了下来，又抽在了艾吉的背上，他小小的身子颤抖着，但仍旧倔强的抱着汉子不松手。
顾翡突然明白了，艾吉是想替他阿爸挡鞭子。
她脚步一动，琴儿这时看了顾翡一眼，低声道：“主子，我去。”
琴儿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抱艾吉，瘦弱男子的鞭子对着琴儿的背就打了下去。
顾翡看得心脏一紧，她满以为琴儿会躲开，结果她毫不躲闪，生生的受了这一下，默默的抱起阿吉，低着头往人群的方向走。
汉子感激的看着琴儿，艾吉一边挣扎，一边嘴里不住的喊着，“阿爸，阿爸——”
瘦弱男子盯着琴儿，突然大喊一声，“站住！”
琴儿抱着安吉站住脚步，瘦弱男子走到她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琴儿，忽然一笑，“呦，是个生面孔，小娘子长得不错啊，从哪儿来的？一会儿陪陪爷可好？”
说着就动手去摸琴儿的脸。
顾翡看得脑子充血，刚要上前，就见琴儿脸一偏头，躲开这人的触摸，然后对这男子一笑，低声道：“爷住在哪里？晚上奴家找您去。”
瘦弱男子一时魂儿都飞了，哈哈大笑起来，“爷姓杨，人称杨三爷，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都知道爷住在哪里。”
第八百四十七章喝杯奶茶
杨三爷不想琴儿如此知情识趣，对她挤了一下眼，“那姑娘晚上早点来啊。”
琴儿微微一笑，“你等着就是了。”抱着艾吉走了。
杨三爷盯着琴儿的背影，心花怒放，他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了，一时间，他连打人的兴致的都没有了。
他指着柱子上的汉子道：“爷今儿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说完嘿嘿笑着，一路哼着小调，提着鞭子，带着两个随从走了。
等杨三爷走远了，琴儿才将安吉放了下来。
安吉跑到他阿爸那边，抱着他的腿大哭。
围观的群众见没了热闹可看，指指点点一番，都散了。
琴儿走过去，递给安吉一把匕首。
安吉仰头看着琴儿，不解其意，琴儿好笑：“你不给你阿爸割开绳子？”
安吉破涕为笑，将汉子身上的绳索割开。
汉子身上鞭痕纵横交错，但他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痛一般，抱起安吉，将匕首还给琴儿，“多谢姑娘。”
琴儿颔首，汉子打量琴儿一眼，“姑娘是从外地来买马的？”
琴儿眉头一挑，“是从外地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买马？”
汉子抱着安吉一边走一边道：“来这里的生人都是来买马的。”
琴儿眸子一亮，“实不相瞒，我和我主子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我们的确也是想买马。”
汉子听到主子，眸子微微一冷，看了眼旁边的顾翡便不说话了。
琴儿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汉子不答话。
顾翡从汉子刚才的一眼中感觉到了一丝敌意，她对琴儿道：“算了，我们去别处问问。”
两人牵着手往前走，汉子抱着安吉，紧紧的盯着两人背影，眸子里露出疑惑不解。
顾翡和琴儿走到一处店铺门口，正要询问店家，那汉子突然大步走上来，“方才两位帮了我的忙，如果不嫌弃，请两位去我家喝杯奶茶。”
顾翡回头看着汉子，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方才明明对她有些敌意，这会儿，眼中只有真诚和感激。
她想了想看了琴儿一眼，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汉子咧嘴一笑，“两位跟我来。”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汉子带着两人七弯八拐，到了一处低矮的土坯房。
屋子就只有一间，里面一张破木板搭成的床，挖个洞就是窗户，窗户上支着几根木条。
房子一角有个土灶，土灶上一把铜壶应该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汉子放下安吉，顾翡拿出一罐药膏，指指他身上的鞭痕，“你不用忙，我们也不喝茶，你先擦点药吧。”
汉子摆手，“这点伤不用擦药，多谢姑娘。”
说完便生火煮奶。
这屋子里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顾翡和琴儿只能站着。
