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晟睿的目光像是激光一样穿透人心，也让佟想尴尬地低了低头。
片刻后，佟想还是抬起头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却苦得堪比黄连。
靳晟睿仿佛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地把目光再次移到了靳晟曦的身上。
“我去去就回，有事叫我。”
此时，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轻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靳晟曦心里一暖，点点头道：“嗯……”
一侧的沈佳宜，不觉握紧了双手，心里真的难受极了。
他一定要这样吗？
这分明就是不放心她。
难道在病房里她还能把靳晟曦吃了不成。
心里冷笑过后，她的肩膀陡然一落，眼里都是绝望之色。
佟想不忍看下去，别过头，先一步走出了病房。
就在那扇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靳晟睿也抬起了脚。
刚走了两步，他侧目看了沈佳宜一眼，目光看似平静，却也带着几许冷冽。
这是他极少会表现出的情绪，又或者说，只有涉及到靳晟曦的事情时他才会表现出的情绪。
沈佳宜怎么可能读不懂，这是无声的警告。
让她安分，不要欺负他的心肝宝贝。
沈佳宜的身子不由的一个激灵，寒意顺着背脊“刷”地一下布满了全身。
……
医院的走廊尽头，佟想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又酝酿了一番这才开口。
“睿，对不起……”
靳晟睿知道他这几个字是替沈佳宜说的，并没有接话，只是眼眸低垂着看着地板。
佟想见他不言语，心里更是有些慌。
“睿，我知道佳宜说话过分了，要不是她，我想曦曦也不会开车的时候走神……为了这个我已经狠狠地惩罚了她……”
“佟想，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
靳晟睿打断了佟想的话，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想护她到几时？”
“我……”
护她到几时？
这个问题佟想从来没有想过。
他只知道不管沈佳宜做的多么过分，他都无法弃她不顾。
“睿，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清楚……”
佟想长叹了一口气：“或许哪天我厌烦了就不会管了……只是这次的事情请你看在曦曦没事的份上别追究了……”
再后来佟想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这个要求实在太过分。
换着别人这样对沈佳宜，他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靳晟睿看了看他，目光飘向了窗外。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立在这里，如同两尊雕塑。
“佟想，我找佳宜好好谈一次吧。”
最终沉默还是被靳晟睿打破了。
“以前我一直避开，认为佳宜还不至于太过分，看来是我错了。佟想，佳宜有任何事情你都不可能不管，我对曦曦亦是如此。我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听到曦曦出事的时候，知道我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这低沉到颤抖的声音的确出自靳晟睿的口中。
这样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王者。
倒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身体都在发颤。
佟想明白，他这是后怕。
作为朋友，佟想无法再提出别的要求，应了声：“睿，我懂你的意思了。”