顾翡招手叫来安吉，“来，我看看你的背。”
掀开安吉的衣裳，便看到背上几条红色的鞭痕微微肿了起来，其中一条从脖子直到肩胛骨，顾翡小心的给他擦上了药膏。
(
第八百四十八章拐几个人
汉子默默看着，没有说话，煮好奶，他从屋子里出去了，不一会儿提着两把木凳回来，“两位姑娘请坐。”
不一会儿，奶茶煮好，汉子拿了两个碗，倒了两碗递给顾翡和琴儿。
顾翡这才问道：“我们迷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汉子给安吉也倒了一碗奶茶，“这里是丹山马场，这镇子叫清泉镇。”
顾翡眼睛一亮，地方找对了。
“两位姑娘是想买马？”
顾翡点了点头。
汉子道：“买马可以去找方才那位杨三爷，不过，这里马不多。”
“如今马儿都在外面吃草，要等到十月要过冬了，马儿才会回马场。”
十月，那还有快两个月。
顾翡想了想问道：“对了，刚才那人为什么打你？”
汉子苦笑，“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他想打就打了。”
接着汉子说了一通，顾翡总算弄明白了，这是朝廷的马场，占地几百万亩，像这样的小镇子整个马场总共有四个，每个镇子间隔一百里左右，都修建了大型的马舍，让马儿好过冬。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朝廷管马政的官员，会经常向上瞒报马匹的数量。
比如多报病死，生下的马驹数量也会少报。
这些瞒报的马匹，自然是偷偷卖了换钱。
那杨三爷就是某个官员手下的狗腿子，专门负责卖马和管理他们这些伺候马的奴才。
顾翡想想，齐王府的马场正缺人手，便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汉子露出迷茫的表情，“换个地方？换什么地方，我只会养马，我祖祖辈辈都养马，都是奴才，我儿子一生来也是奴籍，往后肯定也是跟我一样养马。”
也因为祖祖辈辈是奴才，所以才都会说官话。
顾翡轻咳一声，“我是说，你们可以不再当奴才，换个地方养马，拿工钱，你要是愿意还可以让安吉去上学识字。”
汉子喃喃的道：“上学识字？”
安吉睁着两只大眼睛，“什么是上学？”
顾翡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本书，翻开，指着上面的字道：“上学就是很多跟你一样的孩子，坐在学堂里，学习上面的字，认了字，有了学问可以科考当官。”
“就跟杨三爷的主子一样。”
安吉瞪大眼，“杨三爷的主子我见过，杨三爷见了他都要跪下的。”
他猛地转头看着他阿爸，“阿爸，我要上学，上学以后当官了，杨三爷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顾翡对安吉笑笑，“也没有那么容易，读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科考很难的，就是一百个读书人也未必能有一个当官。”
汉子看看安吉，再看看顾翡手里的书，神色有些动摇，“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翡点头，“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我可以承诺消除你和安吉的奴籍，这里管不到我们那边的事，可以重新给你和安吉办户籍。”
说到户籍，顾翡想起兰芝的奴籍还没消，嗯，得记着这事，等回去把兰芝的奴籍给消了。
如今的平安城，是齐王的天下，想做什么都行。
(
第八百四十九章我愿意
汉子想了想，指指琴儿，“你们那里，对奴才都是这么好吗？”
他先前之所以对顾翡有些敌意，是听到琴儿叫她主子。
在他的认知里，主子就是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还要时不时鞭打他们的恶人。
可当他看见琴儿和顾翡亲密无间的样子，他想不明白了。
他从没见过主子和奴才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顾翡笑了，“琴儿是我的侍女不是奴才，对我来说，她是帮手和伙伴。”
“我家里也有很多人和你一样是奴籍，不过，他们过的日子和你不一样。”
“你是运气不好，碰到了一个很坏的主子。”
汉子喃喃的道：“原来不是天下所有奴才都过着我这样的生活。”
他看着顾翡，“这件事，我还要想想。”
顾翡笑笑，“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们四处转转，一会儿再来。”
琴儿忽然道：“那个杨三爷住在哪里？”
汉子犹豫了一下，“姑娘是找他买马还是？”
他之前可是听到了杨三爷的话，他有点担心这姑娘。
琴儿一笑，“买马。”
汉子低声道：“那姑娘跟他打交道小心点，这跟人非常好色，等会儿我带你去。”
琴儿笑了笑，“好。”
顾翡和琴儿出门，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瞬移回王府。
两人身上的衣裳差不多快干了，洗了澡，换了衣裳，顾翡给琴儿背后的鞭痕也上了药。
然后重新将脸涂黄，画粗了眉毛。
收拾停当，又瞬移到了清泉镇。
再次来到安吉家，发现家里多了个男人。
这男人见了顾翡他们赶紧起身，打了个拱手。
安吉阿爸道：“这是我兄弟白音，对了，我叫查干。”
白音赶紧指着屋里唯二的两把凳子，“两位请坐。”
顾翡和琴儿坐了，查干这才开口道：“我和我兄弟商量过了，愿意离开这里，能不能带上我兄弟一起？”
方才顾翡他们走的这一会儿，查干找来白音商量这事。
查干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非亲非故的她们为什么要帮我和安吉？消除奴籍是那么好办的么？”
白音摇摇头，“我倒是宁可相信他们。”
“不管她们有什么目的，难道我们的境况还能比现在更差？”
“吃不饱，穿不暖，三五天被打一顿，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你要是不愿意，跟她们说说，我愿意跟她们走。”
查干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理，日子再坏，也不能比现在坏了吧，走就走。
两人一旦决定要走，就着急起来，深怕顾翡她们一去不复返。
好在她们总算来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顾翡点头，“可以一起走，如果你们还有亲人朋友想走的，全部叫上都行。”
“只不过，我只消除你跟安吉的奴籍，其余的人，想要消除奴籍，得等到十年以后。”
随意给所有人消除了奴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跑？
他们自己不知道，这养马的技能，其实是一门很难得的本事。
尤其现在是打仗的时候，不管哪一方势力，都需要这种人才。
(
第八百五十章踩点
而等到过了十年，他们适应了当地的生活，安定下来，日子又过得舒心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再想跑的，毕竟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查干和白音对视一眼，白音倒也没有太失望，十年时间也不长，他还年轻，最重要的是，十年之后，他的儿子可以不再是奴才了。
查干迟疑的道：“可是，人多了，不会被发现吗？”
顾翡迅速道：“这个你们不用考虑，我来想办法。”
“你只告诉我，这里有多少官兵？”
白音道：“两百个官兵，他们都有刀，我们是打不过官兵的。”
顾翡笑笑，“打不过，就不打，我们想办法偷跑。”
“对了，官兵都配备了马匹么？”
白音点头，“都有，这里马多。”
顾翡沉思片刻，“这样吧，一会儿带我们去马舍和官兵们住的地方看看。”
“等我看好了，再想想怎么走。”
白音急切的道：“我带你们去。”
顾翡和琴儿随着白音出门，几人走了一段，就看到一排高大宽敞的屋子，白音道：“那边就是马舍，现在里面马儿不多，等晚上还会有一些马回来。”
顾翡眸子闪了闪，“马舍有多少马儿要过冬？”
白音道：“那可不少，我们这边镇子差不多每年一万匹左右。”
“那，草料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白音点头，“那是当然，草料肯定要提前准备，不然等到下雪了就晚了。”
顾翡轻咳一声，“那放草料的仓库在哪呢？”
白音朝后面努嘴，“马舍后面有间仓库，是专门放草料，饲料的。”
顾翡记好地方点点头，“走，去官兵们住的营房看看。”
白音摇头，“营房那边不能进去。”
“没事，你告诉我地方就行。”顾翡道。
白音便带着两人往走了一遭。
营房门口也没有看到站岗的士兵，顾翡朝里看了看，一个大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官兵们围在桌子四周，坐的坐，站的站。
白音低声道：“他们在赌钱。”
“这些人啥也不干，天天就是吃酒赌钱找女人。”
顾翡四处看了看，“营房这边的马厩在哪里？”
白音看向营房两边，“这两边都是马厩，官兵住在后院。”
顾翡看完了，心里也有了大致的计划。边走边轻声道：“我打算今晚带你们离开。”
“你一会儿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小孩子不算，告诉我具体的人数，记着，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白音点头，“不会的，我们就只带相好的几家一起，肯定不会说出去。”
琴儿还惦记着杨三爷，“杨三爷住哪里？”
白音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从一栋青砖瓦房前面经过，悄声道：“就是这里了。”
顾翡和琴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几人回了查干家里，顾翡和琴儿低声商量晚上的行动计划。
商量完了，两人啃了些干粮，给查干和安吉分了几个馍馍和一些肉干。
天渐渐黑下来，查干的小屋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将屋子挤满了。
一个个满怀希冀的看着顾翡和琴儿。
(
第八百五十一章姑娘真守信
顾翡让白音统计了晚上要走的人数，六个男人，四个女人，还有三个孩子。
她示意琴儿，“你现在带着查干走一趟，往镇子东边三里远左右，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一棵枯死的树那里，晚上丑时正，我们在那里集合。”
“其余的人，先都散了吧，这样聚集在一起，容易被人察觉。”
众人陆续散去。
琴儿和查干出去了一趟回来，天已经黑了。
她看看天色，对顾翡低声道，“主子，我先出去办点事。”
顾翡眉头一挑，接着抿着嘴笑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琴儿摇头，“不用了，这点小事不用劳动主子。”
顾翡笑笑，“那你小心些，半个时辰够了么？”
“够了。”
“那好，超过半个时辰不回来，我会去找你。”
琴儿快步往屋外走去。
镇子不大，很快就到了杨三爷的宅子外面。
琴儿敲了敲门，里面一个人应声，“来了。”
小厮打开门，见了琴儿，突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是，白天的那个姑娘吧？”
琴儿半低着头，害羞的道：“杨三爷让我来的。”
小厮赶紧将琴儿往里迎，“三爷叫了酒菜，正等着你呢。”
他关上门，将琴儿带到正房，站在门口，“三爷，那姑娘来了。”
杨三爷从里面出来，看着琴儿两眼色眯眯的，“姑娘真是守信。”
“快里边请，正好陪爷喝几杯。”
琴儿害羞的看看小厮，脸色一红。
杨三爷挥挥手，“去去去，走远点，今晚就是天大的事，也别来打扰爷。”
小厮抽抽嘴角走了。
杨三爷淫笑着伸手去拉琴儿，琴儿狠狠的在他手背上一拍，嗔道：“急什么，先喝酒。”
“对对对，先喝酒，哈哈哈哈。”杨三爷被拍得手背发麻，不过看着美人，心情舒畅，也就不计较了。
两人进门，琴儿将房门一关。
屋子里炕上摆着一个炕桌，桌上有几盘菜，一个酒壶两个酒杯，两双筷子。
杨三爷指指桌上，“怎么样，爷没骗你吧，早就备好酒菜等你了。”
琴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先上炕。”
杨三爷色眯眯的又来拉琴儿，“一起嘛，你我两个坐在一处吃酒，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这样才有意思。”
琴儿原本还打算拖点时间，此时忍不住了，再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她怕自己吐出来，她飞快伸手先点了他的哑穴，接着又点了他胸前几处穴道。
杨三爷惊骇不已，突然发现自己想说话说不出，想动也动不了。
琴儿一伸手将杨三爷提到炕上，“你那鞭子呢？”
“嗯，抽人抽得挺带劲的嘛。”
杨三爷心知遇上了狠茬子，只能用眼神求饶，心里后悔得不行，自己怎么要招惹个母夜叉。
琴儿冷哼一声，四处看了看，没找到鞭子，转念一想用鞭子抽，有声音，惊动了人就不好了，毕竟晚上还有大事要做。
她提起地上一把凳子，在手里掂了掂，杨三爷眼里露出恐怖的神情，他惊恐的看到凳子带着一股风朝着他的脑袋砸过来，接着头上一股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八百五十二章毛都不剩一根
琴儿见杨三爷一下就晕了，哼了一声，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她随手扔了凳子，不一会儿就看到杨三爷头发里慢慢流出血来。
她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才将油灯吹灭。
小厮出来方便，正好看到屋里灯熄了，嘿嘿一笑，爷也太猴急了。
琴儿将门闩上，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打开窗子，朝院子里看了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悄无声息的从窗子里翻出来，反手关好窗子，飞快跃上屋顶走了。
顾翡和琴儿一直等到快到丑时的时候，才悄无声息的从查干的屋子里出去了。
这个时候，查干他们，早已经悄悄的往镇子外面走了。
两人先摸到马舍那边，直奔后面的仓库。
瞬移进了仓库里面，琴儿点燃火折子，顾翡拿出乾坤袋，将里面的草料，饲料一起收了。
接着又瞬移到了一间马舍里面。
一路走，一路收，将几间马舍全部光顾了一遍，里面的马被偷得连一根毛都不剩了。
顾翡大概数了下，约莫有一千匹左右。
接着两人又摸到营房那边，营房的大门已经关了，瞬移进了前院，就见院子里点着灯笼，两人飞快的闪到马厩那边的暗处。
马厩里的马儿大都睡了，偶尔有一两匹打着响鼻。
顾翡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将马儿一匹匹的往空间里收。
收完这边，又瞬移到对面的马厩，将另一边的马也全部收完了。
正要走，顾翡觉得不对，这些马身上的马笼头，马鞍都已经下掉了，一会儿要怎么骑？
她没打算将这些人放在空间里带走，打算骑马走。
这些人往后是要生活在东海郡的，跟伊里那边的人不一样。
伊里那边，他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就算知道她有古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传说。
但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往后要在马场工作，马场的黑管事也认识她，他们若是知道了她的不同之处，又知道她的身份，很可能会慢慢的传得满城风雨。
所以，还得弄些马鞍，这个有点麻烦，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的。
顾翡想了想，这马鞍，按照常理来说，都是自己用自己的，这样比较习惯。
那么就应该在营房里。
可是妄然进营房，又怕惊动了官兵。
左思右想，还是得进。
顾翡拉着琴儿，两人悄悄往后院摸过去。
刚走到墙角，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个惊恐的喊声，“我草，我们的马呢！”
顾翡心脏一缩，拉着琴儿就要瞬移，突然又镇定下来，这不正是一个偷马鞍的好机会么？
接着那人狂喊起来，一边喊一边往后院跑：“快起来，都起来，马被人偷走了！所有的马都不见了！”
后院一下就热闹起来，一间间屋子打开，一个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脑子清醒的立即就往前院跑，去看个究竟，脑子懵逼的，懒洋洋的走出来还在打呵欠。
顾翡和琴儿隐在墙角，留意观察着。
就见有间屋子里，人出来得最多，有十个人。
第八百五十三章闹鬼
顾翡估计这一屋子也就住十个人了。
她抓住琴儿，飞快瞬移到那间屋子里。
果然，屋子里没人，马鞍就沿着墙壁摆放着，齐齐整整放了一排，总共十套马具。
顾翡往空间里一收，想了想，不行，还差两套，总共十二个人，
她刚要瞬移去隔壁的屋子，就听到有人在喊，“他娘的，马真的全都没了！”
“快起来，谁特么还在睡，赶紧去追，应该还没走远。”
这时有人喊道：“马舍那边还有马，赶紧拿了马鞍，去马舍骑马去追！”
顾翡听得清楚，这些人要拿马鞍，那马上就会进屋。
没办法，不走不行了，差两套就差两套吧。
她再不迟疑，带着琴儿瞬移，就在瞬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眨了眨眼，他是进来拿马鞍的，刚才突然感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一闪，仔细一看，又啥都没有。
他只以为是自己眼花，正要弯腰去拿马鞍，就见墙根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大喊起来，“娘的，马鞍也被偷了。”
不对啊，这马鞍方才他出去的时候似乎还在，他跑得急，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男人惊恐的从屋子里跑出去，“闹鬼了，闹鬼了，放在屋里的马鞍刚刚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我方才看到屋里有什么一闪，肯定是闹鬼！”
一个长官听到他的话，厉声呵斥道：“休得胡言，赶紧去马舍！”
这时顾翡和琴儿已经到了镇子东边。
不过，离那棵树还有一些距离。
顾翡进了空间，仔细看了看，空间里的马儿大多数还闭着眼在睡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被转移了地方，顾翡挑选了一番，将屁股上没有烙印的马放了十二匹出来。
接着顾翡示意琴儿，“你去带人过来。”
琴儿施展轻功过去了。
顾翡笨手笨脚的将马鞍往一匹马上面套，往常她骑马，马鞍和笼头自然是有人早就套好的，这时顾翡刚将马鞍放上去，马儿不耐烦的尥了一下蹶子，打扰它睡觉了，真的很烦。
顾翡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
琴儿很快带着人过来了。
顾翡指指地上的马鞍，简洁的道：“套上马鞍，赶紧走。”
“对了，还缺两套马鞍，谁骑术好点，先将就着骑，等到了下个镇子再买。”
查干和白音对视一眼，“我们来吧。”
查干见顾翡的马笼头还没套好，干脆过来帮忙。
其余的人，各自套上马具。
三个孩子乖巧的站在旁边，除了安吉，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和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他娘用布带绑在背后。
套好马具，大家都上马，这草场上也没有路，或者说处处都是路。顾翡拿出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往东南方出发。
镇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官兵们从营房跑到马舍这边，急急忙忙打开门，准备骑马去追，却见马舍里空空荡荡。
所有人都意识到，出大事了。
丢了这么多马，长官和他们都逃脱不了罪责。
(
第八百五十四章伏击地点
长官面色尤其难看，这些丢了的马若是找不回来，他说不定就要人头落地。
他咬牙切齿的道：“分一百人，出去查探踪迹，看贼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其余人等，将镇子里各户人家的马全部征集过来，寻到了行踪，立即去追。”
官兵们分散去行动了。
这个时候，他们一改往日懒散拖沓的作风，行动相当积极迅速。
顾翡他们不停歇的跑了两个时辰，马儿吃不消了。
这个时候，天也亮了，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所有人都带了干粮和水囊，马儿放它们自己在旁边吃草。
休息了两刻钟左右，众人继续出发。
这个时候，马儿不能再跑，再跑就要废了，只能慢慢的走。
白天有太阳很好辨认方向，顾翡让查干走在前头把握方向，又将琴儿叫住两人慢慢落到后面。
她轻声交代琴儿，“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若是路过镇子，让他们都换下身上的衣裳，买了马具继续走。”
“要是我等到天黑还不回来，你们先找客栈歇下。”
“记得自己单独在一边，我好回来找你。”
琴儿点头，“好，主子自己小心。”
顾翡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走了，白音很快发现顾翡独自离开，往后看了一眼，心里满是疑惑，策马靠近琴儿，“你主子不跟我们一起走？”
琴儿淡淡的道：“主子去查看有没有追兵，放心，她自会追上咱们的。”
说到追兵，白音紧张起来，不住的往后看。
琴儿皱眉，“这些都不用你担心，主子会处理好，我们只管赶路。”
白音讪笑一声，打马往前走了。
顾翡一路慢慢的往来时的路走。
走了快一个时辰，看到路边一颗很大的树。
若有追兵，顾翡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伏击地点，她将马收进空间，自己站在树干上，拿出望远镜往远处看。
暂时没有看到追兵。
顾翡也不着急，干脆躺在树干上休息，一晚上没睡，还是很累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躺在粗大树干上假寐的顾翡终于听到了马蹄声。
她拿出望远镜，从树叶的缝隙里往看过去，就看到一队骑马的官兵往这边过来了。
这些官兵这一夜可以说是吃够了苦头。
他们被派到这荒僻的地方来，虽说没什么乐子，但是日子好过，成天屁事没有，不是吃酒就是赌钱，从来没这么累过。
哪知道突然就出了大事。
昨夜满镇子各家各户搜寻了四十多匹马，派出去往各个方向打探的探子，一直都没发现什么痕迹。
直到一队往东南方搜寻的官兵走到镇子外面两三里的时候，有人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香囊一样的东西，很快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陈二挂在马笼头上的护身符吗？”
当时陈二给马挂护身符，很多人都笑他，都说马儿用不着这个，可陈二固执的给马挂上了，所以，认识这东西的人还不少。
再打着火把仔细看，还能看到地上新鲜的马蹄印。
(
第八百五十五章扫射
找到了踪迹，这些人立即回镇子禀报上官。
镇子里家家户户的马也被搜寻到了一起，总共四十五匹马，长官点了四十四个人，自己亲自带队，一路追寻着马蹄印往东南方走。
官兵毕竟是官兵，沿路派出斥候快马查探踪迹，一路追到了这里。
顾翡屏住呼吸，拿着望远镜看着官兵们渐渐接近。
官兵们分为三列，队伍绵延三四十米长。
眼看官兵们越来越近，顾翡收起望远镜，拿出布巾蒙住脸，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手雷，手指勾住拉环。
手雷的致死半径五米左右，杀伤半径十五米以内，所以她必须等待最好的时机，才能将手雷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官兵们越来越近，顾翡屏住呼吸，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从树叶的缝隙里，已经可以看到打头的男人嘴唇上的小胡子。
很快，官兵们骑着马就往树旁边过去了，顾翡估算着距离，瞅准时机，拔掉拉环，扔下了第一颗手雷。
手雷落在队伍中间，“轰”的炸开。
瞬间方圆十米左右，人仰马翻。
而顾翡扔出手雷的同时就已经瞬移到了队伍的中后段，再次扔下一颗手雷。
扔下手雷的瞬间，顾翡躲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默默数了十个数，这才闪身从空间里出来。
这个时候，四十五匹马还没倒下的已经只有三匹了。
地上人和马躺倒一片。
人和马都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马嘶与人的哀嚎交杂在一起。
顾翡手里拿着一把枪，对准那三匹还未倒下的马上面完好无缺的三个人。
这几人还在呆滞当中，被受惊马儿驮着疯跑，顾翡一边瞬移，一边开枪，这些人连躲避的动作几乎都来不及做，就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离爆炸中心点稍远的地方，有几匹马从地上爬起来，长嘶一声跑走了。
解决掉差点跑走的几人，顾翡飞快的换了一把轻机枪，一边迅速移动，一边开始对着地上的人扫射。
人太多，不这样，容易有漏网之鱼。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从头到尾一轮扫射过后，顾翡看着眼前的战场。
两个爆炸的中心点，是缺胳膊少腿的人，其余的地方，倒在地上的人，马，无一不是沾染了血迹，地上散落着肠子内脏，断手断脚，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人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已经被硝烟熏黑。
顾翡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观察哪里还有动静。
等了快十分钟，顾翡拿出她的秋水剑，慢慢的走过去，看到还有在喘气的补上一刀。
走着走着，突然地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顾翡面无表情，垂下眸子，手中长剑朝着这人的胸口狠狠的刺了进去。
三四十米长的路，顾翡慢慢走了一遍，直到她确认再无一个活口，这才不慌不忙将地上的弹壳全部收起。
做完这一切，她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惨烈的场景。
心脏处一股难言的悸动。
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